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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秋水灵儿     毒妾txt下载     毒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七十六章大 结局(一)

    冬夜寒凉。

    窗外冷风飘零,养心殿内却是一片暖意融融。

    熟睡中的赫连玉是肆意而随性的,她本能的为了寻找暖源而将身子缩到了赫连炎的怀里,还不时拿小脑袋蹭着他的胸口,唇角微扬,不时发出咯咯咯咯的轻笑声,像是在做一个挺快活的美梦妲。

    赫连炎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梦,更不知她的梦中是否有他禾.

    但只要看到她笑,他就觉得很满足很满足。

    昏暗中,望着她卸下心房的恬静睡颜,他心口溢满暖意,帅气的面庞洋溢着温柔,伸长的胳膊,一点一点的将她圈紧,想给她最多的温暖。

    她会笑了,虽然是睡着了无意识,可至少她也不那么排斥他的怀抱了

    她正在为他一点点的改变,不是吗?

    而他相信,迟早有一天,她的心会被自己捂热的。

    ——

    只是,赫连炎万万没想到,事实难料,老天根本没有给他那个时间来捂热赫连玉的那颗心,三天后的那一场大火,改变了不止是他一个人的命运。

    ——

    第二天一早,趁赫连炎早朝之际,赫连玉便差人唤来李青歌,就六皇子北天明提亲一事征询她的意见。

    李青歌自然同意,依高逸轩昨儿晚上的话,这提亲本就是在出逃计划之中的。

    赫连玉却是迟疑了,紧抓着李青歌的手,以一种过来人的姿态,说道,“歌儿,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那北国皇子,你见都没见过”

    “娘,我见过。”李青歌微微笑道,此时也不便说出高逸轩的身份,但为了宽慰娘亲,她仍旧解释道,“他人不错,真的,娘,等出宫后,歌儿带他来见你,娘一定也会喜欢的。”

    “是吗?”可她从贵祥那里打听得,好像那六皇子是个病秧子,整天戴着面具,连日头也不能见,更不知道长的什么模样呢,当然,相貌还在其次,关键是,他身在皇家,北国皇宫内室,似乎比西陵国更要乱上几分呢,传闻北帝荒淫无道,前皇后就是因不堪忍受才叛逃出国,至今下落不明,而上梁不正下梁歪,除了北帝之外,对于其他皇室成员,赫连玉也不看好,她本就是皇室一员,这皇家之人,哪个是干净的?即便想,这样脏污的环境也会将你污染

    做娘的,怎能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往火坑里跳?

    “歌儿,依娘的意思,你还是多考虑一下,这可是你一生的幸福,轻易草率不得,再者,娘听说,那六皇子也是第一次来西陵国,统共也没有住多少日子,你能了解多少?听娘一句话,多考虑考虑要不,就直接作罢了吧。”

    “娘,歌儿已经思虑过很多次了。”李青歌忙说。“这一次,我是认真的,娘,你放心,他不会让你失望的,他对女儿是真的好。”

    “可是,他是皇子即便娶你为妃,难免将来不再另取其他姬妾歌儿,娘是过来人,娘最懂得,你现在说他好,可万一将来有一日,他再另有新欢,姬妾一个一个的接进府里,到那时你要如何自处?”赫连玉字字句句恳切,李青歌听了,心中连连点头,娘是真心为自己考虑的,如果前世,娘亲也在世,能够多给她一些提点的,相信她未来的结局也不至于那般凄惨。

    想着想着,李青歌双目之中不觉滚落出酸涩的泪来。

    为前世的悲凉,为这世的幸福。

    见她似有所动,赫连玉赶紧趁热打铁,苦劝道,“歌儿,听娘的话,世间男子千万,可唯独皇家的男人不能要啊。”这话说的很是痛心,不说她从小到大,耳濡目染身边那些见不得光的龌龊事,就连她自己,便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即便是万人仰仗的帝王,又能怎样,总逃不过七情六欲,最终做下让人深恶痛绝之事。

    “娘,我懂,我懂。”没有谁能比她更了解娘话里的意思了,李青歌看着娘亲眼底深处的痛苦与无奈,忙握紧她的手,认真道,“娘,此事容我以后再细细告诉你,现在,我只能透露一点的是,六皇子就是那个可以帮女儿和娘亲一起出宫的人。”

    “啊?!”赫连玉惊呆了。

    一个外人靠的住吗?何况还是别国皇族

    就像是身于皇家的本能,赫连玉有着她自身的敏锐多疑的本性,“歌儿,你跟娘说,到底怎么回事?他如何得知娘要跟你出逃宫中之事?”

    此事算的上非常私密,倘若不是亲信之人,如何能说?

    再者,那六皇子真的就跟歌儿好到,能为了她们母女而得罪赫连炎乃至西陵国的地步了吗?

    或者说,这件事本身不过是一个阴谋,那六皇子根本就想借歌儿,甚至她们母女来对西陵国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到此,赫连玉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如果是前者倒还行,那至少说明这个皇子目前对歌儿还不错,算的上诚心了,可如果是后者呢?她虽然痛恨皇家,痛恨皇室生活,痛恨与赫连炎这种非正常的关系,更痛恨这屈辱不堪的生活可是,就像她之前对歌儿说的,她生在西陵,长在西陵,这里是她的国家,她即便再不喜欢,也容忍不了别人侵害。

    “娘。”看她神色,李青歌就知道她多想了,连忙道,“娘,你别胡思乱想了,总之这件事,歌儿自有分寸。”

    “可是”赫连玉在某些事上有着她独有的固执,“如果歌儿不说清楚的话,娘是不会离开的。”

    “娘。”李青歌愣了下,看着娘亲倔强的神色,有些无奈,叹道,“娘,你是不放心他吧?怕他借我们娘俩做出对西陵有害的事?”

    赫连玉脸色沉寂,等于默认了她的话。

    李青歌摇头轻笑,“娘,你想想,咱们母女有什么值得他利用的?再说了,若他北国真想对西陵有所图谋的话,难道就会因为我们母女而放弃吗?少了我们母女这样的棋子,他们自然会寻找别的”

    赫连玉怔住了,目光犹疑的看着女儿,想不到她竟然能说出这样一翻话来,却也是一点没错。

    两国之间,如果真的要交锋的话,由头什么的根本不重要。

    “何况。”李青歌见娘亲表情有所松动,继续道,“娘亲觉得,皇上真的能为我母女而放弃西陵的利益?”

    “”赫连玉猛然间僵住了,“歌儿,你你是不是知道?”她满面苦涩,问出了潜藏心底已久的话来。

    李青歌没做迟疑,点了点头,“是的,娘,歌儿什么都知道,所以,歌儿要带你走,去一个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的地方。”

    “歌儿。”两行泪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赫连玉背过身去,只觉无颜面对女儿。

    李青歌从后抱住了娘亲,哽咽道,“娘,别怕,什么都别怕,一切有歌儿”

    赫连玉心中悲戚,却是没有听清楚李青歌这话,但是,三天后——

    ——

    依赫连玉的意思,册封李青歌的为西陵公主的仪式一切从简,只是由赫连筠亲自去永福宫颁发了圣旨,还有亲自带来了厚重的嫁妆。

    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

    收到圣旨与嫁妆之后,永福宫里的人就已经开始收拾准备了。

    因六皇子走的急,他们连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真是仓促的很呢。

    “小姐,你真的要嫁去北国了吗?”房间里,醉儿将李青歌往常喜欢穿的衣服收在一处,不时再偷眼瞟着李青歌,但看她仍旧平静的在给窗台上的腊梅修枝,便有些沉不住气的问。

    李青歌手里的小剪刀很利索的在修剪枝杈,一双眼睛更是深深的盯着那昨夜才开起的腊梅花,但是,脑子里却是筹划着今夜启程离宫之事。

    这次离宫,最关键是将娘一起带走。

    而所有的事,如果中间出了一道岔子,后果将不堪设想。

    希望老天保佑,一切顺利。

    见李青歌不语,醉儿将包裹放好,起身朝她走来,站在她跟前,迟疑着道,“小姐,醉儿心里挺怕的,北国那里,咱们人生地不熟,何况,六王府不比寻常人家,咱们”

    “你怕被人欺负?”李青歌一抬头就瞧见她吞吞吐吐的模样,不禁笑道,“谁要是敢欺负我们醉儿,你家小姐就欺负死她,如何?”

    “小姐,醉儿说的不是这个意思。”醉儿连忙摆手摇头的,其实,她那么拐着弯的意思,就是想问,“小姐,你若嫁给那六皇子了,二少爷回来了该怎么办?”

    听翠蓉说,二少爷有消息了,说不定很快能见面了呢,这消息喜的喜儿好几夜都没睡好觉,可是谁知道,盼来盼去,二少爷还没见到,倒是小姐突然要嫁人了,还嫁一个从没见过的什么北国的皇子?与其嫁那么远,还不如直接嫁给西陵国的三殿下呢。

    “额”李青歌手中剪子顿住,疑惑的看着醉儿。

    醉儿脸一红,忙解释道,“小姐,醉儿就是觉得二少爷可怜。二少爷对小姐一片痴心,在高家的时候,醉儿可就瞧的一清二楚的。所以,醉儿想,若二少爷回来,知道小姐您却嫁那么远了,他心里该多难过啊。”

    “哦。”李青歌也没戳穿她的小心思,其实,她早该看出来,醉儿这小丫头,应该很久很久之前就对高逸轩动心了。

    哎,那厮真是麻烦,到处勾搭小女孩,如今连醉儿的心也被勾了去,要如何是好?

    “小姐。”看她沉思的样子,醉儿小心翼翼的问,“小姐,你真的不管二少爷了吗?”

    “管,怎么不管。”李青歌放下剪子,轻轻捏了下醉儿红扑扑的小脸蛋,笑道,“你放心,你家小姐谁都不管,但是二少爷嘛,一定会管他一辈子的,好吗?”

    看醉儿眼底有些失望却又更多惊喜的神色,李青歌心内一叹,好丫头,他日你家小姐定给你找个比二少爷更好的男人。

    “嗯,我就知道小姐不是那种薄情之人。”醉儿用力点头笑道。其实,她也不是想让小姐悔婚,或者阻挠小姐的幸福什么的,她只是听到小姐要嫁人的消息,多少为二少爷不甘罢了,但此刻听了李青歌的话,不管她是不是敷衍自己的,但听她说会管二少爷,还说什么一辈子之类的话,她就觉得值了,至少说明小姐心里还是没忘记二少爷的。

    醉儿获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便又开始默默的为李青歌准备路上要用的东西了,平常李青歌的生活都有她打理,她喜欢穿什么吃什么用什么,醉儿都比别人知晓的清楚,也更细致一些。

    李青歌看了下醉儿,看了眼床上散落的衣物,还有整间屋子还记得当日来这永福宫时,多么的不自在啊,一日日的想着怎么离开,可是,这突然的就要走了,心里,似乎还有些不舍呢。

    这里的一花一草,一人一物,此刻,在她眼里倒格外的亲切起来。

    “醉儿,那些东西就别收了。”看到醉儿正将自己不在期间,赫连炎赏赐的一些贵重首饰之类的收进包里,李青歌忙拦了下来。

    “小姐。”醉儿不解。

    李青歌道,“这些日子,宫里的姐妹待我们也是和睦真心,辛苦她们了,这些东西就送给她们吧。”在她李青歌这里,这些被贵祥精心挑过来的宫女,个个都不错,至少不会像其他人一样,明面上恭敬,暗地里则辱骂她是个村丫头什么的,她们都是很认真的在为她做事,尤其是那晚赫连惜玉派人来打砸的时候,这些人护着她的场面,她记忆深刻。

    她们当她是主子,她自然也不能亏待了她们。

    宫里日子清苦,她也希望这一点东西能帮助到她们。

    对于李青歌的慷慨,醉儿早已习惯,所以,也没多意外,便‘嗯’声,将东西用布包好,随后出去,一一分散给这永福宫的一众姐妹。

    ——

    醉儿才出去,赫连筠来了。

    李青歌突然有些不自在,因为一大早,他来宣读圣旨还有给她嫁妆礼单时,那态度根本就是公事公办,连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跟她说过。

    此刻,又来了,是为什么事?

    一来,就瞧见李青歌不知所措的神色,赫连筠心口微微痛了下,她竟然连应付自己都不会了么?

    好,很好,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结果吗?

    得不到便放手,不再给她负担,让那个她爱的男人给她幸福。

    可是,说真的,这样做起来,真的很,心里,也好难受呢。

    “你”

    “你”

    两人相顾无言,沉默片刻,却又同时说出了一个‘你’字,气氛陡然从沉闷又变得尴尬起来。

    “师父,你来了。”还是李青歌反应的快,连忙上前招呼了一句,“我也正要找师父呢,那礼单我看过了,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还请师父待我向皇上表示谢意。”

    “你该称呼为父皇,我为皇兄。”赫连筠也适时的调整了情绪,微微笑道。

    “”李青歌有那么一些的不自然,眼神有些躲闪,“师父,你明知道,这些都是”在演戏而已,就连嫁与北国与高逸轩成亲这件事,也都是假的。

    “不管如何,你都要好好的。”忽地,他站到了她跟前,托起她黯然垂首的小脸,深深的说,“要,幸福。”

    李青歌澄澈的双瞳,倒映着他绝美而深情的脸,“师父你也是。”

    “”未发一言,紧盯着她熠熠闪动的剪水明眸,赫连筠心中忽地释然,却将她紧紧拥入怀中,“歌儿”

    听着耳边温柔的呢喃,李青歌偎在他怀里,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轻轻唤道,“皇兄”

    赫连筠微微一僵,却立刻轻笑道,“这次,我会亲自送亲。”

    “啊?”李青歌在他怀里微微挣扎了下,抬头看见他好看的笑颜。

    “虽然不能亲自娶你,但是”赫连筠深深的望着她清丽的小脸,眼底划过一丝苦笑,抬手,轻轻抚摸着她柔滑的发丝,俨然真当她是自己疼爱的小妹妹,“我想亲眼看着你出嫁。”

    “师父——”李青歌还是觉得这个称呼亲近些,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师父,这次成亲根本根本就算数呢。”

    “呵呵。”虽然算不得真,可是,他看的出来,她心里还是期盼和欣喜的吧。

    “这个,你拿着。”赫连筠自怀里拿出一件薄如纱般的天蚕衣来。

    “师父?”记得上次他给过自己,自己觉得贵重没敢收。

    不容她拒绝,赫连筠将天蚕衣塞到她手里,“等会就换上吧,今天晚上我们出发,难免会有意外,你要多保重。”

    知道她说的是晚上出逃一事,李青歌神色严肃起来,“师父,这件事会不会连累到你?”

    毕竟,今晚一过,若赫连炎知道,赫连筠也参与此事的话,那么,会不会迁怒于他?

    赫连筠微微一笑,“照顾好你自己,其他的事,我自会处置。”

    “可是——”

    “伯母的事,于情于理,我都不该坐视不理。”

    “”

    “好了,我还要忙,你先休息一下,晚上出发,可能连合眼的机会也没有。”赫连筠没再给她说话的机会,只简单的嘱咐一句,便走了。

    李青歌捧着那轻软的天蚕衣,心头可谓苦涩与甜蜜参半。

    看的出来,赫连筠已经渐渐对自己卸下心房,渐渐能走出那份执着的心了。

    他能对自己像妹妹一样的疼爱,这多好啊。

    可是,心里头,总归还是有了那么一些些的小小失落呢。

    呵呵。

    不过,要嫁人了?

    尽管不过是与高逸轩的一场戏,可是周边之人却都是当真的就连这永福宫外,都挂满了红绸,以示喜庆。

    说不激动那是假的。

    至少,当看着翠巧欣喜的捧着那做工精致的大红嫁衣过来时,李青歌脑子真的晕了那么一下下。

    真的要嫁了

    虽然前世嫁过一次人,可是,那一次没有拜堂,没有嫁衣,更没有洞房

    她所拥有的不过是,所有人的嘲讽讥笑甚至恶毒的辱骂

    而这一世,这大红嫁衣上的并蒂莲真是好美好美!

    “小姐,你穿上这个,一定是世上最美丽的新娘。”翠巧从旁笑道。

    李青歌一边摩挲着那漂亮的嫁衣,双颊染上一片好看的绯色,世上最美丽的新娘?呵她多喜欢这句话啊。

    如果这次成亲是真的话,也未尝不好呢。

    忽然的,李青歌心底的那道坎过了,她不再惧怕婚姻,不再惧怕未来的男女生活

    其实,穿上嫁衣,嫁给心爱的男人,这种感觉很美好,不是吗?

    “翠巧,替我收好。”李青歌小心翼翼的将嫁衣收好,交予翠巧。

    “小姐,就先放这儿吧,等会还要穿上呢。”翠巧道,虽然这只是西陵国出嫁的礼,到了北国之后,再由男方重新大办,但是,穿着嫁衣,毕竟喜庆。

    李青歌想想,也是,“那好。对了。”她突然想到,“你和醉儿他们,晚上且都跟在我身边,切勿乱跑了。”

    “那是自然。”翠巧道,小姐出嫁,她们不跟着谁跟着,虽然皇上那边也有安排陪嫁的宫女,可到底不如她们几个知根知底的。

    李青歌点头,“好,你先下去忙吧,哦,对了,让画儿到我这里来。”

    “画儿正跟翠蓉姐姐准备路上的吃食呢,一会就过来。”翠巧道。

    “好。”没再说什么,李青歌屏退了翠巧,独自坐在床头,看着大红的嫁衣,心里头既涌起点滴喜悦,亦有丝丝紧张。

    ——

    好容易熬过几个时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出嫁的一切都准备就绪,只等吉时,送亲的队伍出行了。

    李青歌简单的吃了些东西,随后,换上了繁复精致的嫁衣,独自坐在屋内。

    时间越近,她便是越紧张,这大冷的天,手心竟然也出了一层汗。

    不知道高逸轩那边筹备的如何了?还有娘亲

    “小丫头。”忽地,高逸轩的声音响起,李青歌心头一跳,举目四望,最后瞧着他竟然从窗户底下钻了出来,趁人不备,跳窗进屋。

    李青歌满头黑线,忙起身过来,“怎么样?怎么这时候过来?”

    “不放心你。”高逸轩上前一步,将她用力搂在怀里,旋即又松开,双目紧紧盯着她略施粉黛的脸

    眉若弯月,眸似春水,眼角微微向上挑,似笑非笑自有清韵魅惑;长长的睫毛在眼帘下打出朦胧而清美的阴影,更是为整张脸增添的说不出道不明的神秘色彩;

    鼻梁秀挺,面容娇俏,那微微晕染的脂粉,使脸庞格外富线条感;

    一张樱桃小嘴颜色红润,泛着诱人的光泽,宛若三月桃瓣中那最芬芳的一枚,散发着无声的诱惑。

    不同于往日的秀美如画,清丽如仙,此刻的她,那一身妖娆的嫁衣,越发衬的她倾国倾城,风华绝代

    “丫头,这是真的吗?”高逸轩不觉有些望的痴了。

    “什么真的?”

    “你真的是要嫁给我?”

    “假的。”明明就是在做戏

    “额——”高逸轩一顿,过后笑道,“是了,我倒忘了正事,跟我走。”

    “什么?”李青歌懵了,“现在吗?可是时辰未到呢。”

    高逸轩回头,瞧着她美到极致的面庞,道,“只要你在,对我来说,任何时辰都是吉时。”

    “”李青歌双颊一红,就被他抱进怀里,转眼间,只觉得身子飘飘忽忽天地旋转间,人已经到了外面。

    只是,高逸轩显然是带着她有意避开别人的视线的。

    “逸轩”李青歌在他怀里,有些不安,不太懂为何此刻将她带走。

    “为了保险起见,你先走。”高逸轩简单的回了一句,随后,抱着她趁着夜色,急速远离永福宫。

    而就在高逸轩带李青歌走的那一瞬,一名身着红嫁衣头戴红盖头的女子,悄然进了屋子,安静乖巧的坐到了李青歌才坐过的位置上。

    ——

    永福宫这边,悄然的发生了变化,翠巧等人也在忙碌中,嗅见异香,一个个的睡的昏天暗地,被人掳了走竟也不知。

    而皇宫盛宴,赫连炎与皇后林贵妃亲自带领群臣,设宴琼花苑只等吉时已到,送走公主,再准备开筵席

    ——

    彼时,高逸轩已经带着李青歌出了皇宫,然后送进一辆马车中。

    “逸轩,我们这是要去哪儿?”晃荡的马车里,李青歌突然不安起来,怎么就她一个人,画儿呢?娘亲呢?

    高逸轩将她按坐下来,“别担心,伯母与画儿他们也被送出宫了。”

    “什么?他们也出宫了,在哪里?”李青歌吃惊不已。

    高逸轩道,“正在路上。”

    “路上?要去哪儿?”

    “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

    “”李青歌还是有些晕乎乎的,夜风吹过车帘刮了进来,她突然觉得有些冷,双手浣臂,她声音有些轻颤,“可是,我们就这样走了,宫里发现怎么办?不,他们很快就会发现的”要嫁人的公主不见了,那皇宫还不闹翻了天,一旦闹开,皇上自然会彻查,那娘亲不在的事很快会揭穿,那么,赫连炎一旦封锁全城,缉拿他们,就算想走也走不掉了。

    “别担心,已经安排好了。”高逸轩长话短说,原来,他与赫连筠商议,还是觉得先来个偷梁换柱比较妥当,万一赫连炎发现了,届时,他们已经逃远了,想抓也没那么容易的。

    “偷梁换柱?你是说”李青歌愕然

    高逸轩突然松了口气般,歪靠在车窗边,看着窗外无边夜色,笑叹道,“是啊,偷梁换柱,可惜了,今晚的你这么美却不能洞房不过,迟早我要连本带利的补回来。”

    “你,你说什么呢?”现在在逃亡的路上,他竟然还能扯这些,“真的没有问题吗?”她还是有些担心,假的李青歌,还有假的娘亲,假的六皇子

    当然,六皇子还好说,找个身形差不多的,戴个面具即可,她嘛,戴了头纱,大概也不容易出差,可是,娘亲在养心殿里,相信那赫连炎对她一定是知晓深深,怎么认错?

    “额”高逸轩长眉微拢,两指一掐,道,“如果没出差错的话,此刻,送亲的队伍已经出发了,很快,琼花园觥筹交错,而养心殿里”

    “怎样?”李青歌突然心口一紧。

    高逸轩眼底闪过一丝肃杀之气,幽幽开口,“淹没在大火之中。”

    “大火?”李青歌惊了,不知是不是因为从车窗刮进来的风太凉了,她一双手脚竟不自觉的有些发抖,“你是说要放火烧了养心殿?怎么回事?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趁着皇上带领群臣吃酒之时,偷偷带走娘亲。可你这突然放火”李青歌本能朝车窗外望了一眼,今晚,风很大,而这风势一旦养心殿着火,自然救不下,甚至有牵连其他宫殿的危险。

    “会伤害到其他人的。”她几乎可以肯定,只怕第一个会伤害到的便是贵祥贵总管——那个心地善良的老头。

    因为贵总管武功深不可测,且无论是对赫连炎还是赫连玉,皆是衷心耿耿,所以,赫连炎才放心让他时刻留在了赫连玉的身边,照顾外加保护着。

    所以,一旦养心殿着火,那贵总管又不知情,肯定会受累的。

    “丫头,我知道你担心什么。”高逸轩语气也显得有些无奈,他并非铁石心肠,自然也是不想牵连无辜的,“但是,你该知道,赫连炎对伯母的心思比你我想象的都要深的多。”

    他这话说的可谓是很含蓄了,其实,李青歌心里是知道的,赫连炎对娘亲岂是一般意义上的感情,分明已经达到了变态的程度,对亲生的皇妹都可以禽兽!

    “可是一场大火,会伤及太多人。”她仍有不安,蝼蚁尚且苟合,人命自然可贵,她死过一次,自然比别人更加惜命,同时,也珍惜着别人的生命。

    “一场大火,一具尸体,至少能让赫连炎死心。”高逸轩道,他自己就是个男人,他对李青歌也同样有着一种执念,但这种执念的前提是,他深爱着李青歌,是以让她得到幸福为基础的,倘若让她痛苦,他也会选择放手的,从这一点上,他是钦佩赫连筠的,至少,这男人的某些行为确实称得上君子了。

    而赫连炎不同,他对赫连玉,对自己的皇妹这种执念本身就是错误的,也因此更加可怕,而他这个人,能够不顾禁忌这种下地狱的事,他也能做的出,那么,赫连玉出逃了,以他变态而疯狂的性子,岂能轻易罢休?只怕,到时,不是挖地三尺,即便腥风血雨,只怕也要找到赫连玉。

    因此,为了以绝后患,他与赫连筠商议,只有这个法子,让一场大火,做出赫连玉烧死的假象。

    对一个死人而且是面目全非无法辨认的尸体,除非他真的下地狱,否则,只能罢休,不是吗?

    李青歌心里突然有些不忍起来,“真的只能这么做了吗?”如果因为她们母女,而连累了太多人,她不知道这次出逃算不算正确?

    看出她的难过与不安,高逸轩坐到她边上,轻轻的搂住她轻颤的肩头,道,“放心,那边有我的人,已经将人都疏散开了,尽量不会伤及无辜的。”

    “真的吗?可是,若娘亲假死,那个替身岂不是要受无妄之灾?”李青歌心底有些摇摆不定。

    “那个。”高逸轩望向窗外,夜色弥漫下,他幽深的眸底划过阴冷,“你师父找了个罪大恶极之人,放心,她因犯了重罪,已经被处死了,即便再被火烧一次,也不会觉得疼。”

    “啊?罪犯?”李青歌没想到他们竟然用这一招,“你们,你们竟然什么都瞒着我。”这两个家伙,竟然合伙做了这些事,可是,却没有一件是告诉她的,之前与她说的,根本就是在在诳她的嘛,事到临头了,她也只能就范了。

    “傻丫头,也是怕你担心。”高逸轩一手轻轻的抚上了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宽阔的肩上,“别想了,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你先睡一觉,等醒了,就什么事都没了。”

    “嗯。”李青歌确实疲倦了,思前想后的担心了好几天,却不想事情完全不在自己预料,好吧,既然有他们在,她也就不多花那个心思了。

    身子靠在了高逸轩的怀里,呼吸着他身上那好闻的干净的气息,她竟渐渐的有了睡意。

    ——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大结局(二)

    高逸轩也没在说话,过了一会儿,听着怀里传来细细的鼻息,他低头瞧了她一眼,见她闭着眼睛已然入睡的模样,便掀开车帘,对前面的车夫轻轻嘱咐了一句,让车子稍微稳一些,别颠着了。

    而此刻,月黑风高,那京城北面的天空,渐渐染上一层绚烂的火红色。

    高逸轩猜到,赫连筠已经带了人马出城,而养心殿此刻定是大火弥漫。

    ——

    一切正如高逸轩所料,赫连筠送亲的队伍一离开皇宫,养心殿里便燃起了大火,火借风势,越烧越烈很快,偌大的一座宫殿淹没在火海之中,那冲天的火焰,彷佛要将一切燃烧殆尽。

    琼花苑中,赫连炎得知此消息,一口酒还未下毒,却猛然吐出一口血出来。

    贵祥吓的面无血色,连忙扶住赫连炎,却被他一把推开,整个人立刻飞身朝养心殿奔去,贵祥连忙跟上妲。

    而皇后贵妃以及群臣,皆是呆了,大喜的日子,养心殿怎会着火?

    众人来不及思考,纷纷朝养心殿奔去。

    “皇上,这么大的火,您不能进去啊,皇上”火势冲天,还未靠近,就会被那灼人的火焰逼的连连后退,然而,就在那火海之前,贵祥拼死抱住了赫连炎,任凭他凌厉的掌风一掌一掌的拍在自己的身上,也不让赫连炎冲进火海找死。

    “玉儿,玉儿”熊熊火焰映的他双眸血红,宛若疯狂的兽,嘶喊着要朝那火海冲去,“***才,快松开,玉儿在里面,玉儿还在里面。”

    “皇上,不能啊,皇上”皇后与群臣纷纷跪地乞求,但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贵祥口里已经吐出了血花,胸前灰色衣衫早已被鲜血染透,再挨几掌估计老命也就要就此交代了。

    可这个时候,除了他,谁敢阻拦发了狂似的皇上,他那一掌,也没几个人能承受的。

    但是,不阻止又是不行的。

    因为,众所周知,贵祥虽然只是一名太监,但是,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却非一般人所能比的,他跟了皇上几十年,从一个无名小太监,一直到了今日的太监总管从不离身的照顾伺候在皇上的身边,可见一斑。

    若皇上真的一时冲动将贵祥杀死了,那么,等他清醒冷静过来,定然会怪责他们这些在场之人没有拦阻的。

    到时,皇上震怒,说不定谁都跑不掉。

    但是,要怎么阻止?那一掌接着一掌除了贵祥,谁又能承受?

    不少人闭着眼睛,只顾磕头,恳请皇上息怒除此之外,再不敢做别的了。

    好在,一时愣神的皇后反应还算快,立刻招来侍卫,帮助贵祥钳住皇上。

    贵祥总算松了口气,看着双目几乎沁出血丝的赫连炎,老泪纵横,哭着劝道,“皇上,您冷静点啊,玉公主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说不定,大火起的时候,玉公主已经逃了出来。”

    玉公主,玉公主

    群臣震惊,哪个玉公主?惜玉公主吗?不是前几天才被贬为庶民逐出皇城了吗?难道是

    多少年前的那次惨剧,突然闪现在某些老臣的脑海之中。

    难道是?

    有人想到,却不敢再想。

    而皇后听言,却是震惊的脸色煞白,当场无力的差点瘫软在地。

    为什么?难道说是赫连玉一直就在这养心殿?

    怪不得,皇上一直杜绝任何人擅自进入这养心殿?原来

    这些年,皇上广纳后宫,三年一选秀,这后宫美人早已如云,她还以为他早已忘记了当年的赫连玉,从那段不该有的执念之中解脱。

    可到底是为什么?时隔那么多年之后,竟然还有人提起玉公主竟然就在这养心殿,在她这个皇后的眼皮子底下?

    噗——胸臆间一股热血突然涌上,皇后再也忍不住的也吐出一口血来,身边的宫女连忙扶住她,“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皇后无力的摆手,目光虚弱的望了一眼,在贵祥苦劝之下,渐渐冷静下来的赫连炎。

    此刻,他发丝散乱,面目凄狂,那一双血红的眸子仍旧布满叫人揪心的凄怆

    却是为了一个名叫赫连玉的女人。

    呵,纵然做了皇后这么多年,纵然是他明媒正娶的女人,纵然这些年两人相敬如宾

    可是,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心里有多苦。

    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却为另外一个女人发疯发狂,甚至连命也不要。

    她的一颗心也几乎同时被撕的粉碎,一直以来,她仰慕他,爱着他,即便是他拥有着众多的女人,宠幸着众多的女人她也依然爱着他。

    因为她知道,在他心里,这些女人不过都是一副皮囊而已,没有谁是真正能走进他的心的。

    对于这样的女人,她无需嫉妒,相反,她甚至还帮着他到处搜罗美女,来讨好他伺候他。

    每每,她这样做的时候,还觉着幸福着,因为,她觉得她是他的妻只有她有这个权利为他娶妾,而同时,无论他有过多少的女人,而百年之后,能与他同葬皇陵的也就只有她一人。

    可是,今晚

    这个男人却再一次狠狠的撕碎了她心底最后一丝妄想。

    皇后的眼睛也红了,同样像一头受伤的兽一般,她真搞不懂自己到底是在做什么?她爱着的男人在为别的女人寻死,她还拦着做什么?

    “娘娘——”一个宫女掏出帕子,小心翼翼的替皇后擦拭嘴角的血丝。

    “扶本宫回去吧。”皇后无力的靠在宫女的身上,不再看那个男人一眼。

    心死的感觉,原来如此无力!

    而边上,林贵妃自始至终都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看到赫连炎发疯的想冲进火海,她冷笑,看到皇后因嫉妒成狂吐血,她更是冷笑。

    烧吧,烧吧,将这一切全部烧光才好呢。

    她早已厌倦了这里的一切。

    “皇上。”贵祥被两个小太监搀扶着,看着赫连炎亲自带人去各处搜查,想找寻赫连玉,他不禁怀疑,到底帮着玉公主出逃是不是对的?

    都是他的主子,都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手心手背都是肉,任他们之中哪一个痛苦,他都跟着痛苦啊。

    “贵祥,你住嘴,玉儿她不会死,你说的,玉儿会在大火烧起来之前,自己逃出去的。”贵祥一开口,赫连炎就爆吼了一声,不想听他说什么关于赫连玉不好的事情。

    他不信,出门前,他的玉儿还好好的,甚至还说夜里,亲自给他拿了件狐裘披在身上,还嘱咐他少喝酒,他本就不会喝酒,两杯就醉,醉了那心里就会难过

    可是,没想到,两杯酒还没下肚,他的玉儿竟然就不见了,眼前的火海像是望不到边,他看不见小玉儿,听不到小玉儿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整个身子都在发颤,心口一抽一抽的疼不知怎么的了,他好慌,心好慌

    他不停暗骂自己该死,若再坚持一下,带她一起去琼花苑岂会发生这样的事?

    很快,搜罗的侍卫回来禀报,养心殿所有宫女都安全,但并没有找到皇上口中的玉公主。

    那边,群臣以及宫中侍卫宫女忙着救火,但火势太猛,那养心殿最终也差不多烧成了灰烬

    赫连炎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望着渐渐小下去的火势,他突然无力的摇摇欲坠。

    即便拥有滔天的权势又能如何,一场大火跟前,他都显得如此虚弱而无力,甚至于连最心爱的女人也无力保全。

    “皇上,您节哀,千万要保重龙体——”贵祥忍不得看他这样失魂的样子,忍着身体上的痛苦,极力劝着。

    “节哀——”赫连炎冷冷的朝贵祥望了一眼,“你是说玉儿死了吗?”

    “奴才——”贵才被他血红的眸子给吓住了。

    “不——”突然,赫连炎自己突然想到了什么,惊呼一声,那几近狰狞的面上突然露出一抹可怕的笑来,“贵祥玉儿她不会死,不会死——”

    联姻,喜宴,大火

    一切怎么会这么巧?配合的如此天衣无缝?哼

    他真是糊涂了,一遇到赫连玉的事,往日冷静如他,竟然也泛起了这样的糊涂。

    “来人,封锁全城,另外,立刻派人截住三殿下,所有送亲之人,全部带回。”

    “是。”

    看侍卫统领带人离去,贵祥惊了,“皇上,此举不妥”好不容易做戏做成了这样,要是玉公主再被抓回来,遭殃的可就是很多人了。

    “不妥?”赫连炎血眸一眯,阴鸷的盯着贵祥,“接了朕那么多掌,你竟然还没死?哼贵祥,你这命可真大。”

    贵祥身子一缩,想说什么,可是,却在皇上凌厉的眼神下,硬生生的吞了回去。

    “哼!”见他不敢再言语,赫连炎这才冷哼一声,甩袖离去。

    而其他群臣则一个个的灰溜溜的跟着。

    雪阳宫中,赫连炎已经沐浴更衣,又是一派清华高贵的帝王之气,底下,则是跪在一排排的战战兢兢地群臣。

    贵祥嘴角血迹早已干涸,但是,衬着那惨白如霜的面色,看起来尤为触目惊心。

    没有人说话,更没有人敢说话。

    除了赫连炎之外,所有人都低着头,甚至动也不敢动一下。

    赫连炎也没有开口,只身歪坐在龙椅之上,微眯着眼睛,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桌子上的沙漏。

    自他回到雪阳宫,便在桌子上摆放了三个沙漏。

    沐浴过后,已经有一个沙漏里装满了沙子,如今,一个时辰快过去,第二个沙漏的沙子已经快要见底缓缓的,他又看向第三个沙漏。

    整个殿中一片死寂,唯有沙漏之声缓缓流淌。

    直到,第三个沙漏的沙子漏掉了一半,终于有人来报,三殿下已经回宫,正在殿外候着。

    “让他进来。”赫连炎两指敲在桌子上,如玉般的俊彦上流露出一种嗜血的狠戾。

    “是。”

    很快,赫连筠从外面进来,一袭紫色长袍的他,披着夜色而来,浑身上下似乎也沾染了冬夜寒凉的气息。

    “父皇”

    “跟朕进来。”

    不等赫连筠行礼说话,赫连炎已经起身,朝内寝而去。

    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所以,赫连筠才最后与高逸轩改变了计划,而是将李青歌、赫连玉、画儿等人分开提前带出宫去。

    而在他带领送亲队伍离开皇宫,再到养心殿大火,再到赫连炎醒悟最后到派兵招他们回宫

    这一切的事情过去之后,已然过了快三个多时辰了。

    这三个时辰,足够高逸轩等人离开京城,逃避到安全的地方了。

    也因此,赫连筠根本不惧赫连炎发现真相,哪怕认出那个易容过的李青歌是假的,他也不怕。

    很快,走到内室,赫连炎突然转身,夜明珠的光辉照耀着他俊美的容颜,散发着一种冷玉般的光泽,他双眸深邃,宛若墨玉般幽幽冷锐,“将人交出来。”

    “什么?”赫连筠似乎一愣,“父皇让儿臣将谁交出来。”

    “赫连玉。”既然能策划的如此周详,那么,想必他对赫连玉之人也是一清二楚的,所以,赫连炎直接开门见山的说。

    赫连筠皱眉,“赫连玉?是玉姑姑?”

    “是。”赫连炎忍着最后一口气,一切待见到了玉儿之后,他才会好好收拾这些吃里扒外,竟然敢掳走他的女人的人。

    “父皇这话从何说起,儿臣奉命送李姑娘去北国,怎么扯到玉姑姑了。”赫连筠睁眼说瞎话。

    “哼。”赫连炎冷然一笑,“筠儿,你一向是个耿直的孩子,深得朕心朕不希望因为你玉姑姑的事,而做出对你不好的事情来。”

    “父皇明鉴,儿臣不知”

    赫连筠话未说完,赫连炎猛然一掌,直接击向他的胸口,赫连筠承受不住,整个人踉跄着后退了一步,用力忍住胸口喷涌而出的热流。

    “父皇——”然而,再胡说一句话,那胸口宛若被火着般疼痛起来。

    “将人交出来,父皇对你会网开一面,不然不止是你,所有参与此事之人,朕一缕格杀勿论。”赫连炎冷冷的发出警告。

    “父皇。”赫连筠突然单膝跪地,沉声道,“父皇,若为此事想杀儿臣的话,儿臣愿意受死。”

    “你。”赫连炎气的脸色铁青,抬掌冷冽的眼神紧紧盯着他,“你以为朕不敢。”

    “不,”赫连筠苦笑,这些年来,父皇对他们这些孩子,有哪个是真正上心的,以前以为那个被藏起来的惜玉公主是他的心头肉,可如今看来,那惜玉公主比他们这些受冷落的皇子公主们更加可悲,她不过是赫连玉的影子借着别人的光环获得了恩宠,到头来,却因此葬送了自己。

    所以,在赫连筠看来,赫连炎想杀他,不是不可能,而是太可能了。

    “父皇若想杀儿臣,儿臣不敢反驳,但儿臣有句话,定然要说。玉姑姑一生悲苦,还请父皇放她自由。”

    “你?”赫连炎抬手就要朝他天灵盖劈下,但手掌几乎碰触到他的头发丝了,却突然停了下来,“你根本不懂,你有何资格这样说朕?”

    “父皇”

    “倘若,朕要杀了李青歌呢。”忽地,赫连炎眼底流露出深不可测的笑意来。

    赫连筠凝眉,“儿臣相信父皇不会做下这等残忍之事。”

    “残忍?倘若玉儿没了,朕让你们所有人来陪葬。”赫连炎突然发话,“来人——”

    “父皇。”赫连筠连忙拦下,倒不是怕他知道那个人是假冒的李青歌,而是,此事一旦泄露,那些假冒之人,势必也会遭殃,他也许不在乎他人性命,可这事因李青歌而起,那个丫头若有朝一日知道,因为她,而死了许多无辜之人,只怕她这辈子也不会心安。

    “你敢违逆朕?”赫连炎讥讽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这个与自己无论是相貌还是性格都极为相似的孩子

    赫连筠站了起来,“儿臣绝不会让父皇伤害她。”

    “哼她都要成为别人的女人了,你却还在这里如此为她着想?”赫连炎冷笑着嘲讽,“想不到,朕的皇子中,还有你这等有情有义之人。”

    只是,话一出口,赫连炎觉得格外刺心,曾经,他不也为了这所为的情义,为了让心爱的女人获得幸福,忍痛让赫连玉出宫去寻她自己的幸福吗?

    看着她嫁人生子,看着她一家四口其乐融融,难道他就不痛苦吗?

    他忍了,这一切他都忍了。

    可是,最后那个男人死了,难道,他还不能拥有她吗?

    已经放弃了一次,凭什么还要他放弃第二次?

    就因为他们身上流淌的那么一点点共同的血脉吗?

    他不甘心

    身为皇家,身为帝王甚至是他的兄长

    这些非他所愿,如果能够让他选择,他也宁愿做那与她毫无血缘关系的普通人。

    赫连筠垂首,目光之中闪过痛苦,有情有义哼,他自认达不到如此境界。

    可是,他做不来父皇那种强取豪夺之事,他更见不得那小丫头的眼泪和痛恨屈辱的眼神。

    所以,他宁愿放弃,选择成全。

    即便成不了她的夫,做不了她的良人

    可他仍旧是她的师父,是她的朋友,是她最可儿信赖的人。

    除了那肌肤至亲之外,他仍旧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她。

    见他不语,赫连炎眸中划过一丝狠毒,“倘若朕非杀不可呢。”

    “父皇”赫连筠抬头,眼眸中同样森冷,“别逼儿臣”

    “是吗?”赫连炎阴冷的勾起了唇角,“要么交出赫连玉,要么李青歌凌迟处死。或者,今晚参与此事之人,全部凌迟。”

    赫连筠眼睛眯起,“父皇难道真的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做这种事吗?”

    “哼父皇从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赫连炎近乎嗜血的说,他的皇位本就是从死人堆里得来的,“即便不肯交人,朕也有办法能将她找出来,就算她真的被火烧死,朕也会下地狱,从阎王老子那里将她抢回来。”

    赫连筠震惊了,被父皇的这一番话给震惊了。

    如果说之前,他还十分鄙薄父皇对赫连玉的这种可耻的爱,可此刻,听着他这翻话之后,突然,心底难受的紧,就像被无数跟细细的绣花针,一针一针挑着心尖儿上的嫩肉似的,微微的发疼

    他突然有些心疼眼前这个男人了。

    是怎样刻骨铭心的爱,才能让他摒弃一切伦理道德,甚至不顾生死人伦只为跟那个心爱的女人在一起。

    ——

    马车大约走了有十日,这十日里,也并没有什么异常,或者像李青歌所担心的,赫连炎会有追兵追来。

    一切都顺利极了。

    到第十日的这天午后,马车终于停在了一处宅子跟前。

    “这里是哪里?”下了车,发现不是客栈,亦不是野外,而是漂亮清雅的大宅子时,李青歌好奇的问,一双眼睛更是喜欢的到处乱望着,不错,这里环境真好,尤其是,宅子周围种满了树,虽然入冬,可是这些树却都枝繁叶茂,充满着勃勃生机。

    高逸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这一路颠簸,坐在狭窄的马车里,还要给小丫头当靠垫抱枕甚至肉床他全身的骨头也都快累散架了呢。

    李青歌环视了一周,又回来,问他,“我们是要到这里借宿吗?”

    “傻瓜,我们到家了。”高逸轩食指在她额头轻轻戳了下,过后,指向那黑漆大门上的匾额,上面正用隶属写着四个大字——青逸山庄。

    “青——逸——山——庄?”李青歌一个字一个字的念了出来,还有些不明白,“青逸山庄?怎么了?你有熟人?”

    “啊,不对。”忽地,就在高逸轩差点鄙视她的时候,李青歌脑海中猛然跳过什么,她惊愕的瞪大眼睛,又指了指这宅子,“你刚才说到家了?”

    “嗯。”高逸轩双手环抱,好整以暇的望着她,眨眨眼,“确实啊,到家了。”

    “可这——”李青歌看着那匾额,“青逸山庄。”

    难道是?选了他们二人名字中间一个字替这宅子命的名?

    “傻瓜,有时看你挺聪明,这种事上,却总是迟钝的让人想吃了你。”高逸轩睨了她一眼,见她耳根子都红了,就顾在那呵呵傻乐,一把抓起她的手,朝门走去,“好了,别傻笑了,先进去再说。”

    “哦。”李青歌不自觉的又看了眼那匾额。

    青逸山庄,倒挺符合这里清雅的环境的。

    敲了门,是个陌生的中年男人开的,一见高逸轩,立刻惊喜叫道,“庄主,您回来了?”

    “嗯。”高逸轩牵着李青歌一起进来,一边走一边问,“其他人可都回来了。”

    “昨儿今儿都已经回来了。奴才这就去叫他们到大厅候话。”那中年男人忙道。

    “不必了。”高逸轩摆手,“你自忙去吧,若有吩咐,我叫阿三处理就好。”

    “是。”那中年男人很快离开。

    李青歌茫然又疑惑,一路上,也顾不得欣赏这宅子李的景致,只问,“逸轩,你什么时候买的这宅子?我好像一点也不知道,还有刚才那个人对你很恭敬,也不是高家的人。”

    “哈。”高逸轩扭头朝她咧嘴笑了下,“小丫头,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了。怎么?怕我将你卖了?”

    “你——”李青歌白了他一眼,“娘和画儿他们”

    “已经到了。不过,你先歇歇,梳洗一下,稍后,我带你去见他们。”高逸轩道,一面领她进了一处栽满茶花的清幽院落,迎面就有两个丫鬟自廊下过来,看见高逸轩,连忙行礼。

    高逸轩便拉出李青歌,道,“这是夫人,你们先带夫人去梳洗一下。”

    “是。”

    两个丫鬟立刻恭敬的来到李青歌身边。

    李青歌双颊一路滚烫,还没成亲呢,就是夫人。

    但此刻显然也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

    她还想着快点见到娘亲和画儿呢。

    ——

    好在,高逸轩真的没有骗她。

    梳洗过后,李青歌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小睡了片刻,整个人感觉神清气爽多了,高逸轩这才带她到了一处大厅。

    片刻后,有两个丫鬟领着,赫连玉牵着画儿走在前头,身后还跟着醉儿、翠巧、翠蓉三人。

    “娘,画儿。”李青歌一见,立刻从椅子上跳起来,朝他们奔了过去。

    尤其是看见娘牵着画儿的小手,眼泪更是夺眶而出。

    娘终于认了画儿了吗?

    从此后,她与画儿再不是没娘的孩子了。

    “歌儿——”赫连玉见到女儿,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

    “二少爷。”此刻,突然,醉儿惊喜的唤了一声,也是朝高逸轩扑了去。

    “轩哥哥。”画儿被醉儿那一声惊呼,也是朝堂前望去,就见高逸轩正微笑着望着自己,惊喜非常,连忙也是甩开娘跟姐姐,朝高逸轩怀里扑过去。

    醉儿没料到,她还没抱着二少爷,就被画儿那臭小子给挤开了。

    看着画儿被二少爷抱起来又抛的老高,她的一颗心提了起来,却又是开心的不得了。

    赫连玉与李青歌两人满脸黑线。

    “这是?”赫连玉疑惑的看着高逸轩。

    “娘,这位是”

    “他是逸轩少爷。”李青歌还没说完,醉儿就激动凑到赫连玉边上来,吧啦吧啦的将高逸轩一通介绍完。

    赫连玉惊愕非常,“他就是高远哥哥的孩子?”

    “嗯。”李青歌微微一笑,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不过,关于高逸轩的其他身份,她也没打算告诉娘亲等人知晓。

    这时,高逸轩已经抱着李青画走了过来,对赫连玉行礼,“逸轩见过伯母。”

    “逸轩呵呵。”赫连玉望着他修长挺拔的身姿,还有那张帅气俊美的面庞,不禁笑了起来,“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年,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才那么一点点大,不过”

    “不过什么?”李青歌醉儿等人竟然同时问出,一双双眼睛齐刷刷看向赫连玉,想不到赫连玉以前也见过高逸轩的?

    高逸轩自己也是好奇,有这样的事,自己以前就见过未来丈母娘的?怎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赫连玉抿嘴儿一笑,“这个嘛,我只对歌儿一个人说,呵呵。”

    李青歌一愣,众人立刻扫兴的哦了一声,不过,很快,相聚的喜悦冲淡了一切。

    晚间,高逸轩安排了酒席,一大家子人,上上下下聚在一处,好不快乐。

    只是,席间,李青歌想起赫连筠,不免还有些放心不下。

    ——

    终于,在平静的日子过了二十多天后,也就是这一年的除夕之夜。

    高逸轩从外回来,带回来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

    就在她们安然生活在这青逸山庄的二十多天里,西陵发生了一件重大的事情。

    那一夜大火之后,据闻当今皇上痛失所爱,灰心丧气,最终,一病不起

    也就是在大火之后的第十天,皇上下了禅位诏书,由三殿下赫连筠登基为帝,登基仪式就定为下一年的正月十五这日。

    “他,真的一病不起?”当李青歌将这个消息带给娘亲的时候,她看到了娘亲脸上那渐渐流露出的一抹哀伤。

    这种感情,李青歌觉得,她是懂的。

    就像她对高逸庭,前世被他所害,恨他入骨,却因为爱过,他亦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亦是囡囡的亲生父亲,她对他总有着一种说不清的感情,既恨却又怜

    想杀却不忍

    娘对赫连炎,大抵亦是如此吧。

    那个男人带给她无法抹去的耻辱,可是,终究是疼爱过她的皇兄

    “娘,你放心,逸轩说了,其实皇上病重不过是对外的说法,事实上。”李青歌声音压低了些,说道,“皇上失踪了。那一夜大火之后,皇上跟三殿下在雪阳宫内殿里不知说过什么,后来,听说就再也没出来过不过,三殿下已经派人各处寻找,你放心,他那么厉害,不会有事。”

    “失踪?”赫连玉突然不安起来,但当着李青歌的面也没敢说什么。

    何况,这二十多天的生活,让她看出了希望,看到了自由的希望。

    她相信,未来的生活是美好的,不会——

    而赫连炎,总有一天会从她的生命中淡去的。

    赫连玉缓缓笑了起来,瞅着女儿越发明媚娇艳的小脸,突然笑了,“真是缘分天注定,想当年,高远哥哥极力要撮合你和大少爷逸庭的婚事,当时我就觉得你们不太般配,倒是那二少”

    想起,那许多年前的一幕,她唇角的笑意更大了。

    “娘,究竟发生过什么?”下午未得到的答案,李青歌此刻又好奇起来。

    赫连玉拉着她的手,望着她漂亮的大眼睛,缓缓说道,“那时,你才满月”

    ——

    那一天,天气格外的好,阳光明媚暖和。

    闷在屋子里一个月,赫连玉终于受不住,抱着才满月的李青歌出来晒晒太阳。

    虽然,李青歌早产,出生的时候小的可怜,但经过李南风的精心调养,满月后再抱出来的她,已然变得粉嘟嘟的,可爱的不得了。

    依赫连玉的话说,那时的小歌儿,就已经出落的唇红齿白,美丽如画儿了

    而那天,高远也带着两个少爷过来恭贺李青歌的满月之喜。

    大家坐在院子里聊着天。

    高远瞧着漂亮的小娃儿,说笑着自己的大儿子将来有福,说的当时还只有几岁大的高逸庭竟然也会脸红害羞,最后在众人的诱哄下,无论如何也不肯抱一下他未来的小娘子。

    可那一旁和小丫鬟玩石子的二少爷高逸轩,这时却突然跑了来,从赫连玉怀里抢过了还在襁褓里的小歌儿,啵的一声,就亲在了她粉嫩嫩的脸颊上,笑道,“哥哥不要,我要玉姑姑,将来我也要娶小歌儿。”

    赫连玉当时只当是个笑话,并且之前哭闹的李青歌因为他那句小孩子的话竟然咧嘴咯咯笑起来。

    据她说,那几天,只要李青歌一哭,小逸轩一来抱,准会将她逗的乐个不停。

    “呵,娘倒不知,原来,我的小歌儿,那时姻缘便已经定下了。”说完这件笑话事,赫连玉轻轻的笑道,手指轻柔抚过女儿的长发,心中很是欣慰。

    女儿长大了,亦有了可以终生依靠的人,真好。

    李青歌也跟着抿唇笑了,依在娘亲的怀里,脑海里不由幻想着灵州的那处大院子里,爹还有娘还有一大院子的人,这时,那个才会走路的小子,竟然步履不稳的冲到娘的跟前,抱下她,还亲了她,还说将来要娶她的话

    呵呵,姻缘早已订下,原来是那么早的事情了!

    ——

    嗷嗷嗷,原来小歌儿和老二也是早就注定的姻缘哦,不过,文文到此,正文就结束了,唯一遗憾的是,到现在都没吃到肉肉,也没开船,哈哈

    不过,亲们也不失望,这里只是李青歌复仇部分的完结,未来的幸福生活却只是个开始,她与二少之间的甜蜜番外,明天准时送上,届时,会有肉,会有船,还会养个可心的小包子

幸福番外——成亲。

    来年春时,万物复苏,百花盛开,到处充满着生机勃勃的气息。

    这样美好的日子里,李青歌又一次穿上了嫁衣,距离上一次不过才过去三个多月而已。

    不同的是,这一次却是真的。

    她嫁人了,真的嫁人了!!禾!

    就像做梦一样,李青歌这些日子,整个人也是晕乎乎的。

    其实,她本没想过这么早嫁人的,再怎么说,她还小,原本打算及笄之后的。

    却没想到,正月陪娘亲去集市游玩,竟不想撞见一个算命的,非拉着她要给她算命,还说算不准不要银子。

    她根本就不信命妲。

    可是,娘却松动了,并且说这算命的瞎子,看起来挺仙风道骨的,说不定真有点道行,然后就非常乐意的让她给李青歌算一算。

    那算命的虽说是个瞎子,却睁着看不见的眼睛对李青歌的小脸瞅了半天,随后不住说她纯阴之体,命格奇特,本不该存在的,却是存在了,但是这命却是借来的如果想长久,需得寻得纯阳之体的男人,必须在十四岁之前出嫁从夫,否则,命格逆转,人生会发生重大变故家破人亡、死于非命,亦是有可能的。

    李青歌起初不信,但当那瞎子抖动着脸皮,用几近颤抖的声音,说她不该存在却又存在,以及将来的命数,全与她前世吻合,她不由惊呆了。

    赫连玉见她面色突然惨白,只安慰道算命的也不一定准的,这时,高逸轩正买了点心过来,那算命的听见声音,就惊喜的叫道,此乃天意,天意什么的。

    过后,就拉着李青歌与高逸轩的手,说是两人无论是从面相还是命格,都乃天作之合,如果能赶在一月之后的什么好日子成亲的话,未来之数福不可言。

    赫连玉当时听了就乐了,丢下一张银票给了算命的,然后,东西也不买了,街也不逛了,拉着两个人就回山庄,商议成亲事宜。

    李青歌从头至尾都有些发蒙,如果说前面被那算命的算中前世命数,可后面的,高逸轩一来,他又突然那个态度,很让她觉得这是不是在演戏?或者

    可是,根本不容她多想,不到半个时辰,赫连玉便与高逸轩将亲事定了下来,日子也定了下来,然后,高逸轩就急匆匆出门,说是采办聘礼,再找媒婆去了。

    一切快的让她反应不及。

    就这么又嫁了???

    第二次穿上嫁衣,那一身的凤冠霞帔实在艳丽至极,这是高逸轩亲自为她设计的,她也很喜欢。

    此刻她安静的坐在床上,穿着他设计的嫁衣,心里溢满甜蜜,只等着吉时已到,高逸轩从隔壁的院子过来这边迎亲。

    醉儿和翠巧两个,今儿也是特意梳妆打扮了一番,为了这次喜事,两人都将压箱底的新衣服和首饰拿了出来,穿戴的非常讲究,据说是为了自己小姐面上有光。

    李青歌想想,不觉扬唇轻笑,太隆重了。

    都是自己人,什么面上有光无光的

    再有,就是更好笑的了。

    她与高逸轩都住在这青逸山庄,两人的住处不过隔了几百米而已,是相邻的两个院子。

    如今,成亲,也就是从这个院子搬到另外一个院子。

    她觉得一切从简,两人拜堂,一家子在一起快快乐乐的吃顿酒席,心意到了就够了,用不着那么麻烦。

    可是,高逸轩偏不干。

    他说,他自从懂事起,就期待着成亲了,好不容易盼了这么多年,终于盼来了女人,盼来了成亲入洞房的日子,哪里能随随便便了事的。

    虽不说多风光隆重,但这成亲的礼数仪式那是一点不能少的。

    三媒六聘的一样不少,甚至,为了吉利,亲事一旦定下之后,他竟然就避着自己,死活忍着不见面,说是成亲之前,男女是不能见面的,如此,未来两人婚后方能长长久久、甜甜蜜蜜。

    想来,自那夜之后,她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见过他了。

    不过,这一个月里,虽然他本人没来过,但是,他的小厮却是每天到她这边早晚请示的,并且一点不漏的将高逸轩一日的行程悉数禀报。

    李青歌本不想听的,但那小厮说了,这是他家庄主的意思。

    这一个月,高逸轩每日都在筹备着他们的亲事,事无巨细,皆要亲自过目,大到聘礼买办,新房布置,小到李青歌嫁衣的款式,上面绣的花样,以及成亲那天要戴的收拾甚至整个庄上要挂的灯笼、红绸他皆要亲自过目,有些还要送到李青歌这里,她点头了,他方派人去办。

    想到这一个月,高逸轩那是忙的脚不沾地啊,据那小厮说,就连喝茶的功夫都腾不出来,有时候大半夜的,他家庄主也不知发什么癔症,突然的就起来了,然后召集下人,把他那院子里的花草树木什么的,全部挪个位置,据说是为了视野好。

    可等下人们忙活了半夜,天一亮,他家庄主站在窗口,看着满园才定下来的花花草草、树木桌椅之类的,似乎又觉得不妥,竟然又命人还原原来的位置。

    后来,他们累到半死,也终于知晓了缘由。

    原来,从他家庄主那卧房的窗口朝外看,白天和晚上光线是不一样的,所以,入眼的景致也是不同的。

    那夜,庄主半夜睡不着觉,起来站在窗边,估计是欣赏窗外景致,突然觉得哪里不妥,所以才连夜召集下人来改装院子。

    可天亮了,才发现,改了还没有以前的好。

    尤其是,李青歌曾说过,那两棵白玉兰树下,那一张青石桌子真是好,天热了,可以围着桌子喝喝茶,最是惬意。

    可是,天亮了,他才发现,空有一张青石桌子,两棵白玉兰树竟然也被移走了。

    无端的觉得那孤零零的桌子立在那里甚是可怜,所以,赶忙又让人将白玉兰树挪了回来。

    这一挪吧,其他的地方都得动。

    左动动右动动,最终还是还原成原来的样子。

    下人们累到手脚抽筋,心内亦是一片叹息,果然,自从庄主带了小夫人回来之后,整个人就变得不那么冷静了。

    这还是其一,听那小厮说,这一个月里,庄主办的出奇的事还多着呢,容他以后有空了再慢慢回禀小夫人。

    “小姐,小姐,来了来了。”醉儿从门缝里看到迎亲的队伍朝这院子里过来了,连忙惊呼。

    床边上的翠巧急忙将红盖头盖到了李青歌头上。

    李青歌本在冥想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突然被醉儿喊了那么一嗓子,再有红盖头突然遮住了视线,也不由心口一跳,一种前所未有的紧张敢袭上心头。

    虽然亲也成过,嫁衣也穿过。

    可是,穿上嫁衣,被新郎迎娶,然后一起拜堂入洞房,这样的事,她却是第一次啊。

    准确的说,她可是真正的第一次的做新娘啊。

    她慌了。

    虽然,头天晚上,娘握着她的手,嘱咐了大半夜,可是,现在,她突然就犯迷糊了。

    要怎么办?是直接出门还是

    “哎呀,小姐,苹果呢,苹果”醉儿看着李青歌腾地从床上站起来,那双手空空的,本能一惊,连忙又找苹果。

    翠巧眼尖,在桌子上的果盘里拿了一个就塞到李青歌手上。

    “要这个做什么?”李青歌不懂,她刚才已经吃了一个了。

    翠巧也是慌乱,根本没听清她的话,只是又扶着李青歌坐下,“小姐,别急,要等媒婆进来,咱们才能出去。”

    糊涂了,都糊涂了这成亲的程序,之前,王媒婆都说了,可是,事到临头,她们却弄的乱了,也不知道外头怎么样了。

    只听的见爆竹声声、笑声雷鸣,欢天喜地的样子。

    这时,喜婆终于从门缝里挤了进来,看着醉儿翠巧两个还傻愣愣的站着,连忙道,“时辰到了,快,快,快扶夫人出门,迎亲的人已经侯着了。”

    就这样,明眸在喜婆以及醉儿翠巧的簇拥下,缓缓的下楼了。

    她蒙着盖头,有些分不清东西南北,只知道周围很热闹,鞭炮声,嬉笑声,小孩子顽皮的打闹声

    真可谓人声鼎沸,热闹的不得了。

    跨过了火盆,随后,被喜婆送进一顶八人抬的喜轿里。

    过后,又是一阵震天般的鞭炮齐鸣。

    李青歌本能的捂紧了耳朵,想要掀开盖头看看外面情况,突然想到,高逸轩之前嘱咐她的话,说是,她的盖头一定要等他来掀,不然不吉利。

    哎,想不到他还挺迷信,李青歌虽然心里觉得好笑,可是,还是听话的放下了手,任由盖头在自己头顶飘飘荡荡

    没一会儿功夫,轿子停下,一只修长的手撩开轿帘

    李青歌心中没来由一动,本能的伸手出去,那只手握住了她的。

    接下来,在一片鞭炮声和嬉笑声中,李青歌随着高逸轩进了大堂。

    两边宾朋满座,而主座之上,只有赫连玉。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同入洞房

    本来还觉得很繁琐的仪式,却是恍惚间就过了去。

    直到被送进了新房,李青歌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是真的嫁人了,成了别人的娘子了,他们已经拜过天地父母永远是属于彼此了。

    “唔,小姐,真是紧张死了。”进了房间,醉儿的话又响在了耳侧。

    李青歌听着她长舒一口气,也暗自松了一口气,刚才,她也好紧张的,从头到尾,生怕错了什么,不过,好在,高逸轩就在身边,隔着红绸,依稀能看到他修长挺拔的身形,穿上那大红的喜袍,越发俊美无匹了。

    还有,在被送入洞房之前,他贴在她耳边说的一句话:娘子,莫急,为夫很快回来。

    她盖着盖头,他怎么就看出她急了?

    “小姐,饿了吧,要不要吃点东西?”醉儿将桌子上的一碟桂花糕端到了李青歌跟前。

    “哎呀。”翠巧连忙过来,“醉儿,你怎么忘了,喜婆交代过,要等姑爷过来,揭了盖头,喝过合衾酒之后才能吃东西。”

    醉儿一拍脑门,哎呀一声,“我怎么把这给忘了,可是,小姐今天一天都没怎么好好吃过东西呢,姑爷在招待客人,还不知什么时辰才能回来呢。”

    “呵。”翠巧抿唇狡黠一笑,朝醉儿眨眨眼,笑道,“这个,你就放心好了,别人不知道,咱们姑爷你还不知道吗?小姐在这,姑爷还能有那个心思陪客人,只怕人在大厅,这心啊早就飞过来了。”

    醉儿一听,顿时乐了,连连称是,“小姐,那桂花糕醉儿就先放下了,等姑爷来了,让他给你好吃的,呵呵。”

    “呵呵。”翠巧也笑了。

    盖头底下,李青歌也笑了,虽然被两个丫头取笑,不过,想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

    刚才高逸轩那急切的声音,还有依他的性子,估计,酒席过不了三巡,他就得过来。

    两个丫头又轻轻闲聊着,帮着李青歌解闷儿。

    其实,李青歌一点都不闷,光想着今晚要发生的事,就够她紧张心慌到胡思又乱想的了。

    约莫一个时辰后,门外响起了窸窣的声音,很快,脚步声传来,敲门声响起。

    醉儿连忙去开门,门一开,扑鼻的酒气传来,就见高逸轩醉眼朦胧,身子不稳的被两个小厮扶着。

    “哎呀,姑爷醉了不成?”醉儿忙也上来帮忙。

    翠巧连忙拉了椅子,让他们扶高逸轩坐到椅子上,一面埋怨那两个小厮,“怎么能让姑爷醉了呢?”今晚还得洞房呢,若醉了的话,怎么可好?

    两个小厮也是无辜,只讨好的笑道,“庄主平日里酒量很好的,谁知今晚这么容易就醉了,许是太开心了,这酒就容易上头,不是有句话叫,酒不醉人人自醉吗?庄主定是娶得夫人,开心的醉了。”

    “你这皮猴,嘴倒乖滑,好了好了,你们先下去吧。”翠巧啐了两人一声,吩咐他们下去。

    这边,她连忙与醉儿两人去准备热水与醒酒汤。

    屋内,顿时只有两个人。

    李青歌是听到他们的对话的,知道高逸轩许是喝醉了,见醉儿与翠巧出去,便不放心的轻声唤道,“逸轩,逸轩,你没事吧?”就算再高兴,也不能傻喝呀。

    一声低低的浅笑,让屋内暧昧的气息陡然增添了不少。

    李青歌心口狂然一跳,只感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从盖头的下方,她正好瞟见他朝自己走来,那大红的衣摆微微闪动,露出一双丝质缎面的鞋子。

    “娘子。”高逸轩手拿着杆秤,温柔的挑起她的红盖头,四目相对,无限柔情蜜意缓缓交织。

    “逸轩。”李青歌看着他温柔深情的眼睛,先是愣了下,过后愕然,“你不是醉了吗?”可是,他眼底清明,哪里有一丝的醉意。

    高逸轩笑,伸手取下她的盖头,挨着她坐下,伸手揽过她的身子,望着她足以倾国倾城的面容,心底早已如痴如醉,不觉动情道,“为夫早已醉了,醉的都分不清这是真的还是梦里,娘子,你说,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是我的了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搂紧她的身子,似乎真怕这是梦,怕梦一醒她就不见一样。

    李青歌被勒的有些呼吸困难,本能在他手臂上掐了一把,“疼吗?疼就不是梦。”

    “疼。”高逸轩对她眨眼笑,无辜的像个孩子似的,“好疼,是真的,丫头,你终于是我的娘子了,呵呵。”

    李青歌轻轻睨了他一眼,笑道,“你还醉吗?”

    “不醉,今晚你我洞房花烛,为夫怎舍得醉?”高逸轩明眸潋滟,闪过熠熠情愫,忽地,手上一用力,就势将李青歌压倒在了床上,整个人轻轻的压了上去。

    ——

    PS:那个,要洞房吗?

幸福番外——抢人。

    醉儿端着一盆热水,翠巧端来了醒酒汤,两人到了门口,正欲推门进去,就听见里面李青歌‘啊’的一声惊呼,紧接着惊呼声似乎被吞没,渐渐成了呜呜之声禾。

    醉儿一惊,连忙伸手就要推门,却被翠巧一把打在了手腕上,一边轻声啐道,“笨丫头,还要怎么没眼色呀。”

    说罢,转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瞪了一眼愣愣的醉儿,“还不快走,小心姑爷明天找你算账。”

    醉儿不明所以,紧步跟上,不放心的道,“可是,姑爷不是醉了吗?咱们就这么走了,热水、醒酒汤都没送去,小姐一个人能应付的过来吗?”

    走到屋角处,翠巧瞧着懵懵懂懂的醉儿,扑哧一声轻笑出来,手指使劲戳了下她的脑门,说道,“我说你笨,你还不信。咱们姑爷的酒量难道你还不知道吗?那是在酒缸里泡大的,就今天来的那些客人,拢共加起来,这酒量也未必是姑爷的对手”

    “可是”醉儿瞪大眼睛,难道轩少爷是装的?可刚才走路都走不稳,还要人扶回来的。

    翠巧睨了她一眼,一副‘孺子不可教’的鄙视眼神,随后道,“行了,你跟着我走,准没错。”

    “那,那好吧。”醉儿犹不放心的朝那头的新房望了一眼,灯还点着的,也不知道小姐能不能应付的过来?

    不过,她也没敢再留,翠巧那小蹄子的眼神凌厉的狠,轻轻一瞪,只有让她乖乖服从的份儿。

    只是,走了一半,醉儿突然惊呼,“难道姑爷装醉?”

    “你才知道?”翠巧蔑视的扫了她一眼,一面听着前厅杯盏交错、笑声盈盈,笑道,“笨丫头,快把你盆里的水倒了吧,翠蓉姐姐专门做了一桌子菜,小姐今日大喜,咱们姐妹也一处好好庆祝庆祝。妲”

    “嗯,好嘞。”醉儿最喜吃酒,忙就将盆也搁在了花架子底下,跟着翠巧就去往翠蓉那边。

    ——

    布置一新的新房内,红烛摇曳,罗幔轻垂。

    橘黄色的灯光掩映下,大床上两道交织的人影,让人瞧了不由得脸红心跳,遐想无限起来。

    高逸轩的吻急切而灼热,宛若滚烫沸腾的岩浆一般,几乎要将她融化了。

    李青歌双颊通红,心口砰砰直跳,想到醉儿和翠巧马上可能会进来,她又忙推拒着他,气息不稳的轻呼,“逸轩,快起来,起来”

    “丫头。”他抬起头,眼里有着灼热的火焰,急切而迫不及待。

    李青歌心跳的更厉害,不太敢看他的眼睛,生怕他眼底的炙热会将自己一起融化一般,只颤声提醒道,“醉儿和翠巧等会要进来,你快起来。”

    刚才那两个丫头还在取笑她,这下若亲眼瞧见了高逸轩这样猴急的样儿,以后还不知怎样呢。

    想想,她脸皮子就又烫起来,整个人像发了高烧似的。

    “傻丫头。”高逸轩修长的食指轻轻摩挲了下她被吻的微肿的唇瓣,低低笑道,“翠巧那丫头精着呢,这等没眼色的事怎么会做?”

    “嗯?”什么意思,难道翠巧知道他装醉?

    高逸轩又笑,指尖顺着她的嘴唇,缓缓游移到了她耳后,两指轻轻的捻压着她小巧精致的耳垂,“不然,为何到现在还不见人来?”

    “可是醉儿”那丫头能想到这一层?

    “有翠巧在,醉儿那笨丫头也不会过来的,放心吧。”说着,高逸轩身子又轻轻俯下一点,温柔的吻落在了她柔滑的发间,低声安慰道,“放心吧,今晚只属于你跟我丫头,别紧张,我会好好好好的疼你,爱你。”

    那低低沉沉充满魅惑的嗓音,萦绕着无尽的温柔,让人根本无法拒绝!

    李青歌羞红了脸,却在他温柔的眼神下,只觉得僵直的身子渐渐软了下来,像一滩水般,毫无力气的躺在他身下。

    他一手撑在她身侧,一手揉着她的头发,细密的吻缓缓落在她的眉梢、眼睛、鼻子、脸颊、嘴唇

    忽地,他灵巧的舌滑入她口中,微凉的液体带着辛辣的刺激滑入喉内。

    李青歌嗖然瞪大眼眸,却瞧见头顶高逸轩眯眼轻笑,“丫头,喝过了合衾酒,你我从此白首不相离。来,让为夫为你更衣。”

    那修长的手指,不等话说完,已然滑入她的腰上,熟练而温柔的帮她解着腰带,三两下就将她繁复而又漂亮的喜袍给了剥了。

    李青歌嘴里依旧弥漫着香甜而清冽的酒香,不由吞了口唾沫,“刚才那是合衾酒?可是合衾酒不是你喂我我喂你的吗?”话一出口,她又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喜婆教她的。

    “难道刚才不是。”他跪坐在床侧,一边脱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坏坏的朝她一笑。

    李青歌双腮绯红,她懂他话里的意思,刚才,他以口度酒,两人痴缠深吻,那合衾酒早已点点滴滴进了两人口中早已分不出你我。

    可不就像喜婆说的你喂我我喂你吗?甚至还要亲密几分。

    “丫头”瞧着她羞红的双颊,微眯的眼睛迷离着诱人的光泽,高逸轩再也忍不住,拥着她的身子裹进了床里。

    “啊,逸轩”慌乱之中,李青歌大叫,“灯”

    “灯?”高逸轩扭头,瞧着桌子上燃烧的一对红烛,不由轻笑,“傻瓜,新婚夜里,龙凤烛是不能灭的,要一直烧到天明才好呢。”

    “啊。”看着身上男人那健硕的身形以及他眼底很明显的情、欲,李青歌羞窘的连脚趾头都蜷了起来。

    就这样那个吗?

    这样明晃晃的光线下,要怎么进行吗?

    只是,还没容她害羞的想逃,高逸轩已经拉下了幔帐,将两人关在小小的方寸之内,气氛越发旖旎无边。

    “丫头,放松一点,别怕。”他俯下身子,在她耳边低低诱哄着,一遍一遍的亲吻着她,直到她气息急促,那温柔如斯的吻渐渐变得热烈而急切像是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般,一遍一遍的深吻,总也吻不够一般。

    她依着他的话,努力让自己放松下来,乖顺的任由他带领着自己。

    她想让他快乐

    身子渐渐滚烫了起来,就像体内有一把火烧着了一般,她本能的用双手缠住了他的腰。

    高逸轩一喜,小丫头已经动情,那么

    然而,正当他恨不能立刻将快乐爆发之际,忽地,一阵凉风袭过,红烛的火焰狠狠的跳动了一下。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一道白光闪过,他本能的抱起李青歌从床上翻下,却不想,这时又一道身影从侧面如鬼影似的窜了出来,一把就抢过他怀里的人儿。

    李青歌也是大骇,什么人?竟然大闹她的洞房?

    待看清来人时,更是惊骇的不行,“雪儿?”

    兰千雪朝她调皮的眨了下眼睛,没有说话,带着她飞身就从窗口飞出。

    “死妖孽!”高逸轩火大的就要追出去,迎面却被赫连筠给拦了下来。

    他当即瞪大了眼睛,几乎是杀人般的眼神瞪着赫连筠,“臭小子,每回都是你难道你对歌儿还不死心吗?”

    赫连筠一脸冷峻,长身玉立,静静的挡在了窗前,阻止他去追兰千雪。

    “喂。”高逸轩咬牙切齿,这该死的男人,他成亲之事并没有告诉他呀,为的就是怕出现意外,可没想到,怕什么来什么,他还真就来了,还在他洞房花烛,即将成礼之时过来了。

    咬牙打断的还真是时候,每次都趁他快要得逞之时该死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看他俊脸瘪的紫涨,赫连筠心底突然好受了许多,那好看的唇角微微扬了起来,“哦?今晚你们成亲?”

    “废话,你没看见外面一片喜庆吗?”高逸轩就差暴跳如雷,但此刻他多少顾及点在别的男人面前的颜面,因此还是拿了件衣服披在了身上。

    赫连筠挑挑眉,“刚才,你们是在洞房?”

    “不然,你以为呢?”高逸轩磨牙霍霍,“赫连筠,不要说你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做什么?对了,那妖孽把歌儿带哪儿去了?”

    “他说要送你们一件新婚大礼。”赫连筠声音淡淡的回道。

    “新婚大礼?”高逸轩嗤笑,“果然够大。”将他的新娘子都给掳走了,可恶,“那妖孽在哪?”

    “妖孽妖孽的,你再敢喊小爷一声妖孽,小爷让你永远见不到小乖。”忽地,窗外飘起兰千雪清脆动人的嗓音,紧接着,就见一张美丽的像妖精似的脸出现在了窗口。

    “死妖孽,你还敢回来。”高逸轩立刻上前,就要抓兰千雪。

    兰千雪忙闪身,跳进窗内,迅速的躲到了赫连筠身后,一边狠狠的瞪着高逸轩,“你才妖孽,你才死妖孽。哼,不够三殿下温柔,又不及我的美貌,哼,你凭哪一点就能勾走了小乖的心呐?依小爷看,你就是妖孽,用了妖法才让小乖就范的。”

    好吧,高逸轩此刻算是看出来了,这两个男人定是看他幸福气不过,这才专程趁着今晚来捣乱来的。

    他都已经抱得美人归,若再不让这两个男人发泄发泄,让他们心里平衡一下,只怕,今晚的洞房他是别指望了。

    想到这,高逸轩心里那个堵呀,别人娶妻欢欢喜喜龙凤呈祥如鱼得水

    他娶妻,什么滋味还没吃到,就得先应付情敌了。

    苦啊。

    眼见着红烛燃烧了一半,大好的夜晚也过去了一半,他兀自哀嚎。

    “说吧,你们两个到底想要本少做什么?”

    “切,瞧你说的,小爷我来可不是为你,我是专程来看我家小乖的。”兰千雪不领情的睨了他一眼,随后又笑道,“小乖大喜的日子,我自然不能错过,这不,我准备了一份厚礼给她。不过,你嘛”

    他目光挑剔的时上时下的打量着高逸轩。

    说实话,这男人相貌很是英俊,即便美丽如他,也还是羡慕一个男人能长的如此帅朗,浑身散发着男人的阳刚明媚气息。

    还有,他这身材也真是好到没话说,这让兰千雪更是眼红起来,他就是怎么练,也练不出他那一身健硕完美的体型啊。

    “你。”能娶小乖也就罢了,还要如此优秀,兰千雪觉得很受伤,突然手指着高逸轩,大声道,“跟小爷我来。”

    “”高逸轩没有说话,大步跟了上去。

    跃出窗口,兰千雪突然回首,带着几分邪气的笑,道,“你可听好了,小爷我最缺耐性,倘若你一次通不过,那么,小乖可就归我了。”

    “你敢?”高逸轩眼皮一挑,朝他露出一抹警告的寒光。

    “哼。”兰千雪无所谓的耸耸肩,继而,足尖一点,轻盈飞去。

    高逸轩连忙跟上,身后,赫连筠朝深蓝色的夜空望了一眼,却是没有追去,而是朝相反的方向而去。

    ——

    清雅的房间内,烛光掩映,一张铺着厚厚蓝丝绒被的大床上,李青歌安静的躺着,宛若沉睡中的睡美人一般,乌黑发丝妖娆如云,散落在枕头上,衬的一张小脸白皙圣雪,清美如画。

    赫连筠挑开纱帘,静静的站在床边,温柔的看着她恬静的睡颜唇角缓缓勾起了一丝好看的弧度,眼底荡漾起莫可名状的笑意。

    忽地,他俯身向前,凑近她的脸,一股清新淡雅的香气氤氲而来,赫连筠眉心微蹙,一股难忍的灼热感自小腹传来,他忙伸出手指,在她肩甲处飞速点下。

    “唔”李青歌只觉得浑身有些僵硬发麻,眼皮也有些重,努力睁开眼睛,模糊中只见一个男人的身影站在眼前,“逸轩”她本能的伸出小手揉了揉额头,视线仍有些不清。

    “你醒了?”赫连筠故意忽视她那声‘逸轩’,面无表情的问了一声。

    只是,这一声却吓的李青歌陡然一个激灵,迷蒙的大眼睛瞬间睁的大大的,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好一会儿,赫连筠绝美的容颜清晰的印在眼前,她的心口又是狠狠一跳。

    怎么回事?怎么是赫连筠?

    难道是在做梦?新婚之夜,她竟然想着赫连筠???

    不是吧

    李青歌紧张慌乱的又揉了揉眼睛,再定睛一瞧,确实是赫连筠,不禁惊愕的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来。

    “是我,你很失望?”虽然已经放下,但看李青歌如此表情,他心里还是有些酸酸的,失落。

    “师父?你,你怎么在这?”这里是她的新房,李青歌茫然的环顾了下四周,陌生的环境让她陡然心惊,“这是哪里?逸轩呢?”

    哦,对了,她记得之前是突然遇袭,然后,被兰千雪掳了走,后来就不记得了。

    “师父,你们”李青歌骇然的瞪大眼睛,难道说,师父与兰千雪合谋,要对她

    看她面色唰的惨白,赫连筠心底到底不忍,“放心吧,他不会有事,千雪不过是跟他开个玩笑,你好好歇息吧,等会,他就会过来找你。”

    “他?是逸轩吗?”李青歌不确定的问了一声。

    还有,兰千雪这个玩笑?会不会大了点,高逸轩盼着这个日子已经盼的眼睛都快瞎了,若今晚不能洞房,估计他会

    李青歌想想,脑海里不由得出现了高逸轩黑着脸憋屈到不行的俊脸,眼底竟也漾过一丝促狭的笑。

    只怕他现在定是暴跳如雷,杀人的心都有了吧。

幸福番外——选妻。

    赫连筠看了她一眼,见她面色稍稍缓了过来,也就放了心,再想想,她一醒来,口里叫的心里想的都是那个叫高逸轩的男人。

    突然,他唇角微微勾起一缕苦涩而自嘲的浅笑,觉得自己因不放心她一个人,特地来看看她,可此刻,满屋子里就只剩下两个人禾。

    他,却觉得自己是那么的多余!!

    她的心里再也容不下他,她的感情世界里,已经有了一个高逸轩,而他赫连筠的存在,只能是多余的多余。

    他就不该此刻出现。

    她等的是她的夫君!

    再没有一句话,似乎说什么都是多余,他转身,就想离开。

    “师父。”朦胧的烛影寂寥的笼着他寂寥的身影,李青歌突然觉得心口刺刺的,本能的轻唤出声。

    “嗯。”赫连筠轻轻应了声,却是没有回头,只停在门口,似乎在等她说话。

    李青歌盯着他看不见情绪的侧脸,愣了下,一时间竟然不知要说些什么妲。

    时间仿若静止般,而他也仿若静止般

    他在安静的等着,等着她开口,似乎她不开口,他就会一直等下去。

    “师父,你能陪我坐会吗?”忽地,李青歌像个孩子般,央求着。

    “额”赫连筠身形微动,轻轻道,“时间不早了,有什么话,就说吧。”可他却并没有转身回去。

    “师父。”似乎怕他走了,李青歌突然急着说道,“你能来,我很高兴。”

    “哦。”长长的睫毛轻轻颤了下,缓缓垂落,遮住了眼底的一缕黯然,他缓缓说道,“来的急,还没来得及送上贺礼,改日,师父命人送来。”

    “师父,你能来,就是青歌最大最想要的贺礼了。”忽地,李青歌唇角一扬,俏皮的笑了起来,过后,她缓缓起身,下了床。

    听到身后窸窣的脚步声,赫连筠转过身,深邃双眸深深凝视着她。

    摇曳的灯光下,身着大红喜袍的她,美的有些晃眼!

    曾经,他幻想过无数次她穿上嫁衣的样子,每一次都那样的美,可每一次都没有此刻的这般真切!

    三千青丝长及腰部,一袭红袍艳丽无双,宛若夜间盛开的罂粟,让人不自觉的沉溺。

    可是,这样子的她却成了别人的新娘。

    赫连筠心口涩涩的,不自觉的别开脸去,双目定定的望着窗口,“怎么起来了?”

    “师父,”李青歌走到他近前,深深的望着他比之前要清瘦一些的脸,说道“师父荣登大宝,做了一国之君,日理万机,一定很辛苦吧?才几个月没见,我瞧着师父瘦了不少,呵,即便再多的国事,师父也要保重龙体哦,千万不要操劳累坏了身子。”

    赫连筠的视线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见她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满是期待的看着自己,好看的唇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俊美的五官越发显得柔和起来,“嗯,因为才登基,许多事情需要师父亲力亲为,等这段时间忙过了,就会好一些。”

    “嘻”李青歌忽地抿嘴儿轻笑,“听说登基之后会立刻选后,师父可要抓紧了,青歌还想早点见到师娘呢。若有师娘照顾师父,青歌也就放心了。”

    选后??只怕他这一朝,西陵后位算是要空了。

    他心头似乎划过无限惆怅,却只是含糊的回应了她一声,“嗳”

    彼时,窗外,夜色正寒,冷冷的夜风拂过,树影横斜,不时敲打着窗户。

    月光如练,孤清的寒夜,两道人影如鬼魅一般,急速掠过来到一处密林之中。

    “死妖孽,你还要本少爷追多久?”追了一二里地,来到了这片茂密的林子,周围一片昏昏暗暗,什么也瞧不清楚,只觉得满眼黑压压一片。

    “哈哈哈”躲在暗处的兰千雪,突然快活的大笑了几声,伴随那清脆的笑声,四面竟有火光燃起

    “逸轩,我在这儿。”突然,身后传来李青歌急切的声音,高逸轩猛然回首,就见,一女子身穿大红嫁衣头戴红菱盖头,一动不动的站在树底下,头顶,帮在树梢的火把照的光亮一片。

    夜风轻轻吹过,掀起红菱盖头的一角,露出女子那光洁如玉的下巴。

    “逸轩,我在这儿”

    似乎没有听见响动,那女子又急切的唤了一声。

    “丫头。”显然是被人点了穴,该死的,点穴过后,全身至少要酸麻半个时辰的,这死妖孽,竟然对丫头下这样的毒手?高逸轩一边气恼,一边赶忙朝那女子处疾奔而去。

    那女子似乎听见脚步声靠近,喜的又叫起来,“逸轩,逸轩,救我”

    忽地,脑海中猛然闪过什么,高逸轩脚步已然先行止住,而与此同时,脚下突然觉得松软无比,他立刻警觉,飞身而起,就见自己原先踩过的地方忽地坍塌下去而下面是一座早已挖好的深坑。

    “逸轩,逸轩,你怎么了?救我,救我呜呜”那女子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竟开始抽噎起来。

    竟然安排了陷阱,还找来一个假的来代替李青歌,高逸轩气的咬牙切齿,吼道,“死妖孽,歌儿在哪?”

    兰千雪还未回答,就听前方那女子惊愕又悲切的哭道,“逸轩,我在这儿呀,逸轩,你不要我了吗?逸轩”

    “住嘴。”高逸轩冷冷朝那红衣女子喝去,竟然假扮他的歌儿。

    那女子似乎被吓的一怔,但很快又哭道,“逸轩,我是歌儿呀,你,你”

    “逸轩,别听她的,我在这儿。”那女子话未说完,而据她不到百米之处,忽地,火把点燃,又一名身着红袍头戴红菱与李青歌身形差不多的女子出现了,“逸轩,我被点了穴”

    高逸轩微眯眼睛,审视的盯着这一个。

    “逸轩,你别听她的,我也被点了穴,现在不能动,逸轩,她是假的,你快来救我”

    “你才是假的。”

    “逸轩”

    “都给我闭嘴。”高逸轩气的手握成拳,朝暗处喊着,“死妖孽,还不快给本少爷滚出来,找这样的女人来冒出歌儿,你当本少爷认不出吗?”

    “呜呜呜,逸轩,你怎么能如此说——”

    “逸轩,你说我是假的?难道你连我也不认得了吗?”

    那两个女子听言,竟是受不了同时呜呜哭起来。

    高逸轩却是不再理会,只道,“我的丫头是什么性子的人,她从不会在人前悲悲戚戚的哭”即便是遇到危险,她亦能冷静处置,就如上次,他们密林之中遭受赫连云初的暗袭,那密密麻麻不断翻滚的让人作呕的蛇群,还有那蛇头有如巨石一般大小的恐怖巨蟒,要是别的女子,只怕早已吓的晕死过去,可是,她的丫头不但没有吓晕,就连哭一声也没有,甚至沉着应付,一再挡在他跟赫连筠的跟前,想要守护他们

    他永远不会忘记,就在自己快要被那巨蟒捆的快窒息的时候,恍惚间,瞧见那纤小的女孩自地上爬起,虽然狼狈,可是,眼神凌厉而笃信,她手握长剑,在那巨蟒对她张着血盆大口就要咬下的时候,她不躲不避,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在他痛苦的闭上眼睛,不敢想象那惨烈的画面时,她却拿着长剑狠狠刺进了巨蟒的下颚。

    而他再次睁开眼时,就见她高高挂在长剑之下,那小小的身子被巨蟒甩在半空,随时又摔的粉身碎骨的危险。

    可那时,她又做了什么?竟然借助外力,一举切掉了巨蟒的半颗脑袋。

    呵,回想当时,他的丫头就像个女战神,虽然没有一点像样的功夫,可是,在他与赫连筠纷纷被困之际,却是如此弱小的她救了他们。

    就是这样。

    他的丫头看起来柔柔弱弱、纤细出尘,可是,只有他知道,她那小小的身子里蕴藏的却是一颗坚强勇敢的心。

    所以,那两个女子无论身形声音皆扮的惟妙惟肖,可是,那性子却是装也装不出来的。

    他几乎可以想象的到,若李青歌遇到了这种事,断然不会哭着喊他来救

    “哈哈,你这死男人果然还有几分眼力。”这时,兰千雪自暗处妖娆的走出来,那张如天使般美丽的脸上却荡漾着如恶魔般让人咬牙切齿的坏笑,“好吧,既然你能猜出她们俩是假的,那也一定能猜出她们之中谁是小乖吧?”

    说着,两掌一击,四面之中,突然出来了十几个身着红衣头戴红菱的女子,每一个身形都是照着李青歌来的。

    “你——”满眼的红,高逸轩有些愣住了,“死妖孽,想不到你竟然会用这么无聊的法子。”

    “无聊吗?”兰千雪耸耸眉,双手环抱,慵懒的斜靠在一棵大树干上,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道,“哦,是有点,大半夜的陪你在这荒山野岭选娘子唔,困死了,这样吧,给你一次机会,你选着谁谁就是你的了。选着了小乖,那么,小乖做你的娘子,小爷我也就认了,若选不着,嘿嘿,那么,今晚小乖就归小爷我了。至于你吗?剩下的美人儿全部归你,如何?”

    高逸轩已然懒的听他说话,只朝那十几个女子冷冷扫视着,“丫头”可是,每一个身形一样,又头戴红菱遮住了样貌,不已分辨。

    “哈,别喊了。小爷我点了她们的哑穴,说不了话的,”兰千雪哼笑一声,过后又挑衅的望着高逸轩,“你不是对小乖了若指掌吗?你们都成亲了,不是该心有灵犀的吗?那么,从这么多美人中选出她来,应该不是难事吧?”

    高逸轩冷眼瞅着兰千雪深眸里荡漾着几不可查的暗芒。

    兰千雪犹自说道,“你若能选出小乖,就证明你们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对,任人怎么拆也拆不开的。可若你选错了,哼那就说明,你就是走了狗屎运,才会得到小乖的青睐啊。”

    他话未说完,高逸轩身形便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了近前,让兰千雪吓的一声惊叫,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告诉我她在哪儿?”高逸轩一拳砸在了兰千雪头顶的树干上,整棵树都晃了一下,几片枯叶随之飘落,还有一枚掉到了兰千雪的头发上。

    他郁闷的拨开那枯叶,装傻朝他挤眼道,“告诉你就不灵了,你自己选呗,一共才十五个,从中挑一个有什么难?说不定比小乖更美更好,你岂不是占便宜了。”

    “是吗?我看你似乎十分羡慕。”望着他美丽纯净的笑颜却藏着小恶魔,高逸轩逸邪气的一勾唇,缓缓道,“不如,这十五个,还有之前那两个这十七个佳人就都留给你,如何?”

    “你,你什么意思?”兰千雪漂亮的脸蛋立刻紧绷起来,不是他说将这十七个女人留给他,而是他这话外的意思是:这十七个女人中没有一个是李青歌。

    “告诉我丫头现在在哪?不然”高逸轩眼底邪恶的冷芒,让兰千雪本能颤了下,“不然要怎样?”他瑟缩了下,这死男人瞧自己的眼神该不会男女通吃瞧上自己了吧?自己的容貌身段可一点不比小乖差呢。

    “今晚本少爷做主,让那十七个美人与你洞房如何?”高逸轩凉凉的说道。

    “啊?”亏他想的出来,十七个美人一起洞房?想他死吗?

    不过,他还死鸭子嘴硬,“好吧,那小爷我就第一个要了小乖。”

    “小乖?哼我看你就不乖,不乖的下场只有是”忽地,高逸轩冷眼扫过那十七个女子,抬手,冷冽的掌风掀过,十七张红菱宛若翩然飞起的蝶缓缓的又飘落到了地上,十七张花容月貌的脸呈现在了夜色之下。

    却没有一张是李青歌的。

    “果然都是美人儿,看来你待我还真是不薄。”高逸轩冷冷笑道,眼底闪烁着邪肆的光芒。

    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一手,一掌就能击落所有红菱,还不伤一人?“你小爷我说的没错吧?她们可都是黄花大闺女,天姿国色,不比小乖差吧,要不,这十七个都归你,小乖,你就放了她吧?”兰千雪眯起水汪汪的大眼睛,近乎哀求着。

    装可怜??好吧,男人装可怜能装到他这种不让人讨厌的程度,也算不易了,不过,事关自己的女人是可忍孰不可忍,高逸轩忽地一手摸上了兰千雪的胸口,惊的他立刻倒吸了口凉气,“死男人,你要做什么?”

    高逸轩没有回答,而是刺啦一声撕开了他的外衣,用行动告诉了他他想要做什么。

    “你,你——”兰千雪气的抬手就要打,但是,他哪里是高逸轩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高逸轩点中了穴道,再也不能动。

    “你,你若敢碰我一下,小乖不会饶你的。”

    高逸轩坏坏一笑,一把将他已经撕坏了的外袍给剥了下来,然后瞅着身形略显消瘦的兰千雪,道,“你如此美貌,试问哪个女人见了不想要?”

    “你?”兰千雪恶狠狠的瞪他,“你不要脸,小爷我除了小乖,谁都不想要。”

    “呵。”高逸轩根本不理会他愤懑的眼神,邪邪勾唇坏坏冷笑,一双邪恶的眸子上下打量着他,一如他之前在新房中打量自己一般,带着挑剔的嫌弃的目光,“果然够妖孽你猜,她们若是看你什么都不穿,会如何?”

    说着,手一抬,迅速解开那十七个女子的穴道,随后,两手猛然搭在了兰千雪的肩头,就要剥他的里衣。

幸福番外——洞房。

    听闻高逸轩那露骨的话语,十七双眼睛齐刷刷朝兰千雪望来,十七道火辣辣的目光望的人无所遁形,几乎要将人灼化了。

    兰千雪恼羞成怒,红了眼睛,愤懑的瞪着高逸轩,咬牙切齿,“你敢?”

    “哼你说呢?”邪佞的轻哼一声,高逸轩手上一使力,就见那雪青色的绸褂自兰千雪身上剥落,只剩雪白的中衣瑟瑟的挂在身上禾.

    “你——”兰千雪一口恶气堵在了胸口,漂亮的脸蛋憋的紫红。

    高逸轩冷冷的凝视着他的脸,又补问了一句,大掌又落在他的肩头,“歌儿在哪儿?妲”

    两人冷锐的目光相互凝视,谁也不让谁

    “好。”最后,还是高逸轩先冷笑出声,“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找到,不过费的时间久一点罢了。可是你嘛”他戏谑的目光又上下打量了下兰千雪,啧啧赞道,“的确有几分姿色,能有这么多的美人同时伺候你,你也算艳福不浅了。”

    说罢,他朝那边围在一处的女人们招了个手,“过来,今晚谁第一个让这位小爷舒服了,大爷我就做主了,让这位小爷娶了她。”

    “啊,真的吗?”

    众女一片惊呼,撩起裙摆,竟争着抢着的朝这边扑了来。

    看的兰千雪直傻了眼,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喊道,“高逸轩,你若将小爷丢给他们,小乖不会放过你的。”

    “是吗?”高逸轩挑挑眉,一副坏坏的痞样,“说不定到时她还会说我办事有利,一个晚上的时间,就能让你妻妾成群也算是做了件好事。”

    “这位大爷,您能不能回避一下?”有一个身材稍微高挑一些的女子,最先冲过来,眼睛直直的盯着兰千雪,话却是扭捏娇羞的对高逸轩说的。

    “好。”高逸轩拍了拍兰千雪的肩膀,“我先走了,你慢慢享用。”过后又对围过来的众女吩咐道,“你们好生伺候着,若有一点怠慢,大爷我可不饶你们。”

    “是,大爷。”众女连忙朝高逸轩俯了俯身,希望他能快点离开,她们好享用眼前这如可口的点心一般的美男子。

    美男子——真是世间少有的美男子啊。

    乌黑如海藻般的发丝,像波浪般妖娆的散落肩头,一张俊俏非凡的脸,肤如凝玉,眸若水晶、唇含胭脂,骨架纤弱,让人止不住的想要搂在怀里好好疼爱。

    真是如饿狼般的眼神,高逸轩亦跟着凝了凝眉,但他并无瞧一眼兰千雪,嘱咐完之后,径直甩袖离开。

    他前脚走,众女郎们便推搡着扭打着,纷纷争抢着兰千雪。

    当那让人恶心的手触碰到自己的身体时,兰千雪终于受不了的喊了起来,“死男人,你回来,小乖在一水阁。”

    话音未落,就见眼前一片眼花缭乱,刚才还撕扯着抢他的众女纷纷像玩偶一般被抛了出去,一阵女人的哀嚎声中,高逸轩已然扛着兰千雪跃过众人,朝林外疾奔而去。

    身后,众女一片哀嚎咒骂声,不绝于耳!

    出了林子,仍旧能听见林中女子那尖锐的咒骂呼喊之声,高逸轩不由摇头,冷睨着兰千雪,“看看你做的孽!”

    “还不快帮我解穴。”兰千雪也没好气的吼他,真是该死的男人,竟然想将他喂了那些饿女?

    高逸轩两指在他肩甲一点,兰千雪僵直的身子顿时松懈了下来,一抹暗光自眼底闪过,刚想行动,就被高逸轩识破,“别想逃,就你那点本事,料你也休想逃的过我的手掌心。”

    “哼,谁逃了。”兰千雪气呼呼的朝他一瞪眼,再说了,武功强就了不起呀,他不就是天生的武学白痴么?不然的话他哪里是如今这样。

    “我不过想着要如何回去而已。”

    “是吗?”高逸轩微微一笑,“既如此,你指路,我带你回去。”

    又被扛在肩上吗?兰千雪才不干,“哼,功夫不行,可是,我轻功还是好的很呢。你跟着我吧。”

    语罢,足尖一点,轻盈飞出,高逸轩连忙跟上。

    顺着来时的路,一直回了去,结果落在了距离青逸山庄不过半里的地方停了下来。

    高逸轩满头黑线,这座庄园何时卖出去了?他怎么不知?而且主人还是兰千雪吗?

    带着一系列的疑惑,他跟着兰千雪进去,一路无暇顾及景致,只跟着他径直来到一处二层小竹楼,二楼有一间房里还点着灯。

    兰千雪在楼下院子里站定,双手环抱,朝楼上努努嘴,“诺,小乖就在那间房里。”

    高逸轩深深的望了他一眼,给他一记‘谅你也不敢骗我’的眼神,转身,就朝右边的楼梯往上奔去。

    “还真是急呢。”兰千雪瞧着,十分不屑的哼了声,心底到底不是滋味。

    就这样放过这臭男人了吗?就这样让他去跟他的小乖洞房了吗?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啊,阿嚏”一阵夜风袭来,兰千雪突然打了个喷嚏,身子骨本就不强的他禁不住的在寒冷冬夜之下打了个寒颤。

    “这么晚了还没睡?”忽地,身后响起一道清润的女声。

    兰千雪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人是谁,本能的皱紧了眉,沉声问道,“这么晚了,你出来做什么?”

    “本来是睡着的,突然听着点响动,所以出来看看。”梅思暖看着他只着雪白中衣,瑟瑟的站在冷风之中,突然心口荡起怜惜,竟不由自主的解开自己的披风,几步上前,轻轻的披到了兰千雪的身上。

    然而,就是这样轻轻的举动,却让兰千雪有如被刺扎到一般,腾的转过身,拂开她的手,厉声道,“你做什么?”

    梅思暖怔了下,盯着他像千年寒冰似的蓝色眼眸,心底涌过苦涩,可是,他一向对自己如此,她早已习惯了,不是吗?

    她浅浅勾唇,似笑非笑,“你以为呢?如果我想对你做什么,你以为你能阻止的了吗?”

    “你?”兰千雪瞪着地上的披风,冷冷道,“别以为你救过我,我就会感激你,就会容忍你”

    “你感激了吗?你容忍了吗?”梅思暖眼眸深邃,幽深的看不出情绪。

    兰千雪幽蓝色的眸子沉沉的望着她,沉声道,“梅思暖,我早说过,不要再在我身上花心思了。”

    “你我婚约已经解除,你还在怕什么?”她冷笑着打断他的话,一边弯腰捡起披风,“雪儿,你我自小一处长大,对你我只当是弟弟,所以”

    “弟弟?”兰千雪狠狠的瞪她一眼,若当弟弟的话,那一年,她会强吻他吗?

    试问哪个当姐姐的,会将弟弟抵在墙角强吻的?

    “不管你信不信。”梅思暖清亮的双眸带着苦笑,“城主与我梅家有恩,他如今只剩你最后一缕血脉,我不会让你出事。”

    “不是还有大哥。”兰千雪冷笑提醒。

    梅思暖苦笑摇头,“雪儿,千寻他虽为长子,可到底是过继来的。城主大人还是希望大理未来的主人血脉纯正。”

    “哼,你觉得我血脉纯正吗?”兰千雪忽地邪恶的朝她眨了下眼睛,“你们见过哪个城主的眼睛是蓝色的?头发是这样卷着的?”

    “那”

    “我不是小杂种吗?不是祸害不是妖孽吗?你们不都想将我架到火场烧死吗?”

    “不,雪儿,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雪儿”提起这件事,梅思暖极为痛心,她比兰千雪要大上两岁,自小也比他懂事早熟的多,因兰梅两家的关系,她自小被扮作男儿陪伴在兰千雪身边。

    她永远忘不了第一次见他的情景,那样纯粹清澈的蓝色眼睛,像极迷人的天空

    他就像天使。

    可谁知,那一年,大理受灾,大祭司说一切皆由兰千雪引起。

    以往他让人艳羡的美貌、漂亮的蓝色眼睛,那时却成了他火锅妖孽的证据。

    那时,她还小,根本无力阻止他被人绑去了火场。

    所以,从那以后,她苦苦习武,不但习武,经商治国兵法凡是觉得未来可以帮到他的一切,她都苦心学习着。

    她努力让自己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他不受任何的侵害。

    可谁知,自己的存在,就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兰梅两家联姻,竟然让他厌恶的几次逃家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不想听。”兰千雪冰冷的打断了她的话,从她身侧冷漠离去。

    梅思暖扭过头,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突然,觉得喉间有些发酸。

    脸上突然一片湿凉,她伸出食指一摸,竟然真的湿了,抬头望天,黑沉沉的天空,不知何时竟然飘起了雨滴。

    ——

    二楼,李青歌抱着枕头靠在床角,双眸直直的望着窗边树影婆娑。

    赫连筠进来,两人说了些言不由衷的话,他就走了。

    想到他临走时落寞的样子,她心里很不好受。

    她希望他能走出自己的阴影,能获得幸福——

    突然,门被哐啷一声推开,高逸轩急切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丫头。”

    “逸轩?”李青歌猛然偏过头,就见高逸轩关上了门,急切的朝她这边过来。

    “逸轩,你来了。”她也是十分惊喜,身上还穿着嫁衣,可是,新房里被人掳走了,新郎还不知道在哪儿,这心里还真有些不是滋味的。

    “你没事吧?”拉起她,高逸轩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将她打量了一翻,确认没有意外时,方舒了一口气。

    “我没事。”李青歌摇头,一面拉他坐下,突然瞥见他左手手背上的擦痕,不由惊呼,“你真的和雪儿打起来了?”

    高逸轩笑笑,“怎么会?他是你的朋友,我不会打他的。这个,是来的时候不小心擦伤的。”

    “真的?”李青歌有些不敢相信,上次他跟赫连筠可是真的打起来的。

    但一想想,兰千雪那我见犹怜的模样,估计任谁也不能真的忍心下手的。

    “没打就好。”李青歌很欣慰,“对了,雪儿人呢?”

    “估计回房睡觉了吧?”高逸轩一面说着,一面深情的望着李青歌,大掌温柔的抚上了她柔滑的长发。

    “睡觉去了?”李青歌愕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她这里一句话不交代,就回去睡觉了?

    “丫头。”高逸轩脱了鞋子,坐到床里,抱着李青歌,在她耳边轻语呢喃,“天都快亮了,我们也该歇息了。”

    想想就恼火啊,好好的洞房花烛夜,硬生生的被那个小妖孽给毁了大半,眼看天色将亮,他怎么也得做点什么才行,不然,这辈子他都别想安生了。

    哼,试问,洞房之夜,竟然与心爱的女人什么都没发生过?这事说出去让人笑话啊!!!

    “嗯?在这里?”这里可是别人的家呀?但李青歌又瞧他神色,倒有些风尘仆仆的,像是赶了很多路似的,便道,“好吧,那你先睡会。”

    “丫头。”高逸轩眸色一暗,长长的胳膊圈在她的腰上,一用力,就将她压倒在身下,修长的身子迅速覆了上去。

    “啊,逸轩。”李青歌惊呼,看他眼底渐渐涌现的***,不由吓了一跳,提醒道,“逸轩,你这是要做什么”

    “傻瓜,你我的洞房之夜才刚刚开始呢。”屈指刮了下她的鼻子,他咧嘴一笑,扬起漂亮的眉,手指掠过她的腮边,温暖的唇便贴上了她的耳畔,带着灼热的气息,邪邪低语,“今晚,我是你的!”

    “在在这里?”李青歌惊的无以复加,在他怀里微微的颤抖起来。“这里不是洞房啊。”

    “不管,我要你,现在就要。”他一边利落的剥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孩子气的固执道,碧波涟涟的眸子里满是柔情缱绻,让人无力拒绝。

    可是,“逸轩”李青歌还想做最后的挣扎,可当看着他光洁而健硕的身子展露在自己眼前时,不觉有些眼晕,白皙如雪的双颊渐渐浮起淡淡的红晕,看起来好似蜜桃般柔嫩,眼神更是无处躲闪,不知该往哪儿看好。

    他浅浅勾唇,漂亮的唇角如花般绽开出一抹灿烂的笑容,修长有力的手指轻柔的抚上粉润的脸颊,“丫头,无论哪里,有你我就够了。”

    额李青歌脑中一闪过什么,听出他话中的意思,陡然间,心跳加速,快的好像要吐出来一样!

    他一点点的将她搂紧。笑眯眯的贴近她的脸,说,“丫头,我说过要让你有个快乐而难忘的新婚之夜,我不会食言的。”说完嘴唇往前一凑,不偏不倚,正好压上她的。

    李青歌本能想躲,却被他箍住了头,不容躲闪。

    身上的温度渐渐升高,他已无法思考别的事情,眼睛里,脑海中,全是她的容颜。

    身体里所有的因子都在疯狂叫嚣着,要她,要她

    像受到了蛊惑般,他侧过头,薄唇慢慢地沿着她的耳垂向脖子处滑去。

    她的皮肤又软又滑,浑身散发着一种独特的女人体香,萦绕于他的鼻端,他仿佛是受了迷惑,深深的为之陶醉。

    他一点点的亲下,那样的仔细,那样的温柔,似乎要亲吻过她身上的每一处。

    李青歌被撩拨的心慌意乱,轻轻推了下他,“别亲了,痒唔”

    不知何时,她身上的衣物被他剥了个干净,那柔软的舌在她光洁的肌肤上撩拨着一处又一处的火源。

    “丫头,可以了吗?”光洁的额头渗着细密的汗珠,一双长眉痛苦的紧拧,他亦是再也承受不住那样隔靴挠痒的折磨。

    “唔”她不知道,不知道

    她慌乱摇头,迷蒙的双眼无辜而无措的望着他,甜美灵秀的小脸嫣红如霞,乌亮柔细的长发摇曳在洁白的枕巾上,散发着美妙的花香……

    “丫头,我受不了了。”高逸轩一咬牙,撑开她的双腿,将自己深深埋在她她的腿间,不等李青歌惊呼,腰间一挺,沉沉撞了进去。

    “啊~~痛”几乎与此同时,李青歌的身子几乎整个弹跳起来,双手本能的抓住了他的肩膀,指甲狠狠的掐进了他的肉里。

    好痛,虽然早已有过心理准备,可是,这猛然间被撕裂的痛还是让她痛的落了泪。

    “喔~~~”高逸轩本能的一声闷哼,眯眼看见她痛楚的小脸以及眼角滚落的晶莹泪珠,心口狠狠一揪,强忍着在她身体冲撞的快乐,他轻轻俯首,温柔吻去她眼角的泪,一边边的轻声哄着“好了好了,一会就不疼了,不疼了”

    他的吻像温柔的呢哝,令她目眩神迷,令她沉醉。

    她微微的将自己放松了下来,不再害怕他温柔的探索,渐渐的,伸出小舌,小心翼翼的回应着他。

    他的心因为她这一个小小的举动而狂跳不已,不知不觉中,更加深了这个吻。

    身下的温热紧致几乎逼的他要发疯,那一波又一波的浪潮席卷而来,他再也承受不住,急促的声音里带着哀求,“丫头,给我。”全身都似要爆炸了一般,所有滚烫的似要沸腾的血液都在拼命的想找一个突破口。

    李青歌还未来得及回答,他已然控制不住的动作起来,灭顶的欢愉顿时击溃了他所有的理智,宛若一头脱了缰的野马,在她身上显得狂野不羁,恣意疯狂。

    从来不曾受过如此剧烈迅猛的冲撞,好似千江万水在她体内奔流!

    她的脸泛起了酒醉般的酡红,娇嫩如玉的肌肤上也染满红霞,透着让人心醉的粉。

    “小丫头,你终于是我的了。”他俯下头狂妄地吻她,热烈汲取她的娇羞,品尝她的甜美。身下,更如疾风骤雨一般,送来一波接一波的狂潮。

    “慢啊,慢一点”李青歌只能张着小口,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柔软的身子被他撞的有些疼,她难过的想往后退了退,却不想,高逸轩猛然脸色大变,扣着她腰肢的大掌骤然收紧,喉咙里发出浓重而急促的喘息,身下的动作越发迅猛的让人承受不住。

    “丫头,啊,丫头”他连声而急切的唤着她,一番如猛兽脱困般迅猛无匹的撞击后,一股滚烫的液体灼热的喷洒而出。

    轮番的攻击让李青歌意乱情迷,直到他全部爆发在她身体里,她仍旧有些反应不过来。

    耳边是他仍旧粗重的喘息,还有低低的呢喃,“丫头,对不起,对不起”

    李青歌不解,好容易才将被撞击的溃散的神智一点点的收回来,再瞧着他酡红羞愧的脸,她缓缓扬起了唇,轻轻安慰道,“已经不疼了,真的。”

    高逸轩愣了下,却是扑哧一笑,伸手轻轻捏了下她红肿的唇,低低笑道,“等一会,再给你好的。”

    呜呜呜他一直幻想的第一次,没想到就这样结束了?不能让他满意啊。

    但是,显然身下这个笨蛋丫头还没意识到

    “等一会?”李青歌一吓,瞪大眼睛,“还要?”不行了,刚才说不疼只是安慰他的,实际上,刚才那每一下撞击都很疼,就像烧红的烙铁刺进身体里,到现在她还觉得身下火辣辣的刺痛。

    “嗯。”高逸轩自她身上下来,侧躺在她身侧,一手托腮,一手把玩着她环绕胸前的发丝,望了望窗口,一片苍青的颜色,似乎到天亮还要一会儿。

    一触及他***未满的眼神,李青歌心口骤然狂跳,慌忙一拉床里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不要了,逸轩,我好累。”

    “歇一会。”食髓知味,初次品尝女人滋味的他,怎能受得了才尝一口就停下的痛苦,何况,刚才那次时间太短,他还没真正的给她快乐呢,留下的只怕也就是那初次破身的疼了,这可不好。

    李青歌摇头,哀求的望着他,“不要了,逸轩,我们来日方长,何况,天快亮了。”

    “就一次,再要一次好不好?”也知她是第一次,且身子青涩难以承受。

    他本该知足的,可是,一望进她那双水汪汪的像无辜的小兔子般充满哀求的眼神,他小腹内又是一阵滚烫,似乎里面住着一只野兽般,疯狂的想要冲出来

    “乖,这一次不会疼了,我保证。”他的眼神,温柔宠溺,如无边星空的细雨,一点点的润泽着她的心房,“让逸轩哥哥好好疼你,好吗?”

    他的吻亦是带着无边的宠溺与温柔,轻轻浅浅的落在她的额头。

    就像一个是华丽而精致的陷阱,李青歌突然觉得根本无法抗拒他的温柔,他的拥抱,他的深吻

    唇齿交缠的瞬间,眼前一片绚烂,好似有无数烟花在耳畔悄无声息的绽放。

    美好的让人想要哭。

    忽地,他微微撑起了上身,矫健的体魄像一个巨大的阴影将她笼罩,“丫头,接纳我!”

    低哑的嗓音响起,他强健的腰缓缓挺入。

    “唔!”她本能的弓起了身子,异物的侵入让她不适的在颤抖,她本能的夹、紧双腿,却经不住他柔情呢喃。

    “丫头,相信我,放松一点。”她实在太小了,根本容纳不了他,经过了第一次,他不敢再莽撞,而是想等她适应了,再慢慢进去。

    因为隐忍,他额头再次密布着细细的汗珠,直到她完全放松,他才慢慢推进,温柔而缓慢地一寸寸将她填满。

    他的动作是那么的轻柔,他的眼中溢满了无限柔情,让她恍若一朵被珍视的花儿,让她很快忘掉第一次那疼痛难耐的抵触情绪。

    原来,男女之间这样的事,也可以不再疼痛痛苦,也可以如此快乐吗?

    当他进入那最深的谷底时,那种被填满的饱胀幸福,几乎让她承受不住欢喜而泣。

    他的动作轻柔缓慢,带着珍惜与呵护,让她觉得,自己仿佛就是被他捧在手心呵护的最喜爱的珍宝,他是那么不舍得让她受半分委屈。

    这样缓慢有力的动作让她全身每一分细胞都扩张开,她深深而又细致地感受着他无言的疼惜,甘心情愿接纳他的全部柔情,他每进入一寸,那种***蚀骨的感触就多一分。

    “逸轩。”她带着哭腔,紧紧的抱住了他,“真的不疼了。”

    “傻瓜!我要开始了哦。”手抚着她的发丝,他微微俯下头,亲吻着她微蹙的眉心,一边开始挺动腰身,既温柔地,又有力地,开始在她体内尽情驰骋、狂舞……

    “……唔……”那种缓慢而沉沉的撞击,夹杂着无声的温存,他就像个魔法师,异常温柔地诱哄着她接纳他的每一下温柔。

    他身上那股清淡尔雅的气息萦绕着她,伴随着一波接着一波浪潮喷涌而来,她迷失了方向,双手本能的攀住他的肩膀,像茫茫大海中的一叶小舟,跟随着他的动作一路颠簸起伏。

    “丫头,我的好丫头!”她的美好让他几乎发狂,尽情的驰骋下,他如诗如画般绝俊的脸上多了一层薄薄的汗珠,让他看起来又多了股属于男人的感性。

    “唔逸轩。”她温柔的回应着他,迷离的眼神充满着温情和幸福。

    他的心在激动着,动作越来越迅猛,轻纱飞舞间,她的娇吟,他的粗喘交织成最美的乐章,那是一种灵与肉的结合!

    ——

    天亮了,晨光从雕花窗棂里丝丝缕缕折射进来。

    李青歌疲倦的睁开眼睛,迎面跌进那一汪深邃的湖水中。

    “醒了?”高逸轩斜卧在她身侧,一手撑着头,脸上带着某种餍足,轻轻的笑问。

    “嗯。”李青歌轻轻哼了身,声音有些沙哑,突然想起昨夜的疯狂,那白皙的面颊骤然浮起好看的玫瑰红。

    “还能起来吗?”瞅着她羞窘的样子,他坏坏的取笑,一双晶亮的眸子贪恋的落在她精致而白皙的锁骨上,上面还有着细细的吻痕,像小巧可口的草莓,散发着无边诱惑,让人忍不住又想将之采撷。

    “嗯。”李青歌就势想要坐起来,身上的薄被缓缓滑落,露出她光洁如玉的肌肤,她骤然惊呼,忙又扯过被子挡住了自己,俨然一副受惊的小鹿。

    “傻瓜,做都做了,还怕看?”高逸轩也跟着坐了起来,身子贴了过去,修长的手指捋过她耳侧的发丝,缠绕在指尖把玩着。

    “不一样。”她慌乱的别过脸,色胚,他也没穿衣服。

    “呵,真是个害羞的小东西!”嘴角的笑意越发深邃,高逸轩就那样一瞬不瞬的望着她。

    李青歌耳根子发烫,迅速的嗔了他一眼,“好了,你不是起来吗?”

    “嗯。”高逸轩笑了一声,也没多纠缠,径直下了床,在她眼皮子底下,旁若无人的穿起了衣服。

    李青歌看了他一眼,旋即收回视线,趁他穿衣的功夫,也忙抓过床头的衣服快速的往自己身上套了起来。

    高逸轩听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好笑的回头望着她,看她慌乱急切的样子,摇头笑道,“慢点,衣服都快被你扯坏了。”。

    “扯不坏的。”李青歌本能的回了一句,这喜袍的料子结实的很。

    “可是,穿衣服也不是这样穿的啊。”高逸轩自己穿好了衣服,转身过来帮她。

    “我——”李青歌本想拒绝,但是这喜袍做工确实复杂,就光那繁琐的腰带就够她忙活的了,但看高逸轩那修长好看的手指在那红色的腰带之间穿梭,很快,漂亮的蝴蝶结就系好了,让她不由得眼角一抽,“你到底给多少女人穿过衣服?”连她总是系不好的蝴蝶结也会?

    “你说呢。”高逸轩轻剜了她一眼,两指惩罚性的刮了下她的鼻子,说道,“除了你,哪个女人有这等福气?”

    “是吗?”李青歌不信的哼了声。

    “是。”高逸轩重重的回答,一面抱她下床。

    “我自己会走。”李青歌忙道,这宅子还不知道是谁的?不过,既然是兰千雪将她带了来,那自然是与他脱不了干系的,对了,昨晚,高逸轩也说他回房睡觉去了,自然也是在这宅子里的,此刻,她要是让高逸轩抱着出去,再撞见了他,该多不好意思啊。

    “你确定?”高逸轩勾唇一笑,倒真的将她放了下来。

    哪知,脚刚一沾地,还未站稳,一股酥麻酸软自腿肚子上传来,李青歌整个人差点站不住的倒下去,慌忙扶了床板又坐了下来。

    满面羞怯,双颊红的有如火烧

    这是昨晚贪欢的后果啊。

    高逸轩坏坏一笑,弯下腰,对上她窘迫的眼睛,笑了,“我说抱你吧,还逞强。”

    “都是你害的。”李青歌掀起眼帘,狠狠瞪了他一眼。

    昨晚,他生生的要了她三次,最后一次什么时候结束,她都不知道只是在他热情似火之下,很没出息的昏了。

    高逸轩也是心生怜惜,想到昨晚竟然不顾她的身体,连要了三次,也是有些后悔。

    他在她跟前蹲下,握紧她双手,一本正经道,“好好,都是我不好,下次一定不会了。最多,以后我每晚要两次,绝不累着你,好吗?”

    两次,还每晚?前面那句李青歌听着还觉得受用,后面那句直接让她暴跳起来,不留余地的拒绝“不行。”一晚两次,她会累死的。

    就像昨晚,第一次时间明明不长嘛,可是,后面的两次,他突然不知疲倦要不够似的。

    她发觉上当了,到现在都觉得腰酸的直不起来。

    嘎?不行!!

    高逸轩懵了下,但很快又腆着笑脸,笑道,“好好好,都依你,以后你想怎样就怎样,行吗?不过,现在,我们也该出门了,你知道现在什么时辰了吗?”

    “什么时辰?”李青歌瞅着窗外,一片阴沉的天色,不是才天亮吗?

    “已经过了午时了。”高逸轩抿唇笑道,因为昨晚下雨,今天一直阴沉沉的。

    “午时?”李青歌吓了一跳,“这么晚了?那那”师父跟兰千雪那边?

    她没好意思问出口,但愿他们不在此地,不然她怎么见人?

    “哦,对了。”高逸轩一边替她穿上了鞋子,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那死妖孽一大早就派人来敲门,说是让你去吃美味的早餐。刚才又亲自来敲门,被我打了出去。”

    “什么?”李青歌顿时惊愕的脑子发懵,“你们”

    “走吧,我想你也该饿了,去吃点东西吧。”高逸轩不以为然的起身,将她拦腰打横抱了起来。

    “啊,别。”有外人在场,还是她认识的人,她怎么还会让他抱,连忙惊叫着挣扎着就要下来。

    “我自己走。”

    “你不怕摔跤?或是”他意有所指的望着她。

    李青歌懊恼的捶了下他的胸口,“我自己走了。”

    真是害人不浅,让她累到快虚脱不算,还敢取笑她。

    以后再不让他碰了。

    高逸轩哈哈大笑着,将她放了下来。

    李青歌瞪了他一眼,用力调整好了情绪,忍着身上的酸疼,朝门口走去。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她与逸轩已经成亲,这些亲昵的事迟早要发生的。

    即便是面对师父,她也该坦然

    何况,师父将来也会娶师娘,不是吗?

    他们只有相互坦然了,未来的路才会好走。

    看着她挺的僵直而倔强的背影,高逸轩心头滚过一道热流好让人心动的小丫头。

    刚一出门,就见一个身着绿衣的清俊小厮朝这边跑了来,见到李青歌就道,“哎呦,李姑娘,你可算起来了,再不起来,咱们少主都快将房子拆了。”

    “怎么回事?”李青歌闻言一惊,连忙跟上。

    “哎呀,您过去瞧瞧就知道了。”那小厮连忙迎上李青歌,过后,在前面带路。

    李青歌看了眼跟在身侧的高逸轩,见他唇角含笑、神采奕奕的模样,也就放了心,自跟那小厮前去。

    原来,距李青歌这二层小竹楼,转个弯,就又是一处雅致的院子。

    只是,院子里就像遭人洗劫过一般,那参天的大树竟然横七竖八的倒在院子里,石桌石凳子也都碎的一块一块的,像是被雷劈过。

    “怎么回事?”李青歌不由惊问。

    高逸轩则撇撇唇,“奇怪,那小妖孽会有这本事?”能劈倒大树,劈碎这些石桌石凳,功力自然不差,可是兰千雪嘛,他试过,根本没什么内力。

    李青歌没听清他的话,只跟着那小厮进到屋内。

    一进屋,那小厮就喊了起来,“少主,李姑娘来了,来了。”

    “来就来。”里面响起兰千雪愤懑而不耐的声音,紧接着就又是一声清脆的碎裂声。

    李青歌一进来,就瞧见兰千雪脚下碎了一地的瓷器,还有他手上又抄起架子上的琉璃盏,见她来了,猛然用力砸在了地上,冷哼道,“你来做什么?不是该和你的情郎关在屋里翻云覆雨吗?”

    那浓浓的醋味让刚进来的高逸轩,听了不觉好笑,这小妖孽原来在吃醋摔东西啊。

    可是,昨晚不还是大方的让他进了李青歌的房?

    李青歌被他这句话给问的小脸一片通红,“雪儿,你这是做什么?好好的为什么砸东西?”

    “我砸我的,管你什么事?”兰千雪冷冷瞪了她一眼,说话间,伸手一推,直接将架子推到,上面仅剩的两只瓷器也被摔了个稀巴烂。

    李青歌满脸黑线。

    可更让她傻眼的是,一直坐在角落里,那唯一一片没有被染指的地方,梅思暖淡然的坐在一把铺着雪白狐皮的青竹椅子上,“来人,把我房里的东西搬过来。”

    “是。”先前那小厮立刻应声,转眼就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就带着三五个小厮,抬了两箱子东西过来。

    当着众人的面一打开,一箱子精美的瓷器,一箱子华贵的玉器

    “捡少主顺手的,都拿了去。”梅思暖淡淡的吩咐着,连一眼也没瞧那些价值连城的东西。

    其中一个小厮,先挑了一个美人抱瓶的琉璃彩瓶递给了兰千雪。

    兰千雪接过,就手就扔到了墙上,那美人瓶瞬间碎的四分五裂。

    紧接着,另一个小厮捡出一枚通体晶润的玉镯,递给了兰千雪。

    兰千雪接都没接,直接挥手一弹,那玉镯跌落进那装了瓷器的箱子里,玉镯碎裂,还连带着上头的几块漂亮的瓷器也出现了碎纹。

    李青歌是瞧不下去了,她的视线来回在兰千雪与梅思暖两人身上晃了两晃,似乎没有一个人正常呢。

    很快,小厮又抽出一个青花瓷的碟子。

    还没等兰千雪接过,李青歌便冲了上去,一把打在了兰千雪的手腕上,喝道,“你发什么疯?没事在这里糟蹋东西好玩吗?”

    “糟蹋东西,也没糟蹋你的,有人送给我糟蹋,不糟蹋白不糟蹋。”兰千雪亦红着眼睛瞪她,哼,他想送给她糟蹋,她都不碰他,现在,不过是些空值些钱的死物,她就心疼成这样了?

    “好,好”看他孩子气的执拗不讲理,李青歌也怒了,指着那两箱子东西,哼道,“你砸吧,你不怕天谴你就糟蹋吧。”真是个可恶的小子,这么不惜物,好日子是过多了,还不知道这天下还有吃不上饭饿死的呢。

    “好,我遭天谴,你是巴不得我遭天谴。”兰千雪闻言,气的一脚踢开脚下的碎片,然后,跑到那箱子瓷器跟前,想要抱起那箱子,全部砸碎了。

    但是,东西太重,他使劲了力气也没抱起来,不由更为恼火,“可恶,连你都欺负小爷吗?”

    这时,两个小厮连忙要帮忙。

    “滚,不用你们。”兰千雪气的吼道。

    这时,两个小厮可怜巴巴的望着梅思暖。

    梅思暖朝两人使了个眼色,让他们退下,随后,缓缓起身,朝这边走来。

    见兰千雪暴躁的神色,不由叹道,“不过是些死物,你若喜欢,随便处置,只是,别生气,为它们再气坏了身子,多不值。”

    说着,她弯下腰,随手一抬,直接将那箱子给翻了个底朝天。

    稀里哗啦的碎裂声,直让李青歌头皮发麻。

    她也并不是惜财之人,可也不是毁财之人,她见不得这些好东西被这样糟蹋。

    “梅姐姐,你怎么也跟他一样?”李青歌有些难以置信的看梅思暖,她这种纵容兰千雪的行为让她真的看不过去了。

    “李妹妹。”梅思暖轻轻一笑,“雪儿他不过是心里郁结,想撒撒气罢了,妹妹别放在心上,全当没看见好了。这样吧,妹妹先去花厅坐坐,等雪儿气消了,姐姐再带他过去找你。”

    “谁要去找她了?”兰千雪不忿的哼了一句,双眸幽怨的看着李青歌,一来就问他为什么砸东西?怎么就不问问他怎么样了?难道,他还比不上这些东西?

    梅思暖无奈一笑。

    李青歌却是冷哼一声,迎上兰千雪的视线,“是吗?不找我?那是谁将我掳到了这里来?”

    “哼。”兰千雪赌气的别开脸去。

    “好,你不找我,那我就走了吧。”李青歌也不劝他,转身,挽起高逸轩的胳膊,道,“逸轩,我们回去吧,出来一夜,娘他们怕是要担心呢。”

    “好。”高逸轩欣然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瞧他二人亲密无间的样子,兰千雪喉头一哽,漂亮的蓝色眼睛里水雾涟涟,“好,你走,你走你走了就永远别想再见我。”

    李青歌冷哼一声,连头也未回,冷笑道,“一个性子暴躁,动不动就砸东西,还喜欢乱发火,不讲理的人,你以为我就那么想见?”

    “你?”兰千雪被气的胸口一疼,本就不好的脸色刹那间又惨白起来。

    梅思暖连忙上前扶住他,“雪儿,你要不要紧?”

    “不要你管。”兰千雪气的推开她。

    梅思暖眼神骤寒,“雪儿,你若真的那么想要她,为何不让我将她”

    “不用你管。”兰千雪恶狠狠的朝她瞪了过去。

    梅思暖心口一缩,一种苦涩的疼痛瞬间在胸臆间弥漫开来。

    她怔怔的松开了手,表情有那么一瞬的受伤,但很快被漠然代替。

    “是。”她简单的回了一声,悄然走到了一旁的角落,静静的看着他。

    一如习惯般,这么多年,她已经习惯了角落里安静的凝望着她。

    李青歌在前面,虽然没回头,但是身后的对话却是听的一清二楚。

    心里为兰千雪的坏脾气而气恼,也为梅思暖竟然能容忍而惊讶。

    这个女人,大概也是爱疯了这个小妖孽吧。

    不然,凭她的条件要找什么样的男人找不到?何况,她的年纪也不小了,似乎比兰千雪还要大,早到了该成家的年纪了。

    “雪儿。”解铃还须系铃人,没想到兰千雪软硬不吃,李青歌只得回头,耐着性子过来。

    “你还回来做什么?”虽然心中欣喜,但兰千雪却是别开脸,死活不看她。

    李青歌无奈一叹,“雪儿,你是想见我的,对不对?不然,也不会半夜将我掳到这儿来?既然,想见我,为何又要赶我走?”

    “谁赶你了?”兰千雪红着眼睛朝她睨来,明明是她说不到三句话就发火,还说不想见他的。

    “额”不是他赶的?可是,他这副态度很明显吗?

    “好好好,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你,以为你不想见我,所以,我才觉得应该离开。既然你不想我走,那么,我留下就是,你别生气了好不好?”李青歌轻声细语的哄着。

    一旁的高逸轩听着,额头青筋暴起,他的女人竟然像个母亲似的哄着另一个男人?

    可是,他瞧着兰千雪,真是越瞧越不顺眼,真该昨晚将他丢给那些女人糟蹋算了。

    留着也是祸害啊。

    兰千雪似乎还不领情,只是,声音比之前要松软了不少,“哼,你想走就走,我用不着你可怜”

    “什么可怜?再说你可怜吗?”李青歌瞧瞧一地的价值连城,他若可怜,这天下还有不是可怜人吗?“雪儿,其实我一直想找你谈谈的,但是,上次清水县,你不告而别,我一直也没机会。”

    “”兰千雪哼了声,没再说话。

    李青歌又道,“你是因为我来晚了,这才气成这样吗?”

    说着,她拉了拉他的袖子。

    兰千雪似乎懊恼的一抬手,抽走了被她抓在掌心的袖子,但见李青歌表情一窒,他轻哼一声,慢悠悠的伸出了漂亮修长的手。

    李青歌无奈一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道,“这屋里到处都是碎片,你跟我出来好吗?小心这些东西伤着了你。”

    “嗯。”兰千雪就这样被她牵着手,十分乖巧的绕过满地的碎片,跟着她一起出了门。

    屋内,高逸轩脸色早已黑的堪比锅底,而另一处角落,梅思暖低垂着头,神色说不出的茫然

    高逸轩看了她一眼,“喜欢就追好了,记住,男人是不能惯的。”

    就像那兰千雪,都被惯成什么样儿了?典型的败家子了。

    梅思暖闻言,轻轻抬首,唇角划过一丝苦笑。

    这个男人,是从小被她惯到大了。

    可是,所有的人都能看出,她在宠着他惯着他,甚至用生命在爱着他。

    只有他自己永远看不出。

    因为,他的眼睛从未在她身上停留过,又怎会感受到她的心思。

    高逸轩深深一叹,这个女人哎,罢了,感情的事,谁也管不了。

    没有再说话,高逸轩转身出去。

    屋内,梅思暖瞧着一地的狼藉,心也跟着碎的一片狼藉!

    也许,她真该如他所愿,滚的远远的,不再打扰他的生活。

    “小姐。”两个小厮愣在原处,看着梅思暖落寞哀伤的神色,担心的问,“你没事吧。”

    梅思暖有些无力的摇头,“将这里收拾干净了,另外,照原样再将屋子布置好了。”兰千雪其实很恋旧,他屋子里摆的东西都是他往常喜欢的,这一下毁了大半,只怕过后他又会心疼死。

    “是。”小厮应声。

    梅思暖再也没有说别的,步履沉静的向门口走去,只是,那脚下踩着一片片的碎片,硌的脚底渐渐泛出了猩红,也浑然不觉。

    ——

    院子里,没有一个人,只有那些被她推到的大树还有碎裂的石桌石凳。

    因为,一大早,兰千雪心情很不好,对着那大树就使劲的踹。

    所以,她才会帮忙,帮他推到这些树,帮他砸了这些碍眼的东西。

    似乎,从小到大,只要他不喜欢的东西,她总是会帮他毁灭。

    而他也习惯了。

    以往,还觉得能为他做点什么而开心。

    可此刻,看着满园狼藉,她心底一片灰色。

    兰千雪李青歌不知道到了何处。

    可是,这已经不关她的事了?

    想到她费了一早上的力气,将这院子破坏成这样,就连掌心还火辣辣的疼。

    可不但没有平息他的怒火,反而让他越发暴躁不安。

    可李青歌一句轻柔软语,就能让他乖顺的像只绵羊,心甘情愿的被她牵着走。

    不得不说,刚才那一幕深深的刺痛了她梅思暖的心。

    她也是女人,有着女人的矜持,有着女人的心思。

    她也期望有个男人能如此呵护自己疼爱自己。

    可是,长期以来,她都忽视了自己是个女人这件事。

    “小姐。”跟随而来一个清俊小厮,不放心的看着她。

    “收拾东西,马上离开。”梅思暖交代,“对了,将那箱子里的一个送子玉观音,替我送给李姑娘。”其实,她对李青歌印象不错,很善良坚强的小姑娘,如果她没有成亲,她倒是觉得她能配的起她的雪儿的。

    只可惜

    不过,自己得不到的东西,她也是希望别人能幸福。

    只希望她走了之后,雪儿能开心起来。

    “是。”那小厮立刻松了口气,话说,自己小姐在这府里住的每一日,皆要看那少主的脸色,日子过的真是憋屈啊。

    梅思暖看着松快的小厮,也想到自己这些日子的生活,原来,自己竟然已经委曲求全到这个地步了?就连自己的属下也看不下去了吗?

    怪不得雪儿会如此轻视于她?

    该走了,该活回她自己了。

    ——

    PS:不会写船,好纠结的,今天洞房就这样了,二少其实还是个处的\(o)/~

幸福番外——拐带。

    “雪儿。”来到花厅坐定,但见兰千雪仍旧白的异常的面色,李青歌有些不放心的问,“你没事吧?”

    兰千雪纤白的手指搭在桌子上,漂亮的双眸朝李青歌深深望来,“你不是大夫吗?替我瞧瞧不就知道有没有事?”

    “”这小子李青歌唇角划过一丝无奈,倒真的伸出两指,轻轻的搭在了他的左手腕上,认真的替他号起脉来。

    一来是他气色真的不好,她也担心他身体有恙禾。

    二来,照他这性子,自己主动伸出了手,若她不理的话,怕又要闹起来。

    所以,李青歌很配合的替他号脉,结果发现,他脉搏跳的有些快,但有可能是刚才情绪太过激烈造成的,除此之外,他身上的蛊毒已经解了,可以说,他此刻非常的健康。

    不由得,李青歌放了心,但仍旧作了样子,拧紧双眉,面色沉重的对兰千雪道,“你肝火太旺,容易郁结于心,若不早日治疗的话,迟早有一日会病情恶化,到时再想好就难了。”

    “肝火太旺?”不就是在责怪自己刚才脾气太暴躁了吗?兰千雪轻嗤一笑,明眸微眯,潋滟过熠熠华彩,“那你说要如何治呢?妲”

    “嗯,我先给你开几副药,你先吃吃,然后就是,尽量保持良好愉悦的心情,切不可像今日这般,无缘无故的大发脾气,这样不但于事无补,反倒会让自己的心情更糟糕,不是吗?”李青歌一面自顾自到一旁的桌子上取了纸笔,煞有介事的给他开了几味调理身体的补药,一边柔声细语的劝着。

    兰千雪听了,轻轻的笑,抬手,微凉的手指搭在了李青歌正在写字的手上。

    李青歌一顿,抬头就望见他笑意嫣然,“好啊,我听你的,不过,你要答应我,你得监督我。不然我这脾气说上来就上来,我自己也是控制不住的。今儿个是伤了那些东西,明天说不定就会伤人呢。再或者,哪天掌不住的连自己也伤了”

    说着,他好似想到什么似的,‘哦’的一声,随后将自己右胳膊上的袖子往上捋了捋,雪白皓腕上,一点猩红格外惹眼。

    “怎么了?”李青歌好奇的问。

    “这个。”兰千雪指着那已经凝结的血点,委屈道,“看,这就是刚才砸花瓶的时候,不小心被溅上的,皮都破了,还流了血呢。”

    是被花瓶碎片溅到的?李青歌很想说‘你那是活该’,但见他可怜巴巴的望着自己,显然是要自己安慰的。

    于是,忙拉过他的手腕,道,“我瞧瞧。哎呦,果真伤的很深呢,上药了没有?可千万不能留疤呢。”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条手腕。

    “还没来得及。”兰千雪蹙眉哼了声,随后又责怪似的看着李青歌,“都怪你,到现在才来。”

    “我——”她那不是睡着了不知道吗?

    “那你赶快找点药来,还疼吗?”

    “不疼了,你一瞧就不疼了。”兰千雪眸光涟涟的望着她,说。

    李青歌眼角微抽,收回手,干笑,“不疼就好,不疼就好”

    “这么点小伤自然不会很疼,但若你哪天不在,说不定就会有大伤,到时候就不止是疼的,甚至伤及性命”

    “伤及性命?哼。”高逸轩冷笑一声,早在门外看了半天了,本来不想打扰两人,但见兰千雪这小妖孽分明是撒娇又耍赖还外加苦肉计的想要拐带自己的女人,他自然的忍不下去了,再听兰千雪说到什么伤及性命的话,他怕自己的小丫头一时心软,理智全无,真就答应他的要求可就麻烦了,因此,不等兰千雪话说完,他就大步走了进来。

    “若是你自己所为,那属于自杀,我们也是爱莫能助,阻止的了你一次,阻止不了你二次。如果是别人所为,你放心,等你死后,我们不但会为你厚葬,还会将杀你的凶手千刀万剐,给你报仇,如何?”

    一听见高逸轩的声音,兰千雪只觉得头皮发麻,斜睨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又跟来做什么?”

    “我娘子在这,我自然得跟着。”高逸轩说的理所当然,挨着李青歌边上坐下,眼睛深深的凝视着她,双目含情,柔的快要化了,“娘子,出来快一天一夜了,母亲大人怕是会担心呢。”

    “哦。”一提及这个,李青歌骤然想到,昨晚洞房花烛夜被掳了,现在人还在外面,可娘亲他们不知道哇,这一大白天的也不见她跟高逸轩出现,只怕会以为出了意外,此刻,还说不定急成什么样子了呢。

    “是了,”李青歌忙对兰千雪说,“雪儿,我们得快点回青逸山庄了,娘不知道我们出来,现在,府里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呢?你若不嫌弃的话,就跟我一起去青逸山庄小住,好不好?”

    她之前听梅思暖说过,兰千雪是从大理逃出来的,今日,又见梅思暖与兰千雪在同一个屋里,她还如此纵容兰千雪,丝毫不将那一屋子的好东西放在眼里

    这让李青歌突然想到,这宅子只怕是梅思暖所有,而兰千雪大概也是寄居于此的。

    如果这样的话,让他到自己的地盘小住,自己倒是可以照顾照顾他。

    “好啊好啊。”兰千雪欣然答应,正愁没个借口留在她身边呢,不想她主动提出,他乐的当即起身,拉着李青歌就要走。

    高逸轩一脸不爽,跟在身后,嘟囔道,“娘子,府里都住满了,哪里还有空房?”

    “不碍的。”李青歌未答,兰千雪已然回头笑道,“没地方的话,就在小乖房里给我搭个铺好了,我不介意的。”

    “我介意。”高逸轩很不客气的回了过去,他与李青歌的新房,突然住进另外一个男人,还让他们二人世界怎么过?好不知趣的臭小子。

    兰千雪耸耸肩,丝毫不在意他气的发疯,他挽着李青歌的胳膊,走在前面,好不快活。

    李青歌瞧他孩子似的得逞的模样,不禁笑了,“放心,府里大着呢,回去,我给你准备一间最好的。”

    “不要,我就要跟你一起住,就像以前那样。”兰千雪道。

    李青歌汗,以前那样?以前哪样啊?这话听着让人误会呀。

    自然,后头的高逸轩也是听见了,急忙走过来,贴在李青歌耳边,咬牙问道,“以前哪样?丫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跟他一起住过?”

    “没,没”李青歌刚想解释,迎面就见一个清俊小厮,手里捧着玉观音,朝这边走来。

    “少主,李姑娘。”那小厮朝两位行礼,自动忽视了高逸轩,这让他心里很是不爽。

    “什么事?”这小厮是梅思暖的人,所以,兰千雪对他也没多少好感。

    那小厮早已习惯了兰千雪的冷漠,也不理会,径直笑着上前,将一尊送子玉观音双手奉上,献给李青歌,“李姑娘,这是我家小姐让我送给李姑娘的,说是恭贺李姑娘新婚大喜,早生贵子。”

    “切。”一听‘早生贵子’,兰千雪莫名的就又火大了,伸手抢过那送子玉观音,嘲讽冷笑道,“也就她这么没品位,什么东西不好送这东西?还早生贵子?小乖才多大呀,生什么子?她自己还是孩子好不好?”

    说着,他就想摔掉那玉观音,慌的李青歌连忙一把抱住了他的手腕,抢下东西,护在怀里。

    “你做什么?”兰千雪面色不悦的盯着她,“难不成你还舍不得这东西?你放心,你若喜欢,改日我再送你更好的。只是这件不要了。”

    “不,我就要这个。”瞧着那观音怀中所抱的孩子,李青歌眼底一片柔色,隐隐有点点碎波流动。

    “你要这个?”兰千雪瞪大眼睛,哼道,“你别担心会拂了那女人的心意,她呀,手头上好东西多着呢,这件东西,只怕也是随手拿的,说不定连看都未看就让人送了来。”

    “不,”李青歌不相信梅思暖是那样的人,何况,不管别人如何,反正,这礼物她喜欢,“我要。”她倔强的说。

    “要就要吧。”高逸轩从旁笑道,“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兰公子也太看重了。莫非是因为那梅姑娘的关系?呵呵,原来,在兰公子心中,那梅姑娘也并非是可有可无之人哪。”

    “你说什么呢?小爷我心里除了小乖,怎么可能会有别的女人。”兰千雪不忿的吼了高逸轩一句。

    妖孽?当着他的面还敢说心里有李青歌?高逸轩觉得遇到了挑衅,怒极反笑道,“呵,看来,昨晚的教训显然还不够,不如,哪天,我再好好找人伺候伺候兰公子,如何?”

    “你?”想到昨晚,差点被一群花痴女人摸遍全身,兰千雪俊脸涨的紫红,气道,“你敢?”

    “你看我敢不敢?”高逸轩眯起了眼睛,露出危险的光芒。

    兰千雪故意瑟瑟了下,躲到李青歌边上,“小乖,他欺负我。”

    李青歌额头布满黑线,朝两人道,“好了,都别闹了。”随后,对那犹在边上侍立的小厮,客气道,“多谢小哥,麻烦你替我回你家小姐,就说我很喜欢她的礼物,多谢。”

    “是。”

    “还有,如若有空的话,不妨请你家小姐也一同去青逸山庄逛逛,如何?”李青歌又道。

    兰千雪顿时脸色沉了下来,“请她做什么?”

    李青歌没理,那小厮偷眼瞟了眼兰千雪,神情亦是十分的不悦,道,“多谢李姑娘盛情,我家小姐正在收拾行李,即刻就要启程回大理了。”

    “什么?即刻启程?现在就要走了?”李青歌有些愕然。

    兰千雪也似乎愣了下,表情有了那么一瞬的茫然迷惘,但很快,恢复如常,哼道,“回就回吧,在我这里住这么久了,也该知趣的离开了。”

    “你这里?”这宅子是兰千雪的?李青歌有些诧异。

    兰千雪忽地又笑了,对李青歌道,“怎么样?觉得这里比那青逸山庄如何?”

    “不差什么。”李青歌老实回答,虽然没有怎么逛过,但眼前一片清明之景致,却很怡人。

    “嗯。”兰千雪很满意她的回答,点头笑道,“这宅子是我特意为你买的,就在你青逸山庄边上。小乖,虽然你嫁给了那个男人,但是,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又没有娘家,万一哪天他欺负你了,你该怎么办?没有娘家人撑腰难道就要白白受了欺负不成。”

    高逸轩从旁听着,又好笑又好气,他哪里敢欺负小丫头,平日里千哄万宠还来不及呢。

    “那个——”李青歌也觉得他的担心有些多余,其实,即便离开高逸轩,离开青逸山庄,她李青歌手底下也不是没有财产,也不会饿死,何况,她还有母亲胞弟

    兰千雪不等她说完,继续道,“所以啊,为了照顾你,我就买了这宅子,以后,你若是被他欺负了,或者,厌倦了那边的生活。就可以来这边找我啊。我保证每天让你过的舒心快乐。”

    “想的美。”他话音刚落,高逸轩就一把扯过了李青歌,狠狠冷笑,“你的这宅子只怕会白买了。我娘子我自然好生对待,这里,她是永远不会再来的。”

    “哼,那可说不定。”兰千雪极尽妖娆而风***的甩了甩肩头的发丝,媚眼横斜,眼波流转,“再怎么说,我比你美貌几分,说不定,哪天小乖看你厌倦了,想我了也很可能哦。”

    李青歌嘴角狠狠一抽。

    高逸轩似笑非笑的望着李青歌,“丫头,你说呢?你会厌倦为夫?”那眼神分明有警告的意思。

    “怎么会?”李青歌忙笑着摆手,“你们两个都多大了,还闹这种事情。你们闹吧。我去找梅姐姐。”

    说着,逃似的,急忙对那小厮道,“带我去找你家小姐。”

    “是。”那小厮也是听不下去了。

    明明李姑娘都已经嫁人了,少主还是对她死心不改,可自己小姐为他等了这么多年,年华虚度,他却一点不上心,真是可恶啊。

    “其实,那梅姑娘不错。”等人走了之后,高逸轩突然道。

    兰千雪冷睨了他一眼,“不错的话,你娶他,小乖还我。”

    “做梦!”高逸轩斩钉截铁的拒绝。

    兰千雪撇撇嘴,不以为然。

    ——

    梅思暖住在一处偏院,说实话,这里比兰千雪那个院子,甚至自己住的那二层小竹楼,都差了不少。

    这分明是下人们住的地方啊,而且,像是挺荒凉的,门口枯草丛生,也不见打理。

    而梅思暖独自站在一棵掉光了叶子只剩枯干的大树底下,仰首望着天空——失神。

    “小姐。”那小厮先进去回禀,“李姑娘来了。”

    “哦。”梅思暖稍稍回神,回头看来,就见李青歌还站在院门口,那一身嫣红的嫁衣,艳丽无比,刹那间让这枯败的院落也顿生光辉起来。

    果然,人美就是不一样。

    梅思暖确实羡慕李青歌的美貌。

    甚至,突然想到,如果自己再生的美一些,是不是就可以配的上兰千雪了呢?

    在美丽如厮的他跟前,她确实平凡的有如尘埃,只有仰望他如苍穹之星的份。

    一闪神之后,梅思暖慌忙道,“李妹妹,快进去来。”

    “梅姐姐,我听说你要走了?怎么这样急?我还想请你到我府上逛逛呢。”李青歌一边说着一边进来。

    “不了。”梅思暖道,“我出来也很久了,那边也还有很多事情等我处理。”

    “就不能再多待两日吗?”李青歌说着走到近前,微微笑道,“妹妹的喜酒,姐姐还没喝呢。不如,就随我去府上,小住两日,也让我进进地主之谊。”

    “改日吧。”梅思暖婉拒,她知道,兰千雪定然会缠上李青歌,而他最不想见的就是自己,自己又何苦再去讨嫌,又惹他不开心呢。

    “可是——”李青歌注意到她眼底一闪而逝的落寞,也情知所为何事,心下微微叹息,如果兰千雪能够稍稍体贴一些,这两人之间也不会如此。

幸福番外——情话。

    “哦。那好吧。”李青歌想想,还是决定尊重梅思暖的意思,没有再强留,“我送梅姐姐。”

    “不必了。”梅思暖微笑着婉拒,这时,有丫鬟收拾出两个简单的包裹出来,她笑说,“姐姐从小四处漂泊惯了,最受不得别人来送,只要一想到有人看着自己走,这心里就觉得挺怪的,呵呵。”

    李青歌也笑了,“好,我不送,那就在此祝姐姐一路顺风。”

    “嗯,也祝妹妹新婚大喜。”梅思暖道禾。

    两人再闲聊了几句,就有小厮过来,说是车子备好了,正在门口候着。

    梅思暖这才别过李青歌,带着两个随从,匆匆上路了。

    李青歌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本想问问,为何不去辞别兰千雪,但突然想到兰千雪对她的态度也就作罢了。

    —妲—

    等梅思暖的身影在前方消失不见,李青歌这才原路返回,不想,才出院门口,就见兰千雪一个人站在墙根边上。

    “你在这儿做什么呢?逸轩呢?”李青歌走过去问。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看着他。”兰千雪突然暴躁的回了一句,搞的李青歌莫名其妙,她不过随口那么一问,这小子火气还真大。

    “我去找他。”凉凉的丢给他一句话,李青歌转身就走,他不客气,她也懒的迁就,何况,刚刚梅思暖走的那样落寞,也让她觉得他有些事做的太过分了,即便不爱,也用不着那样的态度呀?看着叫人心寒呢。

    “你。”刚跨出步子,手腕就被他狠狠捉住,李青歌不由回头,厉声问,“干什么?”

    额——她陡然严厉的神色,让兰千雪微微一愣,“我,”但瞬间又转换了脸色,冷着脸道,“我不让你去找他。”

    切,他有什么资格拦着她去找自己的相公?李青歌讥诮一笑,反手一甩,“那你就拦拦看。”甩开他的手,不顾他难堪的神色,掉头就走。

    “你”兰千雪脸都气白了,喊道,“小乖,你再走试试?”

    李青歌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

    哼,这么个被宠坏了的孩子,谁愿意宠谁宠去。

    忽地,身后一道劲风袭过,她重心不稳,朝前跌去,却没有摔趴在地,而是撞进了他的怀里。

    李青歌恼羞成怒,气的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胳膊上,抬头,怒视着他的眼睛,喝道,“兰千雪,你别得寸进尺。不要把别人对你的好当作理所应当,你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动不动就莫名的发脾气,以后没人会理你。”

    “嗯啊?不想理我了啊?”兰千雪从鼻子里哼出一抹讥诮的冷笑,一把捉住她的胳膊,用力一提,将她小小的身子提到自己跟前,几乎是贴在自己的胸口上,神色同样羞恼交加,“是谁刚才还说要我去她府上小住,还说要好好照顾我,怎么?才这么会子,就本性全露了,终于忍受不了我了吗?”

    还倒打一耙了呢?李青歌紧绷着脸,没好气回道,“是呀,忍受不了了。拜托,松开我,你去找那些能忍受你的人去吧?”

    “你既讨厌我,为何又要招惹我?”兰千雪不但没松手,反而手上的力度还加重了些,几乎要捏断了她的胳膊。

    李青歌痛的凝眉,吃痛反问道,“你既烦我,为何要掳我来?”

    “谁烦你了?”兰千雪瞧她紧蹙的秀眉,一时心惊自己情急下手重了,忙放轻了力道,却仍旧没有松开手,怕她真的一走了之。

    “不烦我,你干嘛说话就像对仇人似的?我自认为没有哪里对你不住,你何苦不是摔东西就是要自残的?以为这样就会让我不安吗?”李青歌眼眶都红了,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

    兰千雪瞧的一愣一愣的,“你我我又没怎么着你,你哭作什么?”

    “还没怎么着吗?”李青歌泪眼汪汪的睨着他,控诉道,“我大喜的日子,被你掳了走,你还敢说没怎么着?试问,天底下,哪个女人不期待自己的洞房花烛夜,哪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清白名誉?可是,你呢,毁了我的洞房不说,还掳了我的人,如若逸轩是个不明事理的人,还会相信我的清白吗?这件事若传了出去,岂不是我一生的污点,任谁知道了,都会说我的不是,你是风流快活,到我这就会成了下流淫、贱。”

    “我”兰千雪心口被刺的痛了下,想要反驳,却找不到话来,他并没有想那么多,只是,咋一听说,她跟高逸轩要成亲了,他一时难以接受罢了。

    本来,他是真的想将李青歌掳到大理去做他的少夫人的,可是,赫连筠阻止了。

    再来,看到李青歌与高逸轩也是真的情投意合,他才不甘心作罢。

    但是,想想又心有不甘,这才想着不让高逸轩好过,本来也只是个恶作剧,来发发心中的郁结罢了,却不想被李青歌这么一说,倒真的伤害了她似的。

    他不想伤害她的。

    “还有。”根本不给他还嘴解释的机会,李青歌吸了口气,又道,“这也倒罢了,我也不是那种小气之人,我知道你对我的好,此次掳人定然是无心的。但是,你将我掳了来,却又如此待我,究竟为什么呢?一大早砸这个砸那个,说话夹枪带棒的。哼你说,你将我掳来,就是为了受你的这份闲气的吗?”

    “我”不是啊。

    “哼,你若瞧我不顺眼,我走就是了,你又何苦拽着我不放?”李青歌目光涟涟的望着他,哽咽道,“还是,你仍旧气不过,想打一顿才舒服些?”

    “说什么呢?谁看你不顺眼了,谁想打你了?”兰千雪被说的憋屈极了,心底好生无辜啊,怎么他明明是想对她好的,到她这里却成了坏了呢?

    “那你这是做什么?”李青歌抬了抬被他还紧紧攥在掌心的胳膊,皱眉道,“都快断了,这还不叫打吗?还是,真的拳打脚踢一番,你才甘心?”

    兰千雪忙松了手,面色青白交错的,含糊哼道,“是你一句话不说就要走,我才拦你的。”

    “是你根本不好好跟我说话,我不走留着受气不成?”李青歌一边揉着胳膊,一边白了他一眼。

    “我”兰千雪低着头,双目像受伤的小兽一般,望着她,“我就是心里难受”

    “难受?”她知道他难受,可是,“你难受可以说呀,但是别乱发火好吗?你那样只会赶走想帮助你的人。”

    “你是觉得我该委曲求全吗?讨你欢心吗?”兰千雪眸光突然又充满了冷漠与讥讽。

    李青歌心底那个恼呀,撇撇嘴,亦讥诮冷笑,“你会吗?何况,若真的不在乎你,你觉得委曲求全就有用吗?”

    “”兰千雪心中忽地想到了什么,目光深深的望着她,“你什么意思?”

    “梅姐姐走了。”李青歌很直接说道,“其实,你应该比我还清楚,梅姐姐其实是个很骄傲的人,可是,在你面前,难道还不算委曲求全吗?可是,你给过她一点关心和笑容吗?”

    兰千雪心口一窒,似乎恼道,“好好的说你我,怎么又扯上她了?”

    “我”李青歌无奈笑道,“雪儿,难道你真看不出来吗?我若真的嫌弃你,讨厌你。你觉得我还会留在这里,跟你废这些话吗?还会容忍你对我做的这些荒唐事吗?”

    哼,如若是个她讨厌之人,只怕在昨晚他掳走自己时,她就会抽出匕首宰了他了,还能留到现在?

    “你的意思是?”兰千雪忽地一喜,眉目如画,“你的意思是你喜欢我?”

    “喜欢,这么漂亮的人,谁见了会不喜欢呢。”李青歌微微笑道,但语气很快一转,道,“但是,雪儿,我对你的喜欢,只是姐姐对弟弟的那种喜欢,就跟对画儿一样”

    “我比你大。”兰千雪吼她一句。

    李青歌耸耸眉,神情很是不屑,就他这样的,还敢自称比她大?也就是空有年纪,没有心智罢了。

    “我成亲了。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比你大”李青歌说的还算委婉,“还有,雪儿,别再对我有其他想法了。我嫁人了,我爱逸轩不管你对那个男人有什么样的成见,总之,我爱他,我认定了他。这辈子,无论他是好是歹,我也只要他了。”

    兰千雪脸都绿了,“你竟然当着我的面这样说他?”还爱?对他也就是喜欢,还是像弟弟一样的喜欢,谁稀罕了?他才不想当弟弟,这些年,他早当够了。

    “他已经是我的相公了,我为何不能说。”李青歌说的理所当然,并且,眼神忽地变冷,发出警告的神色,“所以,雪儿,记住,以后不许再在我面前说逸轩的不是了。他是我的相公,他是好是歹,也只能我去说,知道吗?你说他,我会不高兴的。”

    “你?”兰千雪惊诧的小心肝都在颤啊,有她这样的吗?才嫁人一天,就这样维护她男人了?说都不能说了?

    “小乖,你太偏心了。”

    “嘻嘻。”李青歌狡黠的笑了下,凑近他,小声说道,“人的心本来就是偏着长的。不过,雪儿,你放心,我也不会让你受委屈,若你真的看他不顺眼,大不了来告诉我,我偷偷的帮你修理他,不就行了?”

    “额?”兰千雪怔住,低首看着李青歌那狡猾的小狐狸似的的小眼神,无端心口狂跳了下,近距离的看她,明眸皓齿、清灵如画,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怡人的清香,似那种淡淡的栀子花的味道,让人不觉有些心驰荡漾。

    忙稳住自己的心神,兰千雪后退了一步,故意用大声来掩饰自己那一瞬间的失态,“谁让你帮了?哼小爷我有仇,向来自己会报。”

    “是的,报,你自己报。”李青歌见他说话神态已经恢复如常,不由松了一口气,这小妖孽,亏她软硬兼施,连哄带吓的,总算是拉回正常了。

    “不过,时候不早了,你东西收拾好了没有?跟我回青逸山庄吧。”

    “已经叫人收拾了,收拾好了之后,自会送到山庄的。”兰千雪道。

    “好。”李青歌点头,四下望望,“走,去找下逸轩,然后我们一起回去。”

    “他?”兰千雪轻蔑的朝不远处的那处凉亭,努了努嘴,“他不就是那儿吗?哼,偷听别人的说话,果然是小人。”

    李青歌寻着他的指引望去,不由满头黑线,这离的好几丈远呢,他们说话声音也不算大,能听的见?

    何况,他还是背对着他们,似乎在欣赏那一池残荷的景致。

    “逸轩。”李青歌对着他喊了一声。

    高逸轩回过头来,朝她笑笑,迈步走来。

    等他走近的时候,兰千雪仍旧不忿的朝他冷哼一声,转脸不看他,哼,真是小气的男人,他不过是找小乖说几句话,他就躲在那边偷偷监视着,可恶,怕他拐跑了他的女人啊?

    李青歌无奈的望了一眼兰千雪,随后,对高逸轩笑道,“等急了吧?我们回去吧。”

    “嗯,车子已经备好了,我们走。”高逸轩柔情的望着李青歌,眉眼含笑。

    也太招摇了些,还有外人在呢,李青歌不由嗔了他一眼,别再用那种溺死人的眼神看她了,这大冷的天,都快将人看化了。

    高逸轩却是不睬她的眼神警告,一手揽过她的肩,带着她走在前面。

    “雪儿。”怕兰千雪又会气恼,李青歌忙回头叫了一声。

    岂料,兰千雪白了两人一眼,气道,“懒的看你们。”在他面前卿卿我我的,真是过分。

    于是,他足尖一点,施展轻功,先走了。

    “额——”该不会又生气了吧?

    “丫头。”正当她抬头望天,耳侧突然吹来灼热的呼吸,她一闪神,整个人就被推抵到了墙壁上,高逸轩高大修长的身子罩了过来,双手捧起她的脸,密集的吻便如雨点般落在她的唇上。

    这是什么状况?李青歌一阵发懵,而他的舌便已经趁势攻进她口内,缠住了她的小舌。

    火辣辣的吻直让李青歌一阵眩晕。

    在她还未反应之际,他的唇却又离开了她,看着她迷离的眼睛里漾满一圈圈的水晕,高逸轩捧着她粉红的脸颊,吃吃笑道,“好丫头,不枉为夫疼你一场。”

    刚才她与兰千雪的对话,他一字不落的全听了进去,呵。

    我爱他,我认定了他,不管他是好是歹,我只要他

    呵呵,还有什么比这样的情话还让他心动的?

    何况,还是在对他的情敌说的。

    一种极大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高逸轩当时快活的几乎要飘起来了。

    所以,他也就暂时忍下了兰千雪那厮所做的一切荒唐举动,一直忍到了李青歌叫他,才乐颠颠的过来。

    但是,兰千雪一闪,他就再也忍不住了。

    想到,小丫头亦是对他如此用情至深,他身心皆是抑制不住的狂舞着,无数快活的因子在体内叫嚣着,就恨不得恨不得当此要了她。

    “怎么了?”李青歌好不容易调整好呼吸,看着他深情款款的眼睛,那里似乎还布满一种让人害怕的东西像是隐藏了一头***的兽,要将她生吞活剥一般。

    这人又是怎么了?这大白天的啊。

    她不由颤了下,忙轻轻推了下他,“别闹了,我们回去吧。”

    “嗯,回家。”高逸轩欣然答应,却一伸手,将她来个公主抱,直接带着她飞身而去。

    有些事情,还是在自己家里自己的床上做了才舒心。

    ——

    这些天快热疯了,亲们,多喝水喔O(∩_∩)O~

幸福番外——猴急

    马车已经候在门口了,高逸轩李青歌两人到的时候,就见兰千雪已经坐在了里面,闭着眼睛,似在养神。

    直到这车厢里陡然拥挤起来,他才不悦的凝眉,缓缓睁开了眼睛禾。

    但见高逸轩是抱着李青歌来的,再来,李青歌发丝有些乱,面颊也有些不自然的红晕,他当即想到了什么,朝高逸轩冷冷瞟了一眼,暗咒了一声‘禽兽’后,黑着脸看向了别处。

    李青歌只当他对高逸轩有成见,还在使小性子,也就没多加理会。

    唯有高逸轩心底跟明镜似的,哼,这小妖孽在吃醋,好吧,只怕到了青逸山庄,还有他醋坛子打翻的时候呢妲。

    ——

    一路上,三人皆没有再说话。

    兰千雪是心里生闷气,不想开口。

    李青歌觉得自己要是和高逸轩说话,倒显得有些冷落了兰千雪,也不好开口。

    而高逸轩嘛,李青歌不开口,他就没有开口的兴致了,反不如静静的抱着她,感受着那份温香软玉来的舒坦。

    ——

    回到青逸山庄,并没有出现李青歌所担心的情况。

    反而是李青歌等三人突然从外面回来,惊到了庄里的所有人。

    这府里因昨儿办喜事,上上下下欢乐非常,昨儿晚上皆闹到深夜,导致今天都起不来。

    这不,都下午了,众人才算吃了午饭,正三三两两的散坐在院子里做活聊天

    聊的内容是什么呢?自然是那一对新婚小夫妇,都已经到下午了,还不见人影,想来昨夜也不知怎么恩爱的?连时辰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就连赫连玉面上也是挂着愉悦的笑,她倒不在意小两口一时贪欢忘了时辰对她有所不敬,反倒因此而觉得欣慰。

    翠蓉说,过不了多久,说不定夫人就能抱上小外孙了呢!

    众人说着说着便会发出一阵欢快的笑声,想到要不久,这庄里就会多一个肉呼呼的小可爱,众人皆是说不出的开心。

    这不,才又是一阵愉悦的笑声中,李青歌等人出现了,而且她身上穿的还是昨夜的嫁衣,像是从来没脱过一样。

    众人一时反应不及,那大大的笑意愣是怔在了唇边瞧着一个个的张大了嘴巴,样子十分的滑稽有趣。

    兰千雪扑哧笑出声,目光潋滟的瞅着李青歌,心道,你的人还真是有意思。

    李青歌亦是没想到,娘的院子里一下子围了这么多的人,众目睽睽之下,顿时有点不好意思起来,尤其是她们那探究好奇的目光,直让她羞窘难耐。

    高逸轩是最淡定的一个,瞅着众人,帅气的一笑,牵过李青歌的手,就在众人火辣辣的视线下,一起走到了赫连玉跟前,齐齐跪下,“母亲,没有给您及时敬茶,都是我的不是。”

    赫连玉坐在椅子上,目光怔怔的看着跪在自己脚边的两人,有些回不过神来,“”

    醉儿是第一个发出声音的,那圆溜溜的眼睛盯着李青歌,诧异的连眼珠子都快掉了下来,“小姐,你们你们怎么?”怎么从外面回来?好奇怪,小姐和二少爷不该在新房里吗?昨晚跟翠巧在外听见了,里面动静挺大,后来,翠蓉还笑说,这一晚,小姐怕是有的受了,可她和翠巧还羡慕的要死呢,明明小姐比她们两个还小,却先嫁人了,让她们又是开心又是失落的,吃过酒后,两人还为此感怀一翻,甚至还落了泪呢。

    不等李青歌回答,赫连玉忙道,“快起来,起来说话,歌儿,你们这是怎么了?不是”她瞅瞅她身上的嫁衣,还有一脸倦色,甚至,身后还站在一个美人额,是男是女?

    顺着赫连玉的视线,众人的目光也不由自主的朝后望去,落在了兰千雪的身上。

    此刻,他一袭冰蓝色长袍,腰系玉带,身形修长挺拔,飘逸而俊朗

    那一张脸——

    喔院子里,未嫁的少女们,一个个的惊呼出声,双眼纷纷闪起桃花来。

    好美,宛若落入凡间的精灵般,那样的绝美!

    兰千雪顿时心生了几分厌恶,本带着几分笑意的眸子渐渐冷凝了下来。

    李青歌轻咳了一声,忙走回去,拉了兰千雪,走到赫连玉跟前,笑道,“娘,这是我的朋友,兰千雪。”

    “哦,哦好,好”赫连玉跟着起身,望着兰千雪连连点头,眼底带着说不出的喜欢,老天,这天下还真有生的这样好的孩子?以前,她觉得南哥哥生了就够好的了,后来,觉得自己儿子画儿也是不错,再来,又瞧见了女婿也是风流俊美、翩翩少年可眼前的男孩儿,肤白胜雪,发丝如墨,眼神清澈,目光干净,像一汪蓝盈盈的泉,真是让人喜欢。

    “哥哥。”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子,赫连玉正惊艳的瞅着兰千雪时,李青画已然挣脱了娘亲的怀抱,一把抱住了兰千雪的大腿,仰着头,朝他露出大大的可爱的笑,“我叫李青画,哥哥可以叫我画儿。”

    “画儿?”兰千雪一低头,瞅着这个相貌极其清俊的男孩,本能的心生好感,伸手,抚摸着他的小脑袋,对着他露出迷人的笑。

    高逸轩不禁摇头,臭小子,见了他还没叫‘姐夫’呢。

    李青歌很欣慰,娘跟画儿都喜欢雪儿,“翠巧,醉儿,你们去将缘香阁收拾出来。”

    “是给兰公子住吗?”醉儿大眼睛里闪烁着激动的小星星,翠巧虽然矜持点没问出口,但那双晶亮的眼睛也算出卖了她的心思。

    “嗯。”李青歌点点头。

    “好。”醉儿翠巧忙不迭的点头,转身就去办,好似生怕办晚了,惹兰公子一不高兴,他就会跑了似的。

    李青歌瞧着两人的背影,还有其他丫鬟,因没有得到这好差事而显得有些失望的模样,不禁偷笑,看来,这庄里以后有的热闹了,雪儿嘛,更是不怕寂寞了。

    经兰千雪的事这么一打岔,众人很快将李青歌高逸轩从外头回府这件诡异的事忘的一干二净。

    甚至,赫连玉也忘了女儿,慈爱的看着兰千雪,便是热络的问东问西。

    期间,画儿也不时的追问几句。

    而其他的丫鬟们,也都聚集而来,偶尔也插上两句,想多打听一些关于这个美丽男子的事情,甚至,能待在他跟前,偷瞄他一眼也是觉得幸福。

    李青歌本想亲自再带兰千雪去缘香阁瞧瞧,看有什么缺的,自己再派人去添置,但话还没说,就被高逸轩捏了捏掌心,朝她使了个眼色。

    “怎么了?”

    高逸轩脸色泛着不自然的红晕,眉峰皱起,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不知道,这里突然痛起来了。”他握着她的小手摸到了自己的心口。

    “啊,”李青歌大惊,那里不是心脏的位置吗?“怎么会突然痛起来?”边问着,边反手抓住他手腕,两指搭在他腕间替他把起脉来。

    脉搏强健有力,没有什么异常。

    “怎么痛的”她不安的问。

    高逸轩却捉着她的手,带着她往院外走,声音带着急切的压抑,“先回房再说。”

    “嗯。”李青歌只当他是怕娘亲等人担心,不想让别人知道,因此,也没声张,只慌忙随他一起,回到两人的新房之中。

    这边,兰千雪被众人围绕,又兼赫连玉慈爱可亲的拉着自己说些家常,这让他很是新奇。

    从小到大,他还没有过这样?更没有哪个长辈会拉着他的手,问他喜欢吃什么玩什么,还问他喜欢读什么书,甚至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他一件件的回答,在这个看起来异常年轻、甚至像大姐姐而不像长辈的赫连玉跟前,他从心底里感到亲切和喜欢。

    因此,没一会儿,他就融入其中,连高逸轩与李青歌走了也不知道。

    ——

    而这边,一到房中,高逸轩猛然将房门关了起来。

    李青歌一愣,整个人就被他打横抱起,匆匆走向大床。

    大红的帷幔垂落到地,床上,散落的被子,还有两件昨晚没来得及穿的衣物甚至,还有没有清理的红枣莲子

    空气中隐隐还透着暖暖的香气。

    一切都还是两人临走时的模样,显得有些凌乱,却也停留在昨夜那最撩人心弦的时刻。

    李青歌直接被压到了被子上,脸上被高逸轩滑落肩头的发丝扫的有些痒。

    而他的手则是熟练的摸到了她的腰上,正在扯着她的腰带,轻轻一抽,腰带散开,露出里面单薄的里衣,隐隐可见滑嫩雪白的肌肤。

    “逸轩,你干什么?”李青歌一颗心惊到了嗓子眼,抬眼,就见他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眯起,眼底布满***狂潮,顿时,心下一慌,整个人很没出息的软下来。

    “丫头,我想要,想要你。”已经憋了一路了,此刻,所有人都围着兰千雪转呢,正好,他有足够的时间来爱他的丫头。

    说话间,他已经利落的剥了她身上的喜袍,一只手,勾起她的头颅,吻下去,将舌头搅拌她的唇瓣,另一只手,顺着她光洁滑腻的肩甲,膜拜似的的轻轻滑下直接探入了她的里衣内,握住了她的丰盈。

    “唔”只觉得胸前蓦然被一片火热包围,李青歌难以抑制的身子一颤,轻溢出声。

    那白皙的身体泛着淡淡的红晕,迷离的眸目,微张的红唇,都激发的身上人的***。

    好诱人的小东西。

    感觉到她的反应,高逸轩喉结滚动,一股难耐的燥热在灼烧着他,他急切的亲吻着她,下身处的坚、挺蓦然昂头,抵住了李青歌的身子。

    他的吻开始灼热而急切起来,由开始的温柔变得激烈而又霸道,强势而又粗鲁,不再仅仅满足于口舌之间的交缠,而是沿着她的下巴,经过白皙的脖颈、精致的锁骨、一直落到胸前的温软。

    直接含住了她的丰盈……

    “呃……”李青歌整个人犹如被电击般的一颤,全身一震战栗,像是痉、挛般

    却又无端慌起来。

    “逸轩”差不多凌晨时才要过,这才大半日未过,才回府中,又要要吗?要是被人撞见了

    何况,他刚才

    “你不是痛吗?”她微眯着眼睛,气息不稳的问,双手攀在他的肩上。

    “痛,好痛”他呼吸粗重急促,捉住了她的小手,顺着胸口滑下,落到了那火热的一处,带着她一起紧紧包裹。

    李青歌惊呼,只觉那处滚烫吓人,正不住的在自己掌心涨大,她根本一手难以掌握

    她心口跳个不住,像是揣了一只醉酒的兔子,她想抽走,却被他又是一紧,紧紧捏了一下,那处陡然在她掌心跳动了下。

    羞的面色红的有如火烧。

    “丫头”他猩红着眼睛望着她,声音已经低哑的不行,似乎已经隐忍到极限,就像一根绷紧的弦,随时要爆发,“感觉到了吗?好想想的都疼了。”

    李青歌别开脸,不敢看他的眼睛,微微咬唇

    只当她是羞怯,是无声的默许,高逸轩便不再顾及其他,捉住了她的一条腿,蓦然挺身,就要融入她的身子。

    “啊。”却在此时,身下传来李青歌一声惨叫。

    高逸轩顿时一个激灵,“痛吗?”他还没进去呀。

    “噢噢噢噢”李青歌连声惨叫,一边用双手推着他,“痛,痛痛,快起来,你压到我了”

    “额?”高逸轩被她痛苦的脸色以及那连声惨叫给吓的一愣一愣的,连忙自她身上翻身下来,“压到哪儿了?”他明明每次都很小心,用胳膊肘撑着自己的身体,不让自己压坏她的呀。

    “唔,压到骨头了。”趁他起身,李青歌也嗖的坐起来,红着眼睛朝他狠狠瞪去,一手却抓了床头的衣裳裹住了自己。

    “骨头?”高逸轩想看看,却被她猛然抬起一脚,踹到了小肚子上,不及哀嚎一声,就见那小东西,连抢带拽的将床头的衣服一起抱进了怀里,随后,慌乱跳下床。

    “你?”高逸轩揉着小腹,目光狠狠的瞪着她,“死丫头,你敢骗我?”而且还敢踹他,可真够狠的,就差一点点呀,差点就踹到那上面了。

    “谁让你先骗我来着。”哼,还说心脏痛,害她吓了一大跳。

    李青歌一边套着自己的衣服,一边朝他嗔道,见他起身就要下床,她慌乱抱着衣服退到门边,恐吓,“别过来,再过来,我就将你的衣服全部丢出去,让你出不了门。”

    高逸轩哪里是要下床,此刻,正扶着床头,大口大口的喘气,“丫头,你刚才踹到哪儿了?”

    “怎么?”李青歌慌了下,刚才情急,她也不知道踹到哪儿了,等等

    她狡黠一笑,“哼,你还想骗我?我才不上当呢。”

    说着,将自己外袍披到了身上,快速系了腰带,然后才将他的衣服丢到了床上。

    “我要出去了,你自己慢慢享受吧。”

    说完,立刻开门,闪身跑出去。

    “小丫头。”身后,传来高逸轩痛苦又压抑的捶床声。

    李青歌边跑边偷笑,哼,让他猴急

    不过,她干嘛要跑?他没穿衣服,还敢撵出来不成?

    想着,她又放缓了动作,慢条斯理的走起路来

    呜呜呜,被踹鸟~~~~(>_

幸福番外——说媒。

    “娘。”李青歌走着走着,又回到了娘亲那里,见众人仍旧围在一处说说笑笑,就连兰千雪也坐在小椅子上,粉面含笑的,她不免被这愉悦的氛围感染,也走过来禾。

    “歌儿?”赫连玉稍稍抬头,就见李青歌已经喜滋滋的挤到了自己跟前,不禁,眉心皱紧,疑惑的盯着她的衣裳,“你不是回房换衣服去的?这衣裳都皱了,也该换换。”

    李青歌面色窘了窘,都是高逸轩害的,连套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逃了出来。

    “小姐这是舍不得脱吧?”醉儿从旁打趣笑道,“这可是二少爷亲自设计的,小姐穿着可真漂亮。要是我,起码也得穿个三天三夜,才能脱下来换。”

    “死丫头。”李青歌笑睨了她一眼,“等哪天你成亲了,也让逸轩给你亲自设计嫁衣,哼,到时候一定把我们醉儿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做新娘子。不过,你可说好了,那嫁衣一定得穿三天三夜不许脱哦。”

    醉儿小脸红红,似羞似喜道,“好,就这么说定了,要是二少爷能给我设计嫁衣,别说穿三天三夜,就穿三十天三十夜我也乐意,呵呵。”

    “死丫头,美的你,三十天三十夜不换衣裳,你也不怕臭了。”翠巧忍不住伸出手指在醉儿的小脑袋瓜上狠狠戳了下。

    醉儿傻呵呵的笑,“不怕,不怕。”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李青歌笑道,其实,醉儿对高逸轩的心思,她心里跟明镜似的,只是,这丫头自己也糊涂,说不定自己还不明白那种感情呢,不过,由高逸轩亲手为她设计嫁衣,这将来她能想起来也未尝不是一种幸福,再者,若遇到真心疼她爱她的男人就更好了。

    “小姐,你真好。”醉儿抱着李青歌的胳膊,嘻嘻笑道。

    翠蓉抿唇笑了,“傻丫头,要想穿漂亮的嫁衣,起码你得先将你的夫君找好,得有个男人愿意跟你成亲,你才能穿呢。妲”

    “唔有个愿意娶我们醉儿的男人?我看看”翠巧忽地一喜,叫道,“陈管家的二儿子,上次来的那个,第一次见到醉儿,就像我打听来着,怕是对这小丫头有感觉了呢。要不小姐找人向陈管家问问。”

    “陈管家的二儿子?我怎么不知道?”醉儿迷迷糊糊地但一转瞬,瞧着翠巧逗弄的眼神,陡然明白过来,气呼呼嚷道,“不要,不要陈管家的二儿子吃的那么胖,我才不要嫁。”

    “哈哈哈”众人一瞧醉儿那气的红扑扑的小脸,皆没忍住的笑了。

    笑声过后,赫连玉声音轻柔的说道,“醉儿,歌儿已经成亲了,下一个也该轮到你了,说来,你比歌儿还要大两岁呢。”

    “夫人”醉儿有些娇嗔的扭了下腰,过后,蹲到赫连玉椅子边,道,“醉儿不嫁,醉儿要一辈子伺候夫人和小姐。”

    “呵呵,不嫁,你舍得?就算舍得未来夫君,还能舍得那漂亮的嫁衣不成?”翠巧戏谑道。

    “舍得,就是舍得。”突然想到将来要嫁给不知是谁的男人,说不定还得离开夫人和小姐,醉儿心里忽地就酸酸的,她从小被夫人收养,在李家也俨然像半个主子,夫人更是待她如亲生的,小姐待她有如亲生的姐妹她怎么舍得?

    “傻孩子。”赫连玉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笑道,“我和歌儿哪能需要你伺候一辈子的?何况,就算你嫁人了,也不是说见不到我们。就算你想,我们也不想呢。夫人可舍不得小醉儿呢。”

    “真的。”醉儿眼睛亮哇哇的。

    “真的。”李青歌道,“就算我们醉儿要嫁,也得嫁个亲近的才行,远一点我们可都不放心。”

    “呵呵。”还是小姐想的周到,醉儿心里想着。

    翠巧摇头,“完了,看来这小妮子是真想嫁人了。”

    “难道你不想,你比我还大一岁呢。”醉儿道。

    翠蓉道,“好了好了,都别犟嘴了。依我说,小姐一嫁,你们俩这心思也都动了,只怕,咱们府上很快又要添两桩喜事了。”

    赫连玉点点头,过后,对李青歌道,“告诉逸轩,他在外认识的人多,有好的,可千万要给这两个丫头留意着。对了,还有我这雪儿”

    说着,赫连玉还不忘兰千雪。

    顿时惹的兰千雪脸一红,“伯母,我不想”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比歌儿要大几岁,也该考虑考虑了。”赫连玉瞅着兰千雪漂亮的脸蛋,就想着若将来能有一个像他一样的漂亮小孩,该有多好玩呀。

    “娘。”李青歌笑道,“雪儿的事你就别操心了,只要他愿意,就算即刻成亲,新娘子也能挤成堆的。”她可是瞧的真真的,这小子一来,就将她这里的小丫鬟们的心全勾了去了。

    何况,他还有梅思暖呢,尽管她离开了,可是,她还是觉得,只有梅思暖能配的起他。

    听李青歌如此说,兰千雪目光凉凉,带着几丝幽怨的朝她望来,“哼,新娘子挤成堆的?也包括你吗?”再多的新娘子又能如何,没有一个是她,好无趣。

    李青歌尴尬的愣了下,好在其他人只顾着看他极美的容颜,听他动人的声音,却根本没有在乎他说的内容,她也就松了口气。

    只是,赫连玉是过来人,从他三人一起进府,她就瞧出了端倪,这下,又听兰千雪如此说,更是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这漂亮的孩子只怕也是喜欢自己女儿的。

    这倒有些麻烦了。

    逸轩那孩子也确实不错,歌儿也喜欢。

    但是,雪儿这孩子着实干净乖巧,太招人怜爱了,让他受委屈伤心的事,她真是瞧不下去啊。

    哎,怪只怪歌儿这丫头还真会给她出难题。

    “娘。”突然触及到娘亲投来的幽怨眼神,李青歌诧异非常。

    “你啊。”赫连玉睨了她一眼,然后道,“可千万嘱咐好逸轩,一定要多想着雪儿,要挑个好的”

    “”

    “母亲大人吩咐,逸轩自当全力去办。”李青歌正不知回答,耳边突然响起高逸轩的声音。

    一转头,就见他已经站到了身后。

    沐浴过后的他看起来神清气爽,一身干净新换的紫色长袍,华丽而尊贵,袖口处挑丝纹绣,玉带缠腰,风姿卓然。

    众人眼前顿时又是一亮。

    李青歌小脸又是一沉,哼,他倒是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出来了,她还得忍着一身的粘腻,还得穿着昨天的揉的发皱的嫁衣,受人取笑。

    接过李青歌那埋怨的小眼神,高逸轩唇角笑意更深,一把扯过李青歌到自己怀里,“怎么出来的这样急?连衣服还未换?”

    李青歌哼的一声,正欲开口反驳,就见他用唇形哑语,说了两人才懂的话。

    牟地,李青歌脑子里嗡的一声响,面如火灼,一直烧到了耳后根。

    “姐姐,你的脸好红。”李青画写了半个时辰的字,终于忍不住了又跑出来凑热闹,一来就瞧见李青歌红彤彤的脸颊,不由说了句。

    众人视线不由齐刷刷朝李青歌射来。

    “额,小姐,是好红哦,你哪里不舒服吗?”

    “歌儿?”

    “啊,没没”李青歌干笑几声,一边作模作样的用小手扇着风,道,“怪了,也没见什么风,怎么这么热了?唔,好热,大概这衣服太厚了,娘,我回去换换去。”

    越说越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了,李青歌连忙转身,逃也似的出了众人视线,只是,临走时,那小手狠狠的在高逸轩的腰上掐了一把。

    “热?”醉儿茫然,这大冷的天哪里热了?夫人的还拿着暖手炉呢。

    只有兰千雪朝高逸轩瞪了一眼,他对李青歌说了什么,他是没听见,可是,李青歌临走时掐了他一把,他却是瞧的清楚,是以,他敢肯定,定是那男人对李青歌做了什么,才让她突然脸红成那样的?最后才羞窘的跑的。

    高逸轩自动忽视兰千雪的眼神,主动上前,恭敬的对赫连玉道,“母亲,若要是为兰公子选妻,必得相貌品性皆是上乘,方不得辱没了他。正好,我前些日子才认得一户人家,那家的小姐年方十六,真可谓品貌无双,才情双绝,与兰公子可真是绝配。若母亲同意,逸轩明日就命人取来那小姐画像,母亲先过了目,若觉得妥,我们再谈以后的亲事,如何?”

    赫连玉连连点头,“甚好。”

    “不妥。”兰千雪冷声打断,狠狠瞪着高逸轩,哼,这么快就想找别的女人将他打发了?可恶,他才没那么容易上当呢。

    其实,这两人的心思,赫连玉都懂,一个是急于除掉情敌,另一个呢,则还是对歌儿余情未了。

    罢

    赫连玉充当和事老,“雪儿,你别急,没说你一定要娶,逸轩只是先拿画像,你先瞧瞧,觉得不喜,咱们就不提,好不好?”

    长辈如此柔声细语,态度和蔼,兰千雪顿时没了脾气,何况,这话也说到这份上了,喜欢不喜欢全在他

    而且,哼,高逸轩敢如此暗算他?那么,他何不来个请君入瓮,也让他男人尝尝苦头。

    想着,兰千雪乖顺一笑,“那,既然伯母都如此说了,雪儿自当从命。”

    “好,好,好”赫连玉很是欣慰,倒真的想为兰千雪张罗起来。

    感情这东西,本就是两个人的事情,多一个人就显得复杂而凌乱了,女儿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她自感欣慰,所以,也只能委屈雪儿了,要是能机缘巧合,能与他找一个良配,倒也算对得起他。

    “母亲,那就这么定了,逸轩这就去办。”趁热打铁,高逸轩建议道。

    “不急。”赫连玉摆手,“你这才新婚燕尔,哪里就急着出去办事,有空多陪陪歌儿。”

    此话真是正中下怀,高逸轩笑眯了眼睛,“母亲说的是,对了,歌儿午饭还没吃,逸轩这就去准备。”

    “嗯。”住进青逸山庄的这些日子,高逸轩高兴时,也没少显露他在厨艺上的天分,时不时的做些好吃的,给岳母妻弟,还有那些沾了光的小丫鬟们,所以,赫连玉一点也不怀疑他的厨艺,有他做饭,歌儿肯定会吃的饱饱的,不用她担心半点的。

    “逸轩告退。”高逸轩恭敬退下。

    ——

    回到房里,李青歌命人准备了浴汤,再将房门用门栓抵好,这才褪去了衣物,进了浴桶内。

    昨儿后半夜,高逸轩连哄带骗的,完成了他们的洞房花烛夜。

    接连三次下来,她早已浑身酸痛

    身上湿黏糊糊的,难受死了。

    这乍一进热水里,那温热的水蔓延肌肤,舒服的让人想尖叫。

    ——

    天色渐晚,高逸轩已经炒好了两样小菜,外带一碗香喷喷的梗米饭,亲自端回房内。

    屋内,所有窗帘都是拉起来的,光线很暗,空气中透着湿漉漉的香气,暗香缭绕,撩人心炫。

    高逸轩心口微微一荡,视线本能的朝那屏风后面望去。

    一扇雨竹屏风朦胧的遮住了里面的景致,但屏风上那散落闲搭着的几件贴身衣物,格外的让人浮想联翩。

    “丫头。”高逸轩只觉喉头一紧,轻唤了一声,一种灼热而旖旎的气息渐渐在屋内缭绕。

    他将饭菜放到了桌子上,转身朝屏风后走去。

    李青歌正斜卧在浴桶内,微闭着眼睛,枕着自己的胳膊就睡着了。

    青丝如瀑,顺着桶沿倾泻落下,垂落在肩后,有几缕荡于雪白胸前,黑与白,更衬得一身肌肤莹润,泛着冷玉般的光泽。

    昏暗中,高逸轩从身后走来,定定的站在了浴桶边,眼前的活色生香让他有着一瞬间的恍惚。

    几乎是出于本能,他弯下腰,本想抚摸她的手指,却就在那一瞬间伸进水中,凉透了。

    双眉拧紧,无奈怜惜。

    这个傻瓜,洗了多久了?竟然坐在凉水里也能睡着?

    难道从她落荒而逃回来之后,就一直在凉水里坐到现在?

    他慌忙伸出双手,拦腰将她抱起,一大片水珠带了起来,湿了他的衣服。

    “啊~~”,哗啦一声,身子牟然腾空,李青歌本能的惊叫一声,吓的睡意顿无。

    一双惺忪的大眼睛,怔怔的瞪着眼前之人,似乎还未回过神来。

    “是我!”温柔的声音,有如情人那温暖的手轻轻抚过。

    李青歌微微一怔,继而也放弃了挣扎,缩到了高逸轩怀里,温软的小只小猫咪,“逸轩,好冷。”

    还知道冷吗?真是笨蛋,洗澡也能洗睡着?

    但是也来不及责怪她,听她一说冷,高逸轩连忙走到床边,将她整个的塞进了暖暖的被窝,过后,利索的脱了外袍,也钻了进去。

    “你进来干吗?”李青歌抱着棉被,愣愣的看着他。

    “不是冷吗?”被窝里,高逸轩的手摸到她的后背,凉冰冰的一片,不由沉下了脸,“还不快过来,真要是冻着了怎么办?”何况,女人用冷水洗澡,对身体是不好的,这丫头枉称自己是大夫,竟然连这个也不晓得吗?

    不容李青歌反驳,他将她捞回自己怀里,紧紧的抱着她,用自己的体温暖着她,火热的大掌也一遍遍的摩挲着她的背。

    痒痒的,却很舒服,尤其是,他怀里真的好暖,还有一股子让人觉得安心的温暖气息。

    李青歌舒服的眯上了眼睛,蜷着身体,小猫一样的缩在他怀里,任由他温暖的大手抚摸着自己。

    身子渐渐暖了起来,而她,又舒服的似乎要进入梦乡!

幸福番外——深夜。

    耳边响起了轻微的鼻息声,高逸轩不由皱眉,垂首望下,就见李青歌枕着他的胸口,又睡着了。

    “丫头。”他稍稍动了下身子,轻轻在她头顶唤了一声。

    怕吵到她睡觉禾.

    但她若睡了,又不知何时能醒,想到从昨晚到现在,她似乎还没有吃上一口东西,这身子怎么能受得了?

    思前想后,高逸轩还是忍了忍,轻轻用手拍了拍她的小脸,轻声哄道,“丫头,等会再睡,轩哥哥给你做了好吃的,快起来吃些。”

    “唔。”拂开高逸轩的手掌,李青歌翻了个身,抱着枕头又沉沉睡下。

    看着那柔滑的锦被自她身上滑落,露出那一片雪嫩的肌肤,高逸轩目光一沉,忙忙的伸出手,将她抱进了怀里,怕她冻着。

    “唔。”李青歌眼皮抬了抬,目光迷蒙的朝高逸轩望着,声音近似无力的呢喃,“逸轩,再让我睡会,困”

    她是真的困极,这些天因筹备婚礼,她也是几天几夜没有睡好妲。

    昨夜洞房,闹到一半还被人掳了走,吓个半死不说,快天亮了,还被高逸轩折腾了三回,腿都软了。

    她是硬撑着回来的。

    本来还好,可是,刚才一沐浴,酸麻的身体一入水中,舒适的连四肢五骸都酥软倦怠起来,困意适时来袭,她根本支撑不住,连什么时候在水中睡着了也不知晓。

    就连在冷水中都能睡着,何况这温暖舒适的被窝,李青歌抱着被子就像咬到骨头的某些犬类,死活不松手。

    高逸轩无奈,只得将枕头当靠垫,抱着李青歌靠了上去,随后,又用被子将她裹的严严实实,这才下床,将桌子上的饭菜全部端到了床头柜上。

    “来,丫头,先喝点汤暖暖胃。”高逸轩用青白瓷碗舀了一小碗豆腐汤,然后用小勺子在碗里晃了两晃,确定不烫了,才用勺子舀出一点递到她唇边。

    李青歌眼皮动了动,这次却是连抬都未抬一下,只凝眉咕哝一句,“不想喝。”她只想好好睡一觉,身上都快虚脱了的感觉。

    “乖,就喝一口。”高逸轩柔声哄着,只是,他温柔性感的嗓音在她听来,无疑就跟催眠曲一样,很快,她就连眼皮也抬不起来了。

    望着碗里还冒着热气的汤汁,高逸轩无奈的长出了一口气。

    这小丫头,真的是累坏了。

    他不由暗恼自己昨晚太性急,一时贪鲜把持不住。

    将汤放下,还有饭菜全部又原封不动的装进了食盒里,转身,他又回到床边,脱了中衣,钻进了被子里,捞起她滑溜溜的身体,抱在怀里,陪她一起睡。

    触手之感皆是凉凉的一片。

    看来,自己一离开被窝,这被子里立刻就冷了下来。

    小丫头身上根本一点暖气都没有,难怪睡觉总是缩成一团,像只可怜的猫咪似的。

    高逸轩越想越是心疼,双手不自觉的将她搂的更紧了,害的李青歌呼吸都有些困难,睡梦中痛苦的嘤咛出声

    他这才意识到紧了,忙松了些力度,然后帮助她选了个舒服的姿势睡在自己怀中。

    ——

    这一觉直接就从黄昏睡到了午夜!

    高逸轩是痛醒的,一睁眼,就见李青歌趴在自己的胸口,贝齿不时咬过他胸前的那一粒

    他脑子一热,本能的抱住她,一个翻身就将她压到了身下。

    “唔”身上一重,李青歌也是一阵迷糊的哼出声,睡眼惺忪就见高逸轩压到了自己身上,火热的唇灼烫的舔舐着自己的锁骨,顿时气恼的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下。

    高逸轩吃疼,还未反应,就被她狠狠推了下去。

    李青歌坐起身,见自己身无寸缕光溜溜的像条鱼,顿时,拉过被子裹住自己,凶狠的瞪着他,“你又干什么?”真是只馋猫,半夜三更还不放过她吗?当她是铁打的啊,她一天一夜没吃饭了,哪里还有力气。

    高逸轩无辜莫名,“丫头,可是你先惹的火。”抱着她睡到半夜,天知道他忍的多辛苦,明明是她先碰他的,还重重的咬了他那里?难道不是暗示他什么吗?

    “我?我什么时候惹火了?”李青歌眼睛瞪的大大的,没想到他还敢倒打一耙呢,“我睡的好好的,你干嘛”她面上火烫,气道,“你干嘛又脱我衣服,又要那样?”

    “我”高逸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丫头,不是我脱的,是你本来就没穿。”

    “”李青歌一抿唇,显然真生气的模样,“我好好的不穿衣服?”

    “你洗完澡就没穿衣服,是我直接将你抱上床的,你连饭都没吃,就一直嚷着要睡觉,所以”

    慢着,高逸轩突然想到什么,恶寒起来,“丫头,你该不是还没睡醒吧?”

    “我醒的。”李青歌道。但是,此话一出,她顿然有种恍惚的感觉,耶,自己刚才不正在吃饭吗?那香喷喷的鸡丝面很有劲道呢怎么又坐在床上和高逸轩吵架了?

    额到底哪个是梦?

    看她越发迷糊的小模样,高逸轩‘呜’的一声哀嚎,果然,她是没睡醒,那么刚才她趴在他胸口,不时咬他胸口的那粒

    是因为???

    “丫头,你刚才在做什么梦?”

    “吃面。”李青歌哼了声,肚子此刻也发出‘咕噜’一声叫唤,她是真的饿了。

    高逸轩额头布满黑线,“吃面?”那么,她是当他胸口的那粒是面?

    顿时,李青歌也清醒的意识到这其中许是有什么误会,忙放软了语气,可怜兮兮道,“逸轩,我饿了。”

    也该饿了,不然也不会做梦当他是面吃起来。

    然而,话却是说的严厉,“饿了也活该,谁让你之前不吃饭,这么晚喊饿,要怎么办?”

    李青歌望了望窗外夜色,也知大概是深夜了,便道,“那算了,我继续睡好了,不过,你帮我拿套衣服过来。”她不习惯裸着睡。

    高逸轩睨了她一眼,却是转身下了床,去衣柜里给她拿了一套干净的里衣。

    说实话,她这样光溜溜的美人鱼似的,让他抱着睡一夜,煎熬的还是他。

    接过衣服,就见高逸轩拎着桌子上的食盒往外走,李青歌不由喊了一句,“你背过身站着就行,不用去外面。”现在虽然早已入春,可是,这早晚还是凉的很。

    “不是饿吗?我去帮你把饭菜热热。”高逸轩头回头朝她嘱咐了一句,“你先坐着,不许再睡,等我回来。”

    “”李青歌怔了下,刚想说‘不用’,他却已经开了门出去,怕凉风灌进来,又快速将房门带了起来。

    屋内,夜明珠的光辉闪耀,李青歌微微扬起了唇,面上流露出甜蜜的光辉。

    伸了个懒腰,靠在床头,想着深更半夜饿了还能有吃的,顿觉幸福无比。

    高逸轩做事很麻利,李青歌晃个神的空儿,他就已经去厨房热好了饭菜回来了。

    李青歌掀开被子就想起来,却被他出语拦下。

    “罢了,穿的那么单薄,小心着凉。”

    李青歌又缩到了被子里,高逸轩将食盒放下,端出里面的两碟小菜,一碗米饭。

    “我自己来。”李青歌伸手要接,高逸轩却没给,只目光柔柔的盯着她,“算了,这两日累坏了你,还是我来喂你吧。”

    李青歌就着他喂来的菜,吃了一口,含糊道,“其实,也还好。”睡了一觉,精神头好多了,就是身上还有些酸痛乏力罢了。

    “是吗?”高逸轩弯唇一笑,不再言语,之后,便是很认真的喂李青歌吃饭。

    李青歌是真的饿了,一碗饭两碟菜一会子功夫就吃了干净,完了,高逸轩还端来了半小碗汤,也一口喝了。

    高逸轩再十分体贴的为她端来茶汤漱口,然后还亲自打了热水来给她洗漱。

    李青歌不过就着热水简单的洗了脸洗了手罢了。

    洗好之后,又想睡觉,却被高逸轩叫住,“才吃了那么多,又躺下睡觉不好。先坐一会儿吧。”

    “哦。”李青歌也觉得胃里有些撑的慌,便点点头,目光恬静的瞧着高逸轩在那收拾碗筷毛巾脸盆之类

    等他忙好了,梳洗过后上床,李青歌才向床里坐了坐,对着他娇俏一笑,“逸轩,想不到你这么能干呢?”

    “你才知道?”高逸轩熠熠闪闪的眸子朝她一瞥,异样的情愫荡漾开来,身子已然贴了上去,“我能干的还多着呢,丫头,想不想试试?”

    大掌袭来,准确无误的罩住了她胸前的柔软,重重一揉

    李青歌‘唔’的一声,连忙闪过,朝他啐了一句,“不要脸。”

    “我碰自己的娘子,哪里就不要脸了?难道我不碰你,去碰别的女人,就有脸了?”他朝她压了过去,将她困在了床角,对上她似嗔似怨的双眸,邪肆说道。

    李青歌轻咬了下唇,“谁跟你说这个了,才吃过饭,你就”后面的话真说不下去了,他一双眼睛饱含***的饿兽,正朝她身上望来,目光所及,正好对上她微敞的领口

    “饭后适当的运动,有益于健康的。”他却笑着吻上了她的唇。

    李青歌慌忙躲闪,不住轻呼,“不,不行”他这人就像一团火,稍微添点柴,定然能酿成滔天的火灾,她可不想自己再遭殃了。

    “呵呵。”在她粉润的唇瓣轻轻咬了下,他就听话的松开了她,然而,不等李青歌松口气,他的双手像调皮的孩子似的,一下子从她的衣领钻了进去,轻轻一滑,将她里衣掀落,露出光洁如玉的肩和小巧却美好的胸

    李青歌‘啊’的一声双手护在了胸口,瞪他,“逸轩”

    “你刚才吃了我的。”高逸轩不要脸的指着自己的胸口,邪魅笑道,“现在,我也要吃你的。”

    “你?”李青歌面如火烧,心跳如鼓,想要镇定反驳,“我,我什么时候吃你的了?”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是软绵绵的,让她觉得好丢脸。

    “你瞧瞧。”忽地,扯开自己的衣衫,露出健硕的胸膛,他手指着左边那一粒嫣红,“瞧瞧,你的牙印还在呢?”

    李青歌脑子顿时嗡的一声响,从头到脚唰唰的就像被烈火一路滚过一般,“你,你胡说,我我什么时候咬过你那里了?”

    “吃面的时候。”高逸轩老神在在的回答。

    “吃面?”脑子里陡然闪过什么,李青歌自己也惊悚了,她该不会是不,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会做那种事,何况,她还是睡着的。

    “娘子。”趁她呆愣,高逸轩头一倾,火热的唇贴上了她的耳畔,在她耳边轻语呢喃,“你吃饱了,为夫还饿着呢,我也想——吃面。”

    此‘吃面’非彼‘吃面’,李青歌被他暧昧的话语弄的心口轻颤,身子也没出息的渐渐软了下来,“逸轩,我”在他灵巧滑腻的舌尖舔进自己的耳蜗时,似一股电流自全身闪过,惊的李青歌全身绷直,一股难耐的酥麻让她的声音在空中颤了几颤。

    “逸轩,不要了我受不住了。”

    “那里还疼着吗?”将下巴抵在她的肩头,他粗重的喘息着,一手抱着她的腰,另一手仍旧滑进她的衣口,贪恋的紧握住那软软的嫩乳.

    李青歌咬着唇,重重点头,努力不让自己因他的动作发出半点声音。

    高逸轩凝眉,眼底有着疼惜,“可能伤着了,明天我给你带点药膏回来。”他声音低哑异常,脑海里猛然想到昨夜的***感觉,顿时,小腹处又紧了起来,一股难耐的灼热在炙烤着他,好想

    “啊?”药膏?抹哪里?

    “对不起,昨晚是我不好,没有把握好分寸,让你疼了。”高逸轩声音里充满自责,但身体的本能,却使他手上的力度渐渐加重起来。

    “唔——”李青歌没抑制住轻吟出声,头微微朝后仰去,露出弧度优美的脖颈,格外的刺人眼帘。

    高逸轩眸色越发深暗,难耐的冲动让他额头开始出了细细的汗,“丫头。”他忙收回手,也不敢再碰她了,怕再碰一下,自己真的会控制不住,兽性大发的。

    但,要一个初尝情事美妙滋味的男人,忍下这种事,而且,还是自己的女人分外妖娆的在自己面前,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这种感觉太磨人了。

    高逸轩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火烧火燎的难受啊。

    “逸轩——”李青歌眼神迷离的望着他,他很痛苦吗?看他的样子很痛苦,她有些心软了。

    “傻瓜,别怕。我不做,什么也不做”高逸轩对上她无辜茫然的大眼睛,安慰的笑。

    天知道,她的这种小鹿般迷离如雾般的眼神,最是能让男人情绪崩溃的。

    “”李青歌愣了下,那他的手在干什么?

    高逸轩暗自哀嚎,真的受不住,所以,那一双手几乎颤抖的又摸上了她的身体。

    他做着最后的妥协,也似乎是哀求,“我不进去,你就不会疼——”

    李青歌牟地睁大眼睛,“”他的意思是,不做那一步,但是其他的

    已经不容她多想,他的行动已经证明了她的猜测。

    “丫头,我要吃面。”他邪邪勾唇,嘴角逸出浓浓的宠溺,俯身下去,火热的唇落在精致的锁骨,一路绵延而下,停在她弧度优美的胸前。

幸福番外——温柔。

    第二天一早,李青歌自睡梦中醒来,浑身酸麻酥软,像是四肢被人拆卸后又重新组合了一般,各种难受起来。

    她稍稍动了下,根本一丝力气都没有嘛。

    原来,不做比那做了也好不到哪儿去呀禾。

    “醒了?”头顶,高逸轩英俊的脸庞展出一轮明媚的笑来,一手轻轻揉了揉她凌乱的发,眉眼间尽是宠溺。

    李青歌瞧了,既恨的咬牙又羡慕的发酸

    好似,在床上,他比自己热情,比自己卖力,甚至半夜几乎没消停过,可为何他看起来如此神清气爽、精神奕奕?自己却显然像只恹恹的猫似的,连起床的力气也没了妲。

    “要起来吗?”看着她水汪汪的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瞧,高逸轩难得的帅脸竟然红了红,好吧,他是馋了点,像个急色的毛头小子似的,昨晚虽然极力隐忍,但还是差点将她吃个干净

    噢,其实他也不想累着她,可是,他也控制不住,就像是中了她的毒上了她的瘾,一碰着她,那身体就自然的会有强烈的反应一个字——想,想的心尖儿都疼,浑身上下里里外外,无一不难受的。

    李青歌朝窗口望了一眼,虽然拉着窗帘,可是,窗外天色,告诉她现在已经不早了,该起床了。

    为怕人笑话,李青歌点点头,“嗯。”挣扎着想起来,可是,酸呐胳膊酸,腿酸,全身无一处不酸

    高逸轩忙伸手托住她的腰,扶她坐了起来,“还难受吗?”

    李青歌睨了他一眼,那意思是问‘你说呢?’

    高逸轩低低一笑,凑近她的脸庞,在她额头轻轻啄了一口,低低道,“好丫头,都是我的不是,行了吗?我保证,今天不碰你了。”

    信他才怪,昨晚是谁说不让她累着,什么都不做的,可是,最后呢,除了那最后的那个底线,其余的,该做的不该做的,他是一样没落下,甚至

    李青歌羞红了脸,也不知他从哪儿学来的那些花招,狠狠的嗔了他一眼,“那好,你说话算话,再要是食言的话,你就是小狗。”

    那似嗔似怨的眼神,还夹杂着一丝着才醒时的自然媚态,让高逸轩心口狠狠抽了下,那略微沙哑的声音,呢哝甜软,更叫他听的整个人都酥了大半,怎能不答应呢?只怕此刻叫他去死,他也乐颠颠的去。

    “好,小狗就小狗。”他笑眯眯的应着。

    何况,今天白天他要出门办兰千雪的事,晚上嘛接连两个晚上,他也知道,不能再累着她了,不能忍也得忍了,反正也忍了不止一次两次了,待她再大些,身子再强壮些,到那时,他应该就可以敞开了的撒欢了吧。

    连小狗都认了,想来他应该会说话算话的吧,李青歌也就放了心,自己靠在床头,又歇了会儿。

    “哪里不舒服?我帮你捏捏。”瞧她软的像摊水似的,高逸轩一手摸上了她的手肘,轻轻的揉捏着。

    李青歌无辜的望着他,“哪里都不舒服。”

    “”看来这两夜真的有点过了,高逸轩忙挪动了下身子,靠在她侧面,两手搭在她肩头,温柔而有力的替她揉起了肩,“怎么样?有没有好受一点。”

    “嗯。”他手指有力,捏的李青歌有些疼了,但是,却出奇的舒服,所以,她也没吭声,只闭着眼睛享受着,等他力道真的大的受不了了,她只哼哼一声,“轻些”

    高逸轩则会立刻调整力度。

    如此,高逸轩用他的一双大手,帮着李青歌揉捏全身的筋骨很快,大半个时辰过了去。

    门口,醉儿几次端了热水过来,到了门边,听见里面传来李青歌一会舒服的哼哼一会‘哦’的惨叫要‘轻些’,一次次的面红耳赤的又退了下去,发誓,再不去了,下次,定要等到小姐传唤才得去呀,不然,这耳朵里也不知会不会长针眼。

    “可好些了?”看李青歌舒服的眉目舒展,高逸轩也越发的上心了。

    “嗯。”李青歌掀开眼帘,笑望着他,“你从哪里学来的?很不错。”虽然手劲大了些,但是,被他这么捏过之后,通体舒畅、全身得力多了。

    “你喜欢,以后每天我都给你捏。”高逸轩愉悦的说,看的出来,揉捏的效果不错,这小丫头说话比刚才有力多了,那么,是不是表示身体没事了?或者以后每次欢爱过后,都帮她捏捏,这样她就不累了?

    高逸轩得意的想着,这时,李青歌按住了他的手,“捏了这么久,你手指该酸了吧?”

    “娘子真好,知道心疼我了?确实酸了。”高逸轩就势往她身上一靠,暖暖的气息将李青歌包裹,鬓边的发丝碰到了她的脸颊,痒的她咯咯笑,不住推着他,“快起来了,都什么时辰了?”

    “呵,管他什么时辰呢?与你我何干?”高逸轩不以为然,这青逸山庄是他们的家,谁在自己家里还要守这守那的规矩不成?

    他就是想要她的丫头尽情、惬意、肆意的生活。

    “也该起来了。”他可以不管,她还得去娘那里请安呢,昨日敬茶都没敬,今天怎么也得去请个安,何况,成亲之后,还没和娘好好说过话儿呢。

    “好吧。”高逸轩也没多纠缠,先起了床,套上了衣服,再把她的衣服拿过来,想帮她穿,却被李青歌抢了过去,然后睨了他一眼。

    怎么这么喜欢替人穿衣服?或者说是替女人穿衣服?

    不但,如此,他还喜欢替她梳头

    想到这,李青歌眼角微抽,这些日子,高逸轩因抢了醉儿不少的活,惹的那丫头有些不高兴了呢,常常的,一大早,两人便抢着到她房里,替她梳洗。

    对了,今儿早上醉儿该没来吧?

    想想时辰,再想想醉儿那迷糊的性子,保不齐她还真来过呢???

    “好吧好吧,就让醉儿待会来伺候你梳洗。”高逸轩穿戴整齐后,坐在椅子上,看着她说,“等会吃完了早饭,我要出趟门,你呢?想不想出去逛逛?”

    “出门?”李青歌穿好衣服之后,径直到床边将凌乱的被子整理好,一边道,“我就不去了,想在家陪陪娘。”最主要的是,她也没多余的力气闲逛。

    高逸轩想了想,今天是去给兰千雪提亲,小丫头不去也罢,于是,又问,“那好,可有什么想要的,我买给你。”

    “你买的东西不少了,我真没什么需要的。”一想到这个,李青歌又朝高逸轩瞟了一眼,不得不说,这家伙花钱的本事那真是,他说第一,只怕没人敢称第二,真当那银子是水一般,一点也不在乎呀,有时候,她就在想,他从哪儿弄来的这些银两?即便是北国的六皇子身份,那也是有特定的份例的吧,何况,他早已脱离那皇子身份据说,那六皇子府一花一草都没带出来呢?高家的银子?那就更不可能了,别说高家不过是个空壳,即便高家有钱,那也是高逸庭的,于他还真没有半个铜子的关系呢。

    所以,李青歌一直很怀疑他用钱的来路。

    也问过一两次,他只说手头上正好有几笔赚钱的营生。

    她不信,就他这样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人,还会营生?她都担心他会不会将他的营生给吃喝玩空了的。

    但他说,等忙过了这阵,闲下来了,就带她去瞧瞧,这才让她稍稍有了点底。

    见她铺好了床,高逸轩这才起身,“丫头,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早饭我就不吃了,午饭,你等我回来,我给你做。”

    “哦。什么事这么急?”早饭也不吃?

    “不是什么大事。”高逸轩轻轻一笑,在她额头温柔的亲了下,笑道,“中午等我回来,我给你做好吃的。”

    李青歌面颊微红,点头,“好。”

    高逸轩一走,醉儿自进来伺候李青歌洗漱。

    原来,怕扰了这两人恩爱甜蜜,她没敢再来了,只是,一直窝在小厨房那边,见到这边门开了,才又端着热水来了。

    “小姐,早啊。”醉儿将热水放到架子上,随后取来干净的毛巾。

    李青歌笑笑,接过毛巾,自己洗了脸。

    随后,才坐到梳妆台前,由醉儿给她梳头。

    醉儿这丫头手轻,而且非常灵巧,她会梳出许多漂亮的发式,这也是李青歌只让她梳头的缘故。

    倒是高逸轩难得让他给自己梳过两次头,梳的发髻倒很漂亮,只是,太耽误工夫,要他梳好一个头,得一大早上的时间陪着她,而且一头发丝在他手指间也不知要缠绕多久,还得时不时忍受他一些暧昧的小动作,比如,他时常站在她身后,修长的手指捋过她的发尾,放在鼻端轻轻的嗅着,死活说她的头发上有玫瑰露的香味,可她从未用过那些;要不,就将他专门为她准备的一个大大的首饰盒里,将那些发饰,一件件的往她头上试,自己则贴在她耳边,一同望着镜子里的人,还说什么真是天赐良缘、绝配佳人然后趁她晃神之际,就偷亲她的脸

    真是

    想来,这家伙真是无时无刻不想着占她的便宜,竟然连成亲之后,也不忘记呢。

    醉儿正站在身后给李青歌梳头,铜镜里突然瞟见她无意流露的微笑,不禁也跟着笑了,“小姐,在想什么呢?这么开心?”

    再瞧见李青歌雪白脖颈上一个个小小的吻痕,不由抿唇偷笑起来。

    定是在想二少爷吧?呵呵

    “额?”李青歌回过神来,不觉面若红霞,掩饰道,“醉儿今天手巧,这样式可真漂亮呢。”

    “呵呵,小姐,以前我也经常给你梳这样式呢。”醉儿好笑道。

    “哦?是吗?”李青歌愣了下,倒从未注意过呢。

    醉儿瞧她这样,又不自觉的轻笑出声,心道,小姐这是人逢喜事精神爽,所以,看什么都觉得好,平常没觉得多好看的发型此刻也觉得漂亮起来了。

    “怎么了?”李青歌从镜子里瞧见,好奇的问。

    知道她脸皮子薄,若被她知道自己偷笑什么,怕以后再不让自己帮她梳洗了,醉儿这次聪明的说道,“哦,是这样的,夫人让二少爷替兰公子说媒的事,想来兰公子真是可爱,咱们才一提,他倒像个女子似的,还会脸红,呵呵。”

    “说媒?”李青歌怔了下,高逸轩并未告诉她呢,难道他今天出门就是为了这件事?

    不好,此事办的不好。

    兰千雪若能答应这门亲事才怪呢?

    何况,还有一个梅思暖凭着女人的直觉,她始终觉得,这两人之间不会那么简单的结束?

    “小姐——”见她凝眉不语,醉儿轻轻唤了声。

    李青歌眼睛眨了下,见她已经梳好了,便起身,“走,去娘那里。”

    “好。”

    ——

    到赫连玉那的时候,兰千雪也在了。

    只是,赫连玉还在里面梳洗,他便一个人坐着喝茶。

    这让李青歌很是意外,没想到他第一时间没来找自己,倒是先到娘这里了。

    面对她疑惑的眼神,兰千雪笑着走到她边上,小声在她耳边道,“我来给夫人请安,倒不知道你,原来有贪睡赖床的毛病?”

    “我——”李青歌无从解释,她也不想贪睡赖床,只是,昨晚后半夜被高逸轩一折腾,哪里还有精神起床只是,这事怎能对他提起?

    “你倒起的早?对了,那个提亲这件事等逸轩回来,我会对他说的,让他回了,不要再”

    “不必。”他笑眯眯的说,一面拉着李青歌坐到了自己身侧。

    “不必?”李青歌讶异,他不是很反感别人给他提亲吗?“你你该不是又生气了,然后才这么说的吧?”

    “你看我这样子像生气吗?”兰千雪潋滟双眸朝她轻轻眨了下,眼波流转,笑颜如花,“再说了,此事是伯母的意思,伯母人这么好,而且都是为我着想,我怎能不愿意呢?”

    “啊?”李青歌听下这话,就不止惊诧这么简单了,那简直就像听到了鬼话一般。

    兰千雪何时这么听话?这么善解人意了?

    还是另有他想?

    “别那么看着我。”兰千雪头微微靠了过来,凑近她的脸,笑道,“还是说,你不愿意?不愿意我跟别的女人相亲?”

    “啊?”李青歌忙摇头摆手,“啊,不,不,不你愿意就好,愿意就好”

    “是吗?”兰千雪又坐直了身子,脸色如常沉静。

    “是的。”李青歌忙道,“难得你能想的通,你放心,娘眼光最好了,定然能给你找一个能匹配的上你的女人。”

    不过,话是这么说,可是梅姐姐那边

    不,也许,有了比较,他才能觉出梅姐姐的好来,不是吗?

    李青歌突然又觉得,让他相亲也未尝不是件好事,说不定还能触动这小子心底的某根弦,让他想到梅姐姐的好呢。

    兰千雪唇角一勾,未说一语,只是心中却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

    这天下女色,他阅过不少?再美的都见过,也不觉得如何。

    相反,他自身的容貌,只怕这世间已经难有

    他还缺什么?还需要什么样的女人?

    无非一个像李青歌这般会知冷知热、会逗他、会气他、会欺负他、会挟制他、也会对他好、会哄着他的女人

幸福番外——孩子。

    此次,对于兰千雪的亲事,高逸轩算是真的上心了,出门不到两个时辰便回来了,不仅带来了那女子的画像,还有那女子送的礼物。

    一副她亲手绣的锦帕,洁白无瑕的帕子上一朵淡雅的兰花清新雅致,边上还有她亲自题的一首小诗,十分的应景禾。

    李青歌虽不怎么会女工,但是,从小看娘亲的绣工,再看这家小姐绣的锦帕,才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自然,那地下的是自己的娘亲,天上的当属那家小姐。

    帕子不过是普通的绸料,但因有了那朵别致的兰花,顿显的与众不同,瞧着那一朵兰花在一片洁白之中舒展花瓣,栩栩如生,就好似能瞧见兰花初绽的娇嫩美丽,能闻见兰花淡雅之香。

    再来那首小诗:

    兰叶春葳蕤,桂华秋皎洁。欣欣此生意,自尔为佳节。

    谁知林栖者,闻风坐相悦。草木有本心,何求美人折?

    虽然是刺绣,但字迹十分清秀工整,字里行间,让李青歌觉出来了一种清高圣洁之感。

    于是乎,欣赏了这些,再来瞧那女子的画像亦觉得十分惊艳,宛若神仙妃子,不食人间烟火妲。

    倒与兰千雪这个遗落人间的妖精有些般配。

    只是,不知道他的意思?

    李青歌放下画像,但见兰千雪坐在椅子上,微笑着喝茶,眼睛也朝画像瞟着,似乎也很有兴致的模样,这才稍稍放了心。

    而其他人,都说这女子太美。

    赫连玉甚至拿着画像,不时照着李青歌瞧,说是,比她的歌儿还要好看呢,雪儿这是福气,能娶到这样冰雪一般美丽的姑娘。

    “雪儿,你觉得如何?可以见见吗?”李青歌试探性的,在他边上小声的问了一句。

    兰千雪放下杯子,朝她莞尔浅笑,“你觉得如何?”

    “很美。”不似她以往接触的任何一个女孩,但是,瞧画像上那女子纯洁出尘。好似不是人间的仙女又不知道到底是否真的适合雪儿。

    兰千雪笑了,眸光闪闪的看着她,“你都说美了,自然是不错的。那就先见见吧。”

    “你答应见面了?”李青歌没想到他这么好说话?还是,他也真的被那女子的美貌与才情所动呢?

    “自然是要见的。”不等兰千雪说话,赫连玉兴冲冲说道,一面将画像递到兰千雪这边,“雪儿,你也瞧瞧,我还没见过这么美的姑娘呢。”

    兰千雪随意瞟了一眼,也算是瞧清楚了那女子的眉眼,隽眉顿时就拧了起来。

    瓜子脸,大眼睛,小嘴巴,尖下巴怎么他瞧着就一克夫相呢?哪里有一丁点与美沾边的?

    何况,瞧她刻板的姿势,还有那下巴刻意抬高了几分那模样透着一股子装模作样的清高与冷傲,真叫人瞧着不爽。

    就这——

    李青歌还说‘很美’?玉伯母还说比小乖还要好看?

    真是让他惊悚了。

    “怎么了?不好吗?”瞧他别扭的样子,李青歌问。

    “呵。”兰千雪呵呵一笑,道,“好,就是太好了,不觉看的有些失神了,让你见笑了。”

    额?他刚才那模样是瞧着太好才失神了吗?她怎么觉得不是。

    “你觉得好就好。”李青歌说,心底到底还是有些忐忑,兰千雪这么乖巧听话,太不正常了。

    “那我让逸轩安排,选个合适的日子让你们见见?”

    “好。”兰千雪点点头,一脸好说话的模样。

    众人商议定了,午饭也准备好了,高逸轩亲自下厨烧了两个菜,其他的则是翠蓉做的。

    一顿饭吃的十分愉悦,尤其是第一次与兰千雪同桌,竟然没有听见这妖孽刻薄的话,甚至还对他提的亲事满口赞成,让他心情大好,难得多吃了一碗。

    吃罢午饭,各自回房。

    回到房中,李青歌便说,“逸轩,我觉得此事怪怪的。”

    “什么事?”高逸轩脱了外袍,换了一身轻便的绸褂穿在身上。

    李青歌很自然的上前将他的长袍放好,一边道,“雪儿这件事,你没觉得吗?他答应的太爽快了。”

    “哦?”高逸轩微微勾唇,邪肆一笑,回首,在她滑腻的脸蛋上轻轻捏了下,宠溺的说道,“傻丫头,男人的心思,你能懂的了多少?若他没有那个心思,只怕你拿刀逼着他,他也不会就范。那梅姑娘不就是个例子吗?”

    “可是”李青歌皱眉,仍旧忐忑,“我总觉得不是这样的。雪儿他没那么乖的。别看他样子生的温柔乖巧,可他的性子乖逆的很,别人越想他做什么,他偏不会照做的。这次又是相亲这种事,你不知道,他一向反感这事就连梅姐姐的婚约,到底还是退了呢。”

    说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兰千雪之所以如此冷待梅思暖,也许跟,梅思暖是兰家的家臣,又是兰家给他安排的女人有关。

    就像前世,她觉得,高逸庭对她也有那种本能的厌恶与反感,就是她是高家从小给他指定的娘子,让男人心底有种被操纵的感觉,也因此心里会不舒服,会本能反抗吧?

    高逸轩见她说了兰千雪这么多,不由吃起醋来,“丫头,你对他了解的倒多。”似乎比了解他还多呢。

    “难道这些你不知道?”李青歌白了他一眼,道,“雪儿单纯的很,他从来不会隐藏自己,喜怒哀乐都是挂在脸上的。哪像某些人,说谎就跟吃饭似的,谁知道哪句真哪句假。”

    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他这里了?高逸轩好笑,双手搭在她的肩头,微微弯下腰,笑望着她充满幽怨的大眼睛,笑问,“谁说谎跟吃饭似的了?你倒说说我在你跟前说过假话吗?”

    “谁知道呢。”李青歌俏鼻一皱,哼道,“你连身份都有几个。说不定连你这个人都是假的呢。”

    “什么?”高逸轩顿时不干了,一把将她拦腰打横抱起,跨步到了床上。

    “啊,——:”李青歌惊呼,小小的身子就被他压在了床上,让她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气道,“我说呢,你早上都怎么跟我保证过的,说好谁碰我谁就是小狗的。”

    “死丫头。”高逸轩一低头,就在她唇上轻轻咬了一下,过后,不顾她反对,火热的唇一路向下,啃噬着她的身体,惹的她哇哇大叫,“啊,不行,不行”

    “说”见她身子抖的不像话,高逸轩这才抬起头来,目光温柔却又带着那么一点的威胁的味道,“还敢不敢乱说了?”他双手捏在她腰上,紧紧的,不让她有逃离的机会。

    “我我怎么乱说了?”李青歌气息不稳,小脸酡红,眸光迷醉,让高逸轩心口顿时软了下来,伸手抚了抚她脸侧乱了的发丝,他亦用十分温柔的声音责怪道,“你说我说谎,还说我这个人是假的?”

    说着,他眸光深深,似要将她吞入腹内一般。

    “难道你到现在还搞不清楚和你在一起的人是谁吗?”

    李青歌愣了下,她刚才那不过是戏说,谁知他竟好似当了真。

    “那你六皇子的身份不就是后来才告诉我的。你说,我嫁的人到底是高家二少?还是北国天明皇子”

    “谁都不是。”他一低头,在她额头印上温柔一吻,深情的说,“你嫁的只是我,高逸轩这个人。”其余的身份不过都是身外之物,只有他这个人才是真真切切的。

    “”

    “丫头,不要再怀疑我好吗?”

    李青歌身子也软了下来,“我没怀疑你。”

    “是吗?”高逸轩展颜一笑,“那现在知道为夫是谁了吧?要不要再验证一下?”一双手指轻轻的揉在她的腰上,痒的李青歌原地打滚,“不要了,不要了”

    “呵呵”见她受不了痒,高高逸轩这才罢手,转手拉她起来,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枚白色药丸放到她手里。

    “这是什么?”李青歌好奇,将药丸放到鼻端嗅了嗅,顿时,面色大变,“你”

    “怎么样?你应该知道这东西吧?”高逸轩朝她挤眼笑道,“是我废了好大的力才得来的。据说这药吃一颗能保的住一年,且对身体一点害处也没有,不错吧?”

    “你?你”盯着他的笑脸,李青歌心口微微作疼,手心里的药丸捏紧,她缓缓问,想尽量显得平静,然而,微颤的声音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思,“你不想要孩子?”

    高逸轩也觉出她的异样,忙伸手揉着她的头,温柔道,“怎么会?不过,你现在还小怀孕生子对你的身子不好。”

    “你还是不想要孩子。”李青歌拂开他的手,几乎肯定的说,心口越发疼的厉害了,眼前似乎晃过囡囡的样子,有哭的也有笑的还有那除夕大雪之夜,她因发烧而昏迷,小小的脸蛋泛着病态的红,像是被火烧过似的,还有,她痛苦的紧皱眉心那发干的已经出了血丝的唇发出的痛苦哼声

    她忘不掉。

    她不可能忘掉。

    她要孩子,她要囡囡

    高逸轩惊住,他没想到李青歌反应会这么大。

    “丫头,丫头,你听我说。”见她全身发抖,眼眶突然泛红,大颗大颗的泪珠自眼角滚落,他慌了,忙解释道,“我不是不想要孩子,只是想等等,等你再大些,身子再壮些,你现在还太小”

    女人怀孕生子,不仅是痛苦,更是危险,若遇到难产,一尸两命的都有。

    他怕呀,每每瞧着李青歌这纤细的身段,还有她眉宇之间略带的稚气他就觉得不能太自私,虽然他也想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子嗣,可是,他不想让这小丫头冒险。

    他有足够的时间,可以等她再长大些,等她足够承受这些了,到那时再要也不迟呀。

    这,不过就是个时间的问题。

    何况,他们才成亲,哪里就这么急着要孩子了?他真的还想和她好好的过过两人世界。

    他还没来得及带她去游遍山水呢

    李青歌不听他解释,用力的将手心里的药丸捏碎,将碎末扬到了地上,随后,恶狠狠对他说,“我不管你要不要,总之,我要”

    高逸轩被她那眼神给震住了,就好像那一夜,她初到高府的有一天夜里,他们在那处废弃的院落相遇。

    他当她是女鬼然后差点调戏。

    还记得,她那时对自己说过母狼的故事。

    可此刻,她的眼神就有如那护崽的母狼凶狠的充满敌意和危险的。

    “丫头,你怎么了?”忙将她抱进怀里,感觉到她身子还在发颤,高逸轩心慌了,心疼了,“丫头,我要,我要只要是你生的,不管是什么,我都要,都要”

    李青歌靠在他怀里,将脸贴着他滚烫的胸口,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心思渐渐沉了下来,情绪也渐渐平复。

    耳边,是他慌的近乎胡言的话,她不觉想笑。

    什么叫只要是她生的,不管是什么?

    她除了能生孩子,还能生别的不成?

    傻瓜

    “丫头,都怪我不好,是我糊涂,竟然拿这种药回来我错了,你别气了,好吗?”

    “好。”

    “”听见她微弱的声音,高逸轩一怔,连忙松了点,低头看下,就见她晶亮的眸子灼灼的望着自己,“丫头”终于肯看自己了吗?高逸轩顿时后怕的也想哭了。

    天知道,她刚才那模样有多吓人,似乎他是她的敌人一般?

    他好怕她就此就不要他了。

    “逸轩。”李青歌也知自己刚才过头了,但是,没办法,她也控制不住,但凡一想到囡囡,她还是忍不住要崩溃。

    其实,这么早答应成亲,还有个很自私的原因,确实是她想要孩子。

    她一直觉得,她与囡囡有着天生的缘分,前世,她与囡囡都太苦。

    重生之后,她得新生,获得了家人与爱人,没可能囡囡还得在那阴冷的地狱,老天一定会可怜她们母女,一定会让她们在这世重逢的。

    她的囡囡一定还会做她的孩子,等着她的宠爱。

    “嗯。”高逸轩靠在床头,怀里抱着她,大掌轻柔的抚摸着她的背,再不敢乱言,只听她说。

    “刚才吓到你了吗?”李青歌枕在他的胸口,微微扬起小脸看他。

    “嗯。”高逸轩老实的回答,“丫头我没有不想要孩子,我真的只是担心你的”

    身体二字未说出,李青歌食指已经抵在了他的唇上,微微笑着安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她真是傻瓜,怎能怀疑他呢?那是他的孩子啊,他们的孩子。

    千言万语抵不过她的理解,她这一句话一出,顿时让高高逸轩刚才所有的委屈都死得其所了。

    “你知道就好。”

    “逸轩,”李青歌手指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脸,柔声道,“我想要个孩子,一个属于我们俩的孩子,好吗?”

    “好。”高逸轩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只是,丫头,我怕你受苦。”

    李青歌摇头,“你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前世,生囡囡的时候因为难产,且没有人帮她她痛的死去活来,想死的心都有了,几次昏死过去又惊醒过来,甚至连囡囡怎么出生的也不知道。

    因为,囡囡一出生就被人抱走给扔掉了。

    后来,是她拖着病弱的身子,硬是从垃圾中将她捡了回来。

    生子之痛,她不是不知。

    只是,她愿意承受一切的痛,甚至比那十倍百倍的痛,只要能换回囡囡的转世重生。

    靠在高逸轩怀里,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李青歌缓缓闭上了眼睛,脑海里想起囡囡笑着的样子,不由也勾起了唇。

    囡囡,别怕,娘在这一世等着你!

幸福番外——相亲。

    兰千雪的相亲是安排在三天后。

    那天的天气阴阴的,云很厚,像要下雨的样子,但兰千雪却硬说天气不错,还说,若是见了面,觉得不中意,反可以借天气做借口,提前回来,省的尴尬。

    李青歌白了他一眼,本来觉得有高逸轩这个媒人陪着去也就够了,但是,这厮却非得拉着她,说是他未来的女人,也得她过过目,觉得行才行。

    无奈,李青歌只得拖着疲倦的身体,一路随行。

    双方约在了美丽的一水湖边妲。

    许是因天气不太好,湖边并没有什么人。

    三人比约定的时间来的早了些,见一水湖畔没有什么游人,只有一处凉亭边停泊着一只小船,随风晃晃悠悠的荡着禾。

    兰千雪瞧着有趣,一时兴起,非要解开船绳,坐船去湖心采莲子。

    李青歌想着,那家人应该马上就到了,到时来了再找不到人可不好,于是,硬拉住他,柔声劝着,“这个时节哪里有莲子?你瞧瞧,那荷叶还未长出来呢。”

    “耶,那绿的不是?”兰千雪好奇的指着湖心那一大片的绿色。

    高逸轩鄙视的白他一眼,“那是水草。”真不懂这妖孽眼睛长的这么漂亮,眼神却这么不好?没瞧见,那片绿色的上空飞着许多水鸟吗?

    “水草?”兰千雪似乎有些失望,但很快,又一改颓色,笑道,“水草就水草吧,小乖,我们去摘水草喂鸟。你看,那鸟可真漂亮,你等着,我给你逮两只过来。”

    “不”李青歌刚想说‘不用’,就见兰千雪已经挣开了他,蹬蹬蹬几步下了台阶,就要解那船绳。

    高逸轩连忙跟上拽住了他,“你是来相亲的还是来逮鸟的?”

    “有什么冲突吗?”兰千雪扭头,无所谓的道,“难道相亲就不能逮鸟?”

    “还是,你根本无意相亲?”高逸轩捏着他的手腕,眸光犀利,一针见血,“或者,你还想着我的娘子?”

    “哼,哼哼”兰千雪哼哼几声,扬唇邪肆的笑了,“怎么?你看出来了?”

    还真是高逸轩顿时被气着了,哪里有像他这样的,娶个女人放在家里,还得养个情敌在身边?还是个姿色一流的情敌,这要是不把这家伙给推出去,以后这日子,天天提心吊胆的还怎么过?

    倒不是怕李青歌会变心,只是,这好东西,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着。

    他的女人天天被这个男人惦记着,他能安生吗?

    “你听好了。”努力忍下被这妖孽挑起的情绪,高逸轩沉声道,“她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明白吗?我们成亲了拜堂了,不但有了夫妻之名,还有了夫妻之实。”

    “嗯”兰千雪仍旧无所谓的挑挑眉,“这些我都知道。”

    “那你还想着她?”高逸轩气的想吼,但瞧瞧岸上的李青歌,怕她又以为自己欺负了这小妖孽,只得压低了声音低吼。

    “没办法。”兰千雪一摊手,做出无可奈何状,“说来也是奇怪,比她漂亮的女人,比她聪明的女人,比她可爱的女人,比她性感的女人,比她”

    “够了够了”高逸轩连忙挥手制止他再说下去,心中愤懑不已,这小妖孽,口口声声别的女人比小丫头这好那好的,那他干嘛还自己打嘴,非得想着她?

    “嗯。”兰千雪也识趣的没说了,只道,“是吧?其实,你也算阅女无数了,该知道,小乖并不是最好的,但是,你就偏偏要她爱她,不是吗?”

    “我——”似是被他一语道破,高逸轩涨红了脸,气道,“什么阅女无数?我那是在认识她之前,而且不过是逢场作戏。我和她才是真正的”那什么第一次的事,他没好意思说出来,但是,意思却是明显。

    “我也是了。”兰千雪顺着他的话说,“虽然,我也算见识过不少女人,但就是那么怪了,这心里面谁都不想,就偏偏想着她,没办法,我也控制不了。不然,你拿刀将我的心剖开看看,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就装下了那小东西?连我自己都觉得奇怪。”

    “”高逸轩突然无语了。因为没有人比他更清楚,感情的事,真的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说清楚的,爱与不爱,也不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的

    他如此深爱李青歌,可眼前的这小妖孽,谁又能说他就是假的呢?

    或者说,谁也没有自虐的倾向,明知得不到,还要如此死缠烂打,白白受苦的。

    看他深蓝色的眸底隐隐漾过的一抹伤,高逸轩心肠没来由的软了,许是也有过同病相怜的处境,因此,兰千雪的心思,他也格外的懂。

    末了,松开他的手,高逸轩很诚恳的说道,“冷姑娘人很不错。你该试试。继续想着小丫头,于你并没有多少好处。”

    “我知道。”兰千雪别开脸,微微仰首,瞧着远处,半空中水鸟自由飞翔的样子,心头一阵叹息。

    曾几何时,他最羡慕那些天空翱翔的鸟儿,最向往的就是来世能托生成小鸟,可以自由自在的在天空飞翔。

    可是,现在,他却将自己囚禁在一个牢笼里,一个名叫李青歌的牢笼内,不想脱身。

    没错,看着她与高逸轩二人夫妻恩爱、和和美美,他心里自然是痛的。

    可是,他想着,也许痛极之后便麻木了,麻木之后便不会再想了。

    不想之后,他便又可以做回以前的自己,来去无踪,无牵无挂,逍遥自在。

    然而,在青逸山庄,感受着那家一样的温暖,还有上上下下的那一种和睦欢快。

    他却越发割舍不下了。

    这不就是他一直向往的东西吗?温暖、温馨、温情,充满欢笑与信任。

    他,是舍不得走了。

    高逸轩瞧他这样,唇微微动了动,可是,苦劝的话到底没有再说出来。

    他看的出,这小子妖孽的外表下,内心其实已经很痛苦了,他又何必再在他痛苦的心上撒上一把盐。

    如果说,之前给他介绍女人,不过是为了打发他,而此刻,高逸轩是真的希望他能得到幸福。

    ——

    见他二人在下面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天还不上来,李青歌只得提着裙摆,向台阶下走去。

    “这边风大,别下来,我们马上上去。”高逸轩忙迎了上来。

    李青歌顿住,等两人一起上来。

    “怎么还不来?”兰千雪一上岸,瞧见并无来人,不免有些急了,“再不来,我们就回吧,这里风这么大,小心吹凉了。”他看了看李青歌,真怕这岸上的大风将她吹到湖里去。

    不过有高逸轩在她身边守护,似乎也没他担心的份。

    “那我们去那边亭子里吧,那边风小。”李青歌提议道。

    二人都说好。

    三人一起,刚要去不远处的亭子里,身后就传来了呼声,“请问,是高公子吗?”

    高逸轩回头,就见一中年男子匆匆朝这边走来,因风太大,走路似乎也不那么顺利。

    三人停下,静等他过来。

    “原来是金管家?怎么就你一个人。”高逸轩拱手打了个招呼,却是好奇那冷小姐怎么没来?

    “哦,是这样的。”金管家忙道,“这天眼见着就要下雨了,而且这湖边风实在是大,怕出意外,我家小姐又在赛仙楼定了位置,有请高公子还有二位一起去坐坐。”

    “哦——”高逸轩微微一笑,“还是冷小姐想的周到。那么,请。”

    “请。”金管家客气道,自在前面带路,高逸轩紧随其后。

    再后面,兰千雪偷偷拉住了李青歌,“我不想去。”

    “怎么了?”李青歌道,“来都来了,总是要见一见的。不然,白吹了这么长时间的风了。”

    “我——”兰千雪有些烦躁,不想说,那赛仙楼就是梅思暖手下的产业。

    “去见一见吧,冷小姐也是一番好意。”李青歌柔声劝道,其实,她也觉得这选在湖边虽然浪漫,但是今天这天气确实很不恰当,人家姑娘没在意,还特地体贴的选了别处,他们不该拂了人家的好意。

    兰千雪闷闷的哼了声,“好吧,见就见。”反正,那梅思暖已经离开了,料想也不会再见到。

    ——

    PS:40度的高温,真是要热死人了,呜呜,今天只有3千了,明天尽量赶早点。

幸福番外——情敌

    赛仙楼装饰古朴,格调清雅,位于最繁华喧闹的集市,给人闹中取静之感。

    但凡有点品位与银子的人,皆喜欢到此处来提高一下身份。

    所以,对于来这个地方,兰千雪是嗤之以鼻的,哼,梅思暖那女人很懂得经营之道,尤其善于抓住别人花钱的心思,即便是在这种僻静偏远的小地方,也能整出这么一家有格调的酒楼来,而且,从开张以来,生意一直很红火。

    但,这就更加证明了,梅思暖那女人浑身充满了铜臭味禾。

    当年,他就觉得这种地方不可能有那么高的消费,然而,事实证明,这地方越是不显山露水的,却越是让人刮目相看。

    比如,高逸轩就将全家定居在了此处,比如,还有即将与他相亲的那家方圆几百里的富足大户冷家也在此地谋生

    好吧,就算他自己,不也挨着青逸山庄买了别院吗?

    但现在,一想到,没多远的集市就有梅思暖开的酒楼,他心里就很不舒服妲。

    而那冷小姐将见面的地方选在了这里,兰千雪心里对她的反感,就已经不止是那克夫的样貌了,而是觉得她与梅思暖那女人似乎有某些共通之处,就更让他厌烦了。

    以至于,一踏进赛仙楼的门槛,兰千雪俊俏的脸就沉了下来。

    “雪儿。”李青歌瞧了一眼走在前面的高逸轩与金管家,然后,悄悄拉了下兰千雪的袖子,促狭的轻笑道,“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相亲,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去要债的呢。”

    “是还债。”兰千雪水样的蓝眸深深的睨着她,若不是因为她,他才不来这种鬼地方,来见一个什么鬼女人呢。

    “”李青歌暗自吐了下舌头,看吧,本性露出了吧?还是不愿意的嘛,前几天还在她跟前装呢,表现的就好似有多期待这相亲似的呢。

    ——

    两人紧跟着前面的人,一路上了二楼一间名叫雅阁的包厢,迎面扑来淡雅的花香,很是怡人,李青歌轻轻吸了一口气,嗅出这花香有些熟悉,但见兰千雪黑着脸,陡然想了起来,对了,这兰花香与兰千雪身上天然的香气倒不谋而合了呢。

    怪不得他会黑着脸了?他一直讨厌身上的这个味儿,不惜用各种药物来掩盖,没想到今天一进这包厢,又闻见了,所以,才脸色不好吧。

    “高公子,请坐。”金管家客气的邀请高逸轩等人坐到席上。

    一张水曲柳的圆木桌子上已经摆好了喷香的酒菜,色香味俱佳,让人见之不禁有垂涎欲滴之感。

    “冷小姐好周到。”李青歌小声在兰千雪边上说了一句,也是提醒他,人家姑娘如此殷勤周到,他不该摆着个臭脸啊。

    “是啊。”兰千雪也坐下来,微微哼笑道,“就不知道,她这殷勤周到是为谁?”

    “?”李青歌愣了下,“自然是为你。”

    “是吗?”兰千雪侧过脸,有些同情的看着李青歌,故意压低声音凑近她道,“傻丫头,你到现在还没看出来吗?若是为我,那管家从头到尾也没正眼瞧过我一眼,更别提问候一声了。倒是他对你的男人很上心呢。”说着,那微挑的眼尾还朝高逸轩那边轻轻扫了一眼,金管家正亲自与高逸轩斟酒。

    李青歌觉得好笑,“那是因为逸轩是你们的红娘啊”

    “丫头。你就傻吧。”兰千雪摇头,随后又笑着在她耳边道,“不过,你放心,你男人若被抢走了,还有我呢,我会好好疼你的。”

    “”李青歌狠狠白了他一眼,提醒道,“你在相亲,而且,那珠帘后面的女子极有可能是你未来的娘子哦。”

    那几道珠帘之后,影影绰绰一个白衣胜雪的女子,只是看不太清楚样貌。

    “高公子。”正当李青歌想细致的打量那珠帘后的女子时,那女子也正好开口了,声音若黄鹂出谷,真的好听。

    高逸轩点头,微笑,“冷姑娘”打了声招呼,随后,视线落到身侧椅子上的兰千雪身上,介绍道,“这位就是兰公子。”

    “啊。”侍立在高逸轩身后的金管家吃惊的惊呼一声,眸光讶异的盯着兰千雪,这位就是高公子要介绍给小姐的那位公子?他一直以为是个女的

    这仔细一看,五官精致绝伦,眉如墨画,眸若春水,唇红齿白竟比他家小姐还要美艳几分

    金管家瞧着不自觉的吞了口口水,这样的美人儿竟然是个男子?是不是有点暴殄天物了——

    可惜,他家小姐心有所属,只怕

    里面女子的目光似乎瞬间柔了不少,缓缓朝兰千雪投来,温婉道,“小女子冷天娇,见过兰公子。”

    “见过?”兰千雪长眉一挑,很不给面子的哼道,“你我何时见过?再说了,你躲在那珠帘后面,你瞧的见我,我也瞧不见你啊——”

    “”里面那女子似乎一愣,但转瞬道,“哦,是天娇失礼了。”

    说着,自有两名侍女撤下珠帘,露出冷天娇的真容。

    与画像之中丝毫不差的容貌,甚至还要来的美艳出尘一些,只是,那眼神没有画像中那般的温柔多情。

    “高公子,天娇冒昧将见面的地方换到了这里,还请见谅。”目光只在兰千雪身上逗留了一会,随后便又落在了高逸轩身上,视线也柔了许多,就连声音都软了不少。

    李青歌陡然想到了什么,高逸轩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他拿回来的那幅冷小姐的画像,就似出自他的手笔。

    高逸轩微微一笑,客气回道,“冷姑娘想的周到,在下原本也打算换个地方,只是又怕与冷姑娘错过了。”

    “如此,小女子倒与高公子心有灵犀了。”那冷天娇听言,突然用袖子掩嘴轻轻笑了起来,笑声格外无邪而动人。

    李青歌神色一怔,就瞧见兰千雪坏坏的对自己笑,用唇语对自己道,“看见了吧?听见了吧?人家打的可是你家男人的主意。”

    兰千雪很开心,本来他还想使点小手段的,不想,事情根本不用自己去想,别人已经替他做了。

    看的出来,那冷天娇相中的可是那媒人高逸轩呢——

    呵呵,还想给他说亲,现在,他倒想看看,这男人如何脱身?

    高逸轩不慌不忙,举止优雅有礼,回道,“这样最好。在下觉得冷姑娘品貌端庄贤淑,兰公子俊朗多情谦和,实乃佳缘良配,不知冷姑娘之意如何?”

    李青歌渐凝的神色终于缓了缓,唇角流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

    兰千雪黑着脸,暗咒,人家是想和你佳缘良配,切~~~~他要娶也不会娶个心里想着别的男人的女人。(此刻,他倒忘了他心惦念的李青歌了。)

    冷天娇纯净的面庞现出一丝尴尬之色,似不知如何是好的无辜。

    这时,她其中一名侍女便开口了,“高公子,你果然慧眼,我家小姐品貌端庄贤淑,这方圆百里怕是无人能及?”

    “呵,百里之外,怕就是人人能及了。”兰千雪不屑的回了一声。

    “你——”那侍女脸色一恼,不忿道,“哼,是吗?我倒不知呢,这西陵国还有比我家小姐更美更好的女子了?”

    “眼前不就有一个。”兰千雪目光柔柔的看着李青歌。

    李青歌面色一窘,就见那侍女也投来打量的视线,在见到李青歌清新秀灵的面容时,也是微微一怔,想不到竟真的有比自己小姐还要水灵秀美的女子?

    但是,不管怎样,自己小姐那都是最好的。

    “这位姑娘眼生的很,倒不知道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在这龙门镇,冷家独大,其余几户大家的小姐,她们也是见过的,有姿色的倒也有两个,但是那姿色一到冷天娇跟前,顿时有如杂草遇见娇花,根本没法比的。

    “红梅,休得无礼。”冷天娇这时候出语阻止,似是好意,不想让李青歌为难。

    毕竟,在这龙门镇,还没有哪家千金能与她冷天娇相比的。

    “哦。”李青歌未答,高逸轩却已经笑盈盈的望着李青歌,道,“这位姑娘不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她是在下深爱的夫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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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妾介绍:
“你还是省省吧,再过几日,大少爷就要迎娶云初公主了,你还是赶紧带着你的小杂种去阎王殿吧。” 除夕之夜,风雪肆虐,一张浸湿的宣纸朝她脸上覆来,让她以最不甘与屈辱的方式结束了生命。 她是他结发的妻,为他忍下父母之仇,为他中毒毁容,甚至还为他生下了孩子,可到头来,为了前途,为了另外一个女人,他残忍将她杀害,连不到三岁的女儿亦不放过。 蚀骨之痛,锥心之苦——她用灵魂发誓,若有来世,再不与人为善,今日所受,他日定要一一讨回。 芳魂重生,恶女归来。 婆婆狠毒?送你归西! 小姑刁蛮?直接毒哑。 小三伪善?撕开你的美人皮。 ......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诛之。 浴火重生的她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决心掌握住自己的命运,将前世背叛过她的那些人一一斩尽杀绝! 只是,万没想到,再世风华,惹来孽缘无数。 前世错过的男人,为她默默守候。 前世无缘的男人,对她一见钟情。 前世未曾遇见的男人,对她死缠烂打。 更甚者,还引来一只比女人还要俊俏的妖孽,为她要死要活…… 是阴谋?是真情?或是另一场生死较量? 繁华落尽,究竟谁才能打动那颗尘封的心?伴她看云卷云舒?毒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毒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毒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