第160节:再黑他一把
窦建德和刘黑闼二人已到帐外,这时再让司空星云找个地方躲藏已经来不及了。
李栋不慌不忙,命令司空星云垂下头,跪在地上一直不要起身,想必窦建德和刘黑闼二人不会无聊到蹲下去看他究竟是何人的份上。
司空星云俯下身跪好后,秦琼才让传令府兵带他们二人进帐。
他们进帐以后,仅只瞟了一眼地上的人,也没特别注意,见到李栋倒是很感意外。
自从李栋升为亲兵以后,几乎在兄弟几人眼前消失。现在又升任总管之职,权力更大了,位置更高了,也更忙活了,没料却在秦琼的大帐见到了李栋。
兄弟几人兴奋异常,热闹异常,唠了好长时间的闲话,才慢慢归入正题。
窦建德便问:“金称兄那里已有消息……”说完,瞟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司空星云。
李栋赶忙道:“今天就讲到这里,从哪来的,还回哪去。一字也不许泄露,否则就等着上路吧!”
司空星云话也不敢说,生怕被他们发现蛛丝蚂迹,连忙点头答应下来。
秦琼让帐外的府兵带他回去了,仍然按俘虏的身份关押帐内。
李栋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脸上露出淡淡的笑,道:“现在帐内再无外人,建德兄就请直说吧。”
原来,张金称随李渊到怀远二镇之后,一边帮李渊筹集粮草,一边暗中对他严密防范。经过无数次跟踪密查。发现李渊在当地,暗中勾结有志之士,特别对那些有智谋、有能力的人。格外青睐。
如果李渊对隋帝有敬畏之心,他必定要引到隋兵之中加以任用。可他并没有这样做,反而暗中资助当地豪杰一些盘缠和钱财,让他们遁去洛阳。因为李渊曾经在洛阳任过职,家眷仍在洛阳城中居住。
这证明李渊在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将这些有用之材笼络自己怀中。这不是正如圣上所说,情有阴志么?
李栋听后。暗暗用心记下来。然后又吩咐道:“仅有这些消息,还不足以给李渊定罪。他完全可以借口说,培养一段时间。再举荐给朝廷。他可是圣上的表兄,凭这个身份,便可以免除许多罪责,打断骨头连着筋呐!”
“我们必需做证据做实。做扎实。让他陷入无可辩驳的份上。”
“如此这般,如何才能做到扎实?”窦建德问。
“你暗中传信给张金称,一定要落实,资助了多少盘缠,多少银两,被资助的人的姓名和居住之地。何时接触,何时离乡等等等,一切有关的事情。事无巨细,一一落实。只有这样。才能让他无话可说。”
窦建德面露为难的表情,称道:“李栋贤弟有所不知啊。金称兄单枪匹马,冒险做这类事,很不容易。据他所说,李渊似乎已经有所察觉,对待他开始有提防心理了。如这般细致,确实能给李渊下一个牢固的套子,可也让张金称兄弟的危险性徒然增加。”
沉吟一会儿,又道:“是不是再添加人丁,协助张金称去办理此事?”
李栋的心一沉。
李渊这个老鸟比杨广还要难缠,竟然如此警觉。无缘无故再添派人手,更会引起李渊的异心。何况派何人前去,这也是非常有讲究的,不能轻易派一个不熟识的人。这样弄不好,反会被李渊给收卖,借出来一些假消息,那就大麻烦了。
李栋便坚定地说:“你提醒张金称,事还要照常去办,但要以保护自身安全为前提条件。如果事情败露,什么也不要想,骑快马直接逃出,千万不能落到李渊之手。万一不幸……万一不幸……”
说到这里,李栋没有往下深说。
窦建德和刘黑闼心中当即明白,李栋没有讲完的话意是,万一不幸落到李渊之手,宁肯一死,也绝不能倒戈投降,更不能泄露这个天大的秘密。
皇帝派奸细暗中盘察属下,这本属正常之举。关键是李栋在里面掺和得不少。李渊若是向杨广提出异意,李栋也会被杨广弃车保帅了。
秦琼这时在一边帮李栋圆场,说道:“做事都是有冒险性的,冒险性越大,成就也就越大。相信金称兄冒队得到的这个消息,传给圣上以后,一定会龙颜大喜,多加奖赏。不过还是要提醒他,安全第一!”
刘黑闼这时又道:“秦都尉,我也有事禀告。”
秦琼道:“呵呵,这倒是一件大好事。不防说给李栋贤弟听一听。”
李栋见秦琼笑呵呵的,便问:“什么天大的喜事呀!”
刘黑闼一乐说:“来将军攻破平壤城以后,倒是挺大方的,奖励了叔宝贤弟一车的金银细软。可他坚决不收,来将军执意要赏,他只得收下了。转手又命我分散给了账下的所有府兵。”
李栋一乐,立刻伸出大拇指称赞:“这才是真正懂得为将之人才会做的事!凡有所得,必将收获之物与部下共享,这样岂不是将士同乐,收拢人心之大举!试想谁还不愿意拼死效命,以期待以后有更大的收获!”
秦琼被称道得不好意思,连连摆手客气地说:“钱财乃身外之物。我虽然出身小作坊,对钱却并不看重。钱有多少是个头呢?天下有赚不完的钱,也花不完的钱,只要够用就行了。分给他们,是他们家庭需要。我家中有铁铺,不缺钱花,又没有妻小,用不着那么多的钱!”
李栋想,如果将来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队伍,秦琼便会深刻的知道,为将者没钱是万万不行的。谁都是奔着钱来的,你没钱可赏,谁还会为你拼杀立功?
可现在秦琼正在春风得意之时,这个辨证的说法暂时就不告诉他了。留着将来再与他仔细辩一辩其中的道理。
然后,兄弟几人命令帐前的火夫烤了几个菜,搬来几坛好酒,大畅心怀,喝了个痛快。
不久以后,天色暗淡下来,秦琼派几个府兵,带着来将军赠给李栋的财物,送到回高句丽皇宫。
李栋心中有件事,一直放不下,却没有机会问。见身边没有其他人,趁机问秦琼:我有件事很是奇怪,昨天,你和司空星云是怎么进的皇宫?
秦琼也立即神秘兮兮地往四下看了看,然后才道:“皇宫西南角是伙房,那里有一件专门供伙夫进出的小偏门。一般人不知道有这个门。我们就是从那里进去的。”
李栋又心生疑虑,反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司空星云告诉我的啊!他有一个表兄就在那里做伙夫的!”
哦——李栋心中明白了。看来,那个蒙面客就是从这里进出的。稍后回宫内,我必需前去查看究竟。还可以在暗中布置亲兵,将此人一举拿获,不然高琼华公主,还被笼在阴影之中。
李栋和秦琼这才抱拳告别,骑在马上,扬长而去。
刘黑闼和窦建德远望李栋的背影,对李栋又是敬畏,又是佩服。他们二人根本不知道,李栋在神鬼不沉的情况下,就已经改变了他们的命运和人生轨迹。
他们二人大发感叹:李栋如今是要权有权,要势有势,对待朋友还十分豪爽。为人就要像李栋这样,做个人生大赢家!我等走了狗屎运,结交上这么一位知心知底的朋友。
李栋回到琼华殿后,命令府兵把来将军赠送的财物放在一个厢房内。顺手摸出一些铜钱,赏给帮了自己忙的那些府兵,让他们回来将军的大营去了。
当李栋推开琼华殿的门时,发现了殿内的异常。(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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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节:布下天罗网
李栋推门而入,见到琼华殿内一地鸡毛!木盆底朝天,水泼了一地,漫延一丈远近。水边华丽的衣服扔得到处都是,足有二尺来高。
一定不是高琼华公主翻箱倒柜找衣服。这些衣服她不喜欢,也不会珍藏起来。喜欢就不会暴殄天物,这么到处乱扔,有的还扔到水里。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蒙面客又闯入了琼华殿。
昨晚他还有所顾忌,悄悄潜入殿内,直到自己进殿他才动手。今天他胆子更大了,也更嚣张了。大白天闯进殿,难道他不怕宫内亲兵掳了他?
李栋急忙推开内殿帷门,干!这里比外面的情况更糟糕。
帐子被扯破了,一条一缕像被抛弃的黄脸婆表达对前夫的不满,剪成一缕一缕。床榻也翻了起来,小梳子小铜镜小粉盒扔得满地都是。
床榻间,高琼华公主却连个影子也没有。
李栋汗流颊背,觉得最里面的一层衣服,像浸泡过一般,湿漉漉的能拧下水来。
高琼华公主不是信誓旦旦一再向自己表示,她一生绝不会踏出琼华殿一步嘛?现在为何踪影不见?就算蒙面客将她掳走,她以公主的身份下达命令,料想蒙面客也不敢用强硬的手段。
除非她自己愿意离开。
不对。
李栋转念又想到,她如果自愿离开的,眼前的一地鸡毛就无法解释了。
难道眼前杂乱之景,是她反抗蒙面客自己赌气铰断的?还是蒙面客将她掳走时。顺手给她翻拣衣物而撕碎的?
李栋心中还有丝丝的庆幸,还好昨天晚上将她脖子间的饰物,半月琥珀给要到自己手中。拖后哪怕一天。饰物就会随着高琼华公主的失踪而消失。眼睁睁的看着对自己兴许极为重要的东西鸡飞蛋打!
这蒙面客实在可恶又可恨!
大隋攻破了他的国家,他前来寻仇理所当然,他也不能把殿内搞得这般杂乱。你拍拍屁股闪人了,爷还得撅屁股帮你收拾烂摊子!
更让人可恨的是,自己的女人被他掳走了!他如果怀着报国之心,还不会对公主有什么不轨之举。如果他看高句丽被灭国,趁火打劫。公主十有**会遭到他的毒手、辣手!
自己这个亲兵总管可不是吃素长大的!
欺负自己到这种地步,是可忍,敦不可忍!
一定要给他个好脸色瞧一瞧。
让他也知道盐是咸的。血是腥的,而死亡是很痛苦的!
李栋迈步出了琼华殿,来到亲兵营,一众亲兵正聚众赌博。吵嚷得很利害。不知道谁赢了谁输了。
恰好。卢老三也在,不过他没参赌,站在一边看热闹而已。
见到李栋到了,卢老三唬得面色发白,叫赌博的人收东西已没机会了。只得小心陪着笑脸,高喝:“党总管到!”
顿时,亲兵营内炸了锅,乱作一团。也有一些人僵如石雕。站在那儿发愣发呆。
总管上任以来,这是初次巡视内营。结果赌博还被逮个正着。以前李栋带领他们攻打平壤的时候,亲手宰了王大波的一幕犹如刚刚发生,众人还心有余悸。现在不务正业被逮个正着,还不知道他怎么发火。众人心中忐忑不安,七上八下。
李栋没有生气,反而呵呵一笑,道:“玩得好热闹喽!继续,继续!我也参与一份!”
众人胆量就是再大,也不敢当着李栋的面赌。他要真赌了,谁敢从他手中拿走赢到的钱?输倒是不能不给的。这蚀本生意无人愿当冤大头。人人站着不敢动,看他接下来有什么话讲,有什么举措。
李栋见众人一动不动,脸色顿时严肃起来:“你们也知道赌是不对的嘛,干吗在背后做这等下三滥的事?现在我想赌一把,与属下同乐,你们却不给我这个机会,是不是不给面子啊!”
众人知道这是正话反说,还是站着不动。
李栋巡视一圈,便看到了卢老三,问道:“这里谁的赌术最好?”
卢老三不敢吭声,看着李栋,跟做错事的孩子一样。
李栋又问:“我再问,谁的身手最好?最能杀敌啊!”
众人还是不明白李栋说这话是虚的还是实的,仍然无人接话。
李栋见时机成熟了,才后退两步,纵观所有人,喝道:“现在有一件大好的差事等你们去做!做好了这件事,今天的事情一笔勾销,我只当没来过也没见到这里发生的一切。”
“办砸了!参赌的亲兵全部禀报给圣上裁决,你们就等着全被咔嚓了!”说着,一只手举起做了一个有力的砍杀的动作。
卢老三经常伴驾,知道杨广喜怒无常,说宰人就宰人,根本不需正常的理由。何况由李栋这个大红人在他面前落井下石,当时就吓尿了。
他赶忙往前凑了凑,道:“党总管只要有吩咐,在下一定照办!只管说你需要多少人,我们一定不遗余力。”
“这还差不多!就由你来点出二十名身手强劲的亲兵,抄上家伙,这就随我走!”李栋半是指挥半是命令说道。
李栋说完,从营内出去,让他们自己拿主意,到底派谁出来执行这次任务。
不一会儿,卢老三领出四十余人,个个身强体壮,眼神灼灼,一看就是很精神的人。
李栋微皱一下眉,道:“用不了那么多。再选二十个更强的,余下的都回去吧。记住,不要走露了风声!”
然后,李栋带着这二十余名千里挑一的好手离开亲兵营,往皇宫西南角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人倒是不少,可谁也不敢过问亲兵的事。圣上的亲兵,除了皇帝和亲兵总管调动,谁还敢过问皇帝安排的事?
来到伙房,众伙夫正在忙碌着做饭,一见大队亲兵到了,吓得脸都变了颜色。
李栋看了一圈,找到头头模样的人吩咐道:“圣上有吩咐,要在这里办差。具体什么事,谁也不许过问。你们该忙什么就忙什么,不用管我们。谁要是走露了风声,这里的人一个也活不了!”
那头头模样的人连连点头答应。
李栋又命令伙夫全部集合到伙房,让亲兵换穿上伙夫的衣服,刀剑藏在衣服下,静静等候蒙面客到来,准备雷霆一击,将其拿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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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节:专等你来钻
伙夫在亲兵监督下继续忙碌手中的活,他们表面装得十分轻松,心中实际怕得要死。心中一个劲犯嘀咕,我们一个个老实本份的,谁也不得罪,这帮凶神恶煞平白无故来这么多,搞什么东东?
这里做出来的菜肴全是送往宫内去的,给圣上专用的,给那些王公大臣用的。把我们吓得毛手毛脚的,做坏了菜,将来查究起来你们便要吃不了兜着走。
他们一边暗自庆幸,一边也为自己的命运担心,做起事来不像往常流畅。
亲兵换穿伙夫的衣服,在伙房里转来转去,无所事事,碍手碍脚的。伙夫们敢怒不敢言,憋着一肚子的火。
李栋眼看两帮人,伙夫和亲兵,同处一室,神情却都彼此尴尬,不禁起了好胜之心。亲兵身担圣上安危,在关键时刻,甚至以自己的身体替圣上挡刀剑,以生命危险维持宫内正常运转。
你们只是伙夫厨师,把生的加工成熟的,身份不高还嫌亲兵碍手碍脚的,得给你们一些颜色看看。
李栋指着卢老三问道:“知道他是谁吗?”
伙夫头头顺着李栋指的方向看看,摇头表示不认识。
李栋乐道:“他就是卢老三,圣上身边的大红人。他要想坑谁害谁,歪歪嘴皮子,谁就得掉脑袋。收拾个把一品大官,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轻松简单。”
“啊——”那伙夫脸上顿时现出既敬畏又怕得要死的表情。一品大官收拾我们跟踩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收拾一品大官却很容易。那我们到他们亲兵手中,连只蚂蚁也称不上。
那伙夫又是作揖又是好言相加,一时慌得六神无主。手足都无处放了。
卢老三听到李栋这说,眨巴眨巴眼睛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心道我们只不过是小小的亲兵而已,哪像你才真正是圣上面前的红人。这不是埋汰我们的嘛!
卢老三便又对那伙夫说:“你知道刚才和你说话的人是谁么?”
“啊……”伙夫心道,亲兵就够厉害了,还有比亲兵更厉害的么?
卢老三指着李栋道:“他就是三次冲上辽东城头,杀敌无算,功名赫赫。官封三品的宫内亲兵总管:党雨钱!他捻死我们亲兵,跟捻死一只臭虫一样简单。知道么,他杀掉一品将军宇文述的外甥。眼皮都不眨,大气都不带出的!”
“哎哟!我的娘亲!”那伙夫越听越怕,他们张嘴一个捏死,闭嘴一个捻死。抖威风连续暗示我。难道我哪做得不对得罪他们了?他便一个劲向李栋告饶。
李栋见伙夫彻底害怕了,也不吓唬他们了,嘿嘿一笑说道:“别听他瞎说。杀人也是有章法的,不是说杀谁就杀谁。没那么简单。”
又问:“这几天,在伙房,你们是否发现了异常之处?”
那伙夫想了想道:“禀总管,这里一切照常。任何伙夫都没换,任何人照常当差。没有不一样的地方。”
李栋仔细想一想,又问:“你确定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那伙夫语气很坚决。
“那我来问你。这几天是否有陌生人出入?”
“这个……一定没有!”
“你再仔细想一想!想好了再告诉我。”伙夫的语气虽很坚定,李栋却知道他在说谎。他刻意隐瞒着什么。
那伙夫仔细想一想,语气仍然很坚决表示没有发生任何不同非常的事。
李栋心想,不到黄河不死心啊!便问:“乙支文德你可曾听说过?”
“名字倒经常听说,人没见过。”
“塞鱼儿听过没有?”
“不大熟悉……”
“那我问你,司空星云是谁的表弟?”李栋心中冷笑,不拿出切实的证据,他是不会承认的。
“哦……”那伙夫一笑,面色稍显尴尬,便回道:“那是我的表弟,我们熟悉!他昨天来过宫内,但算不上异常。表弟来找我,能算陌生人嘛?”
李栋一声冷笑,喝问:“司空星云不算陌生人,和你表弟同来的黄脸小将,你怎么解释?欺负我不知道嘛?”
“卯时初牌他们进的宫,卯时末时他们出的宫,这算不算异常?”
那伙夫一听李栋掌握得十分详细,知道纸里包不住火了,顿时汗如雨下。左右张望,见所有伙夫都用眼神在暗中支持他,他顿时又有了底气:“他们进宫找的人,就是你们亲兵,这又有什么奇怪的!”
听到这里,李栋明白起来。自己不知情的,他肯定不会讲。知情的他也要隐瞒几分。他毕竟是高句丽国的厨师,对待自己不会那么贴心。一定还有什么隐秘之事没有告诉自己。
想到这里,李栋朝卢老三使个眼色,喝道:“把伙夫全部拿下!严加审问!”
亲兵们老早就看这些伙夫不顺眼了,正闲得淡疼,一听令到,三下五去二把所有伙夫拿下。正准备带出伙房审问时,在外面放风的亲兵神色慌张跑了进来。
“禀总管,外面来了一个人,推独轮车正向这边来。”
李栋听了心中一咯噔,命令亲兵速度把伙夫们全部带走。余下的几个人假装伙夫,恢复了刚才的忙碌。
不一会小独轮车从偏门进来,推到伙房门口。车上装的全是肉类食物,什么鱼啊,羊啊,鸡鸭啊等。
推车进来的人,一直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长相。他手脚麻利地把东西从车上卸下来,伸手要钱时,发现伙房里的师傅全换了。他的身体明显一顿,非常意外。
当他看到李栋的时候,更加惊讶了,慢慢退到一个角落里,悄悄的抓了一把胡椒,问道:“原来的伙夫们哪去了?”
李栋一见此人,神情也是一震,冷冷一笑:“这会儿他们正在去黄泉的路上。你塞鱼儿脚程快的话,还可以赶上他们!”
原来这人正是李栋第二次攻上城墙的时候,遇到的二人中的一个:塞鱼儿。乙支文德到现在还没有露面,他的心计很深,不会像塞鱼儿凭着过硬功夫,硬闯皇宫,他应该藏在背后指使着塞鱼儿。
只要抓住塞鱼儿,乙支文德便跑不远了,包括高琼华的兄长高元皇帝。
一定不能让他跑了。李栋冷笑道:“昨晚夜闯琼华殿的人就是你吧!”
塞鱼儿没有回答。
李栋有心想问高琼华公主现在哪里,又担心走露了风声,只得很婉转问道:“你把我的住处弄得乱七八糟,一点礼貌也不懂。临走还带走一样重要东西,如果识相就赶快交出来。这儿已经布下天罗地网,专等你来钻。这下你可是别想溜掉了。”
“哈哈哈!”塞鱼儿放声狂笑,道:“这儿是塞某的家,想什么时间来,就什么时间来。没人能管得着塞某。倒是你们,识相就赶快退出这里,免得将来死无葬身之地。”
“声音不大,口气不小!”李栋反驳道:“大隋拥有百万铁骑,随时都可以踏平高句丽任何一座城池。你还是想一想自己的安危吧!”
李栋话音刚落,塞鱼儿突然一扬手,一大把胡椒便撒向众亲兵。
众人只觉得眼前黑乎乎一片疾射而来,猜不透是什么暗器,矮身一躲,抬头去看时,眼睛便被眯住了,一时间房内喷嚏连天,像下了一阵毛毛雨。
李栋知道,除了自己,所有亲兵加到一块,也不是塞鱼的对手,心中警觉力便很高。见他的手突然一扬,李栋只用袖子盖在脸上,袖子还没拿开,便听到窗口一声巨响。李栋赶忙去看,塞鱼儿已经跳到了宫外,准备逃掉。
李栋随即也从窗户跳出,双脚刚落地,便抽出陨铁长剑,冲着塞鱼儿的身后冷声喝道:“识相的,再来比试。暗处搞偷袭!怎是男人所为!”
塞鱼儿本想逃走,听到这句话,顿住身体不走了,慢慢转身,望着李栋道:“某不是怕你,你们人多,我只有一个人,人单势孤,当然要逃了。”
李栋哈哈一笑:“不用他们,我一个人也能拿下你!”
昨晚和塞鱼儿对仗的时候,李栋已经试出了他的深浅。塞鱼儿的身手只比自己高那么一点点。但自己手中有一把神武的兵器,他却没有,昨晚他就败在自己手中神剑之上,就凭这一点,今天便可以将他拿下。
塞鱼儿傲然说道:“是么?那我现在只是送菜的,手无寸铁,怎能敌得了你手中的宝剑?”
卢老三等这时已把伙夫全部安排妥当,带着兵器赶到这里,听到李栋正要和塞鱼儿比试,当即把手中的陌刀远远抛给了塞鱼儿。
塞鱼儿凌空接过陌刀,任意的挥舞了几下,觉得不大称手。现在情况紧急,也无闲心再讲条件,便施出一个请的姿势,对李栋轻蔑地喝道:“放招过来吧!”
李栋将手中的陨铁长剑变换了好几种姿势,围着塞鱼儿身体慢慢移动着,在寻找可以下手的机会。
转了数几圈也没找到可趁之机,李栋心中不禁紧张起来。对方的防守太严密了。不如让他放招过来。
想到这里,李栋便道:“我们人多,你只有一个人,还是你来先发招吧!”
塞鱼儿一声冷哼,身体一纵,身刀合一,犹如一道闪电,便朝李栋袭来。(未完待续。。)
第163节:这样不公平
塞鱼儿身剑合一,招式凌厉地向李栋纵身扑来。
为避开他的猛劲,李栋脚尖点地,连连后退一丈左右,等塞鱼儿身体有下坠趋势时才收住步伐,手中长剑从下而上撩拨他的陌刀。这是一个连环剑式,不管剑身能否挑到塞鱼儿的刀,等剑身挑到最高处时,李栋都可以自上而下再猛剁他的脑袋。
塞鱼儿知道手中陌刀是凡品,不能与李栋的长剑相击。一击必断,就只能只手空拳和李栋对搏,势必吃很大的亏。
塞鱼儿手腕横移,陌刀避开李栋的陨铁宝剑,往地面一点,身体借力,几个翻滚,横出去三尺远近,堪堪躲过李栋的连环招式。
李栋不等他身体站直,使出一记“长虹贯日”,刷刷刷三剑,直点塞鱼儿小腹。这下给点结实,一定冒出三个血窟窿,心肝脾肺肾全都得拿出来晒晒。
塞鱼儿陌刀支地,双腿一弹,头下脚上,身体拔地而起,腰身形如一张弯弓,用脚跟“倒挂金钩”,直取李栋的脑门。
李栋见势不妙,身体正在向前速冲,一时收势不住,急忙之中,只得使出“金钢铁板桥”的功夫。将膝盖打弯,身体与地面平行,速度不减,像滑雪一般擦地皮向前冲去。
“嚓!”众人听到李栋向前滑出的声音非常刺耳,身上的汗毛全都立起来了。
向前滑出的同时,李栋双手捧剑柄。剑尖朝上,使出“达摩渡江”的招式。如手握船橹用力摇划,意欲借倾滑之力。将塞鱼儿从头到脚一划两半。
塞鱼儿身体凌空,使不出半点力气,隐隐还有下坠的倾向,这可怎么办?难道就这样轻易输在李栋手中?危急关头,来不及细想,他只得用陌刀向李栋陨铁长剑击去。
两把兵器相撞,只听“呛啷”“咔嚓”先后两声脆响。塞鱼儿手中陌刀刚刚触及李栋的陨铁宝剑便断为两半。
只不过陌刀刀尖与陨铁长剑接触,只断了约有一寸左右,刀身还没受多大损害。
这时塞鱼儿不敢再采取凌厉的攻势。身体迅速瞬移,左左右右连回晃动,不和李栋面对面硬碰硬。因为他的武器是凡品,一沾到长剑就会断折。
那些亲兵一见李栋。他们的亲兵总管如此神武。比在辽东城头还要勇武几分,三招两式便将塞鱼儿逼得团团转,禁不住高声喝彩:“好,好!太好啦!大开眼界!”
李栋自己心中最明白不过,这只是刚开始,塞鱼儿就是牛筋鞋底,耐磨型的对手,绝不能因为取得一时的先机而沾沾自喜。当时手持长剑。身体凝重挺立,以静制动。以不变应万变。等候塞鱼儿耐心磨去以后,露出破绽再倏然出手。
塞鱼儿身形鼓动如舟,几乎脚不点地围着李栋“嗖嗖嗖”连连闪动,伺机寻找可趁之机,断然下手。
李栋一只背在身后,一手持长剑,剑尖直指塞鱼儿胸口。
塞鱼儿转,李栋转,塞鱼儿快,李栋快,塞鱼儿慢,李栋也放下来,二人就像驴拉磨,又像一个大风车,不停地转来转去,院中的树叶都被他们旋得起了一阵小旋风。
二人谁也不敢冒然动手,都在等待时机,等待可以将对方一招击毙的机会。
眼前形势对二人来说,李栋有利而塞鱼儿被动。
首先李栋的剑比他的刀要长,一寸长一寸强;李栋的剑是宝刃,他的刀是凡品,不能和李栋直接相击,否则只会一寸一寸断下去,直到只余下刀把为止。
还有一个条件,塞鱼儿也非常被动:敌众我寡。
他只能胜不能败。
他胜了,还可以拔腿逃跑。他若败了,余下的亲兵一涌而上,二十多把武器一块向他招呼,重演李栋登上辽东城墙时的一幕。只不过现在的情况颠倒了一下,对面众多强敌的是塞鱼儿而已,那么他战败的下场只有一个:束手就擒。
两人一直转了二十多圈,谁也不敢轻易出手。
皇宫院内铺有方砖,方砖下面是沙子。时间久了,下雨以后,沙子被水冲走一部分,有些方砖下面已经虚空。脚踩在这样的方砖上面,雨天时会挤一身的污水,天气晴朗的时候,脚下会突然一软,方砖之间会发出轻微的咔嗒声。
塞鱼儿转的圈大,李栋只是在原地转身,这样以来,塞鱼的体力便比李栋耗损得利害。恰巧,塞鱼儿体力减弱之后,踩到了一块虚空的方砖,身体稍一偏斜。
就在这稍纵之际,李栋凌然出招了,使出一招“仙人指路”,身体前倾,后腿撩开,手中长剑直指塞鱼儿的咽喉。
两人的距离并不远,李栋手中的剑又长,也就是眨眼间,剑尖便指到了塞鱼儿身前。这时他才刚刚恢复原状。
塞鱼儿有一招非常毒辣,身在城墙之上,李栋便吃过他的亏。
那就是“围魏救赵”的招式。
眼见李栋的长剑已经递到身前,再也来不及躲闪,那就只有采取你死我亡的绝技。他当即使出一记“海底捞月”,用刀从李栋裆部挑上去。
当李栋的剑尖刺穿他的咽喉时,塞鱼儿的断刀也从李栋身下划过,二人只能以两败俱伤收场。
李栋是一个很冷静的人,在城墙上吃他一次亏,就不会在同样的招式间吃第二次亏。出手之时就提防着他的反击之势,当即手腕向左微抖,剑身直取塞鱼儿的胳膊。
这要是给击中了,塞鱼儿的胳膊就得应剑落地,成为高句丽版杨过,手中的刀没有了力量,只能同时坠地,李栋也就解了自己小弟弟被毁的下场。
塞鱼儿用这一记阴招损招挫败了无数的强敌,也立下了赫赫威名。没料到今天却被李栋提前识破了机关,当时只得抽身后撤,躲开李栋的招式。
李栋根本不给他留任何可趁之机!
当即刷刷点点又是向招狠攻,那塞鱼儿仓皇之间只能勉强举刀格挡。
可惜的是,慌乱之间他忘掉了手中的陌刀只是一把凡品而已,怎能和李栋的陨铁宝剑相拼?
塞鱼儿手中的陌刀断为数截,手中只留下尺许,只得一个纵身,跳得远远的,干脆把刀柄也扔掉了。那意思说,我手无寸铁,你想杀就尽情的杀吧,我不会有任何的反抗的。
李栋听到刀剑相接之声,心中一阵暗喜,哈哈,这老小子又中我的计了。这次他的刀只能回家切萝卜了!
当看到他把刀把也扔掉时,一时没招了。总不能仗着手中的是宝剑直取他的性命。这样他败了也不会折服于自己。想从他嘴中得到高琼华公主的下落,还得费很大的功夫。他若是个烈性子,咬舌自尽,高琼华公主的下落就更难查到了。
李栋并没有趁水摸鱼,趁势攻击,收剑站定身体,笑道:“你的刀断了!胜之不武,你换了武器我们再斗。”
塞鱼儿苦笑一下,道:“换什么武器也比不了你手中的宝剑,结果仍然是以战败收场,这场比试不公平!我败了也不服气!”
李栋一怔,他说得不无道理。
这场比试不公平。
因为刚才比试的时候,他的陌刀根本不敢与自己的宝剑争锋,只能左躲右闪的使虚招。这样处处落下风,处处被动,而自己处处占尽先机,他怎能不落败!
李栋当即一笑,问道:“依你的意思,我们怎么比试才算是公平的,你才能接受?”
塞鱼儿道:“我们要么赤手空拳比试,要么你也换一把陌刀,这样才公平!”
李栋心中暗道,自己的招式就是从拳招变换而来的,和他比试拳术应该能占上风。不过这样以来,就显得刚才的一场,的确是仗着武器才赢了他。接下来换把武器再战败他,他就没话可说了。
李栋便把手中的陨铁宝剑抛到卢老三手中,问亲兵要了两把同样的陌刀,抛给塞鱼儿一把,说道:“接住!”
塞鱼儿接到陌刀以后,心中对李栋的看法就有所改变。原来这个人不止功夫好,而且也很豪爽仗义,手中有宝剑也不用,却与自己公平交手,这等好汉天下难找!
他心中不禁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李栋道:“现在武器一样,我们再来比试。这次你要是再输了,或是刀断了,希望你不要再找借口了。”
塞鱼儿脸色一紧,严肃说道:“你太小看塞某的为人了!这次如果再败,一定甘愿束手就擒,绝不反悔!”
“那你就出招吧!”李栋喝道。
塞鱼儿也不回话,舞出几个刀花以后,鬼魅一样跳过来,搂头盖脸便是一记狠招。
这次,李栋没有了兵器上的先天优势,驾刀格挡,二人兵器直接,二人都觉得胳膊一阵子发麻。
塞鱼儿也不再畏首畏尾,一刀快似一刀,一招紧似一招,招招相连,犹如狂风扫落叶,疾风摇劲草,一个劲的向李栋身上猛攻。
李栋一边后退,一边将太极拳的招式化成刀法,将刀舞得严严密密,只一味轻巧的拨开他的攻势,并不和他硬拼硬,以便保存实力,等待雷霆一击。
二人战了约有一百多回合,当场的亲兵都看呆了,几乎看不清谁是谁,谁占上风。亲兵正在着急的时候,忽听“呛啷”一声,似乎又有兵器断为两半。
不知这次是谁的兵器被震断了。(未完待续。。)
第164节:骗你没商量
众亲兵只听一声“呛啷”,不知谁的陌刀断为两半。
李栋与塞鱼儿一晃分开,离了两丈左右挺身站立。二人之间的方砖上掉落尺许的半截陌刀。
众亲兵往二人手中仔细打量,见李栋手中的陌刀完好如初,而塞鱼儿手中的陌刀又断成两半。
塞鱼儿脸如死灰,眼带不可思议,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明明自己的身手比他高那么一点点,自己应该把他的陌刀震断,自己的刀怎反被他断为两截?
往李栋手中的陌刀打量,见那刀的确如自己手中陌刀一模一样,并没有丝毫差别。那他用何招式竟能将刀震断?难道他的暴发力竟能将铁震断?
李栋把手中的陌刀随意挥舞几下,收招背在身后,笑道:“怎么样,这次服不服!”
在比试以前,塞鱼儿亲口承诺过,败了或刀被弄断,一定束手就擒。现在李栋逼他承认输,他的脸登时变得通红,像得了严重的便秘,吭吭哧吭吭哧半天没憋出一句话来。
终于,他想到了一个方法,问道:“你手中的是铁刀,我的也是铁刀,为何你能将我的刀震断,自己的刀却完好无缺?把你的方法讲出来,令我信服了,我才会践行诺言!”
塞鱼儿的要求,亲兵们也很感好奇,支着耳朵等李栋分讲。
李栋呵呵一笑,道:“空口无凭,我就算讲出来,你也不会乖乖的束手就擒。”
“那你就是使诈。鬼把戏!我不服!”终于找到合适的借口了,塞鱼儿脸上现出傲然之色,举起手中的半截陌刀。道:“现在就把这刀还你!”
说完,冷不丁把半截陌刀当作一杆枪,向李栋疾射过去。
李栋的刀背在身后,见刀射了过来,举臂一挡,将半截陌刀拨到一边。
与此同时,那塞鱼儿身体一纵。跳起来,踩着亲兵的肩膀,三窜两纵。晃晃身体就逃远了。
李栋忙冲他背影冷喝:“骗子!大骗子!”
“说话不掏钱儿,不让说着玩儿?”话音传到众人耳朵之中时,他人已在皇宫之外了。
塞鱼儿这招可谓是神出鬼没,事先正在谈话。没有任何迹象显示他要逃掉。谁也没有任何的提防心理。
“我呸!”李栋冲着他的背影吐了一口吐沫:“言尔无信!说好的战败投降。又逃掉了!拿我当小孩子耍呢!”
众亲兵想起他临走时飘过来的一句话:说话不掏钱,不让说着玩,一时觉得挺有意思的,心里暗喜,脸上却不敢表示出来。
李栋有些懊恼,有些遗憾,有些被人玩了一把的感觉。明明自己打胜了,反而有种失败感。怪事!
这个出尔反尔的塞鱼儿不好对付哇!
不过这样反倒更激动李栋的雄心。一定要想办法收服他!
不知道还有没有再见到他的机会了。小偏门这秘密通道自己已然知晓。只有傻瓜才不派重兵把守这里,他肯定不会再从这里出入。
哎!刚才准备好的精辟说辞。震断他的陌刀的一套理论,就白白的浪费了!
“众亲兵听令!”李栋突然大喝一声:“留十人严守此处。其他人随我去审问伙夫!”
卢老三吩咐十名身手出色的亲兵,把守小偏门,一旦有风吹草动,立即禀报亲兵总管,也就是李栋。
然后,李栋派卢老三去提审那些伙夫,他自己因为与塞鱼儿恶斗两场,身体有些乏,便回琼华殿休息去了。
卢老三亲自过问,使劲了酷刑和手段,最后终于把实际情况问明白。他当时就吓得出了一身的冷汗。心中暗暗佩服李栋有先见之明,如果不然,大隋就得兵败一溃,撤出高句丽了!
卢老三惊恐莫明的赶到琼华殿向李栋禀告审问伙夫的情况时,见到李栋撅屁股扛腰的正在收掇殿内乱七八糟的东西,忙劝他道:“总管叫几名亲兵过来,眨眼功夫就收拾停当了,何苦亲自动手?”
眼睁睁的被塞鱼儿逃掉了,李栋自然郁闷,这是想借收拾殿内散发一下郁闷心情。本来乱七八糟一片,收拾干净了,摆放整齐了,心情自然就会好一些。
李栋起身,摆摆手,拒绝了卢老三的好意,问道:“那帮子伙夫有什么阴谋?审出来了么?”
卢老三忙道:“他……他们……他们……”
李栋走到一张榻榻米间,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说道:“有话就说,结结巴巴的,成何体统!难道他们是青面獠牙的恶鬼,还能吃了你不成?”
“他们……他们勾结塞鱼儿,就是那个送菜的,要……要害死宫内一应所有大臣!”卢老三结结巴巴的终于把话说完整了,直盯盯的瞧着李栋会有会有什么反应。
李栋刚喝一口酒,还没咽下去,就听到他说出这么一个惊天大阴谋。
噗!李栋吓得一下子把酒全吐出来了。
卢老三站在李栋面前,那口酒全给接住了,一滴儿也没浪费,全喷身上了,一头一脸都是。
卢老三瞬间变成一只落汤鸡,全身湿漉漉的。可笑的是,他还巴咂巴咂嘴,回味被李栋喷出来的酒是什么味道。
李栋忙用袖子给卢老三擦拭。
卢老三后退一步,劝道:“不用,在下受这点小委屈根本不在话下。这些个高句丽的伙夫肯定不能再用了。你倒是想个法子,赶快把伙房充实起来啊!宫里宫外几百张嘴,还等着吃饭呐。”
李栋一听也是,耽误了圣上用膳,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心里揣摩着,在短时间内,怎么才能凑齐几百人吃饭的问题。李栋的手不自觉的就又端起了酒杯。
卢老三一看,我的个娘耶,又来了!慢慢移动身体,撤得离李栋远远的。
当李栋脑袋里灵光一闪,想起来对策,想和他说话时,发现他几乎撤到殿门口了。
李栋一乐,笑道:“这次不会啦!你骑快马到各大将军营中,每军抽调出来一名伙夫,不要多,只要一名。免得那些将军们起疑心,造成军心骚乱的局面。”
卢老三打心眼里佩服李栋的反应机敏,这个方法就摆在眼前,自己就没能想出来。经李栋一指点,他也找到了理由,就向那些将军们说,圣上吃不惯高句丽的番邦野味,怀念大隋的饭菜,这才抽一名伙夫到宫内做饭。
他转身就要走时,李栋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忙叫住他道:“回来!我还有话交待。”
卢老三转回身,问道:“属下这还没走呐。”
李栋用手轻拍脑门道:“伙夫有问题,送菜的也有问题。只更换伙夫是不行的,这送菜的也要严格挑选。就派……派……”
卢老三巴巴的等着李栋的下文,见他也结巴起来,知道他一时也犯了难。这买菜可是个肥缺,几百贵胄吃喝拉撒的开销,要经过一个人之手,那岂不是大把大把的银两哗啦啦的流。
“就派……就派……你!”李栋指着卢老三的脸道:“就是你了,只有你才是最放心的。不会害这一大帮人。”
卢老三听了大喜,这可是一个大肥差哦,既然李栋对待自己如此贴心,那么捞到油水了,可不能私吞,至少要送四成给总管。不行,要拿出来五成送给总管。
当时他就笑开了花,道:“谢总管提拔!”
卢老三出了琼华殿,就把身上弄湿的衣服脱了下来,赶到亲兵营,神气活现起来。
在李栋面前,他得装孙子;但在一帮普通的亲兵面前,亲兵得给他装孙子。因为他是杨广面前的红人,众亲兵都要巴结他。有人送新衣,有人帮忙穿,自然也有人拿脏衣服送到浣衣房去洗了。
卢老三换穿新衣以后,沉着个脸,吩咐二十多名亲兵,每人骑一匹马,火速到每处大将军营帐抽调一名伙夫,带到殿内做菜。
他们都走了以后,卢老三又来到审讯房,向那些犯了罪的伙夫问清楚买东西的坊间在哪里,才命令亲兵全把他们处死掉。
卢老三准备买菜时,想起这件事如此重大,不能不向圣上禀告,便到元和殿向杨广禀报了些事。
杨广听后也是一惊,心道太大意了,竟然忽略了这个重要的地方。一时心里大喜,要大大奖赏卢老三办事得力。
卢老三仔细想一想,这事是亲兵总管党雨钱的功劳,自己只不过是禀报在先,便道:“这都是圣上眼光独到,用人得法。这是党总管亲自发现并捉拿他们的。我只不过是在一边帮衬了一下而已。”
杨广更乐了:“今天就不提了,明天孤要上朝,要对党总管大加奖赏。”
卢老三试探着想李栋安排给他的活,亲自去买菜的事也向杨广禀报了。
杨广只能大赞党雨钱考虑周到了,这从上到下,里里外外的,几乎全想到了。卢老三也是经常在眼前出入的,自然信得过,便下一道口谕,让卢老三专门负责宫内所有出入的细帐。
这样以来,卢老三便成了仅次于李栋的亲兵角色,又掌着实差肥缺,想不发财都困难。(未完待续。。)
ps: 11点二更
第165节:夜半悚然声
卢老三离开琼华殿很久,李栋才把殿内收拾完。原本乱糟糟一片,收拾停当以后,看着殿内一片干净整洁,李栋心中稍舒服一些。
不知不觉,玉兔东升,挂在树梢。淡然的月色笼罩殿外,所有东西像蒙上了一层细纱,看上去有些模糊。万物反射淡淡的月色,像陷入了梦境,朦朦胧胧的不觉想起了白天发生的事。
三天两夜了,李栋暗想,高句丽一方终于有了举动。自己虽然发现了他们的破绽,将他们的阴谋挫败在萌芽状态,但没人愿意做亡国奴,没人愿意过着被人奴役的悲惨生活。
这次挫败他们,一定会引起他们更强烈的反抗。要不了一个月,高句丽便四处起火冒烟,反隋的旗帜便会如火如荼展开。那时候的阵势将比今天的反响强烈百倍甚至万倍。
大隋府兵虽多,士气不强,在高句丽呆的时间越久,府兵们的思乡之情便越浓烈。百万府兵个个身强体壮,却远离家乡,远离老婆孩子热炕头,在高句丽发生的暴虐之事越多,反抗便越是一波又一波。
那时候府兵们便陷入东征西战的泥淖,天天疲于奔波,焦头烂额。
隋帝杨广无力应付,便会与众大臣商议撤军之事。
为尽早抢回自己的地盘,高句丽会毫不犹豫的接受隋帝开出的任何条件。如果自己在这个过程中能够帮助高句丽一把,促使他们早日收回失地和领土。得到的好处会非常的大。
而杨广也会因自己帮他摆脱了困境再加大奖赏。可惜的是,那个时候,恐怕自己已无福消受了。这倒便宜了司空星云臭小子。坐享其成,一根手指也不用动。
唯今之计,先从塞鱼儿身上下力气,只要将他挫败,使他信服折服,通过他结交乙支文德,进而可取信高句丽皇帝高元。高琼华公主在这时候也能帮上自己。可惜的是,不知道她现在哪里,藏身何处。
只要有她呆在自己身边。就如牵了一条牢牢的绳子,不用担心塞鱼儿消失得无影无踪。在他眼里,自己身为亲兵总管,一定是一个大大的对头。他一定会用尽一切办法将她救出。
这也是当初自己为何不要钱财也不要美女。单单相中一个落难的公主。甚至为她不惜杀死自己的亲兵的原因了。
整个事情结束以后,还有两件事必需尽早处理。一件是尽民快帮助司空星云熟悉自己的一举一动和生活习性,使他尽早能够潜伏隋帝身边。
这样以来,自己也可恢复原貌,从杨广身边抽身离开,以李栋的真实身份再出现在杨广面前。加上假李栋在杨广面前撺掇,获得一支属于自己的兵马,指日可待。唾手可得。
另外一件事,就是让杨广对李渊施展手段再压一压。但不能压过份,压得过火。不然会适得其反,过犹不及。那就与自己最初的想法相违背了。
既要压,还不能压得有反抗之意,做到适可而止,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凭窗想了很久的心事,李栋听到打更声,才发觉竟然快到三更时分了。
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李栋关了窗子,懒散地回到榻间,和衣而眠。
不知不觉的,李栋就坠入梦境,一会儿高句丽,一会齐郡陆柔,一会儿战场厮杀,一会儿与公主柔情谴眷。真个是五彩缤纷,海市蜃楼,美仑美奂,
忽然,李栋觉得鼻子有些痒痒,伸手挠挠鼻子,翻身个继续睡觉。
那种痒痒的感觉像一只小虫子,慢慢爬到耳朵边继续骚扰。李栋正沉迷在妙不可言的梦境之中,根本不愿意醒过来,下意识地用手挥舞了一下。
谁知骚扰愈来愈厉害,李栋觉得一只小虫子钻到耳中,左右翻腾。耳中哗哗哗的像长江黄河倒灌进来,声音越来越响,大有震耳欲聋之势。
李栋一扑棱身体坐起来,朝榻外看了一眼,空无一物,便随口喝道:“谁!”
半晌没有动静,李栋错以为是梦境里的东西,撇撇嘴,揉一揉眼睛躺下继续迷糊。
刚刚沉入梦乡,还没有睡香,那个怪声再次响起。这次李栋有了警觉,拿陨铁长剑放在榻间枕头边,以备万一。
安静了一会儿,那动静又该来了,李栋用手一拨,翻身面朝内继续睡觉。这时他已经睡不着了。心中的奇怪感越来越浓。这绝不是小虫子,小虫子没有方向感,随便乱爬,不可能总骚扰耳朵啊!
李栋便提前做好提防,那声音再响的时候,准备冷不丁伸出手去,攻对方个出其不意,一举将其拿获。
果然,也就一会功夫,那个奇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李栋怦然出手,朝耳边捉去,本想会逮个正着,哪知手中捕空,连个屁也没捞着。只得坐起身,往殿内打量,黑乎乎一片,什么也没有。
“奇怪!”李栋嘟囊一句,难道真的是梦境?还是自己疑神疑鬼过头了,分不清现实和虚幻之间的界线了?
李栋拿着陨铁长剑四周巡视一圈,殿内空空,鬼影也没有。转念又想,如果真有人潜入殿内,趁自己香睡的时候,便可向自己下毒手,不会只是骚扰得自己睡不着这么简单了。
也就是说,不管他是人还是鬼,对自己都没有恶意。
李栋回到榻间倒下又睡了。
没过多久,那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来。
李栋躺下的时候,手中紧握剑鞘,声音甫响,便突然出手,冷不丁朝身后敲去。
“哎哟!”一声娇喝突然炸响。
“女鬼!”李栋迅速坐起身体,顺势抽出宝剑,指向声音发出的地方:“谁!”
“我!”黑暗中一个俏声声的声音回说,言语之间充满着幽怨和不满。
“啊!”李栋心中狂喜过望,这个声音很熟悉啊!难道,难道,她又回来了?
李栋七手八脚取出火石和火镰,点燃榻间的青灯。
灯光慢慢亮起来的时候,李栋看清楚了,床榻间蹲着半身的,不就是高句丽公主,自己朝思暮想的高琼华嘛?
她的手中还捏着一根青丝,看来刚才自己鼻子间的痒痒和耳边的隆隆响声,便是她用手中的头发伸到鼻孔和耳中弄出来的。怪不得觉得像一只小虫子却捉不到。目标太小了。
“怎么是你!”李栋惊异万状问道,慌忙掀开被褥,穿衣服准备起来。
“怎么不可以是我!”高琼华抚丶摸着手腕,瞪了李栋一眼,不满的以牙还牙说道。
“你去哪儿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李栋来不及穿衣服了,赶忙弯腰捧起高琼华公主的小嫩手,见手腕处有一片青青的颜色。这就是刚才自己突然出手,用剑鞘将她击伤的地方。
李栋心中暗叫好悬。如果不是刚才巡视时,断定殿内所藏之人对自己没有恶意,也就不会用剑鞘出手了。如果换成陨铁宝剑,此刻高琼华公主的手腕就会被自己斩掉在地了。
“要你管,我是公主。你管不着!”高琼华仍然在生李栋的气,没好声地回道。
“我就管,我是你老公。”李栋一边轻揉着高琼华的小嫩手,一边嬉皮笑脸地回说。
“就不让你管,怎么着吧!”高琼华公主也撒起了娇。
“我就管,你说想怎么着吧!”李栋板起了脸,假装严肃地说道。
“这不是你的地盘,是我高琼华公主的地盘。”
“你整个人都是我的,头发,小嘴,身上是我的,身下也是我的,琼华殿更是我的。”李栋坏水冒出来,言简而意骇。意思是说,自己占丶有了公主的身体,公主整个人都是自己的私有物,那么公主的附属物,琼华殿也属于自己。
“我呸!没羞没臊的,谁是你的人。你还是我的人呐!”高琼华到底是女儿之身,被李栋说得脸一红。灯光之下,愈见女儿娇羞之态,更加妩媚三分。
“好吧,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这里属于我们二个人共有的。”李栋轻轻托起她的身体,拥入怀中,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喃喃安慰她。
享受了片刻,李栋搬开高琼华的身体,与她面对面,几乎是鼻子碰鼻子问:“这一天,你到底去哪了,我替你担心死了!”
“我这不是完好如初的回来了?至于去哪了,你也不用问了。”高琼华公主闪烁其词,不对李栋讲她到底去了哪里。
李栋见她不愿意说,没有熄灭心中的那份好奇之心,反倒更加强烈的想知道她到底干什么去了。走时还把殿内弄得那么乱,回来了也这般神秘兮兮的,跟坟墓里爬出来的一个小女鬼一样。
“人家替你担心嘛!”李栋一边说,一边紧盯她的眼睛。高琼华公主的眼睛很漂亮,在灯火的映射下,犹如一波盈盈之水,似乎下一刻马上就要滚落眼眶了。
“宫内亲兵如林,宫外府兵如山,到处严防死守,你一个女儿家,又不会功夫,你怎么逃出去的?真的没有遇到危险?”李栋怀疑地问道。
“危险倒也是有的,就看你愿意不愿意出手帮我了。”高琼华公主似乎有了松动,准备把事情经过向李栋和盘托出了。(未完待续。。)
第166节:哑巴吃黄连
“不管多么危险,我都会帮你。前提条件是你得先讲给我啊!”李栋问道。
高琼华看了看李栋,他眼中流露坚毅之色,不是在说笑。
正准备把全部情况告诉他,高琼华又改变了注意。考虑到他是隋帝杨广身边的红人,不一定会帮助自己圆梦,她就长叹一口气道:“恐怕你做不到!”
“你还没有告诉我,怎么知道我做不到?”
“告诉你也做不到,还是不告诉你算了。”
“我要是能做到呢?”
“你做不到!”
“我可以毫不保留地告诉你,我一定会做得到!”
“笑话!”
“实话!”
“这可不是说笑的,掉脑袋的大事!你绝不会答应的!”
“我郑重告诉你,我一定会做到,甚至做得比你想像的还要好!我可以对天发誓!”
“那好,你去把杨广杀了!”高琼华忽地从榻间站起来,逼视李栋的眼睛,冷冰冰地,毫无感情的说道。
李栋愣了,如泥塑,如木偶,如石雕,如风化千年的巨石,全身没有丁点热气。短短几个字,如一把匕首,一把投枪,一支带毒的箭羽,一下子没入李栋的心脏,心跳都几乎停止了。
“杀掉杨广!”李栋在心底木然重述一遍。杀掉杨广确实不容易,可也不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作为近身亲兵,有很多机会接近杨广。只要机会成熟,把他做掉也不是没有可能。
高琼华公主之所以非要杀死杨广,无非只有一个目的。隋帝死了。群龙无首,隋朝大军便全部撤离高句丽。这样以来,她的皇兄高元便重新登位,重掌江山。
可是,杀掉杨广以后,大隋必乱。大隋一乱,自己刚刚得到的条件。政治条件,军事条件,压制李渊的条件。全部荡然无存。到时候鹿死谁手,还在两可之间。
杨广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更不能死在自己手里。
“这事不能操之过急。容我三思。三思……”李栋失神地回说。
“看吧,我就说你做不到了,还要充什么大掰蒜,对天发什么誓!”高琼华半是反激,半是轻蔑称道。
一个男人受到一个女人,还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人的轻视,一个把他当作顶天立地的英雄的女人,突然间反唇相向。恶语相加。李栋便觉得心里像有无数只小虫子在嘶咬,在翻跟头。张牙舞爪,翻江倒海,这滋味很不好受。
李栋不是做不到,而是不能做。就是把自己的心掏出去,自己也不能答应杀掉杨广。
李栋赖以生存的不二法宝是:镇静。遇事不能慌张,人越是镇静,越能谨慎处理,越冷静,越周全,也就越有办法。一旦慌张,乱了樱桃,坠了芭蕉,便会没分寸而做出错误的决策,挺而冒险,万劫不复。
李栋借助于高琼华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借助高句丽的实力将来平定强悍而又远水解不了近渴的大隋北疆。现在自己还没有实现目的,却被别人反利用,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可自己也不能严辞拒绝,拒绝了她后果也很严重。
拒绝了高琼华,在他们手中自己也便没有了利用价值。将来再想与高句丽借兵也就没有挽回的希望。
稳住高琼华,先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使她知道杨广暂时不能杀,杀的危害很大,留下来才有更大的好处,她才会听从自己的劝解。
对!就这么办!
李栋缓缓说道:“我可以帮你杀掉杨广,举手之劳尔!事成以后,你能允诺我什么条件?”
“我还能答应你什么条件!我整个人都属于你的了!”高琼华此时已经没有公主的矜持,她已被复国的雄心充满整个心田,眼中满是盼望,盼望李栋真的去实现自己的承诺。
“杀掉杨广也不难。可你是否真真正正的想过,杨广只不过是大隋统治版图上的一颗棋子。他不在了,还会有人扶持后君继位,仍然会实行北征的策略。那个时候,高句丽就不会如现在这样幸运,你们面对的将是血雨腥风,万劫不复。以大隋的实力,绝会可以屠光城池,移民重建高句丽!”
“啊!”李栋所说,高琼华根本没有预料到,她一声惊呼,说道:“杨广贵为大隋天子,一统江山。他怎么会沦落成一个棋子?”
“因为,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李栋沉思说道:“大隋之所以能得江山,不是杨广的功劳,而是杨广的父亲杨坚的名望和功劳。他杨广只不过是坐享其成,可他不甘心只做一个守江山的君主。他想开拓疆土,重塑自己的名望。”
“大隋内部有五门七望,崔、李、卢、郑、王。这七大家族相互婚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盘根错节,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隋帝杨广驾崩后,他的儿子早死,孙子还会被扶侍继位。为了报仇雪耻,一定会对你们高句丽采取高压统治和血腥残忍的手段。”
李栋起身离榻,连高琼华也懒得看一眼,忧心仲仲地说道:“我现在能帮你们,就因我是杨广的亲兵。我在他面前说话才有份量,换一个皇帝,我说话就不顶用了。”
“那就这样放过杨广这个暴君,任由他们践踏我们高句丽大好河山?!高句丽岂不是复国无望,世世辈辈只能做牛做马,任人欺负而不能反抗了?”高琼华十分伤心,眼泪不由自主的流淌下来。
李栋一狠心,装作没看见。李栋闹不清楚,他对自己的感情是真还是假,就算有,有几分?值不值得自己帮她谋划将来设计终生?
“国是一定要光复,但要采取其他方法。你们高句丽国是个国家,名义上与大隋一样平等。任何人没有权利奴役你们,压制你们,更不能在你们的国土之上烧杀劫掠,为非做歹。你们复国是正义之举,正义便会得到广泛大众的支持。但你们要杀死杨广,就会引来两国的敌视和拼杀,最终吃亏受损的还是百姓。得不到百姓的支持,你们是徒劳无功的。”
“那到底应该怎么办,你倒是告诉我啊!”不知不觉中,高琼华已经陷入了李栋的思路中。
“呵呵!”李栋一笑,转身与她面对面,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道:“那你得先告诉我,白天到哪去了,都见过谁,为什么又回到这里。”
“这……”伶牙利齿的高琼华公主也没词了。为掩饰自己的内心慌乱,她错身闪到一边,背对李栋在殿内慢慢踱步。
“那我们交换条件。我告诉你以后,你也把心中所想告诉我。”高琼华几乎是以谈判的语气和李栋说道。
“好吧!”李栋回道,心中慢慢下沉。她已和自己开始谈条件了,感情已经被她放在一边了。
高琼华便把实情告诉了李栋。她白天确实离开了琼华殿。主要是因为塞鱼儿以送菜之名,潜到殿内,拿出她的兄长高元的信物。说高元皇帝想念她,要她去见他。
高句丽被灭国以后,高元生死未卜,好不容易有了皇兄的音信,她怎能不去见他?所以,她便化妆成送菜的小郎,随着塞鱼儿潜到宫外。
因为塞鱼儿的送菜独轮车一天三遍从隋军大营穿过,那些粗枝大叶的府兵也没有仔细想,无缘无故突然多出一个身材弱小的小郎来有什么不妥,便放他们通过了。
就这样,塞鱼儿和高琼华大摇大摆的从围得铁桶一片的大隋府兵中穿插而过。
见到高元以后,兄妹二人抱头痛哭。世间的事,还有这更凄凉的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国家被人占领,被人肆意践踏却只能偷偷摸摸,像小偷行窃般与亲人见面。想哭还不能大声哭出来,只任由脸上泪水肆虐如鞭,淌成小溪。
后来,乙支文德劝止了他们,要他们节哀,化悲痛为力量,如何谋划把大隋赶出高句丽领土,把江山社稷抢夺回来。
这个时候,高元就提出了,要她想办法杀死杨广。还说要把她送到杨广身边,用身体取得他的信任,然后趁其不备施计杀死杨广。
高琼华心中装满了李栋,她已经把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奉献给了李栋,还有何面目以残缺之身去面对杨广?
要被发现她已经不是原来的高琼华公主,而且她还没有结婚,就已经成了一个女人而不再是少女,那岂不是显得她就是一个生性放丶荡的女人!这不止会丢她自己的脸,也会给高句丽,给她已经逝去的父皇,还有皇兄高元脸上抹黑。
这个黑是一辈子也洗刷不掉的耻辱!
一个女人可以为了国家付出一切,可以做任何事情。可她心中已经有了男人,再逼她这样去做,岂不是等同于把她往火坑里推?
她心中的苦,却不能向高元皇兄直接讲出来。只能自己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
她便想到了李栋,李栋如果真爱她,会为她做出一切。李栋呆在大隋只不过是一个亲兵而已,而帮助自己复了国,就是驸马爷了。这岂不是要比做一个亲兵还要荣光无比?(未完待续。。)
第167节:你就答应吧
当公主要返回琼华殿时,她的皇兄高元断然拒绝了她的要求。
琼华殿今非昔比,已成龙潭虎穴,已成夺命阎罗殿。刚被塞鱼儿救出虎口,他怎能同意公主,他唯一的妹妹再回去?
乙支文德劝,塞鱼儿也劝,劝她不要固执己见。在皇宫外面会更安全,也方便高元皇帝照顾她。
只有公主心里明白,李栋待她很好,在殿华琼也很安全。何况施使皇兄高元的计划,她要让李栋行刺杨广,不见李栋怎能让他知晓?
当高琼华公主把想法说出来时,高元根本听不进去。反命令塞鱼儿把公主看管起来,没有他的旨意,任何人不得放她外出。
李栋是外人,还没限制她的自由,自己的皇兄却不近人情的这么办了。不禁让她心生寒意。
亲情是把双刃剑,大多数时间,以爱的名义保护你,也会扼杀你的天性,限制你有更大空间。令人可恼的,你还不能反抗,一旦反抗,便被冠以固执己见的恶名。有许许多多天才,便这样被扼杀在摇篮内,胎死腹中,一辈子再无抬头之日,终身伤仲永。
高琼华公主很固执,很有自己的主见,她不会只听从高元的臭主意。一个皇帝,把自己的大好江山都玩完了,断送别人手中,还能继续听从他的意见?
可要逃离高元的掌控,必先取得塞鱼儿的同意。只要他不向皇兄禀报,一切事情便迎刃而解。
公主知道。塞鱼儿一直喜欢自己,但他限于各种条件不能向自己表白。如果不是这样,他也不会几次三番潜到琼华殿。冒着生命危险非把自己解救出来。
高琼华公主便和塞鱼儿商议。只要塞鱼儿想办法让她回到琼华殿,她便答应吻他一下。
塞鱼儿当然不同意送她回去了。冒死冒活的好不容易救离虎口,转眼又亲手送回去,前面的一切努力岂不是白忙活?
公主便把自己与李栋之间的关系向塞鱼儿挑明了。她已是李栋的人了,这辈子不会再对第二个男人有其他想法。让她和李栋分开,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如果塞鱼儿还爱她的话。就让她回到李栋身边,她会一辈子感激塞鱼儿对自己的大恩大德。
塞鱼儿虽只是一介武夫,脑袋里没那么多屈屈弯弯。但他也心知肚明,一个女人与一个男人,呆在一个殿内三天两夜会发生什么事情。但高琼华公主不主动讲出来,他宁愿一辈子相信。她还是她。还是以前那个公主,冰清玉洁,守身如玉!
高琼华公主一旦讲出来,塞鱼儿便万念俱灰,一切美好的想法崩溃于一旦。他咆哮发狂,他暴跳如雷,他不能自己。可这又有什么办法呢?木已成舟,生米已成了熟饭。发了一阵子火,也就安静下来。垂头丧气得像打败的鹌鹑斗败的鸡,一言不发。
这时,高琼华公主主动吻了他一下,告诉他,自己已经践行的诺言,送他一吻。接下来就要看他的了,如何把自己送回琼华殿。
塞鱼儿得到公主的一吻,欣喜感动之下,心中已经同意了,嘴上却还是不同意。
见软的不行,公主便趁塞鱼儿不注意,抽出他的佩剑,横在脖子间,以自杀威胁他。
她一死,塞鱼儿便什么想法也没有了。想再见她一面也没了机会。被逼无奈,他只得带公主返回琼华殿。
但他又提出异议,私自放走公主,高元皇帝一定不会饶他,让他一生都保护公主的安全。公主便提议他守护在琼华殿,可以亲眼见证李栋如何刺杀隋帝杨广的。这等于是让塞鱼儿向李栋俯首称臣,认输。
他自然不会答应,只同意把公主送回琼华殿。
“这便是以往的经过。”高琼华公主说完,望着李栋。
李栋挠挠头,觉得不可思议。公主离开自己就这么一天时间,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曲折,用惊心动魄来形容毫不为过。依她现在所说,自然对自己有利。她如此信任自己,本不应该怀疑她的动机。
可只听她一人的述说,还不能为凭。因为,她刚才隐然的,已把复国之念,凌驾于对自己的感情之上。
被人利用是可以的,人生来就是被利用的。如果连利用的价值也没有了,一个人也失去了存在的价值。
可是被人利用了还不自知,这就是可悲。
“我可以毫不犹豫答应你,一定帮你们将隋兵赶出高句丽。但我绝不能答应刺杀隋帝杨广,这断然不可能。”李栋非常坚决地说道。
“你用什么办法使隋兵自动退出高句丽?这应该和我讲一讲吧!”高琼华公主问道。
“从你刚才说的情况来看,你做不了最终的决定。我告诉你也没有任何意义。你让谁……你的皇兄高元来见我。我只对他一人讲。”李栋说道。
“笑话,我皇兄怎能见你一个小小的亲兵总管。何况,他来这里岂不是自投罗网!你可以不帮我们,但也不必用这个方法将我皇兄拿下。他死了,我……我和你没完!”公主越说越气,眼中含着泪水,既悲愤又伤心。
“那就没办法喽!有复国之策,却不能礼贤下士,刘皇叔为了江山社稷,还三请诸葛亮呐,那多威风!”李栋嘿嘿一笑,已然猜透了高琼华的潜台词是什么。
“男子汉,大丈夫,怎能欺负一个女人?还让她哭哭泣泣的,也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一个男人的声音,蓦地在殿内响起。声音刚落,就见殿门轰然洞开,一条威武的大汉,眼睛细小而狭长,嘴唇薄如纸削,一看便知不是好家伙。
“塞鱼儿?!”李栋惊呼。
“塞将军?!”高琼华公主也大感意外。
“怎么!这是高句丽的大殿,我就不能来了?”塞鱼儿大大方方的说道。与李栋似乎没有发生过争执,也没有败在李栋手中。一举一动似乎很有大将风范,与送菜时的举止大异其趣。
“你不是走了吗?”高琼华公主奇怪问道。
“我当然走了。只不过从殿内走到殿外,又从殿外走回殿内。如此而已。”塞鱼儿说道。
李栋知道,他一定不放心将公主留这里,才去复而返。也不排除,回去以后,高元皇帝会重罚他,他没有安全的藏身之处,才去而复返。不管怎么说,他这一回来,恐怕就不会再回去了。身边又多出一个好身手,怎不让人开心。
塞鱼儿问李栋:“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净干些欺负人的事?欺负我也就罢了,欺负一个女人,算哪门子好汉?”
“我怎么欺负公主了?我站在这里一动没动,是她一直在讲你们之间发生的事情,我可是从没有插哪怕一句话。”李栋奇怪,塞鱼儿何出此言。
“既然你答应帮我们复国,若有诚心诚意,当去面见高句丽皇帝。怎么还说让圣上来见你?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你们大隋百万府兵围成铁桶一片,一旦进来,岂不是插翅难飞?这是诚心帮我们呢,还是害我们呢?”塞鱼儿冷冷说道。
“哦……”李栋恍然大悟,他原来指的是这个!“那我又怎么知道,你们不会怀有歹意,我到了高元圣上呆的地方,就被关押起来!”
“你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亲兵总管而已,拿下你有多大的作用?我能将你带到圣上藏身之所,对你自然十分信任。如果不然,翻脸不认人,你派兵捉拿圣上,我们岂不是插翅难逃?你若是聪明人,就凭这个,你也应当亲自去见我们圣上。”
“……”李栋一时没词了。这塞鱼儿心思极为缜密,自己两次栽到他手里。如果将他收在身边,智谋双全,实力不容小觑,不输给秦琼。
“我去与不去,效果其实一样。你也不要激将我。我不会上你当的。你只传口信给高元,让他暗中策动高句丽平民反抗暴隋统治,我自有办法替你们解围。到时候,你们不费一兵一卒,就可得到比流血千里烽火数月还要好的效果。岂不乐哉?”
“那为了保证你的确会像你所说的去办,我希望你能为高元圣上手书一信,使他信任于你,也信任于我和公主。这样你不用冒险闯入圣上所在的地方,岂不快哉?”塞鱼儿道。
“哈哈!”李栋放声大笑:“你这个方法,去哄哄三岁小孩子还行,兴许能多哄出来几个卖糖的钱。可是我不是三岁顽童,更不会留下把柄被你要挟。你就按照我的指示就办,把口信传给高元即可。余下的,就看来我操作。”李栋又拒绝了塞鱼的嗖主意。
万一事成以后,他们把自己写的信,转告杨广,自己纵使不会掉脑袋,可安插司空星云在皇帝身边当眼线的计策也就落空了。
“他不写,我写!”高琼华公主说道:“要使皇兄相信我们呆在琼华殿不是躲避责任,必需让他见到具体的策划。不然他会十分伤心,还以为我们真的背叛了他。”
塞鱼儿点点头,从殿内搜出笔墨,让高琼华公主书家信。
这时,塞鱼儿悄声问道:“你还没有告诉我,用何诡计,将我的兵刃连续两次弄断的。”
李栋笑而不答,伸手往自己的太阳穴反复敲了几次。(未完待续。。)
第168节:山雨欲满楼
塞鱼儿问李栋,两次将自己的陌刀震断,到底是何原因。
李栋笑而不答,用手点点自己的太阳穴,意思要塞鱼儿动脑子,仔细想一想。
塞鱼儿一时想不明白,脸带迷茫之色。
李栋一笑,说:“我再指点你一下。找一家铁匠铺,看半个时辰,你就明白了。”
二人说话之时,高琼华公主把信写完,交给塞鱼儿,让他转给高元皇兄。
塞鱼儿向公主辞别,对李栋犹犹豫豫的,最终还是没有说话,转身走掉了。
李栋知他心中对自己已有松动,接下来,再加把力气,便可与他化敌为友,又得一员虎将。
第二天,李栋到杨广面前溜了一圈,因发现伙夫下毒之事,被杨广大加赞赏,奖了一些银两,李栋一一笑纳。
然后,李栋逍逍遥遥步出高句丽皇宫,找到秦琼,开始指点司空星云熟悉自己的日常习性。
那司空星云被关在俘虏营内,天天受到不公的对待,闹心死了。但他知道,他的命运即将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就一直忍耐,盼望着。
李栋将他提出营帐以后,小鸟出笼的那种喜悦感,令他对李栋倍加感激。
李栋说什么,他都一一照办。因他心中明白,稍有不慎,就会被重新丢进俘虏营继续受苦。
那种地方真不是有正常心理的人能呆的地方。僧多粥少,为了争抢利益最大化。俘虏之间勾心斗角,你抢我夺,力量差些的。每天只能喝一碗粥维系小命。
力量强些的,掳走别人的饭食,还能吃个肚圆。有力气了,愈加指使别人听从他的命令,一不小心就是拳打脚踢,苦不堪言。
大隋府兵也欺负人,谁能替他们管教营内俘虏的杂事。便对谁宽松,否则就拳脚相向,弄不好就出人命。反正是虏来的。死了就死了,拖出去埋了就了事。
还好,秦琼对司空星云提前有安排,还不至于被虐待至死。可看着高句丽兵一天天的减少。他心里不禁也开始担心自己的命运。担心李栋随时改变计划,把他给抛弃。
现在李栋终于来了,大救星啊!
李栋从穿衣习惯给他讲起,包括住宿习惯和言谈举止,一一告诉了他。然后,又把朝内各位大臣的为人和习惯,杨广的性格为人,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全部告诉了他。
李栋还亲自给他做示范。让他模仿,反复练习。什么时候,秦琼看到他,以为是自己出现,才算完成任务。
这只是第一步,后面还有一些内容要模仿操练,直到任何人都看不出毛病,才可以让他代替自己。
李栋的功夫和兵器,也都要传授于他。功夫只教他些粗浅的,兵器嘛,造一把类似的就行,不会真把陨铁长剑交给他。李栋自己还要用。
杨广被宇文化及害死后,司空星云的作用也到头了,那时候,李栋以真面目出现,得到兵权以后,将会考虑,将司空星云送回高句丽,还是留在身边继续做替身。
想到这里时,李栋觉得,自己既然预知杨广会被部将杀死,要不要出手救他一条狗命?留着他是祸害大一些,还是利益大一些?
走一步,算一步吧,暂时看不到太远的格局。真有一天,留着杨广的作用大一些,不排除将他救下来的可能。
与司空星云相处了几乎一天时间,李栋才走出秦琼专门给他准备的营帐。
秦琼问:“占领高句丽这已经第四天了,这么久了,圣上怎没任何举措?不提退兵之事,也不提如何占领、派谁驻守?这闹的哪门子怪事啊!”
李栋挠挠头,对秦琼的疑问,一时无法回答。
秦琼是一个忠心耿耿的战将,对大隋还抱有很大的希望。他刚刚提拔为折冲都尉,雄心壮志的,还想再立大功,提升官职,好有更大的作为。
作为穿越而来的李栋,却是知道,大隋气数已尽,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李栋是一名优秀的指挥官,而不是治世之能臣。凭他一个人的能力,难以力挽狂澜,拯救大隋于将倾。只有乱世他才有发挥强项的余地。
如果眼前之事,李栋把高句丽的举措,反对大隋统治的举措,呈报给杨广,也许可以暂时避免危险,但从长久看,高句丽绝不会心甘情愿作大隋的奴隶。他们一定奋起而反抗,群策群力,最终将大隋驱除出境。
李栋只不过是顺从了天意,感知大巨变即将来临,赶在大变之前,安排一下,顺从大巨变,抢推大巨变的到来。这谈不上背叛大隋。
即便这样,他也得提前将费青奴在高句丽做眼线的事剜出去,不然他若是透露了风声,李栋的计划恐怕就会泡汤。
现在秦琼问起,李栋怎能和他直说,高句丽在暗中策划将大隋赶出去的事?
李栋为难地说:“人在做,天在看。该来的总会来,而该走的,一定会走。你且再等一段时间。”
“我只是感觉,近期府兵心气浮躁,再这么耽误下去,士气消失殆尽以后,再不能打硬仗了。”秦琼担心地说道。
李栋假装作愁眉苦脸状,考虑了一会儿,道:“下一场硬仗不在高句丽境内。我认为,会在大隋境内,也就是中原地带。”
“为何有这样的说法?”秦琼问道。
“我们从齐郡来这里的时候,齐郡已暴发了知世郎和孟让的起义。齐郡只不过是一个开始。自古便有得中原者得天下之说,矛盾尽一步激化,必定有人抢夺中原的统治权。”
“如果不然,杨广也不会千里迢迢的将都城从长安挪移到东都洛阳。接下来,叔宝兄应该厉兵秣马,以备随时调遣之需。只有提前准备了,才能打胜仗、硬仗。从而得到更大的提升。不过……”
说到这里,李栋又打住不讲了。因为李栋心中明白,秦琼一战成名,名扬四海的地点不是中原,而是河北地带。
秦琼却不知道,他自己的成名之战之在哪里,见李栋沉吟不语,心急如火问道:“不过如何?还请贤弟直说。我洗耳恭听!”
“你在来护儿将军这里没有良好的收场。与他保护一般关系即可,不需要与他走得太近。”李栋提醒秦琼道。
“可是,可是来将军待我很好啊,我在他帐前听令,怎能不与他保持良好的关系?”秦琼疑惑问道,不明白李栋何出此言。
“他待你好,是看你有大将之才,也是在利用你。”李栋说道:“男人应该志在四方,而不应该久居人之下。你在来将军手下做得再好,也不过是一个偏将而已。难道你不想振臂一呼而响应者众,做真正的统帅吗?”
“那好吧!我听你的便是。但是,建德兄和黑闼兄,一直被来将军压制着,难以抬头啊。你得替他们周全周全,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秦琼到底是仗义,自己的事情还没有搞定,便提及别人的事了。甚至,他办别人的事,比办自己的事还在用心。
“等……忍耐,时机还不成熟。”李栋望着帐外,神思久远。
对窦建德和刘黑闼二人,李栋有大用处。但没有完全掌握他们二人的心理以前,绝不能放出去。他们一龙一虎,弄不好就会与自己在疆场相见,造成流血千里的局面。
与他们只有建立良好的关系,使他们对自己服服帖帖之后,才能把他们安排在河北一带,既牵制关外李渊,又可以南下助自己一臂之力。
燕赵之士,自古以来便多慷慨悲歌之大勇士,古风盎然,只可智取不能力敌。这是李栋对他们二人采取的总体策略。
“他们二人的前途,我已经安排妥当,暂时还不能告诉他们。你转告他们,让他们二人继续韬光养晦,养足精神,将来一定会有他们大展身手的机会。”
“那好吧。”秦琼道:“希望如此。”
李栋望望帐外,天色不早了,稀薄的暮色开始徐徐降临。
李栋心中挂念着高琼华公主的安危,便告诉秦琼,骑马赶回琼华殿。
还没到殿前,李栋便见到一人,卢老三正守在门口,急得团团转。
李栋快速来到殿前,问他何事。
卢老三神秘兮兮的说:“感谢党总管提拔之恩。在下现在得了一个肥差,今天收入了不少的银两,特来孝敬您的。”
李栋一笑置之,道:“那是你辛苦得来的。你拿去自己用吧。难道你克扣官银还要贿赂于我,把我也拉下水嘛?”
卢老三嘿嘿一笑,道:“在下不敢。”
李栋道:“你不用考虑我这一份。能存多少就存多少,将来会有大用处。”
卢老三站在殿门前不走,李栋不敢开门。女人的体香隔着很远便能闻到。李栋担心他随着进殿后,会发现殿内的异常。虽然卢老三现在对自己可说言听计从,调教得很顺手,李栋也不愿意他发现自己私藏公主之事。
这是一个男人最基本的情感。谁愿意将自己私藏女人的事愿意其他男人知道?
卢老三见李栋不领情,只好悻悻而去。
他走了以后,李栋才打开殿门,等候他的,将是一个喷香扑鼻的俏美人。(未完待续。。)
第169节:摸金校尉营
李栋出外一天,高琼华公主呆在殿内也整整一天。
这一天,卢老三没送新食物,高琼华便只能吃残羹剩饭。这让贵为公主的她,实在难以忍受。不要提冷饭,若在平时,饭菜稍淡一些,咸一些,不合口味一些,她便横鼻子竖眼斥责侍候仆役或伙夫。
轻则罚俸半月,重则一顿乱鞭毒打,屡犯不醒者,驱出宫去,让亲兵侍候他们,也就是拿掉他们的小命。
现在家已破,国已灭,东躲西藏,苟延残喘;过了今天,不知道还能否见到明天的太阳。
高琼华公主对自己的要求宽松了许多。此一时彼一时,条件不同,要求也便有所不同。
她本不想吃往日喂狗一样的冷菜,可肚皮不给她争气,咕咕乱叫。先对李栋恨上一阵子,直到太阳偏西,李栋还没有影子。她饿得实在受不了,便私下琢磨,殿内又没有其他人,吃了也就吃了,我不说谁知道我吃的是冷饭?
当她一口一口吞咽着那些味道并不逊于往日的饭菜时,才明白伙夫是多么伟大,多么重要。没有他们辛苦劳作,自己连口热饭也吃不到。
李栋回来以后,她心中满腔的怒火慢慢平熄下来。她对下人的感情,慢慢发生了转变。进而感悟到,人与人是平等的,没有高低贵贱之分。
李栋此时也意识到,自己一时疏忽大意,竟然忘掉回来照顾公主。后悔得要死。见她还像往常一样热情,心里一阵愧疚。连自己的女人也照顾不好,实在惭愧得紧。
李栋向她道歉时。她以反往常的公主脾性,不是大发雷霆而是淡然一笑,说道:“没事,都已经过去了。我也没饿着。经历此事,倒是让我有所感悟……”
“哦?”李栋有些意外,不知她有什么样的感悟,便戏笑地问:“悟仙得道。羽化登顶了?”
“不!”高琼华严肃说道:“我以前错怪他们了。”然后,公主便把以前残酷对待伙夫们的事向李栋说一遍。
李栋一阵感叹,有些人的思想确实超前。这样的道理。在自己穿越以前的时代,本是非常普通的,稀松平常的。但五千年封建文明的浸染,使人们深受其害。不以为人与人是平等的。有钱人就应比穷人享受好一些,待遇好一些。还有掌握权力的人,自以为高高在上,从来没有认识到,没有劳苦大众的辛勤劳作,他们连个屁也吃不上一个热呼的。
李栋便对高琼华公主道:“是的,你能有这样的认识,说明你真的放下了高高在上的公主架子。把自己当作一个普通平民。希望日后恢复高句丽国以后,你能把这样的感情灌注到管理之中。对普通民众体恤一些。宽容一些。因为人与人是平等的!”
“你对他们好,他们也对你好,人人都可以替你卖命,人人都可以成为你的朋友。众生平等,万物平等。谁也不比谁多长一根手指,少一块肉。”
高琼华公主见李栋一板正经的样子,一时感觉很好笑,便戏笑他说:“其实,你说错了。我就比你多长了两块肉!”
李栋眨眨眼睛,一时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意思。当醒悟过来以后,顿时放声大笑。这样的话,若是高高在上,颐气指使的公主,一定说不出来。她已把自己当成爱人、老婆,才这样暧丶昧地说些只有夫妻间才能说的话。
李栋本想告诉他,自己也比他多长一条肉,可他已经笑得说不出来话了。俩人几乎笑岔了气,倒在床榻间,像新婚小夫妻一般,嬉笑打闹。
当两人闹腾了一阵子,都来了感觉,吹灯拔蜡,正要行那男女之事,忽然听到床下传来轻微的“咚咚”声。
昨晚殿内也有怪声,那是公主与自己闹着玩。今天这奇怪的声音,又是为何?
李栋立即止住进一步的动作,支起耳朵听了一阵,轻声问:“怎么回事?难道你的床下还有地道?”
公主仔细想一想,自己生活在琼华殿十几年,也没听到这样奇异的声音。哪来的地道?便摇了摇头。
后来,怪声越来越响,听得也越来越清楚。明显有人在床下搞什么活动。
李栋立即就想到了自己攻打平壤城时,挖地道灌水的事。难不成有人以为这里没人,来盗窃的?
当时便让高琼华公主穿上衣服,躲到一个安全的角落。自己则提了陨铁宝剑和衣而眠。想看一看,榻下之人,到底什么身份,有什么企图。夜半三更的,偷偷挖地道来公主的琼华殿,一定不怀好意。
北方的炕,与南方的床不大一样。南方的床,四条木腿支一个平板,下面也是空的,但不与地面相接。北方的炕下还可以烧柴,以温暖床榻。也就是说,炕下是空的,是可以藏人的。
过了一会儿,炕下声音突然消失。
李栋知道,他们已经挖通了地道,准备钻出地面。李栋悄悄地把长剑搭在榻沿边上,等榻下之人一露面,便逼住他的脖子。
果然,停了一会儿,殿内没有任何动静,榻下之人,误以为殿内无人,悉悉索索的便大胆起来。榻下也传来铁具与榻沿撞击的声音。
一个黑影蓦然探出头来,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李栋手中冷冰冰的长剑已经抵在他的脖子间。
“不准动!”李栋压低声音轻斥:“动一动就要了你的狗命。”
那黑影的身体顿时僵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心里叫苦连天,还以为殿内没人,没料到此人如此胆大,明明知道我们来了,还装作没人,看来今天是遇到硬手了。
他站在那里不动,便堵住了出口,后面的人出不来,第二个人在榻上愤怒吼道:“挺尸啦,怎不往外爬!”
“往前走,别碍事。”李栋仍然用剑尖抵在他的脖子间,轻声喝令他挪开榻下的洞口,让后面的人进来。
那人的小命在李栋手中掌握着,明明上当了,也不敢大声声张,只得乖乖的挪开身体,让后面的人进来。李栋趁机用绳子将那人绑了,扔到床边上。
不一会,从床下接二连三的出来了五六人。每出来一人,李栋便用剑逼着绑一个。后来,床下确实没有声音了,李栋才收剑点灯。
这些人年龄都不小了,看起来有五十岁左右,年龄最小的也有四十岁出头。这样的年龄在大隋府兵中,已属老兵,与人拼杀比不过年轻人勇猛。但作战经验却是十分充足。往往被安排一些小军职,带带新兵什么的。
也有一些人被安排到仓库,军械等营,大隋用银子养着他们,战时以备不时之需。说不定什么时间,便会遇到以前在某地曾经作战,有些老兵对熟悉当地情况,重新起用这样的人,能起到事半而功倍的效果。
没料到这样年龄的人,在高句丽还要出来冒生命危险,做这种低三下四的勾当。
李栋很是奇怪,便问他们是做什么的。
那些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全体一致,谁也不说话,垂下头,输就输了,计划却不能向李栋透露。
李栋连问了数次,也没能问出他们的真实意图。一时气得火冒三丈,几乎都想杀一个吓唬吓唬他们。
后来,公主从角落里大方地走出来,来到那些人面前,仔细看了看,一个也不认识。他们身上的衣服,属于高句丽,却与高句丽兵大不一样。
高句丽兵的衣服,一般在外套层盔甲,头上还有一根长长的,类似箭一样的木杆。这几个人没有盔甲,头盔上面也没有那根杆。
公主也闹不明白他们干什么的。公主站在淡淡的烛光之下,一身珠光宝器的,雍容而华贵,貌若天仙,说的又是他们高句丽的口音。
那些兵们一见高琼华,个个脸露喜悦之情,猜测到她就是要找的公主,有话想说,却碍于李栋在场而不敢直说。
公主便爽快告诉他们:“这里没有外人。他——就是我的郎君,你们的驸马爷。有话就直说了吧。”
那些人见公主都发话了,也只得一一说了实话。只不过对李栋很不爽。
这小子何德何能,竟然把我们高句丽高贵的公主给推倒了。当仔细往李栋身上打量时,发现李栋虽然年轻,却有一种比男人还要男人的味道,镇静自若,处变不惊,灯火摇曳之下,一张脸庞自有一股子英雄气概。一时心里自忖,若是自己年轻时,也比不上他的相貌和镇静。难怪他能把公主这块肥肉给搂到碗里。
其中一人,貌似这五六人中的火长,便把实情讲了出来。
他们以前是摸金校尉,专门干盗墓的勾当。从死人身上掳葬品,拿出来黄白货到市场换来大量银子,充当反抗大隋的军费开支。他们是高元皇帝派来的人,打通地道,将高琼华公司掳回去。没料却被李栋一个个全给逮到了。
还有一拔人,大概有十人左右,挖地道直通元和宫,准备趁隋帝杨广不提防时,将他一刀结果了性命。
李栋一听,大吃一惊,杨广现在不能死啊!我得赶快保护他去。(未完待续。。)
第170节:元和殿称霸
隋帝杨广就寝的元和殿,距离琼华殿只有一箭之地,并不远,李栋三窜两跳便赶到了。
虽在深夜,也有亲兵全幅武装连夜巡视,以提防有刺客窜进元和殿行刺。见到李栋的身影刚想喝斥,仔细一看是自己的总管,吓得一吐舌头,赶忙凑到近处问安。
李栋侧耳听一听元和殿内,还十分安静,不似发生大事的迹象。便问那亲兵:“这里没有任何异常?”
“没有,在下一直巡夜,不敢有半分的懒惰,元和殿也没有任何动静。”一名亲兵生怕李栋认为他半夜偷偷睡觉了,讨好地回道。
李栋挥挥手让他们继续巡夜,并要他们提高警惕,一旦有风吹草动,一定最先通知自己。亲兵答应一声,继续巡夜去了。
亲兵走了以后,李栋心里仍然放心不下。
那些摸金校尉神出鬼没的,专门在暗处动手,现在只所以还没有动静,肯定还没有挖到地方。说不定现在正在杨广的龙榻之下,也有可能挖错了方向,但今晚肯定是一个不得安生的夜晚。
如果那些摸金校尉挖空龙榻,将杨广宰了或掳了,大隋一定会大乱先不说,自己前面辛辛苦苦布置的一切计划全部落空。
李栋便不敢轻易离开了,拿着陨铁宝剑当起了门神,眼睛也不敢眨地守护在殿外。那些亲兵巡夜时,在李栋面前不断晃来晃去。
亲兵见到他们的总管,党雨钱恪职尽守。一时大为感动。
鸡叫三遍的时候,元和殿还没有任何动静。李栋困惓得不得了,眼皮子直打架。头也不住地颠来颠去。
正在迷迷顿顿似睡非睡之时,脚下突然传来轻微的铁器撞击声音,李栋一个激灵立即醒过来。心中暗叫:终于来了!小爷候你们一个晚上了。
抽出陨铁宝剑正要闯进殿去时,他又犯了难。自己守护的可是大隋皇帝,天下第一人,说一不二的人物。如果自己犯了错,万一这些人没有行刺到杨广。自己闯进殿内,便会被冠以谋逆之罪。
更让李栋难堪的是,杨广好丶色。在他的龙榻之上,一定不缺少美艳绝伦的娘子。自己就这么冒然闯进去,先治一个大不敬之罪,即便将那些摸金校尉全部杀掉也不足以抵销这个大罪名。
李栋只能忍耐。只能让那些校尉先暂时得手。让杨广受到惊吓以后。自己再适时出手,恰到好处,才能起到雪中送炭的效果。
这时,夜巡的亲兵又赶到了。李栋朝他们一招手,严肃地命令道:“据可靠消息得知,今晚将有人夜袭元和殿。现在你们守在殿外,不允许任何人闯入,也不允许殿内任何人出来。”
“在下明白……”那亲兵又问:“要是圣上出来呢?”
李栋一听便给气乐了。这都是什么兵啊!一点脑子也没有。我们要保护的人不就是圣上。他要出来谁还能拦着?我他妈现在还巴结着让他出来。
李栋不耐烦地一挥手道:“陌生人、男人一个也不允许出来。”
那些亲兵便守在殿外,李栋推门而入。
作为一名皇帝。日夜有专门的人严密保护着,他根本不需像普通百姓一样把殿门在里面落锁。即便与妃子鱼水之欢也可以洞开殿门,谁敢传出去一个字,就等着脑袋搬家吧!
李栋进殿以后,轻手轻脚的,不敢发出一点稍大的动静。
内殿,杨广的龙榻,传来巨大的打憨声。这么响的动静,真不知道那些侍寝的娇艳娘子是怎么入睡的。会不会做恶梦,想到这里,李栋一咋舌头,偷乐起来。
也就半柱香的功夫,便听到内殿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侧耳听了一会,继而动静越来越大。不一会,杨广的愤怒的声音传出来:“谁?!”
李栋知道,机会来了!毫不犹豫的推门进去。
殿内点有长明灯,甫一进殿,李栋便看到了香艳的一幕。
三名少女身体光溜溜的站在榻前,杨广拿着一把长剑,神色非常紧张地朝殿内四处打量。
杨广以为,自己不叫有刺客,应该不会有人进殿,亲兵也没那么大的胆子,敢于提剑闯寝宫。所以李栋一进殿,杨广大感意外。
因为,他的三个娇娘全身一丝不挂,一见李栋提剑闯宫,一下子便吓了个魂不附体。
杨广大为震怒,这党雨钱实在胆大,没有我的召唤,他怎能私自闯宫?杨广便怒斥道:“党总管,你意欲何为?想要行刺孤嘛?”
李栋诡秘一笑,摇摇头,竖起食指放在嘴边,要他安静,不要出声。
“鬼鬼祟祟,你到底想干什么!”杨广此时不以为是殿内发出的声音,以为是李栋闯进来弄出来的声音,把怒火迁到了李栋身上。
李栋来到龙榻间,用手示意那三名娘子穿上衣服,向后退。
这下三名娘子不干了。眼望杨广,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圣上,此人好生无礼,私自闯宫,瞧见了……瞧见了……你可要为我们作主哇!”
杨广更愤怒了,指着殿外怒吼:“党总管,我现在命令你出去!”
李栋还没有回答,殿外的亲兵便涌进来几名,一见殿内香艳无比,一时目瞪口呆,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
杨广怒不可扼,喝道:“杀了,统统杀了,一帮不要命的家伙!”
亲兵一听,吓得脖子一缩,又退了回去。圣上没有命令,他们不敢进殿。何况里面还有他们不应该看的人和风景。
李栋面带歉色,称道:“圣上,罪臣得罪了,还请您原谅。”
说着,将手中长剑插入龙榻之下,手腕用力,“哗啦”一声,挑开龙榻,榻下露出幽黑而又神秘无比的一个大黑洞。
见到自己的龙榻也被李栋挑翻了,杨广气得脸色都白了,手足冰冷。这党雨钱也太放肆了,不要以为在孤眼中你是红人,孤眨眨眼就可以让你变成一具无头尸体。想到这里,杨广奔到殿角,拿起一把长剑,就向李栋冲了过去。
杨广年轻的时候也是带兵大将军、上柱国,身手还是有的。所以他便勇气大发,冲过去想亲手宰了李栋。
李栋背冲着杨广,正朝榻下的黑洞喊话:“你们的计划已经败露,识相的就早些出来吧!”
李栋根本也没有预料到,杨广会那么冲动,手提长剑向自己奔来。眼见剑尖便要刺中李栋时,那三名娘子一声惊呼,提醒了李栋。
李栋急忙扭回头,一见杨广凶神恶煞一般正向自己刺来,急忙在床榻上一个转身。脚下一不留神,哧溜,掉进了榻下的黑洞里。
杨广久不活动,身体肥胖而笨拙,一刺不中,收招不住,扑倒了龙榻间。
李栋只觉眼前一黑,便滑入了洞内。
李栋知道,洞内一定有人藏身,而且他们手中一定操有家伙,弄不好掉进去便爬不出来了。
李栋没头没脑地在洞里挥舞长剑,耳中只听扑哧扑哧数声剑锋与肉相切的撕裂声,紧接着就传出杀猪般的嚎叫声。
地洞并不深,也就是丈许左右,眨眼间李栋就坠到了地底。地底十分潮湿,空气也令人窒息。
李栋张大嘴巴,极力呼吸,不使自己气血上涌得更利害。抬头向上望去,此时此刻,李栋站在最底层,元和殿的灯光透入洞内,李栋将洞内的情况打探得一清二楚。
人站在光明处,黑暗的地方根本看不见。但你站在黑暗的地方,有光线的地方,甚至稍黑暗些的地方也能看得到。
洞内四壁挖出一个个斗大的缺口,这是摸金校尉用脚蹬着爬到龙榻下的台阶。洞壁之上几乎每隔二尺左右,便紧贴一名摸金校尉。人人手中拎着一把铁杵,那就是他们盗墓挖土的工具。
其中二三名摸金校尉被其他伙伴紧紧揪着衣领才没坠到地面。因为他们的胳膊被李栋刚才坠落下来时用剑划断了,正滴着血线。
那杨广根本不知道龙榻下藏的有人,也不知道这些人是来取他的狗命的。
但李栋掉进地洞以后,地洞内传出摸金校尉被李栋斩断胳膊的惨叫声,他当即听出地洞内还藏有其他人。这时,他的脸色更加苍白,一时手足无摸,不知道是该帮助李栋,还是将李栋严加惩罚。
李栋手中还拿着锋利无比的长剑,站在最底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等于切断了摸金校尉的退路,他们已经无处可逃。只有一个办法,爬出洞去。
其中一人考虑到殿内只有杨广一人,而他们有十人,虽然有三人受伤,余下七人对付一个人,也足足有余了。
他们便迅速爬到洞口,跳出洞外。
他们刚跳到洞外,李栋便听到杨广的大吼声和三名娘子的尖叫声。
李栋推测,他们向杨广下了手。李栋一时心急如焚,什么也来不及细想,将长剑背在身后,双手攀着,双脚蹬着,急忙沿洞壁爬上去。还好,那些摸金校尉没有派人守在洞口,如果不然,李栋始终跳不到榻上,杨广就是被人杀了,他也是只能干瞪眼干着急,束手无策。(未完待续。。)
171节:杀人要灭口
李栋跳上龙榻以后,立刻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三名小娘子酥胸半露,衣衫不整,被三名摸金校尉搂在怀中。小娘子脖子间横着一根铁杵。铁杵虽圆形无刃,但杵尖十分锋利,扎进脖子一定两头冒气。
隋帝杨广也没落到好,被人架住两条胳膊,一把铁杵对准他的便便大腹,一杵扎下去就是透心凉,要想凉快空调都省了。
杨广身为皇帝,何时曾受这样的待遇?被气得双眼喷怒火,也毫无办法。命还在人家手里攥着。
看到李栋跳上龙榻,杨广的双眼猛地瞪大了,心中重重地感叹:孤刚才不对,误会了党总管的忠心,逼得他掉下地道。现在能救孤的,也只有他了!唉——
“兵器放下!”
“放下!”
几名摸金校尉对李栋厉声喝斥,要他把手中的陨铁长剑抛掷地面。李栋只有把武器放下了,他们才会感到心安。
李栋掉进地道的一瞬间,仅仅是从地道口到地道底一瞬间,便伤了三名好手。他们不得不对李栋的快手感到担忧。
李栋拿着陨铁长剑便没有动,他不吃摸金校尉威胁的那一套。他的脑子迅速思考着,寻找着,挖空脑汁想着对策。如何才能将这些杂碎眨眼间收拾掉,又不伤杨广一根汗毛。
若是在穿越以前,李栋抬手之间便能将这些人用手枪连连击毙。现在是冷兵器时代,没那高科利器。只能从眼前有限的条件寻找办法。
陨铁长剑是他唯一的武器,绝不能轻易放下。放下了,就只能空手套白狼。弄不好自己也会受重伤。
李栋看得出来,元和殿的这十名摸金校尉比琼华殿的那几名身手利索得多,绝不会轻易就能放倒。
那摸金校尉见李栋不听使唤,便厉声喝道:“再不放下,就先给你一点颜色看看!”
李栋仍然没有动,因为他还没有想到最合适的对策。
突然,一名摸金校尉将一双大手。探进了其中一名小娘子的衣内,扑棱掏出一只大白兔,在灯火之下愈显白白嫩嫩。颤颤悠悠。
那小娘子根本没有料到身后的人说到办到,一点提防也没有的情况下,酥丶胸便被掏了出来。元和殿可是十几个大男人,陌生的男人。除也杨广。她们谁也不认识。
那小娘子的脸色当时就比胸还要白。吓傻了!
杨广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心中气得已经没有了极限。如果他手中还有一把刀的话,第一个要宰掉的就是摸他的小情儿胸的那位。至于身后威胁他的摸金校尉,他还没有非常的痛恨。
李栋却不以为然。在这生死一发之际,那三名小娘子死了就死了,只是杨广的陪葬品,没有多大的价值和意义。
李栋要保护的目标,重要目标是杨广。杨广一根汗毛也不能少。少一根汗毛,李栋身为亲兵总管。那就是掉脑袋的事。只有将杨广从虎口夺下来,李栋才能有保全自己的机会。
可那小娘子被非丶礼以后,当李栋看到杨广痛苦的表情,胸中一动,计上心头。既然如此,何不顺水推舟?
李栋习惯的,举起一只手,喝道:“且慢!有话好好说,千万不要动手动脚!不就是一把破铁剑嘛!我这就放下,放下……呵呵。”
说着,李栋的腰身微微下屈,将右手中的陨铁长剑慢慢放在了脚下。只不过李栋放剑的时候使了一个心眼:剑柄朝前,剑尖朝后。
然后,一名头头模样的人一偏脑袋,暗示一名摸金校尉拿着绳子来绑李栋。
李栋站着没动,主动把手背在身后,双臂合并,让摸金校尉绑起来。
那摸金校尉绑完以后,刚刚离开李栋,李栋就把双臂重叠起来,这样本来绑得很紧的绳子便立即显得很宽松。李栋稍一用力,便抽出一只手,伺机而动,准备救下杨广。
当那名摸金校尉走到李栋和绑着杨广的三人中间时,自然而然的挡住了对方的视线。这是一个天赐良机,绝不能轻易错过。
李栋脚尖轻抬,踩在刚才放在脚下的剑柄上,陨铁长剑剑柄与剑身之间有一带凸出的挡手铁环,剑柄受力,自然就弹了起来。
李栋冷不丁抄出手,往剑身一弹,剑尖向前,剑柄在后。
李栋抄起剑柄,手腕一用狠力,陨铁长剑犹如一道长虹前向刺出,连同刚才绑手的那名摸金校尉,和拿铁杵威胁杨广的那位,一剑穿两透两人的前胸。
那两人还没哼一声,李栋的陨铁长剑便抽了出去。一股血箭喷得对方,自然也包括杨广一脸一身。
他们还没来得及抹去脸上喷酒的鲜血,李栋的长剑又递到了他们身前。
“噗哧”
“噗哧”
两声闷响,余下的两名摸金校尉肚子便被李栋划破了,喋血满地。
“啊!”他们二人异口同声,发出一声惨叫。
李栋身形一转,长剑一挥,一剑双雕,将二人的首级一齐斩下。
与此同时,李栋用力推了杨广一把,大吼:“逃!”
杨广以前也带过兵,也杀过人,见过血腥场面,本不会心悸。可李栋的身手太快了,快到他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李栋推了一把。
关键时候,不需要啰嗦,只需要一个字便提醒了杨广 。他醒悟过来,肥胖的身体顿时敏捷起来,形如一头大笨熊,风风火火地朝殿外逃去。
七个有杀伤力的摸金校尉,眨眼之间便横尸四人,只留下三名好身手,三名 断臂之人。而且,他们手中要挟的只是三名高句丽的小娘子。这对李栋来说,已经无所谓了。
既然动刀动枪的,肯定是要死人的。对自己有利益的杨广只要安然无恙便无所谓了。
当余下的三人反应过来时,李栋已经横身档住殿门。除了杨广,谁也别想逃出去。
余下的三人面面相觑,不敢相信眼前的事实。怎么一眨眼,就躺下了四位?明明他的长剑已经放下,手也被绑上,突然之间一切都好像一场梦,剑自动地飞出去,他的双手也解开了?
余下的几名校尉怎么也想不明白,李栋用了什么障眼法,将他们的同伙,四名好手给收拾掉了。
“一块上!一块剁了他!”
余下的几人叫嚣道,便抄起家伙,长长的铁杵和铁铲,张牙舞爪朝李栋冲过来。
李栋一声冷哼,猫下腰,形如一头扑食猎物的恶狼,又如一条入水的蛟龙,四下游走,左右施转,手中长剑神出鬼没,倏然而出,倏然而刺。每一个转身,便弹出一道血雾,紧接着便是一声长嚎,在寂静的深夜里,听上去格外的毛骨悚然,骇人听闻。
当只余下最后一名断臂的摸金校尉时,李栋将长剑逼在他的脖子间,冷声喝道:“你的狗命稍长一些,是因为圣上有话要问你。”
这个时候,再去看那三名小娘子,已经瘫倒在地上,成了一摊的肉泥:她们吓得魂飞魄散,人事不醒。
杨广逃出殿后,自然就遇到了守在殿外的亲兵。
亲兵一见杨广一身的鲜血,吓得脸如土灰,以为是杨广身受重伤,乱手乱脚的想把杨广架走。
杨广双臂一震,怒道:“愣什么愣,快冲进去,将那些乱民剁成肉泥!”
巡夜的亲兵得到杨广的命令,呼啦一声蜂涌闯进殿内。
“在哪呢?”
“别让他们跑了!”
咋呼完,往地上一看,已经躺下了九俱尸体,每人身上都有一个血窟窿,还不住的往外冒着血柱。殿中的三名小娘子也好像死了一般,一动不动。
只有两人还保持着站立的姿势。一名是党雨钱,也就是他们的亲兵总管。一名是摸金校尉,断了一条胳膊,脸色也非常的难看。
亲兵们全部惊呆了!
知道总管神勇,没料到总管如此神勇。
杨广冲出殿,他们冲进殿,也就是吐两口吐沫的间隙,九条活灵活现的人命就全部交待了。遇到总管这样的猛人,阎罗王想不发一笔横财都困难。
他们冲进来也就是收拾残局而已。李栋将那名摸金校尉交给亲兵时,那摸金校尉冷哼一句:“你就不怕,我歪歪嘴皮子,说是你指使的嘛?”
李栋听了身体一怔,十分意外。这家伙还真是个不怕死的家伙,如此威胁自己,难道不怕自己将他杀了灭口?可人已经交出去了,再要回来,倒是证明了,他说的是事实。
李栋骑虎难下,脸色十分尴尬。
那些亲兵也不是吃素的,一听他话里有话,当时一愣,见到李栋的脸色尴尬万分,登时明白了。
悄无声息的抽出陌刀,冷不丁捅进那摸金校尉的腹中,同时用手捂住他的嘴,那人连哼也没哼一声,就像一截木头栽倒地面。
李栋刚一愣神,就明白了,那亲兵是替自己灭了口。李栋这才长舒一口气,心道,诬陷自己倒是不用担心的,担心的是他们供出也有人潜入了琼华殿,意欲将高琼华公主掳走的消息。这样以来,杨广便知道了公主还藏身殿内,自己私藏公主的事,一旦爆发出来,也是要人命的。
这下好了,这亲兵是个可塑之才,日后要加以提拔。
这时,杨广回到殿内,瞧见地上三名美艳娇娘,用手在脖子里比划一下,暗示让亲兵也将她们杀掉。(未完待续。。)
第172节:深藏功与名
杨广在脖子间用手比划一下,亲兵们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三名娇艳小娘子的小命算到底了。但亲兵们不明白,为何要将她们处死,仅仅因为被摸金校尉非礼了一下么?那也只有一位,其他的两位还不至于被处死啊。
李栋却比他们看得更透。杨广被摸金校尉架着两条胳膊,用铁杵对着便便大腹,那模样要多狼狈就多狼狈。要是传到外面去,形象大失,天子之威荡然无存。
皇帝也吃五谷杂粮,屙屎撒尿,头痛发热,其实与普通人并无二致。他用来统治百官的,就是天子之威,天子之怒。
天子之威不容侵犯,天子之怒,血海漂杵。天子不允许犯错,错的永远是属下。有时候为了保持天子之威,明明臣下说得对行得端,但杵逆了天子之威,下场便是死路一条。
李栋呆在杨广身边,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心里想到的,慢慢触摸到了为君之道。但要让他此时做天子,他还做不到君王般的残酷绝情和杀伐果断。此时的他注重友情和谋略,做大将军有余,做君王还嫌青嫩。
亲兵架着三名小娘子到殿外处理,殿内只有杨广与李栋二人时,杨广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道:“刚才的那些亲兵你看着处理吧!今天之事绝不能传出去片言只字,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李栋心中一惊,点头答应下来。看来杨广已经原谅了自己刚才闯殿的鲁莽,也隐瞒了他自己错下杀手的行为。巡夜的亲兵全被处理。自己冒死救他了命才放过一马,好悬!
伴君如伴虎,果然不假!
李栋想了想。以建议的语气向杨广说道:“圣上,从刚才发生的一幕来看,元和殿现在也不安全了!”
“嗯,那高元绝不会就此罢手,一定仍会派摸金校尉行刺。孤也意识到现在危机重重,但总不能宿夜宫外营帐吧?”杨广一筹莫展地说道。
“仆以为,不如圣上就寝时随选一殿。不能独宿元和殿这一处。这样以来,没有固定的就寝之地,就有效避免了被高元探知。危险性也大大的降低了。”
“这是个好办法!甚得孤意!”杨广停顿一下,瞟了一眼李栋,说道:“今晚孤就宿在你的琼华殿,也享受一下公主的味道!”
李栋闻听此言。心中怦怦地跳了几下。杨广真要宿在自己的琼华殿。将公主移出去颇费手段。不如我实话实说,吓唬他一把,使他自动退却,免得招惹麻烦。
“其实,琼华殿也遭受摸金校尉的攻击。仆遇险以后,将他们生擒活拿,严加审问,才知道元和殿也在他们的行刺之列。才匆匆赶来护驾,好险误了大事。”
杨广一脸错愕。好半天才缓过神,道:“原来如此,那琼华殿也不能去了。孤还以为你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冒冒失失的手提长剑闯进元和殿,你怎不早说,害得孤差点误伤了你。”
李栋歉然称道:“护驾是仆的本份,圣上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但临死之时,也要保护圣驾周全。”
“好了好了,此事就不提了。害得孤现在心里还怦怦跳。天亮之后,通知百官和大将军到元和殿议事,不准请假误时,否则重罚不饶!”杨广提起刚才犯的错就脸红,赶忙顾左右而言他支吾过去。
李栋答应下来,看来这次刺杀行动,对杨广的内心震动很大,他要有大举措了。
随后,李栋通知卢老三派亲兵让百官入朝觐见,又暗中嘱咐他把巡视的亲兵全部处死。
卢老三在杨广身边呆的时候久了,深刻洞悉里面的曲曲折折,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全部处死他就推测出一定是遇到大事了。极有可能是圣眷遇险,他们护驾不周而遭到杀戮。
卢老三便知道,此事绝不能透露出去半个字,否则他也会遭遇同样的下场。
杨广已经四天没有上朝与百官见面,所有的政务统统积压在案,他也懒得处理,只对自己的安危忧心忡忡。
百官朝见时,宏大的殿两侧分立文臣武将,文在左,武在右,从高到低,依次排到殿门口。门口是卢老三和李栋等亲兵守护大殿。
端坐龙椅之上,杨广的眼神在百官之中巡视一圈,才笑眯眯地问道:“诸位臣工,昨晚睡得可好?一觉到天亮?!”
“呃……回圣上话,臣昨晚办理朝务直到深夜才睡去。”宇文述忙不迭地拍马屁,想让杨广高兴起来。杨广心情高兴,所有大臣的日子就都过得顺畅了。
“末将昨晚睡得香甜,一觉到天亮!”左翊卫大将军于仲文没有绕那么多的弯弯折折,直述自己吃得香睡得甜。
殿内诸臣一时摸不清杨广为何突然间关心起睡觉这等细枝末梢之事,但见杨广一直笑眯眯的,以为他心情肯定很好,不然也不会朝见众臣啊!便附和于仲文老将军的话,纷纷回说自己睡得很好。
杨广知道,于仲文是个直肠子而宇文述是个溜须拍马的弄臣。但宇文述的话听起来确实让人心胸大张,舒服至极。于仲文的话则很不合时宜了。
杨广便脸色突变,脸上都能拧下水来,厉声喝道:“诸位臣工可曾知道,昨晚元和殿发生了何事?”
他这一提,所有大臣面面相觑,不知所以。宫内半点消息也没有传出来啊,难道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要不然,四天不朝见了,今天为何突然朝见?
“就在你们搂着小娇娘做着美梦,美哉悠哉之时,孤却被人行刺,命悬一线!若不是党雨钱党总管手刃十名逆贼,今天你们全部都得戴白孝!”
十名逆贼!
殿内所有大臣脸色巨变!
一时几乎所有人都扭头向李栋看去,对他既是羡慕又是佩服。这臭小子已经贵为三品了,这下又不知道该赏他什么高官厚禄了。
杨广道:“攻下高句丽,夺下平壤,令孤损兵折奖。如今高句丽已经被灭了国,孤还是寝食难安!要你们这些大将军还有何用?”
“圣上息怒!”一帮子大将满脸羞愧。百万大将保护不了一个人的安危,也难怪杨广会发脾气。
杨广怒气冲冲地说:“你们要像麦铁杖将军一样为国捐躯,孤一定会为你们厚葬。可你们素位尸餐,既不能立战功,又不能保护孤的安全,要你们何用?”
“诸将听旨——”
杨广拖长声音说道:“铁杖志气骁果,夙著勋庸,陪麾问罪,先登陷阵,节高义烈,身殒功存,兴言至诚,追怀伤悼,宜赐殊荣,用彰饰德。赠一品光禄大夫宿国公谥武烈!”
“圣上英明神武,仆等佩服!”一帮子大臣莫明其妙,麦铁杖大将军已经身死几个月,圣上为何当初不封赏于他,现在突然想起这档子事了?
“党雨钱,忠勇节义,浴血护驾,夜不能寐,赏一品光禄大夫之职。”杨广封赏的第二个人便是李栋了。
这下所有朝臣都明白了。杨广前面封赏麦铁杖是虚的,着力点还在亲兵总管党雨钱。因为他入朝不久,名望功名都不足以得到光禄大夫之职。杨广先封麦铁杖,再封党雨钱,是为了堵住满朝文武的嘴!
这招,够辣的!可他实在是根基不稳,恐怕他难以坐稳啊!
“圣上,仆有情上奏!”殿然忽然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众人闪眼观看。
说话的人原是党雨钱,也就是李栋。他往前站了几步,对杨广一施礼道:“仆偶有微功,但不足以擢升一品大夫,还请圣上收回成命,仆不冒死也不敢领命!”
“哦?!!!”
这下所有朝臣都大感意外。
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给圣上看一看也想官封一品。这个臭小子,年龄轻轻,真不知深浅啊,还是假装老成?这样的好事落到头上了,还要推辞?
一时间所有人见了怪物一般看着李栋,弄不明白他到底为何拒绝圣上的封赏。
杨广也很意外,自己贵为天子,封出去的官职,一生还没遇到推辞不授的人!假意推辞的倒是不少,像这般说什么冒死也不敢接受的,还真只有他一人。
“那是为何呀!”杨广问道。
“仆愿意终生护驾,别无他想,还请圣上收回成命!”李栋再拜施礼回道。
李栋听到自己得封,心中不喜反忧。因为自己接受了一品光禄大夫之职,亲兵总管是做不成了,必将离开杨广身边。那么辛辛苦苦培养的司空星云就等于白瞎了。这步棋很重要,关系着自己恢复真实面貌以后,能否在杨广这里讨到军职。
而讨不到军职,李栋仍然没有发挥优势的平台。要不了多久,最多半年,隋朝洛阳将发生一件震惊天下的大事,如果自己不能以真实的面目赶上这个重大的变化,错过的恐怕就不是一品光禄大夫的职位了。
所以李栋紧辞不授。
“那好吧,你给孤说道说道,你到底想要什么封赏?”杨广问道。(未完待续。。)
第173节:公主的哭泣
李栋坚决表示,任何奖赏也不要。保护圣驾是qinbing最基本的职责,他只不过尽了本职而已,惊了圣驾已感不安,还敢有什么索qiu?
yáng广听了,龙颜大悦,对分列左右的文武大臣大加称赞:“听听,嗯?都听听,这是什么境界?加guān晋爵都不要,说什么本职而已。大隋要是多几个像dǎng雨钱这样的人,那该多好啊!”
站在左侧的文guān倒还没感觉到什么压力,因为能随圣驾出征的,多是一品的王侯。而站在右侧的武将们都听得暗暗心惊。一品光禄大夫!自己就是拼了老命,一生也不会得到。
麦铁杖战si沙场后才荣升一品,由此可知,武将guān居一品者实属少数。
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武将战功赫赫的同时,也代鯳表着泉丶力越来越大,职位越来越高。当高到一定程度时,皇帝就不敢再封了。再封就会形成尾丶大丶不丶掉,臣丶强丶君丶弱的ju面。
三囯时期的曹cāo,魏晋时期的司马懿,西魏、北周、乃到隋王唐盛莫不如此,以大将篡丶泉收场。
yáng广现在对李栋,一名武将,活生生的,而且还很年轻的一名qinbing总管,封一品光禄大夫,代鯳表着充分的信任,信任到连李栋抢丶夺他的jiāng丶山丶社丶稷的提防心理也没有。
“既然总管不愿意授封,孤心里先给你记上一功。将来机会合适。一定大大提拔!”yáng广非常满意李栋的回答,往上丶层拼命钻的大有人在,而甘居下丶层的人却实属少见。这难能可贵啊!
“不过!”yáng广转脸又严肃地说道:“孤昨晚听说,高句丽近期又将有大的举措。诸位臣工谁替孤荡丶平魑丶魅宵丶小,以安孤心哇?”
“哦——”两列文臣武将心中顿时雪亮雪亮的,圣上昨晚的确是遇到了大麻烦。现在下令要把威胁他生命的高句丽残bing败将铲丶除完,事先便对李栋大加封赏,以期收到良好的效果。
高句丽残丶bing实不足虑,但高句丽的百鯳姓就没有那么好对付了。各种令人头疼之事层出不穷。今天在水源里撒上shiniào或撒下巴豆,让大隋府bing不能食用,或食用以后拉稀不止。要么在cǎo料里放些duyào。让马匹损失一小半。总之用尽各种办fǎ,以暗地里的对抗方式,驱赶大隋府bing出丶境。
民丶心叵测啊!
许多武将都身受高句丽百鯳姓的戕丶害,早已经心惊肉跳了。哪还敢领bing出征。荡尽宵小?
yáng广连问数遍,殿内静悄悄的都无人回答。
yáng广面露尴尬之sè,有些下不来台。
“宇文大将jun,你也是两丶朝老丶臣了,你帮孤说道说道,这高句丽的残bing如何收拾啊!”yáng广问道。
“呃——回圣上的话,臣下……臣下正在三思,还没有形成严丶密的计划。容末将再想想,再想想……”宇文述拍马屁很有一套。让他冲锋陷阵他可实在不愿意。他一大把年龄了,前半生铁丶马空丶戎,后半生不qiu建丶大丶功,只qiu无大过。此时此刻,他在谋划如何让他的三个儿子取得jun丶功。
“于老将jun,你来替孤谋划谋划?”yáng广对宇文述的回答很不满意,想听听忠诚的于老将jun有什么计策。
“禀圣上,微臣以为,大隋征丶服高句丽,是因为他们有不丶臣之心。现在高句丽囯破家王,圣上已经达到了预期目的,料想他们不敢再有妄想。此时,应该将统丶治丶泉归还高句丽,班师回囯,平丶定丶乱丶民,安抚天下百鯳姓,此乃是正道。”
于仲文果然是老成持重,眼光du鯳辣,一眼便看出现在大隋陷入攻打高句丽的泥潭不能自丶拔,一切全是因为想将高句丽攻miè的失误。
一个囯丶家的皇帝可以被打倒,可以更丶弦丶易丶帜,但他们的民丶心向背却不容易攻破。人人心里有一道长丶城,严守自己的家园不受侮辱,这便是人间正道。
yáng广听了更加不满。还不如宇文述的不表态听起来舒服。
大隋征二百万之力,千里奔xi,损bing折将,历千辛万苦才攻下高句丽。才四天时间,龙椅还没有暖热,屁股还没坐稳,便商议把泉丶利交还高句丽?这岂非天大的笑话?
“孤知道了!再议吧!”yáng广对于仲文的方fǎ不置可否,随口应承着,其实是推辞不接受。
这下以来,两列朝臣便都明白了,yáng广的意思还想继续攻打,直到把高句丽的残bing败将全部shā丶光丶光才心满意足。
yáng广见文武大臣都噤若寒蝉,长叹一声,道:“既然众将毫无良策,那就三曰以后再议!散朝!”
众臣再拜之后陆续退去。
李栋来到yáng广面前,见他脸沉着脸,一言不发,知他心里对这次朝见非常不满。
机会终于来了,李栋便鼓足勇气说道:“仆以为,于仲文老将jun刚才的话,是最符合眼前实际情况的谋略。”
yáng广怪眼圆翻,看看李栋,问道何出此言。
李栋便道:“高句丽者,乃大隋一郡之领域也。断然不能因为一郡之病痛而置整个版丶图于不顾。这岂不是因小失大,丢鯳了西瓜捡了芝麻?”
“dǎng丶总丶管之意,也是赞同于老将jun之言。要将这刚刚得手的高句丽归还高元那逆丶zéi不成?”yáng广愈加不满意了。
“圣上请三思……”李栋称道:“那高句丽皇帝高元被驱赶出宫,liu落民间,此时他最想得到的是什么?复丶囯!”
“如果圣上将统丶管丶大丶泉重新交还给他。岂不是让他大大的意外?驱出宫外已经使他胆战心惊,再归还于他,他必定感激涕零,不能自己,从而对圣上心怀感恩。在他有生之年,甚至三代之下,圣上的威风都足以震丶慑丶其丶心。”
“舍一郡之力而得二百年之安丶稳。仆为圣上恭谨祝贺,此乃上上之策呀!”
“哦——”yáng广似有所悟。可仔细想一想,似乎心有不甘。心有不舍。就这么着,将到手的一块肥肉又zá给咬自己的一条苟,心理上扭曲不过来。
他便说道:“建议是不错。容孤三思,三思……”
李栋见yáng广心中已有松动。知道此时应该给他一定的思考空间。让他自己泉衡利弊得失。相信他会泉衡出来敦轻敦重,自己倒不再方便多说了。免得被他发现自己对高句丽心怀同情。
李栋便向yáng广告辞,步出元和殿。
回到琼huá殿之后,高琼huá公主正在愁眉不展。因为那几名mo金校尉还在殿内。
李栋几乎一宿没睡,仍然精神十足,见到公主以后大喜,对那几名mo金校尉吩咐道:“我放你们一条生路,赶快顺原路返回。回去告诉你们高元皇帝。让他做好两手准备。”
“第一,深zàng不露。千万不要与大隋府bing干起来,也不要有任何的刺丶shā行动。万一激怒了隋帝yáng广,不止高句丽复丶囯无望,普通百鯳姓也将生丶灵丶涂丶炭,囯丶无丶宁丶曰了。”
“第二,做好一切准备,随时准备复丶囯。前提条件是必需应答世世代代做大隋的附丶属丶囯,向大隋称臣纳金,永世不得造丶反!”
那几名mo金校尉人低言微,哪能替高元皇帝作主啊!听完以后都面露为难之sè。
高琼huá公主倒是不让须眉,对他们吩咐道:“总管的话,并不失一个良策。你们回去以后,可以转告皇兄,我非常赞同这个计策。要他务必管好属下,不能再sāo丶扰大隋,使小丶矛丶盾激化为大矛丶盾而导致miè鯳顶鯳之鯳灾。”
李栋也威胁道:“如果第二条做不好,那我们将来就只有短bing相接,在战场上拼个你si我活了。不过,我可以毫不犹豫的回答你们,纵使你们与大隋一样有百丶万丶雄丶bing,最终也会以失败收场!”
李栋此番话并不是吓唬他们。作为一名穿越而来的指挥guān,他具有卓丶越的jun丶事丶才丶能。何况大隋营内还有唐朝开丶囯丶元丶勋秦琼,凭一己之力建立大丶夏丶囯的窦建德此时也正摩拳擦掌想丶建丶功丶立业。只不过李栋从来没有给他放水施展身手的机会而已。
那几名mo金校尉唯唯诺诺答应,一定将原话转告高元皇帝。他们这才从榻下地道原路返回。
他们走后,高琼huá公主一下子拥丶抱住李栋,左看右看,就是看不够,自然而然的就丶香丶了他一个。
李栋轻轻推开高琼huá公主,深情地说:“居丶安丶思丶危,难道你心中只有复丶囯的喜悦,再没有其他的想fǎ了嘛?”
高琼huá公主脸上红丶晕丶连丶连,眼中难掩喜悦,在殿内不住的走动,称道:“高句丽能复丶囯,这自然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当然也要感谢你左右周全,如果没有你,现在我们还在一筹莫展之中。”
李栋又问:“除了这些,难道你就没有考虑到其他的因素?”
这下高琼huá公主就奇怪了,看着李栋,半是撒jiāo,半是认真的说:“人家已经丶是丶你丶的丶人丶啦丶嘛,你还有什么非丶分的要qiu?”
“你们高句丽复丶囯了,你的皇兄高元还是皇帝,你还是贵为公主。那我呢?”李栋抱着高琼huá公主的双臂问道:“你可曾想到,你们一旦复丶囯,我将何去何从?是留是走?”
高琼huá公主jiāo躯一震,jin不住眼hán热泪,哽咽不已。(未完待续。。)
第174节:损唐三分彩
高句丽若是恢复了国家,大隋就起军拔寨回去了。李栋身为保护圣驾安全的亲兵总管,也需随军起程。李栋一走,与高琼华公主之间的感情该何去何从?
高琼华公主承诺过,不止一次说过,她一生都不离开琼华殿。哪怕出嫁也是要娶女婿,要男人入赘琼华殿。她是高句丽的公主,想要做到这一点并不难。
可令人纠结的是,她已经爱上了李栋,二人之间产生了浓浓的感情,舍不得就此分别。她也不会离开琼华殿追随李栋而去,这就意味着,二人之间的感情,将告一个段落。
所以,公主无语泪千行,内心很受伤。
“难道你不能留下来,帮助我统治高句丽么?”高琼华公主泪眼婆娑,声音凄凉。她多么李栋点头答应留下陪自己。
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了解,公主发现李栋有很多闪光点,最大的优点就是镇静,睿智,具有大将风范。这样一个优秀的人才,却不能为高句丽所用,为她留下来。更让人揪心裂肺的是,她与他感情胶着,如今分别在即,怎不让她倍加受伤!
可她也知道,要李栋留下来,这根本不可能的,伤心到极处,便觉得下一刻李栋已经远离她而去,而她只能翘首以望,无语泪千行了。
李栋对她也是具有很深的感情的。见她婆娑泪眼,心中不忍,便劝道:“别哭了啊,现在还不是流泪的时候。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这还不是没走,办法总会是有的。”
“那你答应留下来帮我了?”高琼华公主转忧为喜问道。
“我的意思是,让你随我走!”李栋望着高琼华。语气很肯定,并不像是说笑。而他也知道,公主允诺一生不离琼华殿。
李栋说:“不就是一所琼华殿?我会在大隋疆域之上,为你建筑一座同样的琼华殿,我要让你随我而去。我们在那里也将有美好的日子。”
高琼华眼现奇异之色,说道:“你若是真的能造出琼华殿,我一定追随你而去。我们……我们生一大堆孩子……”
李栋欣慰一笑。说道:“我答应你,一定造一座一模一样的琼华殿,你也要答应我。随我到大隋去!不过眼下,你要回到你的皇兄高元那里去。接下来会有很多事情发生,我必需腾出精力全力以赴。”
公主见李栋答应了自己,也就答应了李栋。说到底。她还是一个女人。男人争来争去的世界,她不懂。她能做到的就是暂时离开,让李栋更有精力去处理那些复杂的事物。
李栋安排好公主的事情,便走出皇宫,去找秦琼了。
窦建德和刘黑闼二人一直随着秦琼,接下来该他们登台唱主角儿了。还有那个司空星云,李栋也要下力气培养他,使他早日熟悉自己的一切。好安插到杨广身边。
李栋的整体计划,并不因为隋帝杨广留在高句丽还是返回大隋而改变丝毫。
来将军的大营依如往常的安静。现在的安静不说明将来的几天也会安静。安静之下是一股汹涌的暗流在涌动,李栋要趁这股涌动没有起来以前,提前做下安排,好等潮起之时顺风顺水的乘浪扬帆,直济沧海。
秦琼见到李栋并不意外,司空星云这颗棋子牵着李栋的心弦,他不会不来,相反还会频繁的来。李栋的身份现在很显眼,走到哪里都受人尊重,如果来得过于频繁,会引起别人的注意的。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李栋见到秦琼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司空星云。
“他倒是进步迅速,不过要代替你出面,还需要很久,至少要半年。”秦琼忧心地说道。心里思考着怎样劝说李栋减少来自己这里,免得被人发现什么苗头,对他不利。
“半年呵!”李栋听了以后不说话了。半年的时间太久了。黄瓜菜都凉了。自己必需赶在中原发生的那件大事以前,以李栋的真实身份取得杨广和信任。不然的话会错失这次重大的转折机会。那就要等中原第二次面临危险的时候才能出手了。
这一等就要白白增加几年的空白时间。
“能不能加快一些速度?半年太久了,加快速度就能提高胜算,免得夜长梦多。”李栋问道。
秦琼想了想,说道:“凡事都不能操之过急,越急越容易出差错。这事事关重要,也不能仓促之间就让他上位。除非我们不想要脑袋了。”
李栋知道,司空星云这件事确实不能心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在杨广身边安插一位陌生亲兵,杨广又不是傻子,一旦发现了苗头,仔细追问起来,原来是李栋和秦琼一手操办的。不论他们以前立过多大的功劳,就这一条就可以立即将他们拿下。
秦琼又道:“我以为,你可以施展一定的手段,在圣上面前再树一个亲兵,让他代替你,你淡出圣上的视线。只有这样,减少在圣上面前露脸的机会,也就减少了露出马脚的机会。”
“嗯。”李栋轻轻答应一声。这也就是为什么,杨广要封李栋一品光禄大夫的时候,李栋坚辞不授的原因了。当时他隐隐觉得接受的官职越高,越是容易成为众人之矢,也就越不容易脱身。
要司空星云做一个亲兵还是合格的,毕竟他还是高句丽的一名兵,只不过转成在皇帝面前保护安全而已。如果将他安排到亲兵总管的位置,他就要很吃力了。一品光禄大夫,简直就是要他的命。举手投足之间都像一个不谙事世的小兵,怎么与那些王公大臣打交道?
秦琼又道:“只有淡出一段时间,让圣上对你的印象慢慢淡化,而他也在这段时间亲自呆在圣上身边,熟悉了各种章程规矩,成为他自己真正的本能。当圣上再想起你的时候,他出现以后,便会熟悉起来。要比你亲自教他的固定的,一成不变的规矩要灵活得多,也安全得多。”
“毕竟你们二人相貌如此接近,任谁也不会起疑心。只要让他板起一张脸,少说话,端起亲兵总管的架子就容易办得多了。你在我这里出现的次数多了,也容易出问题。以后还是减少来我这里。除非你以李栋的真实面目出现了,我们有再多的交往也是正常的。”
“而现在……”
李栋看着秦琼,一脸的惊讶。
这才几天时间,秦琼跟换了一个人似的,各种道理和情理看得透透的,表述还条理清晰。这才是自己印象中的,历史上真实的秦琼。
他才当上折冲都尉几天时间,变化便这么大?要知道以前十几年的时间,他都是打铁小匠,以前从来没有接受过这方面的锻炼,突然之间做到这一点,这又是为何?
李栋心中迅速思考着,那只有一个可能。秦琼天生就是作大将的好料子。以前虽然他只是一个小铁匠,但他的内心深处却一直渴望着成为一个将才。不止一次想着,预谋着一旦他成为真正的统帅以后,如何去做,如何去说。
而且他也一直关心着大隋的各种变化,像诸葛亮没有出茅庐之时,在茅庐里就替刘备定下了三分天下的局势一样,暗中留心着各种事物。
秦琼能有现在的表现,对李栋来说是一件大大的好事。
秦琼能独挡一面的话,他的仕途便不用李栋替他操心了。李栋只用专心处理司空星云的事,还有在河北安排刘黑闼和窦建德二人的事了。
一旦大隋从高句丽撤出百万大军,必需经过幽州和河北,再取道洛阳和长安。赶在洛阳之前把司空星云培训出师,而从幽州到洛阳之间,必需把窦建德二人的后路安排停当。
李栋便对秦琼称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叔宝兄一日千里,我再不努力的话,就要落后喽!”
秦琼呵呵一笑道:“李栋贤弟就不要取笑我了。我这点臭本事,不还是从你那里偷学来的。”
李栋一笑道:“叔宝兄说笑了。你本来就是一个大将之才。只不过呆在齐郡那个屁股一般大的地方,怎能让你施展身手?这也就是我和张郡丞替你谋出来的一个机会。你不能单独谢我啊。还有张须陀的功劳。”
“嗯,贤弟这话说得非常对。人不能忘本啊。”秦琼若有所思地说道:“等机会成熟,我回齐郡的时候,一定会专程去拜访他的。毕竟他是我们二人的恩师。没有他的举荐,你我二人现在都还呆在齐郡,绝不会像现在这样风光无限。”
李栋听到这里,胸中一阵心酸。
因为张须陀在五年之后,攻取瓦岗时,将会战死疆场,以身报国。
而他是秦琼和自己的恩师一级的长辈,难道自己要坐视他被瓦岗灭掉嘛?如果自己要出手拯救他,是不是要和瓦岗为敌,与瓦岗的英雄好汉誓不两立?
而瓦岗军的地位,在整个隋唐历史中,具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也可以说,没有瓦岗,大唐的历史就会损彩三分。(未完待续。。)
ps: 以后更新改为每天晚上两更。因为本书订阅很不理想,我正在写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