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痕书店
既然有了魔杖,莫延觉得自己或许可以试一下在校外使用魔法。
魔法部是怎么监测未成年巫师有没有使用魔法的?第一是他们记录了每个小巫师所居住的位置,一旦该位置出现不寻常的魔法波动,就可以立刻知道。比如多比使用了魔法却被栽赃到哈利的头上,这只是位置的因素。但这不能解释为什么有些巫师家庭的孩子也不会使用魔法——他们有父母做挡箭牌不是吗?于是莫延猜测可能会有第二种监测方法,那就是每个巫师的魔杖都是独一无二的,除非迫不得已,很少有巫师会使用他人的魔杖,因为使用不合适的魔杖会使得巫师能挥的实力大大缩水。哈利刚用李木魔杖时连最简单的【缩小】都做不好,所以在有自己魔杖的情况下没有人会想用其他人的。莫延猜测奥利凡德大概也不会两次给人卖魔杖,除非后者的魔杖损坏或者先前为了省钱买了不合手的旧魔杖。所以在巫师买了魔杖的时候,魔杖同时也标记了他们。
现在,莫延有先辈收藏的一些魔杖,而且他天生就能和许多魔杖相合,施展魔法时能感受到的排斥和削弱并不是很严重。他想他可以试试简单的魔法,如果魔法部监测的真的是根据住址和魔杖的话,那么他的行为就不会被现;如果不是,最多也就一次警告,不会被直接开除。
然后莫延用了一个【荧光闪烁】。
十分钟过去了……
半个小时过去了……
一个小时过去了……
莫延拍拍衣服上的土,活动了一下身体,嘴角边展开一个邪恶的微笑。
既然可以使用魔法,那么,他就可以去做一件考虑了很久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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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三日,半夜两点。
小汉格顿村,里德尔庄园,墓地里。
墓碑上写着“汤姆·里德尔”。
男孩挥动魔杖,泥土像是被一只大手托了起来,漂浮在半空中。
棺盖随后也被漂起来。
黑色的棺木里,只有一些细细的灰尘。
然后一阵小小的旋风在棺材里刮了起来,将里面的灰尘一点不漏地卷了出来,然后随着那股小旋风飞来出去,飞到田野里,飞到花园里,飞到房顶上,飞到四面八方,没有人能够再把它们还原哪怕一小撮了。
然后旁边一个大些的坟墓,曾经埋葬了老里德尔夫妇的坟墓遭受到了同样的待遇,不同的是其中的“灰尘”被小旋风卷入了前一个棺木里,并且和一些土色的粉末均匀地混合起来。
然后整个墓地都恢复了原貌,像是从来都没有人动过一样。
男孩细心地清理了自己来过的痕迹,连夜离开。
当红色的丝也隐没在黑暗中后,一切又都如早先一样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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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本,难道你就没有什么好书吗?”莫延无聊地翻了翻书架上的书,问。
自从他先在霍格沃兹泡了一年图书馆,后来又得到了历代波特家族的人收藏的书和笔记后,丽痕书店里的大部分书在他眼中都已经失去了吸引力,少数没有见过的书名也是些诸如《与食尸鬼同游》(洛哈特著)一类的糟粕。
本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与母夜叉一起度假》(洛哈特著),“去去去,不要用这些破书污染了你挑剔的手指头。”
“哎呀,生什么气嘛!”莫延笑嘻嘻地说,“不过你那句话还真是不错,洛哈特的书的确算是破书,不过我还是要买就是了。”
“说起来,你们霍格沃兹今年的书基本上都是吉德罗·洛哈特的你们会有一个洛哈特的崇拜者当黑魔法老师吗?”
“谁知道呢?也许是洛哈特本人也说不定。”
“嘁,洛哈特每日忙的不可开交,又是写书又是冒险,那还有时间去给你们当老师?”本对他的猜想嗤之以鼻。
“走着瞧,本。”莫延看着书的扉页上挤眉弄眼的洛哈特,“我倒觉得,这么招摇自大的事也就他自己做的出来。”
“哼,明天你就会知道这种想法有多么荒谬了——吉德罗·洛哈特明天要来这里签名售书。到时候我们可以亲自问他,听说洛哈特本人十分平易近人。”
“明天?”
莫延笑笑,倒是比我推测的还要早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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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痕书店的二楼设计的很巧妙,建筑者利用几个书架和栏杆,看似随意地将下面的人的目光都挡住了,从下方往上看,就只能看到许多堆积起来的书本,上面的人却可以很随意地观察楼下。莫延曾猜测最初建造丽痕书店的人其实是个偷窥狂或者社会学家。
当哈利和韦斯莱们艰难地挤进来的时候,莫延立刻就看到了——其实他先看到了一堆红头,然后才从中很辛苦地找到了唯一的黑头。
哈利在霍格沃兹的一年个头窜的很快,只比他矮一点儿,但罗恩显然长得更快,他去年买的长袍已经把半截小腿都漏出来了。赫敏变得稍微爱美了,瀑布似的棕色头上别了一个可爱的小脚丫卡,但指望哈利和罗恩这两个迟钝到把女孩的性别都经常忽略的人看出来是不可能了。
只是短短一个月而已,事实上还在韦斯莱家养了一个星期,但哈利脸上明显的消瘦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在霍格沃兹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一点婴儿肥都没有了,头还和以前一样乱,那根浅灰色的带还系在额上,只是有一些煤灰粘在上面。哈利的脸上和衣服上也都有些脏了,像是刚刚才从地上打了一个滚。
哈利在周围肥胖的中年妇女的挤压中好不容易才保持着平衡,挤进了韦斯莱夫妇在的位置,韦斯莱夫人很紧张,不时地抚弄自己的头,一年没见的金妮正在整理自己的衣服,看到哈利过来一个踉跄,但很快被周围拥挤的人体给稳定住了。赫敏则不停地把鬓的卡取下来又别上去,似乎任何位置都不能让她满意。
一个矮小的男巫不停地拍照,紫色的烟雾在闪光灯闪过之后扑地喷出来,浑然不觉周围的人都在愤怒地瞪着他。
忽然,吉德罗·洛哈特抬起头,先看了一眼因为被摄影师踩了一脚而叫嚷的罗恩,接着注意到罗恩身边的哈利。他凝视了几分中,忽然蹦起来欢快的喊道:“这不是哈利·波特吗?”
人群马上让开一条路,大家都在兴奋地议论纷纷。洛哈特分开人群向哈利走去。正在这时,一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大粪蛋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脸上,臭哄哄的暗绿色物体黏在他的脸上,黑色的墨水也随之泼洒到了他那蓝色的魔法袍上。
莫延依靠在书架上,把玩着手中的白杨木魔杖,嘲讽地看着洛哈特在下面表演一个深受别人嫉妒的无奈名人,莫延觉得洛哈特其实表演的兴高采烈而且出口成章,难道他早就在为这么一天准备却苦无机会?
“莫延?”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叫道。
莫延回头。
“德拉科?”
“你干的?”德拉科看看下面热泪盈眶的吉德罗·洛哈特,尤其是他脸上的那坨明显的臭气哄哄的物体。
“你说呢?”莫延反问。
德拉科挑眉,“学生不是不允许在校外使用魔法吗?你是怎么逃过魔法部监测的?”
“不用自己的魔杖,”莫延说,“不在自己的地方。”
德拉科点点头。两人并肩站着,一阵沉默。
上学期从禁林中开始的两人间的冰冷一直延续到学期末,在最后一天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中举行各个年级greader选举的时候,莫延在演讲前的一刻宣布主动退出,最后理所当然是德拉科成为了二年级的greader,但是他本人认为并不算完全公正而提出拒绝,却不被埃德蒙允许:既然都已经进行了演讲,就必须做好承担的准备,不能因为其他人的退出也使自己失去信心。
而在霍格沃兹特快上,尽管莫延把自己的车厢门锁上了,但还是知道德拉科曾经一个人来找过他,只是被拦在了门外。
有时候莫延也会奇怪,为什么在斯莱特林总有这么多人容忍自己?
斯内普教授容忍了他的无数次插话和光明正大的袒护哈利,但是不说他的姓氏,在看了母亲的照片以后他才知道自己和母亲长得有多么相像——真奇怪,作为双胞胎,他和哈利长得居然一点也不像,哈利长得像父亲,只继承了母亲的眼睛;他长得像母亲,但眼睛有没有继承父亲就不知道了,毕竟他眼睛的本色在他还在母亲腹中的时候就被破坏了。
埃德蒙总在容忍他对自己学院的不上心,他明明是最把学院荣誉放在第一位的不是吗?但是明知道他有实力为学院争取更多的分数,却总是看着他懒洋洋地在课堂上闭目养神或者堂而皇之地逃了宾斯教授的所有课,可是他从来都没有为此责备过他。
斯莱特林的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他丢了五十分,没有人给过他白眼或者难听的话;他袒护哈利,也没有人疏远他,甚至斯莱特林的学生们为此都很少主动挑起和哈利的冲突。他知道自己在一年级学生中有些威信,但还远远不足以让高年级的同学也为此对一个格兰芬多退让;甚至最后他帮助哈利战伏地魔,许多食死徒家庭出生或者平时都坚持纯血理论的学生也没说什么。埃德蒙曾提醒他要小心,但事实却是没有人为此而对他下手,或许有他和哈利决裂的关系,但那绝不是全部。
就连德拉科,这个一项高傲的、睚眦必报的男孩也无数次容忍了他的挑衅和侮辱,从没有为了哪次他的恶劣态度而口出恶言或者找哈利和德拉科和他打上一架。
这都是为什么?
“我没有喜欢哈利·波特,也对伟大的黄金男孩没有半点兴趣。”德拉科忽然说:“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我可以血誓。”
“不用。”莫延头一次对他露出真心的微笑,“我相信你。”
邓不利多之片段番外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应该在魔法石的最后,如果有谁知道怎么改的话告诉我吧!
呜呜……
一时大意,竟然传到这里来了!
校长办公室
“请坐,西弗勒斯。”邓不利多对推门进入的斯内普说,“要来一杯南瓜汁吗?”
“不,谢谢。”斯内普坐下来,神色冷淡。“找我什么事,校长?”
“我想你在地窖中待得如此之久以至于很可能忘记了时间,所以最好提醒你一声。”邓不利多说:“明天,哈利就会到霍格沃兹了。”
斯内普慢慢地眨了一下眼睛,似乎不能理解邓不利多为什么提到一个陌生的名字,然后他反应过来了,表情有些扭曲。
“波特的儿子?”
“也是莉莉用生命保护的孩子。”邓不利多平和地说。
斯内普的脸微微抽*动了一下,痛苦从他的眼睛中一闪而过。良久之后,他才轻声的、一字一顿的问:“邓不利多,另一个孩子,休,有没有可能……”
“我不知道。”邓不利多叹了一口气,“没有人知道。我们只能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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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
“我不明白,邓不利多教授,为什么要把哈利交给那种麻瓜去抚养?”海格不自在地在椅子上挪了挪屁股,他不是很习惯对邓不利多的决定提出疑问。“他们对他很糟糕,哈利瘦的像只育不良的小猴子。”
“他们是他仅有的亲人。而且这样哈利就完全不会被一些他还不能理解的名声宠坏。”邓不利多说,“一切顺利吗,海格?”
“是的。”海格露出笑容,然后迟疑了一下。“但是有一件事,教授。”
“什么?”
“除了哈利,我还去接了一个孩子。”
“是的。他的监护人似乎不太友好。”
“那个老家伙养着一大群孩子,似乎干的不是什么好营生。”海格不安地喝了一大口南瓜汁,“我迟了几天去接那个孩子,我记错日子了。”
“这不是什么大问题。”邓不利多宽和地说。
“不,教授,我是说——”海格含糊地说:“那个孩子很奇怪。”
“是吗?”
“我——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只是个聪明沉稳的男孩,我还挺喜欢他。第二次见的时候,他换了新袍子,带着一只黑猫,我有种——”海格庞大的身躯抖了一下,他把声音放得很低,仿佛怕惊动什么,“——第一次看见那个人的感觉。”
一丝光芒从半月形眼镜上闪过。
“他叫什么名字,海格?”
“莫延·伊万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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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
橡木大门突然被推开,一个小小的男孩站在门口。
他的头像流动的火焰,眼睛像山巅的冰雪。
雨水和泥土让他的形象十分狼狈,但没有人会注意那个,所有人在看到他的第一瞬间就会被他的气质和风度吸引。
镇定,优雅,淡漠,虽然是仰视众人,但却给人被俯视的感觉。
他在鞠躬,目光中却有毫不掩饰的挑衅和骄傲。
“教授,我是莫延·伊万斯。在到达国王十字车站的途中因为遇到堵车,所以错过了霍格沃兹特快。幸好一位好心的巫师愿意用他的壁炉送我到霍格莫德,我才能来到这里。但不幸的是,还是迟到了。真是非常抱歉。”
“不用道歉,孩子。”邓不利多和颜悦色地说,“我相信这一切并不是你的错。欢迎你来到霍格沃兹。”
他在心里叹息:海格,即使是当初的汤姆·里德尔,也比不上这个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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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
“他在接触所有的幽灵。”尼克扶正自己的头,“连巴罗都开始喜欢他了。我看到巴罗为了他去找皮皮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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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红男孩在诱拐城堡里的画像。”菲尼亚斯·奈杰勒斯一边打着长长的哈欠伸着懒腰,一边心不在焉的说,“卡多根爵士宣称要为他效忠,米非特把自己的研究成果都告诉他了,不过他似乎不太信任米非特。”
“米非特跟他说了魂器?”邓不利多皱眉问。
“不,只是提了几句。”菲尼亚斯眯起眼睛,语气中透漏出赞赏,“不过这个小斯莱特林非常聪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
“还有,”最后菲尼亚斯像是突然想起来一样说:“巴拿巴说他现了万应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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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伊万斯先生曾经来过。”小精灵深深鞠躬来表现自己对于这位人类最强大的巫师的敬意,“他非常的仁慈、高贵、善良、公正、平易近人,还会做好吃的饭菜,我们都非常喜欢他。拉拉获得了为他照顾宠物的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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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好吧,那个那个男孩的确经常半夜在城堡里游荡。”费尔奇不太情缘地承认,“不过这有什么关系呢?那些格兰芬多每个人都有这个毛病。前几天还有几个闯进了四楼的禁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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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红的斯莱特林?莫延·伊万斯?”平斯夫人拒绝了邓不利多递过去的蟑螂堆,“他不知怎么得到了一件隐形衣,不过图书馆的魔法还是能显现出来。现在**区的书几乎都被他翻遍了,这种学习方法无疑很浮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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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内普在邓不利多面前来回踱步。
“——是天才中的天才,非常聪明,似乎没什么能难倒他……只看了一遍就可以操作的非常规范……教室里所有的画像都曾经给过他指导……思考问题非常深入,而且经常进行创新,结果总能成功……但是极度维护波特,他根本就不在乎为此跟他的学院长作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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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男孩坐在湖边看书,黑男孩躺在他身边,两人不知说起来什么有趣的事,愉快的大笑起来。
邓不利多拿起报纸翻开。
“盯着点他好吗?西弗勒斯。看看他接近哈利有什么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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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以置信,邓不利多。”米勒娃·麦格紧紧地抓着胸口的衣服,似乎喘不过气来,“一个一年级的孩子,只用漂浮咒就解决了一只成年巨怪。如果不是他及时赶到,哈利可能就已经死了。”
“任何简单的东西其实都有我们不了解的强大作用,只要在适合的地方的时间适当使用。”邓不利多交叉着手指,问:“那个孩子怎么样了?他一定吓坏了。”
“是的,不过他不是被巨怪,而是被哈利吓坏了。看到哈利差点儿死在巨怪手中,他几乎都被气疯了。”米勒娃·麦格不知想起什么,露出一丝笑意:“因此要求所有学生跟随级长返回宿舍的您在他心目中成了脑子进水的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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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监狱
“我辛辛苦苦抚养他长大,结果却被他转手卖了。”即使服用吐真剂以后有些迷糊,但尼尔还是咬牙切齿地说。
“在被我收留以前,他似乎是待在一个孤儿院里……他从里面跑出来的……似乎叫什么麦金森孤儿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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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金斯孤儿院
“哦?莫延·伊万斯?让我看看——”带着老花镜的麦金斯夫人在一百英镑的鼓励下积极翻查以前的记录。
“对了,这里——1983年2月5日,莫延·伊万斯被送进孤儿院。抚养他的帕里姆·伊万斯和伊丽莎白·伊万斯夫妇双双在车祸中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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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不利多办公室
一只椅子放在邓不利多的办公桌上。
“非常巧妙,是的,精妙的手艺。”邓不利多赞叹。
“您能从中看出什么?”斯内普冷着脸问。
“不,什么都没有。”邓不利多微笑着靠到椅背上。“正因为如此,所以才巧妙,不是吗?”
“……是他干的。”斯内普轻声说,“这所学校,只有他才能做到。”
“我从不怀疑这一点。”邓不利多赞赏地轻叹一声,“看来我们的小男孩已经现了奇洛的问题,他甚至猜出了他想做什么。”
“邓不利多,我是不是需要——”
“不,西弗勒斯,不要惊动他。”邓不利多说,“在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前,贸然行动是愚蠢的。”
“邓不利多,你说,他会不会是——”临出门的时候,斯内普忽然转身问。
“休?”
“不,不可能。”斯内普自己否定了自己的猜测,“连续两个小时不服药,他就会窒息。怎么可能还会活下来?”
“不错,相貌应该只是巧合。至于姓氏,他的养父母其实就姓伊万斯。”
虽然是被邓不利多肯定了自己的话,但斯内普的脸色却更加苍白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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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堂
红男孩难得的流露出少见的孩子气,跟他的两只宠物玩得十分开心。虽然通知书上明确要求了只允许带一只宠物,但他显然无视了,知情的人同样都采取了宽容的态度。
哈利和韦斯莱兄弟笑闹着跑进来。
红男孩在那一瞬间脸白的像大理石,如此沉寂,但片刻后就又恢复了。
那个安静温和实则骄傲无比的男孩面带愉快的微笑吃着牛排,手却在微微颤抖,一滴红色的鲜血从他的手掌下滴落在餐盘上,被不为人知地擦去了。
邓不利多轻轻叹气,观察了这么久,他自然知道,男孩很挑食,牛排是他最深恶痛绝的食物之一。
或许,他的目的其实并没有他们一直猜测的那么复杂?毕竟,如果一个十一岁的孩子就能有这样纯熟的演技并且时刻维持,那也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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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长办公室
一张淡黄色的网放在桌子上。
“我不知道后来他做了什么,邓不利多。”斯内普脸色很难看,“我被他现了,他在路上设下陷阱,用这个东西把我困住了。”
“我们都知道,这孩子在明创造方面似乎格外有天赋。”邓不利多看着那张网,“材料搭配的非常巧妙,从来都没有人想到亚马逊黑背蛛的网还有这种作用。——他离开你的视线多长时间?”
“不过二十分钟,从度上来看碰到那个人应该很勉强。”
“很勉强,”邓不利多若有所思地说,“但也绝不是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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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厅
“哈利已经去了,对吗?”看着骑着扫帚跌跌撞撞飞过来的韦斯莱和格兰杰,邓不利多冲去了三楼。但当他通过地狱火时,却现那里还有一个隐形的人。
除了哈利,只有一个人有隐形衣。
因此邓不利多选择了等待,即是在哈利面对致命危险的时候,他有充足的信心可以在最后一刻出手。
就在他以为红男孩会眼睁睁看着哈利去死,准备施法的时候,男孩一把扯下隐形衣,一只幽蓝色的短箭无声无息地射中了奇洛红肿扭曲的脸,紫黑色立刻蔓延开来。
半透明的影子尖啸着从奇洛身体里脱出来,直直扑向天花板。红男孩一挥魔杖,手中出现一根银色长枪,他从原地跃起手腕连振,枪体在空气中摩擦,出清亮的啸声。
那是一种邓不利多从没有见过的技艺。
在那一刻,空间似乎都被扭曲了。
邓不利多的瞳孔骤然收缩。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嚎,伏地魔的残魂从天花板上穿了过去。
男孩昏倒前的眼神,让邓不利多知道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自己就在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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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务室
斯内普小心翼翼地从昏迷的红男孩胳膊上取下一只短箭,嗅了嗅,脸色剧变。
“绝对的……致命……可怕……”
而此时,邓不利多注意的却是,红男孩的左手无意识地痉挛着,明明是他的右手受伤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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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怎么样?”庞弗雷夫人问刚刚醒过来的哈利。
“全身都像被大象踩过一遍一样,而且右手很疼。”哈利迷惑不解地比划着,“我记得……我当时好像是右手有一半都盖在左手上面,应该是左手更疼才对吧?”
“而且我舌头也有些疼。”他舔舔嘴唇,做出一个龇牙咧嘴的表情,“不会是咬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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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男孩猛地把被子拉下来,愤怒地说:“一脸(点)也夫(不)!嘶——”
他捂住嘴露出痛苦的表情,邓不利多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都快咬成两半儿了!”庞弗雷夫人怒气冲冲地说,“幸好是咬在舌尖,要是再深一点现在都已经失血而死了!”
邓不利多悚然一惊,一个猜测浮上了脑海,便再也挥之不去。
会吗?他们都以为只是巧合,因而甚至都不敢验证的事,其实就是事实?
蓝色的眼睛里明明暗暗,不断闪烁。
同学的父亲们
“你父亲?”莫延看着下面那个脸色苍白、铂金色长的男人,问道。
“恩。是啊。”德拉科很愉快地说:“待会儿我介绍你认识他。我父亲一直都想见见你,而且他在魔法部有很……”他忽然刹住了没有说下去。
“不必了,”莫延看着哈利等人偷偷溜过洛哈特买了书,又艰难地挤了出去,正好向着卢修斯·马尔福的方向。
“咦?”德拉科看着下面,惊讶的说:“波特好像给自己找了一个女朋友,还是韦斯莱家的。”
“一个崇拜英雄的浪漫主义者而已。”莫延冷漠地看着偷偷瞥着哈利的金妮,那副笨手笨脚的样子跟他当初在陋居看到的伶俐女孩截然不同。“换了随便哪个人是‘大难不死的男孩’,恐怕她都会是这副表情。”
亚瑟·韦斯莱和双胞胎挤过人群找到哈利他们,然后对上卢修斯·马尔福。后者脸上挂着讥笑的表情,前者的脸在向头的颜色展。
“他们好像要打起来了。”莫延看着头上快要冒烟的韦斯莱先生,“准确的说,是罗恩的父亲似乎准备揍你父亲了。你不去看看吗?”
“他们每天都要在魔法部会面,打架是常有的事,我们都习惯了。”德拉科无所谓地说。“而且那个穷鬼韦斯莱最近还在搞什么突击检查,我们不得不把好些收藏贱价卖给博金那个贪得无厌的家伙,父亲很生气。”
“突击检查?马尔福家族不能避免吗?”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说:“其实自从黑魔王消失以后,马尔福家族就没有那么显赫了。现在的情况很多都只是维持个表面而已。如果真的被检查出黑魔法物品来,虽然不至于进阿兹卡班,但肯定是要花一大笔钱的。”
金妮的坩埚“呼”地一下飞了出去,伴随着“砰”的一声金属撞击声,韦斯莱先生扑向卢修斯·马尔福,把他推到了书架上。几十本厚厚的魔法书“噼里啪啦”的全摔到他们的头上。弗雷德和乔治在旁边兴奋地喊着:“爸,揍他!”
韦斯莱夫人尖叫:“亚瑟,不要!不要打!”
人群四散奔逃,撞倒了很多书架。
“先生们,请——请不要打了!”一个助手在喊,接着他用高八度的嗓子叫道:“打烂它,在那,先生们,对了,打烂——”
“你父亲挺奇怪的。”莫延看着下面的一片混乱,忽然说道。
“恩?”德拉科莫名其妙,同时还有些警惕——难道莫延又来攻击他?
“用两只手不是比一只手厉害的多”莫延指指老马尔福,“他一直拿着金妮的课本,打架也不方便,怎么不丢开?”
“也是。”德拉科瞧了瞧,“也许忘了吧?我得下去看看,韦斯莱家有不少人。”
“莫延。”德拉科走到门口,又回头看着他:“你待会儿还会在这儿吧?”
“恩,是啊。”莫延随口答道。他看到海格已经朝着打得正热烈的两人走过去了。他轻易就把两人分开,卢修斯·马尔福把一本黑色的笔记本和金妮的《初学变形指南》扔回了她的坩埚。
看来,那就是汤姆·里德尔的日记本了。
莫延皱着眉,对自己的决定有些犹豫。他需要哈利现自己的蛇佬腔能力来打开密室,没有比蛇牙更好的用来摧毁魂器的物品了。诅咒之火虽然威力强大,但是却不好控制,而且这种黑魔法他没有途径学到,学会了也不能光明正大的使用。
但是……
虽然在原著中这次密室被打开没有人死去,有了他参与之后还会不会和本来的轨迹一样呢?也许某个女生晚掏了两秒钟镜子,也许哪个男生忽然就跑到了某个蛇怪游过的地方,也许……多了一个人,就多了无数种行为变化的可能性。尤其是哈利还喜欢跟着自己听到的声音跑,被蛇怪的眼睛看到的可能性远比一般人大得多。
他该怎么做?
“父亲,这就是莫延。”
莫延转身,看到德拉科正领着马尔福先生站在楼梯口。
“您好,马尔福先生。”莫延微微躬身,“很高兴见到您,我是莫延·伊万斯。”
“听说你是孤儿?”马尔福先生的头扬的高高的,垂下眼睛俯视莫延,“你的姓氏是怎么来的?”
莫延挑起眉,“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马尔福先生似乎并非巫师人口调查局的职员?那这就跟你没有什么关系吧?”
马尔福先生的眼睛眯起来,不顾身边的儿子正在使劲拽他的袖子,语气冰冷:“很好,希望你的骄傲今年在霍格沃兹还能维持下去,你应该从现在开始就祈祷自己是纯血出生,否则……”
“否则如何?”莫延冷笑,“除非霍格沃兹变成了马尔福家族的后花园,否则……”他故作轻蔑地看看卢修斯·马尔福,“您似乎也没有能力对我说这种话。”马尔福先生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德拉科绝望地看着两人锐利的眼神像刀子一样。
“我们走吧,德拉科。”马尔福先生拽着渴望钉在地上的德拉科离开,“这种不识好歹的人不值得做你的朋友。”
莫延本来还在为卢修斯·马尔福的高傲态度生气,但听了最后一句话却有些哭笑不得:这个家伙到底是怎么判定他是“不识好歹”的呀?如果他那种态度都可以称得上是“好”,那这世界上恐怕也没有多少“歹”了。
难道马尔福先生平时的温和态度都是这个档次的?难怪他能和斯内普教授成为朋友了,两人的思维方式和语言组织都同样的诡异苛刻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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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角巷的最后一段时间莫延过的很悠闲,对魔法研究而言,是不是一个魔法家庭出生简直有天壤之别。之前莫延没有得到遗产的时候,仅仅为了研制一个储物戒指就要翻查无数本书,还要亲自去买一个帐篷来研究,最后只做出了一个差强人意的;但是在有了许多先辈们的研究之后,再看自己的作品,简直就是粗制滥造的地摊货差不多。现在无论他想研究哪个方面的魔法,都能从某个先辈的书籍中得到一些指导。也因此,莫延反而不急于做这些研究,每天都会空闲下一些时间到对角巷转一转,有时还会帮本看一会儿店。在这些空闲的时间里,他常常会思考一些以前总是被他忽略的问题,思考自己的人生的意义和方向,思考未来的计划还有什么地方需要修补。想着想着,有时就会陷入一种莫名的悲哀来,有时就会生出“蝶梦庄周、庄周梦蝶”的恍惚感。
这天,莫延正趴在桌子上思考“真实与虚幻,现实的冷酷与理想的梦幻之对比”的时候,忽然一个轻柔的声音从上方响起:“打扰一下,这些书多少钱?”
“背面有价钱,自己算,钱放在旁边的抽屉里,谢谢。”莫延迷迷糊糊地说到。
噗哧一声,对方笑起来。
“伊万斯先生,你这样就不怕有人把书不付钱就拿走吗?”
莫延抬头,看到一个黑黑眼的女孩站在面前,她的肌肤细腻白皙如上好的玉石,黑色的眸子里如秋水横波,亭亭玉立,笑意浅浅。
一个有着惊人美貌的华裔女孩。
“张秋?”莫延下意识地用汉语叫出来。
“你认识我?……等等,你刚才说的是汉语?”张秋惊喜地说。
“恩,是啊。”莫延心一颤,暗骂自己不小心,“以前曾经认识一个来自中国的长辈,学了几句。”
“你的普通话说的很标准,可不是学了几句那么简单。”一个华裔男子走过来。他个子很高,长相十分英俊,但有意无意间总带着些疏远,只有在看着张秋的时候才流露出温柔。
“爸爸!”张秋愉快地说:“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莫延,他在我们学校很有名的。”
“您好,张先生。我是莫延·伊万斯,很高兴认识您。”莫延躬身说道,郁闷地想起几天前他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
“你好,伊万斯先生。我女儿经常提到你和哈利·波特。我想我对你其实已经很熟悉了。”
“这真是我的荣幸。”莫延勉强笑着回答,因为他现张秋的父亲正在饶有兴致地打量他。他赶紧把张秋手里的书拿过来。
“一共十一加隆五西克,谢谢。”
张先生把钱放在桌子上,接过书离开,临走时别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莫延一把将那些钱扫进抽屉里,更加郁闷地想,自己是不是跟“父亲”这个词犯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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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雅不满地轻轻蹭着莫延的脖子,催促他快点儿走——他们已经在那里站了十分钟了。
国王十字车站人来人往,说拥挤也不是很拥挤,由于除了霍格沃兹特快没有十一点钟的车,所以站台上其实还算空旷。要是你执意要看清一个人的话也不是很困难。
现在莫延就面临着这种处境——在他的左前方不远处有一对父子一直在盯着他看,仿佛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儿来。莫延只好一直装成无聊休息的样子靠在栏杆上,无奈地期盼那对不知道抽什么风的父子能被什么其他的东西转移一会儿吸引力,当初哈利怎么就那么倒霉地被挡住视线了呢?离十一点只剩不到一刻钟了,也就是说韦斯莱一家和哈利随时都有可能过来,他可不想看见哈利和那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样子,也不想因为哈利被多比堵在墙外,最后不得不体验一把飞车的招摇快感。
可是那对父子还在坚持不懈地盯着他……等等,父子?
莫延忽然想到,他或许又遇到了一个“霍格沃兹同学的父亲”。
于是他推着小推车走到那对父子面前,那两人连忙欲盖弥彰地转过头。
“请问一下,两位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莫延的声音里带着隐隐的怒气。
“啊,抱歉,那个,这个……”男孩抓抓自己乱蓬蓬的头,他的神态和哈利有些相像,莫延不由自主地表情柔和了些。
“我,那个,九又四分之三……我不知道,唔……”男孩瘦瘦的胳膊比划着。他的父亲这时候插话问道:“请问一下,你知道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吗?”
“哦,霍格沃兹的新生?”莫延看看那个瘦小的男孩,在对比了一下他那胖胖的父亲,不知道这户人家给了孩子什么样的虐待。“不知道怎么去站台是吗?”
“恩。”男孩忙不迭的点头,他的父亲也松了一口气。
“跟我来吧。……请问,您是麻瓜对吗?”莫延见男孩的父亲也想跟上来,问道。
“麻瓜?”两人一愣。
“就是不会魔法的人。麻瓜是不能走进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莫延解释。
然后那对父子赶紧进行了短暂深情的告别。莫延现或许不像自己想的那样这位父亲因为儿子不同寻常的能力虐待了他,他们的关系很好。
“对了,我叫科林·克里维,你叫什么名字?”
莫延收回看那一群在不远处出现红头的目光,深深地看了眼前的男孩一眼。
“莫延·伊万斯。”
霍格沃兹特快
站台上还是像以往一样乱哄哄的。莫延直接拖着箱子到最后找了一节空车厢坐下,掏出一本《魔法理论概要》读起来。
“嗨,可以坐吗?”
忽然车厢门被拉开,莫延懊恼地现自己忘了把门锁上。
一对一模一样的红脑袋伸了进来。双方同时都是一愣。
“不行……”
莫延的话还没有说完,双胞胎就拖着箱子自顾自地走进来了。
“嗨,莫延,何必这么小气呢?”双胞胎中的一个说。
“好歹大家同学一场。”
莫延知道自己现在反对也没有用,抿着嘴冷脸看两人反客为主地把他的箱子往里推了推来放下他们大包小包的东西。
“嗨,我是弗雷德。”
“我才是弗雷德,他是乔治。”
“我没空和你们玩这种‘猜猜我是谁’的把戏。”莫延不耐烦地说,但他还是注意到,当目光放到无限远处的时候,就可以现后来自称是弗雷德的那个家伙眉毛略长一些。
莫延不忿地想,同样是双胞胎,怎么这一对就能像到这种天怒人怨的程度,他和哈利连一点相似之处都找不到?
“哦,可怜的莫延。”弗雷德叹道。
“难道仅仅一个暑假,你的幽默感都变成了天上的浮云?”乔治说。
“或者更糟,被火烧尽,只剩灰尘?”
“迄今仍然记得,当初的那些明是多么的富有创意。”
“然而今天,我们就要为它们念悼文?”
“当人们都在他们带来的欢笑中畅快饮酒时,”
“它们凄惨地死去了,在鲜艳的红地毯上留下泪的痕迹。”
“我们在这里无比沉痛的怀念,但悲痛难以用语言来表达……”
“够了!”莫延忍无可忍,额上的青筋跳动不止。
“也许你们很想再经历一次变成金丝雀的感受?”
“莫延。”乔治做到他对面,正色说道:“我们可以对一些人失望,但不能对这个社会和世界绝望。”
“我们的身体可以消失,但精神不能失落。”弗雷德跟着郑重的说。
“所以,为了更伟大的恶作剧事业,振作起来吧!”两人一起大声说道。
莫延嘴角抽了抽,伸手去拔魔杖。
乔治忽然对弗雷德说:“也许为了表达合作的诚意,我们应该做点什么?”
弗雷德摸摸下巴,“如果把哈利的魔杖换成一个只能变成内裤的假魔杖的话,不知道会不会让莫延你满意?”
莫延怒极反笑:“换掉哈利的魔杖?”
“恩恩恩,而且是会变成女生内裤哦!怎么样莫延?”
“那好,合作愉快。”莫延淡淡笑了笑,伸出手来分别和弗雷德与乔治握了一下。
双胞胎交换了一个眼神。弗雷德说:“莫延,你上学期末的时候用的那些……”他只说了这一句忽然就说不下去了,整个人僵硬地像块石头。旁边的乔治也是一样,两人只有一对眼珠子还在咕噜噜转。
“石化粉末,希望两位好好享用。”莫延假笑着得意地说道,终于可以安静地看书了。
然而他的这个美好愿望很快就破灭了。
“莫延……咦,这两个家伙怎么会在这里?他们怎么了?”德拉科推门进来。
“不用理他们。”莫延说:“一点小教训罢了。”
德拉科小心地绕过乔治伸出来的手臂,莫延看到他正挤眉弄眼地嘲笑他们两个,韦斯莱双胞胎的脸色向紫红展。
“莫延,波特和韦斯莱好像没有上车,我刚刚看到那个泥巴种在到处找他们。”
“要找到这边来了吗?”莫延问。
“不会,她刚刚被同学叫回去了。……你怎么不着急?”德拉科惊奇地问。
“我为什么要着急?”莫延眨眨眼睛,一脸不解。
“波特没有上车。”德拉科强调。
“你刚刚说过一遍了。”莫延提醒他。
“波特,哈利·波特没有上车。”德拉科一字一顿的说:“我说的是真的。”
“我没有不相信你呀,德拉科。我知道你说波特没有上车。也许他误了火车呢!如果你真的着急的话,不妨自己也去找找看。”
“我怎么会着急……”德拉科先是急急辩解,接着注意到一个问题,“你刚刚……叫他波特?”
“恩,是啊。”莫延继续装天真。
“莫延·伊万斯!”德拉科终于不耐烦了,大声喊道。
“德拉科,波特没有上车,我又能怎么样呢?骑上扫帚回去找他吗?”莫延终于不再装傻,合上书看着他说:“更何况,他说的对,我是斯莱特林,他是格兰芬多。”
德拉科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
“这样也好。”
他看看莫延,忽然转移话题:“那天我父亲说话不好听,你别放在心上。他说话一向都是那个样子的。”
“没关系,反正我自己态度也说不上好。”莫延无所谓的耸耸肩,“你是你,他是他,如果你都不为了我的态度生气,我自然也不会为了他的态度生你的气。”
这时候,一个嘴角有酒窝的售货员推开了他们的包厢,“孩子们,想买些什么好吃的?”
莫延和德拉科都走过去,买了一堆多味豆、棒冰、巧克力青蛙之类的东西。
“唔,我还没有吃过这些东西呢!德拉科你说这是什么味儿的?”莫延拿起一个褐色的多味豆。
“应该是巧克力味的吧,我猜。”德拉科凑过来看了看,“不过我曾经吃到过黏土味的,就是这个颜色。”
“我衷心地希望是前者。”莫延咕哝着,小心地咬下一点,“啊哈,是黑巧克力冰淇淋派味的!”
然后莫延开始把每一种多味豆都偿了一遍,吃到了空气味、草莓味、红辣椒味、羊毛味和包装纸味的。德拉科每次都要先猜测一下,总会说出一些恶心的名字,比如鼻屎味、蠕虫味、斑马唾液味、鼻涕虫味等等,幸好他说的都不对。莫延还特意把两只巧克力青蛙放出来兴致勃勃地看他们在包厢里跳来跳去,和德拉科打赌他们能跳多久。
当夜幕渐渐降临的时候,车窗外的群山和树林都开始变得模模糊糊,莫延也觉得有些困了,掩住嘴小小地打了个哈欠。
一个声音在车厢里回荡:“我们五分钟后即可抵达霍格沃兹,各位请将行李留在车厢,会有专人将其分批送进学校。”
德拉科先站起来告辞,他作为二年级的greader要帮助级长维持二年级学生的秩序,其实主要就是看着高尔克拉布等几个平时比较糊涂的家伙找到自己的位置,并且还要叮嘱(威胁?)他们一些新学期要注意的相关事宜。
“嗨,滋味好受吗?”莫延看着已经僵了几个小时的双胞胎,满意地看到他们连眼神都僵直了。
“不要再来惹我。”莫延附身看着两人,警告:“否则,就不是石化几个小时这么简单了。”
他把剩下的几个多味豆平分成两份,连同解药一起塞进双胞胎嘴里,转身出了包厢。
霍格沃兹的站台又黑又小,寒风凛冽,一盏昏暗的等在学生们头顶上左右摇摆。莫延不明白,明明霍格沃兹能建立起那样大的一个城堡,为什么要把站台弄成这样一幅可怜兮兮的样子?为了让新生在寒冷中对小站台和大城堡建立起强烈的对比映像吗?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都到这边来!”一个巨大的声音叫喊着,莫延听到有新生惊奇地赞叹着:“哇,他个子可真高!”
莫延看着那些新生既兴奋又恐慌地跟上前面海格高大的身影,略微有些遗憾:他都不知道从那湖上坐着可以自己滑行的小船,看着峭壁上宏伟的城堡一点点接近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莫延跟着向另一个方向走去的学生,踏上一条泥泞的道路,看见至少有一百多辆马车等在那里,马车的车轴之间站着一些长相可怕的生物,它们体型有些像马,模样倒像某种爬虫,十分消瘦,皮毛紧紧地贴附在嶙峋的骨架上,每跟骨头都清晰可见,一对像是用黑色皮革做的翅膀在两边突起,瞳孔很小的白色眼睛在黑暗中闪闪光,莫延忽然很担心——他的眼睛看起来会不会也是这个样子?
虽然这些生物看起来很可怕,但其实他们很安静,也很温驯,当有学生走到他们身边或者试图从虚无中抓到什么的时候,他们总会悄悄的避开。也许是因为瞳色的关系,莫延总觉得能从它们的眼中看到淡淡的忧伤。
“你在看什么,莫延?”
德拉科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自然什么也没看到。
“没什么。”莫延说。“greader忙完了?”
“莫延,别拿这个笑我。”德拉科揉揉额头,“我真想问问分院帽,当初是怎么把高尔和克拉布分在斯莱特林的。他们只应该进赫奇帕奇。”
“斯莱特林又不是拉文克劳,不会依照人的智商来判断的。”
“那是什么?家世?他们两个也就这一点可以拿出去给人看了。”德拉科嘲讽道。
“他们难道不是你的朋友吗?”莫延问:“为什么这么贬低?”
“朋友?就凭他们也配?”德拉科不屑地说:“不过是个跟班罢了。”
莫延沉默了。他忽然想到,当初虫尾巴之所以会背叛他的父亲,大概是因为詹姆·波特对他也是同样的态度吧?——不屑的,鄙夷的,满不在乎,可有可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虽然其实无论是德拉科还是詹姆·波特,对自己的伙伴都不是不在意的——不然德拉科也不会常常帮高尔和克拉布复习功课,跟他们分享自己的糖果和其它东西;他的父亲也不会把自己一家人的生命托付给彼得·佩迪鲁。只可惜他们平时的态度太过伤人,所谓的友情也变成了单方面认为的廉价东西。
但是,彼得害得他们一家家破人亡却是不争的事实,如果遭遇这些的不是他自己,也许他还会想着为这个人开脱一下吧。
然而这个世界上从没有如果,他害死了自己的父母,又使小天狼星蒙冤进了阿兹卡班,还有自己和哈利的一切不幸,也都是从他的背叛开始的。如果他自己明明知道一切却还和哈利一样让这个叛徒逃脱,让教父不得不在逃离阿兹卡班后又被束缚在一个他厌恶无比的家里而被仇敌和孩子们嘲讽为懦夫,他将永远不会原谅自己。
莫延按按手指上的储物戒指,那里有他在父亲笔记的帮助下重新制作的一张活点地图。虽然罗恩的那只老鼠整天都呆在宿舍里,去年一年他都没有见到过,但在活点地图的帮助下,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找到那只耗子出外的时机抓住他。
我绝不会放过你,彼特·佩迪鲁。
学期伊始
马车穿过一扇辉煌的精巧的铁门,门两侧的石柱上是一对长着翅膀的金猪。城堡的塔楼在视野中渐渐接近,最后摇摇摆摆地停了下来。莫延和德拉科一起下了车。
人群通过巨大的橡木门,拐进了洞穴般的入口大厅,橙黄色的火炬把里面照得通亮,宏伟的大理石阶梯一直通到上一层,最后走进了礼堂大厅。
成百上千只蜡烛浮在空中,四张长长的桌子正在等待着它们的学生坐过去,教师长桌上已经坐了几位教授,但是莫延注意到斯内普教授不在其中,身穿着鲜艳的亮绿色长跑的吉德罗·洛哈特坐在高大的海格身边,露出可以让人看到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莫延正想坐到他以前的位子上的时候,德拉克却忽然拉了他一把,他才意识到他们已经是二年级的学生了,便坐到了二年级的位置上。
长桌上摆放着金光闪闪的餐具,但他们的里面都还空空如也。众人等了一会儿,才看到矮小的弗利维教授领着新生走进来。
新生们看起来都很小,而且因为寒冷和紧张都在簌簌抖。他们窃窃私语,好奇地打量着新学校,在看起来高大许多的学长们的注视下畏畏缩缩地走到前面的高台上。
“看这些新生,”德拉科嗤笑道:“我们当年肯定比他们强多了。”
哦,那我当年一定比他们差多了。莫延郁闷地想,当年他可是刚刚经历了飞路网和倾盆大雨才过来的,身上都是煤灰、泥土和雨水,像落汤鸡一样狼狈。实在是没有什么资格笑话这些新生。
“至少他们干净整洁。”莫延嘀咕着,不过坐在他身边的德拉科没有听到。
弗利维教授在新生们面前的高台上放下了一个四角凳和一顶极其肮脏的破旧的尖顶帽子,新生们都盯着帽子,其他人也都一样。
然后分院帽裂开了一道口子,嘶哑的像是摩擦破锣的嗓音响起来:“自从遥远的一千多年前……”
“闭耳塞听。”莫延轻声念着,给自己的耳朵施了一个咒语。如果说当年错过了分类仪式有让他庆幸的地方的话,那一定就是没有听到这可怕的歌声。
直到看到有学生上前去戴上分院帽,莫延才取消了咒语。
那个他在车站上见过的科林·克利维果然分进了格兰芬多;迷糊的卢娜·洛夫古德犯下了和纳威一样的错误——在走下高台的时候忘了放下帽子,看女孩的眼神明显在分院的时候还在神游天外;金妮的标志性红头在第一时间就让这些已经很熟悉她的哥哥们的学生们认了出来。从她一走进礼堂莫延就听到附近有人在议论纷纷:
“又是一个韦斯莱家的……”
“听说是最小的女孩儿……”
“纯血贵族中的败类家族……”
德拉科打量了金妮半天,忽然转头问莫延:“你说她的长袍是从哪个哥哥那里继承过来的?”
莫延看看金妮,她的衣服上有好几个补丁,虽然缝补的很巧妙,但是颜色的不同还是能让人轻易分辨出来。女孩正局促地试图用手遮挡住一两处,但显然不太成功。
“我不奢望能有一只猫头鹰,但希望妈妈看在我是女生的份上能给我做一套新袍子。”
一个烦恼的声音从记忆里浮现,带着十岁女孩特有的软软的童音。
“德拉科,拿别人的家庭来嘲笑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行为。”莫延说。“贫穷虽然称不上是一种财富,但也说不上是耻辱。”
“格兰芬多。”
分院帽不出意料的喊出了金妮的学院名称,红女孩高兴得小脸光,她颤抖着走向格兰芬多长桌,那里的欢呼声异常响亮,双胞胎轮流给了自己的小妹妹一个拥抱。
然后莫延看到斯内普教授从一个侧门走进来,在麦格教授身边说了两句话,两人一起离开了。听到两人说话的洛哈特教授开始一脸愧疚地跟身边的海格说着什么,海格似乎被气的不轻。莫延猜想,罗哈特不会是把哈利这次大出风头的迟到当成是自己的魅力影响吧?
他舔舔嘴唇,低下头,仿佛忽然现自己面前的餐盘充满了神秘的魅力,连接下来的分院仪式和邓不利多的讲话都不再关注。直到面前忽然堆满了食物,一个几乎伸到鼻子下面的烤鸡爪子吓了他一大跳才重新抬起头来。
“嘿,邓不利多去哪儿?”布雷司忽然说道。
莫延转头看到邓不利多的身影匆匆消失在侧门后。
“吃饭吧。”他以身作则的拿起刀叉,却完全没有胃口。
“你的饭量,去年像鹌鹑,今年像麻雀。”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巴罗?”莫延惊异地看着他,“你在说笑话?”
“是事实。”莫延看到巴罗似乎瞪了他一眼,又被雷了一下。
然后他看到,德拉科往左边移了一个座位来让巴罗坐下,在德拉科的左边居然还空着几个座位。对面也是一样,看来今年斯莱特林的新生比预料中要少得多,倒是格兰芬多的长桌上比以往更拥挤了。
“新生难道都进了格兰芬多?”莫延皱眉问道。
“大概有三分之一。”布雷司说:“大难不死的男孩又一次打败黑魔王的故事激励着新生们前仆后继地涌向格兰芬多。”
“今年新生的素质也不是很好,”德拉科谈过身子说:“埃德蒙很担心。”似乎隔着巴罗说话让他很难受,刚刚说完他就坐回去了。
因为巴罗的关系,莫延看不清埃德蒙德表情,但是对面长桌上的温迪皱眉看着身边狼吞虎咽的几个新生,看来他们今年有不少高尔和克拉布。
在吃甜品的时候,几个教授6续回来。最后一个草莓布丁从盘子里消失后,邓不利多提议唱校歌,然后对大家说是该回去睡觉的时候了。
他们穿过隐在墙壁里的门,回到宿舍,现宿舍的门上除了各自的名字以外,门上贴着的牌子上写着“二年级”。
宿舍里的人经过一天的行程之后,几乎都是一沾枕头就睡了。但莫延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银绿交织的帘子,想了很久。
——————————
当上百只猫头鹰飞进礼堂的时候,莫延正在很勉强地喝着小麦粥,桌子上腌鱼和熏肉的味道让他有些难以下咽,干脆把它们都给了拉斐尔。
德拉科的母亲又给他寄来了一大包糖果,新生们几乎人人都收到了家里补寄过来的东西。高尔收到了一包减肥药,他随后扔给克拉布,克拉布扔给布雷司,布雷司扔给莫延,然后被德拉科抢过去扔回给高尔。
“自己喝掉!”德拉科凶悍地命令。
高尔苦着脸说:“德拉科,这种魔药喝下去就完全不想吃东西了,我不要喝。”
“一点也吃不了吗?”德拉科问。
高尔重重地点头,“是啊是啊,一吃就吐了。”
德拉科想了想,说:“那你下次吃饭的时候自己找地方,不要跟我们坐在一起了。”
高尔傻傻地看着他,一脸痴呆相,克拉布连忙把桌子上的减肥药塞进他手里。
“……偷走了汽车,如果他们把你开除出校的话,我也一点不会感到惊讶的。”
忽然格兰芬多长桌上响起一个愤怒的声音,把天花板上的灰尘都震的扑簌簌往下掉。拉斐尔吓得跳起来,碰倒了一杯南瓜汁,然后它愤怒地扇着翅膀,不能忍受自己身上居然有这种粘糊糊的东西,展翅就飞出去了。
“如果让我抓到你,你就有好瞧的。我想你从来没想过爸爸妈妈现汽车不见了,会怎样地担心……”
韦斯莱太太的声音比平常的放大了起码一百倍,在空中嚎叫着。桌子上的碟了和勺子被震得上下跳动着,石头墙反弹回来的声音也是震耳欲聋。莫延无语地看着餐盘上的叉子快活地瞧着“叮叮当当”的声音,第一次这么直接的感受到河东狮吼的威力,跟这个比起来,师娘偶尔的火简直就是和风细雨。
莫延低着头,真诚地对韦斯莱先生寄以深切的同情。
“……昨天晚上我收到了邓不利多的信,我想你爸爸会羞愧而死的。我们从来没有教你这样做事,你和哈利本该撞死……”
“……简直是家庭的耻辱,你爸在单位停职查问,这全都是你一个人的过错!”
“如果你再敢踏错一步,我们马上把你接回家。”
格兰芬多长桌上哈利死死地捂住耳朵,装作听不见那响彻大厅的声音,罗恩瘫在椅子上,整个人缩成一团,只有半个红彤彤的额头露在外面。
韦斯莱夫人的吼叫声结束后,那个红色的信封自动起火,一下子烧成了灰烬。
莫延拍拍耳朵,觉得自己的脑袋还在嗡嗡作响。几个人笑起来,大厅里顿时议论纷纷。
“昨天波特和韦斯莱竟然是自己开了车过来的?他一定是觉得自己的名声还不够响亮,需要时时刻刻保持人们的新鲜感吧?”德拉科嘲笑道,高尔和克拉布看了莫延一眼,见他没有不快的意思,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韦斯莱的父亲似乎是在‘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办公室’工作,专门搜查这些。”布雷司说:“可是他自己却是最大的滥用麻瓜物品的家伙,这下韦斯莱家要倒霉了。”
“没错。”德拉科讥讽地看着羞愧的罗恩,“今年夏天还在搞什么‘突击检查’,他最应该把他自己先逮捕起来。”
——————————————
他们的第一节课是麦格教授的变形课,莫延第一个把甲壳虫变成了一颗六芒星状的翡翠袖扣,麦格教授给斯莱特林加了十分。
“你今天有点不一样。”下课后德拉科看着他,“以前不是总拖到最后才完成吗?”
“既然今年的一年级不能指望,那就只好我们自己努力了。”莫延说:“怎么,我为斯莱特林学院争取分数,很奇怪吗?”
“是有点奇怪。”德拉科诚实地说,“不过很好。……唉,你去哪儿?二年级的魔法史教室在这边。”莫延摆摆手当作告别。“得啦,宾斯教授的课有什么好上的,我去图书馆了。回去以后把作业告诉我啊!”
“……好吧。”
魁地奇选拔
莫延在图书馆看书看得忘记了时间,一直到德拉科来找他才想起来去吃饭。结果他们刚刚走近门厅的时候,就听到一个恳求的声音:“——你的朋友可不可以帮一下忙照一张相,我站在你旁边,然后你在上面签个名?”
“签名照片?你在派签名照片波特?”德拉科一见那个男孩说话的对象是哈利,就立刻大声讽刺起来。
“大家快来排队啊,哈利·波特在向我们派他的签名照片喽!”
“不,我没有!”哈利愤怒地攥紧拳头,“住口,马尔福!”
莫延懒洋洋地看在墙上看着一场闹剧,科林·克里维竭尽全力维护哈利,可是他的话每一次都只是让哈利更尴尬。罗恩挥舞着那根缠得很糟糕的魔杖,愤怒地叫嚷着要让德拉科吃鼻涕虫。
“你们在干什么,干什么?”吉德罗·洛哈特大步走过来,碧绿色的长袍在他身后飘扬。“谁在派签名照片?”
乘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只花孔雀吸引的时候,莫延抽出魔杖,悄悄对哈利施了一个魔法,得意地笑了笑。
“早该知道是你了,咱们又见面了,哈利。”罗哈特一见到哈利就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高兴的表示要给科林·克里维一张双人照。
莫延把魔杖塞回去,拉上德拉科一起去吃饭。
“对了莫延,今天上午你又没有看公共休息室的通知吧?”吃过饭回宿舍的路上,德拉科忽然问道。
“是啊。有什么事吗?”
“今天下午有魁地奇选拔。你会参加吗?”
“魁地奇?”莫延一愣,随即笑了。他的父亲可是一名优秀的找球手呢!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遗传这方面的天赋?不过德拉科已经是斯莱特林的找球手了,自己再想做这个必然要跟他冲突,不如试试其他的。比如说——守门员?他在大学里的时候就是一个守门员——虽然这是完全不同的领域,但好歹应该也算是经验了吧。
下午的天气很好,阳光和煦,微风习习。等他们到了球场的时候,偌大的魁地奇球场上已经挤满了斯莱特林的学生,几乎从一年级到七年级全体都出动了。许多一年级新生甚至连飞行课都还没有上过,就已经拿着借来的扫帚紧张地等待在球场的边上。莫延经过的时候亲耳听到一个金男孩问身边的另一个金棕色头的胖男孩:“你能把飞行技巧再说一遍吗?我好像又忘了。”
“这些新生真的能行吗?”莫延不可思议的看着德拉科,“弗林特为什么这么着急?他们许多人甚至连飞天扫帚还没有摸过!”
“没有办法。”埃德蒙走到他们身边,“格兰芬多有波特,他的技巧几乎是我上学以来见过的最好的,如果经过一些正式的训练,成年以后随便进哪个国家队都可以。我们要想赢得魁地奇杯,只能多加训练。”
“可是这也太心急了不是吗?”莫延指指自己身后,一个女孩恐惧地看着自己的扫帚,仿佛那东西会突然跳起来咬她一口,她颤着声音说:“这扫帚真的能在天上飞吗?不会突然把人摔下来吧?我是说,我们还没有学习多少魔法不是吗?”
“他们难道在家里的时候都没有骑过飞天扫帚?德拉科你们不是从小就能骑着扫帚到处漫游了吗?”
德拉科尴尬地咳了两声。埃德蒙笑着说:“莫延,他们那都是吹牛呢!我们在家的时候也是很少能骑扫帚的,毕竟天上太危险了,小孩子不能控制方向,很容易被脾气不好的扫帚甩出去。小巫师一般都只是骑过玩具扫帚或者在长辈的看护下才能一年玩上那么一两回。再说有飞路粉这种东西,除了魁地奇比赛,平常的时候飞天扫帚也没什么用。”
“那你从直升飞机上逃生的那个故事也是假的啰?”莫延看着德拉科的脸上已经蒙上了一层粉红,才摇摇头笑起来。
“这些新生在天上连方向都不会控制,更不用指望他们会打球了——到时候能飞起来就不错了吧?”布雷司站在莫延身后,高尔和克拉布也跟了过来。现在德拉科总是跟莫延在一起,他们两个大多数情况下都处于远远跟着的可怜巴巴地状态。
“所以到时候只能先让他们飞一圈,看看潜力再说。”埃德蒙皱着眉,从上学期期末开始,他的眉头就总是皱着,眉宇中间已经形成了一个深深的井字。“弗林特指望从中能找出一个像波特那么天才的,看来是没有可能了。”
果然,最开始是所有新生的一次选拔,他们中间甚至有两个人喊了十几分钟都不能把自己的扫帚喊起来,只有三分之一的人摇摇晃晃地飞离了地面十英尺,其中有两个飞起来后太紧张而一头载到在地上,一个直直地冲到了天上,最后被扫帚甩下来,幸好埃德蒙及时施咒浮住了他。总共只有两个人飞的不错,但也仅仅是不错而已,只能说他们曾经在家里学习过,比较熟练罢了。
弗林特在一边不停的大声喊着甚至咒骂,最后嗓子都嘶哑了。一年级新生没有一个入选。弗林特痛苦的抱住头捶胸顿足。二年级以上的人基本上都参加过选拔了,现在再选一次,不过是从矮子里面拔高个儿。
今年斯莱特林的球队中空出了两个位置:一个击球手,一个追球手。但所有的职位都在招新人。自从去年一年级新生重新选拔开始,各学院的魁地奇队员选拔工作就转移到队长身上了。也因为这样,今年的选拔格外混乱,参加的人比以前任何时候都多,弗林特在声嘶力竭之后才想起来给自己加一个【声音洪亮】。
先选拔的是找球手,但那些人刚刚上场弗林特就出绝望的一声哀叹:那些应征当找球手的基本都是强壮的大个子,有一个就像是两倍大的高尔,被他骑上的扫帚一直在颤抖,他试图给它加,但那个崭新的扫帚却一直在向左偏。被刷掉以后他一直在大声抱怨说是扫帚性能不好,他爸爸给他买了一个假冒伪劣产品,但除了他自己其实每个人都认为是他的体重使得那把可怜的扫帚不能挥其作用。
击球手的选拔更像是一场灾难:游走球脱四次离了控制,在场上乱窜,打伤了不少人;十七个人被从扫帚上打下来,匆匆送进了医务室——其中六个人被打断了胳膊,三个人摔断了腿,一个被砸断了鼻梁,弗林特本人被撞碎了两颗牙齿,但他却相当高兴——撞碎了他的牙的游走球是一个三年级的男生狠狠打过来的。这个叫沃伦·伊德的男生技巧并不好,但是却很擅长作弊,他能十分巧妙的把自己的身体当作游走球撞到别人身上而且很难现,现场一大半的伤势都是他直接简洁地制造出来的。
追求手的选拔是最漫长的,足足进行了两个多小时,中途莫延和德拉科去吃了一次晚饭,回来的时候差点儿挤不到里面去。
终于,当夜幕开始降临的时候,守门员的选拔也开始了。球场上的人数也达到了一个顶峰,居然没有一个人回去做作业或者在休息室聊天,所有人都忍受着寒冷来看最后的选拔。
莫延选拔魁地奇球员也只是心血来潮,所以他自己还没有准备扫帚,德拉科把自己的光轮2ooo借给了他。在此之前莫延只在飞行课上骑过学校的公用上课扫帚——那些破烂只应该进博物馆,一上天害怕的颤抖。德拉科曾建议他先熟悉一下,但是球场被选拔的人占得慢慢地,学校其他地方虽然不禁止骑扫帚,但莫延觉得那样太傻了,所以坚决不同意。
随着弗林特的一声哨响,十几个选拔守门员的人都一起飞了起来。因为只有两个球门,选拔的人分成两组进行,莫延是第二组的最后一个,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在球场上转圈儿。
当莫延骑上扫帚的时候,他第一次真正感受到了肆意张扬的声音在血脉里叫嚣。夜风吹动丝,衣服在猎猎作响,沁人的凉意从他的皮肤上一直渗透到了骨头里。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融入了这黑暗里。他拉了拉扫帚头,飞到比所有人都高的地方才停了下来。俯视下方,人群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了——他离下方至少有一百英尺,头上的星星似乎触手可得,但莫延一点也没有觉得害怕,他觉得这黑暗就是他,这天空就是他,他是风,他是鱼,他是漂浮在空中的云烟,他是天生就该飞翔的鸟儿。
重生到这世界的第一次,他真正地感受到了身的自由,心的自由。
第一次,他完全地感受到了——自我!
伏地魔又如何?邓不利多又如何?魂器又如何?战争又如何?当初哈利一无所知都能战胜所有的敌人,没道理他熟知一切、拥有的比哈利当初多得多反而落得个惨败!
在无人可见的高空,莫延嘴角微微勾起一个绝对称不上良善的笑容,银色的眸子在夜空中闪闪亮。
桀骜不驯,骄傲轻狂!
“莫延·伊万斯!”
下方传来弗林特的声音。
莫延俯冲下去,正好停在左边的球框前,一脚把亚德里思扔过来的鬼飞球一脚踢开。
“认真点儿,亚德里思。你没有吃饭么?”他大笑着说道。
先拒绝的人
自从莫延在魁地奇选拔中一鸣惊人后,每次他在路上碰到斯莱特林学院的人都会被拍两下肩膀或者不得不面带微笑的听一些鼓励的话(因为说话的人通常是一些学长所以不能拒绝):
“加油,莫延,打败格兰芬多!”
每个人都这么说。
一天下来莫延苦着脸跟德拉科抱怨:“我的肩膀都肿了。”
因为每星期格兰芬多有三个晚上训练,所以斯莱特林将训练的次数定为四次,而且星期六早晨还要再训练整整一个早晨。当莫延拿到训练表的时候,他彻底后悔了。他只是想体验一下飞翔的快感顺便回忆一下大学时光,不是为了把自己的整个星期的休闲时间都埋葬在里面呀!
“怎么会是整个星期的时光呢?你看,你一个星期不是还有三个晚上可以休息吗?”弗林特拿着一份他的课程表指给他看:“而且我们整个周末都是休息的呀!只训练一个早晨,你不是还有早晨一个,中午、下午、晚上各两个嘛!时间还是很多的。”
“难道我不用写作业吗?”莫延还在试图争辩。
“莫延你每次作业都只需要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吧?只要晚饭后的一点点时间就可以了嘛!”
“德拉科……”莫延咬牙切齿地说。跟他一起做过作业的就只有三个格兰芬多和德拉科,是谁出卖了他不言而喻。
于是整整一个星期德拉科很可怜地带着两个颜色无法消除的黑眼圈,连找格兰芬多麻烦的勇气都没有。而莫延自己每个星期要把四个本来可以窝在图书馆或者休息室看书的晚上花在又寒冷又黑暗的半空中,竭力拦截每一个试图从他身边穿过的鬼飞球,因此他一点都不会同情形象尽毁的德拉科。
很快,星期五就到了。这是一个他们会和格兰芬多一起上魔药课日子。
莫延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了魔药教室,很有默契地和斯内普教授分别预备上课将要用到的一些魔药材料。现在莫延已经可以处理一些比较高级的材料了,但他还是耐心不足,有时候只处理了一半就扔下不管,有时候弄到多半忽然就没了兴趣,这些时候斯内普教授就会接过手自己把剩下的处理好。只有极少数时候莫延会因为觉得还算有趣而把所有的都处理完。像鼻涕虫或者瑞埃姆牛唾液这种恶心扒拉的东西,他都是练了下手就扔到一边不管,而且一定要去好好地洗上几遍手才行。
莫延一直都知道斯内普教授对他有着诸多的容忍和关心,但他以前从来都没有在意过——他讨厌斯内普教师看哈利的眼神,也因此开始讨厌这个人。他觉得虽然这个男人最后的行为很伟大,但是平时就不咋地了。尤其是这种睚眦必报而且报到了仇敌儿子身上的行为,莫延就更加觉得不屑。所以一直以来虽然他有时想起最后的那个“看着我”会一时冲动跑去接近一下他,但平时总是在有意无意的忽略。
但是现在,在现了自己和母亲的长相竟然如此相像以后,莫延忽然很想知道,斯内普教授究竟是用一种什么眼光来看待他的?
不会是因为母亲的移情吧?
莫延恶心了一下,他决定如果这个油腻腻的老蝙蝠胆敢因为他和母亲的相似就觊觎自己的话,就一定要给他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于是,在切苹果叶子的时候,莫延偷偷瞥了斯内普教授一眼。
然后他就有些愣。
斯内普教授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但却完全没有那种生人勿近的感觉,而是让人觉得……
莫延歪着头想了想,从脑海中挤出一个不怎么确切的词——
平静。
不是大海那种广阔的深邃的但是内里有着波涛汹涌的平静,也不是天空那种广袤的无垠的但是高远寥落的平静,而像是……空气。
是了,正如空气,看不见,摸不着,无色无味的,包容万物的空气。
莫延眨眨眼睛,为自己先前的想法感到十分羞愧,浅浅的粉红渐渐漫上了耳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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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眯着眼睛走进来,不慎碰到了一把椅子,出了巨大的“哐嘡”声。
现这个状况的时候,莫延皱了皱眉,咒语的效果似乎比他自己测试的时候要强的多,是因为哈利原先就是近视的缘故吗?
格兰芬多三人组的魔药课搭配也让不知情的人惊讶——哈利·波特居然和赫敏·格兰杰站在一起,罗恩·韦斯莱和纳威·隆巴顿在一起。
众所周知,尽管波特每次魔药课都被斯内普教授想尽办法挑刺儿,但他的魔药成绩却是整个格兰芬多数一数二的,只有人称“万事通小姐”的格兰杰可以和他相提并论。因此他一直和魔药不怎么好的韦斯莱搭配,而格兰杰则和“坩埚杀手”隆巴顿在一起来尽量减少在魔药课上被扣分的可能。
而现在,格兰杰和波特在一起,韦斯莱和隆巴顿在一起——格兰芬多的沙漏终于被他们的红宝石撑裂了吗?
然后众人更是大吃一惊,魔药上很有天赋的哈利·波特竟然每一个动作都要格兰杰的提醒才能进行,而且即使这样也常常弄错。他甚至能把蜥蜴皮和苹果树叶给搞混了,还两次把搅拌棒伸到坩埚外面去。
这种情况实在是太惊悚,以至于惊愕的斯内普教授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白白错过了好几个扣分的好机会。
“格兰杰小姐,未经允许在课堂上讲话,格兰芬多扣五分。”
在赫敏又一次提醒哈利该搅拌的时候,斯内普长袍滚滚地走过来,站在两人的桌子前面看他们配置。
哈利愤怒的瞪了斯内普一眼——他眼睛的焦距不对——然后小心地把搅拌棒伸进坩埚里,堪堪触到液体表面就顺时针搅拌起来。
“波特,没有人提醒,你就连最基本的操作都做不到了吗?格兰芬多扣两分。”
斯内普抱臂站在哈利前面,咔嗒着嘴唇嘲讽。
“去年一学年的成绩让我以为你或许在这方面没有继承你父亲的笨拙和愚蠢,看来我完全错了。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你,是如何在我去年的课上取得那样的成绩的呢?”
哈利紧咬着嘴唇没有说话,手颤抖着,缓慢地按照步骤来配制魔药。他没有抬头看一次黑板,显然是把所有的步骤都记下来了。——这曾经是莫延反复要求过的,但哈利总能找到理由推脱掉,他讨厌枯燥无味的学习,尤其讨厌背诵,如果背诵的内容与魔药相关,那这个讨厌的程度还要乘以二。
他已经尽力做的标准了——从他的动作上来看的确是的,但总有一些不可思议的错误出现——称量的时候多了至少一倍啦,点火的时候几乎把手放在火苗上啦,把材料放进坩埚的时候一半都倒在外面啦……斯内普就一直站在他前面冷嘲热讽,对各种错误“啧啧”称叹,最后毫不留情地扣格兰芬多的分数。赫敏两次冒着扣分的危险提醒他,两人一共付出了二十分的代价。
哈利脸色通红,嘴唇几乎被他自己咬出血来,眼中的泪水摇摇欲坠。
莫延脸色很难看地把手中的蜥蜴皮撕成两半,德拉科看了他一眼,决定还是不要提醒他这个应该切碎的好。
终于,在哈利又一次就要把错误的材料投进坩埚的时候,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该死的,你到底怎么了?”这是莫延隐含愤怒的声音。
莫延当然知道哈利的眼睛怎么了——因为那是他亲手施的咒语;但他的愤怒也是真的——他愤怒于自己在施这个咒语的时候没有考虑周全。
“莫延!”哈利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惊喜地叫道,甚至忘了这是在课堂,几乎就要流下泪来。暑假里他给莫延写过几十封信,试图跟他解释。到了学校以后更是约了好几次,但莫延都不理他。现在他都要绝望了,却又重新看到了希望。这时他甚至都开始感谢这场突如其来的灾难了。
哈利兴奋地看向莫延,脸是模糊的,但那一片模糊的红色,十分耀眼,正是莫延独有的颜色,跟罗恩他们的完全不同。
然后哈利所有的委屈、担心、害怕和难过就都涌了上来。
“莫延,我要变成瞎子了。”
看着眼前眼泪汪汪却有些焦距涣散的绿眼睛,莫延叹了口气,语气不知不觉就柔和下来。
“教授,我可以送他去医务室吗?”
莫延问道,但他的眼神却告诉斯内普教授:如果你不答应,我也会带他离开。
斯内普教授抿着嘴唇恶狠狠地看了他一会儿,才很勉强的点了一下头。
莫延收拾了自己的书包,见哈利在收拾书包的时候差点儿把他的坩埚打翻,不得已又把他的书包也收拾好,然后拉着哈利出去了。
他没有注意到,从他抓住哈利的手开始教室里就是一片寂静,德拉科愤怒地看着他们两个,斯内普教授的眼神晦暗莫名。更没有现,在他拉住哈利的手的时候整齐但轻声的抽气声,和他们离开时众人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
走廊上,哈利把书包甩上肩膀,拉住莫延说:“莫延,不用去医务室了。我前两天就去过了,庞弗雷夫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看起来就跟我的眼睛恢复到了没有服用你给我的药水前的样子。”
“要不,我再给你一瓶药水?”莫延假意问。他知道哈利不会答应,如果他叫——“波特?”
哈利浑身一震。
“莫延,你叫我什么?”
“很明显不是吗?……波特。”
哈利的脸上立刻现出受伤的表情。
“莫延,你还是不肯原谅我?我上次真的只是……”
“口不择言,说错了话,我知道。”莫延冷冷的说,“我收到了你的信,也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说。但我一直都觉得,在激动的时候说出的话往往就是人内心最隐晦最真实的恶念。”
“我不是……”
“而且,”莫延提高声音打断哈利即将要脱口而出的辩解,“我觉得你说的很正确。我是斯莱特林,你是格兰芬多,我们各有各的学院和朋友。从进入霍格沃兹开始,学院就是我们的家,我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疏远我真正的家人——在他们一直包容我的过错甚至为此承受了耻辱失去了骄傲的时候。”
哈利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来,绿眼睛中浮现绝望的水气。
莫延看着他,狠了狠心,抛出冷冰冰的最后一句话。
“你有你的生活,我有我的路,我们原本就不该成为朋友。以前强行拉在一起,是我的错。以后,便各不相干吧!”
哈利完全愣在了那里。莫延一转头,就看到了已经下课的两个学院的人,他们都傻愣愣地站在旁边。
“你跟你的朋友们回去吧。”他按上紧紧抓着他的肩膀的手,感觉到其中的抗拒和颤抖,便扣住了男孩的脉门,轻易将其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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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的那么绝?你一点余地都没有留给他。”德拉科说。
莫延看看勉强作出一副关心样子实际上却几乎把嘴咧到耳朵后面的德拉科,没有说话。
哈利,哈利,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我只是在害怕,我只是想要保护我自己,我不能想象,再一次被拒绝和厌恶……所以这一次,我抢先拒绝……
对不起……
对不起……
球场争端
“拉斐尔。”莫延伸出手臂,棕色的猫头鹰落下来,轻轻扇着翅膀,吹起了莫延肩上的丝。
莫延拿出早就做好的眼镜交给拉斐尔。
“拉斐尔,去把这个给哈利,就放在他的枕头旁边,半夜去,不要给任何人现,包括哈利。知道吗?”
拉斐尔接过眼镜,展翅飞走了。
莫延靠在窗台上,目送着渐渐化成一个小小的黑点的拉斐尔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很奇怪,它是建在湖下的,平时也很阴暗潮湿,但是他们的窗户外面却是无际的天空,就像他们是在高空中一样,就连猫头鹰飞进飞出的时候都跟在高塔上没有两样,莫延为此无数次慨叹自己还是学识太过浅陋。
第二天是开学以来的第一个周末,莫延本打算像以往一样睡觉睡到自然醒,但一大清早就被德拉科从床上拖起来了。
“做什么,德拉科?”莫延打着呵欠含混不清地问。
“别说了,等你到了大厅就知道了。”德拉科神秘兮兮地说。
礼堂大厅里的人很少,只有寥寥几个人在吃饭,看来这时候大家都在睡懒觉。但莫延现斯莱特林球队的人都在,大家看起来都有些迷惑不解。只有弗林特兴高采烈地说:“既然大家都起来了,那么我们就早点去训练吧!”
他前两天去找霍奇夫人的时候才知道格兰芬多已经预订了球场,只好把斯莱特林的训练时间挪到星期天。但是现在这么早,懒惰的格兰芬多们肯定都还在睡觉,斯莱特林就可以趁机先练一会儿了。
“哦,不。”众人一起痛苦地瘫在桌子上,过去的五天中除了第一天晚上选拔守门员外其他四天晚上他们都在训练,众人已经对“训练”这个词都深恶痛绝了。
击球手德里克故作凶神恶煞地对德拉科说道:“德拉科,你最好有什么重要的事,否则……”他嘿嘿狞笑着把手掰的直作响。
德拉科眨眨眼睛:“只要再等一会儿就好了,猫头鹰马上就来了。”
当一长串猫头鹰带着长条形的包裹飞进来的时候,每个人都惊讶地张大了嘴,所有的不满都不翼而飞。
“这是……”弗林特眼睛都直了。
“这不会是……”击球手博尔的舌头打结了。
“飞飞飞……飞天扫扫扫……”在球场上从来都只有更阴险没有最阴险的伊德这时候成了结巴,最后一句话停留在“扫”字上面徘徊不去。
整整七把飞天扫帚。
七个正式队员(守门员莫延,找球手德拉科,追球手弗林特、沃林顿、蒙太,击球手德里克、博尔,其中莫延和蒙太是今年新加入的,伊德因为技术问题,所以是候补)一起站起来,接住猫头鹰扔下来的包裹。
莫延拆开裹在外面的牛皮纸,露出里面崭新的扫帚,扫帚的尾部有金色的字体“光轮2oo1”。
“天哪,是最新的光轮2oo1!”
赞叹声此起彼伏,伊德羡慕的想要摸一下博尔的扫帚,被博尔一把打开。连其他几个长桌上吃早饭的学生都羡慕地看过来。
“嗨,还等什么呢?我们现在去飞一下吧!”沃林顿建议道。
“没错没错。”伊德大声附和,如果去训练的话他就有机会骑上新扫帚飞一会儿了。“我们现在就去训练吧!”
“但是球场不是已经被格兰芬多预订了吗?”博尔皱着眉说。
长桌上一时安静下来,有了好扫帚却不能出去炫耀体验一下,对这些狂热的魁地奇爱好者们来说实在是太痛苦了。
不过还有一个例外。
莫延打了个呵欠,说“既然不能训练,大家也就散了吧——我要先回去再睡一会儿。”
“等等!”弗林特喊住他,其他人都用一种看外星生物的眼光看着莫延。
弗林特犹豫了一下,咬咬牙说道:“我去找斯内普教授,请他给我们特批一张条子。莫延,你跟我去。”
莫延不乐意:“为什么要我去?你自己难道不会说?”
德拉科把他拽起来,“有你去才一定能批到啊,快去快去!”
“谁说的?斯内普教授最偏心我们了,谁去他都一定会批的……”莫延转过身来郑重地跟德拉科说,试图展开一场马拉松辩论,但弗林特从背后拽住他的衣服拉着他就走。
“快点儿,不然待会儿格兰芬多们到了球场,我们就不好撵他们离开了。说不定还会生什么冲突,耽误我们训练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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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特许斯莱特林在魁地奇球场练习?借口呢?”斯内普教授放下正在批改的作业,双手手指交抵看着他们,直截了当地问道。
“我们新得了七把‘光轮2oo1’算不算?”莫延赌气问。
弗林特连忙说:“训练新的守门员——莫延·伊万斯,教授。”
莫延更加郁闷。他记得这次球场争夺中似乎出了什么事故,但具体却忘记了。毕竟这种日常生活小细节还没有达到生死攸关的程度,不是每件事都值得他动用宝贵的脑细胞去记的。但是莫延怎么也没想过要亲手去促进这次冲突展啊!
“七把新的‘光轮2oo1’?”斯内普似乎没注意到弗林特的话,问:“哪来的?”
“马尔福家买的。”弗林特连忙回答。
“我的教子,似乎总是在这些外部的东西上花费更多的心思。”斯内普挑起眉说。
没错。莫延在心里狠狠地诅咒德拉科,这家伙最近总是在给他找麻烦。
弗林特听不出斯内普教授是不是有什么不满,赶紧低下头,表情更加毕恭毕敬,生怕惹得斯内普教授不高兴而拒绝批条。
斯内普在批评过他的教子之后,扯下一张羊皮纸刷刷地就写下了:“我,斯内普教授,鉴于训练新的队员——守门员的需要,特许斯莱特林队今天在魁地奇球场练习。”
“去吧,我可不希望,今年我们只能指望波特不上场的机会来赢得魁地奇杯。”
他给了两人一个鼓励性质的微笑,但他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过这么丰富的表情了,在僵硬的肌肉牵扯下看起来更像是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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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们来的魁地奇球场的时间很早,但是格兰芬多的队员们早就在上面训练了。莫延看到旁边的看台上那个瘦小的科林·克里维快步跑了过来,手里还拿着他的照相机。
一看到他们走过来,格兰芬多的队员们都立刻箭一般地冲下来,伍德因为降落的太快,所以有些脚步不稳。但他没有理睬这些,冲弗林特大喊道:“弗林特,这是我们训练的时间。球场我在三天前就已经预订了。现在我们要进行特别训练,你们不许进来看!”
哈利、弗雷德和乔治跟着落在他身后,三人头都乱糟糟地,脸上也都脏脏的,很显然他们被叫醒的比斯莱特林的众人还要早的多。虽然脸上还挂着眼袋,但不妨碍他们瞪着眼睛向斯莱特林的队员展示凶狠。哈利已经带上了新眼镜,莫延猜想当他在床头现这个眼镜的时候是怎么想的——也许有猜到是他吧,不过似乎更可能的是他会以为是邓不利多教授的关心……
只可惜安吉丽娜·约翰逊这么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子,看起来也像个欧巴桑了。但是格兰芬多好像一直都很擅长于忽略身边女孩子们的性别和样貌。
莫延心不在焉地听两队的人开始争吵,斯莱特林很得意地展示新扫帚,格兰芬多们被刺激的脸都白了。虽然说某种程度上这场争吵其实是以他为借口,但莫延很懒惰的靠在德拉科身上,就当什么都没有听到。
忽然他听见旁边传来“咔嗒咔嗒”声音,冷冷一笑,抽出魔杖一指,科林的照相机就砰地一声爆炸了。那张小小的脸上顿时被灰黑一片。
争吵的双方一下子都静下来。
“莫延!”科林看到莫延,先是一喜,看见莫延的魔杖后一愣,接着一怒,最后神情定格为不知所措。
莫延冷漠地看着他:“既然你不知道什么叫做尊重别人的肖像权和**权,那么我来给你上一课。好好记住这一次教训,小家伙。”
“哇呜呜呜……”科林大声哭着跑开了,还抱着他的宝贝相机。
“太过分了!”
“道歉!”
“你怎么能炸毁他的照相机?”
格兰芬多的众人愤怒地要朝他扑过来,斯莱特林的人都抽出魔杖来对着他们。
“莫延,我不敢相信,你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来。”赫敏和罗恩也跑过来,他们都看到了事情的经过。棕女孩难以置信地看着莫延,神情很伤心。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泥巴种!”德拉科骂道。
“你怎么敢说!”
格兰芬多们都扑了上来,斯莱特林毫不犹豫地施出咒语。几道光芒闪过,两个格兰芬多摔倒在上,随即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回荡在球场上——很不给主人面子的破魔杖使罗恩被他自己的咒语打中肚子,罗恩直直地向后跌过去,坐在了草地上。
格兰芬多们都跑了过去。弗雷德抽出魔杖给石化在地上的安吉丽娜和乔治解咒。
“罗恩,罗恩,你没事吧?”赫敏尖叫着。
罗恩张大嘴巴想说话,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用力地咳了一下,几条鼻涕虫从他的嘴里掉了下来,跌落在大腿上。
“哈哈哈……”
斯莱特林队立刻爆出一阵大笑,弗林特靠着崭新的扫帚,身体弯成了弓形;博尔抱着肚子笑的前俯后仰;德拉科趴在地上,两只手猛捶着草地;伊德的笑声又尖又大,听起来很刺耳。连莫延也不禁莞尔。罗恩的这一幕实在是很有喜剧效果。
最后哈利和赫敏把罗恩送去了医务室,剩下的格兰芬多们在斯内普的批条和刚刚那一幕的喜剧中都没了继续战斗的士气,留下几句狠话就走了。
啊,原来是罗恩吐鼻涕虫事件。
在飞到天上的时候莫延终于想起在这个星期六早上生了什么事,虽然有些晚。
看来以后这些天在大厅吃东西的时如果看到罗恩一定会很恶心,还是到厨房去吧。
莫延一边慢悠悠地飘上去一边想着,为自己今后的生活细细盘算。
忌日晚会
罗恩的吐鼻涕虫的症状果然持续了很久,一个多月以后都还不时地有一两只虫子从他嘴里冒出来,在开始的那段时间几乎每时每刻都有那种粘糊糊小东西落在他的衣服上、课桌上甚至盘子里。莫延不明白为什么格兰芬多的众人能那么迅的适应这种情况。除了第一天他们被恶心到以外很快所有人都选择了无视。赫敏和哈利甚至依然能够勇敢地坐在他身边,虽然每次吃饭他们都要换几次餐盘,但他们居然每次饭还吃的和以前一样多。
现在斯莱特林已经为这种情况安排了特别侦查员,每次他们不是等到罗恩已经吃过饭再到大厅,就是早早去吃东西,一看到那个红头身影就立刻拿上几块面包转身走人。弗雷德和乔治很快现了这种状况,他们特意派遣了小弟弟先早早装成吃过饭的样子离开,然后等斯莱特林的人到得差不多的时候再回到桌子上吃饭。然后罗恩很不负众望地在被斯莱特林人现而离开之前往自己的盘子里吐了两条鼻涕虫,所有看到这一幕的斯莱特林都一脸菜色。
如果说在吐鼻涕虫期间罗恩有什么快乐的话,那这无疑就是其中最大的一件。所以他玩得乐此不疲。本来一切都很美好——斯莱特林抓紧一切时间笑话韦斯莱的蠢事,韦斯莱在所有格兰芬多的帮助下跟斯莱特林人打游击——直到有一天,在吵吵闹闹的厨房吃厌了而且自己也懒得再做饭的莫延在侦查员制度的鼓励下来到了大厅。
当看到斯莱特林长桌上那个很悠闲地吃冰淇淋的红身影的时候,弗雷德就觉得不妙了。他连忙跑到前面,想拉着乔治把好不容易护送进来的罗恩再偷渡出去,但还是晚了一步。
还是在大厅吃饭有气氛。
莫延吃了一口巧克力香橙冰淇淋,眯着眼睛想。然后他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一群围的密密麻麻的格兰芬多分开来,露出里面的罗恩。
莫延的脸色一下子就白了。
虽然罗恩还没有在吐出鼻涕虫来,但是莫延一看到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幕,尤其是在看到对方身上还有长长的闪亮的痕迹之后,胃里更是翻腾的利害。
莫延不得不调动内息来压抑免得自己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吐出来,如果他真是那样做了的话今后就不用在这里吃饭了。但是看到对面得意洋洋地大口吃东西的罗恩,莫延就觉得怒火噌噌地往上冒。
很好,罗恩·韦斯莱。
莫延擦擦嘴角,勉强镇定地站起来走出去。在他走过格兰芬多长桌的以后,双胞胎一下子跳起来,然后尽管肚子还在咕咕叫,但他们却一口都不肯动桌子上的东西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罗恩似乎要把他自己的肠子都要吐出来了,一条接一条的鼻涕虫从他嘴巴里甚至鼻子里不间断地冒出来,别说吃饭,甚至连说话都不能够,只好住进庞弗雷夫人的医务室,但是庞弗雷夫人说这是好事——虽然现在难过一点,但是可以在短短几天内就把咒语的力量损耗掉,然后他就不会再时不时地吐鼻涕虫了。于是拒绝给他其他的治疗,只是让罗恩在病床上把这艰难的几天度过。
在每周四、五次的魁地奇训练、越来越多的家庭作业和各种千方百计抽时间进行的研究中,日子渐渐逼近了万圣节。这些天一连下了几天的雨,每次训练过后众人浑身都湿透了,而且泥泞不堪,但是隐形术终于成功地喜悦使得莫延的兴致始终高昂,就连尼克的忌日晚会也都一时疏忽答应了。在他意识到自己回答了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尼克兴奋地说他要去收一封来自无头猎队的信,兴冲冲地走掉了。
莫延垂头丧气地在走廊里慢慢徘徊。自从上次魁地奇球场上的冲突之后哈利就没有再跟他说过话了,也没有再试图来跟他解释什么。本来这正是努力和哈利拉开距离的莫延的愿望,但真的这样后,他又觉得有些难过。
刚刚走过一个拐角,莫延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兴奋得大喊:“脏鬼!别跑,这次我可抓住你了!”
然后莫延才注意到自己的身后留下了一串泥泞的脚印。
满脸通红的费尔奇高兴地跑过来,诺丽丝夫人轻快地跟在他后面,然后一人一宠在看到莫延的时候都蔫了。
“啊,抱歉,费尔奇。”莫延说着,抽出魔杖把地上的污迹都清除掉。
“没关系。”费尔奇羡慕地看着他手里的魔杖,鼻音很重的说道:“前几天一些三年级的学生在五号旁的天花板上抹了些青蛙脑浆,害我清理了一上午,我还以为是那些小崽子们又来故意捣乱了。”
“有这种事?”莫延说:“你可以去找家养小精灵打扫呀!……还有,你感冒了?”
费尔奇披着一张半旧的毯子,头顶还包着一块格子布,鼻子红的紫。
“嗯,没错。这该死的天气。”费尔奇拿出一张纸擤着鼻子说。
“你该注意点身体。”莫延在他出那可怕的声响的时候皱了下眉头,接着从脖子里拉出戒指(莫延现手上戴着戒指不但有很多人追问,而且使用魔杖或者配制魔药的时候都很不方便,干脆穿了绳子挂在脖子上),取出一瓶治疗感冒的魔药递给费尔奇,那是他前两天在斯内普教授的指导下自己配制的,比医务室用的效果要好一些。
“谢谢!”费尔奇打着喷嚏道谢,莫延赶紧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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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延,你穿这么厚干什么?”德拉科看着不停的往身上套衣服的莫延,不解的问道。
“参加晚会。”莫延闷声闷气地回答。
“莫延,邓不利多只是邀请了一个骷髅跳舞团来表演,不是邀请了一群幽灵来跟我们共舞,没有那么冷啦!”布雷司笑着说道。
“我知道。”莫延没好气地说。他当然知道这些,他还知道大厅用活蝙蝠装饰过了,海格的大南瓜足够三个人坐进去,都做成了大灯笼。——但是这有什么用?他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呢!知道了也只能白白生气罢了。
“莫延,你是去参加万圣节晚宴吧?你是吗?”德拉科忽然问,莫延觉得他现在越来越聪明了。
“当然不。”莫延拉开自己的柜子把所有的糖果都装上了。“我答应了尼古拉斯爵士去参加他的忌日晚会。”
“尼古拉斯爵士?格兰芬多的幽灵?”
“你疯了!去参加一个幽灵的晚会?”
布雷司和德拉科同时大叫起来。连正在努力找到脖子以便把把领结打上去的高尔和克拉布都惊讶地看过来。
“莫延,这不是真的吧?你接受了一个格兰芬多的幽灵的邀请?”
“忌日晚会?一个幽灵为什么要去庆祝他死得那一天呢?”
“莫延,幽灵可是很冷的。”连高尔都在插话。
“行了,我自己知道这一点。”莫延厌恶地挑起眉,“我自己也很后悔好不好?你们就不能安静一会儿准备自己的东西吗?”
其他人都终于如他所愿的安静了,但莫延的脾气并没有因此变好一点。他气冲冲地摔上自己的柜子,把魔杖带上就快步走出去了,并且重重地摔上了门。
“哐!”
四人吓得一起缩了缩脖子。
“他为什么这么生气?”高尔小小声问。他只是说了一句事实而已。
“似乎不是因为我们生气。”布雷司摸着下巴,说出自己的推测。
“德拉科。”克拉布忽然喊。
“什么事?”德拉科不耐烦地说。
“尼古拉斯是格兰芬多的幽灵。”
“我知道!”
“疤头也可能被邀请。”
德拉科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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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宿舍门后,莫延才揉揉脸,把刻意装出来的怒气都消去。
他现最近斯莱特林这些人越来越喜欢对他的行踪刨根究底了,而且也越来越喜欢对他的事情指手画脚。于是决定找个机会拉开一点距离,免得自己的私人空间和时间都被大大缩水。虽然这次机会不是很好,不过勉强也能应付了,他实在是受不了那种整天都被人监督一样的日子。
然后他看到血人巴罗从眼前飘过去,连忙喊:“巴罗!”
巴罗转身看着他,眼神还是空洞洞的。
“你是去参加尼克的忌日晚会吧?”莫延说:“我也是,一起去吧!我不是很清楚路。”
“你应该去参加学校的万圣节晚宴”巴罗说:“活人不应该到幽灵的晚会上。”
“可是我已经答应了,虽然说答应以后我就后悔了。”
“那就回去。”巴罗说话的声音很冷。“我会告诉尼古拉斯爵士,是我不让你来的。”
“不行,巴罗,我答应了尼克会去。”莫延看着两边墙上的细长深黑的蜡烛,亮蓝色的烛火很奇怪。“巴罗,这些蜡烛是幽灵做的吗?”
“不是。会很冷。”
莫延反应了一下才明白巴罗说的是忌日晚会会很冷,现在他们每往下走一点,就会冷一点。
“没关系,你看我穿了这么多衣服。”
“没有东西吃。”
“我带了糖果。”
“音乐是用电锯演奏的,活人的耳朵会受不了。”
的确,他已经可以听到一种好像上千只指甲抓着一面巨大的黑板的声音了。
“唔,在晚会上用[闭耳塞听]会不会很不礼貌?”
……
“我亲爱的朋友们,欢迎你们能来……”尼克站在挂着黑紫色门帘的门边说,他拿下羽毛帽子,向他们鞠了一躬,让了他们进去。
房子里面有上百个苍白透明的人在舞池上漂浮着,跟着可怕的令人毛骨悚然的乐声在跳华尔兹舞。在黑幕下的平台上,一个交响乐团在起劲地拉动着三十根电锯。头顶的树枝形吊灯出蓝色的光。他们呼出的气都变成雾气,就好像走进了一个雪柜。
在房子的另一端有一张盖着紫黑色桌布的长桌子。一大条腐烂的鱼放在银色的盘子上,烧得像煤炭似的蛋糕摆在托盘上,旁边有一盘腐烂的动物肝脏一大块长满绿毛的爬着蛀虫的芝士还有一个巨大的墓碑形的灰色蛋糕,蛋糕上用焦油写着:尼克拉斯·德米斯·波平格顿先生死于1492年1o月31日。
死在万圣节这一天?能说巧还是不巧呢?
莫延看着蛋糕上的日期,玩味地想到。
然后他又想到,自己这辈子的父母也是在这一天去世,又觉得这种事情其实没什么有趣的。
和幽灵在一起
莫延拍拍有些冰冷的脸颊,无奈的跟身边的巴罗说:“没关系啦,巴罗。我一个人真的就可以了。你不用这么跟着我。”
巴罗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莫延只好大声地叹气。
虽然幽灵们的音乐很难听,食物根本就不能吃,但莫延还是很有兴趣跟他们聊聊天的。每一个幽灵的背后基本上都有一个漫长的故事,更重要的是,幽灵们来自全国各地,有些幽灵在自己曾经走过的地方到处游荡,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这些幽灵能跟死了五百年而且不常离开霍格沃兹的尼古拉斯伯爵认识,本身就说明了他们在幽灵一界中的强大。他们基本上都有各自的独特的方法来维持自己的灵魂或者减少力量的消耗,莫延很想跟他们交流一下这方面的知识,毕竟查尔斯撑不了多久了。上次莫延去找他聊天的时候现他的一只手已经完全消失了。他知道查尔斯一定等不了他十年,虽然查尔斯自己面对这种情况很平静,但莫延还是很难过,希望能帮助他。但是……
莫延看看身边的巴罗,再次大声叹气。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一个认识众多幽灵的机会,却因为巴罗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边,没有一个幽灵敢于接近他,连尼克也是匆匆过来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看莫延不停地夸张地唉声叹气,海伦娜·拉文克劳飘过来解释:“莫延,不是每个幽灵都像霍格沃兹的幽灵一样友好。很多幽灵都仇视活人,尼克邀请你们几个孩子来真是太鲁莽了。只要被几个幽灵从你们身体里穿过几次,你们就要病上很长时间了。”
海伦娜是拉文克劳的幽灵,平时大家都叫她“格林女士”。她是一个长及腰的美女,看上去十分高傲。
巴罗看见海伦娜过来,立刻就往后飘了几步,脸也撇到一边去了。
“你们几个?”莫延重复海伦娜的话,“还有谁来了?”——难道哈利他们已经到了吗?
“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们。”赫奇帕奇的胖修士也过来了。“格林女士,我已经提醒皮皮鬼去看护那几个孩子了。不过我想他们一定不希望这样。”
“嗨,我叫肯罗。你的名字是什么?”肯罗这时候突然从旁边冒出来。
“莫延·伊万斯。”莫延回答,然后问胖修士:“怎么大家都过来了?有巴罗在我不会有事的,你们还是分一两个人去看一下哈利他们吧!”
“别担心,莫延。有皮皮鬼在,没有谁敢接近他们的。”胖修士说。
“当然,我们也很放心巴罗的实力。只是外面的那些幽灵很多都太粗鲁了,没有教养,而且充满了恶念,跟他们在一起我们很不舒服。还是和你待在一处比较好。”
“恩?你们不喜欢和幽灵待在一起?”莫延觉得这个说法很新鲜。
“是的。他们灵魂中的邪恶会影响到我们,让我们也变得情绪暴躁,幽灵对自身的掌控不像活人那么容易。”
“嗨,我叫肯罗。你的名字是什么?”
“莫延·伊万斯。——那尼古拉斯爵士不知道这一点吗?”
“他以前是伯爵。”海伦娜说,“他总是在怀念活着时候的风光,想要趁此机会热闹一下。所以做出这种不知轻重的事。”
正在这时,长桌旁边忽然响起桃金娘悲切的哭声,顿时整个大厅都是这种声音。
莫延看过去,正好见到皮皮鬼跟在桃金娘后面用花生扔她,一边喊:“肮脏鬼!肮脏鬼!”
“皮皮鬼!”莫延大声喝道。
皮皮鬼一下丢开花生米,嗖的一声不见了。它曾经有一次去整莫延,但非但被莫延反过来欺负了一顿,血人巴罗后来居然也找了他。所以在皮皮鬼看来,莫延已经跟血人巴罗差不多可怕了。
桃金娘哭哭啼啼地过来跟莫延诉说赫敏他们是怎么说她的坏话的,又说皮皮鬼有多么讨厌。莫延只好头疼地安慰她,万般后悔自己当初居然去找这么一个幽灵交流。幸好这时候尼克到了哈利他们身边,这让他在看到皮皮鬼不负责任地跑开以后终于放心了些,耐下性子跟桃金娘说话。有些事虽然他早就知道,但过场还是要走一下的,比如说,问问桃金娘她是怎么死的。
突然,交响乐队停止了弹奏,狩猎的号角声响了起来,每个幽灵都安静下来,表情兴奋地等待着。
十二匹鬼马冲进了屋子,每只上面都坐着一个无头骑士。大家疯狂地拍起手来。
莫延看着那个领头的体形高大的幽灵把自己的头当成一件娱乐大众的道具,然后用并不好笑的笑话调侃尼克仍然保留在肩膀上的头,不可思议的问巴罗:“对幽灵来说,头掉了是件值得夸耀的事吗?”
“当然,无聊的时候可以当球踢。”巴罗冷冰冰的回答,语气中充满嘲讽。
“啊?”莫延傻傻地张大嘴巴。
桃金娘终于注意到血人巴罗就在莫延身边,惊叫一声就飘走了。
“巴罗,你会开玩笑了?”胖修士看着巴罗大叫起来。
巴罗脸一僵。但莫延觉得如果他有颜色的话一定可以看到他脸红。
“那些只是些愚蠢的小丑而已。”海伦娜说。她也在奇怪地打量着巴罗。
“哈利·波特和他的朋友们已经离开了,我也送你回去吧!”巴罗没有理睬他们,低头对莫延说。
莫延犹豫了一下。
“莫延,你对这些幽灵很感兴趣。”巴罗直白地指出。
莫延叹了一口气,“查尔斯,你们知道吧?”
巴罗和海伦娜点了下头,胖修士说:“我只在刚成为幽灵那会儿见过他,不是消散了吗?”
“没有,他还在,只是连幽灵都看不见他了。(“嗨,我叫肯罗。你的名字是什么?”)——莫延·伊万斯——我觉得他真的快要消散了,所以希望找到一些方法来帮帮他。这些幽灵常年在外流浪,或许听说过。”
“不可能,莫延。他们的理智都已经还给梅林了。我真是疯了才会邀请这些人来。”尼克飘过来悲哀地说,但是其他人都没有理他。
“莫延,他们不会知道的。漫长孤寂的岁月已经把他们的智慧都蒸了。”海伦娜说,“查尔斯在我小的时候还抱过我呢!我也很想帮助他,但是这太难了。”
“太难?”莫延惊喜地抬头,“那就是说还有办法了?告诉我!”
“我的母亲曾经做过灵魂方面的研究,在我变成幽灵后更是如此——据我所知,只有一种东西能够帮助幽灵稳定灵魂,那是传说中的依娜丽丝之泪。”
“依娜丽丝之泪?”莫延从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
“依娜丽丝曾经是人鱼族的公主,她爱上了一个人类,为此甚至请求一个伟大的巫师帮助她将鱼尾变成了双腿,但是人鱼丑陋的容貌使她被拒绝了。伤心欲绝的依娜丽丝投入海中,但是失去了鱼尾的她甚至不能在水中生活,最后她在海里淹死了。”海伦娜将一个动人的传说讲的干板板的,“这个故事甚至在麻瓜世界中也有流传。”
也就是《海的女儿》。莫延明白了。
“但是依娜丽丝之泪是什么东西?”
“依娜丽丝在临死前留下的泪水,包含了人鱼全部的爱、恨、悲伤和魔力。”海伦娜说:“我的母亲曾经帮过人鱼族很大的忙,才能从他们手中要到最后一颗依娜丽丝之泪,那已经用在我身上了。”
“没有其它的吗?一颗都没有吗?”莫延不能忍受在刚刚看到希望后又完全失望。
“梅林曾经从人鱼手中抢去过三颗,不知道还有没有留存下来的。”
莫延振奋了一下,“那么,依娜丽丝之泪是什么样子的?(“嗨,我叫肯罗。你的名字是什么?”)莫延·伊万斯——他为什么只问我?”
“大概是因为只有你会回答他吧。”海伦娜轻轻一笑,“依娜丽丝之泪看起来像一颗蓝色的泪珠,里面有一个小小的哭泣的人鱼。”
“回去吧,莫延。”巴罗又催促了一声。当海伦娜在身边的时候他全身都很僵硬,作为一个飘忽的幽灵有这种情况还真是蛮有趣的。
当他们走到上面的时候,正好看见人群正在散开,所有人都在议论纷纷:
“传说中斯莱特林有个密室……”
“我明天就去借《霍格沃兹,一段校史》,里面应该有讲……”
“据说密室里有怪物……”
“……哈利·波特……”
“诺丽丝夫人这个样子实在是太解气了……为什么她没有死呢?”
只听偶尔传进来的说话声,莫延就知道自己已经接近斯莱特林了。
说了口令“尊荣”后,莫延走进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巴罗一早就穿墙消失了——里面也热闹的像菜市场一样。
莫延正想习惯性的去问德拉科,却现他正在和埃德蒙、温迪以及各年级的greader在一起讨论,周围没有其它人。
啊,干部会议。
莫延耸耸肩,拉住正好路过身边的高尔,“生什么事了?”
高尔迟钝地反应了一会儿,才回答:“我也不知道。”
正在期待他说出什么早在预料中的“劲爆消息”的莫延被这句话噎得翻了个白眼。
“……怎么回事,”在一个长长的大喘气之后,高尔才接着说:“诺丽丝夫人挂在墙上,费尔奇说波特杀了她,邓不利多说她被石化了,墙上写着字,密室被打开了,敌人的后代要当心,德拉克说下一个就是格兰杰,他们都到罗哈特教授的办公室去了……”
他颠三倒四地说着,但莫延还是听明白了,看来跟自己知道的没什么分别嘛!
“还有一个幽灵黑乎乎地冒着烟……”
“什么?”
莫延大吃一惊。
高尔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还是说道:“一个幽灵,听说叫什么哭泣的桃,桃,桃……”
“哭泣的桃金娘?”
“嗯,是啊。莫延你认识她?”
莫延苦笑,他没想到桃金娘居然被石化了。唔,本来蛇怪就是在她的家门口进来出去的,她会被袭击也不奇怪。但问题是,原本她并没有遭受到这一段啊!是被他改变了吧?改变了什么呢?原本皮皮鬼嘲笑桃金娘,桃金娘哭着跑回去,然后……
然后她坐在马桶上想自杀,却想起来自己已经死了。连家门口生了什么事都不知道。现在她在莫延的安慰下心情良好,只是受到了一点来自血人巴罗的惊吓,当然有兴趣去看下热闹了。
莫延摇摇头,暗自庆幸桃金娘早就死了。
黑魔法防御术课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学校里都在谈论万圣节遇袭事件,所有人都被这次神秘的石化攻击弄得既紧张又兴奋,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几乎每天都有一次级长和各年级greader举行的会议。几天后,莫延现现在斯莱特林学院完全没有独自行动的人,无论大家在做什么,哪怕是上厕所,也至少有三四个人一起行动。
“为什么要这样?我都没有私人空间了。”莫延终于忍不住冲德拉科火:他又在自己准备去拿书的时候跟着他。
结果是身边的几个人一起扶额叹息。
“莫延,你又忘了看公共休息室的通知。”布雷司说。
“恩?”莫延挑挑眉,示意疑问。
“万圣节的事情生后,埃德蒙就对斯莱特林学院的人进行了排查。那天大部分人都在礼堂,只除了十三个人:你去参加差点没头的尼克的忌日晚会,这点巴罗已经证明,而且你一直都和他在一起;还有三年级的阿加莎·穆恩和托尼·伊雷尔声称他们在约会,不过这一点当然没有人能够证明;同样情况的还有五年级的哈罗德·帕夫,戴拉·伊贝尔,多菲·帕洛克,六年级的内迪·曼德,七年级的马特·奥卡米,另外还有两个人在医务室,三个人声称在宿舍看书,不过他们都没有其它的证人。”
“所以埃德蒙怀疑斯莱特林继承人就在他们中间?”莫延问。埃德蒙德动作真够快的,当初似乎邓不利多都没有想到这些。当然,也许那个白胡子老头儿不想使得同学之间产生怀疑,也许他是为了锻炼哈利。
“很有可能。所以埃德蒙要求现在斯莱特林的学生都要集体行动,任何时候都不能离开众人的视线太久。”
“如果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因为同学的监视不行动了呢?”莫延一边说,一边把所有的作业都拿出来,看看自己还有没有什么没做的。与其被人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宁愿跟大家坐在一起写作业,这样至少不会有被监视的感觉。
“不可能。”德拉科肯定的说:“只要他是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他就一定会再次打开密室。清除没有资格学习魔法的下贱血统是他的责任,不会因为同伴的跟随就停止的。”
“如果他向跟在身边的人下手呢?”莫延问。
“不会吧?”克拉布看起来被这个可能吓了一跳。
“斯莱特林应该不可能成为他的目标。”布雷司说。
“斯莱特林也有混血统的人。”莫延说,他忽然想到,自己应该也算是混血统吧?
其他人一起松了一口气。
“莫延,肮脏的血统即使混了进来,也一样不配待在高贵的斯莱特林。被清除掉也是应该的。”德拉科说。
“即使他是你朝夕相处的同学?”莫延的笔顿在羊皮纸上,“德拉科,如果我也是混血统呢?”
“这不可能!”德拉科惊得从座位上跳起来大喊道,霍奇夫人锐利的目光看过来,远处写作业的人也有好几个好奇的看过来。德拉科连忙坐下去,低声而急迫地说:“你说过你父母都是巫师!”他看起来恨不得把刚才的话立刻从莫延的嘴里再塞回去。
“我也说过,是据说。”莫延盯着他的眼睛,“更何况,即使父母双方都是巫师就是纯血统吗?如果父母都是麻瓜出生的巫师呢?”
“莫延,”德拉克咬咬嘴唇,“你是不是对你的身世知道些什么?”
其他三个人已经被他们的对话吓得大气都不敢喘了。
“我不知道,但这很有可能不是吗?”莫延冷冷地说。“现在麻瓜出生的巫师这么多,我的父母也是这种人不稀奇吧?或者其中一个是。”
他最后补充的一句话让德拉科似乎轻松了许多:“两个都是不太可能,最多只有一个。那也算是纯血了。”
“这也算?”莫延很惊讶。“你不是说波特也是混血吗?他的父母不都是巫师?他的父亲还出生于一个相当古老的纯血家族吧?”
“呃……”德拉科忽然有些尴尬。
布雷司在旁边小声解释:“其实波特也算是纯血。不过巫师界对纯血和混血的界定没有那么统一,所以怎么说都不算错。再说……”
“再说,”莫延见他也有些个尴尬地停住,便接了下去:“你们平时要攻击他也需要有个目标是吗?”
“嘿嘿……”
“哈哈……”
几个人干笑两声。
这次的话题到此结束。莫延没有去问德拉科:“如果我真的是混血怎么办?如果我是麻瓜出生怎么办?”这一类的问题,既然他自己的出生不可改变,那么为什么要用根本不可能的事来考验他们本来就不深厚的友情?而其他四个人则是对“莫延有可能根本不是纯血”连想都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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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室事件让许多人都变得很紧张,毕竟学校里的麻瓜出生的学生近些年是越来越多了。但有一个人一直保持着旺盛的精力和乐观的心态,似乎没有什么能让他沮丧。
——吉德罗·罗哈特教授。
在上他的第一节课的时候,布雷司就十分鄙夷地悄声跟他们说:“我听说他把康沃尔郡的小精灵当成是世界上最恶毒最恐怖的东西带到教室里,最糟的是在小精灵们引起了巨大的混乱之后他毫无办法的被赶出去了。”
“我说什么来着?”德拉科冷笑着翘腿坐着,“他就是个废物。”
“你没说过。”布雷司严肃指出。
也许是罗哈特自己也被小精灵的悲剧性收场给吓住了,斯莱特林的第一节黑魔法防御术中他并没有带去什么“恐怖恶毒”的东西,只是出了一份私人爱好调查卷来恶心他们。莫延他们都胡乱写了一些,也一样得了很高的分数。
在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自吹自擂后,罗哈特似乎终于意识到仅凭借他迷惑中年妇女的语言不太可能调动学生们的积极性,所以最近他偏爱在课堂上表演话剧。因为斯莱特林的学生在课堂上多半都用毫不掩饰地鄙夷的目光看着他,罗哈特总是会找拉文克劳的女生们来帮他扮演角色。而那些女孩们通常都会红着脸,两眼冒金星的看着罗哈特教授大展神威。
但是今天,罗哈特的要求第一次遭到了拒绝。
“我拒绝,教授。”那个女生十分冷漠地说:“我之所以坐在这里是为了学习黑魔法防御术,不是为了听一些胡编乱造的故事,更不是为了无聊低级的话剧表演。”
罗哈特似乎被这么直白的说法给吓住了,但仅仅两秒钟后他就把自己的脸调整到最合适的表情,莫延猜想他一定有过许多次面对这种情况了,所以才积累起丰富的经验,连带表演也令人惊叹的专业。
“啊哈,我知道你们这些在学校里长大的孩子们总不相信外面的世界是多么的危险,不过没关系,我,三级梅林勋章的获得者,黑巫术防卫联盟的荣誉会员,连续五次女巫周报最具魁力微笑奖获得者——吉德罗·罗哈特会让你们在这一方面作出大量的了解的。”他特意撩了一下头,在一片低低地吸气声中骄傲地微笑:“当然,孩子们,不要害怕,我是不会让你们知道太多危险可怕的事情的——我们只是稍作了解。”他眨了眨眼睛。
但是那个女生依然只是脸色冰冷,她的视线已经转移到手中的书上去了。那是一本莫延从来都没看到过的书,书脊上似乎有神秘的银色花纹盘旋着绕在一起。
“她叫艾兰·斯帕罗,”布雷司看莫延一直在看着那个女生,凑过来悄声说,他的信息总是那么灵通,莫延有时候简直怀疑他在自己耳朵上装了天线,来时时刻刻接收各种小道消息。“据说性格十分冷漠,不好接触。”
的确很冷漠。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一起上了一年多的黑魔法防御术,莫延还是第一次知道有这么一个人。
“哦,她是斯帕罗家的?”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德拉科也凑了过来。
“斯帕罗家很有名?”莫延虽然给了哈利一本《当代著名魔法家名录》,但他自己总是懒得去翻这种东西,他更愿意去看一些咒语或者魔药配制的书。
“斯帕罗家,唔,很特别。”布雷司想了一会儿之后才勉强找出一个形容词,“他们家族世代都是拉文克劳的,这很罕见。你知道,一个家族的人可能都很鲁莽而成为格兰芬多家族,有的可能都很高贵而全部进了斯莱特林,但是很少有这种纯粹的拉文克劳家族,毕竟想要每一代人都一样聪明是很难的。斯帕罗家就是这么一个家族,仅这一点他们在巫师界就很有名了。”
“而且据说那些现今最有名的现和明,三成以上都有斯帕罗家族的参与,但是他们很低调,多半都将这些归到别人的名下。但是他们隐藏的实力非同小可。就在黑魔王统治的时候,斯帕罗家族也能置身世外。我在来这里上学之前,父亲就警告过有一些家族千万不能招惹,斯帕罗就是其中之一。”布雷司说完正题后,忽然话锋一转,搭在莫延肩膀上笑嘻嘻地说:“所以不要打她的主意啊,莫延。这个拉文克劳可不好惹。”
“谁打她的主意了。”莫延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我只是想知道她手里的书是哪里来的而已。我在图书馆的**区都没有见过那本书。”
“应该是拉文克劳图书馆的。”德拉科插话说。“拉文克劳有他们自己的图书馆,据说比学校的图书馆还要大的多,还有许多前人的笔记和没有完成的研究。”
“如果是这样的话,拉文克劳的成绩应该是最好的才对。”莫延奇怪的问,“平时不见他们表现得多么出色啊?”
“聪明的人通常都是很胆小的,莫延。”德拉科有些轻蔑地说,“有我们斯莱特林和那些满脑子都是肌肉的格兰芬多在,这些拉文克劳怎么敢抢了风头?也就是斯帕罗家族的人能嚣张一些而已。平常还不是一样低调。”
莫延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想的其实是拉文克劳的图书馆。如果他想去的话,应该也不是多么难,他记得拉文克劳的公共休息室的门似乎是没有拉手和钥匙孔,有一大块有些年头的木头和一块青铜制老鹰形状的门环。而且要进入的话也不需要口令,只要能正确回答问题就可以了。
铃声响了,罗哈特开始往外走:“家庭作业是写一关于我击败女妖精的诗!写得最好的将得到签名的手抄本《神奇的我》!”
班里的人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莫延整理书包的时候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玫瑰香。
那个斯帕罗家的女生走到他们身边。她的皮肤很白,黑色的瀑布般的头扎成一个又粗又长的辫子从右肩上垂下。她有一双漂亮的浅蓝色的大眼睛,眼睫毛浓黑长翘,目光清冷。
“肤浅使人骄狂,无知使人无畏。”她冷冷地说,“对我们拉文克劳来说,学习知识,探索世间的奥秘才是真正重要的事情,而不是所谓的胆小怯懦,请你们记住这一点。”
“当然,”临走的时候她又说:“对于那些以呆板的成绩来衡量智慧的愚蠢的人,我们一向不屑解释。”
“……看吧,我就说斯帕罗家的很嚣张。”呆滞了半晌后,德拉科说。
莫延哑然。
魁地奇比赛
当又一个星期六到来时,整个斯莱特林长桌上弥漫着紧张的气氛,大多数人都放弃了睡懒觉而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大家的话都很少,但是他们的目光却牢牢地粘在斯莱特林的队员身上,弄得莫延一点胃口都没有了,只能机械性地往嘴里塞东西,他甚至连南瓜汁和橙汁的区别都没有尝出来。
今天他们有这个学期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也是莫延第一次参加比赛,对手是格兰芬多。虽然斯莱特林队每人都有一把最新的飞天扫帚,但是格兰芬多队的精湛技巧却不是他们可以匹敌的。无论是哈利与生俱来的飞行技术,还是伍德守门的滴水不漏,抑或是双胞胎的配合无间,都对他们造成了巨大的压力。即使是格兰芬多队最不出彩的三个追球手,也与斯莱特林最好的沃林顿不相上下。弗林特一遍遍地跟他们传授作弊的各种技巧,尽管在此之前他已经说过无数遍了。大家都一脸痛苦地听着,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塞进南瓜汁里。
“多吃一点,莫延,免得你呆会儿上场没有力气。”温迪又把一块栗子蛋糕放到莫延盘子里。
“温迪,我现在应该服用消食剂,而不是继续撑爆我的胃。”莫延无奈地看着自己面前堆的高高的食物。
快十一点的时候,大家出去球场。从斯莱特林长桌边走过的时候,莫延第一次如此痛恨斯莱特林长桌的座位安排。
在他路过的时候,除了一年级的新生只能用又崇拜又羡慕的眼光看着他们外,其他人都纷纷鼓励起来,四、五、六、七年级的每个人都有资格以长辈的姿态来教训他和德拉科这两个二年级的小学弟,而他作为第一次参战人员,更是受到了几倍于德拉科的关注。
“加油啊,莫延。”
“不要紧张,莫延。”
“莫延,我们都在你身后。”
莫延紧抿着唇板着脸走过去,别人都以为他在紧张,其实莫延是强忍着不要给这些聒噪的家伙施咒,尤其是这些人都用肢体语言来加强说服力。等到他们终于走到球场时,他的肩膀似乎都已经青了。
这天天气闷热,时不时还有雷响,看来随时会下雨。
“太好了!”在更衣室里,弗林特鼓舞士气:“毫无疑问,格兰芬多的破扫帚将受到巨大的影响。我们的扫帚比他们的好多了。而且我们还经过了许多艰苦的练习。所以这一次……”他伸出手——
“我们必将胜利。”
“我们必将胜利!”其他人都把手搭在他的手上大声吼道。
“好了,出!”
“其实每次上场前弗林特都这么说。”出门的时候德拉科悄悄告诉莫延,“他总能给我们找出必将胜利的原因来。”
当他们上场的时候,格兰芬多的人出一阵喝倒彩的唏嘘的声音,只有斯莱特林在大声欢呼,其他两个学院多数都保持了沉默。当格兰芬多的队员出场时,他们给与了雷鸣般的欢呼声。
“不必介意。”弗林特手一挥,“他们将在各自的球赛中付出惨痛的代价!”
随着霍奇夫人的一生哨响,两队的人都快斜飞上天空。莫延停留在斯莱特林的三个球框前,正看到两个游走球从箱子里弹射出来,直直地撞向哈利。
莫延紧紧地盯着一个游走球,低声念道:“咒立停。”
幸好巫师的这个咒语对家养小精灵的魔法同样管用,那颗游走球立刻就停了下来,在空中悬浮了一会儿后,猛地冲向离它最近的弗雷德。
莫延在扫帚上趔趄了一下。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他只是试过几个简单的咒语,刚刚那种距离带来的消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大一些。
还有一个。
莫延抬头看看哈利,他很险地躲过了一个游走球,头变得更乱了。那个游走球在不远处折了个弯儿,又向哈利飞过去。
“咒立停。”
莫延晃了一下,差点儿抓不住扫帚掉下去。他脸黑了一下,简直不能想象如果自己真的掉下去了会有什么后果——
“哎呀,你听说了吗?斯莱特林的那个新守门员啊,就是让原来的守门员弗林特自动退到去当追球手的那个,居然刚开始比赛就吓得昏过去了耶!”
仅仅是想象就让莫延的脸又是青又是红,一阵阵后怕。虽然这种情况并没有生,但他还是决定把这笔账算到那个多比身上去。
忽然一阵疾风从他耳边刮了过去。
“斯莱特林的守门员完全被冲过去的约翰逊吓傻了!……格兰芬多队得分!”李·乔丹隐约的声音从下面传来。
“莫延,你在做什么?”弗林特从他身边掠过去,大声怒喝道。
恢复体力。莫延无声地说。但第一个球就漏掉这种事让他羞愧的脸都红了。莫延紧了紧疲软的手,抬头看看依然茫然无知地在寻找金色飞贼的哈利,勉强在球门前开始慢慢盘旋。
“约翰逊控制了鬼飞球——哎哟,她被游走球击中了——凯蒂·贝尔拿到了鬼飞球,她向前飞去——绕过了一个游走球——斯莱特林的守门员伊万斯把球踢开了,他这次运气不错——斯莱特林控制了球——弗林特被弗雷德·韦斯莱或者乔治·韦斯莱撞了一下,球又回到了格兰芬多的手中,格兰芬多的击球手真是太棒了!——奥德罗被德里克撞了一下,好样的,他还在前进!—得分点就在眼前——快点,奥德罗!哦,不,伊万斯接到了球!他传给了蒙太……”
没过多长时间斯莱特林队就领先了——虽然格兰芬多的攻击次数比斯莱特林多,但是斯莱特林已经进了七个球,但格兰芬多的进攻除了第一次以外,每一个球都被莫延挡了下来。
很快,斯莱特林的队员就从第一个球的失利中缓和过来,在“光轮2oo1”的协助下攻击越来越犀利。
开始下雨了,豆大的雨滴落在莫延的脸上,冰凉的雨水缓解了身上疲乏的感觉。虽然每一个球他都接住了,但是他接的并不轻松。好在随着时间的流逝,他的体力渐渐恢复,也就阻拦的越来越轻松。
“斯莱特林学院暂时领先,8o比1o.”
他听到李·乔丹说。
突然,莫延听到耳边有一个短促的“嗡嗡”的声音,他浑身一僵,闪电般伸出手,准确地抓住那个飞在耳边的小东西。他只犹豫了一秒钟,就把它迅塞进了嘴里。
七十分的领先,还不能让他完全满意。
九十分……
一百分……
一百五十分……
很快斯莱特林就领先了一百二十分,在此过程中莫延只漏掉了两个球。伍德喊了暂停。
当他们落下的时候,弗林特满意极了。
“你们都做的非常好!尤其是你,莫延。虽然一开始你没有反应过来,但后来表现真是棒极了!——莫延,你怎么了?”
弗林特这么一问,兴奋的众人都注意到莫延紧闭着嘴,表情看起来很痛苦。德拉科连忙抓住他的胳膊,“莫延,你受伤了?”
莫延摇摇头,示意他们都围过来。斯莱特林的队员们虽然不解,但还是照做了。
莫延把手捂在嘴上,取出一个小小的金光灿灿的东西。
“天哪!”德拉科尖叫一声,紧接着赶紧压低了声音,“金色飞贼?”
“你是怎么做到的?”弗林特问。
看着震惊的六张脸,莫延得意地笑笑,“现在,比赛由我们说了算。我们想领先多少分,就能领先多少分;我们想让它什么时候结束,就能什么时候结束。”
“天哪,拿到了金色飞贼却把它藏起来。”德里克颤抖着说,“从……从来都没有过这样的事……”他的表情看起来却是喜悦大过惊讶。
博尔是唯一一个还能保持镇定的人,“弗林特,这合规矩吗?如果被人现的话,前面得的分数会不会不算?”
其他正在莫延描述的前景里激动的人都瞪了他一眼。
“没关系,只有找球手拿到金色飞贼才算比赛结束,其他人抓住都不算。”弗林特兴奋地搓搓手,在原地转圈儿,“从现在开始,我们要做的就是得分,不断的得分,竭力拉大差距,让这一次的魁地奇比赛提前结束。”
所有的斯莱特林队员都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不过让德拉科当众从莫延手里把金色飞贼接过去太明显了。”弗林特说:“莫延,你还是把金色飞贼给德拉科拿着吧。”
德拉科正要从莫延手里接过去,莫延却连忙把手收回来了。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抽出魔杖,用了一个【清水如泉】把金色飞贼洗干净,才递给德拉科。
德拉科笑笑,不在意地直接塞进嘴里。
雨下得更大了,两队的人再次飞到天上。格兰芬多的斗志更加昂扬了,但是胜券在握的斯莱特林不紧不慢,牢牢把握着比赛的节奏。
没有一个不安分的家伙在嘴里捣乱,又在地上休息了一会儿,莫延显然挥的更好了。格兰芬多的进球除了一次凯蒂·贝尔连人带球一起撞过来的时候莫延避过去了以外,其他没有一个球漏掉——在格兰芬多的约翰逊想要故技重施的时候被德里克狠狠地撞下了扫帚,约翰逊的体形只能吓住莫延,人高马大的德里克可以对在场的所有魁地奇队员横冲直撞。
谁也没有想到,就在斯莱特林领先了一百七十分的时候,弗雷德的一个游走球狠狠打中了德拉科的肚子——那时候他正在用目光和哈利较劲儿。
一道金光蓦然重现在雨幕中,飞快地往下方飞去
所有的队员都停下了,看两个找球手紧跟着金色飞贼快下降。德拉科的扫帚虽好,但是他一只手一直捂着肚子,连带着也大大影响了度。
哈利的手指离金色飞贼越来越近了,两英尺,一英尺,八英寸,五英寸……
忽然一只手从旁伸出,紧紧地攥住了金色飞贼,随之而来的劲风几乎把他从扫帚上卷下去。
一个银绿色的身影迅地抱成一团,翻滚着往地上落去。
莫延!
虽然众人没有听到声音,但落地时那嘭的一声似乎就在耳边响起。
莫延落地后迅就站了起来,大声喊道:“德拉科!”
德拉科连忙俯冲下去,匆匆忙忙落在莫延身边,抓住他手里的金色飞贼,连莫延的手一起举起来,两人合握的指缝中有一对金色的翅膀在扇动。
顿时,斯莱特林看台上爆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声。
莫延软软地靠向德拉科。
“德拉科,我的右腿好像断了……”
悟
德拉科听到他的话的时候先愣了一会儿,似乎没有想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然后他的下一个动作却把莫延弄得哭笑不得——他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放开他,张开双臂拦住扑过来要拥抱他们的斯莱特林队友。
“不要碰他,他受伤了!他的腿摔断了!”德拉科惊慌地大喊着。
“笨蛋,我们自己不会看吗?你还不让开!”埃德蒙冲过来一把把他拉开,德拉科踉跄了一下,转过身来才看到因为失去他的扶持,莫延已经摔倒在地上了,正勉强坐在地上,苦笑着看着他。
德拉科当时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进土里去。
莫延觉得刚才出乎意料的那一摔似乎让他的骨头错位更严重了,虽然他及时调整了落地的姿势,但还是反应慢了些。埃德蒙冲过来,似乎想要把他扶起来,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做。他的手不小心碰到莫延的腿,更是疼的他龇牙咧嘴,几乎忍不住要惨叫出来了。雨点不停的落在他身上,莫延哀叹一声,虽然他自觉前面拦下无数格兰芬多的进球是很帅,但是这一次落地把什么形象都破坏了——他这辈子从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狼狈过——断了腿,坐在泥泞的地上,被雨淋成了落汤鸡,还有无数的人挤过来围观。
突然,围在他前面的人群分开了,一排亮晶晶的牙齿出现在视野中。
“别担心,莫延,一个很简单的小魔法就能治好你的腿。”罗哈特抽出魔杖指着他的腿,“只要几秒钟。”
莫延抢先抽出魔杖,指着罗哈特的魔杖顶端一抖,刚刚念出大半咒语的罗哈特从指尖到脚后跟剧烈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像被大力一拍的乒乓球一样飞出去了。
“我要真傻了才会让你治。”莫延插回魔杖小声咕哝着,“腿里面的骨头重新长起来一定比胳膊里的疼多了。”
罗哈特的空中飞行似乎终于让围在他身边的斯莱特林镇定下来了,埃德蒙对弗林特说:“我背他去医务室,你来扶一把。”
“这是怎么回事?谁攻击了罗哈特教授?”霍奇夫人突然扶着摔得昏头昏脑的罗哈特教授,拨开人群冲了过来,鹰一样锐利地眼神扫射着斯莱特林一众人,在看到莫延的伤腿的时候眼神缓和了一下。
“教授,抱歉。”莫延靠在埃德蒙身上,似乎马上就要晕过去,冷汗和雨水混合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可怜。“因为罗哈特教授刚刚说很简单,我想我也学过一个治疗的咒语,所以就试了试,没想到击中了教授的魔杖。”
“你这傻孩子。”霍奇夫人的声音还是很严厉,“怎么能在受伤以后还试验魔法呢?”
“抱歉,我以为现在最重要的应该是我的学生在比赛中摔断了腿的事,而不是一场连毫毛都没有伤到一根的意外事故。”一个低沉丝滑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响起,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立刻就像舢板分开水面一样分出一条道路来。
斯内普教授大步走过来,没有理会尴尬的霍奇夫人和罗哈特教授,弯下腰一把抱起莫延,转身就朝医务室大步走去。
总算来了一个明白人了。
莫延松了口气,心神一放松就立刻觉得伤处疼的愈厉害了,不禁压抑不住地呻吟了一声。
“格兰芬多式的卤莽,我以为我的学院是斯莱特林?”
莫延忍不住腹诽:如果你还知道这一点,那证明你的神志还是清醒的,但还是对此产生了疑惑,可见清醒也清醒不到哪儿去了。
瞎子都看的出来:他不跳,二十分的差距,格兰芬多可以轻轻松松撵上来;他一跳,一百七十分加上一百五十分,相差整整三百二十分,今年的魁地奇比赛已经提前结束了,剩下的最多也是差距多少的问题,就连最后的学院杯也基本上等于落入斯莱特林的囊中了,这人究竟还在为什么不满意?
“我还以为您是斯莱特林的院长?”莫延反讽——既然你是斯莱特林的院长,对建下了这么大功劳的功臣不颁一个大大的特殊贡献奖也就算了,居然还冷嘲热讽?
斯内普教授顿了一下,缓缓低头看着莫延。
莫延看着这个男人眼里隐隐的怒火,虽然样子很可怕,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甚至是略带挑衅地迎了上去。其实他心里还是很害怕斯内普教授把他狠狠摔下去的,他知道这不可能,但还是在担心,随后莫延就觉得大概腿上的剧烈疼痛让他有被摔恐惧症了。
然后斯内普教授抱着莫延大步往前走。也不知他用了什么魔法,周围的雨点刚刚都是在离他们还有一英尺的地方滑出去,现在那些雨点基本是激射出去的。
斯内普教授在医务室把莫延放下后就立刻离开了。庞弗雷夫人检查过后用魔杖把错位的骨头都接回去,接着给了莫延一瓶辣椒水一样的魔药让他喝下去。莫延苦着脸,忍耐着嗓子里着火一般的感觉。
斯莱特林的同学们在斯内普教授离开后蜂拥过来看望他,每个人都热情洋溢地赞美他最后的一跳和前面漂亮的守门,德拉科为自己丢失了金色飞贼羞愧地无地自容,不停地给莫延道歉。他反反复复地说那几句话终于把其他人烦坏了,德里克大声说:“德拉科,换了我是你被游走球打中肚子,也一样会把金色飞贼吐出来。但你最后把莫延摔到地上那一会儿可真是蠢透了。”
温迪大笑起来,她甩了一下金色的长,对莫延说:“莫延,你不会是在什么时候得罪了德拉科吧?要不他怎么会乘机报复呢?”
“我……我没有!莫延,我怎么可能不把你摔下去呢?不,我怎么不可能把你摔下去呢?不不不……”德拉科拼命摇着头语无伦次的辩解,莫延和其他人一样哈哈大笑起来。
莫延的腿骨要五个小时才能完全长好,那时都已经深夜了。所以他今晚会住在医务室,明天再回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埃德蒙吩咐伊德和其他几个低年级的学生去拿些食物来,看样子准备在他的床边待到夜里宵禁的时候,莫延好不容易才劝他们回公共休息室去庆祝斯莱特林提前获得魁地奇杯,最后伊德还是给他拿来了足够他吃五天的食物。
半夜的时候,莫延突然从睡梦中醒来,接着便听到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从远处越来越接近门口。
门嘭地一声被推开,邓不利多教授和斯内普教授抬着一个僵硬地东西走进来,把那东西放到了一张病床上。
莫延轻轻睁开一点眼睛,看到邓不利多教授穿着一件长羊毛长袍,戴着睡帽,斯内普教授倒还是原来那一身黑袍子。
接着披着一件厚羊毛睡袍的麦格教授大汗淋漓地跑回来,身后跟着正在往身上套开襟毛衣的庞弗雷夫人。
“生了什么事?”她倒吸了一口冷气,俯身看那个僵硬的东西。
莫延也竖起耳朵听他们的对话,他记得原来似乎是科林·克里维为了看哈利而遭到了攻击,并且因为他的相机而幸免于死。这一次哈利并没有受伤,科林没有偷偷溜出来的理由,更重要的是,没有照相机,难道受到攻击的人死了?
“又一次袭击。”邓不利多教授说,“斯内普在三楼的盔甲前面现了他,今晚是他和斯内普教授在巡夜。”
莫延听到庞弗雷夫人出一声类似莱娅呼噜的抽泣。
“可怜的人。”
庞弗雷夫人说。
莫延迫切地想知道这个受到攻击的人是谁以及他究竟死了没,所以他小心地撑起来,往那边的床上看去。
是罗哈特教授。
他只是石化了。
联想到刚才邓不利多的话,莫延完全可以想象当时的情景:自恋的吉德罗·罗哈特教授在走廊里巡视,他看到了一个盔甲,很自然地走过去照了照自己型或者英俊的脸,然后从盔甲上看到了蛇怪的眼睛。
莫延差点儿笑出来,自恋这种毛病居然还有救人一命的时候。
可是紧接着,他就笑不出来了:他需要吉德罗·罗哈特的格斗俱乐部来帮助他现哈利的蛇佬腔,现在罗哈特石化了,谁还能举办格斗俱乐部?
莫延颓然倒在床上,计划不如变化快,这句话真的永远都是真理。
当天光微微亮时,莫延终于成功地在眼睛周围制造出了两个黑眼圈,但他却忽然捶床哈哈大笑起来。怕自己的声音引来庞弗雷夫人,他不得不用手捣住自己的嘴,笑的浑身颤抖。
莫延忽然现,自己真是太愚蠢了!
他在前世就读过很多遍《哈利·波特》,他熟悉《哈利·波特》中的所有剧情,甚至在十二年后的今天依然能回忆起许多细节——当然,这其中也有他自从现自己身处的世界后总是在不断回忆的功劳,他知道每个人在什么时候会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他也知道哈利最后一定能够取得胜利……正因为如此,他一直都被剧情束缚住了。他潜意识里认为应该遵循剧情,认为按照剧情里说的做一定没有错,甚至在有些时候还会有意无意地推动事情按照“正常的情节”展。但是莫延却忘记了,自从他十二年前来到这个世界上时,所有的一切就都完全不一样了,即使他什么都不做,也会因为蝴蝶效应的缘故改变很多事情,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能放手去做呢?
为什么他一定要等到吉德罗·罗哈特举办格斗俱乐部才能现哈利的蛇佬腔?随便往走廊里放一条蛇,一无所知的哈利有多大的可能性会跟它说话?
为什么他明知道公鸡的叫声对蛇怪来说是致命的,却仍旧没有在这一方面想过?
太愚蠢了,莫延!
他对自己说。
然后莫延看着僵硬地保持着撩头姿势的罗哈特教授,想想要不是这个关键剧情人物的遭遇,自己也不可能醒悟。所以——
“谢谢你,教授。”
莫延第一次真心地称呼罗哈特为教授,然后他立刻说:“还有,这不能改变我瞧不起你的事实。”
莫延重新躺回床上,这次他心中坦然舒畅,所以一会儿就睡着了。
当然,怎么让一跳蛇合情合理地出现在哈利面前,怎么引诱哈利跟蛇对话,怎么把一只公鸡带进密室,怎么对邓不利多这只老狐狸解释……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重新谋划,但既然已经有了明确的方向,那就……先睡一觉吧!
有求必应室
当莫延醒来的时候现光线依然很昏暗,难道他睡了一整天?随后他就看到是有人细心地拉上了窗帘,使得冬日的阳光无法透进来。
莫延起身唰地拉开窗帘,大片的光幕水泼一样涌进来,使得莫延闭上眼睛后依然觉得金光闪耀。
太大意了!
莫延的脑海中忽然回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那是曾经在相同情况下左目的批评。
要是在前世,他恐怕在这一瞬间就死了无数次了吧?
莫延缓缓地吸气,然后吐气,心中一片欢愉。
虽然这个世界在三年后就将陷入战争,但对莫延而言却比前世那个和平年代的世界要生活的舒心的多,也快乐的多。
未来或许有战争,有恐惧,甚至有死亡,但一切都处在了可控制的范围内。掌控自己的“先知”,而不是被先知掌控他,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做的比原本更好。
既然这样,那就积极地动起来吧!莫延。
他对自己用力的挥了一下拳头以示鼓励,脸上斗志昂扬——却在下一刻化为了尴尬。
“咕咕,咕咕。”
他的肚子叫了起来。
莫延尴尬地揉揉肚子,偷偷四下里瞟了几眼,不见其他人。长舒了一口气,打开窗户用冰冷的冬日空气来冷却热度上腾的脸。
然后他现自己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大堆新鲜的食物,都是平常他最喜欢吃的,还有满满两大杯橙汁和苹果汁。莫延喜欢喝果汁,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温迪还为此取笑过他跟小孩子似的,但是莫延实在受不了南瓜汁那种黏稠的味感。
莫延三下五除二换了睡衣洗漱过后,一边坐在床边吃喝一边拿出活点地图,开始细细寻找。
邓不利多在他的办公室里没有移动……哈利、罗恩和赫敏在二楼的女生厕所里……德拉科……斯莱特林的greader们又聚在一起了……彼得·佩迪鲁……还在哈利的宿舍……拉文克劳学院……公共休息室里居然有不少人,周末也不出去玩,看来混进去看书的希望很渺茫啊……五楼走廊上……很好,没有人!
莫延收起活点地图,一口喝光最后一点苹果汁,收拾了一下出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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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一个藏东西的地方……我要一个藏东西的地方……我要一个藏东西的地方……
莫延在描绘呆子巴拿巴训练侏儒跳芭蕾舞的挂毡和人形大小花瓶之间的走廊来回走三次,一直集中精神在想这一句话,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墙上出现了一个雕着紫薇花的桃木门。他打开门,走进去,然后震惊的睁大眼睛。
他站在一个像教堂那么大的房间中,高高的窗户投下箭状的光束,到处都破损不堪,成千上万的书散乱在地上,各种长翅膀的弹弓和费力拔烟火,还有数不清的魔药、珠宝、帽子、斗篷;以及看上去像是龙蛋碎片的东西,里面还在闪闪光的软木瓶,一些生锈的剑,和一把沉重、血迹斑斑的斧子。
猛然间,莫延意识到,如果他只在这里寻找一个魂器的话,那就太蠢了!
然后他想到,自己需要找出更多的自由时间到有求必应室来整理这些东西,斯莱特林的那些寻找传人却根本不会起作用的措施现在给他造成了巨大的麻烦。
虽然从一开始这就是个麻烦,但莫延从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那个制度如此讨厌,刚开始他还为此赞叹埃德蒙呢!真是太短视了!
莫延叹了口气,弯下腰开始了地毯式搜索。
冠冕……冠冕……冠冕……
忽然莫延停了下来,他并不知道冠冕究竟是什么样的,而且他刚刚现那种头冠似的东西这里面居然很多,要是每一件都收起来的话那还不知道他能不能把真正的那一个辨认出来呢!而且肯定要找到猴年马月。
莫延仔细回忆了有关冠冕的所有他记得的情节——这花了他足足一个多小时——换了一个目标:
一个丑陋的,有麻点的,老巫师残破的半身像,而且放在直接就可以看到的一个箱子上……
他在一条条违规物品中间的小道上走过,一双眼睛不放过任何一件可以看到的装饰。终于,在莫延找到第三条小道上的时候就看到了自己的目标。
冠冕就在附近!
莫延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他现了自己不同寻常的紧张,深呼吸了几次,略微平复了一些。上次在岗特家废墟中找那枚戒指的时候,他一开始也是又紧张又激动,结果久寻未果之下还是跑到里德尔庄园去胡闹了一阵子才冷静下来。后来在漫长的寻找后,最后把戒指翻出来只是理所当然,心绪也就平淡了许多。
而这次,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持久战的准备,却刚一进来就轻易接近了自己的目标,莫延总有种不真实感,好像这里面有什么阴谋似的。
心性修为太差啊!
莫延在心里老气横秋地感叹,接着在个半身像周围仔细搜索起来,没多久,就现了一个暗淡无光、已然褪色的王冠。
莫延把这王冠拿起来看了一下,又把它放到半身像上面比划了一下,心里知道是这个东西,但又觉得实在不能相信——这么一个又旧又破的玩意儿,就是拉文克劳女士的冠冕?最后他只好承认,伏地魔的幻术真的不是他这样的小巫师能看破的。
最后他还是把这个王冠收进了戒指里,为了以防万一,他还特意把斯莱特林戒指和拉文克劳冠冕都远远地隔开了。最后莫延把整个有求必应室都搜索了一遍,没有现第二个老巫师半身像和王冠,这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莫延,你去哪儿了?”德拉科皱着眉看着刚刚走进公共休息室的莫延。莫延这才现自己浑身上下脏的不行。
“去霍格沃兹的垃圾堆参观了。”莫延半真半假地回答,然后他现了不对劲,“德拉科,你怎么一个人?布雷司他们呢?还有……”
莫延看看周围,斯莱特林的学生们大多数又回到了以往自行其事的状态,四五个人围在一起的情况几乎完全消失不见了。
“斯莱特林的继承人不在斯莱特林学院。”德拉科见莫延不想多说,便也没有多问,揉着额头说:“昨晚又生了一起袭击,但当时所有的斯莱特林学生都在监控之下,没有人独自行动,所有的怀疑都排除了。”
及时雨。莫延点头,在他极度需要独自行动的时候有这种消息,简直就是瞌睡的时候有人把枕头塞到头下面一样啊。
停顿了很长时间以后,德拉科又说:“真是耻辱。”
“为什么?”莫延奇怪地问:“埃德蒙谨慎起见对学院的人进行排查,就算查不出来,也算不上耻辱啊?”
德拉科瞪了他一眼,“莫延,斯莱特林的传人不在斯莱特林学院,还有比这更耻辱的事情吗?一想到他可能是个胆小的拉文克劳或者愚蠢的赫奇帕奇,我就无法忍受。”
“你可以想他也许是个格兰芬多。”莫延好心提醒,“如果他具有无畏的勇气能让你感觉好一点的话。”
德拉科几乎是用仇恨的目光盯着莫延,紧紧地抿着唇,仿佛一张嘴就会有滔滔不绝的诅咒冒出来。最后他还是叹了口气,缓缓说:“莫延,同样的话,不要再跟第二个人说了。”然后就闭上眼睛,疲倦地陷进沙里面。
莫延摸摸鼻子,决定离这个纯血信仰的斯莱特林远一点,还是去洗澡好了。
事实上,德拉科的反应已经算是比较冷静的了,许多斯莱特林都脸色苍白的地坐在公共休息室的沙上,或者一句话都不说,或者一瓶一瓶的灌酒,偌大的公共休息室里弥漫着浓浓的酒香。当然,这些斯莱特林基本是上都是纯血家族出生,混血出生的学生都躲在图书馆或者宿舍里,偶尔不得不出入的一两个人也都是小心翼翼地贴着墙走。昨天因为魁地奇比赛带来的快乐、荣耀和团结已然烟消云散,原本用来庆祝的酒和食物都成了现在泄情绪的东西,地上一片狼籍,莫延估计是因为这些人在公共休息室从昨天下午一直待到现在,才导致家养小精灵不能进来打扫。
莫延忽然想到,如果刚刚他开玩笑的话被这些人听到,那么无论他在魁地奇中获得了多少分数,恐怕至少也是会被孤立起来的吧?
第一次,莫延清楚地认识到他和这些从小就接收纯血教育的斯莱特林之间的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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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星期一早上,罗哈特受到攻击的消息在学校传开了,无数女生哭泣着把精美的卡片和祝福送进医务室,最后庞弗雷夫人不得不把医务室的大门牢牢锁上,除了病人以外不许其他人进入,结果魔药课上的事故就陡然成倍增多,连带斯内普教授的脸色也越来越差,批评的话也越来越刻薄。每次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上完课后女孩们都是相互扶持着哭哭啼啼走出来的。
空气忽然因为谣言和怀疑变得沉重起来,一年级的学生现在转移地点的时候都是成群结队的,似乎是为了防止他们独自行动时会遭到袭击。同时,瞒着老师们,学校里正在热火朝天地进行着护身符、平安符和其他护身物品的买卖。埃德蒙现了一个一年级新生偷偷佩戴了一个紫色的凸水晶,结果罚他抄写了一百遍《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中斯莱特林的部分,并且连续一个星期这个可怜的男孩都不得不站在休息室门口对每个进来的人大声数落他自己的过错。
莫延每天早出晚归地整理有求必应室里千百年中各种或者罪恶的或者顽皮的构思和物品,大多数用品都过期了,但还是可以从中参考出真正有用的东西来,只可惜莫延没有那么多时间来一一研究。但书籍是永远都不会过期的,它们记载的东西大部分都相当邪恶,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东西也都具有十分可观的威力。莫延甚至在一本书里现了有关魂器的介绍,还有“诅咒之火”一类的黑魔法。虽然有这种价值的东西比例不多,却也十分可观。
很快,圣诞节的脚步近了,斯内普教授照例收取留校学生的名单,莫延在他的名单上签了名,奇怪的是德拉科、高尔和克拉布也都决定留下来。但莫延没有去问为什么,他自从那次谈话后就在下意识地跟他们隔开距离,同时似乎德拉科他们也是这样做的。
鞭炮和蛇语
学期的最后一节魔药课是制作肿胀药水。二十个坩埚在木桌上放成一排,桌子上放着黄铜尺和装着魔药材料的罐子。教室里弥漫着淡淡的烟雾,斯内普抱着臂在教室里踱步,尖刻的讽刺着格兰芬多学院的学生,但是他对哈利的挑剔并不比别的格兰芬多多,当然也不少,但是他的眼神里流露出来的刻骨的恶毒和厌恶却让莫延极度反感。他皱着眉看斯内普停下来讽刺哈利的肿胀药剂制作的多么拙劣无味,然后又意犹未尽地转过去羞辱纳威·隆巴顿。
莫延眯了眯眼,通常在斯内普讽刺哈利的时候他不是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就是愤愤地大力搅拌药水,仿佛把搅拌棒当成了斯内普教授,今天他却没有一点反应,确切地说,应该是心不在焉。
然后当斯内普转身之后,哈利猛地振奋起来。赫敏对他使了个眼色,哈利点点头,在他的坩埚后急低下身子,从口袋里拉出一个费力拔烟火并用魔杖迅点燃。鞭炮开始出嘶嘶和劈劈啪啪的声音。他站起来,对准德拉科的坩埚扔了出去。
德拉科的药剂爆开了,肿胀药水溅得满教室都是,所有人都尖叫起来,被药水溅到的地方很快就肿胀起来:德拉科的鼻子像气球一样膨胀,高尔跌跌撞撞地捂着眼睛,纳威的脸肿成了冬瓜,布雷司的一条胳膊肿的比他的腰还粗,西莫·裴甘尼的两片嘴唇挡住了他的半张脸。
一片混乱中,赫敏偷偷从人群后面溜出了门,哈利看着德拉科倒霉的样子直乐,虽然他没有笑出来,但是一双绿眼睛在薄薄的镜片后面亮闪闪的。
“安静!安静!”斯内普教授咆哮着,“被溅到的人到这里来敷药。要是被我现是谁干的好事……”
班上一大半的人都涌上了课台领取解毒剂和消肿药,赫敏又溜了回来,莫延注意到斯内普看着赫敏鬼鬼祟祟的样子脸色铁青,三个格兰芬多还在互相用眼神庆贺他们的胜利。
莫延轻轻叹气,就是他自问在很多事情上都安排的滴水不漏也不敢这么轻忽斯内普教授的观察力,这三个莽撞的孩子怎么就这么自信呢?如果斯内普真的想要把哈利开除,他哪里还能这么轻松自在。
然后斯内普从德拉科的坩埚里拿出鞭炮爆炸后剩下的一团黑乎乎的东西,并且威胁说要把做出这种事的人开除。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哈利,哈利居然做出一脸迷惑不解的样子。莫延觉得很无力,按照他平时的表现来看,这时候应该是很解气、竭力压制愉快的心情、并且还有被斯内普试图栽赃到他身上的愤怒才对吧?这样一副“和我没关系真的没关系”的表情,斯内普要真能信才是傻瓜呢!
十分钟后,下课铃响了。莫延交上自己做的药水,正要出门,却被德拉科拦住了。
“莫延,是谁干的?”德拉科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
莫延眼神闪烁了一下,“我怎么知道?”
他心里有一个声音大叫着:是个机会!另一个声音却在剧烈反对:不,还没有准备好!
“你知道,我知道你一定知道。”德拉科眼神变得凌厉,莫延觉得里面还有一些决绝。“你一直都在最后面,你一定看到了。”
三个格兰芬多收拾东西竭力做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往外走。
斯内普在讲台上整理学生上交的魔药,今天因为那场意外事故,交了魔药的学生并不多,但是斯内普却好像怎么也整理不完,一直在那里摸摸这个,又看看那个。
抓住这个机会!
不行,后续怎么处理?
还有比这更好的时机吗?
他不一定会用那个!
机不容失,错过了这次,难道下次你自己去吗?
莫延的心里在进行剧烈的挣扎,但脸上的神情却依然平静如水。终于,在哈利的前脚已经迈出了门的时候,他的目光移到了他身上。
德拉科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狂怒地转过身,迅抽出魔杖。
“哈利·波特!”
“小心,哈利!”走在最后的罗恩拔出魔杖指向德拉科,嘭的一声巨响后,一道绿光击中了走在他旁边的迪安·托马斯。托马斯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到了两个斯莱特林学生。
“门牙赛大棒!”德拉科大喊。
“哈利!”赫敏及时推开哈利,自己却被咒语击中了。
“赫敏!”哈利怒火冲天地拔出魔杖指向德拉科,“火烤**辣!”
德拉科被击中了肚子,他痛苦地弯下腰,脸很快变得通红。他倒在地上,用魔杖指着哈利的腿,硬是憋出一个词:“塔朗泰拉舞!”
哈利的脚马上不受控制地飞旋了起来。纳威冲过来抱住他,哈利颤着声音说:“咧……咧嘴呼啦啦。”
咒语飞过德拉科的头击中了高尔,他马上倒在地上哈哈大笑起来,连魔杖都拿不稳。
“咒立停!”斯内普教授终于慢腾腾地赶过来了,哈利停止了跳舞,高尔停止了笑,迪安·托马斯还在地上呻吟,德拉科被布雷司从地上扶起来的时候捂着脸,但还是能看到一脸麻子。
“怎么回事?”斯内普满怀恶意地笑着,“格兰芬多伟大的黄金男孩在教室里攻击同学?格兰芬多扣五十分!”
“不,明明是他先攻击我们的!他的咒语先击中了赫敏!”罗恩大叫着要把门背后的赫敏扶过来,赫敏捂着脸,轻声抽泣,长长的牙齿已经垂到了胸前。
围在周围的斯莱特林轰然大笑起来。
斯内普冷漠地看来赫敏一眼,说:“我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同。”
赫敏呜咽一声,转身跑了出去,几个女生连忙追了上去。罗恩愤怒地要拔出魔杖来,西莫·裴甘尼连忙拉住他,挣扎中“咔擦”一声,罗恩本来就只连着一线的魔杖彻底断成了两截。他一下子就傻了。
莫延冷漠地看着,事情的展完全偏离了他期望的方向,果然还是太卤莽了。忽然他觉得有些不对,哈利怎么没有反应?
他转头一看,哈利正在用仇恨的目光看着他。
莫延一愣,接着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德拉科恨恨地看着哈利。他恨不得立刻就把哈利将鞭炮扔进了他的坩埚里的事情说出来,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的话,莫延是绝不会为他作证的。他能逼着莫延把波特指出来就已经是极限了,如果他还想把波特赶出霍格沃兹,莫延一定不会站在他这一边,看他现在的表情就知道了。
但是德拉科不知道,莫延指出哈利却不是因为他的逼视,而是另有打算。他现在只想着要狠狠地教训哈利·波特,但是他会的威力大的咒语又不多……
忽然德拉科想起来前几天莫延问过布雷司的一个咒语……虽然现在他还不能很好的掌握……教授也在身边……不,教父一定会站在他这一边的……
不及多想,仇恨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德拉科飞快地举起魔杖大吼一声:“乌龙出洞!”
他那魔杖的末端爆开了,一条五六米长的黑蛇从里面射出来,重重落在地板上,当它抬起头准备攻击时,哈利被吓呆了。人群迅往后退,不时有人尖叫。
莫延呼吸一紧。
“冷静,马尔福。”斯内普教授懒洋洋地说:“不要冲动。别动,波特,我会处理它的……”
话虽这么说,但他显然很享受格兰芬多们惊慌失措的样子。斯莱特林虽然也都很害怕,但因为斯内普教授就在身边,所以依然能装出镇定的样子嘲笑格兰芬多。格兰芬多却很难有这种安全感,想必在他们眼中,斯内普教授如果不给他们施个恶咒已经很大慈悲了。
哈利忽然推开纳威走到蛇前面,大声地出一阵“嘶嘶”的声音,那蛇似乎被吓坏了,它萎顿在地上,畏惧地看着哈利,长条状的身体软绵绵地盘在地上。
周围顿时一片寂静,原本还准备扶哈利的纳威脸色惨白地退后两步,其他的格兰芬多都悄悄后退。罗恩不再一脸悲哀地凝视他的魔杖,转而吃惊地看着哈利。
斯内普教授挥舞了两下魔杖,那蛇就化成一阵黑烟消失了。他用意外的表情看着哈利。
人群中渐渐响起低声的咕哝。
哈利茫然地看着周围,脸上出现怯意,他悄悄退了两步,没有注意到他的动作让他身后的众人都吓得腿软。
莫延觉得很无力,他知道自己当初寄给哈利的书一定是被他当成小说一样粗略地读了,他甚至都不知道跟蛇说话是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最有名的技能。哈利到现在都还没有意识到他刚刚说的不是人类的语言。
幸好这时候罗恩反应过来,他轻轻扯着哈利的衣服,拉着他走了出去。
周围齐齐地响起一片嘘气的声音。
“蛇佬腔……”
“斯莱特林的传人……”
莫延背上书包,没有理会身后畏惧的私语,走出了教室。
这些格兰芬多啊……
他走在走廊上,准备到湖边去坐一会儿,他现在需要一个安静的地方来仔细想一想。
还是冲动了。
不出明天早上,哈利是蛇佬腔的事就会传遍整个学校,所有人都会当他是斯莱特林的传人。
没有办法化解。
难道要一直等到赫敏被攻击?
不,上次本来会石化的科林·克里维就变成了罗哈特教授,未必赫敏还会被袭击,寄望于一件事的概率,这种事情不是莫延会做的。
那么,加快“现”斯莱特林密室的工作吧。如果哈利亲手斩除了密室里的蛇怪,那些崇尚个人英雄主义的健忘的格兰芬多们自然会把他重新当成英雄的。
他现在还缺少什么必要的线索没有“现”呢?
桃金娘……蜘蛛……墙壁里面的声音,估计哈利现在是不会跟他讲的……还有公鸡……
莫延遥遥地看向海格的小木屋。在那里,几根鸡毛在半空中飞舞着,海格手里提着一只僵硬的公鸡大声咒骂。
幸好,这件事还在正常进行中。
今天晚上,去偷一只来保护着吧!无论如何,密室打开的时候还要用,不能贸贸然的冲进去……
莫延躺在柳树下,疲倦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