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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打眼     宝鉴txt下载     宝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四章 浑水

    “早就听说京城里还有个老不死的家伙存在,原来是藏在这里了啊……”

    随着一个轻狂的声音,一群人涌入到了四合院里,在前面被推搡着的几个人,赫然就是于鸿鹄等人,借着院子里的灯光,他们的脸上或多或少能看到一些青肿。

    “你们是谁?”

    苗六指颤颤巍巍的站起了身体,说道:“既然知道我是个老不死的,为何还不肯放过我呢?我这把老骨头,可禁不住你们折腾哦……”

    苗六指的身材本来就不是很高,加上年龄大了,腰背有些佝偻,看上去就是一风烛残年的干瘦老头儿。

    “苗六指?”

    从那群人里站出来一个四十出头的中年人,在苗六指身上打量了一番之后,说道:“六指神偷在江湖上的名头,我们可是久仰了,六爷您老虽然肩不能挑、手不能提,不过这名号也很值钱啊。”

    看着说话的中年人,坐在石桌旁的秦风,眼睛微微眯缝了起来。

    这个中年人身高一米八左右,身材十分魁梧,说话中气十足,右边脸颊上,有一道长约十公分,像是蜈蚣一般的疤痕,衬托得整张脸都多了一份凶色。

    “居然都是练家子……”

    秦风的目光从中年人身上扫过,又看向他身后的六七个人,眉头皱的愈发紧了,这个说话明显带着关东口音的人,身上的功夫却是不弱。

    刚才和苗六指谈了那么多的往事,秦风还没来得及询问于鸿鹄为何会有违盗门规矩,在潘家园疯狂出手。

    所以在见到这帮人后,秦风心中也有莫名其妙,一个是贼一个是匪,虽然都能列入盗门之中。不过明显不是一路人。

    虽然都是吃的见不得光的饭,不过江湖各行当之间,也会相互倾轧的。

    就像是盗门看不起娼门的,用脑袋瓜吃饭的千门看不上走家窜户的盗门,而在盗门里,这胡子土匪一类的。却是瞧不上眼偷包撬锁的小偷。

    “几位,老头子我就一快死的人了,几十年都没在道上出现过,何苦来难为我呢。”

    苗六指摇了摇头,看着那中年人说道:“这位爷您提出了章程,小徒也是准备照办,他们会退出京城的,不会挡着各位爷发财……”

    看到于鸿鹄和三儿等人,一个个鼻青脸肿的不敢说话。苗六指忍不住在心里暗自叹了口气,这小偷遇到土匪,就像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说不清了。

    “六爷,他们走了,才真是挡着我发财呢。”

    中年人哼了一声,说道:“当年全国各地数十位贼王来给六爷贺寿的事情,我何金龙也有耳闻。有六爷在,这京城的小偷。谁都要给几分面子……

    不瞒六爷您说,我何金龙是当年正宗盗门传人,按理说你们这荣字行,也算是盗门的分支,今儿我就是想将你们并入盗门……”

    “盗门?荣字行?”

    从这个叫何金龙的中年人口中听到这么两个名词,苗六指和秦风都愣了一下。刚刚他们还在讨论着这盗门的百年风雨,没成想一转眼的功夫,又出现一位盗门中人。

    而且这人似乎并不是信口开河,能说出荣字行三个字来,说明他多少知道一些江湖上的黑话和规矩。应该算是江湖中人。

    “什么是盗门?荣字行又是什么啊?这位何爷,我有点不太明白您的话。”

    苗六指继续充傻装楞道:“老头子我不过就是当年穷的吃不上饭,才走的这条道,在监狱里呆了几乎一辈子,这个弟子也不过是在狱中教导的,实在和您说的盗门没什么关系。”

    都已经八十多岁的人了,再加上和秦风的一番深谈,苗六指现在只想安享晚年,什么盗门外八门,他都不再想与其拉扯上关系了。

    “喂,老头子,叫声六爷是给你面子,自己不要的话,那就是老不死的了!”

    何金龙身边站出来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听声音正是刚才踹门时说话的那人。

    一手指着苗六指,那人恶狠狠的说道:“何爷找上门来是看得起你,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然打断你这老不死的腿,扔大街上讨饭去!”

    “你……你们敢,我……我和你们拼了!”

    被身后几个大汉抓住的于鸿鹄,猛地挣扎了起来,他虽然天资不行,但还算尊师重道,对待苗六指有如亲父,却是不肯让人轻辱了苗六指。

    “找死啊你……”

    说话的年轻人脸色一绷,手腕一翻,赫然掏出了把手枪,紧紧的抵在了于鸿鹄的头上,脸色狰狞的说道:“再敢乱动,老子一枪崩了你!”

    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看到年轻人拿出了枪,于鸿鹄顿时老实了,任由旁边的人在他身上踢了几脚,将他给拉到了一边。

    “鲁五,把枪收起来,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何金龙摆了摆手,看着苗六指,一脸诚挚的说道:“六爷,小辈不懂事,您老别见怪,这京城地界比较乱,没把枪防身是不行的……”

    “沾了枪火,死的更快啊。”

    苗六指摇了摇头,却是转脸看向了秦风,开口说道:“秦兄弟,今儿这事,您看怎么办呢?老头子这都风烛残年了,还有人不想放过我啊……”

    “妈的,老狐狸,这关我屁事啊?”听到苗六指的话后,秦风忍不住在心底骂了起来。

    在这帮人进来的时候,秦风就缩起了身体,老老实实的站到了一边,并没有引起那些人的注意,但苗六指的一句话,却是将一众目光吸引到了秦风的身上。

    说实话,何金龙的确是关东盗门中人,只不过祖上是胡子出身,而且经过几次打击,早已形不成气候。对长城以北的江湖现状,并不是很了解。

    所以何金龙虽然听人提过苗六指的名头,并不知道苗六指其实就是盗门中人,不过苗六指那么一把年纪,却是叫那年轻人一声兄弟,场内的那些人。无不起了好奇之心。

    “苗老,我可不是江湖人,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秦风可不想趟这浑水,当下摇了摇头,对那中年人说道:“这位大哥,不关我的事儿,你们有事你们谈,不行我就先走一步了。”

    秦风早就看出来了,现在这社会。和几十年前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像是当年杜月笙黄金荣的时代,早已不可能再现了,混黑涉黑,到头来绝对是死路一条,

    否则以秦风的本事,想来钱容易的很,何苦非要在津天和潘家园开古玩店呢。那样既辛苦又要本钱,还不如用千门手段到南方找个肥羊宰一刀呢。

    所以秦风压根就不愿意和这些舞刀弄枪的人牵扯在一起。尤其是枪,只要打响了就是大案,这些人自以为拿着枪很威风,却是不知道自个儿已经离死不远了。

    “小子,你他妈的喊谁大哥呢?”

    秦风话声刚落,何金龙身后那个叫鲁五的年轻人又跳了出来。几步来到秦风面前,张口骂道:“妈的,要叫何爷,有娘生没爹养的东西,一点江湖规矩都没有。”

    “嗯?你在说我?”秦风身体微微往后撤了一下。说道:“这位大哥,你……早上没刷牙吧?”

    秦风表面上看起来和平时全无异常,不过要是李天远和谢轩在这里,一准知道,秦风发火了,他最恨的就是别人辱及他的父母。

    “你怎么知道我没刷牙?”鲁五愣了下,这其实就是个浑人,摸了摸脑袋,说道:“妈的,你管我刷没刷牙?”

    “我的意思是,怪不得你嘴那么臭,原来是没刷牙的原因啊。”

    秦风笑了笑,但这次说出来的话,鲁五却是听明白了,眼睛顿时瞪圆了,伸出左手就向秦风的衣领子抓去,右手高高抬起,那样子是准备扇秦风耳光的。

    不过他的动作放在秦风眼里,显然是太慢了,没等鲁五的左手接触到秦风的身体,秦风的左手已经掐住了鲁五的脖子。

    众人只见秦风的右手闪电般的在桌子上一抓,紧接着就是一声惨嚎响起,只是声音还没完全发出来,就被秦风的左手给掐断掉了,就像是只打鸣的公鸡被掐住了嗓子一般。

    等到众人看清楚站在一起的秦风和鲁五,心中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齐齐往后退了好几步。

    此刻在鲁五的左右脸颊处,赫然插着一根银筷子,那鲜血正滴滴答答的往下流淌着。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愤怒,鲁五的那双眼睛几乎都要瞪出眼眶来了,双手徒劳的在身前乱抓着,却是都忘了去怀中取枪了。

    不光是被掐着脖子的鲁五,此时大脑一片空白,就连何金龙等人,也是有些乱了方寸,这几句话还没说完,那年轻人为何就会暴起伤人,也不知道他们谁是混江湖的了?

    “苗老,您就在旁边看热闹?那些可都是您的徒子徒孙啊!”

    在何金龙的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秦风突然开口道:“您的事,让我出手,未免太不地道了吧?”

    虽然苗六指看上去衰老不堪,但是秦风知道,这老头身上还是有功夫的,别的不说,就今儿院子里那么多人,除了自己之外,再没人是苗六指的对手。

    “现在的年轻人啊,真是不懂得尊老爱幼。”

    秦风话声刚落,苗六指的身体忽然一矮,没等众人看清楚,他已经欺到了何金龙的面前,身形犹如鬼魅一般。

    右手一抖,苗六指手中的那根合金打制的拐杖,已然从中间分开,一把长约三十公分的闪烁着寒光的短剑,架在了何金龙的脖子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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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开枪

    “你……你……”

    何金龙虽然也是练家子,手上的功夫不弱,但是在短剑架在脖子上之前,他居然没有任何的反应,脖颈处的皮肤只感到一阵发麻,起了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你什么你啊?”

    此时的苗六指脸色红润,腰板挺得笔直,哪里还有一丝行将就木的老人样子,右手微微一斜,开口说道:“你说你们这些年轻人,非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随着右手的抖动,何金龙的脖子上顿时出现了一道三四公分长的血口,只要苗六指再多使一点力气,怕是就能划破他的咽喉。

    “龙爷……”

    “龙哥……”

    “老不死的,快放了大哥!”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秦风那边倒是少了几分关注,因为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何金龙处,跟着他进来的那五六个人,更是伸手往怀中腰间摸去。

    不过在国内枪支管制严格的情况下,除了开始的鲁五有把枪之外,其他那些人掏出来的却是些短斧砍刀之类的物件,震慑力实在不怎么样。

    “何爷,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苗六指叹了口气,说道:“人老了,禁不住吓,这手要是一抖,说不定就伤了何爷,您看……是不是让小兄弟们,都去外面等一下?”

    苗六指这番话说的轻描淡写,但何金龙却是听的心惊肉跳。

    从刚才那出手狠辣的年轻人刺穿了鲁五的双颊,到苗六指将短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何金龙已经意识到了,他们今儿似乎踢在了铁板上。

    “六爷,您占了上风。说出来的章程,我自然照办。”

    何金龙也是在生死边缘打过滚的人,即使心里害怕,脸上却是没有露出分毫,扬头对着自己的那帮手下说道:“都退出院子,把他们几个。也带出去。”

    说话的时候,何金龙对着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人顿时心领神会,一把抓住了于鸿鹄,拉着他们走出了四合院。

    “何爷,都是在江湖上混口饭吃的人,何必相互倾轧呢?”

    见到众人退了出去,苗六指手腕一翻,那短剑已经是从何金龙脖子处移开了。稳稳的插在了那拐杖里,如果从外面看,任谁都看不出这其中的端倪。

    “六爷,您就不怕我拿枪?”

    见到苗六指的举动,何金龙眼中厉芒一闪,他从出道至今,虽然也经历过不少厮杀,但还从未被人如此制服过。

    “何爷。刀枪无眼,老头子只能帮你收起来了。”苗六指摇了摇头。左手出现了把手枪,拇指在枪柄处一按,弹夹已然滑落到了地上。

    看到这一幕,何金龙不禁往怀中摸去,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说道:“六爷。姜果然是老的辣,我认栽了。”

    抬头往苗六指身后看去,何金龙高声道:“那位朋友,把我兄弟放下来吧,我何金龙保证。日后再不会来寻六爷的麻烦!”

    “你找不找苗爷的麻烦,关我什么事?”

    秦风右手一甩,鲁五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极度的缺氧让他甚至忘记了脸颊被刺穿的疼痛,在地上翻滚着,口中发出了野兽般的“嗬嗬”喘息声。

    “俗话说祸从口出,你这兄弟嘴太臭了,下次再敢辱人父母,小心我拔了他的舌头!”

    秦风嘴上说着话,右脚却是一挑一踢,这一挑,是将鲁五的身体从地上挑了起来,而跟上的一脚,却是重重的踢在了鲁五的脸上。

    秦风踢的角度很巧,在将那根筷子踢飞的同时,劲力全踢在了鲁五的下颚处,一声“咔嚓”声传出,鲁五的身体在地上滑行了好几米,停在了何金龙的教下。

    “这位朋友,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你不要欺人太甚!”

    见到鲁五满口是血的往外吐着牙齿,何金龙的眼角狠狠的抽搐了起来,他怎么都没想到,在自己出言认栽的情况下,这个年轻人居然出手还是如此狠辣。

    “你以为我真不敢杀他?”

    站在苗六指身后的秦风忽然动了,他原本是站在了院子灯光的阴暗处,这一走出来,身上那股冷冽的杀气,让深秋的四合院,温度似乎陡然都降低了几分。

    “你……你到底是谁?”

    何金龙能感觉得到,这个年轻人身上的气势,忽然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从秦风身上透出的那股危险气息,让何金龙对他的话不敢有丝毫的怀疑。

    “我是谁并不重要……”

    秦风没有回答何金龙的话,摇了摇头,说道:“只是我们爷俩正在喝酒吃菜,好像一直都是你们在找麻烦吧?”

    “是何某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两位。”

    听到秦风连名号都不愿意报,何金龙也是一脸铁青,不管怎么说,他也是关东一方大豪,如今却是被个年轻人落了脸面。

    “今儿事情就到这里吧,改天何某亲自上门赔罪!”何金龙拱了拱手,弯腰扶起了刚刚缓过气来的鲁五,就准备退出这个四合院。

    “何爷,吾……吾要啥了他!”

    嘴上漏风,把我说出吾,将杀说成啥的鲁五,也算彪悍,站起身后就往怀中掏去,他那性子使发出来,却是不管不顾,一心只想干掉秦风。

    不过把手伸进腋下后,鲁五就愣住了,接连在怀中乱掏了一阵,也没找到那把枪,呆呆的抬起头,却发现在四五米之外的地方,一把枪口对准了自己。

    “想杀我?”

    秦风面色如冰,眼中射出一丝寒光,冷冷的说道:“我从来不喜欢给自己留敌人,既然你想杀我,倒不如你先去死吧!”

    “秦风,不可!”

    “朋友,有话好好说!”

    秦风的说话时的语气。让苗六指和何金龙都吓了一跳,他们丝毫都不怀疑,秦风下一刻就会扣动扳机。

    何金龙阻止秦风,顾忌的是鲁五的性命,而苗六指却是怕秦风惹下大祸。

    要知道,这可是在一国重地的京城。而且还处于内外城交接的地方,算是市中心了,万一枪声响起,恐怕秦风只有去亡命天涯了。

    “死过一次再来和我说话!”

    秦风根本就没搭理何金龙和苗六指,右脚往后一挑,左手抓住了一个晒在门口板凳上的枕头,往枪口上一堵,右手食指却是已然扣动了扳机。

    “砰……砰砰……”

    几声沉闷之极的枪声响起,听在外人耳中。就像是鞭炮声差不多,加上这会正是傍晚,外面人声鼎沸,动静并不是很大。

    外面的人听不到,但院子里的人可是看得真切,秦风一口气将弹夹里的子弹全部射了出去,颗颗子弹都是对着鲁五而去的。

    “啊!!!”

    当枪声响起的时候,鲁五只感觉头皮一疼。他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害怕,听着接连响起的枪声。鲁五的精神终于崩溃了,脚下一软,瘫倒在了地上,浑身抽搐了起来。

    “你……你杀了他?”

    看着一头一脸全是血污的鲁五,何金龙转过脑袋,一脸不可置信的望向了秦风。

    何金龙此来要找的人是苗六指。和秦风并没有多大冲突,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口角,秦风居然就敢开枪杀人。

    靠着祖辈的在关东的威名,何金龙从小也是骄横异常,手上也有两条人命。但是借他一个胆子,他也不敢在这京城重地犯下这等大案。

    “他要杀我,我为何不能杀他?”秦风随手扔掉了枪,冷冷的说道:“杀人者仁恒杀之,出来混,早就应该想到这个结局了。”

    “他……他只是吓唬你,他不敢开枪的。”

    何金龙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鲁五虽然是很莽撞,但像这种事,他还是很有分寸的,就算他掏出枪,在自己的制止下也是不可能开枪的。

    就在何金龙不知道该不该向秦风解释的时候,一旁的苗六指,忽然幽幽说道:“秦风,既然犯下了,要不……连他一起做掉?”

    此时苗六指的心中,是懊悔异常,凭着他自己的手段,其实也是可以解决这件事的,他后悔不该将秦风牵扯到这件事情里来。

    不过苗六指也非常人,他出道的时候,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十几岁的时候,他就用刀片割开过敌人的喉咙,手下的人命甚至比秦风还要多。

    眼下苗六指更是大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苗六指却是想将何金龙也干掉,大不了找个乡下隐姓埋名过完人生的最后这些年。

    “大……大家都是江湖同道,何……何必要赶尽杀绝啊!”

    一直都表现的很镇定的何金龙,终于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恐惧,刚刚秦风的举动就让他双腿发软了,苗六指的话,更是吓得他差点瘫坐在地上。

    “京城的水,真他妈的深啊!”

    不知为何,此刻何金龙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了这句话,面前这一老一少两个杀神,却是一个比一个狠,狠到连何金龙这种不把人命当回事的江湖大佬也胆战心惊起来。

    何金龙很明白,杀一个人和杀两个人,着实区别不大,如果换成他是对方,也会干掉自个儿,省得日后再被人报复。

    “死了……我死了,我死了啊!”

    就在苗六指握紧了拐杖中剑柄的时候,原本躺在地上像是死人一般的鲁五,身体忽然抽搐了一下,口中发出了含糊不清的喊声。

    “老五,你……你没死?”

    自付难逃一死的何金龙,听到鲁五的声音后,那真是如同天籁之音,连忙蹲下身体将鲁五扶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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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收服(上)

    “我死了,我死了啊!!”

    在极度的恐惧下,鲁五的精神状态似乎已经不正常了,挥舞着双手胡乱喊叫着,就连扶起他的何金龙,脸上都被抓出了几道血印。

    “老五,醒醒,你他妈的给我醒醒!!!”

    何金龙一巴掌重重的扇在了鲁五的脸上,顿时将他脸颊处贯穿的伤口扯动了,疼的鲁五猛得打了个激灵,整个人却是清醒了几分。

    “我……我没死?”

    伸手抹了下被血污遮挡住的眼睛,鲁五看着面前的何金龙,带着哭腔说道:“龙哥,咱……咱们不会在阴曹地府了吧?”

    “屁话,你他娘的自己去吧!”

    何金龙被鲁五气得又是一巴掌扇了过去,这下鲁五彻底清醒了,抬起头看着不远处的秦风,鲁五的眼睛里,写满了恐惧,差点又是一声尖叫喊出。

    “没事了,你头皮被子弹擦到了,身上没中弹……”

    检查了一下鲁五的伤势,何金龙心中却也是变得愈发惶恐起来。

    秦风接连三枪,都是擦着鲁五的头皮划过去的,只要有丝毫的偏差,鲁五怕是脑袋壳就要被掀开了。

    而且这还是秦风为了开枪时消音,隔着枕头的情况下完成的,当时根本就无法瞄准,这种枪法,何金龙估计就是早年纵横在白水黑山的爷爷也做不到的。

    “嘴很臭,但罪不至死……”秦风走到了鲁五身前蹲了下来,开口说道:“下次要是还不刷牙满口喷粪的话,我会将你的舌头给割掉……”

    “不……不敢了,我……我再也不敢了,回……回去我就刷牙!”

    听着秦风那阴森森的话语。半躺在地上的鲁五不住用后脚跟蹬着地,尽量的把身体往后挪,甚至都不敢去对视秦风的眼睛。

    鲁五在何金龙的手下,算是第一号打手了,以前在抢地盘的时候,独自一人就敢拿着把砍刀冲入到对方人群里去。号称是拼命三郎。

    但就是这样一个人,愣是被秦风吓得差点精神失常,可见刚才的那番枪击,带给了他多大的压力,鲁五等于是在生死边缘走了一遭。

    “难道鬼见愁这一脉的人,都是如此嗜杀?”

    看到秦风的举动,苗六指心中也是震撼莫名。

    当年鬼见愁出道,杀的整个江湖都噤声了,现在的秦风也是一言不合居然就敢开枪打人。难不成主门一脉,连这暴虐的性子都传下来了?

    不过苗六指却是不知道秦风的身世,自小家庭就遭遇变故的秦风,对于亲人,有一种难言的感情,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到父母。

    小时候带着妹妹流浪,秦风没少因为这个和别人打架,即使被打的遍体鳞伤。秦风也从未后退过一步,这是他心中任何人都不能触碰的逆鳞。

    “出来混江湖。不要辱人父母,知道了吗?”秦风还在教育着鲁五,他怕这小子在出口不逊的话,自己真的会将他干掉。

    “知……知道了!”

    鲁五都快哭出来了,这尊杀神蹲在自己身前,鲁五只感觉膀胱一阵发紧。要是再不走的话,恐怕就要尿到裤子里了。

    “秦爷,六爷,这次的事情是何某人栽了,等明天何某摆酒。再向两位赔罪……”

    见到秦风开枪时疯狂中所透露出来的淡漠和冷静,何金龙知道,今儿这场子,他是再也无法讨回来了,除非他能将秦风给干掉。

    但就刚才秦风所表现出来的杀伤力,何金龙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把握,他也算是能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这次是真的服软认输了。

    说着话,何金龙扶起了鲁五,就准备退出这四合院,在他心中,甚至还有了退出京城的想法。

    今儿这桩事情算是让何金龙知道了,什么叫做一山还比一山高,别说秦风了,他就连那走路看上去都颤颤巍巍的苗六指都对付不了,何谈在京城打下一片天地呢?

    “慢着,他可以出去,你不能走!”就在何金龙扶起了鲁五之后,秦风的身形忽然一闪,挡在了何金龙的面前。

    “秦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何金龙眼中露出一丝怒色,说道:“于鸿鹄等人的赔偿费,明儿我摆酒时会当面奉上,京城这地界,我也可以退出,秦爷您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不管怎么说,何金龙在关东江湖上,也是有些身份的人,眼下给比他年龄小了近二十岁的秦风赔礼道歉,这态度已经放的极低了。

    秦风摆了摆手,说道:“于鸿鹄的事情我不管,你赶他出京城我也不会问的……”

    “哎,秦兄弟,以咱们的渊源,于鸿鹄怎么也算是你师侄一辈的吧?”

    秦风话声未落,就被苗六指给打断掉了,老头拄着拐杖走了过来,一脸不满的说道:“小辈出了事,你就不管不问?”

    “那是你和这位的事情,关我什么事儿?”

    秦风翻了个白眼,没搭理苗六指那茬,虽然双方是有些渊源,但秦风今儿找上门是因为于鸿鹄偷了他朋友的钱包,没打那老小子一顿就不错了,哪里还会管别人找他的麻烦?

    “两……两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旁的何金龙有些迷糊了,看来秦风和苗六指似乎并不是一路人,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平白招惹了秦风,鲁五这亏吃的就冤大发了。

    “何爷,没什么事儿,让您退出京城,老头子是不敢,不过鸿鹄他们也是混口饭吃,您是做大买卖的人,就甭惦记那一星半点的了。”

    对于何金龙心里的打算,苗六指是一清二楚,他们是想控制住自己师徒,再借助自己的名气,将整个京城的小偷整合起来。

    别看小偷这个行业不怎么光彩,但从古到今从未断绝过,自然有其存在的道理。

    别的不说,像于鸿鹄这帮人,虽然手段一般,但要是放开了去偷,一天进账个十几万绝对不成问题。

    如果能将整个京城的小偷控制在手中,可想而知这将会是多么赚钱的一个行当?

    至于风险,混江湖的哪行没有风险?相比抓着就枪毙的杀人放火抢银行,小偷即使被抓住也是就判个三五年的,在何金龙这样的人眼中,绝对是低风险高回报的朝阳产业。

    之前和京城本地的那帮人械斗了一场,何金龙已经将火车站附近小偷小摸的人都清理了一遍,算是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不过何金龙怎么都没想到,动了枪的械斗他都闯过来了,却是在这小小的四合院里栽了跟头,而且这跟头栽的让他连找回场子的勇气都没有。

    “六爷,您放心,我何金龙一口吐沫一个钉,说出来的话是算数的,就算我还留在京城,从今儿起,见着您的人和秦爷,何某都绕着路走!”

    何金龙的话掷地有声,他算是怕了面前这一老一少了。

    别看这老家伙颤颤巍巍的像是一阵风就能刮倒的人,但出手的时候却是绝不含糊,何金龙相信,在短剑架在自己脖子上的时候,老家伙是真的起了杀心的。

    俗话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就像苗六指这种老到连看守所都不愿意收的人,即使杀了他,恐怕自个儿也是白死。

    “老苗,你今儿……是在算计我吧?”

    在苗六指和何金龙对话的时候,秦风终于瞧出了些端倪,一脸不善的看向苗六指,说道:“这位无缘无故的找上门来,恐怕是老苗你安排的吧?”

    秦风这会算是看出来了,何金龙这些人来得有些蹊跷,为何偏偏在自己和苗六指在“讲数”的时候,何金龙的仇家找上门来?看样子这老小子一开始就没存了好心。

    “哪有,我老头子也不知道何爷今儿会上门啊?”

    苗六指一脸无辜的样子,但眼中的笑意,却是让秦风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气得他一脚踢飞了苗六指的拐杖,顺势在苗六指小腿处一钩,绊得那老头打了个踉跄。

    “秦兄弟,您也甭生气,怎么说您是……”

    苗六指站稳了身体,看了何金龙一眼,翘起了大拇指,说道:“您也是这一脉的人,咱们都不算外人,就当是帮了小老头这个忙了吧。”

    正如秦风所想的那样,苗六指知道何金龙等人在找自己,但他一直都没露面,直到今儿徒弟吃亏,他才下了这盘棋,将秦风给算计了进来。

    不过刚刚见识了秦风的狠辣,苗六指也不敢得罪秦风,这又是作揖又是拱手的,搞得秦风有火也发不出来。

    “妈的,果然是老狐狸,让爷给他当了回打手!”

    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苗六指后,秦风回到石桌处坐了下来,对着何金龙说道:“我和老苗不是一路人,留你下来是想谈谈别的事儿……”

    秦风顿了一下,接着说道:“你让那嘴臭的家伙先出去,找个地方上点药,当然,你要是害怕,也可以走出去,日后只当不认识我就行了!”

    看到何金龙的行事风格,秦风知道他应该是江湖中人,而且和盗门也有些渊源,不禁在心里打起了小算盘。

    要知道,虽然秦风是个光棍门主,但毕竟也是外八门名义上的龙头,这白送上门的手下,总是要尝试着收服一下吧?(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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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更出来了,说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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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看了几个单章,别的不评价,就是看到两个四十多岁的老家伙还在拼,真是有点同病相怜。

    打眼眼瞅着就四十了,比那俩货小不到几岁,朋友们每天看着三章四章的更新,五分钟就看完了,还感觉不过瘾。

    但是对打眼来说,这是一天十几个小时坐在电脑边的成果,真的是拿健康在换。

    这些年吃饭没规律,肠胃都不好,今儿中午吃了点辣的东西,晚上胃就难受。

    在床上躺了一会,想着才更了两章,爬起来又写了一章,写到了两点半。

    写完之后,打眼也在问自己,这究竟值不值?

    如果为了钱,其实我大可不必那么累,一天一两章的更新,也可以活的很舒服,甚至比一般人都滋润。

    但是打眼心里不服!

    我还没到混吃等死的时候!

    我还希望有更多人能喜欢我的作品!!

    所以这个月,我一直在拼!

    就算输了

    就算像去年那样拼进医院

    这个月,还是要拼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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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 收服(中)

    听到秦风的话后,何金龙愣住了,看着秦风半晌之后,一句话都没说,扶着鲁五头也没回的出了四合院。

    “秦兄弟,你又不混江湖,和他们牵扯上关系,未必就是什么好事吧?”

    虽然在监狱里呆了几十年,但那里要远比社会复杂,在这种环境中几乎呆了一辈子的苗六指,哪里看不出秦风的心思来。

    解决了这关东来的过江龙,苗六指显然心情极好,他都八十多岁的人了,自然不想到处漂泊,就准备在这四合院里终老了。

    “老苗,你算计我这事儿,就不准备给我个说法?”秦风转身站在了苗六指的身前,右手往前一抓,苗六指那根拐杖已然落在了秦风手里。

    “拐中藏剑,好东西啊。”

    将短剑交在了左手上,秦风轻轻一抖,一把闪烁着寒光的短剑出现在了手中。

    右手顺着短剑抹去,当来到剑尖处的时候,秦风右手的食指和中指,突然夹住了剑刃,也不见他怎么用力,只听“卡崩”一声,秦风的指尖却是多了一截剑身。

    随手将短剑抛在了地上,秦风淡淡的说道:“刀兵无眼,凶器伤人,老苗,你都那么大岁数了,以后就甭玩这物件了。”

    精钢打制的短剑,禁不住秦风两指的力道,这份指力劲道让苗六指暗自心惊,别说是他了,就是当年的江一手,也未必有这么精湛的功夫。

    “秦兄弟说的是,我早就想这玩意给扔了。”

    看到秦风的举动,苗六指的脸上露出了苦笑,他知道这是秦风对自己的一点惩戒,不过要是这样就能揭过去。苗六指回头一定会去拜祖师的。

    果然,苗六指话声刚落,秦风就接着说道:“还有就是,以后让于鸿鹄他们退出潘家园,尽量别吃这碗饭了……”

    秦风准备在潘家园开店了,自然不会容易那里变成小偷的天堂。用江湖上的话说,他就是在潘家园开山立柜,岂容其他人在自己的地盘上抢食吃?

    “秦兄弟,这个……”

    听到秦风这话,苗六指脸上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开口说道:“秦兄弟,您也知道,我那个不成器的弟子,可……可就这么一个饭碗了。再打掉的话,真的连饭都吃不上了。”

    “他天资不行,招子也不够亮,就不是吃这行饭的人。”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老苗,你知道我的身份,所以应该也知道,我没有看不起盗门兄弟的意思。只是现在这社会发展太快,你们也要与时俱进才对。”

    “秦兄弟。我们到是想与时俱进……”

    苗六指脸上凄苦之色更甚,摆了摆手,说道:“不过就算是进了棺材,我们也洗不掉这贼的名声,您说,我们还有什么别的活路吗?”

    在社会上。小偷的名声是很坏的,而像苗六指和于鸿鹄这样全国知名的贼王,更是派出所的常客,他们很难脱去那层外衣,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许多小偷都是判刑入狱。出狱再偷,偷了再判,往往几十年就这么过去了,这些人也不是不想走正道,但是这个社会,着实没有给他们更多的选择。

    秦风摸了摸下巴,开口说道:“到也不是没有别的活路……”

    现在社会趋于稳定,像这种小偷小摸的现象虽然无法禁绝,但日后打击的力度肯定会加大。

    而且现在的这些小偷,在车站偷旅人的路费,在医院偷病人的救命钱,早就没有了当年那“三不偷”的规矩,有违盗门宗旨。

    秦风管不了全天下的小偷,不过仅仅是改变于鸿鹄这些人的生活,秦风还是有把握办到了,毕竟精通偷盗技艺的他们,也不是全无是处。

    “秦兄弟,你……你这话当真?”

    听到秦风的话后,苗六指的脸上露出了激动的神情,谁也不愿意背负个贼的名声,苗六指已经是风烛残年的人了,他不在乎,却是想给那些徒子徒孙们找个活路。

    “秦风,秦爷!”

    看到秦风沉吟不语,苗六指忽然单膝跪倒在了地上,说道:“只要您能给那些小子们有口饭吃,老头子愿意代表盗门,重归主脉门下!”

    “你代表盗门,你如何能代表?”

    秦风单手扶起了苗六指,眼睛盯着他说道:“盗门当年并未一统,南北尚有分歧,就是江一手也没做到,你有什么资格代表盗门?”

    在解放前的时候,由于交通的不便利,使之外八门的各门各派,来往并不多,由此不管是盗门还是千门等门派,都因地域划分成了若干个分支。

    这些分支都自称自己的是得到门派传承的,相互之间并不服气。

    所以数百年来,各门派从来都没统一过,更不用说分支众多的盗门了,当年江一手都功亏一篑,苗六指自然也无法办到。

    “秦爷,您稍等。”

    苗六指脸上露出了急切的神色,匆匆走进了正厢房,没过一分钟的时间,就抱着一个漆盒走了出来,放在了石桌上。

    看着那漆盒,秦风不解的问道:“老苗,这是什么?”

    “秦爷,师父当年虽然没能完成一统盗门的大业,但那时因为李圣武的原因……”

    苗六指颤抖着双手打开了漆盒,从里面拿出一叠微微泛黄的纸张,说道:“这些都是当年盗门分支的掌舵人亲手写的书信,他们都承认师父盗门门主的身份……”

    “关东马大胡子……”

    “豫省三眼神偷?”

    “陕北地老鼠……”

    这些所谓的书信,字句十分简单,有些只是歪歪扭扭的一个名字,不过在名字旁边,都有一些手印或者是说明身份的独门印记。

    翻看着那些有些类似效忠书的书信,秦风脸上也露出了震惊的神色。江一手果真是雄才大略,居然将一统盗门的路走了如此之远。

    按照苗六指的说法,那时江一手已然在筹备盗门大会了,将在大会上宣布南北盗门归于一统,只是大会尚未召开,他就遭了李圣武的毒手。

    “江前辈果然厉害啊。”

    看着这些泛黄的纸张。秦风心中是钦佩不已,当年从江南到关东,光是行路就要走很久,江一手竟然能收拢这么多盗门中人,实属不易。

    “师父整整用了十年的时间,才做到这些的,都是那该死了李圣武,毁掉了这一切……”

    苗六指恨恨不平的骂了一句,看向秦风。说道:“秦爷,这些东西虽然都过去七八十年了,但这些分支应该都有传承留下,怎么说也算是一份香火情吧?”

    “你说的倒也是……”

    秦风明白苗六指的意思,俗话说人走茶凉,当年江一手出事,这些原本答应归顺的门派都分崩离析,现在拿着这些东西去找那些盗门后人。根本就是无济于事的。

    不过祖宗留下的字据,对后人来说。的确能称得上是一段香火情,别的不说,苗六指只要带着这些东西,走遍大江南北,都一定会有人招待吃喝不愁的。

    “秦爷,只要您给鸿鹄他们指出一条生路来。这些东西都是您的了,但有什么吩咐,老头子也当尽力办到。”

    苗六指很努力的挺起了胸膛,但那模样,却是让秦风有些心酸。都七老八十多的人了,竟然还在想着如何安置那些徒子徒孙。

    俗话说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就算是小偷,苗六指也是做到了盗亦有道,和普通层面的贼有着很大的区别。

    “老苗,我答应你了……”

    秦风想了一下,开口说道:“不过这事儿,你这年纪是不行了,要找个身家清白的人来挑头,而且还要有京城户口……”

    “秦爷,身家清白的人有啊。”

    听到秦风的话后,苗六指连忙说道:“三儿他们就没进过局子,早年鸿鹄给他们都办理了京城的户口。

    不过秦爷,您到底是让他们做什么啊?这帮小子除了撬门别锁,扒人钱包,再也不会干别的了……”

    对自己那些徒子徒孙的能耐,苗六指自然是清楚的很,在九十年代初京城开亚运全城严打的时候,那帮准备上工地干活混口饭吃的小子们,差点都没饿死。

    “要的就是撬门别锁,不过他们的手脚,以后一定要干净,不能见了好东西就习惯性的往自个儿腰包里装了……”

    秦风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老苗,我打算让他们开一家便民开锁公司,专门承接京城开锁的业务,这不刚好是专业对口吗?”

    “便……便民开锁公司?”

    听到秦风的这番话,苗六指忍不住张大了嘴巴,这做了十几年贼的人,难不成还能光明正大的去给人开锁,苗六指就是做梦的时候,也没敢往这方面去想。

    “对,老苗,只要你能管得住下面这些人!”

    秦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我保证,他们以后一定能挺起胸膛来做人的,而且这份收入也不会很低,最起码能让他们衣食无忧……”

    “妈的,干了!”

    苗六指愣了好一会神之后,忽然重重的拍了下大腿,说道:“这帮小子都是鸿鹄从小带大的,出门干活从来不敢藏私,只要立下规矩,在活计能做!”

    苗六指越想秦风所说的这番话,越是觉得在理。

    天下间要论撬门别锁的技艺,谁敢和盗门相比?这岂不是正应了秦风那句与时俱进的话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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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章 收服(下)

    别看于鸿鹄手下的那些人全是小偷,但他们同时也是苗六指的徒子徒孙。

    从小的时候,这些人接受的都是盗门老派的规矩,如果不是这次被关东过江龙逼迫的厉害,他们也不敢如此猖獗的在潘家园行窃。

    在于鸿鹄的这个盗窃团伙里,每天每人所窃得的钱财,都要一分不留的上缴,然后再由于鸿鹄根据各人所做的业绩,给每个人发放奖金。

    这种制度是十分严格的,这些年也曾经出现过私底下扣留钱物的事情,在被发现之后,全都被于鸿鹄断去一根手指,赶出了他的盗窃团伙。

    所以现在留下的三儿等人,都是执行命令不大折扣的弟子,苗六指相信,只要立下规矩,他们必然不敢借着开锁的便利去盗取客人家中的钱财。

    “秦爷,您说的这法子是好,那些小子们的技术也不错,不过,这事儿能靠谱吗?”

    想了一下之后,苗六指的心里还是感觉有些不踏实,毕竟让一帮子小偷去给人开锁,这岂不是真正的引狼入室吗?

    而且苗六指还有一层顾虑,即使他们打出招牌,恐怕也没人敢上门找他们服务吧?那些丢了或者是没带钥匙的人,宁愿将门撬开换锁,也不放心外人上门的。

    “老苗,这个你就不懂了,之所以要让没有案底的人挑头来办这件事,这是因为咱们要办理正规的开锁公司,并且还要到公安局去申请备案……”

    秦风笑了笑,说道:“有了公安局开的证明,你还怕老百姓不相信咱们?”

    “要开公司?还要去公安局申请备案?”

    听着秦风的话,苗六指那掉了一半牙齿的嘴巴是越张越大。

    苗六指和警察打了一辈子的交道,不过一个是兵一个是贼。当年苗六爷睡着牢房硬板床上的时候,做梦也没想过自己有一天竟然要和警察合作。

    “那当然了,开锁的人家东西要是被偷了,第一嫌疑人就是开锁公司。”

    秦风意味深长的看着苗六指,说道:“所以说,咱们业务人员的素质。是最重要的,那些不服从命令改不掉坏毛病的人,坚决要剔除掉!”

    “我明白,秦爷,您放心吧,这事儿我一准办好。”

    苗六指是多精明的一个人,根本不需要秦风提醒,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只要这个开锁公司出现一次监守自盗的事情。怕是马上就会被公安部门给取缔掉的。

    “不过秦爷,这事儿能办下来吗?”想着他这积年老贼的徒子徒孙要去和警察合作,苗六指心里总是感觉有些不落实。

    “应该问题不大。”

    秦风点了点头,说道:“老苗,你那边的人员你自己整顿,至于办理营业执照这些事,由我来处理,估计最多一个月。最快十五天就差不多了。

    对了,老苗。办理这公司,是需要一大笔钱压在公安局的,算是保证金,这钱你有没有?”

    秦风给苗六指出的这个主意,并非是无的放矢,这个开锁公司的名字。是一次和胡保国聊天,无意中听来的。

    当时胡保国刚上任津天市局局长的宝座,肯定是要做出一些服务百姓的政绩来的,这便民开锁,就是其中的一项。

    当时这个项目一经推出。就得到了市民的热烈欢迎,因为这年头工作紧张,出门忘带钥匙的人大有人在,找人开个锁花上个几十块钱,很多人都能承担得起。

    不过开锁公司的营业执照,却是非常难办的,需要缴纳数额不菲的保证金,并且有当地人联合作保,经过一系列的审核才能批下来,否则要是招了一帮子贼,那就不是便民而是祸害老百姓了。

    听秦风说要花钱,苗六指眨巴了下眼睛,问道:“要多少钱?于鸿鹄那里应该还有点积蓄。”

    “最少不低于十万。”在津天,保证金是五万,不过这里是京城,秦风估摸着这价码应该也会高一些。

    “十万就十万,能让这帮小子以后不提心吊胆的生活,也值了!”

    苗六指想了一下,一口答应了下来,他曾经给过弟子几条小黄鱼,把那些卖掉了的话,十万块钱只多不少。

    “好,老苗,那这事儿就说定了,我回头去问问手续办理的事。”

    秦风说着话站起身来,此行虽然有些波折,但还算圆满,最起码解决了潘家园小偷泛滥的事情,以后自个儿做生意也方便不是?

    “秦爷,我送您。”

    苗六指今儿收获要远比秦风大的多,不过他也是眉眼通透的人,早已在心里打了主意,回头在那公司里,一定要算上秦风的份子,而且还不能低了。

    两人刚站起身,禁闭的四合院大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脖子上留有一丝干涸血迹的何金龙,走外面走了进来。

    “嗯?何爷,您怎么又来了?”

    苗六指看着何金龙,面色带有一丝不耐烦,他都准备带着徒子徒孙们金盆洗手、为人名服务了,自然不愿意再和何金龙这种江湖草莽打交道。

    而且何金龙这帮子人,动辄拔枪相向,实在是有些危险,现在的社会可不是解放前,苗六指关在大狱里的时候,不知道见过多少因为涉枪案件被枪毙的犯人。

    “六爷,这位秦爷相召,何某不敢不来!”

    何金龙对着苗六指拱了拱手,看向秦风,说道:“秦爷,刚才送了兄弟去看了下伤势,特意回来领罪的,今儿之事,罪都在何某人身上。”

    何金龙十来岁的时候,就跟着爷爷学习武术和江湖规矩,二十多岁就混迹在社会上,大风大浪算是见识不少,但今儿这种场面,却是让他心生震撼。

    对于秦风这个出手狠辣的年轻人,何金龙从骨子里感到畏惧。他这次回来,却是怕秦风再找后账,将他们全部逼离京城。

    要知道,为了打下火车站那边的地盘,何金龙这边可是伤了不少人,最后连喷子都用上了。如此离开,他实在是心有不甘。

    “老何,我找你来,不是为了这事儿。”

    见到何金龙回来,秦风眼中露出了一丝笑意,从桌子上的漆盒里拿出了一张纸,说道:“老何,看看,这人你可认识?”

    说来也巧。秦风在查看苗六指交予他的那些东西时,无意中看到了关东何天霸这个名字,联想到刚才出去的何金龙,秦风心中起了一丝明悟。

    “何天霸?”

    看着纸上那歪歪扭扭的字迹和旁边的一个手印,何金龙的眼睛瞬间瞪圆了,抬头看向秦风,说道:“秦爷,您……您如何有我爷爷的手条?”

    何金龙打小就是跟着爷爷长大的。自然认识爷爷的字迹。

    不仅如此,何金龙还知道爷爷以前并不会写字。甚至也不叫何天霸,这名字是他的一位结拜兄弟给起的,并且教会他如何写的。

    秦风没有回答何金龙的话,而是说道:“老何,你既然知道盗门,也应该知道江一手吧?”

    “江一手?”何金龙脱口而出道:“那……那是爷爷的结拜兄弟啊。我当然知道!”

    “老苗,你们这才真正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听到何金龙的话后,秦风哈哈大笑了起来。

    秦风与苗六指之间,只是外八门主脉和各分支的关系。有那么点上下级的意思,却不像何金龙那样,都是盗门一脉,而且两人的长辈,居然还是结拜兄弟。

    “秦爷,还……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苗六指脸上露出了苦笑,他要是早些时候出面,和何金龙盘下江湖道,可能早就把事情给说开了,也不至于闹出今儿这一场来。

    “两……两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何金龙虽然听出了一些端倪,但他还是感到有些迷糊,刚才还打生打死的,现在怎么就成了一家人?

    苗六指也没卖关子,直接开口说道:“金龙啊,你爷爷和江一手是结拜兄弟,我是江一手的徒弟,你说咱们之间,这是个什么关系呢?”

    “这……这是真的?那……那您岂不是我师叔了?”

    何金龙脑筋转的也很快,不过脸上却是有些不信,因为他曾经听爷爷说过,江一手大哥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门人弟子。

    “这是当年师父闯关东的时候,你爷爷亲手写下的,这没错吧?”

    看到何金龙脸上的神色,苗六指说道:“你爷爷曾言,关东黑龙山何胡子一脉,归于盗门门下,这也没错吧?”

    “没……没错,当年爷爷和江一手爷爷结拜时,是曾经说过这话。”

    听到苗六指的话后,何金龙心中已经信了七八分,就算这纸条是苗六指偷来的,但是他不可能知道当年爷爷说过的那些话。

    “师叔在上,请受金龙一拜!”

    既然去了疑心,那就要按照江湖规矩来,何金龙也没管地上石板坚硬,双膝一软就跪倒在地,恭恭敬敬的给苗六指磕了三个响头。

    “六叔,这位秦爷是?”

    此时六爷的称呼在何金龙嘴中,已经变成了六叔,磕完三个头后,何金龙看向了秦风,他还记得苗六指和秦风交谈时,似乎辈分还要低于对方。

    苗六指摇了摇头,说道:“秦爷的身份比我尊贵,不过你没归于秦爷门下,这头还是先不要磕了。”

    从辈分上来说,苗六指和秦风其实是同辈的,但秦风是外八门主脉的传承弟子,但凡是外八门中人,都要比他低上一头。

    苗六指刚才那单膝跪地的动作,已然把秦风当成了外八门主门的门主了。

    当然,如果不愿意承认秦风的身份,那自然不用对秦风多恭维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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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黑白

    “比六叔您的辈分还高?”

    何金龙闻言愣了一下,他知道爷爷的那位结拜兄弟在江湖上地位极高,苗六指能活到现在,按理说就算是有比他辈分高的,也不应该是秦风这种年龄的人。

    苗六指点了点头,说道:“没错,秦爷身份尊崇,以后老头子还要依仗秦爷赏口饭出呢。”

    苗六指这话倒不是在恭维秦风,而是说的真心实意,他以后能不能安享晚年,还真是要看那些徒子徒孙们争不争气了。

    “我听六叔您的。”

    何金龙站起身来,向着秦风拱了拱手,说道:“不知道能不能请秦爷等一下,我想问问江一手前辈的情况……”

    何金龙从爷爷口中听闻过,在离开关东之后,江一手就莫名其妙的失去了消息,原本准备前往江南的何天霸,也只能无奈的留在关东。

    过了几年之后,日本人占领的东三省,像何天霸这种人,哪里甘心被日本人奴役?于是带着一帮兄弟在黑龙山和日本人打起了游击。

    只是如此一来,何天霸也没有精力去寻找江一手了,当抗战胜利之后再派人前往江南,那时已经成为国党少将的何天霸,动用了诸多关系,也没能找到江一手。

    后来何天霸不愿意打内战,辞去了少将官职,带着一帮子老兄弟回到黑龙山,虽然解放后历经多次风波,但抗日英雄的光环,让何天霸得以终老。

    几十年过去了,江一手的行踪,也成了重义气的何天霸一个心结,一直到三年前去世的前夕,何天霸都在牵挂着那位不知下落的结拜大哥。

    “师父从未说过这些事,否则我早就去找你爷爷了!”

    听到何金龙讲诉的这番往事,苗六指摇头说道:“你也不算是外人,我师门这家丑,也不算外扬了吧,当年……”

    虽然是同门不同脉。但老一辈的交情摆在那里的,苗六指也没做什么隐瞒,将自己说给秦风听的那些事,尽数都告知了何金龙。

    “原……原来六叔您,和燕子李三竟然都是江爷爷的弟子?”

    江湖中人,哪有没听闻过燕子李三这桩往事的?但何金龙怎么都没想到,让爷爷牵挂了一辈子的结拜大哥,居然就是死在自己弟子手上的。

    “师门不幸啊!”

    苗六指连连摇头,再讲诉一遍往事。等于是将伤疤再揭开了一次,年过八十的苗六指,也禁不住神色黯然,面容憔悴。

    “六叔,早知道燕子李三是这等人,我爷爷早就带兵去北平了。”对于江一手的遭遇,何金龙也是愤慨难平。

    “行了,不说那些事了。”苗六指摆了摆手。看向秦风说道:“秦爷,您那身份。是不是要给金龙说道说道?”

    “老苗你说吧……”秦风点了点头,说道:“这主门早已是名存实亡,信不信也由他。”

    见到秦风同意了,苗六指将外八门以及秦风的传承身份说了一遍。

    当然,苗六指将秦风师父就是鬼见愁的事情给隐瞒了下来,谁知道当年鬼见愁有没有去关东大开杀戒?说不定就和面前这小子的祖上有什么梁子呢。

    不过即使如此。苗六指的这番话也听得何金龙目瞪口呆,他混迹江湖也有二十年了,直到此刻才知道,自己对江湖并不了解。

    “秦爷,不知道您有什么吩咐?”

    虽然知道了秦风的身份。但何金龙并没有像对待苗六指那样进行跪拜,而是对秦风拱了拱手,说道:“今儿的事是金龙做的不对,六叔这就不说了,只要秦爷您一句话,金龙就滚出京城这地界!”

    对于秦风主门门主的身份,说实话,何金龙并不怎么在乎,这年头,没有谁愿意在自己头上戴个紧箍咒,更何况何金龙从来没听闻过外八门还曾经有个主门?

    但是对秦风这个人,何金龙却是非常的忌惮,从刚才秦风的出手能看出来,这绝对是位心狠手辣的主儿。

    秦风能看出何金龙的心思,当下也没拐弯抹角,开门见山的说道:“也没什么吩咐,我只是想问问你,愿不愿意为我做事?”

    “帮秦爷您做事?”

    何金龙闻言愣了一下,缓缓的摇了摇头,说道:“秦爷,金龙虽然不成器,但手下还有一帮子出生入死的兄弟,我舍不下他们!”

    有那么个胡子爷爷,何金龙打小就不是个安分的主儿,在十几岁的时候就辍学不上了,带着一帮小子整日跟爷爷打熬身体。

    在八十年代初期,十**岁的何金龙在边贸做起了生意,和老毛子打起了交道,不过那会国家控制的紧,他并没有赚到什么钱。

    但是到了九十年代初期前苏联解体的时候,何金龙却是大发其财,靠着爷爷在江湖黑白两道上的人脉,他控制了一条进出俄罗斯的线路,每日可谓是财源滚滚。

    而且何金龙还组织了一帮人杀入到了俄罗斯,控制了两家最大的国内货场,杀的俄罗斯黑-帮闻风丧胆,在俄罗斯华人圈里打下偌大的名声。

    随着俄罗斯社会的日趋稳定,何金龙逐渐也退出了那些生意,不过通往俄罗斯的那条走私线路,始终被他掌握在手中。

    不过在三年前何天霸去世之后,何金龙的处境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俗话说人走茶凉,而且何金龙当年大把赚钱的时候,有点吃独食,得罪不少人,何天霸活着,那些人或许看在他的面子上,没有难为何金龙。

    但是何天霸这一去世,很多人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要知道,何金龙这些年从俄罗斯赚到的钱,要以亿来计算的,不知道有多少眼红的人。

    随着那些人心里的变化,何金龙的处境也逐渐变得艰难了起来,先是他开的一些茶楼酒楼出了问题,被查封掉了。

    然后就是何金龙的那些手下,一个个都被抓了进去,为了将手下人捞出来,何金龙的家产直接就花光了三分之一。

    但这些还不是最重要的,一位手握实权的关东大佬,直接让人查封了何金龙的那条走私线路,并且让人带言,不想进监狱的话,那拿钱买命吧。

    直到此刻,何金龙才发现自己往日不去经营这些关系,错的有多厉害。

    虽然恨不得拿枪将这些趁火打劫的家伙全干掉,但何金龙已经四十出头了,有家有口,实在是下不了这个狠心。

    无奈之下,何金龙除了留下几百万将妻儿送出国,其余上亿的家财全都散尽,那位大佬也算是信守承诺,并未赶尽杀绝。

    逃过一劫的何金龙心里清楚,在这块他熟悉的土地上,自己就像是被养肥了的猪羊一般,只能任人宰割。

    骨子里有股子胡子那种闯劲的何金龙,将牙一咬,带着二十多个兄弟,干脆直接离开了关东,拿着所剩不多的一些钱,来到京城。

    虽然以前也做过生意,但是何金龙的生意都是打杀出来的,手下的那些人,也没一个有头脑的。

    在京城一商量,顿时定下了基调,何金龙还是决定先闯下名号,然后收拢京城的那些地下生意。

    深谙江湖门道的何金龙明白,那些见不得光的生意,其利润也是常人所无法想象的,就像他如果能控制京城盗门的小偷,仅是这项进账,每年怕是都不低于千万。

    所以在打下了火车站的地盘后,何金龙马上就盯上了于鸿鹄这个盗窃团伙,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藏在于鸿鹄背后的苗六指,居然和自己还有那么深的渊源。

    俗话说宁为鸡头不为凤尾,当了那么多年大哥的何金龙,此时虽然是虎落平阳,但也不愿去自降一等,去听从秦风的命令。

    “金龙,不是我吓唬你们,你以为京城像关东那边?可以随便打打杀杀吗?”

    看着眼中露出桀骜神色的何金龙,秦风摇了摇头,说道:“听说你在抢占火车站的时候用了喷子?我可以告诉你,再不收手将那些喷子全部销毁的话,恐怕不出一个月,我和老苗就要去看守所看你了!”

    “秦爷,您也不用吓唬我。”

    听到秦风的话后,何金龙摇了摇头,说道:“金龙混了那么多年,也是知道分寸的人,那件事上没有留下什么不干净的首尾……”

    “这就是你为什么还没进看守所的原因。”

    秦风脸上露出了冷笑,说道:“你真以为警察都是白痴?单纯的混黑-道,下场不是横死街头就是进监狱挨枪子,像你这种混法,肯定是不会死在床上的……”

    掌握了那么多的江湖技艺,秦风还去上大学,就是因为他看出来了,单纯的去涉黑,那等于是找死,现在的国家可不容许杜月笙黄金荣那样的人存在。

    这年头,只有像津天常四爷那样,游离在黑白之间,并且知进退,明得失,那才能真正的纵横江湖屹立不倒。

    不过秦风在进入大学之后发现,建立白道的关系似乎并不难,有齐功这种名满天下的大师做后盾,秦风并不需要担心来自官家的威胁。

    但是想要游走于黑白边缘,仅仅靠着李天远,秦风却是感到力有不逮,他的力量还是太过薄弱了一点,所以这才将主意打到了何金龙的身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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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项目【中秋快乐!】

    听到秦风的这番话后,原本脸上还有些不忿之色的何金龙,忽然沉默了下来,因为秦风的这些话,刚好说中了他的痛处。

    靠着爷爷在关东的人脉,何金龙原本混的是风生水起,生意甚至一度做到了俄罗斯和匈牙利以及土耳其那些地方,在关东江湖上,可以说是属于教父级的人物。

    但是当老爷子去世之后,那庞大的商业帝国和往日看起来牢不可摧的关系,在一夜之间仿佛就轰然倒塌了,各种冷枪暗箭,让何金龙防不胜防。

    俗话说民不与官斗,在关东的那位大人物开口之后,何金龙眼中所谓的江湖,更是不堪一击,麾下人马纷纷被抓了进去,就连他都差一点难逃牢狱之灾。

    所以对秦风的这些画,何金龙还是有所感悟的,他知道即使在江湖道上的成就再高,在那些官家们的眼中,只不过是一只待宰的肥羊罢了。

    “秦爷,京城留不下金龙,我还可以去别的地方。”虽然心里明白,但想让何金龙向秦风折服,却是没那么容易。

    一来何金龙做惯了大哥,岂肯甘居人下?二来秦风实在是太年轻了,手上的功夫硬,未必就能带好队伍,要是一个冲动,说不定就将兄弟们都折进去了。

    “老何,我说句不好听的话,国内……没有你生存的土壤。”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这年头在国内混黑,迟早是死路一条,而且走的越远,越难回头,你这条路,是走不通的……”

    当年袁丙奇在北方江湖道上势力何等之大?但是他所做的事情。超出过国家所能容忍的底线,几乎一夜之间就将其连根拔起。

    有些人在某些时段,看似风光无限,其实那只不过是国家没想动你而已,等到时机成熟后,摊子铺的越大。那也就死的越快。

    “国内留不下我,那……那我就带兄弟们出国!”

    何金龙眼中露出一丝厉色,他知道秦风说的没错,原先也有着出国的打算,只是手下兄弟难离乡土,出了关东可以,但是要出国,绝大部分人都是反对的。

    “金龙,我说你这人怎么一根筋啊?”

    站在一旁的苗六指原本是打算看热闹的。他想看看秦风究竟有什么手段能收服何金龙,但是何金龙的不配合,让两人的谈话变得有些僵持起来。

    苗六指给何金龙使了个眼色,说道:“秦爷的意思是要给你指条活路,你小子虚心听着便是!”

    “六爷,我虽然佩服秦爷,不过金龙这些年,也不是白混的。难不成还能让兄弟们饿死不成?”

    何金龙有些不服气,虽然他现在家产尽数都被人夺了去。但早年发放给兄弟们的钱,也能让他们的家人衣食无忧,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跟随自己了。

    “金龙啊,现在的社会已经稳定下来了,再想在黑白两道之间玩平衡,怕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湿了鞋子。”

    活了八十多年。经历过军阀混战日寇入侵以及内战的苗六指,看得远比何金龙深远,现在这年头,武力的作用已经是微乎其微,而靠脑袋瓜赚钱。才是王道。

    苗六指的脑袋瓜虽然好使,但终究是八十多岁的老人了,而且也有些跟不上时代,这也是他心甘情愿将盗门纳入到秦风门下的原因。

    “刘叔,我听您的。”

    虽然对秦风不怎么感冒,但与苗六指的渊源摆在那里,听到苗六指的话后,何金龙对着秦风拱了拱手,说道:“如果秦爷能给金龙和兄弟们指出一条活路,那金龙带着兄弟们归于秦爷门下又有何妨?”

    何金龙也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他心里明白,不管是捞偏门还是做正经生意,所求的都不过是钱财,只是何金龙是捞偏门起家的,让他正经做事,他还真不会。

    如果秦风能指出一条低风险高回报的门路,那跟着他干未必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总比将脑袋别在裤腰上提心吊胆的过日子强多了。

    “说不上什么归在我门下。”

    秦风摆了摆手,说道:“第一,外八门虽然还在,但主门早就对其没有约束力了,不用再提这一点,而且现在的政权,也不容易有这样的组织存在。

    第二,以后的生意,都要公司化,老何你口中的兄弟,都只能是公司的员工,要有相应的制度来约束他们,所有不为钱财意气之争的行为,再也不允许发生……

    第三,所有的枪支都必须销毁,一把都不能剩,国家对涉枪案件查的很严,而且这里还是京城,一旦牵扯进去,那就是万劫不复的下场。

    老何,你想想后面两点能不能做到,如果能,我接着往下说,如果不能,咱们大路朝天各走半边,日后只当是江湖上照过面的朋友,再无纠葛……”

    “这个……秦爷,您容我考虑一下!”

    见到秦风井井有条的列举出来这么三条,何金龙对秦风倒是刮目相看起来,他手下甚至包括自己在内,都是帮子粗人,做事情从来没有像秦风这般条理分明。

    “秦爷,第二条金龙倒是能做到,不过这第三条……”

    想了一会之后,何金龙开口说道:“秦爷,您应该也明白,现在在道上混,没有枪防身,实在是太危险了,万一要是遇到硬茬子,那岂不是要吃眼前亏吗?”

    在关东那地界,地广人稀,以前就是土匪胡子横行的地方,即使解放了十多年,一些靠山林而居的地方,仍然是家家户户有藏有枪支。

    在这种地方长大的何金龙,自然对枪有种很特殊的感情了,再加上他又曾经带人在俄罗斯和当地黑-帮火拼过,平时不带把枪出门,他心中极度缺乏安全感。

    “老何,早年江湖上。又有谁是用枪的?”

    秦风摇了摇头,说道:“要是跟着我,以后你们基本上就算是半退出江湖了,带着枪在身上,只会招惹麻烦,没有任何的好处!”

    “退出江湖?”

    何金龙闻言瞪大了眼睛。嚷嚷道:“秦爷,就……就我们这帮人,只知道打打杀杀的,这退出江湖,兄弟们怎么吃饭呢?”

    以前赚到钱的时候,何金龙也不是没想过做正经生意,他曾经开过酒楼茶社夜-总会,但都因为经营不善亏损严重。

    最后还是靠着那条走私线路,何金龙和手下这帮兄弟才得以活的很滋润。让他去干正行,何金龙恐怕连现在所剩不多的家底都要赔的精光。

    “老何,我既然敢这么说,自然是有路让你走,你就说能不能做到那几点吧?”

    从何金龙言谈举止中,秦风也能看出这人的性格,绝对是老辈江湖人的做派,离了江湖这土壤之后。就会感觉到无所适从。

    何金龙咬了咬牙,说道:“秦爷。谁都要有个正经营生,只要您能让兄弟们有口饭吃,金龙就听您的了!”

    “就是,秦爷,有什么章程您就说出来吧,别吊我们胃口了。”

    苗六指在一旁也帮衬了何金龙几句。其实他心中也有些好奇,秦风刚刚给他出了个开锁公司的点子,却不知道会如何安置何金龙等人?

    要知道,何金龙他们才算是真正的江湖人,除了打打杀杀之外再无是处。招揽了他们,一个处理不妥,反而会给自己带来很多麻烦。

    秦风早已是成竹在胸,听到苗六指的话后,当下说道:“老何,你们可以在京城做和房地产相关的一些生意。”

    “房……房地产?”

    何金龙闻言有些傻眼,顿了一下,问道:“秦爷,您是说让我们这帮子人去盖房子?那不是开玩笑吗?让我们去扒房子还差不多……”

    何金龙本人是小学毕业的文化水平,他那帮老兄弟也大多都是只会写自己名字的人,虽然懂得一门俄罗斯语,但基本上全是些骂人的话。

    像是鲁五那些比较年轻一点的小子,也都是从小在学校不学好的孩子,指望他们这帮人去盖房子,那还不如让他们拆房子来的利索。

    “嘿,老何,看来你很上道嘛。”听到何金龙的话,秦风顿时乐了,笑着说道:“让你去做的事情,本来就和扒房子有关的……”

    “扒房子?这……这是怎么个说法?”

    何金龙被秦风说迷糊了,衣食住行,这其中的“住”字,向来都是国人最看重的,没见在这京城,七八户人家都挤在鸽子笼般大小的四合院里,那些人做梦都想着住个大房子。

    但就即使如此,你要是去扒人家的房子,那些人估计也会拼命的,这和扒人祖坟没太大区别,何金龙不知道秦风为何会出这么个主意?

    “秦爷,这个,我也有些不明白了……”苗六指也开口问道:“您要扒人房子,政府能愿意?而且这和盖房子的房地产生意也没什么关系吧?”

    前些年一直都是计划经济,住房基本上都是单位分配的,房地产这个词,对老百姓们来说还是很生僻的。

    苗六指是当年买这四合院的时候,听人说过房地产,只是他一直都认为房地产就是盖房子的,和那些施工队差不多。

    “老苗,这房子不拆,你怎么盖呢?”

    听到苗六指的话后,秦风忍不住摇起了头,说道:“房地产并不是狭义上的拆房子,从拆迁建设到建成后的销售,这一系列的环节,都可以称之为房地产的行为……”

    面对着两个对现代商业社会几乎一无所知的江湖人,秦风无奈之下,只能将什么叫做房地产,给他们仔细解说了一遍。

    “秦爷,盖房子咱们不行,可拆房子没问题啊!”

    虽然对秦风的话还是有些不明白,但何金龙的眼睛却是亮了起来,说道:“咱们这帮人去拆房子,有敢不让拆的,直接浇汽油烧掉不完事了?”

    秦风被何金龙的话给吓了一跳,连忙摆手道:“别介啊,吓唬可以,适当的动点手也行,但绝对不能出人命,要烧房子也要把人抬出来啊!”

    说起来秦风也不是个好鸟,他骨子里也是个江湖人,对坑蒙拐骗这些歪门邪道并不排斥,给何金龙出虽然算不上是馊主意,但也不是什么正经营生。

    “秦爷,那……这拆迁的钱,是从哪儿赚的?那些房子被扒掉的人,还能给咱们钱?”何金龙这话算是问到了点子上,辛辛苦苦扒了房子,总归是要有人给钱的吧?

    “当然是谁让拆的谁给钱啊……”秦风闻言笑道:“而且除了那些钱,在拆迁的环节里,还有很多利润的……”

    秦风之所以给何金龙出了这么个主意,是因为当年袁丙奇手下有一帮人,就在津天做拆迁的生意。

    有一次秦风跟着陈宇去过一次那个拆迁公司,无意中发现,那不显山不露水并且门面很小的拆迁公司,也是袁丙奇集团很重要的一个赢利点。

    拆迁公司是随着国家住房改革应运而生的,在房地产刚刚兴起的时候,拆迁生意完全可以说一个暴利的行业,在其背后,几乎每一个环节都隐藏着暴利的因子。

    至于拆迁的流程,首先要注册一个有资质的拆迁公司,然后承包拆迁工程,根据不同工程利润大小,由发包方给付每平方米几十元的费用。

    拆迁公司拿到工程后,便租赁挖机,组织农民工、联系渣土车主。

    除了发包方给的费用之外,拆迁公司收益主要来自拆下来的钢筋、门窗等,刨去挖机出租方、农民工及渣土车主相应费用后,就是拆迁公司的纯利。

    秦风曾经算过一笔账,拆迁一个项目,利润率有的达到300%-400%,仅给中间人的回扣,有时就高达数百万,而拆迁公司短短几月也能赚几百万。

    “有……有那么高的利润?这……这他妈的简直就是一本万利的买卖啊?”

    何金龙虽然不懂得如何做正行生意,但不代表他人傻,秦风稍微一说,他顿时就明白了这其中的各个关节。

    像拆迁这种生意,基本上就是无本买卖,除了注册一个公司之外,再不要投入任何的本钱了,像拆迁所用到的工人和机械,都是可以临时租赁的。

    不过拆迁所得的回报,却是异常的丰厚,听得何金龙是热血沸腾。

    还有什么扒人房子不犯法还有钱赚的事儿,更让他动心的呢?几乎弄明白这生意的当口,何金龙就准备将其作为终生的事业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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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章 百密一疏

    “没错,的确是一本万利。”

    秦风点了点头,看向何金龙,开口说道:“不过老何你能办下来拆迁公司的执照吗?办下来执照之后,又能接到拆迁的生意嘛?”

    “这……这个,我……我还真不能!”

    何金龙被秦风问得傻了眼,他手下是有一帮子人不假,也正适合干这种带有点恐吓和强迫性质的生意,不过秦风所说的这两点,他都不具备。

    当年在关东的时候,有什么赚钱的买卖都是拉着一帮人去抢的,何金龙哪里办过什么公司?对这些完全都是两眼一抹黑。

    见到何金龙愣在了当场,苗六指忍不住轻轻踢了他一脚,说道:“糊涂小子,还不快点求求秦爷。”

    虽然不知道秦风在白道有什么关系,但是看到他敢包揽下来办理开锁公司执照的事情,苗六指心里清楚,秦风所展现在他们面前的东西,只是极少的一部分。

    “啊,对,秦爷,以后金龙我就跟着您干了!”

    被苗六指踢了一脚,何金龙反应了过来,双拳一报,单膝跪到了地上,说道:“关东黑龙山盗门分支何金龙,从今归于主门一脉,拜见秦爷!”

    按理说江湖归宗这种事,是需要很多繁琐手续的,不过现在的江湖不同以往,只要心意到了,那也就成了。

    “老何,起来吧。”

    秦风将何金龙扶了起来,说道:“什么盗门,什么外八门,以后都不要挂在嘴上了,咱们日后要做的是公司……”

    看着一脸懵懂的何金龙,秦风叹了口气。说道:“老何,你以后也要多看看经营管理一类的书,公司做大了是要组建集团的,这些,都是要由你去处理!”

    “看书?”

    何金龙挠了挠头,说道:“秦爷。我带着兄弟们拼杀还行,这管理,金龙还真不是那块料,要不……我让我儿子来怎么样?”

    “你儿子?他多大了?”

    秦风闻言愣了下,按照现代企业管理来说,父子家族企业弊大于利,但是像他们做的这种生意牵扯到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自己人是越多越好。

    提起儿子,何金龙一脸的自豪。开口说道:“我儿子二十四了,大学毕业三年了,一直呆在国外,要不……我把他叫回来?”

    “老何,你今年也就四十吧?儿子二十四了?”秦风和苗六指的脸色,都有些古怪。

    “咳咳,秦爷,发育的早。发育的早!”饶是何金龙脸皮够厚,还是被臊的一脸通红。

    秦风忍住笑。问道:“他学的什么专业?”

    “好像就是什么经营管理吧?那小子前些年就提出要我组建什么集团,我嫌他多管闲事,把他给踢出国了。”

    忽然想到儿子以前说的那些话,何金龙现在是悔之莫及,因为儿子说的和秦风规划的非常相似,要是当年听了儿子的话。或许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把他叫回来吧。”

    秦风点了点头,说道:“另外还要招聘财务人员和业务人员,这些不急,等我把营业执照这些东西办好之后也不晚,不过和老苗一样。公司注册的资金,要由你们自己出……”

    “秦爷,要多少钱?”何金龙出言问道。

    秦风想了一下,说道:“五十万应该差不多,多准备一些更好。”

    “没问题,秦爷,我这准备一百万,您随时都能提走!”虽然上亿的身家没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一两百万的资金,何金龙还是拿得出来的。

    “行,那就这么着吧……”

    秦风从桌子上拿过三个碗,往里面倒满了酒,端起来说道:“老何,老苗,做事要按公司的制度来,但做人……却是要按照江湖规矩办,有三心二意的,别怪秦某给他三刀六洞……”

    秦风的话听得苗六指和何金龙心中一紧,连忙端起面前的酒站起身来,齐声说道:“全凭秦爷吩咐,但凡有什么差池,我们自己去领受那三刀六洞!”

    “好,那你们听信吧,今儿咱们就到这!”

    秦风和苗六指与何金龙碰了下酒碗,一口气将那小半斤的二锅头喝到了肚子,顿时一股火辣辣的感觉从咽喉一直蔓延到了小腹。

    “嗯?”正当秦风放下酒碗准备告辞的时候,身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风哥,是我……”

    接通电话后,里面传来谢轩有些焦急的声音,“风哥,你在的那个院子巷子口的地方,都被警察围住了,之前的那几个人,也都被警察给控制了,你要小心点……”

    看到秦风接完电话后面色不太好,何金龙开口问道:“怎么了?秦爷,出了什么事了吗?”

    “老何,这里被花腰给围住了,你那几个手下,恐怕也被抓了。”秦风皱起了眉头,他还没想那么快浮出水面,被警察给盯上可不是什么好事。

    “什么?花腰?妈的,一定是火车站的事情走了水……”

    听到秦风的话后,何金龙的眼睛竖了起来,花腰在黑话中是警察的意思,至于现在人们常说的条子,则是从粤语电影中学来的,并不准确。

    “秦爷,您放心,何某做的事,何某来担当,一定不会连累您和六叔的!”

    何金龙眼中露出一丝戾色,伸手抓向了石桌上的手枪,骂道:“妈的,大不了鱼死网破,老子这段时间已经忍够了……”

    在关东的时候,就是一个警方的高层,兵不血刃的将何金龙那亿万家产收为己有,眼下又听到警察抓了自家兄弟的消息,何金龙顿时爆发了。

    “想死往自己头上打一枪,那还干脆点。”

    没等何金龙抓住手枪,秦风已经抢先一步将枪拿在了手上,说道:“老何,冲动解决不了问题。我问你,你那些兄弟都带喷子了吗?”

    “没有,就这两把,秦爷,他们都是跟随我多年的老兄弟,谁都不会吐口的……”

    何金龙有点明白秦风的意思。不过迟疑着说道:“秦爷,咱们这枪,怕是藏不住吧?留在这不是连累六叔了吗?”

    这次何金龙一共带了两把枪过来,一把被秦风缴了械,另外一把却是被苗六指给顺走了,外面抓住的那些人,身上却是没有枪械。

    “那就好,枪在我身上,开门往外走吧。”

    秦风将两把枪都放在了腰间。说道:“老何,不管做了什么,咬死口不承认,最多二十四小时,就要把你们放出来,这些不用我教你了吧?”

    “秦爷,您……您这行吗?”

    看到秦风很随意的将枪插在了后腰上,何金龙这会才真的后悔起来。带着枪出门,那真是像带了个导火索一般。

    “没事,金龙,你先走,秦爷不走大门,出去见了花腰,也不要说起秦爷的事儿来。”

    苗六指和警察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却是要比何金龙镇定多了,他相信以秦风的手段,自然不会让警察搜出这两把枪的。

    “好,秦爷,今儿要是没事。何某这条命就是您的了!”

    何金龙咬了咬牙,拉开了四合院的大门就走了出去,也就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外面就传来了一阵呵斥声。

    听到外面的声音后,秦风却是从东西两个厢房交接的墙头处翻了出去,双脚落地后,身体已经在另外一个巷子里了。

    秦风身体刚刚落地,一墙之隔的四合院里,也变得热闹了起来,听声音似乎是警察闯了进去,苗六指那老头正在装疯卖傻叫着私闯民宅。

    心里松了口气,秦风径直往巷子外面走去,不过即将来到巷子口的时候,秦风忽然站住了脚,侧过身体拉开裤子对着墙根就尿了起来。

    “谁?干什么的?出来!”随着喊声,一道手电筒的光束照了过来。

    “你们干什么的?”秦风抬起头,一脸迷糊的看着走过来的两个人,说道:“我……我尿尿怎么了?”

    “你是这里面的住户?”

    一个高个子年龄不大的高个子警察,在秦风脸上扫了一眼之后,面色变得轻松了几分,因为秦风那张脸长得实在太稚嫩了。

    秦风提上了裤子,摇了摇头,说道:“不是,我……我是京大的学生,刚从景山那边过来,正准备回学校呢。”

    “学生?这么晚了,在外面晃悠什么?”那个警察脸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说道:“还是京大的?学生证呢,拿出来我看看。”

    虽然从景山过来的确有好几个路口可以进这巷子,不过在抓捕罪犯的当口,两个设防的警察还是不敢有丝毫的疏忽。

    “我们学校周六让出来的啊!”秦风拧着头说了一句,从口袋里掏出了学生证,递给了那个警察。

    “秦风,九八级文物鉴定与修复专业?还真的是个学生啊。”

    看到秦风的学生证,两个警察顿时释然了,他们今儿要来围捕的是一群持枪凶徒,和这学生却是扯不上关系。

    “本来就是学生啊,我骗你们干什么?警察大哥,我能走了吗?回去晚了可进不了宿舍了啊……”秦风脸上露出了委屈的神色。

    “你等一会,现在还不能走!”

    虽然对秦风的身份已经相信了**分,但是为了保险起见,高个子警察还是拿出了对讲机,让指挥中心和京大联系,核实秦风的身份。

    这些办理重案的警察效率还是很高的,几分钟过后信息就反馈了过来,京大文物鉴定与修复专业,的确有秦风这么个学生,体表描述和面前的少年完全一样。

    “行了,以后大晚上的不要到处跑,知道吗?”

    将学生证扔给了秦风,两个警察转身离开了,或许是秦风的相貌长得太有欺骗性,他们甚至没想过要搜秦风的身。

    只是这两个警察怎么都不会想到,他们这百密一疏的行为,却是让秦风施施然的将两把手枪给带了出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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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放人

    停在距离那四合院巷子一百多米远的面包车内,李天远一脸担忧的看向谢轩,问道:“轩子,风哥会不会出事啊?”

    看着李天远眼中的凶光,谢轩被吓了一跳,连忙说道:“风哥能出什么事儿?远子哥,那些人可都是警察,您别乱来啊。”

    早在半个多小时前几辆警车开过来的时候,谢轩就机警的将面包车驶离了巷子,当他看到警察开始抓人,马上就给秦风打了电话,

    说不担心那是假的,可谢轩现在要稳住李天远,这位大哥可是个浑人性子,真要不管不顾的冲出去,怕是事儿就闹大发了。

    “妈的,好好的谈什么判啊?直接将那些家伙放倒走人不就完事了?”

    李天远像个困兽一般,不断的在捏着手指关节,车内顿时响起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正当李天远等得不耐烦的时候,“哗啦”一声,车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秦风悄无声息的闪到了后排的座位上。

    “风哥,您没事吧?”看到进来的秦风,李天远顿时大喜过望,伸出手就要往秦风伸手摸。

    “哪学来的毛病啊?”秦风推开了李天远,对坐在驾驶位上的谢轩说道:“轩子,开车,回学校。”

    “好嘞!”

    谢轩答应了一声发动了车子,得意的对李天远说道:“远子哥,我就说风哥没事吧?就凭那些警察,根本就奈何不了风哥的。”

    “行了,注意开车吧。”秦风看了一眼李天远,说道:“远子,这段时间我也没过去,那游戏室干的怎么样啊?”

    “风哥。没什么劲,开始还有点意思,后来就是每天收钱开机子,请的那俩小妹就全包了,根本用不到我。”

    李天远摇了摇头,开业的那几天他是很兴奋。半夜还拿块抹布在擦机器。

    不过时间一长新鲜劲一过去,李天远就感觉无聊了,这几天他就是早晚去游戏室收收钱,平时都是在家里练功了。

    秦风想了一下,说道:“等过几天,给你介绍几个朋友认识,全是练家子,你以后就和他们在一起吧。”

    开锁公司有苗六指那老狐狸在背后出谋划策,秦风用不着操心。不过何金龙那帮子人却是让秦风有些不放心,让李天远过去,却是有看管着他的意思。

    “练家子?风哥,他们功夫怎么样?”

    听到秦风的话后,李天远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他从小的爱好就是打架,只是自打认识秦风,这个爱好就被剥夺掉了。

    “老何的功夫比你强点。不过也强的有限,至于其他人。都不是你的对手。”

    秦风这也是实话实说,何金龙从五六岁的时候就跟着爷爷练功夫,一身横练外功很是硬实,李天远虽然有些天赋,但和何金龙比起来,还是要差了一些。

    “比我强好啊。弱的打着有什么劲?”李天远可不管那么多,当下咧嘴笑了起来。

    “远子,过去要注意两件事。”

    秦风的面色严肃了起来,从后腰拔出了两支枪,说道:“第一。不允许他们玩枪,发现这个后马上告诉我!”

    “我靠,风哥,您从哪搞来的这家伙?”看见那两只手枪后,李天远的眼睛顿时瞪圆了,就连谢轩也扭过头往后排看去。

    “别碰这东西,没好处。”

    秦风冲着谢轩喊道:“轩子,靠边开。”当面包车贴近路边的护城河后,秦风推开车窗,用力的将两支手枪扔了出去,

    手枪在夜色中划过两道弧线,落入到了河水之中,溅起了一些水花之后,再也不见了影踪。

    “哎,风哥,您……您怎么给扔了啊?”

    秦风的举动让李天远很不理解,虽然他自己也是练武之人,但对于枪支,李天远还是很痴迷的,毕竟功夫再高,也不如一枪在手来的厉害。

    “我刚才的话,你没听到?”秦风侧过脸看向李天远,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有些清冷。

    李天远被秦风吓了一跳,连忙坐端正了身体,说道:“听……听到了,风哥,您不让他们玩枪!”

    “不光是他们,还有你,跟着我一天,就不准涉枪,懂吗?”秦风说话的时候,眼睛对上了转过脸来的谢轩。

    秦风的话让谢轩和李天远同时打了个寒颤,齐声说道:“是!风哥,我们听您的。”

    “远子,还有第二点。”

    看到两人规矩了起来,秦风这才说道:“你可以和他们切磋,但不准向老百姓出手,要是被我知道,我废了你的功夫!”

    秦风的这番话,却是为了李天远好,因为他现在还做不到收发自如,如果对普通人动手的话,很容易就会出人命,真要是那样,秦风也是保不住他的。

    在以前的江湖中,恩怨就是如此产生的,一些功夫没学到家的人,往往还最喜欢和人动手切磋。

    但是这些人打赢了收不住手,会把人打死,打输了对方也是如此,轻则重伤重则丧命,于是仇怨也就结下了,后面要是再邀人助拳,那仇也就是越解越深。

    “风哥,我知道了,一定不会和普通人动手的。”这次李天远也不敢再问秦风原因,乖乖的答应了下来。

    “行了,回去好好休息,别惹事,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完,我就去找你。”

    秦风说着话从口袋里掏出了七八个弹壳,他做事情可以说是滴水不漏,在离开的时候,却是将手枪击发后遗留下来的弹壳,全都收在了身上。

    交代完两件事情后,秦风就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对于何金龙和苗六指他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都是江湖混老的人,警方收不到证据,是拿他们没有什么办法的。

    但是办理开锁公司和拆迁公司的事儿,却是让秦风有些头疼。他在想着是不是要去找下齐功,让他帮忙介绍几位能办事的人?

    “不行就去找老爷子,他学生满天下,这点事儿应该是能办的吧?”

    一路想着自己的事情,车子已经是开到了京大校园门口,和谢轩与李天远告别后。秦风回到宿舍冲了个凉,干脆埋头大睡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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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说秦风睡的香甜,在市局刑警队里,却是灯火通明,他们在连夜审讯着抓捕回来的涉枪嫌疑人,已经忙活了四五个小时了。

    不过进进出出的刑警们的脸上,却是不怎么轻松,因为接连审了七八人,他们没有得到任何的线索。这些人似乎都统一了口径,只说自己是从关东来京城做生意的。

    通过协查,警察们发现,这些人以前还真的是在关东做生意的,虽然有些欺行霸市的嫌疑,但却没有留下任何案底,非常的干净。

    至于另外抓来的一批人,则是有几个被打击过的。尤其是为首的叫做于鸿鹄的人,更是派出所的常客。不过从他的嘴里,警察们也没掏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孟处,咱们……是不是抓错人了?”

    在市局一间办公室内,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对着那个坐在办公桌前明显比他小好几岁的年轻人说话时,却是透着一股子恭谨。

    “不会错。我有种感觉,火车站的枪击案,就是他们做的。”

    连熬了好几个夜晚了,孟林的脸色有些憔悴,捏了捏眉心。孟林说道:“老于,还是要尽快建立起全城监控系统,尤其是在一些重要场合内……”

    孟林曾经去国外学习过,他发现,一些发达国家对于监控的应用十分广泛,许多重大案件都是最先在监控上发现的端倪。

    只是国内这一块比较薄弱,除了党政军的一些重要部门职位,就像是火车站那样的地方都还没能安装。

    “孟处,可……可是咱们没证据啊。”

    被孟林称作老于的中年警察看了孟林一眼,说道:“关东那边有人传话,说这几个人没什么问题的话就放了吧,咱们这边怎么回复啊?”

    关东传话的人,也是位在公安系统内的实权人物,甚至有呼声将继任下一任的部领导,所以他的话,也让老于倍感压力。

    “不能放……”孟林猛地抬起头,问道:“老于,在他们身上和那四合院里,都被找到枪支吗?”

    “孟处,那四合院都被翻了一遍了……”

    老于闻言苦笑道:“咱们可是连最先进的探查炸弹的仪器都用上了,除了两把破菜刀,其他什么都没找到。”

    “孟处,我看……还是先放了他们吧。”

    老于看着孟林,小心翼翼的说道:“这些人在关东都有家有口的,跑得了和尚也跑不了庙,等到他们再作案,咱们也能将其一网打尽啊!”

    “好吧,放人……”孟林叹了口气,说道:“登记他们的住所,让他们一个月内不准离京,要随传随到!”

    如果这件案子没人关注,孟林可以用些非常的手段,将何金龙等人羁押起来。

    不过关东那边传过来了话,他却是不方面再如此做了,要知道,就算京城的官儿见人高三分,被人抓住了把柄,日后对他的升迁还是会有影响的。

    “对了,老于,等一下。”孟林喊住了出去放人的老于,说道:“放人之后,把所有关于今儿案情的报告全都给我拿过来。”

    “知道了,孟处,我这就让小张送过来!”

    老于答应了一声,出去随手带上大门后,却是摇了摇头,这位孟处还是太年轻,处理这种重大案件未免经验不足,这次有些仓促的抓捕,还是过于着急了。

    “奇怪了,他们住的地方也搜过,都没见到枪支,这是怎么回事?”

    一直到第二天的阳光照进了办公室后,孟林的脑袋还埋在宽大的办公桌后,在逐字逐句的看着夜里行动的所有报告。

    “嗯?秦风,京大学生,从景山路过抓捕现场?”

    忽然,报告上的寥寥数字,让孟林的眼睛一下子瞪直了,屁股上像是装了弹簧一般,整个身子都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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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求人办事

    “秦风?他为何在那附近?”

    拿着那张报告,看着上面的名字,孟林站起身在办公室里来回走动了起来,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出现了秦风的那张面孔。

    在前段时间韦华古玩会所的开业典礼上,秦风给人的印象无疑是十分深刻的,初见时像是一个阳光的大男孩,非常匹配他京大学生的身份。

    不过随后秦风就用那出色的钢琴演奏技惊四座,如果说他出自世界哪位钢琴大师的门下,怕是也不会有人怀疑的。

    但是这些似乎还不足以说明秦风的才华,在后面的古董鉴定中,秦风更是让那些国内顶尖的文物鉴定专家们大跌眼镜。

    并且秦风所发现的古代故事“破镜重圆”中的铜镜,也使得韦华的会所声名大噪,秦风本人也被韦华聘为会所的古董鉴定师。

    经过这么多事情,那天与会的嘉宾,对秦风的印象,几乎都是一位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不少人都想与之交好。

    只是那些人并不了解秦风的过往,但是孟林恰恰知道,秦风所表现出来的那些,似乎只是冰山一角,隐藏在这些才华背后的,还有秦风那曾经在监狱服刑的经历。

    虽然在监狱或者是公安系统中,很多人都会将“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这句话挂在嘴上,但是这些体制内的人,对那些犯罪分子,内心深处还是有一种戒备和不信任的。

    这也就是八十年代初期,很多刑满释放的人,都会遭受社会白眼的原因,甚至很多刑满释放的人连工作的权利都给剥夺了,由此导致了两种人的产生。

    一种人是自暴自弃,继续在犯罪的道路上沉迷了下去。最终的结果就是再进监狱甚至被处以极刑。

    还有一种人,既不想再进监狱,但又需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下去,于是他们不顾别人的白眼,做起了当时被人所看不起的个体户。

    随着社会的开放和市场经济体系的转变,这些人却是成为了改革开放以来最先富裕起来的一批人。也就是现在人们口中的成功人士。

    从上面这两种人可以看出,那些曾经服过刑的人员,其实是有着不容小觑的爆发力。

    这种爆发力用于歪门邪道,会对社会造成很大的危害,但用于正道,却也是能出人头地成就一番事业,所以现在就有人经常将社会、部队和监狱,并称为三座大学。

    从本质上来说,孟林是属于那种阴谋论的人。他一直相信,从监狱里出来的人,心性和普通人有区别,或者是说那些人总感觉社会欠他们什么。

    尤其是像秦风这样等于是被冤枉坐了几年牢的人,孟林更是觉得他就像是一座火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出来。

    “不行,要接触下秦风,否则他要是真的作恶。那对社会的危害可就大了。”

    想了半晌之后,孟林在心中下了个决定。在监狱里自学成才,出狱后还能考入京大这样的名校,足以说明秦风智商超人。

    而像这种高智商的人如果犯罪,那将是所有警察的噩梦,不要说什么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的话,那都是针对一些蠢贼的。

    真正的高智商犯罪分子。会让你明明知道他就是罪犯,但却没有任何证据来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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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孟林的彻夜未眠不同,由于莘南不在宿舍,秦风可是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第二天早起练完功后。摸出给李然打了个电话。

    打着哈欠走进了秦风的宿舍,李然无不抱怨的说道:“臭小子,不知道今儿是星期天吗?”

    “然哥,你双目赤红,两腮惨白,这是纵欲过度啊。”

    秦风盯着李然的脸上看了一下,摇了摇头,说道:“你要是再不克制点,过了三十估计就要去换个肾了。”

    秦风虽然称不上是什么中医圣手,但比许多挂羊头卖狗肉的所谓“老中医”强多了,一眼就看出李然的身体有点问题,才二十五六岁的人,就肾虚到如此程度了。

    “哎,真的假的?我……我说,你小子可别吓唬我啊。”

    听到秦风的话后,李然那睡得迷迷糊糊的脸顿时精神了起来,一把拉住了秦风,说道:“哥哥我一不吃喝、二不赌抽,就那么点爱好,总不能也给我剥夺了吧?”

    京大文人多,而文人多风流,李然也不知道和谁学了个沾花惹草的性子,不知道祸害了京大的多少老师和学生。

    不过李然自诩风流而不下流,的确没听说他强迫过哪个女孩子,只是身边的女朋友走马观花般的换,这肾能好才是怪事呢。

    最近李然刚刚认识了个小电影明星,那女人虽然年龄不大,不过却是嗲的很,整日里缠着李然日夜征伐,这才搞的李然那张脸像个抽大烟的一般憔悴。

    秦风撇了撇嘴,说道:“然哥,房事要节制,您老昨儿一夜七次郎,我看到不了三十就不举了。”

    “一……二……三……”

    李然扳着手指熟了起来,忽然抬起头来,奇道:“咦,秦风,你怎么知道我昨儿七次啊?奶奶的,那小娘皮是骚到骨子里了……”

    “行啦,然哥,话我就说到这,听不听是您的事儿啊。”秦风对李然的无耻深感无奈,就这样的人,还属于那些世家子弟里面比较规矩的了。

    “听,兄弟的话,哥哥哪有不听的?”

    李然笑嘻嘻的凑了过来,说道:“秦风,你既然能看出来哥哥身体不妥,这……总是有办法补救的吧?你就忍心以后看着我见了女人直流哈喇子,却是摸不得碰不得?”

    “那关我屁事啊?”秦风闻言翻了个白眼,说道:“你现在拿刀子把那玩意割了,保准以后什么烦恼事都没了。”

    “切,人生就那么点乐趣了,憋着自己多难受。”

    李然冲着秦风竖了根中指。眼睛眯缝了起来,说道:“秦风,你小子今儿找我是有事吧?也别怪哥们不仗义,帮我调理下身子,什么事儿都能答应你。”

    出身豪门世家,李然又岂是简单的人。纵然秦风还没开口,他从刚才的电话中也听出了点端倪,认识秦风那么长时间,还没见这小子给自个儿打过电话呢。

    听到李然的话后,秦风笑了起来,挤兑道:“然哥,这口气大了点啊,我想当京大校长,您也能办到?”

    “你怎么不说当国家主-席啊?”

    李然没好气的瞪了秦风一眼。躺倒在了莘南的床上,说道:“不说拉倒,哥哥我补个觉,等我睡着你说了我也听不到了。”

    “别介啊,然哥,十个男人里面,九个都肾亏,这也不是不能医治的。”

    秦风走到床边将李然拉了起来。说道:“看到我那酒了没?三天喝一杯,保你金枪不倒!”

    “真的?”

    李然看着那泡在玻璃罐里的酒。一脸狐疑的问道:“你不是说不能乱喝吗?”

    “没病当然不能乱喝了,你这不是肾亏吗?”

    秦风所泡的这药酒,固然是强壮筋骨皮和治疗内伤用的,不过里面也有一些增强阳气的珍贵药材,是有着滋阴壮阳功效的。

    “不行,我得先尝尝……”李然急不可耐的从床上跳下来。从玻璃罐上的笼头处接了一小杯药酒,一口就喝进了肚子里。

    眯着眼睛感受了一会,李然开口问道:“有点热,秦风,真的有效果?”

    “信不信由你。三天别沾女人,然后你再试试就知道了。”

    秦风这话也是在半忽悠李然,有几天功夫不碰女人,以李然现在的年纪,必然可以恢复过来,再加上这药酒的功效,到时候自然能金枪不倒了。

    “好,我就信你小子一次……”李然半信半疑的看了秦风一眼,说道:“说吧,让我办什么事儿?”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然哥,京城那些城建部门您熟悉吗?”

    想要开拆迁公司,和城建的交道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在办理营业执照的时候,应该还需要那些部门出具相关的资质,打不通这个关节,后面的也不用说了。

    “建设部我倒是认识人,不过下面的我就不认识了。”

    李然想了一下,开口说道:“秦风,你就说什么事儿吧,只要是在京城范围内,咱们总能找到关系不是?”

    在京里生活了几十年下来,京城里的这些世家子弟们,也学得和老京城人一习惯,动不动好像就能直达天听,国家领-导人的家都像是他们后花园一般。

    不过李然倒不是在吹牛,他大伯家里的堂哥,现在就是建设部的一个司长,三十**岁已经是正厅级别的领导了,想要在本系统内找点关系,还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然哥,是这样的,我有几个朋友想开个拆迁公司,这事儿应该是归城建部门管。”

    秦风斟酌着字句,继续说道:“不过那几个朋友都不是京城人,来到之后两眼一抹黑,这不才求到您了吗……”

    “秦风,少和我打马虎眼……”李然看着秦风,嘿嘿笑道:“这公司,你也有份吧?”

    “然哥,就是帮朋友忙而已。”秦风笑嘻嘻的看着李然,既没点头也没摇头。

    “你小子,真是个妖孽啊,竟然连这消息都能打听得到?”

    李然叹了口气,心中却是又对秦风高看了一眼,别的不说,这满京城的大学生足有几万人,但又有几个在大一的时候,就琢磨做生意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李然前不久在家里聚餐的时候,听堂兄似乎提过一嘴,说是京城的老城改造计划将要实施,将一些脏乱差的老民宅区推倒重建。

    虽然李然自己不经商,但只要不是傻子,都能看到这其中的巨大商机,秦风所说的那拆迁公司,自然也能从中分得一杯羹。

    “消息,什么消息?”

    李然这次却是冤枉了秦风,他只是因为何金龙那帮子人适合干这买卖,才动了开拆迁公司的念头,哪里知道国家上层的政策变化啊。

    “你不知道老城区要改造的事儿?”李然闻言有些愕然,“不知道你折腾拆迁公司干嘛?”

    “然哥,我是真不知道。”秦风眼珠子一转,笑道:“现在知道也不晚,然哥,那就是说您有门路了?”

    “废话,当然有了,这事儿我答应你了,等过几天你摆场酒,我请几个人吃饭……”

    李然想了一下,摆了摆手说道:“算了,这酒我请,让你小子安排,别给整到地摊上去了,到时候你跟着就行了。”

    出生在官宦之家,李然虽然没借助家里的势力做过什么,但对这些门道还是很精通的,

    他堂哥固然可以将人介绍给秦风,但是具体的事儿,却是一句都不会提,至于秦风能否将事情办成,就看他自己的本事和悟性了。

    秦风自然不能让李然花这钱,当下笑道:“然哥,请客您来,买单是我的。”

    “那些都不要紧,你小子给我多整点这酒才是真的。”李然对做生意没什么兴趣,否则以他家里的关系,即使不从政,现在也应该是哪个集团公司的负责人了。

    “然哥,这酒不能多喝,而且也不能离罐,否则药性会减退的。”

    秦风想了一下,说道:“回头我给你做点补肾养气丸,每日服用三粒,也不用担心肾气不壮,不过您老可得悠着点,是药三分毒,这中药也不是万能的。”

    “我知道,妈的,回头看我不整死那小娘们!”

    想着再过几天就能让那小明星哭爹喊娘,李然只感到小腹一阵火热,要不是秦风之前的叮嘱,他恨不得现在就回去大战三百回合。

    “然哥,还有件事要拜托您,那啥,我还有几个朋友,想开个开锁公司,您看这事儿能托上人吗?”

    一事不烦二主,既然向李然开了口,秦风干脆将开锁公司的事情说了出来。

    “开锁公司?这事情有些麻烦,要找公安口上的人,我家里不在那口子上啊。”

    李然闻言皱起了眉头,京城这各个世家,也都是有自己势力范围的。

    他李然想向城建方面的生意插手,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过公安那一块错综复杂,他要是张嘴求人,难免会引起一些人的注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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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四章 门当户对

    “然哥,再想想办法嘛……”

    看到李然皱起了眉头,秦风知道这事儿可能不太好办,不过他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实在不行的话就向胡保国开口。

    虽然胡保国的简历看上去很简单,但是秦风心里明白,像津天重地的市局局长宝座,又岂能是一个全无背景的人能坐稳的,胡保国在京城,也是有着许多关系的。

    李然摇了摇头,苦笑道:“有点儿麻烦,人倒是能找到,关键我一插手,就等于是越界了。”

    各行都有各行的规矩,李家在全国城建这一块的势力已经够大了,再冒然插手别的行当,肯定会引起一些反弹的,李然在家族中地位不高,所以才不敢答应秦风。

    “哎,然哥,就没有别的……等等,我接个电话。”

    秦风正说话的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看了一下来电,却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秦爷吗,我是金龙!”

    电话中传来何金龙粗犷的声音,“秦爷,昨儿您没事吧?”

    “是金龙啊?怎么着,没事了?”有李然在旁边,秦风不好细问,不过何金龙能打出这个电话,显然已经从警局里出来了。

    “没事,全亏了秦爷您。”

    何金龙似乎也听出了秦风身边或许有人,当下说道:“秦爷,别的话就不多说了,那事儿即使办不好,刀山火海我何金龙也任凭秦爷您吩咐!”

    原本以为昨儿是要栽了,但何金龙也没想到,事情居然就如此轻描淡写的解决了,当然,如果没有秦风将枪支带走,或许就不是这个结局了。

    秦风看了一眼李然。说道:“老何,别说的那么生分,拆迁公司的事情差不多了,回头我给你电话……”

    “怎么着?合伙人的电话?”

    等秦风挂断电话后,李然有些怪异的看着他,说道:“我说你小子也够奇怪的。就是一学生,怎么和社会上那么多人来往?还刀山火海,以为是混江湖呢?”

    九十年代这会的手机扩音效果很好,虽然秦风已经尽量将手机贴在耳朵上了,但还是被李然听到了何金龙的声音。

    “然哥,我和您不一样……”秦风并不忌讳自己的身份,开口说道:“我从小就是孤儿,什么事情都要靠自己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听到秦风这话,李然也有些不好意思。拍了拍秦风的肩膀,说道:“秦风,没什么的,拆迁公司那事儿,然哥一定帮你办得妥妥的。

    至于那开锁公司的事情,我找几个发小,看看能不能……”

    “哎,然哥。对不起,我再接个电话。”李然正说话间。秦风的手机却是又响了起来,歉意的对李然笑了笑,秦风按下了接听键。

    “是秦风吗?”电话一端传来的是个女声,“我是孟瑶。”

    “孟瑶?有事情吗?”

    秦风闻言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孟瑶会打电话给自己,从会所那次之后。秦风有好长时间没见到她了。

    这其间孟瑶来找过几次秦风,不过秦风不是忙着学习就是帮着打理游戏室的事,一直都没和孟瑶碰上。

    “秦风,是这样的,马上不就要到元旦了吗。我们学院准备了一场晚会,我想请你来做一个钢琴演奏,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元旦晚会?那就是一月一号了?”

    秦风想了一下,开口说道:“到时候我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秦风对孟瑶的印象很不错,这女孩出身大家,但却是没有那种千金小姐的娇气和傲气,性情婉约的和江南女子一般,与她交往会有种很舒服的感觉。

    当然,秦风也没自我感觉到能和其再深入的交往,毕竟在这个社会上,是有着一种无形阶层存在的,虽然很多人不承认,但却是真实存在的。

    不过秦风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纵然不会刻意的去交往,但也不会自卑的去抵触,一些都是随心自然就好。

    “那太谢谢你了。”从电话中能听出孟瑶的欣喜,“秦风,不如这样吧,下午我带你去试下钢琴,要是不合适,我好找人调试。”

    “下午?行,我去医科大那边找你。”秦风想了一下,点头答应了下来,拆迁公司的事儿没那么快,这两天他倒是可以清闲一点。

    “那好,下午联系,不见不散!”孟瑶没等秦风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然哥,怎么了,怎么这幅表情啊?”

    秦风挂断电话后,发现李然正一脸诡异的看着自己,不由摸了摸脸,说道:“我一早可就洗脸了啊,不会有眼屎吧?”

    “什么眼屎?你小子别打岔。”

    李然打掉了秦风的手,说道:“我说你行啊,不声不响的把孟林的妹妹给泡上了,老实交代,你们俩发展到什么阶段了?”

    当年进京的开国元勋,少说也有千儿八百的,到了今日,大大小小的世家早已扎根京城并且是根深蒂固了。

    但是这世家和世家之间,也是有区别的,像孟家就属于那种老爷子即在,下两代继承人也都确定下来的,其影响力要远超李家。

    而且孟林这一代,只有孟瑶一个独女,可谓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要不是孟老爷子早年糊涂给她订了个娃娃亲,恐怕上门求亲的人早就踏破孟家门槛了。

    不过前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也让京城那些世家子弟们又有些蠢蠢欲动了,周逸宸的离京,几乎注定了两人婚约的解除,这孟家女婿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钱翘首以盼呢。

    所以李然才会如此八卦秦风和孟瑶的关系,如果秦风真能与其发展下去,那整个就是一现代版千金小姐爱上穷小子的故事了。

    “然哥,哪儿跟哪啊,我和孟瑶能有什么关系?”

    听到李然的话后。秦风苦笑道:“孟瑶就是请我去她们学院的元旦晚会上弹奏个钢琴曲而已,您真是想多了……”

    “孟瑶的眼界是挺高的,不过你小子也不差啊?”

    李然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秦风,说道:“你虽然没有什么家世背景,但是潜力无穷啊。孟家要是有眼光有魄力,将你招进门当女婿还真不错……”

    在京城这些世家之中,娶妻嫁女大多都讲一个门当户对,但也有些世家,会将女儿嫁给一些年轻才俊,到了几十年后,他们往往也能收获丰厚的回报。

    不过这种投资是有风险的,远不如政治联姻来的保险,即使有人敢做这样的投资。所嫁出去的也大多都是家里不受重视的女儿。

    “打住,然哥,咱们不开这玩笑。”

    听到李然的话后,秦风脸上露出了不虞之色,他听岔了李然的话,以为对方说是要他做上门女婿呢,他秦风有名有姓的,如何肯做那样的事情?

    李然摊了摊手。说道:“好吧,随你。不过孟瑶那女孩还真不错,你可以考虑考虑的。”

    “然哥,咱们能不提孟瑶吗?”

    秦风不快的说道:“那开锁公司的事儿您这边到底成不成?要是不行我去找找别的关系,这两件事情可都急着呢。”

    “有你这么求人的吗?”

    李然闻言翻了个白眼,说道:“说起这事儿还得提孟瑶,你还别急眼。你知道孟瑶他哥哥是做什么的吗?”

    “你是说孟林?”秦风想了一下,说道:“他是吃公家饭的吧?那眼睛看谁都像是坏人,肯定是政法口子上的人。”

    在江湖外八门里,不管是千门、盗门还是娼门杀手们,察言观色都是最基本的常识。在会所初见孟林的时候,秦风就将他的身份猜的**不离十了。

    “嘿,秦风,你小子说的太对了!”

    听到秦风的话后,李然一拍大腿,乐了,“咱们京城的那些哥们要是听到你的话,一准会将你引为知己的,他们都怕孟老大!”

    京城这些世家子弟,有内敛低调闷声发财的,也有个性张扬横行霸道的,像是后者这种人,一般的警察压根就不放在他们眼里。

    但孟林不同,身份丝毫不比他们差,甚至更有甚之,在收拾了那些为首的几个纨绔子弟后,京城恶少欺行霸市的行为倒是真的少了很多。

    “然哥,你是说找孟林办开锁公司的事?”

    在李然问及孟林身份的时候,秦风就明白了他的打算,当即摇了摇头,说道:“然哥,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孟林不是一路人,这事儿和他说不着。”

    在韦华会所开业的时候,秦风就隐隐感到孟林对自己有种莫名的敌意,当时他把这种敌意归于一个哥哥对妹妹的保护。

    但是后来秦风想了一下,应该不是那么回事,在孟林的那种敌意中,似乎还掺杂着一丝忌惮。

    秦风是多聪明一人?往下面稍微一细想了,立马就猜到孟林已经知道了自己的那些往事了,对于孟林来说,查查自己的来路并不是件难事。

    “什么不是一路人?”

    李然有些没听懂秦风的话,开口说道:“孟林为人其实还不错的,而且最喜欢那个妹妹,只要孟瑶开口,别说开个开锁公司了,就是你想插手消防器材这生意,都没问题的……”

    和李家的势力在城建上一样,孟家在政法系统内,却是有着强大的势力。

    孟家的人明面上虽然都在从政,但是背后,肯定有代言人在经营着相关的生意,这也是在京城的世家圈子里,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事情。

    “打住,然哥,这话题就到这了。”

    秦风摆手打断了李然的话,从八岁的时候,秦风就带着妹妹浪迹天涯,什么事儿都是靠自己去处理的,他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要通过女人去办成什么事情。(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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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五章 兄妹对话

    孟家住的是个解放前建的三层小楼,当然,时至今日,整个小楼已经翻修了好几次,小楼上爬满了爬墙虎,只是叶子已经开始枯黄了。

    小楼外面带着个大院子,在京城算是闹中取静,不过老爷子不想麻烦儿孙,自己还是住到了警卫森严的西山疗养院去了。

    由于父母都在京城,所以孟林虽然结了婚,但还是和家人住在一起,至于尚未出嫁的孟瑶,自然也是住在家里的,不过她只是周末才回家,平时都是住在学校里面。

    “哥,你怎么啦?脸色那么难看?”在二楼看到孟林的车子开进了院子,和哥哥一向都很亲热的孟瑶连忙跑了下来。

    只是来到孟林身边才发现,平时很注重仪表的哥哥,此时却是双眼充满了血丝,头发也显得有些凌乱,完全没了孟家大公子平时那种从容不迫的淡然。

    “没事,小妹,昨儿有个案子挺费精神的,我回头去睡一觉就好了。”

    看到妹妹,孟林有些歉然的说道:“今儿周末,本来说是陪你去看那什么《泰坦尼克号》的,算是哥哥失言了,下次一定补回来……”

    孟林对妹妹可以说是溺爱了,只要孟瑶提出来的要求,从小到大没有办不到的,甚至连他的妻子都有些吃小姑子的醋。

    “哥,《泰坦尼克号》是让你陪嫂子去看的,那是情侣看的电影。”

    在外面性情恬淡甚至有些冷漠的孟瑶,对哥哥却是热情的很,挽住了孟林的胳膊,亲热的说道:“哥,你去睡觉吧,我下午还有事呢。”

    孟林看了孟瑶一眼。虽然和妹妹感情很好,但孟林也极少见到妹妹有这种兴奋的表现,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嗯?什么事,和晓彤去逛街?”

    孟瑶摇了摇头,说道:“不是啦。我又不喜欢买东西,逛街有什么意思?”

    “那是做什么?”

    孟林站住了脚,笑道:“不会是我妹妹开始谈恋爱了吧?说,是哪家的小子,哥哥帮你审查一下。”

    “哥,你又开我玩笑。”

    听到孟林的这番话,孟瑶脑子里不由闪过秦风的身影,那张白皙的面庞上,却是不自然的现出一丝红晕来。

    “嗯?小妹。真被我说中了?”

    孟林是何等眼力,他还是第一次在妹妹脸上见到这种小女儿状,不由大为好奇,拉着妹妹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了下来。

    “孟瑶,你哥一夜没回来了,你别缠着他了。”

    见到兄妹俩感情极好的样子,孟母虽然很高兴,不过还是训斥了女儿几句。毕竟当娘的都偏袒儿子多一些。

    “妈,没事。我和瑶瑶说说话,您快去做饭吧,我都饿死了。”

    将老妈支走后,孟林看向妹妹,说道:“瑶瑶,到底是什么事啊?难道你还想瞒着哥哥我吗?”

    “哥。你想多了……”

    孟瑶从小到大受了什么委屈都是和哥哥说的,倒也没多想,开口说道:“下午我就是约了秦风去琴房,请他参加我们学院的元旦晚会。”

    孟瑶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到秦风会脸红,但秦风这个人。无疑给她印象极深,而且自从秦风出现之后,埋在自己心头十多年的婚约阴霾,终于烟消云散了。

    要说孟瑶就此看上了秦风,产生了情愫,那肯定是有些夸张了。

    但孟瑶对秦风的好感却是存在的,至少在她所能接触到的京城这个圈子里,孟瑶还没见过像秦风这般才华横溢的年轻人。

    “秦风?你下午去见他?!”

    听到妹妹的话后,孟林的声音一下子高了八度,因为从昨儿半夜到现在过去差不多快十个小时了,孟林的脑海里一直都萦绕着“秦风”这两个字。

    “孟林,说话那么大声干嘛?”

    刚才还训过女儿的孟母,这会又从厨房伸出头开始训起儿子来了,“和妹妹说话小声点,别什么事情都大惊小怪的。”

    “妈,我知道了。”

    孟林是个很孝顺的人,当下苦笑了一声,看向妹妹压低了声音,说道:“瑶瑶,那个秦风不是什么好人,你最好少和他来往,我看他缠着你,是有什么目地的吧?”

    就算没有昨儿那一档子事,知道秦风曾经杀过人的孟林,也不会同意妹妹和秦风来往的。

    毕竟在杀人服刑之后还能考上京大,具备这种心理素质的人,不是一世枭雄就是济世能臣。

    但是以孟林看来,秦风应该是前者居多,因为在会所秦风挑衅陶军等人的时候,孟林能很清晰的从他身上感应出一股浓浓的江湖味。

    “哥,你……你怎么背后说人坏话啊?”

    孟瑶很诧异的看着哥哥,说道:“你又没和秦风接触过,怎么知道他不是好人?而且他也没缠着我,都是我找他的呀。”

    回想起和秦风认识以来的这段时间,孟瑶居然有种很沮丧的感觉,因为正如同她所说的那样,秦风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自己。

    认识秦风,是孟瑶去的医院,当时被秦风那凄惨的家世感动的一塌糊涂,当即跑到街上取了钱给秦风,不过后来才知道那只是秦风的玩笑话。

    第二次见秦风,也是孟瑶拉着华晓彤去主动找的对方,但当时的秦风依然装疯卖傻,后来更是匆匆跑掉了。

    可以说,这两次的见面,孟瑶对秦风的印象并不是非常好。

    但是在会所那次,秦风的表现确实堪称惊艳,孟瑶也是从小学习钢琴的人,她能看得出来,能沉下心将钢琴演奏到那种地步的人,绝对不是一个浮夸的人。

    所以纵然秦风并不算是孟瑶的心上人,但自己欣赏的人被人哥哥否定,也让孟瑶的心里很是不高兴。

    “瑶瑶,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他……他真不是好人啊。”

    面对着妹妹的指责。孟林有些头疼的揉起了太阳穴,他虽然知道秦风的那些往事,却是不敢对孟瑶说,谁知道会不会吓到一向单纯善良的妹妹呢?

    “哥,你是做警察的,说人不好总要有证据吧?”

    孟瑶也是个冰雪聪明的女孩。看到哥哥的样子后,心中也起了几分疑心,当下说道:“哥,你查过秦风了?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不管男人女人,总是希望自己是独立的,在孟瑶心里,秦风就是自己的朋友,而哥哥私底下去调查自己朋友的行为,让孟瑶很难接受。

    “这事儿不怪我啊。是……是韩铭那小子来找我的。”

    正如自己了解妹妹那样,孟林知道,自个儿在妹妹面前也别想隐瞒什么,立马就很不义气的将韩铭给出卖了,他可不想被外柔内刚的妹妹给恨上。

    “韩铭?周逸宸的姐夫?他找人打了秦风不说,还想干什么?”

    听到哥哥的话后,饶是孟瑶脾气好,也忍不住动怒了。那件事本来就是自己亏欠秦风,没成想韩家还是不依不饶的。

    “小妹。你别生气,咱们上去说。”听到妹妹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孟林叫了声苦,拉着孟瑶就上了楼。

    “哥,你说吧?”来到楼上房间后,孟瑶冷冷的看向了哥哥。

    “小祖宗。你别这样看我啊……”

    孟林小时候调皮,不知道挨过父母多少顿揍,但从来没求饶过,但是对妹妹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瑶瑶,你知不知道。就是韩铭看过秦风的档案之后,才和周家摊牌,将周逸宸送出国的?”

    事到如今,孟林也不瞒着孟瑶了,看着一脸惊异的妹妹,接着说道:“这事儿是韩铭向秦风服了软,你想想,能让韩铭服软的人,能是什么好人吗?”

    但凡有点可能,孟林都不想将秦风杀人的事情告诉孟瑶,毕竟那才是真正的揭人老疤,以孟林所受到的教育,做起来也会感到心里不安的。

    “韩铭不是好人,秦风让他服软,怎么就是坏人了呢?”孟瑶倒不是偏袒秦风,但就事论事,哥哥所说的话也是讲不通的。

    “哎,这事儿我怎么就和你说不明白呢?”

    孟林苦恼的揪了一把头发,看着妹妹清澈的目光,不由叹了口气,从自己的公文包里拿出几张纸递了过去,说道:“你自己看看就明白了!”

    在夜里发现秦风去过他们的追捕现场后,孟林就把秦风的档案给打印了出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多遍,临走的时候更是放在了包里,此时倒是不用他多费口舌了。

    “这是什么?”

    孟瑶有些不解的接过那几张纸,最先就看到了一张很稚嫩的面孔,不由笑了出来,“这……这不会是秦风吧?这是什么时候照的相,怎么这么年轻呀?”

    “你先别笑,把这些看完了再说。”孟林摇了摇头,掏出一根香烟点燃了,起身打开窗户,靠在那里抽了起来。

    果然,看着那几张纸上的内容,孟瑶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这是因为上面那些信息的冲击性实在是太强,孟瑶没惊呼出来,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哥……这……这上面写的,都是真的?”

    过了半晌之后,孟瑶放下了手中的纸张,颤抖着声音看向了孟林,那上面所记述的事情,简直就像是小说中的故事一般,让人不可置信。

    “是真的,瑶瑶,哥哥没必要骗你。”

    孟林在大学里兼修的是心理学,他知道妹妹此时的心理承受力是很差的,当下柔声说道:“其实秦风是个很优秀的年轻人,不过经历过那些事情,我不知道他的心理是否扭曲,所以才不同意你和他交往的……”

    “八岁就带着妹妹流浪,他经历过多少苦难啊?”

    听着哥哥的话,孟瑶忽然想到秦风在医院里对自己所说的那些事情,一时间不由有些恍惚了,看来秦风当时也并不是胡言乱语的。

    过了半晌之后,孟瑶忽然问道:“哥,要是有人想拐卖我,你会怎么样?”

    “老子杀了他……”孟林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道:“瑶瑶,谁敢动你一下,你哥我干掉他全家!”

    “那不就是了?”

    孟瑶原本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血色,扬了扬手中的纸张,说道:“秦风是为了妹妹杀人,而且那些人也当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可这不是一回事啊。”

    听到妹妹的话后,孟林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说道:“他杀了那么多人,难道你一点都不怕?”

    “那有什么怕的?爷爷杀的人不是更多?”

    孟瑶的脸色已经恢复成了原样,不以为然的说道:“只要是该杀之人,杀了也就杀了,难道你还害怕爷爷吗?”

    “不……不是这样子啊。”

    不知道是不是昨儿一夜没睡的原因,孟林的大脑此刻有些混乱,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说服妹妹,因为按照档案上的记载,秦风是防卫过当,并不是主动意识的去杀人。

    这种没有犯罪动机的过失杀人,其实是可判可不判的,之所以判了四年,按照孟林的分析,应该是当地政府为了消弭恶劣影响才做出来的。

    “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不是怕我喜欢上秦风啊?”

    孟瑶看着哥哥,说道:“哥,你不用担心,妹妹现在还没有谈恋爱的心思,秦风他是好是坏,都和我没关系的,我只是请他参加元旦晚会而已。”

    “瑶瑶,你说的是真的?”

    孟林看着妹妹,一脸的不相信,他这会忽然想起了爷爷曾经说过的一句话,那就是论胆子的话,孟家只有孟瑶最像他。

    从眼下这情况看,还真是如此,秦风十二三岁就做下了如此骇人听闻的行为,在孟瑶眼中居然不算什么,要知道,当时就是孟林都被吓了一大跳的。

    孟瑶很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是真的,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啊?”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孟瑶知道,当她看过这份资料后,不知道是因为怜悯还是什么别的原因,秦风在自己心头却真的占据了一席之地。

    “好吧,哥相信你,其实秦风也不一定就是坏人,认识没关系,不过不要深交。”

    孟林也是从年轻人过来的,他知道有些事情堵不如疏,像妹妹这种年龄,压制的越厉害反弹就越猛烈,倒不如将事情给说开了。

    “哥,我知道了,不过这些事情,你也别向别人说啊,这对秦风影响会很坏的。”

    一个著名学府的学生,居然是曾经入狱四年的罪犯,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就算是用“举国震惊”四个字来形容都不过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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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六章 压力

    像发生在秦风身上在这种情况,一旦曝光后,不管是官方用正面形象加以宣扬,还是将秦风树立成一个典型,对秦风本人的生活和学习,肯定都会造成很大的困扰。

    孟瑶和秦风接触并不是很多,谈不上了解,但是她明白,这件事如果从自己这里泄露出去,两人恐怕连最普通的朋友都做不成了。

    “放心吧,瑶瑶,哥哥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没事儿我得罪他干嘛?”

    孟林点了点头,对秦风这样无法用常理度之的人,孟林固然不愿意多接触,但更不愿意去得罪,这也正应了“光脚不怕穿鞋的”那句话了。

    听到哥哥的话后,孟瑶放下了心思,笑道:“哥,那就好,你睡觉吧,我去帮妈做饭,中午有你爱吃的红烧肉!”

    “好,我饿坏了,中午一定要叫醒我呀。”

    孟林心中一动,虽然这会困的眼皮子都快睁不开了,但事关妹妹,他还是决定下午要和孟瑶一起去趟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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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哥真有八卦的,我和孟瑶怎么会谈恋爱呢?”

    虽然对孟瑶感观不错,但秦风从来没有往男女关系上联想过,倒不是说他心里自卑,只是秦风自知江湖路难走,还不想这么早就牵扯到男女之情。

    中午被李然敲诈着在学校门口的川菜馆吃了火锅之后,秦风赶走了还想跟着过来的李然,骑上自行车来到了医科大的门口。

    等了也就是三五分钟的时间,一辆挂着警用牌照的越野车停在了秦风面前,孟瑶摇下窗户玻璃,冲着秦风摆了摆手。说道:“秦风,等我一下,停好车就过来。”

    “没关系。”秦风点了点头,眼睛却是看向了驾驶位上的孟林。

    孟林冲着秦风示意了下,一脚踩下油门,将车子停在校园门口的停车场内。

    “孟瑶。我说你真不怕他?”

    停好车子后,孟林看向了妹妹,说实话,就是孟林在见到秦风的时候,心里也忍不住有些膈应得慌,因为他看不出秦风究竟是大奸大恶,还是正人君子。

    按照常理来说,有过秦风那些经历的人,心理上或多或少都应该有些缺陷。但秦风的表现却是和常人无异,甚至更加的优秀,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

    “哥,你们警察整天都说让人洗心革面重新做人,难道都是说说而已的?”

    孟瑶不满的看了一眼哥哥,说道:“再说秦风当时是为了救妹妹,他主观上并没有什么错误,干嘛总是要戴着有色眼镜看人呢?”

    “得。是哥哥不对……”

    孟林苦笑了一声,他知道现在再提这些事儿。只会适得其反,当下拉开车门,说道:“走,咱们下去吧,还别说,那小子的钢琴弹的还真是不错。”

    “秦风。咱们又见面了。”来到秦风面前,孟林主动伸出了手。

    “孟哥,你好。”

    秦风握住手点了点头,转脸看向孟瑶,说道:“孟瑶。参加你们的晚会不要紧,不过到时候不用介绍我身份了,我可不想被学院音乐系的老师盯上。”

    秦风这番话倒不是在夸大,以他在钢琴上的专业水准,如果真被专业老师听到的话,一定会将其当成一块瑰宝,到时有秦风烦恼的。

    “好的,那就不介绍。”

    孟瑶一脸古怪的看着秦风,说道:“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别人都喜欢展露才华,你怎么老是在处处掩饰自己啊?”

    “没有吧,我这是低调。”

    秦风不以为然的说道:“走吧,我晚上还有别的事情,等下去看看钢琴就行了,一般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听着妹妹和秦风的对话,孟林心中倒是轻松了不少,以他过来人的目光,自然能看得出秦风似乎并不想和妹妹有过多的纠葛。

    医科大并没有专业的音乐系,他们是借用了京大的音乐课室,好在两座大学挨的很紧,走路也就是十来分钟的时间。

    孟瑶之前就和管理员联系过,开门之后,秦风只是坐上去试了一下钢琴音,并没有即兴演奏一曲,让孟瑶不免有几分失望,听秦风的钢琴曲,可以称得上是种享受的。

    “没问题,凑合着能用。”秦风双手抬离了键盘,看向孟瑶说道:“需要什么曲子你提前几天告诉我就行了,我准备一下。”

    “你不参与我们的排练?”孟瑶话刚出口,就自嘲的笑道:“也是,以你的钢琴演奏技巧,排练不排练的也没什么关系。”

    说这话的时候,孟瑶心里不自觉的有点儿失落。

    虽然她答应了哥哥大学期间不谈恋爱,但长这么大,孟瑶却是第一次对一个男孩产生好感,秦风的这种态度,还是让孟瑶心里不太舒服。

    “不好意思,我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

    秦风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脸上一点都没不好意思,看了下表,说道:“孟瑶,孟哥,我一会还有事,就先走了啊……”

    虽然李然说过孟林能帮他办理开锁公司的事情,但秦风这次见到孟林,依然能感觉到那股淡淡的敌意,甚至比上次还要明显一些。

    一个是兵,一个是贼,固然不乏兵贼一窝的现象,但往往都是兵吃掉贼,所以秦风也不想和孟家兄妹有什么交集,倒不是不给孟瑶面子。

    “瑶瑶,我送你回去吧……”

    等到秦风走后,看到妹妹一脸失落的样子,孟林不由苦笑了起来。

    这满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年轻才俊上赶着想送妹妹,可这秦风倒是干脆,骑上车子转脸就跑,难不成妹妹长得还像个母老虎不成?

    要说这人的心理就是古怪,孟林不想让秦风和孟瑶交往,但秦风无视了妹妹之后,他倒是帮妹妹打起了抱不平。

    “哥,你回去吧,我从校园里面走回去。”

    孟瑶摇了摇头,她本就是个恬淡性子,刚才不舒服的感觉已经消失掉了,这世上谁都不欠谁的,秦风对她的态度并无不当之处。

    “好,那你小心点。”

    孟林点了点头,目送妹妹离开后,却是拿出手机拨通了秦风的号码。

    “哎,我说孟哥,还有事儿?”秦风刚出了大学校门,正准备去找谢轩的时候,接到了孟林的电话,匆匆的又赶了回来。

    “找个地聊聊吧。”孟林抬头看到前面有一处人工湖,说道:“咱们去那坐坐,我有点话想问问你。”

    似乎感觉自己的口气有些生硬,孟林脸上露出笑容,说道:“没别的意思,你也甭多想,当我是孟瑶的哥哥就行了。”

    “什么叫当你是孟瑶的哥哥?本来就是嘛。”秦风有点摸不清孟林的门道,跟着他来到了人工湖的旁边。

    看了秦风一眼,孟林说道:“我当年也是在京大读的本科,后来考上了公安大学的犯罪心理学的博士,说起来咱们也算是校友。”

    “呵呵,那敢情好。”

    秦风呵呵笑着,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的心理学虽然是野路子出身,但一眼就能看出来,,孟林在造势,想逼得自己开口说出一些话来。

    比专业,秦风未必比得上孟林,但是比耐心,孟林拍马都赶不上他,两人有一句无一句的扯着些没营养的话,足足半个小时都没进入正题。

    “这小子,真他妈的是个怪胎。”

    最先受不了的还是孟林,他发现无论自己用什么语言试探,那小子都用一脸憨厚的“呵呵”俩字回应,差点没将孟林憋出内伤来。

    “秦风,昨儿景山那边发生一起涉枪案子,我看到卷宗上你曾经在那个时间段从那里路过,不知道你有又没看到什么啊?”

    想了一下,孟林还是决定从那帮东北人的案子入手,他几乎从来没有错过的直觉告诉自己,秦风出现在那里,绝对不是一件偶然的事情。

    只是孟林怎么都想不通秦风的动机何在,他又是怎么和那些东北人以及那个小偷团伙扯上关系的?毕竟秦风现在大学生的身份,和那些人完全是风马牛不相及的。

    “嗯?孟哥,那案子是您抓的?昨儿是遇到警察抓人,差点也连我抓走了。”

    秦风闻言眯缝起了眼睛,他没想到孟林居然参与到这个案子里了,更没想到,自己遇到的那简单的盘查,也被孟林发现了。

    “秦风,你认识那些被抓的人吗?”孟林的身体微微向前倾了一下,一股无形的压力悄无声息的释放了出去。

    这种无形的压力,也可以称之为势,天下之事,无不有其势之所在,身居高位是势,长幼有序是势,在谈话的时候,能主导谈话内容的人,也就是得势的一方。

    “孟哥,您这是以警察的身份传讯我呢?”

    秦风迎着孟林灼灼逼人的目光看了过去,说道:“还是以朋友的身份来询问我的?这样子怎么有点像是在审讯犯人啊?”

    面对孟林那严肃的样子,秦风脸上却是露出阳春白雪般的笑容,那一脸的阳光灿烂,顿时将孟林刻意积蓄出来的压力化解于无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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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七章 引导

    “你可以当我是以朋友的身份,关心你的。”

    秦风的笑容,让孟林心中生出一种无力的感觉,积蓄了半天的力量就像是打在了棉花上一般,那种轻飘飘不受力的感觉,让他难受异常。

    孟林知道,仅凭着那份询问笔录,他奈何不得秦风丝毫,自己要是敢将秦风传唤回去,恐怕那位齐老爷子最先就饶不了他。

    别看齐功只不过是个文化界的名人,但是他那国学大师的身份,影响力之大,甚至都能惊动中枢的领导层,孟林敢得罪秦风,却是不敢开罪那位老爷子。

    “当我是朋友?”

    秦风看向孟林的上衣胸口处,一脸玩味的笑道:“您身上不会带着录音笔之类的玩意儿吧?咱们可不带坑朋友的。”

    “录音笔?”

    孟林脸色一变,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了一支钢笔模样的东西,随手扔给了秦风,说道:“这东西不是针对你的,我习惯带在身上。”

    作为世家从政的人,被关注的目光远远甚于普通人,俗话说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孟林在做一些不是太说得出口的事情时,总是习惯性的喜欢留上一手。

    “还真是高科技啊。”

    拿着那支录音笔把玩了一番,秦风抬起头,笑道:“孟哥,你做事有点小家子气,不过做人够大气。”

    和官家相处,秦风从来都不会放松警惕,尤其是和孟林这种带有敌对气息的人说话,秦风自然要更加小心了。

    在刚才孟林开口的时候,右手曾经有意无意的在胸口摸了一下,这就让秦风看出了一些端倪,因为当时他耳朵里分明听到了“咔嚓”一声轻响。

    “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地道。”

    孟林也非寻常人。既然被秦风瞧出来了,干脆就一口承认了下来,接着说道:“不过秦风,我是为你好,你年龄还小,千万不能再行差踏错……”

    “孟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相信你也看过我的档案了。”

    秦风的面容变得严肃了起来,看着孟林说道:“我这个人并不偏激,当年杀人判刑,虽然有失公允,但我从中也有所得,不会去敌视社会。

    我现在所想的,只是安安稳稳的做点生意,尽快找到我的妹妹。并不想沾染一些麻烦事,孟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风在说这番话的时候,同样身体向孟林倾斜了一些,不自觉之中,他身上隐然也带有一丝或者说是强者的势,让孟林的脸色为之一变。

    “我不太明白……”一时间,孟林居然发现自己无法用气势去对抗秦风。

    无奈之下。孟林只能往后退了一步,摇头说道:“不要说你和昨天夜里的事情没有关系。那帮东北人很危险,你小心惹祸上身,还有那个老贼,和他交往也没什么好处的……”

    孟林发现,和秦风说那些虚头巴脑的事情根本就没有用处,干脆直接将事情给挑明了。虽然这件事他无凭无据奈何不得秦风,但总是能敲打一下对方的。

    “孟哥您爽快,那我也就直说了。”

    秦风摇了摇头,一脸淡漠的说道:“孟哥您生活的世界和我不同,甚至和这个世界上很多人都不同。你们可以说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从来都不需要为了衣食住行担忧。

    可我们不一样,我们在这个社会上,首先是要求生存,你真以为每个人都愿意犯罪吗?如果不是生活将他们逼到了绝路,他们难道不想过安稳的日子吗?”

    “你这话我不同意,很多人犯罪,是因为好逸恶劳,他们想过不劳而获的生活,这是很多犯罪分子最初的动机。”

    秦风话声未落,就被孟林给打断掉了,他承认秦风说的没错,但是主观主动犯罪的人群里,却是他说的那种现象占了绝大多数。

    “孟哥,您先听我说完……”

    秦风摆了摆手,没有和孟林去争执这个问题,而是正色说道:“孟哥,如果我说那帮东北人能改邪归正,那些小偷能转入正行,您相信吗?”

    “你果然和他们有关系!”

    听到秦风的这几句话,孟林的瞳孔忽然收缩了起来,那双充满了血丝的眼睛紧紧的盯住了秦风,他正在心里衡量是不是需要正式传讯秦风。

    “孟哥,记住,你是在用朋友的身份和我说话。”

    秦风一眼就瞧出了孟林的心思,淡淡的说道:“你的身份要是变了,你认为我还会承认刚才所说的那番话?现在是法制社会,一切都要讲证据的……”

    之所以敢说出这些话,秦风就不怕孟林发难,不管是自己现在学生或者是齐功弟子的身份,都不是孟林轻易能动得的。

    更何况秦风还是韦华古玩会所的特邀鉴定师,秦风相信,如果自己被抓进了警察局,没有任何证据的孟林,一定扛不住来自各方压力的。

    “秦风,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听着秦风近乎威胁的话,孟林那张脸阴沉的似乎能滴下水来,一字一顿的说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即使你做的事情再隐秘,总是有露出马脚的时候。”

    对于警察来说,最害怕的犯罪行为,就是高智商犯罪,这些智商超于常人的犯罪分子,往往会将所有的事情都谋划好,破案难度非常的大。

    十二岁连杀五人,蹲了四年监狱反而考上了京大,孟林绝对不会怀疑秦风的智商,此刻的他,已经将秦风列为了最危险的犯罪分子。

    “孟哥,这话您对我说不着,包括当年杀人在内,我没有做过任何违法的事情。”

    感受着对方传来的强烈敌意,秦风摇头说道:“孟哥,警察存在的作用,并非只是抓犯人,而是要将犯人改造成对社会没有危害甚至有用的人。这一点我没说错吧?”

    “没错,这是警察抓犯罪分子的初中。”孟林点了点头,并没有反驳秦风的话。

    其实孟林本身是很喜欢警察这个职业的,只是为了家族的需要,他以后的道路还是要进入到政府体系,不过和秦风谈论这些事情。倒是很对他的胃口。

    “好,那咱们以这个观点为基础……”

    见到孟林点头,秦风笑道:“孟哥,假如我能让那些东北人做正行生意,让小偷服务于社会,您是不是就不应该去追究那些莫须有的事情了?”

    “不行,既然犯了罪,就需要得到法律的严惩!”

    孟林摇了摇头,在这种大是大非的原则性问题上。他是不会做出任何让步的。

    “孟哥,您说他们有罪,证据呢?”

    秦风盯着孟林,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你们仅仅是怀疑而已,没有任何的证据,拿什么来定罪?

    而你们的纠缠不放,会导致他们的生活得不到保障。那才是把他们往犯罪的深渊里推,这和你们做警察的初衷就相符了?”

    “不……不是这样的……”

    孟林被秦风这一番话说的有些头晕。虽然他感觉秦风说的不对,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对方,一时间大脑有些混乱。

    “事情就是这样的……”

    秦风没等孟林细想,紧接着说道:“如果你们能给他们安排工作,有生活的基本保障,他们难道愿意去犯罪吗?”

    “秦风。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孟林自以为抓住了秦风话中的漏洞,怒道:“警察是打击犯人的,又不是民政部门,哪里能管的了那么多人?”

    “没错,你们是管不了。”

    秦风打了个响指。开口说道:“你们不管,我来管,但是你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来指责我呢?仅仅因为我和那些小偷们都有过服刑的历史?这辈子就不能做好人?”

    刚才秦风和孟林讨论的都是意识形态上的问题,现在秦风忽然话题一转,说到了具体的事情上,倒是让孟林为之一愣。

    “你来管?你拿什么管?”

    反应过来的孟林冷笑了起来,接连问道:“你能为他们提供工作嘛?你敢为他们做担保吗?”

    孟林曾经看过有关于于鸿鹄等人的档案,他们除了具备偷窃的技能之外,再没有别的生存手段了,打死孟林也不相信秦风能找到一个适合他们的工作。

    没等孟林话声落地,秦风话赶话的说道:“我如果能说出适合他们做的工作,并且愿意担保的话,你能给予我帮助吗?”

    根本就不相信秦风能有什么好办法的孟林,脱口而出道:“当然,只要你的方法能被我认可。”

    “那好,于鸿鹄那帮人不是小偷吗?我准备开一家开锁公司,让他们来经营……”

    听到孟林的话后,秦风心中顿时笑开了花,不过脸上却是没有表露出来,一本正经的说道“专业技能上,这些人不需要培训了,只要在思想政治教育上抓紧,我相信他们是可以服务于民众的。”

    虽然开始时没想着去求孟林,但对方自个儿找上门来,秦风自然不会往外推了。

    从谈话伊始,秦风就有意无意的在引导着孟林的思维,现在却是图穷匕见,拿住了孟林的话柄之后,将事情给挑明了。

    “开……开锁公司?”

    孟林真的被秦风的话震惊了,张大了嘴巴半天没合拢,“让小偷去开这……这什么开锁公司?你不是在我开玩笑吧?”

    也不怪孟林惊讶,别说是他了,就是做贼的苗六指当时听到这主意,也被吓了一大跳,敢想出这种办法的人,不是天才就是个疯子。(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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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局安百变,叵测是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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