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九、地毯式心灵攻击和全频道魔法阻塞(上)
没有无用的法术,只有无用的法师!
在这个托瑞尔世界,存在着一类貌似威力无比,其实却堪称典型鸡肋的法术。普通的攻击法术,充其量只能伤害到对手的,而这类法术却能够直接干扰对手的心智!
那就是精神魔法。
精神魔法只是一个约定俗成的笼统说法。其中的绝大部分法术,被归入附魔系,还有一些则属于幻术系和协迫,春哥竟然有即将封神的迹象!
这可让费伦大陆那些私生活糜烂的众神给吓坏了,他们差不多个个都搜罗了不少美貌女子在神国里侍奉自己,论总量不知道是粉红面具多少倍。要是有那么一群红眼光棍在强悍基佬的率领下,在天上时刻念叨着“去死去死”来回转悠,还散着恐怖的去死去死之光……即使是勉强还算纯洁的魔法女神密斯特拉,恐怕也没有“用百合来拯救基情”的伟大情操。
所以,强大的基佬啊,你还是打哪儿来,回哪儿去吧!
关于粉红面具的乱子总算是结束了,但“魔法师就是卑劣色魔”的形象也已经深入人心,许多地方都爆了驱逐一切法师的废魔党运动。为了挽回声誉,各地的魔法师组织立即联合起来,火动员全大陆的炼金术士进行研究,在几个月后推出了各种廉价的心灵护符,以保护普通人不受精神魔法的魅惑和协迫,各国政府也纷纷放补贴,鼓励国民采购……那些只擅长精神魔法的偏科法师,再也不能在费伦大陆上横着走了。
因此,貌似用途广泛的精神魔法,到了眼下这个年头,实际上充其量也就能骗点小商小贩的水果糕饼,或诱拐几个不知世事险恶的无知萝莉罢了。而这显然有得不偿失的危险——施展法术的触媒材料费可不便宜啊!
不过,如果能营造出一个适宜的场合,这些鸡肋一般的精神魔法,还是有可能挥出某些惊人的效果。
现在,被困湖滩的精灵军就得到了这样一个机会。
不知不觉间,侵入敌军阵地的印加战士现精灵军的反扑突然渐渐变得势弱起来,许多敌兵都放弃了历经血战才夺回的战壕与土堡,开始与己方拉开空隙。
这是怎么了?头脑简单的部族战士将长矛和斧头插进泥里,靠在兵器的杆子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从前一刻开始,自己这边已经是在被压着打了,敌人只要再加一把劲,己方绝对撑不了一个小时。他们怎么会突然胆量萎缩,就这么撤下去了?
不过,能有个喘口气,休息一下的机会,终究是好的……即使是统帅这伙孤军的曼努埃尔大祭司,也不打算再动一次尾随攻击——敌人已经恢复了秩序,冲进阵地的人已经死伤过半,后路依旧被炮火隔断。全靠夺取的坑道工事,他才堪堪坚持到现在。要是贸然再度攻击,怕是正中敌人的下怀,一旦失败之后,连支撑下去都不可能了。
但是,曼努埃尔马上就要后悔了。
“尊敬的女士,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
一个身穿浅绿色军服的精灵法师敬了个礼,向他的临时上级报告说。
“那就开始吧!”
暗夜女神莎尔的女牧师挥了挥手,下达了动此次特种攻击的命令,“不要吝啬,把所有的法术、宝石和卷轴都一次用掉,如果这次不能一举破敌,也就没有再使用下一次的机会了!”
“遵命!”
一百、地毯式心灵攻击和全频道魔法阻塞(中)
前一刻还是血肉横飞、喊杀声冲天的战场,突然诡异地开始平静下来。
尽管精灵军的炮兵还在竭力射着所剩无几的弹药,阻截印加人后援部队的冲刺,但是他们的步兵却慢慢地从短兵相接的纠缠中挣脱了出来,在距离印加人控制区域的三百多尺外组成了一条松散的散兵线,貌似有和对手转入对峙的打算。
这很不合常理,精灵军虽然暂时占了上风,但并没有将印加人赶出阵地。假如特库姆塞在这时将他的一万精锐禁卫军全部压上,月亮湖滩头上这个已经千疮百孔的防御阵地就会瞬间垮掉,残余的精灵军也就只好跳水自尽了——只要他们不想当活祭品的话。
如果精灵军的统帅还有一点基本的军事素养的话,他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不在意任何的牺牲,在最短的时间动最猛烈的反扑,将印加人一鼓作气歼灭或赶出去……事实上,只要他将刚才那样的围攻坚持下去,这些武器粗劣,枪械匮乏,全是靠着一腔血勇在挣扎的印加部族杂牌军也坚持不到一个小时之后。
因此,精灵军此刻的脱离战斗和全面收缩,就显得更不可思议了。
起初,曼努埃尔大祭司基于自己的经验,认为这是对手即将动地毯式炮火覆盖的先兆,便命令士兵统统躲进坑道掩体内防御炮击,只在地表保留了少量观察哨……事后证明,这是曼努埃尔继否决了尾随追击。保持与敌纠缠的建议之后,所犯下的又一大失误。
他地确将要面对一次地毯式攻击,但敌人的武器并非炮弹。
“他们到底打算干什么?动流星火雨?还是召唤陨石?似乎都不太像啊!”
感受到空气中激烈震荡的魔法能量,曼努埃尔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他伏在自己的铁蟑螂背上,压低了身子,透过望远镜观察着魔法能量异常聚集的方向,但是却被层层叠叠的敌兵给阻挡住了视线。
如果是在前一天。曼努埃尔还能放出一个魔法眼飘到天上去侦察。即便被敌人地狙击手打下来了。他也可以用本地特产地羽毛魔法卜算一番。运气好地时候说不定连敌军指挥官地内裤颜色都能推算出来……
但是。现在地曼努埃尔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因为他所侍奉地太阳女神已经陷入了长眠。无法赐予信徒任何神术。由于马兹卡大陆神术与奥术不分家地特色。至少在短时间内。曼努埃尔也无法再使用魔法了。
通过体内最后一丝残留地魔力。老祭司隐约感受到了某种危险能量地汇集。却连更进一步地分析都做不到。只能徒劳地将眼睛凑到望远镜上。期待着能从那派人墙地缝隙之间找出些什么。
要不要派些人再动一次冲锋。试探一下精灵军到底在试图做什么?这个貌似很有诱惑力地念头刚刚在他地脑海中生成。便被立即否决了——刚才地战斗中。本来编制就很混乱地印加杂牌军。已经被彻底打成了一团糨糊。而且数量也不是很多了。再让他们顶着枪林弹雨。用性命去侦察一个未知地威胁。老祭司实在是开不了这个口。
末日之前地寂静是最难熬地。不知怎么回事。曼努埃尔地耳边竟然蹦出了这样一句话。
正当他悚然而惊地时候。对面地精灵军士兵却突然“呼啦”一声撒腿跑开了。仿佛是后面有恶狗在追赶似地。曼努埃尔紧紧地抓着望远镜。看到一道道炫目地亮金色线条正从那边地地面上缓缓升起。无数银光闪烁地符号在虚空中翻腾涌动。澎湃地魔法能量于其间一圈圈荡漾。散出七彩地光芒。
在这一奇妙景象的下方,则有上百名法师和牧师忙着满头大汗地输入能量。调整节奏,维持阵法的平衡运转,驱动它逐渐挥效力——需要这么多施法联手施展地大型魔法,恐怕效果已经差不多近似于神器了,操作配合起来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不过,魔法的杀伤力大固然是好事,但眼下两军犬牙交错,印加人根本就是钻在了精灵军的肚子里。精灵军的施法们这么搞地图炮,难道就不怕殃及池鱼?
“这似乎是复合式魔法阵。由许多魔法阵环环相接在一起……”
曼努埃尔眯眼打量着眼前这个繁复无比的庞大魔法阵。推测着这玩意的用途。但是,还没等他理出任何头绪。暗夜女神莎尔的女牧师就将一块硕大的红宝石丢进魔法阵地核心部位,完成了最后一个步骤。
“多重精神魔法风暴……启动!”
一瞬间,魔法阵中爆出一团灿烂绚丽地灵光,然后如波浪般一层一层地往外扩散。千万道魔法灵光交错纷织,耀眼得令人不可逼视。巨大的能量浪潮如海啸一般,席卷过印加人盘踞地那部分阵地。
当这夺目的光华散去之后,在外人看来,战场上似乎没有生任何变化。但对于身处其间的印加战士来说,他们却在经历着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恐怖遭遇。
“Fear!”
恶魔的恐怖呢喃在印加战士的耳畔响起,带着仿佛来自深渊的邪恶气息。许多只看过乡下祭司讲经布道的淳朴青年们一时间手足冰凉,惊恐地撅着**把脑袋埋进泥土里。其余的人多半也是脸色惨白,身体如筛糠一般瑟瑟抖。
“netdespair!”
无数悲惨的幻象在印加战士的眼前回旋飞舞。邪恶的魔法从每个人地灵魂深处掘出各人最痛苦的记忆,在经过一番“艺术加工”之后,又一次血淋淋地展现在他们的眼前——被乌鸦啄得残缺不全的亲属尸体、在火海和浓烟中挣扎的故乡田园、在仇人**哀号蠕动的恋人娇躯……
不时有人精神崩溃。抱住脑袋嚎哭着晕厥过去。但也有人面目狰狞,额头青筋爆起,复仇的火焰在他们眼底熊熊燃烧。
“Feeb1emin弱智术)!”
一阵强烈的晕眩感从印加战士们的脑海中掠过,使得他们地眼神突然变得呆滞无神。一切理性似乎都从这些受害的心灵中消失了,仿佛成了一具具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他们不再记得自己在哪里,正在做什么,手里的武器又是怎么用地,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唯一不曾忘却的,恐怕就只剩下那一份依旧萦绕在心底恋栈不去的。充满绝望或愤懑的虚幻情绪。
“Berserk!”
血红色的光芒将这些理智全消的痴呆覆盖起来,片刻之后,他们陡然觉得身子变得轻盈了起来,浑身上下如同着火了似地滚烫无比。全身血液象煮开了锅的沸水般翻腾,脑子里也升起无穷无尽的暴躁杀意。一双双通红的眼睛相互扫视着,寻找着泄的目标……很快,有人终于按捺不住,挥拳打向了身旁的同僚,毫无理由的疯狂厮杀就此开幕,并且如瘟疫一般迅蔓延开来。刮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前一刻还在并肩作战的人们,此刻却如癫狂的野兽一般相互翻滚嘶咬,把手指捅进对方地眼睛,将匕插进同袍的胸膛。其中相当一部分人死在了搏斗之中,更多的则是因为体质不好,承受不住体内汹涌翻腾的气血,直接造成大脑溢血而当场死亡。就算某些人体质足够强壮,并且侥幸在这毫无理智的搏斗中幸存下来,也会因为狂暴杀戮造成的体力透支。而处于长时间地萎靡不振之中,要么残废,要么死亡……
可怕的多重精神魔法风暴在狭小的战场上肆虐扫荡,除了少数还能抵抗精神攻击的祭司,阵地上所有的印加人都卷入了可悲的自相残杀之中。精灵军不费一枪一弹,就完成了对这股残敌的歼灭。
“完了。全完了!”
在这一波接着一波的精神魔法攻击之下,头晕目眩的曼努埃尔大祭司低声呻吟着,感觉某种奇异地虚弱感仿佛电流一般传遍全身。
凭借着体内残留地魔力,以及多年修炼锻造出的坚韧心神,他认为自己还能支撑得住。但是他地部下已经基本上全部变成了嗜血的野兽,只要精灵军再静静地等待上几分钟,就能轻而易举地踏过他们的尸体,重新占据这片阵地。
“居然被这种不中用的玩意给打垮了……”
曼努埃尔已经隐约辨认出来了,精灵军此刻所用的多重精神魔法风暴。实际上并不是真正的军用魔法阵。而是一种用来集体处决某些重罪犯的刑具。这样一来,既能让犯人在癫狂的搏斗中凄惨地死去。也让某些嗜血的富豪权贵在一旁观赏,满足其内心的变态**。
这种大范围的精神魔法貌似威力无边,作用距离也比一般的心灵攻击要远得多,但其实对付起来并不困难。如果是在心灵护符广泛普及的费伦大陆,不要说军队,就是平民也不会被这种层次的精神攻击轻易击倒。
即使是魔法物品制作水平不高的马兹卡大陆,只要在战前给每个士兵挂上一根施过法的羽毛护符,也能在数日之内免疫所有低级精神攻击。
然而,偏偏太阳女神在这个时候陷入了长眠!
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战士举着狼牙棒,跌跌撞撞地朝曼努埃尔扑了过来。老祭司陡然一惊,正要举矛抵挡,却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把锋利的弯刀,将这个战士的级齐根削下!腥臊的血液溅了曼努埃尔一身一脸,一颗嘴里咬着半片猩红色人肉的头颅,滴溜溜地滚到了曼努埃尔的跟前。
这个扯牙咧齿的家伙明显死不瞑目,兀自瞪大血丝密布的眼睛,盯着率领他们步入这片死地的老祭司,似乎在问:“你不是太阳神最宠信的大祭司吗?为什么不去拯救信徒的小命?”
曼努埃尔望着这个头颅,怔怔地愣了片刻,然后终于忍不住痛哭出声,感觉自己的心又一次碎了。
但是,祥瑞号上的高山之王特库姆塞,却在此刻流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
一百零一、地毯式心灵攻击和全频道魔法阻塞(下)
“哼哼,我预料的没错,精灵军果然玩出了这一招!”
看到包围圈内印加战士们自相残杀的惨状,听了祥瑞号上那几个魔法侦测人员神色凝重的汇报,此前始终面沉似水的特库姆塞陛下,这时却不合时宜地绽放出了一丝微笑。
“是是,陛下明见万里。纵使顽敌垂死挣扎,此等浅薄伎俩,也定然瞒不过您的法眼!”
听到了特库姆塞的小声低语,刚走过来的菲里赶紧附和着恭维了两句,同时感觉自己的手心已经全是汗水,脊梁骨末梢更是一阵冷:你这“不死鸟”也实在是太过于天性凉薄了吧!看到自己麾下死了那么多人,居然还笑得出来——即使是不可靠的杂牌,也是投靠在你这边的杂牌啊!
实际上,对于刚认识的曼努埃尔,菲里并没有多少交情,至于那些连所属部落名称都搞不清楚的地方杂牌武装,就更是完完全全的陌生人了……说到底,他还是担心自己这伙前来财的“热心志愿”,也会被这个面善心黑的老头子暗中推进坑里,从此万劫不复。
自从回到船上之后,菲里就悄悄进行了某些戒备,例如给所有还在高原反应下气喘如牛的船员们都分了武器,同时以“方便随时投入战斗”为名,将特库姆塞带上船的亲卫尽可能安置在了前后甲板上。但是要是对方真有翻脸的想法,祥瑞号依旧是凶多吉少……废柴们准备得再充分,也顶不住老鸟们轻轻一伸手啊!
所以,他眼下的心情分外忐忑。
仿佛是早已知晓身边这位耐色瑞尔援军司令官的想法,特库姆塞回头看了看菲里,眼中的笑意愈加浓重了。
“年轻人,学会微笑着面对死亡。是身为军人的基本功。即使看到了金山银山、绝色佳丽,也不能意乱神迷;纵然眼前是尸山血海、地狱深渊,也不应该让任何负面情绪影响到自己的判断力……你们耐色瑞尔人似乎在这方面做得不怎么样啊!”
特库姆塞抿着嘴说道,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不远处紧闭着地钢铁舱门一眼。一个多小时以前,十几名全副武装的黑暗精灵女战士突然在那里出现。眼下正神情严肃地持械警戒。
海拔高地地方紫外线强烈。黑暗精灵又是出了名地怕太阳。所以这些女战士在身上脸上都涂满了厚厚地橄榄油。使得肌肤看上去亮澄澄地。搭配上性感火辣地“s女王套装”。仿佛刚从某个鞭打俱乐部出来似地。真是异常地显眼。
不过。即使防晒措施做得如此到位。这些黑暗精灵女战士还是缩在门洞里不肯出来。生怕被晒伤脱皮。而且。尽管祥瑞号已经进入高原几天了。但她们依然没能完全适应高原地稀薄空气。胸口那两团脂肪球一起一伏。呼吸得很是急促。
为了适应远洋航海和跳帮作战地需要。在起程之前。菲里就早已给她们配了海员常用地大口径****和短弯刀。以及缀着飘带地蓝白色水手服。不过。这些很有s*m气质地黑美人们还是更喜欢原本那身黑红两色地紧身皮革拘束衣。后跟部位镶钢片并磨尖地高跟鞋。以及时刻挂在腰间地水牛皮长鞭——在她们得到了战舰上若干有m倾向地贱男支持之后。菲里这个权威有限地司令官也只能听之任之。随便她们爱穿什么就穿什么。哪怕什么都不穿也没关系……嗯。这其中还确实是有那么一些级豪放女。真真正正地把远征军当成了天体营……
而她们所监视地对象。也就是特库姆塞带上船来地那些印加卫兵。此刻却显得相当轻松。正三三两两地在甲板上各自围坐着。大吃大嚼着即将或已经过期地肉罐头和饼干。往肚子里灌着大量掺水地葡萄酒——这些东西都是在菲里地威逼下。由吝啬地狗头人奸商德金从自己存货里翻出来地——唱着腔调怪异地当地歌谣。不时还朝体形婀娜矫健地女黑暗精灵们吹上几声口哨。用女卓尔们听不懂地土语调笑上两句。貌似一副油滑兵痞地模样。
但菲里和祥瑞号上地诸位业余军官们。可不敢对这些家伙如此小视。在前不久地一次友谊交流赛中。这些不会任何魔法和斗气地普通土著人。居然能在单打独斗之中硬扛下大德鲁伊维尼先生地熊掌。并且一个人徒手****二十个志愿军士兵地围殴。至于枪法、刀法、纪律和作战经验。就更不用说了——志愿军地半吊子们和这些身经百战、从死人堆里滚出来地老兵比起来。完全是未入门菜鸟和骨灰级砖家地区别。
所以。听到特库姆塞隐晦地点破了自己地顾虑与防范。菲里不由得有些脸红。连忙轻咳一声。将话题转移开去。
“咳咳,陛下,既然敌人的所作所为都在您的预料之中,那么您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需要我舰的法师为您的部队提供精神防护吗?”
“我有大约两万名士兵得不到任何法术加持!你地法师预先记忆了那么多精神防护魔法,或说预备有那么多地心灵护符吗?”特库姆塞反问道。
菲里的额头上顿时渗出了一滴巨大地汗珠——在托瑞尔世界,哪怕是正牌的大奥术师,一天顶多也就能记忆40个法术。整个巨熊军团满打满算不过能凑出一百多号中低级法师而已,哪里应付得了这样的天文数字?
而且,祥瑞号全舰上下也不过四千多名成员罢了,又没有想过要来这里贩卖心灵护符赚钱——在正常情况下这种生意是绝对要亏本的,因为当地能够用羽毛魔法生产出廉价山寨货——谁会带着几倍于总兵力的心灵护符?这玩意又不是什么一次性的消耗品,背这么多累赘上船,是想当饭吃呢,还是当柴烧?
“两万……这个似乎比较有难度。假如是一两千枚的心灵护符话,大概还是可以凑出来的。您看,是不是……”菲里犹豫了片刻,吞吞吐吐地说。
“不必了!”特库姆塞摇摇头,举起一只手,制止住了他的话头。“泰勒上校,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件事真地没必要劳动贵部……传令兵!”
随着这一声大喝,几步开外的一名雄鹰骑士赶紧丢下刚啃了没几口的航海饼干,随手抹抹嘴巴,一边把手指插进嘴里打了个呼哨,召唤战鹰准备起飞,一边迈开双腿,朝着自家君主全奔了过来。
特库姆塞将指挥所设置在空中的祥瑞号上。固然有视野开阔,安全系数高,方便掌握第一手战况等好处。但也让各种命令的传递变得异常麻烦,全靠五名雄鹰骑士在天地之间来回奔波——印加人原本有一套还算不错地魔法通讯系统,但随着太阳女神的长眠,目前已经无可挽回地彻底瘫痪了。
来自魔法帝国耐色瑞尔的巨熊军团,自然也有自己的魔法通讯队伍,但一方面这些非战斗系的法师们普遍胆小怕死,个个都声称自己由于高原反应的缘故,需要卧床休息;另一方面,由于翻译人员不足。即使把他们安插进印加军队,一时也无法进行相互沟通。
所以,特库姆塞不得不选择这种依靠两张翅膀和两条腿的落后手段,来和他在地面上的部队保持相互之间的联系。
“向下面地炮兵传令,让他们立即以那个显眼的魔法阵为目标,给我将特种弹统统射过去!”高山之王陛下将手中的短鞭向前一指,大声地喝令道,“嗯,就是在开拔之前给他们地那一批!务必要覆盖整个精灵军阵地!”
在使用印加语布完命令之后。特库姆塞又操着耐色瑞尔语对身旁的友军指挥官解释了一遍。没想到菲里一听,脑海中立即浮现出一个含义明确的骷髅图样,顿时就急了。
“陛下,恕我直言,现在这种情况怎么能用毒气弹呢?风向是从湖边朝着我们这里在吹的啊!这不是熏自己么?”
“风向?毒气弹?哦,不,不。呵呵,泰勒上校,您误会了。”
特库姆塞先是微微一愣。然后便伸手理了一下被强风吹乱的丝。笑吟吟地说道:“我就是再怎么愚蠢,也不会做出这种自杀的傻事,我说的特种弹和毒气弹完全是两码事。至于具体是什么东西……呵呵,恕我卖个关子,您一会儿就知道了。”
他神秘地一笑,随即回过头去,挥手示意那位正要奔向坐骑的雄鹰骑士暂时停下来,然后扯着喉咙又追加了一句话。
“记得告诉炮兵,炮火覆盖地时候一定要整齐密集,千万别留下空隙!不用担心打着自己人,那玩意不伤人命!”
目送传令的雄鹰骑士盘旋降落之后,特库姆塞没有再继续观察前线惨不忍睹的战况,而是向祥瑞号的水手要了一杯掺水的葡萄酒,有滋有味地小口啜饮起来,貌似一副胜卷在握的淡定模样……嗯,似乎某些大人物兵临绝境、万念俱灰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神态。
希望特库姆塞不要是后吧。
至于一头雾水的菲里,则是彻彻底底地懵掉了。
特种弹不是毒气弹,还不会伤人命?那该是个什么样地玩意?洒传单的宣传弹?训练用的空包弹?还是放礼花用的信号弹?嗯哼,这些还都不是重点,问题的关键在于,既然这种所谓的特种弹不能伤害人命,那轰击过去又有什么意义?吓唬人?
他感觉自己脑筋打结得更厉害了。
一百零二、地毯式心灵攻击和全频道魔法阻塞(续1)
一百零二、地毯式心灵攻击和全频道魔法阻塞
咻,咻,咻!
橘红色的信号火箭又一次升上天空,在前一波尚未散尽的硝烟中爆裂开来。沉寂了片刻的炮口,随即再度喷吐出耀眼的火舌。
仅仅花费了不到十分钟,训练有素的印加炮兵便完成了准备工作。在一阵阵和普通炮击相比略显沉闷的爆炸声中,数百“特种炮弹”划出一道道诡异的紫色弹痕,呼啸着扑向刚刚转危为安的精灵军,将他们再一次砸进绝望的深渊之中。
那是一种菲里从来没有设想过,整个耐色瑞尔帝国到目前为止也还没有着手研究过,但绝对具有划时代意义,堪称军事展历史里程碑的新锐武器。
原本,它将会在费伦大陆以“魔法与神术之终结”的身份降临世界军事舞台,在长达半个世纪的岁月里,把绝大多数战斗法师和牧师几乎彻底驱逐出了正规战场。
如今,在这个被蝴蝶效应改变得面目全非的世界里,在远离“文明世界”核心的马兹卡大陆西部高原上,最原始的“终结”在最不应该拥有它的人手里,以最诡异的方式出场,华丽地展开了它的处女战……
“炮击警报!炮击警报!全体人员立即停止施法,进入掩体隐蔽!再重复一遍,全体人员立即停止施法,进入掩体隐蔽!”
早在印加炮兵移动炮口的时候。===眼尖的精灵哨兵就现了敌阵上地异常动作,并且及时传达给了上级。这使得精灵军获得了充分的预警时间……但也仅此而已了。
一般来说,对付敌人的炮击,被动挨打总是要不得的。最好地办法是抢先进行炮火压制。打掉对手的炮兵阵地。但是即便不考虑精灵军匮乏到了极点的弹药储备,光是在额定射程上,他们那些长途跋涉才带来的轻便野战炮,就比对手的重炮差了一大截。
而精灵军驻守的阵地又在湖滩边上的低处,却让对手占据着高地,哪怕精灵炮兵冒着炸膛的危险,往炮膛里填上双倍的射药,依旧很难够得着占尽了地利地敌方同行——只要对方不是刻意想玩“大炮拼刺刀”的心跳游戏的话。
此前,精灵炮兵之所以能够在对手的炮口威胁下。\依旧将火炮推出掩体,肆无忌惮地屠杀冲上来的印加杂牌军步兵,主要还是得益于攻入阵地的印加军先头部队——如此狭小的战场上,双方地战线犬牙交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而且时刻都在变动。为了避免误伤己方将士。印加炮兵最多只能试图精确打击精灵炮兵,然后被脚底抹油的顽强同行一次次成功溜掉,而不敢动一场绝对能取得战果,但却敌我不分的覆盖式炮击。
通过复合式魔法阵动的地毯式心灵攻击,精灵军在轻易摧毁了心腹之患的同时,无形之中也等于是撕掉了贴在自己头上的护身符——在多重精神魔法风暴的侵袭下,陷进敌阵地印加战士就是没有死于自相残杀。也会从此成为疯子和白痴——印加炮兵从此再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了,精灵军只能忍气吞声地挨炮弹。
幸好,对于印加人用炮火来对这场地毯式心灵攻击进行报复的可能性,暗夜女神莎尔的女牧师似乎早有预料。没等丹尼尔布命令,亚娜小姐就安排法师和牧师们火逃离了前沿,丢下那组魔法阵任其自行运转,在第一炮弹落下之前,全都安全地进入了掩体——复合式魔法阵固然是一种危险而细致的玩意,每一个环节都马虎不得。*****出不得半点岔子,否则就会有可能带来极其严重的后果。但是一旦攻击动,魔法阵也就不再需要进行任何的照看和操作。就像炮弹出膛之后,除非还要射下一弹药,否则通常不会有什么工作还需要劳动炮兵一样。
所以,在多重精神魔法风暴动之后,前一刻还在为此操劳的法师和牧师,就成了闲人和看客。既然手头没什么工作要做,他们自然疏散得非常迅。
遗憾的是。这个时代地任何野战工事。都没有办法敌得过这位“终结”的恐怖大能。
“紫色光晕……我的天啊,竟然是附魔炮弹?”
隆隆的爆炸声和炮弹划破空气的尖啸中。丹尼尔躲在一处经过特别加固的地堡里,小心翼翼地将炮队潜望镜伸出洞口,把物镜调整到炮弹飞来的方向。
结果,他一眼就看到了漫天的紫色魔法灵光,顿时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亚娜小姐,您先前不是说这些土著人信奉的伪太阳神已经陷入了长眠吗?怎么他们还有办法给炮弹附魔?……别告诉我说是以前地存货。就我所知,马兹卡土著地巫师根本不懂得如何将物体永久附魔的技术,他们地魔法物品都只能现用现做!”
面对金精灵中将的质问,莎尔的女牧师也是一头雾水,但出于对神明尊严的维护,还是硬着头皮随口敷衍了几句。
“……夜女士的神喻绝对没错,我们刚才的精神魔法攻击不也证明了这一点吗?至于这些炮弹……或许是印加人从费伦大陆走私过来的进口货吧。还有,会不会是那艘耐色瑞尔战舰提供的呢?”
对于这种明显有些牵强的解释,丹尼尔半信半疑,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或许吧,但愿咱们的掩体能撑得住。这个防炮洞是我亲自监督施工的,如果是普通炮弹,绝对不成问题。但要是是附魔炮弹……唉!”
他信心不足地长叹了一口气女牧师的脸色也因此变得难看起来。
事实上,就身体素质而言,作为一名只会几个戏法的普通精灵战士,这些特种炮弹根本无法对丹尼尔造成任何威胁。===但是,对于身为神术使用的亚娜小姐来说,就……
对于土著人是从哪里搞来的附魔炮弹这一问题,尽管丹尼尔依旧感到惊异和难以理解,但是时间已经容不得他继续思索了。
随着尖啸声的急剧放大,这些带着紫色光晕的附魔炮弹如流星般纷纷坠落,在精灵军阵地上爆裂开来。各处弹着点附近一时间火光闪动,尘土弥天。即便是那部分被印加人先头部队占据过,现在还有不少残留的区域也不例外。狭小的掩体内,泥土、草叶甚至虫子一时间纷纷从屋顶落下,呛得丹尼尔直打喷嚏。
然而,令这位金精灵中将感到格外困惑的是,尽管从着地后的爆炸来分析,这些炮弹似乎都是开花弹,但传来的声音却是异常的沉闷,仿佛火药受潮了一般。即便是腾起的烟尘,也要比正常的炮击小上最起码一个档次——这就是附魔炮弹的威力?连普通的开花弹都不如!莫非是印加土著被黑心贩子给坑了,买回来一批假冒伪劣的军火?
他将眼睛紧紧地贴在潜望镜上,现这些附魔炮弹在落地之后,其中的绝大部分就立即闪烁起了耀眼的魔法灵光,变成了一团团暗金色光球。随后,暗金色光球爆裂开来,转化为一层半透明的乳白色雾气,急地扩散开来。
“暗金色?似乎有点眼熟,是什么法术来着……咦?怎么谁都没事?”
起初,丹尼尔以为这是某种依靠魔法产生的毒气,但是仔细看去,却现附近那些被笼罩在乳白色雾气之中的倒霉士兵个个都安然无恙,连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有个最倒霉的家伙距离炮弹砸出的弹坑不到五尺,却也没受什么伤,只是被炮弹爆炸的声音震得浑浑噩噩,有些不太清醒罢了。
难道敌人是在射用于演习的空包弹吗?即使是最落后的实心弹,也不至于会搞成这样……呃?
正当丹尼尔满脑子都是问号的时候,突然感觉一阵轻微的刺痛如电击般流遍全身。他还没来得及呻吟出声,这股莫名其妙的刺痛就已经消逝得无影无踪,只留下一缕诡异的空虚感。
嗯,奇怪,为什么总觉得身上好象少了什么东西似的
金精灵中将疑惑地拍打掉头上沾着的泥土,看看自己的衣服和手脚,似乎没有任何破损受伤的地方,视觉和听觉也很正常。然而,这种空虚的感觉又是如此真切,怎么看不像是错觉……实在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亚娜小姐……我的天啊,您这到底是哪里不舒服?脸色这么难看!”
丹尼尔转过头去,想问问同在一个防炮洞里的女牧师,不料却被她此刻的表情给吓了一大跳。
原本颇为妖艳妩媚的面容,现在却仿佛厉鬼般狰狞扭曲。斗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上渗了下来,将鬓角打得湿透。红润的嘴唇竟变成了青紫色,一双银牙咬得咯咯作响。颤抖的目光游移不定,眼神中充满了惊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让这场诡异的炮击给整得中邪了?
事实上,情况比丹尼尔想象得还要糟糕上许多。
“似乎是密斯拉之雾,还是加强版本的密斯拉之雾!”
莎尔的女牧师喘着粗气,用嘶哑的嗓音解答了中将大人的困惑,“这一区域现在已经形成了魔网漏洞!我再也不能使用任何法术了,甚至同夜女士中断了联系!”
丹尼尔闻言色变。
一百零三、地毯式心灵攻击和全频道魔法阻塞(续2)
“密斯拉之雾啊……”
听完女牧师的解释,丹尼尔起先只是无所谓地点了点头。但是仅仅过了几秒钟,他就变了脸色。
密斯拉之雾是一种颇为古老的强大魔法,它能以创造一片迷雾区域,在此范围内,接触魔网的难度将被大大提高——而这会导致法师难以顺利使用魔法,增加失败反噬的机率。绝大多数魔法物品也会被削弱效力,甚至暂时无法使用。
在魔法网络比较稳定的费伦大陆,密斯拉之雾的使用效果通常并不显著,通常只能说是聊胜于无。但是在世界的其他角落,特别是那些魔法网络脆弱的蛮荒之地,密斯拉之雾的威力就会因为环境而得到大幅度提升,甚至能够营造出一片临时的死魔法区,让笼罩范围之内的魔网彻底瓦解掉。
但是,这些都不是重点,问题在于……
“你说什么?这是印加人用附魔炮弹打出来的密斯拉之雾?还造成了覆盖整个阵地的魔网漏洞!”
丹尼尔一时间双目圆睁,忍不住惊呼出声,嗓音中充斥着止不住的颤抖。各种代表着惊骇、恐惧与困惑的扭曲表情,在这位金精灵中将的俊美面庞上交替浮现。尽管天气很冷,但细密的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渗了出来。
对于拥有这个时代一流军事工业的精灵王国来说,附魔炮弹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对于常年同耐色瑞尔、哈鲁阿、塞尔等各个魔法强国交战的精灵军来说,密斯拉之雾也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对于在魔网脆弱紊乱的马兹卡大陆连绵征伐三个世纪的殖民来说,偶然出现的魔网漏洞,同样不值得少见多怪。
但是,如果把密斯拉之雾、附魔炮弹和魔网漏洞这三结合在一起的话……这个问题可就严重了!
那将是一切法师和牧师的噩梦!
更要命地是。这个噩梦还被掌握在了死敌地手里……
“daninLighs……”
一惊之下。丹尼尔急促地念了句咒语。打算施展出自己最熟练地那个戏法。尽管事仓促。他地音依旧精确而完美。配合地手势也没有任何错误。若是在正常情况下。丹尼尔地面前应当会立即出现一团可以用来照明地小小光球。但这次……却是什么都没有生。
他地脸上顿时刷地一下。失去了任何血色。金精灵中将终于明白刚才那股诡异地空虚感是怎么回事了——他失去了同魔网之间地一切联系。仿佛这玩意突然消失了一般!而包裹着整个托瑞尔星球地魔法网络。原本应该是无时无刻都无所不在地!
此刻。在密斯拉之雾地笼罩之下。无论是法师还是牧师。都无法再释放任何一个法术。对于那些专业地施法来说。这就等于是将其所有地力量都一并剥夺——即便是神术。一般也要通过魔法网络来授予。
除非是选民或教皇一级地王牌打手。或许可以绕开魔法网络与神明直接沟通。其余级别稍微低一些地神职人员。到了魔网被破坏地死魔法区一样扑街。甚至连精灵军中装备地各种魔法武器。都因为连接不上魔法网络。无处获得能量。暂时变成了废物。而对弹药、兵力都显单薄地精灵军来说。这些东西原本是继续支撑下去地最重要凭仗……
丹尼尔简直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不可思议。这简直不可能,印加人居然有能力将密斯拉之雾弄到附魔炮弹上去!”他难以置信地摇晃着脑袋,“即便以我国的技术储备,这种兵器目前似乎也还处在研状态之中。土著人连象样的精密机床都没有一台,精通奥术理论的人才更是找不出半个……他们是怎么做到的?”
密集地使用密斯拉之雾,搞全频道魔法阻塞,采取同归于尽的办法,以抵消掉对手在魔法实力方面的优势……对于这种很无赖的战术,丹尼尔其实并不陌生。
在北极港外的那场大海战中。他麾下地那支精灵海军就曾经使用密斯拉之雾制造出魔网漏洞,成功地报销了帝国舰队的飞行船编队,让这些依靠魔法悬浮的笨拙航空器瞬间坠落大海。
而他现在所要对付的“不死鸟”特库姆塞,据说也有过几次使用密斯拉之雾进行伏击的记录。
不过,精灵军以前使用的密斯拉之雾,不是由大批魔法师直接施展,就是被预先灌输在魔法卷轴上的。既丢不远,也容易损毁。而且,单个的密斯拉之雾仅能覆盖方圆十几尺的范围。对于单打独斗地法师对决。或许还能挥一点儿作用。但要是放到千军万马的战场上……除非是做成附魔地雷,预先铺设,然后一放就是一大片,这样或许还有点效果。
当然,这种貌似不错的办法,其实是绝对行不通的。魔法师固然可以用种种幻术去欺骗普通人的眼睛和耳朵,却很难骗过同行的侦察法术,更无法掩藏住魔法物品上无时无刻不在散的能量波动——掩盖魔法能量波动的办法不是完全没有,但是材料费太贵了。实在用不起——假如说一支魔法卷轴所引起的波动。在法师眼里相当于一枝蜡烛地话。那么一片由数百枚附魔地雷组成地雷场,就差不多等于是喷中的火山口了……有哪个不长眼睛地魔法师会往上边凑?
所以。在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所谓的附魔地雷,只有和这玩意效果差不多,但成本天差地别的法术陷阱……呃,顶多会有某些黑心的军工部门以此为名头,向上级骗取研究经费……
而附着在炮弹上的密斯拉之雾,又是另外一回事了。有了这种可以远距离投射的魔法克星,一旦两军对阵,将领们就能够在安全的距离上,轻轻松松地让对手的魔法部队统统变成废柴,使得威风凛凛的铁魔像成为半步也不能挪动的金属棺材,将武装到牙齿的高魔法防护要塞变成没了壳的乌龟……而不必冒险派遣间谍和特种兵潜入施法,或让敢死队护送法师以及卷轴强攻突入——这两种办法即使成功了,限于携带量和施展范围,也产生不了多少效果。
但是,想让炮弹附上密斯拉之雾的效果,可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仅要在炮弹表面的方寸之地篆刻上繁复精密的魔法符纹,不允许出现一丝错漏,还要让这件纤巧的工艺品能够承受炮膛里的灼热熔销和射时的爆炸撕扯,并且在落地之后触引爆——不要小看了这个触的问题,眼下可还没有出现引信这种玩意!
即便是所谓的开花弹,也不过是在弹体上钻一个小孔,再插一根导火索进去。炮弹射时自动点燃导火索,燃尽之时引爆弹体内藏的火药和铁片。要是导火索太短,开花弹就会在空中甚至自己人的头顶上爆炸;假如不小心把导火索弄得太长了,敌人甚至可以把这枚开花弹拣起来塞进炮口,再原样射回来……
毒气弹也是差不多的原理,只不过把里面的火药和铁片换成灌输了炼金药剂的瓷罐罢了。弹体爆裂,瓷罐破碎,药剂混合产生毒气……但是密斯拉之雾只能通过纯粹的魔法阵,或干脆由法师本人制造出来,以上的触方式根本不适用——连精灵王国都只是在秘密试验之中,就丹尼尔所知仍然没有突破瓶颈,土著人是怎么把这玩意整出来的?
“大概是耐色瑞尔帝国方面提供的吧。”莎尔的女牧师推测说,“他们的魔法水平毕竟是世界第一,或许新研究出来了什么东西也说不定。”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丹尼尔非常确定地摇了摇头,“在战场上,我军从来没有现过耐色瑞尔人使用这种武器。而且,耐色瑞尔帝国和我国不同,他们的军工部门事实上掌握在大奥术师联席会议的手里。那伙死抱着传统和荣誉不放的老古董,或许会对开大威力的魔法武器很感兴趣,但这种明显是用来砸掉魔法师饭碗的东西……别忘了,对他们来说,魔法就是一切!”
“这可说不准,到了生死攸关的战场上……”女牧师不服气地想要再反驳几句,却被中将大人用手势制止住了话头。
“亚娜小姐,没有经过切实的调查,无论我们在这里胡乱猜疑,终究也得不出什么结果!”听着远方渐渐寥落下来的轰鸣声,丹尼尔沉稳地开口说道,“现在,这轮炮击已经差不多结束了,还是出去看看吧!”
没等对方回答,中将大人便自顾自地戴上军帽,稍微拍打了几下军装,然后在卫士、副官和勤务兵等一干随员的陪伴下,起身钻出了地下掩体的洞口。女牧师见状,也只好掸了掸落满尘土的长袍,猫着腰跟在后面钻了出去。
一百零四、借刀杀人与无间道
一百零四、借刀杀人与无间道
炮声渐歇,余烟袅袅。
印加人的这一轮炮击,来得很快,去得更快。轰击的时候固然如夏日暴雨般猛烈壮观,但结束的时候也如云销雨散般果断干脆——附魔炮弹毕竟是相当昂贵的奢侈品,他们的军火库里似乎也没有多少库存。
因此,片刻之后,远处高地上的炮口就再次恢复了沉寂,飞腾的尘埃也渐渐飘落。惟有那漫天的紫色魔法灵光,依旧如晚霞般灿烂夺目。而那层半透明的乳白色雾气,也在精灵军阵地上扩散、漫步,始终恋栈不去。
灰头土脸的精灵军士兵们,如土拨鼠一般从战壕中探出脑袋,互相用狐疑的眼神打量了一番,然后摸摸完好无损的四肢和躯体,纷纷情不自禁地出了劫后重生的欢呼,为自己能在如此猛烈的炮火下侥幸逃生感到庆幸不已。
而那些平日里养尊处优的随军法师和牧师们,却个个都是一副仿佛世界末日降临的绝望表情。尽管,从外表上看,他们除了衣服上落满尘土之外,同样也没有受到任何伤害。但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刚才的炮击给他们带来了怎样的打击。
虽然不是每一个家伙都辨认出了这层乳白色雾气的真面目,但是无法接触魔法网络的事实却是明摆着的——所有的法师和牧师都变成废物了!
“看来真的是改进型的,居然不能被风吹散?”
迎着湖面吹来的清风,丹尼尔望着萦绕在头顶上的密斯拉之雾,不由得眉头紧锁。*****
他本来还寄希望于这该死地密斯拉之雾会被高原上永不停息的凛冽寒风刮走驱散,可是现在看来。这玩意却偏偏比路灯柱子上的小广告粘得还要结实……
乳白色的雾气虽然如轻纱一般若有若无,并不能阻断视线。但在丹尼尔的金色瞳孔里,却如同一道密不透风的铁幕般坚实,将自己和胜利牢牢地隔离了开来。
“不知道这么大规模的密斯拉之雾会持续多久……要是能拖到法术效果消散就好了。”
丹尼尔抬头望了一眼对面的敌军阵线,欣慰地现没有任何异常的动静。在刚才那一场血肉磨坊般的短兵相接之中,印加人地杂牌军士兵已经被连绵的白刃战、霰弹炮和精神魔法攻击硬生生消耗掉了一大半,剩下地恐怕也是士气低迷、军心涣散,随时都有哗变的危险——假如特库姆塞还要继续动攻击的话,就得动用自己最宝贝的禁卫军了,在确认对手的受创情况之前。想来一定会很犹豫吧。
当然,丹尼尔并不认为特库姆塞这个绝世名将会如此不智。为保存实力而优柔寡断到了放弃战机地地步。*****但眼前残酷的现实,却又逼迫他不得不作出如此幻想——否则就真的没有任何一丝光明前途可言了!
他踮起脚尖,伸长脖子,四下里来回张望,想要现什么能够鼓舞信心的事物。可看到的却偏偏尽是些令人沮丧的情形。
那个用来制造精神魔法风暴的华丽魔法阵,由于被切断了汲取能量的来源,眼下已经和构筑它的金银宝石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同时带走地还有五十多名法师一天所能记忆的全部法术;随军魔法师们个个都红着眼睛,紧紧抓着不听使唤地魔法杖,拼命往里面灌输着能量,结果却接二连三地因为魔力反噬而先后吐血昏迷;简陋肮脏的野战医院里,充斥着扑鼻的腐臭和垂死伤员的哀号,失去神术的牧师对着正在大出血的伤患。完全是束手无策。就连装在小玻璃瓶里的治疗药水,也不再散出令人安心的淡蓝色光泽。而是暂时变成了普普通通的蒸馏水……
丹尼尔无奈地摇摇头,长叹了一口气,然后趁着最终决战尚未打响之前的短暂空隙,又继续巡视起了这片残破地阵地。
或许是由于附着密斯拉之雾地技术过于尖端,生产工艺还不太成熟的缘故,印加人这一轮射过来地附魔炮弹之中哑弹颇多。有的在爆裂之后却没有散出雾气,还有的根本就没有爆炸,整个儿囫囵着滴溜溜地滚上两圈,便静静地卧在了泥沙之中。
丹尼尔慢慢地踱到一枚未爆弹跟前,不顾卫兵的劝阻。执意弯下腰去。用佩剑的剑鞘拨开上面覆盖着的那层浮土,弹体表面镶嵌篆刻的符纹被暴露出来。那精致而华丽。仿佛工艺品一般添加了不少多余修饰的完美主义雕刻风格,登时令他心头为之一惊。
“天啊,这做工!难道……”
顾不得触爆炸的危险,丹尼尔在随从来得及阻拦之前匆忙蹲下身子,两手连挖带扒,将那枚沉甸甸的未爆弹从泥沙之中抱了起来。他吃力地将炮弹捧到眼前,视线轻轻一扫,那漂亮的黯金色瞳孔就猛地收紧成了一条细缝。
一枚再熟悉不过的绿叶纹章,竟在这秘银和精金镂刻的符纹中央赫然在目!
“永聚岛皇家兵工厂,雷霆火炮研究中心试制,dR1991年1月,生产编号……”
小声念出国徽下面铭刻着的一串小字,金精灵中将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而站在旁边听着的女牧师小姐,更是惊讶得连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将军阁下,这些附魔炮弹竟然是贵军的试验品!!!它们是怎么流落到特库姆塞手里的?!军火商走私?战场缴获?还是……”
她突然打了个寒战,面色变得煞白,毫无血色的肌肤下,血管一阵暴起抽搐,却是再也不敢说下去了。^^^^
“呵呵,dR1991年10月……现在是dR1992年1月!从出厂到现在。才不过区区三个月时间而已,却要跨越浩瀚的无痕之海、茂密的热带雨林和险峻的巍峨群山,从永聚岛运到库斯科前线……这正常吗?殖民地地军队里还有不少在用五十年以前生产的旧炮弹呢!”
丹尼尔凄凉地苦笑一声,接下了话头,“而且,这种能够制造密斯拉之雾的附魔炮弹,还是研究状态中的试验品,并非量产的正规军火!有哪个昏了头的后勤军官会把它们到前线,又会有哪个白痴军火商会夹带这种不完善的产品到处兜售?”
他的嗓音渐渐高了起来,内中蕴涵着无限的愤懑和心酸。听得女牧师亚娜小姐脸色由苍白变成了纯白。
“这分明是有内奸想要借刀杀人啊!还得是位高权重,能够调动皇家兵工厂附属机构的那种……”
丹尼尔恨恨地将这枚附魔炮弹砸回泥里。然后满腔悲愤地仰天长啸,“克鲁泽!你这个杀千刀地剥皮老变态,一天不给自己人找麻烦,难道就会死吗?”就在距离丹尼尔不远的地方,那个和他缠斗多时地死对头。此刻居然也在用心中最恶毒的话语,恶狠狠地咒骂着自己的上级领导。*****
“特库姆塞!你这个杀千刀的卑鄙老混蛋!枉我还把你当朋友,居然玩借刀杀人的把戏……我诅咒你这辈子头上流脓身上长疮,生儿子没**!”
老祭司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将蒲扇般地双掌深深插进泥泞之中,竭力想要支起身体钻出来。无奈压在他脊背上的负担实在是太过于沉重,随着吱呀一声轻响,刚撑起来的身体又摔倒回地里。如果不是曼努埃尔抽手扑倒得快,怕是要当场双臂粉碎性骨折了。
饶是如此。他也还是不小心让下巴磕在了一块石头上,一时间耳朵里嗡嗡作响。两眼前金星乱冒,嘴里满是血液的咸腥味,过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而这该死的尴尬窘况,竟然全是拜特库姆塞的特种弹”无差别炮火覆盖所赐:弥漫萦绕的密斯拉之雾,不仅剥夺了精灵军的一切施法能力,也给骑在铁蟑螂背上的印加祭司们带来了同样严重地灾难,把他们统统关进了一个个铁棺材之中——失去了最后一点调用魔力的能力之后,体虚力弱地神棍们不但无法再驱使铁蟑螂爬离此地,甚至连卸下身上的这套重装铠甲都不可能了!于是,这些倒霉蛋只能像罐头里的沙丁鱼一样。很白痴地戳在这一个个不会挪动又密不透风的铁棺材里。等待着己方攻击部队的救援与解放……或是等待精灵军尖兵的淬毒匕,让他们得到解脱。
而最倒霉的曼努埃尔大祭司。更是在运动中让骤然急刹车的铁蟑螂给抛飞了出去,随即不幸地被压在了自己的坐骑下面……虽然依靠着一身重甲的防护,曼努埃尔虽然摔得头晕眼花,倒是没有受到太严重地伤害。但是无论他怎么拼命挣扎,都被铠甲和铁蟑螂地双重负荷给压得死死的,实在是抽身不得。
在他地四周,依旧是那副地狱般的景象。短短一刻钟的非理性群殴,就使得包围圈中的五千名印加战士减少到了不足两千。满地都是恐怖的残肢断骸,许多尚未完全死绝的战士,血肉模糊瘫在泥泞里,伤势加上狂化的后遗症,几乎将他们的力气统统消磨干净,连哀号声都显得有气无力。
用来动地毯式心灵攻击的魔法阵虽然已经消散,但是受害的神智和却是再也无法恢复了。狂化魔法一结束,他们就浑身抽搐着扑倒在地,变成了残废或白痴。有的趴在泥里来回打滚,将自己变成一只泥猴,并且做出种种白痴得不能再白痴的白痴行为;神志稍微清醒一点的,则撕裂衣服包裹伤口,艰难地试图爬回己方阵营。只是大多没爬出多少距离,就一头栽倒,停止了呼吸——刚才那一场群架中,人人都受创不轻啊!
当然,同样身处绝境的曼努埃尔,是绝对没有这个闲功夫去管理他的临时下属了。他得先为自己的性命而担忧。
“该死的,我都要被压扁了……”
听着铠甲传来吱吱嘎嘎的刺耳噪音,被困在其中的老祭司痛苦地呻吟出声。虽然早在领队冲锋的时候,他就有了战死沙场的觉悟。但越是萌生死志的人,往往也就越是看重身后的名声。人固有一死,或重如泰山或轻如鸿毛。既然已经决定奔赴黄泉,那自然会想要死得轰轰烈烈,风风光光。
而曼努埃尔大祭司当然也不例外——如果是“单骑冲阵,力压千军,终究因寡不敌众,屡破敌阵之后力竭而死”,那样的话曼努埃尔大概还能凑合着接受。但要是被记录成“眼高手低,骑术不精,被自己的坐骑和铠甲压成一陀肉饼”……这,这也实在太挫了吧!
但是,无法捉摸的命运就是这样可恶,偏偏给这位老人开了这么个一点都不好笑的玩笑!
嘣!某片相对单薄的甲叶承受不住铁蟑螂的重压,在一声清脆的哀鸣之后,就此宣告寿终正寝。曼努埃尔顿时感觉眼前一黑,背上的负担又沉重了不少,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假如甲叶继续崩坏的话,自己怕是很快就要压断肋骨而死了吧!然后,还要被慢慢地压扁碾碎,变成一摊只有苍蝇喜欢的生鲜肉糜……
无限的绝望之下,他艰难地抬起头来,仰望着天空中的白色战舰,出了悲愤的怒吼。
“特库姆塞!你这个该死的老混蛋!我恨你!”
一百零五、龙骑士的逆袭(上)
一百零五、龙骑士的逆袭
“嗯哼,效果似乎还行,那家伙也不是完全在吹牛……吩咐炮兵再射一轮开花弹作为掩护,然后让参谋部拿一份计划出来,安排禁卫军不留预备队,准备全体出击!什么?你问我密斯拉之雾能持续多长时间?我还想问你呢!关于这个问题,怕是连把东西给咱们的那个剥皮老变态都不一定清楚……”
作为肩负着敌我双方无数人切齿怨恨的对象,从特库姆塞的表情中却是看不出有任何一丝的负罪感。洋溢在他脸上的,似乎就只有自内心的轻松微笑。
真是不容易啊,放弃了这么多东西,好不容易把部队拉回到这该死的时光神殿来,又遇到了太阳女神长眠的晴天霹雳。如果再不能取得一次决定性的胜利,他**底下这个摇摇欲坠的王位,怕是也坐不了多长时间了——骁勇彪悍,崇尚武力的印加人,决不会允许一位带给他们连绵失败的君主继续留在宝座上,哪怕他之前取得过更多的辉煌胜利。
此时此刻,特库姆塞正站在祥瑞号船头,意气风地指挥若定。那张刀削斧凿一般棱角分明的古铜色面庞上,自开战以来就萦绕不去的阴霾已经一扫而空。虽然黑色的瞳孔中依旧流露出一丝疲惫,但是胜利的喜悦仿佛最美妙的仙药,很有效地抚慰了特库姆塞的身心,连那一条条岁月留下的沟壑皱纹,似乎都一并舒展开来了。
在“敌军魔法战力瘫痪”这一空前利好消息的刺激下,设在舰上的印加军总指挥部仿佛被狠狠地抽了一记鞭子,运转的节奏一下子大大加快了。
“陛下的要求是不留预备队,全军压上去……通贝斯港围歼战?嗯,这一份似乎和现在的情况差不多,没有留预备队。只要把防御敌人登陆增援的部分去掉就可以了……哦,兵力也要修改一下,那时候我们有足足七万人。现在却只有三万多,而且只有一万是禁卫军……”
或许是被空前的利好消息冲昏了头脑,特库姆塞竟然推翻了原本步步为营,稳健推进地作战预想,让他的参谋们在几分钟内作出一份全军总攻击的规划来。万般无奈之下,经验丰富的印加参谋军官们只好翻开芦苇编织的公文包。找出以前某次类似条件下的战役规划书,再根据实际战况稍微修改一下,就交给特库姆塞审阅签——感觉上很像是懒惰地大学生剪切拼凑论文,虽然有点儿戏,但实在是很便捷。
于是,国王陛下大手一挥,一道道命令便如流水般传下去,繁重的传信工作将仅有的几个雄鹰骑士支使得上气不接下气。书颇为讽刺的是,其中没有任何一份公文是用本国文字写的。反倒用上了敌人的精灵语——需要十二年学习才能读懂,二十年专业训练才会书写,而且不晓得与时俱进。缺少许多诸如“火炮”、“弹药”、“阵地”等等重要军事术语的古董型语言,有哪个军事家敢用?
由此可见,尽管精灵殖民对印加人的军事侵略做得比较糟糕,但文化侵略倒是进行得异常成功,假如从这方面进一步入手的话,倒也不是不存在“和平演变”地可能性……当然,这种概念实在是前太多了,不可能被只知道崇拜刺刀、大炮和攻击魔法的精灵殖民所理解。
随着全军攻击的命令一层层传下,印加禁卫军地出击阵地上立时号角长鸣。战鼓擂动,旌旗招展。仿佛一头酣睡的巨兽突然苏醒,从开战以来始终拥兵不进的印加禁卫军,在摩拳擦掌了这么长时间之后,终于有了泄的机会。
菲里站在船舷地栏杆边上。从高处往下眺望。觉战舰下方地前后左右都密密麻麻布满了全副武装地印加人。那些一直在原地休息地士兵。本来就被同僚们死伤累累地惨状憋了一肚子气。此刻更是两眼充血。兴奋得嗷嗷直叫。简直比食人生番还要嗜血。比中了狂化魔法还要狂暴……他都有些怜悯那些即将遭遇悲惨命运地精灵军了。片刻之后。两万只军靴扬起了漫天地尘土。兵器地锋刃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一个仿佛绵延到天际地长方形军阵。在一片嘈杂声中渐渐成型。然后便朝着湖滩地战场缓缓压去。气势如山岳般厚重。看上去简直能碾碎整个世界。
一万禁卫军按照冷热兵器混用时代地标准配置。长矛兵在前。火枪手在后。为数很少地骑兵游弋在两翼。还有一部分炮兵推着轻便地小口径野战炮。尾随在后面。准备通过“大炮拼刺刀”地蛮干办法。为步兵提供跟进地炮火掩护。至于那些看似很威猛地铁魔像。因为密斯拉之雾地关系。就只能弃置于出击阵容之外了。
“不愧是陛下地心腹之军。果然是训练有素。气势逼人啊!”
对于眼前这台能够在十分钟内完成全部准备。一刻钟后就动整体攻击地高精度战争机器。菲里看得是赞不绝口。如果换成他麾下地巨熊军团。即便是阅兵式地时候列个队。最起码也要花上一个小时。一旦真地上了战场……光是如何处理那一大堆莫名其妙冒出来地病号和失踪。就足以让各级指挥官焦头烂额了。
不过。在他看来。特库姆塞事实上并没有把握好全军出击地时机。如果要追求杀伤效果地最大化。印加禁卫军应当是在密斯拉之雾释放之前就完成所有地出击准备工作。然后等到这些“特种弹”一落地爆炸。就立即吹号出击。不给敌人留下任何反应地空隙。
这样一来。精灵军弄不好甚至连恢复联系。整顿军心、垂死顽抗地机会都没有。就会在一片慌乱中轻易垮掉……当然。这得建立在特库姆塞对“特种弹”很有信心地基础上。而对照之前地表现。他似乎对这玩意地效果抱着强烈怀疑态度……
话说回来,对于这个老头子是如何在这一穷二白的雪域高原上,折腾出如此高技术含量的魔法兵器,菲里也是抱以十二万分的好奇。在“文明世界”的观念中。这片土地可是比新耐色瑞尔十三州殖民地更名副其实地“魔法荒漠”,可偏偏
当然,现在不是刨根究底的时候。菲里也很清楚这一点,还是继续说点客套话,拍拍对方马屁比较合适——只是特库姆塞似乎已经陷入了忘我的境界,对于他的赞叹
“看起来。这些顽敌已经是穷途末路,似乎马上就要在陛下的勇士们面前一败涂地,让您的武勋再添新章了。”菲里不算太违心地恭维说,同时稍微组织了一下措辞,半真半假地提出了一个貌似有些意义地军事问题。
“不过,对于精灵军的阵地设置,鄙人实在是感觉有些奇怪。他们为什么放弃了周围的各处高地,偏偏要选择这片毫无地利的湖滩进行死守呢?莫非,这些家伙的脑袋被驴踢了。认为精灵舰队有办法突破陛下的都库斯科,溯河而上,再穿越整个月亮湖来这里救援吗?”
他只不过是很缺乏逻辑地随口唠叨了几句。不料对方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之外:特库姆塞脸上洋溢的笑容突然间完全消失了,脸色在一瞬间就阴沉得能滴下水来,变脸之迅,令菲里不由得为之咋舌。
“库斯科啊……早就已经易手了呢。”
这老头子臭着脸沉默良久之后,才用非常微弱含混地嗓音吐出了几个词,如果不是菲里正好困惑地凑了过去,想要继续追问的话,恐怕根本就不可能听清楚他在嘀咕着什么。
“陛下,您说库斯科怎么了?!”
菲里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这老头子为了来援救,居然丢了自己地都?
“我是说,库斯科已经落到精灵军手了。”特库姆塞叹了一口气,似乎已经理顺了心情,抬头对菲里说道,神色很是平静,“不过没必要过于担心,即使库斯科丢失了,精灵舰队也是不可能到这里来的。”
“那倒是。从库斯科到月亮湖的出口,还有很长的一段河道要走,其间似乎有许多险要之处可以利用。”菲里回忆了一下地图,揣摩着说道,“陛下的军队想必一定已经沿麻麻里河严密布防,正在节节抵抗吧!”
可是,特库姆塞的脸色居然变得更加古怪了,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简直可以和变色龙相媲美。似乎是在经历了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他才终于俯下身子。凑到菲里的耳畔,对着一头雾水地伪娘司令官小声解释起来。
“事到如今。也没必要再对你们隐瞒什么东西了。为了从位于高原另一端的前线抽调出兵力,赶赴时光神殿进行救援,我不得不和精灵军的某位统帅达成了某些协议,其中有一个交换条件就是……嗯?”
特库姆塞突然中断了话头,眯缝着眼睛,抬起右手斜指向上,“对了,桅杆上那个好象了羊癜疯一样的家伙是谁?他在干什么?”
“哪里?哦……那是我军的侦察兵队长瑞恩斯坦,至于他到底在做什么……”
菲里扭过脑袋,顺着特库姆塞所示意的方向望去,一眼就看到了瑞恩斯坦那个贼窝出身的望风专家。此刻,他正呆在桅杆的吊篮上,一脚踏在吊篮的边沿,拼命摆动手臂,做出种种奇怪地动作,嘴巴也是一张一合,似乎在叫喊着什么。
但是从桅杆顶上到前甲板,毕竟还有一段不算太短的距离,半空中的风声又大,再加上战舰主炮射的轰鸣回响,尽管这家伙喊得声嘶力竭,菲里却是半句话也听不清楚。
“这个笨蛋,居然不知道用传讯术,难道要我拿着望远镜读唇语……哦,对了,他似乎不是魔法师,只懂得几个0级的戏法,也没有学过旗语……噢!”
菲里懊丧地一拍脑门,想起自己为了省钱,没有在桅杆吊篮的观察哨上安装传讯水晶球。他正想着是不是随便叫个士兵帮忙,爬绳梯上去问问是怎么回事,却差点被一阵尖利的魔法警报声刺透耳膜。
与之一同响起的,还有蕾妮那惶恐到颤的声音。
“警报!警报!全员对空射击!全员对空射击!敌人地龙骑士从左舷上方攻来啦!”
猝不及防之下,祥瑞号立即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
一百零六、龙骑士的逆袭(中)
一百零六、龙骑士的逆袭
“咕兹、咕兹、咕兹……咣铛!”
“嘶恶!”
“该死的!怎,怎么停下了?敌人的龙骑士还在上边呢!”
注意到炮管突然停止了抬升,祥瑞号前主炮的炮塔指挥官只好把眼睛从瞄准镜上移了开来,对着部下大声怒吼道。那潮红的面容,被汗水打湿的衣襟,以及额头上一跳一跳的青筋,全都充分显示出了他内心的紧张与惶恐。
“没办法,长官,炮口已经到达最大仰角了!”
几个汗流浃背的炮兵插上固定栓,丢开曲柄,按着因为传动连杆反弹而被拉伤的手腕,绝望地叫喊着,“这可是舰用的双联装主炮,本来就不能当高射炮用啊!”
“闭嘴,你们这些白痴说的我都知道,可是那条龙还是得打下来……这个……”
听着那一阵急似一阵的警报声,炮塔指挥官急得都语无伦次了,冷汗如同瀑布一样,哗啦啦地从他的额头上直往下淌。与此同时,急促的脚步声,高亢的惊呼声还有杂乱无章的枪声,还在不断地从外面穿来,进一步干扰了指挥官的判断力。
“唉,不管了!”他自暴自弃地大手一挥,“你们把仰角稳定在最高位置,然后随便往天上放些燃烧弹吧。记得把引线尽量弄得短一点儿,让炮弹在空中烧起来!这样一来,即使打不中那只该死的大爬虫,最起码也要吓吓它!”
“长……长官,对方可是巨龙啊?我只听说过龙会喷火,难道有哪条龙会怕火吗?”一名炮兵结结巴巴地说。
“孤陋寡闻地笨蛋!会喷火地只有红龙。而天上那条白花花地家伙显然不是!”炮塔指挥官一边强撑着心中地胆怯。对着部下高声呵斥。一边随手从舱壁上取下了挂在那里地附魔自动瞄准双筒来复枪——这并非炮兵军官地标准配备。而是他从家里拿来地高档猎枪。本来是想打些异大陆地珍禽异兽。做成标本带回家炫耀地。
“你们先在这里继续。我出去朝那大家伙放几枪。多少也算是支援……哎。本来只拿它打过野鸭子。想不到这回居然要去屠龙……”
指挥官一边用含混不清地口音嘟嘟囔囔。一边也没忘了朝枪膛里小心地塞进秘银穿甲弹。同时往口袋里也塞了满满一把子弹和射药。又捞了一顶舰用安全头盔戴上。然后便一溜小跑窜了出去。
看着匆匆消失在舱门外面地指挥官。一众半吊子炮兵登时面面相觎。
“喂。我说。咱们地上司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勇敢了?”
尴尬地沉默持续了片刻。一个年轻地炮手终于忍受不住。转身用肩膀推了推身边地同僚。低声问。言语中对自家长官地态度却是颇为轻蔑。
“上次遭遇海盗的时候,司令官让他到外面去观测校射。结果他硬说自己被弹药箱压坏了腿,死活赖在装甲最厚重的位置不动弹。这回是怎么啦?居然自愿跑出去挨炸……莫非,这家伙不小心吃错药了?”
“蠢货,你才吃错药了呢!遭遇空袭的时候,呆在这炮塔里才是最不安全的呐!”被询问的那个家伙还没来得及应声,坐在对面的一个老炮兵就大声叱骂道,伸手敲了敲这个年轻炮手的脑袋,同时摆出一副老资格地样子教训说。
“敌人的龙骑士从上面俯冲下来,第一个要打击的目标。除了舰桥上层地驾驶室,就是咱们前后两个炮塔!”老炮兵气呼呼地斥骂道,“咱们这个炮塔,四周的装甲板虽然还算厚实,可顶盖就差不多是铁皮和硬纸板凑出来的了,你觉得要是从头顶上掉一颗炸弹下来,咱们会变成怎样?”
年轻炮手顿时变了脸色,他可以想象得出,头顶这层聊胜于无的顶盖绝对会被带着巨大动能的炸弹轻易洞穿。然后破片和铅丸在密闭的舱室里四处乱射,敲起一阵叮叮咣咣的打击乐,顺便将里面的人碾断腿脚,砸烂肠腹,掀起一片血肉之雨……他的额头上不由得沁出一滴巨大地汗珠。“这么说来,咱们也出去帮忙防空吧!”
他讪讪地笑了笑,然后也捞了一顶头盔戴上,又伸手拔出别在腰间的自卫用迷你手枪——这才是非直接战斗人员的标准佩枪,又称兔子枪或自杀枪。因为其火力之弱。经常连兔子的皮都打不穿,用它来自卫简直是个笑话。不过拿来自杀倒是满足够了——翻箱倒柜地寻找起了不知道被丢在哪儿的弹药。直到被老炮兵一个巴掌打了回去。
“住手!你这个不可救药的蠢货!”老炮兵厉声怒吼道,“咱们的上司好歹带着远程线膛枪,固然可以说是去帮忙打巨龙,顶多以后挨个处分。可是你这又算是什么?用一支连兔子都打不死的微型手枪去屠龙?上边只会把你当逃兵!这可是要枪毙的!”
“……哎,早知道这样,我就是从牙缝里省钱,也得去想办法买杆上等好枪回来……”
虽然号称是史上第一款浮空战列舰,但是无论从火力配置,或装甲强度来看,貌似无敌战舰地祥瑞号,眼下其实只能算是一艘武装运输船,还是非法船厂偷工减料擅自下水的那种——全部舰载火力仅有前后两个双联装炮塔,总计四门八寸射加农炮而已。
在主甲板以下的舷侧火炮甲板,原本还有上百门旧式青铜火炮。但是因为要腾出地方塞进去大量私货,已经被暂时裁撤掉了。连祥瑞号的船身装甲都只是在水线附近包了一圈儿,其它部位在炮弹面前,简直和纸糊的一样脆弱……当然,在龙息面前更是如此。
因此,当那头银龙远远地绕了一个大圈子,从侧后方的高空恶狠狠地扑来时。整艘战舰上到菲里#8226;泰勒司令官。下到普通小兵,个个都是惊慌失措,全然没有半点“坐拥巨舰,傲视天下”的豪情壮志,甚至连象样地防空炮火都组织不起来——主炮地仰角严重不够,抬不上去。仓库里虽然有轻型的陆军防空火炮。但是一时来不及拖上甲板,也没有合适地人手去进行操作。至于擅长远程攻击魔法地两名大奥术师,一个巫妖在轮机舱里脱不开身,另一个吸血鬼则在棺材里抱着太阳女神沉眠,短时间之内是绝对指望不上了。
“砰、砰、砰!”“咻——
在空袭警报出了好一阵子之后,祥瑞号上终于响起了一连串七零八落的轻微轰鸣声。吓昏了头的水手和士兵纷纷扑到栏杆边上,操着手枪、滑膛枪、线膛枪甚至信号火箭往天上乱打一气,与其说是为了击落龙骑士,倒不如说是在给自己壮胆——虽然那头银龙还在一段距离以外来回机动盘旋。作出种种佯动,以寻找一口气突入的机会。但那宛如山呼海啸一般的龙威,却已经先而至。朝着祥瑞号蔓延开来,把无数缺乏准备的士兵吓得瘫软在甲板上,不住地瑟缩颤抖。
“啧啧,这场面可真是够难看地,身为费伦大陆的第一强国,居然让这么一伙废物来执掌如此先进的浮空战舰?真不晓得他们是造船经费多得没处花,异或是根本没把这条船当一回事?”
看到耐色瑞尔盟友的这副窝囊相,特库姆塞不由得眉头紧锁,同时在心中将这支援军的实力评估又下调了一个台阶。遗憾的是。他刚刚把随身的亲卫都派遣了下去,准备投入总攻,眼下在船上只剩了寥寥十几个卫兵,更没有合用的对龙作战器械,暂时无法露一手给这些没用的盟友瞧瞧。
“喂,我说,再这样下去可不行啊!”他一把拉住正大呼小叫着组织对空排枪齐射地菲里,同时耐心地劝说道,“靠排枪是对付不了真正的巨龙的。即便是在近距离上,子弹也很难穿透龙皮。更别提那时候在龙威地强劲倾泻之下,还有几个士兵能镇定地装填和瞄准了!”
菲里对此苦笑不已,“没办法,高射炮压在底舱,没有半个小时拉不上来,我暂时只能寄希望于线膛狙击枪的威力了。”
“对手只有一条银龙,而你们不是也有一条黑龙吗?另外还有很多会飞的魔法师,完全可以让他们升空迎战嘛!再怎么说。总比躲在这条并不坚固的船上。一味地被动挨打要强上许多吧!”
特库姆塞不死心地淳淳教导着,想从更多角度观察和评判盟友的战斗力。
而菲里则是听得直摇头:船上的魔法师?他们大多还趴在床上。被高原反应折腾得奄奄一息,连念个咒语都存在因为喘气而出现间隔,最终导致反噬的危险。至于骑着福尔摩斯出击,和那个骑银龙的龙骑士玩空中决斗……
他四下里张望了几眼,寻找福尔摩斯的踪迹。结果现这条畸形地老黑龙正在朝鸵鸟学习,把脑袋硬塞进小小的舱门里,肥大的臀部和尾巴却没办法跟着挤进去,只好高高地撅在外面:圆圆的红**朝天翘起,加上中间那一小陀不知是没擦干净还是刚吓出来的大便,恰似一个再标准不过的靶子。
难道要骑着这老废物上阵?菲里心中暗自揣度,那还不如干脆骑扫帚呢!
“这个……您说的很不错,只是实施起来恐怕有些难度……”
“算了,远来是客,就让我的雄鹰骑士来帮你们解围吧!”
特库姆塞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微微叹了一口气,将手指插进嘴里,打了个响亮的呼哨,召唤自己地战鹰前来救驾。他眼神中的轻视和惋惜,让菲里不由得又是一阵面红耳赤,差一点就要骑上扫帚扑出去……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他还是放弃了,转身继续去到处拉人,接着往空中的大爬虫施放排枪——在目前的距离上,这显然只有心理作用。
幸好,俗话说,麻竿打狼两头怕。祥瑞号上固然是因为区区一头银龙的袭击,而很可耻地乱作一团,但那名前来单挑巨舰的“孤胆英雄”,同样也在承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
一百零七、龙骑士的逆袭(下)
一百零七、龙骑士的逆袭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不是来送死的啊!”
骑在不听使唤的庞大坐骑上,听着耳边呼呼作响的风声,望着眼前急剧变大的白色舰体,以及下方那一团团炮弹爆炸所产生的明亮火球和黑色烟雾,可怜的半精灵龙骑士赫尔曼吓得连脸都变白了,一时间真是欲哭无泪。
说实话,他真的很想就此掉头离去,从此再也不踏上这片该死的高原,但是他也很清楚,自己**的银龙“雪风”决不可能听从这种乱命——在很多情况下,龙骑士并不是巨龙的主人,而是恰好应该颠倒过来。
看着“雪风”那绿的脸色和通红的眼睛,赫尔曼非常肯定,假如他敢强行要求临阵脱逃的话,自己**底下这条漂亮的银龙绝对会义正词严地表示拒绝,然后很兴奋地啊呜一口把自己给吞了,连骨头都不嚼就咽下去,以补充动物性蛋白质的严重匮乏——巨龙毕竟不是什么素食生物,靠神梅术制造出来的青梅是绝对填不饱肚子的,顶多只能骗骗肠胃。
又一燃烧弹在下方爆炸了,虽然戴着昂贵的水晶风镜和全覆盖式的蜥蜴皮防风面罩,但是赫尔曼依然能感觉到那份从空气中透来的灼热触感,闻到扑鼻而来的焦糊味……这令他不由得背上寒毛直竖,并且联想到了烤肉、焦碳等等非常之不吉利的名词……
赫尔曼觉得自己再也无法继续承受这种煎熬了。
然而,银龙“雪风”依旧滞留在距离祥瑞号大约一里之外的位置上,不紧不慢地在稀疏的炮弹之雨中灵活起舞,反复地兜着圈子,寻找俯冲突破的合适机会——就好象一只狡诈而凶狠的狐狸,一边躲避着孩子们用弹弓打来的小石子,一边围绕着好不容易现的宠物刺猬打转,寻找容易下嘴的地方一样。
只是,趴在狐狸背上的小耗子,恐怕未必会有这么大地胆量。
“尊……尊敬的雪风阁下。”赫尔曼战战兢兢地伏在龙鞍上。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您到底有什么打算?就这么直接俯冲过去吗?我手头只剩下了三根标枪和十枚微型手雷,怕是有些火力不足啊!”
“闭嘴,懦弱的臭虫!”
年轻而强壮地银龙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从喉咙中挤出一声低沉地咆哮。但是其音量之大。还是几乎足以震坏半精灵赫尔曼那双灵敏而又脆弱地耳膜。“你只要趴在我背上就好。需要干活地时候。我自然会叫唤你!现在别让本大爷分心!”
一股从零距离扑面而来地强劲龙威。让这位可怜地半精灵骑士吓得差点当场心肌梗塞。但是为了自己地小命着想。赫尔曼尽管连说话都不连贯了。依旧结结巴巴地继续唠叨。
“啊。那是当然地……可是。雪风阁下。我看船上地敌人已经有了防备。而且。据说上面还有大奥术师存在……”
“哼!你到底想说什么?”雪风低低地冷哼了一声。同时灵活地一甩尾巴。避开一枚正朝自己扑来地军用火箭。
这玩意虽然无法烧坏坚固地龙鳞。但却足以在雪风那身漂亮地银白色鳞片上留下丑陋地黑色疤痕。偏偏祥瑞号射地火箭又多又密。而且不像舰炮那样存在仰角地限制。弄得银龙很有些狼狈。
“呜啊!”
还在语无伦次地赫尔曼突然出一声惨叫,原来那枚火箭爆裂之后,竟然有几滴炽火胶溅落到了他的身上。身材单薄的半精灵龙骑士一边哀号着扭来扭去,一边手忙脚乱地扯下燃烧起来的皮外套丢到空中。但他随即便感觉到一阵刺骨的寒冷,几乎要被高空气流当场吹成一座冰雕——四面漏风的龙鞍,可不是带供暖的全封闭驾驶舱……
无奈之下。赫尔曼只好拉出原本当坐垫用的羊毛毯子,哆哆嗦嗦地紧紧裹在身上。至于以这副熊得不能再熊的衰样该怎么战斗,刚刚进化为寒号鸟地赫尔曼就完全顾不得了。
“雪风阁下,我看还是到此为止吧!”
或许是恐惧过了头,尽管伴随着上下牙齿的剧烈撞击,但是赫尔曼的言语居然变得更清晰,也更大胆了,“反正,丹尼尔将军也只是希望我们象征性地骚扰一下。能做到现在这样子已经很够意思了。仅仅依靠你我的力量,实在是很难摧毁那艘庞然大物,更不可能扭转这必败的战局……我们还是撤退吧!”
“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懦弱的臭虫!”银龙先是微微一愣,随即转了转水银球一般的眼睛,晶莹的瞳孔中寒光闪现。
“我们的坚定信仰,必定能唤来神地恩典!身为安格芮丝女神的仆人,岂能把至高无上的神喻当做耳旁风!敌舰的火力并不强大,而且我还在上面看见了特库姆塞的黑鹰御旗!只要能干掉那个可恶的不死鸟,我。高贵的银龙雪风。不仅能洗刷掉过去的污名,还会让整个世界都传诵我的光辉事迹……”
银龙地吐词虽然还算清晰。却快得仿佛连珠枪,让人听得头昏脑胀。不过,作为熟知坐骑底细地骑士,赫尔曼还是很快就抓住了这番话中的关键词。
“洗刷掉过去地污名……原来如此,展现过太多次的祥瑞大能,被流言逼得疯,所以这回不想再当祥瑞了吗?唉,这世界上有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祥瑞就能不祥瑞的……”
他正在暗自腹诽,银龙雪风在一番喋喋不休的无聊吼叫之后,终于给骑士下达了最后通牒。
“……我也不跟你多罗嗦了,是愿意和我并肩作战,分享未来的荣光?还是现在就被我甩下去,并且背负上一个怯懦的骂名?快点选择吧,我只给你三秒钟的时间!”
“啊,我自然是愿意追随雪风阁下的脚步,为您的武勋添砖加瓦,并且祝愿阁下武运长久……”
赫尔曼一时间噤若寒蝉,连忙没口地答应,但在心中却是追悔莫及:
“天啦!早知道会这么危险,我就该靠装病来躲过这次该死的任务……不对,是根本不应该想要成为龙骑士!”
想起雪风的前任骑士在离任时那种如释重负的表情,赫尔曼不由得暗中苦笑起来。当初他还以为是老前辈舍不得乘龙翱翔的风光,想不到……唉,龙骑士本来就够辛苦了,而担任一条著名“祥瑞龙”的骑士……实在是不说也罢!
突然,他仿佛是联想起了什么,抬头望向那艘桅杆上飘着小熊内裤的可笑战舰,特别是船头那排金光闪闪的铭文……
铭文自然用耐色瑞尔文字写的,但赫尔曼正好自学过这种敌国语言,所以一看之下,两只眼睛就忍不住直了。
“祥瑞号……对阵祥瑞龙?”
半精灵龙骑士的嘴角忍不住一阵猛烈抽搐,整张脸憋得通红不说,还扭曲变形得仿佛中风了一般。最后,他终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在漫天的火光和爆炸声中,非常不合时宜地微笑着,轻声感叹。
“哎,就看看到底是哪一边更祥瑞吧!”
一百零八、龙骑士的忧郁(上)
一百零八、龙骑士的忧郁
龙骑士是什么样的家伙?
怀揣神明赐福的利器,乘着威武的巨龙翱翔蓝天,怀着正义之心征讨四方。妖魔仓皇退散,万民欢呼拥戴,宝藏轻易到手,公主暗许芳心……
在游吟诗人的史诗歌谣中,那些龙骑士似乎个个都是这种光辉耀眼的英雄人物,经历着充满浪漫传奇色彩的冒险生涯。并且最后都能像童话里描绘得那样,不但名利双收,而且抱得美人归——“骑士和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直到永远。”
很遗憾,如果某件事物被描绘得越是美好,其现实往往就越是残酷。
由于那些不良传播媒体的误导和毒害,在真正成为一名龙骑士之前,赫尔曼也是抱着此类美好而不切实际的憧憬:骑龙冒险,除暴安良,财色双收……结果,当他真正踏进那个圈子以后,赫尔曼终于惊讶地现,那些现实生活之中的龙骑士,不但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过得那么风光,更不会像传说故事中那样幸福得令人嫉妒——正好相反,他们的经历简直是糟糕到了惨不忍睹的地步!
在黑暗的中世纪,龙骑士是一种极端稀罕的存在,通常翻遍整个大陆也寥寥无几。某些强不多的世纪里,所有的龙骑士甚至只要一双手掌就能数得过来。而到了近代之后,龙骑士们至少在数量上有了爆性的增长,仅仅在耐色瑞尔帝国的正规军里,就有二十多名龙骑士。至于财源丰沛的精灵王国,即便不算那些用激素催长的白痴绿龙,光是骑正常龙的皇家空军骑士就达到一百名以上。
但是,和那些通过暴力胁迫或利益引诱,手里掌握着血之盟约的古代龙骑士不同,眼下这些如同耗子一样急剧增殖的新时代龙骑士们,除了极少数实力强悍的独行侠以外。都是从政府或教会那里得到坐骑的。因此,巨龙地血之盟约也是同政府或教会签的,骑士和巨龙都只是为同一个老板打工的同僚——骑士不再是龙的主人了!
双方地位关系的变化,自然会带来利益分配的巨大改变。而骑士与巨龙地实力不对等,更是进一步颠覆了双方的上下关系。
尽管传说中的那些龙骑士,都被无数的耀眼光环和传奇事迹所覆盖。但是从近代军事家的角度来分析。巨龙与骑士的战术组合,实在是一种1+1小于2”的典型失败范例——以人类、矮人或精灵的体型,与作为坐骑的巨龙相比,就像是蟑螂趴在猫额头上……嗯,这太难听了,应该说就像是小猫趴在烈马背上一样别扭:猫爪固然无法威,马匹也难以纵情驰骋。
在冷兵器时代,体型渺小地骑士,凭借着长度还不如龙牙的长矛和刀剑。根本就没有办法够得着另一条龙背上的对手。而貌似可行地标枪和弓箭也是一样:先不说高空气流是何等的激烈,会将投射出去的武器吹到不知道什么鬼地方。光是相对度的问题就很难解决——依靠臂力抛射的标枪和弓箭,往往还没有巨龙飞得快!
为什么那些著名地屠龙勇士。都要像盗贼一样不光彩地偷偷潜入。把恶龙堵在施展不开手脚地狭窄巢**里大砍大杀。而不是打一场精彩而华丽地空战?就是因为在这种贴身搏斗地态势之中。能够最大限度地制约龙族地天生优势。只要屠龙勇士能像传奇史诗里说地那样。获得一柄锋利无比地圣剑或其他什么挂着神圣头衔地玩意。并且凭着三分本事、七分运气。成功地将其刺进巨龙地要害……尽管希望渺茫。但终究还是有着那么几分顺利杀死巨龙地可能性。
可是。假如把战场转移到广阔无垠地碧空。可怜地屠龙英雄虽然不再需要像盗贼一样隐匿踪迹。或和土拨鼠一样挖坑钻洞。却得要在数千乃至数万尺地距离上投掷出圣剑。同时由于目标巨龙地反复躲闪。还必须完成多次高难度地空中变轨。甚至一百八十度掉头。最终击中其脆弱地头部或心脏……那已经不能说是什么圣剑了。那是高智能空对空导弹!
所以。即便是那些凭借手中神器降服巨龙地古代龙骑士。在龙族眼里。也不过是卑鄙无耻地偷袭和勒索犯。而现在那些等着分配坐骑地龙骑士就更不要说了。十个里面有九个没办法得到巨龙地承认。只是雇主地强令和盟约地约束之下。巨龙才勉强让他们爬上自己地脊背。
这种战斗力方面地颠倒。自然使得巨龙地地位在雇主眼里远比骑士要高。
哪怕在进入了热兵器时代之后。绝大多数火枪地射程。一样难以过龙息地喷吐距离。而且也很难打穿龙皮。至于如何在翻滚晃动。毫无稳定可言地龙背上捅通条填弹药。更是非得拥有比马戏团王牌艺人还要高地技艺不可。假如换成一门炮地话……嗯。貌似就连体型最大地黄金龙。也承受不了这样地后坐力地说。
对于心不甘情不愿地应征入伍地巨龙来说。背上地龙鞍以及鞍上坐着地那个娇气家伙。不但在战斗中对自己没有多少帮助。甚至是一个令其相当头痛地累赘。以至于严重限制了它地翻滚动作和转弯半径——龙鞍和骑士地这点负重。对巨龙不过是一桩小事。但其妨碍了巨龙四肢、翅膀和肌肉地运动灵活性。却是一桩大事了。更要命地是。某些对巨龙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地格斗招数。却会对其身上地骑士造成严重过载。轻则眼睛充血。重则昏迷甚至骨骼断裂!
想象一下,威风凛凛的龙骑士正在全冲锋,不料却遭遇了对手安排的埋伏。机警的巨龙赶紧刹住身躯打了一个急转弯,终于在千钧一之际逃出了可怕的法术陷阱。可是回头看看,却现背上的龙骑士已经被9个以上地过载折腾成了一摊烂泥。连脖子都扭断了……这个世界可没有什么让飞行员穿的耐压服!
这样一来,和那些骑在战马上冲锋陷阵的普通骑士不同,对于绝大多数龙骑士来说,其自身与坐骑的重要性是倒过来的。在战场上的攻击行为,基本上全要靠巨龙自己来进行,一般地骑士顶多也就是丢些炸弹或魔法标枪应个景。还得祈祷坐骑不要一时兴起就忘了安全规定,让自己被可怕的过载折腾死,全身上下连一根完整的骨头都不剩……
对于绝大多数的巨龙来说,自己背上坐着的那个家伙,与其说是并肩作战的袍泽,倒不如说是防备自己投敌的监军比较合适——从理论上讲,万一坐骑出现明显的逃跑或叛乱迹象,骑士可以用长矛刺穿巨龙的脑袋,与它同归于尽……当然。理论仅仅是理论而已。即使真地生了叛逃事件,那些可怜的骑士不是提前进了巨龙的肚子,就是在坐骑地裹胁和恐吓之下同流合污:愿意为国献身的人毕竟还是少数。尤其是在这个近代民族国家概念还没有完全兴起的时代……
如此一来,龙与骑士之间的关系就很微妙了。
打个不是很贴切的比方,一边是天赋异禀、却桀骜不驯的彪悍猛将,另一边是貌似百无一用,却掌握着对方生杀大权的小白脸监军。这两之间会是什么关系,巨龙对待骑士也就差不多那样了——摆脸色,端架子,穿小鞋等等都还是轻的,在战斗中下黑手也属于潜规则的范畴之内。更恐怖地是。从理论上讲,巨龙甚至可以设法找个挑不出毛病的理由,光明正大地宰了自家骑士:貌似对古往今来的天才名将们来说,最爽的事情莫过于“斩监军以立威”了……
让龙骑士感到郁闷的事情,还远不止于此。骑士不仅在战场上处于从属和累赘的委屈地位,而且在离开战场之后也是如此——后勤人那些员都是基本上围绕着巨龙转,骑士本人的生活条件通常并不怎么样。特别是专门给巨龙提供的一系列好东西:折叠空间式移动宫殿、多种族的漂亮营妓、来自远东地高档香料、最上等的三分熟剔骨小牛排……等等。通常都没有留给骑士的份——想象一下,你的坐骑在金碧辉煌的奢华宫殿里,由一群妩媚佳丽的簇拥着,享用海鲜烧烤豪华料理;而你自己却孤零零地蹲在路边,吹着冷风啃盒饭……只要是个男人,都会觉得自尊心很受伤。
以上这些差别待遇,就已经够让人不舒服的了。但更糟糕的是,由于巨龙们是最贪婪的智慧生物,对任何闪光地贵金属都有着越常理地敏锐第六感。可怜的龙骑士们不但无法像普通骑兵那样虚报饲料费中饱私囊。甚至连上级下来地薪水通常也全都被巨龙独自霸占,骑士本人只能过着一贫如洗。连酗酒浇愁都要赊帐的悲惨生活。
所以,那些貌似驾驭着巨龙的龙骑士,其实却是真真正正的的“龙”骑“士”——被龙骑在自己头上作威作福的可怜骑士。特别是那些不幸被搭配了雄龙的女性龙骑士,只要其相貌还在平均水准以上,通常就绝对会是更加名副其实的“龙”骑“士”了……
因此,在这个旧时代的骑士风度和贵族荣耀已经消逝,新时代的社会秩序和价值理念尚未成型的动荡年代里,除了极少数可以不把龙放在眼里的盖世强之外,其余的龙骑士全都过得非常之郁闷,也非常之朝不保夕——根据各国通行的军事条例,万一遇到极为危险的情况,龙骑士必须有“用生命保护坐骑”的觉悟,而巨龙却可以视情况要求骑士“我撤退,你掩护”!
其中的道理也很简单:想要征召一条巨龙入伍绝非什么易事,而且开销巨大。但是想当龙骑士的热血小白却是要多少有多少,上层的大佬们自然要号召大家“用生命保卫国家财产”了……除非等到某一天,龙多得泛滥成灾,而合适的骑士却稀罕起来,那才会把口号改成“战士的生命安全是第一位”!
唉,坐骑的生活待遇比自己高上一千倍,性命比自己要金贵一万倍,还整天给自己摆脸色看。搞到这种地步,那些郁闷的当代龙骑士们,真的是除了表面上的风光之外,就一无所有了。
但也正是因为只剩下了这表面上的风光,所以龙骑士们更是要在对外场合表现得派头十足,威风八面。这种精神胜利法在抚慰龙骑士们伤痕累累的自尊心之余,也能够有效地诱骗某些热血沸腾的无知青年产生出景仰之心,从而加入一块儿倒霉的悲惨行列……
作为一个刚刚入门不久的菜鸟龙骑士,半精灵赫尔曼似乎就更加倒霉了。
虽然他骑的是一条相对比较“温顺”的母龙,而且相对来说比较慷慨”,以至于这家伙还能在龙嘴里保留下一半的薪水。可惜,由于多方面的因素,赫尔曼不但未能像极少数幸运儿那样更进一步,用自己下半身的“剑”将漂亮母龙给“骑”了,从此翻身做主人。反而是整天担惊受怕,惟恐自己遭遇不测——同样也算是菜鸟的银龙“雪风”,虽然似乎没有开过给自家骑士下黑手的恶例,但却有着某些更加令人望而却步的神秘传闻……
“……和安格芮丝教会签约受雇仅仅不到两年的时间,就已经先后克死了十二任主人,经历了五场灾难性的大溃败!眼下,就连丹尼尔中将大人指挥的这支远征军,也快要被彻底祥瑞掉了……”
感觉着高空气流从脸颊上急滑过的奇特触感,听着狂风呼啸中夹杂着的阵阵爆炸声,赫尔曼一边动了持续时间只有五分钟的魔法护盾,勉强挡下横飞的流弹,一边回忆着关于自家坐骑的恐怖流言,在心中拼命地绝望哀号。
“拜托,我才刚刚骑了你不到半个月而已,别把老子也给加到祥瑞名单上啊!”
ps:关于“吉祥三宝”,自然是要陆续收集全的,不然怎么叫祥瑞号呢?当然,并不会都是龙。
另外,谁知道还有什么著名的祥瑞萌物,也请写个留言,让鄙人参考参考。
最后,关于失踪的耐色国父伊奥勒姆,有个版本的说法是成了灵吸怪。这是官方的确切设定吗?那个灵吸怪的城市又在哪里?
说实在的,我一向把这家伙当成是伟大而慈祥的人民教育家形象,和我小学里那位快退休的班主任差不多,最后的结局居然是恶心的灵吸怪……比奥沃还糟糕啊!
本来还打算给他安排一个正面角色的,现在看来是得推翻了。
一百零九、龙骑士的忧郁(中)
一百零九、龙骑士的忧郁
月亮湖畔,印加军团上空。
此时此刻,如果朝着浮空战舰祥瑞号的方向望去,就会看到一只缩成一团,竖起了全身尖刺的受惊刺猬,或一头撅着蹄子,亮出双角,不停地打着响鼻来回转悠的暴走型红眼老山羊——那就是祥瑞号在战斗中生动写照。
从地面望去,在半空中的战况,貌似激烈得仿佛火山爆。
炮弹和火箭爆炸所产生的绚丽火球,如同节日的焰火一般,在湛蓝的天空上盛开着。一团团黑色的浓烟在火光之间腾起,各种碎屑残骸如雨点一般纷纷飘散,然后狠狠地砸在印加禁卫军头顶上。
这些正在战舰下方的地面上进行集结的精锐战士,一时间手忙脚乱,头破血流。在正面交火之前就增添了许多莫名其妙的伤亡不说,原本整齐的进攻方阵,也被这无妄之灾搅成了一锅粥,再加上指挥中枢的瘫痪和中级军官的茫然无措,眼看着一时半会是没办法恢复攻击准备了。
遗憾的是,这些飘扬纷洒的空中垃圾,虽然能够轻易地将印加禁卫军砸出脑浆来,但却无法对体型轻巧,运动灵活的银龙造成任何损伤。即便有若干飞散的弹片侥幸击中了目标,也穿不透那层级厚实的龙皮。而那些漫天纷飞的弹片、火团和烟雾,倒是把赶来支援的印加雄鹰骑士们给隔绝在外,望着遭遇空袭的浮空战舰,特别是上面的自家君主,一时间心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他们**的那些特大号扁毛畜生,虽然从外观上看也挺威猛的,但其羽毛的强度可没法子和龙皮相比。别说炮弹和火箭了,就连滑膛枪射出的流弹也不见得能挡住,假如就这么傻乎乎地一头扎进去。那简直就是在找死了。
不过,同理而言,虽然祥瑞号的远射火力实在薄弱,奈何不得皮糙肉厚地银龙,但要对付龙鞍上那个缺乏防护的菜鸟级龙骑士,却是绰绰有余了……
砰——嘶啦——
片刻之前。某支仅仅打过野鸭的附魔自动瞄准双筒来复枪,对着空中的大目标射出了一秘银穿甲弹。这子弹成功地越过硝烟弥漫的虚空,抵达了所要消灭的目标跟前。却在龙鞍前几寸开外,被一道看不见地屏障死死地阻挡住,最终无奈地滑落了下来,只在空中留下一串闪烁跳动的金色火花。
可是被保护的施法,此刻也是表情扭曲,脸色苍白,差一点吐出血来。
“哇啊!护盾快崩溃了!我还不想死啊……糟糕!雪风小姐。当心前面!一大串火箭飞来啦!”
尽管非常不甘心自己被莫名其妙地祥瑞掉。但是赫尔曼还是只能望着那艘不断喷吐火舌地巨舰越来越清晰。而自己也距离成为“银龙雪风祥瑞清单”之中地下一行刺眼红字越来越近——在他身边横冲直撞地火箭、炮弹和子弹。眼下正在变得越来越多。而手里地魔法护盾却已经接近了极限临界点。显得越来越难以支撑了。
说起来。鉴于赫尔曼身上那一半“污秽”地人类血统。以及浅薄到几乎等于一张白纸地资历。这家伙本来绝不可能在注重传统和血缘地安格芮丝教会有什么前途。更不用说成为掌握最高武力地龙骑士了——就算龙骑士混得再郁闷。也别拿村长不当干部啊!
无奈“雪风”这头银龙实在是太另类。也太祥瑞了——当初以仅仅相当于成年龙卖身钱四分之一地价格。以及无须提供任何美少年面地优惠条件。和这头不到30岁地处女银龙签下契约地时候。安格芮丝教会还曾经沾沾自喜。以为捡了个天大地便宜。
没想到。便宜无好货这个道理。实在是放诸四海皆准。美丽而高雅地银龙“雪风”。从应聘入伍地那一天起。就给教会带来了无穷无尽地噩梦:
第一任龙骑士在初次试飞降落后。不小心一脚踏空。同时身上附着地羽落术也很邪门地失效了。结果当场从“雪风”足有三层楼高地脊背上摔下了来。并且头颅直接着地而破裂。还没来得及抢救。便一命呜呼了……
第二任龙骑士是一个经验丰富地老手,也是历任骑士中最长命的一位,居然在坐骑的祥瑞大能之下活了整整七个月,并且于此期间很幸运地获得了龙骑士飞行锦标赛的冠军。可惜结果却是乐极生悲——这位活了700岁的老年月精灵实在是太过于喜悦了,居然喜悦到当场得了中风的地步。因心肌梗塞而倒在了领奖台上……
第三任龙骑士是战功赫赫的圣武士。一生经历过无数苦战恶战,是个从尸体堆里爬出来的主。怎么看都不太容易被祥瑞掉。可惜,他上任的时候正赶上了光荣革命……尽管以王室为地**势力取得了最终胜利,但是在都上空的龙骑士对战中,却是效忠于旧政权的薛佛拉斯教会龙骑士一边倒地占了上风。安格芮丝教会的龙骑士在空战中几乎全军覆没,而“雪风”却幸运地驮着骑士的尸体逃了回来……
在那之后,“雪风”的骑士就成了著名的死亡岗位,教会上层争相把失势政敌或看不顺眼的小人物安插进去。因此,在银龙的祥瑞大能和刺客地淬毒匕地共同努力之下,这些不幸的家伙们以更加快捷地度完成了交替轮换,也让“雪风”的凶名愈加远播。
在这一系列由死亡写成的被祥瑞清单之中,惟有“雪风”的第十二任龙骑士,也就是赫尔曼的前任,总算成功地活到了离任的那一天,并且将这恐怖的接力棒如释重负地传给了赫尔曼。
可惜,这家伙实在是兴奋过度了,当晚就跟着一票狐朋狗友前去酗酒狂欢,并且由此认为自己近来运气佳,在酒友的怂恿下,半醒半醉地去了赌场试试手气。结果。才一夜时间,这位过于自信的骑士就欠下了一辈子也还不清的天文数字赌债,之后又被提供赌资的高利贷从业追得走投无路……最终,到了离任地第四天,这家伙在绝望之中吞枪自杀……
所以,当赫尔曼通过自己的努力。在长官的提携下,终于如愿以偿地成为一名貌似风光的龙骑士之后,第一件工作居然就是写遗嘱和选择坟墓……这很重要,因为他就是倾家荡产也支付不起复活费用。
按照眼下的形势展下去,他那份将全部个人财产捐献给教会的遗嘱,估摸着很快就会生效。遗憾地是,看样子赫尔曼已经不太可能入住那个由教会强制推销的豪华新墓**,而是将要抛尸荒野了……
“呜啊,痛死我了!雪风阁下。雪风小姐,雪风老祖宗!算我赫尔曼求您了,您的动作幅度就不能稍微温和一点儿吗?”
尽管高空中的寒冷气流呼啸激荡。隆隆的炮火声震耳欲聋,却依旧掩盖不住龙骑士的凄惨哀鸣。
就在前一刻,原本一边以Z字形路线躲避火箭和炮弹,一边低平飞的银龙雪风,突然毫无征兆地来了一个急俯冲,其角度之大,几乎到了垂直于地面的程度,总算是堪堪避开了一整排嘶嘶燃烧的火箭。但是由此而急剧升高地过载,却让赫尔曼眼前一黑。感觉自己仿佛全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在吱嘎作响,每一处内脏都在隐隐刺痛。
赫尔曼自觉已经说得很客气了,但回答他的却是一声振聋聩的怒吼,以及一阵翻江倒海般地剧烈震颤。
“叫什么叫?没用的臭虫!连这点小动作都受不了……还有,不许再叫我什么老祖宗!本小姐的年纪还没你大呢!你想害我嫁不出去吗?”
赫尔曼这才现,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个相当严重的常识:任何女性对于自家的年龄都是异常敏感的,而母龙自然也不例外!
因此,他刚才那番未曾经过大脑的说辞,顿时就让还算是萝莉龙的雪风立即怒气值全开。进入了准暴走状态……如果不是赫尔曼一直紧紧地抓着两侧的扶手,此刻恐怕早已经被甩下龙鞍,化作自由落体作加度运动了。
“……最美丽、最高贵、最优雅地雪风小姐,对于刚才的无礼言辞,鄙人在此向您表达十二万分的歉意,并且对您的年轻貌美表示由衷的赞叹!还请阁下大人有大量……呃,不对,是淑女有贵族小姐的风度,就饶了小的这一回吧!”
剧烈的震颤稍一平息。赫尔曼就忙不迭地连声讨饶。并且估摸着坐骑的喜好,异常肉麻地狂拍马屁。
尽管他说地这些话很多人一听就觉得很假。但是萝莉龙毕竟是萝莉龙,心智不能和普通**相比。几句好话一说,雪风小姐就几乎要像猫儿一样,从喉咙深处出舒服的咕噜声了。
“嗯哼!看来,你这小子还算是上道!刚才把我这个级无敌青春美少女说成是什么老祖宗老太婆,诅咒本小姐嫁不出去,实在是罪大恶极,罪无可恕,死有余辜啊!不过,作为一名有理想,有文化,有知识、有风度、有爱心的银龙淑女,本小姐就法外开恩,暂时饶恕你这一回。千万要记住哦,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听着这傲慢中略带几分稚嫩的古怪官腔,赫尔曼一时间直翻白眼,原本满是谄媚的表情顿时要多诡异就有多诡异——刚才还说自己的年纪没我大,现在怎么又叫我小子?你到底是想装老还是装嫩啊!
至于雪风前面说的什么嫁不出去,在赫尔曼看来更像是一个笑话——你祸害了那么多人类和精灵还不够,又想祸害自己的同族吗?就你这克爹克娘克骑手祥瑞货色,会有哪条既脑残又命硬的雄龙敢来下聘礼?当心新婚之夜就在婚床上马上风,嗯,不对,是龙上风作,喜事变丧事啊!
赫尔曼嘴里连声感谢雪风小姐地大恩大德,同时却在脸上泛起一副颇为犯贱地扭曲笑容,在心中编排着坐骑的爆料怪话。好在巨龙地眼睛没长到后脑勺上,而战斗中的雪风也没工夫用心灵魔法窃听背上那家伙的想法。要不然的话,恐怕这位可怜的龙骑士还会有更多的苦头要尝试了……
就赫尔曼的个人看法而言,雪风这条祥瑞属性的萝莉龙,恐怕还是玩玩百合比较合适——至少到目前为止,被她祥瑞掉的基本上都是男性,而那几个从一开始就给雪风烧饭的中年大婶,眼下却都还活得好好的……
嗯,他自己现在也活得好好的,不过五分钟之后就难说了……
一百十、龙骑士的忧郁(下)
一百十、龙骑士的忧郁
“……早知道会变成这样,就不应该把全部的法术位都用来准备神梅术,弄得眼下连想要逃跑都没有半个神术可用……更不应该借着主动出击的名义,去向丹尼尔将军骗取肉食。结果这该死的……该死的祥瑞!好不容易填饱了肚子,居然就铁了心地要来逞英雄!”
感受着爆炸声的震颤和高温气浪的冲刷,赫尔曼努力想要在脸上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烈士风范,但心中却总是不停地回响着充满哀怨的碎碎念。
很明显,这个貌似人品高洁的精灵牧师,其实却在内心之中充斥着庸俗的小市民本质,选择这样的家伙当高级牧师,安格芮丝还真是瞎了眼……当然,更有可能是安格芮丝实在选不出像过去那么“纯洁”的牧师了。
托着印刷术传播和教育普及的福,这年头的无耻刁民越来越多,而虔诚的“纯洁羔羊”却是稀罕得如同国家保护动物。即使是高高在上的神明,也不能对凡间的信徒要求过甚,否则信徒们要么不堪忍受纷纷离散,或被洗脑成一伙没有社会生存能力的纯洁废物——其结果都是使得教会无法在这个残酷的社会上立足。
信仰的狂热程度和头脑的理智程度,这两通常总是成反比的。如何让信徒在这两之间保持适度的平衡,是任何神明都必须面对的大难题。如果对策不得当的话,其宗教组织不是集体冲昏头脑而自我毁灭,就是信仰淡漠疏离而自行瓦解。
而且,当社会环境被金钱、物欲和自私自利所充斥之时,当民众被知识所武装,用怀疑论来评判事物之后,教会也只能用老板对待打工仔的态度来约束信徒,用董事长领导部门经理的办法来管理神职人员,用丰厚的报酬与合理的惩罚来维持整个体系。假如还像在黑暗的中世纪那样对“羔羊”们予取予求。横征暴敛,凭着一张嘴皮子和几手三流神术,四处骗吃骗喝骗女人,顺便骗人上阵送死的话,那种落后于时代的死板教会恐怕就只有等着破产关门,不。是等着信徒离散,信仰崩溃,神明陨落吧!
所以,作为一个以利己主义为基本宗旨,兼顾所信封神明利益地新时代中层神职人员,尽管曾经对貌似风光的龙骑士有过种种不切实际的憧憬,但是在成为了这条著名祥瑞龙的骑士之后,赫尔曼早已完全收起了出风头的心思,更没有什么“为安格芮丝大神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高尚情操。只是一心一意地想要在雪风小姐地祥瑞大能之下保住自己的小命而已。
无奈人算不如天算,和某些“被自愿”献身的“草根英雄”以及另一些“被自杀”结案的“过度热心人士”一样,赫尔曼的这次决死突击。也是完整地经历了一个自作聪明、犹豫、误判、再犹豫,再误判的过程,最后终于不可挽回地踏入了灾难的深渊之中。
先是安格芮丝女神颁越洋远征的神喻,在外的同僚们得到消息之后,纷纷告病的告病,失踪的失踪,让大主教气得直跳脚。只有他害怕坐骑地祥瑞大能,自作聪明地始终呆在自认为最安全的主神殿内。结果不幸被当场抓差,心不甘情不愿地踏上了前往马兹卡大陆的迷茫征途。
由于骑术生疏,加上反复迷路,赫尔曼是最后一个抵达战场的,总算是基本上逃出龙狂迷锁的覆盖性打击——其实是由于雪风小姐因迷路而多赶了差不多一倍的航程之后,又累又饿,连飞都飞不动,实在没力气疯了。
可是。由于补给窘迫。精灵军拒绝向残存地巨龙们提供任何粮秣。坐骑地食物问题无法解决。他只好拼着暂时变成废人地巨大代价。用神梅术暂时先骗骗雪风小姐地肚子。省得饿疯了地雪风一口将自己吞了——吃掉自己驮着地骑士。这对眼下地巨龙们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曾经有那么一头逃出战场地黄金龙公开回忆说。他那个纯种银精灵骑士地肉很嫩。味道介乎于驴肉和鸡肉之间。还带有一股草木地清香。就是筋稍微多了些……事后。因为不加盐就吞掉了自家骑士。这头黄金龙一度受到过精灵军宪兵地调查和盘问。但是没几天就被释放并恢复了现役。因为这种事情它总共才干过两回……
刚刚用成山地青梅勉强安抚好了坐骑。丹尼尔中将就出了突击敌舰地号召。赫尔曼又一次自作聪明。没有和其他不幸沦落于此地同行们一起拒绝。而是貌似豪爽地拍胸脯应承了下来。其实却是盯上了对方手头剩下地最后几十头牛羊——飞行可是一项消耗量级厉害地体力劳动。不摄入足够地高热量食物是绝对不行地。
为了让雪风有力气驮着自己飞回去。而不是勉强泅渡可能有印加战舰出没地月亮湖。赫尔曼便睁着眼睛说了一回瞎话。还用安格芮丝女神地名义了誓——这确实是明显地亵神行为。只是这年头世风日下。没有哪位神明不是每天在口头上被凡人亵渎个几万回地。假如硬要仔细追究。这位勤劳地神明怕是一定得要过劳死了。所以通常都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果然让银龙小姐得以饱餐一顿。将远征军最后一点存粮吞了个精光。
但是。接下来。整个事情就完全脱离了他预先地打算……
“你是祥瑞之身。百灵加护。自然是经历枪林弹雨而毫无伤……可是别把我也给搭上啊!我又不是什么祥瑞!”
顶着铺天盖地地弹片暴雨,感受着防御法术渐渐崩溃的痛苦,赫尔曼真是欲哭无泪,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祥瑞掉了。
“至于那些个什么狗屁神喻……连我这个安格芮丝神后的高级牧师,都知道要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根据实际情况先研究研究再说。你这母蜥蜴根本就是个无信,怎么会长了一副狂信的死脑筋呢?”
正当这位菜鸟龙骑士还在喃喃地自怨自艾的时候,一声炸雷般突如其来的响亮咆哮,彻底打断了他的悔恨沉思,并且震得这家伙差点从龙鞍上跌下去。
“该你干活了。小子!快准备家伙!”
“啊?干什么活啊?嗯?难道……”
由于刚才一直沉浸于自己的内心世界,赫尔曼居然一时没回过神来,直到他低头注意到了脚下的巨大舰影,这才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对于背上这个菜鸟半精灵地疑惑,银龙小姐连头都没回,只是不耐烦地低声吼着。“预备!一、二、三、放!”
雪风的最后一声喝令,猛然由低沉变得高亢,其音量之大,即便混杂在清脆的排枪声和隆隆的炮响之间,依旧将赫尔曼吓得一个哆嗦。和训练的时候一样,他习惯性地从背后的皮袋里摸出附魔标枪,点燃上面地魔法火焰,连瞄准也没瞄准,就这么狠狠地掷了下去。
“呃。糟糕,我刚才往哪里投的标枪?该不会没打中吧!”
直到银龙双翼一展,急掠过了祥瑞号的正上方。赫尔曼才彻底清醒过来。他正要懊悔自己做事不经过大脑,浪费了所剩无几的弹药,却听得背后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随之而来的灼热气浪,让赫尔曼颠簸得头晕眼花,胸口郁闷不已。
“我击中什么玩意了,居然这样生猛……呃?”
他挣扎着回头望去,惊骇地现一朵硕大的火焰之花正在敌舰甲板上缓缓绽放,几乎比节日里的焰火还要灿烂上一百倍!
赤红色的烟雾伴随着火焰弥漫开来。随即膨胀碎裂成若干团巨大地火球,不停地翻滚着。所过之处,那些哭浩奔跑的耐色瑞尔水手和士兵,倾刻间便化为一缕青烟。战舰中部长达百余尺的一大截上层建筑,在这一阵接着一阵地爆炸中,几乎被搅得支离破碎。各种扭曲的金属、木片甚至焦黑的人体残骸,都让气浪给远远地抛上了天空!
一瞬间,赫尔曼感觉自己的思维都快要停滞了。
“我只不过丢了一根火焰标枪下去啊!怎么会……难道这条战舰竟然愚蠢到将弹药库设置在甲板上?还是这条破船干脆是用纸糊的,区区一根标枪就可以穿透几层甲板。将水线以下的弹药库给点着了?”
他还没有分析出一个合理的解释,高贵的银龙小姐就兴奋地出了一声清冽的长鸣,猛地收起翅膀,从高空中俯冲着打了一个弯,再次朝着喷火冒烟地敌舰扑了过去。
“呵呵,没想到你这貌似很废柴的毛头小子,其实还挺有两下子的嘛!莫非是想学那些所谓的高人,玩什么深藏不露的把戏?”
难得地看到了一回如此辉煌的战果,某条祥瑞母龙的心情显然很好。居然在急俯冲的过程中。还有心思和背上的骑士开玩笑,“趁他病要他命。咱们先来回倒腾几次,将剩下地弹药统统砸过去。回头我再用龙息喷射,把这飘来飘去的大家伙从天上打到地里,看看还有谁敢诽谤本姑娘专克自己人!”
那不是诽谤,是在陈述事实啊!赫尔曼哭笑不得地耸了耸肩膀。不过,在辉煌战果的激励下,尽管依旧没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他还是精神为之一振,不再满心懊悔和绝望,居然也想要创立下一份旷世奇功了。
很遗憾,这一回,尽管赫尔曼尽可能细致的瞄准了敌舰前主炮塔,但投掷下去的火焰标枪却被一场小爆炸的气浪一掀,远远地抛飞到了船舷外边,没有命中任何目标。
嗯哼?没成功?算了,快准备下一吧!
见到燃烧着的标枪朝地面坠落下去,雪风失望地哼了一声,随即用力一拍翅膀,便打算再来一次。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拉起高度,就听得正下方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而各种语言的惨叫,也随之而起。
“不好了,桅杆要倒啦!”
一百十一、胯下喷射!史上最淫贱防空兵器(上)
一百十一、**喷射!史上最**防空兵器
当舰船遭遇空袭的时候,应当尽可能走Z字形路线,保持高运动,绝对不能因任何理由停滞不动,否则就等于是给对手当靶子来狠揍。
这是另一个世界海军战舰应付空袭的常识,对于正在被巨龙袭击的祥瑞号来说,也是同样的道理。
遗憾的是,由于三鹿重工的魔法航空动机实在是质量低劣,一直等到那头银龙已经灵巧地兜了第十个圈子的时候,庞大的祥瑞号才终于出了一阵刺耳的巨大噪音,开始缓缓移动,但还没有来得及挪出多少距离,就不得不停顿了下来——后方是祥瑞号无力爬升的万仞峭壁,撞上去就会粉身碎骨;前方的魔法网络又被密斯拉之雾搅了个支离破碎,一时尚未恢复,假如贸然开过去,怕是会像古代的浮空城一样,如流星一般轰然坠落!
于是,明明身处在一望无际的碧空之中,祥瑞号却找不到多少自由活动的空间。
尽管空中的对手不怎么厉害,但是从理论上讲,菲里还是很白痴地将战舰陷进了绝境之中。
炒豆般的火枪声在甲板上连成一片,间或还有若干惊惶失措的嚎叫。
听到尖利的防空警报之后,身体虚弱的军官拼命踢开一道道舱门。不顾士兵们还没从高原反应中恢复过来,就用靴子和鞭子逼迫他们滚下床铺,然后徒劳地靠在船舷朝天空放着排枪——能顺利打出子弹地。只是其中的一半左右。那些不够勇敢的家伙全都给肆虐地凛然龙威吓得不行,只知道瘫软在甲板上瑟瑟抖。至于装药过量导致炸膛。以及忘记把通条拔出来。结果将这铁棍一块儿打出去的,同样也有不少。
当然。勤奋勇敢地家伙还是有那么一些地。两个炮塔里面的“非菜鸟”炮兵操纵着四门八寸口径主炮,尽管存在仰角不足地问题,但也一刻都没有停止对空炮击,在天空中炸起一团又一团黑烟和火球。而钻进底舱的水手同样甚是努力,在死亡的威胁下,他们仅仅用了一刻钟时间,就在仿佛垃圾堆一般杂乱的货物中翻出了那几门陆军高射炮,正吭哧吭哧地往上面扛。
但是。从整体上看,祥瑞号还是在像刺猬一样缩头挨打,而偏偏它背上的刺,又实在是过于软弱了……
“泰勒上校!我要求你们立即停止这种毫无效果的对空射击!把我的雄鹰骑士放进来!”
看到耐色瑞尔人如此无厘头的应对措施,听着巨龙从自己头顶上出地猖狂嘶鸣,特库姆塞终于按捺不住了。生死攸关之际,他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度仪表,扯着菲里的领子就对准这家伙的耳朵大声嚷嚷。
“别烦我,没看到我正忙着吗……呃?陛下?”
猛然被人揪住脖子,焦头烂额的菲里想也没想就一拳打了回去。自然被特库姆塞轻松地一把托住。他挣扎着低头看了看。这才勉强回过神来。
“对,是我!快停止射击吧。你没看见那条该死的大蜥蜴正在嘲笑咱们吗?”特库姆塞伸手指着天空,满是恼怒地说道。
他实在是没想到,这伙万里迢迢赶来的盟友居然无能到了这种地步,坐拥此等闻所未闻的级巨舰,却连孤零零的一条龙都对付不了,“我的雄鹰战士会把这条蜥蜴驱逐出去的,但是他们现在被你们地弹幕所阻隔,根本靠不过来!”
“那几头老鹰?”
菲里眯起眼睛,望了望远处地几个小黑点,又看看近在咫尺的巨大银龙,比较了一下两在体形方面地巨大差异,感觉有些不怎么可靠。“他们能行吗?该不会才一照面,就被龙威给吓得像石头一样跌下去。而且,要求全舰停止射击……现在虽然伤不着那只大爬虫,但是至少能够拖延时间,让它有些顾忌。但是如果我们放弃了对空火力打击,哪怕只是很短的一个间隙,这家伙就有可能会直接俯冲下来,用爪子把咱们都撕碎了!”
特库姆塞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很清楚,菲里说的都是实情。祥瑞号的反击火力固然比较薄弱,但刺猬就是刺猬,银龙如果不管不顾地一头扎进火网,还是会被打得体无完肤,甚至有可能被弄坏只有两层皮膜的单薄翅膀,从而坠落下去摔死。这也是对方一直绕着祥瑞号兜圈子,试图寻找合适突破口的原因。
但是,尽管平心而论,菲里的见解也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可他这番话要是说白了,就是让大家安心呆在船上拖时间等死。一旦龙骑士找到了火力网的弱点,或拼着受伤也要撞上来,庞大的祥瑞号固然不太可能被击沉,但是整体减员一两成的几率可不算太小。至于死的会是谁,那就完全是要碰运气了。
特库姆塞绝对不希望自己也有机会成为减员名单上的一分子,尤其是在这个他运气非常不好的年头。
“你以为这种比牙签还要软弱的反击,会有什么效果吗?”特库姆塞气呼呼地大声吼叫着,没有给盟友留下半分面子,“截止到目前为止,你们没有让一炮弹和火箭命中那头灵活的大蜥蜴,至于线膛枪的子弹,在这种距离上也不过是在给它搔痒!相反……”
他拉着菲里的脖子,把这家伙拖到船舷的栏杆旁边,摁住菲里的脑袋逼迫他往下俯瞰,“你看看。地面上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们的炮弹、火箭和排枪没有打坏那条大蜥蜴地一块鳞片,而我最忠诚,也最精锐的战士们。本来早就应该动声势浩大的全线攻击,此刻却被从天而降地火焰和油脂烧得皮开肉绽;被高空坠落的弹片和残渣砸得头破血流!”
特库姆塞地嗓门越来越大。到了最后简直是怒冲冠。
看着这个连头都快要竖起来地暴走老头。菲里不由得一时无语。
祥瑞号此时悬停的高度,大致上和另一个世界地四十层楼差不多。哪怕丢一根牙刷下去。都能砸烂最坚固的头盖骨。那么多子弹、炮弹、火箭无法击中目标,自然会纷纷扬扬地坠落下去,落点远的还好,要是近了……印加禁卫军正在底下列阵呢!
仅仅瞟了两眼,菲里就大致上可以确认,特库姆塞精心策划的这一轮突击怕是要破产了:尽管因为距离的缘故看得不怎么清楚,但全军阵列很明显已经是一片混乱。四处火光腾起,黑烟弥漫;受惊的挽马拖着空货车。在人群之间横冲直撞;许多士兵丢下兵器抱头鼠窜……这也怪不得他们胆小,假如没戴头盔的话,在重力加度的影响下,哪怕是一块指甲大小地破片,也足以致其于死地——死在强敌手里还算是军人本分,要是死得那么窝囊,那可就实在是太挫了。
“燃烧弹似乎丢得太多了一些……唉,一支军队在准备进攻的状态之下,其防御力果然是最脆弱的啊!”
菲里小声地喃喃自语,说出一句不知哪本军事杂志上剽窃来的战争常识。特库姆塞一听。顿时更火了。
“既然你都清楚,为什么还要这样乱来?”高山之王那副愤怒的表情。配合上他满是皱纹的黑脸,很容易让人联想起被抢了香蕉的大猩猩,“高空坠物造成的这点死伤还是小意思,但是密斯拉之雾可维持不了多久!如果不能及时利用敌人的混乱,一鼓作气打垮他们。接下来,我就只好用人命往那片阵地上填了!那得死多少人啊!你知道吗?”
之前战死的那上万士兵,难道就不算人命了?原来你根本没把禁卫军以外地印加战士当成自己人看待……菲里不由得暗自嘀咕,但心中也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好吧,我这就下令停止射击,但是也请陛下催促您地雄鹰战士快点飞过来……哦,先等等,我的高射炮已经搬上来了。”
顺着菲里地指示,特库姆塞回头看去,现几个矮人搬运工正吐着粗气,肩挑背扛,将一门拆卸开来的加农炮弄到甲板上来。这门青铜铸造的加农炮有着特别增长的炮管,以及异常复杂的自动装弹机械,还有许多说不清名目的玩意。
在它的后面,还有几个水手用小推车将弹药箱搬运出来,从他们颤的双腿和嘴里吐出的白气来看,这些弹药的分量绝对不轻。才刚把箱子都推到甲板上,他们就累得靠在墙上直喘气,嘴里都吐白沫了。
和菲里对雄鹰战士的看法一样,特库姆塞也带着异常挑剔的目光,打量了一番这些看起来体型过于小巧的高射炮,然后有些狐疑地咂了咂嘴。
“这么小的炮,能打得穿龙皮吗?而且,就我之前参观所见这条船的水线以上部分似乎相当不结实,一点装甲都没有,怕是连一龙息都扛不住吧。”
“呵呵,别看这种高射炮体型小,威力可一点都不小。这是帝国在一年半以前研制出来的全自动猎龙专用魔法高射炮金属风暴,在费伦大陆的战场上打下过最少五十条龙。至于缺乏装甲的问题……那是平时的情况,我刚才已经带人用魔法紧急加固过了一遍。”
没等特库姆塞表完他的质疑,菲里就抢声说道,同时用鞋后跟蹬了一下脚底铺设的木板,出的竟然是金属特有的清脆声音。
“高级硬化魔法!”
危急之际,菲里仓促地奔上甲板,射出了一记魔法飞弹,想将标枪打飞开去,但是根本赶不上它坠落的度。而搬运弹药的士兵都被龙威吓得趴倒在地上,无心也无力阻止灾难的降临。
无可奈何之下,菲里只来得及给自己放出了一个防御魔法,就被爆炸所产生的气浪掀飞了。他的脑袋重重地撞在舱壁上,一时间眼冒金星,耳朵嗡嗡直响,全身上下的骨头仿佛统统碎裂开来一般。
疼痛昏迷之间,菲里隐约看见,一团巨大的火球在祥瑞号的正中央升腾而起,将四周的空气都灼烧到扭曲变形。黑色的浓烟和刺鼻的焦味,伴随着热浪滚滚而来。
祥瑞号的顶层甲板,一时已**间炼狱。
ps:近期更新缺乏规律,在此向大家道歉。进入七月之后,老老王将努力一日两更,以感谢诸位在这段时间没有放弃老老王的这本小书。
另:黑岛同学很快就可以出场了,关于前面为什么花大篇幅描写春哥,也会有答案出来。诸位不妨猜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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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十二、胯下喷射!史上最淫贱防空兵器(中)
一百十二、**喷射!史上最**防空兵器
火焰四窜,黑烟滚滚。
在祥瑞号的正中央位置上,似乎突然多出了一个喷中的火山口,带着火星的余烬被热浪高高地从中抛洒出来,将甲板上的每一个人都变成了活生生的叫花鸡,被烫得嗷嗷直叫。
那几尊外型优美流畅的最新式高射炮,此刻已经被能融化金属的高温扭曲成了一堆麻花,四周的搬运工即便侥幸未死,也被殉爆的白磷燃烧弹变成了一个个恐怖的人形火团,跌跌撞撞地穿过呛人的烟雾,在火光之中奔走着,出阵阵撕心裂肺的哀号。
他们中间的绝大部分都等不到同僚的救护,最终只能抽搐着倒下,化作一摊无法辨认的焦碳,同时也让火势传播的范围越来越广——尽管菲里预先用硬化魔法对战舰表面进行了临时加固,但暂时金属化之后的木材依然还是木材,依旧会在高温下熊熊燃烧。
更要命的是,在炮弹近距离爆炸的威胁下,脆弱的铁皮比纸板还要容易致人于死地。舱壁和地板在爆炸的瞬间好像西瓜一样碎裂开来,化作如雨点般的各种锋利破片,仿佛无数把飞刀,在狭窄的通道和舱室之间来回扫荡,激起了一丛丛血花。
由于高原反应和贪生怕死,即便军官一再催促,巨熊军团的士兵之中还是有一大半赖在卧舱里不肯出来。到了此刻,他们的保命之举,却成了通往地狱地催命符——为了通风和采光。除了天生喜欢阴暗的黑暗精灵们以外,其他的士兵都安排在舰桥底部或甲板下的第一层居住,这下正好被爆炸所产生的二次杀伤打了个正着!
血浆、骨碴和碎肉瞬时间四处溅射,成百上千名士兵在吊床上被贯穿出一个个血洞,还没反应过来生了什么事情,就两眼一翻去了另一个世界。
各种管线在爆炸中纷纷震裂,嗤嗤地往外冒着白色的蒸汽,或是黑漆漆的机油,甚至是散着五彩虹光的魔法能量。遍地流淌的油脂,又让火势在船舱内部进一步扩展。
片刻之后,舷窗、水密门和墙壁一处接着一处地爆裂开来,就连用秘银和永久性硬化魔法反复加固过地船体骨架,也在冲击波的震荡和火焰的灼烧下摇摇欲坠,眼看就要有空中解体的危险了。
事实正如菲里所估计的那样,用各种便宜山寨货拼凑起来的祥瑞号,貌似威武不凡,其实却是脆弱无比,连一头龙都难以对付。更不要说什么以一挑百,横行天下了……当然,指挥官的应对无方,也要在失利的责任之中占到相当比重。
现在,这位依旧耳鸣眼花的倒霉司令官,正在拼尽全力地组织救火。
由于船员死伤惨重,而且相当一部分人员还没有从龙威的心灵攻击中恢复过来,处于木头人状态,战舰损管工作进行得异常艰难。很多事情他都只能亲历亲为。
“hevyRin暴雨术)!”
身穿女仆装地菲里高声呼喊着,挥舞起了他那根举世无双的,呈现麦秸杆扫帚形态的神器魔法杖,施展出一个7级法术hevyRin——这也是仅仅身为14级法师的他,所能自行使用的最强**术了。
雪亮的魔法灵光一闪而逝,震耳欲聋的雷声突然轰鸣起来,伴随着银色和紫色地闪电,一团团微型雨云随即从虚空之中浮现,并且迅覆盖了整个火场。将瓢泼的冰冷水柱直接往温度最高的爆心处灌了进去。
随着哗啦啦地流水声,刚刚还在肆虐蔓延的火苗,渐渐焉了下去,袅袅青烟夹杂在蒸腾的水汽之间,缓缓飘荡于焦黑的残骸之上。
但是,施展这个法术的菲里也并不好受,巨大的能量流经他的身体,满脸的肌肉都在微微抽搐,一颗颗汗珠从他额头上滚滚流淌下来,连嘴角都几乎被咬破出血——像这种大范围的魔法。本来是应该由许多名魔法师一起画魔法阵,相互配合着施法,假如只靠他一个人来硬撑地话,即便有神器襄助,依旧很是吃力。
总算是不幸中的大幸,那台从灰堡废墟里扒出来的劣质密瑟能核,此刻居然运转得还算正常。菲里这才得以从中抽取能量。维持雨云的高强度降水,否则早就因为魔力告罄而虚脱昏迷了。至于油料着火不能直接用水泼的常识……他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反正在着火的位置上,木头总是占多数的……
更幸运的是,这阵魔法制造的暴雨,不仅暂时抑制了火势,也将甲板上残余的士兵统统淋得浑身湿透,在刺骨地寒意中清醒过来。这些被龙威吓傻了的家伙猛地打着喷嚏,如梦初醒般地纷纷抓起消防斧头或橡胶皮管,朝着身旁的火头扑了过去。
虽然他们之中的绝大多数都是胆子极度萎缩的典型,几乎不可能面不改色地列队上阵,和敌人在几十尺之内面对面地互相排队枪毙。但如果是面对火灾,还是多少能挤出那么一点勇气的,特别是当他们自己也在这条船上,无路可逃的时候。
伴随着噼里啪啦地爆裂声和哗哗地人造暴雨声,耐色瑞尔士兵和极少数还没有下船参战的印加人携手合作,用消防斧砍掉燃烧地木板和梁柱,用自来水浇熄拐弯角落里的余火,用反魔法阵和密斯拉之雾冻结住破损暴走的魔法仪器,将侥幸未死的伤员拖到安全的地方。
战舰损管部长,假冒伪劣制品生产专家小艾尔也带着她那帮从监狱里提出来的造假罪犯,用各种硬化和造物魔法竭力维护被烧坏的支撑结构。以避免这艘正在吱吱嘎嘎作响地战舰如同积木一样彻底散架,在上万友军的头顶上表演一场致命的天女散花。
但是,那头该死的银龙在借着余势兜了一个大圈子之后,又从另一个方向飞过来了。
“敌袭!左舷前方30度!”
蓬头垢面的观察员摇晃着满是焦痕的袖子,声嘶力竭地吼叫着。
零落的枪声再一次响起,尽管在紧急服用了昂贵的勇士药水之后,士兵的心理抵抗能力比起上一次有所提高。但因为大部分人都在忙着灭火地缘故,弹幕比起初还要稀疏上许多。因此,那头银龙没有进行任何花俏的佯动。只是闭上了眼睛,保护脆弱的眼球不被打瞎,然后便蒙着头一股劲儿地直往船上俯冲过来!
“可恶!”
菲里恼怒地咒骂着,但是却又无可奈何。他手上的暴雨术根本无法随便停止,否则就有反噬的危险,而且也不可能在一个法术尚在继续的时候就施展下一个。一时之间,竟然是连躲都没办法躲。
“泰勒上校,你专心继续灭火,这头大爬虫还是让我来对付吧!”
特库姆塞不知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并且按着菲里的肩膀。沉稳地说道,他用满是污垢的袖子擦擦额头上的血渍,走上前来。
只见特库姆塞突然高高举起右手,启动了食指上戴着的那枚精金玺戒,口中喃喃地念了几句不知名地咒文,前方的虚空之中霎时间光华绽放,一只精铁铸造般的威猛黑鹰,伴随着五色光芒凭空扑出!
“黑鹰图腾!”
感受到眼前这高傲猛禽身上带着的那一丝神性,菲里不由得惊呼出声。
根据先前收集的资料。他知道特库姆塞年轻时候原本只是黑鹰部落的一名小贵族。当他登基称王之后,这个部落的图腾自然也就成了雪域高原的皇权象征,惟有王室家族方可使唤。
在西潘港的时候,为了取信于当地土著,阿芝莎公主也曾经召唤出过这玩意,但是那仅仅是一个大幅度弱化地投影,其本体据说只有特库姆塞本人才能召唤,而且每一次召唤,都要付出巨大代价。
现在。出现在菲里眼前的这头黑鹰,比之前在西潘港看到的还要再大上一圈,足足有一头小象那么大。而且也要神气许多,仿佛铁线编织的羽毛上带着青中带黑的火焰,炯炯有神的瞳孔之中金光闪烁,毫不掩饰地流露出睥倪万物,盛气凌人的皇气派。
依靠身为魔法女神选民的特殊体质,菲里隐约感受到了其间蕴涵的一丝神之威压。
尽管还不能说是真正封神成功,但这头黑鹰图腾多年享受供奉,近年又代表着整个高原地王权。很是积攒了不少信仰之力,最少也应该算是神性生物。纯粹的信仰力量在它身上凝聚,成百上千的灵魂在它四周缠绕呻吟。由于图腾没有自己的神国,虔诚信徒的灵魂都只能随身携带,就像在没有银行之前,商人只能将钱币放进钱包里一样,一眼就能从其腰包的厚实程度来分析其生意的好坏——这头黑鹰的日子显然过得很不错。积攒的信仰之力已经赶得上某些冷门小神了。可惜由于阅历的关系。它似乎并不懂得如何应用,否则就是开辟神国成为真神也不是没有可能。
于是。在众人惊叹和崇拜地目光中,这头威风凛凛的神性生物,满载着高山之王的希望,以王牌和最终大杀器的身份高调亮相。然后……非常遗憾,它还没来得及伸展开翅膀,就借着余势一头撞在了正前方的桅杆上!
伴随着咔嚓一声巨响,这糊里糊涂被召唤出来,还没搞清楚生了什么事情的庞大黑鹰先是身形一挫,随即软软地滑了下去,在桅杆底部化作了一陀烂泥……
菲里感觉自己的下巴都快要掉了。
高山之王陛下,就算您年老眼花,附近地烟雾又浓烈一些,看不太清楚周边环境,也不能这样虐待自己地召唤兽,嗯,不对,是部落图腾吧!这家伙好歹也算是神明的预备队,随时都有可能候补成功。当心它一个不高兴,就把你这老板给炒了——这年头道德沦丧,连召唤兽也是流行吃里扒外地啊!
再联系起某个不小心在地道里召唤出骨龙,把自己活活挤死的可怜盗贼,菲里得出了一个很宝贵的结论:魔法师无论召唤什么东西,都要看场所是否允许,否则万一折腾出个低级的交通事故,可就哭都哭不出来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当这头黑鹰图腾在桅杆上折断脖子的时候,临时堆在桅杆旁边的一箱弹药,也被这巨大的撞击给远远弹了出去,恰巧坠落在一处尚未熄灭的火堆中,激起了又一声爆炸,无巧不巧地掀飞了龙骑士投掷下来的火焰标枪。
“呃,天啊……哇!”
看到黑鹰被桅杆撞得头颅变形,神志昏迷,最后渐渐地消散离去,特库姆塞先是目瞪口呆,眼珠子几乎都要凸出来,然后便是一大口鲜血喷到了地板上,也不知是法术反噬还是给气坏了身子。他整个人都仿佛虾米一般蜷缩起来,像疟疾病人一样剧烈地颤抖,看来身心都被打击得不轻,短时间内是指望不上了。
不过,更可怕的乱子还在后头呐!
“不好了,桅杆要倒啦!”
特库姆塞召唤出来的黑鹰虽然眼力不佳,但却似乎练过上乘的铁头功,在它的一撞之下,那根足足有三人合抱那么粗,曾经让老黑龙福尔摩斯挂在上面唱歌跳舞的钢铁主桅,居然先是猛地一颤,然后出一阵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如同拔萝卜带起泥沙一般,撕裂下好大一片甲板和墙壁,缓缓地朝着船尾的方向倾倒下去!
看到桅杆倒塌,甲板破碎,船上的士兵心惊胆战,齐齐了一声喊,忙不迭地丢下手头的工具。乱哄哄地往船头奔跑。那头银龙原本正在动第三次俯冲攻击,结果脑门上被倒塌的桅杆狠狠地打了个正着,身子一歪,就像一块石头那样直直地坠落了下去,将军官住舱和船长室所在的艉楼压了个粉碎,龙尾巴堪堪从后炮塔边缘擦过,将此扇面之内的所有士兵都像打台球一样,远远地抛向外面的空中。
于是,碎裂的木片和铁皮漫天飞舞,巨大的轰隆声直冲云霄,倒霉的祥瑞号仿佛突然遭遇了十级地震,剧烈地颠簸起来。剧烈的冲击波横扫而过,将一切承受不住这等狂暴的物体统统摧毁,顺带着也把残余的火苗熄灭了个七七八八。
继弹药殉爆之后,在一龙一鹰的两次“肉弹”袭击之下,祥瑞号再遭重创,表面建筑几成废墟,将近一半的乘员或死或伤。级祥瑞银龙“雪风”通过不要命的决死突击,终于第一次祥瑞掉了敌人,而非自己的友军。
但是,从开战以来一直袖手旁观的两位大奥术师,至此也终于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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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黑岛同学在两章之后出场,安排的身份绝对够高。
一百十三、胯下喷射!史上最淫贱防空兵器(下)
一百十三、**喷射!史上最**防空兵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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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许动,银龙小姐,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立即把手……不对,把爪子举起来,不然就把你的主人杀了!”
望着眼前不断散着阵阵龙威的恐怖巨兽,菲里一边强作镇定地大声吆喝着,一边用手枪顶住倒霉俘虏的太阳**,装出一副凶狠绑匪的样子,同时抬起右腿,往俘虏的膝盖上踢了一下,示意他开口说点什么。
“呜呜,最最美丽的雪风小姐,这位上校说的都是真话,别再那么不开窍啦。耐色瑞尔好歹也是文明国度,而阁下的身份也足够尊贵,假如您放弃抵抗的话,这位上校先生一定会给您相应的礼遇!看在我这些天伺候您这么卖力的份上,请您大慈悲,就这么投降了吧!”
菲里的那一脚,正好踢在了倒霉龙骑士的伤口上,痛得他呲牙咧嘴,连语调都有些怪异。不过面对死亡的威胁,这个软骨头倒也不敢玩什么心眼——除了额头上的手枪,还有两柄寒光闪闪的刺刀正戳着他的后背,稍有动弹,就是一刀穿心的结果。
“住口,这混蛋可不是我的主人!有资格做我的主人的家伙还没有在这个世界上生出来呢!该死的赫尔曼!我为你的软弱感到可耻!等着瞧吧,伟大的安格芮丝殿下是绝对不会饶恕你这叛徒的!”
尽管半截身子正卡在艉楼废墟中间,身上多处骨折,翅膀破得好似烂抹布,几道长长的伤口还潺潺流着金色的龙血。但是倔强的银龙雪风依旧瞪着一双铜铃大眼,嗯,不对,应该说是铜钟般的龙眼,望着自己这位没骨气的骑士,气得七窍生烟。只听得她不住地用雷霆般的音量破口大骂。“可恶地懦夫、叛徒、蛆虫!我诅咒你天天被一百个兽人肌肉男**米爆菊花!”
“拜托,小姐,您不过是和安格芮丝神殿签署了几年的雇佣契约而已,还真把自己当成虔诚信徒了?请您也多少也明白些时务,不要那么刻板尽职好不好……”
听到这番义正词严的责问从一个“外人”嘴里出来,赫尔曼一时间满脸苦笑。不知该如何应答。
前一刻,那根倒塌的桅杆正好在龙鞍上扫过,将他高高地拍飞了出去,并且重重地砸到了菲里的脚边……于是,著名祥瑞银龙雪风小姐的第十三任骑士,在苦苦挣扎了半个月之后,终于还是不幸地被祥瑞掉了,在毫无抵抗能力地情况下,光荣地成为了巨熊军团复出以来的第一名精灵军俘虏。
面对敌方司令官黑洞洞地枪口和气急败坏地狞笑。对短暂人生充满眷恋地赫尔曼立即选择了投降。不管是做苦力擦甲板还是当成奴隶卖掉。他都已经是彻底认命了。无论耐色瑞尔人地战俘待遇再怎么糟糕。也总比落到印加人手里当祭品要强上许多……当然。如果能顺利劝降银龙雪风小姐。以龙骑士地身份替耐色瑞尔人当外籍雇佣兵。那就再好不过了。
至于安格芮丝女神会有什么意见。赫尔曼倒不是特别担心。神明因为拥有不死地生命。所以对时间地感觉特别迟钝。办事效率一向低得可怕。千年之前。身为选民地萨马斯特叛教自立。攻打其他选民。搅起阵阵腥风血雨。面对这等大事。第二代魔法女神密斯拉却拖拖拉拉地磨蹭了好几年。一直等到她最宠爱地女儿。银月城主艾拉丝卓快要落败地时候。才派遣老公法师之神阿祖斯!”
菲里叹了一口气,轻轻地一摆手,一道无形的墙瞬间出现在银龙面前,这道力场墙没有辜负使用的期望,它将高喷射过来的龙息瞬间反弹回去,冰渣和雪块仿佛蜘蛛网一般,乱糟糟地搭在了银龙的脸上,好似涂抹了一层半透明地面膜。
虽然很想收服一头强悍而帅气地银龙,但是既然对方铁了心要做英雄,菲里也只好成全它了。
“排枪射击!”
“砰砰砰砰!”
伴随着司令官的口令。早已准备就绪地士兵们一齐扣动了扳机,三百多秘银破魔弹如同暴雨冰雹一般,从各个角度朝银龙打了过来。由于距离极近,目标又足够显眼,这些子弹基本上都顺利击中了目标,将坚硬的龙鳞打得叮当作响。其中一部分子弹从鳞片地缝隙之间钻入柔软的**。或直接将鳞片击碎,金色的龙血和碎肉沫一时间飞溅四射,痛得雪风小姐出了凄惨的龙鸣。
“嗷嗷嗷嗷——”
随着她的尖叫声,空气中立即产生一股剧烈波动,几扇残存的玻璃窗突然破裂掉下,而且只差不到半尺就刚好插在菲里身上。
在这等狂暴地打击之下,如果是精灵军中常见的绿龙,就算一时还没有毙命,也肯定是已经奄奄一息了。
然而。银龙不愧是站在托瑞尔世界生物链顶端的强悍生命,比绿龙耐打得多。
在剧烈疼痛的刺激之下,雪风先是猛地嚎了一嗓子。震得一干屠龙手脚麻,站立不稳,被迫暂停了枪击。随即,她伸出长长的尾巴,猛地一甩,竟然将二十多名来不及躲闪的士兵硬生生地扫落下船,哀号着以自由落体度往地面砸去。
同时,借着这一股反作用力,银龙以身躯被刮下好几条皮肉为代价。硬是从艉楼废墟之中挣脱了出来。伴随着凄厉的悠长龙鸣,雪风再一次拖着伤痕累累的残躯,摇摇晃晃地飞上了天空,顺便扬起一片木渣铁屑,如霰弹般打在躲闪不及的倒霉鬼身上。
“就这么……翻盘了?这家伙地生命力未免也太顽强了吧!都赶得上蟑螂了……”
面对形势的骤然逆转,菲里感觉自己一时间手足冰凉,茫然无措,而被俘的赫尔曼甚至比他更加害怕。
方才还算谨慎保守地两次袭击,就将貌似庞然大物的祥瑞号倒腾了个天翻地覆。现在这母蜥蜴明显已经红了眼。天晓得还会降下怎样的滔天大难来。
幸好,在这个危急时刻,救星终于出场了。
“你们这些小兔崽子,到底在折腾些什么混帐事情呀!轮机舱都被颠得还原成零件库了!连我的那些员工也差点还原成了人体零件……你们还让不让人活了?”
一个肥嘟嘟、肉滚滚的圆形身影从坍塌了大半的舱门里钻了出来,嘴里还满是埋怨地大声嚷嚷着。尽管这家伙相貌猥琐,言语粗俗,但是在菲里和一干没了主意的军官眼里,却是那么的可爱。
“呜呜,奥沃先生。我们可把您给盼来了!”
头缠绷带。直属部下几乎被打光的步兵副指挥尼维尔第一个反应过来,并且做出了一个精神崩溃常有地举动。只见他张大了嘴巴。热泪盈眶,排开众人向着奥沃奔了过去,仿佛乞怜的小狗般地抱住了他的腿,简直就像是受欺负的宠物见到主人一般,那股热切激动之情,真是溢于言表。
“求您了,快帮我们解决掉天上那头大爬虫吧!弟兄们都快要死光了!”
肥巫妖奥沃四下里张望着,看到仿佛地震废墟般的上层舱室,以及夹杂其间的焦黑尸体,也是很明显地吃了一惊。听了尼维尔的叙述之后,他再抬头看看天上那头孤零零的银龙,更是难以置信地瞪圆了眼睛。
“一条银龙?才一条银龙就把你们折腾成这样?我的天啊!”
他伸手揉了揉太阳**,感觉一阵天旋地转,“我没有搞错吧,这可是世界上最大地战舰……你们这些家伙也太无能了吧!”
听到这样的严厉指责,以菲里为,所有的军官和士兵都羞愧地低下了脑袋。奥沃见状,也只能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算了,碰到你们这群废柴,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幸好最近一直在开新式远程魔法,现在正好拿来实战试验一下……”
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肥巫妖一边小声嘟囔着,一边若无其事地脱掉了他那条满是污垢的大裤衩,露出了光秃秃的**——当他以冰雕的形式随着冰山漂流到埃蒙港,并且得到解救时,下半身那话儿很不幸地随着冰块的破碎,永远离开了他地身体,同保存完好地其它部位**形成了鲜明对比。
少数几个女兵已经掩着脸尖叫起来了,而剩下的男人们也是个个脸色古怪:奥沃先生,现在可不是什么表演行为艺术地时候啊……
但是肥巫妖依旧自我感觉不错,只见他光着**,身体微微后仰,兴奋地盯着天上那头正在恶狠狠扑来的银龙,脸上的神情就好像见到了漂亮萝莉的猥琐大叔,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小可爱,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叔叔给你棒棒糖吃!众人顿时为之绝倒,现在轮到菲里揉着太阳**感觉到头痛了——莫非密瑟能核在震颤中生了能量泄漏,把奥沃的脑子整得坏掉了?
而天上的银龙似乎也感觉很不对劲,她先是谨慎地做了一次假动作,俯冲下来之后,在很远的距离上就骤然拉起。见下面那个猥琐胖子没什么反应,这才长鸣一声,又一次朝着祥瑞号扑来。
感受到龙翼拍打的湍急气流拂过面庞,奥沃顿时浮出诱拐萝莉成功般的**笑容……不是别人特意想要败坏他的名声,实在是这家伙的脸型和表情过于猥琐了……
只见肥巫妖迅比划出一个手印,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他那光秃秃的小腹下面突然弹出了一支奇形怪状的触手,仿佛一条无比狰狞的巨蟒,挣脱了世俗的束缚,直挺挺地矗立向天,呈蘑菇状的尖端正指着那头扑来的银龙……
当然,在不明真相的群众看来,也可以说是奥沃勃起了传说中每个男人都应该具有的那个东西,正打算对主动投怀送抱的母龙来上一热情的**……
“变色龙之舌,射!”
肥巫妖低吼一声,耀眼的白光随即在触手前半部凝聚,简直比一千个太阳还要明亮。紧接着,一股粘稠的乳白色不明液体从中猛烈喷射出来,并且准确地命中了目标的面部。其力道之猛,竟然硬生生地将银龙嘴里那一股将未的龙息给打回了喉咙里!
雪风小姐,您怎么能对着男人的那话儿张嘴呢?这下可好,从**变成口爆了……
可怜的银龙登时身形一滞,痛苦地哀鸣一声,又一次重重地坠落在了艉楼的废墟之间。
面对如此奇怪的猎龙战术,船员们的表情一时间真是精彩纷呈,脑筋基本处于脱线状态,以至于肥巫妖得意洋洋地摆了半天pOe,也没有等来期待之中的欢呼声。而刚刚缓过气来的特库姆塞,望着这难以用言语形容的场景,不由得呻吟了一声,以手加额,嘴里小声地喃喃自语。
“天啊,莫非耐色瑞尔的大奥术师都是暴露狂吗?居然用**喷射的办法来猎龙,一点也不考虑自己的名誉……这真是史上最**的防空兵器了!”
对于这个中肯的评价,站在旁边的菲里赶紧点头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