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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红场卖粽子     莫斯科1941txt下载     莫斯科1941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六章 德军的偷袭(上)

    虽然洛巴切夫没有提铁木辛哥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但罗科索夫斯基心里很明白,他肯定是受到了铁木辛哥严厉的责备,否则在接电话时,也不会激动得脸都涨红了。

    罗科索夫斯基上前握住了洛巴切夫的手,低声地说:“谢谢,谢谢您,军事委员同志。”

    洛巴切夫呵呵地笑了几声,不以为然地说:“司令员同志,您太客气了,我是您的政委,有什么事情是应该帮您分担的。对了,不要再说这些了,关于第108步兵师后面修工事的事情,我觉得光凭奥尔洛夫上校手下的战士,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应该想办法帮他们一把。”

    “没错,您说得很对。”罗科索夫斯基的眼睛朝地图上瞥了一眼后,继续说道:“目前利久科夫上校的部队离那里是最近的,就让率领战士们去帮奥尔洛夫一把。”

    说完这句话,看到卡扎科夫还表情严肃地站在旁边,便朝他招了招手,对他说道:“炮兵主任同志,既然上级已经同意了我们在战斗中采用新的战术,那么很多部队的防御区域就需要进行调整。而你们的炮兵阵地,就是首先需要调整的,我可不喜欢我们的大炮,被冲过河的德国人缴获。”

    “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指着地图上的一个位置说道:“我考虑过了,将现在的炮兵阵地后撤两到三公里,将火炮都隐蔽在森林里。当步兵需要我们为他们提供炮火支援时,就把火炮推出森林,在森林边上建立新的炮兵阵地。等炮击一结束,我们又立即转移进森林,这样既可以避免遭到德军的空袭,也可以躲过敌人的报复性炮击。”

    “炮兵主任同志,您考虑得很周到。”罗科索夫斯基等卡扎科夫说完后,缓缓地点点头,赞许地说:“这样一来,敌人就很难搜索到我们的炮兵阵地,而我们总可以在出其不意的方向,给他们意想不到的打击。”

    趁着罗科索夫斯基在和卡扎科夫商议有关炮兵事宜,洛巴切夫拿起电话,给在维亚济马的鲍里索娃打去了一个电话。当听到电话里传出了鲍里索娃那熟悉的声音时,洛巴切夫笑着说道:“是鲍里索娃同志吗?我是洛巴切夫,我有点事情想和您谈谈。”

    正在指挥部里和特拉夫金研究布防情况的鲍里索娃,听到电话是洛巴切夫打来的,连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说:“您好,军事委员同志,我是鲍里索娃。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你还记得丽达吗?”洛巴切夫语气和蔼地说道,他深怕鲍里索娃仓促间想不起是谁,还善于地提醒道:“就是你亲自带人送来的那位女兵。”

    “记得记得,”其实就算洛巴切夫不说,鲍里索娃也记得被自己送进医疗站的丽达,于是她赶紧问道:“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这倒没有,她今天跟着运送伤员的救护车队,回后方去了。”洛巴切夫继续说道:“在她离开以前,她向我们提出了一个请求。说她的母亲和孩子,就住在会让站北面不远的镇子里,她担心德国人会占领那里,所以恳求司令员同志在合适的时候,将她的家人从镇子里转移到后方去。”

    “原来是这个事儿啊。”鲍里索娃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后,想了想,然后对洛巴切夫说:“军事委员同志,我这两天的工作比较忙,所以暂时抽不开身。您看这样好不好,我后天亲自去一趟小镇,将丽达的母亲和孩子都接出来?”

    “行啊,后天就后天吧,我想晚两天,应该也没有什么问题。”洛巴切夫准备挂电话时,忽然想起自己还没有将丽达母亲和孩子的名字告诉鲍里索娃,连忙补充说:“对了,我差点忘记了。丽达的母亲叫卡捷琳娜,儿子叫库里克,刚满两岁。”

    “我都记住了,军事委员同志。”鲍里索娃在纸上快速地记下了洛巴切夫所说的两个名字,然后回答说:“我一定会将她们安全地转移到后方去的。”

    两天后,鲍里索娃就和一个司机开车来到了洛巴切夫所说的镇子里。一进镇子,看到路两侧的建筑物,很难看到完整的,不是被敌人的炮火就是被炸弹炸塌了。见到这种情况,司机咬着后槽牙恶狠狠地说道:“这帮该死的法西斯匪徒,看看他们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鲍里索娃扭头看了一眼义愤填膺的司机,然后不紧不慢地说:“放心吧,司机同志,我们早晚会向德国人讨还这笔血债的。”

    镇子里根本看不到年轻的男子,应该都去参加正规军或者游击队了,剩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鲍里索娃见有个老太太站在路边,连忙让司机停车,然后走下去问老太太:“妇女同志,请问您知道卡捷琳娜家在什么地方吗?”

    “卡捷琳娜?”对方将这个名字重复一遍后,然后茫然地摇摇头,说:“不认识,从来没听说个这个名字。”

    坐在车里的司机听到老太太的回答,立即催促鲍里索娃:“鲍里索娃同志,既然她不知道,那我们就再往前去问问。”

    鲍里索娃不甘心就这样上车,继续问老太太:“也许她在镇子里,别人用的是别的名字称呼她。她有个女儿,如今在部队里,另外还有一个外孙,叫库里克,今年两岁了……”

    没等她的话说完,老太太便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原来您说的是丽达的妈妈啊!”

    “对对对,就是丽达的妈妈!”鲍里索娃听到对方一下就说出了丽达的名字,便知道老太太肯定知道丽达家在什么地方,连忙追问道:“您知道她们家在什么地方吗?”

    老太太使劲地点了点头,用手指着前面说道:“你们顺着这条路往前开,到第二个路口向有转,再往前开五十米,她家就在路的左边。你们到了那里,随便找人一问,大家都知道。”

    鲍里索娃向老太太道谢后,重新坐进了吉普车内,扭头吩咐司机:“开车!”(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德军的偷袭(中)

    吉普车按照老太太所指引的路线,行驶了一段距离后,便看到她所说的位置,不过这里的建筑物也几乎被炸毁了,到处都是残垣断壁。鲍里索娃看到在废墟上,有人支起了几张床单,搭成一个简易的帐篷,把一些还能用的东西都摆在了里面。

    “鲍里索娃同志,我们在什么地方停车?”司机边开车开自言自语地说:“这里的街道上好像看不到人,我们该去找谁打听啊?”

    鲍里索娃透过车窗朝前面望去,只见在左前方不远处的一堵断墙下,坐着一个包着头巾的女人。因为她是低着头,无法看出她的年龄。于是鲍里索娃朝前面一指,对司机说道:“就将车开到那个女人那里去,向她打听了一下丽达的妈妈住在什么地方。”

    司机点了点头,又向前行驶一段后,将车停在了离包头巾的女人不远的位置。鲍里索娃等车一停稳,立即推开车门跳了下去,她快步地走到那个女人的身边,弯下腰礼貌地问道:“您好,妇女同志,请问您知道丽达妈妈家住在什么地方吗?”

    包着头巾的女人抬起来,这是一位上了年纪、面容消瘦的老年妇女,她用一双无声的眼睛望着鲍里索娃,嘴里自言自语地念叨着:“都死了,我的儿子被德国人打死了,女儿和丈夫也被炸死了,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啊?”

    听到老女人所念叨的话,鲍里索娃便猜到这应该是一位军烈属,儿子参加红军在战斗中牺牲了,而与她一起留在这里的丈夫和女儿,也在敌机的轰炸中被炸死了。她默默地站在旁边,一面听老女人讲话,一面打量着四周,看附近有没有别的人经过。

    “你们是谁?”就在鲍里索娃四处张望时,旁边冷不防地有人问了一句:“到这里有什么事情吗?”

    “我是从维亚济马来的。”鲍里索娃看到说话的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连忙回答说:“是来寻找一位战友的妈妈和孩子的。”

    “你们要找的人是谁啊?咳咳咳…”中年妇女刚说了一句,忽然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鲍里索娃连忙上前一边为她捶背,一边说:“我的战友叫丽达,她拜托我到这里来找她的妈妈和儿子。”

    “你们是丽达的战友?”中年妇女吃惊地问道。在看到鲍里索娃点头表示肯定后,她接着说:“我就是丽达的妈妈。”

    鲍里索娃本来以为丽达的妈妈是个七八十岁的老太太,没想到却是眼前这位看起来只有四十多岁,脸上苍白,还不停咳嗽的中年妇女。她连忙握住卡捷琳娜的手,友好地说:“您好,卡捷琳娜阿姨,是丽达让我来接您和孩子的。您回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就出发吧。”

    “家都被德国人的飞机炸了,也没啥可以收拾的了。”卡捷琳娜朝鲍里索娃摆了一下头,说道:“请跟我来吧。”

    鲍里索娃跟着卡捷琳娜穿过残垣断壁,朝里面走去时,忍不住低声地问:“卡捷琳娜阿姨,外面的那个女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您说的是柳芭啊?”说起坐在墙边的女人,卡捷琳娜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她是一个可怜人。她本来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战争一爆发,她的三个儿子都参加了军队,在斯摩棱斯克和德国人打仗去了。昨天上午她刚刚收到三个儿子的阵亡通知书,下午我们这里就遭到了德国人飞机的轰炸,她生病的丈夫和在病床边照顾父亲的女儿,都被炸死了。她受不了这个打击,人一下就疯了。”

    鲍里索娃和司机在卡捷琳娜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没有屋顶,只剩下三面墙的屋子里。见摆满各式家具的屋里有一个小男孩,对方一见到有陌生人进来,就迅速地躲到了一张圈手椅的背后。

    鲍里索娃弯下腰,冲着躲在椅子背后的小男孩问道:“小朋友,你是库里克吗?”

    小男孩没有答话,相反还把身子藏得更低,整个人蜷缩在椅子后面,一言不发地低着头。看到自己的外孙这种表现,卡捷琳娜不禁老脸一红,有点难为情地向鲍里索娃解释说:“孩子怕生,别说是您这样的陌生人,就算他妈妈每次回来看他,他都是躲在一旁不敢说话。要是他一直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

    “不要担心,卡捷琳娜阿姨!”鲍里索娃安慰卡捷琳娜说:“慢慢会好的,等孩子再长大一点,就会好的。”说完,她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婉转地说道,“阿姨,您抓紧时间收拾一点东西,我要尽快把你们带到维亚济马去。”

    卡捷琳娜边收拾东西边好奇地问:“姑娘,丽达让您来接我们,是不是德国人很快就要到这里来了?”

    虽然鲍里索娃也知道德国人占领这个小镇,是早晚的事情,但为了不引起恐慌,她故作镇定地说:“放心吧,我们的军队还在顽强地战斗着,德国人没有这么快到这里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我要提前将你们转移到更加安全的后方去。”

    卡捷琳娜能收拾的东西不多,就是把几件自己和库里克穿的衣服,全包在一个大包裹里。另外还将家里有限的食物:一块黑面包,一块奶酪、十几片香肠和一个丽达前几天送来的苹果,都包成了一个小包。最后她将包裹往手臂上一挂,用空着的手牵着库里克,对鲍里索娃说:“好了,姑娘,我们收拾完了,可以出发了。”

    看到卡捷琳娜如此简单的行李,鲍里索娃的鼻子不禁一阵阵发酸。她让司机接过了卡捷琳娜手里的包裹,然后她搀扶着卡捷琳娜朝外面走。

    司机将包裹放在了吉普车的后排,又和鲍里索娃一起,将卡捷琳娜和库里克扶上了车,这才坐进了自己的驾驶台,发动车辆调头朝回开。

    吉普车刚刚离开了小镇,鲍里索娃就听到远远地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她连忙命令司机停车。不明所以的司机停下车以后,还好奇地问:“鲍里索娃同志,我们为什么停车啊?”

    “不要说话,”鲍里索娃打断了司机后面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所以我才让您停车确认一下。”

    片刻之后,鲍里索娃总算听清楚是什么声音,每年的五月和十一月,她都有机会到红场去观看阅兵仪式,能分辨出自己所听到的声音,是坦克马达的轰鸣声。“坦克,”她大声地说道:“我听到有坦克正朝着我们这边开过来!”

    “鲍里索娃同志,要知道这可是在我们的防区内,既然是坦克的话,”司机听后不以为然地说:“可见,肯定是我们的。”

    “见鬼,这坦克的声音是从北面的树林传出来的。”鲍里索娃在前线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因此能一下听出坦克来自什么方向,“那个方向根本没有我们的部队,肯定是德国人的坦克,赶快调头朝南面开。”

    司机答应一声,猛打方向盘调转了车头,将油门一踩到底,朝着南面猛冲。

    这时一辆德军的坦克从树林中驶出来,见到一辆苏联的军用吉普,正开足了马力朝南逃窜,立即调转炮口开了一炮。炮弹落在了吉普车附近不远处爆炸,掀起的飞沙走石遮没了吉普车,但等泥土落下,德国人却看到吉普车依旧毫发未损地朝前开着。

    德国人觉得吉普车里应该有什么大人物,便猛地一哄油门,开足马力追了上来。由于坦克炮在行进中的命中率几乎为零,狡猾的德国坦克兵没有开炮,而是用车载机枪对着远处的吉普车疯狂地扫射着。

    “您说的是柳芭啊?”说起坐在墙边的女人,卡捷琳娜忍不住叹了口气,然后说道:“她是一个可怜人。她本来有三个儿子和一个女儿,战争一爆发,她的三个儿子都参加了军队,在斯摩棱斯克和德国人打仗去了。昨天上午她刚刚收到三个儿子的阵亡通知书,下午我们这里就遭到了德国人飞机的轰炸,她生病的丈夫和在病床边照顾父亲的女儿,都被炸死了。她受不了这个打击,人一下就疯了。”

    鲍里索娃和司机在卡捷琳娜的带领下,来到一个没有屋顶,只剩下三面墙的屋子里。见摆满各式家具的屋里有一个小男孩,对方一见到有陌生人进来,就迅速地躲到了一张圈手椅的背后。

    鲍里索娃弯下腰,冲着躲在椅子背后的小男孩问道:“小朋友,你是库里克吗?”

    小男孩没有答话,相反还把身子藏得更低,整个人蜷缩在椅子后面,一言不发地低着头。看到自己的外孙这种表现,卡捷琳娜不禁老脸一红,有点难为情地向鲍里索娃解释说:“孩子怕生,别说是您这样的陌生人,就算他妈妈每次回来看他,他都是躲在一旁不敢说话。要是他一直这样下去,可怎么办啊!”

    “不要担心,卡捷琳娜阿姨!”鲍里索娃安慰卡捷琳娜说:“慢慢会好的,等孩子再长大一点,就会好的。”说完,她抬手看了看表,然后婉转地说道,“阿姨,您抓紧时间收拾一点东西,我要尽快把你们带到维亚济马去。”

    卡捷琳娜边收拾东西边好奇地问:“姑娘,丽达让您来接我们,是不是德国人很快就要到这里来了?”

    虽然鲍里索娃也知道德国人占领这个小镇,是早晚的事情,但为了不引起恐慌,她故作镇定地说:“放心吧,我们的军队还在顽强地战斗着,德国人没有这么快到这里的。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所以我要提前将你们转移到更加安全的后方去。”

    卡捷琳娜能收拾的东西不多,就是把几件自己和库里克穿的衣服,全包在一个大包裹里。另外还将家里有限的食物:一块黑面包,一块奶酪、十几片香肠和一个丽达前几天送来的苹果,都包成了一个小包。最后她将包裹往手臂上一挂,用空着的手牵着库里克,对鲍里索娃说:“好了,姑娘,我们收拾完了,可以出发了。”

    看到卡捷琳娜如此简单的行李,鲍里索娃的鼻子不禁一阵阵发酸。她让司机接过了卡捷琳娜手里的包裹,然后她搀扶着卡捷琳娜朝外面走。

    司机将包裹放在了吉普车的后排,又和鲍里索娃一起,将卡捷琳娜和库里克扶上了车,这才坐进了自己的驾驶台,发动车辆调头朝回开。

    吉普车刚刚离开了小镇,鲍里索娃就听到远远地传来了奇怪的声音,她连忙命令司机停车。不明所以的司机停下车以后,还好奇地问:“鲍里索娃同志,我们为什么停车啊?”

    “不要说话,”鲍里索娃打断了司机后面的话,自顾自地说道:“我刚刚好像听到了一个奇怪的声音,所以我才让您停车确认一下。”

    片刻之后,鲍里索娃总算听清楚是什么声音,每年的五月和十一月,她都有机会到红场去观看阅兵仪式,能分辨出自己所听到的声音,是坦克马达的轰鸣声。“坦克,”她大声地说道:“我听到有坦克正朝着我们这边开过来!”

    “鲍里索娃同志,要知道这可是在我们的防区内,既然是坦克的话,”司机听后不以为然地说:“可见,肯定是我们的。”

    “见鬼,这坦克的声音是从北面的树林传出来的。”鲍里索娃在前线待的时间也不短了,因此能一下听出坦克来自什么方向,“那个方向根本没有我们的部队,肯定是德国人的坦克,赶快调头朝南面开。”

    司机答应一声,猛打方向盘调转了车头,将油门一踩到底,朝着南面猛冲。

    这时一辆德军的坦克从树林中驶出来,见到一辆苏联的军用吉普,正开足了马力朝南逃窜,立即调转炮口开了一炮。炮弹落在了吉普车附近不远处爆炸,掀起的飞沙走石遮没了吉普车,但等泥土落下,德国人却看到吉普车依旧毫发未损地朝前开着。

    德国人觉得吉普车里应该有什么大人物,便猛地一哄油门,开足马力追了上来。由于坦克炮在行进中的命中率几乎为零,狡猾的德国坦克兵没有开炮,而是用车载机枪对着远处的吉普车疯狂地扫射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 德军的偷袭(下)

    当吉普车颠簸着冲进了会让站时,高射机枪排排长瓦斯科夫带着两名女兵迎了上去,想搞清楚究竟出什么事情?

    吉普车刚停稳,鲍里索娃就推开车门,抱着库里克从副驾驶的位置跳了下去。她冲到瓦斯科夫的面前,连孩子都来不及放下,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上士同志,情况不好了。德国人,德国人的坦…坦克,正朝…朝你…你们这…这里冲过来了。快…快点,给上级打…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支援会让站。”

    “不要着急,鲍里索娃同志。”瓦斯科夫一头雾水地反问道:“出什么事情了,哪里来的德国坦克?”

    “上士同志,”司机从车头方向绕过来,走到了瓦斯科夫的面前,焦急地对他说:“我们在北面的镇子外面,遭到了德军坦克的袭击,如果不是我跑得快,估计早被敌人的炮弹撕成了碎片。”

    “我明白了,”瓦斯科夫听司机这么一说,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把身子一侧,做了个请的手势,说道:“请吧,鲍里索娃同志,在我住的房间里,有一部电话,可以直接通到营部。”

    刚刚跟着瓦斯科夫过来的两名女兵,看到自己的排长要带着这位抱着孩子的女人去打电话,不禁着急的问道:“排长同志,我们该怎么办?”

    瓦斯科夫连忙停住脚步,扭头吩咐两名女兵:“立即发出战斗警报,让所有的人都进入炮位。还有,你们告诉基里亚诺娃中士,让她将那门37毫米高射炮也推出来,没准在待会儿的战斗中能派上用途。”

    “是,排长同志。”两位女兵答应一声,小跑着快速离开了。

    瓦斯科夫陪着鲍里索娃朝自己的房间走去时,看到对方一直将孩子紧紧地抱在怀里,甚至连司机想搭个手,她都不肯将孩子交给他。维特科夫见此情况,好奇地问:“鲍里索娃同志,这是您的儿子吗?看起来真可爱,您抱着一定挺累,让我帮您抱一会儿吧!”

    鲍里索娃侧着脸望着瓦斯科夫,摇了摇头说道:“上士同志,这不是我的孩子,而是丽达的儿子。丽达在被送往后方医院之前,曾经专门拜托司令员同志,一定要将她的妈妈和儿子疏散到后方去。”

    “丽达的儿子?”瓦斯科夫听完后,先是楞了一下,随后追问道:“那丽达的妈妈在什么地方,还留在镇子吗?”

    “没有,她就在我们的车上。”鲍里索娃神情黯然地说道。

    “啊,她在车上?”瓦斯科夫停住了脚步,转身就要往回走,同时嘴里还说道:“既然是丽达的妈妈,她到了我们这里,和回到自己的家里差不多,我要请她到我的屋里去喝杯茶吃点东西,再跟你们往后方撤。”

    “不用去了,上士同志。”看到瓦斯科夫说着就朝后面走,鲍里索娃连忙叫住了她,苦笑着说:“她在路上被德军坦克上的机枪打死了。”

    瓦斯科夫刚走了两步,听到鲍里索娃这么说,立即便停住了脚步,用难以置信的口吻问道:“这都是真的吗?”

    鲍里索娃鼻子一阵阵发酸,她深怕一开口,眼泪就会止不住地往下流,连忙紧闭着双眼使劲点了点头。而司机则补充说:“没错,这是真的,上士同志。我们的吉普车在路上,遭到了德军坦克的炮击和车载机枪的扫射,差点一车人都没命了。”

    丽达妈妈的死讯,在得到司机的确认后,瓦斯科夫失望地调过头,和鲍里索娃继续朝自己的住处走。走了一段,他侧着身子,张开双臂,对着库里克态度和蔼的说:“孩子,让叔叔抱抱你!”

    没想到库里克听到他这么说,抬头看了看他的脸,立即快速地摇了摇头,然后把头深深地埋在鲍里索娃的胸前,同时更用力地抓紧了她的衣襟。

    鲍里索娃苦笑了一下,对瓦斯科夫说:“没办法,孩子怕生,不会让您抱的。您还是快带我们去打电话吧。”

    三人很快就来到了瓦斯科夫的住处。一进门,瓦斯科夫顾不上招呼两人坐下,便快步来到了电话机旁,摇动了几下手柄,然后拿起话筒贴在耳边,大声地说:“喂,我是瓦斯科夫上士,给我找营长,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汇报。”

    “营长正在忙。”接电话的参谋懒洋洋地说:“您有事的话,待会儿再打过来!”说完,就准备将电话挂断。

    瓦斯科夫和接电话的参谋打过不少的交道,知道他这么说,肯定是准备挂电话,连忙提高嗓门喊道:“喂,你先不要挂电话,我这里有突发事件,需要立即向营长报告,假如贻误战机的话,你付不起那个责任。”

    正准备挂电话的参谋,听瓦斯科夫这么说,不禁踌躇了起来。他本来以为瓦斯科夫打电话来,又是准备向营长汇报鸡毛蒜皮的小事情,或者提出一些比较过分的请求,比如说男兵是四个人分一块肥皂,而瓦斯科夫却说女兵不能按照男兵的标准来,非要按照两人一块肥皂的标准,来领取补给。为了这种事情,营长在后面没少发牢骚,参谋作为营长的心腹,对这些事情自然知道得很清楚。

    就在他犹豫不决的时候,听筒里又传出了瓦斯科夫的声音:“快点,拜托了,伙计,我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向营长报告。”

    “你每次打电话,都说有十万火急的事情。”参谋嘟囔了一句,然后冲着话筒说:“好了,你稍等一会儿,我这就去让营长接电话。”

    营长听说瓦斯科夫又打电话来了,不禁皱起了眉头,本想批评参谋两句,但又担心瓦斯科夫真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如果不接,贻误军机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于是他起身走到隔壁房间接电话。

    他把话筒贴在耳边,没好气地说道:“瓦斯科夫,我警告你,假如你今天再用鸡毛蒜皮的小事来烦我,小心我处分你。”

    “报告营长同志。”瓦斯科夫听到听筒里传出了营长的声音,不禁暗松了一口气,然后提供声音汇报说:“有德国人的坦克,越过了北面的镇子,正向我们的会让站开过来!”

    “什么,德国人的坦克?”营长听后不光没有感到丝毫的紧张,反而认为是瓦斯科夫给自己开了一个无聊的玩笑,于是他语气严厉地说:“瓦斯科夫,你是不是太无聊了,居然给我开这种玩笑。你们的会让站又不是什么重要的军事目标,敌人到你们那里去做什么?别再胡闹了,我还有事,就不和你浪费时间了。”

    “营长同志,我真的没开玩笑,我真的……”

    瓦斯科夫的话还没有说完,鲍里索娃就一把将电话抢了过去,她冲着话筒语气严肃地说:“营长同志,我是犹太团政委鲍里索娃,我们刚刚从镇子里出来的时候,就遭到了德军的坦克攻击。我认为敌人是准备偷袭会让站,如果您不派部队来的话,仅仅凭瓦斯科夫上士的这点兵力,是根本守不住的。”

    营长听完鲍里索娃的话,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若有所思地说道:“犹太团?!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支部队,你不会是瓦斯科夫手下的哪位女兵,配合你们排长来和我开玩笑吧?”

    鲍里索娃见对方根本不相信自己,在迟疑片刻以后,对他说道:“营长同志,我没有时间和您开玩笑,现在局势很不妙,德国人随时有可能会冲到这里来。我建议您立即和集团军司令部取得联系,问问他们是不是有我这么一个人。”

    “好吧,既然您这样说,那我就打电话问问。”营长说完后,直接挂断了电话,叫过刚刚的参谋,吩咐他:“我们这里的电话没法和集团军司令部联系,你就先和师部联系,将这件事情向师长汇报,让他来做决定吧。”

    鲍里索娃听到电话里传来盲音后,放下了话筒,扭头问瓦斯科夫:“上士同志,您说营长会派人来支援你们吗?”

    瓦斯科夫摇摇头说:“对不起,鲍里索娃同志,我不知道,我想,我们只能碰碰运气。如果没有援军赶到的话,我们就只能凭借自己的力量,挡住冲向会让站的敌人。这里不安全,您还带着丽达的儿子,你们还是先离开吧。”

    “不行,在这种时候,我怎么能丢下你们逃之夭夭呢?”鲍里索娃态度坚决地说道:“在打退敌人之前,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

    就在瓦斯科夫和鲍里索娃争论是走还是留的时候,营长拨通了师长奥尔洛夫上校的电话。他恭恭敬敬地报告说:“师长同志,我手下的一位排长,说有德国人的坦克,朝他们那里冲过去,向我请求援兵。”

    “少校同志,”奥尔洛夫听到营长这么说,心里极度不满地说道:“既然敌情发生在你的防御地带,派不派援兵,这个你自己就可以做主,根本用不着向我请示。假如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我就挂电话了。”

    “等一等,师长同志。”营长听到师长准备挂电话,连忙喊了一声。

    “还有什么事情吗?”奥尔洛夫不耐烦地问道。

    “师长同志,还有一件事情。”营长赶紧补充说:“我想问问,我们集团军里是不是有一个什么犹太团?”

    “没错,是有一个犹太团,”奥尔洛夫虽然不明白他这么问的原因,但还是如实地回答说:“由于该团的战士,都是当地的犹太人,所以才称为‘犹太团’。对了,你忽然问这事做什么?”

    “是这样的,师长同志。刚刚我手下的排长,就是防御会让站的那位瓦斯科夫上士,正在和我通话时,中途换成了一个女的,说她是犹太团的政委,亲眼看到德国人的坦克越过镇子,朝我们的会让站冲了过来……”

    “什么?”奥尔洛夫听到这里,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因为起来得太猛,身体狠狠地撞在了面前的桌上,将桌上的茶杯碰倒了,茶水立即流的满处都是。他示意旁边的参谋过来帮着擦桌上,然后试探地问:“那个女团政委,是不是叫鲍里索娃?”

    营长听到师长这么问,挠了挠后脑勺,有点尴尬地说:“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吧?不过我没记太清楚。不过她让我给方面军司令部打电话核实她的身份。”

    “混蛋,你这个混蛋。”听到营长这么说,知道罗科索夫斯基和鲍里索娃关系的奥尔洛夫急得直跳脚,他冲着话筒就骂开了:“既然鲍里索娃同志告诉你,说敌人的坦克冲向了会让站,这肯定就假不了。我现在命令你,立即派出部队去增援会让站。记住,一定要保证鲍里索娃同志的安全,她要是少了一根毫毛,我撤你的职。”

    “是!”营长被奥尔洛夫的态度吓坏了,赶紧答应道:“我亲自带一个连过去支援他们,我向您保证,一定会确保鲍里索娃同志毫发未损的。”

    奥尔洛夫结束和营长的通话后,立即吩咐刚擦完桌子的参谋,“给我接方面军司令部,我有急事要向司令员同志汇报。”

    电话很快接通了,奥尔洛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后,立即迫不及待地说:“司令员同志,我有重要的情况,要向您汇报。敌人有一支小部队,绕过了友军的防线,正冲向了我师北面的会让站。”

    罗科索夫斯基波澜不惊地问道:“敌人有什么样的兵力,你们又采取了什么样的措施?”

    “会让站里只有一个高射机枪排,他们在接到警告后,已做好了战斗准备。”奥尔洛夫字斟句酌地说道:“同时,我还让附近的驻军派出了一个连,以最快的速度增援会让站。”

    “很好,上校同志。”对于奥尔洛夫这样的安排,罗科索夫斯基觉得很合理,便随口说道:“您的安排很合理,希望你们能早点打退敌人。”

    奥尔洛夫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说话口气中,猜到也许他马上就要挂电话了,急急忙忙地补充了一句:“司令员同志,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向您报告,鲍里索娃同志也在会让站里。”

    正准备放下电话的罗科索夫斯基听奥尔洛夫这么说,不禁被吓了一跳,他本能地说:“胡说,鲍里索娃怎么会跑到会让站去呢?”

    站在罗科索夫斯基身边的洛巴切夫隐约听到了只言片语,立即想起了一件事,连忙小声地提醒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我忘记告诉您了,鲍里索娃同志今天到镇子里去接丽达的妈妈和儿子去了。没准是在回来的路上,和敌人遭遇上了,所以只好临时退往了会让站。”

    对于洛巴切夫的这种说法,罗科索夫斯基觉得很合理。他握着话筒思索了片刻,然后重新将话筒贴在耳边说道:“上校同志,您让增援部队尽快赶到会让站,坚决挡住敌人的冲进,我随后会派坦克过去支援你们的。”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和奥尔洛夫紧锣密鼓地部署援兵的同时,德军的两辆坦克和五辆满载着士兵的装甲车,已经出现了会让站的北面,他们在稍作休整后,就准备对会让站发起进攻。

    听到女兵的报告,瓦斯科夫咬了咬牙,然后对鲍里索娃说:“鲍里索娃同志,既然您不愿意离开,就留在这里等营长的电话吧,我先带着战士们去抵抗一阵。”(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 会让所里的战斗(上)

    瓦斯科夫一手捂着头上的钢盔弯腰跑进了一个盖着伪装网的高射机枪阵地,趴在沙袋上,举起望远镜朝远处望去。他很快便清楚了敌人的兵力,开路的是两辆装备着75毫米短管火炮的四号坦克,而坦克的后面是五辆满载着士兵的装甲车。

    瓦斯科夫放下望远镜,依旧趴在沙袋上默默地想到:我们该怎么对付德军的两辆坦克,身后的这种14.5毫米四联高射机枪,就算配上穿甲弹,也要在一百米距离上,才有机会击穿这种坦克的正面装甲。而它却可以在五百米外,就用高爆炮弹将自己的工事轻松地摧毁。

    趴在他旁边的一位女兵见到瓦斯科夫沉默不语,不禁有些慌乱地问:“上士同志,我们该怎么办?要是德国人的坦克和装甲车冲上来,我们不是被打死就是当俘虏。”

    “不要担心。”瓦斯科夫缩回身体,背靠着沙袋坐在地上,扭头对女兵说:“敌人现在离我们还远着呢,等他们的坦克和装甲车过来时,我们的增援部队应该也到了。”

    “我们的援兵什么时候能到啊?”女兵也学着瓦斯科夫的样子,背靠着沙袋坐下,浑身如筛糠般哆嗦着问:“要是在他们到来以前,德国人朝我们冲过来怎么办?”

    没等瓦斯科夫回答,另外几名惊慌失措的女兵也围了过来,神情紧张地问道:“上士同志,您倒说说,要是敌人冲过来的时候,援兵还没到,我们该怎么办?”

    瓦斯科夫的额头上冒出了大滴大滴的汗珠,他往脸上抹了一把,勉强地冲大家笑了笑,故作镇定地说道:“同志们,你们知道刚刚来的那位女同志是谁吗?她可是犹太团的团政委,既然她都放心大胆地留在了这里,可见在她看来,这些敌人是根本不足为虑的。”

    瓦斯科夫的这番话,多少起到了一些稳定军心的作用,毕竟鲍里索娃的到来,是很多人亲眼目睹的。看到女兵们脸上那是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尽力轻描淡写地说:“还有一件事情,我要告诉你们。这位女的团政委,前几天曾和我一起把丽达送进了集团军医疗站,而且她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是因为去镇子里接了丽达的妈妈和孩子,正巧路过我们这里。”

    一提到丽达的名字,一名女兵就忘记在几百米外,德军坦克黑洞洞的炮口,正指向自己这个方向,反而有点兴奋地问瓦斯科夫:“上士同志,上次您带着丽达她们去阻击敌人,被上级授予了红旗勋章。假如我们今天把敌人打退了,是不是也能获得红旗勋章?”

    “红旗勋章?!”旁边另外一名女兵不屑地说:“你还以为红旗勋章谁都能得到吗?我们把敌人的进攻打退后,能得一枚普通的勋章,我就心满意足了。”

    就在女兵们围着瓦斯科夫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时候,鲍里索娃终于等到了营长打回来的电话。营长恭恭敬敬地对鲍里索娃说道:“您好,团政委同志,我刚刚请示了师长,他命令我派出部队增援会让站。最多半个小时,我派出的一个连就能赶到您那里。”

    鲍里索娃听完后,表情凝重的问道:“少校同志,您派来的增援部队,他们携带有反坦克武器吗?”

    营长楞了片刻,回答说:“他们携带有二十枚反坦克手雷,那东西足以对付敌人的坦克。团政委同志,您就放心吧,我相信我们英勇的战士,能消灭所有的来犯之敌。”

    对于营长的自信,鲍里索娃只能报以苦笑。“少校同志,要知道只有我们的战士距离敌人的坦克只有二十米时,反坦克手雷才能派上用途。如果敌人的坦克一直停在远处开炮,那么我们根本拿他们没辙。”

    德军的坦克和装甲车停在离会让站足有六七百米远的地方,便停了下来。坐在装甲车上的德军中尉,举起望远镜朝不远处的会让站望去。除了一排简陋的平房和从会让站里延伸出来的铁轨外,根本看不到任何活动的人影。

    德军中尉在心里暗自嘀咕:“奇怪,根据我们的侦察报告,俄国人在这个会让站里驻扎有部队,为什么一个人影都看不到呢?难道是我们的情报有误?”

    他正在琢磨的时候,旁边头上戴着耳机的报务员忽然扭头向他报告:“中尉先生,坦克兵在问,我们什么时候冲进会让站?”

    “等一等,让他们再等一等。”没有看到会让站的动静,让德军中尉的心里变得不踏实起来,他吩咐报务员说:“告诉他们,在没有得到我的命令以前,都留在原地,谁也不准擅自行动。”

    “明白!”报务员答应一声,然后冲着送话器喊起话来,将中尉的话转告给了前面坦克里的坦克兵。

    中尉继续举起望远镜在站内搜索,终于看到在平房左侧的树林边上,有一个被伪装网盖住的沙袋工事。他轻轻地哼了一声后,吩咐报务员说:“告诉坦克兵,在平房的左侧树林边上,有一个俄国人的隐蔽工事,立即用炮火摧毁道。”

    他的命令,很快就通过报务员,传达给了坦克兵。随着一声炮响,坦克所发射的炮弹,落在了防空阵地的旁边,爆炸的气浪掀翻了堆砌的沙袋,横飞的弹片撕碎了支在高射机枪上的伪装网,将残破不堪的防空阵地彻底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看到自己藏身的防空工事,被敌人发现了,沙袋也被炸塌了,根本就没有受伤的姑娘们顿时慌乱起来。一个姑娘不顾一切地站起身,顺着铁轨就朝前猛跑。

    “回来,快点回来,不要乱跑!”瓦斯科夫见女兵居然逃离了防空工事,沿着铁路乱跑一起,连忙探出半边身子,大声地喊道:“快卧倒,快卧倒!……”他的话还没喊完,德军坦克发射的第二枚炮弹又飞了过来,落在女兵身后不远处爆}炸。

    爆}炸的气浪和横飞的弹片让瓦斯科夫不得不暂时俯下身子。等他再探头出去,只见乱跑的女兵正站在一个还冒着青烟的弹坑旁边,双手背在身后,捂住后腰的位置,身体缓缓地转了过来,用绝望的眼神朝瓦斯科夫这里看了一眼,然后便一头栽进了刚刚形成的弹坑里。

    瓦斯科夫见状,顾不得敌人会再次炮击,翻身跃出了工事,弯着腰朝女兵倒下的地方跑了过去。连弹坑还有两三米的时候,他一个鱼跃便扑了进去。落入坑中后,他侧着身子抱着了女兵,发现对方早已断了气,只有后腰被弹片击中的地方,还突突地鼓着血泡。

    “该死的德国佬,”瓦斯科夫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后,放开了女兵的尸体,翻身出了弹坑,弯着腰快速地跑回了防空阵地。他冲着剩下的女兵大声地吼道:“到基里亚诺娃那里去一个人,通知她将37毫米高射炮推到这里来,其余的人继续留下来战斗。”

    看到一名女兵弯腰跑出了阵地,冲进了森林,到会让站后面的村庄里找基里亚诺娃的时候,瓦斯科夫轻车熟路地调整着高射机枪的射角,同时大声地催促道:“弹药手,快点给我装弹。”

    “弹药手已经牺牲了。”旁边一名胖乎乎的女兵回答道。

    “那你来给我装弹!”瓦斯科夫冲着女兵吼道。

    女兵技术娴熟地将弹夹装填到位后,大声地回答:“上士同志,弹药装填完毕,全部是穿甲弹。”

    瓦斯科夫将德军的坦克套进瞄准镜以后,便果断地踩下了脚下的炮钮。在高射机枪的怒吼声中,一长串子弹射向了远处的德军坦克。

    正举着望远镜观察战果的德军中尉,忽然看到前面坦克车身上溅起的火星,和听到子弹打在装甲上叮当作响的声音,不禁吓得一缩身子,蹲了下来。过了一阵,他听到前面的两辆坦克还在继续向会让站射击,便重新直起身子。甚至还和旁边的部下开玩笑说:“看来俄国人的武器不行啊,在这么远的距离上,他们就想用高射机枪打穿我们坦克的装甲,这简直是白日做梦。”

    听到他这么说,车里坐着的德军士兵们哈哈大笑起来,大家都肆无忌惮地嘲讽着在会让站里自不量力的俄国士兵。

    会让站里虽然有三个防空阵地,但由于另外两个都在会让站站台的后面,那一片平房遮挡住了她们的视线,因此只有瓦斯科夫所在的那个防空阵地,在单独地战斗着。而留在后面的副排长基里亚诺娃中士,听到从前面跑过来的女兵的报告后,立即叫来七八名战士,大家一起推着有四个轮子的37毫米高炮,朝瓦斯科夫所在的防空阵地前进。

    看到自己藏身的防空工事,被敌人发现了,沙袋也被炸塌了,根本就没有受伤的姑娘们顿时慌乱起来。一个姑娘不顾一切地站起身,顺着铁轨就朝前猛跑。

    “回来,快点回来,不要乱跑!”瓦斯科夫见女兵居然逃离了防空工事,沿着铁路乱跑一起,连忙探出半边身子,大声地喊道:“快卧倒,快卧倒!……”他的话还没喊完,德军坦克发射的第二枚炮弹又飞了过来,落在女兵身后不远处爆}炸。

    爆}炸的气浪和横飞的弹片让瓦斯科夫不得不暂时俯下身子。等他再探头出去,只见乱跑的女兵正站在一个还冒着青烟的弹坑旁边,双手背在身后,捂住后腰的位置,身体缓缓地转了过来,用绝望的眼神朝瓦斯科夫这里看了一眼,然后便一头栽进了刚刚形成的弹坑里。

    瓦斯科夫见状,顾不得敌人会再次炮击,翻身跃出了工事,弯着腰朝女兵倒下的地方跑了过去。连弹坑还有两三米的时候,他一个鱼跃便扑了进去。落入坑中后,他侧着身子抱着了女兵,发现对方早已断了气,只有后腰被弹片击中的地方,还突突地鼓着血泡。

    “该死的德国佬,”瓦斯科夫恶狠狠地骂了一句后,放开了女兵的尸体,翻身出了弹坑,弯着腰快速地跑回了防空阵地。他冲着剩下的女兵大声地吼道:“到基里亚诺娃那里去一个人,通知她将37毫米高射炮推到这里来,其余的人继续留下来战斗。”

    看到一名女兵弯腰跑出了阵地,冲进了森林,到会让站后面的村庄里找基里亚诺娃的时候,瓦斯科夫轻车熟路地调整着高射机枪的射角,同时大声地催促道:“弹药手,快点给我装弹。”

    “弹药手已经牺牲了。”旁边一名胖乎乎的女兵回答道。

    “那你来给我装弹!”瓦斯科夫冲着女兵吼道。

    女兵技术娴熟地将弹夹装填到位后,大声地回答:“上士同志,弹药装填完毕,全部是穿甲弹。”

    瓦斯科夫将德军的坦克套进瞄准镜以后,便果断地踩下了脚下的炮钮。在高射机枪的怒吼声中,一长串子弹射向了远处的德军坦克。

    正举着望远镜观察战果的德军中尉,忽然看到前面坦克车身上溅起的火星,和听到子弹打在装甲上叮当作响的声音,不禁吓得一缩身子,蹲了下来。过了一阵,他听到前面的两辆坦克还在继续向会让站射击,便重新直起身子。甚至还和旁边的部下开玩笑说:“看来俄国人的武器不行啊,在这么远的距离上,他们就想用高射机枪打穿我们坦克的装甲,这简直是白日做梦。”

    听到他这么说,车里坐着的德军士兵们哈哈大笑起来,大家都肆无忌惮地嘲讽着在会让站里自不量力的俄国士兵。

    会让站里虽然有三个防空阵地,但由于另外两个都在会让站站台的后面,那一片平房遮挡住了她们的视线,因此只有瓦斯科夫所在的那个防空阵地,在单独地战斗着。而留在后面的副排长基里亚诺娃中士,听到从前面跑过来的女兵的报告后,立即叫来七八名战士,大家一起推着有四个轮子的37毫米高炮,朝瓦斯科夫所在的防空阵地前进。(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 会让所里的战斗(中)

    瓦斯科夫他们往树林里没有跑出多远,就看到基里亚诺娃带着十来名战士,推着那门37毫米高射炮迎面而来。

    见到瓦斯科夫他们的狼狈相,基里亚诺娃连忙上前,关切地问:“上士同志,情况怎么样,敌人的进攻被打退了吗?”

    搀扶着一名受伤女兵的瓦斯科夫摇了摇头,急匆匆地说道:“高射机枪根本摧毁不了敌人的坦克,现在他们的步兵已朝会让所冲过来了。你赶紧把这门高射炮推到前面去,先摧毁他们的坦克,再消灭那些失去坦克掩护的步兵。”

    由于树林里的泥土松软,高射炮很容易陷进泥里,所以速度根本快不起来。基里亚诺娃见到那些弯着腰的德国人,离树林越来越近,最多再过一分钟,他们就会冲进树林。远处的坦克可能怕误伤自己人,在这个时候也停止了射击。

    看着越来越近的德军步兵,基里亚诺娃一咬牙,扭头喊道:“炮手和弹药手留下,其余的姐妹们跟我来!”说完,挥舞着手枪,就朝着树林的边缘冲去。那些原本正在推炮的女兵,除了炮手和弹药手外,其余的人都摘下身上的莫辛拉甘步枪,跟着基里亚诺娃往前冲。

    在冲出去的女兵中间,只有基里亚诺娃一个人有战斗经验,见有五六名女兵跟着自己冲了出来,连忙命令大家散开,抢占有利地形,准备阻击敌人。

    没等女兵们全部趴下,德军士兵就冲着她们开了火。基里亚诺娃身边的一名女兵闷哼一声,便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鲜血立即从她的身体下流出,快速地流向了基里亚诺娃的身边。

    看到战友牺牲在自己的身边,基里亚诺娃不禁义愤填膺,她举起手枪朝着冲过来的德国人不停的射击着。换弹夹的时候,她却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在射击,而其她的姑娘都趴在地上,把枪扔在一旁,抱着头浑身像筛糠似的发抖。

    看到这种情况,她顿时怒不可遏,换好弹夹以后,她边射击边大声地喊:“你们趴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开枪,是想让德国人冲上来抓你们的俘虏吗?”

    趴在她左侧的一名小女兵,听到基里亚诺娃的喊声,也觉得自己这样的表现太丢人了。可是抓起步枪时,却觉得手指僵硬,无论如何都不听使唤,根本无法扣动扳机。她带着哭腔冲基里亚诺娃喊道:“副排长,我的手不停使唤,没法开枪啊。”

    “开枪啊,”基里亚诺娃冲小女兵吼道,“把你的手指放在扳机的位置,只要扣一下,子弹就打出去了。”她随即望向另外几名女兵,发现她们倒是在不停地射击,但从枪口高低不平的位置来看,她们与其说是在射击,但不如说是在给自己壮胆,打出去的子弹究竟飞到了那里,就只有上帝才知道。

    小女兵咬着牙,将自己的手指放在扳机的位置,将枪口瞄向正朝这边冲过来的德国人。但她好不容易瞄准了一个德国兵的胸膛,没等她扣动扳机,那名德国人已抢先趴下了。她将头抬高,尝试着寻找最佳的射击角度,但这时几发子弹打在了她的身旁,溅起了不少的泥土。她惊叫一声,把枪一扔,又抱着头趴在了那里。

    “笨蛋,开枪啊,你倒是快点开枪啊。”基里亚诺娃又打完了一个弹夹,正准备换弹夹的时候,看到左边的小女兵又趴下了,便冲着她吼道:“再不开枪,你就等着当德国人的俘虏吧。”

    挨了基里亚诺娃臭骂的小女兵,把手指搭在了扳机上以后,紧闭着双眼,把心一横,用尽吃奶的劲扣动了扳机。好死不死有一名德国兵,刚抬起头,正准备起身继续往前冲,结果被小女兵的子弹命中了钢盔。他的头往后一仰,随即来了个狗啃泥。

    见到小女兵撂倒了一个敌人,基里亚诺娃扭头冲着她喊道:“好样的,打得好!”

    小女兵楞了片刻,才知道自己只开了一枪,就直接干掉了一个敌人。顿时忘记了这是战场,兴奋地跳起来欢呼。

    而远处的德军坦克,见到树林边缘有苏军在进行阻击,虽然火力不是很强,但却让进攻的步兵变得束手束脚,于是他们便用同轴机枪对着顺利进行扫射。几乎是机枪开始扫射时,击毙了一名德国兵的小女兵,忘乎所以地站起身在原地欢呼,无意中成为机枪的首个战果。

    一连串7.92毫米的机枪子弹穿透小女兵的身体,在后背上打出一个个碗大的血洞。小女兵剧烈地抽搐着无力地瘫软下去,手中的莫辛拉甘步枪重重地摔在地上。

    看到又有一名女兵牺牲,基里亚诺娃真是心如刀绞,但对方的火力太猛,只要一起身,就会被命中的可能。她强忍着悲痛,冲着另外几名女兵喊道:“大家注意隐蔽,等我们的高射炮上来后,就可以干掉敌人的坦克,为我们牺牲的姐妹们报仇。”

    就在基里亚诺娃带着几名女兵阻击德军时,瓦斯科夫带着两名伤势不算太重的伤员,帮助炮手和弹药手推高射炮。听到树林外的枪声越发激烈,他的心里格外着急,连连催促另外几名女兵:“快点,大家动作快点,再不快点,副排长她们就挡不住了。”

    随瓦斯科夫撤下来的那位胖弹药手带着哭腔说道:“上士同志,我们已经尽力了。这高射炮太重,除非我们再找几个人,否则”

    正当瓦斯科夫在考虑是否该再找点人时,忽然听到身后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扭头一看,只见不久前到自己这里的那位女团政委,带着七八名女兵朝自己跑了过来。

    鲍里索娃打完电话以后,本来一直留在村庄里,听到外面激烈的枪炮声,司机一个劲地催促她:“鲍里索娃同志,我们快点离开吧,要等德国人冲进会让所,我们想走就走不了了。”

    鲍里索娃低头看了一眼抱着她腿的库里克,蹲下身子,用和蔼可亲的语气对他说:“库里克,这里在打仗,太危险了,你先跟着这位叔叔离开吧。”库里克不说话,只是把鲍里索娃的腿抱得更紧了。

    看到这种情况,司机觉得自己劝说鲍里索娃离开的把握更大了,便趁热打铁地说:“鲍里索娃同志,您瞧瞧,假如您不离开的话,我估计这位小朋友也不会离开。”

    如果在战斗打响以前,没准鲍里索娃还会跟着司机一起离开。但此时外面的战斗正激烈,假如她在此时离开的话,以后估计会因为内疚连觉都睡不踏实。在经过短暂的思想斗争后,她换了一种方式对库里克说:“库里克,你跟这位叔叔走吧,他是带你找妈妈去的。”

    库里克听到说可以找到妈妈,慢慢地松开了鲍里索娃的腿,奶声奶气地问道:“阿姨,这位叔叔真的会带我去找妈妈吗?”

    “没错没错,”鲍里索娃拼命地点着头,对库里克说道:“你跟这位叔叔先去找妈妈,阿姨一会儿就去找你们。”

    “那你可要快点哦。”库里克天真地以为司机真的会带他去找妈妈,所以就没有再像刚才那样纠缠鲍里索娃了。

    鲍里索娃牵制库里克的手,将他交给了司机,并郑重其事地嘱咐道:“司机同志,您要向我保证,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您都要讲孩子安全地送到维亚济马的驻地。明白吗?”

    “明白了。”司机说着将库里克抱了起来,眼睛望着鲍里索娃,表情凝重地说道:“鲍里索娃同志,您一定要注意安全啊。”

    “放心吧。”为了让司机能带着孩子尽快地离开,鲍里索娃故作镇静地说:“最多再过几分钟,我们的增援部队就能赶到,他们足以消灭这股来犯之敌。”

    听到鲍里索娃这么说,司机勉强地点了点头,抱着库里克离开屋子,朝着停车的地方小跑而去。

    等司机带着孩子离开后,鲍里索娃心里总算松了一口气。她来到会让站后面的两个防空阵地,见待在这里的女兵个个神情慌乱,都在朝枪声最激烈的地方望去。可惜由于树木和建筑物的遮挡,她们什么都看不到。

    “姑娘们,”鲍里索娃朝她们走了过去,同时大声地问道:“你们的指挥员在什么地方?”

    “在建筑物的另外一侧。”离鲍里索娃最近的一名女下士大声地回答道:“排长和副排长都在那边,应该是和敌人交上火了。”

    “那你们还站在这里做什么?”见女兵们待在防空阵地干着急,却不采取任何行之有效的措施,鲍里索娃不禁奇怪地问道:“你们以为凭你们的两位排长,和十几名女兵,就能挡住敌人的进攻吗?”

    “可是,没有命令啊。”女下士大声地说道:“在接到命令以前,我们不能随便离开自己的战斗岗位。”

    “你们快看啊,从树林里出来了几个人,好像是一班的。”忽然有另外一名女兵高声地叫道,“天啊,她们都负伤了。”

    “跟我来。”鲍里索娃见到从树林里走出来的姑娘满脸是血,就算相互搀扶着,走路也是跌跌撞撞的,连忙喊了一声,便带头跑了过去。

    女下士犹豫了片刻,也跟了上去。见到鲍里索娃和下士都迎接伤员去了,从防空阵地里,又呼啦啦地跑出了好几名女兵,跟着跑了过去。

    当几名受伤严重的女兵,被搀扶到二班的工事里坐下后,鲍里索娃蹲在一名伤兵的身边,紧张地问道:“前面的情况怎么样?”

    “一班…一班的防空阵地,已经…已经被德军的坦克摧毁了。”女兵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排长负伤了,他正带着几名女兵在树林里推那门高射炮。副排长带着几个姐妹,去树林边阻击德国人去了。”

    多少有点战斗经验的鲍里索娃侧耳听了片刻,然后说道:“不好,我们这边的火力太弱,如果不立即去支援她们的话,敌人很快就会冲到这里来的。”

    “可是,”女下士看着面前这位穿着军便服的年轻女人,有点底气不足地说:“在接到新的作战命令以前,我们不能离开现在的防御工事。”

    “我是犹太团的团政委鲍里索娃。”见女下士依旧迟疑不决,鲍里索娃果断地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然后冲围在自己周围的女兵说道:“我们绝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的姐妹被敌人消灭,这里除了留下几个人看守高射机枪外,剩下的人,都跟我来!”

    有时,大家都明白一件事情该怎么做,但就是缺少一个领头人。如今见鲍里索娃带头朝树林冲去,大家迟疑了片刻,也纷纷拿起武器跟着冲了过去。

    鲍里索娃跑了一段路,猛一回头,见那位女下士也跟了上来,连忙停住脚步,对她说道:“下士同志,您就不用去了。防空阵地那里需要一位指挥员,你是最合适的人选。”

    等鲍里索娃她们跑进树林后,一眼就看到瓦斯科夫他们所推的高射炮,就在前方不远处。一群人冲了过去,一人在高射炮上搭了一只手,在鲍里索娃统一的号子声中,推着高射炮朝树林边缘走去。

    当高射炮推到离树林边缘只有七八米的时候,外面的情形已变得异常糟糕,阻击敌人的女兵,只剩下了基里亚诺娃和另外一名女兵,剩下的都牺牲了。看到高射炮已到达射击位置,基里亚诺娃连忙就地打了几个滚,等滚到一棵树的后面时,她起身弯腰快步地跑到了高射炮的旁边,一把将坐在上面的炮手拉了下来,然后自己坐了上去。

    正在帮着弹药手搬运弹药的瓦斯科夫,抬头望着坐在射击位置上的基里亚诺娃,大声地问道:“基里亚诺娃同志,您没事吧?”

    “我没事,”基里亚诺娃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大声地说道:“姐妹们几乎都牺牲了,我要为她们报仇,将这些该死的德国人全部干掉。”

    “装填完毕!”弹药手用响亮的声音报告道。(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一章 会让所里的战斗(下)

    基里亚诺娃快速地摇动着手柄,调整着射击角度。等把敌人的坦克一套进瞄准镜,她就毫不迟疑地踩下了炮钮。

    虽然早在瓦斯科夫用高射机枪射击时,德军的坦克就中了不少的穿甲弹,可惜除了少数地方被打凹进去以后,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这次基里亚诺娃用37毫米高炮配上了穿甲弹,只打到第三发,便洞穿了坦克的正面装甲,引起了车内弹药的殉爆。

    看到一股火焰如同火山喷发似的,从炮塔顶部敞开的舱口,一下窜起了十几二十米,然后缩回来的火焰将整个坦克包裹起来时,站在基里亚诺娃附近的女兵们齐声地欢呼了起来。

    基里亚诺娃本来想趁热打铁,将敌人剩下的坦克也干掉。但却没想到德军坦克兵是胆小鬼。它深怕遭到同伴的命运,连忙来了个紧急倒车,躲在正在燃烧的坦克残骸后面,利用火光和滚滚浓烟来隐藏自己的身影。

    基里亚诺娃低头看着站在自己旁边的瓦斯科夫,大声地说:“上士同志,敌人的坦克躲起来了,我根本没法瞄准。”

    “先干掉敌人的步兵。”瓦斯科夫拔出手枪,快速地吩咐道:“留下两名弹药手帮副排长装弹,剩下的人跟我来!”说完,他把手枪向前猛地一挥,然后带着女兵们冲出了树林,就地卧倒,对冲过来的德军步兵展开了阻击。

    进攻会让所的德军步兵原来有五十人,被瓦斯科夫用高射机枪打死了几个,接着又被小女兵瞎猫碰死耗子地打死了一个,基里亚诺娃的阻击也打死了三个。如今剩下的四十余名德国人,正采用起立、跃进、卧倒的方式,一点点向会让所逼近。

    见敌人正一点点地朝自己接近,瓦斯科夫朝左右张望一下,发现卧倒在自己右边的是一位叫卡佳的女兵,她可是整个会让所里射击水平最高的。于是他冲着对方说道:“卡佳,待会儿射击时,你出枪要快,争取多干掉他几个,这样可以减轻我们以后战斗的压力。”

    趴在旁边的卡佳,眼睛盯着越来越近的德国人,头也不回地说道:“明白了,上士同志。”

    就在瓦斯科夫准备下达射击命令时,忽然听到身边有人问:“上士同志,敌人比我们多好几倍,我们能挡住他们吗?”

    听到这个声音,神经高度紧张的瓦斯科夫差点就开枪了。他扭头望向自己的左边,吃惊地问道:“团政委同志,您怎么上来了?这里太危险了,你还是撤到副排长那里去吧。”

    谁知道趴在地上的鲍里索娃,扬了扬手里的手枪,对瓦斯科夫说:“上士同志,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的。快看,敌人离我们越来越近了,什么时候开枪啊?”

    “敌人上来了,准备射击。”瓦斯科夫冲着左右的女兵们高声地喊道。

    鲍里索娃旁边的一名女兵,冲着瓦斯科夫喊道:“上士同志,敌人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卧倒,我根本没法瞄准啊?”

    “没法瞄准也要开枪。”瓦斯科夫看到其余的女兵都是一脸紧张的样子,连忙喊道:“你们放排枪,总有子弹能打中目标的。”他本来正想再说两句什么的,但看到敌人又从地上爬了起来,立即果断地下令,“射击!”

    排枪响过以后,虽然没有击中任何一名敌人,但成功地让他们又重新地趴在了地上。“好样的,姑娘们,好样的!”为了鼓舞女兵们的士气,瓦斯科夫大声地说道:“你们的射击,把敌人都下的趴下了。继续再来一次,让他们趴在地上永远起不来。”

    他的喊声刚落,又响起了一阵排枪的声音。几位正准备爬起来的德国兵,被吓得将脸贴在了地上。而卡佳则幸运地击毙了一名德国兵,她拉动枪栓,退出了弹壳后,又重新寻找新的目标。

    “团政委同志。”瓦斯科夫见德军暂时不会冲上来,便开始抓紧时间做鲍里索娃的思想工作,“这里太危险了,您还是先撤吧!”

    “这些姑娘都还在这里,”鲍里索娃朝旁边的女兵努了努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怎么能在这种时候逃跑呢?”

    “不是逃跑,团政委同志。”瓦斯科夫压低声音对鲍里索娃说道:“我们这里就只有十个女兵,怎么对付四十个武装到牙齿的德国鬼子?假如现在能有一挺装满子弹的机枪,杰格佳辽夫式的,或者几枝冲锋枪,再加上五六个战斗经验丰富的男兵,也还能挡住敌人的进攻。不过现在,我估计我们抵挡不了多久,敌人就会冲上来的,这些女兵到时不是被打死,就被俘虏。也许我该叫她们离开,和您一起离开,走得远远的,这样才有机会活下来。”

    “上士同志,不要担心。”鲍里索娃知道瓦斯科夫的话听起来有点语无伦次,但实际上都是为自己的和女兵们着想,因此她表情轻松地说:“我们的援兵很快就到,只要再坚持一会儿,我们的部队就到了。”

    瓦斯科夫冲着一个刚刚站起身的德国兵开了一枪,然后扭头吃惊地问道:“团政委同志,您说的都是真的吗?援军真的很快就会到吗?”

    “没错。”鲍里索娃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是你们营长亲自告诉我的,他说已派出了一个连的增援部队,正在以急行军的速度赶来会让所。我相信,要不了多久,他们就能出现在这里。”

    在得到了鲍里索娃肯定的答复以后,瓦斯科夫顿时激动起来。他冲着两边的女兵喊道:“姑娘们,我们的援兵很快就到了。我现在命令你们,以最快的速度,将枪里的子弹都打出去,绝对不能让德国人冲上来。”

    瓦斯科夫的喊声刚结束,女兵们便噼里啪啦地乱打一气,虽然并没有打死一个德国并,但却成功地让敌人趴在地上不敢动弹。

    而在树林里的基里亚诺娃,还在想着为自己手下的女兵报仇,一心想击毁那辆躲在燃烧的坦克残骸后面的坦克。可惜对方很狡猾,利用硝烟的掩护,巧妙地躲避高射炮的射击,以至于基里亚诺娃连着打了两组穿甲弹,连坦克的边都没擦着。

    如果瓦斯科夫不是在树林外,带着女兵阻击德军的步兵,而是留在这里的话,他一定会建议基里亚诺娃用高射炮去打那些趴在地上的德国兵,而不是徒劳无功地追着德军坦克打。

    树林外的排枪放了一阵后,忽然有女兵大声地喊道:“上士同志,我只剩下两发子弹了。”

    “我也只剩下三发子弹了……”

    听到此起彼伏的报数声,瓦斯科夫苦笑了一下,然后问鲍里索娃:“团政委同志,您还剩下多少子弹?”

    “只有最后一发了。”鲍里索娃表情严肃地回答说:“这是留给我自己的,我绝对不会当德国人的俘虏。”

    “团政委同志,您说得对,”鲍里索娃的说法,让瓦斯科夫对她肃然起敬,“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当德军俘虏的。姑娘们,把德国人放近了再打,尽量节约子弹。明白吗?”

    “明白了!”女兵们这次的回答倒是蛮整齐的,她们端起了手里的步枪,瞄向了远方,却没有再扣动扳机。

    德军中尉在地上趴了一阵后,发现对方的射击忽然停止了,而且很长时间都没有再响起枪声。他还以为是苏军的什么阴谋,便趴在地上没有动弹。又过了好几分钟,依旧没有听到枪声,到此时他的心里便明白对面的俄军士兵肯定是没子弹了。于是他站起身,挥舞着手里的手枪,大声地冲他的部下喊道:“俄国人没子弹了,都给我们冲啊!”

    被女兵们的排枪压制了半天的德国兵们,早就憋了一肚子火,此刻听到中尉的喊声,立即从地上跃起,将枪盯着腹部,猫着腰快速地朝树林边冲过来。

    眼见敌人距离自己只有不到二十米的距离,瓦斯科夫不敢迟疑,大声地喊道:“开火!”随即冲着一名冲在最前面的德国兵扣动了扳机。这次他的运气不错,直接命中了对方的腹部,德国兵捂住自己的胸口,身体往后仰,又跌跌撞撞地朝前面跑了几步,然后便歪倒在地上。

    看到瓦斯科夫击毙了一名敌人,女兵们顿时士气大振,她们再次整齐地进行排枪射击。在这么近的距离里,德国人就是想躲也来不及,顷刻之间,就有四个德国兵中弹倒下。

    德军中尉见自己的部下又被打倒了好几人,顿时气急败坏地喊道:“卧倒,赶快卧倒!”等他卧倒在地上后,还望着不远处的树林,心里暗骂道:“该死的俄国佬,居然用这种卑鄙的方式,让我们上当受骗。”

    见敌人又重新趴下,子弹所剩不多的女兵也停止了射击。德军趴在地上不进攻,女兵们也不射击,双方就这样静悄悄地对峙着。就在这时,树林里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同时伴随着“乌拉”的喊声。

    瓦斯科夫扭头望去,只见大队的男兵端着武器,正从树林的深处冲出来。他望着经过自己身边,叫喊着朝前冲去的男兵们,情绪激动地说:“姑娘们,你们都看到了吗?我们的援兵来了。”

    德军中尉见到从树林里冲出来的大部队,立即叫了起来:“见鬼,我们中计了。”考虑到假如这个时候撤退的话,肯定会被苏军追击,到时就跳脱不了覆灭的命运,于是他果断地命令:“射击,消灭这些该死的俄国人。”

    趴在地上的德国兵,对着冲上来的苏军战士扣动了扳机,企图用密集的火力压制他们的进攻,为自己的撤退争取时间。

    冲在最前面的指战员接二连三地倒下后,后面冲出树林的人便就地趴下,和对面的德军展开了对射。而远处的德军坦克,也从燃烧的坦克残骸后探出头,对着苏军密集的地方开了一炮。炮弹落在地上爆炸,将几名战士从地上拔起,高高地抛向了空中,又重重地摔了下来。

    就在德军坦克准备开第二炮时,忽然前方腾起的飞沙走石遮住了它的视线。坦克的坦克兵气呼呼地骂道,“见鬼,这是这么回事,难道是树林里的反坦克炮又开火了吗?”

    话音未落,从旁边飞来的一枚炮弹,便命中了这辆德军坦克,将它的炮塔掀翻了。一名受伤未死的坦克兵,以最快的速度逃出了坦克。一出坦克,他便被惊呆了,因为北面出现六辆t-34坦克,坦克的后面跟着几十名士兵,正朝自己这里冲过来。

    没等看得目瞪口呆的坦克手做出什么反应,一发坦克炮弹便直接命中了他所在的位置,一声巨响过后,他立即化作漫天的血雾而灰飞烟灭。

    那些待在装甲车里的德军驾驶员,见己方的坦克被苏军坦克击毁了,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立即发动车辆,就想掉头逃离战场。可惜已为时太晚,t-34坦克的坦克一字排开后,对着正在逃跑的装甲车进行了一轮齐射,顿时便将这五辆倒霉的装甲车全干掉了。

    消灭了敌人的坦克和装甲车,苏军坦克连便迂回到进攻会让站的德军步兵后方,对他们展开了攻击。

    原本就因为苏军大部队赶到,而觉得进攻难以奏效的德军中尉,见停在远处的装甲车和为自己壮胆的坦克,都被苏军的坦克击毁了,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看到坦克正从自己的后面包抄上来,连忙冲着旁边喊道:“停火,停火,不要再打了。投降,我们投降!”

    随着德军中尉的命令下达,趴在他旁边的一名士兵,连忙脱下了外套和里面的内衣,将白色的内衣绑在枪上,高高地举过头顶,拼命地挥舞起来。

    原本被敌人的火力压制在树林外的苏军连长,见敌人摇起了白旗,连忙也命令战士们:“停止射击,上去几个人,缴他们的械。”(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二章 犹太团首战(上)

    会让所的战斗结束后,战果立即层层上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这里。他听到奥尔洛夫的汇报后,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上校同志,请您派人护送犹太团的团政委鲍里索娃同志,到我的司令部来。”

    他刚放下电话,旁边的洛巴切夫便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情况怎么样?进攻会让站的敌人被打退了吗?”

    “打退了。”罗科索夫斯基气呼呼地说:“从目前的情况来分析,敌人是从北面第19集团军的防区穿过来的,也就是说,他们找到了渡过沃皮河的地段。今天虽然渡过来的只是小部队,明天或者后天过来的,没准就是他们的钢铁洪流。”

    “唉,没办法。”洛巴切夫虽然心里同样对第19集团军有意见,认为他们居然发现不了穿越自己防线的敌人,不过一想到自己的身份,他觉得不能说有损团结的话,于是便避重就轻地说:“以我们西方面军现有的兵力,要想守住宽达三百公里的防御正面,这是非常困难的,因此防线上存在漏洞,也是在所难免的。”

    “参谋长。”罗科索夫斯基把马利宁叫到自己的面前,吩咐道:“既然敌人已成功地从第19集团军的防线通过了一次,那么势必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因此我们在面向北方的地段,也要布置防御力量。而新的防御地段,就应该建立在会让站一带。明白吗?”

    马利宁看了罗科索夫斯基所指出的地方后,抬头说道:“司令员同志,您应该知道,由于我们的三个师在前几天的战斗中损失过大,所以就算在会让所附近设防,我们能部署的兵力也非常有限。”

    “知道,我知道。”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就算兵力再有限,也必须在这里不妨,否则德军的大部队穿过第19集团军的防线,再次迂回到会让站附近,那样的话,部署在沃皮河岸边的第108步兵师就被敌人截断,并陷入合围之中。”

    “也许我们应该和科涅夫将军联系一下,”马利宁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后,试探地说道:“如果他们能将防线上的漏洞堵上的话,我们也能减轻一些压力。”

    对于马利宁的这个提议,罗科索夫斯基想了想,虽然觉得科涅夫堵住防线漏洞的可能不大,但还是应该进行了一下尝试。于是他立即让通讯兵接通了科涅夫的指挥部。

    听到科涅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时,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礼貌地说道:“您好啊,伊凡·斯捷潘诺维奇!”

    “原来是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突然接到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科涅夫也感到很意外,他好奇地问道:“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和他兜圈子,而是直截了当地说:“是这样的,科涅夫同志,在几个小时,一小股敌人穿过了你们的方向,迂回到了我们的右翼,并向会让站发起了进攻。”

    “什么,德国人到了会让站?”由于会让站是通往第19集团军的必经之路,因此一听说这里遭到袭击,科涅夫就格外紧张:“罗科索夫斯基同志,不知道您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情报?要知道我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这是真的吗,不会是德国的间谍故意散布的谣言吧?”

    “这是防守会让站的那个高射机枪排排长瓦斯科夫上士,在得到犹太团政委鲍里索娃同志示警,并亲眼看到德国人以后才一层层上报的情报,绝对错不了。”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让科涅夫变得心慌起来,他心里很明白,一旦会让站被德国人占领,那么运送军火和物资的列车,就无法再到达自己的防区,于是他紧张地问道:“您采取了什么措施吗?”

    “我们先后派出了一个步兵连和一个坦克旅,赶去会让站增援。”罗科索夫斯基从科涅夫的语气中,听出他对会让站的得失显得格外紧张,“经过激烈的战斗后,会让站守住了,来犯之敌也全部被消灭了。”

    听说德军进攻会让站的行动失败了,科涅夫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他情绪激动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连连说:“谢谢,谢谢您,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要知道德国人一旦占领了会让所,那么就等于掐断了我们的补给线。一旦出现这种情况,我们集团军在缺粮少弹的情况下,就不得不选择撤退。”

    “将军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想了片刻,然后说道:“我建议您立即派人,却调查一下,看敌人从你们防线的什么位置溜进来的,并尽快派部队堵住这个缺口,免得以后有更多的敌人从这里源源不断地涌进来。”

    没想到科涅夫在听了以后,却长叹一口气:“唉,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有所不知,我的部队在前两天的反攻中伤亡惨重,目前没有多余的兵力用于一线布防,否则我们的防线也不会出现漏洞。”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不禁苦笑连连,心说假如那天晚上你让你的部队配合我们一起行动,就算不能全歼被围的摩托化师,至少也能给它以重创,你们也不至于在第二天撤围时,遭到优势德军的攻击,从而导致了突击部队几乎全军覆灭的下场。不过这些话,心里想想可以,但千万不能说出来。

    他轻轻地咳嗽一声,然后说道:“科涅夫将军,会让站等于就是你们第19集团军的咽喉,假如让德国人掐住了你们的咽喉,那剩下的仗就不用打了。既然你们派不出兵力去填补前沿的漏洞,那只能由我派兵进驻会让所,去加强那里的防御了。”

    马利宁看到罗科索夫斯基面无表情的放下了电话,不禁有些急了:“司令员同志,既然会让所关系到第19集团军的死生存亡,为什么不能让他们派兵布防,而却非要让我们派部队去建立防御啊?”

    “参谋长,我明白您的意思。”看到忿忿不平的马利宁,罗科索夫斯基耐着性子向他解释说:“如果我们不派兵去防守会让所,一旦那里被德军攻占,不光第19集团军的运输线被掐断了,我军的侧翼也会受到敌人的威胁。为了防止这两个可能的出现,我们就必须派部队到会让所设防,这不光是在帮助友军,同时也是在帮助我们自己。”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显然把马利宁说服了,他迟疑了片刻以后,又问了一句:“不知道我们该调什么地方的部队,到会让所建立新的防御呢?”他深怕自己的提议被罗科索夫斯基误解,连忙补充道,“假如派的人少了,根本无法挡住德国人的进攻;而如果派的人多了,势必又会影响到我们在其它方向的防御力量,毕竟,我们现在的兵力太有限了。”

    “如今在会让所里,有一个步兵连和一个坦克旅,”罗科索夫斯基盯着面前的地图,慢吞吞地说道:“光用这点兵力来防御,肯定是远远不够的。因此我打算将驻扎在维亚济马的犹太团,调一个营过来,在这里进行防守。”

    “什么,犹太团?”马利宁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不禁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他深怕罗科索夫斯基搞不清犹太团的现状,还善意地提醒他:“司令员同志,要知道犹太团组建的时间还不长,战士们都是没有参加过战斗的新兵,我担心他们在听到枪响以后,就会被吓得惊慌失措。”

    “参谋长,这个你不用多虑。”洛巴切夫插嘴说道:“在前段时间,司令员同志就在犹太团内部,进行过练胆训练。我相信这些犹太战士上了战场以后,只要朝冲过来的敌人开上两枪,就绝对不会再紧张了。等一仗打下来,他们就能算是老战士了。司令员同志,您觉得我说得对吗?”

    “没错,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洛巴切夫,面带笑容地说道:“您说得很对,我相信犹太团的指战员们在战场上一定会有让我们大吃一惊的表现。”

    马利宁见调犹太团到会让所驻防,已成为铁板钉钉的事情,也就不再提出什么反对意见,还态度恭谨地问:“需要我给塔拉索夫中校打个电话,请他到这里来接受任务吗?”

    “不用这么麻烦。”罗科索夫斯基摆摆手,否决了马利宁的这个提议后,接着说道:“我刚刚已给奥尔洛夫下了命令,让他派人护送鲍里索娃倒司令部来。我觉得进驻会让所的部队,以后就归鲍里索娃同志统一。”

    “可是,司令员同志。”听到罗科索夫斯基下达这样的命令,洛巴切夫倒没有说什么,马利宁却急匆匆地发表了自己的不同看法:“要知道,我们的军队里,还从来没有过女人指挥部队的先例。”

    “以前没有先例,不等于说现在就不行。”罗科索夫斯基态度坚决地说:“只要是有能力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在我的部队里,都有成为独当一面的指挥员的机会。好了,参谋长,你快点去给奥尔洛夫和列米佐夫打电话,告诉他们,说去增援会让所的部队,暂时不会归建了。”

    等马利宁去打电话的时候,洛巴切夫低声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您真的决定,让鲍里索娃负责指挥会让所的部队吗?”

    “是的,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问题,立即肯定地回答说:“我就是这样考虑的。”

    “可是,您想过没有,”洛巴切夫朝左右张望了一下,见大家都在忙碌,谁也没有注意到自己这里,便继续往下说道:“您让一个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女人,去独立指挥一支部队,是不是太过于冒险了?”

    “不会的,”罗科索夫斯基信心十足地说:“既然她在地方上工作时,就能以能力卓越著称,那么我相信她到了军队里一样也会有不俗的表现。”

    “司令员同志,难道您没有听说隔行如隔山吗?”洛巴切夫努力地劝说着罗科索夫斯基,试图让他回心转意:“她在地方上工作时有能力,并不等于她在军队里可以做得同样出色。我觉得让她担任团政委,负责一些宣传鼓动工作就挺合适了,至于说到军事方面,我真是不看好,所以我建议您慎重考虑一下此事。”

    “放心吧,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不愿意和洛巴切夫在鲍里索娃的任命上有任何争执,毕竟两人以后还要一起共事很长时间,于是他委婉地说:“我们可以先试试,假如觉得她不合适的话,再换别人就是了。”

    “好吧,既然是这样,那就按您所说的办。”见罗科索夫斯基始终坚持自己的观点,同样不愿意和他发生争执的洛巴切夫只好偃旗息鼓,但他说完后,还小声地嘀咕了一句:“您和鲍里索娃的关系,在部队里传得沸沸扬扬,可是您似乎一点都不在乎会影响到您的前途。”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听到洛巴切夫的嘀咕声,因为他此刻已经把卡扎科夫叫了过来,两人对着地图开始研究在什么地方布置一个炮兵营,可以在会让所遭到敌人大举进攻时,为那里的守军提供炮火支援。

    两人刚刚选定了新的炮兵阵地,就有一名战士进来报告,说犹太团的团政委到了。罗科索夫斯基一听,立即吩咐道:“快,将她请进来!”

    等鲍里索娃进来,简单的寒暄之后,洛巴切夫就迫不及待地问起了战果。

    鲍里索娃表情严肃地回答说:“报告军事委员同志,在保卫会让所的战斗中,我们攻击毁了德军的两辆坦克、五辆装甲车,打死敌人51人,俘虏29人。”

    “不错的战果啊。”洛巴切夫听完后,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在这么小的地方,能取得这样的战果,真的是非常不错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对鲍里索娃:“那我军的伤亡呢?”(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三章 犹太团首战(中)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鲍里索娃的头立即深深地埋了下去。

    看到鲍里索娃的这个样子,罗科索夫斯基便明白自己一方的伤亡肯定也不小。为了了解到真实的情况,他继续说道:“集团军司令部刚刚做出决定,要在会让所建立新的防御阵地。真实地了解今天会让所战斗中的我军伤亡情况,能为我们的部署提供有效的帮助。”

    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终于让鲍里索娃放下了心中的顾忌,她慢吞吞地说道:“根据战斗结束后的统计,第108步兵师的战士伤亡42人,第27坦克旅的战士伤3人;伤亡最大的是会让所的高射机枪排,她们原有31人,在战斗中牺牲了18人,负伤7人,还有一挺高射机枪被德军的坦克摧毁……”

    大家听完鲍里索娃所说的数据后,不禁沉默了下来。过了好一阵,洛巴切夫才开口打破了指挥部里的沉寂,“这些姑娘都是好样的,如果不是她们勇敢地抗击德军的进攻,为增援部队的到来争取了宝贵的时间,估计会让所早就落到了敌人的手里。”

    “没错没错。”洛巴切夫的话刚说完,卡扎科夫便接着说:“姑娘们很了不起,凭着仅有几挺高射机枪和十几二十支步枪,就挡住了有坦克掩护的德军步兵的进攻,真是太了不起,我建议集团军司令部应该授予他们的勋章。”

    听到卡扎科夫这么说,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洛巴切夫,试探地问:“军事委员同志,炮兵主任所说的话,您觉得如何?”没等洛巴切夫回应,他又自顾自地说道,“我觉得授予她们奖章是完全应该的。”

    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耸了耸肩,把双手一摊,说道:“好吧,司令员同志,既然您和炮兵主任都提议给这些勇敢的姑娘们授予奖章,那我就尽快安排吧。”他说完这事后,忽然想到鲍里索娃之所以会出现在会让所的原因,是因为去接丽达的妈妈和儿子,在路上遭遇到敌人的坦克,而不得不退往会让所的,因此他赶紧问道,“对了,您今天不是去镇子里接丽达的妈妈和儿子吗?老人和孩子如今在什么地方?”

    “我们刚刚离开镇子没多远,就遭遇了德军的坦克。坦克不光对我们的吉普车进行炮击,同时还用车载机枪进行扫射,丽达的妈妈不幸中弹身亡。”鲍里索娃有点底气不足地向大家讲述起整个事情的经过;“…我们逃到会让所后没有多久,敌人的坦克就接踵而至,于是我让司机带着丽达的儿子先走,而我却留了下来…”

    “你做得对!”罗科索夫斯基等鲍里索娃一说完,便情不自禁地称赞了一句,不光他没有注意,所有人也都没有注意,他在无意中将称呼由“您”换成了相对亲昵的“你”。

    鲍里索娃站起身,面对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允许我回维亚济马吗?我想去看看丽达的儿子安全到达没有?”、

    “不行,鲍里索娃同志,你目前暂时不能回维亚济马。”罗科索夫斯基毫不迟疑地拒绝了她的请求,接着向她解释说:“司令部已作出了决定,在会让所的方向构筑新的防线,防止德军可能再次发起的进攻,切实地掩护好第19集团军的交通线。犹太团会抽出一个营的兵力进驻会让所,再加上如今在那里的坦克连和步兵连,组建防御会让所的新部队,而你则是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员。”

    “可是,司令员同志。”鲍里索娃虽然听到自己被任命为会让站的最高指挥部,但还是万分焦急的说:“我现在就迫切地想知道丽达孩子的情况如何。”

    “要知道孩子的情况,这还不容易么。”洛巴切夫见鲍里索娃还念念不忘丽达孩子的事情,便轻描淡写地说:“这里有电话可以和维亚济马联系,你给塔拉索夫中校打个电话,就能知道孩子是否安全到达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鲍里索娃从会让所回司令部的路上,一直念念不忘就是司机和库里克是否安全到达维亚济马了,想着自己倒司令部报个道,然后就赶过去看孩子。此刻在洛巴切夫的提醒下,她立即奔向了最近的一部电话机,和维亚济马进行联系。

    电话铃声响了没几下,便有人拿起了话筒。从对方的声音,她立即判断出接电话的,就是塔拉索夫本人,便连忙说道:“中校同志,我是鲍里索娃。”

    “鲍里索娃同志,您在哪里?”塔拉索夫听到鲍里索娃的声音,也是惊喜交加:“我听回来的司机说,您被困在了会让所,现在知道您没事,我也就放心了。对了,刚刚司令部同志,让我们抽调一个营进驻会让所,并让您担任那里的指挥员。如果您还在会让所的话,就暂时别回来,免得到时还要再走回头路……”

    鲍里索娃耐心地听塔拉索夫唠叨完了以后,才回答说:“中校同志,我如今在集团军司令部,上级对我的新任命,我也知道了,再过一会儿,我就会赶回会让所去。我给您打电话,是有一件事情要问您。”

    “什么事,您请问吧?”塔拉索夫客气地说道。

    “我的司机回去时,是否带着一个小男孩?”虽然鲍里索娃从塔拉索夫的话里,已听到了司机安全返回的消息,但她还是不放心地问:“他们两人都安全到达了吗?”

    “是的,司机同志回来带回了一个小男孩,应该就是您所说的那一位。”塔拉索夫停顿了片刻,心有馀悸地说:“车上还有一具老太太的尸体,我已经安排人将她埋葬了。我仔细地坚持过吉普车的后面,发现至少中弹七十多发,你们能活着,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

    在得知库里克安全,而且丽达的妈妈也下葬后,鲍里索娃心里记挂着的事情终于放下了:“谢谢您,中校同志。请您派两个信得过的战士,将那个小男孩送到后方的保育院去,等战争结束以后,他的妈妈会去找他的。”

    “知道了,团政委同志。”塔拉索夫因为要和鲍里索娃谈正事,所以用职务称呼着他:“目前派出的那个营已集结完毕,正准备出发呢,估计天黑的时候,能到达会让所。”

    “明白了,”鲍里索娃也公事公办地说道:“我会尽快赶回会让所的。”

    放下电话以后,鲍里索娃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连忙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司令员同志,有件事情我差点忘记告诉您了,在会让所的仓库里,存放着几百幅油画,我估计是在斯摩棱斯克陷落以前,从克里姆林宫里转移出来的珍品。”

    克里姆林宫?!听到这个名字时,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楞了一下,然后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洛巴切夫,希望他能为自己解惑。

    洛巴切夫从罗科索夫斯基的眼神里看出了他的疑虑,便笑着问道:“司令员同志,您去过斯摩棱斯克的克里姆林宫吗?”

    斯摩棱斯克还有一个克里姆林宫?洛巴切夫的话把罗科索夫斯基惊到了,他连忙摇了摇头,老老实实地回答说:“从来没去过。”

    见罗科索夫斯基回答得如此干脆,洛巴切夫也就不卖关子,接着说道:“在克里姆林宫的宫殿里,有着数量庞大的文物,战争爆发不久,有关方面就开始有计划地朝着后方安全的地区进行转移,但由于铁路和公路的运输不断遭到敌机的轰炸,所以为了防止转移出来的文物受到损失,就不得不重新寻找新的地方进行存放。我估计会让所里的这批油画,就是前期没有能顺利转移走的文物之一。”

    “既然是这样,那么就不能让这些文物再留在危险的地方。”说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立即把马利宁叫到了面前,吩咐他说:“参谋长,你立即去调集二十辆卡车,随鲍里索娃同志去会让所,将那里的文物转移到后方去。”

    “后方?”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吩咐后,有些疑惑地反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这个后方指的是哪里?”

    “亚尔采沃肯定不行,这里离敌人太近了;维亚济马也不行,如果敌人占领了亚尔采沃,很快就能冲到维亚济马。”洛巴切夫在旁边为罗科索夫斯基出谋划策道:“我觉得不如将这批油画直接送到了莫斯科吧?”

    对于洛巴切夫的提议,罗科索夫斯基立即表示了赞同,“军事委员同志说得对,虽然在目前的情况下,亚尔采沃和维亚济马都在我军的控制中,但说不清哪一天,敌人就突破了我军的防线。为了防止这批油画落入德国人的手里,我同意您的意见,在全部油画装车以后,全部运往莫斯科。”

    趁着马利宁在打电话,调集运送油画的卡车时,洛巴切夫关切地问鲍里索娃:“鲍里索娃同志,不知道您还有什么请求?就趁您如今还在司令部的时候,一起提出来吧。只要我们能办到的,就立即给您办好。”

    鲍里索娃想了想,然后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您也知道我们的犹太团是新组建的,所以部队装备很差,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莫辛拉甘步枪,冲锋枪和轻机枪的数量都很少,迫击炮和重机枪根本就没有。我想请司令部为我们提供一点重武器,这样我们在面对敌人进攻时,才有更大的把握守住会让所。”

    洛巴切夫听完鲍里索娃的请求后,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征求他的意见:“司令员同志,对于鲍里索娃的请求,您是怎么看的?”

    “鲍里索娃同志,在你回司令部以前,我刚刚和炮兵主任同志讨论过新炮兵阵地的问题。调整过的炮兵阵地,可以在会让所遭到敌人进攻时,为你们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罗科索夫斯基耐心地对鲍里索娃讲解道:“犹太团里都是新兵,谁也不会使用迫击炮,就算给了你们,你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所以就暂时不给你们配备。不过重机枪吗,待会儿我让参谋长给你们准备两挺,并提供不少于五个基数的子弹。怎么样,对我这样的安排,还满意吗?”

    对于洛巴切夫的提议,罗科索夫斯基立即表示了赞同,“军事委员同志说得对,虽然在目前的情况下,亚尔采沃和维亚济马都在我军的控制中,但说不清哪一天,敌人就突破了我军的防线。为了防止这批油画落入德国人的手里,我同意您的意见,在全部油画装车以后,全部运往莫斯科。”

    趁着马利宁在打电话,调集运送油画的卡车时,洛巴切夫关切地问鲍里索娃:“鲍里索娃同志,不知道您还有什么请求?就趁您如今还在司令部的时候,一起提出来吧。只要我们能办到的,就立即给您办好。”

    鲍里索娃想了想,然后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您也知道我们的犹太团是新组建的,所以部队装备很差,几乎都是清一色的莫辛拉甘步枪,冲锋枪和轻机枪的数量都很少,迫击炮和重机枪根本就没有。我想请司令部为我们提供一点重武器,这样我们在面对敌人进攻时,才有更大的把握守住会让所。”

    洛巴切夫听完鲍里索娃的请求后,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征求他的意见:“司令员同志,对于鲍里索娃的请求,您是怎么看的?”

    “鲍里索娃同志,在你回司令部以前,我刚刚和炮兵主任同志讨论过新炮兵阵地的问题。调整过的炮兵阵地,可以在会让所遭到敌人进攻时,为你们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罗科索夫斯基耐心地对鲍里索娃讲解道:“犹太团里都是新兵,谁也不会使用迫击炮,就算给了你们,你们也不知道该怎么操作,所以就暂时不给你们配备。不过重机枪吗,待会儿我让参谋长给你们准备两挺,并提供不少于五个基数的子弹。怎么样,对我这样的安排,还满意吗?”(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四章 犹太团首战(下)

    鲍里索娃到达会让所以后,便将手下的几名指挥员召集起来开会,讨论该如何构筑防御工事的事宜。

    首先发言的是犹太团参谋长兼一营营长斯塔雷中尉,他站起来环顾四周,然后说道:“我已查看过会让所周围的地形,遗憾地发现这里连条战壕都没有。今天我们正在这里打败德国人,简直可以用奇迹来形容……”

    “中尉同志,”没等斯塔雷说完,鲍里索娃就打断了他的话,有些不悦地说道:“今天能打退德国人,并不是什么奇迹。靠的是坚守在会让所的女子高射机枪排战士们的浴血奋战,以及坦克连和步兵连的援军及时赶到。如果缺少任何一点的话,也许德国人早就占领了会让所。好了,继续说你的想法吧。”

    受到了鲍里索娃批评的斯塔雷,嘴里闪过一抹苦笑,然后接着说道:“我们要在会让所的北面和西面构筑防线,以抵抗可能再次冲来的德国人。根据我的想法,防线将由两条环形战壕组成,中间用交通壕相连,将会让所包在中间……”

    虽然鲍里索娃对指挥作战,还是一个外行,可对于修筑工事,却有着丰富的经验,毕竟她曾经率领维亚济马的居民,在城市的西面为部队修筑过工事。因此在斯塔雷发言时,她还能不断地提出一些自己的补充意见。

    斯塔雷在谈完自己的计划后,对着所有人说道:“指挥员同志们,时间紧迫,应该立即动手开始修筑防御工事。为了提供工作效率,我建议采用分班作业的方式,在会让所的外围修筑防御工事。”

    鲍里索娃等斯塔雷一说完,便站起身问道:“还有谁要补充的吗?”

    “团政委同志,”曾经和鲍里索娃并肩战斗的步兵连长举起了手,小心地问道:“我可以发言吗?”

    “请说吧!”鲍里索娃迟疑了片刻,便想起了对方的名字:“叶戈尔中尉,您有什么好想法,可以对大家说说。”

    “光有战壕是不够的。”得到了鲍里索娃允许的叶戈尔中尉站起身,冲斯塔雷笑了笑,然后补充说:“我们还必须在战壕前布设雷区,和拉上铁丝网,这样敌人的步兵在进攻时,才不会一下就冲到我们的面前。”

    “中尉同志,可是上级并没有调配这些物资给我们啊。”斯塔雷有些为难地说道:“我们总不能凭空将这些东西变出来吧。”

    鲍里索娃坐下在自己的本子上快速地写下了“地雷”和“铁丝网”后,然后抬头问道:“还有什么需要的物资吗?”

    叶戈尔想了想,说:“我们步兵的火力太弱了,战士装备的几乎都是步兵,冲锋枪和机枪的数量都非常有限,就算加上上级调拨给我们的两挺重机枪,火力输出还是太弱了。如果能再给我们配备一点迫击炮之类的,我们的防御力量就能得到极大的加强。”

    “团政委同志,”听到叶戈尔这么说,让斯塔雷不禁灵机一动,立即向鲍里索娃建议道:“我看到在被击毁的装甲车上的机枪还能用,我们可以拆下来,用以加强部队的火力。”

    鲍里索娃虽然在军事上是外行,但她很懂得从善如流,以及如何用人。听到斯塔雷的建议,她点了点头,然后说道:“中尉同志,您待会儿就带人去将被击毁德军坦克和装甲车上,还能使用的武器全部拆下来,分配给各部队。”

    说完这话,她意外地发现坦克连连长跃跃欲试,似乎也想发言,便笑着对他说:“谢尔盖上尉,不知道您还有什么需要补充的吗?”

    谢尔盖站起身,指着摆在桌上的地图,对鲍里索娃说道:“团政委同志,您瞧,在会让所北面七八公里的地方,有一片森林,特别有利于坦克部队的隐蔽,我打算将我的坦克连部署在那里。当德国人向会让站发起进攻时,我们可以从他们的后面出其不意地发起攻击,等他们发现腹背受敌,想撤退的时候,就已经来不及了。”

    “不错,上尉同志,您的这个想法很好。”鲍里索娃微笑着对谢尔盖说道:“那就按照您的提议办吧。”

    会议结束后,各部队按照在会上的分工开始行动时,鲍里索娃给集团军司令部打去了电话。接电话的洛巴切夫,听到是鲍里索娃的声音,他笑着问道:“鲍里索娃同志,怎么样,还适应现在的这个身份吗?”

    “还行,至少没有指挥对我担任这个职务表示过异议。”鲍里索娃在简单寒暄两句以后,便言归正传:“军事委员同志,我给您打电话,是有事情要寻求您的帮助。”

    “寻找我的帮助?”洛巴切夫望了一眼正在不远处和马利宁讨论敌情的罗科索夫斯基,然后语气平稳地问道:“不知道有什么是我可以为您效劳的?”

    “是这样的,我们准备在会让所的附近,建立新的防御作战,以抵御德国人可能发起的进攻。”鲍里索娃盯着本子上的两个单词说道:“我们如今急需地雷和铁丝网,用于在阵地前布置雷区和拉上铁丝网,不知道集团军司令部能为我们提供多少?”

    “请等于一下。”洛巴切夫连忙捂住了话筒,将罗科索夫斯基和马利宁叫到了面前,着急地问两人:“鲍里索娃说他们需要地雷和铁丝网,问我们能提供多少?”

    “我们现有的地雷和铁丝网都非常有限。”马利宁首先开口说道:“在得到上级新的补给之前,我们可能很难为他们提供这些物资。”

    “您的意思呢,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将马利宁婉转地提出了反对意见,连忙扭头问罗科索夫斯基。

    听到洛巴切夫的问话,罗科索夫斯基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皱着眉头思索起来。他之所以在会让所那里布置防御力量,并不是认为敌人肯定会从那里出现,只不过是一种预防措施而已。如今的物资情况,就如同马利宁所说的那样,在得到上级新的补充前,根本没有能力为会让所提供这些物资。但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如果德国人真的第二次穿过了第19集团军的防线,没有雷区和铁丝网来迟滞德军前进速度,他们会很轻松地冲到会让所。

    见到罗科索夫斯基迟迟不说话,洛巴切夫不禁着急起来,他催促道:“司令员同志,究竟给不给会让所物资,您倒是说一句话啊,鲍里索娃同志还等着呢。”

    在洛巴切夫的催促下,罗科索夫斯基只能含糊其辞地说:“军事委员同志,请您转告鲍里索娃,由于集团军现有的物资数量匮乏,在短期内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不过这不要紧,只要等新的物资一到,就会立即给他们送去所需的物资。”

    见罗科索夫斯基说得如此模棱两可,洛巴切夫也只能将他的原话,向鲍里索娃复述了一遍,最后说:“鲍里索娃同志,目前集团军有困难,所以暂时不能给你们提供更多的物资,请你们一定要理解哦。”

    “我理解,我理解。”虽然鲍里索娃心里失望到了极点,但她还要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着话筒说道:“就算没有这两样东西,在面对敌人的凶猛进攻时,我们的指战员也绝对不会后退半步。”

    罗科索夫斯基本以为来自莫斯科的物资,最多两三天就送到集团军来,结果第二天却接到了铁木辛哥的电话。元帅在电话里失望地对他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很遗憾地通知您,在短期内无法对你们集团军进行补充,因为有比你们更重要的部队需要优先得到补充,请设法利用当地的资源。”

    听到“利用当地的支援”这句话,罗科索夫斯基真是哭笑不得,自从自己来到亚尔采沃地区以后,已经派人将周围的地区差不多挖地三尺了,把能搜集的武器和各种物资都搜刮一空,但对于这样规模的战斗来说,这些武器和物资是远远不够的。

    他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铁木辛哥:“元帅同志,我能问问,这些原定给我们的物资,都补充给了哪个集团军?”

    “第19集团军。”铁木辛哥语气严肃地说道:“德军昨天下午忽然对第19集团军的防区,发起了猛烈的攻势。科涅夫将军那里打得很艰苦,不光部队伤亡惨重,就连武器弹药和各种物资的消耗也达到了惊人的程度,因此我们必须将有限的物资,优先补充给他们。”

    “我明白了,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搞明白怎么回事以后,只能长叹一声,说了几句冠冕堂皇的套话后,挂断了电话。

    他放下电话,扭头对洛巴切夫说:“军事委员同志,情况不太妙啊。敌人向第19集团军的防区发起了进攻,一旦友军被敌人击退,那么我们的会让所就直接暴露在了敌人的面前,同时第108步兵师的侧翼也会受到严重的威胁。”

    “那我们该怎么办?”洛巴切夫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坏消息吓了一跳,不禁有些慌乱地问道:“需要采取什么措施吗?”

    “如今战斗还在继续,我们谁也不知道第19集团军的部队,是否能守住现有的阵地。”罗科索夫斯基迟疑不决地说:“所以在目前的情况下,我们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需要给鲍里索娃打个电话,让他们提供警惕吗?”洛巴切夫赶紧问道。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说道:“是需要给他们提个醒,让他们做好一切战斗准备,免得被突然南下的敌人打一个措手不及。”

    接通会让所里的指挥部电话以后,一听到鲍里索娃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就直截了当地问:“鲍里索娃同志,你们那里的防御工事修得怎么样了?”

    “我们连夜挖了两条环形战壕,不过由于时间太仓促,还没来得及构筑坚固的火力点……”鲍里索娃从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察觉了一丝不对劲,赶紧问道:“司令员同志,您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暂时还没有出事,不过也快了。”罗科索夫斯基表情凝重地说道:“敌人正在对第19集团军的防区发起进攻,我担心他们一旦突破友军的防区,就会抽调一部分兵力掉头南下,直扑向会让所,所以你们要尽快做好战斗准备。”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鲍里索娃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说:“虽然犹太团的战士都没有参加过正规的战斗,但我相信他们面对冲过来敌人,绝对不会表现得惊慌失措,一定能将敌人坚决地挡住。”

    对于鲍里索娃的保证,罗科索夫斯基却不敢掉以轻心,他特意叮嘱说:“一旦战斗打响,我会派部队去增援你们的。只要你们能支持两个小时,增援部队就能赶到。”

    罗科索夫斯基一放下电话,就把马利宁叫过来,问他:“参谋长,目前我们手里还有哪支部队可以进行调动?”

    “利久科夫上校的莫斯科摩步第一师。”马利宁立即毫不迟疑地回答:“他们离会让所就只有十公里左右,如果急行军的话,在一个半小时内就能赶到。”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点了点头,随后吩咐马利宁:“立即给利久科夫上校打电话,让他们做好准备,只要一接到命令,就立即前往会让所进行支援。”

    而鲍里索娃在放下电话以后,立即叫来自己手下的一名连长,吩咐他:“连长同志,你派出人手,到会让所的北面和西面去进行侦察,一旦发现敌人的动静,就立即向我报告。明白了吗?”

    “明白了。”连长说完,抬手敬了一个礼,便转身跑了出去。

    第二天一早,连长带着一名侦察兵来到了鲍里索娃的指挥部,向她报告说:“团政委同志,我的侦察兵回来了。他说发现大概有十五辆满载着士兵的卡车,在六辆坦克的引导下,正朝我们这里开来。按照路程计算的话,再过两个小时,敌人就会赶到会让所。”

    鲍里索娃等连长说完,又向侦察兵了解了一些细节后,便召集所有的连级指挥员开会。等所有人来齐以后,她将当前的敌情讲了一遍后,大声地宣布:“所有的指挥员立即回到各自的部队里去,做好战斗准备,准备迎击来犯之敌。散会!”(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五章 骑兵建功

    德军来得很快,几乎就在各连进入各自的防御阵地后不久,待在观察所里的鲍里索娃便从望远镜里清晰地看清了德军的坦克,以及听到了前方传来的坦克发动机的隆隆声。

    鲍里索娃深吸一口气,放下了望远镜,扭头冲坐在后面的通信兵吩咐道:“告诉各连连长,敌人的坦克已经上来了,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等敌人靠近了以后,就给我狠狠地打。”

    虽然刚刚在会议上,已商量好了该怎么打。但此刻,鲍里索娃觉得只有把这道命令再说一遍,她的心里才觉得踏实一点。

    鲍里索娃重新举起了望远镜,紧张地望望越驶越近的德军坦克,又看看跟在后面的十几辆卡车,心里暗自嘀咕,幸好敌人没有携带大炮,否则现在这么简陋的防御阵地,只消几炮就能轰平了。

    由于是长途奔袭,敌人并没有携带大炮。坦克引导车队来到距离苏军阵地两百多米的地方,便成一字型排开,用坦克炮轰击不远处的苏军阵地,掩护后面卡车上的士兵跳下来,去占据有利的战斗阵地。

    等到士兵们都下车完成了集结以后,坦克便开始缓缓地向前推进,边行驶边用坦克炮和机枪开着火,而士兵们则躲在坦克的后面,尾随前进。

    看到敌人越来越近了,站在鲍里索娃旁边的斯塔雷催促道:“团政委同志,敌人已经进入了我们的射程,可以让战士们开火了。”

    听到斯塔雷的提醒,鲍里索娃立即转身冲通讯兵嚷了一声:“命令各连开火!”

    “明白,团政委同志。”通讯兵响亮地答应道,随后冲着送话器开始呼叫各连,将开火的命令传达下去。

    由于敌人早已进入了苏军的射程,随着开火命令的下达,阵地上的轻重武器同时开了火。在密集的枪声中,许多没有躲在坦克安全地带的士兵,纷纷中弹倒在了地上。

    见苏军阵地上开始射击了,德军的坦克停止了前进,停在原处用炮火掩护步兵冲锋。对于那些暴露出来的机枪火力点,他们就采用点射的方式,逐一进行摧毁;另外,对普通的苏军战士,他们就用同轴机枪继续扫射。

    看到苏军的火力遭到了压制,原来躲在坦克后面的德军官兵纷纷冲了出来。士兵们平端着冲锋枪或者步枪,或是边跑边射击,或是跑几步半蹲下来打两枪再往前冲。

    和鲍里索娃待在观察所里的斯塔雷看到形势对己方不利,连忙从通讯兵的手里抢过送话器和耳机,冲着送话器大声地喊道:“各连注意,各连注意,集中火力打敌人的步兵,另外再派人携带反坦克手雷,前出到阵地前面去炸敌人的坦克。”

    等斯塔雷将耳机和送话器扔还给通讯兵以后,快步地走到了鲍里索娃的身边,大声地问:“团政委同志,我们的坦克连什么时候能出击,再晚一会儿的话,我担心敌人的坦克就会冲破我们的阵地。”

    鲍里索娃有些慌乱地回答说:“我们这里暂时和坦克连联系不上,不过不要紧,谢尔盖上尉只要看到这边发生战斗,他会选择合适的时机出击的。”

    “什么时候才是合适的时机啊?”斯塔雷急躁地说:“如果他再不出击的话,就等着我们的阵地被敌人突破吧。”

    对于没有什么指挥经验的鲍里索娃来说,斯塔雷的话让她变得六神无主起来。她的双手紧紧地攥住望远镜,心乱如麻地想到:“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怎样才能打退敌人的进攻啊?”

    就在这时,身后的通讯兵忽然喊道:“团政委同志,集团军司令部来的电话。”

    通讯兵的话,让濒临绝望的鲍里索娃如同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似的,她连忙冲过去接过通讯兵递来的话筒,用因为紧张而变调的声音问道:“喂,我是鲍里索娃,您是哪里?”

    “鲍里索娃同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话筒里传出了罗科索夫斯基那熟悉的声音:“我听说敌人对会让所发起了进攻,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敌人的步兵在坦克的掩护下,正在向我们的阵地发起进攻。”鲍里索娃有些慌乱地回答说:“我们的火力遭到了敌人的压制,我担心要不了多久,敌人的坦克就会突破我们的防线。司令员同志,我该怎么办啊?”

    “不要慌张,鲍里索娃同志。别忘记你是一名指挥员,在任何时候都必须保持冷静。”罗科索夫斯基听出了鲍里索娃此刻的慌乱,在安慰她两句后,又为她出谋划策,“…如果敌人的坦克向你们的阵地发起冲锋,你们只需要集中火力,打掉跟在后面的步兵就可以了。至于坦克嘛,等它在越过战壕时,用反坦克手雷摧毁它…明白了吗?”

    “明…明白了,司…司令员同志。”鲍里索娃结结巴巴地说:“我立即将您的命令向各连传达。”

    “等一等,鲍里索娃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想到自己在会让所里安排了一个坦克连,但在和鲍里索娃的通话中,却没有听她提起,连忙追问道:“我不是给你部署了一个坦克连吗?他们现在什么地方?”

    “他们隐蔽在会让所北面七八公里的一片森林里。”鲍里索娃有些懊恼地说道:“可惜我们现在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系,所以根本无法知道他们能否按时从敌人的后面发起进攻。”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心里也不清楚坦克连是否能及时地发起进攻,但在鲍里索娃最需要鼓励的时候,他还是尽量说一些能让她心安的话:“坦克连的连长是有着多年战斗经验的优秀指挥员,假如他连这样良好的战机都不知道把握,那他就不配当这个连长。”

    罗科索夫斯基半真半假的话,让鲍里索娃心里踏实了许多。她冲着话筒感觉地说:“谢谢,谢谢您,司令员同志,听您这么说,我就又有信心了。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打退敌人进攻的。”

    鲍里索娃刚放下电话,就听到斯塔雷在兴奋地喊道:“团政委同志,您快点看,坦克,我们的坦克,它们正从德国人的身后冲上来。”

    听到斯塔雷这么说,鲍里索娃连忙抓起望远镜冲到了观察口,举起望远镜朝硝烟滚滚的战场上望去。只见在德军的进攻队列后方,有几辆苏军的坦克,正飞速地驶过来。在行驶过程中,他们还不时来个短停,并朝着敌人的进攻队列开了几炮。

    德军的四号坦克就算和t-34面对面地较量,都占不了什么便宜,更何况现在苏军的t-34是从自己的身后冲过来。敌人的坦克停止了对苏军的阵地的炮击,全力开着倒车,企图以最快的速度脱离战场。

    “骑兵!”眼看德军的攻势就要崩溃,战壕里忽然有人高声叫起来,“是我们的骑兵!”苏军指战员们听到这个喊声以后,接着又听到有马蹄声从阵地的右侧传来,纷纷扭头望去,等看清来的果然是自己的骑兵部队,不禁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在观察所里的鲍里索娃也听到了欢呼声,她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将望远镜转向了马蹄声传来的防线,只见乌压压的一片骑兵正从东面赶过来。数百匹战马的同时狂奔,铁蹄踩踏出的动静如同滚滚闷雷,地皮也随之微微震颤起来。敌人眼看就要败退,骑兵的及时出现,势必可以消灭掉更多的敌人。

    骑兵的出现,让德军变得更加慌乱。不过他们毕竟训练有素,立即就有一部分火力调了过去,冲着冲过来的骑兵开火。在敌人火力的拦截下,有骑兵从马上栽了下去,也不断有战马在跑动中摔翻,但剩下的骑兵义无反顾地举着马刀,策马狂奔。

    “团政委同志,我们的骑兵到了。”斯塔雷望着正冲向敌人的骑兵部队,激动地对鲍里索娃说道:“我们是不是该命令部队出击,和我们的骑兵同志一起,将这股敌人全部消灭啊?”

    “对对对,应该出击!”鲍里索娃看到己方的骑兵出现,因为过于激动,以至于忘记给部队下达出击命令,此刻听到斯塔雷的提醒,连忙命令通讯兵:“通知各连连长,立即全线出击,配合骑兵消灭这股该死的法西斯分子。立即全线出击!”

    “明…明白了,司…司令员同志。”鲍里索娃结结巴巴地说:“我立即将您的命令向各连传达。”

    “等一等,鲍里索娃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想到自己在会让所里安排了一个坦克连,但在和鲍里索娃的通话中,却没有听她提起,连忙追问道:“我不是给你部署了一个坦克连吗?他们现在什么地方?”

    “他们隐蔽在会让所北面七八公里的一片森林里。”鲍里索娃有些懊恼地说道:“可惜我们现在无法和他们取得联系,所以根本无法知道他们能否按时从敌人的后面发起进攻。”

    “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心里也不清楚坦克连是否能及时地发起进攻,但在鲍里索娃最需要鼓励的时候,他还是尽量说一些能让她心安的话:“坦克连的连长是有着多年战斗经验的优秀指挥员,假如他连这样良好的战机都不知道把握,那他就不配当这个连长。”

    罗科索夫斯基半真半假的话,让鲍里索娃心里踏实了许多。她冲着话筒感觉地说:“谢谢,谢谢您,司令员同志,听您这么说,我就又有信心了。您放心吧,我一定会打退敌人进攻的。”

    鲍里索娃刚放下电话,就听到斯塔雷在兴奋地喊道:“团政委同志,您快点看,坦克,我们的坦克,它们正从德国人的身后冲上来。”

    听到斯塔雷这么说,鲍里索娃连忙抓起望远镜冲到了观察口,举起望远镜朝硝烟滚滚的战场上望去。只见在德军的进攻队列后方,有几辆苏军的坦克,正飞速地驶过来。在行驶过程中,他们还不时来个短停,并朝着敌人的进攻队列开了几炮。

    德军的四号坦克就算和t-34面对面地较量,都占不了什么便宜,更何况现在苏军的t-34是从自己的身后冲过来。敌人的坦克停止了对苏军的阵地的炮击,全力开着倒车,企图以最快的速度脱离战场。

    “骑兵!”眼看德军的攻势就要崩溃,战壕里忽然有人高声叫起来,“是我们的骑兵!”苏军指战员们听到这个喊声以后,接着又听到有马蹄声从阵地的右侧传来,纷纷扭头望去,等看清来的果然是自己的骑兵部队,不禁爆发出震天的欢呼。

    在观察所里的鲍里索娃也听到了欢呼声,她先是楞了一下,然后将望远镜转向了马蹄声传来的防线,只见乌压压的一片骑兵正从东面赶过来。数百匹战马的同时狂奔,铁蹄踩踏出的动静如同滚滚闷雷,地皮也随之微微震颤起来。敌人眼看就要败退,骑兵的及时出现,势必可以消灭掉更多的敌人。

    骑兵的出现,让德军变得更加慌乱。不过他们毕竟训练有素,立即就有一部分火力调了过去,冲着冲过来的骑兵开火。在敌人火力的拦截下,有骑兵从马上栽了下去,也不断有战马在跑动中摔翻,但剩下的骑兵义无反顾地举着马刀,策马狂奔。

    “团政委同志,我们的骑兵到了。”斯塔雷望着正冲向敌人的骑兵部队,激动地对鲍里索娃说道:“我们是不是该命令部队出击,和我们的骑兵同志一起,将这股敌人全部消灭啊?”

    “对对对,应该出击!”鲍里索娃看到己方的骑兵出现,因为过于激动,以至于忘记给部队下达出击命令,此刻听到斯塔雷的提醒,连忙命令通讯兵:“通知各连连长,立即全线出击,配合骑兵消灭这股该死的法西斯分子。(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六章 生物武器

    骑兵指挥员很快就被斯塔雷带回了观察所,这是一位人到中年的少校,略显苍老的脸上留着两撇大胡子。见到要见自己的团政委,居然是一位不光年轻还很漂亮的女人,不禁大吃了一惊。

    骑兵少校将面前这位穿着军便服,领章上没有任何军衔标志的女人上下打量了一番,然后试探地问道:“您就是会让所的最高指挥员吗?”

    “没错,少校同志。”鲍里索娃微笑着回答说:“我是犹太团的团政委鲍里索娃,也是会让所这里的最高指挥员。”

    少校连忙抬手向鲍里索娃敬了一个礼,干巴巴地报告说:“团政委同志,骑兵第50师营长少校鲍里斯向您报告,我听候您的命令,请指示!”

    “您好,鲍里斯少校。”鲍里索娃握着对方的手,友好地说道:“谢谢您及时带部队来支援,我们才能如此轻松地打垮敌人的进攻。”

    鲍里斯一边和鲍里索娃握手,一边谦虚地说:“团政委同志,您太客气了。我们都是革命同志们,看到你们有危险,我们怎么可能见死不救呢?”

    “对了,少校同志。”鲍里索娃招呼鲍里斯坐下后,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会这么巧就出现在战场上呢?你们是原来就驻扎在附近吗?”

    “不是的,团政委同志。”鲍里斯用手在地图指点着说:“我们本来是奉命向这里开拔的,正好从你们的防区附近经过。我当时听到这里的枪炮声很激烈,便派出了侦察兵进行侦察。当得知是德军在向会让所发起进攻时,我便果断地命令部队从德军的侧翼发起了冲锋。”

    鲍里索娃想到刚刚在望远镜里看到,有不少的骑兵战士在冲锋时,被德军的子弹或投出的手榴弹所伤,便关切地问道:“你们骑兵营的伤亡大吗?”

    鲍里斯想了想,然后摇摇头说:“不算太大,我刚刚统计了一下,牺牲28人,负伤43人,在进攻战斗中,这样的伤亡几乎是可以忽略不计的。”说完,他抬手看了看表,然后礼貌地问道,“团政委同志,请问您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帮助的地方吗?如果没有的话,我就带着部队继续行军了。”

    “暂时没有了,少校同志。”鲍里索娃见鲍里斯已经站起身,她也跟着站了起来,竭力挽留说:“不过你们刚刚参加了战斗,总要休息一会儿,哪怕让战士们吃点东西喝口热茶也行啊。”

    “没时间了,团政委同志。”鲍里斯边说边向鲍里索娃伸出了手,客套地说:“我们后会有期了。”

    “后会有期,”鲍里索娃连忙握住了对方的手,“祝你们好运!”

    骑兵营刚刚远去,罗科索夫斯基的电话便再次打了过来,他着急地问:“鲍里索娃同志,情况怎么样,德国人的进攻被击退了吗?”

    “是的,司令员同志。”鲍里索娃有些得意地说道:“进攻会让所的德军除了一辆坦克逃跑外,其余的部队全军覆灭。我们共打死敌人133人,俘虏62人,击毁坦克四辆,缴获卡车十五辆,枪支…”

    听到鲍里索娃所报出的这些数据,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惊讶了起来:“鲍里索娃同志,真是没想到,你们不光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决战斗,同时还能取得这么大的战果,真是太不简单了。”

    “司令员同志,其实以我们的实力,要想取得这样的战果,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鲍里索娃没有将鲍里斯少校他们的战绩据为己有,而是主动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说:“我们在反击前,得到一个骑兵营的支援。正是因为有他们加入战斗,我们才能这样轻松地解决点进攻会让所的敌人。”

    “骑兵营?”罗科索夫斯基听鲍里索娃这么说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头,心说在集团军的编制里没有骑兵部队,这支骑兵又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呢?带着这个疑问,他开口问道:“鲍里索娃同志,你有没有问过这个骑兵营的指挥员,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

    “司令员同志,他们可不是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鲍里索娃笑着说道:“他们是骑兵第50师的,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正好经过会让所,见敌人正在向我们发起进攻,便主动从敌人的侧翼发起了冲击,狠狠地教训了敌人一顿……”

    没等鲍里索娃的话说完,外面忽然有人在声嘶力竭地喊道:“空袭,空袭警报,大家隐蔽,快点隐蔽!”

    听到喊声,鲍里索娃连忙透过观察口朝外面看了一眼,只见空中出现了三架敌机的影子,正朝着会让所的方向飞过来。她赶紧对着话筒说道:“司令员同志,现在有敌机正朝着会让所飞过来,我要去指挥部队隐蔽,待会儿再和您联系。”说完,不等罗科索夫斯基做出什么反应,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鲍里索娃连忙摇通了防空阵地的电话,一听到瓦斯科夫的声音,她就立即大声地说道:“上士同志,有三架敌机正朝着会让所飞来,让你的高射机枪排做好开火的准备,绝对不能让它们肆无忌惮地轰炸会让所。”

    没等她挂断电话,敌机就开始投弹了。最初的几颗炸弹都落在了正在打扫战场的战士中间,几个躲闪不及的战士立即被炸得血肉横飞。接着三架敌机又连番对刚刚缴获、还没有来得及开走的那些卡车俯冲扫射,随着炸弹接二连三被抛下来,集中在一起的卡车很快就被全部摧毁,开始熊熊燃烧起来。

    看到远处燃烧着的卡车,和升起的滚滚浓烟,鲍里索娃不禁懊恼地在墙壁上砸了一拳头,心里暗自骂自己没有及时地将卡车转移,结果摆在开阔地上成为了敌机轰击的目标。

    而站在她旁边的斯塔雷,则不是这样想的,他觉得这些卡车炸了就炸了呗,幸好坦克部队在战斗一结束,就重新撤回了隐蔽的森林里,不然此刻也会成为敌机轰炸的目标。要是坦克连在轰炸中损失掉了的话,接下来的战斗,可就没有今天打起来这么轻松了。

    敌机将地面上的卡车全部炸毁以后,在空中盘旋了几圈,便摇晃着翅膀飞走了,似乎对会让所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看着飞走的敌机,鲍里索娃不禁愣住了:“德国人的飞机难道就是飞过来炸这些卡车的?”

    斯塔雷看到敌机飞走以后,不以为然地说:“管它是来炸什么的,只要不轰炸我们的会让所就行。”说到这里,他扭头看了一眼鲍里索娃,并向她建议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抓紧时间打扫战场,除了将能用的武器收集起来,还应该尽快将伤员全部抬下来。”

    “恩,中尉同志,就按您说的办。”斯塔雷接受命令后,立即离开了观察所,带着一群战士到战场上去收集武器和救治伤员。

    眼看着战场打扫得差不多了,空中又出现了德军的飞机。斯塔雷听到飞机发动机的轰鸣声时,便知道敌人的空军又出动了,连忙命令身边的战士,迅速地利用周围的地形隐蔽起来。

    这次出现在空中的敌机有四架,它们俯冲时,既没有投弹也没有扫射,只是投下了一个个厚厚的纸包。部署在会让所建筑物后面的两挺高射机枪,可不管德军的飞机投的是炸弹还是纸包,只要一发现它们进入了自己的射程,就毫不迟疑地开火射击。

    四架敌机俯冲了几次,在会让所和附近的村庄,以及犹太团的防御阵地上投下了无数的厚纸包以后,调头朝来的方向飞走了。

    鲍里索娃见敌机飞走了,正打算命人出去捡两个纸包进来,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这时斯塔雷从外面急匆匆地走了进来,将一个厚纸包放在了桌上,冲着鲍里索娃说道:“团政委同志,您瞧瞧,德国人都扔了一些什么下来。”

    看到斯塔雷要将纸包打开,鲍里索娃连忙走到了桌边,想在第一时间看清楚里面就是什么东西。但等斯塔雷打开了纸包,看清楚了里面的东西后,她半夜尖叫了一声,连着向后面退了好几步,直到后背撞在了观察所的墙壁上才停了下来。

    摊开的纸包里,除了一堆不同品种的甲壳虫外,还有一只肥大的老鼠,虽然都不是活物,但把害怕这些东西的鲍里索娃吓得魂不守舍。她指着桌上那堆恶心的东西,战战兢兢地说:“斯塔雷中尉,德国人飞机上投下的都是这些东西吗?”

    “没错,几乎都是这些东西。”斯塔雷点了点头后说道:“我搞不明白,德国人扔这些东西下来有什么用处?”

    被老鼠和甲壳虫吓坏了的鲍里索娃脑子里一片空白,过了许久,她才想到这事应该立即向上级报告。于是她让斯塔雷将纸包拿开以后,赶紧给罗科索夫斯基打去了电话。一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她就慌乱地说:“司令员同志,出大事了。”

    “出什么事情了?”听到鲍里索娃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紧张地问:“是不是会让所在敌机的轰炸中损失惨重?”由于鲍里索娃从挂断电话到现在,一直没有向他汇报过,所以他的思路还停留在刚刚会让所遭到空袭的那一刻。

    “不是的,司令员同志。”鲍里索娃努力使自己的情绪变得稳定,可她说话的声音还是因为害怕而变了调,“敌人的第一次轰炸,炸毁了我们缴获的那些卡车后,就飞走了。没过多久,敌人又实施了第二次空袭,这次它们投下的不再是炸弹,而是…而是…”

    “而是什么?”听到鲍里索娃迟迟没有说出重要的东西,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着急地问道:“鲍里索娃同志,你不要着急,敌机究竟投下了什么东西,你慢慢给我说清楚!”

    “他们…他们…投下了许多厚…厚纸包…”鲍里索娃一想到纸包里那些恶心的昆虫和老鼠尸体,心里就不禁一阵阵发毛,但她还是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向罗科索夫斯基汇报说:“里面…里面装的是…是老鼠和昆虫…”

    “什么,敌人投下的厚纸包里,装的是老鼠和昆虫?”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鲍里索娃这么报告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赶紧追问道:“鲍里索娃同志,你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没错,司令员同志。”鲍里索娃回答说:“装着老鼠和昆虫的纸包,刚刚就放在我的桌子上,绝对不会搞错的。”

    老鼠、昆虫,听到在敌人投下的厚纸包里,装的居然是这些东西,罗科索夫斯基的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敌人难道看到对苏军的阵地屡攻不克,便改变了战术,准备用生物武器来消灭苏军吗?不过不应该啊,在自己的记忆里,在整个卫国战争期间,德军连毒气都没有使用过,怎么可能使用生物武器呢?

    不过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为了搞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立即语气严厉地吩咐鲍里索娃:“鲍里索娃同志,我现在命令你。立即让所有的战士,将敌人投下的厚纸包全部收集起来,然后撒上石灰浇上汽油全部烧掉。对了,派人拿几包送到司令部来,我会派人去进行分析,搞清楚德国人扔下的这些东西里,有没有什么危害。”

    罗科索夫斯基刚放下电话,洛巴切夫就好奇地问:“司令员同志,您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情了,鲍里索娃同志在电话里都说些什么了?”

    罗科索夫斯基扭头望着洛巴切夫,表情严肃地说:“军事委员同志,刚刚鲍里索娃报告,说敌人的飞机在会让所投下了不少的厚纸包里,这些纸包里装的都是死老鼠和各种昆虫。”

    洛巴切夫听完,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他朝左右看了看,然后皱着眉头问道:“司令员同志,您的意思是说,德国人对我们使用了生物武器?”

    “我已经让鲍里索娃派人送几包样品过来,至于里面都有些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东西。”罗科索夫斯基说道:“只有等送到莫斯科去进行检验以后就全清楚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七章 层层上报

    拥有后世记忆的罗科索夫斯基,自然比任何人都明白生化武器的厉害,虽然在历史书里,从来没有过德军在苏德战场上使用生化武器的记录,但他却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他把通讯主任马克西缅科叫了过来,吩咐他说:“上校,立即接通和方面军司令部的电话,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要向元帅同志报告。”

    上了年纪的上校从罗科索夫斯基严肃的表情上,猜到此事非同小可,点了点头,便回到电话机旁边,亲自和方面军司令部联系。过了没多久,他就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说:“司令员同志,电话已经接通了。”

    罗科索夫斯基拿起自己面前的电话,冲着话筒“喂”了一声,听到里面传出的声音不是铁木辛哥,而是军事委员布尔加宁,赶紧说道:“您好,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请问元帅同志在吗?”

    “在的,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布尔加宁客气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说道:“他刚刚从第19集团军回来,已经很疲劳了,正在休息呢。您有什么事情,就对我说吧。”

    “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深怕布尔加宁意识不到德军可能使用生化武器的严重性,便态度坚决地说:“发生了紧急的事情,我需要立即向元帅同志报告,请您帮我叫醒他,好吗?”

    布尔加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对自己的称呼,从最开始的本名和父名,变成了职务,便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真的很严重,便赶紧说了一句:“罗科索夫斯基,请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叫醒元帅同志。”说完,他将话筒搁在了桌上,快步地走到了摆在墙角的行军床前,俯下身子去摇躺在上面的铁木辛哥,同时嘴里还在低声地喊,“醒一醒,谢苗·康斯坦丁诺维奇,快点醒一醒。”

    刚刚入睡不久的铁木辛哥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问道:“有什么事情吗,尼古拉·亚历山德罗维奇?”

    “罗科索夫斯基打来了电话。”布尔加宁看到铁木辛哥睁开了眼睛,连忙报告说:“似乎发生了什么紧急的事情,他在电话的语调显得很着急。”

    铁木辛哥本来还睡得有点迷迷糊糊,听到布尔加宁这么一说,立即翻身坐了起来,望着后者问道:“他是什么时候打电话来的?”

    布尔加宁冲摆在桌上的话筒努了努嘴,说:“他正等着向您汇报呢。”

    铁木辛哥一个箭步冲到了桌前,一把抓起话筒贴在耳边,然后用他洪亮的声音说道:“喂,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吗?我是铁木辛哥,您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向我汇报吗?”

    “您好,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一听到铁木辛哥的声音,立即向他汇报说:“敌人的飞机,在会让所那里投下了大量的厚纸包。”

    铁木辛哥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说敌人的飞机投下了大量的厚纸包,心里自然明白敌人肯定不会在被苏军控制的区域内,空投面包之类的,便沉声问道:“厚纸包里是什么?”

    “是死老鼠和各种昆虫。”罗科索夫斯基报告说。

    听说敌人居然在苏军控制的区域内,投下了死老鼠和各种昆虫,铁木辛哥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他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在沉默片刻后,接着问:“你采取了什么措施吗?”

    “是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回答说:“我一接到报告,就立即命令会让所的部队,将敌人空投的厚纸包收集起来,撒上石灰再加上汽油烧掉。另外再让他们送几份样品过来,送到莫斯科去进行检验,看里面究竟携带有什么样的病毒。”

    “光这样做,还是不够的。”对于罗科索夫斯基所采取的这种措施,铁木辛哥还是觉得不够全面,连忙补充说:“如果德国人对我军使用的是生物武器,那么还应该将这个地区进行隔离。您应该清楚,假如不加以控制的话,一旦鼠疫在军中蔓延,我们方面军的几十万指战员,不光会在短时间内完全丧失战斗力,而且要不了多久就剩不下多少活人,到时我们的防线就不攻自破了。”

    “我明白了,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铁木辛哥说要进行隔离,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说如果德军空投的死老鼠身上真的携带有鼠疫的话,驻扎在会让所里的几百号指战员就只能让他们自生自灭了。因此他在犹豫一阵后,终于做出了最艰难的决定:“我会立即派人将会让所和其它防区隔离开来,等莫斯科的检验结果出来后,再进行相应的处置。”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尽快安排人手,将德军空投在会让所的东西送到方面军司令部来,我派人送到莫斯科去进行检验。”铁木辛哥知道在眼前的情况下,不能有妇人之仁,因此他态度果断地说:“如果事实证明,德军投下的这些东西,是所谓的生物武器,那么为了顾全大局,只有忍痛放弃会让所里的那些指战员了。”

    铁木辛哥知道此事关系重大,结束和罗科索夫斯基的通话后,他就立即通过高频电话和莫斯科的总参谋部进行联系。由于此时布琼尼被任命为西南方向的总司令,已离开了莫斯科;朱可夫也因为力主放弃基辅,将西南方面军撤到第聂伯河对岸,以避免被德军合围一事,被斯大林解除了总参谋长的职务,降任为预备队方面军司令员。如今总参谋部里负责的人,是刚刚担任总参谋长不久的是沙波什尼科夫元帅。

    沙波什尼科夫接到铁木辛哥打来的电话以后,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再三地追问铁木辛哥:“谢苗·康斯坦丁诺维奇,您报告的情报准确吗?”

    “没错,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铁木辛哥语气严肃地说道:“我报告的情报,都是经过核实的。而且最多再过一个小时,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就会将敌人空投在会让所的样品,送到我这里来,然后再送到莫斯科的相关部队去进行检验。”

    沙波什尼科夫从铁木辛哥的话中,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连忙说道:“这个情报很重要,我需要立即向最高统帅本人报告,我待会儿在给您打电话。”

    他结束了和铁木辛哥的电话以后,立即拨通了斯大林秘书波斯克列贝舍夫的电话,恭谨地问道:“请问斯大林同志有时间吗?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向他汇报。”

    接电话的波斯克列贝舍夫翻了翻日程表,然后礼貌地回答说:“斯大林同志将在五分钟以后,接见来自波罗的海舰队的同志,请您过半个小时以后再来。”

    半个小时以后,满头白发的沙波什尼科夫站在了斯大林的面前,当他汇报完铁木辛哥上报的情报后,就静静地等待着斯大林的答复。

    斯大林握着他的烟斗,在屋里来回缓慢地走动着,似乎正在思考该如何处置这件事情。但很快他就停了下来,眼睛望着沙波什尼科夫,稍微举起握着烟头的手,用平静的声音问道:“那么请您说说,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你认为敌人在会让所空投的有可能是他们的生物武器吗?”

    沙波什尼科夫沉默着,在心里无可奈何地问自己:“敌人在会让所投下的真的是他们的生物武器吗?也许要等样品送到了莫斯科,经过检验以后才能得出准确的答案。”

    “您怎么不说话啊?”斯大林见沙波什尼科夫迟迟不说话,忍不住催促道:“我向听听您的真实看法。”

    “我认为应该是的,斯大林同志。”沙波什尼科夫响亮地回答道。但为了稳妥起见,他又匆忙补充了一句:“不过具体是什么东西,还需要经过专门的机构进行检验以后才能知道。”

    斯大林把烟头叼在嘴里,划了一根火柴点燃后,缓缓地吸了一口,接着说道:“德国人究竟在会让所里投下的是什么东西,我们应该要尽快搞清楚。这样吧,你派一架飞机赶到铁木辛哥那里,一旦罗科索夫斯基将样品送到他那里,就立即用飞机运回来。”

    “好的,斯大林同志,我这就去安排。”老元帅回答完以后,朝斯大林微微鞠了一个躬,然后转身离开这间办公室。

    沙波什尼科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以后,立即给铁木辛哥打去电话,告诉他说:“谢苗·康斯坦丁诺维奇,我已经向最高统帅本人报告过了。为了尽快搞清楚敌人空投的是什么东西,他吩咐我派一架飞机去您那里接收样品。飞机将在四十分钟以后,在您的司令部附近降落,请尽快清理出可供飞机降落的区域。”

    铁木辛哥从沙波什尼科夫的话中,听出斯大林对这事也格外重视,连忙表态说:“放心吧,鲍里斯·米哈伊洛维奇,我这里有专门供飞机起降的区域,等来自莫斯科的飞机到了以后,我的人会指引他降落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八章 雪上加霜

    正当发现疑似生物武器的消息,在层层上报的同时,会让所里的鲍里索娃也在渡过了最初的不适应期以后,重新恢复了她雷厉风行的作风。她命令斯塔雷将所有的指挥员召集起来,她要亲自布置任务。

    不到三分钟,会让所里除了坦克连长以外的所有连级干部,都来到观察所里接受任务。

    鲍里索娃望着将观察所挤得满当当的指挥员们,大声地说道:“同志们,我想大家都看到了法西斯分子的飞机投下的厚纸包。”

    “看到了。”指挥员们整齐地回答道。

    “厚纸包里装着的死老鼠和各种昆虫,里面可能携带有危险的病菌。”鲍里索娃以前在地方上工作,也曾经分管医疗卫生方面的工作,她和罗科索夫斯基一样,了解这些厚纸包里东西所可能带来的危害,因此她语气严厉地说:“为了避免这些病菌造成难以想象的危害,我们应该立即将这些厚纸包收集起来,集中进行销毁。”

    “团政委同志,”她的话刚说完,步兵连长叶戈尔中尉就在人群中大声地响应道:“我们已做好了准备,您就快点布置任务吧!”

    “对,政委同志,您就快布置任务吧!”其余的几位连长也跟着喊道。

    “既然大家都做好了准备,那我就开始布置任务了。”鲍里索娃的目光从在场的指挥员身上一一扫过后,开始发号施令:“一营一连连长,你们连的任务,是负责村庄里的搜索工作,一定要将所有的厚纸包收集齐了。”

    一连长连忙上前一步,大声地回答道:“是,我们连保证完成任务!”

    “请等一下,连长同志。”见一连长回答完毕后,就准备重新退入人群中,鲍里索娃连忙叫住了他,又补充说:“我估计很多厚纸包在落地时,已经摔破了。由于死老鼠或昆虫身上有不知名的病毒,所以战士们在搜集这些东西时,一定不能直接用手碰。最好是找个筐或空的弹药箱,用铁锹将这些东西铲进去,明白吗?”

    “明白了!”一连长响亮地答应着,退入了人群之中。

    接着,鲍里索娃又继续分配了二连、三连以及叶戈尔连的搜索范围,见任务已分配完毕,她冲大家一挥手说道:“既然任务都明确了,大家都回各自的部队,领着战士们去执行吧。”

    看着指挥员们鱼贯而出,留下来的斯塔雷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情,连忙向鲍里索娃请示道:“团政委同志,我们现在有不少的伤员,需要立即将他们送到师里的野战医院吗?”

    鲍里索娃想了想,然后摇着头说道:“不行,中尉同志,在目前这种情况下,还是在村里找个地方先将他们安顿下来吧。至于什么时候后送,要等上级的检验结果出来了再说。”

    “可是,有些伤员的伤势很重,如果不及时进行医治的话,我担心……”

    没等斯塔雷的话说完,便被鲍里索娃抬手打断了。鲍里索娃苦笑着说:“中尉同志,您应该明白,德军投下的这些东西是多么危险。假如我们后送的伤员中,有人感染了这种危险的病毒,那么将会造成怎样严重的后果,我就是不说,您也应该想到。”

    斯塔雷听鲍里索娃这么一说,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他面如土色地说道:“对不起,团政委同志,我光想着要尽快将伤员后送,没有考虑到那么多。”

    鲍里索娃摆了摆手,大度地说道:“没什么,中尉同志,您以前没有接触过这些东西,一时考虑不周也是情有可原的。对了,”她指着摆在桌上的那个厚纸包,吩咐斯塔雷,“您立即找个铁盒,将这个东西装好,然后亲自送到集团军司令部去。”

    斯塔雷答应着,让人找来了一个特大号的饭盒,将这个厚纸包塞了进去,并在外面贴上了封条。做完这一切以后,他抬头望着鲍里索娃问道:“团政委同志,我这就出发吗?”

    “一个样品可能说明不了什么问题。”为了谨慎起见,鲍里索娃在思索片刻后,又吩咐斯塔雷,“中尉,您再去多找几个纸包,都进行这样的包装,然后再送去司令部。”

    十分钟以后,斯塔雷捧着装有四个铁饭盒的木箱,坐上了鲍里索娃为他安排的吉普车,朝着集团军司令部的方向急驰而去。

    离司令部还有一半路程时,斯塔雷忽然发现前面的路上出现了一个新增的检查站。不光检查站里站满了人,同时在道路的两侧,还各修了一个沙袋堆砌的火力点。司机见到这种情况,还有些意外地对斯塔雷说:“营长同志,这个检查站是什么冒出来的,我前两天经过这里时,还没看见呢。”

    斯塔雷虽然年纪轻,但反应可不慢,他在思索片刻后,心里便明白是怎么回事,这是从会让所通往其它地区的必经之路,在此处设立检查站,就是为了防止会让所的人随便离开。看到一名站在检查站前面的战士,双手正挥舞着信号旗,示意自己减速停车,连忙吩咐司机:“司机同志,请将车停在路边。”

    司机遵照斯塔雷的命令,将车稳稳地停在了离检查站还有十几米远的路边。等车一停稳,斯塔雷便推开车门,端着木箱走了出去,冲着那些迎面走来的指战员们问道:“你们这里是谁负责?”

    一名军官快步来到斯塔雷的面前,抬手敬礼后,说道:“您好,中尉同志,我是奉参谋长马利宁上校的命令,在这里来接收东西的。您把东西交给我以后,就可以回去了。”

    虽然斯塔雷早就猜到上级会限制自己部队的活动区域,但此刻得到证实以后,还是感到了一阵阵的心寒,不过作为军人,他心里很明白上级这么做的苦衷。他将捧着的木盒递向了那位军官,同时说道:“您要的东西在这里。放心吧,我都是用铁饭盒装好,并贴上了封条的,不会有什么危险。”

    “谢谢您,中尉同志。”军官朝斯塔雷敬了一个礼,然后接过他手里的木箱,转身带着人走回了检查站。

    “营长同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正当斯塔雷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离去军人们的背影时,司机推开车门,探出半个身子问道:“是回会让所吗?”

    斯塔雷转身冲着司机大声地说:“是的,我们回会让所去。”他快速地坐回车里,然后果断地吩咐司机:“开车!”

    接到了样品的军官,在回到检查站以后,立即给马利宁打去了电话,向他进行报告:“参谋长同志,样品已经收到。会让站的同志考虑得很周到,所有的纸包都装在了铁饭盒里,并贴上了封条,并整齐地码放在木箱里。”

    “很好,”马利宁听说样品已收到,心里也松了一口气,随后吩咐军官,“您亲自将这个东西送到方面军司令部去,那里有一架来自莫斯科的飞机,等着将这些样品送到实验室去进行检验。”

    马利宁放下电话后,向焦急不安的罗科索夫斯基报告说:“司令员同志,我们派去的军官,已在检查站那里接收了会让所送来的样品,我已经命令军官立即将东西送到方面军司令部去。样品包装得很仔细,护送的同志应该不会遭到感染。”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微微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了。有什么最新的进展,随时向我进行汇报。”

    送样品到方面军司令部的军官,刚一下车,就有一名来自莫斯科的少校接过了他手里的木箱,快步地跑上了等在简易跑道上的飞机。几分钟以后,这架飞机便飞向了莫斯科。

    飞机在莫斯科的军用机场降落时,跑道上有几名穿着封闭式防化服的军人等在这里,他们接过了少校递过来的木箱后,放进了旁边的一辆装甲车内,迅速地驶离了机场。接着开过一辆救护车,对少校和机组成员进行消毒处理。

    待在总参谋部里的沙波什尼科夫听说飞机已顺利到达,而会让所送来的样品,也被专人送往实验室以后,他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吩咐对方:“有什么最新的消息,就立即向我报告。”

    就在莫斯科的实验室紧锣密鼓地对会让所送来的样品,进行化验分析时,会让所那里又出了乱子。德军空投的厚纸包里,除了老鼠全部死光以外,还有很多的昆虫依旧顽强地活着。纸包落地时,不少纸包被摔破了,包中的小虫到处乱跑,特别是村庄里的那些空房子里,更是有不少爬满了各种虫子。

    鲍里索娃在得到这个消息以后,不禁心急如焚,她深怕这些虫子身上携带有致命的病毒,可是现在会让所的条件,又不可能对所有被污染的地方进行消毒。万般无奈下,她只好打电话将这事向罗科索夫斯基进行了汇报。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皱着眉头想了半天,最后咬牙做出了一个可能会毁掉自己名声的决定:“鲍里索娃同志,我命令您,立即放火烧掉这些房子,至于可能引起的一切后果,就由我本人来承担。”(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九章 烧毁村庄

    当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在旁边听到他下命令的洛巴切夫不禁惊呼:“司令员同志,您疯了吗,为什么要下这样的命令?要知道如果真的把这个村子毁掉了,上面一旦追究起来,您会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军事委员同志,我这也是没办法。”罗科索夫斯基带点自己也想象不到的怒气说道:“德国人投下的厚纸包里,有不少的昆虫还活着,它们从破损的纸包里爬出来,进入了村里的空房子内。假如这些昆虫携带有致命的病毒,而我们又没有及时处理的话,那么一旦在防区内传播开来,对我们的部队将带来致命的大家。难道您忍心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成千上万的指战员,因为感染了病毒而在痛苦中死去吗?”

    “可是,也用不着把村子都烧掉啊。”洛巴切夫有点不甘心地说道:“要知道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冬天了,如果疏散到后方的村民们回来,发现自己赖以生存的房屋都已被烧掉,他们该怎么度过漫长又寒冷的冬季呢?”

    “目前以鲍里索娃他们的能力,是无法对被感染的区域进行消毒的。”罗科索夫斯基轻声地说道:“如果不想让指战员们都感染上病毒,我们就必须当机立断,及时地毁掉病毒的感染源。”

    洛巴切夫掏出了纸笔,自言自语地说:“看来我要给上级写个报告,将我们烧掉村庄的理由汇报一下,希望将来他们在追究责任时,能考虑到我们的苦衷。”

    “军事委员同志,不用写报告。”罗科索夫斯基制止了正准备写报告的洛巴切夫:“我这就给元帅同志打电话,将我刚刚做出的决定向他进行汇报。”为了不连累自己的副手,他还补充说,“如果上级要怪罪的话,就让我一个人来承担责任吧。”

    “司令员同志,您怎么能这么说呢?”洛巴切夫生气地挥动着手里的钢笔,情绪激动地说:“既然上级任命我为您的政治副手,那么就意味着我们两人的命运已经休戚相关。不管您做出的是什么决定,只要不是叛变投敌的决定,我都会坚定不移地支持您。就算遇到上级要追究责任,我也会和您一起承担的。”

    “谢谢您,军事委员同志。”听完洛巴切夫的表态,罗科索夫斯基觉得自己的鼻子一阵阵发酸,他一把握住洛巴切夫的手,使劲地摇晃着了几下,然后感激地说道:“谢谢您对我的支持。不过请您放心,在当前这个非常时期,上级对我所做出的这个决定,是不会有什么异议的。”

    见洛巴切夫已坚定不移地站到自己这边,罗科索夫斯基给铁木辛哥打电话时,感觉底气都比平时足了许多。当听筒里传出了铁木辛哥那熟悉的声音时,他赶紧说道:“您好,元帅同志,我是罗科索夫斯基,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向您汇报。”

    铁木辛哥听罗科索夫斯基说有重要的情报汇报时,整个心不禁往下一沉,于是,他慌忙问道:“怎么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又出什么事情了?”

    “在会让所的团政委鲍里索娃同志向我报告,说他们在收集德军投下的厚纸包时,发现有不少纸包里的昆虫还活着。由于纸包从高空坠落时摔破了,很多小虫都钻进了村里的空屋里。”罗科索夫斯基竭力用平稳的语气,向铁木辛哥报告说:“而他们现在的条件有限,根本无法对虫子集中的地方进行消毒。”

    铁木辛哥听后,打着官腔问道:“你们采取了什么措施吗?”

    “为了防止这些虫子传染病毒,我给鲍里索娃同志下了命令,让她立即将这个村子烧掉。”罗科索夫斯基干巴巴地汇报了自己的部署后,又小心地说道:“这个决定是我做出的,如果上级要怪罪和追究责任的话,就由我来承担一切吧。”

    没想到铁木辛哥听了以后,居然不以为然地反问道:“谁告诉您,说我们要追究责任?”在停顿片刻,他又接着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所下的这个命令,是完全正确的,换了我也会这么做的。非常时期,就必须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只要能确保我们的几十万部队和防区老百姓的生命安全,别说烧掉一个村庄,就算烧掉十个八个也是值得的。”

    听到铁木辛哥不追究自己擅自下令烧村庄的责任,罗科索夫斯基不禁暗松了一口气,他接着关切地问:“元帅同志,那个化验结果出来了吗?”

    “暂时还没有。”一说到化验结果,铁木辛哥原本舒展开的眉头又紧锁起来,“我估计最快要等到今晚才会有结果。放心吧,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只要结果一出来,我就会立即打电话通知您的。”

    鲍里索娃在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烧毁村庄的命令后,立即将手下的连长们召集起来开会,将上级的命令传达了一遍。她本来以为烧毁村庄的这道命令,会有很多人提出质疑,谁知她将命令传达完毕后,不光没人反对,反而还有两个连长争着要去执行这个任务。

    虽然村庄里的村民,早在一个月以前,就全部疏散到了后方,但办事一向谨慎的鲍里索娃,还是命令战士逐屋进行检查,确认里面没人以后再点火烧屋。

    随着点火命令的下达,村庄里有二十多个地方同时冒起了黑烟,接着这些木制的屋子便开始噼里啪啦地燃烧起来。大火很快烧红了天空,火龙所过之处一切都被引燃,房屋在燃烧、木栅栏在燃烧,甚至连村里种的一些树木也开始燃烧起来。

    滚滚的热浪、刺目的火光,逼得鲍里索娃他们不得不站在远处。看着正在熊熊燃烧的村庄,斯塔雷感慨地说:“可惜了,这么好的村子,就这样烧掉了。”

    鲍里索娃扭头望着他,一字一顿地说道:“中尉同志,虽然我们今天烧掉了这座村庄,但将来我们会在这里建一个更好的村庄,让重返家园的村民都能有一个安身之地。”(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章 虚惊一场

    对于铁木辛哥送来的样品,斯大林非常担心是德国人研制出来的生物武器,因此他将分析样品成分的任务,交给了副总参谋长兼侦察总局局长戈利科夫中将。

    接受这项严峻的任务后,戈利科夫不敢掉以轻心,他亲自在实验室所在的大楼坐镇,以便能在第一时间就得到分析报告。

    傍晚七点的时候,戈利科夫收到了实验室的负责人瓦西里教授亲自送来的一份报告,上面详细地记载了分析出来的数据。

    戈利科夫看完这份报告后,立即从座位上蹦了起来。他望着坐在自己对面那位表情严肃的老教授,有不可思议的语气说道:“瓦西里同志,你们搞错了吧,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呢?从前线送回来的样品,经过你们检验后,居然得出了一个‘什么危险的东西都没有’的荒唐结论。”

    瓦西里教授望着满脸写满了怀疑的戈利科夫,慢条斯理地说道:“戈利科夫同志,我在完成了对第一份样品的检验以后,也是和您一样的反应。但等我们将前方送来的四份样品,仔细地进行过分析后,得到的结论都是相同的:这些样品里,什么危险的东西都没有。”

    戈利科夫正想说话,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抓起话筒,贴在耳边,有点没好气地说:“喂!”

    “是菲利普·伊万诺维奇吗?”听筒里传出了斯大林那熟悉的声音,“怎么样,检验结果出来了吗?”

    听到是斯大林打来的电话,戈利科夫连忙原地立正,挺直腰板说道:“斯大林同志,检验结果已经出来了。但是得到的结果很荒谬,居然说里面什么危险的东西都没有。”

    “戈利科夫同志,”斯大林听完后,语气变得严厉起来,“您要明白,德国人动用飞机在我们的防区投下了一堆装着老鼠和昆虫的厚纸包,绝对不是闲着无聊,肯定是想给我们部队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所以你们一定要想办法检验出老鼠或者昆虫的身上,有没有携带什么致命的病毒。”

    “明白了,斯大林同志。”戈利科夫恭恭敬敬地说道:“我立即让他们重新在进行分析化验,一定要搞清楚样品里携带着什么危险的病毒。”

    “那祝您好运了。”斯大林说完后,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戈利科夫等听筒里传出了盲音,才放下了电话,随后对还站在对面的瓦西里说道:“瓦西里同志,我恳求您,再对前线送来的样品进行仔细的化验,一定要搞清楚这些死老鼠和昆虫的身上,究竟携带着什么致命的病毒。”

    瓦西里的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好吧,将军同志,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尽力而为。”

    “不是尽力而为,瓦西里同志。”戈利科夫公事公办地说:“这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你们必须全力以赴地去完成它。”

    一个小时后,瓦西里再次回到了戈利科夫所在的办公室,将一份新鲜出炉的报告交给了他,然后用无奈的语气说道:“戈利科夫同志,新的检验结果出来了,还是和原来的那份报告一样:样品里根本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也许是为了让戈利科夫更加相信检验报告的真实性,他还补充说,“是我亲自对每份样品做的分析,绝对不会出错。”

    见到瓦西里教授如此自信,戈利科夫背着手一言不发地在屋里走了几个来回后,停下了脚步,伸手抓起桌上的报告,然后走到门边,摘下挂在衣帽架上的军帽戴上后,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半个小时以后,这份检验报告就出现在斯大林的办公桌上。斯大林在仔细地看完报告以后,抬头望着在桌前站得像电线杆般笔直的戈利科夫,皱着眉头问道:“戈利科夫同志,这份报告的真实性,您是怎么看的?”

    戈利科夫听到斯大林没有像以往那样叫自己的本名和父名,而是直接称呼自己的姓,便知道对方心里对这份报告是不满意的,赶紧上前一步,规规矩矩地报告说:“斯大林同志,样品的化验分析是由瓦西里教授亲自做的,应该不会出什么错。”

    斯大林等戈利科夫说完后,将报告拿起来再仔细地看了一遍,然后重重地摔在了桌上。他站起身,用攥住烟头的手朝戈利科夫指了指,不满地说道:“戈利科夫同志,难道您也认为德国人投下的厚纸包里,并没有什么危险的物品。”

    戈利科夫眼睛望着斯大林,小心地说道:“斯大林同志,我觉得从这份化验报告上,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

    “那您说说,”斯大林握着他的烟斗,在屋里缓慢地走动起来,“德国人为什么要在我们的防区投下这些没有危害的厚纸包呢?”

    对于斯大林的这个问题,戈利科夫沉默了片刻,然后响亮地回答道:“斯大林同志,我觉得可能是德军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防区吃了大亏,但又拿他没辙,于是就想出了这个卑鄙的办法,故意投下这些厚纸包,企图在我们的部队里引起恐慌。”

    斯大林用握着烟头的拳头,冲着戈利科夫点了点,似乎很赞同他的这个说法。过了片刻,斯大林又接着说道:“既然您得出了这样的结论,那么就尽快通知铁木辛哥吧。我估计他等这个化验结果,都等得不耐烦了。”

    戈利科夫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报告,然后转身走出了斯大林的办公室。

    戈利科夫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立即给西方面军司令部打去了电话。

    西方面军司令部里,铁木辛哥一直在等待来自莫斯科的电话,等待是一种煎熬,甚至可以算是一种严厉的惩罚。他虽然背着手不停地在指挥部里踱步,但眼睛却始终没有离开过桌上那部可以和莫斯科通话的高频电话。

    听到铃声一响,他便一个箭步冲到了桌边,一把抓起话筒贴在自己的耳边,大声地说道:“喂,我是铁木辛哥!”

    铁木辛哥洪亮的声音,把戈利科夫吓了一跳,他连忙将话筒从自己的耳边移开一点,然后才开口说道:“您好,谢苗·康斯坦丁诺维奇,我是戈利科夫。”

    “您好,菲利普·伊万诺维奇。”铁木辛哥亲切地叫着他的本名和父名,然后着急地问:“怎么样,分析结果出来了吗?”

    “是的,分析结果出来了。”戈利科夫在说这话时,再次看了一眼自己面前的报告,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厚纸包里就是普通的死老鼠和昆虫,什么危险都没有。”

    “什么,什么危险的东西都没有?”铁木辛哥将戈利科夫的话重复一遍后,提高了嗓门问道:“如果真的都是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那为什么敌人会将这些东西,大规模地空投到我军的阵地上呢?”

    “对样品的化验分析,是由瓦西里教授亲自进行的。他的能力如何,我不说,您也应该很清楚。”可能是为了防止铁木辛哥再纠缠不清,戈利科夫连忙将斯大林搬了出来,“元帅同志,您不要担心,这样的检验结果,是经过斯大林同志认可的,绝对不会有错的。”

    “好吧,戈利科夫同志。”果然,铁木辛哥一听说这个检验结果,是经过斯大林审核过了,便不再说什么了,只是客套地向对方道了一个谢,“我代表全军指战员,向您表示感谢!”

    铁木辛哥放下电话时,布尔加宁就紧张地问:“元帅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听说我们送去化验的那些样品,好像一点问题都没有呢?”

    “是的,我的军事委员同志。”铁木辛哥盯着布尔加宁说道:“对于检验的结果,我们不应该怀疑,这肯定是不会出错的。我现在想不明白的一点,就是德国人为什么要做这种无聊的事情,居然在我们的防区内,投下一些根本没有携带危险病毒的老鼠和昆虫?”

    布尔加宁皱着眉头想了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还是决定将这个头痛的问题,交给罗科索夫斯基去处理。于是他向铁木辛哥建议说:“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还在等着来自莫斯科的检验报告呢,您尽快打电话告诉他吧。至于德国人为什么会这么做,也许您可以问问他。”

    “没错,”听到布尔加宁的这个提议,铁木辛哥顿时眼前一亮,猛地一拍桌子说道:“罗科索夫斯基的脑袋好使,他一定能想明白德国人为什么会在他的防区内,投下这么多没用的老鼠和昆虫。”

    罗科索夫斯基在接到铁木辛哥的电话,知道送去化验的样品里,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存在时,不禁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感到了疑惑不解。

    铁木辛哥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不说话,忍不住催促道:“怎么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能猜到德国人这么做的用意吗?”

    听到铁木辛哥这么问,罗科索夫斯基只思索了片刻,便想到了答案:“元帅同志,我是这样的认为的,也许是希特勒匪徒在我们的防区吃了大亏,而短期内又没有办法突破我们的阵地,所以只好使出这种卑劣的手段。他们企图通过搞神经战的方式,在我军内部引起恐慌。不得不说,他们的这个阴谋几乎就成功了。”

    “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既然事情已经搞清楚了,那么对会让所的隔离,就可以解除了。”铁木辛哥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有点惋惜地说:“可惜啊,一个挺好的村子,就这么烧掉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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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1941介绍:
罗科索夫斯基,是苏联在卫国战争中脱颖而出的一代名将,他与朱可夫、科涅夫被并称为苏联陆军的三驾马车之一,他头脑冷静沉稳、处乱不惊,在战争中的逆境时期屡建奇功,被后人誉为“逆境英雄”。 然而一位叫唐少华的华国退役军人,却在阴错阳差的情况下,变身成为了罗科索夫斯基。在卫国战争那样特殊的历史时期,他能充分地发挥罗科索夫斯基与生俱来的军事天分,建立不朽的功勋,并成为名垂青史的名将吗?莫斯科1941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莫斯科1941,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莫斯科1941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