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言情小说莫斯科1941TXT下载莫斯科1941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莫斯科1941全文阅读

作者:红场卖粽子     莫斯科1941txt下载     莫斯科1941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一章 失败的劝说

    沃皮河边德军被苏军部队合围的消息,先后传到了第19集团军和第16集团军的司令部。罗科索夫斯基听到这个消息的反应,和指挥部里其他欢欣鼓舞的指挥员截然不同,他只是盯着地图皱着眉头发愣。

    洛巴切夫将罗科索夫斯基闷闷不乐的样子,关切地问:“司令员同志,难道您听到这样的消息,一点都不感到高兴吗?要知道这样的反击,是当前的形势下,是具有非常重要的政治意义的。”

    罗科索夫斯基等洛巴切夫说完后,苦笑着反问道:“军事委员同志,虽然我们围住了德军的一个摩托化师,但是我们有能力吃掉他们吗?”

    洛巴切夫想了一会儿,然后谨慎地说:“合围德军的部队,第19集团军有四个师,而我们也有两个师,虽然利久科夫上校的摩步第一师伤亡惨重,但另外的五个师对方德军的一个师,而且是建制不完整的师,我觉得消灭他们,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军事委员同志,我觉得有必要提醒大家。”罗科索夫斯基见马利宁和卡扎科夫他们也围了过来,目光在室内环视一周后,接着说道:“虽然敌人没有什么坚固的防御工事,但他们却掌握着制空权,还有不少的坦克大炮。而我们的部队有什么呢?坦克,渡河的突击部队里,就只有利久科夫师里有一个坦克分队的十几辆坦克;友军那里的情况不太清楚,估计数量也不会太多。我们只装备了轻武器的部队,朝敌人武装到牙齿的装甲部队发起进攻,本来就会遭受惊人的伤亡,如果再遭到敌机的轰炸,那么我们的进攻部队,就算人数再多,也有被敌人打垮的可能。”

    他的话一说完,整个指挥部里顿时静悄悄的,听不到一个人说话。大家都在仔细地品味他所说的话,发现在目前的情况下,围住了德军的一个摩托化师,好像并不是什么好事。

    过了好一阵,卡扎科夫忍不住问道:“如果在部队展开进攻时,我们用炮火支援的话,情况会不会能好一些?”

    “炮兵主任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卡扎科夫,面无表情地说道:“只要您的炮兵一开炮,要不了十分钟,敌人的飞机就会飞到你们的上空,进行狂轰滥炸,将炮兵阵地摧毁。”

    “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做?”马利宁开口问道。

    “参谋长,现在能和第19集团军司令部直接通话吗?”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利宁说道:“我需要立即和科涅夫将军进行商议。”

    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问题,扭头朝身后看去,在那里站在指挥部里的一帮参谋,其中就有通讯参谋在其中。通讯参谋见马利宁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立即大声地回答:“报告,通过第19集团军的电话线路出了点故障,也许是线路遭到了德军的破坏,我已派出通讯兵查线去了。”

    罗科索夫斯基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几人,来到通讯参谋的面前,表情严肃地问:“参谋同志,大概多长时间能恢复和第19集团军之间的通话?”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问题,通讯参谋有些慌乱地回答说:“司令员同志,这个可不好说。要恢复通话的话,也许几分钟,也许几个小时,这完全取决于电话线路在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罗科索夫斯基竖起一根手指,语气严厉地说:“参谋同志,我给你十分钟,假如十分钟以后,我的指挥部还无法和第19集团军之间进行通话,那么你就准备到连队里去当战士吧。”

    通讯参谋被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吓坏了,他抬手敬了一个礼以后,转身急匆匆地跑出了指挥部,亲自带人检查线路去了。

    看着通讯参谋离去的背影,马利宁好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不知道您有什么急事,要和科涅夫将军商议啊?”

    “要想吃掉在我们包围圈里的敌人,白天进攻显然是不行的。”罗科索夫斯基转身回到了桌边,扭头对马利宁说道:“唯一的办法就只能在夜间进攻。天黑以后,敌人的飞机不能出动,而他们炮兵的炮击精度,也会大打折扣,这样我们的部队在展开进攻以后,所受到的伤亡会大大地降低。”

    “我觉得给科涅夫将军发电报,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洛巴切夫向罗科索夫斯基建议说:“在电话线路恢复以前,这是最便捷的通讯方式。”

    “不行,”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否定了洛巴切夫的这个提议,“有些事情,在电报上说不清楚,而且科涅夫将军不见得愿意进行夜战,我必须亲自说服他。”

    罗科索夫斯基给了通讯参谋十分钟的时间,到了第八分钟的时候,参谋便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上气不接下气地报告说:“司令员同志,电话已经恢复,可以和第19集团军司令部通话了。”

    罗科索夫斯基点了点头,拿起桌上的电话,给科涅夫打电话,谁知道那边的线路一直处于繁忙的状态。等了很久,才听到接电话的人用疲惫的声音问道:“喂,您是哪里?”

    “我是第16集团军司令员罗科索夫斯基中将。”罗科索夫斯基深怕对方会挂断自己的电话,连忙以最快的速度表明了身份,“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科涅夫将军。”

    “对不起,罗科索夫斯基将军。”对方用遗憾的口吻说道:“司令员同志不在指挥部,他到下面视察部队去了,什么时候回来还不清楚。”

    “什么,科涅夫将军不在?”罗科索夫斯基的脸色刷地一下就白了,他赶紧追问道:“那军事委员和参谋长总有人在吧?我找他们也是一样的。”

    “他们也不在。”对方无奈地说道:“司令部里所有的指挥员,都跟着司令员视察部队去了,我估计他们最快要等到晚上才回来。”

    看到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洛巴切夫立即紧张地问:“怎么样,司令员同志,科涅夫将军怎么说?”

    罗科索夫斯基沉默了片刻,然后有气无力地说道:“值班员说科涅夫将军带着指挥部一帮人,到下面视察部队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说完,他颓然地坐在了座位上,呼吸因为失望和愤怒而变得粗重,胸口也在急促地起伏着。指挥部里的人都没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高级指挥员动不动就带着一帮人到部队去视察,似乎早就是一种传统,铁木辛哥、伏罗希洛夫等几位元帅喜欢这样做,他们手下的将领们自然也会仿效。

    整个指挥部陷入了长时间的沉寂,让人有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

    最后还是罗科索夫斯基首先打破沉默,他站起来对大家说道:“第19集团军那里,我们可以暂时不管。但利久科夫和格里亚兹诺夫那里的力量还太薄弱了,我们需要立即给他们补充兵力。”

    说到这里,他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回复到平时那种充满自信的状态,他吩咐马利宁说:“参谋长,目前第152师离沃皮河的下游最近,你立即和切尔内绍夫上校进行联系,让他尽快率领部队渡河,和河西岸的突击部队汇合。”

    “他们在完成渡河以后,接下来的任务是什么呢?”马利宁在记录完罗科索夫斯基的命令后,接着问了一句。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利宁,说道:“第152步兵师渡河完毕后,让切尔内绍夫上校等候我的下一步命令。”

    没等马利宁去发报,利久科夫和格里亚兹诺夫两人发来了联名电报,向罗科索夫斯基说明目前部队的伤亡较为严重,进行单纯的防御,兵力勉强足够;但如果要向敌人发起进攻,那么兵力就严重不足了。

    趁着马利宁还没有发报,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又补充说:“参谋长,你待会儿联系切尔内绍夫上校的时候,顺便给利久科夫他们发个报,把我将要派部队增援的消息通知他们,并让人在河边接应,避免在黑夜中发生误会。”

    去部队视察的科涅夫在天黑以后,才给罗科索夫斯基打来了电话。他笑呵呵地说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听司令部的值班员说您曾经给我打过电话,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吗?”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对科涅夫这样擅离指挥岗位的举动很不满,但在这种情况下,只能捏着鼻子默认这种错误的行为。他努力地用平稳的语气说道:“科涅夫将军,我给您打电话,是想和您谈谈该如何对付被我们包围的这股德国人。”

    “原来是这件事啊。”科涅夫不以为然地说:“如果不是部队在白天的战斗中过于疲惫了,也许我会让他们在夜间继续进攻。不过敌人的这个摩托化师已陷入了我们的包围圈,他们是插翅难逃了,让我们的指战员休息一晚,明天天亮以后再向敌人发起进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他们彻底消灭掉。”

    “科涅夫将军,对德军的进攻可千万不能停止啊。”罗科索夫斯基听到科涅夫这种毫不在乎的口吻,不禁着急地说:“当年的拿破仑,如果不是担心士兵们过于疲倦,而让他们停下来休整,结果给了反法联军以喘息之机,最后也不至于有滑铁卢之败。”

    科涅夫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居然把自己和拿破仑相提并论,心里觉得很不舒服,他用生硬的语气说道:“将军同志,您怎么能将我们的红军,和拿破仑的军队相提并论呢?我们的指战员经过一天的连续作战,都已经很疲惫了,假如不让他们进行休整,那么在明天的战斗中,他们的战斗力就会受到影响。”

    “科涅夫将军,请您听我说。”罗科索夫斯基深怕科涅夫一气之下就挂断了电话,连忙加快了语速说道:“考虑到我们的步兵,在白天对付德国人的坦克,对我们是很不利的。敌人的坦克,会轻而易举地将我们参与进攻的部队打垮。但如果进行夜战的话,情况就不一样了,敌人在黑夜之中很难判明我们的进攻方向和兵力情况。

    重要的是,在夜战中,德军将丧失在空军和坦克方面的优势,我们的步兵以突然袭击的方式,冲向敌人的防御地区,靠近敌人迫使他们和我们打近战,用机枪、冲锋枪、步枪、手榴弹进行战斗,甚至用刺刀、工兵铲进行白刃战。总而言之一句话:黑夜是勇敢者的同盟。”

    科涅夫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长篇大论后,沉默了一阵,然后还是态度坚决地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觉得您有点太危言耸听了,虽然德军在技术装备上比我们强,同时他们的空军还掌握着战场的制空权,但我认为我们的战士是能够克服这种困难的。”

    科涅夫的答复噎得罗科索夫斯基说不出话,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科涅夫才会回心转意。此时此刻,他忽然明白为什么在卫国战争的初期,苏军会节节败退了,部队缺少的不是勇敢精神,而是优秀的指挥员。像科涅夫这样的优秀指挥员,在指挥上都不可避免地犯许多错误,更何况那些名不见经传的指挥员了。

    见罗科索夫斯基迟迟不说话,科涅夫只客套地说了一句:“祝您好运!”然后便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

    罗科索夫斯基握着传来盲音的话筒,发了一阵呆,然后将话筒搁在了电话底座上。他冲着洛巴切夫他们说道:“科涅夫将军觉得指战员们太疲劳了,应该休息一晚,等天亮以后再向敌人发起进攻。”

    “我们该怎么办?”马利宁着急地问:“也让部队休整一晚,等天亮以后和友军一起发起对德军的进攻吗?”

    “不行,今晚不能让部队休息。”罗科索夫斯基态度坚决地说:“如果我们真的在白天发起进攻,那么等待我们的命运,就是被德军坦克或者空军打垮,这样的仗,我们不能打。参谋长,立即通知列米佐夫中校,让他以最快的速度,将第27坦克旅渡过河去,配合利久科夫上校他们的夜袭。”(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二章 夜战(上)

    在莫斯科摩步第一师的指挥部里,正召集部下开会的利久科夫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发来的电报。他把电报上的内容一读,整个指挥部里就如同水滴进了烧红的油锅里似的,顿时炸开了。

    “师长,把主攻任务交给我们一团吧!”

    “师长长,还是让我们二团来担任主攻任务吧!”

    “一团和二团在白天的战斗中伤亡惨重,还是把这个任务交给我们三团吧!”

    在场的几位团长纷纷向利久科夫请战,就等着他的一声令下。

    “安静,都给我安静点!”指挥部里人虽然不多,但七嘴八舌乱哄哄,也让利久科夫被吵到脑袋两个大,拍了桌子大声喝止道:“谁再大喊大叫,就给我滚出去!”他的话一出口,指挥部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十来双眼睛随着他在屋里的走动而转来转去。

    虽然利久科夫很器重萨赫诺和舍别柳克两位团长,但不等于他会不顾实际情况,将夜间的主攻任务,交给他们来完成。他停下脚步后,叫了三团长的名字,然后命令道:“你们团先派出一个营,悄悄地接近敌人的防御阵地,趁他们没有防备的时候,发起突然袭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敌人的防线撕开一道缺口。”

    “是!我保证完成任务。”抢到了主攻任务的三团长响亮地答应了一声,心满意足地坐了下来。

    “炮兵团和坦克分队,应该做好一切战斗准备。”虽然师里的炮兵团,和仅有十来辆坦克的坦克分队,被利久科夫当成宝贝似的,平时都藏着掖着,轻易不肯动用。但在今晚的这种情况下,利久科夫却不假思索地地给他们布置了任务:“一旦三团的进攻受挫,你们就要为他们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明白吗?”

    “明白了,师长同志。”炮兵团长和坦克分队队长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几位团长刚刚离开,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便走进了利久科夫的指挥部。等看清楚来人后,利久科夫不禁大吃一惊,他惊奇地叫道:“原来是您啊,切尔内绍夫上校,难道您的部队已经到了?”

    切尔内绍夫面带着微笑和利久科夫握握手,然后说道:“大部队还在后面,我担心您这里的兵力不足,所以先带了一个团过河来支援您。”

    “谢谢,真是太谢谢了。”利久科夫握着切尔内绍夫的手使劲地摇晃着,一个劲地向他道谢:“你们这一来,我们今晚所发起的进攻,打败德国人的把握就更大了。”

    切尔内绍夫就坐后,问利久科夫:“利久科夫上校,今晚的进攻,您是如何部署的?”

    利久科夫将地图推到了切尔内绍夫的面前,指着上面对他说:“切尔内绍夫同志,在离我们这里大概三公里的地方,有个小山坡,敌人在那里构筑有简易的工事,另外还有几辆坦克停在那里作为固定的火力点。

    我让三****部队趁着夜色悄悄接近敌人的阵地,然后出其不意地发起突然袭击,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突破敌人的防线。”

    切尔内绍夫听完后,盯着地图看了一阵,然后说道:“上校同志,我想问您一个问题,假如您的部队在接近敌人的阵地时,被他们发现了,您又打算怎么办呢?”

    “这还用说吗?”利久科夫表情坚毅地说:“我们的指战员会迎着敌人的枪林弹雨,勇敢地冲上去,冲进阵地和德国人打近战。”

    “这样很好,利久科夫同志。”切尔内绍夫等利久科夫说完后,接着说道:“要不了多久,我们师就能全部渡过河来,除了一个团要派去增援格里亚兹诺夫师外,剩下的部队,我都交给您。就算我们的偷袭被敌人发现了,凭借我们现有的兵力,再加上指战员们的英勇,要突破敌人的阵地,我想问题还是不大的。”

    …………

    对德军阵地的偷袭,是在接近零点时进行的。三团七营的指战员们,端着武器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朝敌人占据的小山坡接近。

    原本以为敌人在打了一天后,一定会非常疲倦,肯定发现不了正在接近他们阵地的苏军指战员。但没想到离小山坡还有三百多米的时候,偷袭部队便被德军的暗哨发现了,对方立即开枪示警。

    虽然德军的暗哨很快就被一涌而上的指战员们干掉了。但由于枪声已暴露了目标,山坡上的两挺值班机枪立即哒哒哒地朝着枪声传来的方向扫射起来。

    见偷袭已不可能,七营长当机立断,决定改偷袭为强攻。随着命令的下达,指战员们挺直了身体,端着武器呐喊着,以最快的速度朝山坡上冲去。

    见到苏军朝自己的阵地上冲过来,土坡上的阵地里所有的机枪都开始射击,机枪手们死命地扣住扳机,一条条的子弹带送进去,蹦出的弹壳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子弹如同密雨般地泼了出去。上下交错的十几挺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形成密集的弹幕,一条条暗红色的火鞭组成的火网左右晃动,像割麦子似的将一排排战士扫地,甚至有些冲锋的战士还被子弹拦腰撕断。

    由于苏军冲锋过于仓促,以及掩护火力的准备不足,他们发起的第一次进攻,很快就被德军打退了,山坡下被撂下了成片的尸体,而重伤员的惨叫和临死前的哀嚎声,叫得双方官兵的身上起了层层的鸡皮疙瘩。

    这次进攻的失利,被待在后方观察所里的利久科夫和切尔内绍夫看得清清楚楚。切尔内绍夫用手一指,表情严肃地说:“利久科夫同志,您瞧见了吗?山坡上的敌人机枪火力太猛,我们的指战员没有火力的掩护,是根本冲不上去的。”

    利久科夫点了点头,快步地走到了电话机旁,拿起话筒大声地说:“炮兵团瞄准敌人山坡上的阵地开炮,一定要把那些暴露出来的火力点都给我打掉。”

    早就在后方严阵以待的炮兵,接到了利久科夫的命令后,立即冲着敌人占据的山坡开了炮。顷刻之间,整个山坡上便满是腾起的火团和一股股黑烟。

    炮击刚结束,七营的指战员们便再次发起了冲锋。战士们在指挥员的带领下,高声地喊着口气,向敌人占领的山坡发起集团冲锋。

    他们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端着冲锋枪,完全不再顾忌从山坡上射来的子弹,勇敢地朝上冲着。在冲锋的道路上,不时有指战员被打倒或者拌翻,但旁边的人根本就顾不上看他们,依旧义无反顾地朝上冲。

    在望远镜里,让切尔内绍夫震撼的,是新组建的摩步第一师的指战员竟然如此的强悍,眼见他们硬顶着德军密集的火力,不顾伤亡地往上冲,如同一波又一波涌动的巨浪,凶狠地拍击在德军的防线上。

    这样壮烈而残酷的场景,切尔内绍夫曾经见过无数次,但此刻他还是被摩步第一师指战员们的表现所感动了。他扭头对旁边的利久科夫说:“上校同志,您悄悄,这个营的指战员们伤亡太大了,是不是再派一个营上去增援他们?”

    “再等等。”举着望远镜的利久科夫面无表情的说:“七营现在还有一半的兵力,假如七八百人都拿不下只有两百多敌人把守的阵地,那这样的部队战斗力也未免太弱了点。”

    见利久科夫这样说,切尔内绍夫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再次举起望远镜,继续观看前面正在激烈进行的战斗。

    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指战员们终于冲进了德军的山腰阵地,肃清了战壕里的残敌后,又继续悍不畏死地朝山顶冲去。山坡顶上的德军,见下面的阵地失守了,为了挡住苏军的进攻,他们不光拼命地朝下面射击着,同时还疯狂地朝下面砸着手榴弹。正在冲锋的指战员们,不是被密集的子弹打死,就是被扔下来的成片手榴弹炸死,成片的尸体从山坡上滚落下来。

    虽然前面就是生死线,但战士们并没有退下来,他们借助战友的尸体,或者爆炸形成的弹坑做掩护,继续向上面推进着。他们在射击同时,还甩出成片的手榴弹,借助爆炸时腾起的烟雾快速的向前扑去。这些拿起武器没有多久的指战员们,在此刻发挥出超常的表现,即便是跑动中,也是举枪就射。近距离射来的子弹相当的准,打在阵地上就钻进德军士兵眼前的土里,或者擦过士兵们的头顶,让敌人也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

    见到苏军朝自己的阵地上冲过来,土坡上的阵地里所有的机枪都开始射击,机枪手们死命地扣住扳机,一条条的子弹带送进去,蹦出的弹壳在地上铺了一层又一层,子弹如同密雨般地泼了出去。上下交错的十几挺机枪,组成的交叉火力形成密集的弹幕,一条条暗红色的火鞭组成的火网左右晃动,像割麦子似的将一排排战士扫地,甚至有些冲锋的战士还被子弹拦腰撕断。

    由于苏军冲锋过于仓促,以及掩护火力的准备不足,他们发起的第一次进攻,很快就被德军打退了,山坡下被撂下了成片的尸体,而重伤员的惨叫和临死前的哀嚎声,叫得双方官兵的身上起了层层的鸡皮疙瘩。

    这次进攻的失利,被待在后方观察所里的利久科夫和切尔内绍夫看得清清楚楚。切尔内绍夫用手一指,表情严肃地说:“利久科夫同志,您瞧见了吗?山坡上的敌人机枪火力太猛,我们的指战员没有火力的掩护,是根本冲不上去的。”

    利久科夫点了点头,快步地走到了电话机旁,拿起话筒大声地说:“炮兵团瞄准敌人山坡上的阵地开炮,一定要把那些暴露出来的火力点都给我打掉。”

    早就在后方严阵以待的炮兵,接到了利久科夫的命令后,立即冲着敌人占据的山坡开了炮。顷刻之间,整个山坡上便满是腾起的火团和一股股黑烟。

    炮击刚结束,七营的指战员们便再次发起了冲锋。战士们在指挥员的带领下,高声地喊着口气,向敌人占领的山坡发起集团冲锋。

    他们挺着上了刺刀的步枪,端着冲锋枪,完全不再顾忌从山坡上射来的子弹,勇敢地朝上冲着。在冲锋的道路上,不时有指战员被打倒或者拌翻,但旁边的人根本就顾不上看他们,依旧义无反顾地朝上冲。

    在望远镜里,让切尔内绍夫震撼的,是新组建的摩步第一师的指战员竟然如此的强悍,眼见他们硬顶着德军密集的火力,不顾伤亡地往上冲,如同一波又一波涌动的巨浪,凶狠地拍击在德军的防线上。

    这样壮烈而残酷的场景,切尔内绍夫曾经见过无数次,但此刻他还是被摩步第一师指战员们的表现所感动了。他扭头对旁边的利久科夫说:“上校同志,您悄悄,这个营的指战员们伤亡太大了,是不是再派一个营上去增援他们?”

    “再等等。”举着望远镜的利久科夫面无表情的说:“七营现在还有一半的兵力,假如七八百人都拿不下只有两百多敌人把守的阵地,那这样的部队战斗力也未免太弱了点。”

    见利久科夫这样说,切尔内绍夫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好再次举起望远镜,继续观看前面正在激烈进行的战斗。

    在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指战员们终于冲进了德军的山腰阵地,肃清了战壕里的残敌后,又继续悍不畏死地朝山顶冲去。山坡顶上的德军,见下面的阵地失守了,为了挡住苏军的进攻,他们不光拼命地朝下面射击着,同时还疯狂地朝下面砸着手榴弹。正在冲锋的指战员们,不是被密集的子弹打死,就是被扔下来的成片手榴弹炸死,成片的尸体从山坡上滚落下来。

    虽然前面就是生死线,但战士们并没有退下来,他们借助战友的尸体,或者爆炸形成的弹坑做掩护,继续向上面推进着。他们在射击同时,还甩出成片的手榴弹,借助爆炸时腾起的烟雾快速的向前扑去。这些拿起武器没有多久的指战员们,在此刻发挥出超常的表现,即便是跑动中,也是举枪就射。近距离射来的子弹相当的准,打在阵地上就钻进德军士兵眼前的土里,或者擦过士兵们的头顶,让敌人也开始出现大量的伤亡。(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三章 夜战(中)

    重伤的军官自杀,顿时在伤员中引起了恐慌,让原本就混乱不堪的野战医院变得更加人心惶惶。不少躺在担架上的重伤员,不愿意留在这里等死,他们纷纷从担架上翻下来,强忍着疼痛,手脚并用地朝外爬着,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尽快离开这里。

    但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自救的举动,却给整个转移伤员的行动带来了意想不到的麻烦。不是担架员踩在了他们的身上,将他们踩得惨叫连连;就是有担架员被他们绊倒,连人带担架一起摔在了地上,让场面变得更加混乱异常。

    当切尔内绍夫的先头营部队冲到这里时,野战医院里的伤员除了自己离开的轻伤员,和被担架员抬走的重伤员外,还有两百多名伤员和四十多名医护人员被苏军俘虏。

    带队的营长见附近有个帐篷里亮着灯光,便带着几名战士走了过去。他撩开标着红十字的布帘,走进了帐篷,却见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几名医护人员全然不顾外面所发生的一切,正在为躺在中间手术台上的一名伤员做手术。见到营长他们冲进来,所有医护人员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然后一位明显级别很高的医生盯着他们看了一会儿,然后若无其事地对自己的手下说:“不要管他们,我们继续。”

    见到这种情形,旁边的战士对营长说:“营长同志,这个法西斯分子太嚣张了,让我把他干掉。”说着拉动了枪栓,举起步枪瞄准了正在做手术的医生。

    “不要莽撞,”营长抬手将战士手里的枪压了下去,接着说道:“师长给我们下达的命令,就是不准伤害德军的医护人员,我们都出去吧。”

    看着战士们纷纷从帐篷里走出去,正在动手术的军医停下了手里的工作,望着战士们离去的背影,眼神里闪过了一丝赞许的笑意。

    等营长带着战士们都出了帐篷,刚刚准备开枪的战士有点不服气地说:“营长同志,您刚刚为什么不让我开枪。要知道他正在救治的是我们的敌人?”说着,他朝不远处躺在地上哀嚎的德军重伤员说,“还有这些人,别看他们现在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惨,但等他们伤好了,又会拿起武器来屠杀我们的老百姓。”

    “行了,别说了。”见这个战士喋喋不休的说个不停,营长不耐烦地制止了他,然后说道:“你以为我不想把他们统统干掉吧?对我来说,只有死了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可是不行啊,上级有命令,让我们不准伤害德军的医护人员,至于这些伤员嘛。”说到这里,营长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伤员,轻蔑地说,“就让他们留在这里自生自灭好了。”

    营长刚说完这番话,便有一群战士簇拥着一名中校走了过来。还隔着老远,中校就冲着营长吼道:“喂,我说少校同志,您的部队既然已经占领了野战医院,为什么不去追击敌人,却留在这里闲聊啊?”

    营长连忙跑过去,朝对方行了一个礼,委屈地说道:“报告团长同志,我们俘虏了德军的野战医院,抓住了两百多名重伤员和四十多名医护人员,正准备等后面的部队来接受,我们才好继续去追击逃窜的敌人。”

    没等团长说话,帐篷的布帘忽然被撩开了,先是两名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走了出来,接着一名刚刚做手术的军医也走了出来。他走到营长的面前,摘掉戴着的口罩,朝对方鞠了一躬,然后用娴熟的俄语说道:“您好,少校先生,很感谢您刚才没有在我手术时打断我,使我能顺利地完成整个手术。”

    “这是怎么回事,少校?”不明所以的中校盯着营长,语气严厉地问:“他到底在说什么,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啊?”

    军医转过身,看了一眼发火的中校,然后微笑着对他说:“中校先生,请允许我做个自我介绍,我是这个野战医院的院长军医少校巴泽尔。刚刚我正在为一名负了重伤的士兵动手术时,您的这位部下带着几个人闯进了我的手术室,不光他们表现得很理智,只看了一会儿便退出了帐篷,使我能从容不迫地完成整个手术。”

    中校听后,冲着营长点了点头,赞许地说道:“干得不错,少校同志。现在这里交给我负责,你带着你的营去继续追击那些逃窜的德国人吧。”

    等到营长带着部队离开后,中校转过身面对着巴泽尔,表情严肃地说道:“军医少校先生,您现在正式被苏联红军步兵第152师俘虏了。您和您手下的医护人员,将获得与你们身份相符的战俘待遇。”

    巴泽尔的头脑很灵活,听到中校说只是医护人员被俘虏了,而没有提及伤员。于是他便用手指着躺在地上的伤员,战战兢兢地问:“那他们怎么办?难道你们准备将他们全部都杀死吗?”

    中校听后,重重地哼了一声:“我们是军人不是刽子手,我们绝对不会屠杀手无寸铁毫无反抗之力的伤员。我们接到的命令,只是将你们俘虏并送到后方去,至于这些伤员嘛,就让他们留在这里,能不能活下去,就看他们的运气了。”

    说完,中校冲身后的战士一挥手,吩咐道:“将这些俘虏的医护人员,都送到师指挥部去,交给师长处置。”

    切尔内绍夫和利久科夫见到被战士押来的这群俘虏,正想吩咐人将他们送到集团军司令部。这是巴泽尔再次站了出来,用他娴熟的俄语说道:“两位上校先生,我想问问,你们打算如何处置我们?是枪毙还是送进你们的战俘营?”

    切尔内绍夫和利久科夫两人对视一眼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利久科夫对巴泽尔说道:“军医少校先生,既然你们能平安到达这里,就表明我们不会枪毙你们,而是会将你们送进战俘营。”

    “军医少校先生,”没等巴泽尔说话,切尔内绍夫忍不住好奇地问道:“您的俄语说得真棒,我想知道您是在什么地方学的?”

    巴泽尔笑了笑,回答说:“上校先生,我在俄罗斯国立医科大学里待了五年,会说一口流利的俄语,这一点都不奇怪吧。”

    听说这位军医曾经在俄国留过学,利久科夫不禁心里一动,他想到目前部队里伤员太多,而现有的医护人员人手有限,假如能将这批医护人员争取过来,那么就可以解决这些难题。想到这里,他试探地问道:“军医少校先生,我有个大胆的想法,不知道您和您的医护人员们,能否留在我军的医院里,为我们的伤员进行治疗?”

    对于利久科夫的这个异想天开,立即就遭到了切尔内绍夫的制止:“我的上帝啊,利久科夫上校,难道您疯了吗?居然想让我们的敌人,去为我们的指战员治伤?假如他们偷偷地使点什么小动作,那么后果将非常严重。”

    利久科夫本来就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听到切尔内绍夫的反驳,心里不禁动摇了起来。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对巴泽尔说:“军医少校先生,我们会马上将你们送到我们的集团军司令部,你们的去处,将由我们的司令员来决定。”

    本来巴泽尔听到自己可以留在苏军的军医院效劳,还颇有点心动,但听到利久科夫后面的话,他的心不禁凉了半截,他觉得自己如果被送到集团军司令部,那么下一步自己和手下的这帮医护人员,就会被送到西伯利亚的战俘营,在那里艰苦的自然环境中自生自灭。

    过了一个小时,当罗科索夫斯基接到沃皮河西岸突击部队一连串的胜利战报时,巴泽尔和他的部下也被战士们用卡车送到了指挥部。

    看到胸前围裙上满是鲜血的巴泽尔,被两名战士押着走进了指挥部,罗科索夫斯基还楞了一下,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位军医是不是出了什么医疗事故,导致伤员出现了不必要的死亡,所以才被人押到这里来的。

    于是他站起身,朝巴泽尔走了过去,歪着头问他身后的战士:“这位军医是怎么回事?”

    “报告司令员同志。”来自切尔内绍夫师的战士恭恭敬敬地回答说:“这位是我们俘虏的德军野战医院的院长,军医少校巴泽尔。师长让我把他送到集团军司令部来,交给您处置。”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向战士道了谢,然后挥手让他出去。接着他转身叫过马利宁,吩咐道:“参谋长,你到外面去找一个懂德语的参谋过来,我有话要问问这位军医少校。”

    就在马利宁答应一声,准备朝外面走的时候,巴泽尔开口说道:“将军先生,不用找翻译了,我会说俄语。”

    听到巴泽尔能说一口流利的俄语,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又楞了一下,他微笑着礼貌地问:“军医少校先生,您的俄语说得真标准,想必您在苏联待的时间不短吧?”

    “没错,将军先生。”巴泽尔见罗科索夫斯基的态度友好,也大胆地说:“我曾经在俄罗斯国立医科大学里,当了五年的客座教授,所以才能说这么流利的俄语。”

    对于利久科夫的这个异想天开,立即就遭到了切尔内绍夫的制止:“我的上帝啊,利久科夫上校,难道您疯了吗?居然想让我们的敌人,去为我们的指战员治伤?假如他们偷偷地使点什么小动作,那么后果将非常严重。”

    利久科夫本来就是有这么一个想法,听到切尔内绍夫的反驳,心里不禁动摇了起来。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对巴泽尔说:“军医少校先生,我们会马上将你们送到我们的集团军司令部,你们的去处,将由我们的司令员来决定。”

    本来巴泽尔听到自己可以留在苏军的军医院效劳,还颇有点心动,但听到利久科夫后面的话,他的心不禁凉了半截,他觉得自己如果被送到集团军司令部,那么下一步自己和手下的这帮医护人员,就会被送到西伯利亚的战俘营,在那里艰苦的自然环境中自生自灭。

    过了一个小时,当罗科索夫斯基接到沃皮河西岸突击部队一连串的胜利战报时,巴泽尔和他的部下也被战士们用卡车送到了指挥部。

    看到胸前围裙上满是鲜血的巴泽尔,被两名战士押着走进了指挥部,罗科索夫斯基还楞了一下,他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位军医是不是出了什么医疗事故,导致伤员出现了不必要的死亡,所以才被人押到这里来的。

    于是他站起身,朝巴泽尔走了过去,歪着头问他身后的战士:“这位军医是怎么回事?”

    “报告司令员同志。”来自切尔内绍夫师的战士恭恭敬敬地回答说:“这位是我们俘虏的德军野战医院的院长,军医少校巴泽尔。师长让我把他送到集团军司令部来,交给您处置。”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向战士道了谢,然后挥手让他出去。接着他转身叫过马利宁,吩咐道:“参谋长,你到外面去找一个懂德语的参谋过来,我有话要问问这位军医少校。”

    就在马利宁答应一声,准备朝外面走的时候,巴泽尔开口说道:“将军先生,不用找翻译了,我会说俄语。”

    听到巴泽尔能说一口流利的俄语,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又楞了一下,他微笑着礼貌地问:“军医少校先生,您的俄语说得真标准,想必您在苏联待的时间不短吧?”

    “没错,将军先生。”巴泽尔见罗科索夫斯基的态度友好,也大胆地说:“我曾经在俄罗斯国立医科大学里,当了五年的客座教授,所以才能说这么流利的俄语。”

    “既然您懂俄语,那么我们的交谈,就不存在什么语言方面的障碍了。”罗科索夫斯基接着说道:“说说吧,您在被我军俘虏以后,有什么感想?”(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四章 夜战(下)

    对于洛巴切夫和卡扎科夫两人的竭力反对,罗科索夫斯基笑而不语,他等马利宁从外面回来以后,立即将他叫到面前,笑着问道:“马利宁上校,你是我的参谋长,如何处置这些被俘的德军医护人员,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刚从外面回来的马利宁骤然听到这个问题,再看到几位级别比自己高的指挥员,都把目光集中在自己的身上,不禁有些紧张起来。

    看到他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罗科索夫斯基又接着说道:“参谋长,你心里是怎么想的,尽管说出来,就算说错了,我也不会怪你的。”

    “没错,参谋长同志。”洛巴切夫也附和道:“你有什么想法,就尽管说出来,就算说错了,也没有人会怪你的。”

    马利宁在得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的鼓励后,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小心翼翼地说:“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我刚刚看到被我军俘虏的德军医护人员,有四十多人。在这么多人里,肯定有对我们有好感的人,但同时也有那种铁了心要为法西斯效劳的顽固分子。但在这种情况下,要将两种人完全区分开来,我觉得是很困难的。所以我觉得还是应该将他们都送到后方的战俘营去。”

    “听到了吧,司令员同志。”见马利宁赞同自己的意见,洛巴切夫越发理直气壮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说道:“您就下命令吧,立即派人将这批被俘的医护人员送到后方去。”

    罗科索夫斯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地对洛巴切夫说道:“军事委员同志,目前我们急需数量的医护人员,如果把他们都送到后方的战俘营,那就是一种浪费。虽然他们都是德国人,但并不是不能争取的,您是做政治思想工作的,我想由您出面去做这些俘虏的转化工作,让他们全心全意地为我们的指战员服务,这也完全是有可能的。”

    听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洛巴切夫的脸上露出了犹豫的表情。他迟疑了很久,这才开口问道:“假如这些医护人员在救治我们的伤员时,暗中使点什么小动作,造成我们的伤员死亡,又该怎么办呢?”

    罗科索夫斯基听洛巴切夫这么说,知道他的心思有所动摇,连忙趁热打铁地说:“我相信他们大多数人的医德,暗算伤员这种不道德的事情,估计他们还是不会做。不过为了稳妥起见,我们还是应该派出可靠的人,去监督管理他们,这样一来,您所担心的事情,应该是可以避免的。”

    “好吧,司令员同志,我想我被您说服了,我这就去办这件事。”洛巴切夫站起身,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在这么多人里,肯定还是有不少人是不愿意。我先把话说在这里,愿意为我们服务的那些医护人员可以留下,剩下的顽固分子,要立即送完战俘营。”

    “没问题,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笑容可掬地说道:“既然这件事情我交给你全权负责,那么该怎么做,就完全由您说了算。”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在司令部里,讨论该如何处理被俘的德军医护人员时,沃皮河西岸的夜战还在继续着。

    逃跑中的德军团部,因为天太黑,在瞎跑一气后,反而迎着第152步兵师直接冲了过来。在经过短暂的交火以后,团部和大约一个连的兵力,被第152步兵师的一个团围困在一片小树林里。

    得到消息的切尔内绍夫在和利久科夫商议后,为了避免夜长梦多,决定连夜对这股被围的敌人发起进攻,并严令该团团长要在天亮以前解决战斗。

    下达完命令后,切尔内绍夫还不放心,亲自带人赶到德军团部被围困的地区,想亲眼看到敌人被全部消灭掉。

    半个小时以后,当切尔内绍夫赶到围住德军团部的地方,战斗还没有结束。苏军刚刚发起的一次进攻,被躲在树林里的德军打退了,造成了七八十人的伤亡。好在天黑,所以倒在地上的伤员,几乎都被战士顺利地拖了回来。

    切尔内绍夫找到自己手下的团长时,他正蹲在一条一米多高的土坎下,正在向手下的几名营长和连长交代任务。见到师长的到来,他正想起身敬礼,却被切尔内绍夫抬手制止了,“行了,中校同志,你不要站起来,免得被敌人的狙击手发现。”

    刚探起半边身子的中校听到切尔内绍夫这么说,恩了一声,又重新蹲了下来。围在地图周围的指挥员们连忙挪动了一下位置,为切尔内绍夫腾出一个位置。

    切尔内绍夫用电筒在地图上快速地照了照,然后熄灭电筒问道:“中校同志,现在情况怎么样?”

    “师长同志,情况不太好。”中校回答说:“敌人在树林的边缘布置了几挺机枪,我们的部队冲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反而造成了将近两百人的伤亡。”

    “现在是夜晚,德国人虽然知道他们有部队被我们包围,但也不敢随便派部队来增援。”听说对树林发起的进攻失败了,切尔内绍夫有些着急地说:“假如战斗持续到天明的,敌人的增援部队就会上来,我们的步兵可没办法对付他们的坦克。”

    “师长同志,我明白了。”中校听到切尔内绍夫这么说,连忙辩解说:“您来之前,我们正在商议对策呢。”

    “想出什么好办法了吗?”切尔内绍夫淡淡地问道。

    中校点了点头,然后回答说:“有指挥员建议,说先用迫击炮轰击敌人刚刚暴露的那些火力点,然后再发起进攻,这样我们的部队就有机会冲进树林。”

    “敌人的火力点暴露后,还会老老实实地停留在原地吗?”切尔内绍夫不屑地说道:“德国人不是傻子,既然他们知道自己的机枪火力点被你们发现了,在待会儿的战斗中,肯定会转移阵地的。”

    “不会的,师长同志。”切尔内绍夫的话刚说完,就有一名上尉插嘴说道:“我刚刚仔细观察过,在我们的两次进攻中,敌人所暴露出来的火力点位置都是固定的。”

    切尔内绍夫望着这位插嘴的上尉,颇为不满地问道:“上尉,您是谁?”

    上尉张了张嘴,刚想说话,中校已抢先说道:“师长同志,这位是我们团的迫击炮连的连长。刚刚的建议,就是他提出的。”

    听完中校的解释,切尔内绍夫又盯着上尉看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问道:“上尉同志,不知道您有几分的把握,可以将敌人的火力点全部敲掉?”

    “师长同志,”炮兵连长慢吞吞地说道:“由于树林的树木太密,而且又是晚上,想一次将敌人的火力点全干掉,我最多只有三成的把握。”

    对于炮兵连长的这种说法,切尔内绍夫知道在夜间作战所面临的困难,假如上尉说有十成的把握干掉敌人的火力点,他肯定不放心。既然上尉说只有三成,那就肯定是真的。于是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上尉同志,你们连的弹药充足吗?”

    上尉点点头,回答说:“我们原本有一个基数的炮弹,在夺取敌人的团指挥部和野战医院时,又缴获了一批,现在是弹药充足。”

    切尔内绍夫听完后,立即果断地说:“好吧,就这样决定了。先由炮兵连开炮,摧毁了敌人设在森林边缘的火力点以后,部队再发起进攻。”

    “是!”所有的指挥员整齐地答应一声后,纷纷站起身,弯着腰返回自己的部队。

    等指挥员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切尔内绍夫低声地问团长:“中校同志,敌人都被我们围住了吗?”

    “是的,师长同志。”中校点着头,肯定地说:“我们已经将树林围得水泄不通,一个敌人都别想从我们的包围圈里逃出去。”

    几分钟以后,团属迫击炮连开炮了。十几发炮弹呼啸着飞入树林,落在早就暴露出来的德军火力点爆}炸。顷刻间,就有两挺机枪和他们的射手,被炮弹炸得血肉横飞。剩下的机枪手,连忙抱起机枪躲到了别的地方。

    炮击进行了三轮以后,切尔内绍夫便让人命令炮兵连长停止射击,同时对疑惑不解的团长说道:“中校同志,现在是晚上,看不清炮击的效果。现在敌人的火力点应该被摧毁得差不多了,再继续炮击下去的话,就是浪费弹药,立即让部队冲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冲进树林肃清里面的残敌。”

    “是!”团长答应一声,便让通讯员去发号施令,让早就准备好的部队,向着被德军占领的树林发起冲锋。

    随着进攻命令的下达,匍匐在地上的指战员们一跃而起,呐喊着朝树林冲过去。两百米的距离,指战员用了不到一分钟就跑到了。就在他们即将冲进树林时,敌人的机枪又响了起来,为了挡住苏军的冲击,德军机枪手使劲地扣动着扳机,将一长串的子弹射了出去。

    几挺机枪冒出的枪口焰,如同一条条暗红色的火鞭,不断地抽向冲过的苏军指战员,将他们一个个地抽倒在地上。

    听完中校的解释,切尔内绍夫又盯着上尉看了一会儿,然后点点头,问道:“上尉同志,不知道您有几分的把握,可以将敌人的火力点全部敲掉?”

    “师长同志,”炮兵连长慢吞吞地说道:“由于树林的树木太密,而且又是晚上,想一次将敌人的火力点全干掉,我最多只有三成的把握。”

    对于炮兵连长的这种说法,切尔内绍夫知道在夜间作战所面临的困难,假如上尉说有十成的把握干掉敌人的火力点,他肯定不放心。既然上尉说只有三成,那就肯定是真的。于是他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上尉同志,你们连的弹药充足吗?”

    上尉点点头,回答说:“我们原本有一个基数的炮弹,在夺取敌人的团指挥部和野战医院时,又缴获了一批,现在是弹药充足。”

    切尔内绍夫听完后,立即果断地说:“好吧,就这样决定了。先由炮兵连开炮,摧毁了敌人设在森林边缘的火力点以后,部队再发起进攻。”

    “是!”所有的指挥员整齐地答应一声后,纷纷站起身,弯着腰返回自己的部队。

    等指挥员们都走得差不多了,切尔内绍夫低声地问团长:“中校同志,敌人都被我们围住了吗?”

    “是的,师长同志。”中校点着头,肯定地说:“我们已经将树林围得水泄不通,一个敌人都别想从我们的包围圈里逃出去。”

    几分钟以后,团属迫击炮连开炮了。十几发炮弹呼啸着飞入树林,落在早就暴露出来的德军火力点爆}炸。顷刻间,就有两挺机枪和他们的射手,被炮弹炸得血肉横飞。剩下的机枪手,连忙抱起机枪躲到了别的地方。

    炮击进行了三轮以后,切尔内绍夫便让人命令炮兵连长停止射击,同时对疑惑不解的团长说道:“中校同志,现在是晚上,看不清炮击的效果。现在敌人的火力点应该被摧毁得差不多了,再继续炮击下去的话,就是浪费弹药,立即让部队冲锋,争取在最短的时间内,冲进树林肃清里面的残敌。”

    “是!”团长答应一声,便让通讯员去发号施令,让早就准备好的部队,向着被德军占领的树林发起冲锋。

    随着进攻命令的下达,匍匐在地上的指战员们一跃而起,呐喊着朝树林冲过去。两百米的距离,指战员用了不到一分钟就跑到了。就在他们即将冲进树林时,敌人的机枪又响了起来,为了挡住苏军的冲击,德军机枪手使劲地扣动着扳机,将一长串的子弹射了出去。

    几挺机枪冒出的枪口焰,如同一条条暗红色的火鞭,不断地抽向冲过的苏军指战员,将他们一个个地抽倒在地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五章 煮熟的鸭子飞了(上)

    就在切尔内绍夫师端掉被围的德军团部时,格里亚兹诺夫师也没闲着,他们正在相距五六公里的地方,对一个盘踞在高地上建制不全的德军营发起了攻击。

    眼见苏军的大部队冲上山坡,和自己的部队在阵地展开了白刃战,德军营长连忙一把抢过报务员手里的送话器,冲着正在通话的师长大声地喊道:“将军阁下,俄国人已冲上来了,正和我的士兵在阵地前展开白刃战。我们快顶不住了,我请求炮兵团开炮,立即开炮,向我们开炮!”

    假如罗科索夫斯基在这里听到德军营长的喊话内容,肯定下巴直接就砸到地上去了,这可是正面人物的专用台词,居然被德国人盗用了。

    德军师长在听到自己的喊话以后,迟疑了片刻,便命令旁边的参谋给炮兵团打电话,让他们立即向还有自己部队驻守的高地开炮。

    师参谋长听到他所下达的这道命令,连忙拦住了准备打电话的参谋,随后劝说自己的师长:“将军阁下,虽说俄国人冲上了山坡,还和我们的士兵展开了肉搏战。但他们能否占领高地,还是一个未知数,现在命令开炮的话,会误伤到我们的自己人。”

    “参谋长,现在顾不了那么多了。”德军师长满脸怒气地说:“俄国人在白天居然将我们师和主力分割开了,而且晚上还在继续进行战斗,一副不把我们吃掉就绝不甘心的样子。我们已经被他们端掉了野战医院和一个团部,假如再不采取行动的话,那么这个营和高地后面的团部,可能很难逃脱覆没的命运。所以我们现在必须对高地实施无差别的炮击,至少是否会误伤到我们自己的士兵,已管不了那么多了。”

    师参谋长想了想,然后建议说:“将军阁下,那个高地的面积不大,我看只要炮兵团进行一轮炮击,就足以将进攻的俄国人炸得粉身碎骨,所以……”

    “行了,参谋长,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德军师长说完,便吩咐参谋:“给炮兵团打电话,命令他们立即对高地的南面实施一轮炮击。”

    随着一声令下,十数发炮弹在战壕前方同时炸响,爆起的火墙和所崩出成百上千的弹片,在瞬间席卷周围,连同小部分正在白刃战拼杀的德军士兵一起笼罩进去。双方在这一区域集中的兵太多了,以至于被炮弹生生炸出一大片空地,苏军的前锋攻击为之一阻,德军新上来的预备队随即填满这些空地。

    德军预备队的加入,使敌我态势发生了逆转,在三四十只冲锋枪的扫射下,瞬间被泼出去的数百成千的子弹,所交织成密不透风的火网,立刻压下正面冲锋的苏军。

    待在远处观察所里的格里亚兹诺夫上校,见到自己的部队被敌人从山坡上撵了下来,脸上的神色立即变得严肃起来。等到该团团长走进观察所以后,他立即用生硬的语气问道:“团长同志,您能给我解释一下,我们的战士为什么会被敌人从山坡上撵下来吗?”

    “师长同志,想必刚刚的战斗您也看到了,只要敌人的炮击再晚来那么几分钟,我们就能……”团长开始辩解道。

    但格里亚兹诺夫打断了他,不客气地反问道:“您是想说,假如德军的炮击晚来几分钟,您的部队就能占领德军的阵地,并驱逐高地上的敌人吗?”

    “没错,师长同志。”团长点着头回答说:“情况就是这样的。”

    “就算按照您所说的,你们在敌人炮击到来之前,成功地夺取了敌人的阵地。”格里亚兹诺夫的声音里充满了愤怒地说道:“那么您能确保你们在遭到炮击之后,不会让德国人再把阵地从你们的手里夺过去吗?”

    团长什么都没有回答,只是摘下头上的钢盔,抬手用衣服袖子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格里亚兹诺夫冲着自己的部下发泄了一通后,情绪渐渐地恢复了正常,他在心里暗自问自己:“我是不是对他太严厉了?要知道在刚刚的那种情况下,就算我亲自在上面指挥,估计也会被德国人从山坡上赶下来的。”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问团长:“团长同志,假如我再命令您发起一次冲锋,您能将高地拿下来吗?”

    听到格里亚兹诺夫的这个问题,团长依旧沉默不语。他在心里盘算了老半天以后,才开口说道:“师长同志,这个不好说,因为我不知道是否会再遇到刚刚那样突如其来的炮击。要知道我的战士有的离战壕只剩下几米,但德国人的无差别炮击,让我们的努力付之东流。”

    “团长同志,”格里亚兹诺夫注视着自己的部下说道:“我们只有夺取了这个高地,才能对高地后面的德军团部发起攻击。因此是否能拿下阵地,关系着我们今晚战斗的成败。”

    “我明白了,师长同志。”团长将钢盔重新戴在了头上,面无表情地问:“允许我回去组织部队重新对敌人的高地发起进攻吗?”

    “等一等,团长同志。”格里亚兹诺夫对团长补充说:“现在是晚上,德军的视野多少会受到一些影响。在新的进攻战斗打响前,你可以派一部分战士悄悄地接近敌人的阵地,然后突然发起冲锋,没等他们回过神,我们的指战员已经冲进战壕了。”

    就在团长派出一个连的指战员,借助夜色的掩护,匍匐着朝山坡上的德军阵地前进时。德军营长因为在炮火的支援下,成功地击退了苏军的进攻,因此他正神采飞扬地向师长汇报战果呢,“将军阁下,炮兵团的炮弹一落在山坡上,立即就将俄国人的进攻队伍炸得溃不成军,而我在这个时候,将自己手里仅有的预备队也派了上去。士兵用冲锋枪对着那些惊慌失措的俄国人一阵扫射,立即就将他们打了下去。……”

    德军师长听到自己部下的报告后,也得意地说:“干得漂亮,少校,你干得真是太漂亮。你们营只要坚守到天亮,我们的飞机就可以出动了。到时对着那些该死的俄国人一通狂轰滥炸,就可以将他们全部送去见上帝。他们虽然被你们打退了,但以我对他们的了解,他们肯定不甘心这样的失败,没准还会对你们发起新的进攻,你可一定要提高警惕啊。”

    师长刚结束和营长之间的通话,师参谋长就走过来,向他汇报说:“将军阁下,根据西面部队的报告,和切断我们后路的那些俄国人,整晚都按兵不动,不知道是不是在等待时机。”

    师长听完后,把眉头一皱,反问道:“搞清楚这些部队的番号了吗?”

    “没有。”参谋长摇着头说道:“但我感觉这应该是分属两个不同军团的部队。”

    “为什么呢?”师长走回桌边,拿起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以后,好奇地问道:“参谋长,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将军阁下。”参谋长走到师长的面前,微微地弯着腰,恭恭敬敬地说道:“根据我的观察,夜间的战斗一直发生在我们的南面,而在那个方向的敌人,根据我们的侦察和坚持敌人尸体上的证件,发现是隶属于俄军第16军团的部队。而西面和北面的敌人,战斗的风格则大不一样,他们在将我们的后路切断以后,便一直按兵不动。”

    师长抿了一口酒,点点头说:“没错,参谋长。你分析得很有道理,目前就只有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在不断地向我们发起进攻,到目前为止居然端掉了我们的野战医院和一个团部。而在北面和西面,实力明显要强大得多的部队,却在天黑以后,始终是按兵不动,我估计是没有接到上级的命令,所以他们才没有配合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对我们展开夜战。否则的话,我们的部队早就被打得七零八落了。”

    参谋长等他说完,恭谨地问道:“那我们该怎么办呢,将军阁下?”

    “在西面和北面留下少量的部队,监视那两个方向的俄国人,然后将主要的兵力,调往正在激战的地段。”德军师长开始向参谋长发号施令:“我们要尽快将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消灭掉,然后再掉头对付另外一支俄国}军队。”

    “要是我们在调动时,俄国人向我们发起突然袭击,我们该怎么办?”参谋长听完师长的命令后,并没有立即去传达,反而好心地提醒对方:“我们白天可就吃了这样的亏,结果导致不少的居民点和村庄,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内就丢得一干二净。”

    “放心吧,我的参谋长。”德军师长胸有成竹地说:“夜间的战斗也进行了几个小时,但除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部队在和我们战斗外,另外的部队却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觉得他们应该是没有得到进行夜间战斗的命令,所以只能待在原地待命。”

    正当德军的师参谋长在通过电话,调动北面和西面的部队,向南面运动的时候,偷袭高地的苏军部队已悄悄地接近了德军的战壕。

    当苏军指战员离战壕还有二十来米的时候,一名正靠在战壕边抽烟的德国兵,忽然发现山坡上好像有什么动静,他连忙把烟头往地上一人,趴在战壕上就仔细地观察起来。借助山坡上还没有完全熄灭的火光,他隐约看到满山坡的尸体中间,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移动着。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俄国人来偷袭了。想到这里,他猛地扯开嗓子喊道:“俄国人上来了。”说完,便端着步枪朝着一具似乎在移动的尸体开了一枪。

    随着枪响,正在战壕里休息的德国人立即冲向了各自的射击位置,对着阵地前就扣动了扳机。一时间,阵地上的各种枪声响成了一片。

    带队的连长见自己的行踪暴露了,立即果断地决定变偷袭为强攻,他大喊一声:“冲啊!”随即从地上跃起,高举着手枪朝前冲去。可惜没冲多远,就被密集的子弹打倒在地。

    看到自己的连长牺牲了,战士们顿时红了眼,纷纷从地上跃起,端着武器朝上冲。但在敌人密集的火力打击下,都是没有冲出多远,便接二连三地倒在了山坡上。

    隐蔽在山脚下的团长,见自己派出的偷袭部队被敌人发现了,连忙站起身,冲着左右高声地喊道:“同志们,冲上去,为死难的战友们报仇!”

    山脚下早已严阵以待的指战员们,听到团长的喊声,立即从自己的藏身之处跃起,呐喊着朝山坡上冲上去。

    敌人见山坡下有更多的苏军冲上来,顿时分出一部分火力去进行拦截。敌人的火力刚刚分散,好几名早已接近战壕的战士找到了机会,他们跳进了战壕,挥舞着手里的武器,和正在朝山坡上射击的敌人展开了近战。

    战壕里突然出现的苏军人数虽然不多,但却打乱敌人的防御部署。阵地上的火力一弱,冲进战壕的战士就更多了,他们纷纷冲向离自己最近的德国人,和他们打开了近战。

    随着冲进来的苏军战士逐渐增多,阵地上被撕开的口子也越来越大。眼见得再过几分钟,苏军就能完全占领这道长。就在这时,德军营长带着援军扑了过来,他们端着冲锋枪冲着正在混战的双方乱打一气。在几十支冲锋枪和几挺机枪的横扫下,密集的子弹把射程内的双方士兵都打成筛子。

    在德军冲锋枪和机枪的连续扫射下,土坡上被打翻的尸体越来越多,可丝毫没挡住苏军指战员顽强地进攻,前面的倒下又被紧跟着冲上来的压住、埋上,后面的遂即再撞上、绊倒……

    站在山脚下的团长看到这种情况,连忙叫过身边的一位营长,吩咐他说:“少校同志,我命令你立即将剩下的部队全部投入战斗,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将高地夺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六章 煮熟的鸭子飞了(中)

    就在沃皮河西岸的三个师,和德军打得不可开交时,在第16集团军的指挥部里,罗科索夫斯基、洛巴切夫、卡扎科夫还有马利宁几人,正围着摊放着地图的桌边。四人抽着烟,都盯着面前的地方,谁也没有说话。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军事委员洛巴切夫,他仿佛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所有人说:“我们在河西的部队,正在和德国人进行激战。可近在咫尺的第19集团军的四个师,却一直按兵不动,使德国人能从容不迫地抽调兵力,却全力迎击我们的突击部队。夜战要是再这样打下去……”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狠狠地吸了一口烟以后,就不再说话了。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见洛巴切夫不说话,将没抽完的香烟往地上一扔,用靴跟踩灭后,气呼呼地说道:“前段时间为被德军合围的三个集团军解围时,我们的指战员苦战了一夜,第16和第19集团军倒是行动迅速地跳出了包围圈,而第20集团军却迟迟不配合,以至于我们的解围行动差点失败。没想到现在科涅夫将军又……”

    “行了,参谋长同志,不要说这种破坏团结的话。”罗科索夫斯基知道科涅夫即将继任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如果马利宁的牢骚传到他的耳中,会惹起不必要的麻烦,于是他及时地打断了马利宁的话,然后转换话题问道:“你和第19集团军联系的时候,他们怎么说?”

    马利宁有点委屈地回答道:“还能怎么说?他们的参谋长说,部队在夜间从来没有进行过这样的大规模进攻行动。如果强行投入战斗的话,指挥员可能无法有效地控制部队,从而引起不必要的混乱。”

    卡扎科夫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由于没有准确的射击参数,所以我们的炮兵无法为河西的突击部队,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我担心这样一来,部队在战斗中伤亡比例会高得离谱。”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表情严肃地说道:“我们现在是在孤军奋战,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要想吃掉装备精良的德军摩托化师,是非常困难的。”

    “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我们应该再做一次尝试。”洛巴切夫表情平静地望着他们,“我们应该向科涅夫将军讲明夜战的意义,让他的四个师也参加到这场战斗中来,这样我们才能将被围的法西斯德军消灭光。”

    “好吧,军事委员同志,既然您这么说,那我就再尝试一次。”罗科索夫斯基将洛巴切夫始终还是把消灭敌人的希望,寄托在迟迟按兵不动的第19集团军的身上,为了不扫他的兴,便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他叫过一名通讯参谋,吩咐道:“立即给我接第19集团军司令部,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科涅夫将军商议。”

    没过一会儿,参谋就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说:“司令员同志,电话接通了。”

    罗科索夫斯基走过去,从参谋的手里接过话筒贴在了耳边,礼貌地说道:“您好,科涅夫将军!”

    “您好,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科涅夫客套地说道:“我听说您的部队打得不错啊?”

    “是的,科涅夫将军。”罗科索夫斯基为了说服科涅夫,便将自己部队所取得的一系列战果一一说了出来:“我的部队端掉了德军的野战医院和一个团指挥部,另外还歼灭了敌人两个营。”

    “不错啊,在目前的这种形势下,这算不错的战果了。”科涅夫带着调侃的语气说:“这样的战斗只要再进行两三次吧,被我们围住的德军部队就不复存在了。”

    “科涅夫将军,”看到科涅夫在此时还有开玩笑的心情,罗科索夫斯基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但对于这位未来的顶头上司,他却又不能发火。他只能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说道:“根据最新的情报,德军正从西面和北面抽掉部队,压向了南面正和他们激战的我军部队。我请求您让部队对敌人发起攻击,以减轻我河西部队的压力。”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不是向您解释过了嘛。”科涅夫用上级对下级训话的口吻说道:“我们的部队没有在夜间作战的经验,假如将四个师都投入战斗的话,我们将失去对部队的控制。一旦部队陷入了混乱,等天一亮,就有被敌人包围的可能。不瞒你说我真被这惊吓弄苦了。如今只要一提‘包围’这个词儿,我就心惊肉跳。”

    罗科索夫斯基听了科涅夫的辩解后,总算明白,为什么他不愿意让部队参加夜战了,感情是前段时间陷入德军的合围,让他变得投鼠忌器了。知道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收获,他只能失望地放下了电话。

    一放下电话,罗科索夫斯基就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给河西的三个师发电报,说今晚的战斗得不到友军的支援,他们适当地收缩兵力,将三个师抱成一个团,以抗击德军的重兵进攻。”

    “明白,”马利宁见罗科索夫斯基一脸忧色地下这道命令,知道情况比较严重,立即果断地答应一声,便跑到报话机那里给河西部队发报去了。

    格里亚兹诺夫上校的部队夺取高地后不久,敌人从西、北两个方向抽调的部队便赶到了。他们为了重新夺回这块高地,首先用炮兵对高地进行了炮击。

    待在山脚下指挥所里的格里亚兹诺夫上校,望着不时划破黑暗夜空的炮弹爆|炸的火光,心中无比厌恶地骂道:“该死的德国佬,欺负我们没有大炮,才敢这么肆无忌惮地地炮轰我们。假如我也有和你们一样的大炮,我非将你们的炮兵阵地夷为平地不可。”

    这时,坚守高地的团长走了进来,他抬手敬礼后,向格里亚兹诺夫报告说:“师长同志,据山坡顶的观察哨报告,远处发现了德军车队的车灯,看来至少有一个营的兵力朝我们这里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格里亚兹诺夫想了想,然后回答说:“新增援的敌人,我会派另外两个团去对付他们。而你们团的任务,就是像钉子一样钉在山坡上,一步都不准后退,能做到吗?”

    团长踌躇了一阵,然后果断地回答说:“放心吧,师长同志,哪怕阵地上只剩下我一个人,也绝对不会让敌人从高地上通过。”

    “团长同志,有这样的决心是好的,但打仗也要讲点技巧。”格里亚兹诺夫语重心长地对他的部下说道:“你们团现在还剩下一千多人,你就不要将所有的兵力都摆在正面的防御阵地里,这样敌人的炮火,就能将你的人轰死一大半。”

    团长听格里亚兹诺夫这么说,不禁瞪大眼睛反问道:“师长同志,那我该怎么办?”

    格里亚兹诺夫想了想,然后对团长说:“以前司令员同志曾经告诉过我,当防御阵地遭到敌人炮击时,在一线战壕里只需要摆上少量的兵力,而将大多数的指战员撤到安全的地方。你们这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山坡的背面……”

    格里亚兹诺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团长就提醒他说:“师长同志,这个山坡的南北两面,都在德军的炮火覆盖范围内,您别忘了,我们团为了夺取这个阵地,付出了多么高昂的代价。”

    听到团长的话,格里亚兹诺夫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着,他永远忘不了那些即将冲入敌人阵地的指战员,被敌人炮弹炸得尸骨无存的场景。他迟疑了片刻,然后说道:“既然南北两面都在敌人的炮火打击范围内,那你可以尝试着将部队转移到山坡的东面或者西面,我不相信敌人的炮火能将整个山坡全方位地覆盖了。”

    “我明白了,师长同志,我这就回部队去调整部署。”团长说完后,抬手再次敬了个礼,提着冲锋枪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等团长离开后,格里亚兹诺夫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另外两个团的团长打去了电话,让他们派出部队,去袭击正向这里赶来的德军部队。

    格里亚兹诺夫上校的部队在激战,利久科夫和切尔内绍夫的联合部队,也和德军再次发生了交火。敌人在冲击前,先对着两个师部队集中的地方,用迫击炮一阵猛轰,使没有阵地可以依托的苏军指战员伤亡惨重。

    就在这时,利久科夫接到了马利宁发来的电报,他立即将切尔内绍夫叫过来,将电报交给了他,同时问道:“上校同志,司令员让我们收缩部队,您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切尔内绍夫接着微弱的光线,看完了电报以后说道:“利久科夫上校,司令部的意图很明显,第19集团军的部队肯定不会加入我们对德军的进攻,这样一来,敌人就能从容不迫地抽调兵力,向我们和格里亚兹诺夫师发起进攻了。我觉得应该立即按照司令部的命令执行,将部队集中起来,然后赶在天亮以前,撤退到白天的防御阵地。”

    对切尔内绍夫的这个提议,利久科夫想了想,然后点头答应说:“切尔内绍夫上校,您说得非常有道理,我们的部队因为在几个小时前,打得特别得心应手,所以过于深入了。此刻德军的主力部队一压过来,我们就有被包围的可能,看来撤退时必要的。”

    格里亚兹诺夫想了想,然后对团长说:“以前司令员同志曾经告诉过我,当防御阵地遭到敌人炮击时,在一线战壕里只需要摆上少量的兵力,而将大多数的指战员撤到安全的地方。你们这里,最安全的地方,就是山坡的背面……”

    格里亚兹诺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团长就提醒他说:“师长同志,这个山坡的南北两面,都在德军的炮火覆盖范围内,您别忘了,我们团为了夺取这个阵地,付出了多么高昂的代价。”

    听到团长的话,格里亚兹诺夫脸上的肌肉不禁剧烈地抽搐着,他永远忘不了那些即将冲入敌人阵地的指战员,被敌人炮弹炸得尸骨无存的场景。他迟疑了片刻,然后说道:“既然南北两面都在敌人的炮火打击范围内,那你可以尝试着将部队转移到山坡的东面或者西面,我不相信敌人的炮火能将整个山坡全方位地覆盖了。”

    “我明白了,师长同志,我这就回部队去调整部署。”团长说完后,抬手再次敬了个礼,提着冲锋枪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等团长离开后,格里亚兹诺夫拿起桌上的电话,给另外两个团的团长打去了电话,让他们派出部队,去袭击正向这里赶来的德军部队。

    格里亚兹诺夫上校的部队在激战,利久科夫和切尔内绍夫的联合部队,也和德军再次发生了交火。敌人在冲击前,先对着两个师部队集中的地方,用迫击炮一阵猛轰,使没有阵地可以依托的苏军指战员伤亡惨重。

    就在这时,利久科夫接到了马利宁发来的电报,他立即将切尔内绍夫叫过来,将电报交给了他,同时问道:“上校同志,司令员让我们收缩部队,您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切尔内绍夫接着微弱的光线,看完了电报以后说道:“利久科夫上校,司令部的意图很明显,第19集团军的部队肯定不会加入我们对德军的进攻,这样一来,敌人就能从容不迫地抽调兵力,向我们和格里亚兹诺夫师发起进攻了。我觉得应该立即按照司令部的命令执行,将部队集中起来,然后赶在天亮以前,撤退到白天的防御阵地。”

    对切尔内绍夫的这个提议,利久科夫想了想,然后点头答应说:“切尔内绍夫上校,您说得非常有道理,我们的部队因为在几个小时前,打得特别得心应手,所以过于深入了。此刻德军的主力部队一压过来,我们就有被包围的可能,看来撤退时必要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七章 煮熟的鸭子飞了(下)

    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刚说完,指挥部外便传来了越来越大声的飞机发动机轰鸣声。一听到这个声音,马利宁就大惊失色,他大声地喊道:“敌人的飞机来了,大家快离开这里!”说完上前抓住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一人一只胳膊,就使劲朝外拖。

    大家很快就跑到了几十米外的避弹壕,此刻飞机发动机的声音变得越发清晰了。罗科索夫斯基抬头朝天空望去,透过树木的繁枝密叶,他依稀可见四架敌机正在森林的上空超低空飞行,似乎正在寻找什么有价值的攻击目标。

    负责掩护这片森林的高射炮手们,在没有接到卡扎科夫的开炮命令一起拿,没有对这些诱人的目标开火。在这种情况下,服从命令是至关重要的,每个高射炮手的心里都明白,在没有受到直接威胁以前,不能随便开火暴露司令部的所在地。

    站在罗科索夫斯基旁边的马利宁,望着空中低空掠过的敌机,担忧地说道:“假如友军部队在进攻时,遭到敌机的轰炸,那样部队就会伤亡惨重。”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将注意力从天空中,转移到了马利宁的身上,万般无奈地说:“虽然我几次劝说科涅夫将军,让他在夜间发起对敌人的进攻。可惜他一直固执己见,坚持要等到白天才让部队向德军发起进攻。别说敌人有着比我们多得多的坦克和大炮,就算飞机的轰炸,也足以将最精锐的部队击溃。”

    “司令员同志,”马利宁看了看左右,见附近只有他们两人,便压低声音说道:“假如您昨晚把这件事情直接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向铁木辛哥元帅说明要害关系,让他督促科涅夫将军出兵,情况也许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糟糕了。”

    对于马利宁的这番话,罗科索夫斯基正在考虑怎么回应时,脑子里忽然涌出了一段尘封的记忆,等他了解完这段记忆后,不禁大吃了一惊。他也学着马利宁的样子,朝四周掌握了一下,见洛巴切夫他们离自己都很远,这才小声地对马利宁说道:“参谋长,想必你应该知道,我在1937年曾经被逮捕过吧?”

    马利宁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事,便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同时还补充说:“据我所知,在同一时期被捕,而且现在还在指挥部队的指挥员,除了您,还有卢金将军和第63步兵军军长彼得洛夫斯基将军。”

    “参谋长,你想必很想知道我被捕的原因?”罗科索夫斯基望着马利宁问道。

    虽然马利宁也经历过那样恐怖的时代,见到自己熟悉的战友一个接一个因为种种罪名被逮捕,然后无声无息的消失掉。他虽然也想搞清楚他们究竟犯了什么罪,最后的下落如何,看在那个人人自危的日子里,他却不得不一直保持着沉默。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要讲述自己的经历,不禁来了兴趣,便本能地点了点头。

    “好吧,既然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吧。”见马利宁想知道自己过去的历史,罗科索夫斯基便小声地讲述起来:“当时有人给上级写信,说我与波兰和倭国的谍报机关有瓜葛,不断地将一些重要军事情报出卖给他们。结果,因为这件事情,我被撤销了骑兵第五军军长的职务,并被立案件侦查。

    没等最后的结论出来,就发生了留希科夫将军带着重要的远东谍报机密,叛逃倭国的严重事件。这时,有人又站出来作证,说我在远东的时候,和留希科夫将军来往密切。要知道,我虽然认识留希科夫将军,但基本都是工作上的往来,没有什么私交。对于这项新的举报,我觉得未免太荒谬了,以为上级早晚会查清楚的。谁知在接下来的审讯中,居然宣布我因为通敌叛国而被判处了死刑……”

    马利宁听到这里,不禁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过了片刻,他才结结巴巴地问:“司令员同志,那…那您…您…后来是…怎么脱险的?”

    罗科索夫斯基咧嘴苦笑了一下,接着说道:“幸好我们以前的老上级铁木辛哥元帅,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知道了这件事情,便主动出来为我作保,说我是一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又对祖国无比忠诚的指挥员,绝对不会通敌叛国。

    正是因为元帅同志为我求情,我虽然被押上了刑场,但却没有遭到处决,而是侥幸地保住了自己的性命。最后经过两年多的审查,终于查明对我的指控是不真实的,再加上铁木辛哥元帅以大战在即,军队缺乏指挥人才,向最高统帅本人提出申请,我才得以官复原职,重新回到了骑兵第五军。”

    “司令员同志,既然您是元帅的老部下,想必你们的关系一定不错吧。”马利宁听完后,在长出一口气以后,羡慕地说:“否则他也没有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为您求情了。”

    罗科索夫斯基看了马利宁一眼,出人意料地说:“参谋长,你搞错了,我和元帅同志并不熟悉。别看他曾经是我的老上级,以前在部队里的时候,还多次和我单独交谈过,但分开的时间太长,他除了记得我的名字外,连我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以至于前段时间我到司令部去找他的时候,他居然还没认出我。”

    马利宁听罗科索夫斯基讲完自己过去的历史后,有些不解地问:“司令员同志,我不明白,您过去的事情,和您不将昨晚的事情向方面军司令部汇报,两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参谋长,难道你还没有听明白吗?”罗科索夫斯基再次苦笑着说:“不管我和元帅之间的关系如何,光凭他曾经救过我命这一点,在很多人的心目中,我都被烙上了铁木辛哥一些烙印。而科涅夫将军,则是属于别的派系。假如我昨晚将这件事情向元帅汇报,他肯定会向科涅夫将军直接下达作战命令。而科涅夫将军不管是否出兵,都会因为我擅自向上级汇报,并利用上级来压制他,而对我心存怨恨。没准这样一来,我们两人之间就会产生严重矛盾,着对于今后的协同作战是非常不利的。你明白了吗?”

    听罗科索夫斯基说清来龙去脉以后,马利宁终于搞清楚其中的厉害关系,他一脸恍然地说道:“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啊。”

    等到空袭警报解除,大家重新回到指挥部以后,罗科索夫斯基首先就命令马利宁:“参谋长,给西岸的三位师长发报,问问他们前线的情况如何了?”

    首先回电的是格里亚兹诺夫上校,他在电报中说道:“敌人在坦克大炮的掩护下,向我师的防御阵地发起了一次强攻。我们虽然粉碎了敌人进攻的企图,但是部队的伤亡较大,希望能尽快得到补充。”

    罗科索夫斯基听完后,把眉头一皱,然后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切尔内绍夫上校不是派了一个团,去加强他们师吗?怎么现在又要向我们要援军呢?”

    “司令员同志,在那样的炮火打击下,我想部队的伤亡一定是非常惨重的。”没等马利宁说话,旁边的卡扎科夫便插嘴说道。他是炮兵方面的专家,说起自己的专业知识,他便滔滔不绝地说开了:“……如果没有坚固防御工事的部队,在遭到敌方炮火轰击的时候,所造成的伤亡,要比有坚固防御工事的部队,多两到三倍,甚至情况严重的话,还有全军覆灭的可能……”

    罗科索夫斯基耐着性子听卡扎科夫说完他的那套理论后,试探地问:“炮兵主任同志,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的部队能撤出阵地吗?”

    “我想这是很困难的,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一脸苦涩地说道:“与其让部队冒在撤退的途中,遭到敌人的炮轰和空袭而全军覆灭的危险,不如让他们继续坚守阵地,至少这样做,在降低伤亡的同时,还能抗击敌人的进攻。”

    “对了,友军不是向敌人发起进攻了吗?”这时,洛巴切夫冷不丁地问了一句:“既然几个师的部队都在敌人的侧后方发起进攻,为什么敌人还能集中优势的兵力,肆无忌惮的攻击我们在西岸的部队呢?”

    洛巴切夫的这个问题,顿时把所有人都问楞了。罗科索夫斯基是最先回过神的,他立即吩咐马利宁:“参谋长,立即给科涅夫将军打个电话,问问他的部队如今的进展如何。”

    马利宁给科涅夫打完电话以后,就向罗科索夫斯基报告了一个坏消息:“司令员同志,友军那里的情况很糟糕。他们对敌人发起的进攻,在遭到敌人轰炸和炮击后以失败告终……”

    没等马利宁说完,洛巴切夫便迫不及待地接口说:“科涅夫将军有没有说,他们的部队将在什么时候,再次向敌人发起进攻啊?”

    “进攻,可能不会再有了。”马利宁艰难地说道:“根据最新的战报,敌人出动了不少于一个装甲师的兵力,从第19集团军反攻部队的后方发起了攻击。为了避免部队被德军缠住,科涅夫将军已经向他们下达了命令,让他们在时机合适的时候撤出战斗。”

    洛巴切夫听完马利宁所说的话以后,愤愤不平的说道:“什么怕被德军缠住,分明是怕再次遭到德军的合围嘛。他们这一撤退,不是等于让我们西岸的部队,去独自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德军主力吗?”

    一下收到了这么多的信息,罗科索夫斯基也有些不知所措。他没想到原本还占据上风的第19集团军部队,在短短几个小时之后,居然就面临着被德军合围的命运。他低头看着面前的地图,仔细地思考着自己的河西部队,在接下来将会面临德军什么样的进攻。

    他看了一阵后,抬头问马利宁:“参谋长,利久科夫上校有回电吗?”

    马利宁摇了摇头,回答说:“我让报务员给利久科夫上校发去了两份电报,但却始终没有收到回音,也不知道他们那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继续联系。”罗科索夫斯基简短地命令道:“一定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恢复和他们之间的联系。”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的指挥部里乱成一团时,利久科夫和切尔内绍夫刚刚转移到了一个新的指挥部。原来的指挥部被敌人的炮弹命中,两人在参谋的掩护下,及时地逃了出来。虽然没有造成多大的人员伤亡,但放在指挥部里的两部电台,都被炸毁了,和集团军司令部的联系便因此中断了。

    一进入新指挥部,利久科夫就对切尔内绍夫说:“上校同志,外面的情况看起来很不妙啊。照理说友军在敌人的北面和西面发起进攻,敌人应该抽掉兵力回防才对。但您看看外面,敌人的兵力是越打越多。在刚刚的战斗中,如果不是我及时地派出坦克分队实施反击,估计敌人就占领我们的阵地了。”

    “利久科夫上校,我也觉得情况有点不对劲。”切尔内绍夫看了一眼摆在地上,已毁损得不成样子的报话机,然后建议说:“我们应该立即和集团军司令部恢复联系,将这里的情况向司令员汇报。”

    利久科夫一指那已不能使用的破电台,无奈地说:“我们两个师的电台都被炸毁了,怎么和司令部联系啊?就算是派人回去报讯,一来一回至少需要几个小时,这样会误大事的。”

    切尔内绍夫背着手在屋里走了两圈以后,忽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连忙停住脚步对利久科夫说道:“利久科夫上校,我想到一个办法。格里亚兹诺夫师离我们不远,他们的电台应该能用,我们就利用他的那部电台,和司令部进行联系。”

    听完切尔内绍夫的建议,利久科夫立即拍手叫好:“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反正我们这里距离格里亚兹诺夫师也不远,派通讯兵骑摩托车去,十来分钟就赶到,什么事情都不会耽误。我这就派通讯兵过去。”

    就在利久科夫给通讯兵下命令时,旁边的切尔内绍夫小声地嘀咕了一句:“辛辛苦苦忙活了一晚上,结果煮熟的鸭子还是飞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 特殊的伤员

    沃皮河西岸的战斗进行了两天,由于德军又抽调了更多的部队压上来,渡河反击的苏军终于支撑不住了,只好趁着夜色重新退到了河东地区。

    利久科夫和另外两位师长站在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时,都不好意思地低着头,羞愧地说:“对不起,司令员同志,我们辜负您的期望了。我们在沃皮河的西岸,和敌人激战了三天,不光没有收复被敌人占领的地区,反而付出了极大的牺牲。”

    “上校同志,您说错了。”罗科索夫斯基将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赞许的说道:“你们三个师在兵力和技术装备都比不上德军,又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和敌人展开了顽强的战斗。成功地歼灭了德军一个团部,和消灭了四个营的兵力,这是非常了不起的。”

    “可是,司令员同志。”利久科夫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依旧自责地说:“我们三个师渡河时,还有两万五千人,结果撤回河东时,只剩下了一万一千多人。和我们巨大的伤亡相比,所取得的这点战果是微不足道的。”

    “利久科夫上校,”站在旁边的洛巴切夫走过来,微笑着对利久科夫说:“为了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就算付出再大的代价,也没有人会认为是不值得的。我们在战斗中损失掉的部队,我想要不了多久,就会得到上级的补充。你们三人先回去休息吧,顺便总结一下在这次战斗的经验教训。”

    三位师长抬手敬礼后,转身朝外走去。利久科夫走到门口,忽然停住了脚步,然后转身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小心翼翼地问:“司令员同志,不知道附近有野战医院吗?”

    “我们的野战医院在维亚济马。”罗科索夫斯基随口回答他的问题后,反问道:“上校同志,您问野战医院做什么,难道您的部队有伤员继续救治吗?”

    利久科夫点了点头,回答说,“是的,我的一团长萨赫诺少校,在率领部队渡河时,遭到了敌人的炮击,部队伤亡不小,他本人也负了重伤。师里的军医对他的伤势束手无策,建议尽快送回莫斯科去救治。”

    “这里到莫斯科有六百多公里,等颠簸回去,我估计萨赫诺少校也不行了。”罗科索夫斯基说到这里,扭头望着洛巴切夫询问道:“军事委员同志,前几天被我们俘虏的那批德军医护人员,如今在什么地方?”

    “您是说德军军医少校巴泽尔他们吗?”洛巴切夫听完后,礼貌地问道。

    “没错没错,就是他们。”罗科索夫斯基连连点头,同时紧张地望着洛巴切夫,深怕他说已经将这批被俘的医护人员送到后方去了。

    “在森林里,我们建立了一个简单的医疗站。”洛巴切夫眼睛望着利久科夫说道:“里面负责救治伤员的医护人员,就是前几天被你们俘虏的那一批。”

    听到洛巴切夫这么说,利久科夫不禁担心地说:“让敌人来救治我们的伤员,这合适吗?要是他们暗中使坏,让我们没有牺牲在战场上的伤员,死在手术台上该怎么办?”

    “上校同志,您太多虑了。”洛巴切夫笑着对利久科夫说:“在这些医护人员中,对我们态度友好的人不少。另外那些持敌对态度的人,经过我们的耐心教育,对我军的态度也有所改观。至于个别油盐不进的顽固分子,我们已经全部送到后方的战俘营,去接受改造了。至于在这里工作的医护人员,我相信他们的医德,他们绝对不会做出您所担心的那种事情。”

    “好了,军事委员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深怕洛巴切夫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便打断了他的话,提醒他说:“萨赫诺少校的伤势不轻,不能再拖了,应该尽快地救治。”

    洛巴切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立即回过神,于是拉着利久科夫朝外面走。边走边说:“司令员同志提醒得对,我们应该立即将萨赫诺少校送去救治,再晚可能就来不及了。”

    等洛巴切夫和利久科夫带着抬着萨赫诺少校的担架来到医疗站时,满脸疲惫的巴泽尔正脚步不稳地从一个帐篷里走出来。

    洛巴切夫见到巴泽尔这个样子,连忙关切地问:“军医先生,您怎么了?”

    巴泽尔冲他苦笑了一下,说道:“今天连着做了五个手术,有点太累了。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说话的时候,他瞥见了跟在洛巴切夫身后的担架,连忙歪着身子紧张地问,“伤员是怎么负伤的?”

    “是弹片伤。”利久科夫上前一步,主动说明了情况,同时和礼貌地和巴泽尔打了一个招呼:“军医少校先生,我们又见面了,这真是太巧了。”

    巴泽尔没有认出面前这位指挥员,就是当初派人将自己送到这里来的那位。此刻,他的眼里只有躺在担架上的那位伤员,他语气严厉地命令抬着担架的战士:“快点抬进来!”说完,侧着身体撩开了帘布,等担架进去后,他也跟着进去了。

    看到帐篷上重新放下的帘布,利久科夫还是不放心地问:“军事委员同志,将萨赫诺少校交给他,真的没事吗?”

    对于利久科夫的担忧,洛巴切夫报以苦笑:“上校同志,这事不好说。我相信巴泽尔少校会全力以赴的,至于萨赫诺少校的性命是否能救回来,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虽说巴泽尔的医术高超,但还是花了足足一个多小时,才将萨赫诺身上的弹片全部取出来。但巴泽尔让助手缝合伤口的时候,自己歪歪斜斜地来到了帐篷门口,想呼吸一下新鲜空气,顺便好好地休息片刻。

    他刚一出帐篷,原本坐在帐篷附近一颗倒伏树木上的洛巴切夫和利久科夫,立即扔掉了手里的烟头,快步地迎了上去,关切地问道:“巴泽尔,情况怎么样?”

    巴泽尔努力冲两人挤出一个笑脸说道:“放心吧,他身上的弹片都取出来了。送到后方的军医院去修养一段时间,就能恢复健康的。”

    利久科夫刚想向巴泽尔表达谢意时,远处忽然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他扭头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十几名男女战士簇拥着一个担架快速地朝这边而来。

    附近执勤的战士,连忙上前阻拦,但围在担架周围的战士们却想强行闯过来,双方发生了激烈的争执。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洛巴切夫看到有伤员要过来,却被执勤的战士拦住,脸上的表情变得难看起来。他快步地朝那边走去,想搞清楚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刚走了几步,他忽然听到对面的人群里有人在喊自己:“军事委员同志,军事委员同志。我是鲍里索娃啊!”

    听说是鲍里索娃,洛巴切夫连忙加快了脚步。他来到发生冲突的地方,大声地说:“安静,安静,大家都保持安静。”等所有人停止争执,都站在原地的时候,他又接着说,“难道你们不知道这里是医疗站,在这里的都是伤员,他们需要绝对的安静吗?”

    “军事委员同志。”穿着一身军便装,戴着一顶钢盔的鲍里索娃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她来到洛巴切夫的身边后,焦急地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我们这里有位女战士在战斗中负了重伤,需要立即进行救治……”

    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过来的巴泽尔,听说有伤员需要救治,立即又恢复了精神抖擞的样子,他朝抬担架的战士招着手,大声地说:“别废话了,快抬进来。”

    拦在担架前面的战士扭头望向了洛巴切夫,等待他的命令。洛巴切夫看了看拦在担架前的战士,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鲍里索娃,瓮声瓮气地问道:“鲍里索娃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女战士究竟是怎么负伤的?”

    “军事委员同志,”鲍里索娃带着哭腔说道:“她的伤势很重,再拖下去可能就不行了,您先让医生为她做手术,我再详细地给您解释整件事情。”

    听鲍里索娃这么说,洛巴切夫便冲执勤的战士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放担架通过。战士得到洛巴切夫的允许后,立即闪到了一旁,让抬着担架的战士通过,将负伤的女兵抬进了做手术的帐篷。

    一群人围在帐篷的附近,都紧张地盯着帘布低垂的帐篷,谁也没有说话。

    洛巴切夫走到了鲍里索娃的身边,低声地问她:“鲍里索娃同志,您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鲍里索娃点了点头,转身将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上士叫到了面前,对他说道:“瓦斯科夫上士,还是由您来向军事委员同志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如果罗科索夫斯基在这里的话,他肯定能一眼就认出,这位站在洛巴切夫面前的男上士,就是当初他在舍佩托夫卡见过的卢金的警卫员。

    瓦斯科夫摘下头上的钢盔,擦了一把汗水后,向洛巴切夫汇报起来:“报告军事委员同志,我们是负责守卫会让站的高射机枪排。躺在里面做手术的女兵,叫丽达,是我手下的一班班长。”

    洛巴切夫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上士同志,她是怎么负伤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德国人的飞机今天好像没有对会让站方向进行过轰炸吧?”

    “她不是在轰炸中受伤的。”瓦斯科夫满含热泪地说道:“而是在阻击敌人的战斗中,不幸被敌人的手榴弹弹片所伤的。”

    “阻击敌人?被手榴弹的弹片所伤?”听瓦斯科夫这么说,洛巴切夫不禁眉毛往上一扬,好奇地问道:“我想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阻击的敌人,又阻击的是什么样的敌人?”

    拦在担架前面的战士扭头望向了洛巴切夫,等待他的命令。洛巴切夫看了看拦在担架前的战士,又看了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鲍里索娃,瓮声瓮气地问道:“鲍里索娃同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位女战士究竟是怎么负伤的?”

    “军事委员同志,”鲍里索娃带着哭腔说道:“她的伤势很重,再拖下去可能就不行了,您先让医生为她做手术,我再详细地给您解释整件事情。”

    听鲍里索娃这么说,洛巴切夫便冲执勤的战士点了点头,示意他们放担架通过。战士得到洛巴切夫的允许后,立即闪到了一旁,让抬着担架的战士通过,将负伤的女兵抬进了做手术的帐篷。

    一群人围在帐篷的附近,都紧张地盯着帘布低垂的帐篷,谁也没有说话。

    洛巴切夫走到了鲍里索娃的身边,低声地问她:“鲍里索娃同志,您现在应该可以告诉我,究竟是怎么回事了吧?”

    鲍里索娃点了点头,转身将一位满脸络腮胡子的男上士叫到了面前,对他说道:“瓦斯科夫上士,还是由您来向军事委员同志说说事情的经过吧。”

    如果罗科索夫斯基在这里的话,他肯定能一眼就认出,这位站在洛巴切夫面前的男上士,就是当初他在舍佩托夫卡见过的卢金的警卫员。

    瓦斯科夫摘下头上的钢盔,擦了一把汗水后,向洛巴切夫汇报起来:“报告军事委员同志,我们是负责守卫会让站的高射机枪排。躺在里面做手术的女兵,叫丽达,是我手下的一班班长。”

    洛巴切夫听到这里,点了点头,随口问道:“上士同志,她是怎么负伤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德国人的飞机今天好像没有对会让站方向进行过轰炸吧?”

    “她不是在轰炸中受伤的。”瓦斯科夫满含热泪地说道:“而是在阻击敌人的战斗中,不幸被敌人的手榴弹弹片所伤的。”

    “阻击敌人?被手榴弹的弹片所伤?”听瓦斯科夫这么说,洛巴切夫不禁眉毛往上一扬,好奇地问道:“我想知道,你们在什么地方阻击的敌人,又阻击的是什么样的敌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

    洛巴切夫说完这以后,转身本来想直接回指挥部的。但他走了两步,便停下了脚步,扭头问鲍里索娃:“鲍里索娃同志,我记得离这里最近的桥梁,和您的驻地也有七八公里吧?您是怎么遇到他们的,又是如何想到把伤员送到这里来的?”

    鲍里索娃不是一般人,她从洛巴切夫的这几句话中,敏锐地察觉到了其中带有怀疑的成分,于是解释说:“军事委员同志,情况是这样的。本来根据原来的计划,瓦斯科夫上士率领的女兵小分队,最迟昨天下午就该赶回会让站的。但直到今天凌晨,小分队还没有任何消息,留守在会让站里的副排长,就将这事向他们的上级进行了汇报。而他们的上级得到这个消息以后,也给我和塔拉索夫打来了电话,让我们派人协助寻找失联的小分队。

    我们在接到电话以后,经过分析,觉得敌人要实施破坏的目标,应该是桥梁或者后勤基地。各处的后勤基地或者仓库,我军都有重兵把守,少数的敌军可能无机可乘。剩下的唯一可能,就是去炸毁桥梁,切断我军和后方的交通运输。于是,我便率领一个连的部队,朝着最近的一座桥梁前进。

    当我们顺流而上赶到离桥不远的地方时,就听到远处的山间树林中,有枪声和爆炸声。听到这样的声音,我便知道肯定是小分队的同志,和深入我军后方来搞破坏的敌人正在交火。我们便改变了行军方向,快速地朝那里赶去。

    我们进入树林后,前进了大概一两公里的样子,便发现了一处作战留下的痕迹。有不少手榴弹爆}炸后留下的黑乎乎的浅坑,地上躺着敌人的尸体和我军女兵的尸体。经过我们仔细的清点,发现有六名法西斯匪徒的尸体,和两名女兵的遗体。根据有经验的战士对弹着点的分布和密度,以及双方士兵倒伏的位置来分析,我们的女兵与兵力占有的德国人是仓促遭遇的。剩下的人,在经过战斗后,且战且走,撤向了树林的更深处。

    由于听不到枪声,我们只能让有经验的战士在前面引路,希望能尽快地发现活着的战士,和还没有消灭干净的敌人。走了大概十分钟,在前面开路的战士再次发现了地上的敌我双方的尸体,和树干上喷溅状的血迹。清点过尸体后,我判断我方至少还有两人活着,而敌人则至少有八到十人。于是我们在短暂的休整后,又继续向前搜索前进。

    最后我们终于找到了瓦斯科夫上士和负伤的丽达,此刻他们被七八名德国人围困在几块岩石的后面。经过一番战斗,剩余的敌人都被我们消灭,而上士和丽达也被救了出来。

    至于为什么会把负伤的丽达送到这里来,是因为我看到她的伤势太严重,如果不尽快救治的话,可能就活不过了了。正好我知道集团军司令部在这附近,所以我决定来碰碰运气,就算野战医院不在这里,距离也不会太远了。”

    说到这里,鲍里索娃如释重负地长嘘一口气,说道:“好在上帝保佑,这里真的有一个野战医院,看来丽达是有救了。”

    听完鲍里索娃的讲述后,洛巴切夫转身想对瓦斯科夫说几句,却见对方神情极度沮丧地抱着头,一声不吭地蹲在地上。洛巴切夫还以为他也受伤了,连忙关切地问:“上士同志,您怎么了?也哪里负伤了吗?”

    谁知瓦斯科夫拼命地捶打着自己的头,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极度自责地说到:“四个姑娘被我送进了死神的手掌心,还有一个躺在里面生死不明,而我自己却安然无恙。我原本可以带着姑娘们安全离开,可我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她们不需要非死不可。这都是我的错。”

    洛巴切夫走到他的身边,弯下腰抬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友好地说道:“上士同志,不要再自责了,这就是战争,每个人都随时有牺牲的可能。但这些牺牲的姑娘,死得并非没有任何意义,她们阻止了德军的破坏行动,确保了我们后方的安全,她们都是英雄。我会将这件事情上报给司令员,让他对这些姑娘们提出表彰,授予她们应得的荣誉。”

    瓦斯科夫抬头泪眼婆娑地望着洛巴切夫,过了一会儿,他用力地捶着自己的胸膛,痛苦不堪地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我疼,我心疼啊!腾极了!是我害了她们,害了她们五个。可是为了什么,就为了这二十来个德国鬼子吗?”

    见瓦斯科夫依旧一副自责不已的表情,洛巴切夫把脸一板,然后大声地说道:“上士同志,站起来!”

    瓦斯科夫不知道洛巴切夫为什么会突然发这么大的火,连忙从地上站了起来,连脸上的泪水都顾不得擦去,就挺直了身体望着洛巴切夫。

    洛巴切夫盯着他看了一阵,终于认出了这位上士是谁。于是他轻轻地咳嗽了一声说道:“上士同志,我认得你,你以前是警卫营的战士,后来因为前线部队减员严重,你就被补充到基层部队去了。你如今在什么地方?”

    “报告军事委员同志。”瓦斯科夫恭恭敬敬地回答说:“我后来在战斗中负了点伤,营长照顾后,就把我调到亚尔采沃北面的会让站,指挥一个刚刚成立的女子高射机枪排,负责那里的防空工作。”

    洛巴切夫等他说完后,点了点头,然后说道:“我知道看到战友在自己的身边牺牲,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但如今随时随刻都有人牺牲,我们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悲伤。我们要继承牺牲战友的遗志,完成他们没有完成的任务,为了保卫我们伟大的祖国,勇敢地和法西斯侵略者战斗下去。明白吗?”

    瓦斯科夫抬手用衣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大声地回答道:“明白了,军事委员同志。”

    “既然明白了,上士同志。”洛巴切夫把双手搭在了瓦斯科夫的肩膀上,语重心长地说:“那你就尽快赶回会让站去吧。你的战斗岗位在那里,至于这位受伤的女战士…”洛巴切夫因为忘记丽达的名字,所以说到这里的时候卡住了。

    “是丽达,丽达下士。”瓦斯科夫连忙提醒道。

    “对对对,就是丽达下士。”洛巴切夫接着说道:“她在这里,会得到很好的照顾,你就不用担心了。”

    “军事委员同志,允许我回部队去吗?”瓦斯科夫等洛巴切夫说完,立即恭谨地问道:“我是会让站的指挥员,离开的时间不能太长。”

    “去吧,上士同志。”洛巴切夫点了点头,眼睛里露出了一丝赞许的神色,他冲瓦斯科夫摆摆手:“路上多加小心。”

    瓦斯科夫抬手向他敬了一个礼,转身离开前,又恋恋不舍地朝门帘低垂的帐篷瞧了几眼,才迈开大步朝着会让站的方向走去。

    “军事委员同志,”等瓦斯科夫走远以后,鲍里索娃走到了洛巴切夫的身边,说道:“这是一位挺不错的指挥员,我们将两人营救出来后,他抱着丽达在树林里走了足足三四公里,我们的战士想帮他,他都不肯放下自己的战士。直到后来赶制出了担架,又经过我们的劝说,他才将受伤的丽达放在担架上面,让我们抬到了这里。”

    洛巴切夫转过来望着鲍里索娃,试探地问道:“鲍里索娃同志,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

    听到洛巴切夫这么说,鲍里索娃心里不禁一阵发慌,她深怕对方会问到自己和罗科索夫斯基之间的事情。因为经过这一个多月的交往,她已经无可救药地爱上了罗科索夫斯基,即使对方有老婆孩子,她依旧是无怨无悔。

    她深吸一口气,然后故作镇定地说:“军事委员同志,您有什么问题,就尽管问吧。只要我知道的,我一定会如实回答您。”

    “假如,”洛巴切夫刚开口,就见鲍里索娃脸上闪过了一丝慌乱的神情,连忙在脸上挤出笑容继续问道:“我说的是假如。假如你们在晚赶到一会儿,您说这个瓦斯科夫和丽达会怎么样?两人会当德国人的俘虏吗?”

    鲍里索娃听清楚洛巴切夫的话以后,心里不禁暗松一口气,然后斩钉截铁地回答说:“不会的,军事委员同志,他们两人是绝对不会当德国人俘虏的!”

    听到鲍里索娃回答得如此干脆,洛巴切夫不禁诧异地问:“鲍里索娃同志,如果我没有搞错的话,您应该是今天才认识瓦斯科夫上士的吧?您怎么能这么肯定,说他们不会当德国人的俘虏呢?”

    “很简单,军事委员同志。”鲍里索娃觉得自己有必要向洛巴切夫讲清楚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让他明白瓦斯科夫和几位女兵的真实情况:“当我见到斯科夫上士时,他告诉我,说他的手枪里,只剩下了一颗子弹;只要德国人冲上去,他就会朝自己的太阳穴开枪。把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宁死不当俘虏!”

    “最后一颗子弹留给自己!”洛巴切夫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微微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那丽达呢,他就准备让丽达当德国人的俘虏吗?”

    对于洛巴切夫的这个问题,鲍里索娃沉默了很久,才咬着下嘴唇,双眼含泪地回答道:“是的,瓦斯科夫的本意,就是希望德国人能俘虏丽达,并看在她是女人的份上,能给她进行必要的治疗。”

    “糊涂,简直是糊涂!”洛巴切夫听到这里,忽然怒不可遏地说道:“这个瓦斯科夫真是脑子进水了,居然会有这么荒唐的念头!要是我刚刚知道他有这种想法,早就上去扇他两个耳光了。”

    鲍里索娃被突然发怒的洛巴切夫搞糊涂了,连忙不解地问道:“这是为什么呢,军事委员同志?”

    洛巴切夫深吸一口气,然后忿忿不平地说:“这个瓦斯科夫也不想想,法西斯匪徒会有这么仁慈,会主动救治我们的伤员吗?况且这些是深入我军后方行动的小股部队,他们根本没有收容伤员的能力,别说是我们的伤员,就算是他们的伤员,如果对他们的行动有影响的话,也会毫不留情的杀掉。”

    “啊?!”听完洛巴切夫的这番话,鲍里索娃不禁张大了嘴巴,吃惊地问道:“敌人真的会这么残忍吗?”

    “这位女同志,军事委员同志说的都是实情。”在旁边始终没有说话的利久科夫忽然插嘴说道:“德军在占领我军的野战医院后,通常是将医护人员抓起来,然后将伤员全部屠杀掉。他们根本就不是人,而是一群两条腿的畜生。军事委员同志之所以生气,是因为刚刚的那位上士,居然把自己战友的生存下去的希望,寄托在敌人的身上,这不是太滑稽了吗?”

    几人正在说话的时候,帐篷的布帘被掀开了。一名德军的医护人员走到门口,朝站在附近的担架员招手,示意他们进去抬担架。

    见到手术做完了,洛巴切夫和鲍里索娃立即朝帐篷门口走去。这时,疲惫不堪的巴泽尔从里面走了出来,看到围上来的洛巴切夫他们,便努力地在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放心吧,她腹部的弹片都取出来了,没有生命危险。”

    鲍里索娃看着被两名担架员抬出来的丽达脸色苍白,双眼紧闭,不禁担心地问巴泽尔:“军医,她怎么还没有醒过来啊?”

    “幸好你们送来的及时,要是晚一点,就算是上帝也救不了她。”巴泽尔对鲍里索娃说道:“她之所以还没有醒过来,是因为失血过多,还需要休养。您放心吧,最迟明天,她就能清醒过来。”

    听到巴泽尔这么说,鲍里索娃上前一把握住对方的手,激动地说道:“谢谢,谢谢您,军医同志,谢谢您救了这位姑娘的性命。”

    巴泽尔冲鲍里索娃礼貌地笑了笑,然后侧着脸对洛巴切夫说道:“指挥官先生,假如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想去休息一下。做了这么多的手术,我的体力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

    “去吧去吧!”洛巴切夫对巴泽尔友好地说:“军医少校先生,您忙了这么久,应该去休息了。我代表被您救治的那些伤员们,向您表示感谢。”说完,他退后一步,抬手向巴泽尔恭恭敬敬地敬了一个庄重的军礼。(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 请功

    安顿好受伤的丽达,洛巴切夫带着鲍里索娃回到了指挥部。

    看到鲍里索娃跟在洛巴切夫的身后走进指挥部,正在向马利宁布置任务的罗科索夫斯基不禁一愣。等看清刚进来的鲍里索娃,正背着手冲自己微笑,才知道自己没有看花眼。他赶紧向马利宁交代完任务,便朝着对方走过去,同时笑着问道:“鲍里索娃同志,你今天怎么有空,到我们这里来了?”

    “司令员同志,”没等鲍里索娃说话,洛巴切夫便抢着说道:“她是送伤员过来的,我看她有点太累,便让她过来休息一会儿。”

    “送伤员?!”罗科索夫斯基听洛巴切夫这么说,顿时望着鲍里索娃吃惊地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根据报告,敌人今天没有轰炸你们的防区啊,难道是遭到了敌人的偷袭?”

    “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见罗科索夫斯基有点关心则乱,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向他讲述了一遍,最后还说道:“我觉得应该在在集团军内部,大力地宣传这五位女兵的英雄事迹,以达到鼓舞士气的目地……”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洛巴切夫提到的人名中,瓦斯科夫还有点印象,毕竟曾经在舍佩托夫卡见过。而丽达、熱尼娅这些名字,则还是第一次听说,但不知道怎么搞的,他听到这些名字,总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就在他努力地回忆自己以前在什么地方听说过这个名字时,忽然听到洛巴切夫又在问:“司令员同志,您同意我的意见吗?”

    正在想事情的罗科索夫斯基望着洛巴切夫,诧异地问道:“什么事儿?”

    洛巴切夫见到罗科索夫斯基这种反应,便知道自己刚刚说话时,他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东西。轻轻地叹了口气后,又把刚刚的所说的内容复述了一遍。

    罗科索夫斯基等他说完,立即点着头,赞同地说:“军事委员同志,您是负责政治思想工作的,这方面的事情就由您说了算,不必向我请示。我是军事主官,只负责军事上的事情。”

    “好吧,既然您不反对,我这就安排。”洛巴切夫是一个雷厉风行的人,他说完就朝外走,但临出门前,还特意对鲍里索娃说了句:“鲍里索娃同志,您有什么话,现在就可以对司令员同志说。”

    等洛巴切夫离开后,罗科索夫斯基招呼鲍里索娃坐下后,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然后关切地问:“鲍里索娃同志,最近女兵的情况怎么样?”

    鲍里索娃望着罗科索夫斯基,甜甜地笑着回答说:“还不错。她们见识了德军的残暴以后,训练很刻苦,一点都不比男兵差,我相信就算上了战场,她们也是一支不容小觑的力量。”

    “恩,你说得很对。”罗科索夫斯基对女兵的训练情况很了解,知道鲍里索娃说的是实情,便点着头说道:“一旦把她们拉上战场,我相信她们所表现出来的战斗力,也会让那些狂妄的德国人大吃一惊的。”说到这里,他停顿了片刻,又好奇的问,“你怎么会亲自率部队去救援瓦斯科夫上士他们啊,要知道这件事情,你完全可以交给弗拉索夫中校去负责。”

    “司令员同志,您有所不知。”鲍里索娃见罗科索夫斯基的脸上流露出对塔拉索夫不满的情绪,连忙解释说:“其实在得到会让所部队的求援请求后,塔拉索夫中校也说由他亲自率队去寻找小分队,是我主动向他请缨的。”也许怕罗科索夫斯基不信任自己的话,她还特意补充说,“我告诉中校,说我的指挥能力没有他强,无法掌控防区内的所有部队。如果他率队去救援时,发生什么意外的话,那么就不得不让上级重新指派一位新的指挥员,来负责防区的工作。”

    “就是因为这样,塔拉索夫中校才让你带队去的?”罗科索夫斯基等鲍里索娃解释完,便对整件事做到了心中有数。他淡淡地说道:“你的这种考虑是正确的,塔拉索夫作为一位有着多年战斗经验的指挥员,留下来掌控全局是非常应该的。”

    鲍里索娃眼光热烈地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说:“司令员同志,我穿上军装的时间还很短,很多事情都不懂,所有遇到这样锻炼的机会,我一定不会错过的。”

    罗科索夫斯基出于对鲍里索娃安全的考虑,在斟酌片刻后,还是婉转地说:“你作为塔拉索夫中校的副手,你不应该轻易去冒险,以后再遇到这样的事情,还是交给下面的指挥员去执行吧。”

    鲍里索娃听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外之意,知道他是关心自己,顿时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过了好一阵,她才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假如我们两人也像瓦斯科夫和丽达那样被敌人围住,而我还负了重伤,您会怎么做?是像瓦斯科夫所考虑的那样,让德国人把我俘虏?还是将我打死以后再开枪自杀?”

    听到鲍里索娃所打的这个比喻,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心说她怎么会莫名其妙提出这样的问题,真是太不吉利了。不过既然鲍里索娃已经问了这个问题,不回答显然是不行的,于是他字斟句酌地说:“鲍里索娃同志,不管在什么情况下,我都绝对不会当德国人的俘虏。如果我被敌人包围了,我会战斗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如果我和您在一起呢,您会怎么办?”鲍里索娃不依不饶地问道。

    对于这个令人头痛的问题,罗科索夫斯基至少想了五分钟,然后毫不含糊地说:“我会留下一颗手榴弹,在打光枪里的所有子弹后,就拉响这颗手榴弹,和冲上来的敌人同归于尽。”他说完这句话以后,眼睛望着鲍里索娃,“我们两人一起去上帝,路上就没有那么寂寞了。”

    听到罗科索夫斯基所说的话,鲍里索娃不禁脸颊一红,然后把头深深低了下去,似乎正在回味刚刚所听到的那些内容。

    罗科索夫斯基将鲍里索娃迟迟不说完,连忙重重地咳嗽了一声,然后试探地问:“鲍里索娃同志,马上就中午了,要不你就在我们这里吃了午饭再回去?”

    鲍里索娃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问她,不由有些慌乱起来,她拼命地摆动着双手说道:“不了不了,我还有事情要处理,需要立即赶回去,没时间吃饭了。下次再说吧。再见了,司令员同志,祝您好胃口!”说完,站起身,逃也似的离开了指挥部。

    看到鲍里索娃离去,卡扎科夫走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身边,小声地说:“司令员同志,根据我的观察,鲍里索娃同志已爱上您了。”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知道卡扎科夫说的是实情,但他不愿意在这事上纠缠,便岔开了话题:“炮兵主任同志,这两天我们得到的补给中,有炮兵急需的炮弹吗?”

    “有的,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有点郁闷地说:“不过就是炮弹数量太少,这两天接收的炮弹,只有半个基数,这样根本无法为我们的步兵提供必要的炮火支援。”

    “炮兵主任同志,我记得以前曾听别人说过:一门百发百中的大炮,胜过一百门百发一中的大炮。”罗科索夫斯基向卡扎科夫建议说:“既然炮弹数量不足,那就集中给几门火炮使用,只要打得中,就算炮火覆盖面积小一些也没什么问题。”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说法,卡扎科夫苦笑一声,万般无奈地说:“司令员同志,看来只能如此了。我将所有的炮弹,都交给那些技术数量的炮兵,让他们用有限的几门炮,来好好地教训一下德国人。”

    罗科索夫斯基接着又把马利宁叫了过来,问道:“参谋长同志,德国人已知道了我军渡河的地区,我担心他们可能会从那里渡河,你通知第108步兵师师长奥尔洛夫上校,让他在河边多设几个观察哨,随时监视沃皮河西岸的德军动向。”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向罗科索夫斯基保证说:“我早晨的时候,已经向奥尔洛夫上校下过这样的命令了。他说他派出了七组观察哨,能同时监视十五公里长的河流,只要敌人有渡河的企图,我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知道。”

    “很好,参谋长同志,这件事情你做得非常好。”见马利宁能想到自己的前面去,罗科索夫斯基不禁称赞了他几句。接着他又说:“渡河作战的三个师,目前伤亡都很大,他们所空出来的防区,要尽快想办法派部队补充上去,前方不要在我们的防御地域出现空档,让德军有机可乘。”

    “明白,我这就去下命令。”马利宁答应着就准备离开,却被罗科索夫斯基叫住了。

    见马利宁用诧异的目光望着自己,罗科索夫斯基赶紧又补充说:“刚刚军事委员同志所说的事情,我想你也听到了吧?”见马利宁点头表示知道,他继续往下说,“让各部队在自己的防区里多派出训练小分队,对敌人可能破坏的重要目标,进行重点的防御。明白吗?”

    马利宁从洛巴切夫那里知道:会让站的一名上士,为了阻止德军渗透小分队对苏军后方的破坏,率五名女兵去和他们战斗的英雄事迹。因此他此刻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认为是非常必要的,所以回答得非常干脆:“放心吧,司令员同志,我会让各师提高警惕,防止德军小分队对我们的防区实施渗透的。”

    洛巴切夫是掐着饭点回来的,他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问:“怎么还没有开饭啊,我都快饿死的了。”

    听到洛巴切夫的声音,罗科索夫斯基立即笑着说:“军事委员同志,怎么,下面的师长们都不管午饭吗?还害的您要跑这么远回来吃?”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调侃,洛巴切夫摆了摆手,说道:“他们也留我吃饭,但我没有同意。我还打算趁吃午饭的机会,和你谈点重要的事情呢。”

    听说要谈重要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一边吩咐参谋让厨房将吃的送到指挥部来,一边走到洛巴切夫的对面坐下,紧张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不知道您打算和我谈什么重要的事情?”他之所以紧张,是因为个把小时前,鲍里索娃曾经来过这里,虽然是洛巴切夫亲自带来的,但在两人的交往上,洛巴切夫还是经常要提出一些警告。

    没想到洛巴切夫一开口,说的却是:“司令员同志,我刚刚到下面和各师的师政委谈过,他们都一致认为,应该给丽达她们几个女兵授勋,而且不是一般的勋章,至少要是红旗勋章才行。”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洛巴切夫要谈的事情,与鲍里索娃没有半点关系,而是和还躺在医疗站里昏迷不醒的伤员丽达有关。心里不禁暗松了一口气,然后赞同地说:“没错,我们对于这样的英雄事迹,应该大肆宣扬,同时不管是活着还是牺牲的战士,我们都要授予她们勋章。”

    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后,连忙补充说:“司令员同志,我想您可能没听清楚,我提议授予她们的不是一般的军功章,而是红旗勋章!”他在说到红旗勋章的时候,特意加重了语气。

    “军事委员同志,我听清楚了。”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洛巴切夫为什么要特意强调勋章的种类,赶紧解释说:“对于她们在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英勇,我觉得授予她们红旗勋章,是完全合适的。这样吧,等明天上午,我想那个受伤的丽达应该就苏醒了,我和您一起去为她授勋。”

    “司令员同志,”洛巴切夫等罗科索夫斯基说完后,忽然表情严肃地说:“虽然集团军司令部就有授予指战员红旗勋章的权利,但我觉得分量还不够。应该将这件事情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让铁木辛哥元帅亲自为她授予这枚勋章。”

    洛巴切夫的提议,让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为难,虽说几名女兵是在消灭敌人的战斗中,全部英勇牺牲了,但现在毕竟是战争期间,每天随时随刻都有人牺牲,如果每个人牺牲后都要上报给方面军司令部,并让元帅亲自授勋。那样的话,铁木辛哥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每天光授勋都忙不过来。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迟疑不决的时候,洛巴切夫又在催促了:“司令员同志,您是怎么想的,同意我的意见吗?”

    骑虎难下的罗科索夫斯基只好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好吧,军事委员同志,这件事情就交给您负责,由您将整理好的英雄事迹,向方面军司令部报告,同时将请功报告也一起交上去吧。”(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 “喀秋莎”来了

    罗科索夫斯基虽然口头上同意了洛巴切夫的提议,但心里却觉得他是小题大做:给战士授勋的事情,团级单位就可以完成;红旗勋章、红星勋章这些稍微高档的勋章,一般审核通过后,都是由师级领导发放的。就算这次要大肆选出几位女兵的英雄事迹,由自己和洛巴切夫这两位集团军领导去授勋就足够了,哪里还用得上让铁木辛哥亲自出马啊。

    但接下来事情的发展,却远远地超出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想象。铁木辛哥在收到了洛巴切夫派人送去的报告后,还亲自打来了电话。他在电话里说:“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很了不起,几位刚入伍不久的女兵,能勇敢地和武装到牙齿的敌人战斗,并用自己热血谱写了一曲战斗之歌,为祖国献出了自己的年轻的生命。这个事迹,一定要进行大肆的宣传,不光要让我们的战士知道,同时还有让我们的人民知道,让所有人都知道他们……”

    罗科索夫斯基和铁木辛哥通完话以后,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自己想象得那么简单,至少这件事情所具有的意义,已上升到了一个极高的高度。别说团级或者师级领导没有资格去给负伤的丽达授勋,就连自己和洛巴切夫也同样没有资格。能给她授勋的,只有铁木辛哥或者是来自莫斯科的特使。

    见罗科索夫斯基抱着话筒在想心事,洛巴切夫连忙关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铁木辛哥元帅怎么说?”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话筒,扭头对自己的军事委员笑着说:“军事委员同志,元帅同意了您的申请,决定授予丽达和牺牲的四位姑娘红旗勋章,授勋仪式将由他亲自主持!”说到这里,罗科索夫斯基忽然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赶紧问道,“对了,那位负伤的丽达,如今住在什么地方?”

    “还能在什么地方?”洛巴切夫不知道罗科索夫斯基为什么会突然这样问,随口说道:“当然是住在离我们这里不远的医疗站啊。”

    听说丽达人在医疗站,罗科索夫斯基就立即叫马利宁叫了过来,吩咐他:“参谋长,也许在明天,元帅同志就会到我们的医疗站,去探视伤员,并为其中的一位叫丽达的女伤员授勋。我现在有两件事情要吩咐你去做:第一、做好医疗站的安保工作,那里的医护人员几乎都是德国人,不管他们是否对我们有好感,但为了安全起见,在元帅到来之前,先把他们转移到别的地方去;第二,负伤的那位女兵丽达,只是一名下士,我估计她没有单独享受一个帐篷的资格,你尽快安排她住进单独的帐篷,以便于元帅同志的探视和授勋。明白了吗?”

    “明白了,司令员同志。”马利宁心领神会地说:“我立即去安排。”

    听说要把德军的医护人员暂时转移,洛巴切夫立即赞同地说:“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个安排不错。不管这些医护人员在近期的表现如何,但为了安全起见,避免发生意外,都不能让他们接触到来自方面军司令部的领导。”

    马利宁将任务布置下去后,重新回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面前,将一份情报交到了罗科索夫斯基的手里,同时说道:“司令员同志,这是刚刚收到的侦察报告。”

    “上面说了些什么?”虽然罗科索夫斯基在结果情报后,第一时间就打开浏览,但还是习惯性地问了一句。

    “第108步兵师师长奥尔洛夫上校报告,”马利宁说这话时,眼睛望着坐在罗科索夫斯基旁边的洛巴切夫:“沃皮河西岸的德军正在换防。”

    “什么,德军正在换防?”洛巴切夫听到这样的消息,不禁大吃一惊,然后扭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难怪今天到现在都风平浪静,原来是敌人在换防啊。”

    此刻,罗科索夫斯基已看到了情报上的全部内容,他随手往桌上一放,然后说道:“我们和第19集团军的这次联合行动,虽然没有成建制地消灭德军的团级以上单位,但也给敌人造成了巨大的损失。我估计德国人是要将这个摩托化师撤下去休整,换新的部队来接替他们的防御。不过这样也好,我们至少可以清静两天。”

    这时,门口传来了喊报告的声音。洛巴切夫连忙站起身,冲着门口喊道:“请进来吧!”

    他的话音刚落,从门外走进了两名军官。他们来到了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的面前,抬手敬礼后,左边那位上了年纪的上校首先开口说道:“报告司令员、军事委员同志,新任第16集团军通信兵主任马克西缅科上校,向你们报道,我听候你们的命令,请指示!”

    他的话说完后,旁边那位中年上校也抬手敬礼,“…装甲坦克和机械化兵主任奥廖尔上校向你们报道…”

    “太好了,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和这两位上校握手时,激动地说:“你们两人来了,我们的指挥系统就更加完善了。我代表第16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欢迎你们的到来。”

    罗科索夫斯基等洛巴切夫和两人握完手以后,指着马克西缅科上校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您别看他的年轻大,但他在通讯方面确实不可多得的人才。从今往后,我们就再也不用为无法和下面的部队直接取得联系而犯愁,这些事马克西缅科上校都会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没错没错。”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说法,洛巴切夫也表示了赞同:“马克西缅科上校这么一来,我们等于就有了千里眼顺风耳,以后再也不用为迟迟不能了解前线的战况而犯愁了。”

    接着罗科索夫斯基又向新来的两位上校介绍了指挥部的其他成员。当奥廖尔看到卡扎科夫以后,立即说道:“原来您就是集团军炮兵主任卡扎科夫将军啊?”

    “没错,我就是。”卡扎科夫望着这位自己完全陌生的上校,不解地问:“您以前就认识我吗?”

    奥廖尔摇摇头,回答说:“将军同志,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您。我来这里之前,方面军领导让我们给您带来一个炮兵营,他们希望您能将这个营的战斗力发挥到极限。”

    卡扎科夫听说奥廖尔给他带来一个炮兵营,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太好了,上校同志,这真是太好了。我们目前就是炮兵的数量有限,无法为步兵指战员们提供更多的支援,如今有了这个炮兵营,我相信情况会有极大的改观。”

    “是的,将军同志。”奥廖尔笑着说道:“我带来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炮兵营,而是‘喀秋莎’火箭炮营,他们一个营起码能比得上一个普通的炮兵团。”

    “什么,‘喀秋莎’火箭炮营?”听奥廖尔这么说,罗科索夫斯基和卡扎科夫不禁异口同声的问道:“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奥廖尔肯定地回答说:“炮兵营长就在外面,您可以叫他进来问问。”说完,他便自作主张地冲着外面喊道,“进来吧,大尉同志。”

    随着他的喊声,一名戴着大檐帽的年轻大尉昂首挺胸地走进了指挥部,抬手向在场的指挥员行了一个环礼后,大声地说道:“‘喀秋莎’火箭炮营营长廖恩卡大尉奉命来到!”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上前两步,握住大尉的手,有点激动地说道:“大尉同志,欢迎你们,有了你们,我相信我们的炮兵部队的战斗力,就能上一个台阶,能让我们的步兵部队在战斗中,获得更多的火力支援。”

    当卡扎科夫也上前和奥恩卡握手时,洛巴切夫轻轻地拉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衣袖一下,等前者回头看着自己的时候,好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这只是一个炮兵营,也值得您这样高兴吗?”

    “军事委员同志,”知道火箭炮威力的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洛巴切夫说道:“您可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火箭炮的威力吧?等您有机会见到了,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重视他们了。”

    洛巴切夫听完后,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正好看到卡扎科夫和奥恩卡握完了手,便也上前和新来的炮兵营长握手,并向对方致辞表示热烈欢迎。

    他的话说完后,旁边那位中年上校也抬手敬礼,“…装甲坦克和机械化兵主任奥廖尔上校向你们报道…”

    “太好了,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和这两位上校握手时,激动地说:“你们两人来了,我们的指挥系统就更加完善了。我代表第16集团军的全体指战员欢迎你们的到来。”

    罗科索夫斯基等洛巴切夫和两人握完手以后,指着马克西缅科上校说道:“军事委员同志,您别看他的年轻大,但他在通讯方面确实不可多得的人才。从今往后,我们就再也不用为无法和下面的部队直接取得联系而犯愁,这些事马克西缅科上校都会处理得妥妥当当的。”

    “没错没错。”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说法,洛巴切夫也表示了赞同:“马克西缅科上校这么一来,我们等于就有了千里眼顺风耳,以后再也不用为迟迟不能了解前线的战况而犯愁了。”

    接着罗科索夫斯基又向新来的两位上校介绍了指挥部的其他成员。当奥廖尔看到卡扎科夫以后,立即说道:“原来您就是集团军炮兵主任卡扎科夫将军啊?”

    “没错,我就是。”卡扎科夫望着这位自己完全陌生的上校,不解地问:“您以前就认识我吗?”

    奥廖尔摇摇头,回答说:“将军同志,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见您。我来这里之前,方面军领导让我们给您带来一个炮兵营,他们希望您能将这个营的战斗力发挥到极限。”

    卡扎科夫听说奥廖尔给他带来一个炮兵营,脸上顿时露出了欣喜的表情:“太好了,上校同志,这真是太好了。我们目前就是炮兵的数量有限,无法为步兵指战员们提供更多的支援,如今有了这个炮兵营,我相信情况会有极大的改观。”

    “是的,将军同志。”奥廖尔笑着说道:“我带来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炮兵营,而是‘喀秋莎’火箭炮营,他们一个营起码能比得上一个普通的炮兵团。”

    “什么,‘喀秋莎’火箭炮营?”听奥廖尔这么说,罗科索夫斯基和卡扎科夫不禁异口同声的问道:“这是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奥廖尔肯定地回答说:“炮兵营长就在外面,您可以叫他进来问问。”说完,他便自作主张地冲着外面喊道,“进来吧,大尉同志。”

    随着他的喊声,一名戴着大檐帽的年轻大尉昂首挺胸地走进了指挥部,抬手向在场的指挥员行了一个环礼后,大声地说道:“‘喀秋莎’火箭炮营营长廖恩卡大尉奉命来到!”

    罗科索夫斯基连忙上前两步,握住大尉的手,有点激动地说道:“大尉同志,欢迎你们,有了你们,我相信我们的炮兵部队的战斗力,就能上一个台阶,能让我们的步兵部队在战斗中,获得更多的火力支援。”

    当卡扎科夫也上前和奥恩卡握手时,洛巴切夫轻轻地拉了罗科索夫斯基的衣袖一下,等前者回头看着自己的时候,好奇地问道:“司令员同志,这只是一个炮兵营,也值得您这样高兴吗?”

    “军事委员同志,”知道火箭炮威力的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对洛巴切夫说道:“您可能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火箭炮的威力吧?等您有机会见到了,就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重视他们了。”

    洛巴切夫听完后,半信半疑地哦了一声。正好看到卡扎科夫和奥恩卡握完了手,便也上前和新来的炮兵营长握手,并向对方致辞表示热烈欢迎。(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 “喀秋莎”首战

    马利宁和奥恩卡刚离开指挥部,铁木辛哥就打来了电话。

    听到接电话的是罗科索夫斯基,他立即提高嗓门说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看到我给你们派去的‘秘密武器’了吗?”

    秘密武器?罗科索夫斯基听铁木辛哥这么说,不禁楞了一下,但很快就明白元帅说的是刚刚到达的火箭炮营,便连忙回答说道:“他们已经安全到达了,元帅同志。”

    听说火箭炮营已安全到达了第16集团军的防区,铁木辛哥心里悬着的石头算是落了地。他接着说道:“既然他们已经到了,就让他们好好表现一下,给德国人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

    “元帅同志。”虽然罗科索夫斯基也想让大家看看火箭炮的威力,但由于对岸的德军正在换防,在没有搞清楚德军的兵力分布情况以前,是没法攻击敌人的,于是他如实地向铁木辛哥报告说:“沃皮河西岸的敌人正在换防,我打算等今晚派侦察兵渡河去侦察,等搞清楚敌人的布防情况后,再让火箭炮营对敌人进行火力急袭。”

    “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您这样做,拖得太久了。”铁木辛哥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个答复显然不满意,他直截了当地说:“我要求你们最迟在一个小时内,就朝着敌人的防区开火。”

    “什么,一个小时内开火?”罗科索夫斯基被铁木辛哥的奇思妙想吓了一跳,他连忙解释说:“元帅同志,我们现在根本不知道德国人的兵力分别情况,贸然射击的话,没准炮弹会全部打在空地上。请您在慎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了。”铁木辛哥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我在半个小时前,刚得到了空军的侦察报告,敌人的兵力分布的情报就摆在我的面前,我马上让通讯主任给您发一份过去。然后你们就根据空军提供的参数,对德军的集结地进行炮击。明白吗?”

    “您那里有德军的兵力分布的情报,这真是太好了。”罗科索夫斯基听铁木辛哥这么说,顿时喜出望外,“等您把情报一发过来,我们就可以立即安排炮轰德军的事宜了。”

    放下电话以后,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叫过一名参谋,让他去把刚刚离开的马利宁和奥恩卡请回来。

    等马利宁和奥恩卡重新返回指挥部时,罗科索夫斯基正在看通讯主任马克西缅科交给他的电报,上面详细地记录了德军的兵力分布情况。看到两人进来,罗科索夫斯基随手将电报递给了奥恩卡,并问道:“大尉同志,我打算命令您的火箭炮营,立即对敌人的集结地点进行炮击,有问题吗?”

    奥恩卡看完电报以后,抬起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语气坚定地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我们火箭炮营保证完成任务。”

    对于奥恩卡的表态,并不是每个人都高兴,至少炮兵主任卡扎科夫将军就提出了异议。他走到了奥恩卡的面前,皱着眉头问道:“大尉同志,要知道敌人的集结地离我们这里有差不多三十公里,您的火箭炮能打到那么远的目标吗?”

    “放心吧,将军同志。”奥恩卡望着自己的顶头上司,面带着笑容回答说:“火箭炮都是自行的,我们可以将发射阵地推进到沃皮河边。等发射完以后,就立即转移阵地。”

    “不会被敌人的飞机发现,或者遭到敌人的炮兵反击吗?”卡扎科夫依旧不放心地问道。

    “不会的,将军同志。”奥恩卡信心十足地说:“我们只需要对敌人的集结地来一次齐射,然后就快速地转移阵地,这样便不会被敌人飞机或者炮兵所捕捉到。”

    “一次齐射?”卡扎科夫对于奥恩卡的回答,似乎有点不满意:“太少了点吧?”

    “不少了,卡扎科夫同志。”奥恩卡笑着说道:“一门火箭炮12枚火箭弹,我们有二十辆火箭炮车,也就是说一次齐射可以发生240枚火箭弹,足以给敌人遭到巨大的杀伤。”

    “司令员同志,”卡扎科夫等奥恩卡说完后,扭头对罗科索夫斯基说:“我想跟着火箭炮营一起行动,看看火箭炮的威力究竟如何?”

    “没问题,炮兵主任同志,您应该去看看。”罗科索夫斯基在同意了卡扎科夫的请求后,转身问旁边的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我们也一切去看看,如何?”

    “既然你们都把这种火箭炮吹得神乎其神,”洛巴切夫字斟句酌地说道:“那我就和您去看看,是不是有您所说的那么厉害。”

    …………

    在沃皮河西岸,距离河边十几公里的地方,有一个小型的火车站。德军为了快速运送兵员、物资和技术装备,在夺取车站后,就迅速修好了铁路,并将这里作为重要的物资转运中心。为了防止苏军的袭击,他们不光在这里部署了一个营的兵力,同时炮兵阵地也部署在离车站不远的地方。只要苏军朝这里发起进攻,他们不光会遭到车站里守军的顽强抵抗,同时还会遭到猛烈的炮轰。

    由于德军占领这个车站后,就一直没有受到过苏军的进攻,使防御车站的敌人不可避免地变得松懈起来。这一天,来接替摩托化师的步兵部队,正在从货车上卸载军火和物资,大批的步兵也刚下了列车,正在车站里列队。

    新来的德军步兵师的一名团长,看到从空中飞过的苏军侦察机以后,还专门找到了负责车站防御的警卫营营长,提醒他要注意防空示意。结果这位营长不以为然地说:“上校先生,您就放心吧,我们的空军已控制了俄国的天空,俄国人除了少数的几架侦察机外,所有的战机和轰炸机都会我们英勇的空军摧毁了,您所担心的空袭,是不会发生的。”

    “少校,就算俄国人不可能对我们发起空袭。”德军团长在欧洲的很多国家打过仗,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见营长如此掉以轻心,还好心地提醒他:“但是还是要当心他们的炮兵,一旦侦察机将我们的方位反馈回去,没准他们会对我们这里实施炮击。”

    少校听完德军团长的话以后,不光没有丝毫的担心,反而好好大笑起来:“您就放心吧,上校先生,我们的空军掌握了制空权,而且附近还部署有炮兵阵地。一旦俄国人不知死活地朝车站实施炮击,我们的空军和炮兵就会将他们迅速定位并消灭掉。”

    德军团长见少校说得如此有信心,也就没有再废话,在留下自己的副官负责集结部队后,他带着团部人员直接驱车前往新的驻地。

    就在德军以为车站是个安全地方,所有人都掉以轻心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巨大而可怕的声音。紧接着,箭一样的火光划破了天空,直接扎进了车站里,随即响起了可怕的轰隆声。

    在短短的十几秒时间内,两百多枚火箭弹如同暴风骤雨般地砸在了车站里,顷刻之间,整个车站成为了一片火海,停放在这里的列车被炸得支离破碎,大量的军用物资被摧毁,士兵们更是伤亡惨重。

    看到车站里四处是烈火硝烟、残肢断臂和死伤狼藉,侥幸未死的士兵们惊呼这四散寻找掩体。一条胳膊负伤的德军副官,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朝车站办公室跑去,想去找警卫营长求助。但等他们赶过去一看,却发现警卫营长所在的那间房屋已在刚刚的爆炸中坍塌,倒塌后还在燃烧的屋子附近,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的尸体,他们要找的少校就是其中一员。

    副官又招呼着自己的部下,到车站外面去找通讯车,将这里的情况向刚刚赶到新驻地的团长进行了报告。德军团长听后顿时怒火中烧,立即和师长进行联系,请求空军立即支援,去寻找苏军的炮兵阵地并给予彻底的摧毁。

    就在德军团长向自己的师长汇报情况时,部署在车站附近的炮兵阵地已展开了行动,他们根据测算出来的方向,进行了猛烈的还击。炮击持续了十分钟以后,德军的空军也赶到了,它们呼啸着从燃烧着的车站上方掠过,快速地飞向了正在遭到德军炮击的地区,企图将在那里的苏军炮兵彻底摧毁。

    德军的炮兵指挥官正在指挥炮兵轰击暴露出来的苏军炮兵阵地时,忽然接到了上级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怒冲冲地吼道:“上校,你的炮兵在朝什么地方射击?”

    “报告将军阁下。”炮兵指挥官恭恭敬敬地对自己的上级报告道:“我们正在轰击俄国人的炮兵阵地,他们刚刚炮击了我们的车站,给正在车站里集结的部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够了,上校。”对方怒不可遏地吼道:“命令你的部下立即停止炮击,你们的炮弹,全部打在了空地上。”

    “少校,就算俄国人不可能对我们发起空袭。”德军团长在欧洲的很多国家打过仗,有着丰富的战斗经验,见营长如此掉以轻心,还好心地提醒他:“但是还是要当心他们的炮兵,一旦侦察机将我们的方位反馈回去,没准他们会对我们这里实施炮击。”

    少校听完德军团长的话以后,不光没有丝毫的担心,反而好好大笑起来:“您就放心吧,上校先生,我们的空军掌握了制空权,而且附近还部署有炮兵阵地。一旦俄国人不知死活地朝车站实施炮击,我们的空军和炮兵就会将他们迅速定位并消灭掉。”

    德军团长见少校说得如此有信心,也就没有再废话,在留下自己的副官负责集结部队后,他带着团部人员直接驱车前往新的驻地。

    就在德军以为车站是个安全地方,所有人都掉以轻心时,天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巨大而可怕的声音。紧接着,箭一样的火光划破了天空,直接扎进了车站里,随即响起了可怕的轰隆声。

    在短短的十几秒时间内,两百多枚火箭弹如同暴风骤雨般地砸在了车站里,顷刻之间,整个车站成为了一片火海,停放在这里的列车被炸得支离破碎,大量的军用物资被摧毁,士兵们更是伤亡惨重。

    看到车站里四处是烈火硝烟、残肢断臂和死伤狼藉,侥幸未死的士兵们惊呼这四散寻找掩体。一条胳膊负伤的德军副官,在两名士兵的搀扶下,跌跌撞撞地朝车站办公室跑去,想去找警卫营长求助。但等他们赶过去一看,却发现警卫营长所在的那间房屋已在刚刚的爆炸中坍塌,倒塌后还在燃烧的屋子附近,横七竖八地躺着无数的尸体,他们要找的少校就是其中一员。

    副官又招呼着自己的部下,到车站外面去找通讯车,将这里的情况向刚刚赶到新驻地的团长进行了报告。德军团长听后顿时怒火中烧,立即和师长进行联系,请求空军立即支援,去寻找苏军的炮兵阵地并给予彻底的摧毁。

    就在德军团长向自己的师长汇报情况时,部署在车站附近的炮兵阵地已展开了行动,他们根据测算出来的方向,进行了猛烈的还击。炮击持续了十分钟以后,德军的空军也赶到了,它们呼啸着从燃烧着的车站上方掠过,快速地飞向了正在遭到德军炮击的地区,企图将在那里的苏军炮兵彻底摧毁。

    德军的炮兵指挥官正在指挥炮兵轰击暴露出来的苏军炮兵阵地时,忽然接到了上级的电话,对方在电话里怒冲冲地吼道:“上校,你的炮兵在朝什么地方射击?”

    “报告将军阁下。”炮兵指挥官恭恭敬敬地对自己的上级报告道:“我们正在轰击俄国人的炮兵阵地,他们刚刚炮击了我们的车站,给正在车站里集结的部队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够了,上校。”对方怒不可遏地吼道:“命令你的部下立即停止炮击,你们的炮弹,全部打在了空地上。”(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 授勋

    罗科索夫斯基他们回到指挥部以后,正在对奥恩卡的火箭炮营所取得的战果争论不休的时候,铁木辛哥给他们打来了电话。

    铁木辛哥一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声音,立即提高嗓门激动地说:“怎么样啊,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火箭炮营所取得的战果,还令您满意吧?”

    虽然罗科索夫斯基能想象出火箭炮营所取得的巨大战果,问题是洛巴切夫对此事始终还持有怀疑的态度。此刻听到铁木辛哥在问,而洛巴切夫也歪着脑袋,把耳朵尽可能地凑近耳机,似乎想听清楚元帅说的是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罗科索夫斯基灵机一动:“元帅同志,我们在观察所里,看到了远处车站方向腾起的硝烟和火光,不过因为距离太远,战果无法确认,所以……”

    “我就知道您会这样说,所以我派空军去进行了侦察。”知道火箭炮营威力的铁木辛哥得意地说:“根据空中侦察的结果,被德军占据的车站已被彻底摧毁,地上的建筑物、军火物资以及车旁、卡车等等都在燃烧。总而言之一句话,火箭炮营的这次炮击,取得了理想的战果,至少在很长时间内,德国人都无法在使用这个车站。”

    “我明白了,元帅同志。”在听完铁木辛哥确实的消息后,罗科索夫斯基笑着说道:“只要弹药充足的话,我打算每天至少动用一次火箭炮营,对敌人盘踞的区域进行打击。”

    “不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对于罗科索夫斯基的请求,铁木辛哥出人意料地拒绝了:“我们不能过多地使用这种武器,如果使用的次数太多,这种武器的秘密就会被德国人发现,到时就起不到意想不到的打击效果了。在这里,我向您宣布一条纪律,如果要使用火箭炮营的话,必须事先向我请示,在得到我的许可以后,才能使用。明白吗?”

    “明白了,元帅同志。”

    “还有,我明天下午可能会和方面军军事委员布尔加宁同志去你们那里,为那位受伤的女兵举行授勋仪式。”

    给受伤的女兵丽达授勋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一直以为铁木辛哥只是那么一说,毕竟他作为方面军司令员,每天有那么多要忙的事情,那可能为了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女兵,就专门跑一趟。所谓的授勋仪式,说不定就是派一名副官或者什么政工人员来就可以。此刻听他说要亲自来,罗科索夫斯基还真是吓了一跳。

    “好的,元帅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恭恭敬敬地说:“我会事先做好准备的。”

    等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洛巴切夫试探地问:“司令员同志,这么说,火箭炮营所取得的战果,能比得上一个炮兵师?”

    “没错,”对于洛巴切夫的这个疑问,罗科索夫斯基使劲地点了点头,然后肯定地回答:“元帅同志派空军进行过侦察,绝对错不了。”

    直到此刻,洛巴切夫对于火箭炮的威力才深信不疑。但高兴了没多久,他又有些担心地说:“司令员同志,我刚刚好像还听元帅说,如果要使用火箭炮营,事先必须向他请示,并得到他的许可才行。要是遇到我们急需使用,向他请示时,而他又不在指挥部里的情况,那该怎么办呢?”

    洛巴切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和卡扎科夫的笑容僵在了脸上。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在暗骂:老毛子做事就是呆板,就连使用火箭炮都要向方面军级别的指挥员请示,要是真的遇到洛巴切夫所说的那种情况,火箭炮营就成了聋子的耳朵——摆设。

    而卡扎科夫则迫不及待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军事委员说的都是真的吗?元帅真的亲口说了,凡是要使用火箭炮,必须事先向他请示吗?”

    “没错,炮兵主任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带着同情的目光望着卡扎科夫说道:“元帅同志的确这么说过。这样一来,可能对您指挥炮兵部队就会有一点的影响吧?”

    “不是有一点影响,而是影响很大。”卡扎科夫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除了在进攻状态下,谁也说不清楚我军处于防守时,应该在什么时候,动用炮兵支援步兵的防御。假如真的在使用火箭炮营之前,要向方面军司令部请示,那我宁愿我的炮兵建制里没有这支部队。”

    “不要担心,我的炮兵主任同志。”罗科索夫斯基把手搭在了卡扎科夫的肩上,安慰他说:“毕竟这种武器刚刚投入战斗,对敌人的威胁很大,方面军司令部有些过于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只要再等一段时间,当前沿这种火箭炮营增多,各部队使用频繁时,我向元帅同志就会取消他今天所下达的这道命令。”

    卡扎科夫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说,脸上顿时露出了惊喜的表情,“这是真的吗,司令员同志?您说元帅同志早晚会取消他今天所发布的这条命令,这是真的吗?”

    “放心吧,这个时间不会太长。”罗科索夫斯基在心中默算了一下,然后果断地回答说:“我想只要进入了九月,这条命令就会自动作废。”

    “太好了,这真是太好了。”

    罗科索夫斯基望着喜出望外的卡扎科夫,心里在暗暗地想:“要不了多长时间,铁木辛哥就会被最高统帅部解除方面军司令员的职务,由科涅夫来接替。新的方面军司令员上任后,肯定有些前任留下的命令就会被终止,包括这条使用火箭炮必须事先请示的命令。”

    想到这里,他扭头望着洛巴切夫:“军事委员同志,还有一件事情,我差点忘记告诉您了。元帅还说,他明天下午会和布尔加宁同志到我们这里来,为受伤的女兵丽达授勋,您是不是先安排一下。”

    “等一下,我先问问她的情况如何,看是否适合参加授勋仪式。”洛巴切夫说完后,走到屋子的另外一侧,拿起了一部电话,拨通后问道:“我是洛巴切夫,给我找巴泽尔。”

    很快,罗科索夫斯基就看到洛巴切夫面带着微笑冲话筒问道:“您好,巴泽尔先生,我是洛巴切夫。我想问问,那位被您救治的女兵丽达的身体状况怎样?…已经苏醒过来了?这真是太好!…对了,她能下床行走吗?…哦,还不行啊,这真是太遗憾!…什么,什么,做起来没问题,太好了……”

    听着洛巴切夫在电话时,罗科索夫斯基不禁在心里暗自感慨,这个战斗民族的女性也真不简单。记得在穿越前,他曾听以前一个在俄罗斯待过几年的战友说过,俄国女人生完孩子,当天就能下床到处走,最多七天,就可以用婴儿车推着孩子满大街走,根本不像华夏的女人,生完孩子,还要在家里坐月子。

    因此,他丝毫不怀疑这位负了重伤的女兵,能够在一两天的时间内,就可以下床独立行走。再等上十天半个月,便能像个没事人似的回到自己的部队,重新去当她的高射机枪手。

    他等洛巴切夫放下电话后,连忙问道:“怎么样,军事委员同志,那位受伤的女兵情况怎么样?在明天授勋的时候,她能下床接受勋章吗?”

    洛巴切夫摇了摇头,回答说:“司令员同志,据巴泽尔说,丽达的伤势很重,最快要一周以后,才能下地行走。至于明天的授勋仪式,我估计就只能在病床上进行了。好在她坐起来还没有多大的问题,否则这个授勋仪式,就要推迟到一周以后。”

    为了鼓舞士气,坚定指战员的信心,铁木辛哥亲自主持的授勋仪式,在第二天下午的三点正式进行。由于丽达还不能下床,所以这个仪式就在她所待的帐篷里进行。

    洛巴切夫为了让这个仪式更加隆重,专门将丽达转移到了一个大的帐篷里。这样就算帐篷里有一张简易的病床,另外再站十几个人也不会显得太挤。

    罗科索夫斯基跟在铁木辛哥和布尔加宁的身后,走进了帐篷,见到了躺在病床上的丽达。丽达看起来年轻很轻,最多二十出头,留着齐耳的短发,穿着条纹病号服,躺在屋里仅有的一张简易病床上,身上盖着一床白色的床单。

    见到一大群人走进自己的帐篷,丽达不禁有些慌张。她尝试着自己坐起来,谁知道刚一用力,腹部传来的疼痛就让她放弃了这个努力。看到她无法自己坐起来,洛巴切夫连忙冲着跟在进来的一位女卫生员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帮丽达一把。

    女卫生员看到了洛巴切夫的眼神,立即心领神会地跑过去,扶着丽达艰难地坐了起来。

    丽达坐直身体后,将右手举到额边,用微弱的声音对站在她面前的铁木辛哥说:“元帅同志,高速机枪手下士丽达向您报告,我……”

    没等她说完,铁木辛哥便抬手制止了她,然后身材高大的元帅弯下腰,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像一个慈祥的老者般关切地说道:“丽达同志,你的身上还有伤,就不用这么拘礼了。”

    对于如此善解人意的铁木辛哥,面色苍白的丽达冲着他努力地挤出了一丝笑容,说道:“谢谢您,元帅同志。”

    铁木辛哥将双手从丽达的肩膀上移开,后退了两步,来到了布尔加宁的身边,然后收敛脸上的笑容,表情严肃地说:“军事委员同志,可以开始了。”

    布尔加宁点了点头,将早就拿在手里的一张纸展开,态度严肃地念道:“鉴于在于法西斯侵略者的战斗中,所表现出来的勇敢精神和英雄主义,特授予丽达·穆施达可娃·奥夏宁娜下士红旗勋章。”

    布尔加宁在宣读完授勋命令后,冲着身旁的一位军官说道:“该你了,少校同志。”

    罗科索夫斯基看到被布尔加宁点名的这位少校手里,握着一个红盒子,他随手打开后,取出了放在里面的一枚勋章,将盒子交给旁边的人以后,便快步地走向了丽达。

    少校走到丽达的身边,微微弯下身子,将丽达的病号服的一侧翻起,用锥子在上面扎了一个空,将勋章的销钉插进去,然后用小螺母从里面拧紧了。

    罗科索夫斯基看着少校在佩戴勋章的过程中,把丽达的病号服掀起了半边,露出了雪白的脖颈时,心里不禁暗自感慨要是别针能早点发明就好了,那样的话佩戴勋章就没有那么麻烦了。

    等少校退回来以后,布尔加宁笑着对丽达说:“好了,丽达同志,现在该你说话了!”

    “我说话?”丽达听到布尔加宁这么说的时候,不禁一脸茫然地反问道:“说什么?”

    布尔加宁和铁木辛哥对视一眼后,继续笑着说:“难道你不知道在获得了勋章以后,该说什么吗?”

    布尔加宁这么一提醒,丽达顿时明白了,于是她努力提高嗓门,大声地说:“为苏维埃祖国服务!”

    “没错!”布尔加宁听丽达说完后,满意地点了点头:“就应该说这个。”

    看到授勋仪式结束,铁木辛哥望着布尔加宁问道:“军事委员同志,您不说几句吗?”

    “好吧,既然第16集团军的主要负责人都在这里,”布尔加宁转身看着站在身后罗科索夫斯基和他的一帮同僚,“那我就说两句。”

    接着布尔加宁背对着丽达,面向所有的指挥员说道:“同志们,虽然我们现在的情况很困,但是我们依旧要坚信,敌人是不可能取得最后胜利的。我们要通过顽强的战斗,要让所有的人都知道,我们肯定能守住莫斯科,但这还很不够,我们不仅要守住莫斯科,还要打垮敌人。就在这儿,在莫斯科附近,把他们彻底打垮!……”

    布尔加宁的话说完后,立即引起了帐篷里指挥员们的齐声欢呼:“乌拉!乌拉!!乌拉!!!”而站在外面的战士们,听到里面传出来的喊声,也跟着加入了欢呼的行列,顿时喊声响彻了整个树林。(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 承诺

    由于是战争期间,铁木辛哥和布尔加宁两人要忙的事情很多,在完成简单的授勋仪式后,便要急着赶回方面军司令部。两人上前和躺在病床的丽达握手后,便转身走出了帐篷。

    罗科索夫斯基等铁木辛哥和布尔加宁离开后,也主动上前和丽达握手,说几句关心的套话。当他握着对方柔若无骨的小手,看着她从敞开的病号服露出的雪白肌肤时,心跳不禁骤然加速。

    好在洛巴切夫及时地为她解了围,他握着丽达的手,和蔼可亲地说:“丽达同志,您就安心养伤吧,等伤好了以后再回部队……”

    罗科索夫斯基有点心虚地离开了帐篷,追上了走在前面的铁木辛哥。

    铁木辛哥侧着脸对罗科索夫斯基说道:“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们昨晚截获了德军的一份电报,上面有他们在火车站上的损失情况。”

    听说方面军司令部截获了德军的电报,罗科索夫斯基立即小心地追问道:“敌人的损失严重吗?”虽然他心里知道火箭炮的威力如何,但还是担心昨天空军的报告不准确,因此他急于从铁木辛哥这里得到最新的情报。

    “战果还不错。”铁木辛哥有些得意地说:“敌人有两百多节车皮,和十几个火车头被炸毁,大量的军火物资被烧掉,还伤亡了三千人。这样的胜利,不亚于我们发动的一次正面反攻。”

    说起火箭炮,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向铁木辛哥抱怨说:“元帅同志,火箭炮的威力,我们现在都知道了。可是您昨天下令,说要使用的话,必须事先征求您的同意。但我担心会出现我们需要使用火箭炮,而您又不在指挥部的情况,那样的话,很容易贻误战机。”

    “没错,我是下过这样的命令。”铁木辛哥听出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中有话,所以直截了当地问:“火箭炮是我军的秘密武器,在大规模装备我军之前,必须要做好保密工作,不能让德国人知道我们拥有了这种武器。”

    “您看这样行不行?”罗科索夫斯基知道要让铁木辛哥取消他昨天下达的命令,有点不现实,便退而求其次:“关于火箭炮的使用权限,由您授权我可以在危机时刻使用。这样我们在使用火箭炮时,就算您没在指挥部,也不会出现贻误战机的情况。”

    铁木辛哥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以后,沉默不语,只是机械地朝前走着。走在前面几步的布尔加宁听清楚了罗科索夫斯基对铁木辛哥所说的话,不禁放慢了脚步,扭头望着后面的铁木辛哥,为罗科索夫斯基说好话:“元帅同志,我觉得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这个请求不错,您应该好好地考虑一下。”

    铁木辛哥听后,抬头望着布尔加宁,眉头越皱越紧地说:“假如我给了罗科索夫斯基同志这个授权,那以后卢金和科涅夫找我要这个授权的时候,我给不给他们呢?您也知道这是刚刚装备部队的秘密武器,知道的人越多,泄密的可能就越大,我们不能冒这个险。”

    他对布尔加宁说完这番话以后,扭头又对罗科索夫斯基:“对不起,罗科索夫斯基同志,我不能给您这个授权。如果您要再次使用火箭炮的话,还是按照规定向方面军司令部申请。不过在这里,我稍稍做一点变动,假如我没在司令部的话,布尔加宁同志可以代替我做出是否让你们使用火箭炮的决定。”

    罗科索夫斯基没有能从铁木辛哥那里要到自己想要的授权,心里不免有些失望。不过他也没有再继续向铁木辛哥提出请求,他心里很明白,老毛子有时就是一根筋,认准的事情,不碰南墙不回头。好在现在的审核人,由原来的铁木辛哥一个人变成两个人,也算是一点小小的收获吧。

    送走了铁木辛哥和布尔加宁,罗科索夫斯基和洛巴切夫回到了指挥部。两人坐下以后,洛巴切夫主动说起伤员的事情:“司令员同志,在这次渡河作战中,我军伤亡了一万三千多人,除了后送的伤员外,野战医院里还有两千多伤员。我们现有的医疗条件有限,该如何安置他们呢?”

    对于这个问题,罗科索夫斯基沉思了良久,这才回答说:“军事委员同志,从目前的情况看,敌人再次冲过沃皮河,是早晚的事情,如果我们将这么多的伤员留在前线,一旦防线被敌人突破的话,我们就不得不把他们扔给德国人了。这样吧,重伤员一律后送,轻伤员留在野战医院,等伤势好转后立即回到原来的部队参加战斗。”

    “让伤员参加战斗,这合适吗?”洛巴切夫对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种安排表示了疑虑:“我觉得只要条件允许的话,还是将轻伤员也送回后方吧。”

    “军事委员同志,您想过没有,我们的后方是否有接待这么多伤员的能力?”罗科索夫斯基语重心长地对洛巴切夫说道:“如果把伤员全部后送的话,我们集团军就有三千多人,再加上了第19集团军和第20集团军的伤员,几乎就是上万人。如果再加上友军的伤员,那还不得两三万人啊?您觉得莫斯科城内的那些军医院,能接受这么多的伤员吗?”

    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这番话,洛巴切夫想了一阵,然后摇了摇头,说道:“我觉得他们接收不了那么多的伤员。可是我们的野战医院缺医少药的,伤员们留在这里,也得不到很好的治疗,我总不能看着这些指战员们没有牺牲在战场上,却死在了医院的病床上啊?”

    “您的担心是对的,军事委员同志。”在几千伤员该如何安置的问题上,罗科索夫斯基感到非常头痛,他抬头看到马利宁和卡扎科夫站在面前,便连忙征询两人的意见:“伤员的问题,你们是怎么看的?”

    “我觉得应该全部后送。”卡扎科夫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而马利宁却迟疑着一直没说话。罗科索夫斯基记得以前在一本书看到,说斯大林格勒战役时,崔可夫手下的野战医院要转移伤员,结果在到达伏尔加河岸边时,因为遭到了空袭,担架员把几百名重伤员往开阔地上一扔,然后就逃之夭夭,留下这些伤员让他们自生自灭。他可不允许这样的悲剧,在自己的部队里发生。既然目前的运输能力不能将所有的伤员运回去,而后方的医院也没有同时接收那么伤员的能力,那就只能送走重伤员,留下轻伤员,以便他们在康复后,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部队。

    见到马利宁迟迟不说话,罗科索夫斯基忍不住催促道:“参谋长同志,你是怎么想的,把你的想法给大家说说。”

    马利宁听到罗科索夫斯基催促自己,知道不发表看法肯定不行,于是他小心翼翼地说:“我完全同意司令员的意见,将重伤员后送,而让那些轻伤员继续留在野战医院里进行治疗。这样他们的伤势一好转,就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回到原部队。”

    见马利宁的看法和自己相同,罗科索夫斯基立即下命令说:“参谋长,既然你也同意我的意见,那么转移伤员的事情,就由您来全权负责。反正这两天看样子也不会有什么战事,你就集中精力处理此事吧。”

    看到马利宁答应一声,就要朝外面走,罗科索夫斯基连忙叫住了他,补充说:“对了,参谋长,我忘记告诉你了,那位受伤的丽达,就是今天被元帅授勋的女兵,你要安排她尽快离开。我们谁都没有权利,将这样一位受伤的女英雄,留在这么危险的地方。”

    “司令员同志说得对。”洛巴切夫对丽达也非常有好感,所以听到罗科索夫斯基这么说,他立即附和道:“要尽快将丽达送走。不过她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让她多休息一天,明天上午或者下午再说吧。”

    “我明白了。”马利宁回答道:“我这就去安排运送伤员回后方的事宜。”

    没等马利宁离开,洛巴切夫忽然望着罗科索夫斯基问道:“司令员同志,我刚刚看到您和元帅在窃窃私语,好像挺开心的样子。不知道有什么好事啊,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马利宁本来都走到了门口,听到洛巴切夫这么说,立即退了回来,想听听究竟是什么好消息。

    看到几位指挥员将自己围住了,罗科索夫斯基笑着将铁木辛哥所说的火箭炮营的战果,向他们说了一遍。

    听完这个好消息以后,几人的反应不一。卡扎科夫这位炮兵主任,微笑着不断地点着头,似乎这样的战果是理所当然的;而洛巴切夫则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他依旧半信半疑地说:“司令员同志,我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要知道我们三个师渡河作战,伤亡一万多人,也不过打死打死两千多德国人,居然还比不上火箭炮营一次齐射,所取得的战果。”

    “这次也是我们的运气好,正好赶上新到的德军部队在车站下车,所以才能取得这样巨大的战果。”卡扎科夫等洛巴切夫说完后,接着说道:“假如德国人都躲在掩体里,火箭炮的威力就要大打折扣了,它们要杀伤目标,就必须直接命中掩体,喀秋莎主要是利用大量分布的炮弹来进行大面积火力覆盖的……”

    卡扎科夫在对洛巴切夫进行科普时,罗科索夫斯基望着还站在旁边听得津津有味的马利宁,问道:“参谋长,你怎么还在这里,还没有去办我交代给你的事。”

    刚刚听过好消息的马利宁答应一声,兴高采烈地离开了指挥部,去安排运送伤员回后方的事宜去了。

    ……

    第二天中午,罗科索夫斯基和指挥部的同僚正在吃午饭,忽然摆在桌上的电话铃声响了。马利宁拿起来听了一阵,然后捂住话筒有点为难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那位受伤的女兵想见您!”

    “什么,受伤的女兵想见我?”罗科索夫斯基听到马利宁这么说,不禁一愣,心说我和她不过只见过一面,就说过两句套话,没有什么交情,为什么要见我呢?

    见罗科索夫斯基不表态,洛巴切夫轻轻地咳嗽了一声,然后低声地说:“司令员同志,我觉得您还是应该去见见她,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我们集团军的英雄,是我们的骄傲,元帅同志还亲自给她授勋了呢。”

    “好吧好吧。”见洛巴切夫把铁木辛哥都抬出来了,罗科索夫斯基知道不去肯定是不行了,便无奈地点了点头,硬着头皮说:“好吧,我去见见她。军事委员同志,您和我一起去。”

    两人离开指挥部,步行了几分钟以后,来到了医疗站。还隔着老远,罗科索夫斯基便看到地上摆着十几副躺着伤员的担架,看样子都是准备后送的重伤员。

    他正在想丽达是否也在这些人中间时,就看到了站在担架旁边的巴泽尔冲他挥手,同时告诉地喊道:“将军阁下,在这里,在这里!”

    罗科索夫斯基上前和巴泽尔握了握手,然后礼貌地问道:“军医少校先生,我们的女兵在哪里?”

    “在这儿。”巴泽尔说着把身子闪到了一旁,让出了摆在后面的一副担架。

    罗科索夫斯基低头一看,上面躺着的正是昨天获得授勋的丽达,她的气色明显比昨天好得多,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有了些红晕。看到罗科索夫斯基出现,她试图想坐起身。

    “丽达同志,你的身上有伤,不要坐起来。”罗科索夫斯基见状连忙蹲下身子,制止了丽达准备起身的举动,握住她的手,客套地说:“丽达同志,由于前线野战医院的条件有限,无法对你们进行更好的治疗,所以要把你们送到后方去。你就安心养伤吧,等伤势痊愈后,再回自己的部队去。”

    丽达见罗科索夫斯基如今关心自己,不禁百感交集,一时间居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甚至连自己为什么叫他来的目地也忘记了,只是一个劲地淌眼泪。

    罗科索夫斯基见丽达迟迟不说话,心里不免有些着急,但他在这种情况下又不能发火,只能委婉地问:“丽达,听说你要见我,不知道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丽达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说:“司令员同志,我有个请求,不知道您能答应我吗?”

    “有什么请求,你就尽管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我一定达成你的心愿。”

    “我的妈妈和孩子住在会让站以北五公里的小镇里,”丽达小心地说道:“我担心那里很快就会被德国人占领,所以想请求您,将她们转移出来。”

    “放心吧,丽达同志。”罗科索夫斯基听说原来是这么简单的一个请求,立即轻松地回答说:“我向你保证,一定把你的妈妈和孩子转移到后方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 防范未然

    罗科索夫斯基问清楚了丽达的妈妈和孩子的名字和住处后,站起身朝站在旁边的担架员招招手,让他们将丽达和其他的重伤员都抬上救护车。

    看到满载着伤员的十几辆救护车离去,洛巴切夫好奇地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让丽达的母亲和孩子转移的事情,您打算派谁去啊?”

    “鲍里索娃,”罗科索夫斯基不假思索地说道:“她是女同志,又有着丰富的地方工作经验,我觉得将这件事情交给她去办,是再合适不过了。”

    “恩,我也是这样考虑的。”洛巴切夫还补充说:“如果我们直接派两个男指挥员过去,有可能会把丽达的母亲和孩子吓坏,这种事情还是女同志出面比较好。对了,我们现在去哪里?”

    “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回指挥部啊。”罗科索夫斯基边说边加快了脚步,“虽然德军这两天无暇向我们发起进攻,但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如果我们长时间不在指挥部的话,没准会影响到接下来的战斗。”

    对于罗科索夫斯基后面的说法,洛巴切夫赞同地说道:“没错,司令员同志,您的考虑是正确的。我们的岗位是在指挥部,如果在战斗进行时,我们却待在基层的话,的确有可能出现贻误战机的情况。”

    两人走进指挥部时,看到马利宁和卡扎科夫两人坐在桌边。前者是仰头望着屋顶发呆,而后者则眉头紧锁地盯着地图。

    “参谋长,有什么新的情况吗?”罗科索夫斯基快步地朝桌边走去,同时提高嗓门问马利宁。

    正在思考问题的人,如果有人贸然打断他,会让他的反应力出现短暂的空白。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命令,马利宁楞了有那么五六秒钟,才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是罗科索夫斯基,连忙站起身回答说:“报告司令员同志,我正在考虑德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会从哪个方向对我们发起进攻。”

    罗科索夫斯基抬手向下压了压,示意他坐下,然后接着问道:“参谋长,那你想到了吗?”

    “我和卡扎科夫将军经过研究,觉得德军再从正面强渡沃皮河的可能不大,因为我军的炮火和机枪火力,就能将渡河的敌人消灭在河里。”马利宁看了卡扎科夫一眼后,抬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说道:“因此我估计他们肯定会从其它的方向过河。”

    “我不要你的什么‘估计’,”罗科索夫斯基有些不客气地说道:“我就想知道,你认为敌人会从那个方向,渡过沃皮河并再次向我军发起进攻?”

    “我觉得会有两个方向。”马利宁指着地图,向罗科索夫斯基分析说:“上次我们集团军的三个师,是从沃皮河下游的浅滩涉水渡河的。我相信这个渡河点已被德国人所知晓,并会成为他们首选的渡河点。”

    “就算我们在这里的东岸布置了防御作战,要想挡住德国人,我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罗科索夫斯基盯着地图看了一阵,然后对始终保持沉默的卡扎科夫说:“炮兵主任同志,您觉得如果把炮兵阵地部署在离河边很近的地方,是不是就可以配合步兵守住阵地啊?”

    没想到卡扎科夫听了这话后,抬起头望着罗科索夫斯基,嘴角露出一抹苦笑:“司令员同志,情况没有那么简单。假如德国人只有这一处渡河点的话,在河的附近部署一个炮兵营,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如今德国人除了下游可以渡河外,还可以从上游渡过沃皮河,迂回到第108步兵师的北面,从他们的侧翼发起攻击。”

    卡扎科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犯起愁来,沃皮河的上游是第19集团军的防区,怎么进行防御都由科涅夫说了算。如果过于依靠他们的话,一旦在战斗中,友军的部队挡不住德军的冲击,那么部署在河边的第108步兵师薄弱的侧翼,就会暴露在敌人的面前。

    “原来你们两人在考虑这件事啊。”罗科索夫斯基此时才明白,为什么刚刚进来时,看到马利宁和卡扎科夫两人都是一副愁眉紧锁的样子,原来是在为如何阻止敌人渡河而犯愁。

    “没错,就是在考虑这件事。”马利宁和卡扎科夫异口同声地回答道。

    “司令员同志,我们该怎么办呢?”洛巴切夫着急地问道。

    “假如我们前几天没有派部队渡河作战,那么我们现在就能在河边摆上三个师,这样不管敌人从哪个方向来,我们的部队都能将他们坚决地挡住。”罗科索夫斯基有些气恼地说道:“但经过前两天的那场战斗后,我们的三个师已被打残,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在河边布防。”

    “那我们该怎么办?”马利宁追问道:“我们不能让奥尔洛夫上校的第108步兵师孤军作战啊。”

    “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让他们孤军奋战的。”罗科索夫斯基说完这句话,就吩咐马利宁:“给我接奥尔洛夫上校,我有事情要交代他。”

    电话通了以后,罗科索夫斯基冲着话筒说道:“上校同志,也许明天或者今天下午,敌人就会对你们师的防区发起新的进攻,你们要做好一切战斗准备。”

    “放心吧,司令员同志。”奥尔洛夫信心十足地说:“我们师早就做好了战斗准备,不管敌人来多少,我们都会将他们全部消灭在河里的。”

    “上校同志,敌人不是傻瓜,他们不会在连续两次强渡失败后,再采用同样的方式渡河。”罗科索夫斯基见奥尔洛夫有点盲目乐观,连忙泼他的冷水说道:“他们也许会从沃皮河的上游或者下游渡河,然后迂回到你们的两翼,给你们来一个出其不意的打击。”

    “那我们该怎么办?”听罗科索夫斯基这么一说,奥尔洛夫不禁慌神了。

    “您立即派人在你们后方五公里的地方,依托森林或者山丘构筑新的防御阵地。”罗科索夫斯基语气平淡地吩咐道:“一旦你们的两翼遭到敌人的攻击,您便让部队交替掩护着,朝第二道防线撤退,在那里继续抵抗德军的进攻。明白了吗?”

    奥尔洛夫是位只懂得服从的指挥员,听到罗科索夫斯基的这道命令以后,没有问为什么,便直接答应说:“明白了,司令员同志,我这就安排人手去修筑防御工事。”

    罗科索夫斯基放下电话时,马利宁有些纳闷地问道:“司令员同志,您为什么要命令奥尔洛夫上校在他们的后方五公里的地方,构筑新的防御工事啊?”

    “你们觉得第108步兵师的两翼遭到进攻时,他们能顶住吗?”罗科索夫斯基没有直接回答马利宁的提问,而是面向所有人问道。见大家都一脸茫然地摇摇头,他才解释说:“我之所以命令奥尔洛夫上校,在阵地后方五公里的地方修筑防御工事,有两个用意。一,在新的防御工事后方几公里处,是亚尔采沃外围的国防工事,他们在防守失败后,可以就近退到这里,组织新的防御。第二,在新阵地的两侧,有大量的森林,我们可以利用树木的掩护,将部队运动到敌人的两侧,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的打击。如果运气好的,没准我们能全歼渡河的敌人,给我们接下来的战斗减轻压力。”

    “原来是这样啊。”大家听完罗科索夫斯基的话,顿时犹如醍醐灌顶一般,立即明白了他让部队后撤的目地,这样诱敌深入的打法,不光可以减少部队的伤亡,同时还能给敌人以重创。马利宁搞清楚原因后,立即拍案叫绝:“司令员同志,您的这个战术真是太棒了,我相信就算敌人渡河成功,也别想占到什么便宜。”

    “我们现在手里的兵力不多。”一想到自己手里的部队,罗科索夫斯基的心里就格外不舒服,不过就算想补充也没办法。铁木辛哥手里满打满算就24个师的部队,要守住正面宽达三百公里的防御正面,这些兵力是远远不够的,因此他只能在自己的部队里挖潜:“参谋长,你把从西岸撤回来的三个师重新进行编组,并将他们部署在第108步兵师的后方。”

    “明白了,我这就去吧。”马利宁说完后,站起身朝罗科索夫斯基敬了个礼,便转身走出了指挥部。

    马利宁的背影刚从门口消失,洛巴切夫便皱着眉头问罗科索夫斯基:“司令员同志,这件事情需要向上级汇报吗?”

    “为什么?”罗科索夫斯基不知道自己的军事委员为什么会这样说,所以有些意外地望着他,诧异地问:“这样的部署,我完全可以自己做主,不用向上级汇报吧?”

    “司令员同志,对于您刚刚所说的这种部署,我觉得是非常恰当的。但是,”罗科索夫斯基听洛巴切夫前面两句话时,心情还比较平稳,但一听到“但是”这个单词时,心里不禁咯噔一下,只听对方接着说:“如果第108步兵师的两翼遭到敌人攻击,被迫向第二道防线撤退的过程中,有人私下向方面军司令员报告此事,那也许会给您惹来麻烦的。”

    罗科索夫斯基听到洛巴切夫这么说,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他知道军事委员说得非常有道理。别看铁木辛哥平时看起来似乎很好说话的样子,但要是让他知道你的部队在没有得到他允许的情况下,就擅自撤离阵地的话,一定会大发雷霆,哪怕部队已进入了新的防御阵地,他也会命令部队冒着敌人的枪林弹雨重返原阵地的命令。

    想到这里,他不禁踌躇起来。虽然自己的这种战术,经过实践的检验,效果是非常好的。但对习惯进攻的苏军来说,还是一种不熟悉的新战术,像铁木辛哥这样的老军人,肯定是很难接受的。

    就在罗科索夫斯基犹豫不决的时候,洛巴切夫又接着说:“司令员同志,假如您觉得不好开口的话,这个电话还是由我来打吧。就算元帅同志怪罪下来,一切责任都由我来承担。”

    洛巴切夫的话,让罗科索夫斯基心里暖烘烘的,他一把握住洛巴切夫的手,感激地说:“谢谢您,军事委员同志,这个电话就由您给元帅同志打吧。”

    铁木辛哥接到了洛巴切夫的电话以后,有些意外地问道:“洛巴切夫同志,您有什么事情吗?罗科索夫斯基在什么地方?”

    洛巴切夫听到铁木辛哥的问题,抬头看了一眼罗科索夫斯基,停顿了片刻,犹豫地说:“元帅同志,集团军司令员到基层的部队去视察防务去了,我给您打电话,是有点事情,想向您汇报一下。”

    “说吧,洛巴切夫同志。”铁木辛哥客气地说:“您有什么事情,就尽管说吧。”

    “是这样的,元帅同志。”洛巴切夫小心翼翼地说道:“从目前的情况看,沃皮河西岸的敌人,很快又会向我们发起进攻。这次他们不会采取正面强渡的方式,而有可能从河的上游或者下游,寻找我军防御薄弱的地段渡河。为了防止驻扎在河东岸的第108步兵师的两翼,遭到敌人毁灭性地打击,我们研究了一个新战术……”

    “新战术?”洛巴切夫的话,引起了铁木辛哥的兴趣,他好奇地问道:“洛巴切夫同志,能告诉我,是什么新战术吗?”

    罗科索夫斯基站在旁边,看到洛巴切夫在将自己刚刚所说的新战术,向铁木辛哥汇报后,便默不作声了,只是将耳机贴在耳朵上,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他猜测自己的军事委员也许正在遭到铁木辛哥的责备。

    罗科索夫斯基向听清楚铁木辛哥究竟说了些什么,但洛巴切夫将耳机紧紧地贴在耳朵上,他根本听不到一丝的声音。过了一会儿,他看到洛巴切夫的脸涨得通红,忽然提高嗓门对着话筒说道:“元帅同志,我觉得在目前的情况下,采取这样的新战术,是完全有必要的。我们的兵力有限,坚守在阵地上和敌人打消耗战,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洛巴切夫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显然是铁木辛哥又打断了他的话,罗科索夫斯基见他紧握话筒的手指发白了。

    “元帅同志,请您放心。”过了片刻,洛巴切夫又开口说话了,“经过和罗科索夫斯基同志的相处,我认为他是一位有着丰富战斗经验的优秀指挥员,他的这种新战术,也会被事实证明,是行之有效的……”

    洛巴切夫放下电话后,抬手摘下军帽,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声音低沉地对罗科索夫斯基说:“好了,司令员同志,经过我的努力,铁木辛哥元帅已完全同意您在战斗中,使用您刚刚提出的那种新战术!”(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2667/ 第一时间欣赏莫斯科1941最新章节! 作者:红场卖粽子所写的《莫斯科1941》为转载作品,莫斯科1941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莫斯科1941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莫斯科1941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莫斯科1941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莫斯科1941介绍:
罗科索夫斯基,是苏联在卫国战争中脱颖而出的一代名将,他与朱可夫、科涅夫被并称为苏联陆军的三驾马车之一,他头脑冷静沉稳、处乱不惊,在战争中的逆境时期屡建奇功,被后人誉为“逆境英雄”。 然而一位叫唐少华的华国退役军人,却在阴错阳差的情况下,变身成为了罗科索夫斯基。在卫国战争那样特殊的历史时期,他能充分地发挥罗科索夫斯基与生俱来的军事天分,建立不朽的功勋,并成为名垂青史的名将吗?莫斯科1941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莫斯科1941,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莫斯科1941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