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战争的序幕
1o9、战争的序幕
阿门g这么做一方面是因为刚刚掌控军团不久,需要笼络人心稳定士气,另一方面他实在也不缺钱。
军团中的最高长官除了军团长之外还有主神官,主神官下辖五十名神术师,他们的待遇是十分优厚的。阿门g自己很清廉,但没有要求主神官乔治跟着他一起清苦。该属于神官们的物资和饷银,都划拨给了乔治去自行处理。
结果乔治也是将物资装备全额了下去,军饷只留了一成,完全参照阿门g的做法处理。作为伊西丝神殿的大祭司,乔治想捞什么油水平时有的是机会,也不用在这方面做文章。
装备和军饷都给足了,但阿门g在练兵上毫不宽松,他打算从严治军,结果却碰上了一位比他的要求更加严厉的前阵指挥官。约翰在何烈山时就以脾气暴烈著称,现在来到军团要带着士兵去打仗,装备和钱都给足了,怎能容忍士兵们偷懒?
谁在cao演时不认真尽力,这位前阵指挥官就会越过下层军官,直接将人拖出来一顿chou打。反倒是阿门g充当了一个宽和的角色,经常劝说约翰不必过于严苛,按照军纪正常处置则可,不必再加以额外的惩罚。
阿门g还叮嘱约翰不必过于心急,不要擅自加重士兵的负担。比如弓箭手一轮战阵齐射要求连续出十五箭,那么平时演练就射十五箭,不必强行要求他们射出二十箭,到最后连准头和劲力都没了。他们毕竟还在行军途中,需要养精蓄锐。
约翰在何烈山经过阿门g的指点,对那种难以抑制的躁动已经渐渐能够控制了,但躁动的力量并没有消失。再见面时,这位六级武士已经变得比当初更强大。他仍然有被jī怒和冲动的时候,但却找到了一种途径将这种躁动转化为力量的爆,能够突然进入一种更有力、更灵活、知觉也更敏锐的状态。
这似乎是一种奇异的、爆式的力量唤醒,对于阿门g来说倒是一个很有趣的现。
阿门g曾经试验过约翰的这种力量爆,当他进入这种状态时,连梅丹佐都不敢正面硬抗。阿门g如果不施展神术只用武技,也不过能将将压制住而已。约翰在这种状态下变得比平时更加强大,但这种状态结束后,他也会变得比平时更虚弱,需要休息一段时间才能恢复。
据阿门g分析,如果约翰过度使用这种爆的力量,可能会对身心造成难测的伤害,也提醒他多加注意。
练兵除了要求严格、指挥得法之外,要想达到最好的效果还需要两个条件。先是膳食与营养要跟上,这一点阿门g命令军需官绝对保证,希欧组织的船队提供了充足的rǔrou制品。而另一个条件,就需要神官们的配合了。
神术师在军阵中不会直接冲杀在rou搏第一线,他们的作用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一是用各种神术辅助战士们战斗,另外一点更重要的就是提升军阵的士气。神术不仅可以是攻击xìng的也可以是辅助xìng的,比如治疗神术虽不能立刻治愈士兵们所受的创伤,却能使他们暂时忘记伤痛,而祈福神术则可以使战士们变得更勇敢不再恐惧,某些高明的精神神术,甚至能给战士们一种必胜的信念,jī励将士舍身忘死的投入战斗。
这在大军团作战中非常重要,往往一场战斗的失败并不是因为死伤的士兵有多少,而是士气低落导致战线的崩溃。因为士兵们一旦失去信心,没有再战斗下去的勇气,绝望的情绪会互相感染,指挥官们也无法控制。
这些神术师大人们平时养尊处优习惯了,行军对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吃苦,不到真正的战斗时一般不会动用这支力量。但是阿门g却要求随军的神官挥战场之外的第三种作用,就是在练兵时结阵施展治疗与祈福神术,让将士们从疲劳中恢复,且时刻提升士气保持一种自信jī昂的战斗状态。
阿门g不能直接指挥神官,这需要通过乔治大人下令。而主神官乔治非常配合,按照阿门g的要求布了命令,将属下神术师分成四队,每队十二名,组成神术阵每天轮流帮助阿门g练兵。
这下可苦了那些神术师了,他们的法力都是很宝贵的,怎能这样随意的消耗呢?地位非常高贵的大人们训练亲兵时偶尔会采用这种手段,但在整个军团中这么干,几乎没听说过。神术师们没过几天就叫苦不迭,跑到乔治大人那里去抱怨——又不是真的在作战,怎么能让他们这些贵族神官为那些平民武士随意的消耗法力呢?
乔治刚开始没说什么,后来看抱怨的神官实在太多,做了一个让人目瞪口呆的决定。这位大神术师手持法杖亲自来到了练兵场上,连续四天带领四支不同的神术师队伍施展神术配合练兵。连乔治大人自己都这么做了,其他的神官们也不敢再公开抱怨。
这时乔治才公开说道:“我们的军团以前缺乏训练,假如遭遇到真正的战争很可能稳不住阵脚。大战中前线的武士一旦溃散,作为神官的你们也没什么好下场,训练将士也是在保护你们自己。这仗还没打呢,你们就开始抱怨,如果真的上了战场又想怎样?”
乔治大人的话说得很漂亮,让属下的神官们不敢反驳,但阿门g的做法确实不符常规啊,没听说哪位指挥官会让随军的神术师们平时无谓的消耗法力,而且在行军途中天天如此。尼采教出来的学生阿门g,对使用法力从来就没有神殿中传授的那些概念,他当年连避雨遮阳都会随时展开神术,早就习以为常了,让神官们做这点事情,他也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
神官们并不清楚,他们的上司乔治大人早年也是一位魔法师出身,而且是老疯子尼采的朋友,多少也了解阿门g的底细,这次算是配合阿门g使坏了。
但阿门g也不会白让人费心费力,他又赠送了乔治一根珍贵的法杖。尽管身为伊西丝神殿的大祭司,乔治并不缺上好的法杖,但留在手中或赏赐学生与下属也是绝佳的好东西。阿门g当初在那神秘的大山dong里得到了三支法杖,一支是尼禄的遗物已经归还,另一支给了林克,还剩下的一支今天终于送给了乔治。
除此之外,阿门g赐给众神官每人一笔数量不菲的神石,是令人目瞪口呆的大手笔。
有赏就有罚,神官们虽然不敢再抱怨却可以偷懒耍滑,结果阿门g真不给面子,也不管这些人的尊贵身份,曾在练兵场令约翰将两名出工不出力的神官拖出来,当众揍了个半死。从这之后,一切情况都进入了正轨。
神术师当然都是贵族出身,这些神官说不定就来自哪个地位尊荣的大家族,或者和某位帝国大臣是拐弯抹角的亲戚。可如今在军团中不得不暂时低头,就算有谁心中对军团长大人有怨言,也只能等到战事结束以后再说。
阿门g就这样一边行军一边练兵,沿海岸线向前稳步推进。两个月后军团进入海岬城邦属地接近边境的时候,他终于下令驻扎时停止cao演,全军将士只需好好休息。按照作战计划,阿门g不能独自冒进也不可落后,需要根据主力军团行进的度,沿北部的海岸线跟随前进。
安-拉军团与主力大军之间有侦骑来往传递消息,如果到了紧要关头,还会有神术师借助飞行器物直接传信。
安-拉军团终于离开边境折转向北,前方是荒凉的叙亚沙漠。弯弯曲曲的海岸线分割出蔚蓝的大海与浅黄色的沙土,bo1ang与沙丘铺展而开都是一望无际。天空碧蓝如洗,飘dang着朵朵团簇状的白云,就似天上的神灵在放牧着他们的羊群。
风景是如此之美,四野却又如此荒凉,在这一片宁静之中,远方的沙漠里即将迎来一场大战。出了边境之后,阿门g行军更加谨慎,派出神术师轮流以侦测神术时刻关注周边的动静,运输补给船队也远远的尾随在后面,不再靠的太近。
就在这时,侦骑却回报了一个意外的状况。法老亲自率领的荷鲁斯军团,并没有按照原先的作战计划稳步推进,而是突然加扑往叙亚沙漠的中央。本来驻守边境的赛特军团也不得不改变计划,掩护着民夫以及粮草辎重进入沙漠尾随法老。
按照原计划,伊西丝军团应该与荷鲁斯军团协同并进,该军团当时落后了几十里,法老却并没有在边境等待。荷鲁斯军团突然加,把伊西丝军团给甩开了。伊西丝军团唯恐有失,将大型的辎重留在了海岬城邦,轻装加行军也进入了叙亚沙漠。
这与原先埃居军部制定计划不符啊,牵一而动全身,整个战略态势都改变了,由稳步推进变成了突袭作战。
虽然战场上的情况千变万化,需要指挥官做出各种临时决策,但战斗还没有打响就做出这么大的改变,一般的军团长既没有这个胆量也没有这个权限。毕竟按计划行军有功无过,即使战事不利也是全盘指挥的责任,可是主力擅自突袭冒进的话,所有配合的队伍都要做出相应的调整。也只有荷鲁斯军团的军团长才敢这么干,因为他是至高无上的法老。
荷鲁斯军团动突袭的同时,却没有给安-拉军团下达配合的命令,这让阿门g很有些无所适从,不清楚自己是应该按照原计划推进,还是也跟随法老加行军?过了几天他才接到赛特军团的指挥官罗德-迪克派来的侦骑传信,请求安-拉军团也加行军掩护主战场的侧翼。
不提阿门g的疑huo,率领赛特军团负责大军辎重的罗德-迪克此刻心中也是苦不堪言,他曾劝法老陛下不要改变计划冒进,但拉西斯二世根本没听。
在罗德-迪克看来,埃居的国力明显强过哈梯,军团的战斗力与装备也占了很大的优势,四平八稳的推进作战是最稳妥的选择。更何况这一次是法老陛下御驾亲征,更加容不得半点冒险闪失。征服哈梯唯一的障碍,就是穿越叙亚沙漠后勤补给的巨大消耗,需要付出的代价很大。
可是有意外的事情干扰了原先的作战计划,也改变了法老的决定。
根据战前的密探回报,这一次哈梯王国的国王路西尔也率领其最精锐的恩里尔军团御驾亲征。路西尔本没打算亲自上战场的,但王室贵族、满朝重臣、神术学院的元老们都上书要求国王像埃居法老那样亲自领兵,哪怕只是作为一种象征。
埃居帝国的大军气势汹汹而来,而哈梯王国已经为这场战争隐忍筹划了多年,正是需要在沉默中爆最大力量的时刻。对方的拉西斯二世都上了前线,如果路西尔国王还龟缩在王都,会给民众一种胆怯、缺乏自信的印象。国王率领王国中最精锐的军团亲征,是鼓舞士气最好的手段。
这一战对哈梯王国与埃居帝国的意义是不一样的。如果埃居帝国输了,无非是失去一个臣服的属国而已。但是哈梯王国若输了,那就是整个国运的转折,至少会失去大片的疆土、缴纳沉重的赔款贡赋,彻底臣服于埃居帝国的统治,并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恢复不了元气。
路西尔国王虽不情愿,但还是御驾亲征了。这些年来看似祥和宁静的叙亚城邦,也突然变戏法似地集结了一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精锐军团,就是原先驻扎西部边境的阿努军团。歌烈以大神术师的身份居然担任了军团长,军团的主神官是他的弟子华莱特,前阵指挥官是大武士穆恩,后勤总军需官就是州长萧墨。
另一支原先驻守南部海防的南纳尔军团,也沿着海岸线向着叙亚沙漠推进。哈梯王国战事准备充分、行军度很快,三支军团已经集结在黑火丛林以南、内陆湖以西的沙漠北部地区。
以上是派往哈梯王国的密探最后回来的消息,穿越几百里的沙漠往来,还要不被敌人现已经很难。对手的最新及时动态,通过已方的渠道暂时还不得而知。
荷鲁斯军团派出的侦骑深入沙漠,在不同的地方抓住了好几伙人,有的是路过的商队、有的是海边的渔民、还有人自称是劫掠的强盗。他们在这种时间出现在这种地点,自然十分可疑,于是都被当做敌方jian细处理,严刑拷问之下,果然都招供出自己是哈梯王国的jian细。
所有jian细的口供中都提到了相同的信息,路西尔国王率领恩里尔军团御驾亲征,已经推进到内陆湖的南岸与沙漠接壤的草原上,正在建立永久xìng营地。而歌烈率领的阿努军团则在叙亚城邦南部驻扎,一边调集作战物资一边修建防御工事,离国王的恩里尔军团有二百里远。另一支南纳尔军团驻扎在海岸线附近,距离阿努军团也有二百里远。
这三个军团呈倒三角形分布、互相呼应,就等着埃居大军进入伏击圈。
按照埃居帝**部原先的作战计划,法老大军主攻的线路是直击叙亚城邦南部的关隘,将受到歌烈率领的阿努军团的迎面阻击。而哈梯的另外两个军团可能会从左右合围突然偷袭,就算截不断埃居大军的补给线,也能拖住埃居大军的主力。这样一来,埃居大军将在远离国土的沙漠另一端打一场代价巨大的消耗战。
如果只有一个人这样说可能有诈,但在不同的地点抓到的jian细,审讯口供经过分析都透1ù了类似的信息,看来可能xìng就非常大了。法老陛下刚开始非常愤怒,甚至怀疑埃居的军方高层中有叛徒向哈梯提供了绝密的作战计划,使对方做好了针对xìng的布置。
荷鲁斯军团的前阵指挥官、大将军布雷兹,主神官、帝都大祭司李奎德都劝法老息怒,按照正常的战略态势,只要懂军事的人稍加分析就能判断出埃居大军的主攻路线。埃居军务委员会制定的作战计划并无任何出奇之处,就是中规中矩、稳打稳扎。
哈梯王国对战争准备已久,做出这种应对方案完全正常,他们就是要依托边境线进行防御作战,占据后勤补给与兵员补充的有利条件。
埃居大军只需按原计划进攻叙亚城邦的南部关隘,主力与歌烈率领的阿努军团展开正面决战,同时让伊西丝军团的一部与赛特军团的大部切断阿努军团与恩里尔军团之间的联系,阻击住恩里尔军团的回援就可以。
至于驻扎在海岸线上的南纳尔军团,可以让阿门g率领的安-拉军团顺势北进对峙,并不求阿门g能够取得胜利,只要能将南纳尔军团牵制在海岸线附近,不能以主力合击埃居大军就算成功。
如果战役这么进行,将是一场硬碰硬的比拼没有任何投机取巧,就看双方的战斗力、装备与训练情况、战场指挥以及后勤补给的综合较量结果。可是法老否决了这个计划,决定对内陆湖南岸的恩里尔军团起突袭,拉西斯二世的这个决策倒也不能说毫无道理。
110、法老上当了
对方的三个军团呈倒三角形分布,理论上的薄弱环节是两翼,法老不能指望安-拉军团去攻破久镇哈梯王国南疆的南纳尔军团,只要能形成战略牵制就算阿蒙完成任务了。那么路西尔国王率领的恩里尔军团成了最合适的主攻目标。
法老决定突袭恩里尔军团的原因主要有…。第一,这次远征的主要目的就是在内陆湖沿岸有水源和草场的地方建立战略据点,假如让哈梯王国先行一步将来则很被动,必须趁恩里尔军团立足未稳时把这个钉子拔掉。第二,对方的国王也在那里,所谓擒贼先擒王,假如能够把恩里尔军团打散,将会重创整个哈梯王国的士气,nong不好接下来的战役就不必再打了。
第…也很重要,是因为水源。按照哈梯王国三个军团的分布位置,恰好将有水源的地方都拦在了战线后面。沙漠里没有水,所需的淡水必须由南端穿越几百里路程运到前线,如果短时间内无法攻破正面防线,仅仅是淡水的运输就会成为埃居大军沉重的后勤负担。
向内陆湖方向起攻击,率先抢占有水源的地方为大军建立营地,湖边的草原还能就地放牧,将在很大程度上扭转后勤补给的劣势。现在恩里尔军团正在建立永久据点,要趁此机会动突袭才是最佳的战略选择。
拉西斯二世分析出这么一二三条,连自己都佩服自己的英明睿智,属下们也无法反驳。为了稳妥起见,荷鲁斯军团还派出一批神术师乘飞行法器去侦查敌情,就连主神官、九级大神术师李奎德都亲自出动了,毕竟是为法老探路。
有侦查就有反侦查,在沙漠北端的天空上,曾生了好几起不为人知的神术师大战,有几位神术师连着飞行法器陨落,也有人成功回来了。李奎德大祭司飞在高空上瞭望敌营,并成功甩开了对方的追踪,查明了哈梯王国的战阵布置,与jian细的口供完全一致。
兵贵神,当时荷鲁斯军团距离对方的恩里尔军团有七百里,中间是叙亚沙漠,法老当即下令全出击。后面还有负责后勤补给的塞特军团半部、精锐的伊西丝军团全部,以两个半精锐军团的力量突然袭击哈梯的一个军团,拉西斯二世已经在等待着胜利向他招手。
……
阿蒙在行军途中连续接到三次谍报,第一次是罗德-迪克来的,要求他配合法老大军加向前推进。第二次是法老的前线指挥部来的正式命令,内容很详细,要求阿蒙命令后勤船队远离跟随,防止被对方海军偷袭,辎重就地上岸建立营地。
安-拉军团此时与对方的南纳尔军团距离不足两百里,已经处于可动攻击的位置了。但前线指挥部却命令阿蒙不得主动出击,原地监视与牵制对方。如果对方动攻击,则要依托营地坚决守住;如果现对方离开海岸线向东包抄法老大军,则要趁机袭扰后勤补给线,将南纳尔军团的主力牵制在原地。
阿蒙接到命令后没有耽误,立刻命令辎重上岸建立营地,营地后方的海岸设立了一个临时码头,并派了一批精锐的将士上船护航,保障后方的海运线路不至中断。以目前的粮草以及淡水的储备,就算没有船队,安-拉军团也足以坚持一个月以上。
阿蒙派出侦骑监视南纳尔军团的动静,却现对方并没什么动作,敌人和他一样建立了港口和大营,并拉开战线依托边境修筑了防御工事。阿蒙想强攻的话几乎不可能有胜机,因为他面对的不仅是一个军团,还包括军团后面的城邦。
沙漠中的大战应该已经打响,靠近主战场一带,侦骑与jian细早就没有了活动空间,来往传讯只能靠会飞行的神术师,侦查敌营偶尔还可以借助大神术师cao纵的侦测器物,但敌营内的动态很难查明确切的细节。阿蒙感觉自己被晾在了战场上,只能等待决战的结果。
虽然没有正式作战,但军营里的气氛已经非常凝重,神官与战士们日夜值守处于最紧张的戒备状态。大约过了十来天,终于生了一起意外事件。当时阿蒙正坐在大帐中与梅丹佐下棋,突然眉头一皱,感应到远方有一股若有若无的法力波动正在接近,立刻冲出了大帐。
大神术师乔治也被惊动了,已经手持法杖飞到了半空,神官队伍布下了神术阵,战士们手拿武器登上了由战车排列组成的半圆形防御外墙,弓箭手搭上了箭时刻准备拉开,投枪手也握紧了梭枪摆好了战阵。
东边的天空出现了一个黑点,正在飞快的接近。阿蒙眼力好,看出那是一件飞行法器驭风飞梭,飞梭上的两个人神情已疲惫不堪。前面的人手持法杖连连挥舞,他已经看见了阿蒙的大营,振奋最后的精神加前进,而后面那人身上带着血迹,张弓搭箭向着后方禁戒。
乔治已经收到了飞梭上那人来的一条神术信息,大喝一声道:“来者是荷鲁斯军团的神官、大神术师塞尚后面有追兵,我们掩护他进来。”随即一声yín唱,地上的神术师们结阵举起了法杖,沙漠上一片烟尘升起,飞舞的沙子被卷向天空形成一道遮天的幕墙,幕墙在颤动还在出嗡鸣声。
那支驭风飞梭穿越幕墙没有受到任何影响,直接被放了进来,远处的天边又出现了几个黑点,正是从后面尾随而来的追兵。理论上只有八级大神术师才能不借助器物自如的飞行,但如果有珍贵的飞行法器的话,高明的六级神术师也可以在天上飞,总之追兵的实力必然不弱。
飞梭落在了军营中失去了控制,在沙地上犁出了一道深沟。驾驭飞梭的大神术师塞尚法力一收,飞梭就变成了巴掌大xiao的器物。他和后面那名武士都被甩了出来,倒地昏厥不起,早有士兵冲上去将两人抬到大帐中救治。
塞尚已进入安全地带,护住军营的飞沙幕墙随风向外狂卷,沙子震dang冲击像无数箭头朝着空中漫射而去,似暴了一团黄色的烟云,阻隔远处飞来的追兵。神术师们已经准备好战斗,战士们也举起了弓箭等待敌人进入射程。
就在这时只听一声弓弦响,一道银光斜飞天际,正击在追来的一艘御风飞梭上。空中传来了爆炸的声音,一团扭曲的光影膨胀而开,这件法器失控了,也化成了巴掌大xiao的原状。有两个人从天上摔落下来,重重的砸在军营外的沙丘上一动不动了。
军团长阿蒙已经站在了一辆战车的顶上,手里拿的正是那张用双头巨蛇的长牙和蛇筋打造的神弓。他射出的并非是蝎子尾针制作的毒箭,而是以马革钢锻造、表面镀以沉银并镂刻着神术阵花纹的重箭。这种箭是专门为经过力量二次唤醒的大武士准备的,需要特殊的强弓才能挥作用,一般的武士根本射不出去。
阿蒙配合神术射出这力量惊人的一箭,远比一般的大武士射的箭冲击力更大、射程也更远。他的神术其实比体术更高明,这支箭上所蕴含的法力,已到达其镂刻神术阵所能承载的极致,而阿蒙手中的弓也比军中配的最强的战弓还要神奇的多。
空中的追兵见塞尚逃进了大营,他们也不可能与一整支军团作战,面对神术阵的反击已经纷纷飞向了高空回避,准备看清敌营之后就立刻回遁了。阿蒙射落的是一名六级神术师cao控的御风飞梭,这名神术师原本就飞得很高,远离军营中远程武器射程之外,本以为安然无恙,空中一个转折正要回飞,阿蒙的箭就已经到了。
谁也没想到在这么短暂的遭遇中,军阵里会射出这样准确且威力惊人的一箭,就连空中主阵观战的乔治都惊叹不已,战士们出一阵雷鸣般的欢呼。空中的追兵已经纷纷掉头远去,似乎是被阿蒙的一箭之威吓怕了,片刻都没敢在高空停留。敌情不明,乔治也没敢贸然派出神术师飞天追击。
连战士带仆从民夫以及后勤队伍,总计两万多人几千里行军到现在,正式战斗中只射出了一箭而已。这一箭却足以奠定阿蒙在军团中的地位,看见他射出这一箭的人无不敬服
但阿蒙自己对这一箭却很不满意,想当初他在赐福大典上见过那名神秘刺客射出的那惊天动地的一箭,如今他用自己最好的弓全力射出最重的神术箭,威力仍然远不能与当日那一箭相比,尽管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名大武士与大魔法师。
可是阿蒙对自己的军团却很满意,虽然只是五、六个敌人飞来的xiao场面,却是这个军团第一次遭遇正面战斗,所有人都没有慌1uan,甚至连弓箭手都没有1uan射一箭,神官队伍以及战士的军阵在最短的时间内都布好了,就算有大军来袭也能从容抵挡。
看来这个杂牌军团经过自己一番cao练与捏合之后,已经形成了不容xiao觑的战斗力,虽然还不能与帝国的精锐军团相比,但也绝对不是不堪一击。
追兵退去,逃进大营的两个人昏mí不醒,乔治已经认出了另外一个人,他是法老陛下的亲卫xiao队长、七级大武士维嘉。荷鲁斯军团的人员配备要比安-拉军团强得多,维嘉这样的七级大武士仅仅是法老亲卫中的一名队长而已,而塞尚这样的七级大神术师也只是李奎德手下的一名神官队长。
这两个人显然是从主战场方向长途突围而来,难道遇到了什么情况,法老不得不派出他们向安-拉军团紧急传令吗?梅丹佐在昏mí不醒的塞尚身上搜出来一卷文书,果然是法老的紧急手令,阿蒙与乔治读后都大吃一惊。
埃居主力大军在沙漠的北部边缘战事不利,更确切的说是遭遇了一场大败。罗德-迪克率领的塞特军团被打散,而龙腾率领的伊西丝军团被分割成两部,一部分与法老的荷鲁斯汇合,另一部分也被击溃了。
目前法老已在沙漠边缘被哈梯大军围困,情况岌岌可危,紧急命令安-拉军团离开海岸线向东进增援,掩护法老大军突围,命令中还特意强调,要带上足够的补给。
看完命令之后,阿蒙与乔治面面相觑良久无言,他们都不先表意见,却问坐在一旁的约翰怎么看?脾气耿直的约翰一锤桌子嚷道:“这打的是什么仗啊行军计划说变就变也就罢了,将我们晾到海边不闻不问三个多月,主力溃败需要拉替死鬼的时候,倒想起我们了?”
乔治沉声劝道:“约翰将军,现在不是泄个人怨言的时候,不论你心里有怎样的不满,也要以整体战局为重,依你看,我们怎么才能完成法老的命令?”
这话问的很有技巧,命令能怎么完成呢,通常情况下只需直接执行。但是法老命令他们拔营东进,就等于离开了海岸线,与后方的补给船队脱离了。理论上倒可以在海边派兵驻守,从临时港口卸货,再用车队组织后勤运输,但这样很容易被对方的南纳尔军团轻易切断后援,他们就成了一支深入沙漠的孤军。
如果在沙漠中被对方缠住的话,别说粮草,淡水一旦耗尽整个军团就得完蛋,南纳尔军团都不用拼命死战,只需将他们耗干在沙漠中就可以。更何况安-拉军团的整体战斗力本就不如南纳尔军团,法老的命令等于让这个军团去送死,无非就是想吸引哈梯王国的兵力,好掩护主力突围而已。
站在阿蒙身侧的梅丹佐皱眉道:“法老还命令我们就地带上全部的给养,既然罗德-迪克的后勤军团在沙漠中被打散,想必法老大军中的粮草与箭支也消耗的差不多了。我们真这么做的话,行军度会很慢,在沙漠中很容易被被围。想救法老突围应该是轻装突袭,可那样顶多只能带上六天的饮水,与法老的要求又不符。”
乔治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苦笑着补充道:“用我的空间法器,尽全力携带物资的话,顶多可以再装下供军团作战部队使用一天的粮草与饮水。”
阿蒙又问道:“您提到空间法器倒是提醒了我,法老大军中必然不止一位大神术师,那三个军团中仅是九级大神术师就有两位,除了今天突围送信的塞尚之外,还有另外六名大神术师,他们应该还有更高明的空间法器,可以携带多少军需物资?”
乔治摇了摇头道:“塞特军团与伊西丝军团的一部分被打散了,就算所有的大神术师都安然无恙与法老汇合,他们的空间法器内装的也全是军需物资,恐怕也只够维持十天半月的。况且大神术师的空间法器是通常另有用处,不可能全用来带着粮草和饮水,后勤军需主要还是靠车队运送。”
约翰摸了摸后脑勺道:“二位大人的意见,究竟执不执行法老的命令?”
乔治瞪了他一眼道:“军令怎么可以不执行呢?但这封手令不是我们接到的,而是从昏mí的塞尚大神术师身上搜出来的,还需要确认,得把人救醒了才行。”
阿蒙沉默了半天,终于抬头道:“法老的命令,是希望安-拉军团能够帮助主力脱离险境,我们只要能够设法完成这个任务,就算执行了命令。当务之急有两件事,请乔治主神官赶紧出手,亲自用治疗神术救醒信使。另外,不论军团展开怎样的行动,都必须侦查清楚敌情分布,这还需要乔治主神官帮忙,带我飞到战场上空看清敌我布置。”
约翰与梅丹佐齐声道:“二位大人要亲自飞赴战场观望敌情吗?这样太冒险了”
阿蒙也苦笑道:“冒险?我们军团中还有谁能执行这个任务并有把握安然归来吗?至少我和乔治大人遇到意外还可以逃,假如是大军贸然行动陷入重围,到时候连逃都逃不了。”
经过神官们的紧急救治,两个信使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午夜时分,大武士维嘉先醒来,挣扎着讲述了沙漠中生的情况。
法老率荷鲁斯军团飞扑前进,一路没有遇到任何阻挡,顺利的穿过了七百里沙漠,正要对恩里尔军团动突然进攻,后面负责后勤辎重的塞特军团却遭遇了伏击。
伏击者显然经过特殊的针对xìng训练,战士们披着斗篷隐藏在沙子下面,并没有与荷鲁斯军团遭遇,却在夜间从两侧的沙漠中莫明其妙的冒了出来,打了罗德-迪克一个措手不及。
这些人并没有纠缠决战,主要用带着火的弓箭点燃粮草车,还有一种特殊的开刃箭头穿透力很强,只为射破车队中装着淡水的羊皮囊准备。遭遇伏击的罗德-迪克率军反补,双方死伤都很惨重,塞特军团损失了大部分军需物资.
111、自投罗网
111、自投罗网
法老闻讯大怒,下令荷鲁斯军团的后部回援,同时让伊西丝军团从后面包抄,要将沙漠中埋伏的敌人包围消灭。就在这时,哈梯的军队从北方主动出击了,国王路西尔并不在军中,指挥官竟然是歌烈。而且这里不仅有恩里尔军团,还有歌烈所率领的阿努军团
沙漠中对塞特军团的伏击,就是阿努军团专门训练的一支奇袭队的杰作。法老从临阵指挥以及情报判断两个方面都犯了错误,他本以为是用两个半军团的力量突袭对方的一个军团,结果到了真正jiao战的时候,却现对方是两个精锐军团大举迎击,而他只有身边的荷鲁斯军团能先投入战斗,后面的伊西丝军团还在收拢被打散的塞特军团、整理残余物资。
荷鲁斯军团的战斗力非常强,但他们是长途跋涉穿越沙漠进行突袭,而对方两个军团是以逸待劳。这场大战在沙漠与草原的jiao界地带持续了三天三夜,荷鲁斯军团连续起冲锋也没有突破对方的防线,而歌烈指挥的反冲锋终于冲垮了荷鲁斯军团的战阵。
第一战,法老溃败。
荷鲁斯军团不得不后撤重新收拢,但歌烈不会给法老机会,指挥两个军团从左右包抄合围,企图把荷鲁斯军团全歼。此时战势已经生了逆转,荷鲁斯军团兵疲将惫很难再打恶仗。幸亏后援的伊西丝军团及时赶到,与正要形成合围的哈梯大军展开了一场遭遇战。
这是一场hún战,时间只进行了一天一夜,场面却极其惨烈,双方的死伤都过了上一场战斗,从场面上看基本旗鼓相当。埃居大军只是稍落下风而已,算是勉强稳住了阵脚。但是伊西丝军团落在后面的辎重队伍却被包抄的哈梯军队击溃了。
突袭失败进入阵地作战的时候,法老大军便陷入了困境,只收拢了一个多军团的疲惫之师,面对着哈梯两个斗志昂扬的精锐军团,局面是进退两难。继续向前打不垮哈梯的军队,后撤的话又损失了大部分辎重,很难带领大部队安然穿越叙亚沙漠。
哈梯军队并没有形成严密的包围,只是严阵以待守住了沙漠之外的水源,并不断动袭扰冲锋消耗法老大军的有生力量。他们似乎在等着法老撤军,一旦这支疲惫之师转身撤入沙漠,士气低落且粮草饮水缺乏,哈梯大军从背后掩杀而来,埃居人必然一溃千里甚至全军覆没。
埃居大军也没有坐以待毙,在没有退路的情况下起了孤注一掷的攻击,向前推进占领了一处有水源的地方,取得了淡水补给。当时哈梯军队战略xìng的退开了一个缺口,等到埃居大军刚刚扎营喘息未定的时候,又从三面包抄起反冲锋,将埃居大军又bī退到沙漠的一角。
这样几番拉锯下来,埃居大军损失惨重消耗极大,已无力再起主动攻击,只有困守大营等待救援。救援可能来自两个方向,先是埃居本土组织的援军。塞特军团的半部被打散后,朱利安已经保护着罗德-迪克撤回了海岬城邦,一方面收拢残军,一方面组织留守城邦的将士和紧急征调的预备军团,正准备救援与接应大军。
可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埃居远征大军的形势已经很危急,前线指挥部都建议法老在众位大神术师的保护下单独突围而去。但这样一来便是彻底的溃败,法老的荣耀也将遭到极大的损害,沙漠中的大军面临的将是全军覆没的结果,拉西斯二世不甘心啊。
离主战场最近的增援力量就是尚未投入战斗、阵容完整的安-拉军团,法老下令让安-拉军团东进增援,哪怕只是吸引对方的兵力掩护大军撤退或争取时间也好。想把这个命令穿过三百多里沙漠送出去可不容易,地面的道路早就被哈梯军队截断,只能派神术师飞出去。
法老一共派出了五支飞梭,前面四支全是吸引对方阻截火力的掩护,由大神术师塞尚带着大武士维嘉的飞梭才是真正突围的主力。这两人果然没有辜负法老的重托,终于冲出重重阻截,将命令带到了安-拉军团。
醒来的大武士维嘉讲完了事情的经过,阿门g与乔治都宽慰他好好养伤休息,并表示安-拉军团一定会尽全力将法老救出险境。维嘉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除了因为重伤在身,也是乔治悄然施展了神术让他重新陷入昏睡状态。而塞尚的身子骨显然不如大武士那么强健,到现在还没醒呢。
从帐篷里出来,阿门g与乔治来到僻静无人之处密商。阿门g说道:“事不宜迟,如果想飞天探营的话,我建议就趁着夜间行动,查明敌情才好做决定。”
乔治却摇头道:“你看这满天星空,警戒的大神术师反而能查探得更清楚,夜里的警惕xìng也会更高,其实更容易暴1ù目标。大军团行动不是说走就能走,现在下令做好进军的准备,我们多等半天也不迟。白天烈日当空的时候,沙漠上阳光刺眼,对瞭望以及神术侦测都有干扰,反而更适合飞天查探,如果低空有云就更好了。”
阿门g又问道:“军团一共配了多少件飞行法器?”
乔治叹了一口气道:“驭风飞梭是大陆上标准的飞行法器,度非常快,制作方法也相对成熟,就是打造的代价太大。安-拉军团配了五支,都是帝国的财产而并非神术师的sī人器物。”
阿门g想了想又说道:“其实我们现在有七支飞梭了,塞尚大神术师带来了一支,我白天也射落了一支。”
乔治苦笑道:“塞尚那一支飞梭以后当然要还给他,但我们可以暂时征用,而你射落的那支飞梭,是军团长大人本人的战利品,你完全可以自己留着并不违反帝国的任何规定。其实配备更多也没用,连我都算上,我们也只有五名神官能驾驭飞梭,高手的数量远不能与荷鲁斯或伊西丝军团相比。”
乔治还少算了两个人,阿门g与梅丹佐都可以cao控驭风飞梭,只是别人不知情。阿门g白天一箭射下来两个人,他们并不是被箭射死的,而是从高空跌落摔死。当时敌方一名神术师带着一名武士cao控驭风飞梭追击塞尚,被阿门g一箭射到了飞梭上。
对方的武士根本没挡住,而cao纵者是一名六级神术师,运转法力企图以飞梭的空间力量去防御。但那一箭的冲击力极大,竟然还带着连绵爆的能量似chao涌般一bo又一bo,奇异的震颤冲击比箭直接射中的力量还要强。
那名神术师猝不及防,法力控制不了飞梭,结果与武士一起从天上摔下来了。他们的法杖、武器连同飞梭当然都成了阿门g的战利品。那支飞梭有一点xiaoxiao的损坏,但在阿门g手里很容易就修复了,这比搜集材料重新打造一支简单多了,也算是意外的收获。
阿门g并没有细说这些,他想了想对乔治道:“能否暂时再给我一支飞梭,可能会有用,以备不时之需。”
一位大武士就算经过了力量的二次唤醒,也很难掌握高阶空间神术与气元素神术中最深奥的飞行神术,更别提同时运用了,cao纵驭风飞梭几乎不可能。但乔治连问都没有多问一句,随手就给了阿门g一支驭风飞梭。
阿门g揣着两支飞梭回到自己的主帅营帐,梅丹佐还带着亲卫在营帐外值守,阿门g问了一句:“我的猫,回来没有?”
梅丹佐答道:“薛定谔大人刚才回来了,直接钻进后帐了。”
阿门g在行军途中居然还带着一只猫,而这只猫的吃喝每天都由军团长大人亲手端上,它就在阿门g的营帐中休息。薛定谔架子大的不得了,足见阿门g是多么的宠爱它。亲卫们都开玩笑称呼这只猫为“薛定谔大人”,也算是一种拍马屁,久而久之玩笑就成了习惯,连梅丹佐都这么称呼了。
白天突意外时,薛定谔溜出去不见了,阿门g有急事要处理也没顾得上,此刻得知薛定谔已经回来了这才放心。他走进营帐,看见薛定谔在大帐正中军团长的座位上蹲着,只是微微一笑,然后变戏法似的取出器皿,给薛定谔做了一锅香喷喷的rou汤,因为薛定谔从白天到现在还没吃东西呢。
薛定谔坐在主帅的位置上大模大样的吃完了东西,又伸出爪子在面前的桌上划了两下,朝着阿门g喵喵叫了几声。阿门g和这只猫已经相处多年,就算薛定谔不会说话,仅凭神情与动作就大概能猜出它想干什么,立刻端来一个铺好细沙的大盘子,放在薛定谔眼前道:“你出去了一趟,难道现了什么状况,有事情要告诉我吗?”
猫的利爪平常都缩在rou垫中,在抓耗子之类的情况下才会伸出来。但薛定谔的爪子却很有意思,它能缩起另外几支只伸出一根爪尖,就像人伸出一根手指,在沙盘上开始画图。
先是沿着沙盘的边缘画了个半圆形的圈,里面点了五个点,然后在另一侧画了一条线,写了“南纳尔军团”几个字,又在远方画了一条线,写了“埋伏”。阿门g已经看懂这是战场的各方阵线分布图,薛定谔分明在提醒他,哈梯大军早就想到了安-拉军团会去增援法老,在沙漠中设好了埋伏等着他过去呢。
只要安-拉军团深入沙漠,带着辎重行军疲惫之时,会在最不利的地形遭遇恩里尔军团与阿努军团的伏击,南纳尔军团也会趁机切断补给线从后面包抄,不需打什么硬仗,困死他们就行。
薛定谔的爪子还没停下,又在南纳尔军团的防线后方、靠近黑火沼泽南部的位置画了一个框,在里面写下——“哈梯国王”。
坐在对面的阿门g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xiao声惊呼道:“薛定谔,你说什么哈梯国王在这个位置?”
薛定谔人模猫样的点了点头,然后伸爪子一划拉,把沙盘上的痕迹全部抹去。这个信息太重要了,足以让阿门g重现考虑调整全盘作战计划。法老上当了,他以为哈梯国王带着恩里尔军团驻扎在内陆湖南岸,实际上恩里尔军团确实在那里,但国王路西尔本人却在后方,而歌烈带着阿努军团的主力也悄悄集结到了那里。
歌烈是怎么瞒过埃居的侦查完成这一切的呢?除了派出不同的jian细放假消息、封锁边境防止侦骑现之外,应该还有手段。比如可以命士兵乔装改扮为仆从或民夫,hún编在运送物资或建造据点的后勤队伍中一点一点的运过去,然后再完成集结。只要埃居主力行军线路已定,决战场就已经决定了,哈梯大军在表面上并没有改变军团布置,甚至骗过了大神术师的飞天侦查。
看见薛定谔画出的地图,特别是点明了哈梯国王所在的位置,阿门g心中已经有一个计划渐渐清晰的浮现。由于这个计划过于冒险大胆,他还要仔细斟酌将一切细节都考虑完整,明天也要亲自去侦查一番。
……
第二天上午日出后不久,沙漠上的阳光就已经很强烈了,浅白的沙子一片白huahua的反光十分刺眼。阿门g吩咐梅丹佐与约翰加强戒备,和主神官乔治一起悄悄离开了大营。在远方一个隐蔽的沙丘后面,确定附近无人,乔治取出了一件法器道:“军团长,我们出吧。”
阿门g微微一怔,压低声音道:“水晶飞梭?乔治大人竟然有这种好东西”
乔治略带感慨的答道:“阿门g大人真是好眼力,一眼就能认出水晶飞梭,想必对各种神术器物也很内行吧?这是很多年前,一位老朋友教我怎么制作的,可惜当时我既没有那个本事也没有那个财力。后来我有幸成为了伊西丝神殿的荣誉大祭司,再后来更成为正式大祭司,才有足够的财力和精力打造这样一件法器,不久之前才成功的。它是我珍贵的sī藏,也是对过往时光的纪念。”
乔治手里的东西像个半透明的xiao碟子,正中融合了一枚风之魅舞,而边缘对称融合了三枚幽蓝水心,神石与法器看上去就似天然连成一体,不知是用怎样的神奇手段打造的。这样一件器物仅仅是材料就贵重的令人咋舌了,更何况不知要损毁多少次才能成功,其珍贵程度可想而知。
乔治cao控水晶飞梭带着阿门g悄然升上天空,在近处看,这支飞梭化成的空间就像一团朦胧的半透明光影折射,而迎着太阳与沙子上的反光从远处看,根本现不了痕迹。当飞到高空融入天空的背景,水晶飞梭更是无影无踪,遇到有云层的时候它也可以显1ù出来,像灰色或白色的一团雾气,就似天上飘过的云。
飞到高空之后,水晶飞梭化为了薄雾云朵的样子,这样比半透明的光影朦胧状态更节约法力。乔治又对阿门g道:“水晶飞梭还有潜行效果,能够躲避侦测神术的感应,如果保持安全的距离,就连大神术师也现不了。假如不是手中有这件东西,我也不敢带阿门g大人冒险去探营。”
阿门g点了点头道:“我听说过这种飞行法器,但是打造太难,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把它制作成功。它的隐藏效果虽然好,但上面的人却不可以轻易动用法力对外动攻击,否则就失去了潜行意义。它还有一个弱点,就是度比驭风飞梭慢得多。”
乔治一手持法杖另一只手取出一支驭风飞梭道:“没关系,我们只在高空侦查,尽量不要被现。万一被现了,我们两个人再大本事也不可能与大军作战,就收起水晶飞梭用驭风飞梭逃跑吧,到时候阿门g大武士可别忘了用神箭来掩护我们逃走。”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向东而去,水晶飞梭的度虽然比不上驭风飞梭,但作为飞行法器当然也不慢,中午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飞过沙漠接近了主战场,远远望见了两军大营。法老的大军驻扎在沙漠的边缘,离最近的水源只有区区十几里路,显然在大营和水源之间爆过不止一次战斗,地上还能看见散落的残破兵器,在太阳下出星星点点的反光。
哈梯大军旗号严整,呈三面合围的状态,并在南面法老可能撤退的沙漠两侧,沿途布置了警戒侦骑队伍。薛定谔说的没错,就在迎向安-拉军团的来路上,有一道重兵防线,居高临下就等着阿门g自投罗网呢。
目前法老大军已无力进攻只能被动防守,哈梯大军自可以从容的调出精锐来迎击安-拉军团,太远的高空不能看清所有的细节,说不定沙漠两侧还有别的埋伏,罗德-迪克就曾经吃过这种亏。
对方大营中有歌烈那种高手,尽管有水晶飞梭能隐藏行迹,他们也不敢飘的太近,看清大概的布置后,阿门g随即要求乔治带他回程。但是回程的路却没有直奔安-拉军团的大营,阿门g做了一个有些冒险的决定,向北绕了一个圈,飘到了与安-拉军团对峙的南纳尔军团后方,在黑火沼泽南部的丘陵地带上空观望。
112、牵一发而动全身
112、牵一而动全身
南纳尔军团以海边的大营为基地,以北方的叙亚城邦为依托,在边境线上修建了好几个战略据点,战线拉的相对比较开,这么长的距离不可能每一段都有大神术师时刻展开侦测神术扫描天空,所以找防线薄弱之处渗透过去并不难。
黑火沼泽以南、靠近新出现的内陆湖的地方,原本贫瘠荒凉是一片光秃秃的丘陵,不远处就是戈壁滩了。可是大洪水过后这里的环境变了,丰茂的丛林生长出来,有很多野生动物也有一些弱xiao的怪兽出没,阿门g上次与梅丹佐考察地貌时就来过这里。
在丛林间一片长着草的开阔地带,他们现了一群骑马的人,居然在打猎
而在不远处山脚下一个僻静的位置,支着一片华丽的大帐篷。帐篷周围有卫队守卫,远望衣甲鲜明显然不是一般的将士,而像某位大人物的亲兵卫队。从阵容来看,应该很少有人能拥有这样规模的亲卫。
目前正是两国大军决战的时刻,居然有人在战线后方嬉戏打猎,还设了这样华丽的营地,这令人非常惊异就算是军团长也没有这个胆子吧?乔治还想飞的更低更近,以便看的仔细一些,阿门g阻止他道:“不能再接近了,那里肯定有大神术师,说不定时刻保持着警戒。”
就在这时,乔治眉头一皱道:“水晶飞梭有感应,刚才有人无意间以侦测神术朝天空扫过来,虽然离得很远还不至于现我们,但那人绝对是一名大神术师。我们现在深入敌后,一旦暴1ù行迹很麻烦,确实不能再接近了。”
天空这朵淡淡的“云”随风悄然飘远,阿门g在水晶飞梭上沉yín道:“是什么人能在这个时间跑到这里来打猎,身边居然还有大神术师护卫?”两人对望一眼,都已经做出了猜测,阿门g早就心中有数,可乔治却惊讶的半天没有合上嘴。
阿门g的神情凝重,又说道:“回去吧,我有个计划要详细商讨,虽然很冒险,但比大军离开海岸线深入要稳妥的多,就看主神官大人您是否同意了。”
黄昏的时候,两人才回到了安-拉军团的大营,军团的高级将领们在中军大帐中密商了一夜。第二天,北方的哈梯王国南纳尔军团得到了侦骑的回报,安-拉军团果然离开海岸线向着东边的沙漠地带开进,这和王国前线指挥部的预计完全一致。
……
安-拉军团一大早就开拔了,先头部队约有一千五百人,主帅的旗帜也在其中,看样子全是精锐。然而海边的大营并没有撤,安-拉军团仍然有三分之二的人留在营地里没动。
南纳尔军团的军团长奥雷贝恩召集将领判断阿门g如此行军的目的,主神官维维安分析道:“敌人还算比较谨慎,派精锐的作战部队在前面开路,扫清障碍后才会让重兵护送着军需给养跟随。这样能战也能退,遭遇阻击也不至于慌1uan,军团长阿门g走在最前面。”
奥雷贝恩补充道:“歌烈大人特意提醒过,安-拉军团的战斗力虽然很一般,但军团长阿门g却是最熟悉这一带地形的人,比我们所有的指挥官都要熟悉。”
维维安冷冷一笑:“那又怎么样?这是军团作战,又不是他一个人的探险安-拉军团是去送死的,我们从拦截下来的信使身上搜出了法老的命令,阿门g只是在执行命令而已,他没有别的路可走。军团长大人,您看我们什么时候起攻击合适呢?”
奥雷贝恩答道:“我接到的命令很简单,那支杂牌军团不动就不必去管,如果他们向主战场靠拢,就沿海岸线推进切断后援补给,从后面包抄夹击。现在就下令准备出击,监视对方的动静,如果大营中的辎重队伍也开拔,就趁他们刚刚出时动攻击。”
维维安提醒道:“您要攻击他的后续部队,xiao心前锋部队回头夹击。”
奥雷贝恩反问道:“这支杂牌军能有多强的战斗力?如果前锋部队被迫后撤,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安-拉军团照样待在原地动不了。等主战场那边大局一定,他们不就是送到我嘴边的rou吗?什么时候想吃下去就看心情。”
南纳尔军团集结精锐整装待,可是等了一整天,阿门g的前锋部队已经在沙漠中走出很远了,海边大营还是毫无动静。南纳尔军团早已披挂整齐的将士们都有些疲了,奥雷贝恩与维维安正在纳闷呢,不知阿门g搞什么hua样,难道这位军团长只带着一千五百名战士轻装去救法老吗?
如果阿门g真的这么决定,那军事指挥的水平简直和白痴一样了,但世上什么事都有可能生,听说那位军团长就是一名普通的武士擢升的,根本没有带兵打过仗。战场的情况要根据变化来安排对策,奥雷贝恩当即决定等阿门g走的再远一些,与后面的军营脱离呼应,他就可以从容带兵直接netbsp;士兵们已经紧张了一整天,奥雷贝恩下令将士们暂时卸甲休息,等到明天早上再行动。不料此时却有急报接连传来,慢吞吞行军的阿门g突然改变了方向,从沙漠中折转向北,率一千五百名前锋部队向着南纳尔军团的防线动了猛烈攻击
这一仗打的十分诡异,完全不符常规,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阿门g带的是骑兵与战车兵,拿着长盾的投枪手和身着轻装皮甲的弓箭手也上了战车,随身只带了三天的粮草与饮水,因此机动xìng相当强,白天行军时却慢吞吞的刻意节省体力,到了晚上却突然向北飞奔驰,很快就扑到了南纳尔军团沿边境布置的两个战略要塞之间。
南纳尔军团有一半主力集结在海边大营里等待出击,剩下的兵力沿着边境排开,依托工事进行防御警戒,兵力自然分散。虽然防御作战占了很大的便宜,但阿门g将一千五百名精锐收缩于一点攻击,正面防线的两个要塞中也不过只有三百多名正规守军而已。
虽然一直处于被严密监视的状态,但阿门g改变方向太突然,行军度也太快了他并没有攻占要塞的意思,只是想突破防线朝着后方的叙亚城邦进。守军拼死抵挡,但还是让阿门g突破了防线。
阿门g让战车在前方两翼猛冲,自己率领亲卫骑兵在最中间形成箭头。接近防线时,战车上的弓箭手就在投枪手的盾牌掩护下展开了密集的齐射,接着前冲,投枪手也纷纷射出了梭枪,在一xiao片不大的战线上,铺天盖地的箭矢与梭箭把地面netbsp;守卫刚刚从掩体后面抬起头来,梅丹佐带的亲兵卫队就已经冲到了,骑着骏马挥舞着一柄重剑第一个冲过了栅栏。一千五百名车骑兵放开度全力冲锋,并伴随着弓箭和梭枪密集齐射的掩护,阿门g率军践踏而过,只损失了几十骑而已。守军除了少数人逃回要塞,伤亡了近二百人。
安-拉军团的第一战,阿门g大获全胜
这一场胜利对于安-拉军团的士兵们太重要了,他们以前没打过仗,在内心的印象里,也一直认为这支军团是没有战斗力的杂牌军。经过阿门g一番整顿之后,一接战就取得了这样的大胜,无形中信心大增、士气高涨,原来敌人也不过尔尔。战场厮杀中很多人并不会静下心来去细想,这场胜利是在怎样的情况下才取得的?
但这一场战斗的胜利如果放在整个战役的全局来看,却显得愚蠢至极收缩机动部队全冲锋突破防线,而敌方的兵力与战斗力都比己方更强,这只是突围逃跑时才会采用的战术。就算阿门g想逃跑也逃错了方向,竟然逃到了哈梯王国境内
天底下怎会有这么笨的指挥官?对方虽然一时被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只要顺势收拢兵力,直接就能把阿门g这支孤军剁成馅包了。
可是奥雷贝恩军团长接到急报却大惊失色,按照正常的作战指挥,只需下令让防线原地收拢切断阿门g的后路,同时从两翼夹击就可以,待对方疲惫之时自然手到擒来。可是奥雷贝恩却没有也不敢下这样的命令,而是命防线两翼的军队回驰,一定要在正前方将阿门g截住。
同时刚刚下马休息的南纳尔军团主力急紧出动,轻骑兵在前、战车兵跟随,重骑与步兵方阵也依次开拔,力争以最快的度与阿门g接战。原因很简单,如果阿门g就是吃错了yao向着敌后孤军深入的话,他虽然是死定了,可nong不好会碰上正在后方游猎的哈梯国王。
万一惊扰了国王,奥雷贝恩可是吃不了兜着走,他早就拍xiong脯向国王陛下保证过,那里绝对安全,只需放心等待胜利的消息。
反倒是主神官安慰他道:“国王陛下的营地离防线还很远,安-拉军团的冲锋度不可能那么快,就算人能坚持战马也是要休息的。且不提沿途的阻截,我们的军团主力也绝对能将他截住,根本不会惊扰到国王陛下。他们既然要送死,来的不是正好吗?收拾了这支前锋部队,下一步就可以轻松的拔掉他们在海边的大营,这一战的功劳全是我们的,而且就在国王眼前”
但阿门g的行军再一次出乎了敌方的预料,简直令人匪夷所思。突破防线十几里之后已是深夜,他命令将士在一片巨大的沙丘间休整,一边警戒周边的动静一边让战马休息,并没有继续向敌后进。夜间本就不利于行军,阿门g还命令将士们不准点一根火把、不要出一点亮光。
南纳尔军团防线上收拢的兵力全部赶到前面去拦截了,阿门g突然停止行军,等于把他们甩了过去。天色微明的时候,对方才反应过来阿门g并没有前进,于是集结兵力向前推进与阿门g接战,而南纳尔军团的主力部队也快赶到了。
这时阿门g又下了一道命令,全军将士登车上马全飞驰,目的地却是西南方向的安-拉军团大营。刚出来一天一夜,居然又要用最快的度撤回去这仗打的,就是趁人不备突然捅一刀,接着喘口气撒tuǐ就跑。
想脱身也不轻松,回程的路上,恰好与南纳尔军团紧急赶来的主力侧翼相遇。他们还算走运,没有迎面撞上大部队,因为南纳尔军团原先的行军方向是到前方截击,路上听说阿门g率军撤退,才从侧后方包抄追来,度最快的轻骑恰好与他们斜向遭遇。
这是一场硬战,安-拉军团摆开战车冲在最前面,重骑护住两翼,双方战阵一片人仰马翻。关键时刻,军团长大人的亲兵卫队组成尖兵杀在最前面,领骑者却不是亲卫队长梅丹佐,而是一手持盾一手挥舞着长柄战斧的约翰。
约翰此时仿佛已进入一种癫狂状态,疯般轮起斧子带着一片片回旋的银光,在披甲亲卫的保护下冒着流矢冲锋,直接撞进了敌阵中央,战力甚至不弱于一位大武士。对方的骑兵队长猝不及防被约翰冲开队形赶到马前,jiao战不到几个回合便被砍翻马下。
安-拉军团的主帅战车上也不见了阿门g的身影,指挥作战的是手持法杖的大神术师乔治。一支由二十人组成的神术师队伍,在战车兵的护卫下也投入了战场,随着yín唱声一片片光芒落下,让战士们忘记伤痛、唤醒必胜的信念与最强的力量。
安-拉军团这些战士们刚刚经历一场大胜,又休息了半夜士气正高,对方只不过是一支连夜赶来的六百人左右的轻骑兵。这一战虽是硬碰硬,他们却冲垮了轻骑战阵,也来不及打扫战场收拾战利品,仍然全朝着本方大营方向飞奔。
这并不是被动逃跑,只是按照原先的作战计划行动,连续的两场胜利也使将士们的信心越来越足,战士们之间的配合、号令的执行也越来越自如。飞撤退时战车兵排在了队伍的最后面,投枪手在车尾支着长盾做近战警戒,弓箭手则跪在盾牌后面随时听令箭。
113、军团长不见了
113、军团长不见了
乔治下令中军后移,神术师们就在战车前面不远结阵,组成了撤退中的第二道防线。南纳尔军团的主力终于从后方掩杀而来,他们也经过了一夜的行军,眼见轻骑被打散而敌人就在前面,追击中已经红了眼,双方在沙漠上展开了一场追逃大战。
不论阿门g制定的作战计划多么诡异,但毕竟也需要以将士的战斗力为后盾,遭遇敌人不能打硬仗的话,指挥的再巧妙也没有用处。奥雷贝恩惊讶的现,自己所追击的安-拉军团并不像传说中那般不堪一击,他们进退一体配合有序,士兵并不胆怯,虽然在全逃跑却战阵不1uan。
安-拉军团进军时度很慢,逃回去的度却快的很,在沙漠中几次接战又脱离,伤亡有上百人,累死倒毙的战马也有不少,但最终大部队还是从容撤回了海边大营。
虽然早就听密探回报过阿门g大营的情况,可奥雷贝恩亲眼见到时还是吃了一惊,心中暗道阿门g这是干什么,难道想在这里安家过日子吗?除了这一次出击所带的战车之外,安-拉军团余下的战车都在营地外排开,并在上面垒着沙土形成了一圈半圆形的防御墙。
松散的沙子容易泻落流动,本不适合筑墙,可是安-拉军团将运送粮食用完的空麻袋都拿来装湿沙,层层叠放垒了起来,依托战车就像一道坚固的简易城墙。城墙有五个缺口,安-拉军团撤回的部队分成五股,就像流沙一般涌回到大营之中,随后就静悄悄没有了声息。
在大营外抬头一看,很多哈梯士兵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军营中竟然有五座高大的堡垒。原来是他们将海中运用辎重的大船沿着浅滩拖上了岸,放在了沙丘上,船身也用沙袋层层垒护可防火攻,上下三层船弦都成了居高临下的箭楼。假如从城墙的缺口攻进去,迎面就是这五座高大的战斗堡垒。
在沙漠上本无险可守,几乎没什么有利地形可用,拥有工事的一方在防御中自然占了极大的便宜,缺点就是这样的工事没办法移动只能固守。阿门g的命令,就是要全军坚守大营。
奥雷贝恩已经率领南纳尔军团主力追击到此处,不可能不jiao战就撤退,随即下令攻营。士兵们像chao水般涌向了防御墙,意外的是他们没有遭遇到任何抵抗,对方就像是一座空营,前锋部队顺利的从五个缺口冲了进去。
就在这时听见了号令之声,五座战堡上突然冒出了无数人头,箭矢投枪如雨,却只射向城墙外围,重点是缺口一带,恰好是在居高临下的射程范围的边缘,暂时阻断了更多的敌人涌入。哈梯的指挥官也清楚只有拿下这五座战堡才能顺利的攻占大营,拼死起了冲锋,这时安-拉军团的刀盾兵也从战堡后面列队冲了出来。
第一轮攻坚战就在防御墙之内狭xiao的战场中打响,留守大营的军团士兵早就养精蓄锐等待着这一战,南纳尔军团冲进围墙的前头部队大部分被剿杀,xiao部分又退了回去。
试探xìng的jiao战之后,南纳尔军团摆开战车与重骑动了全面的冲锋,安-拉军团的大营寨墙多处被冲毁,大战围绕着五座战堡的攻防拉锯展开,足足打了一天一夜,双方的伤亡都很惨重,但南纳尔军团已经无力再动进攻了,最终并没有拿下这座大营。
南纳尔军团被击退,他们这一系列战斗中总计伤亡近千人,也算是一次大败了。失败的原因很简单,先是判断敌情失误,其次是作战形势不利,最重要的还是因为轻敌。
南纳尔军团的主力接近三千人,一开始并不是要攻打大营,而是被阿门g派出的前锋部队兜了一个圈引着追击到此。奥雷贝恩不可能把整个军团都集结起来参加这场战斗,但阿门g军团是全军五千人整编固守大营,兵力几乎是对方的一倍。
安-拉军团有寨墙与战堡为依托,防御本就占优势,强行进攻的一方伤亡会很大,这足以弥补双方战斗力的差距。而安-拉军团的战斗力也根本不像人们事先所想的那样一触即溃,防守指挥上也没有什么失误,打的是有模有样。
奥雷贝恩含愤出击,结果久攻不下伤亡惨重,他也很清楚已不可能拿下对方的大营,不得不收拢军阵立刻后退,一路还要防备对方从背后掩杀。
安-拉军团三战皆胜,尤其是守营之战虽然艰苦,却是最重要的一场胜利,让敌人元气大伤。但从战略上来看他们也错过了两次绝佳的机会,第一次是阿门g率领的先头部队突破防线,将南纳尔军团的主力从大营中引走的时候,阿门g军团留守的三千多将士原本可以趁虚攻击对方的大营。
第二次是奥雷贝恩撤军的时候,阿门g军团的主力本可以出击从背后掩杀,不给对手喘息之机,取得战局的根本xìng胜利。但是阿门g军团并没有这么做,阿门g与乔治制定的作战计划,就是待先头部队撤回大营之后,坚决固守。
原因也很简单,还是对安-拉军团的战斗力信心不足,不认为这些士兵可以在正面战场中能够取得压倒xìng的胜利,他们毕竟是一支只经过几个月严格cao练的杂牌军。这就和下棋差不多,就算心中的棋路再高明,也要看看手中的棋子是什么货色。假如阿门g指挥的是荷鲁斯军团,恐怕绝不会放过这两次机会。
耐人寻味的是,当南纳尔军团攻打大营时,军团长阿门g与亲卫队长梅丹佐都不在军中,军团的最高指挥官是乔治,而战场一线指挥作战的是约翰。南纳尔军团撤退之后,安-拉军团的伤亡也不xiao,需要好好休整并重新加固防线,乔治也没有贸然下令追击。
不论什么样的军队,也需要真正的战场才能磨砺出锋芒,安-拉军团如今的面貌已经与刚刚离开梦飞思时完全不同,生的变化简直可用脱胎换骨来形容。在实战中能取得这样的胜利,使前先的训练效果取得了质变的升华,现在如果拉出去绝对敢打大仗,士兵们的精气神几乎都像换了一个人。
……
从主战场突围赶来传令的大神术师塞尚,终于从昏mí中醒来,mímí糊糊一睁开眼睛就听见不远处喊杀声震天,惊慌中问netg边站着的仆从,才获悉是南纳尔军团正在大举攻营。这位神术师吓了一跳,本能的又闭上眼睛暗暗向神灵祈祷。
塞尚与其他军团的指挥官一样,根本就不看好安-拉军团的战斗力,这次命令安-拉军团东进救援,只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而已,无非是想吸引对方的兵力为主战场争取喘息之机,说白了他们就是一枚送死的弃子。
自己好不容易把命令送来了,安-拉军团还没开拔呢,对方就已经大举围攻了,这里十有**守不住啊,他这位深受重伤的大神术师恐怕也要丧命于此可是塞尚等了半天,营帐周围也没有传来jiao战的动静,反倒是远处的喊杀声渐渐低落下去终于重归平静。再一打听,安-拉军团居然击退了对方的进攻
又过了不久,乔治大人走了进来,坐在netg边安慰道:“塞尚大人,我听说你醒了立刻就赶了过来,谢天谢地,您受的伤虽然不轻,但主要是法力消耗过巨,只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只是暂时不能动用法力而已。这未必不是好事,说不定还是您突破八级成就的契机。”
塞尚哪有什么心思在此时谈神术修炼,在仆人的搀扶下挣扎的坐了起来问道:“我听见了喊杀声,是哈梯大军攻来了吗,战况究竟如何?”
乔治微微一笑道:“您带来的命令我们看见了,昨天派出先头部队本想去营救法老,结果在半路遇到了南纳尔军团的阻击,我们不得不撤回大营进行了一场苦战,已经打退了敌人。您只管安心养伤,在安-拉军团中是绝对安全的。”
塞尚有些着急的说道:“我关心的并不是我的安危,否则也不会冒死突围来到这里,安-拉军团在这里与南纳尔军团jiao战,法老陛下怎么办?阿门g大人呢,他在哪里?我要见军团长,当面宣布法老陛下的命令”
乔治答道:“阿门g大人已经看到陛下的命令,我们在这里与对方大军作战时,军团长大人已经亲自去救法老了。”
塞尚又吃了一惊:“阿门g大人亲自去救法老,他又带了多少军队和辎重?”
乔治语气凝重的说道:“能带走的都带走了,有多少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扭转这场战争的态势,否则不论我们在这里取得多少胜利,意义都不大。”
……
阿门g到底带着多少人离开了军团?乔治没敢告诉塞尚实情,否则这位身受重伤的神术师非得从netg上掉下来不可。阿门g只带了一名光杆亲卫队长梅丹佐,其余的别说是士兵,就连一匹马都没有。
阿门g随身的空间法器中倒是装了不少物资,勉强够一个军团吃喝一顿的,但他没有穿过沙漠去找法老的大军,而是带着梅丹佐潜入了敌阵的后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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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最大胆的冒险
114、最大胆的冒险
就在安-拉军团的先头部队趁夜休整又飞撤退后不久,不仅南纳尔军团的大队主力追击而去,防线上收拢阻截的军队也推进了过来。他们仔细的扫过了原先的战场,不留下任何残余的敌人。
南纳尔军团主力与安-拉军团逃走的先头部队在沙漠上展开追逃大战时,阿门g驻军休整的沙丘附近也被哈梯士兵几乎犁了一遍。确定所有的敌人都已经逃走了,哈梯人又重新布好了防线,仍然在附近派出侦骑时刻保持警惕。
阿门g与梅丹佐是在午夜休整时消失的,他们当时并没有离开部队,但谁也不知这两人去了哪里,等到天明撤退时,只剩下乔治和约翰领军。就在这天午后,离那个地方几十里之外的沙漠边缘,僻静无人的荒凉之处,一片大沙丘之间的平地上,突然隆起了两座xiao沙包。
沙子从地下冒出来,顶端还有流沙不断向周围泻落,然后沙漠上出现了两个人。这场面很诡异,很像当初阿门g看见蝎子王出现的情景,只是动静xiao的多,而且几乎没有法力bo动传出,从沙子下面钻出来的人就是阿门g与梅丹佐。
他们既然用了大半天时间,潜伏在沙丘下面穿行了几十里,躲过了所有的哈梯士兵搜寻。两人身上都穿着奇异的鳞甲,黑黝黝却不反光,全身上下连一粒沙子都没沾上。梅丹佐看了看周围,悄声笑道:“这蝎壳甲真的好神奇,不仅能防御水火,还能在沙子下面潜行,林克的手艺真不错,可惜只制作了两件。”
他们身上穿的是变异巨蝎后背那一xiao片奇异的甲壳制作的护身铠甲,阿门g在穴居野人部落时,帮助林克制作成功了第一件。阿门g离开后,林克又独立制作了第二件,梅丹佐护送伊索到沼泽孤岛帮助林克,林克就把这件蝎壳甲送给梅丹佐防身,今天果然派上了用场。
阿门g也拍了拍身上的铠甲道:“真是好东西,只是材料不好nong打造更不容易,我收集了那么多甲壳,制作这么两身铠甲之后,剩下的也不够做另一件了。衣服虽好,还得看什么人穿,如果换成别人,必须是经过力量的二次唤醒、掌握了中阶神术的大武士才能挥最大的作用。”
梅丹佐笑嘻嘻的说道:“我还不是大武士,但这身铠甲穿的倒是正合适。阿门g神平时教我的修炼习惯这时才看出用处,穿着这身它在沙漠下面潜行了大半天,居然也不怎么累,法力运用的微弱持久恰到好处。”
阿门g看了他一眼道:“你虽不是大武士,但一般的大武士未必是你的对手,做事情要xiao心谨慎,但也要有自信不能胆怯畏缩。”
梅丹佐略带得色道:“那是当然若非如此,我敢跟着阿门g神走这一趟吗?现在怎么办,我们这就出去找哈梯国王的营地?”
阿门g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前方,摇头道:“前面就是草原,再走不远是山地和丛林,我们没法在沙子下面潜行了。这大白天的,假如天上有人飞过侦查,说不定就会现我们俩。”
梅丹佐:“用潜行神术,我们的习惯应该不惧怕随时施展神术赶路。”
阿门g又摇头道:“这个习惯在平时很好,是锻炼法力的方式,但现在要做的事情很危险,必须保证有足够的精力与体力,我们已经在沙漠里钻了大半天,不能再无谓的消耗了。况且施展潜行神术持续赶路也不可能运转全部的法力,高明的神术师离得近还是能现。换上蛇鳞甲,我们走最近的路去沼泽中潜伏。”
他们不仅随身带了蝎壳甲,还有双头怪蛇的鳞片制成的蛇鳞甲,这种鳞甲以神术打造,可以在水里或沼泽中潜行而使泥水不沾身,也要求使用者掌握中阶神术。梅丹佐苦着脸道:“刚从沙子里钻出来,又要去钻烂泥吗?”
阿门g也苦笑道:“不要只想着威风1ù脸的事,该受的罪一样得受。现在还不是行动的时候,要等乔治和约翰将南纳尔军团的主力都吸引走,估计他们正在沙漠中追逃jī战呢,但愿大营能守得住。”
他们俩悄然走出沙漠进入草原,蝎壳甲在阳光下有微弱的反光,但随即变成了与环境一样的颜色,两人的身形也模糊起来,近处都不容易看清,远方就更难现了。他们并没有直奔哈梯国王营地,而是向东绕了个大圈,走最近的路程到达了一片沼泽的边缘,换上了蛇鳞甲,悄然消失在软草与泥水中。
……
哈梯国王路西尔今天的心情不太好。他听从了王**务大臣朱古利与几位军团长的建议,将代表自己的旗帜留在了恩里尔军团,本人却从前线撤回到后方。难得离开王都到边疆来散心,每天骑射打猎的很舒坦,也正合他的心意。
就是这样的日子久了难免有些无聊,听说前方大获全胜,但歌烈等人却迟迟不肯起总攻生擒埃居法老,多少让等待着建立这一场旷世奇功的国王陛下有些着急。
今天清晨接到急报,埃居的安-拉军团派出一股部队,了疯似的突破防线向着叙亚腹地冲来。虽然离得很远,途中还会遇到重重大军的阻击,身边的卫士们仍然劝国王xiao心,稳妥起见还是撤到城邦里更周全。
路西尔不高兴了,他沉着脸说道:“我这一次是御驾亲征,难道很远的地方有一股敌人活动,我就要闻风而逃吗?难道南纳尔军团是废物,挡不住这一xiao股敌人,你们也全都是废物,保护不了我吗?”
路西尔有点堵气,不仅没有撤离,就连营地都没换地方。而他手下的军队当然不是废物,过了不久又收到战报,来犯之敌已被击退,他们遭受重创后仓皇逃窜,南纳尔军团的军团长大人已经率大军掩杀而去,一路将敌人的残兵赶回了营地,并顺势起了攻击。
到了第二天,正式的战报送来,南纳尔军团将敌人出击的精锐打退,并包围敌营起猛攻。安-拉军团龟缩防守不敢迈出大营一步,奥雷贝恩将军率麾下主力歼敌近两千人,这才大胜回师,安-拉军团已再无一战之力,只能死守大营苟延残喘。
奥雷贝恩这份战报写的很有趣,看起来是他大获全胜,先是追着安-拉军团一路砍杀,后来又按着对手一顿猛揍,直到揍累了这才胜利班师。歼敌两千人的数字也够夸张的,安-拉军团正式的作战部队总计也不过五千余人,就算把大后方所有的后勤队伍、仆役、民夫都算上也不过两万而已。
但是战报就得这么写,奥雷贝恩也知道国王陛下喜欢听什么。
路西尔看到这份战报才心情转好,尽管也清楚奥雷贝恩肯定有夸大之词,但至少说明了防线无虞,自己所在之处安全无碍,他甚至为昨天镇定从容的决定自鸣得意。这天国王陛下又带着卫队去不远处沼泽边缘的丛林地带打猎,晚上回来在营地里搞了一场篝火晚会。
国王的营地自然气派,他住的是最漂亮的兽皮大帐,而且在大帐前用帷幔围成了一个庭院,就在这个院子里点火烤rou、饮酒作乐。心里一高兴,路西尔陛下还重赏了身边的随从们。
……
这天夜间,离国王营地最近的沼泽边缘,泥水里无声无息冒出来两个人,正是身穿黛褐色蛇鳞甲的阿门g与梅丹佐,泥水从他们身上滑落,一点都没有沾染。如果在天枢大陆上找两个最熟悉这一带地形的人,非阿门g与梅丹佐莫属,他们当初可是hua了很长时间穿过重重险阻做了最详细的考察。
两人用了一天半的时间,兜了个圈子从沼泽里绕过来,避开所有可能的侦查悄然潜进离国王营地最近的位置。尤其是最后这段路程,他们在沼泽中潜游的非常xiao心,就连栖息的蝎尾龙都没有被惊动。
上岸之后进入了丛林,脱下蛇鳞甲又换上蝎壳甲,当然是因为蝎壳甲的防御效果更好,今天夜里即将面对一场难测的jī斗。然后他们又检查了一番需要用到的装备,阿门g手持铁枝法杖,那是他最惯用的武器,又取出了一支驭风飞梭和几支卷轴jiao给了梅丹佐。
阿门g悄声吩咐道:“我叫你跟我来当然是为了冒险一搏,但不是无谓送死,万一计划成功无望,你就展开卷轴掩护自己,cao控飞梭赶紧逃走。不能往南方的战线方向逃,向北深入沼泽去林克那里。”
梅丹佐并没有拿法杖,而是带着一柄奇异的长剑。这支剑的剑柄很长,几乎相当于剑身的一半,看上去就像是一把剑上连着一支短杖。剑柄的末端也镶嵌了神石,却融合在材质里看不见。这是阿门g在神秘山腹中得到的武器,本来应是某一位大武士的珍贵佩剑,非常适合辅助神术施展,jiao给梅丹佐自然是物尽其用。
他们的腰间还各佩了一把短刀,就是阿门g以怪蛇的獠牙打造成的利刃。梅丹佐接过飞梭与卷轴道:“我当然会xiao心,但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逃跑的阿门g神,你要做的事情更危险,但我坚信,您一定可以将哈梯国王生擒活捉。”
115、引火
115、引火
两人无声的穿过黑夜中的丛林,mo向路西尔的营地所在,在一座丘陵的半山间,已经可以看见那营地中的火光。他们停了下来稍事休息,一阵风吹来,梅丹佐吸了吸鼻子悄声道:“这是蝎尾龙的rou香,他们白天去沼泽那边打猎了,晚上回来烤rou吃,日子过的倒tǐng惬意,一点都不像正在打仗的样子,简直就是郊游嘛”
阿门g突然转过身,很郑重的问道:“在你的内心中,一直充满着冒险的动冲与创造未知奇迹的渴望。我们这一次绝对在冒险,也将创造一个奇迹,你对此是怎么看的?”
梅丹佐手按xiong口道:“阿门g神啊,您真的太了解我了,带我来执行这个任务完全印合了我的心xìng我的血液简直都要沸腾,充满了热情与渴望,但内心却冷静无比,正等待您的一声令下。”
阿门g点头道:“动手之前想到失败的可能并做好应对的准备,而一旦真的行动,心里想的就只能是如何取得成功。假如我们这一次真的能成功的话,将是不可思议的冒险奇迹,你亲身见证、经历、完成了这一切,说不定就是突破到七级成就的契机。我早就说过,这是一种心灵力量的升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梅丹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道:“根据前几天您亲自侦查的结果,国王身边的卫士有八十人左右,您看其中有多少高手呢?”
阿门g思忖道:“能成为国王的禁卫,至少也是中阶武士。武器装备有严格的规定,要符合仪仗的要求,都是统一配的,应该相当不错,但主要还是威风好看。”
梅丹佐:“大神术师与大武士呢,您认为能有多少?”
阿门g:“若是平时在王都里那就难说了,可现在的情况特殊。据我所知,主战场那边双方加起来就有四名九级大神术师,精锐高手必然都在前线,不可能有太多人陪国王到这安全的后方来打猎。恩里尔军团的主力也被我们引走了,大战之中野不可能没有高手坐镇,这里负责国王营地的卫队长必然是一名大武士,路西尔身边可能还有一位大武士护卫,至于大神术师可能有一位,不会更多了,这些力量已经相当强了。”
梅丹佐下意识的活动了活动肩头,低声道:“阿门g神,我们能对付得了吗?”
阿门g:“我们已经来了,无论如何都将面对,我们两个人与他们作战自然不可能胜利,但我的目的只是挟持国王,哈梯国王将是我们的保镖。”
说完这番话,阿门g将法杖cha在地上,伸手取出他那张神弓沉声问道:“你准备好了吗?”
梅丹佐也沉声答道:“准备好了,您可以动手了。”他拔出了长剑,走出树木的阴影来到山坡上、星空下的醒目处,又仰望星空手按xiong口自言自语道:“阿门g神保佑”
阿门g闻言不禁莞尔:“你看着天空召唤我的名字干嘛?我就站你后面呢”
梅丹佐也笑了:“不好意思,我习惯了。”
谈笑间阿门g张弓搭箭,手拨弓弦的度快的就像飞车轮转,一支支箭矢在夜空中接连朝着国王的营地飞去。震颤的弓弦和飞射的箭几乎没有出声音,没人能形容这射术的诡异,第一支箭离弦的度显然不是很快,而后面射出的箭却越来越快,箭从山坡到营地需要飞行一段距离,阿门g一口气射出了十五支箭,几乎是同时射中了目标。
国王的禁卫恐怕做梦也不会想到,有人会穿过战线潜入到这么远的位置,突然无声无息的对国王陛下的营地起了袭击,谁能有这么大的胆子呢?
国王的驻地看似守卫森严,但卫士的心态却是相当松懈的,只是保持着例行的警戒而已。夜间的警卫任务有严格的规定,明哨所站的位置必须符合要求,每一名守卫至少都要在另外两名守卫的视线之内,形成jiao叉监视状态,防止被人暗中潜近拔哨。一旦有什么意外状况生,整个营地很快都会得到警报。
再严密的规定也需要人来执行,假如有人偶尔走神、看地上的蚂蚁、望天上的星星,或者扭头打个喷嚏,也会在一瞬间脱离jiao叉监视状态。此时就有一名守卫在呆,大概是晚上烤rou吃多了,忍不住打了个嗝,将盾牌和梭枪都jiao到单手,伸手rourou肚子并低头看了一眼。
就在这时他突然觉得xiong口一凉,一支箭从黑沉沉的夜色中飞来,穿透xiong甲cha入了前心,带着尾羽的箭杆还在不住的震颤。他的眼睛瞪的大大的仿佛看见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事情,盯着xiong前的半截箭杆想张口大喊,却不出一点声音。
这一支箭射中身体,带着一股奇异的冲击力震dang而开,他的全身包括喉结都动弹不得,却不觉得伤口很痛,有一种又痒又酥的感觉蔓延,然后身体又变得一片冰寒,冰寒中渐渐烫,连一根xiao指头都动不了。
这名守卫不由自主的手一松,梭枪与盾牌落地,人也软软的倒在了地上,盔甲与武器出了轻脆的碰撞声。声音不止从这一处传来,武器落地与守卫倒地的声音从营地这一面各个岗哨的位置几乎同时出。阿门g射出的是以蝎尾钩针制成箭簇的毒箭,不仅一瞬间能要人的命,那奇异的力量还能让人喊不出呼救的声音。
但是守卫倒地、武器和铠甲碰撞的声音,阿门g可没办法控制,这么大的动静必然惊动了营地里其他禁卫。只听一声大喝:“山上有刺客保护国王,卫队随我来”一名披头散的武士连盔甲都没穿就带着一群守卫冲了出来。
这人是哈梯国王临时营地的禁卫队长、七级大武士阿鲁卡,晚宴上得到了国王的赏赐,多喝了几杯酒已经睡了,突听见动静,国王身边的大神术师约拿也及时出警报传令。他连盔甲都没穿就拿起长剑带着卫队冲了出来,士兵们刚抬起头看清远处山坡上的梅丹佐,就听见了一声划破夜空的尖锐鸣啸。
阿门g站在梅丹佐身后,高处的阴影中看的很清楚,他知道那十五名守卫一倒地必定惊动里面的人,也绝对会有一名守卫队长之类的角色带人冲出来。阿鲁卡的身影刚一出现,他就出了威力惊人的一箭。
这次用的可不是毒箭了,而是以马革刚打造、表面渡着沉银并镂刻着神术阵hua纹的重箭,阿门g曾在军阵中一箭射落高空的飞梭,此刻这一箭比当初威势更强,带着一道炫目的银光向闪电般霹击而去。箭先到阿鲁卡的眼前,两旁的士兵们才听见那划破空气的尖锐鸣啸。
阿鲁卡毕竟是一名大武士,冲出来的时候就有警戒,仓促间也做出了反应,他大喝一声双手持重剑带起一片光毫劈了出去。震耳的声音随着一团耀眼的银光爆而开,周围的几名士兵都被震dang的气1ang卷翻在地。阿鲁卡虽然挡住了这一箭,但身形却被撞飞了出去,向后砸翻了一顶帐篷,大吼一声吐出一口血沫又跳了起来,显然受了伤。
阿门g全力一箭,让猝不及防的阿鲁卡吃了不xiao的亏,身形随即在黑暗中消失不见,山坡上只留下了威风凛凛的梅丹佐站在最显眼的地方。阿鲁卡倒飞出去撞翻帐篷的时候,更多的士兵从营地里冲了出来,结成队形奔向这座xiao山,人未到,就有十几支箭带着破空之声射向了梅丹佐。
梅丹佐竟然没有躲闪,手挥长剑从山坡上冲了下来,口中还大喊了一声:“我是梅丹佐”
箭矢射在蝎壳甲上都是一颤,铠甲上一片黑黝黝的鳞光dang漾而开,箭支纷纷弹落于地。普通武士射出的一般箭矢,其劲力不足以穿透蝎壳甲的防护,冲击力也被梅丹佐运转神术防御效果散射而开。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他已经如离弦之箭冲下了山坡,对面的禁卫想射出投枪已经来不及了,只能举起武器近战格斗。禁卫们心中都惊骇不已,这名刺客绝对是疯了,竟然敢孤身一人朝着国王的营地起攻击,看气势绝对是一名大武士,但他再厉害也不能强过国王陛下的守卫呀这是行刺还是找死?
梅丹佐可不管这么多,他就是要闹的动静越大越好,最佳的效果就是把国王身边的大神术师与另一名大武士也吸引出来,好掩护阿门g在暗中起突然行动。他右手挥舞长柄重剑,剑芒中还带着扭曲空间、散射裂隙、暴能量的奇异效果,左手拔出了蛇牙短刃,劈刺之间带着冲击灵魂的恐惧咆哮声。
一冲进敌阵,梅丹佐就砍翻了七、八名禁卫,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威风过。这些人都是中阶武士,武器与铠甲也相当不错,但梅丹佐短刃的杀伤力以及蝎壳甲的防护效果实在太好了,更何况他不仅是一位达到巅峰的六级武士,同时也拥有一位六级魔法师的巅峰法力。
梅丹佐差点没有冲进营地里,但国王的禁卫毕竟不是吃素的,砍翻了七、八人之后,随即右手一震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磕开了一支远处射来的梭枪,后退半步招架住左右的jiao叉攻击,刚才被撞飞的大武士阿鲁卡又轮着一柄战斧已经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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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国王陛下会保护我的
116、国王陛下会保护我的
梅丹佐与阿鲁卡战在一起,场面立刻变得火爆至极,围攻的卫士们甚至没有看出梅丹佐仅仅是一名六级武士,他完全没有落下风。阿鲁卡受了伤,仓促之间硬接了阿门g那威力惊人的一箭,到现在xiong肋之间还像火烧一般有撕痛牵扯,而且梅丹佐会神术并运用的非常巧妙。
梅丹佐并不摆开架式像神术师那般战斗,他挥舞的就是以法杖为剑柄的重剑,将种种奇异的力量融入到剑芒所笼罩的攻击范围中,看上去就是一名经过力量二次唤醒的大武士,法力却异常高深。
两人jiao战的地方就如被雷霆与狂风扫过,伴随着霹雳般的武器碰撞声,一股股澎湃的力量在jīdang飞卷,普通的武士几乎无法靠近。国王的禁卫毕竟训练有素,一见这个场面,已经在两侧结成了阵式,盾牌连成一体举起了梭枪,封死了梅丹佐左右闪避的空间,只等他一1ù出破绽,就准备将之扎成刺猬。
阿鲁卡竟有些敌不住梅丹佐,几次想摆脱两人之间的hún战都没成功,只是挥舞着长剑以强大的力量对抗着种种神术的纠缠,梅丹佐的长剑与短刃的攻击让他几乎没有还手的机会。
大占上风的梅丹佐也在暗暗皱眉,这位受了伤的大武士仍然如此勇猛,拼命般的死战不退,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解决掉。周围的士兵经过短暂的慌1uan之后已经摆好了作战的队形,而冲出营地的禁卫也不少了,他要闹的动静也差不多了,看来还得下点狠手才行。梅丹佐收起了左手的短刃,伸手netbsp;他在jī战中还时刻关注着营地方向的动静,如果把高阶神术卷轴扔出去,不信还无法惊动里面的大神术师
他刚刚拿出卷轴,挥剑将阿鲁卡bī退几步,自己的身形也往左闪,jī起一股力量撞向一侧结阵的士兵。照说空间冲击的神术力量能将前排的士兵撞退几步,不料士兵们的盾牌上有一道光环贯穿闪过,就似被一条无形的锁链连接在一起,梅丹佐居然隔空被震退了一步。
有一个身形娇xiao、披着斗篷的人已经走出了营地,手持法杖轻轻挥动,并没有出声说话,却已经悄然施展神术帮助卫士们对抗梅丹佐的力量。此人已经看出阿鲁卡受伤之后不是梅丹佐的对手,仅凭这名大武士和周围几十名卫士想拦住刺客也许可以,却很难将之拿下。
梅丹佐也知道对方的大神术师终于忍不住出手了,看这个架式,是想把他生擒活捉然后好好审问,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再也没有任何犹豫,挥手就展开了卷轴。
阿门g真舍得下本钱,给了梅丹佐两支高级卷轴,其中一支是“风刃飞舞”,他在罗尼河边遇到朱利安手下追杀时曾用过,大范围无差别攻击的高阶神术。梅丹佐周围顿时狂风1uan卷,无数细xiao的气流被凝聚压缩,就像杂1uan四射刀刃。
梅丹佐身处的战场没有施展这种大范围攻击神术的空间,迎面正在与阿鲁卡缠斗,左右是持盾结阵的卫士们,他根本来不及退到足够远的地方去cao控神术。不愧是阿门g教出来的传人,用的手法也与阿门g当初一样,暴的风刃连自己一起攻击,谁都没想到他会这么干。
蝎壳甲上泛起一片蓝色的磷光,那是梅丹佐运转法力将这件宝甲的防御效果用到极致,同时倒提长剑半跪于地,将剑柄的末端贴在额头上似是祈祷,烟尘升起形成了一个朦胧的护罩将他包围在中间,烟尘中还不断闪现一片片火光,那是风刃切割摩擦所致。
阿鲁卡狂舞重剑向后飞退,剑芒耀眼就像一面闪着银光的盾牌挡在身前。远处那名大神术师反应也是极快,yín唱一声法杖一举,两侧士兵的盾牌上的光影扭曲,就像升起了半透明的无形墙幕,将飞舞的风刃都折射出去。
这一手防御神术的消耗极大,这位大神术师没有给梅丹佐各个击破的机会,左右卫士的队形未动,看上去吃亏的只是梅丹佐自己。假如没有扔出另一支卷轴、假如没有别的意外状况生,当风刃散尽之后,梅丹佐nong不好就会被人抓住。
梅丹佐扔出的另一支卷轴并没有攻击xìng,出的是大范围信息扰动神术,周围瞬间一片黑暗,像浓的化不开的mí雾突然暴笼罩,不仅rou眼看不见东西,就连侦测神术也在一瞬间被扰1uan了,谁也不清楚他在什么位置。
一看这个架式,那位大神术师就反应过来梅丹佐想逃跑,立即大喝一声道:“谁也别1uan动,守好自己的位置”手中法杖一挥,一道光芒落下将阿鲁卡身前的浓雾驱散,这光芒盘旋正准备将战场中的浓雾一层层都照破时,营地里突然传来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就似什么东西被更锋利的刀刃切成了两半。
同时有人大喊:“有刺客”这喊音却伴随着闷雷般的碰撞声戛然而止,紧接着似有一件重物带着风声飞了出去,砸翻了很多东西,然后有一个冷冷的声音说道:“想要国王的命,你们就不要1uan动,听我的吩咐”
这声音不大,说话的人也很年轻,开口时一定伴随了信息传送神术,营地内外所有人都听的清清楚楚。那名大神术师与阿鲁卡再也顾不上梅丹佐了,转身就冲回了营地。
……
营地最中央那顶华丽的兽皮大帐此刻已经倒下,看上去像是被一柄巨大的利刃直接劈成了两半。大帐前用帷幔围成的庭院中,原先放着的烤rou用的大铁炉也被撞飞了,将帷幔扯倒还砸倒了前面的两顶帐篷,在很远的地方停下来已经完全变形了。
撞飞大铁炉的竟然是一个人,他就是国王身边的护卫大武士阿菲,此刻肩头上带沾着铁锈与炭灰,手持长剑正站在大帐门口的位置,尽管帐蓬的大门早已不存在了。
院子里已经1uan成这样,前后三重的大帐也被劈成了两半,可是前帐里的东西却完好无损,国王的宝座端端正正,宝座前的桌子上却多了一块裂成两半的netg板,一边躺着一位赤1uo的美女,正是国王陛下带在身边的爱妃,正惊恐万状的裹着毯子瑟瑟抖。
国王身边的shì卫、宫人、还有两名六级神术师都站在倒下的帐篷边缘,却没有一人敢接近。路西尔国王正坐在他的宝座上一脸惊骇的神色,身体还在忍不住的抖,也不知是被吓的还是被冻的。因为陛下也没穿衣服,光溜溜的肩膀和大tuǐ都1ù在外面。他身边那人还算客气,顺手扯了半片帐单扔给了路西尔。
路西尔双手紧紧攥着半片netg单,就像抓住救命稻草抱在腰腹间。他身边站着的是一名年轻人,穿着与梅丹佐一样的奇异铠甲,右手拿着一把锋利的短刃就架在路西尔的肩头上。
国王的随行大神术师西莉娅冲了回来,她已经意识到国王被人绑架了,第一念就想施展空间移转神术将国王从刺客的短刃下夺回来,但旋即就打消了念头。因为她看见了刺客的左手拿着一支灰色的卷轴,正在用手指轻轻的捻动,就像随时会展开的样子。
西莉娅是识货的,一眼就认出了那是传说中的毁灭风暴如果挟持国王失败,身陷营地中的刺客自然是死路一条,但他若临死一搏展开卷轴的话,这里的人包括国王和1ù西娅在内谁也别想活下来。
西莉娅可没有把握能在对方展开卷轴之前一举将之格杀,这名刺客能在不知不觉中潜入到国王的大帐附近,并且一出手就将大武士阿菲击退,绝对比外面那名刺客更难对付。气氛紧张到了极点,西莉娅反而冷静下来,手持法杖上前一步问道:“这位陌生的勇士,好大的胆子,您到低是谁?”
那刺客微微一笑,笑容很爽朗1ù出的牙齿也很白:“你可能听说过我的名字,我叫阿门g,是埃居帝国安-拉军团的军团长,外面的人是我的亲卫队长梅丹佐。你一定还想问我为何要这么做,满足什么条件才会放了你们的国王陛下?听见我的名字之后,我想这些都不必再问了吧我是为了两国之间的和平而来,只想坐下来好好谈谈。”
饶是一名大神术师定念精深,西莉娅也差点没站稳,来的竟然是安-拉军团的军团长,都克镇罪民中的幸存者阿门g
这时冲回来的大武士阿鲁卡喝道:“阿门g将军,我佩服你的勇气,但你真以为一个人来到这里,还能够活着回去吗?”
阿门g仍然在笑:“我当然想活着回去,来之前就想好了,国王陛下一定会保护我的,对吗?”
这话是对路西尔说的,哈梯国王也看清楚了周围的形势,刺客虽然用刀bī住了自己,但也陷入了重重包围之中。在这战线后方的腹地,他若是伤害了自己的xìng命,是不可能逃掉的,路西尔也稍微恢复了一点镇定,尽量以威严的语气说道:“阿门g将军,我可以原谅你的背叛与冒犯行为,但既然是为了祈求和平而来,你就应该先放下武器请求我的原谅。”
他想极力想保持一位国王的威严,可是嗓音有点哑,说话声也有点颤。
117、战争与和平
117、战争与和平
117、战争与和平
阿门g摇了摇头道:“在这里想让我放下武器,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您的卫士们杀了我,不过在此之前,他们一定会先误杀了国王陛下您的所以为了保护您,我不可能放下武器。陛下在提出要求之前,先让我提个要求,把外面那人请进来。”
……
梅丹佐在一队禁卫的“护送”下,神气活现的走了进来,持剑站在了阿门g身后,做派就是一名忠心耿耿的亲卫队长,看他tǐngxiong昂的气势仿佛在陪同主帅视查麾下的大军,不过眼睛却一直盯着netg板上那两名美人儿看了又看,持剑在阿门g耳边悄声道:“我的神啊,您太了不起了,我早知道你一定能抓住国王,没想到还把这种美景端上了桌”
然后他又一挥手朝周围的人道:“你们这些臣仆,怎么能够围观王妃的yu体呢?简直是毫无礼仪颜面扫地,还不快掩面退下国王陛下也需要穿衣服,这里不适合继续待着,给我们换一顶好帐篷,这大半夜的,想让陛下光着身子睡1ù天吗?”
说着话梅丹佐已经换过了阿门g的位置,将长剑挂回腰间,拔出短刃用轻轻敲着国王身后的椅背。而阿门g收起了短刃,伸手竟凭空取出了一根树枝,上前两步一指周围道:“很抱歉,是我失礼了,怎能如此对待陛下与两名王妃。请你们把国王的衣服取来,伺候两名王妃离开这里好好休息,给我们换一顶舒服的帐蓬。”
他的将树枝一挑,桌子上的两扇netg板轻飘飘的飞了起来,就像被无形的大手虚托在空中落到了外面的院子里。西莉娅这才看清楚,原来阿门g手中的“树枝”竟是一根法杖,这位军团长还会神术,而且法力运用的相当精妙。
国王的亲随办事效率就是高,宫人们将netg板连着两名王妃抬了下去,重新置好了一顶华丽的兽皮大帐,国王出行自然有专门的行帐与寝具备用。阿门g与梅丹佐“护卫”着路西尔,只说国王累了又受了惊吓需要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谈,随即关闭了大帐。
禁卫们将大帐重重围住,阿门g与梅丹佐是cha翅难飞,但外面的人谁也不敢冲进去,因为国王的命就捏在刺客手里。不知国王与刺客“休息”的怎么样,反正营地里的其他人是别想睡觉了,只能在忐忑中等待天明,猜测这两名刺客究竟想玩什么hua样?
营地里的最高指挥官暂时成了国王的随行大神术师西莉娅,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也不能做主,立刻派人送出秘报通知南纳尔军团的军团长与主神官,还有主战场的前线指挥部。这个消息目前只能让前线的高层知道,除此之外须严密封锁不能外泄,否则会动摇军心。
西莉娅当然要责问守在大帐门前的大武士阿菲,怎么能让刺客抓住了国王?阿菲也是一肚子委屈说不出来啊,梅丹佐在外面闹的动静很大,终于吸引了西莉娅的注意,她出去施展神术企图拿下梅丹佐的时候,阿门g则从另一个方向潜入了营地。
假如西莉娅还在国王大帐的旁边,就算阿门g能进得了营地,恐怕也很难悄然靠近国王安寝的大帐。国王的大帐有前后三进,前帐是平常的议事与饮宴之处,阿菲带着贴身禁卫就守在前帐门外。中间的帐室是国王的寝居之处,后面还有一间帐室,里面有伺候国王的宫人值守,后帐门外还有两名神术师与一批禁卫。
当西莉娅出手的时候,营地外jī烈的战况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阿门g突然在国王大帐侧方动手了,出手一刀就把整个帐蓬劈成了两半,里面的人却毫未伤。很难形容这一刀之惊yan,阿门g用的并不是以怪蛇獠牙打造的短刃,就是几年前离开都克镇时达斯提镇长送他的那把短刀。
阿门g潜入时无声无息,动手时却毫不掩饰,一把猎人行走山地时用的刀,却带着炫目的光芒如夜空中划过的一道彩虹,远处挥刀便把十几尺宽的兽皮大帐连同支架裁成两半,并出锐利的破空声。分开的帐篷被一股力量卷向两侧,把帐前帐后的人全部盖在了底下。
身为大武士的阿菲自然不会被倒下的帐蓬缠住,阿门g挥刀时他就反应过来了,出剑挑开大帐已经冲了进去,在第一时间出现在国王的身边。他离的更近,虽然耽误了一下,但冲进中帐的度比阿门g更快。
可是他刚冲进来,同样飞奔而来的阿门g将手中的法杖一挑,国王睡的netg板就裂成了左右两半,上面躺着两名赤1uo的王妃朝着阿菲砸了过去。阿菲的职责是护卫国王与王妃的安全,他的剑已经举起来了,但下意识的反应并没有劈出去,而是用剑尖一挑,非常精妙的将两扇netg板从身边挑过,平稳的落在了前帐的桌子上,两名惊恐的王妃毫未伤。
当他再举剑前击的时候,阿门g也冲到了,挥起法杖带着鸣啸声音直击而来,这是一名大武士才能jī的力量。长剑与铁杖相击,响声如闷雷一般,飞出去的是阿菲。
如果阿菲全力架住这一杖,也许不会被震飞那么远,但是国王就躺在两人中间。也活该路西尔今天倒霉,白天玩的开心晚上喝了点酒兴致很高,搂着两名王妃在netg上正是尽兴之时,突然一声尖锐的破空鸣啸,他就赤身1uo体的看见天上的星星了。
国王与美人欢战正酣,其他人也不敢打扰,因此离中帐的位置都不算太近。阿门g施展空间神术准确的劈开了netg板,把两名王妃扔向了大武士阿菲,路西尔却从裂开的两扇netg板之间掉在了地上,然后就仰面看见一剑一杖在他的身体上方jiao击。
两名大武士的力量如果硬碰硬爆开来,近处毫无遮挡的国王足以被那剑芒jī散的余bo杀死好几个来回。所以阿菲无法硬接,于是就被撞飞了出去,等他砸翻庭院中的大铁炉再起身冲回来的时候,其他人已经纷纷从帐蓬底下跳出来,西莉娅与阿鲁卡也赶到了,可是国王已经落到了阿门g手中。
……
南纳尔军团的军团长奥雷贝恩与主神官维维安接到消息是大惊失色,听说刺客竟然就是安-拉军团的军团长阿门g与他的亲卫队长梅丹佐,突然反应过来这两人是在什么时候穿过防线进入后方的,就是两天前那次莫明其妙的进攻作战中。
歌烈早就提醒过,阿门g是最熟悉这一带地形环境的人。但奥雷贝恩做梦也没想到,阿门g身为军团长只带着一名亲随悄然渗透到敌方的防线之后,避开了所有的岗哨与侦骑,竟然准确的mo到了国王的营地,并且成功的挟持了国王
假如国王在这里有什么三长两短,不仅随行的禁卫们罪责难逃,奥雷贝恩与维维安也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战场上取得再大的胜利也弥补不了这样的过失,更何况南纳尔军团根本没打胜仗。
接到秘报之后,奥雷贝恩随即下令全军固守大营与防线,不得主动出击,他与维维安一起带着精锐的亲卫飞马赶向国王的营地。要对付两名刺客,其实国王身边的禁卫们已经足够了,人去的再多也没用,但奥雷贝恩却不得不如此,他必须摆出忠心护驾的姿态。
……
在安-拉军团那边,主神官乔治正在焦急的等待着消息,阿门g与梅丹佐生死未卜,他们将决定的是整个战局的命运。阿门g说过自己的计划,就算抓不住哈梯国王也能打1uan对方的战线布置,在后方惊扰一番使南纳尔军团难以尾兼顾,安-拉军团才有机会执行法老的命令去救援主战场。
两个人的冒险,总比两万人的送死更稳妥,阿门g以军团长的身份下了命令,并且没有带一名神官。主神官乔治有监军之责,但最终还是勉强点头,没有阻止阿门g的行动。
奥雷贝恩与维维安带着精锐亲卫突然离开大营,奔赴东北方向的黑火沼泽边缘,自然没有瞒过乔治的侦查。这位大神术师不由得心中暗喜,看来阿门g的行动成功了。同时他也很担忧,不知阿门g与梅丹佐的处境如何,想脱身几乎是不可能。
乔治唯一能提供的帮助就是在战场上施加压力,而且安-拉军团早就准备好出击了。乔治与约翰随即率领军团主力向北扑出,前去进攻南纳尔军团的大营。假如换成几天之前,安-拉军团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军事行动,但如今的形势生了变化。
上次一番追击与攻营大战,南纳尔军团轻敌之下扑的太猛,作战不利伤了元气,还没有休整过来,更何况主官不在,接到的命令只是死守。而安-拉军团刚刚三战三胜、士气高涨,以前从未打过仗的士兵们信心生了逆转,不论碰到什么样的敌人也敢上,更何况是主动攻击手下败将呢?
安-拉军团精锐尽出,向南纳尔军团出了猛攻,这次真的是相当于把人绑在树上揍。乔治并不贸然进击,而是摆好战阵选择一个主攻方向稳打稳扎步步推进。既然对方并不主动出击,这番jī烈的战争场面看上去竟像是一次攻营演习,约翰从容的调集各兵种配合,起了一轮又一轮的攻势。
奥雷贝恩刚刚走到半路上,就听说大营遭到了攻击,他是进退两难,只得咬牙继续向国王营地进,派人传信一定要依托工事死死守住。乔治的目的本就不是攻占大营,只是要利用战略优势重创对方的有生力量,所以并没有强攻堡垒与坚固的工事,只选择防线上的薄弱环节起冲击战,而南纳尔军团为了守住防线上的缺口付出的伤亡很大。
这场大战打了一天,主攻方的安-拉军团也有数百伤亡,却攻进了南纳尔军团的大营一角,取得的战果辉煌。他们烧毁了很多顶帐蓬以及囤积的不少军需物资,在奥雷贝恩与叙亚城邦的后备兵力赶来增援之前,他们收兵回营了,同时带回了大量的战利品。
这一战之后,在这个侧翼战场上,两个军团之间的战斗力、士气、攻防的主动权都已经生了逆转。遭受了两次重创的南纳尔军团再也无力向安-拉军团起主动还击,只能被动的采取守势。
让哈梯士兵们心惊rou跳的还有一则流言,安-拉军团在攻打时高呼着口号:“哈梯国王已被我们伟大的军团长阿门g生擒活捉,哈梯大军溃败在即,你们的军团长都已经赶去国王那里受降,你们还不快投降”
这样的谣言令人不敢相信但又不得不猜疑,军团长与主神官匆匆离去只下令死守,战况如此jī烈也不见他们回来主持大局,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难道国王真的被生擒了吗?如果国王都被敌人抓住了,那么哈梯主力肯定是战败了
一天后奥雷贝恩回来了,随即下令对军中散布谣言者施以重罚,但恐慌的情绪笼罩在很多士兵的心头就像挥之不去的阴影,只是不敢公开说出来罢了。
奥雷贝恩怎么回来了呢?他是奉了帝国宰相也是掌握军务的大臣朱古利以及前线总指挥歌烈的命令。在他到达国王营地的半天后,歌烈亲自驾驭飞梭带着朱古利大人也赶到了。
……
歌烈接到国王被挟持的消息非常突然,消息传来之前,他正与代表国王在前线督战的亚设王子、指挥恩里尔军团的王国宰相朱古利、恩里尔军团的主神官瞻别、阿努军团的主神官华莱特等人一起商议前线战事。
瞻别是哈梯神术学院的元老、王宫的席神术师,也是一名九级大神术师。哈梯王国仅有的三名九级大神术师这次来到主战场前线的就有两位,可谓精锐尽出。
瞻别当时皱着眉头说道:“国王陛下最近的一道命令,是催促我们动主攻,尽快消灭埃居大军的主力,最好能生擒拉西斯二世,建立哈梯史上前所未有的奇功。歌烈大人,您作为前线总指挥却迟迟按兵不动,国王陛下很着急啊。”
歌烈苦笑道:“我当然理解国王陛下心情,谁都想早日取得最终的胜利,但此时起总攻,埃居大军将做困兽之斗,绝望中的战斗力不容xiao觑,我们虽然可以取得胜利但是代价也会很大。只要再围困半个月,哈梯将不战而胜,他们既没有力量反攻,也不可能在再穿越沙漠撤退。”
亚设王子点头道:“歌烈大人指挥这场战争,简直是料敌如神,埃居大军被我们牵着鼻子走,战局展到现在完全符合事先的预期。父王陛下确实有点太心急了,他等了很多年才等到这一场大胜,当然想抓住拉西斯二世。埃居法老成为哈梯国王的俘虏,将一洗百年来的耻辱。我会把战场具体的情况派使者向父王说明,诸位大人还是依计划行事。”
歌烈又笑着补充了一句:“我建议殿下再加一条解释,如果想活捉法老的话,此时起总攻他一定会逃跑,他身边的高手虽不能带领大军撤退,但是保护一个人逃回埃居却是可以办到的。法老之所以还没走,就是因为大军主力困在沙漠中,他在等待救援的到来。”
朱古利也分析道:“我倒希望法老早点逃,那么就意味着对战争的放弃,被我们围困的大军将不战而溃,大获全胜的结局会更早到来。法老留在军中不走就是一种象征,埃居军队还会继续投入兵力增援这里。增援可能来自两个方向,一是从海岬城邦出、穿越沙漠的后援军团,另一个是海岸线那边的安-拉军团。”
亚设王子点头道:“埃居的国力强大,为了全力扭转战局,再投入两个军团也完全能做到。”
华莱特xiao心翼翼的cha话道:“我的看法,法老不逃走、战争拖延的越久,其实对哈梯越有利。如果法老走了,我们消灭了荷鲁斯军团与伊西丝军团,虽然能够重创埃居暂时取得大胜,但并没有动摇埃居的国力根本。以拉西斯二世的脾气,肯定要整顿军备卷土重来,就算不为了争夺千里沃土,也会为了埃居帝国的尊严和他的脸面。
那样一来战争不会结束,不论我们将来是胜是败,都要付出沉重的代价。如果我们现在围而不攻,吸引埃居帝国的后续援军在不利的条件下作战,困住法老主力只打他的后援,将他们都消灭在沙漠中,这才能使埃居帝国伤筋动骨,很长时间内都无力远征,和平才会真正的到来。”
歌烈点头道:“这也正是我的想法,既然埃居大军困守待援,就让他们不死不活的在这里喘最后一口气,先消灭东进救援的安-拉军团,然后集中主力击溃穿越沙漠而来的埃居援军。我们甚至不需要打歼灭战,沙漠中后勤物资被毁,溃散的军队无法就地取得给养,基本上便是死路一条,这是一场我们占尽优势的消耗战,就看埃居能耗到什么时候?”
118、请您再下一盘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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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古利又说道:“法老与埃居主力军团在这里,是一枚吸引援军的棋子,我们的作战计划就是一步步消灭这些援军。等到后援相继被消灭,法老的大军也终于支持不住,拉西斯二世想逃跑也晚了。我们可以从容集中所有的高手去阻击,就算不能将之生擒活捉,也可以在逃亡的路线上击杀他,总之这个人不能放回去。”
歌烈手抚椅背又说道:“这是用兵之正道,也是最佳的结果,先消灭的应该是安-拉军团,那是一支战斗力很弱的杂牌军。但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些担心,他们的军团长阿门g虽然年轻也是第一次带兵,可此人的经历曲折充满了神奇的遭遇,说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已经提醒南纳尔军团多加防备,可还是有点不放心。”
亚设王子笑道:“歌烈大人不必多虑,那阿门g不过是一位年轻的大武士,就算有再大的本事,又怎能指挥一支杂牌军改变整个战局?一个南纳尔军团就能把他盯的死死的。我们已经拦截了好几位法老派出的信使,得到确切的消息,安-拉军团将不得不离开海岸线孤军东进沙漠送死,我们不是早就准备好了吗?”
正在这时,西莉娅派人送的密报到了,是一名六级神术师驾驭飞梭连夜赶来。众人听说国王被阿门g挟持的消息,全部惊讶的跳了起来,真是晴天霹雳啊如果就论战事,让阿门g把国王给杀了,哈梯大军仍然按刚才制定的作战计划行动,同样能大获全胜,大不了事后换一位新国王。但谁也不可能说出这种话来,更不可能这么办。
而且另一方面,军心与士气的动摇是无法估量的,战局形势恐怕会有意想不到的改变,先要考虑的必须是怎样救出国王。几位大人经过紧急磋商,决定让亚设王子留在大军中暂时指挥全局,歌烈亲自驾驭飞梭带着宰相大人赶到了国王的营地。
歌烈没有带一名亲卫,这位大神术师将形势看的很清楚,刺客只有两个人,所依仗的就是手中挟持的国王,去再多人也没用,更何况歌烈本人已经是哈梯王国数一数二的高手。对方抓住国王必然是要求和谈,所到场的应该是哈梯王国说话算数的重臣,才能当场决定很多事情。
……
梅丹佐与阿门g挟持国王在大帐中“休息”,一夜都没有动静。第二天早上阳光明媚,野外的空气十分清新,丛林间还能听见鸟儿清脆悦耳的叫声。几年前这里还是荒凉的戈壁,何曾听见过鸟鸣,大洪水过后,确实生了太多的改变。
西莉娅用侦测神术扫描过大帐内的动静,国王和那两名刺客一直都在,但是后来她的侦测神术遇到了另一种扰动,对方似乎也在施展神术侦测着周围,但并没有排斥她的窥探。
“两位勇士,我们给国王陛下送早餐来了,你们也需要吃饭,请打开大帐的门。”借着送早餐的机会,西莉娅终于决定进入大帐看看情况,至少要确定国王陛下安然无恙。
“早餐就不必了,我们来此做客也不能怠慢了主人,正准备伺候国王陛下用膳。诸位想见国王,那就进来吧。”帐蓬里传来阿门g的声音,前帐厚重的门帘无风自卷向上挑开。
送餐的阵容可真强大,西莉娅手持法杖,身前凭空飘着一个托盘,阿鲁卡与阿菲这两名大武士腰悬武器,也各捧一个食盘跟随在后面走进前帐。然后所有人的眼睛珠子都瞪大了,仿佛看见了比国王被绑架更不可思议的事情。
前帐里有三个人,阿门g站在桌边用不知从哪里取出的器皿正在煮rou汤,难怪帐帘一挑开就闻见一股you人的香味,他手边还放着几张烤的酥热的面饼。国王在阿门g对面的座位上坐着,面前放着一个空盘子和一杯酒,那酒呈浅玫瑰色,气息十分香醇,显然是难得的好酒。
梅丹佐站在国王的身侧,拿着一把锋利的短刃好像在修指甲,刀尖绕来绕去就对着国王的颈侧,以侦测神术扫过,那把短刃中还传来一阵阵咆哮声,带着冲击心神的震撼力量。在桌子正中央放着一件神术器物,似黄金打造的底座镂刻着奇异的hua纹,像是一盏灯,灯芯位置的神石仿佛正在出看不见的光芒。
这正是追逝之灯,此刻置于一个神术阵的阵眼,再看帐篷的四角,竟依次放着好几枚大地之瞳与风之魅舞,组成一个非常精妙的神术阵,能够随时察觉到大帐内外的各种动静,如果运转法力去jī的话,它的侦测范围完全可以笼罩住整个营地与上方的天空。
在前帐看见的只是这个法阵的一角,实际上阿门g用这座大帐前后三进的空间布成了神术阵,分别用了十二枚大地之瞳和风之魅舞,且不说这法阵的效果有多么神奇,仅仅是所用器物之珍贵就令人咋舌
西莉娅本还想找个破绽救出国王,她所忌惮的是阿门g手中的毁灭风暴。但此刻看见这个法阵以及梅丹佐手中的短刃,这位大神术师已经意识到就算没有毁灭风暴,她也不可能从刺客手中将国王安全的救出来。
这座神术阵处于一种持续的jī状态,只要周围有任何异动,追逝之灯就能立刻做出反应。还有一点情况令人微感惊讶,要维持这座神术阵的运转,所需的法力并不是很强,但想日夜不停的监视周围的动静,却是一种绵绵持久的消耗,一般的神术师恐怕受不了。而现在显然是梅丹佐在运转法阵,看来这两人都会神术且法力持久绵长,对此并不在乎。
但比起帐蓬里的另一件事,这个神术阵已经不算什么了。
阿门g和梅丹佐并没有失了礼数,国王坐着他们站着,一人在做早饭,另一人shì立一旁就像一名护卫。可国王并没有坐在正中的位置上,而是桌子的左侧平常用餐时赏赐大臣坐的位置。在正中的陛下宝座上,竟然蹲坐着一只猫
猫的个子当然没有人高,阿门g可真细心体贴,找东西把椅子tuǐ垫了起来,使座位与桌面平齐,猫蹲在上面正好可以够到面前的东西。它前方放着一碗rou汤,几片香喷喷的烤rou,手猫爪边还有一整瓶美酒,这只猫抱着酒瓶对嘴喝的正香呢
阿门g请国王用早膳,做出来的第一份食物竟然让一只猫先吃而且猫坐在了中间,国王面前的盘子还空着被晾在了一边,而看阿门g淡然的神色,似乎觉得这合情合理,而那只猫也受之泰然。
西莉娅气得脸色都变了,空中漂浮的食盘落在桌上,用法杖一指阿门g道:“你怎可如此无礼这只猫是哪来的?你竟然敢让它坐到陛下的位置上”
薛定谔的爪子松开酒瓶,抬头看了西莉娅一眼,神色就像一个人,淡定中带着冷笑,然后又瞄了旁边的哈梯国王一眼,低下头接着tian喝rou汤,连叫都没叫一声。
阿门g浅鞠一躬,很客气的解释道:“这是我的猫,名叫薛定谔,它是昨天后半夜悄悄溜进来的,希望没有打扰到你们休息。它这样子已经习惯了,没见我本人也是站在一旁吗?对国王陛下我并没有任何失礼之处,正在亲手做早餐。”
阿门g刚开始接触薛定谔时,不过是觉得这只猫架子大而已,可是越到后来感觉越有意思。其实这只猫丝毫没变,变的只是猫身边的人,因此让人觉得它更加不可思议。阿门g仅是一名流1ang的矿工时,这只会写神文的猫就很跩,倒也没什么不对劲。
但等到阿门g成为一名大武士与大魔法师,跻身于大陆上顶尖的强者行列,薛定谔仍然那么跩。当阿门g成了埃居帝国的军团长,哪怕在他指挥千军万马的大营里,薛定谔还是那么跩。如今哈梯国王就在一旁坐着,而薛定谔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见西莉娅用法杖指着阿门g,梅丹佐不说话但已经用刀尖贴住了路西尔国王的耳后根。西莉娅退后一步,涨红了脸喝道:“阿门g,这是一种羞辱,我绝不可接受不要以为挟持了国王,你就可以为所yù为。不论此事最终怎样解决,我要提出sī人的请求,将与你决斗”
通常的决斗都是贵族武士们吃饱了撑的无聊惹事的结果,没想到这位大神术师被jī怒之后也向阿门g提出了这个要求。阿门g一边煮汤一边问道:“您想怎么决斗?”
西莉娅:“就是我们两人之间的sī人决斗,我不能忘记你今天给我带来的耻辱,就在我面前挟持了国王,而且还让国王陛下给一只猫陪坐等这场战争结束之后,我将带着我召唤的灵兽,而你就带着这只猫,真正的比试一番我叫西莉娅,是哈梯王室贵族,也是一名大神术师。”
阿门g抬头道:“我叫阿门g,是叙亚城邦都克镇一名矿工的儿子,目前是埃居帝国的军团长。我接受你的决斗请求,但那要等到战争结束之后,如果我们都还活着的话。尊贵的西莉娅大神术师,我知道你心中不服,我用了诡计劫持了国王,你想来一场正面的较量洗刷自己的耻辱,我没有理由不答应。说实话我很佩服你,女人能成为神术师的就不多,而大神术师,你仅仅是我见到的第二个。”
昨天夜里太黑场面又太hún1uan,西莉娅还一直披着斗篷,阿门g直到现在才看清这位大神术师,她的模样竟十分娇美。除去斗篷之后,她的面部以及双手的皮肤像牛nai一样嫩白,仿佛是阳光下的雪,怎么晒也晒不黑的感觉。一位威武的大神术师,竟然长着一张俏皮可爱的娃娃脸,下巴微尖脸有点圆,眼睛很大睫mao很长,披散着长梳着齐额的刘海。
她怒的时候,一双大眼睛瞪的更大了,白皙的脸庞涨成粉红色,xiong脯还在不住的起伏,样子看上去却怎么也凶不起来。如果有人被她的外表欺骗恐怕就要倒霉了,她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大神术师,梅丹佐昨天已经领教过她出手的厉害。
西莉娅放下了法杖,沉声答道:“那好,阿门g军团长,希望你记住今天的约定,如果等到战争结束我们都还活着的话。”
rou汤煮好了,阿门g亲手盛了一大碗,绕过桌子走到国王的另一侧,双手递过去恭敬的说道:“陛下,请您用早膳为了安全起见,我们只用自己带来的食物和水,您也一样。”然后又转身朝着西莉娅等三人道:“你们也没吃饭吧,正好把吃的端来了,那就一起吃吧。”
阿门g不吃他们送来的东西,也不让国王吃,这让西莉娅与两名大武士有些尴尬。阿门g本人倒未失礼仪,站在那里先伺候国王吃饭,然后再给自己做吃的,梅丹佐一直在一旁护卫。
路西尔国王此刻已经冷静下来,既然落到了阿门g手里,也不想无端失去尊严,摆了摆手道:“我的大神术师与两位大武士,你们也坐下一起吃饭吧。”
国王话算是找了个台阶下,西莉娅与两名大武士称谢一声也找了座位在桌边坐下,这顿饭的滋味真是太难形容了,谁也说不清自己都吃了啥。吃完了早饭,国王咳嗽一声问道:“阿门g,我佩服你的勇敢,假如你是哈梯王国的勇士,我一定会重重嘉奖你的行为。你千里迢迢深入敌后来见我,究竟有什么目的,现在可以说了吧?”
阿门g反问道:“我已经说过,是为了和平而来。我想问陛下一句,您在这场战争中想实现什么样的目的,哈梯王国又是为何而战?”
西莉娅cha话答道:“是埃居帝国先挑起了这场战争,我们只是奋起自卫而已。这场战争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战胜强大的敌人,让他们永远不敢进犯哈梯,使哈梯王国从此摆脱臣属的命运,洗刷百年来的屈辱。”
路西尔点了点头又说道:“我们得到了神谕的指引,已经取得了胜利阿门g,你挟持我毫无意义,哪怕杀了我并葬送你自己,也不能改变战争的结局。”
阿门g微微一皱眉,突然追问道:“是恩里尔的神谕吗?那神谕中是否还说,要拆毁哈梯境内所有的荷鲁斯神殿?”
路西尔答道:“不错,在哈梯的各个城邦为埃居的王神荷鲁斯修建神殿,本是一种臣服的象征,当然要拆毁”
阿门g低下头开始数手指,边数边说道:“第一,要埃居帝国保证不再进犯哈梯;第二,要从此脱离臣属的地位,哈梯王国不再向埃居纳贡;第三,要拆除哈梯境内所有的荷鲁斯神殿,不接受强加的信仰。这第…其实就是第二点的延伸,如果你们达到了这些目的,是否可以坐下来和谈?”
路西尔瞄了一眼身边持利刃的梅丹佐,轻咳一声以威严的语气道:“如果这三个目的都能达到,就意味着哈梯的胜利,不必士兵们再去流血,有什么不可以谈的呢?但是你劫持了我,却让我提出条件,以你一个军团长的身份能够满足哈梯的这些要求吗?”
阿门g答道:“我不是来行刺的,更不想送死,是为了双方所有的人考虑。如果埃居帝国答应了这些条件,双方都在各自的神灵面前起誓,那么这件事不是不可以解决,我自然不会伤害国王陛下。”
西莉娅冷笑道:“你在这里空谈,就能让法老答应这些条件吗?”
阿门g笑了:“战场上的形势我也清楚,法老还有别的选择吗?而且两国能说了算的人此刻都在前线,愿意谈随时可以谈。西莉娅大神术师,你一定派人通知前线了吧,到时候我们就在这里商定,有了结果,我再派人给法老送信。”
西莉娅又问道:“如果埃居人拒绝了呢?”
阿门g:“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会放了国王陛下,也请国王陛下赦免我今天的冒犯,让我返回安-拉军团继续在战场上作战。可如果埃居答应了这些条件,那就请结束这场战争,签订两国之间的和平条约。……国王陛下需要一个人仔细想想,诸位吃完了就请出去吧。”
早餐时谈的这些只是一种试探,无论是怎样的决定,都不可能是由被刀架在脖子上的国王与身边的几位禁卫做出,就算国王在这种情况下勉强下了命令,前线的大军也未必能够执行。
一天有三顿饭,就算阿门g可以不吃,国王也不能饿着。午饭的时候,南纳尔军团的军团长奥雷贝恩与主神官维维安赶到了,阿门g仍然挑开大帐请大家都进来陪国王一起用膳,好随时看见国王仍然安全。
中午的场面终于不再那么尴尬,因为薛定谔一天只吃一顿饭,并没有出席“午宴”,所以国王坐在了他自己的位置上。阿门g亲手做好饭请国王先用,连喝的水都是从空间法器中取出的。奥雷贝恩也是一位大武士,而维维安当然是一名大神术师,这一桌不算阿门g,竟然坐了三名大武士与两名大神术师。
奥雷贝恩见到阿门g眼中几yù喷火,手按剑柄喝问:“你就是阿门g?使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怎么像一名高贵的大武士?我们应该在战场上面对面勇敢的战斗,而不是用这样的方法来掩饰你们的恐惧和虚弱。”
梅丹佐冷笑道:“恐惧和虚弱?你是说我们不够勇敢与强大吗?那么军团长大人,你去挟持埃居法老试试”
这一句话把奥雷贝恩噎的半天出不了声。阿门g一摆手道:“南纳尔军团的军团长,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不知该不该说一声幸会?我想我们的军团已经jiao过手了,而现在是在国王陛下面前,坐下好好吃饭吧,不要失了礼数”
中午这顿饭吃的很沉默,席间旧话重提,阿门g还是劝哈梯和谈,让埃居答应那三个条件之后撤军,双方结束这场战争。奥雷贝恩与维维安也做不了主,国王并没有表肯定的意见,他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做出任何决策。
维维安来时也存了救出国王的打算,可是研究了一下大帐中的形势,特别是亲眼看见了阿门g布下的神术阵又与西莉娅sī下沟通了很久,他也没把握安全的将国王陛下从阿门g手里抢出来,只能继续等待。
真是盼星星盼月亮一般,晚饭的时候,终于盼来了歌烈与朱古利,战场总指挥与王国宰相到了这顿晚饭,才是一天中的正餐与高netbsp;歌烈一来,随即要求面见国王,象征xìng的获得国王的恩准之后,立刻命令奥雷贝恩与维维安返回大营,不要忽视了前方的战事。歌烈已经看清了形势,从阿门g手中直接救出国王并不可能,就算没有毁灭风暴,阿门g也一定能在被击败前先要了国王的命。
如果只想击败阿门g,歌烈一个人就完全可以办到,但如今投鼠忌器,来再多的高手也没用。
晚饭时国王坐在正座,梅丹佐提刀就站在国王的座位旁像一名忠心的卫士。桌上的追逝之灯出柔和的光芒照亮了整座大帐,阿门g坐在左侧,朱古利与歌烈则坐在他的对面,场面看上去就像是国王与一群大臣在连夜议事。
听明白前后经过,歌烈手捻胡须笑着问道:“阿门g,我很佩服你的作为,但你为何认为我们就一定要接受你的提议?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在这里你逃不掉,就这么耗下去,等到埃居大军全军覆没之时,哈梯王国一样能达到所有目的。想一想自己的命运吧,你不能永远挟持国王,也不能永远将自己困在这里。”
阿门g微笑着答道:“我想过这种可能,只是尽我的努力去尝试而已。尊贵的大神术师,我能不能请您再下一盘棋?棋盘和棋子都已经准备好了。”
桌上的餐具都撤下,阿门g凭空取出了一个军演沙盘,沙盘中间是一片海洋,哈梯与埃居隔海相望,绕过一个海湾穿越沙漠,可以经过陆路到达对方境内,而沙漠的北部边缘正是双方的主战场。这盘棋上的棋子就是两国的兵力分布,阿门g请歌烈来一场战事推演,把没打完的仗在沙盘上继续打下去。
119、虚席以待
119、虚席以待
阿门g先动的第一枚棋子是他自己率领的安-拉军团,向北进攻哈梯的南纳尔军团大营,淡淡说道:“今天中午,南纳尔军团的军团长已经来了,我想歌烈大人也见过他了,这一仗打了,在这个侧翼战局上我没输,还可以随时动进攻。”
歌烈点了点头:“你能将一支杂牌军训练成今天这个样子,令我很佩服。南纳尔军团确实已不占优势。”说着话他将南纳尔军团的大营向后退了一步,又微笑道:“那我就让你先进一步。”
阿门g一指沙盘:“这样的话,我就能抢到水源,后勤补给的压力大减。”
歌烈仍然点头道:“是的,可以让你这支军团支撑更久,但长远看也赢不了。南纳尔军团后面依托的是叙亚城邦,兵员与后勤补充非常方便,而安-拉军团远离本土。就算你能打胜仗,主战场一旦溃败,哈梯大军包抄过来,安-拉军团也是被全歼的命运。”
阿门g叹了口气:“决定形势的还是主战场,海岬城邦不会不救援法老,而你们会在沙漠中央阻击。”他又从海岬城邦移出一枚棋子放在沙漠中央。
歌烈:“你看的很清楚,我们的作战目的就是击溃所有的援兵,让法老大军不战自败,这一仗你还怎么打下去?”
阿门g不说话,又直接从埃居本土罗尼河入海处移出了两枚棋子,直接渡海攻向哈梯王国的腹地,登陆之后直扑王都,然后解释道:“以埃居帝国的国力,至少还可以调集两个远征军团,这一次法老并没有动用海军。如果放弃这边的战场,直接从海上攻击,你们来得及回援吗?原先驻守海防的南纳尔军团已经被盯死,主战场那边的恩里尔军团与阿努军团距离又太远。”
歌烈皱眉道:“为什么要这么打呢?法老的目标是原都克镇一带的千里沃土。如果直接渡海攻击哈梯王都,损失将极大。虽然我国王都一带兵力空虚,但调集两个驻防的军团也是可以的,依托城池完全能守得住。”
阿门g叹息道:“此一时彼一时啊,如果远征大军在沙漠中覆没,拉西斯二世要么死了要么逃了回去,战争的意义就完全改变了,将会成为国与国之间的复仇之战,而不仅仅是争夺一片新的疆域。说句实话,如果埃居现在就以举国之力渡海攻击,你们非撤军不可,国王陛下也不敢打赌王都能守住吧?”
歌烈眯起眼睛道:“这只是假设,无论如何结果都是两败俱伤,谁也不能成为胜利者。”
阿门g又叹息道:“世上很多事,明知不明智,可偏偏有人还是会去做。谁说没有胜利者?您再仔细看一看。”他又动了两枚棋子,竟然是来自亚述与巴伦两个王国,分别从北绕过高原、从南越过沙漠双线夹击。
歌烈眉头一皱:“这两枚棋子不归你指挥。”
阿门g一笑:“整个埃居的大军也不归我指挥,但在这盘棋上能用的就是我的棋子。如果法老死了,埃居一定会复仇,如果法老逃回去了,以他的脾气也一定会雪耻,直接渡海攻击是最佳的选择。这一战无论结果如何,哈梯都将元气大伤,而埃居短时间内也无力动远征。千里沃土就将出现在这里,你认为亚述或巴伦不会参与争夺吗?”
歌烈长叹一声:“都有神灵的指引,谁也不会放弃的。但战事如此进行,只是军团长您的个人推演而已,实际上根本不会展到这一步。如果今天就听说埃居帝国的战船大举出海,我立刻就会下令回师,不能拿整个王国的命运冒险,更不能拿多少万人的生命去赌。可惜你是阿门g,不是埃居法老拉西斯二世。”
王国宰相朱古利在一旁也看明白形势了,突然说了一句:“其实这盘棋还有另一种下法,让沙盘上的一切都不会生。”
大神术师西莉娅好奇的问道:“宰相大人,您想怎么下呢?”
朱古利看了歌烈一眼却不说话,歌烈也沉yín无语。阿门g却笑了,笑着向西莉娅解释道:“宰相大人的下法很简单,就是把我杀了。”
然后他又环顾桌边众人道:“杀了我很简单,调集重兵围攻这座帐篷就可以,诸位大人都可以躲的远远的不受bo及。但这么做还要考虑到两点,第一,就算我死了,拉西斯二世或者埃居的下一任法老未必不会按我刚才说的做。第二,如果我死了,你们能把国王的死讯封锁多久呢?又打算拥立哪一位王子继位?”
在座所有的人包括路西尔在内,大家的脸色全黑了,国王看向宰相的目光一瞬间变得阴沉无比。朱古利赶紧欠身解释道:“国王陛下,老臣绝非这个意思”
国王的语气低沉并没有明显的怒意:“宰相大人,我知道你对王国是忠心的,这里只是在谈种种假设,有什么话不妨都说出来。我是国王,必要时也应该为王国牺牲阿门g,你继续吧。”
阿门g向国王点头致谢,又接着说道:“我不能保证自己的死活,但既然来了就不怕死,如果哈梯国王死在这里,会有什么后果呢?梅丹佐,你说一说。”
梅丹佐终于捞着了说话的机会,手持短刃道:“如果严密封锁消息,就不提军心动摇了,假设哈梯大军还会大获全胜。但据我所知,国王陛下并没有指定继位人,这次带着亚设王子御驾亲征,宰相大人也在军中。至于王都那边,留下了您的长子艾尼斯监国,内务大臣辅政。
这两位王子应该都是国王陛下最喜欢的儿子,传位于谁犹豫未决。而他们对王位都有争夺之心,身边也各有势力支持。如果国王陛下还在,自然没什么问题,可是莫明其妙突然死在这里,局面就复杂了。
亚设王子掌握大军,身边的人只要推他登上王位,都有拥立之功。但艾尼斯王子留守王都占了便利条件,完全可以指责亚设王子弑君弑父之罪,在群臣拥护下自行继位。不用外敌来攻,哈梯王国自己就有内1uan。我是一个直xìng子的人,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国王陛下千万不要怪罪。”
来之前,乔治大神术师分析过哈梯王国的形势,确实面临着王位之争,尤其是一位王子领大军在外,另一位王子却在王都监国,一旦国王死了又没有正式指定继承人,生这种内1uan的可能xìng非常大。梅丹佐是现学现卖,当众把这种预测说了出来。
歌烈等大臣都不敢说话了,尽管两位王子的继位问题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但所有人只会在sī下谈论,否则传出去都是意想不到的麻烦。
能开口的只有国王本人,路西尔莫名1ù出疲倦之色,缓缓道:“其实拉西斯二世也有同样的麻烦,他如果死在远征途中,埃居帝国也将有王位之争,恐怕也要内1uan一阵子。”
阿门g微笑道:“是这样的,但陛下还是先考虑自己吧,您是一位尊贵的国王,没必要给我陪葬。”
国王终于抬头问道:“诸位大人,如果埃居答应我们所有的条件,哈梯王国不战而胜,他们又会提出什么条件呢?”
歌烈与朱古利对望一眼答道:“那要问法老与他身边的大臣们,阿门g军团长恐怕做不了主。”
阿门g想了想说道:“我有个建议,两国之间签订互不侵犯的和平条约,具体是什么内容可以商谈,并在各自的神灵面前起誓。以拉西斯二世的脾气可能还抱有幻想,我派使者将消息送去,如果没有回复的话,或许还有一战才能坐下来好好谈。”
路西尔问道:“宰相大人,战场指挥官歌烈大人,你们同意吗?”
歌烈长叹一声:“那就让阿门g派使者去试试。……但你能派谁去呢?”
阿门g笑着一指梅丹佐:“我身边只有这名亲卫队长,先派他去安-拉军团通知这里的消息,再赶往法老大营说明情况。恐怕还需要你们派人护送,走的是越快越好。”
歌烈想了想:“我建议由西莉娅cao控飞梭,阿鲁卡随行保护,带着国王的命令护送这位勇士以最快的度出。”
路西尔点头道:“很好,我这就下令,等候埃居法老的回复。”
……
梅丹佐走上了有生以来荣耀的顶点,乘坐飞梭在哈梯国王的随行大神术师与大武士的护送下,返回了安-拉军团的大营。当士兵们得知哈梯国王已被阿门g生擒的消息之后,欢呼声响彻云霄。
再从这里出赶往法老大营时,主神官乔治也cao控另一支飞梭跟随,在空间法器里尽量带了一批给养物资,虽然对于大军来说是杯水车薪但也聊胜于无,他必须趁此机会向法老解释为何没有按命令立刻拔营东进。
因为安-拉军团正在与南纳尔军团jī战,而沙漠里的哈梯主力已经布好了防线,所以军团长阿门g才会孤身冒奇险建立奇功,挟持了哈梯国王,bī迫哈梯大军主动谈判。
拉西斯二世得到梅丹佐送来的消息,先是一阵狂喜,重赏了这位送信的使者与一道前来的乔治,接着又有所不满,反问梅丹佐——阿门g为什么不bī迫哈梯国王投降?
不用梅丹佐多解释什么,法老身边的大臣们都劝说陛下不能这么想。哈梯大军占尽优势,不可能因为一个国王而放弃整个王国的国运,假如路西尔宁死不屈,阿门g也没有任何办法。更何况大军在外,一位受挟持的国王所下的命令,能不能被执行还有很大的疑问。
拉西斯二世多少还有点不甘心啊,已经把对方的国王捉住了,仍要答应对方提出的苛刻条件,怎么能服气呢?他让梅丹佐回去复命,同意撤军,但哈梯仍然要臣属于埃居帝国,两国之间不再jiao战,恢复成战前的关系。
路西尔与歌烈等人当然不能答应这样的条件,阿门g又派梅丹佐回来传信,转达了哈梯方面的态度,所提出的三个条件不可以更改,要谈就谈其他的事情。真是法老一张嘴、梅丹佐跑断tuǐ,几天之内来回好几趟,幸亏有大神术师驾驭飞梭代步,否则非累死他不可,英雄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法老之所以犹豫不决,因为他还对大军的处境抱有幻想,希望海岬城邦方向的援军尽快赶来。就在梅丹佐飞来飞去的同时,沙漠中又爆了一场战争,海岬城邦紧急赶来的增援军团被击溃,无法越过哈梯大军的防线与法老汇合。埃居大军即将面临水尽粮绝的处境,就连作战的箭矢也所剩不多了。
法老终于决定低头了,与此同时,有另外几件事也引起了哈梯的担忧,决定尽快和谈。
根据密报,巴伦王国正在乌鲁克城邦集结军队,吉尔伽美什所率领的乌鲁克军团好像有动作,却不知针对什么目标。巴伦是一个城邦联合王国,所有的军团都是以城邦的名字命名,其中吉尔伽美什与恩启都所率领的乌鲁克军团是最强大的。
另一方面,埃居国内也集结了两支军团,其中盖勃军团已经在开赴海岬城邦的路上,而另一支奥斯里斯军团是海军,已经出现在罗尼河入海口处。虽然这两支军团赶不及救援法老大军,但若投入战斗,哈梯也将付出极大的代价。
盖勃与奥西里斯军团原本是分别防御帝国北疆与南部沿海的主力,这次留下了一半兵力驻守原地,再从各城邦守备军中补充了另一半兵力,重新形成整编军团开拔。这与阿门g在沙盘中下的棋有点区别,埃居的后续大军摆出的态势是海陆并进。
还有一则消息是最令哈梯国王担忧的,有谣言已经传到了哈梯王都。据说路西尔国王在阵前遇刺,歌烈密谋拥立亚设王子继位,并将挟大胜之威返回王都。偏偏路西尔被阿门g挟持,没法在大军面前公开1ù面辟谣,暂时也不可能返回王都稳定局面。艾尼斯王子也在安排应对之策,哈梯政局充满变数。
双方有各自的难处,都没法再拖下去,梅丹佐往返七、八趟之后,终于决定和谈。埃居方面提了个条件,让安-拉军团带着辎重补给与法老大军汇合,哈梯军队沿途不得阻拦。歌烈答应了,同时命南纳尔军团也东进与大军汇合。
于是两国之间出现了一场奇异的行军,安-拉军团精锐开道、重兵护送着后勤队伍穿过沙漠东进。在他们的北方不远,沙漠与草原的边缘,南纳尔军团也是齐头并进,互相之间盯得死死的。
主神官乔治已经回来了,和后面的辎重队伍走在一起,但军团长阿门g却不在,率领亲卫开道的是约翰将军。两支军团的前头部队在行军中碰过几次面,虽然没有jiao战但是嘴仗没少打。对方的军团长奥雷贝恩讽刺约翰等人只会躲在后方让长官去冒险,作战不利却搞绑架挟持的卑鄙勾当。
约翰则毫不客气的回答:“又不是没斗过,谁胜谁败自己心里清楚不服气的话,咱们谁也别依靠后援,就在沙漠里摆开战阵来一场,我们可不怕你们”这些当然是赌气的话,但这两个军团真的来一场的话,如今的安-拉军团确实丝毫不畏对方。
国王在重重禁卫的护送下,走在南纳尔军团以北,他还有两个贴身“保镖”。国王坐在马车上,梅丹佐站的笔直,手持短刃就在他身后。这辆车上没有别的卫士,架车的御手竟是阿门g。
大神术师西莉娅没有坐车,骑马在一旁跟随,她劝阿门g道:“军团长大人,您何必亲自做车夫呢?”
阿门g笑着答道:“我曾亲眼见到大陆第一武士恩启都为吉尔伽美什驾车,今天我为国王陛下驾车又有什么不可以?是我挟持了国王,也是我提议和谈,当然有责任亲自将国王送到谈判的会场。”
西莉娅提醒道:“你可别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阿门g:“您是说决斗吗?未免太心急了吧,我还要指挥我的军团撤回埃居,等一切安定之后,我会派使者来找你,专门约定那场决斗的时间与地点,绝不食言。”
……
和谈的会场已经准备好,就在沙漠中支起了两顶大帐,门对门相隔二十尺远。桌子和座位都放在大帐门外,大家面对面谈判,而军队都退到远方。为了以防万一,两边的大神术师们在大帐中各布置了一座防御效果极为强大的神术阵。
神术阵的jiao界边缘就在空地中央,突破这个边界,任何异动都会遭到强大的力量攻击。
埃居这边有伊西丝军团的军团长龙腾、主神官沃尔德、前阵指挥官龙影,荷鲁斯军团的主神官李奎德、前阵指挥官范-布雷兹,安-拉军团的主神官乔治、前阵指挥官约翰,再加上法老身边的重要护卫总共有十几人。
拉西斯二世坐在正中间,除了法老本人与约翰之外,其余的人一律都是大神术师或者大武士。各军团的军团长与大神术师们有座位,其余的武士们都佩剑站立,前排还空了一张座位。
120、双方的胜利
12o、双方的胜利
哈梯那边也有十几个人,亚设王子、歌烈、朱古利、瞻别、华莱特、奥雷贝恩、阿菲、阿鲁卡等人也先到了,除了亚设王子与朱古利之外也一律都是大神术师或者大武士,但正中间的座位却空着,旁边还空着一张座位。
盛装重铠的约翰此刻心中感慨万分,想当初远放何烈山的时候,万万想不到今天会站在这里正在这么想着,他突然现所有的人都扭头看着一个方向,就连法老都情不自禁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全场再没有坐着的人。
远处的沙丘上缓缓驶来了一辆马车,车中坐着头戴金冠的路西尔国王,梅丹佐已经收起了短刃,tǐngxiong按剑威风凛凛的shì立在国王的身侧。驾车的是一位面带微笑的年轻人,腰悬一把朴素的短刀,穿着军团长的礼服却没有披铠甲,正是生擒哈梯国王的传奇英雄阿门g。
一位娇美的女子手持法杖骑着一匹白马跟随一旁,风吹开了她的斗篷,秀在阳光下飘飞,白皙的脸庞十分秀美,神情却很严肃,正是国王的随行大神术师西莉娅。
阿门g离得很远就停下了马车,亲手扶国王走了下来。梅丹佐也完成了自己的“护卫使命”,先向哈梯国王鞠了一躬,转身穿过神术阵走到了埃居大帐这边,冲法老行礼之后,按剑走到一旁站在了约翰的身边,就在那张空着的座位后面。在场所有人当中,梅丹佐的军衔是最低的甚至没有正式的爵位,他仅是阿门g的亲卫队长而已,却是最近一段时间1ù脸最多的人。
阿门g与西莉娅一左一右护送路西尔来到哈梯大帐前,这边所有人都向着国王行礼。国王点了点头转身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气度十分威严,似是终于找回了感觉。
阿门g不笑了,神情庄重手按腰间的刀柄,单膝点地在国王面前行礼道:“国王陛下,我为了两国之间的和平而去拜访您,多谢您这么多天的保护,也请您原谅我的冒犯与失礼”
路西尔1ù出了笑容,一摆手道:“我钦佩你的勇气,你是真正的勇士,我认为大陆第一勇士的称号应该给予你而不是恩启都。两国之间能够坐下来和谈,也是你的功劳,就凭这一点,足以原谅你的任何过失。军团长大人,请你回去复命吧。”
朱古利宰相走了过来,递给阿门g一块铸着刀书的银板,上面写的便是哈梯王国提出的和谈条件。银板左上角还有一个浮雕的徽记,像风中的三叶草又像一株参天大树或射向天空的光芒,那是神灵恩里尔的象征图腾。
阿门g接过这块银板起身走向埃居的大帐,穿过两座神术阵的jiao界边缘,来到法老面前跪下行礼,将银板举过头顶道:“伟大的法老陛下,安-拉军团的军团长向您复命,哈梯王国提出了和谈的请求,请您过目。”
法老一摆手:“阿门g,我不认识这种文字,请你翻译一下。”
他真不认识还是假不认识,只有天知道,阿门g跪在那里将银板上的内容翻译了一遍。刀书通常写在泥板上,但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哈梯王国特意准备了铸在银板上的文书,上面有恩里尔的徽记,表示已经在神灵面前起誓。
阿门g念完了之后,有人接过了银板,法老这才低头笑道:“阿门g军团长,我尊敬的大武士,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与高贵无sī的品行,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本人,没想到你竟会如此年轻这一次你率领安-拉军团立下了前所未有的功勋,回到埃居之后,尽管提出你想要的赏赐。先坐下吧,我的勇士。”
阿门g来到那张空着的座位上坐下,他的使命终于完成,在整个和谈的过程中再没有说一句话,显得相当的低调。接下来的时间是属于法老和国王的,歌烈、朱古利、瞻别、李奎德、沃尔德、布雷兹等人也参与了商讨。
真正的和约自然不会就是那么三个条件,令阿门g微感惊讶的是,法老与国王竟然越谈越轻松,到后来气氛颇有谈笑生风的味道。最后取出了两块金板,由歌烈与李奎德当众施法在上面铭刻了天枢大陆有史以来第一份有明确文字记载的和平条约。
每块金板上都分别铭刻了草书与刀书,正面书写的是神文,背面书写的是世俗文字,除了恩里尔的徽记之外,草书的左上方还有一支鹰的浮雕,那是荷鲁斯的徽记。这份和约的大体内容如下——
一、两国之间和平共处、互不侵犯,谁也不可以派兵攻打对方的城邦。
二、在遭受第三方的攻击时,两国之间应该互相提供力所能及的帮助,抵抗共同的敌人。
三、划定疆界范围,叙亚沙漠以及都克平原是缓冲地带,两国的探险者都可以进入,并向各自的城邦以及国家缴纳赋税。
四、两国承诺互相将逃亡者jiao还原主。
和约的主要内容就是以上四条,哈梯原先提出的三个条件正式写下来的只有第一条,至于另外两条,脱离臣属国地位以及拆除境内的荷鲁斯神殿,和约的正式条文上没有写出来。因为没必要去写,只要签了这份和约,哈梯脱离臣属国地位已不言而喻,至于回去之后拆不拆荷鲁斯神殿完全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何必写在金板上触怒神灵呢。
和约中还提到两国将共同抵御外敌,显然是针对亚述与巴伦,假如这两国左右夹击争夺那片千里沃土,哈梯会很难受,不如拉上一个象征xìng的帮手,避免将来受三面围攻的困局。那片沃土如今有了正式的名称,叫都克平原。
从和约的内容来看,两国的探险者都可以进入都克平原,要么开垦荒野、要么开矿淘金、要么猎杀怪兽,需向各自的国家缴纳赋税,埃居帝国取得了进入都克平原的权力,但实际上意义不大。因为从埃居本土到达都克平原,需要穿越千里叙亚沙漠,如果双方的人都能自由进入的话,都克平原自然还是控制在哈梯王国手里。
至于最后一条互相将逃亡者归还原主,是法老提议加进去的。原本他们商谈的是归还战俘,在通常的战争中,战俘都会沦为对方的奴隶,既然是和谈,当然要把战俘都放回来。而两国法律中都有不得藏匿逃亡奴隶的条款,法老提议在和约中做一下延伸,于是加了这样一条。
阿门g听见这最后一条时眉头微微一皱,却没有说什么,因为在座的各位大人都一致同意了,并没有人单独征求阿门g的意见。
在金板上铸字,两位大神术师现场完成,双方各存留一份,都要带回去供在神殿中,做为永远存留的象征。这场死伤无数的大战,竟迎来了一个皆大欢喜的结局。拉西斯二世与路西尔国王是越聊越投机,也许是为了巩固两国间的同盟关系,他当场又提出了另外一个请求,娶路西尔国王的女儿。
这算哪门子事啊?阿门g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再看对面的西莉娅神情也有些不悦,她是王室贵族,国王的女儿就是西莉娅的堂妹,法老竟然提出了这个要求。令阿门g感到意外的是,路西尔非常高兴的答应了,并当场就商定了迎娶的日期。这下可好,阿门g前一阵子等于挟持了法老陛下的岳父
和谈完毕之后,就在两座大帐间的空地上拼成了一张椭圆形的大桌,双方的人各坐一边举行了一场盛大的宴会,美酒佳肴摆满了桌子,都是世上难得一见的珍馐美味。阿门g默默的坐在一角,看着这一出好戏从高chao终于走向落幕,尽量不想引起别人的注意,不料还是成了众人瞩目的焦点。
酒到半酣之时,哈梯国王路西尔突然举杯道:“我提议,敬我们的大陆第一勇士阿门g一杯,如果没有他的英勇行为,也不会有今天这欢乐和平的一幕阿门g,两国的大军与人民都应该感谢你”
国王敬酒不得不喝,阿门g站起身来一饮而尽,谦恭的说道:“我只是一名xiaoxiao的军团长,第一次带兵出征而已,大陆第一武士的称号万万不敢当。”
哈梯王宫的席神术师瞻别也站了起来,举杯道:“阿门g军团长,您千万不要谦虚,国王既然这么说了,那在哈梯军民眼中,您就是大陆第一武士想那恩启都号称大陆第一武士,也不过是匹夫之勇,何曾建立过您这样的功业?”
阿门g只得继续喝酒,并解释道:“我只是一名七级武士,怎能与斩杀神灵的恩启都相提并论?请您千万不要捧杀我”
哈梯宰相朱古利也端杯站了起来:“谦虚是一种美德,诚实也是一种美德,您的谦虚掩盖不了我们的诚实,这是我们给您应有的评价。您这么年轻就已经是一名大武士,第一次带兵就能将一支杂牌军训练成精锐之师,前途不可限量啊。假以时日,简直是所向无敌,这才是令人最敬佩的见识了您的勇敢,我甚至怀疑,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是您不敢做的?……法老陛下,您说是不是?”
国王端杯敬酒仿佛就是一个信号,他手下的大臣轮流起身向阿门g敬酒,言语之中是越捧越高啊,听得阿门g后背都冒汗了。他挟持了哈梯国王,这是对方的奇耻大辱,这些人不可能不恨他。在这种场合说这些话当然是不怀好意,可偏偏叫人无法反驳,人家都是笑着在敬酒。
这帮身居高位的人,玩起权谋来当然都是行家。阿门g是法老麾下的军团长,他的胜利当然也是属于法老的胜利,可偏偏法老的大军打了败仗,只有他打了胜仗而且还生擒了哈梯国王。这些人当着法老以及其它军团领的面,单单只夸奖阿门g,这是把他架到火上去烤啊。
再看李奎德、龙腾等人的脸色都很尴尬,法老听见问话,微笑举杯答道:“我很欣慰,帝国中能有这样勇敢的将军,而且我也坚信,在座的所有人也与阿门g一样忠诚与勇敢,为阿门g干杯,为神灵干杯”
埃居这边所有人一起向阿门g举杯,阿门g硬着头皮也举杯道:“荣耀归于伟大的法老,归于至高无上的神灵指引”同时心中暗暗闪过一念:“指引的荣耀,归于一只猫。”
宴会之后,双方各归大营按约定撤军,法老大军获得了安-拉军团送来的军需给养,浩浩dangdang穿越沙漠回师,并命令军阵齐整的安-拉军团断后。
和约签定了,双方都宣布这是自己的胜利,将在神殿的石柱上铭刻诗篇颂扬神灵与君王的功业。做为哈梯一方,宣布大胜是理所当然,因为他们摆脱了臣属国的地位,并击退了法老的大军,bī迫对方签定了互不侵犯的和平条约,并以平等的身份成为攻守同盟。当各地的荷鲁斯神殿被拆除之后,国王与神灵的荣耀都到达了顶点。
拉西斯二世也宣称这是自己的胜利,他动大军远征,生擒了对方的国王,bī迫哈梯先提出和谈,并签定了同盟约定,将几十年来一个潜在的敌人变成了盟友,并象征xìng的取得了在都克平原的利益。
这场战争也成就了另外两个人的声名,就是歌烈与阿门g。
哈梯大军是歌烈指挥的,是他率领军民击败了强大的埃居帝国,也是他亲自谈判解救了被挟持的国王,达成了所有的目的。歌烈在叙亚城邦的威望本就无以复加,如今在整个哈梯国内都受到了热烈的赞颂。
撤军之后,歌烈就辞去了临时担任的军团长职务,不再指挥军队,前线总指挥这个职位随着战争的结束也不复存在。国王给了他最重的赏赐,也打算给他最高的荣耀,想任命歌烈为恩里尔主神殿的席大祭司,也就是整个哈梯王国的席大祭司。
哈梯王国有三名九级大神术师,分别是歌烈、瞻别与原先的恩里尔主神殿的席大祭司约拿。这一次国王想任命歌烈取代约拿的位置,不论是否情愿,但已经没有更高的赏赐了,在这一场国战中,歌烈多少有功高震主之嫌。
帝国宰相朱古利是歌烈的支持者,原因很简单,因为他的侄子拉斐尔就是歌烈最喜爱的学生,这种关系使朱古利认为歌烈与自己应该是政治上的同盟,任命他为王国席大祭司也是宰相大人的建议。
不料歌烈本人却拒绝了,仍然要求只留在叙亚城邦做一名主神官。如果换一个人,这么做是不识抬举,国王的任命怎可以拒绝?但以歌烈的身份与威望,有足够的资本去拒绝国王的好意并提出自己的要求。
国王答应了,又给了叙亚城邦一笔厚赏,免除其三年赋税,并任命歌烈为哈梯神术学院的席元老。这是一个荣耀xìng的象征职位,其地位与王国席大祭司相当,却不掌实权。
以歌烈的身份,已经可以按照自己的意志去行事,但是年轻的军团长阿门g还没有这个资本。这一战让阿门g的威望如日中天,但处境也颇有些微妙,他的资历太浅了,功劳又太大了,如果光芒过于耀眼,多少让那些战败的将军们脸上无光。
不知阿门g在军团中的威望是否过了神灵,但是他手下的士兵在回答别人提问是来自哪个军团时,都骄傲的tǐngxiong答道:“阿门g军团”而不提神灵“安-拉”的名字。在民间,人们也习惯xìng的称呼安-拉军团为阿门g军团。
这些都是后话,此刻率领大军穿越沙漠撤退的阿门g只想着一件事。法老已当众承诺,返回埃居之后他想要什么赏赐尽管提出来,阿门g只想要法老释放都克镇的族人,他将指引他们返回家乡。林克的部落已经将前期工作准备的差不多了,摩西等人回去之后立刻就能建立家园,都克平原的中央已有一块很好的立足之地。
他所立下的功勋,足以让法老答应这样的请求。玛利亚曾提示与帮助他怎样达成愿望,而阿门g做到了
撤军的路上太平无事,安-拉军团士气高昂,远望一片衣甲鲜明,与刚离开埃居相比,简直有脱胎换骨之别。再看前阵指挥官约翰,骑在马上就是一位威风凛凛的帝国大将军。可奇怪的是,一向爱耍威风的梅丹佐却显得很沉默,一路上恍恍惚惚若有所思的样子,几乎没怎么说笑。
阿门g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但梅丹佐是通过另一种途径突破了这种心境,终于也成为了一名大武士与大魔法师。在刚刚迈过这道门槛的时候,确实需要好好的体会那前所未有的感觉,就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
阿门g也是一名七级大魔法师与大武士,现在他的传人梅丹佐取得了同样的成就,阿门g并没有半点妒忌之心,而是非常高兴,现在这种时候,他身边迫切需要高手。
撤退不是作战,大军行动的度并不快,大半个月后才来到海岬城邦的边境关隘,阿门g又遇到了海岬城邦的城主、塞特军团的军团长罗德-迪克。罗德-迪克这一次可真倒霉,安-拉军团是三战三胜,而他率领的塞特军团是三战三败。
121、阿蒙升官了
121、阿门g升官了
但这位城主并没有因此受责罚,反而受到了法老的嘉奖。嘉奖也是应该的,因为塞特军团主要的战败责任在法老自己,而法老宣称取得了这场大战的胜利,自然要褒扬自己指挥的将领们。另一方面,罗德-迪克是屡败屡战,以最快的度返回城邦并收拢沙漠南部的残兵,不仅最大程度的减少了损失,而且迅组织起后援,并坐镇海岬城邦保证了大后方的稳固。
安-拉军团的后勤船队能够顺利的通航,罗德-迪克也是立了很大的功劳。
当大军返回埃居境内时,罗德-迪克带领重新整编的塞特军团到边境线上接应,同时带足了慰问物资,好让法老犒劳将士,这一手安排让所有人都很满意。法老在沙漠里吃了这么多天的苦头,进入城邦准备好的行宫中暂时休养几天,总结战事之后再返回都城,各军团也在此分遣,分别回到原先的驻地。
罗德-迪克在边境关隘迎接了所有的军团,直到断后的安-拉军团全部安然返回境内。再见阿门g时,这位城主是感慨无限,他抓着阿门g的手道:“英勇的大武士、伟大的军团长,我不知怎样表达对您的敬佩想当初您来到海岬城邦当众归还尼禄的遗物,我做梦也没想到您还会立下今天的功业。曾经有很多事,sī心而论我对不起您……”
阿门g打断他的话道:“城主大人,您何必这样说呢?想当初我是一个来历不明的异国猎人,您给了我礼遇与庇护,并且公证了尼禄大人的遗嘱,让我得到那么珍贵的遗物,并没有一丝亏欠,您本人从来没有对不起我。甚至正因为您当初去了都克镇,才造就了今天的我,我心中充满感jī。”
两人携手走进了埃居国境,此时的阿门g已经可以与罗德-迪克并肩而行,这在几年前还是不可想象的。当年罗德-迪克到达都克镇时,是那么的高高在上,地位之尊贵几乎无法企及只能仰望。而阿门g从未仰望过他,但也从未轻视过他,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他们本应该是最后一批进入海岬城邦的,城邦中已经准备好了欢庆胜利的盛大仪式,但这个仪式却被突然推迟了。刚刚从战场上撤下来断后的安-拉军团又接到紧急的命令,转身成为了前锋,去抵御突然扑向埃居国境的乌鲁克军团。
吉尔伽美什与恩启都竟然在此时起了对海岬城邦的进攻
吉尔伽美什选择的时机非常要命,埃居大军长途征战刚刚归来,主力军团伤亡惨重、兵疲将惫根本没有来得及休整。更重要的是除了安拉军团之外,在沙漠中遭受溃败、长期被围困的荷鲁斯军团与伊西丝军团锐气已失,短期内很难再打硬仗。
军团毕竟是人组成的,人的体力和精力总有限度,在沙漠里折腾了几个月始终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回到埃居精神一放松,战斗里自然涣散,短时间内很难凝聚起来。先期到达海岬城邦的两个军团已经分批遣返了,只有下了精锐的亲卫部队和高级将领,其余的士兵已经在返回驻地的途中。乌鲁克军团突然杀到,多少令人措手不及。
不幸中的万幸,因为阿门g挟持国王促成了两国之间的和谈,法老大军已经撤回。否则的话,乌鲁克军团进攻的时机恰恰也是法老大军在沙漠北部被围剿之时,吉尔伽美什正可趁虚而入捡个便宜,仅凭罗德迪克手中收拢的半只赛特军团无论如何也抵挡不住。
两国之间的和谈是个意外,吉尔伽美什也没想到,他兵时曾派使者给哈梯的战场指挥官歌烈写了一封信。信中强烈谴责埃居法老拉西斯二世的侵略行为,并且表示巴伦王国以及乌鲁克城邦愿意帮助哈梯共同战胜残暴的敌人,他将出兵袭击海岬城邦,切断埃居远征军的后路、占领他们的后勤基地,配合哈梯王国将法老大军消灭在沙漠中。
假如战局真的这么展,包括安-拉军团在内的埃居远征军全部死定了,安-拉军团、荷鲁斯军团、伊西斯军团还有塞特军团都将面临全军覆没的命运。就算埃居本土的其他军团赶来救援,时间上也来不及,无非是前线大败之后再与乌鲁克军团来一场边境保卫战。
很可惜事态变化太快,吉尔伽美什派出的信使刚刚出,埃居和哈梯已经完成和谈撤军了。等到乌鲁克军团进入叙亚沙漠的南部,法老已经带领主力回到了海岬城邦。吉尔伽美什趁虚奇袭的打算落了空,但他并没有改变行军计划,仍然率领军团直扑边境而来。
歌烈在撤军途中收到了吉尔伽美什的信,他只能苦笑着长叹一声。当时歌烈已经jiao卸了军团长以及战场总指挥的职位,并不再掌握大军。吉尔伽美什这封信来晚了,歌烈只是把信转jiao给国王处理。哈梯与埃居已经签订和约成为同盟关系,法老大军已经撤回了埃居境内,路西尔当然不会配合巴伦王国的军事行动。
而且另一方面,巴伦王国也未必是好意啊乌鲁克军团渡过幼底河西进的同时,就在幼底河中游的另一个渡口、恩启都斩杀洪巴巴之地,巴伦王国的另一个城邦军团基什军团已经集结完毕,从巴伦王都来的精锐军团马尔都克军团也在渡口一带整装待。那里是巴伦王国距离杜克平原最近的位置,只要渡过幼底河沿着山地的边缘行军,三百里外就是内陆湖的东岸。
这两支军团在那里集结用意已经很明显,就是要趁哈梯与埃居两败俱伤时cha一手,也介入杜克平原的争夺。话说的还非常好听,是要帮助哈梯王国抵御强大的敌人。出动大军帮忙自然不能白干,事后提出要求让哈梯王国表示“感谢”,那么目标自然就是都克平原。
路西尔令宰相大人写了一封回信,很客气的拒绝了吉尔伽美什的“好意”,声明哈梯与埃居已经签订和平协议,并结成同盟共同抵御外敌,不劳巴伦王国以及吉尔伽美什费心云云。
回信的同时,路西尔派人乘坐飞梭赶往海岬城邦送出急报,将巴伦王国的军事动态告知法老。哈梯当然不会派军队越过沙漠去阻击乌鲁克军团,由吉尔伽美什和恩启都率领的这支强大的军团在大陆上是人见人怕。但路西尔也很会说话,他在信中提到了巴伦王国的两支军团在基什城邦集结的消息,表示要在沙漠的北方重兵防范,与沙漠南方的埃居呼应,实际上的意思就是各管各的。
乌鲁克军团的行军度太快,而因为战争爆的原因沙漠上没有商队来往,沿途消息封锁的十分严密。法老是在接到路西尔急报的前一天,才知道吉尔伽美什的动态,当然是大惊失色。还好将领们都在身边,连夜商议之后下了好几道紧急命令——
正在分批遣返驻地的伊西丝军团与荷鲁斯军团紧急集结,伤病员按原计划回驻地休养,其余的作战人员重新整编。原先赶往海岬城邦增援的盖勃军团本来也准备返回了,此刻赶紧加开赴前线。
这些安排或多或少都需要时间,当务之急是在前线挡住乌鲁克军团的第一bo攻击。在身边大臣们的建议下,法老命令撤退途中断后的安-拉军团驻守边境迎敌,并任命阿门g为战场总指挥。留在边境关隘的罗德-迪克则成为战场总军需官。
阿门g升官了,从军团长一跃而为战场总指挥,指挥的不仅仅是他原先率领的安-拉军团,还有罗德-迪克手中集结的赛特军团残部。那两个不满员的伊西丝军团与荷鲁斯军团重新整编开往前线之后,也将由阿门g统一指挥。
如果不算非战斗的后勤人员,安-拉军团大战归来尚未补充兵员,目前还有四千余人可以投入战斗;赛特军团能够投入战斗的只有两千多人;伊西斯军团和荷鲁斯军团重新整编到一起有五千多人可以投入战斗,阿门g手中将指挥一万三千余名战士、数百名神官。
在后方的海岬城邦内,配合作战的后勤军需人员,运送辎重、修筑工事的民夫,总计过了十万人。这几乎相当于歌烈在上一场大战中的地位,阿门g猝不及防间就被推到了这样的风口1ang尖。
阿门g难道就这样受法老以及埃居群臣的器重吗?实际情况并非如此,这是一个只会有过不会有功的差事,甚至是送命的职位,换谁上都一样。阿门g虽升了官,但也将是个顶黑锅的倒霉蛋,因为前线之战他非败不可。
乌鲁克城邦是巴伦王国境内除了王都之外最强大的城邦,而乌鲁克军团是大陆上公认的最强大的军团。吉尔伽美什前几年一直在招兵买马暗中训练与扩充军团,这一次有北方的王国主力掩护牵制,他并没有后顾之忧,于是是倾全力攻击,共有八千名训练有素的精锐战士,带了近百名神官。
就算阿门g指挥疲惫之师全军jiao战也讨不了好,更何况荷鲁斯军团与伊西丝军团尚未整编完毕开赴前线,就凭他手里现在的安-拉军团以及赛特军团残部更不可能挡得住。
传说中大陆第一勇士恩启都有万夫不当之勇,能于万军之中取主帅级。不论这传说是真是假,恩启都斩杀了洪巴巴可是确凿无疑,阿门g还是为自己的xiao命多想想吧。
在此之前还有个非常耐人寻味的xiaocha曲。法老到达位于海岬城邦的行宫之后,阿门g还在率领安-拉军团在归来的途中,法老召集群臣商议,下了一道命令,让阿门gjiao卸军团长的职务随他返回埃居王都,将有更重要的任命与丰厚的赏赐。
这个决定也不能说没有道理,安-拉军团是一支刚组建不久的杂牌军,是阿门g一手打造了这支精锐之师,在大仗中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他本人也立下了不可思议的功勋,在军中的威望如日中天。假如阿门g还留在军团长的位置上,如果有什么抗命之举,包括法老在内的其他人恐怕指挥不动这支军团。
阿门g毕竟是异国人,根基尚浅不可能不遭受疑忌,至于众人疑忌他的原因就不必多说了。所以法老和众臣都认为,应该给阿门g更高的职位和大笔的财富,但他却不适合再掌管这个军团。
法老派出的使者刚刚出前往边境传令,紧接着就传来了乌鲁克军团大举进犯的消息。事情生了戏剧xìng的变化,在行宫中召开的紧急会议上,那些原本建议法老免去阿门g军团长职位的大臣们,态度出现了逆转。众人一致建议法老立即收回命令,并擢升阿门g为战场总指挥,于是阿门g就这么升官了。
这个建议也不能说不对,通过刚刚经历的大战,证明阿门g确实很会打仗,且如今声望正隆,任命他也是“众望所归”,
法老又紧急派出一位大神术师,cao控飞梭追上已走到半路的使者,撤回了原先的命令换了最新的任命。
由于安-拉军团执行的是断后任务,阿门g身为军团长走在大军的最后面,而安-拉军团先头部队已经到达海岬主城与边境中间。阿门g没有接到法老出的第一封命令,但是约翰却在半路上遇到了那位传令的使者。
约翰听说消息之后怒不可遏,拔出佩剑差点想砍人。没有人比约翰更清楚阿门g为了打造安-拉军团付出了怎样的心血,刚刚得胜归来就被解除了军权。
信使也不敢招惹这名将军,只能赔笑解释,法老的用意是要擢升阿门g担任更高贵、更重要的职务。约翰怒喝道:“放屁阿门g是一名武士,还有比帝**团长更适合的职位吗?就算要任命他担任别的职务,也完全可以兼任军团长那么年轻的大将军,总不能去担任帝**务大臣吧,难道还想让他这位大武士去担任大祭司?”
约翰起脾气来口不择言,身边还有杀气腾腾的军阵,使者也吓得不敢多说了,只能解释自己仅仅是送信的,这是法老与群臣的决定。恰在这时,朱利安cao控飞梭带着最新的命令赶到了,阿门g不仅依然担任安-拉军团的军团长,而且成了战场总指挥。
约翰这一口气才算顺过来,根据这道命令,他立刻带领先头部队折返,去边境与阿门g汇合。
……
阿门g在回军途中接到了法老的最新任命,信使是与他有仇的朱利安。朱利安也是塞特军团的主神官,将留在前线听从阿门g的指挥。不知这位大神术师此刻是什么心情,从sī心角度会不会等着看阿门g战败的好戏?但是战场上荣辱与共,如果前线战败,身为塞特军团主神官的朱利安也不会有好结果。
见到这位昔日曾派人千里追杀自己的大神术师,阿门g什么废话也没多说,根本没有提起半句往事,先是公事公办的宽慰了几句,然后神色凝重的召集身边的将领们讨论作战计划。
如今在边境能够集结的部队,是安-拉军团的大部与赛特军团的残部,参与讨论的除了两个军团的重要将领之外,还有一名顾问,就是罗德-迪克的幕僚亚里士多德。阿门g听说亚里士多德在军中,特意请他来参加会议。但亚里士多德借口并不精通军事,在会议上一直没有说话。
众位大人们拿出地图和沙盘研究了许久,一致认为根本挡不住乌鲁克军团的攻击。
乔治大神术师叹了一口气道:“按如今的作战形势,就算荷鲁斯军团与伊西丝军团重新整编完毕赶到边境,我们也很难正面抵挡乌鲁克军团。”
约翰没好气的问道:“那两个军团不是号称帝国最精锐的作战力量吗?”
乔治yù言又止道:“那要看对手是谁、也要看如今是什么状况?假如是几个月前刚刚从埃居边境出的荷鲁斯军团与伊西丝军团,当然不惧与乌鲁克军团决战,但现在嘛……”
朱利安皱眉道:“如果想势均力敌,必须等到增援的盖勃兵团也赶到前线与大军汇合。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乌鲁克军团的行军度太快了。我只是有些疑huo,他们的作战目的是什么?他们最终不可能击败埃居帝国,又何必劳师远袭?”
阿门g一指沙盘道:“乌鲁克军团的作战目的可以猜测,他们从东向西穿越沙漠,也没指望打败整个埃居帝国,只需占领海岬城邦东部这一片有水草与田地的疆域,建立战略要塞,从而控制叙亚沙漠全境。不要忘了除埃居帝国之外,附近各国属巴伦的实力最强。
阿门g用手指在沙盘上沿着陆地最狭窄处画了一道线,将海岬城邦的土地划出去五分之二,暗示这片地方就是乌鲁克军团将要占领的目标。
122、在其位谋其事行其权
122、在其位谋其事行其权
罗德-迪克倒吸一口冷气道:“这一仗如果是这么打,那麻烦就大了乌鲁克军团先攻后守,将战线推进到最有利的地形再收缩。只要能守得住,就等于开辟了一片新疆域,而且整个叙亚沙漠都在他们的控制之中。”
阿门g点头道:“从乌鲁克城邦到海岬城邦,贯穿叙亚沙漠的东西两端都在巴伦王国的控制之下,无论是向北推进还是从东侧的基什城邦攻击都克平原,便再无后顾之忧。这一步棋下的非常狠啊,就算将来他们不能永远的占领海峡城邦的一隅,也可以趁机控制都克平原取得最大的战略利益。”
罗德-迪克张大嘴道:“如果这一切计划都能实现的话,巴伦王国将会取代埃居帝国成为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而且毫无疑问,吉尔伽美什也会成为史上最伟大的英雄,他的威名甚至会越神灵。
阿门g摇头道:“这只是一个宏伟的愿望,是他们心中的梦想。为了实现这个遥远的梦想,第一步就是要完成割占海岬城邦的目标,这正是我们今天所要阻止的。”
乔治皱着眉头直叹气:“这一仗没法打啊,法老命令我们在边境线上阻击乌鲁克军团,他们是远道而来,而我们是依托阵地防守,本应占优势。可如今我们的兵力和战斗力远不如对方,海岬城邦的边境上也没有什么堡垒工事可以利用。迪克城主,你主政海岬城邦这些年,就没有想到这些吗?”
罗德-迪克苦笑道:“怎么会没想到呢?我父亲在任时就考虑到了,但是你们看看地形,漫长的边境线呈散开的弧形,是一望无际的戈壁平原,根本无险可守,从任何一点都可以轻松的突破。在这么漫长的戈壁边缘修筑防御工事,不仅劳民伤财而且意义不大。
况且有叙亚沙漠阻隔,上百年来这里一直太平无事,我有什么理由耗尽城邦的人力、物力、财力,大举修建无意义的工事?我这些年也做了很多准备,将最重要的堡垒修建在红岬镇,那里也是我为远征大军囤积物资的地方,地点就在阿门g总指挥画的那条线中央。”
众人讨论了半天,得出的结论还是战必败,在国境线上根本挡不住乌鲁克军团的进攻。正在一筹莫展之际,阿门g见亚里士多德一直沉yín不语,特意问道:“先生,您也听见了大家的分析,此战必败,请问有什么建议?”
亚里士多德终于开口道:“我只是一个局外人,所以想谈谈一个旁观者的看法。这是一场艰苦的大战,埃居军队处于不利的地位。在国境线上正面抵抗必然溃败,明知如此又何必纠缠一时一地的得失呢?不如主动退到红岬镇,那样才能取得战略防御上的优势。
罗德-迪克吃了一惊,反问道:“您的意思是将城邦的大片领土拱手相让吗?”
亚里士多德一摊双手:“我虽然不懂军事,但是诸位大人们已经分析出结果了,这片土地乌鲁克军团无论如何都是会占领的。无非是两种可能,要么是将你们击溃之后挥军前进;要么是你们主动回撤建立更稳固的防线,放他们暂时进来。我认为后一种结果要好得多。”
阿门g也问道:“法老的命令是要我们在边境线上御敌,主动后撤与命令不符。”
亚里士多德摇头道:“阿门g大武士,您是战场总指挥,在其位、谋其事、行其权,有权利也有义务根据实际情况调动军队做出相应的部署。您可以把今天讨论与分析的结果回报法老,然后履行您战场总指挥的职权。如果不能这样做的话,您就请法老换一位战场总指挥吧,又何必接受这个名不副实的职务呢?”
阿门g想了想,终于点头道:“多谢先生的良言,我明白您的意思了。但后撤不是逃跑,需要布置几道防线jiao替着边打边撤,尽量延缓对方先头部队的进军度,当务之急是将这一片领土内的居民与牛羊撤到红岬防线以西,避免被乌鲁克军团劫掠。我会立刻将这份作战计划上报给法老陛下,迪克大人立即组织居民与牛羊转移。”
罗德-迪克看着沙盘有些走神,半天没有答话。梅丹佐用胳膊肘捅了他一下道:“城主大人,您在想什么呢?”
罗德-迪克的神情有些古怪,以惋惜的语气道:“我的大片sī人领地也在这片区域中。仆从和牛羊可以带走,但是田庄和很多东西就要留给敌人了。”
亚里士多德似笑非笑的反问道:“城主大人,难道您想调集手下的军团去保卫自己的领地吗?”
罗德-迪克抬头道:“当然不是,且不说守也守不住,就算能守得住也要以大局为重,总指挥已经制定了撤退的计划。我的田庄与领地就暂时放弃吧,如果埃居获胜,它们终究还是我的。”
在其位、谋其事、行其权,阿门g做出了战略撤退的决定,并且命令后方的荷鲁斯军团与伊西丝军团赶到红岬镇一带布置防线,接应安拉-军团与塞特军团后撤。他却主动放弃了从边境到红岬镇近两百里的战略纵深,不清楚法老对阿门g的决定是否满意,但法老并没有更换战场总指挥,在这个关头还是战事要紧。
阿门g在沿途布置了几道防线,并不要求防线上的将士死守,接战之后就可以撤退。后面的防线负责掩护退下来的前军,按照这种方式一层层就像剥皮似的退守,以此延缓对方先头部队的推进度,掩护人员与物资向后方转移。阿门g本人则先行一步,赶往红岬镇指挥真正的主防线布置。
……
乌鲁克军团的先头部队势如破竹,摧枯拉朽般攻破海岬城邦的边境关隘长驱直入。沿途阻击击自然由安-拉军团来执行,虽然阿门g不要求他们能守住,但层层设防的士兵作战仍然很英勇,这支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精锐之师损失颇重。
阿门g在红岬镇以东布置三道防线,阻击敌人之后依次撤退,付出了伤亡近千人的代价,就连指挥阻击战的约翰也身受重伤。但他们成功的减缓了乌鲁克军团的推进度,掩护了后方的人员与物资转移,只有一xiao部分不及撤退的居民陷落。
向前推进纵深近二百里,一路占领的大片的土地,乌鲁克军团连续突防之后,那股势不可挡的冲击力被遏制了,到达红岬防线前方时,已经转入两军对垒的阵地作战态势。
此时重新整编的荷鲁斯军团和伊西丝军团已经赶到红岬镇,而塞特军团则从前方转移了大量物资和人口。阿门g率领撤退的安-拉军团与大军汇合,扼守防线严阵以待。
红岬镇位于海岬城邦境内两片海洋间陆地最狭窄处,是进入埃居腹地的咽喉,有一条不太高的xiao山脉贯穿南北,山丘上杂树丛生、怪石嶙峋,像是一道天然的断续屏障。红岬镇处于山势相对平缓的拗口处,是商队来往的必经之地,很多年前自形成了这一个规模不xiao的集镇。
后来罗德-迪克在这里修建了要塞,筑起城墙就像一座xiao型的城邦。当法老大军远征时,这个堡垒就是囤积物资的后勤基地。在红岬镇南北两侧,沿着xiao山脉取材开采石料也修筑了工事,地势开阔处还架设了粗木栅栏。
阿门g一来到红岬镇,就意识到这里是兵家必争之地。再往后退,地势重新变得开阔平坦,不足百里之外就是海岬城邦的主城。
这里的山脉并不是很高,向着海岬城邦的一面相对陡峭,而向着边境的一面相对平缓。假如红岬镇与这条防线被乌鲁克军团攻占,那么敌人就会占据极大的优势,能抵御来自埃居腹地方向的反攻,所以这道防线绝对不能丢。
但要守住它也不容易,不能只龟缩在城堡与防御工事后面被动挨打,左右两翼的山脉一旦被突破,红岬镇就将陷入大军的包围之中。这里只是一个镇子,城墙并不算太高,很难抵御连续的攻击。镇中虽可以驻守大军,但困受其中又显得过于拥挤,不摆开战阵就失去了大军团作战的优势。
所以阿门g制定的作战计划是在镇外摆开军阵对垒,以身后的城堡与工事为依托和掩护,jiao战不利可以从容撤退,稳固防守休整之后还可以再出击,要打的是一场艰苦的攻防拉锯战。
阿门g在红岬镇意外的见到了加百列,这位大武士是被派来接替受伤回后方休养的伊西丝军团前阵指挥官龙影。法老大军与哈梯jiao战时,军中高手也有不少死伤,比如给安拉军团送信的大神术师塞尚与大武士维嘉就身受重伤,此刻已无法再投入战斗了。圣女大人把加百列也派到前线,可见她对这里非常重视。
阿门g对加百列说:“您来的正好,我的前阵指挥官约翰在阻击战中受了重伤已无法上阵,而伊西丝军团的阵容目前并不完整。我想将三个军团的精锐编成前锋战阵,就由您来担任前阵指挥官。这个任务非常危险,请问您是否愿意接受?”
加百列手按剑柄鞠躬道:“您是战场总指挥,既然是军令,何必问我接不接受?这是我的荣耀,感谢总指挥的信任”
阿门g当然信任加百列,他很了解这位大武士的忠诚与勇敢。想当初玛利亚就推荐加百列担任安-拉军团的前阵指挥官,阿门g没有接受却选择了约翰,一方面是因为不想把圣女身边最重要的臂助带走;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地位的原因,他要有绝对的权威去指挥部下,约翰显然更合适。
但此一时彼一时,他如今已是战场总指挥,对前线战事至关重要的职务上,当然要任命了解与信任的人,加百列既然上了前线,那就是她了这个任务也非常危险,因为很可能要面对大陆第一武士恩启都。
加百列刚刚接受最新的任命,乌鲁克军团就已兵临城下。吉尔伽美什也看清了形势,并没有挥军直攻红岬镇,而是在几十里外扎下大营,并派使者送来了檄文。大军远征当然要师出有名,出檄文宣告自己为什么要作战、战争的目的又是什么?这不仅是占据道义的高度,也是鼓舞本方的士气。这份檄文的内容如下——
伟大、庄严、仁慈的神灵马尔都克,
无论天或地都将顺从您的意志,
后人的进献永世不忘。
诸神赐予土地上的收获装满粮仓,
请接受人们永世的奉飨。
我听见您的召唤、仰望那荣光,
您的光辉将照耀着我们的大军,
推进到大地与海洋的门庭。
那传说中的马尔都克之地啊,
将迎来荣耀的回归,
重新沐浴着神灵的光辉。
您的子民将惩罚埃居,他们的法老辱没神灵、欺压外邦、贪婪残暴……
檄文的最后面是一长串华贵无比的称号,用了五十个名衔来赞美马尔都克,这位神灵的名字可真够长的。
阿门g看见这篇檄文,就意识到巴伦王国中也有马尔都克的神谕,这与哈梯和埃居的情况是一样的。吉尔伽美什以奉神谕的名义出兵,神谕的内容主要有两方面:一是惩罚埃居法老对神灵不敬、贪婪残暴,竟敢觊觎传说中的马尔都克之地;更重要的另一方面,是要指引子民恢复马尔都克之地的荣光照耀。
言下之意,巴伦王国也将介入杜克平原的争夺,而且野心很大,想要控制整个叙亚沙漠与杜克平原。就如阿门g等将领在战前所分析的那样,若这些目标真的全部实现了,巴伦将成为周边各国中最强大的国家,吉尔伽美什也将成为大陆上无与伦比的英雄。
阿门g曾看过伊西斯神殿档案馆收藏的古代文书,记录了在都克镇一带生的上古众神之战,同属胜利方的恩里尔与马尔都克之间却生了决裂,阿努纳启众神从此分裂成两个集团。让马尔都克一战成名的马尔都克之地,却仍然在恩里尔的神域之中,那么檄文中提到的“将迎来荣耀的回归”,应该指的就是巴伦大军最终夺回都克平原,为马尔都克修建神殿。
就像歌烈曾经对阿门g所说的那样——“可以预见那里的纷争也将是神灵的纷争,而人们以神之名驱使着自己的yù望”但无论是歌烈还是阿门g,都卷入到这场身不由己的列国hún战中。
乌鲁克军团的目的,在檄文中说的也很清楚,他们是要割占红岬防线以东的埃居领土,檄文中提到的“大地与海洋的门庭”,指的就是红岬镇所在的位置。
由于阿门g的战略后撤,乌鲁克军团想要的领土已经攻占下来,但还缺最后两件事没有完成。军事上的,要攻占红岬镇以及两侧山脉上的防御工事,才能将这片地方守住。政治上,要bī迫埃居帝国割地求和,正式承认割让这篇领土。这都是埃居法老不可能答应的,所以还需要一番大战来给出答案。
阿门g派人将檄文呈送给后方的法老,又回了一封战书。他并没有扯神灵之类的废话,虽精通大陆上的各种文字,阿门g本人却不太会写赞美诗一类的文体,回信很简单,就是约定三日后战场上见。
……
三天后,就在红岬镇以西的平原上,两国大军摆开了战阵。烈日下,铠甲与武器的反光亮的刺眼,战士们紧握刀枪,面对威武雄壮的敌人军阵,指节都有些白,却人人站得笔直,汗水流下也忘记了去擦拭。
乌鲁克军团作战向来以实力取胜,军阵很正规,双辕战车排在最前面,车上有一名御手、一名单手持长盾拿着梭枪的武士、一名穿着皮甲配长刀的弓箭手。重骑队伍在前锋的两侧,后面是步兵方阵。
阿门g又一次见到了吉尔伽美什。这位年轻而英俊的城主仍是那么高傲,他坐着一辆华贵的大车,车上cha着一杆紫色的大伞,就在战阵前方的正中央。车上没有卫士,两侧也连一名亲卫都没有,他就这样大大方方的如郊游一般,安坐于万军对垒的战场之间。
与阿门g上次见到他的场景几乎没什么两样,所不同的只是吉尔伽美什此刻手中没有端酒杯,而是拿着一卷羊皮卷文书。座椅旁边放着弓箭与武器还有一支法杖,这位英雄系着华丽的披风,身上连铠甲都没穿。
吉尔伽美什坐在战阵之外的最前方,看似毫无遮掩,但任何人都不敢轻视。他的车前还坐着一名御手,是一位巨人般魁梧的大汉,车辕上放着一面巨大的盾牌和沉重的阔剑,那是恩启都曾斩杀洪巴巴的武器。
大陆第一武士恩启都此刻昂端坐,他没有戴头盔,身穿一件古铜色的奇异鳞甲。阿门g在很远的地方就能察觉到,那铠甲上散的强大的气息非常熟悉,应该是用洪巴巴的蛇鳞所制成,必然还有强大的神术防御效果。
123、大陆第一武士
第一武士
一见对方主帅如此做派,浑然不把埃居大军放在眼里,阿门g也不想折了士气,轻轻的咳嗽一声。梅丹明白他的意思,挥手让亲卫左右分开,他一个人驾着阿门g乘坐的战车也来到了战阵之外。
战车停下之后,阿门g站起身来浅鞠一躬,朝着远处的吉尔伽美什说道:“乌鲁克城主,大陆上万民敬仰的英雄,您的功业曾令我十分敬佩。可是今天竟率领大军而来侵占不属于你的土地、残害异国的人民,又是为了什么?这里不是你的大军该来的地方,我欢迎您做客,却决不能容忍这种侵略的行径,请你的军队立刻撤退吧。”
吉尔伽美什也站起身来浅鞠一躬道:“阿门g吗?我们曾见过面!你在幼底河上斩杀怪蛇挽救了乌鲁克城邦的子民,我为你的英雄行径表示感谢。听说你前不久生擒了哈梯国王并促成了两国的和谈,这功勋令我更加敬佩。但今天的战争非你我之战,我是受神谕的指引而来,要惩罚残暴的埃居君王。”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又用戏谑的语气道:“如果说撤退的话,你的军队已经按我的要求从边境撤到了这里,我非常感谢您这种热烈欢迎的方式。”
吉尔伽美什身后的军阵出一片哄笑之声,将士们都在嘲笑埃居大军放弃边境的逃跑行为。这里是万军对垒的旷野,这俩人说话的声音也不大,却能让在场的每一位士兵都听得清清楚楚。
数千人的哄笑汇合在一起,如滚雷一般,但吉尔伽美什的声音却压住了这滚雷,仍然显得那么清晰。他展开了手中的羊皮卷文书开始大声的念诵,那上面的内容阿门g早已看过,就是乌鲁克军团出的战争檄文,体例就像一对神灵的赞美诗。
吉尔伽美什每念一句,士兵们就出一声欢呼,到最后这欢呼声竟成了jī昂的呐喊,等这一篇檄文念完,他身后所有的将士们已经达到了斗志昂扬的顶点。
吉尔伽美什是一位九级大神术师,同样的九级成就,不同的人之间也是有差距的。比如阿门g是一位七级魔法师,但其法力深厚手段高强,远远过了一般的七级神术师,而吉尔伽美什显然达到了九级成就的巅峰。
他念诵檄文的同时,悄然运转了几乎是世上最高明的精神控制神术,一步步jī军队的士气。而他的声音传到埃居的军阵中时,带着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让人觉得不可战胜、不可抗拒,无形中就有一种信念游疑与动摇的感觉。军阵还没有正式冲锋,但jiao战已悄然开始。
阿门g说话了,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震dang,就似贴着在场每个人耳边突然开口,让人有吓一跳突然回过神来的感觉。单凭神术成就,阿门g自然比不过吉尔伽美什,但他做的也不赖。
只听这位埃居战场总指挥冷笑道:“您刚才念的名字太多,很抱歉,我没记住!难道巴伦王国无人了吗,一诗也要凑几十个人才能写出来?尊贵的城主,这里没有鲜hua和美酒,不是你yín诗的地方。想作战便作战吧,在我身后,全是与您一样的英雄!”
那篇檄文的最后,是赞美马尔都克的名衔称号,阿门g的话显然是对这位神灵不敬。吉尔伽美什合上羊皮卷远远的看了他一眼,神情似乎有点想笑,但随即把脸一沉,举起右手向前一挥。他身后的军阵开动了,一开始的度并不是很快,整齐的战车与两翼的重骑隆隆的向着埃居军阵推进,大地传来轻轻颤抖的声音,带着沉重的压迫感,似乎在敲击着每一个人的心脏。
军阵行进中的压迫感也是一种心理上的冲击,如果埃居军阵站着不动,随着对方战车的度越来越快,冲到近前必然吃亏。面对的是大陆上最强大的军团,有些埃居士兵不自觉间xiaotuǐ已经在轻轻的颤抖。
阿门g站在车上朝天举起了左手,后方的军阵中传来了战鼓声。大神术师乔治亲自擂鼓,鼓声仿佛带着一种奇异的力量,能唤醒战士们的信心与勇气。
阿门g又将手向前一指,埃居的战阵也动了,随着鼓声缓缓迎向对方的战阵。鼓声越来越密集,战阵推进的度也越来越快,战车的冲击力渐渐爆,将在与敌阵碰撞时达到最高netbsp;随军的神术师们在阵地中布成了一座神术大阵,朱利安手持法杖飞到高空悬浮,天空不断传来飘渺的yín唱之声,似在jī励冲锋的战士们忘记一切恐惧。双方战阵前推,同时淹没了吉尔伽美什与阿门g的马车。
鲜明的刀枪晃眼,看不清彼此的情况,就在这时战场上的所有人又听见了吉尔伽美什的一声轻喝:“无耻而胆怯的埃居人,居然敢污蔑我行刺伊西丝神殿的所谓圣女,请仔细看好我这一箭!”
当众人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的箭已经射出来了,旷野上传出一片凄厉的咆哮声,就似千万头野牛在狂奔怒吼,就连双方正在加的战车也为之一顿。吉尔伽美什在万军之中射出了惊天动地的一箭,他用的弓便是洪巴巴的长牙与蛇筋打造而成。
阿门g一直盯着吉尔伽美什的动静,早就做好了准备,对方张弓搭箭时他也张弓搭箭。吉尔伽美什最恨大陆上的谣言,今天用这种方式来报一箭之仇。看着他的箭射出,阿门g下意识中就与当日广场上刺客的那一箭相比较。
记得那刺客射出的是一支黑色的弩箭,足有五尺长、酒杯粗细,简直如梭枪一般。弩箭在空中遇到阻截,出bo1ang拍击礁石似的轰鸣,只是连续停顿了几下,接着度与方向不变继续朝着目标飞射。那支弩箭本身就应该是非常珍贵的神术器物,有能量神术附着在上面,强悍的不可思议。
吉尔伽美什用的箭矢虽然珍贵但也相对普通的多,就是以马革钢打造、表面镀以沉银镂刻着神术阵hua纹的制式用箭。两尺长、一指粗的箭杆在阳光下像一道银色的闪电,旷野上卷起了恐怖的咆哮声,那是洪巴巴的怒吼在回dang。
阿门g也射出了自己的箭,而且是一连三支,他用的箭与对方几乎是一样的,弓是用双头怪蛇的长牙与蛇筋制成。每一箭射出,都带着划破长空的锐利哨音,正击在吉尔伽美什的箭上。两支箭在空中相击,出澎湃的爆炸声,阿门g的箭随即被震裂成好几截飞散而开。
旷野中的咆哮似乎减弱了一点点,而吉尔伽美什的箭只是稍微停顿一下,接着度与方向不变继续飞射,一连在空中三次jiao击,皆是如此。
阿门g连三箭,却没有挡住吉尔伽美什的一箭,对方的箭已经到了阵前,咆哮声带起的强烈的气1ang掀翻了阿门g前面的两辆战车。阿门g没动也没躲闪,站在原地举起了铁枝法杖。
这时驾车的梅丹佐出一声爆喝,拔出长柄重剑,带着耀眼的银光高高跃起斩了过去。空中一团银光无声无息的炸裂,梅丹佐被震了下来,那支箭刺破银光从半空朝着阿门g继续射落。
这时又听见一声清喝,战阵的右方飞出一面沉重的盾牌,带着狂风砸向了那一箭。加百列也出手了,她离得位置稍微有点远,赶不及拦在阿门g的身前阻挡,于是尽力扔出了一面巨盾。震耳的金铁jiao鸣声传来,门板一般的盾牌瞬间四分五裂,那支箭顿了顿,继续朝阿门g飞来。
这时天空有无数光芒落下,形成五颜六色的防护罩护住了阿门g的身形。
朱利安就漂浮在阿门g上方的高空,主持军阵中的神术大阵,此时看见主帅遇袭当然要运转神术保护。那惊天动地的一箭终于放缓了度,连续突破各种护罩,出一阵阵dang漾的冲击bo,那旷野中的咆哮声也渐渐平息。
阿门g举起铁枝指着飞来的箭,它在法杖的尖端处奇异的停顿,就这样被阿门g最后施展的空间神术定在了空中。阿门g一收法杖,那支箭落了下来,他伸手稳稳接住。这支银色的箭热的烫,就像在熊熊烈火中灼烧过一般。
不论这支箭射来的过程如何,身边的众将士见总指挥稳稳的将它接住,出了一阵欢呼喝彩声。但阿门g自己却心头骇然,吉尔伽美什用的就是战场中的制式神术箭,可是这一箭的威力显然出了当日那刺客射出的一箭。
虽然看场面有惊无险,他接箭也很潇洒,情况却不一样。当日那刺客出的是冷箭,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想到,事先根本就谈不上有什么防备,而今天吉尔伽美什是在战阵中射出,众高手早就严阵以待。
身边将士们的欢呼喝彩声紧接着却变成了骇然惊恐声,因为高空上有一个魁梧的身影挥起金色的拳头,正打向朱利安大神术师。
……
战场上生事情太多太快,让人几乎反应不过来。吉尔伽美什射出一箭之后,闭上眼睛坐下开始作深呼吸,似是很耗力。就在这时恩启都却突然跳下了车,地面出砰的一声响,烟尘四起,然后他高高的跃向了空中。
这位大武士跳那么高干什么?就算他跳的再高也不会飞啊!看他在空中跃起的弧线,应该恰好落在冲锋的军阵之前,难道他想赤手空拳的徒步带着战车军阵起冲锋吗?
军阵冲锋,士兵们都高度紧张,集中精神只注意迎面而来的敌阵,等待那飞射的箭矢与梭枪,谁也不会东张西望抬头看天。因此恩启都高高跃起的时候,对面的埃居士兵几乎都没有注意到,而且他的度也太快了,身形就像一道恍惚的虚影。
战车上的阿门g却看得清楚,他刚接住从天空射落的一箭,正抬头望着那边呢。一见远处恩启都跃起的度与高度,立刻张弓射出了一箭,用的正是吉尔伽美什的箭。这一箭不是朝天上射的,目标直指乌鲁克军团行进的前方,正是恩启都将要落地的位置。
这一箭却没有射中恩启都,但也不能够算射空。银色的箭杆直cha入地面带着轰然之声,一股澎湃的力量掀翻了迎面而来的两辆战车。埃居队伍最前面的士兵们出一阵欢呼喝彩,吉尔伽美什刚才那一箭的“战果”也是掀翻了埃居军阵最前面的两辆战车,此刻本方主帅回敬了同样的一箭,场面看上去是势均力敌。
阿门g已经射出了四箭,最后一箭离弦,他感觉全身一阵酸麻,有那么一刹那很虚弱。这种射术可不像吃豆子那么轻松,是意志与力量的融合,精气神绷得比弓弦还紧,他需要缓口气才能恢复过来,但在这时,阿门g张大嘴1ù出了骇然之色。
阿门g的最后一箭没有射中恩启都,这位大武士哪里去了呢?就在阿门g张弓搭上第四箭的同时,坐在远方战阵中的吉尔伽美什突然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朝天拉弓做出了一个射箭的动作。
他的弓弦上并没有真的箭,而是以能量神术虚凝成无形之箭射出,目标竟然是空中的恩启都!在恩启都跃至半空抛物线的最高点时,吉尔伽美什的无形神箭射中了他的后背,恩启都的蛇鳞甲上爆出一团扭曲的光影,巨大的能量冲击无声的散射而开。
光影扭曲似乎融入了天空的背景,这位大武士魁梧的身形竟模糊不清了,他突然加向斜上方疾飞而去,瞬间就到了朱利安的眼前,在扭曲的光影中挥出一只金色的拳头!
……
吉尔伽美什空拨弓弦射出的一箭,不仅带着强大的能量神术、扭曲光影隐藏身形的信息神术,甚至还有将能量转化为度的空间移转神术。以凡人的血rou之躯根本承受不了这一箭,一般人看见恐怕会错以为吉尔伽美什要杀了恩启都,但这位九级大武士身穿蛇鳞甲却硬生生的受了这一箭,然后突然出现在高空上的朱利安身前。
谁也没想到啊,他们俩居然还带这么玩的,配合之默契简直难以形容!
吉尔伽美什射出这无声无息的第二箭之后,便放下弓坐在椅子上闭目冥想,进入了深深的沉定状态。这两箭绝不轻松,他也需要歇口气才能缓过来,对前方的大战以及空中的恩启都已经不闻不问了,好似充满了信心。
说起来慢,但这一系列变故生的极快。朱利安运转神术阵护住阿门g的身形,感觉不对刚刚抬起头,恩启都就已经到了。不能怪他没有警惕xìng,谁能想到一位大武士能从远方的敌阵中以这么快的度飞到眼前呢?
一位八级大神术师可以瞬高阶神术,心念一起,高空中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啸声,这是极高明的音bo障神术,既是强悍的防守也是犀利的攻击,高频的震颤迎面祭出能将巨石击成粉末,但却挡不住恩启都的血rou之躯。
恩启都连度都没有放慢,硕大的拳头直击而来,高空中又有一片刺耳的声音就像无数琉璃被打碎,音bo障神术甫一出就戛然而止。恩启都没有拿武器,他的巨盾与阔剑还留在马车上,此刻只带了一双很薄的金色拳套。
拳套不是手套,拳头握起手心是空的,只护住了手背以及手指的外关节,这双拳套是用洪巴巴九个蛇头分叉处、后背上那块最坚硬的蛇皮制成。恩启都以不可思议的度在扭曲的光影中一拳打出,拳头就似流星,拳套上出金色的、带着尾焰的光芒。
朱利安右手持法杖,左手取出了两支卷轴,但已经来不及展开了。在这么近的距离几乎是面对面,展开卷轴也是在攻击自己,还不如直接自杀算了。况且展开卷轴也需要一点时间,对于他这样一位大神术师来说,还不如自己的瞬神术及时。
朱利安的法杖一抖运转了气元素护铠术,周身的空气似乎凝固成了一层透明的厚厚铠甲,外层粘稠、越往里越坚韧,到最里层简直坚硬如钢。这是最高明的元素防御神术,也最适合在空dangdang的高空施展。
紧接着只听啪嚓一声,朱利安手中的法杖碎裂成好几截,又有砰的一声闷响传来,空中1uan流jīdang,这位大神术师的身体随着气元素护铠的爆裂,散开成一片血色的烟雾。
朱利安的气元素护铠还没有完全展开,就被恩启都一拳打爆了,施法时被强大的力量硬生生的打断,他手里的法杖也毁了。几乎无法用语言来形容这一拳之威,气元素护铠炸裂,朱利安的身体如何能承受这种冲击,当即在空中化为一片血雾。
阿门g正处于短暂的虚弱状态中,抬头听见尖锐的音bo鸣响与气元素护铠的炸裂声,想救朱利安都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高空中那一团血雾爆开。一位八级大神术师啊,大陆上高高在上的存在,象征着高贵的地位与神奇的力量,却被人像拍死一只苍蝇般一拳毙命,这恩启都还是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