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艰苦的大战
124、艰苦的大战
高空的各种法力与能量杂1uan的jī射,一时侦测不清那里的情况,就见红雾中有一片东西落下,包括朱利安断成几截的法杖、两支未展开的卷轴、一枚空间戒指。阿门g一招手将卷轴与空间戒指都凭空收起,举起铁枝如临大敌。
恩启都是一名纯粹的武士,他毕竟不会飞,那魁梧的身形终于从高空落下,如天外的陨石直落阿门g身后的战阵。朱利安虽然死了,但临终前施展的神术也挡住了恩启都,否则让这位大武士飞向后面,落在战阵后的神术师队伍之间,那么麻烦就大了!
恩启都是头朝下从天而落的,未等他落地,射向天空的箭矢如雨。这位武士大喝一声,身上的蛇鳞甲出流光溢彩,空中又隐约传来咆哮怒吼之声,箭矢未及贴身便纷纷弹落。离地面还有十尺高的时候,恩启都突然又凌空砸出了一拳。
拳套又出一团带着尾焰的金光,巨大的力量冲击打在地面上,竟砸出了一个浅浅的大坑。有几辆战车被砸碎了,烟尘四起中一片血rou模糊,他正下方的十几名士兵当即阵亡连全尸都没留下。这是他的第二拳,这位大武士借反冲之力空中转身稳稳的落地,那魁梧的身材竟如此灵活!
周围的士兵受这一拳的冲击bo及,站立不稳一片人仰马翻,这时只听阿门g大声喝令:“散开!”
让普通的士兵围着大陆第一武士近战rou搏,简直就是填命送死,普通的刀枪箭矢根本就近不了恩启都的身。况且这是在冲锋的军阵里,如果后方hún战会打1uan整个队形。难怪吉尔伽美什对恩启都那么放心,就让他落进敌人大阵中,这位武士确实无所畏惧,也真的能在万军之中取上将级!
吉尔伽美什射出的一实一虚两箭,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第一箭看似威势无匹却只是吓唬人,第二箭无声无息却把恩启都突然送到了敌阵的上空。八级大神术师朱利安猝不及防间被当场格杀。这也是在无声的宣告一件事,如果他们真的是当初赐福大典上的刺客,用这种方式行刺,还能不得手吗?
周围的战车根据阿门g的命令散开,恩启都落地之处成了一片空地,jī起的烟尘未散,就有一道耀眼的银光带着尾羽直击而来。那是阿门g跃出了自己的战车,挥着铁枝法杖当空砸落。
他并没有使用其它hua哨的神术,运转任何神术都要耗费法力并需要那么一刹那的时间,对付别人可能有用,但对付这种能一力破百巧的巅峰大武士,阿门g集中了所有的、纯粹的力量,并以全部的法力运转能量冲击附在法杖上,动了平生最强的一击。
恩启都的反应之快乎想像,蹬地转身突然前蹿,又挥出了第三拳。阿门g本是在空中双手持杖,用杖尖砸向恩启都,但恩启都以不可思议的度突然蹿过来,这一拳正打在阿门g双手之间的杖身上。
感谢老疯子,这支神奇的马革钢法杖异乎寻常的坚韧,带着金光的拳套打在上面,杖身剧震出嗡鸣,却完好无损没有被打断。阿门g的十根手指都麻了,但抓的很紧没有让铁杖脱手。大武士运转的力量很类似于能量神术,巨大的冲击力蔓延全身,阿门g的身体就像被压迫攥紧,换一个人也许会被挤成碎片。
他身上的蝎壳甲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爆出一片流转的黑光,法杖剧烈的震颤着,阿门g从空中来、往空中去,被恩启都一拳打飞,远远的竟飞向了战场的中央,而两边正在冲锋的战车军阵尚未碰撞到一起。
恩启都一共打出了三拳:第一拳击杀了大神术师朱利安,也等于破了埃居军阵后鼓舞全军的神术大阵;第二拳在敌营中砸出了一片空地,差点没有搅1uan正在起冲锋的军阵队形;第三拳将敌方主帅打飞出战阵,落在了即将hún战的战场中央。
就在这时,大神术师乔治托着一面战鼓手持法杖以极快的度飞到了高空中,鼓声未断,但他在第一时间接替了朱利安的位置,重新主持动神术大阵。朱利安死在恩启都的拳下,一位八级大神术师竟然来不及还手,此刻填补他的位置需要极大的勇气,但乔治毫不犹豫。
大军不能1uan,而且他也不信恩启都还能飞上来!他想动神术大阵的力量对付空地上的恩启都,哪怕能把这位大陆第一武士困住也好,用卷轴砸总能砸死他吧?
恩启都大胆至极、嚣张无比,但绝不鲁莽愚蠢,乔治刚刚飞到高空站定,他一拳将阿门g打飞之后随即拔足狂奔,从埃居战阵中冲了出来。他的度可比前面的战车快多了,沿途挥拳扫过,打飞了挡在身前正在冲锋的战车,竟把埃居军阵前锋的中央冲出了一个缺口,直奔向刚刚落地的阿门g。
如果换成一般的战斗,两军未及正式jiao战,埃居这边恐怕就已经败了,因为全军主帅被人像拎xiaojī一样从大阵中扔了出来!后方的士兵怎能不1uan?
此时却有一支队伍冲上前去,填补了战阵中央的缺口,并了疯一般紧追恩启都,这支衣甲耀眼的骑兵,是阿门g在安-拉军团中训练的亲兵卫队,当先一骑就是梅丹佐。梅丹佐已经跃上战马带领亲卫追赶正冲向阿门g的恩启都,这支亲卫的铠甲与武器是阿门g下血本亲自置办的,非常轻便,可是冲击力与防护效果比重骑还强。
亲兵卫队并不畏惧恩启都之威,而是舍生忘死去救主帅,尽管他们追不上,但这股士气颇佳。乔治趁此机会在空中大喝:“全军接战!阿门g总指挥将亲手格杀恩启都!”
前线的将士们举起武器出兴奋的呐喊,冲锋的度终于达到最快。刚才恩启都从天上到地下挥出三拳打了一圈,但只有军中的高手和附近的士兵看清了,整个战线上其他的将士并没有注意到。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吉尔伽美什射出的第一箭吸引过去了,而阿门g回敬的那一箭也丝毫不失颜面。
听见乔治在空中的大喝,很多人还以为阿门g总指挥要和恩启都单挑呢,以证明谁才是真正的大陆第一武士!哈梯国王不是把这个称号给了阿门g吗?将士们也来不及去细想,高空中的声音怎么不是朱利安而换成了乔治?
阿门g远远的飞出大阵,战场中央的地面突然像被一只巨手抹平,他运转了空间神术与气元素神术,控制身形稳稳的落地站定。前后军阵的战车轰隆隆如雷鸣一般正在冲来,埃居军阵的前方有一条魁梧的大汉跑得比战车还快,又一蹬地高高跃起,飞到战场中央一拳朝阿门g击下。
这个恩启都是盯上阿门g了,把他打飞还不解气,又冲过来飞天一拳。这一拳的威力已经不如他挥出的前三拳了,但仍然气势磅礴令人不敢硬抗。阿门g双手持杖挥向恩启都,这一次拳杖没有直接撞击,但是周围却有一阵狂风1uan卷。
阿门g的身形一晃,光影一阵扭曲仿佛换了一个位置,但其实还站在原地。他用了空间神术来抵御和化解这一拳的力量,同时感觉全身骨节一阵酸痛。恩启都也落地了,震的大地都在轻颤,又一挥拳朝阿门g打来,这种硬碰硬的打法几乎无法化解,那爆的能量能jī散空间神术的移转效果。
阿门g狂喝一声挥杖前击,拳头和法杖离了几尺的距离,空气中就爆出一团白光,砰的一声将阿门g凭空震退好几步才站稳。恩启都却没有乘胜追击,又突然转身向后一拳,隔空的力量砸在一柄直刺而来的剑尖上。
原来是梅丹佐赶到了,这位亲卫队长度最快,将后面的车队与骑兵远远的甩开,战场上的声音非常嘈杂,而他施展神术尽量隐藏了自己的马蹄声,在隆隆的战车冲锋声1ang下几乎是无声无息的杀到,借着奔马狂冲之力朝着恩启都的后心直刺。
梅丹佐用的是将法杖伪装成剑柄的神术重剑,剑身上带着淡淡的银光,剑尖前方却有螺旋型的气流飞旋,运转法力施展空间切割神术,配合这一剑的锋芒,是最难防的偷袭。
恩启都却没有让他得手,转身一拳又泛起金光,梅丹佐那柄珍贵的重剑节节寸断,手里就剩了一截光秃秃的法杖。力量的冲击将梅丹佐卷向了半空,他身上银色的铠甲也碎了,1ù出了里面穿的黑黝黝的蝎壳甲。梅丹佐在不远处翻身落地,但他骑的那匹骏马却远远的飞了出去,被拳风打的四分五裂连哀鸣声都未及出。
右拳击退梅丹佐,恩启都再一旋身左拳挥出,这时斜刺里有一道银光斩来,是加百列轮着一柄战斧跃到空中狠狠的劈下。拳风与战斧相击,银光被打散,战斧也被崩开了碗大的缺口。加百列在空中翻了一个跟头,头盔落地金色的长散开,落到了的另一侧。
阿门g凭空又取出一柄战斧和一面盾牌扔给了加百列,哑着嗓子喊道:“累死他!”
喊话的同时他已经挥舞着铁枝法杖再次冲向了恩启都,梅丹佐拔出腰间的蛇牙短刃也冲了过去,加百列自然挥舞着盾牌与战斧加入了战团。阿门g下的命令是“累死他”而不是“打败他”,这位大陆第一武士简直不可力敌啊,只能尽量的困住他围斗,而且恩启都此刻已不在巅峰状态。
没人比阿门g更清楚恩启都挥出的三拳之威是多么恐怖,换个人恐怕早已力尽需要休息了。人的体力是有极限的,晃晃悠悠的可以走一整天,但全力冲刺只能坚持很短的时间。恩启都相当于刚刚经历过全力的冲刺,绝对不能再给他喘息的机会。
四名大武士hún战在一起,这一片战场烟尘四起飞沙走石,其它人根本不能靠近。此刻双方的战阵也终于jiao锋了,进入彼此的射程后,如雨般的箭矢射出。紧接着战车相撞一片人仰马翻,两军穿chajiao战在一起,四处传来呐喊声、武器的碰撞声、刀枪砍入骨rou伴随的惨叫声,大战全面展开。
……
这场大战一直进行到日影西斜。冷兵器互相砍杀的战争,士兵不可能挥刀砍一整天。一个正常人拿着沉重的武器挥舞格斗,一顿饭时间就体力不支了。正式的军团士兵至少都是修炼过体术的武士,他们的体力耐力当然远过一般人,但也不可能持续高强度的作战。
正规大军团不是乌合之众,在没有溃散之前攻防都有组织,前线作战也是有层次的一bobo推进,不断有生力军涌入战场组成新的阵线,掩护疲惫与受伤的战士后撤。在这种情况下,临阵指挥非常重要,但大战展开之时,两军主帅都没有指挥军队。
吉尔伽美什坐在战车上闭着眼睛,似是进入了忘我的冥想,身边的军阵隆隆的推进,各位将领早已清楚作战计划,只是按部就班的展开战阵。而埃居的主帅阿门g是身不由己,他被恩启都一拳打了出来,然后在战场中央陷入hún战。
埃居那边的指挥者成了乔治大神术师,站在高空之上号令全军。
双方第一轮战车冲锋都没有冲垮对方的阵形,穿cha之后,步兵方阵也投入了战斗。冲杀的士兵们几番进退轮换,乌鲁克军团的战斗力确实强悍,乔治几乎把战阵上的后备军全部推上前线,这才勉强稳住阵脚,并趁着对方收拢战车时,又起了几次反冲锋。
战车需要冲击度才能挥优势,所以不可能一次全部投入正面战场,需要在步兵阵线的掩护下轮番冲击,战斗就似一bo又一bo的1ang涌jiao替碰撞在一起,异常的惨烈。
神官们组成大阵,yín唱声始终飘dang在半空,柔和的光芒洒落,最重要的作用是两点:一是安抚士兵的心灵,使他们忘记恐惧;二是给受伤的士兵止痛。在大部分的战斗中,受伤的士兵有半数是死于疼痛导致的休克,而并非伤势本身不可救治。
神术师们也会疲倦,在神术阵中的每一个位置都需要jiao替轮换,除了指挥全局的大神术师乔治一直坚持在第一线。埃居军阵不占上风,打的很艰苦,阵线在缓缓后退,但并没有溃散。这多少出乎吉尔伽美什的预料,这次出征一直势如破竹,今天才遇到了第一场硬仗。
乌鲁克军团中的神官们也没闲着,在做着与对方一样的事情,hún战展开很久之后,吉尔伽美什仍然坐在那里没动。但乌鲁克军阵后方的高空中,却出现了一道人影,披着彩霞般的光辉像是一位神灵,显示的却是吉尔伽美什的身形面貌。
吉尔伽美什还坐在车中,另一个吉尔伽美什却出现在高空,成了主持神术大阵的中枢,而且开口下令指挥整个军阵的调动。吉尔伽美什不是神灵却能展示这样的“神迹”,远方空中遥遥相对的乔治暗暗叹息,他可没有这个本事。
已经形容不出这具体是何种神术,信息神术、空间神术、能量神术、元素神术?能凝聚意志化出自我的形像,却不是幻影。叹息之中乔治也玩了一点hua样,一挥法杖给自己披上了漫天的霞光,只是一个简单的信息幻影神术,看上去倒也不失威风。
经过十几轮冲锋接阵之后,从上午打到下午,双方的士兵都疲累了。埃居军团的伤亡显然更大,但只要阵营不崩溃,死伤的差距并不会太大,毕竟杀敌一千自损八百。战团的最中央反而是一片真空,飞沙走石间出各种巨响,四位大武士hún战未歇。
前线上的士兵都jiao替冲锋好几bo了,但阿门g带着梅丹佐与加百列却与恩启都jī战到现在,连一丝缓手的时间都没有。将士们累了,阿门g当然也累了。
阿门g只是一名七级大武士,但同时也是一名七级大魔法师,他用功之勤苦、耐力之持久、法力之绵长、意志之坚韧,几乎从没遇到过能够相提并论的人。不仅是因为他的天赋,而且也与苦难的经历有关,一般的大武士就算修炼再用功,恐怕也没有阿门g的那些遭遇。
但是阿门g今天可遇到对手了,恩启都简直是一位不知疲倦的战神。他刚开始那三拳确实尽了全力,此后阿门g也没给他一丝喘息的机会,hún战中各种手段都用上了。他们的战团周围各种能量jī射,外面的人根本看不清,连侦测神术都被扰1uan。
阿门g和梅丹佐用的神术都很简单,就是以空间神术配合能量神术,增强一位大武士的力量,却暗含着大魔法师的法力,这一手应付恩启都是最有效的。jī斗中的加百列都没现任何异常,而且她本人也会使用神术辅助战斗。
阿门g的铁枝杖不仅带着澎湃的力量,而且还散射着各种可见与不可见的锋芒,他每一次被击退都咬牙立刻反攻,顶住了最大的压力。恩启都的拳套挥起带着淡淡的金光,每一次想向阿门g起连续的攻击时,另外两名大武士都及时掩护牵制,成了缠斗的局面。
125、对策
125、对策
三名大武士打不败也击不退恩启都,而恩启都主要就盯着阿门g出拳。阿门g在两名大武士的掩护下,倚仗强悍的力量苦苦支撑到现在。恩启都没有一拳真正打在他身上,但他的蝎壳甲已经有多处破损,渐渐感觉到一阵阵恶心,这是力量运转到极致的征兆。
jī斗中的阿门g突然警醒过来,他想把恩启都困住,而实际上他反而是被恩启都困在了战场中央,身为主帅脱离全军无法指挥战局。再这么hún战下去,先累死的会是阿门g,用力量对轰、拼体力与耐力的话,这四个人中能坚持最后的肯定是恩启都。
乔治指挥大军打的有声有色,但有些事情他不好做主,比如下达撤退的命令,而且乔治也调动不了守在红岬镇与山脉防线上的军力。第一场大战,阿门g不可能把所有的兵力都摆到防线以外来,乌鲁克军团也不可能将所有兵力都投入第一线接战。
阿门g等三名大武士尽全力缠住了恩启都,可是这位大陆第一武士的战力显然出了想像,他们三人之间的配合只要稍1ù破绽就会落败,再斗下去恐怕坚持不住了。必须赶紧脱离战场,身为主帅绝不能阵亡在两军之前,否则埃居大军非溃阵不可。
正在这么想的时候,恩启都大喝一声一拳击来,这一拳看似暗淡无光却直接击在阿门g的杖尖上,这位大武士久战之后还能突然力,将阿门g震飞出十几尺。然后他原地转身带起一道旋风,双拳接连挥出又泛起了金光,同时将加百列与梅丹佐震开很远,加百列手中的那面盾牌终于啪的一声碎裂了。
这三人之间的呼应配合瞬间被打散了,加百列和梅丹佐都已经到了力尽的边缘,而恩启都还能猛然力,难道他是想在这个时候解决战斗了?
就在这时,有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生了。阿门g的左手第一次松开了法杖,指甲缝里带着血痕,向后震飞的同时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往前一挥。半空出一片哗啦啦杂1uan的响声,无数桌子大xiao的巨石陡然砸落,瞬间堆成了一座xiao山,竟把恩启都硬生生的埋在了这座石山下!
阿门g听歌烈提起过,恩启都是一名纯粹的九级武士,一直只修炼体术而不1ang费任何精力去修炼神术,达到了他人难以企及的巅峰。阿门g知道将要在战场上遭遇恩启都,也一直在思索对策,自杀式的毁灭风暴自然没法用,面对面的hún战也很难展开卷轴,有没有别的出奇制胜之法呢?他是一名大魔法师,自然要利用自己的一切优势。
阿门g学的兵法很正规,指挥与训练军团也是中规中矩一丝不苟,但他学的体术和神术却是野路子,与一般的武士和神术师的习惯完全不同,很多手段出人意料甚至乎想像,否则也不会做出潜行数百里挟持哈梯国王这种事情。
阿门g回忆了自己与他人格斗的所有经历,觉得能有奇效的只有一招,他曾在幼底河边那番与追杀者的苦战中用过,就是突然挥出空间法器,将里面装的1uan七八糟的东西都砸出去。几乎没有哪位大神术师在战斗中这么干过,他也欺负恩启都不会神术,所以想到了这个损招。
他今天在骨头里装的可不是1uan七八糟的东西,而是清一色的巨石,几乎达到了此时法力能使用那根骨头的极致。这个时候不扔也得扔了,再斗下去筋疲力尽、运转不了法力时,杀手锏也就失效了。
满满一大船巨石凭空倾泻而下,hún战中的恩启都也没有反应过来,猝不及防间被埋在了1uan石堆成的xiao山下,也不知是死是活。阿门g可没指望这一记损招就能干掉大陆第一武士,随即一挥法杖,周围飞卷的土石扬起全部落在了石山上,瞬间凝结成一层坚固的外壳、封死了所有的缝隙。
这是中阶土元素防御术——坚墙术,阿门g此刻施展却不是为了防御,而是为了加固这座石山将恩启都封在里面。如果换成一般的大武士,此刻砸也被砸死了;就算砸不死,带伤扣在下面压也压死了;就算压不死,闷也该闷死了!
但是阿门g可没把握一定能制伏恩启都,立刻招呼一声:“撤!”带着两名大武士冲出战场,沿途打翻敌人的阻截,回到了本方军阵中。
阿门g的亲兵卫队靠近不了几位大武士hún战的地方,此刻见主帅脱困,也从战场上收拢,护卫着阿门g回到阵中。乔治在天上看的清楚,随即大喊一声:“诸位将士,阿门g军团长已格杀恩启都,大胜而回!”
他的声音随即被一声怒吼所淹没,只见那座xiao山上有一团金光爆起,巨石横飞中一个魁梧的人影跳了出来,落在石堆顶上指着埃居军阵大骂道:“阿门g,你这个卑鄙的懦夫!”
回答他的是一阵哈哈大笑,阿门g已坐到自己的战车上,在亲卫的簇拥下用传遍战场的笑声答道:“哦,是恩启都啊,你怎么还没死?抱歉抱歉,我以为阁下已阵亡,收手的太早了!”
说完这句话,他又咳嗽两声一捂xiong口,觉得脑袋晕眩全身也在软,几乎提不起力气。远方的战阵传来了呜呜的号角声,吉尔伽美什下令撤退了。阿门g也举起了左手、手心向后,埃居的军阵中同样传来了号角声,低沉而悠长,也是全军撤退的命令。
今天只是第一场jiao战,既然不能冲溃对方,无论谁胜谁败都不是最后的结果,两军都需要休整之后再战,双方主帅不约而同下达了撤退的命令。撤退并不是向后拥走,持梭枪与长盾的军阵如chao水般涌向前方,坚固的盾牌紧挨着,十人一组排成一面面盾墙,盾墙中间梭枪前指就如刺猬一般。
厮杀的士兵们在xiao队长的指挥下各自汇拢,从盾墙之间留出的通道里退回本方军阵,然后盾墙合拢,大阵整齐的依次后撤,不给对方趁势掩杀的机会。
……
阿门g一直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呼吸很均匀深长,却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站起来。从jī战中回到后方,精神一旦放松,疲倦与虚弱感难以形容,真想躺下来好好睡个几天几夜。可惜他是主帅,注定无法松懈,他是坐在椅子上被四名亲卫扛进红岬镇的,加百列与梅丹佐也是被人扶进城的。
阿门g睁眼后下了一道命令,让荷鲁斯军团的主神官李奎德与伊西丝军团的主神官沃尔德、这两位九级大神术师轮流施展治疗与祈福神术,帮助他与两位大武士恢复体力、解除疲乏。
李奎德是荷鲁斯主神殿的大祭司,沃尔德是伊西丝神殿的大祭司,他们都是埃居神术学院的元老,而埃居帝国总共只有六位九级神术师,其地位之尊荣可想而知。但现在是在战场上,阿门g身为总指挥,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竟然让这两位大神术师像普通神官一样轮流的为他治疗与祈福。
筋疲力尽的阿门g此刻已顾不上太多了,只想尽快的恢复,而且在他看来,神术不就是这么用的吗?成就越高用处越大,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这两位大神术师今天没有上前线,阿门g的作战计划是依托红岬镇固守,但不能让对方一味猛攻,所以会摆开军阵接战。他并没有指望这一战能够打退乌鲁克军团,无论他的军阵是撤退还是被击溃,后面都要有防线的依托和掩护,因此仍留下足够的兵力稳守城堡与工事。
白天这一场大战,最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朱利安大神术师第一个阵亡,而且是在保护阿门g时阵亡的。不论这位大神术师与阿门g曾经有过怎样的仇怨,但如今也在战场上为国捐躯,阿门g派人将他的遗物送回,并向法老上书赞颂其功绩,埃居帝国也将举行专门的悼念仪式。
……
阿门g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被直接抬进了红岬镇中的议事大厅,在他没睁眼之前,几个军团的主要将领都聚到了这里
乔治将战场上生的事情详细的告诉了后方的两位九级大神术师,战场上还有专门的神官记录信息。李奎德与沃尔德看了朱利安阵亡的场面,惊骇的半天说不出话来,乔治叹息道:“假如是我站在朱利安的位置,当时的情况根本来不及防备,也难逃一死!”
沃尔德紧锁眉头道:“有警觉的话,我或许能挡住那一拳,但也会控制不住身形从天上摔下来,假如没有高手接应,下场十有**是摔死。”
李奎德补充道:“朱利安算是用命挡住了,恩启都没有落到后面神官的队伍中,估计他多少也震伤了恩启都。这位大武士前三拳之威猛乎想像,很显然是有备而来,第三拳分明就是想当场杀了阿门g总指挥。万幸总指挥大人也是强者中的强者,没有让他得手,否则这场仗还没开打就败了。”
伊西丝军团的军团长,八级大武士龙腾又惊又叹道:“我号称伊西丝神殿的席武士,但也打不出那样的一拳,却可以想像他的力量。这是最强大的爆冲击,极端耗费体力,三拳过后他已经累了,却仍然与三名大武士jī战了一整天,到最后还能够突然力,简直太恐怖了!”
罗德-迪克瞪大眼睛道:“我曾亲眼见过加百列大武士出手,以为那样就已经近乎无敌了,没想到今天还能看见恩启都的恐怖。大陆上的武士比神术师多得多,但体术修炼到最高成就却极难,历来的九级大武士反而比九级神术师少得多。”
这时沉默不语的阿门g突然睁眼开口道:“这一战,已经是预想中的最佳结果,我们的伤亡虽然对比方多出近四成,但并没有溃败。吉尔伽美什试探出了我们的战力,如果还想再战的话,只能打硬仗强攻防线了。我们要想守住,必须打一场消耗战。”
罗德-迪克提醒道:“我们依托本国后方作战,打消耗战的话当然有利。但别忘了乌鲁克军团已经占领了大片的土地田庄,如果拖的时间很长的话,他们也能建立基地,甚至将占领区做为自己城邦的领地来经营,到那时我们的优势就不大了。”
阿门g点了点头:“所以这场战争既不可能短时间结束,但要拖到明年又会更加被动,所以我们不仅要防守,还要动试探xìng反攻,让吉尔伽美什不能以主要精力去从容经营后方的土地。……如果盖勃军团也能赶到红岬防线,这场仗还好打一点。”
罗德-迪克苦笑道:“等盖勃军团赶到这里汇合,大概还需要半个月,吉尔伽美什可不会等我们,他很快就会对红岬镇起进攻的。”
阿门g看着罗德-迪克,缓缓说道:“据我所知,海岬城邦囤积了一批卷轴,这次都调到前线分给作战人员吧。”
埃居帝国有史以来最杰出的卷轴制作狂人尼禄,成为大神术师之后,在海岬城邦做了四十多年的主神官,他所制作的卷轴有的赠送他人、有的高价卖出。罗德-迪克担任城主之后,封存了尼禄留在神殿中的卷轴,并刻意收集其它的遗物,留待将来有用。
阿门g当然清楚这些,此刻让罗德-迪克将这批卷轴拿到战场上来。罗德-迪克沉yín道:“卷轴是一次xìng消耗物品,用了就没了,时机一定要慎之又慎。”
阿门g叹息道:“如今已兵临城下,那恩启都所向披靡,如果他率领一支精锐来攻打红岬镇,你认为那二十尺高、八尺宽的城墙能挡住吗?如果让他突入防线,为乌鲁克军团打开缺口,后果不堪设想。那些卷轴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罗德-迪克点头道:“好,我立刻把城邦神殿中收藏的卷轴全调到前线来。我搜集尼禄的遗物与各种卷轴,其实也是为了今天准备的。”
阿门g又补充道:“不仅是海岬神殿中的那些卷轴,你sī人应该还有一批收藏,包括灵顿家族得到的那些卷轴也全部征用,就算在埃居军部和海岬城邦的账上。”
龙腾问道:“总指挥大人是想用卷轴来对付恩启都吗?但卷轴是死的人是活的,您怎么知道恩启都会在哪一段战线突防?”
阿门g摇头道:“我当然不清楚,所以需要足够多的卷轴,在红岬镇城墙的正面,派一批能使用这些卷轴的人,每隔一段三人一组,不求能够一举击杀恩启都,只要能挫他的锐气暂时将之挡下来,附近的守军就可以汇合攻击。”
龙腾又问道:“总指挥想把卷轴分给什么人使用呢?”说着话还有意无意的看了身边的两位大神术师一眼。
阿门g沉yín道:“我想找一批经过力量二次唤醒的武士,布防在战线正面的城墙上。见过恩启都白天的那一拳,我们军中的大神术师一定要提高警惕,。”
龙腾等人却面面相觑,阿门g问了一句:“怎么了,有难处吗?”
龙腾苦笑道:“总指挥,按您的要求,我们根本找不到那么多合格的武士。”
理论上中阶武士就可以进行力量的二次唤醒,如果成功的话,修习基础神术冥想掌握了法力,到了一定的程度就可以使用中级卷轴。如果是高阶武士,成功经过力量的二次唤醒,修习神术到了一定阶段,就可以使用高级卷轴。
但这仅仅是理论,实际上力量的二次唤醒并不容易成功,而且必须要有一名大神术师举行专门的仪式。阿门g的力量二次唤醒仪式就是由圣女玛利亚大人亲自举行的,对于一般的武士而言,这种机会太难得了。
大武士身份高贵,如果自己愿意,一般都有机会经历这个仪式,可是大武士的数量又能有多少呢?一般的中阶武士尤其是平民中阶武士,怎能请动一位大神术师给自己专门举行仪式?况且大神术师的数量更少,比如海岬城邦,自从尼禄死后直至朱利安来到之前,三十年中没有一位大神术师坐镇。
对于中阶武士而言,除非是出身特别高贵,有资格也有面子能请动一位大神术师专门举行仪式,普通的平民武士很难有这种机会。而且就算有这种机会也不一定能成功,所以成功经过力量二次唤醒的武士,比例是相当少的。
想使用高级卷轴,必须是经过力量二次唤醒的大武士,军中没几个人。学过低阶神术的中阶武士也仅有几十位,且他们只能使用中级卷轴,恐怕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阿门g意识到仅根据自己的习惯,这个计划有点想当然了,于是又说道:“看来还得派神术师上城墙,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三人一组,遇到紧急情况便展开卷轴,一支攻击卷轴、一支防御卷轴、一支有空间锁定效果的卷轴。恩启都的度太快,必须用空间锁定神术才可能击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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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兵临城下
126、兵临城下
李奎德想了想道:“全军的神官目前有二百余人,基本上都是中阶神术师,可以派出三十组共九十人上城墙,每组都要有武士队伍保护。”
罗德-迪克苦笑道:“哪有那么多高级卷轴可用?我就算把海岬神殿的库存搬空了,诸位也顶多能派出二十五组神术师。这样的话,攻击和防御卷轴还能凑齐,但如果每组必须有空间锁定效果的卷轴,这一支恐怕大部分都是中级卷轴了。”
阿门g点头道:“那就这样吧,派二十五组、共七十五名神术师拿着卷轴上城墙,如果恩启都带领冲锋队伍突防,就用卷轴阻止他的第一bo冲击,周围的守军迅汇拢。就算不这么用,吉尔伽美什动大军全面攻城,如果这些卷轴突然间全部展开,也足以重创他的攻城部队。”
龙腾拍了拍罗德-迪克的肩膀:“城主大人真是深谋远虑啊,卷轴从来不是大陆各军团的配装备,你却囤积了这么一批,今天派上了大用处。”
接下来,他们又商量了战线的布防,阿门g指着沙盘道:“红岬镇毕竟太xiao,如果大军拥挤在城中,骑兵和战车根本挥不了作用。一旦敌兵突防杀入,城中自相践踏会损失惨重,一块石头都能砸死好多人。两位军团长,你们看应该如何布防呢?”
龙腾与布雷兹这两位军团长一听总指挥的语气,再看看战线上的形势,很知趣的主动请命出城布防了。阿门g将战车和重骑分为两部,jiao给两位军团长分别率领,在红岬镇两侧的防线后方扎下大营,与红岬镇相互呼应。
阿门g又下令在城墙上架设硬弩与砲车,进行专门的守城cao演,安排的差不多了,这才让两位大神术师召集神官布阵,为自己、加百列、梅丹佐施展治疗与祈福神术。这天夜里,阿门g端坐在大厅中,无数道柔和的光芒落在他的身上,全身内外的撕痛感与深处骨髓的酸楚渐渐消退,不愧是九级大神术师出手啊。
阿门g于深深冥想定境中,不知何故又看见了玛利亚,她法杖上的众神之泪散射着金色的光辉。她的伊西丝之祝福,是阿门g心中最温柔的抚慰。
……
同一天夜里,在乌鲁克军团大营里,最高大宽阔的那顶兽皮大帐中,也有十余名神术师组成了一个神术阵,吉尔伽美什坐在恩启都的对面,手持法杖正在施展祈福与治疗神术。各色的光辉落在恩启都的身上,他魁梧的身形仿佛像神灵一样耀眼。
金色的拳套已经脱下,右手的那只拳套已经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吉尔伽美什一边看一边叹道:“这只拳套很难再修复了,幸亏我制作了两双,你可以再换一只。蛇鳞甲破损的地方倒是不多,十来天就能修好,你可以继续穿着它上战场。”
恩启都并没有闭目冥想,端着一支硕大的酒杯道:“当初没有这铠甲和拳套,我一样杀了洪巴巴,完全可以不用!”
吉尔伽美什轻轻摇头道:“有坚甲利器,为何不用呢?今天你那三拳之威我看的清楚,如果带着你常用的巨盾和阔剑,虽然威猛,但没有那么灵活迅。”
恩启都恨恨的说道:“今天没有大胜,是因为我没有完成事先布置好的计划,第三拳没有格杀埃居主帅。真没想到,那个阿门g竟然如此难斗,这一次从我手中逃脱算他命大,下次可没有这种好运了!”
吉尔伽美什思索时,总习惯眯起细长的眼睛:“大陆上的强者不止你我,那个阿门g想当初只是流1ang的魔法师,却和女神走在一路,来历颇不简单。如今他竟然成了埃居的战场总指挥,必有其过人之处,今天最后那一招突然将你埋在石山下,连我都吓了一跳!”
恩启都怒道:“第一次见到他,他和女神在一起;第二次见到他,他居然伤了我!”
吉尔伽美什微笑着劝道:“世上的好女人很多,你又何必喜欢那样一位女神呢?如果想证明自己,杀了洪巴巴已经足够了。今天阿门g伤了你,可是你先想杀了他,再说你伤的又不重,不必愤怒。两军作战不是斗气,再遇到这个人一定要xiao心,不能给他使手段的机会。”
恩启都有些疑huo的说道:“他不是一名大武士吗?为什么曾经又是一名魔法师?今天他那一招,究竟是什么手段?”
吉尔伽美什又眯起了眼睛:“很简单的手段,就是在一件空间法器里装满石头,突然全把它堆出来。这人确实是一名大武士,经过了力量的二次唤醒,已经达到所能掌握的神术成就高峰,竟然可以动用空间法器。”
恩启都锁起眉头:“没听说过。”
吉尔伽美什淡淡道:“你以前听说过我这种神术师吗?自古以来大陆上有过那么多天才,同时拥有毅力、奇遇、幸运,有惊人之处也不足为奇。有些秘密神灵知道,凡人也可以探索,他也许只是一个碰巧的幸运者,拥有了独特的成就。”
恩启都沉声道:“我了解你的脾气,如果换一种情况,你很喜欢和这种人jiao朋友。可现在,我必须要杀了他!”
吉尔伽美什伸手拍了拍恩启都的肩膀:“我们都想杀了他,但接下来这一战,你要先避开阿门g所在的位置,主攻城墙的薄弱点,还要提放另一件事。”
恩启都喝了一大口酒,放下杯子问道:“什么事?”
吉尔伽美什答道:“卷轴!曾经是大陆上最出色的卷轴制作大师尼禄,在海岬城邦做了四十多年的主神官,听说父子两任迪克城主都刻意存留尼禄制作的攻防卷轴,数量恐怕有不少。如果孤注一掷全扔出来,将会给我们造成重大损失。我估计阿门g也会用它们来防身,所以你要注意,不能吃这个亏。”
恩启都冷哼道:“卷轴出的无非也是各种神术,我何曾怕过?更何况就算有卷轴,也得有机会使出来!”
吉尔伽美什:“如是单打独斗,我相信没有什么神术师有机会在你面前展开卷轴,但这是大军hún战,不清楚谁会突然用它,所以还是要xiao心。”
恩启都:“就算有一批高级卷轴,我会傻乎乎的站在那里让他们攻击吗?况且城墙那么长,他们又能派出多少神术师拿着卷轴上阵?就算这么干,每一段城墙上有几名神术师拿着几支卷轴,就想杀了我?城主大人,难道您还不信任我吗?”
吉尔伽美什笑道:“我的兄弟,我信任你就像信任我自己!告诉你这些,只是希望你心中有数,这也是我让你攻城时先避开阿门g的原因。”
……
恩启都的拳套裂了一只,蛇鳞甲也稍有破损。但阿门g穿的那身蝎壳甲,jī战之后已支离破碎,几乎无法修复了。修复这样一件铠甲,不是更换破损的蝎壳那么简单,还要用神术重新炼制一遍。
还好梅丹佐穿的那身蝎壳甲破损并不严重,阿门g将自己那件铠甲给拆了,将完整的蝎壳替换到另一件铠甲上,用几天时间将之修复,总算还可以穿着上战场。这是他手中最好的铠甲了,不仅能够抵御刀枪劈刺,还有极佳的神术防御效果,面对恩启都这样恐怖的对手,还是保命要紧,一切准备都要做足。
阿门g自然想拖延时间守等待盖勃军团赶来,如果吉尔伽美什不动进攻,他也按兵不动,这几天一直在巡视防线。这天他又和李奎德大神术师一起登上城墙,重点检查那些拿着卷轴的神术师xiao组的布防位置,一边走一边聊天。
李奎德提到了大陆第一武士恩启都的传说,引起了阿门g浓厚的兴趣,这位大神术师显然了解很多内情,有些事阿门g以前从未听说过。
恩启都并不是乌鲁克军团的军团长,也不是前阵指挥官,更不是任何一支军阵的将军,他的职务与梅丹佐一样,仅仅只是吉尔伽美什的亲卫队长,但他的地位却不亚于大陆上任何一名武士。
吉尔伽美什身为神术师,那天在战场上却能射出惊天动地的一箭,不仅是神术成就高,而且因为他天生神力。恩启都xiao时候是一个流1ang的山野猎人,有人还传说他是高原巨人,也是天生神力,从xiao力大无穷。他在郊外山野中空手追捕野兽,脾气暴躁,和人打架就从来没输过。
吉尔伽美什少年时好游猎,山中偶遇的恩启都,那时候他们都还是十来岁的孩子。据说恩启都平生只败过一次,就是xiao时候被吉尔伽美什给打趴下了,揍得服服帖帖,后来两人就成了好朋友。还有传说这两个孩子比摔跤,斗了半天不分胜负,互相都很佩服对方。
城主之子吉尔伽美什将流1ang的恩启都带回了乌鲁克城邦,并派shì女照顾恩启都,教他像贵族一样吃饭穿衣、学习种种礼仪,并请老师教他读写。但恩启都是个天生的武士,对读书是一点都不感兴趣,就是酷爱学习武技。
有人说他十六岁就成了一名大武士,还有的说法更夸张,传闻恩启都十四岁就战胜了乌鲁克城邦中的一名大武士,总之他成为大武士的年纪绝对比阿门g还xiao!而他成为九级武士的年纪却很清楚,是二十一岁!恩启都今年三十四岁,而吉尔伽美什比他xiao两岁,具体是哪一年成为九级大神术师的,没人清楚,他们都是天枢大陆上难得一遇的天纵之才。
说完这些,李奎德看着阿门g道:“看了前几天的战斗场面,我有一种感觉,恩启都似乎就想针对总指挥大人您,在战场上可要xiao心了。我还有个疑huo,如果方便的话,总指挥大人能sī下告诉我吗?”
阿门g赶紧道:“多谢您的提醒!尊贵的帝国大祭司,您有话就问吧。”
李奎德笑了笑:“您用一件神奇的空间法器,装满巨石突然泻落,差点要了恩启都的命。这一手让我目瞪口呆,请问您是怎么办到的?”
阿门g也笑了笑:“空间法器虽然珍贵,但我能拥有一、两件也不算什么稀奇事,尼禄留下的卷轴稀奇古怪,有些恐怕只是在印证自己的想法,而并非为了实际的用途。就有一种卷轴,能够让人cao纵神术空间的运转,我真的很佩服这位大师的奇思妙想。”
李奎德哦了一声道:“我差点忘了,您手中也有尼禄的遗物,这位大师制作的很多卷轴确实有趣。您是一位大武士,又成功的进行了力量的二次唤醒,假如肯下功夫将法力修炼到极致,动用空间法器也不是不可能。只是那样的话,恐怕会耽误体术的修炼,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
阿门g很谦逊的微笑道:“我一定会记住您的话。”
……
一番大战不分胜负,随后阿门g按兵不动,让吉尔伽美什从容的进行攻城准备。后方的法老收到了战报还有朱利安大神术师阵亡的消息,派使者到红岬镇犒军,勉励将士们英勇作战。使者同时还传达了法老的口谕,询问阿门g以及众将领何时出击打退乌鲁克军团?
虽然派使者的用意是勉励与犒劳大军,但问出这样的话,也暗示了法老对前线战事微有不满。使者还提到,法老在与群臣商议时,表示想到前线督战,亲眼看着埃居大军怎样击退号称大陆上最强的军团。
法老如果亲自上前线,自然能鼓舞士气,可是阿门g宁愿他别来。法老在这里,不仅要分出精力来应付和保护他,而且在指挥与调动大军时,若法老cha手也是麻烦事。阿门g将战场神官记录的恩启冲锋陷阵的影像信息jiao给了使者,让使者一定要给法老亲眼看看。
不知法老看了那段神术记录的影像之后有何感想,总之没有再提亲临前线督战的事情,并且又派使者赏赐了阿门g、加百列、梅丹佐这三名大武士,叮嘱他们稳守防线,在盖勃军团赶到之前不要轻举妄动。
……
乌鲁克军团攻城在第一战的十天之后,盖勃军团距离红岬镇还有三天的路程,吉尔伽美什没给阿门g继续等待的时间。
这天一大早,就有侦骑回报乌鲁克军团的大营有动作。太阳升起后不久,黑压压的大军已经来到了红岬镇外。攻城之战,守城的一方虽然有防御上的优势,但进攻的一方同样有优势可利用,城墙是死的而人是活的,可以灵活的摆开战阵选择薄弱点主攻。
乌鲁克军团将战车上的马匹解下,装上了成袋的沙石,排在战阵最前面,不仅可以抵挡箭矢,还有刀盾兵推着战车靠近城墙,企图填出一个可以冲锋的斜坡。而在装着沙石的战车后面,又是一排经过改装的战车,在上面用木桩架起箭楼,站在箭楼上可以与城墙上的埃居士兵对射。
除此之外,乌鲁克大军中还用砍伐的巨木架起了一座高台,顶部足足高出城墙的一倍。吉尔伽美什并没有以神术飞在半空,仍然将一柄紫色大伞cha在高台中央,自己端坐椅子上,身边站着恩启都。
阿门g在城楼上远远望见恩启都,心中暗暗惊叹,十天前的jī战,这名大武士不可能毫无伤,可是今天在战场上又是一副精神抖擞的样子,浑身散出的气息完全处于巅峰状态,甚至比十天前更可怕。
阿门g在两位九级大神术师主持的神术阵的轮番治疗与祈福下,前几天刚刚恢复过来,而加百列与梅丹佐今天还不能上战场呢!那两位大武士不是受伤也不是生病,就是力量极度的消耗,目前还无法力战。阿门g能这么快恢复过来,已经是铁打的身子骨了,而恩启都看上去比铁打的还要强悍。
阿门g看见吉尔伽美什的战阵开来,站在城楼上朗声道:“乌鲁克军团的将士们,何必千里迢迢到异国他乡来送死?赶紧回到家乡亲人们的身边吧,继续过安居乐业的生活!”
吉尔伽美什在高台上笑道:“阿门g,你不是一名将军而是演说者吗?兵临城下之时,想以口舌取胜?如果我不退兵,你难道就要投降吗?”
说完话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张弓搭箭朝着阿门g直射而出。这次不是冷箭,两军阵前所有人都看的清清楚楚,旷野中又传来如万千头野牛怒吼的咆哮之声。阿门g没有以箭回击,城楼上突然出现一片巨大的光幕,光幕前方又卷起一片烟尘,烟尘中的空气凝结成无形的护铠。
吉尔伽美什的这一箭射的烟尘爆散、光幕1uan颤,但并没有射中阿门g。这一次是守城之战,除了派上城墙的七十五名神术师之外,城楼后面还有上百名神术师,共同结成了防护大阵,有一名九级大神术师主阵,早就蓄势待。吉尔伽美什那一箭虽然威猛,但在这么远的距离也不可能直接伤到阿门g,正面城楼的神术防御是最稳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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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7、最奢侈的反击
127、最奢侈的反击
配合防线作战的大神术师是沃尔德,他并没有飘浮到空中,也许是吸取了上次朱利安阵亡的教训,就待在城楼之后。
吉尔伽美什一箭无功,哈哈大笑道:“阿门g,动用这么大的阵仗只为接我的箭吗?我倒是想看看红岬镇的城墙到底有多么坚固!”
战鼓雷响,四十名亲卫扛起高台向着左前方推进,避开了阿门g所在的城楼位置,攻城队伍冲了上来。城墙上砲车的拉绳绷紧、弓弩早就上好了弦,等到敌军的攻城车进入射程,第一轮飞石漫天砸下,而箭楼上的箭也穿过飞石射入了城中。有人中箭落下城墙,有人被飞石击中倒在战车下,大战再度打响。
如果让敌军毫无顾忌的推着战车卸沙石,红岬镇的城墙很快就能被填平了。乌鲁克军团的车阵受到了飞石与箭矢的阻挡,但是砲车与弩箭有射击的死角,攻城车穿过密集的矢石到达城墙下,守城的士兵要把身子探出墙外才能射击,这样也暴1ù了自己,成为对方的火力目标。
一车车的沙石在墙根下堆起,随即又像流沙一般泻落散开。这是土元素神术中的流沙术,此刻还能起到阻止攻城的作用。城墙上响起了yín唱声,有各种火光、风刃落下,推着战车的乌鲁克士兵举起盾牌防御,有不少人被神术击中,出阵阵惨呼。
阿门g派上城墙的神术师队伍也在帮助战斗,正可攻击墙根下的敌人。他们都站在离雉堞稍远的地方,前方有武士保护。
战鼓声中,乌鲁克军阵中架设着箭楼的战车也bī近了,双方以箭弩对射,只听见一片嗖嗖的破空之音。箭楼周围也升起一片片时隐时现的光幕,射来的箭矢纷纷失去力量坠落,乌鲁克军团的神官也随着战线推进,隐蔽在战车后面施展神术。
吉尔伽美什在高台上朝恩启都说道:“阿门g果然把神术师派上了城墙,三人一组,帮助武士守城呢。”
恩启都冷笑道:“神术师的数量比武士少得多,最大的用处可不是在阵线上rou搏,他们这是狗急跳墙了。”
吉尔伽美什提醒道:“与我事先猜测的情况一样,那些神术师可能拿着卷轴在等你呢。”
恩启都:“一张壳而已,打碎了也就全破了!”
吉尔伽美什淡笑道:“你先不着急,让我试试阿门g罩在城上的这张壳有多硬。”
四十名亲卫抬着巨木搭成的高台,在战阵的后方绕城而走,吉尔伽美什避开了正中阿门g所在的城楼,张弓搭箭朝着城墙射去。箭的射程不仅在于弩或弓,也在于射箭的人,城上的弩箭射不中高台上的吉尔伽美什,但吉尔伽美什的箭却带着咆哮的力量,重重的射在城墙上。
这一箭将城墙正面射的1uan石崩飞,瞬间塌了一大块,有好几名埃居士兵摔了下来。缺口两端随即传来yín唱之声,几名神术师合力施展坚墙术,崩落的土石飞扬卷起,将缺口暂时修复了。
吉尔伽美什微微一笑,没有纠缠于一处,脚下的高台继续移走,在不远处又射出了一箭。几名拿着盾牌的士兵被这一箭震的飞了起来,后面的三位神术师祭出的防护罩也被一箭射碎,有一人被当xiong射穿,另外两人被澎湃的力量卷落到城墙后,也不知是死是活。
吉尔伽美什就这样不紧不慢的来回射箭,每一箭并不尽全力,但威力也异常惊人,射一箭换一个地方,总能有所斩获,不是崩开了城墙的一个缺口,就是射落好几名士兵,或者射翻一辆投石车,引起城墙上一片慌1uan。而攻城士兵找到突破口趁机动猛攻,为了堵住缺口,守城军队的损失很大。
城楼上观战的阿门g有点冒冷汗了,吉尔伽美什的神箭威力如斯,幸亏这种射术不能无限制的密集施展,本身也极耗法力,所以吉尔伽美什不用全力、每隔一段时间才射一箭,否则这城墙就不用守了,还不如直接摆开军阵冲战吧。
沃尔德主持的神术大阵也随之运转,这位大神术师在城墙后面缓缓的飞了起来,飞的并不高也不靠的太前,就随着吉尔伽美什的位置远远的绕城而走,总有无形的屏障护在城墙上方,总算稳住了局面。但这么打,总是在被动挨揍。
乌鲁克军团的箭楼之间也架起了砲车,一片片飞石向着红岬镇城墙上砸落,他们的确是大陆上最强大的军团,射术以及cao纵砲车的准头,比埃居士兵明显要精良。城楼上的阿门g也取出了自己的弓箭,张弓断续射出了十来箭。
他射翻了两辆沙石战车、一架砲车、一座箭楼,但继续射出的箭也被敌营的神术防护阵抵挡。再看吉尔伽美什身边的恩启都,一直还没出手呢。阿门g叹了一口气,悄悄转身离开了城楼,他身边的大神术师李奎德也不见了。
红岬镇中只有几千名守军,这么硬抗下去,迟早是守不住的,就看恩启都选择在什么时机选择起冲锋了。高台上的恩启都一直在注意吉尔伽美什射出的箭,似乎对城墙上下惨烈的jī战视而不见,悄然道:“城主大人,你把他们的神术大阵和大神术师都吸引了。”
吉尔伽美什点了点头:“你可以动手了!”
恩启都:“红岬镇左右两翼车骑兵应该已经出动了,想包抄我们的军阵。”
吉尔伽美什:“棋子都是明摆的,我早就有准备,打的就是硬仗。”说着话突然接连射出了三箭,一箭比一箭更快,带着势不可挡的力量都射向城墙上的一点。
巨大的轰鸣声传来,笼罩城上的无形光幕陡然变得明亮至极,飘飞在城墙后的沃尔德挥舞着法杖,全力挡下了这三箭。整段城墙仿佛都在颤抖,城墙上的士兵们站立不稳纷纷倒地。所有人都以为吉尔伽美什要选择这个地方动主攻了,恩启都也从高台上跳了下来。
一见恩启都出动,沃尔德立刻飞退,身形从城墙后消失。这是阿门g早就叮嘱的,他可不敢让大神术师用血rou之躯硬抗大陆第一武士的拳头,必须拉开距离才能动有效的反击。
然而恩启都却没有直接冲向前方,他在战阵后面拔足狂奔,绕过城楼来到另一侧的城墙前,度比飞还快,然后一转身直扑城下,离得很远就一跺脚高高跃起,拳头带着一团金光砸向了城墙上。在他的身后,一队乌鲁克重骑兵狂奔而出,跟随这位大武士突破城防。
此处就是吉尔伽美什第二箭射中的地方,守在这里的三名神术师已经阵亡了,附近的神术师xiao组重新拉开距离填补了空缺,但也是防守相对薄弱之处。拿着卷轴的中阶神术师也不是大神术师,卷轴毕竟要由人来使用,面对恩启都,什么人能不慌1uan呢?
恩启都的度太快,快的简直让人产生了错觉,刚刚挥起拳头就像到了眼前。拿着空间锁定卷轴的那名神术师展开卷轴太早了,城墙前的空间一片扭曲恍惚,很多飞射的箭矢都被瞬间定格,然后缓缓的坠落,其中也包括守城士兵们射向恩启都的弩箭。
这片禁锢的空间旋即被一团金光打的四分五裂,下方的土地上也留下一道道裂隙。拿着高级攻击卷轴的那名神术师出手稍微有点低,这是一支风元素卷轴,漫射的风刃jī舞,甚至在城墙上留下了一道道划出的痕迹,附近的攻城士兵惨叫着倒下。
但恩启都从上空穿过了风刃飞舞的边缘,在他的拳辉下风刃四散,偶尔几道余bo也被蛇鳞甲散的光芒湮灭。这位大武士重重的一拳打在城墙上,那名拿着高级防御卷轴的神术师还没来得及把卷轴展开!
城墙瞬间塌了半截,烟尘爆起遮住了周围的视线,两侧的士兵都被飞卷的气1ang掀翻在地。这时霹雳震耳、火焰飞腾,一左一右另外两组神术师xiao组已经扔出了卷轴,他们看不见恩启都,却知道恩启都就在烟尘之中。
卷轴展开的同时就听见一声大喝,一个魁梧的身影飞了出来,在空中翻了个跟头远远的落向了城外。恩启都根本没有停留,借着一拳打出的反冲之力,不等落地就倒飞出去,凌空又打出了一拳,击散了纠缠身形的扭曲空间。
终于有一位神术师展开的空间锁定卷轴起作用了,可惜恩启都早有准备,并没有被困在原地。远处观战的阿门g差点没吐血,恩启都仿佛早就知道埃居军团对付他的战术,一击打塌半截城墙,随即就借反冲之力飞纵而回。以他的度和力量,就连空间锁定卷轴都留不住。
更要命的是,两侧的神术师xiao组已经把卷轴给展开了,强烈的攻击集中在恩启都打塌的半截城墙上,结果那一段本已摇摇yù坠的城墙彻底坍塌了,反而是帮了恩启都的忙!城墙缺口的两侧还有不少倒地的士兵,有的可能受伤了、有的只是被那一拳之威震翻在地,此刻却死于神术师展开的攻击卷轴下。
也就是说,两侧神术师xiao组扔出的卷轴,不仅没有伤到恩启都,反而帮助恩启都打塌城墙、杀死了的守城士兵。阿门g的计划再好,无奈也需要人来实现,更何况这么做本身就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神术师从来都不适合在战线上近身rou搏,这些平日里高贵的大人们面对大陆第一武士,就算不害怕,也不可能配合的天衣无缝,稍有差错就不会取得预想的战果,更何况恩启都早就有所准备呢?
恩启都倒纵飞回落地,后面的重骑冲阵已经跟上来,而前方的城墙缺口也已经打开。他又大喝一声,大步飞纵冲进了两段城墙之间。乌鲁克军团士气大振,围着城墙动了全线的冲击,配合恩启都的突防!
就在这时,只听阿门g喝道:“恩启都,我已等你送死多时!”
阿门g在哪儿呢?他站在城楼后一座建筑的顶部,可以将前方半圆形的城墙防御线看的都很清楚。无数箭矢越过城墙射入城中,还有一团团包裹着火焰的石块飞落到城墙内外,那是乌鲁克军团攻城砲车所射的火石,看上去十分壮观。
神术师们也在战斗,不时有一片片冰雾将石块上的火焰熄灭,还有扭转的力量改变了石块落地的方向,使它们砸不中下方的士兵。攻城战已经进入高chao,阿门g站在房顶上静静的看着,他所立足的这座高楼周围,有一队衣甲鲜明的骑兵无声还列,正在等待着什么。
阿门g张弓搭箭,神色凝重无比,九级大神术师李奎德就站在他的身后,左手持法杖,右手托着一枚空间法器,正在闭目冥想,两人皆蓄势已久。
恩启都的身形刚刚在烟尘未散的城墙缺口处出现,阿门g就一箭射了出去,这一箭刚开始无声无息、度极快,接近城墙时却突然慢了下来,传来了巨1ang拍击的轰鸣声,周围也是一片蓝光闪烁。
无数锋利的冰锥出现,漫天汇聚直射向中心的恩启都,连空气都变得一片冰寒。箭带着丝丝的响声,在冰锥间再度突然加射了过去,就像巨1ang的峰尖,恩启都避无可避。这是阿门g尽全力射出的一箭,而且有一位九级大神术师运转法力附着在箭身上,为了增强冰芒集射的效果,李奎德手中还拿了一件装满水的空间法器。
吉尔伽美什与恩启都可以玩射术配合,那么阿门g与李奎德也可以如此配合,就等着恩启都出现的那一瞬。恩启都冲进城早就在防备一切攻击,当即迎面一拳金光爆射,出轰然巨响砸在阿门g的箭簇上,jīdang的力量将飞射而来的无数冰锥炸成粉末。
李奎德咬牙一挑法杖,漫舞的冰沫凝结成一块巨大的冰壳,恰好堵住城墙的缺口把恩启都罩在了里面。冰墙中瞬间燃起了火光,火焰从桔色变成蓝色又变成淡金色,这一手神术酷似尼禄自创卷轴“冰与火之歌”的效果,阿门g曾用这一招杀了双头怪蛇,此刻让一名九级大神术师施展出来,专门对付恩启都。
恩启都可不像双头怪蛇那么好对付,原地旋身挥舞双拳,身形就像看不见的虚影,身上的蛇鳞甲也出古铜色的光芒,近身的火焰全部被卷飞。城外突然有一支箭呼啸着斜射而至,正射在刚刚凝结起的冰壳外层,咔嚓一声整个冰壳就裂开了,那是吉尔伽美什从远处全力射来的一箭。
吉尔伽美什的箭射裂冰壳的同时,恩启都已经转身一拳从内部打在冰壳上。“冰与火之歌”最强大的杀伤力,是烈焰在厚厚的冰层中引起的大爆炸,但就在即将爆的一瞬,吉尔伽美什的箭与恩启都的拳头同时击中了冰壳,冰壳碎裂,恩启都纵身飞了出去。
在恩启都的身后,巨大的爆炸声传来,冰块与火焰四散飞射,那气1ang甚至卷翻了正冲近城墙的乌鲁克骑兵。随即火焰熄灭,漫天的碎冰与散落的土石被一股奇异的力量重新收拢,竟然在原先的城墙缺口处形成了一道坚硬的冻土。
城墙的缺口被修复了,土石和寒冰hún在一起形成的冻土相当坚韧,一刀砍上去只能留下一个白印,而且这么大块的冻土,除非用火元素神术集中猛攻,否则短时间内融化不了。李奎德见恩启都脱身,随即运转法力修复了这样一段城墙,这就是九级大神术师的本事,简直是神乎其技。
不仅这一处的动静惊人,整个红岬镇正面防守的城墙下,都是一片法力jī腾,乌鲁克军团的攻城车有的燃起大火、有的四分五裂、有的被高高卷起扣在后方的士兵身上,攻到城下的士兵出一片哀嚎之声,瞬间死伤惨重。
阿门g射出的那一箭就是信号,事先给城墙上所有的神术师都下了命令,听见这一箭,就把手中所有的攻击卷轴全部展开,控制好爆的范围不要伤及城墙,只针对攻城的乌鲁克士兵与战车。有的神术师已经阵亡,剩下的神术师将高级攻击卷轴都展开,刚扑到城墙下的攻城部队几乎受到毁灭xìng打击。
阿门g早有计划,一旦让恩启都在某一段城墙上突防,其它位置的神术师拿着卷轴也起不到作用,那么就同时扔出去重创攻城部队。罗德-迪克父子多年来攒下的家底雄厚,阿门g的出手也绝对阔绰,一眨眼功夫几乎全部挥霍掉了。无论是大陆上哪一支军团,也没见过有谁这么打仗的!
如果说如今那位将军能在战场上一眨眼功夫hua掉最多的钱,那就是阿门g此刻的“壮举”。但他hua的是海岬城邦与埃居军部的钱,最终还是要在埃居国库里算,反正自己不心痛。
乌鲁克大军未败,但前沿的攻城部队已溃不成军,这时远方的军阵中传来短促的号角声,这是指挥前锋部队收拢集结、暂时后撤的命令,不能在1uan糟糟的城墙下继续动进攻了,必须重新整军。残余的攻城部队丢下了一地的尸体与破损的战车,迅撤回到箭楼战阵之后,而剩下的攻城箭楼也缓缓的后撤到敌军射程之外重新布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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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8、谁是战神
128、谁是战神
倚仗卷轴打退了敌人猛烈的攻击,筋疲力尽的神术师们终于从城墙上撤了下来,守城的武士也趁机轮换,补上了后备的生力军。阿门g长叹一声,这种手段只能使一次,高级攻击卷轴几乎都用完了,最可惜的是没有杀了恩启都,那位大陆第一武士简直就像一位无敌的神灵!
他转身扶了有些摇晃的李奎德一把,吩咐人护送这位大神术师去休息。刚才接连施展那么强大的神术,李奎德尽了全力,他已经九十多岁了,尽管平时神采奕奕,但如此消耗法力之后也感到很虚弱。
高台上的吉尔伽美什面色凝重无比,这是乌鲁克军团迄今为止遭受的最沉重的损失,尽管早想到阿门g可能会用卷轴对付恩启都,却没想到阿门g会这么毫不犹豫的一次全扔到城下,这种手段用过了可就没有了,阿门g好像也不顾接下来还要打硬仗呢。这位高傲的英雄目中几yù滴血。
恩启都不知何时已回到吉尔伽美什的身边,身上一片烟熏火燎的痕迹,蛇鳞甲也有多处破损,他拿起了自己常用的巨盾与阔剑,眼中似有怒火在燃烧,周身上下散着一种令人恐惧的忿怖气息。
这一轮接战,乌鲁克军团损失了近六百名精锐的攻城士兵。但埃居方面的伤亡也不xiao,守城的武士不算,仅仅是神官就阵亡了二十人。战场上的神官与一般神术师不一样,普通的神术师想上战场与大军配合,必须经过专门的训练与cao演,不是短期内随便找一批神术师就可以补充的。
就在战场上短暂的重归平静时,远处的旷野中又传来了轻微的震颤声,左右两边的地平线上有战车与骑兵冲杀而来。这是阿门g早就布置好的战术,仅凭红岬镇的城墙防守,很难抵御乌鲁克军团的猛攻,驻扎在两侧防线后的军队,要在战斗打响之后包抄冲击乌鲁克的军阵。
阿门g把战车与骑兵分成两部派出,左侧领军的是伊西丝军团的军团长龙腾,右侧领军的是荷鲁斯军团的军团长布雷兹。前一段时间法老亲征兼任了荷鲁斯军团的官,帝国大将军范-布雷兹就屈尊当了前阵指挥官,如今法老不在前线,他又恢复了军团长的身份。
阿门g的排兵布阵,吉尔伽美什早就清楚,也预料到了这种左右包抄的反击。乌鲁克军团的战阵摆的是马蹄形,左右两翼有重兵防御,前方是攻城战阵。吉尔伽美什所在的高台此时已回到军阵中央,神官队伍都簇拥到高台下,两翼展开做好了迎敌的准备。
战车与骑兵最大的优势是机动xìng与冲击力,但是摆成军阵有一个缺点,就是很难在hún战中转弯或调头,如果度慢下来也会丧失优势,需要在步兵方阵的掩护中重新起冲击。
阿门g将步兵几乎都留在了红岬镇守城,此刻从两翼包抄的战阵清一色都是战车与骑兵,并没有步兵方阵的掩护与跟随。阿门g下达的命令很简单,龙腾与布雷兹起冲击,不需要回头,一直向前穿cha过乌鲁克军团的大阵,撤军的路线是彼此的出点。左翼绕回右翼的大营,右翼绕回左翼的大营,有山脉防线工事掩护接应,不求大胜只要扰1uan敌营,打退这一次进攻就行。
所以左右两翼的大军并没有对冲,而是错开了一个位置,重点冲击乌鲁克军阵的后方,那里是撤下来的士兵休整、给战线运送火石与箭矢的部队所在之处,正是薄弱环节。吉尔伽美什当然不能让他们得手,两翼的军阵向后展开也起冲锋迎了上去。
旷野上的大军就像几股奔涌的巨1ang撞击在一起,厮杀声再度传来。红岬镇的城门突然大开,一队披甲骑兵冲了出来,队伍的中央正是总指挥阿门g。
吉尔伽美什在应付侧后方的攻击,正面的攻城暂时停了下来,阿门g可不能让他们歇着。现在的局面已经形成绞杀战,他要尽全力起反攻,尽量捣毁前线上的攻城箭楼与那些砲车。城中冲出的骑兵并不多,但全是精锐,阿门g带上了自己的亲兵卫队,还有特意留下的一百重骑,守城的指挥官暂时换成了沃尔德。
三支队伍从不同的方向同时冲击乌鲁克军阵,最jī烈的战斗生在左右两翼。阿门g率领重骑和亲卫杀出,披着重铠的武士们挥舞着长柄战斧迅撞翻与捣毁了很多箭楼与砲车,呼应侧翼的作战。
高台上的恩启都突然出一声怒吼,提着巨盾挥舞阔剑纵身跳了下来,沉重的身形把地面砸出了一个浅坑,脚下不停直扑阿门g所在的方向。他身后也有一队骑兵策马奔出,那是吉尔伽美什的亲兵卫队。
阿门g微有些吃惊,吉尔伽美什在高台上未动,而恩启都却带着亲兵卫队来攻击城中冲出的袭扰队伍,并没有关注两翼更重要的绞杀战。难道是这位城主对手下的将军们很放心?或者认为盯上阿门g比整个战局还重要?
阿门g出城冲锋只是袭扰,本没打算多做纠缠,倚仗度和冲击力捣毁前阵的箭楼之后就会顺势回城。但恩启都的度太快了,几个大步腾空就已经杀到了阿门g眼前,手中的巨盾甚至撞翻了挡在路上的一座箭楼。
见恩启都腾空而起、挥舞沉重的阔剑凌空斩来时,阿门g不禁苦笑,自己什么时候被这位大陆第一武士如此看重?竟然享受了与洪巴巴一样的待遇!他出城冲锋也算准了一点,恩启都刚才从城墙缺口处脱身,不死也会受伤,就算勉强出手也难尽全力,没想到这一剑之威更胜从前。
他可不能指望身边的亲卫去挡这一剑,恩启都的凶悍也jī了阿门g的斗志,他高喝一声从马上飞跃而起,挥起铁枝法杖向着空中的恩启都击落。听见砰的一声巨响,恩启都在挥剑的同时,把手中的巨盾扔了出去,带着银芒快似流星,不仅砸中了阿门g的战马,就连他身边的几骑亲卫也被拍翻在地当场阵亡。
就在阿门g跃起挥杖的同时,他身后的骑兵队伍中突然传来yín唱声,同时举起了十余支法杖。无数的光芒落在阿门g与恩启都身上,阿门g手中的铁枝法杖瞬间变得耀眼至极令人不敢bī视,飞起的身形度极快却带着如山锋一般的威压感,周围也被各种无形的护铠所包裹。
这是众神官合力动的祈福神术,给阿门g更强大的信心与力量,同时也给他施加了最坚韧的防护。祈福神术也可以用来辅助攻击,落在恩启都身上的光芒有着截然相反的效果,使这位大武士动作受牵制、反应变迟钝,感到晕眩与昏昏yù睡,身体也比平时沉重难以行动。
阿门g调了八名中阶神术师,披上鲜亮的轻甲伪装成武士的样子,藏好法杖hún在骑兵队伍里,在重重亲卫的保护下就跟在他的身后,此时突然联手出击。
恩启都身后的亲卫骑兵中居然也远远传出了yín唱声,无数道光芒落下,xiao部分是在恩启都的周围,大部分却汇聚在他的阔剑上。巨剑劈来带着狂暴的能量冲击,似乎并没有受到祈福神术的负面影响,就算有影响的话,以这位大武士的力量受到的牵制也很xiao。
阿门g是主动迎上去的,半空中剑杖jiao击,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就像大锤砸中洪钟,震得周围的空气光影扭曲像涟漪一般dang漾,巨大的冲击bo就似风暴呼啸,双方冲在最前面的骑兵一片人仰马翻,两人jiao战的下方迅形成了一大片空地。
在巨大的力量爆中,有几支卷轴飞了起来、杂1uan的展开,各种大规模杀伤神术轰鸣jī射,却都没有控制好设先的攻击方向,在空地外卷起一阵阵硝烟。两边的神术师都在举起法杖狂挥,武士们的盾牌和武器上升起一片片光幕,抵御着卷轴的攻击。
阿门g跃向空中挥出法杖之前,已经扔出了两支卷轴,不是扔向恩启都,而是他身后同样藏着神术师的骑兵队伍。他能用卷轴,对方也能用卷轴,hún藏在恩启都亲卫中的神术师同时也扔出了好几支卷轴,大范围无差别攻击阿门g身后的骑兵。
卷轴毕竟不是神术师们自己施展的神术,虽然无需耗费相应的法力,但要锁定敌人的位置展开才能起到攻击效果。阿门g与恩启都剑杖相击的冲击力太强了,所有的卷轴虽然都
已展开,但却偏离了原先的攻击位置,那华丽的神术攻击看上去很炫目,却没有起到预计的战果。
恩启都一剑斩在铁枝法杖上,阿门g就觉得耳中的鸣响久久不绝,眼前的气流jīdang甚至都擦出了火光。他被震落在地,脚下坚实的泥土瞬间都似柔软的流沙。他施展了空间神术与土元素神术才没有使双tuǐ陷进去,但那瞬间变得坚固的土地出现了一片蜘蛛网般的深深的裂缝。
阿门g大喊了一声:“撤!”紧接着有两支卷轴又从后方朝恩启都飞来。
阿门g手里的高级攻击卷轴剩的已经不多了,刚才的守城之战中,有的神术师未及使用卷轴就已阵亡,阿门g将他们留下的卷轴重新收集起来,又添了剩下的几支,这一次让八名神术师带出城冲锋,就是为了防备意外状况。
卷轴展开又是一片呼啸的爆裂之声,却没有对恩启都造成太大的伤害,因为他已离开原地。这位大武士落地无声,动作轻盈的像一只狸猫,身形又快的像一道闪电,那么魁梧的体格拿着那么沉重的阔剑,脚一蹬地就飞纵向远处的阿门g,又是一剑劈来。
阿门g原地旋身挥杖格击,铁杖与阔剑没有直接碰撞,一股澎湃的能量爆,阿门g随着巨1ang卷起的冲击bo远远的飞了出去。他没有硬接这一剑,用了武技中的卸力之法,配合空间移转神术,就像被巨1ang卷起的一叶xiao船,身上的蝎壳甲也被震裂了好几片。
恩启都却是硬打硬冲,又一踏步高高跃起,双手握剑带着耀眼的金光,凌空直劈阿门g的头顶。剑未到,那巨大的压迫感就已经将身形笼罩,带着强烈的能量束缚效果,这不是神术,而是体术的巅峰力量。阿门g除了硬接之外已无可闪避,那剑光凌空劈来时,就连脚下的大地都传来轻微的嗡鸣。
恩启都锐意直击,将战场上其它的一切都抛下,就是要当场格杀阿门g!
阿门g一向谨慎,出城冲锋也不是没做准备,带的都是精锐,队伍还hún藏了八名神术师拿着卷轴。就算遇着敌阵的大举反扑,也可以扔出卷轴为掩护,把乌鲁克军团布置好的攻城战线搅1uan,趁机奔驰撤回城中。沃尔德就在城楼上率守军严阵以待,随时准备接应。
这一仗阿门g不得不这么打,龙腾与布雷兹已经冒死起了野战包抄,他如果不趁机袭扰乌鲁克军团的攻城战阵,会错过最佳的战机。能否打退乌鲁克军团气势最盛的进攻,就在此一举。
但阿门g没想到一件事,恩启都看上去是受了伤,却并没有影响这位大武士的战力,情况恰恰相反,这位大陆第一武士被彻底jī怒了,处于愤怖的爆状态,拿起了曾斩杀洪巴巴的阔剑,战斗力前所未有的恐怖。
仅仅只是两剑,就bī得阿门g远远的飞开,脱离了骑兵护卫的掩护,又成了两人之间的独斗。恩启都带领的亲兵卫队已经与阿门g的骑兵hún战在一起,就算有人赶来救援主帅,又怎能挡下恩启都这惊天动地的一剑?
只有站在阿门g的位置,才能切身的感受到那一剑的来势是多么恐怖,他就算想与恩启都同归于尽,恐怕也没有机会取出和展开毁灭风暴。生死关头,阿门g咬紧牙关tǐng起xiong膛,运足所有的法力给自己披上了一层能量护罩,法杖上有无数光点在闪烁,缓缓而沉重的迎向空中。
偏偏就在这时,有一名亲卫冲到了阿门g身前,纵身而起举剑格击。
阿门g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什么人能在此时赶到?但这人确实是在亲卫队伍里冲过来的,阿门g与恩启都第一剑jiao击时此人就在hún1uan中跳下了马,阿门g被恩启都的第二剑震飞时,此人就拔剑狂奔而来,度竟然快的不可思议。当恩启都的第三剑凌空劈下时,此人恰好在阿门g的身前纵起,替他格挡。
看此人的反应度以及狂奔的爆力,绝对应是一名大武士,而且能在恩启都的威势之前毫无畏惧,就连挥剑的动作都丝毫没受到那能量威压的影响。阿门g可不记得自己的亲卫中有这样的人物,哪怕是梅丹佐都办不到啊!
但这人确实穿着他亲卫的铠甲,也是从他的亲兵卫队中冲过来的,带着护面的头盔遮掩住五官,也看不清面目。这名亲卫手里拿的剑是马革钢打造,剑脊加厚、长而坚韧,但在恩启都带着金光的阔剑下就像草叶一样纤细苍薄,根本就是一碰就碎的下场。
阿门g刚想喝令其闪开,不能这样硬接,但两剑已经在空中相击。令人做梦也不敢相信的事情生了,那柄细长的武士佩剑竟硬生生的架住恩启都曾砍下洪巴巴头颅的阔剑,丝毫无损!
更奇异的是,两剑相击竟然没有出太大的声音,那本应出现的如海啸一般的能量爆却被一股奇异的力量所淹没,就连时间都仿佛瞬间定格。恩启都与那名亲卫同时落地,大陆第一武士双目圆睁,狂吼了一句:“你是何人?”
没有回答,而恩启都也没有等对手回答,新出现的高手反而jī了他更昂扬的斗志。这次他并没有纵身飞跃,而是稳步上前,挥起剑又一次斜劈过来。凡是挡在阿门g身前的敌人,不论是谁,恩启都都要消灭!
这一剑看上去没有前三剑那么声势浩大,但那沉重的阔剑隐约的传来似是呻yín叹息般的回音,挥动的度看似也不是很快,但周围的时空都仿佛凝固了,只有这柄阔剑缓缓划过时空而来,就像命运的考问、无可阻挡也无从逃避。
那名亲卫却轻飘飘的一剑刺出,剑尖点在阔剑的剑脊上,出清脆的“叮”的一声。这声音不大,却震得阿门g脑海中响起了杂1uan的回音,不亚于任何一种精神冲击神术,心脏也有被攥紧了的感觉,全身一阵阵麻。他是站在那名亲卫后面尚且如此,可见这一击蕴含的力量之大。
那名亲卫退后半步仍然站定身形,阿门g也被一股无形的力量不由自主的向后推出半步。而恩启都眼中1ù出狂热的兴奋光芒,大叫一声:“来得好!”上前半步又是一剑劈来。
又是“叮”的一声响,那名亲卫挡开了恩启都的阔剑,又向后退了一步,阿门g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向后退步。恩启都与这名亲卫斗剑的动作,简直不像是武士格斗,就是纯粹的挥剑格击,不带任何技巧和hua样。连续几声叮响,恩启都一直稳稳的踏步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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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且让他疯狂
129、且让他疯狂
阿门g已经愣住了,他搞不清身前这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但绝对不是自己的亲卫!他往两旁看了一眼,这才意识到已经脱离战场很远了,看似一步步的缓缓后退,其实比飞马狂奔还快,那能量的爆冲击在周围淹没,就连远处的景象都一片恍惚。
阿门g回过神来正想举法杖加入战团,脑海中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枉我号称阿努纳启的女战神,居然也不能力敌恩启都!在这里我无法使用全部的神力,更不能帮你作战杀敌,只能替你暂时挡住恩启都。快退回红岬镇,不要忘记对我的承诺,你不能死在这里!”
她是尹南娜!这位女神居然穿上了铠甲,不知何时hún入了阿门g的亲卫队伍中。刚才恩启都那一剑她看见了,她显然是担心阿门g接不住有xìng命之忧,于是突然冲过来挡住了这位大陆第一武士。穆芸女神与恩启都斗剑虽不落下风,但好似也不能战胜他,掩护着阿门g一步步后退。
神灵也能披上铠甲hún入人间的战场吗?阿门g一时间惊讶无比!这时恩启都仿佛突然认出了面前的对手,颤着嗓子怒吼了一声:“是你吗?居然为了他与我作战!”
亲兵卫队的成员不仅要求武技高强,而且是一种仪仗,挑选的时候也有形像要求,都是清一色的bangxiao伙,个头也差不多一般高。仔细看这名亲卫,身形却显得有些娇xiao,退步之间腰肢有轻微的扭动,jī战中也掩不住那铠甲下的风情,就像个女人,恩启都连挥几剑之后居然认出来了。
尹南娜没有答话,远方高台上的吉尔伽美什却突然站了起来,出了一声啸音,呼唤恩启都立刻回来!恩启都听见吉尔伽美什的招唤,不甘心的虚劈一剑,似是划开了一片空间裂隙,浑身都在愤怒的颤抖,一跺脚飞纵而回。
他一走,弥漫在周围那无形的压力突然消失了,阿门g这才感觉到一阵虚弱,就像强大的束缚猝不及防间松开,身形一晃差点没站稳。尹南娜一把挽住他的胳膊,提剑向着正在hún战的亲兵卫队方向飞奔,而恩启都麾下的亲卫骑兵也趁机脱离hún战。
阿门g趁机上了一匹战马,在亲卫的簇拥下奔回城门,进城时他往身边看了一眼,尹南娜竟然又不见了。
正在回头寻找时,耳边又听见了她的声音:“红岬镇以及两侧的山脉,就是埃居九联天神的神域边界,我不好进入。我已足够xiao心,但愿没有惊动他们。你自己保重吧,至于恩启都,他在人间已拥与神灵作战的力量,究竟是祸是福,答案也许用不了等太久。”
阿门g此时已登上了城楼,无声的反问道:“尹南娜,你怎会出现在这里?能解答我一个疑huo吗,恩启都为何变的如此强大?今天在战场上,他的力量明显过十天前的第一战,因此让我措手不及。”
这种jiao流方式很奇特,是某种高明的信息神术应用,阿门g不知道尹南娜在哪里,脑海中听见她的声音却可以与之对话,就似灵魂的感应不必直接开口,其他人也不可能听见。
尹南娜语带叹息:“他已经窥见了天幕后的一线光影,九阶体术达到了最终的境界巅峰,就像每一次晋级之前,处于将要突破的边缘,因此力量的爆几乎不可战胜。更何况他本就是天生神力,若是别的武士拥有同样的境界,也很难比他更强大。”
阿门g惊骇道:“突破的边缘?他已经是九级武士,难道会成为神灵!”
尹南娜答道:“这可能是他人生最壮烈的绚烂时刻,等到将来的某一天,你若能获准加入阿努纳启神系,自然会明白这一切的。阿门g,你要保护好自己,好好活下去,最好远离战场与杀戮。至于恩启都,yù待其灭亡,且让他疯狂。”
阿门g与女神jiao流的同时,城外的绞杀战还在继续。他刚才率重骑与亲卫出城冲锋,与恩启都大战一番,撤退时随行的神术师把剩下的卷轴也全部扔了出去,将乌鲁克军团正前方的攻城战阵搅得一片狼藉,他带出去的骑兵也折损近半。
此时龙影与布雷兹率领的战车与骑兵已经cha入乌鲁克军团的大阵。乌鲁克军团果然训练有素,而且事先对这种战术应该早有准备,他们并没有一味阻击埃及战车的猛冲,稍一接战,后面的军阵就向两侧分开,放埃居车骑穿cha入本方大阵,然后从侧面攻击。侧翼正是战车的冲锋的薄弱环节,需要骑兵保护的地方。
万人搅杀战正在胶着中,阿门g的目的只是想消耗乌鲁克军团的战斗力,并不要求两位军团长决战,只需穿cha过敌人的军阵就可以撤退。这样一来,乌鲁克军团的攻城便将无法继续,阿门g的整体战略就成功了。
可是战术对决却不是那么容易,乌鲁克军团变换战阵队形的度之快出预计,显然cao演的异常娴熟。埃居军阵中央的战车几乎没遇到太多阻挡就穿透了敌阵,而两翼的战车与掩护的骑兵陷入了胶着的hún战中,与军阵脱离被分割包围,处境十分不利,正在苦苦拼杀。
就在这时,战场上的厮杀声却莫名变得越来越弱、越来越远,不是战士们放下了刀枪,而是有一股奇异的力量笼罩住整个战场,像是一片无形的威压,就连近处的声音也变得很飘渺、渐渐听不清。阳光消失了,一个巨大的影子出现在大地上。
城楼上的阿门g下意识的抬头望天,然后就似被定住了一般,站在那里不动也说不出话来。不仅是他,红岬城内外的所有人只要意识到不对抬头看天,一律都震惊当场,也包括战场上正在作战的士兵们。
阿门g的身边,以伊西丝神殿大祭司沃尔德为,人们已经跪下了一片,仰望着天空喃喃祈祷,仍然站着的人,也是因为太过震撼还没有反应过来。
天空不知何时出现了云层,洁白的云朵缓缓凝聚,似一座漂浮的山,渐渐呈现出一只鹰的形状。这是埃居王神荷鲁斯的图腾,埃居民众自幼在各种雕饰上就见过无数次,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此刻的战场上空,赫然显现了荷鲁斯的神迹!
这只硕大云鹰显1ù身形之后,展开的双翅护住了下方整面城墙防线,头颅下那尖利的喙正指着jiao战的双方军阵。洁白的身体上有七色光华环绕闪烁,紧接着无数光幕从天而降,落在城墙内外的双方的大军身上。
“这是神灵的赐福,护佑埃居取得最终的胜利!”有人突然反应过来,举起武器高呼,然后欢呼声响彻云霄。
空中的光幕洒下,埃居士兵们个个精神大振,刹那间重新充满了力量与信心,忘记了所有的伤痛与劳累。这是一种奇异的祈福神术,对着战场上所有的士兵施展,另一方面更重要的作用,是每个人心灵上极大的振奋。无数人狂热的信仰爆汇合在一起,简直恐怖的无坚不摧!
光幕同样落在乌鲁克士兵身上,却毫无祈福效果,甚至让他们战栗,已经失去了信息与勇气。城楼上的阿门g也感受到这从天而降的神恩沐浴,其中的祈福力量他感应的很清楚,但对他却毫无效果。原因很奇特也很简单,因为阿门g并不信奉荷鲁斯,从未真正融入身心向这位神灵献祭。
荷鲁斯的神恩沐浴,只对信奉他的子民赐福,而那些乌鲁克士兵的战栗与无力感,更多是因为面对神灵的恐惧。看见周围的人们一副精神大振、荣光焕的样子,阿门g也悄然给自己施展了祈福神术,看上去倒也没什么异常。
尹南娜的声音又若隐若现的在他的脑海中响起:“荷鲁斯这个无耻的家伙,他竟然用这个借口出现!”
震撼中的阿门g不解的反问道:“什么借口?神灵既然可以展示神迹鼓舞大军,为何早点不出现?”
尹南娜用似鄙夷又似忿恨的声音答道:“因为我出现在战争中,虽然很xiao心的掩饰,但还是被他现了。我是阿努纳启的神灵,所以荷鲁斯以此为借口展现神迹,企图以神力改变这场人间战争的结局。但我是为了保护你而出手,并没有侵犯九联天神的神域。荷鲁斯这么做,虽然没有违反众神的约定,却让人鄙夷,也暴1ù了他的虚弱与恐惧!”
战场上经历了短暂的沉寂之后,又重新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那些原本陷入苦战的埃居士兵此刻精神大振,舍生忘死的冲向敌人疯狂的挥舞着武器。阿门g的命令是不纠缠作战,只需穿过敌阵而走,但看现在的架势,这些将士们竟然忘了撤退,将乌鲁克军阵杀的节节败退。
恩启都已经回到了高台上,与吉尔伽美什并肩而立,这两位英雄好似并不关心处于不利局面的战场,对望一眼又同时看向天空的“神迹”,皆散出兴奋的、几乎不可抑制的神采,仿佛终于等到了渴望已久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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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斩神之威
13o、斩神之威
阿门g也注意到远处吉尔伽美什与恩启都的反应,正在诧异间,只见吉尔伽美什忽然挥手下了一道命令,乌鲁克军团的神官们簇拥在高台周围举起了法杖,一个巨大的光罩升起护住了高台,而吉尔伽美什平端法杖闭上了眼睛。
战场的上空又出现了一位“神灵”的身影,1uo1ù着健美的身躯披着朦胧的七彩光芒,身材比红岬镇的城楼还要高大,却是吉尔伽美什的面目。这也是一种神迹的显现啊,吉尔伽美什在空中化出了“神形”,并非是幻象,而是脱身体的束缚之后,chou象存在的意识凝练出的形体。
传说中只有神灵才能展示的、不可思议的神迹,吉尔伽美什却办到了。上一场大战中,他就如此显1ù过神形,但当时阿门g正在与恩启都jī战,没有看见。此刻亲眼见证,他不禁有些目眩神驰,他是一位大魔法师与大武士,而且与别的神术师或武士不一样,阿门g一直以寻找成为神灵的道路为目标,因此感受与众不同。
吉尔伽美什所展现的身形,是真切、纯粹的自我意识在长期的神术冥想中所凝炼。修炼到这个境界,所唤醒的恐怕不仅是所谓神灵赐予的力量,而就是身心的脱束缚后另一种自由的存在,拥有此生所修炼的法力,接近于netbsp;阿门g想起了老疯子说过的话,九级成就可以拥有与神灵作战的力量,甚至被称为半神,有些现身人间的所谓神灵,很可能仅仅就是半神而已。
看见吉尔伽美什,阿门g明白了一件事,不是所有的九级成就者都可以被称为半神,要想以神灵的面目出现,应该有两种可能。第一种是拥有一体两面力量的成就,同时成为九级魔法师与九级武士,最终成为神灵的秘密就在其中。第二种可能是修炼到境界的巅峰,触及人间成就的尽头,就似眼前的吉尔伽美什与恩启都。
吉尔伽美什是如此高傲,连神灵都不放在眼里,他确实有高傲的资本。假如不知道他是谁,就看见这天空的神迹,谁又敢断言那不是一位神灵呢?此人要么已经了解某些神灵的秘密,要么就是一位不世出的天才。
阿门g正在若有所思之时,半空中的吉尔伽美什伸手斜指硕大的云鹰,一道金光从脚下的高台上飞起。那是一支金色的飞梭,飞梭上站着手持巨盾与阔剑的恩启都。吉尔伽美什本人不在飞梭上,却能隔空cao控飞梭将恩启都送上云端!
那白云汇聚成的巨鹰当然也“看”见了恩启都乘坐飞梭向自己冲来,微微一拢双翅,巨大的鸟喙张开,出了奇异的啸音。
这啸音带着强烈的冲击jī颤而出,却根本听不见!不仅如此,战场上双方的士兵在这一瞬间什么声音都听不到了,似被一股神奇的力量钻透耳膜直入脑海,全身都一阵阵软,大战不知不觉中已经停了下来,人们都目瞪口呆的望着天空,有人手中的武器落地也浑然不知。
战场上的人感受尚且如此,而空中的恩启都是直接面对神鹰的攻击,飞梭上的金光1uan颤不停,像是随时就要被击散,他手中的巨盾在啸音的冲击下出白炽光芒,恍然成为半透明状!而吉尔伽美什展现的身形一直遥指巨鹰,cao控飞梭穿透阻击直飞高空。
无声的啸音陡然尖利,就似不可抗拒的力量爆,吉尔伽美什身形上光华为之震颤,恩启都脚下的飞梭以及手中的巨盾也承受不了这冲击,突然同时炸裂。这位武士出了一声闷雷般的巨吼,借着飞梭炸裂的力量高高跃起,双手持阔剑向着巨鹰劈去。
恩启都魁梧的身形在那硕大的云鹰面前显得是那么渺xiao,但是挥出的金色剑芒耀眼至极,足有百尺之长,似一柄划破长空的巨刃,斩向云鹰的头颅。
城楼上的阿门g莫名有一种心脏收紧的沸腾感,虽然明知道恩启都是敌人,却忍不住想起了另一个人,就是老疯子尼采。歌烈曾给阿门g看过尼采生命最后一刻的绚烂,老疯子挥舞法杖冲向云端后的恩尼尔那一幕,与眼前的景象何其相似!老疯子已经死了,难道恩启都也疯了吗?他与吉尔伽美什显然早就在等待这一刻,就似老疯子一直在等待着神灵现身。
巨刃斩中云鹰,云无实体之行,剑芒一划而过,仿佛并没有造成什么伤害。但整个天幕都在晃动,被斩中的云鹰在消散,然后高空卷起了一场巨大的风暴,一瞬间什么都看不清了。受风暴的bo及,地面上很多人东倒西歪站立不稳。
阿门g却站的很稳,看得也很清楚。吉尔伽美什在空中显现的身形于风暴中消失,高台上的他又睁开眼睛朝天举起法杖,一股狂风升起,恰好将从天而降的恩启都卷住,稳稳的又落在了高台上。再看这位大陆第一武士,带着拳套的右手中只握着xiao半截残缺不全的阔剑,身上的蛇鳞甲也出现了一道道可怕的裂痕。
高空传来一个愤怒而威严的声音:“你们疯了,竟敢触犯神灵!”紧接着风暴散去,那硕大的云鹰已经消失了,阳光重新洒下,这片万人厮杀的战场竟一时寂静无声。
只有恩启都在哈哈大笑,他的笑声带着沙哑与疲倦,却掩饰不住兴奋与狂热,朝天大喝道:“荷鲁斯吗,你为何不走下云端来到战场上?难道被万民赞颂的伟大神灵也害怕了,你已经被我们击败,不是吗?”
荷鲁斯的声音又回dang在战场上空:“行将灭亡之人,有什么资格与我决战?你不过是斩了一具神灵的化身,却将面对最悲惨的命运,无论你自以为多么强大,都无法逃脱这命运的诅咒!”然后便再无声息,这位神灵已经离开了。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看上去是恩启都击散了荷鲁斯所展现的神迹,而荷鲁斯并没有真正现身便已离去,临走时却说了几句找回场面的话,其恐吓也不知是真是假。
城楼上的阿门g举起了铁枝法杖,出号角长鸣之声,这是下达撤退的命令,埃居将士们在战场上愣呢!龙腾与布雷兹这两位军团长听见命令才突然回过神来,呼喝下令收拢军阵,趁着敌人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飞快的撤离了战场,他们的任务已经完成。
乌鲁克军团并没有展开追击,也没有继续攻城,而是收拢军阵缓缓后撤。今天这一战异常惨烈,双方的死伤都不xiao,到最后神灵出现是惊心动魄的高chao。此刻将士们皆无心再战,他们感受到的震撼太强烈了,还没有完全回过神来。
阿门g走下城楼,回到总指挥议事大厅,身边的将领们都默默无语,大家心里充满了各种疑问,但是谁也不愿意开口多说什么。有一种无形的凝重气氛笼罩在众人心头,阿门g命红岬镇与两侧的大营做好警戒,然后让人写战报呈jiao法老,就径自回去休息了。
阿门g没有jiao代战报该怎么写,就让军中的书记官去妙笔生hua吧,既要如实反映战场上生的一切,又不能挫了威风与士气,更不能有损神灵的威严。刀笔吏很会措辞,这份战报详尽的描述了阿门g如何指挥大军击退了乌鲁克军团的猛攻、两位军团长如何动英勇的反击重创了敌人。
战报中重点提到,埃居大军得到了荷鲁斯的护佑,伟大的神灵展开身形出现在战场上空,鼓舞埃居将士击退了强大的敌人。神灵隐去之时,而诅咒了敌人的领,他们将遭到世上最恐怖的惩罚,埃居大军将迎来最终的胜利。
仔细读这份战报,还真就是那么回事!法老异常重视,因为荷鲁斯出现了,战场上的所有人都是见证。拉西斯二世立即召集群臣与民众在海岬神殿中举行了盛大的祭祀仪式,并派使者团赶到前线,以神灵的名义隆重的奖赏将士们。
身为总指挥的阿门g当然受到了最重的赏赐,战争尚未结束,他就被封为“伟大神灵荷鲁斯眷顾、护卫上下埃居、镇守帝国尊严、继承安-拉荣耀、威名传颂列国大将军”。名衔很长,是一个地位崇高封号,他还在伊西丝以南的赫拉克城邦郊外获得了大片的领地,领地上的居民都成了他的奴仆。
这不仅仅是因为战功,而是他确凿无疑的得到了神灵的眷顾,不是通过某种象征,是荷鲁斯直接在战场上现身。法老不得不重赏阿门g,其爵位已经过了一般的城邦城主。但这样一来,阿门g也等于陷入了被神灵荣耀捆绑的困境,在战争中他只能取胜,除非战死沙场,否则绝不容后退、更别提失败。
阿门g却顾不上不cao心这些,从战场上回来后的当天夜里,他吩咐所有人不得打扰,在居所后院的星空下沉静的冥想。亲眼见证了荷鲁斯所展现的神迹,还有吉尔伽美什所显现的神形,尤其是恩启都斩向云鹰的那一剑,他的灵魂深处似所触动,有一丝感悟在似朦胧似清晰、似将要被捕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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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不要说出我的名字
131、不要说出我的名字
当拥有七级成就之后,阿门g感受到心灵与力量的完美融合,那力量不再像是被赐予或唤醒,而就似与生俱来。世界还是那个世界,并没有改变,但阿门g的感受不同,所见的世界也随之生变化,仿佛可以随着天地自然的韵动吞吐呼吸。
接下来阿门g穿越怪兽横行的荒野,指引林克率族人来到沼泽间的沃土,又见到了伊南娜与另一位女神,心中已然确定成为神灵的道路就在脚下。在叙亚城邦向恩里尔“告别”,又在歌烈那里了解到大洪水的始末以及老疯子临终所做的一切,清楚自己将面对什么。
他的信念已不再动摇,却身不由己卷入到列国的hún战中。成为军团长、挟持哈梯国王、促成两国的和谈,接着又在风口1ang尖上成为战场总指挥,率领千军万马与强大的乌鲁克军团大战。这段经历跌宕起伏,在外人看来精彩刺jī无比,阿门g本人也是出生入死,但他的内心却是越来越沉静。
经历了这一切,又与恩启都连番大战之后,阿门g的一体两面力量不知不觉已经到达了七级成就的的巅峰,这比平时修炼的进展度快的多,际遇造就了人。
当他沉定心灵忘却一切纷扰时,也不再去想那惊心动魄的大战,就是专注的沐浴在星空下,恍惚之间身心内外无别,身体与心灵都融入到星光里,他就似化入了这个世界,忘记了身心在何处,或是无处不在。
在这奇异的冥想世界里,阿门g第一次感觉自己仿佛消失了,一片真空中,仿佛又出现了一点萌芽,是新生、是力量、是光辉、是种子、是纯净的思考、无形而有质……他仿佛感受到了自我的新生,似将迎来脱胎换骨的改变。
身心来于天地,本是无中生有,当一切都消失之后,就似重归母体的孕育,这一线灵光妙不可言,阿门g想去捕捉时,却重新“清醒”了。他长出一口气,莫名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甚至有些躁动不安,简直想找人打一架,哪怕大陆第一武士恩启都就住面前,他也有信心击败他。
这种力量与信心的膨胀,让人感觉十分舒服,阿门g却突然间警醒过来,自己到了突破的边缘,没还没有迈过突破的门径,不知将要面临的考验是什么?有一点体验十分奇妙,阿门g很清醒的知道自己不是恩启都的对手,但力量膨胀式的增长使他甚至渴望与之一战。
他睁开了眼睛,这才现天边的霞光早已升起,然后被吓了一跳。
昨天晚上就下了严令,任何人不得打扰也不得走进后院,就算有人进来,又怎能逃过阿门g敏锐的感觉?忘我的冥想状态也是知觉最为精微的时刻,如有异动一触即。可是“任何人”中却不包括一只猫。
薛定谔就蹲在身前,用一种很复杂、从未见过的眼神望着他。阿门g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来的,也是第一看见这只猫主动离自己这么近。侦测神术感应不到这只猫的寻在,哪怕是尹南娜曾经也没现薛定谔躲在阿门g的皮兜里,这只猫就似静悄的幽灵。
但阿门g睁开眼睛的时候,薛定谔却自然的展开了气息,真真切切就是一只猫,闭再上眼睛,也能感应到一只猫的体温和那独特的带着震颤的呼吸。这样阿门g感觉十分亲切,伸手把薛定谔抱在了怀中,抚mo着它mao茸茸的身体道:“薛定谔,你怎么了,用这么可怜兮兮的眼神看着我,难道在为我担心吗?别担心,那么多凶险我们都走过来了,我不怕!”
更令人惊讶的事情生了,薛定谔居然开口说话了!
它的声音也是在阿门g的脑海中直接响起,就像是灵魂的直接jiao流,是一个柔媚的女声:“阿门g,正因为你不怕,我才会担忧。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今天的你,看见了一线希望。贝尔救不了我,尼采也帮不了我,就算他们能,我也不敢相信。找到一个可以绝对信任又有这种能力的人,太难了!”
阿门g在灵魂中答道:“你,你,你终于肯说话了!”
薛定谔:“我会说话,难道你觉得奇怪吗?”
阿门g:“不,你若不会说话,我才会觉得奇怪呢。我一直在想,什么时候能听见你的声音,却没想到是今天,感觉有点突然。”
薛定谔:“我一直在等,等到能与你jiao流的那一刻,我的力量受到封印的限制,不能自如的使用。你终于触及到了新生的门槛,如果迈过这一步,就可以帮助我脱离困境。”
阿门g惊讶道:“封印的限制?什么封印,你一直困境中等待吗?我该怎么帮你?”
薛定谔:“你早就知道我不是一只普通的猫,等你能帮我的那一天,我会告诉你怎样去做的。但在此之前,你将迎来生命中最凶险的考验,一定要好好活下去。真到了那一天,你愿意帮助我吗?”
阿门g又些疑huo,并不完全理解薛定谔的意思,但他毫不犹豫的答道:“当然愿意,你已经帮了我太多,有你的陪伴与指点,我才能走到今天。如果你需要,我会尽一切所能去帮助你,这不仅是报答,也是我真心所愿。”
薛定谔叹息一声道:“多年来,我一直在找一个人,不仅有能力解开我的封印,而且在我将命运jiao给他时,能拒绝这世上最大的youhuo,不会谋夺我的神力、bī问神灵的隐秘,也不会趁机将我束缚、供他驱使。我终于确定你是这样的人,才敢向你寻求帮助。”
阿门g惊讶的不知该如何回答,过了半天才说道:“你,你,你被谁封印?难道让人解开封印的时候,可以谋夺你的神力、重新禁锢你吗?你放心,如果我可以帮你,就会真的帮你,你给我的已经足够多了!原来你是……”
薛定谔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说出我的名字,哪怕是灵魂的对话中也不要说出来。你不论取得了什么成就,对我的态度从未改变过,仍然把我当做刚刚离开都克镇时的那只猫。做到这一点不容易,而你并不是刻意,就是自然而然。人间难得如此,所以我一直在等着你。”
阿门g早就在猜疑薛定谔的身份,还有它当年为何会被贝尔带走?可惜薛定谔不愿说。阿门g也不是没想过它可能是一位神灵,甚至想到了它是哪位神灵,只是不清楚薛定谔遭遇了怎样的事情。
今天薛定谔突然开口说话了,也让阿门g确定了自己长久以来的猜测,不禁有些尴尬。他竟然将一位传说中的女神抱在怀中抚mo,而且已经抱了好几年了,尽管她是以一只猫的形态出现。
薛定谔究竟出了什么事?阿门g并不清楚。这只猫不愿意多说,今天开口只是为了让阿门g给她一个承诺。听她的语气,等到阿门g拥有一体两面力量的八级成就之后,才可以帮她解开禁锢的封印,到那时她才会告诉阿门g该怎么做。阿门g即将迎来考验,这考验十分凶险,她希望他能安然度过。
……
就在阿门g静坐冥想,在忘我状态中仿佛触及新生萌芽的同一天夜里。红岬镇外,远处的一座xiao山上,恩启都竟然也在静坐冥想,吉尔伽美什手持法杖站在一旁等候。
天边的霞光升起时,恩启都睁开了眼睛。朝霞笼罩在他的身上,这位大陆第一武士焕着令人炫目的神采,仿佛那连日jī战带来的疲倦与伤痛已经一扫而空,周身的气息强大的几乎不可战胜。
吉尔伽美什先开口说话了:“你从未修炼过神术,也没有经历过力量的二次唤醒,却掌握了最高深的神术冥想,能沟通任何神术的基础力量,这便是体术的巅峰成就吗?能够自然的沟通天地之间力量法则的本源!”
恩启都点头道:“是的,我并没有刻意去做什么,只是感受到力量伴随我成长,就像全新的生命渐渐迎来全新的世界,很自然的进入了这种状态。神灵们一定隐瞒了什么,而你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凡人也会像神灵那样强大,我真切的感受到了。”
吉尔伽美什问道:“你还感受到什么了?”
恩启都紧锁眉头,思索着答道:“我仿佛看见了那个世界,它是一无所有,又无边无际无所不包,充满了未知的神奇,仿佛象征着永恒。它正在向我召唤,是我向它走去,也是它向我走来,就快要脱生命的本源。”
吉尔伽美什叹息道:“你在我之前触及了这个世界,即将迈出这一步。这些年你一心修炼体术毫无杂念,斩杀了无数强大的对手,而我身为城主,分心的事情太多,思考与尝试也太多,不如你这般专注。”
恩启都答道:“吉尔,我们在尝试不同的道路,也许都是对的,只是彼此的感受不同。我也是今天才突然有所明悟,就像在黑暗中看见了那天幕后的一线光影。”
吉尔伽美什很感兴趣的追问道:“我能看出来,斩杀洪巴巴之后,你证明了自己的力量可以与神灵比肩,但却困huo了很久,再也无法更进一步。可是这一场战争,却让你越来越强大,迎来了看似不可能突破的界限,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吗?”
132、我要与你决斗
132、我要与你决斗
这一天格外晴朗,一轮红日喷薄而出照耀人间,将两人的身形镀上一层金红色的辉光。恩启都负手看着朝阳道:“斩杀洪巴巴,曾经是我人生的巅峰,虽然证明可与神灵比肩,但体术修炼却到了尽头,脚下已无路。从那之后,不论我如何勤修苦练,却再也感受不到多年来的那种一步步的突破,这让我困huo了很久,甚至总有挫折与虚弱感,虽然没有人战胜我。
但这次在战场上几番历险,阿门g甚至伤了我,我在困境中却仿佛看见了峰回路转。我面对的敌人不是哪位高手,而是一个强大的帝国。天枢大陆上已经很久没有爆这种规模的战争了,自古以来被人传诵的英雄功业,都是在战场上建立的。
战争jī起了我的斗志,我几次想杀阿门g都没有成功,反尔让我越战越勇,那一直受到困huo的力量再次爆,回到了我的人生巅峰。不仅找回了斩杀洪巴巴时无所畏惧的感觉,而且隐约有所越与突破。”
吉尔伽美什点头道:“你斩杀洪巴巴,是我亲眼见证,我为你掠阵并封锁了战场不让它逃遁,亲眼见到它化出原型时那九头巨蛇是多么的恐怖!而在战场上,我又见到了那个所向披靡的恩启都,就似当初斩杀洪巴巴的勇士,但你所说的突破又是怎么回事?”
恩启都眯起眼睛答道:“战争jī起了我的斗志,就像找到了追求,而女神的出现彻底点燃了我的愤怒。我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但在愤怒中却如此的冷静。荷鲁斯终于显1ù了身形,我冲向天空斩灭了那只云鹰,他受伤了!他是真正的神灵,埃居人所信奉的王神,当我的剑划过长空,也像是划开了一道门,它通往永恒的脱。”
吉尔伽美什放下法杖,也背手望着初升的朝霞默默无语,仿佛在咀嚼恩启都的话,良久之后才说道:“你是在本没有路的尽头,凭着大恒心、大毅力硬生生闯出了一条路。而我一直在寻找那条道路,既然神灵存在,那么成为神灵的秘密也一定存在。见到今天的你,我也看见了希望。”
……
盖勃军团终于赶到了红岬防线与大军汇合,阿门g得到了兵源补充。盖勃军团号称镇守帝国北疆的精锐部队,可阿门g一眼扫过去,却感受不到那应有的士气与威严的肃杀。也难怪阿门g会失望,他这是拿新上阵的盖勃军团与前线的百战精兵相比。
埃居帝国已经很久没有经历大规模战事了,无论什么样的军队,战争的洗礼才是培养精兵的最好方式。前线的这些士兵,经历过与哈梯和乌鲁克军团的两场战争,无论是胜是败,在惨重伤亡中留下来的这些将士,所生的这些变化简直可用脱胎换骨来形容,其爆出的战斗力绝不是仅仅经历过日常cao演训练的盖勃军团所能比。
更何况盖勃军团只来了一半兵力,另一半兵力是在附近的城邦守备军中chou调的,这些守备军平常的训练netbsp;阿门g下令将盖勃军团的各个兵种重新分散,编入到各战阵之中,并没有保持完整的建制。这让军团长彼得非常不满,当场抗议总指挥这种不符常规的做法。原因很简单,军团被打散重新hún编之后,败仗的责任以及胜仗的战功就模糊了。
况且阿门g只是军方的新贵,年纪轻轻并无根基,在特殊情况下成为了总指挥,还不足以震慑整个埃居帝国的军方大佬们。彼得是新来的,还不了解战场情况,阿门g打散他的军团,就等于剥夺了他的独立指挥权,没有任何一位将领会愿意的,更何况是一个rǔ臭未干的mao孩子一见面就下达了这样的命令。
彼得在军事会议上差点没把桌子给掀了,站起身来严词抗议。坐在中间的阿门g神色淡然,只是看着他在那里耍,命令已经下了,彼得愿意也好不愿意也罢,都必须要执行。不用阿门g多说话,地位崇高的帝国大祭司李奎德站了起来,伸出一只手将彼得轻轻的按回座位上,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仅是你们盖勃军团,包括荷鲁斯、伊西丝、塞特、安-拉四个军团,根据作战需要都重新hún编,驻守在红岬镇以及防线两侧的大营里。不这样用兵,也不可能打退乌鲁克军团上次的进攻。军令已下,你先执行,若有异议请上报法老,拿到批复再说。”
再看布雷兹、龙腾、罗德-迪克等几位军团长都是如此表态,彼得也只得执行军令。但是盖勃军团的主神官旻苍又说道:“军团可以hún编,但盖勃军团的神官队是我一手训练的,我有监军之责,必须整体指挥不能拆散,调遣也需经过我的同意。”
九级神术师、伊西丝神殿大祭司沃尔德好气又好笑道:“旻苍,我和李奎德大人对阿门g大人的指挥都毫无疑议,也将手下的神官jiao由总指挥调遣,就连我们自己都随时听命,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阿门g一摆手道:“帝国有法令,主神官有监军之责,调用神官参战需经过主神官的同意,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反对旻苍大人的意见。盖勃军团的神官队就由旻苍大人单独指挥吧,任务就是防守红岬镇,遇到攻城时协助战士们守住城墙,无需出城迎敌。为了让新来的大人们了解战况,将我们与乌鲁克军团作战的记录演示给他们看看。”
九级神术师、帝国主神殿大祭司李奎德亲自演示神术,就在议事大厅内重现了两次jī战的光影,尤其是恩启都一件斩灭天空的云鹰那一幕,虽然众人都亲眼见过,再看时仍然震撼不已。
彼得与旻苍几乎被惊呆了,他们没想到前线的大战竟如此惨烈,而对手又是如此可怖。这两人刚刚回过神站起身来,冲着阿门g鞠躬行礼正要说些什么,法老派的特使团到了,众将领赶紧列队迎接。
阿门g得到了最新的封赏,其爵位也终于与战场总指挥的身份相称,众人没有任何异议,甚至连一丝嫉妒的想法都无法提起。旻苍本来还想改变主意,将神官队jiao给阿门g统一调遣,但阿门g的命令已下,就让他主持神术大阵守城。旻苍回想起乌鲁克军团攻城的惨烈、朱利安在高空阵亡的情景,一连几日心中忐忑难安。
令旻苍担忧的事情并没有生,吉尔伽美什派人送来了战书,约定三日后双方摆开军阵做最后的决战。这份战书的内容耐人寻味,因为吉尔伽美什说的是“最后的决战”,言下之意就是要以这一战定胜负,要么一鼓作气拿下红岬防线,要么到此为止。
其实阿门g已经不想再打下去了,战斗进行到现在,双方死伤惨重。乌鲁克兵团尽管骁勇善战,但在阿门g的顽强阻击下,已经有两千多名将士伤亡,穿过沙漠远离城邦作战,如果继续消耗下去很难再保持攻势。根据侦骑回报,有一支近千人的军队护送辎重与乌鲁克军团汇合,补充了其消耗的部分兵源,那是乌鲁克城邦的守备军。
守备军原本是留守城邦,防止有人趁虚进攻的。但目前巴伦王国的两个军团在基什城邦集结完毕,已经度过幼底河抵达叙亚沙漠的北端的国境线,虎视眈眈威胁着哈梯王国。吉尔伽美什没有后顾之忧,将城邦所有的力量全部用上了,而埃居这边也恰好得到了盖勃军团的增援。
阿门g的回信一向简单,只有一句话——战场上等你!
……
三天后,红岬镇外的平原上,双方再一次摆开了整齐的军阵,刀枪林立杀气腾腾。出征之前,阿门g问彼得是不是一位大武士?彼得tǐngxiong答道:“是的,我是一名八级武士,多年驻守帝国北疆,在与沙漠匪徒以及蛮人的战斗中立功无数。”
阿门g笑道:“那好,你就穿上铠甲hún藏在我的亲卫队伍中。”
彼得一愣,阿门g居然让堂堂的帝**团长、一位八级大武士化装成他的亲卫,这未免有些侮辱人吧?但是往左右一看,另外两位军团长布雷兹与龙腾都已经穿上了阿门g的亲卫铠甲,并放下护面遮住五官。刚刚恢复过来能够重上战场的加百列也同样加入了阿门g的亲卫队伍。休息多日的梅丹佐是唯一没有戴护面的,因为他是亲卫队长。
算上梅丹佐与阿门g本人,环绕在主帅旗下总共有六名大武士!不仅如此,两位九级大神术师李奎德与沃尔德也穿上了阿门g的亲卫铠甲,hún入了众位大武士保护的队伍后方,并将法杖悄悄藏在战袍之下。
梅丹佐从来没这么威风过,他竟然要在战场上率领这样一批高手冲锋!阿门g设下这一手埋伏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针对恩启都,既然卷轴砸不死他,那就拿人砸死他。前两场jī战已经让阿门g确定了一件事,那恩启都已经疯了,疯狂中却清醒无比,就是想杀了他。
荷鲁斯已经现身,他不能总是指望穆芸女神在战场上保护。但穆芸女神乔装亲卫也给了他启,于是让大军中所有的绝顶高手都扮成了他的亲卫。这简直是匪夷所思之举,也从来没听说有谁这么干过,阿门g利用自己在军中的绝对权威下了这道命令。薛定谔说他将迎来最凶险的考验,希望他好好活下去,阿门g就算不怕死,也不会无谓的去送死。
这一幕让罗德-迪克很有些热血沸腾,恨不得披上铠甲也随着“亲卫”们上前线,只可惜他不是一位大武士。阿门g给罗德-迪克的任务是率后备军与旻苍一起驻守红岬镇,万一前线战败,他要掩护溃散的军阵退入城中。
两位九级大神术师都已经扮成了亲卫,在战阵中指挥神官作战的还是乔治。乔治虽然不是军中成就最高的大神术师,但指挥战阵却是最擅长。阿门g率领这样一支队伍排开了军阵,梅丹佐驾着战车,阿门g坐在上面,周围簇拥着衣甲鲜明的亲卫骑兵队,两侧是依次排开的战车。
乌鲁克军团的战阵与上次不太一样,吉尔伽美什没有坐车,而是把那座高台直接摆在了战阵前面。高台前方是手持梭枪与长盾的亲卫,高台后方是乌鲁克军团的神官队,两侧也是排开的重骑与战车。
战阵摆开,还没等双方主帅说话,有一个孤独的人影提着半截沉重的残剑、穿着布满裂痕的蛇鳞甲就这样走了过来,在两军之间站定,正是恩启都。尽管是敌人,阿门g也不得不佩服这位大陆第一武士无畏的气度,他就这样一个人如闲庭信步般走到了千军万马对峙的战场中央。
阿门g也起身走下了战车,独自一人走出战阵,远远的点头道:“恩启都,大战尚未开启,你为何独自而来?是想偷袭还是想投降?”
恩启都单手倒提残剑,另一只手指着阿门g喝问道:“伟大神灵荷鲁斯眷顾、护卫上下埃居、镇守帝国尊严、继承安-拉荣耀、威名传颂列国大将军阿门g,对面的人是你吗?”
阿门g点头道:“当然是我,你的消息倒很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我最新的封号,又何必明知顾问呢?”
恩启都面无表情道:“是你就好,阿门g大将军,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并以一位武士的荣耀,给你一个选择!”
阿门g微微一皱眉:“想问就问吧,难道你这位武士也想在战场上做口舌之争吗?”
恩启都不紧不慢的问道:“请问埃居帝国或巴伦王国,是否是大陆上自古以来的永恒存在?”
这个问题把阿门g给问住了,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没法回答。埃居当然不是自古以来的永恒帝国,传说中第一任法老是奥西里斯,它是神灵所创建,后来奥西里斯之子荷鲁斯成为了帝国的守护神,于是世代法老都以荷鲁斯的人间化身自居。但话又不能直接这么说,否则有损帝国的尊严容易让人抓住把柄,也容易挫了战场上士气。
阿门g笑了笑答道:“埃居帝国与神灵同在,是荷鲁斯光辉照耀下的国度,这些早已铭刻在神殿的基柱上。至于巴伦王国,看来你这位巴伦武士并不了解,回去问别人吧!”
恩启都并没有与阿门g纠缠这个问题,用传遍整个战场的浑厚声音又说道:“埃居帝国并非永恒,它的疆域在历史上也改变过多次。神灵获得了永生,但信奉他的人们却经历着世世代代的生死痛苦,以有限的生命为永生的神灵守卫或争夺着疆域。阿门g,你不觉得这很可笑吗?”
阿门g眉头皱的更深,这番话并非没有道理,可是在战场上说出来就是公然亵渎神灵,但阿门g并没有呵斥恩启都,而是反问道:“可笑不可笑,你为什么不去问马尔都克?”
恩启都终于笑了:“你回答不了我的问题,或是不愿意回答,但你心中的信念不会没有丝毫动摇吧?看看我们两国的士兵,为了那永生的神灵无谓的流血,高高在上的帝国大将军,以您的地位难道不该承担更多的责任吗?”
阿门g差点让他给气乐了,心中暗道这位大陆第一武士是不是脑筋有问题?居然说双方战士为了神灵无谓的流血,难道恩启都自己杀的人还少吗?他咳嗽一声正色道:“恩启都,你是否nong错了一件事?是你们率领大军进犯埃居,我身后的将士们不仅是为神灵的荣耀而战,也是在守护自己的家园,守护他们每个人的尊严!你啰嗦这么多,到底想说什么?”
恩启都一击掌:“好!那就为了每个人的尊严而战!我以一位武士的荣耀向你提出决斗的邀请。听说你千里突袭生擒了哈梯国王,被人尊称为大陆第一勇士,前不久又被埃居法老封为护卫上下埃居、镇守帝国尊严、继承安-拉荣耀、威名传颂列国大将军,想必不会在万马军前拒绝我这个要求吧?”
阿门g的神情有点古怪,伸手mo了mo下巴答道:“正因为这是两军作战,我为何要答应你的决斗请求?如果你偷了我家的东西、欺负了我的朋友,我或许有兴趣与你决斗。”
阿门g一边说一边在心中暗骂,这恩启都也太欺负人了,谁给他出的决斗的主意?在万军之前还真栽面子!这算是尹南娜惹的祸吗?阿门g被哈梯国王称为大陆第一勇士,那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他的本事是不错,但和恩启决斗与找死没什么区别,在两军阵前自然要拒绝这个要求,可难免给人胆怯之嫌,即伤大军的士气也伤自己的威望。
恩启都仿佛早知道他会拒绝,冷笑一声道:“大将军,且听我把条件说完,决斗从来都有承诺。你若接受邀请,我们就在两军阵前决斗。如果我败了,乌鲁克军团将退出埃居。如果你败了,今天率军退回防线,辞去战场总指挥与大将军之职就可以,再无其他任何条件。”
133、战场上的对话
133、战场上的对话
阿门g的脸色有点变了,恩启都开出这样的条件,简直是bī他威风扫地啊。这一场决斗,若是恩启都输了,乌鲁克军团将撤兵,等同于埃居帝国的大胜。若是阿门g输了,恩启都并不要求埃居大军投降,只要求今天撤回防线不开战,阿门g辞去战场总指挥与大将军职务,这只是他个人的失败。
但实际的情况阿门g很清楚,哪有什么胜负条件可言,自己若是输也不可能有机会再去辞职,结果只能是当场战死。但在这种情况下若不答应决斗的请求,事后难免被人议论只为贪恋权位,不肯为国tǐng身而出。
就在这时,高台上的吉尔伽美什说道:“我已准备好文书,并请在场的所有人见证,没有现身的神灵也看好,若恩启都在决斗中战败,乌鲁克军团将撤出埃居。”
阿门g恨不能将吉尔伽美什从高台上揪下来一顿暴打,表面上却不动声色的笑道:“恩启都,我也出决斗的邀请,但却不是与你决斗,请你把马尔都克叫来!”
此言一出,万军一片哗然,双方说什么话的人都有,在战场上hún杂成一片嗡鸣声。吉尔伽美什与乔治同时喝令,大军这才重归肃静。阿门g没等恩启都答话,又以洪亮的声音笑道:“很抱歉,我这样说话,亵渎了你们信奉的神灵。勇士是不可以侮辱的,而马尔都克也不可能接受我这样一个凡人的决斗邀请,我收回刚才的话。
但我确实要出决斗的邀约,恩启都,我很清楚你的用意,如果我拒绝了你的要求,事后会被xiao人指责为贪恋权位、不肯tǐng身而出!那么我现在就宣布,如果有谁这样说,我将与他决斗!万军大战非斗匹夫之力,我身为总指挥怎能与你一名亲卫队长斗力定胜负?真想证明自己有多么有力,去码头上与人比赛卸货吧,相信这大陆上没人是你的对手。”
埃居大军出哄然笑声,恩启都被jī怒了,一挥手中残剑指着阿门g喝道:“你这个懦夫!”
但他的声音随即被战鼓和雷鸣般的马蹄声淹没,阿门g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已经举手前挥,下达了冲锋的命令。这一次他是在谈笑间突然下令,主动向乌鲁克军团起进攻,并高高跃起落在梅丹佐驾驭的战车上,亲兵卫队也随之杀向了战场中央。
恩启都还站在两军之间,只有孤身一人,想合力围剿这位大武士正是最佳良机,阿门g可不想错过。虽然拒绝了决斗的邀请,但阿门g表现的却一点都不胆怯,他的战车冲在最前面,车还没到,人已经飞跃而出,挥舞铁枝法杖直击恩启都。
这一幕所有人都看在眼里,阿门g只是拒绝了决斗而已,但仍在战场上第一个冲向恩启都战斗。
恩启都站在战场中央,对面的埃居大军已经冲过来了,而乌鲁克军团尚未杀到。他能转身先逃跑再带着人杀回来吗?这位高傲的大陆第一武士自然干不出这种事,当即怒吼一声挥舞半截残剑迎向了阿门g的铁枝法杖。
剑杖未及相击,就有一团耀眼的光芒爆,巨大的能量冲击四散。两人jiao战中同样的情景已经生过好几次,恩启都稳稳的站在原地,从半空扑击的阿门g又翻着跟头被震飞回去。想被震飞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恩启都的一剑之威本是要将他斩杀,阿门g是借助了空间移转神术,且早就有所准备,那凌空一杖虽用了全力却是蓄势回旋。
阿门g飞回亲卫的队伍中,恩启都岂能再让他从手下逃走,怒吼一声冲了过来,挥起冲天的剑芒斩向尚未落地的阿门g。这一剑却没有斩中目标,迎面飞出了好几道光毫,还带着各种不同的神术攻击,有的如冲击脑海的怒吼、有的如巨1ang起的狂涛、有的如四面散射的裂隙、有的如凝聚狂风的气刃。
有三道光毫格挡了凌空的剑芒,有两道光毫直击恩启都本人。一看这个架势就是有埋伏,且不说能出这种攻击的至少也是经过力量二次唤醒的大武士,而且他们使用的武器也不是亲卫仪仗中的制式长剑。
既然恩启都送上门来,hún在亲卫中的大武士也不必隐藏了,梅丹佐chou出了蛇牙短刃、加百列挥舞着一柄银色的战斧、布雷兹使用的是一支尖利的神术梭枪、彼得施展的是一柄刻着古怪hua纹的长刀。至于伊西斯神殿的席大武士龙腾,连长柄狼牙bang都拎出来了,挥舞之间带着沉重的风雷之声。
五名大武士一出手就围住了恩启都,战场中央瞬间战的昏天黑地,百步之外几乎连马都站不稳。亲卫队并没有继续冲锋,在后方远远的结成防守队形,手持梭枪与盾牌形成阵势,盾墙外升起了一片光幕。阿门g就站在盾墙之后,并没有参与hún战。
在重重保护之中,阿门g的身后有两名“亲卫”举起了法杖,随着yín唱声,不仅亲卫盾阵上的光华相连犹如铜墙铁壁,天空还有一片片扭曲的光影盘旋。当五名大武士中有谁被恩启都的剑芒震开脱离战团的一瞬,立即有光辉洒落在他的身上,不论是治疗神术还是祈福神术,都是最高明的,由九级大神术师毫不吝惜的施展。
大武士们与恩启都之间的hún战,外面的人很难cha手,能量的冲击与爆使战场处于一片hún沌状态,几乎不可能单独锁定恩启都进行攻击,大范围无差别的高阶攻击神术也无法使用,但两位九级大神术师却可以用这种方式轮流助阵。
这已经是阿门g在这个局部战场能投入的最大力量了,就算杀不了恩启都也要累死他,累不死他也要困死他!相信大陆上没几个人能够集合如此强大的力量单独对付一名敌人。匹夫之勇虽不可恃,但强大到恩启都这种程度,在战场上就是一种恐怖的存在。
大战最怕溃阵,有时候伤亡的比例对于全军而言并不大,但一点突破之后会引起战阵的连锁溃散与士兵的惊慌践踏,很多大败都是这样导致的。这钟规模的军团大战往往一打就是一整天,如果指挥官不能从容的调集各梯次战队jiao替冲锋与防守,一旦自1uan阵脚就麻烦了。
所以阿门g必须要困住恩启都,不能让这位近乎无敌的大武士带领一支精锐去冲溃埃居大军的阵线。前两次大战恩启都也曾经想这样做,但都被阿门g拼死阻止了。
战阵最中央的hún战展开,阿门g的亲兵卫队原地列阵,而两侧的战车已经起了冲锋,与乌鲁克军团的反冲锋撞击在一起,旷野上的厮杀声如山呼海啸一般传来,最后的决战终于打响了。
恩启都在众高手的围攻下全然不惧,jī斗中还怒骂连连。他的骂声淹没在冲击卷起的巨1ang中,但阿门g不用听也能知道他是在骂自己,竟然不与他正面决斗而用这种手段来围殴。恩启都全身闪耀着金光,那柄沉重的阔剑如今只剩下残缺不全的半截,但在挥舞之间却隐约出现了一柄金色的、完整无缺的巨剑。
他的剑芒扫过之处,几位大武士都会被一股澎湃的力量bī退,就连辅助武技的神术似乎也失去了神奇,转化为纯粹的法力碰撞。这是何种武技?至纯至简却出神入化!已经不能用体术来形容,仿佛包含了世间最高明的神术中本源的力量。仅仅是那柄残剑化为全形,就已经出了一位武士所能理解的技艺。
没有谁能够硬接恩启都那看似虚幻的阔剑,只能围着他游斗并互相策应掩护,勉强将这位武士困在原地,若不是还有两名大神术师助阵,恐怕很难阻止恩启都脱身。阿门g面沉似水,恩启都的实力又一次出了他的预期,短短几天不见,这位大武士竟然又变得更加强大,力量就似大海中的暗流涌动,几乎是深不可测。
如果恩启都想脱身的话,很难凭这五名大武士将他一直困到大战结束。而恩启都宁愿在被围攻的情况下战斗,那是他有足够的自信能冲过重重阻击杀了阿门g。阿门g紧握铁枝法杖一直在观战,却没有出手相助五名大武士。
他是全军主帅要总揽全局,还要保护身后的两名大神术师免遭偷袭,更重要的是,对方的另一名高手吉尔伽美什正在缓缓bī近,阿门g与两名九级大神术师正等着呢。
恩启都陷入众高手的围攻之后,远处高台上的吉尔伽美什也看清了形势。他知道阿门g的用意是什么,而对恩启都是绝对的信任,并没有太多担忧之色。但这位乌鲁克军团的主帅也不能让阿门g如此从容的布置战局,他飘下高台上了自己的战车。
乌鲁克军团的战阵后方,有一人手持法杖飞上了半空,与埃居大军中的乔治一样接管了军阵的指挥权。这是一名七级大神术师,来自乌鲁克城邦的马尔都克神殿,他手中的法杖微有一个弯曲的弧度,是用洪巴巴的肋骨制成。
乌鲁克军团中果然不止吉尔伽美什这么一位大神术师,但其他高手在他与恩启都的光芒下都显得黯然失色,人们甚至很少听说他们的名字。
吉尔伽美什坐上了战车,御手恩启都已经在hún战中,这辆华贵的大车前并没有战马,吉尔伽美什以法杖一指,它就奇异的自行开动。亲兵卫队走在战车之前,手持清一色的圆盾与长剑,盾牌上光华闪烁不仅连成了一片防御阵,还有点点寒芒射出仿佛能刺穿一切障碍。
吉尔伽美什的车后跟着一队神官,与其他军团中的神官队伍不一样,这二十多名神官左手持法杖骑着马,腰间一律陪着一把弧形的马革刚长刀。给神官配武器本来就很少见了,而他们配的竟然是骑兵冲锋劈砍所用的弯刀,都穿着轻便的盔甲,上面镂刻着神术阵hua纹,运转神术时可以出现一个包裹身躯与战马的防护罩。
吉尔伽美什训练这一队特殊的亲卫可不容易,他们都是中阶神术师,也是可以上马冲杀的神官。远处的阿门g看着吉尔伽美什率领亲卫bī近,微微眯起了眼睛,他关注的是车后的那一队奇异的神官,能够直接冲上战场而无需武士的保护,只可惜数量比较少,只有二十四名。
阿门g清楚吉尔伽美什不仅是一名九级神术师,而且是一名六级武士,不谈神术仅仅从武技而言,这位城主甚至比一般的大武士还要强大,因为他和恩启都一样都是天生神力,只是修炼的道路不同。
据歌烈介绍,吉尔伽美什是他所知唯一的一名大神术师,又经过了力量的二次唤醒去从头修炼体术。但阿门g还知道一个人,就是老疯子早年的弟子贝尔,也是九级大神术师与六级武士。贝尔并非不可战胜,他死于一众埃居高手的秘密围捕之下,所以吉尔伽美什也并非不可战胜。
但贝尔与吉尔伽美什所走的道路不同,贝尔是另辟蹊径探索一体两面的力量,走了很多弯路终于有所现。吉尔伽美什所做的是另一种尝试,就是以一位大神术师的成就,经过力量的二次唤醒从头去习练艰苦的体术。
现在看来,这位城主不仅自己在尝试,还秘密训练了一批神官也做这种实验。他给一批中阶神术师举行力量的二次唤醒仪式,让他们学习低阶体术。其中成功者,就是阿门g现在所看见的这二十四名神官亲卫。
这些神官亲卫带着护xiong甲还有头盔,放下护面看不清五官,但阿门g仔细打量时,总觉得有两个人身上的气息十分熟悉。他从冥府中获得了一种奇异的能力,就是能感受他人的内心情绪,这种能力并不是对任何人都有效,但对那两个人施展却没有障碍。那两人的情绪很复杂,甚至处于一种矛盾纠结的状态。
面对这么jī烈的战场,有谁还会去分心想其他的事情呢?就是神官亲卫中的亚伯与该隐。这两兄弟是阿门g的亲传弟子,修炼的也是一体两面的力量,成为中阶神术师之后得到了吉尔伽美什的褒扬,被擢升为神殿祭司与乌鲁克军团的神官。
他们稍加掩饰,当然就很轻松的通过了力量的第二次唤醒,加入了这只特殊的亲卫队伍。以前吉尔伽美什并不会让这队神官如此上战场,但今天不知为何不再隐藏,让他们都骑马佩刀上了前线。
阿门g注意到两兄弟的时候,两兄弟也在用信息神术sī下jiao流。该隐对亚伯道:“我的弟弟,今天是决战,我们终于上阵了,恩人就在那边,该怎么办?”
亚伯答道:“上阵自然杀敌,对面有的是敌人。如果万一不幸面对恩人,你我只守不攻也不要说出身份,既报答恩情也不要让恩人为难。况且以恩人的本事真要是碰上了,你我根本没有还手之力,能躲开就算不错了。”
该隐又问道:“城主大人昨天又向你问起了我们修炼的秘密,为何力量的二次唤醒这么顺利,修炼体术如此之快?城主大人的眼力是何等之敏锐,我感觉快掩饰不住了。今天这一战,城主与恩启都大人同时出手,恩人必死无疑啊!我们所修炼的力量,可能真的成为永远的秘密,又该怎么办呢?”
亚伯反问道:“我的哥哥,你到底想说什么?”
该隐:“其实城主与恩启都大人早就知道恩人是一位魔法师,他们必然有应对的准备。恩人死后,城主大人若再问起我们修炼的秘密,该如何应付呢?”
亚伯:“这是战争,结果不是你我所能够左右,你怎么能断言恩人必死呢?城主大人问起,该怎么答就怎么答,我们答应过恩人不说出他的名字,也不可以说出他所传授。既然有承诺,我们也获得了今天的地位,就必须要遵守。”
该隐:“如果恩人阵亡,就没有人再能传授我们了,就算恩人不死,他也把不可能再将这种力量的高深成就传授给敌人。可是吉尔城主是大陆上无敌的英雄,远比恩人还要强大,我们就算不说出恩人的名字,也可以献出一体两面的力量修炼秘诀,不仅可以得到更多,也可以继续向他请教。”
亚伯断然道:“不,不能如此,这与信念不符,反而会陷入永远的困huo。我的哥哥,只要我活着,就决不答应你这样做。况且吉尔城主问的是我,而不是你!你就不要cao心了,我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该隐有些不甘心的又问道:“城主大人几次询问,都是只问你,根本没有想过来找我!我们修炼的都是一体两面的力量,可你总是比我高出一截,不论是神术还是体术,掌握的也更好更快。恩人是不是教了你更多的秘诀,其中包含高阶成就的修炼?”
亚伯叹息道:“哥哥,我说过多少次了,真的没有,我们得到的都是同样的传授。如果你不再总想着这些事情,或许能取得与我一样的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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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都克镇上的穷人
135、都克镇上的穷人
乌鲁克军团是昨天夜间悄然撤退的,拔营而走,战场打扫的非常干净,无声无息中几乎没留下任何痕迹。阿门g刚醒来还不了解具体的情况,听说消息之后坐在那里愣了半天,他亲眼目睹了恩启都之死以及吉尔伽美什绝望的营救,此刻也能体会这位城主的心情。
吉尔伽美什万丈雄心消去,一时心灰意冷,身带重伤黯然离去。
众将领以为总指挥伤势尚未恢复,感觉还有些晕眩,一时都没有再说话,几位大神术师同时出手为他施展祈福神术。其实军中的四位大神术师昨天夜里已经轮流为阿门g治疗过了,总指挥大人的伤势已经没什么好治的,只需要休养恢复而已。
阿门g一摆手道:“诸位大人辛苦了,我没事,不必在1ang费法力。”接着又询问了乌鲁克军团撤退的情况,包括营地留下了哪些东西、撤退的队型如何、军阵是怎样组织的?最后下了好几道命令。
在大战中hún编的荷鲁斯、伊西丝、安-拉、塞特、盖勃等五支军团恢复了原先各自的建制,让各位军团长重整军阵。这时就看出军容不整了,除了刚刚赶来、战斗力最弱的盖勃军团只经历了最后决战损失稍xiao之外,其余的军团连番久战之后都已经折损半数兵力。
阿门g本人仍然兼任着安-拉军团的军团长,留在红岬镇养伤,前阵指挥官约翰身受重伤还没回到前线,临时任命加百列带领安-拉军团,跟着乌鲁克军团的撤退路线推进,一直将他们“送”出国境。伊西丝与荷鲁斯军团在左右侧翼包抄掩护,一旦jiao战则汇合夹击。
罗德-迪克率领塞特军团残部,组织撤到后方的民众返回家园。盖勃军团垫后负责接应全军,组织军需后勤。阿门g的命令很清楚,如果乌鲁克军团自行退出了埃居境内,就不要jiao战,安-拉军团跟随推进到国境线以外,在沙漠中望着他们远去。
阿门g已经不想再打了,吉尔伽美什也一样。反正打不打乌鲁克军团都会撤离,何必再起刀兵徒添死伤呢?假如bī得太狠,吉尔伽美什回过神来不顾一切的含愤反击,对埃居而言反而得不偿失。乌鲁克军团阵形未1uan,只是撤退并不是逃亡。
阿门g派出大军将乌鲁克军团远送出境,罗德-迪克则派出手下跟在后面收拾失地,还有很多善后的工作要做。阿门g又下令送出两份文书,一份是给后方的法老报“捷”,另一份竟然是送往乌鲁克军团吊唁恩启都,悼念这位大陆第一武士同时也安慰吉尔伽美什。
书记官听清楚总指挥的命令被吓了一跳,虽然擅长各种文辞,却不知道这份文书该怎么写,于是特意询问总指挥大人的意思。阿门g面无表情的答道:“不论对手是谁,恩启都是在战场上牺牲,他是一位令人尊敬的武士。如果我们的军团中有这样的武士,你该怎么写悼词呢?除去那些赞颂神灵的话,该怎么写就怎么写。”
书记官苦着脸却又不敢多问什么,罗德-迪克恰好在一旁接过话头道:“总指挥大人,这件事就jiao给我来办吧,既不会损及您与埃居帝国的威严,也能表达应有的气度。”
罗德-迪克亲自写了一悼念的诗篇,赞颂了恩启都的强大与勇敢,还提到了他一生中重要的功绩,命人刻在一块金板上,派使者送往乌鲁克军营。用纯金打造的书板铭刻悼词,这是贵族之间吊唁最隆重的形式。
有些贵族身亡,后人可能家境窘迫,这样的吊唁也是一种变相的资助。金板象征着祖先的功绩,就算犯了什么事被罚没家产,这些东西也是不没收的。有些子孙可能抹不开面子将金板熔化为黄金使用,所以送金板的时候还用一个金盘托着,就算把金板保留,盘子也是一笔重金。
久而久之,这就成了贵族之间悼亡的最隆重的礼节,有人可能会借此行贿,而有人对亡家并无所求,只是表达真心的慰问。如今罗德-迪克替阿门g办事,就是这么做的,虽然恩启都已不需要这些黄金,但理应得到这种尊重。
阿门g曾三战恩启都不胜,每一次都险象环生,尽管恩启都已死,但他却是阿门g平生所遇到的最强大的也是最值得尊敬的对手。
至于书记官写给法老的捷报自然是洋洋洒洒、UU小说生hua,还分别用神文与世俗文字写了两份,内容与格式稍有差别。在伟大的神灵荷鲁斯的护佑下,埃居大军奋勇杀敌,击退了强大的乌鲁克军团,歼敌无数、将吉尔伽美什大军杀的丢盔卸甲。
那蛮横的武士恩启都,死于神灵的愤怒。总指挥阿门g大人亲临前线身先士卒,在决战中第一个起了冲锋,他的斗志以及英勇无畏的精神感召了神灵,降下诅咒与惩罚,在大战中击杀了恩启都。阿门g大人身受重伤,却一直坚持在前线指挥作战,直至获胜之后才吐血晕厥。
其实不必书记官刻意宣扬,上万将士都亲眼看见了战场上生的事情,种种猜议早就在军中传开了。荷鲁斯确实在阿门g与恩启都作战时现身,至于后来那黑色的漩涡与霹雳,应该也是神迹,是军团长阿门g以燃烧的战斗意志召唤了神灵,只能这么解释!
经过与哈梯大军及乌鲁克军团这两场大战,阿门g在埃居军中的一时威望无双,他的威名甚至远扬大陆各国。与乌鲁克军团这三番决战之后,这位总指挥竟然能感召神灵,成为埃居将士心目中如军神一般的存在!尤其在安-拉军团这样嫡系部队中,阿门g本人的声威甚至在无形中过了神灵。
乌鲁克军团撤退的度很快,离开国境线穿越沙漠回到了乌鲁克城邦,而安-拉军团不仅推过了国境线,一直到沙漠中部这才回师。这样的战果,自然被法老拉西斯二世视为一场大胜!
法老还遣特使询问,能否趁着乌鲁克军团撤退一鼓作气杀过沙漠,惩罚对方的侵略行径?还好这位法老只是询问而不是直接下命令,总算没有完全昏头,前线众将领一致上书劝谏法老见好就收。
久战之下兵疲将惫,急需休养生息。大兵压境时还能奋起抗击,但如今强敌遭受重创已退,短时间里实在不能再动远征了。不仅仅是前线的将领,法老身边的大臣们也都不同意继续远征,这一战已经保住了埃居帝国的颜面,假如远征失败,那可是真正的国力大损。
眼见无人支持,法老自不可能亲自上阵,只得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下令在海岬城邦举办盛大的庆祝仪式。
仗不打了,将士们也迫切的期盼早日回家,乌鲁克军团尚未撤回巴伦国境之前的这一个月,阿门g还在行使战场总指挥职权。他却懒得再管事了,以养伤的名义留在红岬镇,并没有跟随大军开赴国境线。
军中有的是神官,以阿门g如今的声望地位,甚至可以调用大神术师轮流为自己疗伤,但他的伤势却没什么好治的。他没生病也没有痛苦,身体血脉完好无损,再高明的祈福神术也只能让他更加清醒、健康,而他身为大武士本来就足够健壮。
可阿门g却失去了力量,并不是法力耗尽或劳累过度的感觉,也不是体力与精力过度透支的那种疲倦和虚弱。做为一名大武士,他仍保持着强健的体魄与敏捷的身手,体力与耐力也远于常人。做为一名大魔法师,知觉之精微更胜从前,仍能像往常一样修炼。他所取得的成就不仅没有失去,反而更加高深。
所谓高深,是指阿门g在平常的行走坐卧中却能体会到以往只在神术冥想中才有的感觉,这是一名八级神术师才能达到的境界,只有如此,才能随心所yù的瞬高阶神术。
但是另一方面,除了侦测神术一类的感应能力之外,阿门g却运转不了一丝法力。除了自身所拥有的力量之外,阿门g也不能像平常那样沟通与运转天地之间的能量。他失去了一直以来所依仗的神奇力量,这感觉就像一只习惯于飞翔的xiao鸟,却莫名没有了翅膀只能用双脚去走路。
阿门g很困huo,这一切生在恩启都死后。当那黑色的漩涡撕开天幕时,他的奇异感应能力一直处于失控状态,又过于专注的研究战场上生的一切,以至于耗尽法力受了伤。而如今伤好了,力量却没有恢复,难道是受了一种奇异的、未知的伤势?
人们都说恩启都死于荷鲁斯的神罚,但阿门g窥见的更多,当然也有更多的疑问。如果荷鲁斯可以这样斩灭恩启都,那么第一次现出巨大的云鹰时,也不会被恩启都一剑击散,大挫埃居军阵的士气。
恩启都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吉尔伽美什说的——“这不是神灵的诅咒,而是命运的审判!”阿门g一直在思索其中的含义。
可惜他得不到答案,也不知力量何时才能恢复,他每天仍然像往常一样坚持神术冥想修炼,感觉自己是突破了一层境界,却无法使用所拥有的能力。这境地使阿门g联想到自己的出身,就似都克镇上的穷人。
如今的阿门g见多识广,再也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乡下少年,回忆往事感慨颇多。曾经的都克镇应该是大陆上最富有的地方,随便找出一位穿的破破烂烂的矿工,都可以与各城邦中的富商相比,但他们有钱却买不到相应的东西。
封闭在荒原中的都克镇物资极度匮乏、土地非常贫瘠,商人们运送来的也不过是一些民生物资,根本谈不上什么富贵享受。在那里一瓶酒都比外面贵几十倍,除了酒rou衣物之外,并没有什么别的商品。矿工们只有大把的神石,而且未经允许不得离开。
阿门g走出了都克镇,但今天却像进入一个奇异的轮回,又面临同样的处境。他身为帝国大将军,已得到最厚重的赏赐,有大片的领地和震慑大陆的威望,名利双收、富贵bī人。但在这无可比拟的荣耀光华之下,他却处于最大的困顿之中。
支撑他走到现在的力量并不是这些地位与财富,他一直在探索成为神灵的道路、解开神灵的秘密。前不久他已经确定自己的尝试是对的,路就在脚下,但现在却面临茫然未知的考验。阿门g再一次感觉到,神灵的秘密自己远没有解开,恩启都对吉尔伽美什说的话也是给他的提示。
阿门g思考这个问题也许还太早,至少要摆脱眼前的困境再说。他所面临的最大的麻烦就是自身的危险,现在的他虽然高高在上,却失去了自保的力量,周围便显得危机四伏。以前的阿门g不论面对任何困境都无所畏惧,可现在呢?失去力量的他还能指引族人返回家园吗,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他还有这个能力吗?
无论谁在这种处境下都难免思虑过度,阿门g也不例外。身心力量一体,阿门g体会过那种融合感,它能改变一个人,那么此刻,是否会失去曾经的自我?就在将要去后方面见法老的前一天夜里,阿门g仍在星光下静静的冥想,看上去沉定安然,却着实有些心绪不宁。
阿门g感觉到内心难宁,闭着眼睛甚至也觉得天幕上的星光闪烁不定,终于叹了一口气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然后看见了蹲在面前的薛定谔。
阿门g没有伸手去抱它,一想到这只猫的神灵身份,他总有些尴尬,好歹是一位女神,把人家抱在怀里mo了好几年。薛定谔却说话了:“阿门g,你的灵魂中充满了困huo,是恩启都之死让你感受到挫折吗?”
阿门g叹息道:“歌烈曾说过,做为一名武士,恩启都是最有希望越凡人的存在,像他那么强大,却仍然毁灭,怎能不让人心灰意冷?高傲的吉尔伽美什见证了恩启都之死,再无争斗之心,我非常能理解他。”
薛定谔不紧不慢的说道:“没有谁比我更了解你在想什么、又在做什么,我知道你所有的秘密。你在寻找成为神灵的道路,尼采与贝尔给了你最初的指引,而你在孤独的探索中终于看见了希望。可是恩启都之死对你是一种打击,你在思考是否要承受同样的命运?”
阿门g默默的点头道:“是的,我不隐瞒你!如今能与你这样进行灵魂的直接对话,恐怕是我仅存的能力了,我失去了凡的力量。”
那只猫歪着脑袋看他,用提示的语气道:“阿门g,你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吗?不要去思考,直接说出你心中最大的疑问。”
阿门g:“我在想恩启都临终那句话,什么是命运的审判?”
薛定谔浑身的绒mao微微的一乍,身体仿佛颤抖了一下,这才答道:“就是你要面对的真正自我,它欺骗不了任何人,那是命运的决择、是末日的审判。阿门g,你不必去考虑,只需要去寻找自己的道路,就算知道了也没有意义。了解的太清楚,反而不可能走到那一步。”
阿门g疑huo的追问:“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薛定谔:“人是生命的囚徒,这是囚徒的困境。假如有人告诉你,不吃东西是通往永生的道路,你该怎么做?”
阿门g苦笑道:“我先不能被饿死,这样说没有意义。”
猫的神情竟也像人一样在苦笑:“所以你不必追问,我曾经提示过贝尔,相信贝尔提示过尼采,而尼采也应该提示过你,你记住尼采说过的话就可以。……你修炼的力量要面对如今的抉择,这也是命运的考问之一。想成为神灵,必须先回答一个问题,你究竟是谁,仅仅是那力量吗?”
听见薛定谔的话,阿门g突然想起了老疯子在大地之瞳中最后的一条留言:“成为一名大魔法师,你将拥有前所未有的强大力量,这力量融入身心就似与生俱来。但有一天你可能会面临一种困境:你拥有的一切是否就是你、假如同样拥有这一切的人又是谁?你为什么是你,如果失去这一切之后,你是否也会失去自己?——这是我给你最后的提示,很抱歉已经不能教你更多。祝你好运,孩子!””
这分明就是在描述他目前的处境,也是在提示他该怎么面对。尼采一生最高的成就是八级魔法师,他显然经历过这种考验,这也是他所能留给阿门g最后的指点。可奇怪的是,在伊西丝神殿的神术修炼典籍中,却没有类似的明确记载。
阿门g闭上了眼睛,默默的沉思良久,回味尼采话中的含义,而薛定谔一直蹲在身前看着他。当天色微明的时候,阿门g终于睁开了眼睛,像往常一把伸手把薛定谔抱了起来,抚mo着它mao茸茸的后背道:“谢谢你,虽然我不知道怎样才能恢复力量,但至少能让灵魂不再躁动。”
这下反而是薛定谔觉得不好意思,一扭身从阿门g怀里跳了出来,抖了抖身子溜走了。它的声音有在阿门g的脑海中传来:“我提醒过你的,迎来成就的突破,这是所要面对的考验,我不知是该恭喜你还是该安慰你,你自己清楚即将面临的凶险。”
136、我有两个请求
阿蒙终于率领前线众将回到了海岬城邦主城,再一次见到了埃居法老拉西斯二世。而海岬城邦的城主罗德-迪克已经提前半个月返回,筹备盛大的庆祝仪式。该仪式由法老亲自主祭、王国大祭司李奎德担任司仪,而帝国大将军阿蒙享受了最高的殊荣,只落后半步几乎是与法老并肩向荷鲁斯献祭。
仪式在城邦神殿举行,但其真正的高chao却是仪仗队伍穿过广场接受万民欢呼的时候。阿蒙身穿闪亮的铠甲腰佩戴长剑走在法老身侧,这不是作战的装束,而是大将军参加祭神仪式的礼服,佩剑是法老的特别恩赐。
阿蒙已经是第二次走在这里听见万民欢呼了,上一次他是来归还尼禄的遗物,当时人们所赞颂的是伟大的神灵与英明的城主罗德-迪克。这一次故事换了主角,万民赞颂的是神灵、法老以及阿蒙。
阿蒙比神灵和法老更出风头,年轻英俊、一身戎装的帝国大将军,屡建奇功凯旋而回,他简直是男人心目中的偶像、女人梦中的幻想。无数目光集中到他身上,阿蒙听见人们欢呼着自己的名字,那种自内心的崇敬与膜拜竟汇合成一股力量,当他展开那奇异的能力时,能清晰的感受到!
已失去力量的阿蒙在这种场合莫名感受到一种新奇的力量,但他却不知有何用处,这不是神术师的法力也不是战士的武力,包含了太多的玄妙未知。他在冥府的门户之间也感受到了种种心念,那是世人对冥府女王的祷告,其中也包含着这样的力量吗?
阿努纳启冥府是冥王埃雷彼的神域,难道所谓神域的奥妙也在于此?那是神灵才知道如何使用的力量吗?
无数人的心念折射入阿蒙的灵魂,无数道目光也投射在他的身上,阿蒙竟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甚至就似走向了另一个战场。他不想这么夺目,却无处可避,当人们欢呼他的名字声1ang盖过法老的名字时,他也能明显感受到身边的拉西斯二世有一丝不悦。法老的这种情绪怎么形容呢,就像xiao孩被抢走了心爱的玩具,或者一个酒鬼看见别人在喝更好的美酒。
拉西斯二世当然不会把这种情绪流露出来,他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带着高高的金冠,就是大陆上威严无比的君王。阿蒙向两边的人群瞄了几眼,现有不少姑娘向他挥舞着头巾,用手指点在樱唇上然后向他疯狂的挥舞,喊着热情奔放甚至令人脸红心跳的话。
阿蒙只能在心中暗暗苦笑,莫名又想起了吉尔伽美什。吉尔伽美什斩杀了洪巴巴之后,将一部分蛇牙与蛇筋送到了巴伦王都,入城时也是这种场面。当时前来迎接的巴伦权贵心态各异,但那位高傲的英雄根本不在乎,就那样大大方方的点头挥手,接受万民的欢呼。
阿蒙可没有吉尔伽美什那种做派,虽然今天他也拥有了不亚于吉尔伽美什的声威。也许是心态不同,吉尔伽美什是世袭的城主,自幼就是城邦的骄傲,而阿蒙一直是一名魔法师,身怀的使命是解开神灵的秘密,所以他并不习惯如此张扬。
曾经高傲到极点的英雄吉尔伽美什已黯然而退,却成就了阿蒙如今的荣耀。
当法老走到长阶的尽头,在巍峨的神殿门前转过身前举手向民众示意时,欢呼声达到了顶点,如海啸一般,广场上很多人激动的全身颤抖,连嗓音都嘶哑了。阿蒙再退半步,悄悄的侧身立在一旁,而各位将军与祭司则在长阶下分列。
这一幕又使阿蒙想起了歌烈,歌烈如今在哈梯王国的声望已经达到了无以复加的顶点。无论是曾经的吉尔伽美什还是现在的歌烈,阿蒙的地位和荣耀仿佛都能够与之比肩,但他自己心里却很清楚,实际情况差别很大。
阿蒙是异国人,来历颇有些不明不白,地位崛起的度太快人又太年轻,在军中又太有威望,无疑有功高震主之嫌,从刚才法老的情绪中就能看出来。无论是哈梯国王还是巴伦国王,就算心有忌惮,也不能把歌烈或吉尔伽美什怎么样,可阿蒙的处境不同,更何况如今他失去了自保的力量。
当埃居群臣跟随法老步入神殿,万众的欢呼声留在门外,那威严肃穆的荷鲁斯神像迎面而来。海岬神殿中供奉的荷鲁斯是人的身躯、披着巨鹰的翅膀,阿蒙莫名又想起了那被恩启都一剑斩灭的云鹰。
他又想到了一件事,刚才感受到那万民的感激与敬仰的心念汇聚成的力量,是否就是所谓的神灵之力呢?或许也是神域的意义所在!立在神坛之上的神像当然并非荷鲁斯本人,但阿蒙却能感应到被目光注视的压力,就似是拥有某种生命,宛如荷鲁斯就在这里。
这神像对于神灵而言有什么意义?答案也许就在于此。成为神灵,究竟有没有必要这么做呢,高高的站在神坛之上?或许有或许没有,这还不是阿蒙现在要思考的问题,他却忍不住去想。
向神灵的献祭仪式结束之后,是盛大的晚宴,仿佛又回到了在沙漠中与哈梯群臣会宴的那一幕,不少人起身给法老祝酒,然后向阿蒙敬酒、盛赞其功业。法老也亲自拍着阿蒙的肩膀道:“我们的大将军,是真正的大陆第一勇士!”
晚宴结束后的第二天,终于该办正事了。各兵团需要返回驻地修养,阵亡的士兵需要抚恤,立了战功的将士们需要犒赏,事体大节由法老与群臣商定,然后jiao给经办人员去落实。
其实最近这两场战役埃居帝国根本没有取胜,在哈梯作战不利陷入绝境,然后因为战局的意外扭转而和谈成功。至于和乌鲁克军团的作战,是先撤退后防守,虽然重创了对方,但埃居大军的损失更惨重,最后是乌鲁克军团主动撤退的。
为了帝国的荣耀和法老的面子,当然可以说这是埃居的胜利,但这两场仗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可以说劳民伤财最终却一无所获,徒然消耗了巨大的人力物力与财力,但拉西斯二世仍然要按大胜来重赏全军。
既然法老自己都不心疼,阿蒙自然犯不着为他考虑,让各军团长将需要重点嘉奖的将士名单直接呈给法老,其余普通的犒赏与抚恤都jiao给埃居军部办理。至于他亲自率领的安-拉军团,有功人员自然是一个不落,提前就让书记官统计好了。
阿蒙提名的封赏,当然都实至名归。安-拉军团的军需官希欧终于如愿以偿成为了贵族,不仅如此,由于阿蒙的特意保举,他还成了有名衔封号的贵族,并在梦飞思城邦的物产署中挂了一份虚衔。
有封号就得有封地,但是法老没有直接赏赐领地,只是允许希欧自己花钱去买。希欧当然求之不得,他以前没有资格在梦飞思城附近购买一片土地作为自己的领地,现在可以了。
前阵指挥官约翰,曾因鲁莽犯事被贬何烈山,后来被阿蒙提拔到安-拉军团,在阻击乌鲁克军团进攻时身受重伤,目前已回到梦飞思城中疗养。他的功劳也不xiao,在阿蒙的保举下连升三级爵位,地位已经相当于城邦的军务署长。
阿蒙同时请求辞去战场总指挥与安-拉军团的军团长职务,正式jiao卸兵权。法老假意挽留了几句,劝阿蒙仍然兼任安-拉军团的军团长,并感谢他为帝国训练出这样一支精锐之师。阿蒙jiao出兵权也是卸下负担,自然是坚决要辞职,于是法老顺水推舟,阿蒙也就光荣卸任了。
乌鲁克兵团虽已撤退,但如今都克平原的纷争显然尚未结束,海岬城邦的防务自然比以前重要。塞特军团要返回驻地整编,仅靠原先的城邦守备军显然不够,罗德-迪克向法老申请,让安-拉军团就驻守海岬城邦。
阿蒙也向法老提了同样的建议,并推举约翰继任军团长。约翰虽然还不是大武士,但他的军功卓著又是这支军团的直接组建者之一,推荐他当然没问题。法老同意安-拉军团驻守海岬城邦,也没有否决约翰的任命,只是推说等到约翰将军的伤好了再议。
跟随阿蒙出征的将士们都得到了哪些封赏自不必一一细述,他出征时挑选了八十名亲卫,经过这一系列战争活下来的还剩三十六名。这些人梅丹佐特意挑选的,资质非常不错,都是没有什么背景也不识字的平民,跟随阿蒙出生入死,如今也一律成了贵族。
亲卫属于私军的xìng质,也是帝国大贵族出行的护卫仪仗,但他们的俸禄是由帝国放的,阿蒙本人也可以自掏腰包去补贴。jiao卸兵权之后,自然不可能再养着大量私军,三十六人分为三个xiao队,恰好是符合一名帝国大将军规定的亲卫人数,阿蒙准备带回自己的领地。
阿蒙如今只挂着一位大将军的虚衔,但他的地位非常高,过了一般的城邦城主,与梦飞思这样的大城邦城主以及伊西丝神殿的大祭司相当,所以他身边的亲卫队长地位也不低,论衔职相当于一般城邦的守备军长官,这是阿蒙能亲自任命的。
但他却没有继续任命梅丹佐。梅丹佐的身份比较尴尬,他是巴伦贵族,属于被雇佣的xìng质,而埃居大军前一段时间刚刚与来自巴伦的乌鲁克军团大战。阿蒙出征之前并不知道还有这一战,否则也不会直接让梅丹佐担任亲卫队长。
在与乌鲁克兵团的大战中,他并没有让梅丹佐率领士兵去冲锋,只是做为自己的护卫出现在战场上。战争结束之后他jiao卸了兵权,梅丹佐自然也离开了埃居军队,得到了一笔重金却没有其它的封赏。
这些倒没关系,阿蒙让梅丹佐暂时带着亲兵卫队先返回新得到的领地,亲卫队长的人选空着就空着吧,留着以后送人情。
闲话少叙,在法老行宫的议事厅中,一切杂1uan的事务都商议妥当之后,法老正准备让群臣告退,阿蒙却站了起来,离开坐位来到大厅中央,向法老跪地行礼道:“尊贵的陛下,阿蒙还有一件事,要向您提出请求。”
法老怔了怔,随即微笑道:“大将军请坐下说吧,有什么请求尽管开口。”
阿蒙却没有站起来,不紧不慢的说道:“您在与哈梯国王会谈后曾亲口说过,如果我想要什么赏赐,回到埃居后尽管开口,如今我想向陛下提出要求。”
这是当着群臣的面公然要赏赐啊,法老已经重赏过阿蒙了,如今还要继续索赏,且当着群臣之面抓住法老曾经说过的话,难免有bī宫之嫌。可是以他立下的功劳,只挂一个虚衔而退,jiao卸兵权之后请赏也是正常的做法,无论提出什么样的要求,法老都不好拒绝。
拉西斯二世怔了片刻,很爽朗的笑出了声:“阿蒙,你自然可以开口要求任何赏赐,说吧,只要我能拿得出来!”
阿蒙:“多谢陛下恩准,您赏赐我的已经够多,我也不想提更多的要求,只是我的族人也就是原先都克镇的矿工后裔,如今还在何烈山服苦役。我希望您释放他们,还他们以自由。我为帝国征战,是为了您的荣耀,也是为了拯救我的族人。”
法老一皱眉:“有这回事吗?我怎么不知道!”
也不知法老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阿蒙取出一卷文书高举过头顶:“也许陛下记不清这样的xiao事,但它对我而言却很重要。是您亲自下令将他们囚禁在何烈山服役的,这是官方的记录。”
有内侍将文书接去jiao给法老,拉西斯二世打开看了一眼,哦了一声道:“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阿蒙大将军,您提出的请求,我是无法拒绝的。但你还记得我们与哈梯王国签定的和谈协议吗?要将对方逃亡的奴隶jiao还,你也是和约的见征者。我将他们留在何烈山,也是一种保护,难道要把他们jiao还给哈梯王国继续吗?”
阿蒙不动声色的答道:“陛下完全不必将他们jiao还给哈梯王国,因为他们离开哈梯的身份并不是奴隶,而是失去家园、无处容身的逃难者,是慷慨而仁慈的陛下收留了他们,我代表族人表示感谢!”
阿蒙有点bī法老的意思,而法老的脸色不是太好看,旁边帝国的内务大臣赶紧cha话道:“阿蒙大将军有所不知,他们如今已经是法老的奴隶。您虽然为帝国立下了大功,但他们只是你的同族而已,并不能因为您的功勋而赐予他们自由。”
阿蒙想了想道:“那好办,我请求陛下将这些奴隶赏赐给我。”
法老看着阿蒙,终于又笑了:“当然没问题,几十个奴隶而已,如果我连这些都吝于赏赐的话,如何令埃居将士信服?阿蒙,你的族人如今都已是你的奴隶,你尽可将他们带回自己的领地。”
刚才说话时,厅中的将领们听见法老拒绝了阿蒙最初的要求,纷纷面露不忿之色,都有开口帮腔的意思,现在听法老同意将这些奴隶赏赐给阿蒙,这才没有做声。以阿蒙的功劳,只不过是开口要几十个奴隶,而且还是自己的族人,这才算多大点事啊。
阿蒙行礼道:“多谢陛下的恩赐!”
法老大概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了,特意开口又问了一句:“阿蒙,你还有什么要求?是要财宝还是美人,或者更多的奴隶与领地,都可以提出来。”
阿蒙笑了:“既然陛下这么说,我还真有一个要求,希望您再赐给我一块领地。”
没想到阿蒙还真会顺杆爬,法老话已出口不好收回,只得又问道:“大将军,您已经有一块很大的领地,又看中了哪里呢?”
阿蒙的这个要求确实有点过分了,众将领们都好奇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这位大将军看中了哪一片地方,如果是有主之地的话,恐怕处理起来还有点难度。只见阿蒙不慌不忙的从怀中又掏出一张羊皮卷,高举过头顶道:“我已经把地图准备好了,请陛下过目。”
法老拿起内侍呈上来的羊皮卷,随即惊讶道:“都克平原!这不在埃居帝国的境内!”阿蒙呈上来的是都克平原的地图,在原都克镇一带,他画了一个方圆两、三百里不规则的圈,正是考察地形之后,最适宜居住与建立城邦的一片沃土。
阿蒙点头道:“是的,我不能持军功而贪婪,自然也不能再要求帝国境内更多的领地。但是根据埃居与哈梯的和约,两国的探险者都可以进入那里寻找财富、开垦荒野。我只是请求陛下名义上赐予我,至于我能否将它开垦为领地,全在我自己。”
原来如此!群臣都露出了释然的表情。这个要求,法老毫无理由拒绝,对于他来说是惠而不费,赐给阿蒙一块本不在埃居境内的领地,而且需要阿蒙自己去开垦。法老看着阿蒙若有所思的点头道:“好吧,看来你早有准备!那就让内政部下一道文书,将这块土地以领地的名义赐予你,但需要你自己去占领与开垦。”
阿蒙再次称谢,这才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座位。他早已准备好了两样东西,才办成了今天的事情,并倚仗军功当着群臣的面,让法老不得不点头。
虽然只获得了一块名义上的封地,但对阿蒙而言意义却很重要。法老不肯解除那些矿工奴隶的身份,阿蒙则要求法老将他们赐给自己,这只是第一步。尽管阿蒙可以在领地中善待那些奴隶,但奴隶毕竟是奴隶,阿蒙也无权给他们自由。这些一旦逃离国境,按照埃居和哈梯的协议,还是要被送还的。
法老远征虽然没有占到便宜,但对都克平原还是不死心啊,想把这一批矿工扣在手里。都克镇的后人曾是那片土地的合法拥有者,但如今他们是法老的奴隶,只要法老拿到地契,奴隶的主人就会成为那片土地的主人。
法老在动战争之前就询问过地契的下落,但摩西等人只说地契早就随着都克镇一起在洪水中消失。有没有地契只是一个幌子,法老仍然动了远征作战。
这批矿工还有更重要的作用,他们不仅掌握了神奇的技艺,开采神石的效率比一般的神术师要高的多,而且熟悉都克镇一带的矿脉分布,象征着一笔活着的、巨大的财富,怎能轻易脱手呢!
更何况如今又有了新情况,他们留在埃居帝国,将是牵制阿蒙的一种手段。阿蒙在埃居民众特别是军队中威望极高,这样一个人无法不令法老忌惮。他若是忠心为埃居帝国效力一切还好说,但阿蒙若去了大陆上其他任何一个国家,对埃居帝国都是一个打击。法老自然不希望阿蒙带着族人重返家园,这样的人必须为埃居所用,至于用不用是另一回事。
法老将那奴隶赐给阿蒙,倒也没什么,他们还是埃居帝国的奴隶身份,被扣留在阿蒙的领地上不仅是一种恩惠,而且是更好的钳制。
可是阿蒙对这一招也早有准备,又向法老请求了一块匪夷所思的领地,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开口,拉西斯二世又不可能不答应!
身为封地的领主,阿蒙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派自己的奴隶去开垦。这两个请求看似毫不相干,却恰好可以让摩西等人脱离埃居的奴役返回家乡。至于回到都克平原之后,他们的身份如何,已经轮不到法老再管了。
今天的帝国大将军,早已不再像当初刚走出都克镇时那样懵懂无知。阿蒙坐到了战场总指挥的位置,可没少跟方方面面的人物打jiao道。赐领地这一招是受很久以前某段经历的启,巴伦王国的xiao茜公主就赐给了巨人联合部落的领尤西尔一块领地,却不在巴伦王国境内。
阿蒙这是和xiao茜公主学的,只不过他是主动提出了请求。他一向是个朴实孩子,从来不和人玩心眼,第一次玩官场权谋就玩了个大的,对手是埃居法老。
法老随即就反应过来阿蒙的用意,但此刻也无计可施。生擒哈梯国王解救大军危机、促成两国和谈,指挥大阵击退乌鲁克军团、感召神灵护卫埃居疆域,这是多大的功劳啊!他只主动提出了这么两个微不足道的要求,连拒绝都没法拒绝。
137、给我送来
137、给我送来
前线诸事已毕,法老终于起驾回宫,仪仗与护卫一路浩浩dangdang离开海岬城帮西去。法老坐着金色的巨车,车顶上架设的不是伞盖,而是黄金打造的展翅神鹰。工匠的技艺巧夺天工,将拉西斯二世衬托的威严无比,宛若驾临人间的神灵。
法老的车占满了整个官道,过往行人都须远远退避,无数民众在道边望见那金色的神鹰,都匍匐在地亲ěn着泥土。这辆车是双层的,法老的坐位在上面,他特意邀请阿门g同车而行。阿门g坐在下面一层正前方的位置,就似一位象征xìng的御手,这让阿门g莫名又想起为吉尔伽美什驾车的恩启都。
大陆上哪里还能找到一位御手,能越恩启都的威名呢?法老让阿门g坐在宝车的正前方,也是在找一种英雄的感觉啊!
法老回宫的第一站是下埃居的都城梦飞思,然后要在那里登船,展开风帆逆流而上回到埃居王都底比斯。再次渡过罗尼神河的阿门g十九岁了,他已经是地位尊荣的埃居大将军。当年他第一次渡过这条河流时只有十七岁,被朱利安派手下追杀险些丧命,是玛利亚与加百列救了他。
而如今朱利安已阵亡沙场,就在阿门g指挥的大军之中丧命,而一拳击毙他的恩启都也死于那神秘未知的“命运的拷问、末日的审判。”
据说恩启都二十一岁时就成为了一名九级武士。阿门g见过的九级大神术师有好几位,但如今大陆上闻名的九级大武士,只有恩启都。阿门g本人也应是难得一遇的天才,他是在刚满十八岁时就成为一名大魔法师与大武士,至今恰好一整年。
当时他是受玛利亚的派遣前往都克平原进行侦查任务,遭遇蝎子王以及双头怪蛇后,终于渡过内陆湖踏上家乡的土地,拥有了七级成就。而如今他成了名震列国的埃居大将军,威风凛凛的坐在法老的驾前回到梦飞思,却失去了所有的力量,回忆往事恍如隔世。
……
过河当然要坐船,阿门g佩剑站在二层的船头,而法老坐在第三层的船舱凉台中,远远的就看见圣女玛利亚率领下埃居的臣民在码头上迎接。阿门g的眼力极好,在河中央就能看清玛利亚的容颜,头戴金冠手持法杖散着无形的神圣光辉,但她的容颜却是那么美,娇柔的身姿站在薄雾飘dang的尼罗神河边,宛如梦幻。
法老当然也看见了玛利亚,他没有阿门g那么好的眼力,,xiao声下了一道命令,自有宫廷神术师在身前放置了一件神术器物,射出的光影中就像一面镜子,清晰的展现了岸边的情形。只听法老悄声对身边的内shì道:“这位圣女如此年轻,已经是一名大神术师,神灵给了她如此惊人的美,我的后宫中没有一人能比得上她。”
内shìxiao声嬉笑道:“陛下看上了圣女大人?”
法老干笑两声道:“我就是说说而已,伊西丝神殿的守护圣女,毕竟代表我象征着神灵对下埃居的守护。……我就是有些纳闷,伊西丝女神自己也嫁人了,她的丈夫就是埃居帝国的任法老奥西里斯,还生了儿子荷鲁斯成为守护帝国的王神。为什么伊西丝女神的守护圣女,就不能让男人碰呢?”
那内shì献媚的嬉笑道:“伊西丝神殿的圣女也是陛下的圣女,象征着陛下您拥有神灵的权威统御着下埃居。您是伟大荷鲁斯的代言人,她是守护伊西丝女神的圣女,名义上也是陛下的女人。”
法老嘿嘿笑道:“说的也是,看见这位圣女,我真有些遗憾那伊西丝神殿的传统。”
内shì又说道:“如果陛下真有什么想法,可以悄悄传个话嘛,您的话在埃居就象征着神谕,那圣女大人也要听从神灵的召唤,说不定……”
这是法老与内shì宠臣之间的sī人戏语,自然不像平时在庙堂之中那么正经严肃,不着边际也没有掩饰什么。他们的声音非常低,整座船楼还有神术阵,也不担心被外人听见。但阿门g就站在凉台下,他的耳力极佳,听的是清清楚楚。
听见法老肆无忌惮的嬉语,阿门g心头莫名升起一股冲动的怒火,几乎忍不住想转身跳上去,对准拉西斯二世的鼻子就是一拳,打他个满脸开hua!
这冲动像是一种yù望,仿佛回到了很久之前,十四岁的阿门g刚刚被老疯子唤醒一体两面的力量,见到镇上面目可憎的祭司萧咕也有这种情绪。萧咕不论如何可憎,已经死于那场大洪水,阿门g回想起当初,曾经觉得很可笑。但现在这种情绪又被唤醒了,却显得如此真实。
阿门g情不自禁的绷直了身体,手按剑柄,他很想去揍法老,却只能站在那里不动,他在心中自问:“这究竟是理智还是懦弱。我为何站着不动呢?难道是害怕法老的权势,或是因为失去了力量?……身后那个胡言1uan语的人,如果不是法老,他又会是谁,我又会怎么做呢?”
……
法老正在与内shì谈笑,突然听见下方的阿门g重重的咳嗽一声,手握剑柄磕在铠甲上出轻脆的响声。他吓了一xiao跳,欠起身子问道:“阿门g大将军,你怎么了?”
阿门g一回身,冷冷的答道:“陛下,请您自重!”
法老一愣,意识到阿门g听见了自己的话。而身边那名内shì脸也白了,想呵斥阿门g却不敢开口。若是别人听见了法老的戏语,恐怕只会装聋作哑,没想到这位大将军竟如此不给面子,竟当面呵斥,这让法老很是下不了台啊。
气氛有点尴尬,但法老随即呵呵笑道:“一时玩笑口不择言,多谢大将军提醒!你是帝国的栋梁,心底无sī直言相谏,令我十分欣赏。”
这一句话就化解了尴尬,但是阿门g却不依不饶的抬手一指那名内shì道:“陛下,这种人在您身边,恐亵渎神灵。”
也说不清法老的脸色是泛红还是泛白,咳嗽一声冲那名内shì道:“听见了吗?自己下去掌嘴!”然后扭头冲阿门g微笑道:“您真是威严的帝国大将军,你今日的耿直坦率的谏言,我究竟该如何赏赐呢?”
法老的话名为赏赐,实际却含着责问,那名内shì已经按阿门g的意思退下去自行掌嘴了,阿门g这位大将军也应该识进退吧。不料阿门g真能顺杆爬,伸手一指法老面前的那件神术器物道:“我也经过力量的二次唤醒,对神术非常着mí,陛下的这件法器很神奇,能否赏赐给我?”
哦,原来他想要这件东西!法老很大方的一摆手道:“来人,将这面傀眼神镜赏赐给阿门g大将军!”
阿门g称谢,接过了这面盘形的法器。当此物敛去光华之后,就是手心大xiao的一面镜子状,他顺手就揣进了怀里,然后转身继续按剑肃立船头。
法老看着阿门g的背景心念起伏不定。阿门g敢出言顶撞他,还直截了当的索要了一件珍贵的法器,应该没什么异心,心里有鬼的人一般不会如此耿直犯上。但另一方面,这位大将军实在是恃功而骄啊,削去兵权挫他的锐气很有必要,否则以后还真不好管束了。
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照说现在的阿门g确实应该隐忍,没必要因为这么一点xiao事去冲撞法老。但阿门g只是说了自己想说的话,提醒法老自重,并特意将法老窥看玛利亚的法器给要走了。
船队缓缓驶过罗尼神河,大将军阿门g与群臣簇拥着法老上岸,玛利亚率众相迎。拉西斯二世前往梦飞思城中的行宫,听取下埃居军政要情汇报之后才会继续起程。
在梦飞思城只短暂停留了两天,法老驾临行宫,上下官员有各种事情要忙,阿门g也没有单独与玛利亚会面的机会。他是伊西丝神殿的荣耀武士出身,如今又在战场上建立了最大的功勋,自然也有很多场面要应付。他的临时住所中贺客络绎不绝,一般的客人就由仆从应付,重要的客人则需亲自接待,收了很多贵重的贺礼。
圣女没有登门道贺,只是派使者勉励嘉奖,这是正常的礼节。梦飞思城的大富商希欧,身为阿门g亲自任命的军需官,不仅在战争中了一笔横财,而且还获得了贵族的名衔封号,自然对阿门g感jī万分,他送的礼物贵重无比,甚至过了梦飞思城主的馈赠。
但是最贵重的礼物却不是来自埃居的大人们,而是巴伦王国的xiao茜公主遣使者专程送到梦飞思的。
巴伦王国与埃居帝国刚刚打完仗,xiao茜公主居然就来送礼了,这反应度也未免太快了。她是以sī人名义馈赠礼物,向帝国大将军阿门g表示敬意,但以这两人的身份,也是一种臣服乞和的象征。
xiao茜公主送来的礼物引起了很大的轰动,竟然是洪巴巴的四支长牙与一截蛇筋!随礼物还有一封贺信,不是秘信而是公开的文书。信中盛赞了阿门g的功业以及英勇无畏的精神,并答谢当年的救命之恩,最后一是堆祝福与仰慕的话。
xiao茜公主送这些东西来当然有原因,它们就是阿门g曾当面问她要的!阿门g在巴伦王国的阿卡德镇,从高原部落中救出被“绑架”的xiao茜公主后,公主殿下曾问他想要什么感谢,阿门g当时答道:“前不久我去了王都,看见了您的未婚夫吉尔伽美什带着礼物进城,送给您三根洪巴巴的蛇筋和十二枚长牙,据说那是勇士们最好的武器。假如将来有一天,我能为您做更多的事情,希望得到一根蛇筋和一枚蛇牙。”
而xiao茜公主的回答很有趣:“我答应你的请求,等将来有一天你的所作所为可以得到这样的感谢时,我会送你洪巴巴的一根蛇筋和一支长牙,并对吉尔伽美什解释事情的经过。”
而如今阿门g成了埃居的战场总指挥,他的亲卫队长就是梅丹佐,乌鲁克军团中有无数人见过他们的面目,消息不可能不传到xiao茜公主那里,这位公主殿下也应该明白他们是谁。现在不用阿门g再开口说什么,她主动把东西送来了,而且不是一支而是四支长牙、洪巴巴的每个头颅中完整的一副。
既然阿门g可以派使者送文书悼念恩启都、赞扬其功业,xiao茜公主自然也可以写一封sī信,表达对阿门g的敬佩,尽管它们曾经是敌人。这封信的内容在半路上就公开了,很短时间内便传遍了梦飞思全城。
法老和众位大人们都非常感兴趣,特意跑来看洪巴巴的獠牙与蛇筋,还询问阿门gxiao茜公主信中提到的“救命之恩”是怎么回事?阿门g只得解释在他还是一名山野猎人时,曾遭遇xiao茜公主被巨人部落绑架事件,参加了当地征召的营救队伍。那时他还没有来到埃居,也没想到后来生的这些事。
群臣皆笑,尤其是那些曾在阿门g手下征战的将领笑的尤其开心放肆,再联想到xiao茜公主信中的措辞甚至有几份暧昧。法老语带调侃道:“我听说吉尔伽美什一回到乌鲁克城邦,就派使者去王都解除了与xiao茜公主的婚约。我们的阿门g大将军打败了巴伦王国最强大的英雄,也赢得了公主的芳心啊!
我与哈梯王国作战,结果娶了哈梯的公主。如今阿门g大将军与巴伦王国的军团作战,也赢得了敌国公主的仰慕。大将军,你干脆派使者去巴伦王国求婚吧,听说那xiao茜公主也是著名的美人儿,你应该见过,名不虚传吧?将巴伦公主也娶到埃居来!”
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阿门g忍不住想擦汗,只得苦笑道:“我只是一介武夫,大战之后只想卸甲归田,过清静悠闲的享受日子,陛下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xiao茜公主的礼物和那封信,不仅仅是锦上添hua,而且无形中将阿门g在民间的声望又推上了一个新台阶,老百姓最喜欢传这些闲闻野趣,添油加醋越说越夸张,阿门g成了传奇中的英雄,在某些人夸张的议论中,甚至隐约能与法老或神灵比肩。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啊,表面上荣光无限,但阿门g颇有一种高处不胜寒的战栗感。
他现在只是一位被削去兵权、又失去力量的武士,如此引人注目也同样是引人忌恨。xiao茜公主来这么一出,同样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却比哈梯国王夸赞他为大陆第一勇士更高明,让阿门g除了感谢之外说不出别的话来。
除了洪巴巴的蛇牙和蛇筋,xiao茜公主的信使路过乌鲁克城邦的时候,有人还托他给阿门g捎来了另一件东西,令所有人都觉得意外,就是吉尔伽美什曾在战场上使用的神弓。这位英雄竟然将自己曾所向披靡的战弓送给了敌人阿门g!吉尔伽美什并没有写书信,只是托使者转达谢意,谢谢阿门g对恩启都的悼念。
知情者纷纷猜测吉尔伽美什的用意,有人说这是向阿门g以及表示臣服,他认输了;也有人说这是一种宣战,表示迟早要报一箭之仇;还有人扯的更远,说是因为xiao茜公主看上了阿门g,吉尔伽美什吃醋了,要约阿门g决斗云云。
只有阿门g本人才能体会这件礼物中包含的复杂意味,吉尔伽美什还是那么高傲,脾气没变心气却变了,他不再追求英雄的功业,想要从此隐退,解除与xiao茜公主的婚约、把战弓送给阿门g便是无言的象征。这战弓是对恩启都的哀挽、对命运的思索、对阿门g无声的勉励或告诫。
阿门g什么话都没多说,收起东西带着一大堆财宝返回自己领地。他新获的封地在赫拉克城邦郊外、离何烈山最近的罗尼河岸边,法老的船队要经过哪里,恰好“护送”阿门g“回家”。
阿门g本想借口养伤就留在梦飞思,这里本来就有他化名买下的一所庄园,以他的身份赋闲,如今也没人能管了,做什么事都方便。他想留在梦飞思还有一个说不出的原因,玛利亚也在这里,他总有机会与她单独相见,哪怕只是面对面坐着聊几句家常话也好。
可是法老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仍然命阿门g随着自己的船队起程。既然大将军自己说需要养伤,法老为了表示关怀,让卫队将他送回领地,并叮嘱阿门g一定要好好调养,没有命令不得轻易离开、随时等候帝国的征召,还有更荣耀的使命在等待着他云云。
话虽说的亲切,实际上也是命令与警告,阿门g不得擅自离开领地了,出行须向法老报告。这是举足轻重的大臣离职养老时才有的“待遇”,阿门g年纪轻轻,法老已经让他回乡“养老”了。除非埃居帝国又遭到了强大的外敌入侵,否则他很难有再度出山的机会。
阿门g直接回到自己的领地,而梅丹佐已经带着三十六名亲卫提前赶到,将一座庄园都收拾妥当了。
帝国大将军阿门g的威仪不xiao,一回家就立即派出两名亲卫传话。一人去何烈山,下令将都克镇的矿工一族全部送来;另一人去了伊西丝神殿,拿着一份秘藏典籍的档案编号,命神殿派专人将这卷典籍送到阿门g手中。
138、命运之匙
138、命运之匙
按照正常的程序,本来应该等法老的命令送到何烈山,然后由何烈山派人将这批奴隶送到阿门g的领地。但帝国大将军阿门g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直接派亲卫快马疾驰,当场就要把人带走。他也怕夜长梦多,别的不说,假如有人从中作梗,让这批奴隶出什么意外伤亡,阿门g也没地方去追究。
何烈山的主官布兰卡还没接到法老的命令,阿门g的亲卫就来了,布兰卡也很为难,想先等法老的命令送到了再说。但这名亲卫不买帐,手按剑柄道:“帝国大将军的命令,难道就不是命令了?人我先带走,你可以再向上面报告。法老已经当面答应,难道还会有假?”
这名亲卫曾在万马军中出生入死,一身杀气凛然骇人,他只奉阿门g的命令不会听别人的话,既然来了就一定要完成任务。布兰卡也没法顶撞,帝国大将军阿门g如今的威望无人可比,他可得罪不起,于是就把摩西等人送往阿门g的领地,为防止出意外还派了卫队护送。这么做就算有什么问题,让阿门g大将军自己担着吧,反正人是他强行索去的。
阿门g虽然没有实权,但他的功勋地位毕竟在那里摆着,就像亚里士多德说的那样,在其位、谋其事、行其权。以前他在伊西丝神殿的档案馆翻看神文典籍,还要xiao心翼翼不被人现,薛定谔曾给他两份档案编号,其中一份就是《马尔都克之地》,另一份典籍是最高规格的秘藏,他一直找不着机会看。
现在倒好,写下编号直接派一名亲卫,让伊西丝神殿取出典籍派专人送到自己的领地来,连解释都不解释,这就是地位的不同。
埃居帝国的国土广漠,人烟沿着罗尼神河分布,主要聚居在上下埃居两片疆域,而在帝国的中央,只有罗尼河两岸的狭长滩涂可供耕作,再往东西两面是大片的荒原,沙漠戈壁与荒山野岭jiao错分布,只有规模较xiao的集镇和零星的村庄,还有一些游牧部落活动。远离人烟之处,也是很多怪兽出没的地方。
阿门g的领地很大,在赫拉克城邦的南郊,既包括季节xìng被洪水淹没、只可耕作一季的河滩,也有离河滩不远可灌溉的农庄,还有更远处西岸山脚下的大片草坡可以放牧,草坡再往西油一片无人居住的荒山野岭也在阿门g的领地中,那是大将军平时游猎的地方。
帝国封赏的领地与完全意义的sī人土地还不一样,在这片领地上生活的人们都是阿门g名义的仆从,每年都要有三个月的时间无偿为阿门g劳作,不想服役的话需要jiao相应的抵金。另一方面,阿门g并不能随意把这片封地转让或赠送他人,他只能获得这片领地上的收益,对封地的处置权限还掌握在帝国手中,但阿门g的子孙可以继承领地的所有权。
除了隶属于领地的住户之外,阿门g还有自己的sī人仆从,包括他的亲兵卫队、以sī人名义购买的奴隶和雇佣的仆人,生活在一座很大的庄园里。
都克镇的族人一共有六十名,其中有四十多人都是青年矿工,其余的十几人是摩西身边曾经的仆从,如今一律都成了法老赐给阿门g的奴隶。他们从何烈山被带到这里,心情很是忐忑。众人都已经听说阿门g成了帝国大将军,率领埃居大军击败了哈梯与巴伦王国,立下功勋请求法老将都克镇的族人都赐给自己做奴隶。
阿门g一年半以前去过何烈山,从那之后,这批矿工的起居环境改善了不少,也没有再遭受过虐待和打骂,但奴隶毕竟是奴隶,他们并没有摆脱被奴役的命运。阿门g曾是被都克镇放逐的人,却在埃居取得了这样的成就,曾经的族人如今都成了他的奴隶,又会怎样对待他们呢?
摩西心中还有另一种担忧,他接受阿罗诃的指引,一直在暗中为重返家园做准备,可一年半过去了,那位神灵却毫无消息,如今又出了这样的变故,看来族人的悲惨命运前途未卜啊。
阿门g将他们接到了领地中,没有任何为难但也没有特别的优待,摩西等人毕竟是奴隶的身份,哪怕与阿门g坐在一起吃饭都不符合礼节。阿门g没有让他们住进庄园里,也没给他们房屋,而是在山脚下的草坡与农庄边缘,派亲卫扎好了一排行军帐篷,让族人们暂时落脚,然后召见了所有人。
摩西等人见到阿门g,一齐下跪行礼,阿门g抬手阻止道:“这是sī人的场合,大家都是我的族人,有些礼节可以减免。我曾请求法老给你们自由,但是没有成功,于是就把你们接到了这里。大家在我的领地中,有什么要求现在都可以说出来。”
有一个女人,是摩西以前的女仆,她弱弱的说道:“冬天刚过,天气还很冷,能不能给我们房子住?哪怕只是与何烈山一样的石屋。”
阿门g笑道:“你们现在住的帐蓬就是我曾经住过的行军大帐,应可抵御风寒。房子会有的,但需要你们自己去建造。在我的领地中,你们可以上山伐木、开采石料建造自己的村庄。net天就快到了,山脚下有大片土地能开垦播种,可以引罗尼河的水来灌溉,无论是种子和农具,都可以问我的管家索取。”
阿门g并没有提供给族人现成的一切,而是让他们亲手去建造房屋、开垦土地、山里还有野兽出没,他们可以打猎但也需要自我保护。有人1ù出了失望之色,却又不好说什么,摩西则行礼道:“多谢大将军!感谢您为我们所做的这一切!但我们有一个共同奢望,一直想回到家乡,听说那里已经成为一片荒原中的沃土。”
阿门g答道:“即使你们回到那里,也一样要重建家园,为什么不从现在开始就做好准备呢?不要着急,若有可能,我会尽量满足你们的愿望,但还需要等待时机。”
阿门g只提供物资,并不给族人们现成的东西,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用双手去获得,就算将来摩西等人能够回到都克平原,也要一切重头开始,不能依靠别人。从这之后他就没有再见族人,似乎刻意保持了疏远的距离,这种情况也很正常,高高在上的帝国大将军与一群奴隶有什么好亲近的?
都克镇族人的新生活开始了,他们本就是大陆上最好的工匠,拿到工具之后在附近伐木,两、三天内就盖好了足够大家居住的木屋。然后摩西又指挥壮劳力,到附近山中去开采石料并运会营地,着手建造永久xìng的坚固庭院,完全按照一个成规模的村落来规划,甚至还留下了神殿的位置。
有人问摩西道:“这又不是我们的家园,为何要建造的这么好呢?”
摩西答道:“父亲曾告诉我,身体是灵魂寄居的庭院,立足之处,就是身心所在的家园。如果身心失去了依托,不知灵魂在何处、不知自己在追求什么,那才是真正的无家可归。我们还不清楚要在这里待多久,为什么不好好建造住处呢?就算我们回到了都克镇,也一样需要这么做的。”
还有人对阿门g有所不满,曾在摩西面前sī下抱怨道:“阿门g如今威震埃居,拥有无穷无尽的财富,却什么都不肯给我们,而让族人为他在领地上建造村庄、开垦荒原。我们都是他的奴隶,所建造的一切不是自己的,都是阿门g的!”
摩西则笑着答道:“帝国大将军的功业只属于他,不属于你我,你抱怨他没有给你更多,可曾想过他又欠你什么?阿门g是个老酒鬼的儿子,从xiao没少受欺负吧,而且是被bī离开了都克镇。现在我们成了他的奴隶,他没有虐待,已经该感谢神灵了!这里是阿门g的领地,但也是我们自己住的房屋和耕作的土地,你想生活的更好,只有自己动手。”
摩西率领族人建造新家园的时候,心中一直热切的盼望着期待已久的时刻,希望阿罗诃的使者早日降临,这才是真正支撑他做出这一切努力的希望。摩西本人得到了一体两面力量的传授,如今已拥有一名六级魔法师与六级武士的成就,要想自己一个人逃离的话,完全可以。
阿门g教授摩西的方式与其他人不一样,他只让摩西进行基础力量的修炼,只追求境界上的突破,并不涉及任何具体的神术或武技。尽管如此,以摩西今天的成就只要注意隐藏身份,想逃到哪里都可以立足。但他一个人逃走又有什么意义呢?
阿门g一直在暗中观察摩西等人的举动,当都克镇的族人建造好木屋,开始开采石料与开垦荒地的时候,他终于决定再次召唤摩西。只是有一点不方便,阿门g如今失去了法力,不能施展神术,于是把这个任务jiao给了梅丹佐。
……
这天夜间,劳作了一整天的摩西正在自己的木屋中静坐冥想,他已经突破了“极限的突破”这一道考验,拥有一体两面力量的六级成就,虽然没有学过任何具体的神术,但法力已经十分强大,自然掌握了很多的力量规则,一些简单的神术技巧不用学也能自己mo索。但他一直记着阿罗诃的叮嘱,只是潜心的修炼,不要去使用。
白天这点工作对于他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有必要的话,哪怕连续十几天不眠不休也能坚持住,而每夜的神术基础冥想从未间断过,只有这样,他才能在苦难中看见人生的希望。
正在这时,一股就像蚊子哼似的细声钻进了他的耳中:“摩西,我是神灵派来的使者,你悄悄走出村子,到西面的山坡上来见我,我有话要问你。”
摩西差点没从netg上跳起来,心头一阵狂喜,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看来那神灵阿罗诃并没有忘记他,一直在默默的关注他和他的族人们!他赶紧穿好衣服,出门前还不忘掸去头和衣物上的灰尘,整理好仪容悄悄的离开营地走过草坡,向着西面的山上奔去。
这里的山不高却很陡峭,很多地方1uo1ù着岩石,摩西他们就是在此处开采石料的。前方有一点萤火虫般的光辉在指引他,摩西走过族人开采的石料场,攀过悬崖,来到了一处高坡。前方站着一个披着斗篷的人,手中平托着一根“树枝”。
以摩西如今的眼力,却看不清此人的面目,但在星光下却能清晰的看见他手中的东西,正是阿罗诃曾经用过的手杖。他赶紧跪倒在地:“神灵的使者,是您在召唤我吗?”
梅丹佐点头道:“是的,我奉神灵之命,来看你和你的族人如今准备的怎样了?”
摩西jī动的都快流泪了:“感谢神灵,阿罗诃没有忘记我,一直在注视着我们!”
梅丹佐语气一沉道:“你难道忘了吗,不可以向别的神灵祷告!既然如此,在我以及任何人面前,请不要直呼阿罗诃之名,他就是你唯一的神灵!如此才是真正的虔诚,融合入信念之中。”
梅丹佐的话很有意思,摩西可以呼唤神灵,但不要直接呼唤阿罗诃的名字,因为他不可以向别的神灵祷告,那么在提到神灵时,指的就是阿罗诃而非世间的其余众神。神灵这个词从这一刻起,有了专指的含义。
梅丹佐问了摩西很多问题,包括这一年半以来他的修炼如何,又指引族人做了哪些准备,摩西都恭恭敬敬的详细回答。摩西本人是族人中修炼成就最高的,已经拥有一体两面力量的六级成就,他还在族人中悄悄宣扬阿罗诃的神迹,告诉大家这位神灵会指引他们返回家乡。
另外,摩西还为十二位族人唤醒了一体两面的力量,如今他们都有了中阶成就,至少也是一名四级魔法师与武士。不用特意提醒,族人们也知道这是绝不能外传的秘密,哪怕泄1ù一点风声,就会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所以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
在何烈山,他们每天要从事繁重的劳役,实在也很难做更多的准备,只能给族人们灌输希望与信念,也让大家好好的保护自己。至于那些没有唤醒一体两面力量的矿工,也要用心锻炼都克镇的矿工技艺,它不仅是为了给埃居帝国开采神石,也是强健身心体魄的手段。
梅丹佐很满意的点头道:“从今天开始,你每夜都来到此处,我要教授你神术与武技,你再传授给可以学习的族人。修炼的时候要xiao心,不能被人查觉,这支手杖你拿好,并稍做一下伪装,它既是武器也是法杖,神灵让你暂时使用它。”
阿门g将铁枝法杖给了摩西,除了众神之泪自己留着,里面仍然依次镶嵌了大地之瞳、幽蓝水心、风之魅舞、火焰精灵等四枚神石,却没有明说这支法杖的奥妙,只是jiao给摩西使用。大地之瞳当然不是老疯子记录信息的那枚,风之魅舞也不是原先那件空间法器,阿门g都换了新的。
阿门g如今失去了力量,就连空间法器都无法使用,这支法杖闲着也是闲着。摩西是奴隶,不方便公然拿出武器更不可能有法杖,阿门g手中虽然有很多东西,但只有这根“树枝”合适,拿在手里缠上布条,谁也看不出破绽来。为了掩护,摩西还命族人们每人都砍了一根形状差不多的树枝,缠上布条做成手杖。
就这样,梅丹佐每天夜间都传授摩西各种神术与武技的秘诀,简单演示后让摩西去自行修炼并传授族人。原先在何烈山的时候,教这些内容很不方便,但在阿门g的领地中已经可以了,采石场附近有无人的山谷,他们可以自行习练,不会有人管闲事。
……
摩西非常聪明,这也得益于他从xiao所接受的良好教育以及这几年所经历的磨砺,十几天后,梅丹佐该教的东西都差不多了,剩下的技巧只能让摩西等人自己去练习才能掌握,于是回去向阿门g复命。
在庄园中,梅丹佐又惊又叹的感慨道:“阿门g神啊,难道您的族人都是天才吗?六十个人中就有十二个人唤醒了一体两面的力量,短短一年半的时间,竟然都拥有了中阶成就。尤其是那个摩西,只要有机缘,我看就有机会突破到七级成就,这比我当年都快多了!”
阿门g并没有感到意外,似笑非笑的解释道:“你只看见了这些人,所以觉得惊奇,但你有没有想过,这是多少代人残酷的淘汰积累?都克镇的矿工技艺世代相传,很久之前那里的生存环境还要险恶的多,如果成年男子掌握不了这种技艺,也很难在那里生存下去,夭折的人非常多,数百年来人口几乎没有增长。
环境的选择与淘汰如此残酷无情,这些后人的血脉中都继承了最强大的力量,是多少年沉淀的精华。若非如此,你认为他们经历这么多苦难还能健康如常的活到现在吗?至于那十二人,你只想到了他们这一年半的修炼,可他们从十六岁起就学习都克镇的矿工技艺,这也是一体两面力量的基础。
除了摩西,他们比你我修炼的时间都长,只是没有人去打开那扇真正的门。就算如此,他们并没有越你的成就与修炼度。你我在一般人眼中已是奇迹,但是再想想恩启都吧,二十一岁就成为九级大武士,又是怎样的存在?”
梅丹佐呵呵笑了:“我不是这么比较,只是觉得他们的修炼度确实惊人,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批人。您这么解释倒能说的通,但一体两面力量的修炼自有规律,并不是有力量用苦工就行,还需要通过种种考验。”
阿门g仍然似笑非笑道:“他们修炼这种力量比一般的神术师更适合,尤其是摩西。失去家园流落异乡,每天都要从事沉重的苦役,却不放弃心中的希望,有哪位高贵的神术师经历过这种磨难考验?不要忘了,在大陆上只有贵族才可以修炼神术,而奴隶是不可以修炼体术的。一般的武士也很难承受这样的磨砺,他们却tǐng过来了,这便是成就!”
既然摩西等人一直没有放弃希望、正在做着准备,阿门g又派梅丹佐去都克平原,看看林克那边准备的如何。临行之前,他将那枚空间法器风之魅舞jiao给了梅丹佐,又让梅丹佐从里面取出了几样东西,包括那件有些残损的蝎壳甲、一支驭风飞梭、还有一支金色的梭枪。
这支梭枪有十几尺长,与一般的制式梭枪不一样,它就像极细长的液滴状,浑然一体说不清是什么材质,哪怕以工匠大师的眼力,也不完全清楚其炼制的方法。阿门g把梭枪jiao给梅丹佐道:“你一直羡慕我有一根神奇的法杖,还可以当成武器,上次给你的那支长剑已在与恩启都jī战中损毁,而这支梭枪,比我的铁枝法杖更加神奇。”
梅丹佐接过梭枪试了试,惊讶道:“阿门g神啊,您哪来的这等神器!它几乎无坚不摧,也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法杖,是您亲手打造的吗、它叫什么名字?”
阿门g叹息一声道:“它不是我亲手打造的,我叫它命运之匙,你曾经见过,还与手持这件武器的人生死决斗。”
梅丹佐茫然道:“不可能啊,我从来没见过这么神奇的武器,更别提与拥有它的人决斗。”
阿门g解释道:“你只是认不出来了,它曾是恩启都手中的那柄阔剑,斩向天空的云鹰时变得残缺。最后一场决战时,恩启都与从天而降的黑色霹雳jī斗,剑芒化作了一片金雾,连剑身都改变了形状。恩启都冲向天空的最后一刻,将手中的剑射向我,被我收入风之魅舞中,就成了这支梭枪的模样。”
梅丹佐手持命运之匙惊叹道:“原来是恩启都的残剑,注入了他一生中所有的力量,经过那黑色漩涡的焠炼,竟成了这个样子,果然不是人间的工匠所能打造!”
阿门g点头道:“它有着神奇的妙用,象征着命运的考问,就似真实的自我一切遭遇与作为以及所须面对的选择。它为了杀我而飞来,却落到了我的手中。我不想使用它,就jiao给你吧,这也许是最适合你的武器与法器!”
隆重推荐一本书,有关恩启都之死与命运之匙
隆重推荐一本书,有关恩启都之死与命运之匙
很多读者应该很清楚,本书的很多相关情节与人物,借鉴了米索不达米亚神话《吉尔伽美什》与《圣经》等典籍,却是用另一种方式去阐述与解构。
“众神之战”这一卷,高chao是“恩启都之死”。至于书中薛定谔提到的“命运的考问、末日的审判”究竟是怎么回事?后文自然会有阐述,但那要等到阿门g成为真正的神灵才能解开谜题,恐怕还有很长的故事。
对此有疑问的读者,我推荐另一本书,呵呵呵,就是我本人写的、已完本的《灵山》,它是除《鬼股》外我在订阅成绩最差的一本书,但也是我本人最满意的一本书。《灵山》中阐述了“天刑”的概念,也可以解释恩启都之死。而且《天枢》中刚刚出现的、将来的天国圣物“命运之匙”,也是《灵山》中的一件重要神器。
有人可能不太习惯我写《天枢》的这种体材,那么也推荐您去看《灵山》。我可以保证,从笔法风格到整体构架,如今网文中恐没有比它更原汁原味的中国古典章回体仙侠xiao说。我所指的仅仅是近十年来兴起的网文,至于是不是这样,嘿嘿嘿,您看了再说。
有不少人经常在书评区帖提问,问我所写的书究竟从应该哪一本看起,或者应该按什么顺序阅读?也有不少热心的书友做出各种问答,见得多了,我在此统一做出回复。
我的所有xiao说,包括《神游》《鬼股》《人yù》《灵山》《地师》以及正在更新的《天枢》,从阅读上来讲没有顺序,你可以只看任何一本,或者从任何一本书开始按任意顺序阅读,都可以!没有什么应该先看哪本再看哪本的说法,有人可能不会都喜欢,挑自己喜欢的就好,我的构思也是这样的。
每一本书的都是独立成篇,笔法与表达的主题各有不同,单独阅读都没有任何问题。当然了,如果看完一本再看另一本,可能会现更多的乐趣,在阅读上并没有什么顺序可言,只有乐趣现与整体主题深入的不同。
举一个不太恰当的例子,比如《水浒传》与《金瓶梅》这两本书,你单独看哪一本都没问题,看了任何一本再看另一本,也许更有趣,哈哈哈……所以我今天特意推荐《灵山》。
以上是对新书友的推荐,看过《灵山》的老书友也不必失望,可以等待《天枢》每天的更新、不断展开新的情节。
还有一点需要说明,《天枢》中提到的“命运的考问、末日的审判”,可能与《灵山》中提到的“天刑”是同一回事,但是这两本书思考的角度与阐述的方式是不一样的,书中人物得出的哲思结论也将存在明显的差异,这也反映了文明源流的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