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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粉笔琴     替嫁之神医弃妃txt下载     替嫁之神医弃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二十一章 不洁,急性败血症

    姬流云有过这么一次的行为,秦芳自然而然会想到,也许是他怕自己被皇帝迁怒,而不得不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存在价值才这么干的。

    但是,这一次显然和姬流云无关,因为她回到卿王府时,姬流云还在安乐堂没回来呢,而整个府里的人,都被一种惶惶不安的情绪笼罩着,显然这些所属宫中的人明白,若公主有个三长两短,她们只怕都得赔命。

    秦芳看到大家这种表情,就已经意识到公主的情况有些严重,当她进到公主的院里时,就已经看到几个丫头再抹着眼泪,而屋中有人急得在喊着:“殿下殿下。”

    秦芳捞起裙子两步跑进房中,便看到一堆人围在公主跟前,她立刻轻喝:“都给我让开!”

    她的到来,立时让大家似有了方向一般,纷纷停止抽泣与呐喊的退开些许,继而望着她。

    “把所有窗户打开,透透气,你们都围在这里做什么?赶紧的给我准备清洗消毒的水,酒之类!”秦芳说着已经到了公主跟前,一手抓上了她的手,一手已经拉开了她的眼皮。

    休克。

    秦芳有了初步的判定,脸色就有了一点沉,随即她手指按在了公主的指尖上抽取了一滴血液检测血项,而后便准头询问屋里的人:“谁能不慌不乱的给我说清楚公主的情况?”

    几个丫头径直的望向一人,那丫头立时抬手抹了脸上的泪到了跟前:“奴婢能。”

    “你叫什么名字?”

    “小环。”

    “好,小欢。就你给我说说吧!”秦芳当下开始发问。小环便一一作答。说的是公主在一个时辰前,就说人晕晕的难受,然后呕吐了一次,却没吐出什么东西,随即就忽然发热的烧了起来,一直哼哼唧唧的说着难受,直到秦芳进来前,也就半盏茶的功夫时。人就忽然不叫唤的昏了过去,把大家吓的都慌了神。

    秦芳听了小环的描述,眉蹙了起来。

    公主因为底子不错,又加上金贵的调养,其实恢复的比其他人都好都快,至少按照她恢复的状态来看,秦芳其实一早就排除了她会发生败血症这样并发症的可能,只是拿她当幌子的在争取更多的物资而已。

    但现在,公主的表象全部都是急性败血症的症状,而传递到脑中的血项检测数据里白细胞值不但增高多倍。就连中粒细胞也都提高了到85%,这意味着公主已经发生了急性败血症。她需要立刻经行抗生素的治疗,可是,她哪里还有抗生素呢?

    秦芳咬了一下唇,授意芯片对那滴血液再做一次nbt的测试,好弄清楚这是细菌性的感染还是病毒性的感染引起的败血症,继而便赶紧的叫人去安乐堂准备叫姬流云回来--没办法,没有药物,她就是一个只能做手术的外科医生,这让她非常非常的不舒服,因为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很没用。

    叫的人刚走出去,就有了惊呼声,继而姬流云便已进入屋中。

    “你……”

    “赵统领告诉我公主不适,我便立刻赶过来了,要我帮忙吗?”姬流云当即上前询问,秦芳让开位置:“你先给她号脉吧!”

    姬流云当下为公主号脉,此时,秦芳也得了芯片的试验反馈,试验结果呈阳性,数值高达27%,显然是细菌性感染引起的。

    “你们今天给公主换药是谁主持的?几时换的药?”一有这个结果,秦芳就本能的看向了公主脑袋上包的布---公主每天的吃穿用度,都是严格的按照要求来的,她确信没哪个不要命的宫女太监敢乱来的造成公主感染,当然她们想造成也有难度,要知道,在她早上出门前,公主的血项都是正常的,而这么快的感染,只能是急性感染,并且直接感染在创口处,否则其他部位的影响,就是再快的感染也有潜伏期,那至少也得潜伏个一天有余,不会这么快的就发作到这个地步的。

    所以,秦芳立时明白是换药包头是出了差错,不洁的换药导致了这次细菌性的感染。

    “是,是谭太医,还是巳正时分。”小环在旁做了回答。

    “你说什么,谭太医?”秦芳立时有点懵,那老头子都专门给她找茬去了,怎么又会在府中主持换药?难道是换完药才去告发她的?

    “哦,是小谭太医”小环一看秦芳一脸不解,忙是解释:“就是谭太医的公子,他也是太医呢!”

    秦芳这才知道这太医队伍里还有一对父子,立时说到:“他人呢?”

    “哦,他看到公主不适,已经去亲自为公主煎药去了,就在灶房那边,要奴婢去请他来吗?”

    “不必了!”说话的是姬流云,他随即看向秦芳:“你觉得是什么情况?”

    “应该是不洁换药引起的细菌性感染造成的急性败血症。”秦芳当即说出结论,那姬流云眨眨眼:“原来血毒症是可以这样叫的。”

    秦芳抿了下唇:“你可有药医治血毒?”

    “你没有吗?”姬流云看着秦芳,眼里有那么一丝的尴尬。

    “有没有的,可不好说,它们还在制作中,只怕明天才知道有没有,够不够以及能不能治。”秦芳说着面色更加的沉重,因为细菌性的急性败血症,虽然抗生素可以治疗,但疗程也不断,用高效的青霉素或者头孢,疗程都要三到五天,而她土办法的自制的青霉素,显然提纯那么高,只怕疗程得拉伸到十天以上,可这次有没成功的,以及能成功多少,根本尚未可知,而最未知的是,公主会不会对青霉素过敏,这也是个难说的事。

    “你说的不会是你那个青霉素吧?”姬流云立刻反应了过来,秦芳点点头看着他:“你呢?总能治吧?”

    “治疗血毒的药方,药典中虽有记载,但很多药根本就找不到,就是药王谷也都没有的,根本做不出来啊。”姬流云说着无奈地摇摇头,随即又眼看着秦芳:“你就真没点别的办法?”

    秦芳咬了咬唇:“没办法也得想办法,要不然,公主有个三长两短的,别说我,只怕连你,都要牵连上!”她说着盯了公主几秒,随即说到:“有了,冷冻治疗术,来,快用你的内功帮我让她降低体温。”

    姬流云闻言瞪眼:“喂,你开什么玩笑,你难道想我把她冻住吗?”

    “不是冻住,只是降低体温,让她体内的细菌暂时降低活跃度,能先撑到明天不形成更大的伤害!”她话音落下时,先前准备水和酒等物的丫头也走了进来,秦芳随即又说到:“当然,还得先给她换药,取掉感染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章 找到原因

    秦芳洗净了双手后,便带上医用手套给公主拆开了头上的布条,取下了内里包裹着药草的布块。

    刚拿掉,外门两声急切的脚步,随即那个相对年轻的太医,也就是谭太医的儿子谭术便冲了进来:“药熬好了,赶紧的给……诶,郡主?”

    秦芳当下扫了一眼这位错愕的表情,心知这位为何这么惊奇自己在这里当下说道:“你给公主熬得什么药啊?”问话中,也已经开始给公主的创口做全新的清理消毒。

    “自然是清心去肝火的药啊。”小谭太医说着似有了定断一般:“这些日子,公主肝火旺盛是心有郁结,两下一冲的,激成了这样,我给她出这一剂是先给她疏导……”

    “清心去肝火?”此时不等秦芳言语,姬流云就瞪了眼:“你是怎么给公主号脉的?她脉象不实,间有断续,血有毒,难道你没号出来?”

    小谭太医一愣:“我,我怎么没号出来?这不是开药清毒吗?”

    “火毒与风毒岂能混淆?”姬流云立时白了对方一眼:“我姬某是懒于救人,不敢称好,你倒是用药一点都不仔细,就不怕草菅人命?”

    “你……”

    “小谭太医!”此时秦芳却忽然开口:“我且问你,是你给公主早上换的药吧?”

    “啊,对啊!”小谭太医当即转头看向秦芳:“怎么了?我可是按照你教下来的流程弄的!还有这药更是这位药王配的,你盯着我干嘛?”

    “小环!谭太医换药时,这屋中谁在伺候?”秦芳盯着小谭太医却是高了嗓门厉声问话。问的屋中伺候的人等都是一愣。随即看向小环。那小环立刻作答:“回,回郡主的话,换药之时,我和轻菊在屋中伺候。”

    “寸步不离吗?”

    “是,啊,不,中间有给小谭太医拿过一次帕子出去过……”小环话音更落,另一个丫头跟了话出来:“奴婢给小谭太医沏过茶。在那边!”她说着指指倒茶的位置,挨着屋落的边沿,秦芳一看就明白,这丫头倒茶时,必然是背对着公主和太医的。

    “你倒茶时,谭太医在做什么?”

    “他正给公主换药……郡主,是谭太医叫奴婢沏茶奴婢才去的。”小丫头一看秦芳的面色不悦,就意识到自己只怕担责,当即一句话就想把自己给抹干净,但此时秦芳已经看向了小谭太医:“谭太医。你给公主换药时?这包裹草药的布巾是不是掉在了地上?”

    小谭太医一愣,随即摇头摆手:“没没没。没有过的事。”

    他否决的快,可眼里却有着慌色,秦芳一见就明白自己是猜对了,而此时,她也看到了小谭太医的手,当下是冲着他轻喝:“别动!”随即,她迅速的摘下了手套,一把抓了小谭太医的手,脸色阴沉的可怕:“你指甲如此长,内里还有这些黑乎乎的东西,我不是说过的嘛,伺候公主换药的人,指甲必须全部减掉,换药之前,还得洗手,而后才能带手套……”

    秦芳说到这里猛然一顿,随即转头盯向那个叫轻菊的丫头:“太医给公主换药时,可曾带净手带了手套?”

    “净手是有的,可是手套……”轻菊话没说出来,人倒是摇摇头。秦芳立时盯回了小谭太医:“我说公主好好的怎么会忽然就细菌性急性败血症,你这脏手给公主换药,指甲里的污垢沾染草药造成污染不说,包巾落地,你也不换,拿起来就用来裹包……你,公主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看你怎么和皇上交代!”

    秦芳说完松了他的手,冲着屋里的丫头太监轻喝:“还愣着做什么?小谭太医不净换药致使公主不适,还不赶紧把他拿下,难道你们要放了罪人吗?”

    伺候的丫鬟太监都是什么人?一听秦芳的话,还能不赶紧动作?此时公主已经这般,上面自会问罪,找到了致祸之人,他们就有可能幸免于难,自是立刻把那小谭太医给簇拥着绑了起来,推搡到了门外,秦芳也干净的再度净手,带上手套,重新的为公主包扎。

    “你的意思,是他的指甲里的东西导致了公主如此?”姬流云寻思了片刻,在秦芳给公主包头时轻声询问。

    “人的指甲里,是藏污纳垢最厉害的地方,很多时候都清洗不干净的。”秦芳说着看了姬流云一眼:“我的手术能给病人解决的是当下的问题,但后期的护理更为重要,很多人手术走下来不会有事,反而是后期的护理中,死于并发症,这其中有八成的人是身体条件和感染所至,有两成都是死于护理不当,不洁。”

    “所以公主的感染是因为他?”

    “没错,因为半个月已经过去了,公主已经是完全脱离了危险期的,甚至,她自身的优渥条件让她调养的很成功,而且这里的环境基本上没有污染,这样的环境下,突发细菌性的败血症,只能是创口的不洁感染,也就是说,只能是这次的换药出了问题。”

    “我的药都是一次做出来的……”

    “是啊,而换药的布条每次都是新煮出来的,这些丫鬟太监都是和公主拴在一条线上的人,岂会不认真不小心,难不成她们想掉脑袋?”秦芳说到这里给公主扎好了包布,随即指指取下来的药布:“这上面可占着一点黑色的渣渣,我现在判断不了是什么,但肯定是污染源,就是不知道是掉在地上沾的,还是他指甲里的。”

    姬流云此时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这么说,我不爱留指甲,倒对了?”

    秦芳抿了下唇:“别顾你指甲了,赶紧的帮我给公主降降体温吧,一点一点的降!”她说着右手拉上了公主的手,启动了体温检测,此时公主因为还在发烧,体温已达到39.2,算是高温了。

    姬流云眨眨眼,随即挽袖露出一只手,轻轻的摆了摆,一抹淡淡的幽兰闪过,那只手就有了一些寒色的苍白,继而他的手放了下去,按在了公主臂膀的衣袖上,只是片刻的功夫,一股子寒气就让秦芳给感觉到了,随即,仪表的监控数字也开始有了变化:38.9,38.6,38.1……37.3,36.9……

    “慢一点,现在开始要一点一点的降!”秦芳出言提醒。

    冷冻疗法在未来是非常常见的一种疗法,但主要依托的是冷冻剂,通过见面心跳速度,减缓血液流速而达到降体温,再配合环境调配,最后使患者呈现低体温下的状态。

    但是这里,秦芳是没有药剂的,所以她能依靠的手段只有外界环境调控,那么降体温下来,就必须很慢很慢,因为太快的话,或许会造成脏器以及颅脑内的急冻性创伤。(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不讲理的太后

    “你现在使唤我,就跟使唤丫头似的。”在终于慢悠悠的把公主的体温降到35度时,秦芳才示意姬流云可以了,当下姬流云收手轻声嘟囔,秦芳一愣,嘿嘿一笑:“你还好意思抱怨啊,你可是药王啊,救死扶伤那是你该做的。”

    姬流云的面色有了奇怪的一顿,随后他眨巴眨巴眼睛:“哪有什么该不该的,我可不是你,我才没那志向,如果不是师傅要我修习这条路,也许我现在会是个横刀立马的将军!”他说着还摆出一个看似拉风的姿势。

    “但是,你对医术和医书兴趣很大啊!”秦芳说着打量了一下他:“你心里应该还是想要救人的吧,否则,你为什么那么用心的收集以及学习呢?”

    “那只是兴趣使然而已。”姬流云说着伸手一指公主:“那个,她这样就行了?”

    “暂时行了。”秦芳见他有意岔开话题,也不追着再说那个,而是强调着:“不过你得让她尽力保持这个体温,不能比着再低,也不要让她在高。”她说着收拾了东西就要出去。

    “你不守着她了?”

    “我得去宫里回话,至少说清楚公主的情况,免得一会儿皇上再担心的跑来,事情会变得越来越大。”秦芳说着就要离开了屋出去,岂料此时,外面忽然有了高声轻喝:“你们这是干什么?为何捆绑了我的,捆绑了太医!”

    秦芳和姬流云对视了一眼,随即快步出去,就看到谭太医和其他的几个太医正气喘吁吁的立在门口。显然是刚回来。

    秦芳当时听闻公主不适。是立刻跟赵统领借了匹马急奔而回的。可不同这些太医还是坐车坐轿的往回掂,卿王府好歹也是七进的院子,几位上了年纪的,走到这五进之处累成这样,秦芳严重怀疑,就他们这种状态,能给人号脉吗?

    “郡主,这是怎么回事?”谭太医一看到秦芳出来。立刻是吹胡子瞪眼的喝问。

    “谭太医,你来的正好,公主发了什么病,为何发病我已经弄清楚了,正要去宫里头回话呢!”秦芳不想在这里发生不必要的争执,故而不愿意多说:“小谭太医作为今日留在此处看护着公主的医生,得和我一起去宫里。”说罢,秦芳看了一眼此处的两个小黄门,一丢眼神,这就是要走。

    “慢着!”谭太医伸手一拦:“去宫里回话老夫明白。可也没这么去回话的!”说着冲着两个黄门就瞪了眼:“说,你们为何捆着他?”

    两个黄门自是斜眼看向了秦芳。摆明了这是谁的意思。

    “谭太医,这位小谭太医无视公主换药的要求与步骤,留长甲,用脏布,导致公主因为伤口处的不洁而得了急性败血症,生命垂危,如今我虽然暂时能控制住公主的状况,但公主能不能脱离危险可是两说,是以,我只有叫人捆了他,带进宫中,教给圣上发落!”秦芳说完自己两步横过去伸手抓上了谭术的衣领将他一扯,便是带走。

    “你,郡主……”谭太医自是要拦的,可秦芳却是一点不客气的瞪着他:“怎么?谭太医是打算护短吗?难道您希望我去告诉圣上,你有藏犯之嫌?”

    当初他扣帽子,这会儿她更反扣,自然扣的是谭太医只能无奈收手--他也清楚,留得现在的位置,还能救了自己的儿子,倘若犯浑的跟着一起闹,只怕儿子救不出来,自己还得搭进去,是以他狠狠地瞪了秦芳一眼,让开了路。

    立刻秦芳是扯着谭术就走,实打实的不容阻拦的气势,只不过这会儿的秦芳完全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毫无半点贵女千金的娇羞与淑雅,有的只有她对这种污垢的不容与愤慨。

    “爹,爹,救我,救我啊!”谭术的叫喊里,秦芳扯着他带着几人走远,门口的姬流云眨眨眼,兀自返回屋中为公主继续保持体温,谭太医捏了捏拳头,带着其他几位太医是快步进屋就像给公主看病,可是一进去,就把他们给吓到了。

    公主跟睡在冰床上似的,面色泛白,而他的手指一碰到她,就感觉到了冷气,立时把他吓的一个哆嗦:“这……”

    “公主状况不佳,暂时降低体温以免的公主恶化,几位大人如果要给公主号脉的话,还是免了吧,这会儿她的血脉全部降了下来,只怕你们也号不准了。”姬流云说着一捞袖子,再度挥手为公主蓄以寒气,保持她的体温,而这一手,也让这几个太医都只有你看我,我看你了。

    ……

    “谭术!你可治罪?”听了秦芳的回答后,挂心皇妹的南宫瑞自是气恼的拍桌而起。

    “皇上恕罪啊!臣真的不是有意的,实在是,是郡主不在府中照看公主为她换药,臣这个平时不能上手的人才不得不动了手,臣真得不是有心让公主生病的啊!”谭术一面求告,还不忘把罪过往秦芳这里塞。

    “小谭太医这话不对吧?”秦芳闻言自是要反驳的:“公主自在府中养伤起,换药流程我就手把手的教会了太医院陪守的五位太医,为的就是空出我的时间来为公主配制新药以防万一,结果就在我配制过程中,留守的太医为了告发我,统统离开,留下你来守候,你却学艺不精,不记要领是冒失换药,造成公主此刻病危,你竟还有脸往我这里推?”

    秦芳说着两步走到他跟前一把扯起了他的手:“我口口声声要护理者减去指甲,你看看你的指甲有多长?你听进去了吗?”

    “这,这……”手被秦芳抓着,指甲自然显露着,他一路上也想咬断指甲来着,可秦芳一直扯着他根本不给他机会,如今看到自己的指甲,再看到皇上那阴沉沉的脸,他也只有急声求饶的份儿!

    “谭术罔顾医护之责,造成公主病危,来人,把他给朕押入大牢,重大三十大板,听候发落!倘若公主有个三长两短,朕,定要你陪葬!”南宫瑞说着招了手,立时有侍卫把哭喊着的谭术给拖了下去。

    “卿欢,那公主,可有救?”看着谭术被拖出去,南宫瑞立刻关切的询问公主的情况。

    “陛下,公主的病情暂时稳定,但有没有救,要看明天那批药是否做的出来,如果有有效的话,公主应该不会有事,可如果……”

    “怎样?”

    “如果无有有效的,公主这种急性感染,只怕未必能撑到下一轮的药成功做出来……”秦芳不敢说假话,毕竟她的土制办法是否能成功,自己都是没把握的,她要不说实话,只破才是真正的欺君。

    “什么?”南宫瑞立时脸色充满担忧,而此时一个身影陡然从殿中的屏风后走了出来:“惠郡主,公主可是哀家亲自交给你治的,并且人一直就在你卿王府,如今她出了事,不管如何,哀家就盯着你,你给哀家听清楚,治得好,作罢,治不好,哀家要你给公主陪葬!”(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章 你喜欢上她了?

    秦芳这辈子其实很少遇到这种“连带”的情况,作为一个战地的军医,她不需要坐班,不需要面对病人的家属,所以在她的医疗生涯里,很少看到家属这种情绪化的连带。

    但,她并不是不理解。

    太后,固然和她之间有着仇恨存在,但这个时候她的激动言辞,秦芳相信更是发自内心的太后她对女儿的爱,所以即便此刻她觉得太后有点不讲理,可是她没有去辩解与反抗,而是默默的承受了,毕竟她认为自己并非是真的没有责任的,倘若她不是过份的信赖了那帮太医而自己每天亲力亲为的话,也许公主是可以避免此刻的病危的。

    秦芳的沉默让盛岚珠有些始料未及,激动的她本来会以为这个不知道低头的女人会和自己争吵,可是她却看到了秦芳的低头:“太后的话,卿欢听清楚了,卿欢会努力救治公主的。”她说着朝着南宫瑞行礼,请求即可回去救治,南宫瑞自是准了,并且强调,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秦芳出了宫,直奔卿王府,她去了公主身边确定她没有更加糟糕后,依然留了姬流云瞧看好公主,自己就急忙的召集了伺候在此的宫女和太监。

    她吩咐众人为她再次准备西瓜馒头片,只因为她想到万一第一次的制作失败的话,她必须争分夺秒再做第二批。

    于是她做了要求,一样样的布置下去后,才意识到,她需要更多的菜籽油。而上次虽然留守了一半。却有些不够。于是她立刻修书一封,差人送去候家,便自己奔忙起来。

    月上梢头,秦芳总算弄得差不多了,汗流浃背的她匆匆擦抹了一下身子,顾不上头发的散乱,便又奔去公主房中。

    “你怎样?撑得住吗?”维持公主的体温虽然不会耗掉姬流云太多的内里,但这样时时刻刻的护着。不时的补充寒气,却也是辛苦事。

    “小事,撑的了。”姬流云说着看她一眼:“你怎样?”

    秦芳点点头:“我挺好的。”说罢走到公主跟前,右手捉了她微凉的手,在指尖上再次提取了一滴血液。

    姬流云看到了她奇怪的举动,更看到了那一滴血在秦芳指尖上的消失,他眨眨眼,想要再看清楚点,秦芳却已经按住了公主的指尖,片刻后。她开了口:“情况还算稳定,如果明天有青霉素成功的话。应该是没事的。”

    “你说的是成功的话,若不成功呢?”姬流云闻言自是想到了最坏的点。

    “不成功的话,太后要我给她陪葬呢!”秦芳轻笑了一下,幽幽而言。

    “陪葬?”姬流云皱眉:“这又不是你的错。”

    “可是她在我这里。”秦芳说着自责的低了头:“我应该亲自给她换药的。”

    姬流云立时白她一眼:“亲自换药,这里只有三个病人,你且说的过,若是十几二十个,你忙的过来吗?”

    秦芳闻言看了他一眼:“谢谢你帮我宽心,可是,我是医生,既然施救,我就该对他们负责。”

    姬流云的唇角抽了一下,随即扭头看向一边:“治好的不会谢你,只认为你应该应份,而治不好的,他们就会咒骂你,还要你陪葬,有意思吗?”

    秦芳闻言眨巴下眼睛,看了看姬流云那别扭的样子,随即轻声说到:“救好一个人,我需要的不是他的谢谢,而是那个人重获生命的微笑,治不好一个人,我承受咒骂,也没什么,只要我尽力了,就问心无愧,何况,如果我们站在那个人的角度来看,作为医生的我,是怎么也不会比失去家人,亲人的他们,更痛的吧?”

    “可是现在太后说的是要你陪葬呢!”姬流云似乎有点激动。秦芳倒是眨眨眼:“没到最后一刻,就别放弃希望,也别想太多的不好。”

    陪葬,这是不可能的,但的确她现在只想尽最大能力的去争取那份希望。

    “你倒看得开啊!”姬流云闻言扭头看回秦芳,半晌后出言轻叹,而秦芳笑了一下:“救活一个人,总比看着一个人死了强,当然,这个人得是个好人,若是个坏人,也许我救他会害更多的人。”秦芳说着冲姬流云一笑:“行了,你回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

    “你要我回去休息?不管她的体温了吗?”

    “两个时辰后,我的药这次有没成功的就看得到了,现在她的体温也得慢慢回升了,毕竟没有药物自主降温,虽然体温控制的不是太低,还是有可能因为时间的拉长而有轻微的功能丧失,我冒不起这个险。”

    秦芳尽可能地向姬流云说清楚这个情况,姬流云眨眨眼后,忽然歪了脑袋:“她是血毒之症,倘若有人给她换血呢?”

    秦芳一愣随即摇头:“这只是一个理论,除非有人能一瞬间换完她全身的血液,先不说这一瞬有多么难达到,光那些置换的血液你就凑不起,更何况,体内的病菌是存在的,你换了也不过维持片刻。”

    姬流云眨眨眼,没说什么的走了出去,秦芳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公主后,就坐在她身边守着。

    而屋外,姬流云并非回去他的院落,反而是踏着月色,纵跃而去。

    ……

    “十五天之内,我要听到结果。”苍蕴的手指轻敲在桌几上,指前的香篆正飘散着叫人舒畅的香气。

    “属下明白。”黑衣的男子话音落下,便是猛然抬头看向屋外,苍蕴手指轻晃了一下:“你下去吧!”那人立刻应声告退,随即屋中的窗户一掀一落,姬流云就已经入得屋中:“师兄这又安排什么呢,竟把影卫都召来了。”

    “做点该做的。”苍蕴说着瞧望他:“怎么?公主无事了吗?你闲到我这里来。”

    姬流云伸手轻抠了一下自己的下巴:“郡主说治疗公主的药如果运气好的话,明天才会有,若是没有,公主无救,太后就要她陪葬呢!”

    “所以呢?”苍蕴斜他一眼:“难不成你担心她会陪葬?放心吧,那丫头是个不受气的性子,陪葬,她才不会呢!”

    “可是如果公主无救,太后势必找她麻烦啊!”姬流云说着上前一步:“师兄,要不,你……”

    “我什么?”苍蕴抬眉。

    “你,你要不明天去一下那边吧,如果药不成功的话,你,你过点血给公主……”姬流云的话没再说下去,因为苍蕴的眼神里充满着一种怪异的笑,让他下意识的闭嘴。

    “我记得不久前,师弟还要我注意和小心呢,这会儿怎么就让我去给人过血了?”苍蕴说着冲姬流云笑着眨眨眼:“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丫头了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章 五十分之二

    “怎么可能?”姬流云离开摆手:“我,我只是不想她出事,你也知道她很厉害嘛,她会那么多奇怪的治疗办法,而且你也需要她给那位治疗啊,难不成你要眼睁睁看着她被太后找麻烦吗?好歹你现在也是死马当活马医的不是……”

    姬流云再一次的闭嘴了,因为师兄眼里的笑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说错了什么。

    “师弟今天的话,可有点多呢!”苍蕴轻声说着,垂了眼眸,随即手指轻轻地拨弄着香篆上袅袅的烟缕。

    姬流云立时悻悻一笑,不再说话,两人倒是就这么沉默着。

    半刻钟之后,姬流云再度开口:“你会去吗,师兄?”

    苍蕴摇摇头:“没空。”

    姬流云的嘴角一抽:“你就不怕她有事?”

    “没能耐的人,向来不值得我关注。”苍蕴说着闭上眼,一副安然享受香气的样子,姬流云抿了下唇是转身就要走。

    “师弟。”此时,苍蕴闭着眼幽幽出声:“她动过我的剑,你可别忘了。”

    姬流云的脸上微微显出一抹苍色:“我知道。”说完便是开窗翻走,而他离开后苍蕴倒睁了眼,有些出神的盯着面前的那缕袅袅。

    ……

    天还没大亮,不过才有一丝的浅。

    秦芳便叫着几个守在外面的太医进屋看着还在发热的公主,交代着如何物理降温后,就赶紧的打着灯笼往“实验室”去。

    “诶,你怎么在这里?”一到“实验室”跟前。就看到姬流云立在门口跟着雕像似的看着月亮。自是好奇:“你没睡吗?”

    “睡了。但挂心你这青霉素成不成的,又醒了。”姬流云轻声说着看向秦芳:“所以干脆这儿等着,看看成不成呗!”

    “谢谢。”秦芳轻声道谢后,也不多话,直接开门入内,而后她点亮了屋里四五支蜡烛后,便把显像镜给带上了:“你就这里等着吧。”她说着带上口罩,开始凑到那五十个杯碟前。一一瞧看,姬流云便默不作声的站在门口,静静的立着。

    秦芳要瞧看的是杯碟里葡萄球菌是否长在了青霉素的周边,倘若长了,那就是成功的,相反 自然是失败的。

    所以她看得很仔细,很小心,可是,第一次拿起的就是失败的……她只好看向第二个。

    就这样,从一到二。从二到三……她一个个看下去,一步一步的往后挪着。没出一声。

    天边泛起了鱼白,月儿也浅白的隐约起来,姬流云等了许久没等到秦芳的言语声,只觉得心情越来越低落。

    他看着她慢慢向后挪的身影,看着她始终弯着腰对着每一个杯碟都在仔细的瞧看着,只觉得自己越发的忧心起来。

    眼扫向她走过的那些杯碟,囫囵一算,只怕也有三十有余,他咬了咬唇,下意识的想着,如果公主无救,他该怎么才能让她避免麻烦?

    脑中快速的闪过一些药方典籍,对症或沾边的就那么呈现,他急于想给她找出一条可以投注希望的退路来,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抹浅淡的光在眼前掠过,他愣了一下,仰头看向斜角的屋檐,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立在那里。

    那一瞬间,忧虑和焦躁不安都没了,他不自觉的冲着那道身影扬起了嘴角,而此时屋里却响起了秦芳的声音:“有一个,第四十二号。”

    姬流云立时扭头看向秦芳,并直接迈步就冲了过去:“有成功的了?”

    秦芳抬手在嘴前比划了一下叫他安静,而后轻声说到:“你先让让,让我看完所有的。”

    姬流云立时听话的退到了门口,看着秦芳在那里继续弯腰瞧看,他眨了眨眼,想起了屋檐上的师兄,立时瞧望那里,师兄的身影却没了。

    “还有一个四十七号,这一次只有两个批次成功了。”秦芳终于看完了所有,她摘下了眼镜冲着看着外面的姬流云招手:“来,你过来看看。”

    姬流云当即过去,秦芳就把眼镜给他带上:“你看看这个,在看看这个失败的,有没看出来差别?”

    “有,这个边上好像长了草。”姬流云瞧着嘟囔出声,秦芳笑着点头:“没错,这种‘长草’的就是成功的。”她说着帮姬流云摘下了眼镜:“现在我们可以去冰窖里,那对应批次的药了。”

    “恭喜你,公主有救,你不用陪葬了!”姬流云立刻出言庆贺,可是秦芳却是摇摇头:“先别恭喜,公主能不能真的有救,得看她能不能用这个药。”她说着脸上有了些微的忧色:“只有两个批次成功,如果能用,药也很紧张啊!”

    秦芳说完立时向外走,姬流云只得跟在后面。

    很快,秦芳取了四十二的号的一瓶药剂出来,拿在手中为其解冻的快步走去公主的院落。

    “郡主,你可来了,公主烧的好烫。”小环端着水盆出来,一看到秦芳便是开口急切言语,秦芳应了一声快步入屋,姬流云也跟着进了屋。

    屋内,一帮子太医都杵在跟前,脸色是不安与焦躁,秦芳一看到大家都围在这里就是蹙了眉:“你们就不能让开点吗?这么围着,公主呼的全是你们的废气!”秦芳说着拨开众人上前瞧看,但见公主烧的脸都发红,嘴唇也干,忙冲着跟着的小环言语:“你们有拿干净的布沾水给公主擦唇吗?”

    “先前是有的,大人们凑进来,就,就没顾上了……”小环说着低了头,秦芳白了她一眼:“行了,拿泡了酒的棉花来!”

    小环立刻答应着去拿,秦芳就伸手捞起了公主胳膊上的衣袖,立时屋里的几个太医都是迅速的扭头转脸,有所避讳,姬流云见状也是要转头的,可秦芳却冲他说到:“公主烧的有点高,你先稍微给她降降温,免得烧糊涂了!”

    姬流云闻言应了一声,稍稍偏头走了过来,秦芳看他那样子,立刻出声轻斥:“你在避讳什么?医生的眼里只应该看到病人,病症,其他无所避讳,像你这样,若要你施针,如何施展?难不成你蒙着眼睛扎?我记得你在相府给人看病时,都没这么避讳,咱们这里反倒避讳上了。”

    姬流云被秦芳这么一问,有些不好意思的言语:“这不是公主嘛!”说着低头上前帮忙。

    秦芳白他一眼:“作为医生时,我的眼里也没有尊卑。”

    姬流云明了的点点头:“我知道,你说过的。”说着他捞袖抬手再度动用内功放了一些寒气出来,片刻后,公主就没那么红扑扑的了,秦芳也赶紧的给公主消毒后,用针管抽吸了一点青霉素给公主在腕部做了皮试。

    “这是……”

    “皮试,看青霉素她能不能用的。”秦芳说着看着她手腕上鼓起的小包轻声言语:“希望她能用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六章 我一点也不想这样

    太医们何时见过这种情况?

    且不说什么青霉素啊,皮试的没听过,单那支用来将就着做皮试的细长针管,就让他们几个开了眼。

    一个二个的都盯着秦芳的手,试图看出那是什么厉害家伙,而秦芳则是把用过的针管收进了带来的竹筒里,好之后在深夜时分放入自己右臂内进行消毒再利用。

    没办法,她现在一切的资源都是欠缺的,但凡能循环利用的那是坚决不浪费的,当然也幸好未来世界因为资源紧张而一早就做出了最耐用的医疗用品,加之她因为是军医,这右臂内也安装有适合行军的便携消毒系统,要不然这会儿的她,确信自己就是个废掉的军医,空有理论是帮不上忙。

    秦芳一收,几个太医便是眼里有些许遗憾,像失望着没能看清,而此时那谭太医倒开了口:“郡主刚才给公主用的是什么东西?”

    秦芳闻言扫他一眼:“用的是我为救治这种术后并发症而研究出来的药,只是这种药并非人人都能用,所以得先看看她能不能用……”她好心的再度解释清楚,而谭太医却是抬手指了她的衣袖:“我说的是先前收起的东西。”

    “那是医疗器械,叫做针管。”秦芳说着看向他:“您有什么疑问吗?”

    “可否拿出来给老夫过过目。”此时的谭太医似乎没了对于儿子未来的担忧与先前的那份怒目,他好似一个求知者般一脸的好奇。

    秦芳固然不喜欢这位,但对于医学的传播却并非持狭隘主义。毕竟先前的秘方什么都是掩盖一些无法说清的借口。所以她还是把针管拿了出来。只是出声强调:“你们要看我不拦着,担着针头,我得收了,免得你们谁不小心扎一下,再感染上病原,那就麻烦了。”

    她说着利索的取下了针头,把针管递了过去,立时那谭太医拿着瞧望。几个太医更是凑到跟前,纷纷打量起来。

    而就在此时,屋外有了沈二娘的声音,随即有人进来传话,秦芳冲着姬流云交代他看好公主,不要乱动那胳膊等等后,才出了院落。

    “郡主,候家少主和小姐来了!”沈二娘一看秦芳出来,立刻递送上手中拜帖,秦芳拿过来扫了一眼。知道是候家的子楚和子娇来了,便冲着沈二娘说到:“你速速请他们先去花厅坐坐。找出好茶来招待着,告诉他们一下,我给公主看完之后就过去,请他们务必等我片刻。”

    “哦,好。”沈二娘答应着立刻折出去,秦芳便是抿了下唇准备转身回屋,但转身的陡然间余光扫到屋檐上似有什么,便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就看到公主这院落的屋顶上竟然坐着一个白衣之人,乃是苍蕴。

    秦芳诧异他的出现,更诧异院中的太监侍卫的竟然无视这位的存在,一时间倒有点不清楚是他们没发现,还是压根当看不见。

    而苍蕴此时轻身而起,是一个蹦跳就落在了她的面前:“早上好啊!”

    秦芳愣了一下,随即看了下周围的人,但见大家各个淡定如磐石的,就觉得这几位应该是完全无视他的存在的。

    “你怎么来了?”

    “听说公主病危,担心你这个主治之人会有麻烦,就来看看。”苍蕴说着扫了屋那边一眼:“万一你出手不利,我也好想法搭救你不是?怎样?公主如何啊?”

    秦芳听着苍蕴的话,轻笑一下后眨眨眼:“尚未可知。”

    “什么意思?”苍蕴诧异的瞧望她:“你不是已经弄出药来了吗?”

    “你知道?”秦芳当即诧异,毕竟从她研究药物到今日,苍蕴根本就没出现过。

    “知道。”苍蕴淡淡一笑轻松作答,却根本不给解释,秦芳愣了一下,想起了素手,倒反而自有了答案:“我忘了,我这里有你的人呢,估计她一听到,立刻就告诉了你吧!”

    苍蕴没答这茬儿,只是看着秦芳:“你刚才说尚未可知,是什么意思?”

    秦芳当下解释了下关于药物的适用性的情况,随即转头看向屋内:“所以,只有公主不过敏,我才有机会救她,否则……”她没说下去,而是有些无奈地低了头,毕竟在未来世界,青霉素不能用,她还可以用别的抗生素,而现在,她只有指望这一个。

    瞧看到秦芳此刻无奈的模样,苍蕴眨眨眼,轻声言语:“别担心,郡主不会有事的。”

    秦芳闻言一愣,随即抬头看着他冲他轻轻一笑:“谢谢你给我鼓励并相信我,虽然我知道,这是基于互利的合作关系,但我还是感谢你过来给予的关心。”

    她说完不等苍蕴答话,便迈步要朝里走,却忽然的苍蕴身子一闪如魅影般的挡在了她的身前,在她诧异之时,人已经将唇贴在她的耳边轻言:“那位贤人是谁?”

    “什么贤人?”秦芳一时没反应过来,自是本能反问。

    “民为贵。”苍蕴之音,声如蚊蚋的响在秦芳的耳侧,而随之呼出的气息也痒了她的耳朵。

    “孟子。”她不适的抖了一下身子出言作答,话说出来,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他是何方人士,家住何处?”苍蕴脸上挂着浅笑,手更亲密的揽上了她的腰身,此刻两人在一起的姿势,让屋中人看去,分明就是两人亲密的细说相思之语,可事实上,却是苍蕴再打听这位贤人所在。

    “我知道你求贤若渴,但是,你找不到他的。”秦芳没办法说孟子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只能这般言语,苍蕴却是眉间透着自信:“那可未必,试试才知道。”

    秦芳抽了一下嘴角:“很抱歉,我帮不了你,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在何处,以及是何方人士,我,只是从父亲口中听来此名而已。”她说着伸手扯开了他的胳膊:“苍公子,谢谢你如此大义的牺牲名节肯和我沾染关系,但我一点也不想这样。”

    她说完便从苍蕴身边走开直入屋中,苍蕴则是眨眨眼笑了一下,随即一个纵跃再回了屋顶,还是那般闲散的斜身一坐,端着一副闲庭看花的模样。

    “孟子……我会找出你来的。”他轻声嘟囔着看向屋中窗影里依稀显出的身影,眼眸里有着一抹深邃。

    未几,唇角轻勾,他淡淡一笑,轻身而起的纵跃离去,因为他知道,自己不需要在此处了,而此刻屋内的秦芳已经兴奋的冲着身边的姬流云轻言:“你说‘能打’是什么意思?当然是公主可以用青霉素,她有救了!”

    秦芳说完,便赶紧地拿药出来要给公主注射,当药剂都准备好时,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少了最关键的一部,忙是冲着屋中人说到:“男的,全部出去!”

    大家闻言都是一愣,秦芳只好解释到:“我要给公主打屁/股针,你们请吧!”(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可执念

    虽然众人并不见得明白为什么要打屁/股针,但涉及公主玉体,大家也只有都纷纷退了出去,在外面等候。

    片刻,打完针的秦芳走了出来,冲着姬流云交代:“帮我照看好公主,我先去见一下客人。”说完就立刻往花厅赶,没和那些太医顾上交代,没办法,她还得赶紧的拿油菜籽啊!

    姬流云当下回屋守着公主,其他太医对视一眼也都相继跟了进去。

    唯独那谭太医没动,反而盯着秦芳的背影眼珠子乱转了片刻后,朝着秦芳所住的院落方向而去。

    ……

    “对不起,我来晚了,让二位久等了。”秦芳一进花厅立刻朝着两人欠身道歉,侯子楚自是赶紧起身说着无妨的言语,而侯子娇则是神游太空一般的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仿若不知道秦芳的到来。

    “子娇!”眼看妹子无礼,侯子楚沉了脸的出声轻喝,可惜某人依然神游,直到侯子楚非常不好意思的过去扯了她的胳膊,她才惊吓回魂似的扭头:“啊?”

    “啊什么?郡主来了!”侯子楚面色更加不悦:“你这是再想什么呢!”

    “没,没什么。”侯子娇有些慌忙似的掩盖着起身,继而一看到秦芳,便径直来到秦芳跟前朝着她就是一个江湖人士的鞠躬:“子娇见过郡主姐姐,不知郡主姐姐这几日可安好?”

    姐姐?

    秦芳惊讶于侯子娇的话语,一时有些错愕的看了看她又看了看侯子楚,侯子娇便是立刻再言:“郡主姐姐何必惊讶?当日不是与我有赌约的吗?我输了赌约。便得鞠躬喊你一声姐姐。尊你以长辈之礼的啊!”

    秦芳没说话。再次看向了侯子楚,因为她先前可是和侯子楚说好了,并不为难这个刁蛮的大小姐,也因此她根本就没再提赌约的事。

    侯子楚似乎也有些错愕,他看着秦芳微微摇了一下头,表示自己也不大明白,那边侯子娇竟就凑上来直接挽上了秦芳的胳膊:“姐姐不必看着我兄长,我知道你们护着我的脸面不提赌约。可我若是言而无信,将来师父知道了,只怕说我辱没门风坏他名声,所以我必然是应约的,更何况……郡主姐姐的确本事,我祖父现在不仅能下地行走,也能处理族中事务,毫无病态,冲这个,我就输的心服口服。所以我可是真心佩服你的。”

    秦芳听着侯子楚一气的言语,眨眨眼后。俨然不言语,只是轻笑着看着她。

    一个人如果能真的知错,那的确是可喜的事,可是,一个刁蛮任性的大小姐,忽然之间就跟转性了一般,变得知书达理,言辞恳切,她怎么都觉得怪异,毕竟又无什么大事发生给予刺激的,这转变的未免太不合理了。

    秦芳的态度让侯子娇有些摸不到边,下意识的看向自家兄长,当即侯子楚言语:“子娇说的是,郡主的好医术的确让我等佩服的,所以……”

    “候家小姐。”秦芳此时忽而开口打断了侯子楚的言语冲着那侯子娇轻笑而言:“你叫我一声姐姐,怕是要讨个见面礼的吧,不知道,你想要什么?”

    侯子楚和侯子娇闻言都是眼中闪过一抹讶色,随即侯子娇竟是不好意思的一笑,拉扯着秦芳的胳膊:“姐姐这话可生分了,我叫您姐姐是真心的,真不图什么……”

    “不图就好,我这里只有一个偌大的空府,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若妹妹真和我要什么,我还真是没办法呢,如今的你既然不图什么,那我就认了你这个妹妹吧!”秦芳立时言语着便转头看向了侯子楚:“候家公子,今日我认了你妹妹为姐妹,莫不是以后得喊你做大哥了?”

    侯子楚一顿,随即悻悻:“子楚惶恐,您是郡主,子楚我……”

    “公子不要激动,卿欢只是说句玩笑话,您是候家公子,我是卿家嫡女,身后都有自己的宅门,只是兴亡有别,且候家多年不涉政治,为保不牵连到候家,我就不唤您做大哥了,依然还是朋友之礼,望见谅!”

    秦芳这话丢出来,侯子楚能怎么言语?

    难道说,我们做兄妹吗?且不说,两家背后家族的宗旨,只他自己,就并非愿意和她以兄妹相称的,毕竟有些关系一旦定下,可就再难更改。

    “好了,侯公子,不知我托您办的事……”秦芳见他不应不答的顿在那里,直接揭过此章免得尴尬,侯子楚当即言语:“哦,郡主您要的两车胡菜籽我给您弄来了,就在前院。”

    “有两车吗?那可太好了!”秦芳立时脸上有了一抹笑色,一旁的侯子娇立刻言语:“本来是一车都难的,毕竟都已经送去了作坊,是我哥他收到郡主姐姐的信后,连夜赶去了作坊,从各个油坊把还没用的胡菜籽的都收缴来,这才凑了两车送过来的!”

    “是吗?那你都拿过来了,你们的榨油……”

    “不碍事的,山上虽然只试种了一批,仅有这些,但我候家并非只有此处才有田地,别处也有尝试,稍晚些就会把胡菜籽运送过来,不碍着榨油的,倒是郡主你这边忽然急要那么多说与急救公主有关,候家怎敢不尽力呢?”

    秦芳闻言当即表达了感谢之意,而后闲聊了几句,就暗示自己还得忙公主那里,当下侯子楚就拉着侯子娇告辞而出,秦芳也就赶紧的叫人帮着搬了那些油菜籽进院,好忙着再多配置出一些批次的青霉素来。

    “你怎么忽然学会低头了?”出了卿王府上了自家马车,侯子楚立刻问着坐在对面的妹子:“你不会今天非要和我一起来,就是为了认这个赌约吧?”

    “我愿赌服输,不行吗?”侯子娇昂着下巴一脸骄色。

    侯子楚眨眨眼:“子娇,是不是祖父叫你认她为姐姐的?”

    话音一出,侯子娇便是诧异的看向侯子楚:“诶?你猜到了?”

    侯子楚闻言立时轻咬了唇是一言不发,侯子娇眨眨眼后轻笑而言:“哥,祖父也是为咱们候家好,那郡主可是苍公子的人,你还是别惦念着了吧!”

    侯子楚咬着唇依然不说话,侯子娇见他压根不打岔,手脚并用的爬到兄长身边而后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递给了侯子楚:“喏,祖父叫我给你的。”

    “给我?”侯子楚的眉眼一挑,随即伸手接过。

    “对啊,祖父说了,要是你对我认姐一事不赞同或者闷闷不乐,就叫我给你这个。”侯子娇说着兴奋的晃了兄长的胳膊:“快拆开看看,里面装了什么啊!”

    侯子楚深吸一口气,立时拆了锦囊,但见内里是一方帛书,而其上则写着几行字:“族长之责,一族当先,需有舍有得;何为舍,何为得?因私因小可舍,保家立族可得,一女子怎能与一族相比?断了妄念,做对兄妹也是不错!”

    “祖父写的这都什么啊?”一旁侧目的侯子娇当即瞧望着蹙眉轻喃,侯子楚闻言则将手中帛书紧攥:“祖父他是告诉我,不可执念。”(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八章 拒绝,药王的忧虑

    秦芳指挥着人把东西搬进自己的院落,打算晚上抽空再弄点菜籽油出来跟进自己的青霉素制造,可没成想,她指挥着人刚进自己的院落,就看到了谭太医快步欲出的身影。

    “谭太医,你怎么会在这里?”秦芳自是诧异问话,那谭太医一顿,冲着秦芳赔了个浅笑:“哦,老夫是来找郡主你的,想,和你谈谈。”

    秦芳扫他一眼,指挥大家把东西往里搬,自己抬手是以右侧的抄手游廊,便走了过去,那谭太医自是也跟了过来。

    “您老要说什么?”秦芳直白相问,她并不想和这位兜来转去。

    “郡主,老夫先前有所得罪,也不过是遵循的规矩,并非针对之意,所以我想请郡主你,手下留情。”谭太医说着目光投着期望之色的看着秦芳:“如果郡主心里不痛快的话,老夫愿意给郡主你,赔个不是。”

    “谭太医,你是不是针对我,我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我并没有针对你的儿子,他如今押在牢中,那也是他自己罔顾医生的身份,惹出的祸事,可不是我蓄意报复,所以你也省了所谓的赔不是吧!”

    “你!”谭太医大约没想到秦芳如此话语不给面子,脸有愠色:“郡主,有句老话可说的好,冤家宜解不宜结,各退一步不好吗?”

    “谭太医,我请你弄清楚,你我之间可不存在退不退步这一说,因为我没有冤枉你的儿子,他现在身在大牢那也是他正在为他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而代价的量刑。更不是我说了算。所以麻烦你别盯着我了,更何况,我个人认为,他也有必要记住这个教训,毕竟这一次公主险处逢生,倘若是有个万一,只怕这会儿,我们大家都不安生吧!”

    秦芳的言语中有着疏远与轻责。眼眸里更是有着一丝不屑。

    开玩笑,她的品德可没那么渣,栽赃陷害的打击报复,她才不屑呢!她只是希望这个世界上少点这种不负责任的庸医!

    “哼!”见秦芳如此不给面子,谭太医立即是咬牙冷哼一声,转身拂袖而去,而秦芳看着他的背影转了转眼珠子,快步的返身回往自己的房间。

    她连瞧带查的把自己的房间瞧了个够,并未找出什么奇怪的物件来,当下眨眨眼自言自语:“应该是我想多了吧!”

    她怀疑谭太医不轨。是因为在朝堂之上,这人扣帽子的时候。摆明了是想把小事弄大,让她栽进里面的,因而看到他出现自己的院落里,自是会小心提防。

    不过,她没能寻出什么物件来,倒也没在这上过份计较,转身也就忙着自己的事去了。

    ……

    公主用了药,当天状态立刻有了明显的好转。

    虽然发烧还是不可避免,但人已经脱离了休克的状态,这样的变化让秦芳踏实了许多,就继续为其做抗生素治疗。

    三天后,公主的发热也不在是高烧型,人也能吃一些清淡的食物,没有呕吐昏厥等症状。

    再三天后,公主完全没有了发烧的迹象,人也看起来像是恢复了先前的精气神,秦芳给她做了血项测试,惊喜的发现,公主竟然数据恢复的比她预判的要好很多,这让秦芳很是开心。

    她开心的不是公主好了,自己无事,她开心的是,这无有污染的环境,以及没被抗生素滥用而降低免疫的这个时代的身体,可以让她减少药量的使用,那么相应的,她之后研制出来的青霉素,可以用小剂量救更多的人。

    公主虽然状态好了,但秦芳并未松懈,因为害怕反复,公主还得巩固一下,确保无事,所以她打算再给她多两天的针剂注射,反正早先的两个批次的药,还正好够用。

    “再过几天,新做的药就能出来,这些天,你都帮着照看公主了,也没跟进上我的做法,过两天等公主好了,我教你怎么制造青霉素,将来遇上有炎症,并且急性或是很严重的话,只要他们对青霉素不过敏,你也可以用这种药给他们治疗。”

    从公主屋中出来,秦芳同身边的姬流云轻声言语,此刻她的脸上洋溢着喜悦和轻松的笑容。她不是被废掉的军医,她能想出办法来为这个世界解决一些伤痛--这让她的内心充满愉悦。

    “不了!我不打算学。”姬流云清淡的话语让秦芳脸上的笑容一顿,随即她不解的看着姬流云:“干嘛不学?先前我就和你说了啊,你帮我去安乐堂救人,我就教你做这个药啊!喂,你不会是看不起这个药吧?我可告诉你,这个药,能把你这个药王变成药神哦!”

    青霉素可是改变世界的存在,秦芳见姬流云竟无兴趣,自然想着是他不懂这药的意义,可是姬流云听了她的话,却毫无激动之色,反而看着她很认真地说到:“我知道这药厉害,毕竟,害了血毒症的人,这些年我也见过不少,大多都是活不成的。但是,我还是不打算学。”

    “为什么?”秦发眉都蹙了起来:“我知道你不爱救人,但药方药典的你不是都很有兴趣吗?我做手术的器械你都那么喜欢的,可没道理对这种药没兴趣啊!”

    “我有兴趣,可是我不想学。”姬流云眨眨眼后,说了这话,秦芳便歪头看着他,显然是要个理由。

    “飞鸟尽,良弓藏,郡主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姬流云看着秦芳轻声言语:“多一个人知道这秘方,你便少一分存世的价值。”

    秦芳一愣:“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这是你的东西,就你一个人会就好了,何必让别人也会?”

    “我们是医者,得心系天下伤者病患啊!”秦芳立时反驳:“你可不能这么狭隘的,这个世界上,随时随地都有人在生病,只我一个,哪里救的过来?如果更多的人会,就有更多的人获救啊!”

    “你救的完所有的人吗?”姬流云眉眼里忽然显出一抹戾气来。

    “我救不完,但,多救一个是一个啊!”秦芳肯定的言语,听的姬流云伸手一把抓了她的臂膀:“那你呢?你心里装着所有的人,只想救别人,可别人都会了这些手艺,你又拿什么存活?你就没想过,留着一技之长让别人投鼠忌器吗?”

    “别人?”秦芳闻言当即眼睛一眯:“这个别人,你是指的谁?”

    姬流云的唇抿了一下:“皇上太后和你之间,真会因为你治好了公主而和解吗?”

    “不会,但,我也不是软柿子,会由着他们拿捏!”秦芳说着抓下了姬流云的手:“谢谢你替我着想,我对未来自有打算。”她说完转了身朝前迈步就走,身后的姬流云却是眸中充满着忧色的喃喃自语:“人啊,得自私一点才好!否则他日,哪有你的容身之处?”(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 厌胜与疥疮

    公主的情况是越来越好了,十天的治疗结束后,她不但恢复的不错,甚至身体的各项指标都比原来好了许多。

    只是唯一不变的是她对秦芳的态度,依然是心中怨恨满满,虽然嘴上不说,但秦芳还是完全感觉的到的。

    因此,当她看到公主此时的身体机能已经恢复并完全脱离危险期后,她就想把公主还是送回宫中去将养好了,反正她能捞到的材料已经捞得差不多了,而且安乐堂那边,也在姬流云的帮助,和这些皇家提供的物资下,有了极大的改善。

    显然再留着公主在身边,只会麻烦大于获利。

    只是她才刚有此打算,还没来得及进宫表态,卿王府就来了一批意料之外的客人。

    一队兵勇直接冲进了她卿王府不说,更在她府中是翻箱倒柜,大有一番搜检之态,这让刚从实验室出来的秦芳当即蹙眉,她将身后的实验室上锁后,任觉得不大保险,急急抓了一旁帮她装炭粉准备过滤的素手说到:“你去速速请药王来此守着,免得这一屋子的药被感染破坏,那可就麻烦大了。”

    素手应声立刻去请,秦芳便是跟着报信的沈二娘直奔了王府二门。

    “赵统领,这是什么意思?”秦芳一出来就看到了熟人,赵毅之赵统领竟然抱着花翎胄立在她家二门前仰头看着那院落中繁复见凋的花树,一派静谧之态,仿若是来此作客赏花一般。

    “哦。郡主。”听闻秦芳质问。他转头看向秦芳轻唤一声后带上了花翎胄。继而脸上的静谧之色就变得坚毅起来:“郡主请勿恼怒,赵某来此乃是领的皇命。”

    “皇命?”秦芳眉头更蹙:“皇上让你在我府上乱翻吗?”

    赵毅之眨眨眼,上前两步已近秦芳身侧:“有人向皇上告发你动用厌胜之术,使得公主时好时坏,妄图建立自身功名,是以皇上才让我带人前来搜查,看是否真有此事。”

    秦芳闻言当即捏了拳头。

    厌胜是什么?是巫术,是宫中从来就避讳的禁忌之术。她秦芳好歹也是王府嫡女,郡主之身,厌胜这种江湖玩意,她到哪里会去!

    “哼,有意思。”秦芳此时一个冷笑,目光中已见火气,那赵毅之看她如此表情当即又言:“郡主放心,赵某带人来,只不过走个形式查搜一下罢了,稍后就会回宫复命的。”

    秦芳看向赵毅之:“赵统领的意思。是信我了?”

    “郡主乃卿王之后,又心中能怜爱百姓。我可没道理相信您会玩弄厌胜之中……”赵毅之正说着,一名兵勇急急地跑了出来:“报!王府中有一处院落,门厅上锁,院中守人不准搜查。”

    “哦?”赵毅之当即看向秦芳,秦芳抿了一下唇刚要说话,眼却扫到了那名兵勇,当即身子一转走到那兵勇跟前,便是一把抓起了他上报时扶刀的手。

    “你这手是怎么回事?”秦芳抓着这人胳膊出声询问,因为她看到了那人整个持刀的手上都已皮肤溃烂,不过却没有明显的伤痕。

    “啊?”兵勇似乎很意外,一时有些错愕,倒是赵毅之愣了一下冲那兵勇说到:“郡主问话呢,还不作答!”

    兵勇见统领这般言语自是赶紧交代:“回郡主的话,小的其实也不是太清楚,总之,七八天前就开始莫名的起了许多小泡,奇痒无比,尤其晚上痒的叫人睡不着,抠破了倒不那么痒了,可是,也不知怎的,这片越来越大,也越来越烂……”

    “你身上可还有他处有这种情况?”秦芳的眼珠子微微一转随即发问,那兵勇当即点头,却是不言语在何处,只不过他的脸上倒有了一些尴尬的羞红之色。

    “你腰腹,腋下,脐周,还有下身,腿根是不是都有?”兵勇不好意思,秦芳却不会不好意思,她这话一问出来,那兵勇既惊奇是又羞涩,支吾难言倒是脑袋一个劲儿的点。

    “除了你,你们队列之中,是不是还有很多人都这样了?”秦芳再次发问,问话让兵勇眼中的惊色很深:“对啊,大家都莫名的起了一些,有多有少的,还说是被蚤虫咬了呢!”

    “这不是跳蚤咬的,你们这是疥疮。”秦芳说着看向了赵毅之:“赵统领,今日事结束后,你得让你手下的人全部把能洗的衣物都放入沸水中久煮一下,若是煮不得的东西,那也得暴晒!而所有已经出现类似他这种渗液感染的,回头都叫他们来一趟,我会为他们瞧看开药的。”

    “这个,很严重吗?”赵毅之不解发问,毕竟这种情况,看起来似乎并不严重。

    “这种疥疮是会传染的,接触传染,衣物传染,你的士兵肯定都是吃住在一起,一旦发开就是一片,看似只是瘙痒,影响休眠而已,但如果都像他这样图个抠破后的舒坦,七成的人会发生感染,那时伤处肿大恶臭,皮有坏死,更甚着露/骨烂肉,你觉得你的部下战斗力还会很强吗?”

    秦芳此刻并非出言吓那赵毅之,作为一个随行军医,时刻都有一条硬性规定在前,那就是要提前预防一些军旅常见病,比如传染性的皮肤病。

    因为军人就是一个作战群体,不管是战斗还是防御,他们自身的战斗力是根本,看似不起眼的皮肤病会让人痛苦烦躁,降低作战力,而如果发生感染,是会降低士兵免疫力的,并且因为军旅的特殊集体性,如果病症不加控制,更有可能变成一个具备爆发裂变的传染源,是以秦芳在看到那兵勇手上的破损渗液时,立刻就关心上了。

    但是,显然她的话让赵毅之有所迟疑,他愣了愣的看了那兵勇一眼,当即点头:“好的,赵某知道了,稍后回去,就会叫人注意的,现在,咱们还是说说那个上锁加守人的院落吧!”

    秦芳眼看赵毅之根本没把自己的话放在心上,只想着她那上锁的院落,当下白了他一眼:“有什么可说的?赵统领既然好奇,卿欢这就带你过去看看!”说着便是转身带路了。

    秦芳内心坦荡自然不惧,带赵毅之到了实验室的跟前,便是领他进去详细描述了那些物件,以及制药所必须保证的干净,赵毅之虽然不懂,却看到那么一堆的杯碟整齐摆放着,也多少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应付的事,当下倒是自己推出了屋子,没有过多的干涉。

    眼见这位还算上道,秦芳对赵毅之先前的不满,略微少了一些,退出来给屋门上锁后,她刚准备郑重的再提醒下这位疥疮对于军旅存在的危害性,那边就有几个兵勇跑了进来,手里竟连端带拿地捧了一些秦芳没见过的物件,高声嚷嚷:“报!禀统领,我们找到了厌胜之物!”(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 人心如墨

    咯噔一下,秦芳的心提起,一边的赵毅之则是发出了惊讶之音:“哦?”随即他看了一眼秦芳,似乎比她还要震惊:“何处发现的?”

    “这两个是在公主院落的耳房内,这个,则是在郡主闺房内的床下。”兵勇说着捧了东西上前,秦芳当即打量,发现所谓公主耳房内发现的是两个缠着毛发的铜镜,而于自己闺房床下发现的则是一个布偶。

    这布偶做工甚差,依稀有着人形,虽然也有笔墨画眉点眼,还给裹上华丽的锦缎布料为衣,但歪七扭八的很是简陋。

    可是,再简陋,那布偶身上都缠着一块写着字符的布帛,而布帛的上面则扎着四五支长针。如此一来,就算秦芳不懂厌胜之术所指为何,也是明白自己遭遇了怎样的陷害。

    “郡主,这……”赵毅之盯着秦芳,脸上已有了沉色。

    “这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这既不是我的,也和我无关。”秦芳当即摆明不知情况,那赵毅之抿了下唇说到:“赵某奉命来寻,如今寻出东西来,恐怕只有请郡主你入宫一趟了!”

    “入宫就入宫!”秦芳说着看了一眼姬流云:“药王,请你守住我这院中之药,切莫叫他人污染损毁,更别被宵小破坏。”

    姬流云抿着唇点头应声,当下秦芳便迈步朝外而去,赵毅之看了看那两个找到东西的兵勇,便带着他们一起跟了出去。

    “你去速速告诉苍公子,这里发生的事。”姬流云看着秦芳等人离开。便转头冲素手吩咐。素手当下快步奔了出去。姬流云则是立在实验室的门前眉头紧皱。

    ……

    “你,作何解释?”南宫瑞阴着一张脸,丢下了手中的人偶,双眼死死地盯着秦芳。

    “皇上,卿欢先前已经说过了,这些东西如何出现在我府上,我是真得不知情。”秦芳一脸坦然的看着南宫瑞:“这些天,我都在照看公主。为其治疗,不是在公主身边,就是在忙着为公主配药,今日突然来人搜查,说什么告发,说什么厌胜,而后就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些东西来,卿欢很是诧异,甚至卿欢也想知道,这些东西是从何而来。又到底有何企图?”

    “你的意思,是要朕来给你答案了吗?”南宫瑞说着手已握拳。随即在桌上重重一砸:“好,朕就给你个答案!”他说着回头看了身边太监一眼,立时那太监矮身退开走了出去,随即就领进来一个穿着黑底花衣的老妇。

    那老妇哆哆嗦嗦进来,便是朝着南宫瑞行礼叩拜,她言语的颤音与恐惧,让秦芳多看了她一眼,便看到这老妇虽然衣衫整洁是发丝不乱,但脸上却有些许擦痕,当下便料想,这位应当是刚刚抓来的。

    “下跪者何人?”

    “草,草民,卜氏。”老妇几乎脸都贴在了殿中的地砖之上。

    “知你为何被带来见朕吗?”南宫瑞的声音充满着肃杀之气,立时让那妇人全身打颤:“回,回皇上的话,草民只,只是一个九流中混饭吃的婆子,没,没偷没抢,不,不曾做下什么,什么恶事……”

    “啧!”此时一旁的太监出音提示她别说这些废话,上前一步弯身说到:“皇上问什么,答什么。”

    那婆子惶恐戚戚的点头相应,随即吞了口水说到:“草,草民不知。”

    “朕问你,你在九流之中做的什么行当?”

    “卜术,厌,厌胜。”

    “那你看看,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南宫瑞话音落下,一旁的太监立刻把从卿王府搜查来的东西一一放到了卜氏的跟前。

    卜氏转头扫了一眼,便是立刻回答:“回皇上的话,这是厌胜之物。”

    “说清楚,它们都是什么,是拿来作甚的?”

    “是!”卜氏应声动手指了那缠有毛发的铜镜道:“这,这是锁魂镜,其上毛发乃受者之物,一面镜,可令其病痛昏厥,两面镜则可使其,失魂丢魄,变成活死人。”

    “你的意思,这东西一照就可?”南宫瑞蹭的站了起来。

    “不,不,这东西不用照的,只要放在受者相近之处即可,配以施魂偶术就可以。”那卜氏说着也看到了镜子旁边的人偶,当即是拿了起来:“就是这个!”

    “这是什么讲究?”南宫瑞的目色已经发沉。

    “人偶本身无意,关键就是这上的生辰八字,只要生辰八字缠在其上,再用烧了受者指甲的炭灰为其点睛画眉,便可以施针控魂了。”

    南宫瑞听到这样的话,捏着的拳头攥得更紧,他转头看向了秦芳,目色阴沉如霾,而秦芳见状则是转头看向那卜氏问话:“你说的这个东西,真得能灵验吗?”

    作为一个未来人,她更加相信的是科学,对于这种迷信的东西本身就是持怀疑态度的。可是,此刻她也不能百分百的肯定这东西无效,因为这里毕竟不是她所知道的世界,连一个药王都有近乎玄幻的奇妙功法,她自是不敢小觑,所以她第一件事想确认的是,这厌胜到底有无作用。

    “这位贵人,厌胜之术虽为九流之技,却也有其存续之能,否则,我们这等末流哪里还能混口饭吃?”看到自己的生计行当被怀疑,卜氏反倒少了几分惊恐,急急表态:“似驱凶避祸,求子送灵的,还是要我们的。”

    “那你看看这些东西,按照你们的法子,结果是会如何?”秦芳自行发问,倒是不急不躁的,南宫瑞见她都询问起来了,也就抿着唇没出声,但眼却是盯着秦芳,既有怒火是又有猜测。

    那婆子看了一眼秦芳身上的衣裳,又见殿中无人阻拦,便当作是命令,赶紧的拿起来瞧看,结果这一看,脸色便是重了起来:“哎呀,这是去魂散魄针啊!”

    “何意?”南宫瑞出言追问,卜氏连忙解释:“回皇上的话,这去魂散魄针共有九针,一针针扎下去,便是叫人丢了魂魄,待九针扎足,便是一命呜呼啊!”

    “卿欢!你可听见了!”南宫瑞听到此处是拍桌质问,秦芳倒是抬头看向南宫瑞:“皇上,卿欢听见了,那这么看来,公主倒是命在旦夕了啊!不过……公主今日她已经痊愈了啊!”

    “什么?”

    “皇上,实际上,今天如果没人来这一出所谓的告发我,我也是会进宫请皇上您接公主回宫的,因为公主的败血症已经治好了。”秦芳说着淡淡然然的看着南宫瑞,仿若没把眼前的事当事一般。

    但此刻,她的内心却是如沉深渊,因为她深深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人心如墨!(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 人证物证齐全

    “你说公主她好了?”南宫瑞闻言,自是脸上有了缓和之色,但随即他又蹙了眉:“你刚说什么?败血症?”

    “没错,我为公主诊断之日,就曾告诉陛下您,公主是因为护理不洁而导致感染,才引发的急性败血症,而先前我为了避免公主有术后并发症而研制的药,恰恰也能治疗这种病症,故而拖延了一日等药研制出来,且公主可以使用后才为其治疗,这些天,公主的改善,相信张太医也有每日入宫汇报给陛下您,难道陛下您不知道吗?”

    “知道,朕当然知道,还为此道你真有一门神医之术,打算赏赐于你,可是,谁成想,朕留在卿王府的人却发现你府中时有鬼祟之行,后瞧看到你实施厌胜之术,这才告发,朕听闻心中不信但也不得不查,岂料,这一搜,竟真就搜来这些东西,你说,朕该如何发落?”

    “皇上,东西从我府上搜到,就一定是我做的吗?”秦芳立时出言反驳,那南宫瑞一时竟有些答不上来,倒是一边的太监蹙眉轻喝:“放肆!郡主之身,怎敢质问陛下?你府中发现的东西,难道你要说和你无关吗?”

    “我想说的就是和我无关!”秦芳瞪他一眼,怒目而言:“我卿王府蒙难,现在,真正的卿家人,只有一个半留守在内,我为一个,那半个,便是之前做了手术,还在府中养伤的家生子明仔,除此之外,有两个帮忙的仆从。一个一起医治公主的药王。加在一起。可五人都不到,偌大的府邸,随便进个阿猫阿狗的放点什么东西栽赃陷害的,我又如何看的了?”

    “郡主这话未免失责吧?您身为卿王府之人,在卿王府上出了变故,可不该推托身上之责!更不能拿人少就护卫不周来当借口吧!”

    “呦,公公您觉得这是借口,那好。我说个无借口的,现在我卿王府上,进进出出的可都是宫里过去的太监宫女,还都是伺候公主的人,他们总该把公主的安危放在最前,进府搜查是日夜看护,这都在我府上一月有余了,却忽然冒出来这些东西,那不知,谁比我更应该担责!”

    秦芳这么一说。太监登时语噎,南宫瑞听着也觉得有些道理。只是这话绕了个圈回来,倒显得是他自己派去的人无能了。

    一时间南宫瑞的脸色充满了尴尬与着恼,而秦芳一见他这般表情,也不敢再去激他,忙是话软一点地说到:“皇上,您挂心公主,和太后因为相信我的医术才把公主交到我手上,我也将太后从昏迷中救醒,并非让您失望不是?再者,我为公主做手术时,药王在侧帮忙,还有太医院院首瞧看,是不是实打实的为公主治疗,相信您也早已有所评判,如今卿欢就想问皇上一句,卿欢还有必要用厌胜之术为自己谋求什么功名吗?”

    “这……”南宫瑞沉吟不再吐字。

    卿欢可是罪臣之女,虽还有封号在身,但实际上,已经只有个空名而已,一个女人,是不能入朝为官的,而她虽有医术,可到底也是个郡主,也断不能投身医馆做个卑贱的医女,而所谓功名,她要来又有何用呢?

    此刻的南宫瑞想到这些,也发觉似乎卿欢是没理由这么做的,只是先前他挂心自家皇妹,又心里对卿欢有所芥蒂,一听到宫女前来告发,便是盛怒,但多少还有所保留,可回头,一搜到东西,这心里的火就窜了上来,此时看来,倒似乎有些毛躁了。

    可是,毛躁归毛躁,他南宫瑞已是帝王,是南昭之主,一个当初敢让他受辱的女子却这般质问提点到他哑口无言,又怎么会心里好过?

    是以,他的脸色阴沉不定的几变之后,便是出声喊道:“带她上来!”

    太监一顿,随即明白了意思,退后两步去了内堂,转瞬就领了一个人进来,秦芳抬头瞧看,当即挑了眉---出来的这个人她认识,乃是伺候在公主近前的丫鬟小环。

    “奴婢小环叩见陛下。”丫鬟一出来便是下跪行礼,南宫瑞当即厉色言语:“你看到了什么,说!”

    小环身子一抖,随即言语:“是,十天前奴婢在卿王府伺候时,公主说她终日躺在屋内已经烦躁不已,想要出府,当时奴婢说了郡主要求公主静养的话,公主心中不快,就撵了奴婢出屋。奴婢在外,看公主动怒,实在心疼,便去往郡主的院落,想去请讨一下,看是否可以让公主出屋透透气,岂料……”

    小环说着像是心有余悸的一般瞧看了一眼秦芳,随即言语道:“岂料奴婢去了郡主的院落,就看到郡主在房中燃烛升盆,还手持一个人偶念念有词,奴婢入宫前曾在村户里见过巫婆施术招魂救人来着,当时还以为郡主会这一手也是为了救人,因而不敢打扰之好先退去想着再找机会询问,那晓得,第二日上,公主就立时不对了。彼时大家都忙着照看公主,奴婢也没来得及思想起这事儿,后来见着公主慢慢的好了,心中欢喜,就想去找郡主表达谢意,谁知,这一次竟看到郡主在屋中从人偶上扯下针来,那时,奴婢才知道,郡主行的是厌胜之术,更是她害公主发病,又抽针令其安好的!”

    小环说着已经转头怒目的瞪着秦芳,俨然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而秦芳则是看着小环一言不发。

    栽赃陷害,岂会只有物证就能作罢?自是会有这么一个人证来让她人赃并获是有口难言。

    只是她猜想过,谭太医,猜想过,那些有过节的太监总管,甚至连南宫瑞和太后都想到了,想着是不是他们幕后煽动,过河拆桥,却唯独没想到站出来控诉自己,来作伪证的人是伺候在公主跟前的小环。

    毕竟,公主出事,她这个伺候在跟前的,是一并要挨罚受罪的。

    这实在让秦芳出乎意料,也让她对这位幕后之人有些琢磨不清。

    “你怎么不说话了?”看到秦芳一言不发的模样,南宫瑞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抓到了点什么,当即直背而问。

    秦芳眨眨眼幽声说到:“我想起了一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这一句让南宫瑞顿时面色见白:“你什么意思?难道你是想说,朕在诬陷你吗?”

    “皇上有无诬陷卿欢,卿欢不知,但她,定然是诬陷我的!”秦芳抬手指着小环言到:“你说我是在加害公主,那么我问你,就算我真在实施厌胜之术,你又是靠什么来断定我加害的人是公主,而不是别人呢?”(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二章 对质,殿前行杖

    “我,我猜的。”小环脸上闪过一抹慌乱,随即又镇定下来:“当时只有公主突然发病,随后又渐渐好转,而我又看到你在拔针,怎么看,都是你嫌疑最大。”

    “嫌疑最大,你就直接告发我,还口口声声说是看到我在加害公主?你就这么希望是我加害她吗?”

    “我,我只是觉得时间上吻合,而且,我告知陛下,也是不想万一有人加害公主啊!何况现在东西都已经搜出来了,上面还有公主的生辰八字,你还有什么好抵赖的!”小环此时完全是显露了她的伶牙俐齿,几句话,就把秦芳的加害公主之意给坐实了。

    “哈,你几句话就肯定了我加害公主,更说那生辰八字还是公主的,你说是就是啊,我还说那是我的生辰八字呢!”秦芳立时抬音反驳,俨然一副吵架的姿态,那小环当即言语:“不可能,公主生辰八字乃‘甲午六月初七辰时’,这上面写的清清楚楚,怎么会是你的生辰八字?”

    “是吗?”秦芳说着一个冷笑,而此时跪在地上一直没说话光看热闹的卜氏却忽然转头看了一下那地上的人偶,随即面有怪异的看向小环,一脸欲言又止的神情。

    “把人偶拿过来!”南宫瑞就在此时开口了,他看到卜氏的表情时,脸色也有了微微地变化,随即太监赶紧的捧起人偶过去送达皇上手中,那南宫瑞一看,就脸上表情尴尬。

    “甲午年三月初八子时。”他念了出来。随即看向了秦芳:“这不是公主的生辰。这不是……”

    “没错。是我的。”秦芳淡然应声,冲着南宫瑞轻笑:“看来陛下竟还记得卿欢的生辰八字啊,倒是卿欢的荣幸了!”她说完一转头看向目瞪口呆的小环:“听清楚了吧,那上面的生辰八字可不是公主的,而是我的,请问我还有加害公主的可能吗?”

    “不,不会的,那上面明明就是公主的生辰八字……”小环立时摇头反驳。秦芳却是瞬间接住了话把儿:“明明?好一个明明,不知你是几时看到的生辰八字啊!”

    “我,我……我那天见你抽了针,心里猜疑,又跑回去进你屋偷看来着,发现上面是公主的生辰!”小环一顿之后立时改口,可秦芳却是摇摇头:“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一个人嘴里没半句实话,真不知道,你又凭什么让大家相信你!”

    “我。我只是一时糊涂,不敢提起。我,我怕皇上治我欺瞒之罪!”小环说着就朝南宫瑞那边磕头,口中句句恕罪之言更流泪不断,完全一副苦衷满满的模样,但秦芳听闻此话却是再次冷笑:“呵,好一个不敢啊,喂,小环,这一次你的说辞还改不改了啊?”

    小环一愣,随即僵住,秦芳却是蹲在了她的身边:“我给你点时间,你好好想想,一次说完,别等下又改口啊!”说完便是悠闲一般的起身往一边退开两步,那不屑的样子,全然没把小环放在眼里。

    秦芳的态度和言语,充满着轻蔑与耻笑,那小环闻言心里已经惶惶,再见秦芳这表情和举动,彻底就懵了,一时间还真在那里寻思起来,想要将说辞尽善尽美,可她这种举动,却等于实实在在的宣告了她在编纂,当下南宫瑞的脸上已经出现了难看之色。

    “啪!”南宫瑞将自己手前的杯盏一把捞起是直接朝着小环的脑袋上就砸去,杯碟摔碎四溅,小环的脑袋上顶着一汪茶水在前,随即就淌了血下来,显然是脑袋破皮了。

    “大胆奴才,你竟敢伪造事端诓骗于朕?”南宫瑞大喝之下,手更使劲地拍在了桌上。

    “没有,奴婢不敢!奴婢说的都是真的!”小环伏身在地,大声言语,努力彰显着她的言辞凿凿,一旁的秦芳撇了一下唇:“不改了吗?”

    小环眼神慌乱,显然还在寻思,秦芳却已经冲着南宫瑞开口:“皇上,卿欢以前承蒙您的厚爱,得以进宫数次,与您游园或是畅谈并深感荣幸,但今日追忆旧事,却也想和陛下您确认一下,您不曾带卿欢踏足过宗人府,司礼监吧?”

    南宫瑞一顿自是点头:“当然,朕与你一直守礼在前,岂会乱行他处,更何况是宗人府,司礼监这等地方。”

    “谢皇上为卿欢证实。”秦芳说着一转身看向小环:“公主乃金枝玉叶,生身八字填在玉牒之中,非宗室,敬事与礼部所不能碰,我请问你,你口口声声说我在那人偶上写了公主的生辰八字,敢问,我从何处得知公主的生辰八字?”

    “这……”小环立时哑巴了,她唯一能想到的借口就是郡主当初踏足过宗人府,可问题是,先前皇上已经言辞证明了,郡主根本就没去过,而从太子身边离开后,郡主是必然在太监的指引下直接出宫回府,不会乱转乱走的,这叫她一时间又如何来解释呢?

    “这个回答很难是吧?但我想,应该还有个更难的。”秦芳说着目色透着一份冰冷:“宫中从来忌讳厌胜,卜筮之术,怕又不轨之人,妄图用此等行为绕乱宫阙,以妨天下正统,因为不仅仅是将此等列为宫中禁忌,更是将宫中上至皇上,下至贵人的生辰八字都记录玉牒,锁于宗府,未有正式礼仪书呈,便难提八字而出,可你,一个伺候公主的贴身丫鬟却把公主的生辰八字熟稔于口,敢问,你是从何得知公主的生辰八字的?诶,你可别说是公主告诉你的,公主可是金枝玉叶,最是清楚宫中规矩的,岂会做出散布自己生辰八字的蠢事?”

    秦芳这一席话,立时前后封住了小环的路--前有皇上为她证明不可能得阅八字,后有公主将小环退路堵死,这一下小环就只能张口无言,眼珠子乱窜了!

    “大胆奴才!话到此时,还不认罪!”南宫瑞当即怒言:“来人,将她殿前行杖!”

    皇上撂话出来,自是太监们迅速动作,很快两道宽板脊杖被请了出来,那小环当即被拖到殿前按俯于地,便是噼啪的打了起来。

    一时间,殿前唯有小环的惨叫声,而南宫瑞并未说打多少下,这便意味着她很有可能被仗毙于此。

    一声声惨叫,秦芳听着,却不做任何表情,她可不是会为敌人开口的圣母,哪怕对方明显是个被利用的棋子,她也不会有一丝怜悯之意,因为她的内心只有一个认知:不管对方是怎样的立场,当其选择站在她的对面污蔑她时,她只会让对方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三章 懊恼,他错失了什么?

    十几杖后,小环的声音就由高转低,等到打到二十来杖时,几乎没了声音。

    南宫瑞不说话,他盯着秦芳瞧看,似乎想看从她的反应里捕捉到点什么,可是,他看到的只有秦芳那一脸的淡色,仿若她只是立在这里发呆想事,双耳根本听不到那脊杖打在肉身上发出的噼啪声,更似看不见那具连挣扎都做不到的身躯在脊杖破开的皮开肉绽里飞溅出碎肉与血液。

    此刻的秦芳并非是看不见,这点小意思对于被战火洗礼过的她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她反而是在这难得的“安静”里,寻思着到底是谁,为她挖下这么一个坑。

    是谁会选在此时发作,而不是在公主病倒之初就发难?

    公主的生辰八字能知道的人极少,太后,皇上还有掌管玉牒的是必然知道的,可是他们为何选在这个时候发难?

    不对,虽然我们之间这梁子是不可能消除的,但是一时半会儿的,大家也该各自消停才是,毕竟皇上应该是忙着巩固他的皇权,太后更得帮着他,这节骨眼上费时费力的和自己掐架,未免太分不清轻重了吧?

    嗯,肯定不是皇上与太后,要不然南宫瑞先前就不会顺着自己去堵住小环的口,他到底也不是个愚蠢的人,可是,不是他们的话,又是谁呢?

    秦芳转了转眼珠子,心里忽而想到了关联:公主的生辰八字,除开他们,还会知道的人不就是太医吗?毕竟宫中产子。太医们必当留守的。何况对方还是皇后娘娘。公主几时落地,他们焉能不知?

    霎那间,秦芳就想到了谭太医,毕竟几日前在院中突然遇到了他,她当时就有所提防,只是没找到什么东西而已,而现在看来,他八成是做了手脚。趁着自己忙着制药塞了东西进来,又或者干脆就是让小环去安放……

    等等,小环可是公主的人啊,公主出事,她横竖都要受罚的,怎么会愿意让自己陷入这等境地……

    “停!”就在秦芳寻思的时候,太监的公鸭嗓子响了起来,让她当即关注,便见到叫停的太监向那小环凑了一步,随即伸手摸上了她的鼻息。继而转身冲着殿内言语:“启禀皇上,宫女小环已经昏厥过去。咱们是打还是不打了?”

    “打!”南宫瑞见秦芳始终不曾有半点心疼之色,便不自觉的有种和她对耗的感觉,闻听人只是昏厥,想都不想就说打,于是太监退开一步,那两个人此时又抡起脊仗准备打下去,偏此时秦芳突然出声喝止:“住手!”

    一句话闪的抡杖的太监打了个闪,差点把自己带得扑去地上,踉跄收住回头,就看到秦芳已经迈步往殿外来,而此时殿内的皇上发了话:“怎么,惠郡主终于心软了吗?”

    秦芳回头看向南宫瑞:“皇上误会了,卿欢喊这一声住手,与是否心软可无关。”

    “哦?那你这是……”

    “皇上,我只想确认一事。”秦芳说着转身快步到了小环的身边,先是伸手抓上了她的手腕,而后便是伸手扒拉开她的双腿,立时小环腿部的内侧顺着裤管蔓延出一条长长的血迹来,竟是黑红中包着血块。

    “你到底要确认什么?”南宫瑞此时已经走到了殿门前,问出话来,就看到了小环那下身流淌的血水,但他并没看出什么来,只是扫她一眼就把目光落在了秦芳的身上。

    “我想知道到底是谁要如此陷害我。”秦芳说着站直了身子,目光中竟有着一抹怜色。

    这一抹怜色让南宫瑞心底翻起胜利的喜悦,他从来没像现在这样,渴求着在和她相对的每时每刻都能找到当初那种凌驾与掌控的感觉,他仿若是习惯了她的怯懦,她的乖顺,她的服从与忍受,而现在的她,自从大婚之日起,就不在他的掌控中,一次次的对抗不说,还总是让他有种挫败感,让他觉得自己都不如她那般傲骨铮铮。

    所以这一刻,看到怜色,他觉得自己好像找到了自信一般,当即声音都轻快了一些:“哦?那你可有头绪?”

    秦芳没有说话,此时她虽有了方向,却不会说,因为她可不想打草惊蛇。

    “看来,你似乎没有答案。”见她不说话,南宫瑞的下巴更高抬了一些:“那现在,还要打下去吗?”

    秦芳闻言转身冲着南宫瑞一个欠身:“皇上之问,卿欢答不了,赏与罚是您评断的事,卿欢不敢插言。”

    “那就是打了?”南宫瑞微微挑了眉,期待着秦芳的答案,可秦芳却是一声不吭,完全不给他答案,立时他心里刚刚有得那点愉悦便当即消散,当下低声沉到:“继续打!”

    三个字出来,太监们继续干活,一声声让人背后发寒的声音听得一旁守着的太监都有些两股颤颤,可是秦芳却毫无半点反应,让南宫瑞背在身后的手不由的捏得紧紧地。

    “皇上,她,死了。”打了再有十来下后,小环的脑袋彻底的耷拉了下去,大太监眼瞅着人都没了气息一般才叫着停手上去试探,这一次,小环已然没气了。

    南宫瑞阴着脸摆了一下手,立时几人连抬带拖的把人给弄了下去,而血水成滩之处,几个宫女太监的已经非常自觉的凑上来擦抹冲洗,立时那本来都已经被大家习惯了的血腥气再翻腾了几下,让南宫瑞都忍不住泛起一抹恶心来。

    他伸手按压着胸口,抿着唇的让自己忍住,一侧眸看到的依然是秦芳那淡定的模样,这心里的挫败感再次上涌,霎那间连话都不想说了。

    “此事就此掀过,如何?”平复下那份恶心,他冲着秦芳言语。

    “卿欢遵旨。”秦芳恭敬而言,南宫瑞抿了下唇:“既如此,那你退下吧!”

    “是。”秦芳应了一声,人却没动,南宫瑞扫她一眼:“怎么?”

    “卿欢有个不情之请,还望陛下恩准。”

    “什么?”

    “我想入天牢见一下谭术。”

    “见他?你见他做什么?”

    “确认一点事。”秦芳很清淡地说着,口严的完全不打算说出具体的来,南宫瑞盯了她几秒后,抬了手:“准了。”立时秦芳谢恩告退了。

    看着那个身影渐渐走远,蓦然间,他感觉到内心有些怅然所失,而脑海里却浮现着她波澜不惊的淡然之容,一时间他不由的想:我是不是错失了……她?(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四章 明天咱们一起死!

    “今天谢谢你了!”一离开大殿,秦芳就冲身前走动的背影轻声言谢。

    前方的赵毅之回了头,露出了白色的牙:“举手之劳而已,何况你已经证明了你的无辜,只要郡主别忘了答应我的事就好。”

    秦芳闻言轻笑了一下:“放心,忘不了,不过等下,您最好再帮我一次。”

    赵毅之眨眨眼点了头,当下两人便是言语着往天牢的方向去。

    早先在来宫里的路上,秦芳就已经明白,自己落进了别人的陷阱里,物证这东西从她府上被搜出来,她就已经很难脱掉干系,再加上先前赵毅之的言语,已经说的清楚是有人告发,她立时明白,这是人证物证俱在,定要把她坑进去的。

    处于劣势,就得想法自救,她秦芳的郡主身份已经没什么价值,身后更没什么靠山,除非是苍蕴,可是一来苍蕴不在跟前她麻烦不起,二来则是她不想沾苍蕴太多的光,她的理智,或者说,就连她的直觉,都在提醒她,最好和那个家伙少些纠缠,免得日后麻烦。

    如此一来,她能想到的就是自己的医术了,因此她在马车里喊了半天,终于把赵毅之喊进了车中,当即她是把疥疮的危害再次强调,这一下,赵毅之奇怪了。

    “这个时候了,你还想着我那些人的疥疮?你该想的是怎么保你自身安危吧?”当时,赵毅之就忍不住吐槽,秦芳便顺着话言语:“别人蓄意坑害与我,我已经入了坑中。横竖是逃不掉的。且随它吧。只是先前看到你的士兵染病,你却并不放在心中,实有不忍,毕竟能挽回的错,挽回多少是多少,如此就算被人坑杀了,内心也无遗憾不是?何况,说不定。我救得你的那些士兵,还能给我积点德,免得遭逢此灾呢!”

    她的话让赵毅之很是错愕,愣了片刻后,他退了出去什么也没说。

    那个时候,秦芳内心是有点失望的,她甚至已经开始盘算,是不是真要说不清楚,就背着罪名跑路,而赵毅之却忽然又回到了马车内。说自己可以帮她一个小忙,那就是调换人偶上的生辰八字。而相应的作为帮忙的回报,就是秦芳得为她医治自己的兵勇。

    秦芳自是答应,也由此想到了破解之法,这才逃过了这一次的陷害。

    “到了!”来到天牢跟前,赵毅之言语了一声便上前去打招呼,随即带着秦芳入了牢内。

    酸腐的气息中有陈旧的血腥霉气也有一丝饭菜的香气,秦芳跟在赵毅之的身后是步步向前,那饭菜的香气就更加的浓郁,但左右两边,一个个蓬头垢面伤痕累累的人,却又散发着恶臭。

    气体的混淆,让人难受,秦芳蹙着鼻子跟着赵毅之拐到最里,这才知道,原来的天牢的内里是有一个比别的牢房宽敞一些的里间,此刻正支着小桌,上面摆着一壶小酒和一盘烧鸡,而那个应该在监牢里惴惴不安的谭术竟是靠着立柱满口是油的啃着鸡腿。

    “啪。”秦芳紧攥拳头发出的骨节响声,让啃食的谭术注意到了来者,他愣了一下,才赶紧的放下了手中的鸡腿,扫袖抹嘴的看着赵毅之和秦芳:“你,你们,怎么来了?”

    赵毅之还没答话,秦芳就抢着开了口:“你说我怎么来了?拜你的老相好所赐,我成了害公主生病的元凶,这不,被皇上一句话丢进天牢之中,来与你做伴了啊!”

    “什么?”谭术闻言一顿,随即是喜上眉梢:“这么说,我能出去了?”

    “出去?你做什么梦呢!”秦芳一脸灰败之色的看着他:“皇上让我来和你做伴,明天咱们两个一起喝毒酒。”

    她话音落下时,赵毅之已经伸手解开了门房上挂着的拴链,他把门拉开冲着秦芳一摆头:“进去吧!”

    秦芳自是迈步入内,但这举动让谭术就懵了:“等等,这,这是为何?你是害公主生病的元凶,为何是我要和你一起喝,喝,喝毒酒?”

    “因为你是当日守在公主身边的太医啊?监管不力,你也有责的,皇上自然是叫我们两个一起死啊!”秦芳懒散地坐了回答,赵毅之也把锁链拴好,随即话都不说就是转身往外走。

    “赵统领,这,这不是真的,对不对?”谭术本能的向赵毅之求证,可赵毅之两耳不闻的就从转弯处消失了,一时间谭术连个搭理都没得到,登时信以为真,脸色不但瞬间煞白,身子更是都颤抖了起来。

    “不,不,不应该这样啊,爹明明说了,皇上只会质问你的罪过,不会牵连我的,怎么会……”谭术说到这里,忽然醒悟了似的看着秦芳:“不对!你诈我,你是女犯,倘若羁押也该是在女牢,怎么会和我关在一起?”

    “我不说了嘛,皇上让我明天和你一起死!”秦芳说着白他一眼。

    “这不可能!就算我监管不力,也罪不致死啊!”谭术梗着脖子一脸的不信。

    “监管不力,的确罪不至死,可是,如果和宫女有染,玩了皇上的女人,那你说,你是否还能罪不致死啊!”

    “你你你,你说什么,我,我不懂!”谭术登时结巴起来,虽然是言辞反驳,但那不安的双眼已经让秦芳明白自己料想对了。

    “你爱懂不懂,反正明天一起死,过一会儿,你爹就会来告诉你,小环那丫头是多么的没用,在诬陷我刚成功时却害喜呕吐,被一旁的太医摸出喜脉来,而后皇上震怒,叫人殿前行杖,才打了两板子她就招了……”

    “什么?”谭术身子一晃直接瘫去了地上:“这个没用的贱/人,早不吐晚不吐,怎么就那个时候害喜?哎,这下,我可被她害惨了!”

    “你这么骂她,她若知道了,得多伤心啊?她可是为了你不惜被罚也要陷害与我,结果还被打了板子,甚至连孩子都被打流了,你就不觉得你太对不起她吗?”

    “对不起?我有什么对不起的?一个宫里的老货,我应她放出来时,收到我府上做妾,就已是对得起她了,可她倒好,受不住吐了也就算了,何必把我交代出来,她难道就不知道,死撑着等我先脱身出去,或许有办法捞她吗?”谭术说着气呼呼的拍地,秦芳却是轻叹了一口气:“她知道,所以她没有说出你来,生生的扛着,甚至她一厢情愿的相信你的那些甜言蜜语,却最终傻傻地为你赔上了性命!”

    “什么?你刚说她没说出我来?”谭术此时一脸错愕,而秦芳没有理他,反而是走到栅栏跟前高喊到:“赵统领,劳驾!”

    于是在谭术的呆滞中,赵毅之走了出来,将秦芳从牢房里放了出去,那一瞬间,谭术终于明白过来:“你果然是诈我的!”

    秦芳回头看他一眼:“是啊,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说出那么许多来,你爹要是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傻儿子,一定后悔为你谋划了这一切!”秦芳说完是转身就走,根本不管背后谭术的叫嚷,当两人走出天牢时,秦芳冲着赵毅之一笑:“除了救治你的兵勇外,这份报偿应该不差吧?”

    赵毅之笑了一下,轻声道:“你断定我会告诉皇上?”

    “皇上的眼里不揉沙子,我呢,也不想陷害我的混蛋,逍遥法外,至于你,不亏。”秦芳说着已迈步前行。(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五章 动心,非分之想

    “你回来了?”秦芳刚从马车上下来,就听到了关切之声,抬头瞧看,就见姬流云立在门口一脸浅笑。

    “是啊,回来了。你不会是专门等我吧?”秦芳说着转头看了周围,她这卿王府所在的胡同,昔日繁闹,此刻冷清,他独独站在此处,不是等她又是等谁?

    “自是等你啊!”姬流云说着冲他一笑:“你回来的倒挺好,刚好赶上饭点,素手姑娘做了好吃的……”

    “喂!”秦芳本已走了两步忽然站住出言打断他的言语。

    “怎么?”

    秦芳扫量了他一道:“我是被人抓走的,所差只是没捆没绑而已,你在门口等我,我很是感动,可是你貌似也没有什么担忧之色啊!”

    姬流云眨了一下眼:“你人都会来了,自然是渡过了难关,我又何需担忧呢?”

    秦芳一听这话也有道理,当即摇摇头:“原来是这样啊,好吧,是我想多了,诶,对了,你站在这里,那公主谁看着?”

    “哪里还用看啊,一刻钟前,皇上已经派人来把公主接回宫中,这院里只有咱们几个了。”

    “皇上动作还挺快,他看着不咋的,倒还挺疼他妹妹的。”秦芳小声的嘟囔了一句,随即想起了她实验室的东西:“我的那些药剂没什么情况吧?”

    “赵统领留下的人不曾乱动,而且之前他们的搜查也不曾毛手毛脚,所以一切都挺好。”

    姬流云做了交代,秦芳听着心里就踏实了。当即随他回到院中。就看到屋内桌几上已经摆放了饭菜。沈二娘正跟前素手身边忙活着端菜呢。

    “二娘,你在这里,明仔呢?”现在府里已经没了人可以指使,秦芳一看到沈二娘在这边,就担心起明仔。

    “郡主不必担心,我刚扶着他慢慢地走了一圈,喂了一些粥,看他歇下了。我才过来的。”沈二娘说着凑到秦芳跟前:“今天郡主您那样被带出去,我们的心里都慌的厉害,幸好之后没事了,要不然……”

    “行了,知道你挂心我,一起吃吧!”秦芳说完却又想起了韩文佩,这些天她基本上都顾着公主和青霉素去了,鲜少顾上这位,可以说,人是完全交给了姬流云在照看的。

    “对了。韩公子怎样?”

    “你可想起人家了?好歹他也在你府上养伤啊!”姬流云当即是消遣了她一下,才正经说到:“他挺好的。已经可以开始看书册了。”

    “这才一个多月啊,看书还是早了点,开颅后脑子的缓和需要很长时间,费脑的事得少做,还是再将养一个月吧!”

    “我说了,没用的,他就算不看书,躺在那里,也时不时的会背书,毕竟别人尚能行走,可以慢慢地下地做些康复,而他却……”姬流云没再说下去,只叹了一口气,而秦芳听着那叹气,就想起韩文佩那份超出年岁的淡然与大气,忽然间就有了个想法。

    “你明天有事吗?”

    “干嘛?”

    “我想请你陪我去趟集市,采买些东西。”

    “行啊,不过,府上缺东西吗?你打着旗号从宫里弄来的东西可不少,公主走的时候,也只是撤走了人而已,物件什么的,都还在呢!”

    “我想给韩公子做个轮椅。”秦芳说着心里有些微妙的酸涩,更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右臂。

    她失去过臂膀,感受过那种失去后还以为存在的幻觉,在真实的伤痛与虚幻的回忆里挣扎过,痛苦过。

    依靠父亲的关系,她得到了最先进的医学工具,从此她不但有了右臂,也能靠它为更多的人带去希望,毕竟3d打印技术在未来世界是器官再造,尤其是义肢体现的最佳途径。

    可是,韩文佩坏死的是神经,他完全支配不了他的左腿,那么她即便给他造出一个义肢来,他也使用不了,更何况,带上义肢,就得截去左腿,而古人对身体发肤的在意她已经见识了,至少公主就因为头发的事和她一直不对盘。

    “行啊,明天正好有大集,我也能看看有没什么奇珍异草被人挖到拿出来换卖。”姬流云说着便已入席,大家围坐在一起,倒是没了拘束的用了这餐。

    公主离府,秦芳的院落少了那些兵勇,也自然多了一些自在。

    她先后去了明仔和韩文佩处坐了坐,就去实验室里观察,而后便拉着姬流云做了批次的分配,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她都尽量掌控流速,以期出现更多的有效批次。

    结果等到弄完,已经夜半时分,她便和姬流云道别后,匆匆回自己院里睡去了。

    翌日,秦芳起了个大早,自己在院落里打起军体拳,这些日子她都当好医生去了,却没顾上自己的锻炼,是以看着天好,自是锻炼,而早晨醒来,准备叫秦芳去市集的姬流云正好过来叫她,倒瞧了这一套军体拳,当即好奇:“你这是什么拳法?看着倒有些眉眼,但却感觉不到内里啊!”

    秦芳眨巴眨巴眼睛:“哦,我这叫军体拳,内功心法早已丢失,只有一套外面的架子。”

    “只有外功,又无心法,你练它有什么意思?”

    “强身健体啊!哦,对了,我还有一套五禽戏的操呢,绝对养生,你要不要学了,日后拿来教给一些有钱人,顺便拿走他们一成的家产啊?”秦芳心情正好,冲着姬流云便是笑言,此刻刚刚锻炼完的她,面色红润,微微沁着细汗,相貌本就不俗的她,恰是唇红齿白粉腮着霞,立时就让姬流云给看呆了。

    “喂,想什么呢?你不会真算去讹谁吧?就冲你那三条,你就不会是个穷人的。”看姬流云那呆样,秦芳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拍了他的肩头一下,姬流云一回神过来,意识到自己竟是看呆,不由的脸颊飞红,人不好意思的低了头。

    “呦,你还直到不好意思啊!你要真知道,以后给那些为富不仁的人看病,一次分他五成!给穷人看,你就分文不收得了。”秦芳完全误会了对方不好意思的方面,她一面说着一面转身往回走:“你外面等我一下啊,我洗漱一下,咱们就去集市。”说完人就进屋关上了门,拿着帕子摆水擦身是抹去身上的汗。

    而屋外,姬流云深吸吐纳试图让自己赶紧告别此刻的尴尬,岂料,他耳中却传来了那屋内摆水擦洗的声音,蓦然间,秦芳擦身的画面跃进脑中,立时让他打了个寒颤。

    随即他惶惶地伸手按了按心口便是眉蹙了起来。

    你疯了吗?她可是师兄的女人,不管未来如何,你都不该对她有非分之想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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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嫁之神医弃妃介绍:
大婚之日被退婚?穿成卿欢的秦芳确信自己有够背的。 不过,她不是过去那个只会哭和寻死的软蛋,她可是未来世界的军医上将! 为了穿越而来的使命,为了能不卑微的活着,她抗争与奋斗,他的相护与相伴,终换来她倾心以报。 身背弃妃骂名,被世不容,她不曾后悔,只为他一句:“为你身死,我心无憾。” 可当他一统天下,成就辉煌之日,她却被万千箭矢而瞄准。 原来,相遇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她只是他的一颗棋! 而此刻,恨意满满的她,生路又在何方?替嫁之神医弃妃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替嫁之神医弃妃,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替嫁之神医弃妃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