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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苇渡过     继室难为txt下载     继室难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六一章 南巡随行

    景曜反驳道:“娘啊,您可不能污蔑我们的一片孝心,再说了您还没听我们说明白讲清楚的,就一口否定了,这不公平极品凤尊最新章节!最起码您也得听听我们的想法不是?”

    安宁笑道:“那行,为了避免有人说我不民主,就听听你们俩的想法。”

    景曜和景佑使了个眼色,景佑道:“不瞒母亲,我们俩是想参加今年的恩科。”见安宁欲说话,就急忙道:“我知道我们俩年纪小,只这次参加乡试就是想试一试,即便是不中,也权当作一次磨砺,也好让我们知道我们的不足,以便能够平稳心态,加以进步。”

    安宁挑眉道:“若是侥幸中了呢?”

    景佑犹豫一下道:“即便侥幸中了,那来年的会试我们俩不参加就是了。”

    安宁笑笑,道:“就说你们俩年纪小,俗话说‘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也就是说五十岁中进士都不算老,这足以说明科举的艰难。你们俩想的未免太简单了,想想也是,你们俩天资聪颖,幼时启蒙又早,后又得拜澄观大师为师,年纪轻轻就中了秀才成了廪生,进国子监读书,可谓是一路顺遂,就算你们俩幼年离家到寺庙里和澄观大师学习也没吃过多少苦头,就算游历一路上也有人安排好了,吃穿住行皆没委屈过你们。”

    景曜和景佑想反驳,但安宁没给他们俩机会,接着道:“虽说你们俩许较之一般同龄人沉稳,但到底年龄摆在那里的,人生阅历不足,社会历练也少。你们俩参加童子试的时候想来年龄比你们小的也寥寥无几吧,不说才情天资如何,人家到底年长,比你们多吃了几年盐,见识的自然比你们广。再者就算我没详细过问过你们的学业,但有一点我可知道。国子监的贡生们可是专攻于学问上,不像你们俩,仗着有那么点小聪明,所学甚杂。除了四书五经外。君子六艺皆有涉猎,人的精力本来就有限,就算是悟性好,但难免贪多嚼不烂,门门通不如一门精,别哪个都学半桶水似的,舍本逐末。可就得不偿失了。”

    景曜原本还辣气壮,如今被安宁这么一说难免蔫了些,不过对他来说,有困难要上没困难制造困难也要上,反驳道:“娘啊,您说的这些我们俩都明白,您也说了我们俩天资聪颖,悟性好。但我们也并非贪多,自然牢记娘亲说的‘贪多嚼不烂,一口吃不成胖子。后天的努力也很重要’的道理,您看儿子虽说所学甚杂,但也不是什么都学,也只挑拣了自己感兴趣的来学,寒暑不缀,学业上也不曾有一丝懈怠。”

    “至于娘说的我们年纪轻,阅历不足,历练不够的事,正是因为如此,我们俩才需要多加历练。这乡试不是一次很好的历练吗?正如景佑说的,下场以增长见识,多一次经验,磨砺一番,再者说了儿子还能不知道自己的斤两,无非就是想练练手罢。娘何必如临大敌般,儿子们是什么样,您不是最了解的么?”

    瞥了景曜一眼,景曜连忙做乖巧聆听状,安宁被逗乐了:“学会拿我的话来堵我了,想想你们俩才多大,就算晚三年也才不过十五,比起那些耄耋老翁来说可真算是稚嫩了,而且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虽说你们俩不骄不躁,但到底底子打的不牢靠,容易成那空中楼阁,到时候跌个大跟头,我看你们俩拿什么来说嘴。”

    “我也不和你们俩说那些大道理了,反正就算你们俩舌灿莲花,说个天花乱坠,我也不会同意你们参加的。再说了,就算你们跳过我去和你们父亲说,也是这么个结果。我倒是觉得奇怪了,怎么你们俩还非得参加今年的恩科了?”

    安宁把张致远抬出来,俩孩子耷拉着脑袋,比起安宁,张致远可是一座大山,他们俩有信心能说服安宁,可没那么胆子去说服张致远。可要是让他们这么放弃,又不甘心,不死心得道:“小舅舅参加乡试的时候也不过比我们俩大两岁,就算‘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可历届秋闱中也不乏少年英才,单说江南文人荟萃,年龄小的举人也不是没有。”

    安宁不知该为他们俩的好口才欣慰还是无奈,点点景佑的额头:“话是不假,可要知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们俩还是老老实实的再磨砺一番罢。”总而言之,景曜和景佑还需要被调/教啊!

    安宁说的他们年龄小、阅历少是一方面,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就是另一方面了,而且在这节骨眼上,出头的椽子做不得,低调行事才是正理。去年的事已经让安宁警醒了,再说了就算他们俩不做官,她的陪嫁都够他们安康顺遂的过好几辈子了。

    景曜和景佑对视一眼,沉默下来。安宁都说的这么明了了,他们俩稍微一深想也能猜出几分来,不知不觉的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

    安宁不管他们俩想什么,笑道:“动作别停啊,孝顺的儿子们。”

    景曜:“……”

    景佑:“……”

    张致远果然和安宁持相同意见,景曜和景佑为此还失落了好几日,不过他们俩也没钻牛角尖,想开了,还跟以前似的该吃吃,该喝喝。等春回大地,莺飞草长时,呼朋唤友,游山玩水,吟诗作对,优哉游哉,这点挫折半点没放在心上。

    阳春三月,正是风和日丽,百花初开的时节,路上行人都是生气蓬勃的样子,这天气暖和了,人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清明上巳的都城,满目繁华,绿柳朱轮走钿车,游人日暮相将去,醒醉喧哗。上巳节养在深闺的女儿也纷纷陇上面纱出外踏青,插柳赏花,彩衣缤纷,惹人驻足,流连忘返。

    难得出来游玩,张玫和范姑娘约好同去,原范歌比张玫还大一岁,只因为上面范骥还未成亲,做妹妹的不好越过兄长去。本来商量好的只等范骥中了举,两人就成亲。不过即便今年秋闱范骥落第了,他们俩的亲事也不能耽搁了,毕竟今年张玫就及笄了,就算她能等三年,范歌也等不了。因此范夫人私下里也和安宁露过这个意思,就等范骥秋闱了,不管如何先预备着,别到时候落个措手不及。

    张家这里其实没什么要预备的了,张玫的嫁妆是早就备好的,就是家具物什的也早打磨好了,可谓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张致远到家的时候安宁正悠然的抚花弄草,糯米团子见到父亲,嗷嗷叫唤,乍手乍脚的往张致远那边走,张致远也不过去,就等糯米团子走过来,可还到跟前呢,小家伙耍赖不肯走,往前一扑,吓得张致远赶紧抱住他。小家伙趁机抱住张致远的衣襟,口水涂了父亲一脸,张致远也乐得儿子和他近密,父子俩玩抛高高的游戏,软团子跟疯了似的傻笑。

    玩够了,安宁擦擦手将软团子接过来,一旁的小丫鬟连忙递了湿毛巾给张致远擦脸,一边往正房走一边道:“今上要南巡阅河,点了我随行。”

    安宁吃了一惊,道:“你也要去?”

    张致远道:“皇上南巡,自然得有官员随行,再说了这次是检阅漕运改革如何了,这漕运改革本来是我一手操办的,自然得跟着。”

    安宁也觉得自己有点大惊小怪了,把小汤圆交给奶娘,道:“南巡得多长时间啊?什么时候出发?我也好提前收拾用得着的东西……”说着跟陀螺似的在张致远跟前打转。

    “你急什么?先坐下。”张致远哭笑不得,可心里挺乐呵的,屋里人挂念的感觉还不赖就是了。“这次南巡,太子和七、八皇子随行,大抵需要两个月,能在玫儿的及笄前回来。”

    安宁诧异道:“太子不留下来监国吗?太子和七、八皇子随行的话,那就剩下淳郡王和诚郡王留京协理政务了。”

    张致远道:“今上是这么打算的,先皇在位时曾五次南巡,耗资巨大,今上登基二十年国库空虚,之前只南巡过两次,这几年吏治整顿,肃清贪污**之风气,新的国策被颁发推行,漕运改革,追缴国库亏空比较顺利,国库总算不再入不敷出了。韶州动乱的事皇上始终耿耿于怀,如今借南巡的机会了解民生疾苦,太子为储君,自然要随行。”

    论政治,安宁不过是凭借以前学的那些历史知识,外加自己的猜测和理解,自然不能和有经验有手腕,如今已是次辅兼吏部尚书的天子重臣的张致远相比的。她刚才慌乱也是因为之前那遇刺、遇险的那些事弄得杯弓蛇影了,关心则乱,等冷静下来也没多和张致远多说,就想着给张致远收拾行李的事,心想该给大老爷带上什么护身东西才是。

    只是没想到,这南巡可没预想的那般顺利……(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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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二章 爱恨交织

    张致远随皇上南巡,安宁说不担心那是假的,毕竟有‘前科’在缘来是你:乞丐王妃求下堂。

    张致远悠然的喝茶,看安宁忙碌的样子,心里觉得慰贴,也没出声阻止。但看到安宁搬出来的宝剑匕首时,还是有些哭笑不得,轻咳一声,道:“宁儿,哪有这般夸张?”

    添香有眼色的带着众小丫鬟一齐出去,在房门外站住,一面将房门掩了,留下人看守。

    安宁坐下,缓口气道:“你随皇上南巡,总归是要有些防身的东西,”看张致远神色不变,才又说:“当然了我是巴不得你们南巡顺利,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么。”

    说完也不等张致远说话,又从内室里拿了一堆东西出来,其中就有一件玉色软甲,和之前安宁用雪蚕丝做成的那件软衣很像,薄薄的一层如同玉烟罗般,没有其他纹饰,放在那里看起来很普通,就像是普通的亵衣。安宁拿起搁在一旁的匕首在软甲上划刺了几下,软甲却半点痕迹也没有。

    安宁没给张致远说话的机会,把另外一些东西兴致勃勃得给张致远介绍了,“这些都是给你防身用的,这软甲你当做内衣穿,还有一些伤药,外敷的内服的,对于治疗内伤,愈合伤口都有帮助,这一盒膏药是止血,祛疤的。这一些是解毒丸,可解一般的毒,还有这一些清心宁神的……”

    原本的玉玦里里面就有关于炼丹的,最开始的时候安宁只看了两眼就放弃了,原因无它,那些药方需要的药材她几乎上是两眼一抹黑,基本上全不认识。再说了她也没那个能力去炼制那些修真所需的丹药,而且也不是每个人上手就能炼制出来的,当然了最开始她也没什么兴趣。随着空间的一步步进化、繁杂,天外岛的出现更是如虎添翼。

    毕竟天外岛上灵气浓稠,那些先天灵根释放出源源不断的灵气,促进着空间的发展。安宁是懒散惯了。就连修炼。也是选了最温和最益彰的,有空间支撑,再加上心性平和,修炼起来根本就没费多少心力。有些东西都是等到需要的时候,才费心学习的,就像是符箓和炼器。有时候也是因为有兴趣。

    就像那些高级的丹药她没能炼制,但一些外敷内服治疗内外伤的伤药还有美容祛疤的膏药她还是得心应手的,像美容祛疤的,哪个女人不爱美。不过让安宁无语的是,这些祛疤膏药她是没用上,之前景曜撞到影壁讹了一瓶,福久祛痘印时用了一瓶,完了之后小肌肤那叫一个水嫩,一掐恨不得掐出水来的。要说这祛疤膏药也有用武之地,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但这伤药,还真没地方用到,送人……那就更不合适了。

    说到解毒丸,早先的时候得到了一颗七星海棠,七星海棠固然是天下剧毒之最,但又偏偏是天下剧毒的克星,安宁偶尔弄出来的,但还还没试验过。想到这里,安宁心虚了下。声音也有些漂移。“咳咳,这些都是以防万一……对了,还有把软剑……”

    “……宁儿,我只是随皇上南巡,怎么你说的跟上刀山下火海似的。”

    伴君如伴虎么,安宁腹诽,谁知道路上会遇到什么事,“以防万一嘛~要是你出点什么事,可让我们孤儿寡母的怎么办啊?”安宁拿起帕子暗自垂泪。哭了半天。发现眼睛干涩,半点泪水都没有挤出来。真不知道那些小白花是怎么盈盈双眸含泪。如弱柳扶风的……

    抬头正对上大老爷揶揄的目光,安宁干脆不装了,半点尴尬都没有,可见景曜的厚脸皮遗传自谁了。

    反正最后这些都让安宁给塞进张致远的行礼中就是了,一般夫妻较量中,大事张致远做主,小事安宁做主,当然了大事也是可以化成小事的么……

    张致远随南巡队伍出发后,撑着腰送走大老爷,安宁突然觉得空落了,原本张致远走的时候,她也没觉得多依依不舍,光顾着腹诽老男人的不知节制了。毕竟要分离这么长时间,几个月不知肉味,总得有些补偿吧,因而被翻来覆去的啃了好几遍,腰酸背痛是难免的。

    可惜还没等安宁试图伤怀悲秋,那边糯米团子就分去了安宁的大部分注意力,比起几个哥哥来,这小孩儿从出生没多久就表现出了精力旺盛的特长。如今还没走稳当,就上蹿下跳,东跑西颠的,整天精力过剩,不可不停息的闹腾,最是让人不放心,真不知道小小的娃娃哪有那么多精力,对什么都好奇,看什么都想过去摆弄。

    原本院子里还有个小池塘,在景琳表示了对池塘里的锦鲤的兴趣后,安宁头一个念头就是要不要把这池塘给填平,永绝后患。好不容易挖出个池塘来,碧水莲叶荷花锦鲤,悠闲钓鱼度日,但看这小磨人精兴奋的模样,安宁觉得头都大了。

    本来张瑶还带澜哥儿过来探望安宁,澜哥儿比景琳大九个月,对于这个小舅舅还抱有友好的态度,只是一山容不得二虎。一个错神,俩包子在榻上滚成一团,景琳啊呜一口咬住了澜哥儿的胳膊,别看牙还没长齐,就已经表现出对吃肉非一般执念的景琳,嘴上劲道还是有的,吃奶的劲都用上了。得亏现在才三月份,虽然大地回春,但还是乍暖还寒时候,澜哥儿穿着春装不薄,这一咬也就在衣裳上留下一道口水印子……

    澜哥儿虽然比景琳大,但景琳先发制人,别看小家伙圆润,但胜在灵活,扑倒澜哥儿。蒋澜奋起反抗,拧着景琳的脸蛋……

    不等丫鬟上前去分开,景琳就松开,叉着腿坐在榻上嚎啕起来,那叫一个委屈。小丫头们也顾不得偷笑了,连忙上去将舅甥俩分开。

    安宁和张瑶过来,景琳扑过来埋在安宁怀里啜泣,小手指还不忘指着蒋澜,瘪着小嘴儿:“澜澜坏,坏,不玩——”

    什么叫恶人先告状,这就是啊!下面的人面面相觑。

    证据很明显,蒋澜拧了景琳的小脸蛋,原本小脸蛋儿水嫩,稍微一使劲就会有红红的,更何况蒋澜还是在被推倒的情况下,力气稍微大了些,使得景琳白嫩小脸儿上红红的一片……对比之下,景琳咬在蒋澜的胳膊上,顶多就是衣裳上一片亮亮的水渍,就算扒了衣裳去看,顶多就是留下小牙印。更何况景琳小包子委屈的啜泣呢,这场舅甥的较量,谁赢谁输,事实可以说话……

    蒋澜也哭了……

    安宁揉揉景琳的头顶,低头看眼泪还在眼眶里没滴出来呢,光打雷不下雨,也无奈了。小孩子气性大,忘性也大,在景琳得到了小外甥上交上来的小木马后,俩人又哈皮的玩到了一块儿。

    目睹这些的安宁捂脸,不知该为舍脸蛋得木马的精神给予赞赏还是该因为他小小年纪就知道怎么拿捏人觉得骄傲,还是说该把他抱起来打一顿屁股,这样的感觉让安宁十分纠结,目光从小家伙肥嘟嘟的屁股蛋儿顺到了他红嫩的脸蛋儿上,再看他指挥着澜哥儿把哪一块儿积木拿过来,而蒋澜也完全忘记了之前受到的‘污蔑’和‘不公平待遇’,欢喜得跟什么似的把景琳要的积木递过来。他很少跟年龄与自己相近的同龄人玩,再加上作为比小舅舅还大一岁的外甥,被使唤这个身份,他适应的很好。

    安宁脑上滑下几根黑线,这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到底是怎么回事?小孩子的世界你不懂……

    等下午张瑶提出要回家的时候,蒋澜依依不舍得对着还玩的不亦乐乎的景琳说道:“小舅舅,我不走!”

    景琳一把搂紧小木马,圆溜溜的眼睛怒瞪蒋澜:“我的!走开——”

    蒋澜被打击了,啜泣着被奶娘牵走了……

    景琳鼓着包子脸,喜滋滋的搂着小木马,走到安宁跟前炫耀开了。

    安宁顿时觉得手痒痒,这熊孩子是典型的‘用过就扔’啊,没见过这么辣气壮的,那小木马是蒋澜带过来要和小舅舅玩的,雕刻的栩栩如生的,马脖子上还挂了金光闪闪的铃铛,安宁估计这熊孩子八成是看上了那金光闪闪的铃铛了,最近一段时间这小家伙对亮晶晶的东西很感兴趣。

    “娘亲,给你——”小家伙举着小木马,圆溜溜的眼睛跟沁在水中的葡萄似的,还有那肥嘟嘟的小脸蛋儿,眨巴眨巴乌溜溜的眼睛,可爱的不行。再加上这举动,安宁心一下子就软下来了,温声道:“娘不玩,你自己玩罢。”

    小家伙点点头,搂着小木马自个颠颠的去玩了,这孩子虽然调皮,但不哭不闹的还算省心些。

    孩子都是自家的好啊,安宁还没感叹完,瓷器破裂的声音应声而起,安宁看那地砖上四分五裂的粉彩缠枝蕃莲花纹花瓶,觉得脑海里有根弦‘啪’的一声断了,怒吼:“张景琳——晚饭别想吃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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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三章 老爷出事

    北方一如往年刚入夏就炎热了起来,待五月出门就是火辣辣的太阳,多日高热,院子里的树木叶子都有些耷拉着呢娇美仙妻爱上我。高热后是连绵几日的骤雨,风雨交加,整日天都阴沉着,接天连地的幕雨,是今年入夏来最大的一场雨。

    待雨晴,迎接的可不是随之放晴的心情,大管家急匆匆的到后院来,带来的消息使得安宁只觉得一个惊雷在耳边响起,手上的雨过天晴茶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满盏的茶水洒在衣裳上,可安宁都没反应过来,直到添香尖锐的声音响起,她才醒悟过来。

    安宁攥着手,脸色煞白,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大管家,这事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声音都在颤抖。

    大管家面色凝重,道:“太太,皇上此次南巡赶在汛期之前视察黄河大堤,只防洪大堤尚未完工,黄河汛期如期而至,再之今年暴雨连绵,黄河决堤,皇上被困于洪荒中……老爷当时正随皇上巡视……”

    大管家说完,室内寂静半晌,尽管大管家没明说,但在场的都觉得老爷是凶多吉少,就是皇上也极有可能……

    安宁脸煞白,嘴唇蠕动了几下,才说出话来:“怎么……?”突然想起来,镇定道:“随皇上南巡的还有太子几位殿下,必定是会全力搜救皇上的,大管家且稳住下面的,派人到外面打听消息,若有什么新消息,立马来通报。老爷吉人有天相,定是会平安的。”

    这话儿说起来安宁都觉得没甚底气。但依旧一副镇定的模样让不安的众人觉得有了主心骨,一时间室内就连呼吸的声音都变浅了。

    安宁手紧紧攥着,掌心中几个深深的指甲印,疼痛使得原本发乱的思绪捋顺起来。登时头脑清明,道:“去把少爷们叫来。”

    安宁从来没这么慌乱过,也只有得知福久发高烧昏迷不醒时心乱如麻。如今乍一听到这消息,心就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攥住似的,几乎窒息过去。如今坐下来心中发苦,就算她嘴上不承认,但当事实降临的时候,那种深刻的感觉提醒她,她有多在乎那个老男人。比她想象的在得多得多!

    刚才的话,与其说给众人听,不如说是在宽慰她自己。安宁说的‘太子定是会搜救皇上的’,这句话自欺欺人的成分太大了!皇上要是死了,谁会是最受益的人?皇上驾崩。登基的必将是太子,名正言顺!尤其是在皇上对太子党越来越不满的时候,去年的传言虽说是传言,但空穴来风也得有几分事实根据,再说了皇上近几年可都是在有目的的节制和削弱成年皇子的权力,尤其是太子的!太子不可能没意识到,尤其是傅阁老的病倒,首辅的权力几近被架空,在明知道自己的储君地位不保的情况下。太子难道还会积极的去搜救皇上吗?

    就算是做做样子搜救皇上,那也有很多方法‘搜救不力’,安宁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再说了为什么皇上会被困?洪水来时,守在皇上跟前的侍卫呢,就算洪水来得急。不可能没一点示警,皇上怎么会被困?这里面不会有什么猫腻吧?难不成这是太子预谋已久的阴谋?

    抛开这些不说,张致远可不能有事,也许是消息误传了!安宁手紧紧攥着,小拇指的指甲泛白,齐根而断,登时便有血珠儿渗了出来,她却犹如不觉。

    添香看了惊呼一声,一叠声儿地叫鹊儿:“愣着做什么?还不快些去取了药酒来!”又劝道:“太太,您可要保重身子,如今您可是府里的主心骨,您若是乱了阵脚,底下的指不定怎么想呢?”

    安宁硬扯出一抹笑道:“我没事,只是想入神了。”

    几个孩子听到父亲生死未卜的消息之后都傻了,张玫立刻就哭了出来,几个男孩子也红了眼圈,慌乱的到安宁这里来,迫不及待地问起张致远的情况。

    对上几张焦灼的脸,安宁心下稍安,将福久搂在怀里,道:“大管家已经出去打听确切消息去了,不过毕竟事发之地距离京城有段距离,再加上消息七传八传的,怕是与事实有所出入。皇上视察黄河大堤,身边除了随行侍卫外,也有当地衙役,如今皇上被困,不说太子几位殿下全力搜救,都城里得到信儿定然会有所行动的。皇上乃九五之尊,有龙气护身,定然会化险为夷,你们父亲也会没事的,别太担心。”

    安宁这么一想,觉得刚才自己太过于悲观,只往坏的方向想。现在想来,若是皇上驾崩,最得益的是太子,相反的,那其他的几位皇子是不希望皇上这个时候驾崩的。毕竟太子桀骜,又睚眦必报,与几位皇子之间关系并不好,若是太子登基,那么几位皇子的日子必然不会好过!

    景曜揉揉福久的头,半晌道:“母亲说的对,老师也曾说父亲命中有一劫,不过那一劫难在几年前就过了,日后必然是福寿禄俱全的。再说了父亲冷起脸来阎王都会害怕的,阎王也不会收了父亲的。”

    安宁说了这么多,也没景曜玩笑似的话来的有用,谁让景曜的老师是澄观大师呢。

    景佑附和道:“景曜说的没错,不过最后一句我会记得告诉父亲的。”

    景曜狠狠的瞪了景佑一眼,扭脸的时候眼圈都还是红的,“我才不怕,小矮子!”

    原本还凝重的气氛被他们兄弟俩的插科打诨,冲散了不少,福久拉着安宁的手,安宁笑笑,本来是想安慰孩子们,没想到反过来被孩子们安慰了。

    京城中也因为皇上的失踪而陷入了混乱,私下里暗涌澎湃,大管家打听来京中已经派兵去增援了,诚郡王亲自带兵。

    安宁抿着嘴,不确定张致远是否平安她就不能安下心来,让奶娘把景琳带下去,疲惫的靠在迎枕上,阖上双眼,闭目养神。添香看见安宁睡着了,对着屋子侍立的丫鬟们做了个手势,大家会意,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却不知道屋里的安宁没了踪影,闪身进了空间,自从发现她能够在空间中瞬移后,也没少研究这个功能。本来是用这个瞬移功能寻找天材地宝的,不过借助空间瞬移很耗费精神力,虽然能寻找到不少天材地宝,但精神力被压榨的感觉不大好,再说了后面想要远距离尝试,那耗费的精神力更不用说了,不过好处也是有的。安宁发现每次精神力被耗费大半后,再修炼起来精神力增长反而更大。

    更重要的是每次瞬移都是有目的地,这次只知道当时出事的地点,安宁想了想,从须弥玉环中掏出几个从天外岛摘下来的先天灵果,在吉祥惊喜到失望到幽怨的目光,一股脑的全塞进自己嘴里。原本人身体的灵气承受是有一定限度的,这些先天灵宝果然不同一般,吃下去的感觉就像原本八分饱的人吃撑了。

    安宁又掏出几个来,招手让吉祥过来,这二货颠颠的跑过来,安宁温柔的拍了拍吉祥的脑袋:“吉祥啊,这次靠你了。”

    安宁原本用天外岛上的一种藤植给张致远做了一件软甲,安宁把吉祥当狗使唤,希望那件软甲大老爷还穿在身上。

    原本瞬移,安宁还从来没有尝试过这么远的距离,精神力大量消耗的滋味可不好受,脸也有苍白了,被委于重任的吉祥也不敢马虎,努力的嗅啊嗅。

    黄河滔滔,这次黄河汛期到也就罢了,偏这些天降雨量激增,还有皇上去视察的地方那防洪大堤根本建造的不牢靠,这还是粉饰过的,最开始皇上看到的不过是随意用沙土堆成的半垮的大堤,登时龙颜大怒,火速调集附近军队同时招募了许多民工全力抢修黄河大堤。皇上爱民,亲自监工,防洪大堤还没有修完,黄河潮汛如期而至,这一下,连皇上都被困在当中了。

    洪水肆虐,安宁透过空间看到如同怒龙的黄河水,脸色不由一沉,瞪了吉祥一眼,吉祥可怜巴巴的道:“宁宁,人家没偷懒,呜呜……”

    安宁又往嘴里灌了半瓶灵液,天无绝人之路,就在安宁快受不了的时候,吉祥终于闻到了,“还有,生气,吗?”安宁紧张到说话都结巴了。

    “有的,好多人。”安宁心悬在半空,往那边靠近,等找到张致远的时候,迫不及待地打量了一番,才彻底放下心来。

    实际上这时候的张致远狼狈极了,浑身没一丝干净的地方,衣摆上沾了泥土,紧抿着干涩的唇,不过没有血腥气,看来没有受什么伤,突然敏锐的察觉到什么,依然有神的眼眸微眯着朝安宁所在的方向扫了过来——下一刻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嘴唇微动,安宁看得仔细,分辨出来是什么话,眼圈一红,这叫什么啊,这叫心有灵犀一点通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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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四章 固定模式

    安宁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脑尖一疼,匮乏的精神力怕也支持不了长距离的瞬移,更何况还带上了吉祥重生之军旗之下全文阅读。看到张致远平安,安宁也就放下了心,趁着精神力还有盈余的情况下,回了家。

    脑海就像是被针扎了一样,一阵一阵的抽痛,安宁还没来得及和吉祥说话,一头扎进泉眼里,浓郁的灵液包裹着安宁。不需要再刻意修炼,泉眼里充裕而纯净的灵气按照一定的规律和秩序,充盈到安宁的经脉里。

    原本泉眼就是除了天外岛灵气最浓稠的地方,后面更是因为天外岛的进化,泉眼里的灵气密度也得到了质的飞跃,从原本的液态往晶体状发展,如今掬在手心就像是上好的丝绸般润滑。再加上这边那些灵根灵宝虽然是后天,不如天外岛上的先天灵根那般得天独厚,可回馈的灵气也不容小觑,再加上随着空间物种的繁复,积少成多,也使得泉眼的灵气不断的得到积累。

    随着灵气的补充,那一阵一阵的抽痛渐渐得到缓解,安宁惨白的脸色也有了血色,之前的那种感觉就像是刚生产完,全身就像散了架般,浑身乏力,动下手指都觉得累。

    原本瞬移过后,因为一次性消耗了大量的精神力,修炼起来反而是事半功倍。不过精神力过度消耗的带来的副作用,就这么一次就让安宁尝到了苦头,就算是修炼起来比往常顺畅许多,安宁也不想再尝试一次。唯一让安宁觉得欣慰的则是总算是确认了张致远的情况,总比两眼一抹黑的好。

    此时的安宁就像是沙漠里的旅人遇到久违的清泉一般。贪婪地吞噬着。可把吉祥唬的不轻,可怜巴巴的趴在一旁,感觉那火红的鬃毛也没精神,瞬间蔫了下来。耳朵也耷拉了下来,跟只要求主人抚摸的大狗般,只不过这大狗的体型忒大了些。

    ——在天外岛出现时。吉祥也‘鸡犬升天’的借助那散溢出来的庞大灵气进化了,比起与那无底洞般的胃口不符的娇小体型,长大后的体型才有了威风凛凛的气势。只可惜徒有其表,智商没有随着体型的增长而增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啊,这会子可怜兮兮的红鼻子的表现,更添了几分想让人欺负的**……

    就算修炼功法事半功倍。但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恢复的,还不等恢复半数,安宁就从泉眼里出来,脸色虽然有些红润,但怎么看也没有原本莹白玉润的肤色看着正常好看。

    刚出来就对上吉祥那一副可怜贤良小娘子的小模样儿。欲哭不哭的挫样,再配上那彪悍的体格,平白带了几分喜感,安宁哭笑不得,再看吉祥那一抬头可怜一低头画圈圈的动作,安宁顿觉得后槽牙痒痒,眉角抽搐,这种违和感就如同一可爱萝莉做可怜状偏偏配上一肌肉遒劲的体格似的,让人吐槽不能。

    “碧水姑姑。母亲怎么样了?昨儿大姐姐带来的两颗西洋人参,药效温和,比日常用的参还适滋养补身,让厨下给母亲炖汤吃。”张玫温和的声音在外间响起来。

    原安宁怕在空间呆久了,外面起疑,精神力恢复不到五成就出了空间。给人的感觉就是比较虚弱。大家还以为安宁是为了张致远的事忧虑过甚伤了身子,景曜也不顾安宁的反对连忙延医问药,大夫诊断说什么内里虚弱,忧思过甚,需要静养等等,所以安宁人参,鹿茸,阿胶……这些个滋补药材几乎都当饭吃。

    原本安宁身体好,没生过病,这次只看起来虚弱,大家就如临大敌一般,再加上大夫的诊断,吃那些滋补药材也没见有所好转,可把大家吓坏了。安宁又是无奈又是慰贴,这精神力恢复起来也不是一时半会儿的,再说了那些滋补药材对她来说也没什么用,实际上她身体好着呢,只是看着没以前有精神。

    因为张致远的事还有安宁的病,景曜他们仨也只上半天课,这还是安宁强烈要求的,不然他们几个连学都不愿去。景曜和景佑沉稳许多,每天都奔走打听消息,家里的事也不需安宁操心,不知情的还以为安宁重病,卧床不起呢淑妃。

    碧水拿过一个秋香色金线蟒引枕放到安宁身后,说:“太太,昨儿几个下人乱嚼舌根,说些不中听的话,被大爷知道了,二话没说就让大管家将人牙子叫来发卖了出去,还说了若是再知道哪个嘴上没有个把门的,背后非议主子,惯会胡说八道的,没得商量,直接发卖出去。”

    转身愤懑道:“那起子小人,糊涂油蒙了心,说话也不怕烂了舌头,老爷和太太待他们宽柔,竟是不知感恩,还说些……话,妄图不把主子们放在眼里心上,合该被发卖出去。太太也放宽心,老爷好人有好报,吉人自有天相,定然无事。我看啊,大爷这般年纪就有一股儿不怒自威的气势,像极了老爷,太太是不知道下面的可都被震住了。虽老爷不在府上,大爷成了府里的支柱,谁也不敢小瞧的。”

    见安宁带了笑意,似在觉得欣慰,碧水忙又道:“这两日太太静养,二姑娘管着府务,借着大爷的话,好生敲打了一通丫头们,原本犯错的还想求求二姑娘,二姑娘可不心软,该打板子的打板子,该罚月钱的罚月钱,越来越有大家小姐的风范,让我说还不是太太教的好。”

    安宁听了也是欣慰,下面的人心浮动在所难免,加上安宁‘病重’,难免有仆从起坏心,借机滋生事端。景曜是张家未来的家长,如今借这杀鸡儆猴的机会立立威,稳稳人心。

    安宁正想着呢,景曜和景佑面色不愉的进来,碧水福身,见景曜和景佑有私话要和安宁说。给染翠使个眼色,退了出去。

    安宁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景曜“嗐”了一声,愤愤不平地道:“如今父亲出了事,我和景佑去拜会戴阁老。谁知竟是碰到礼部侍郎宋大人,对着我们兄弟冷嘲暗讽一通也就罢了,竟是说父亲凶多吉少。怕是已经……往日里只知阿谀奉承的小人,也只顾奉承那宋大人,随口附和,竟是不将咱家和父亲放在眼里,真是气人。如今父亲只是没被搜救到,那些人就如此,要是父亲……他们不落井下石就该庆幸了!”

    景佑也有些郁郁不乐。看起来景曜说出来的话怕是经过了粉饰,也不知道原话到底是多难听诛心呢,虽然早知道世态炎凉,乃人之常情,可两个孩子还是头一回儿遇到这种对待。愤愤不平是难免的。

    安宁心疼得拍拍景曜和景佑的肩膀,原先还觉得这种事是对他们的磨砺,等到真发生了,又觉得心疼,他们俩才十二岁,还稚嫩的很。“你们父亲没事,这两天怕就有消息了,你们俩做得很好,娘都替你们俩觉得骄傲。”

    若是别人说这话。多是会在‘没事’前加一些‘会’‘应该’这类的词,不管是不是出于真心,可在景曜和景佑听来都觉得不舒心,感觉就像是他们在心里认定了张致远生死未卜,而生还的机会不大似的。等安宁笃定的说张致远没事,景曜和景佑皆看向安宁。似乎在求证。

    景曜想到安宁几乎是一下子虚弱下来,喉头滚动,半晌问了一句:“娘,您的身体……”又说不下去,想想也不知该怎么措辞。

    安宁笑道:“娘身体没事,你们也不用担心,还别说,这两日灌那些个滋补的汤汤水水,就是坐月子的时候也没那么补的。”安宁顿了顿,看着景曜和景佑坐不住的神色,失笑道:“至于你们俩说的事,也不怪乎如此,官场上本就有人走茶凉一说,那礼部侍郎宋大人本是吏部侍郎,和你们父亲积怨已久,如今逮着机会少不得奚落你们几句。”

    安宁虽是这么说,心里头却是冷笑连连,要不怎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这宋大人和宋夫人简直就是绝配,心里头记上一笔。

    “官场上盘根错节,关系更是错综复杂,原澄观大师乃是佛学大师,论到官场上的处世经验,他是教导不了你们俩的。所以你们父亲让你们跟乌先生身边了解学习,所以你们俩应该知道一些,不过你们俩尚小,本不该这么早接触到官场上那些弯弯道道,偏你们父亲的事让你们俩奔波打探,才遇上那起人。心有不愉在所难免,就当是一次磨砺,也不必将那些善于谄媚的小人放在心上,不过也不必和他们有摩擦,官场上最忌讳的就是结仇,再者‘宁愿得罪君子,也莫得罪小人’。等你们父亲平安回来,再看看那些人的反应罢,这些事等你们经历得多了,慢慢就懂了。”

    “呵呵,说风凉话的宋大人,怎么说话也不深思熟虑,将话说死,日后若是被谁翻将出来,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端呢?”中文博大精深,很多时候一句话就可以理解成很多意思,安宁似笑非笑得说道。

    原本郁郁不乐的景佑想象了一下以后的场景,禁不住笑了出来。“娘说的是,祸从口出这道理谁都懂得嘛。真真是听娘一席话,如醍醐灌顶啊。”

    景曜哼了一声,道:“什么如醍醐灌顶,那就是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柳暗花明又一村啊!”论起插科打诨来,景佑的功力还是比不上景曜的,关键是景佑脸皮没那么厚,不像景曜拍起马屁来流利顺畅,半点都不会觉得不好意思的。

    景曜又道:“娘,你生病的这两日和咱们家是至交的,不是亲来就是差人送了慰问礼来,不过姨母家连面都没露,就连差人问候一句都没有,刚才管家还递过来帖子说是姨母家的那小表妹抓周礼呢。”

    安宁嗤笑道:“既然是递了帖子知会了咱们,也不能装作不知,不过我病重怕给小外甥女过了病气,自不能亲去的,不过礼数不能少的。就让管家照着景琳抓周时她家送上来的贺礼收拾一份送去罢。”

    景曜平淡的点头,笑道:“母亲就安心静养吧,要是父亲回来看到母亲病弱的模样儿。可是会心疼的。”

    安宁‘噗嗤’笑出来,道:“什么病弱模样儿,你这小子竟是打趣起我来了。”母子几人和乐融融,接连几日的阴霾总算是消散了不少。

    不说景曜他们去探听的消息。就是安宁也不是没有行动,这几日黑枭也没有闲着,虽然是确认张致远平安。但那日看到的滔滔洪水的威势,也不敢掉以轻心,不得到确切消息,还真不能让人彻底放下心来。

    果然如安宁所料,第二天的时候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皇上被平安搜救出来了,本来因为皇上的被困京城里气氛紧张。私下里暗涌不必说。等这消息先传回来,表面上大家欢喜非常,直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谁知道心里边到底是怎么想呢?

    安宁先探听到消息,张致远平安。狠狠的松了一口气,笼罩着张府好几日的阴霾总算是驱散了,拨得乌云见天日。若不是安宁挡着,景曜还想拎几串鞭炮到门口放个畅快呢,饶是如此,一整日几个孩子都是眉眼弯弯,景琳小团子知道父亲要回来了,窝在哥哥怀里咧着小嘴儿,拍着小肥爪。虽然小孩儿不知道这几日父亲经历了大风大浪,但也不能妨碍小孩儿随别人乐呵。

    随着消息传到京城来,这好笑的事就发生了。

    原本这几日安宁静养,管家的事交给了张玫,还有那些滋养身体的药材源源不断,不知道的还以为安宁得了什么重病呢。那些交好的人家也亲来看,再加上张致远的事,难免要安慰一番的。不管里面有多少真心实意,但在这种形式下人家能来了,就是值得宽慰的了。

    像景曜说的,安婉别说来看望了,就连派个人来都是不曾的,难免人家不知道么,就跟年前福久得了天花似的。本来安宁和安婉之间就有罅隙,就算安婉到都城来,离得近了,这一年来安婉做的事,不管出自什么目的,反正就是让安宁更不喜她了。所以安婉没来,安宁也料想到了,顺坡下驴的安婉家小姑娘抓周礼,安宁就不想去。

    不去归不去,礼数也有的。其实安婉不来的原因,安宁也能猜出几分,实际上从年前安婉说起菜蔬的事被安宁拒绝后,除了景琳抓周时有来往外,安婉可再没上过门。这上门还不如不来呢,安宁可没忘安婉在景琳抓周后说的那句不阴不阳的话。

    这得到消息的第二天,安婉上门了,不止安婉,海翰和昨日刚周岁的小姑娘也过来了。

    安婉捏着帕子道:“我才知道姐姐你生了病,早先姐姐身体一直很好,怎么好端端的就病了?”

    安宁看了安婉一眼,不知道该从哪儿吐槽安婉说的这句话,总觉得每次安婉和她说话的时候,总是这个味儿,平白让人不舒服。“你们怎么来了?你不是常说外甥女体弱,我这过了病气给她就不好了。”

    安婉一窒,还是将小姑娘交给奶娘抱出去了,笑道:“不瞒你说,这些日子……”

    安宁翻了个白眼,她有预感安婉接下来要说什么,无非是这段日子忙啊忙,婆婆压制啊,姨娘堵心啊,儿女操心啊,关怀丈夫啊之类的来说明她实在是没时间,抽不出空闲,不知情啊云云的,最后再顺便隐射些什么。

    果然安婉扯了一大通,最后来了句似真似假的抱怨:“姐姐合该说一声的,我也好来照顾你,真是见外。”

    合着我生病没通知你还有错了怎么的?安宁吐槽无能,突然觉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疼,口气不耐烦道:“既然你们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需要你操持打理,我岂能劳烦你?再说我这儿又不是没人,再不济还有下人呢。”没事儿就宅在后宅呗,别跑到我这儿祸害人。

    安婉可没辣气壮到认为安宁这是在说客套话,当下有些尴尬,却还是装作不经意道:“也是,今日我来就是来探望你的,看你大好我也就放心了,之前我听说姐夫随皇上南巡,不知如今如何了?那可是天大的荣幸。”

    安宁挑了挑眉,皇上被困洪灾的事总不是秘密,她就不信海彦立不知道,再说了张致远随君南巡都是何年何月的事了,这个时候再来问,可真没意思。说到底安婉想问的是现在的事呗,真说起来海家的态度有点像:有福想来同享,有难不关我事。虽说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可只想单方面的享用,这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比起那些只知谄媚奉承的小人,持有这样的态度的人在另一种程度也很惹人嫌。(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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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五章 要变天了

    实际上,安宁也不打算和安婉继续揪扯下去了,几乎每次都是这种模式,安婉不烦,安宁都觉得没意思了总裁,玩够了吗最新章节。

    对安婉,她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可是这种不痒不痛的事多了也很让人觉得膈应,做什么都理所当然,想什么都自以为是,警告、拒绝也没作用。就像是当初陈家仗着与张家的姻亲关系,觉得张家不会拿陈家怎么样,所以才没皮没脸的凑上来。

    去年傅大奶奶组织的宴会上,安宁就警告过安婉,甚至还用上了一丝精神震慑,而且将话说的很直白,可惜只是当时起作用了,往后还跟以前一样,甚至是变本加厉了。

    那所谓的血缘关系让安宁束手束脚的,这时候安宁还真希望,太子党倒了,海家是炮灰呢,真是够了。

    安宁冷淡道:“你想问什么呢?”

    安婉没想到安宁变脸变这么快,稍稍一愣,道:“我,我只不过关心一下你家而已,难不成还不行了?”

    安宁拢了拢滑下来的发丝,深深的看了安婉一眼,道:“虽说我们是姐妹,但也不代表你能涉问我家的事,再说了那么明摆的事还用我给你解答吗?再说了你一个内宅妇人,提及外面爷们儿的事是为何?我倒是不信了,难道海大人不清楚吗?”

    不给安婉插嘴的机会,安宁继续说道:“你也不用再说什么姐妹情深的话,这话你自己信不?我明白的说罢,当初在娘家时你做的事情别以为我不说。就不代表我不知道,母亲不知道。”

    安宁初穿越来的时候,原主的灵魂不知去哪儿了,可原主为什么会病倒。安婉是背后黑手,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说是安婉害死了‘安宁’。如果说是原主的性格—说好听些是温顺,说难听些就是懦弱—还不让安婉蹬鼻子上脸。

    虽然安宁得到了‘安宁’的记忆。虽说不是亲身经历,但也在很大程度上影响了安宁对待安家人的态度。抛去这些不谈,嫡庶有别,外加安老爷的宠庶灭嫡,这从根本上导致了两人之间的如鸿沟般的罅隙和不可调和的矛盾。

    安宁的话让安婉脸色煞白,原本的笑容僵在脸上,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抑郁、忿怒、不甘,夹杂着翻滚于胸臆,令人窒息。最终不甘和不平全都涌出来,阴霾涌上来,让原本保养得宜的俏丽的脸变了形。最终却硬挤出个笑容:“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安宁冷道:“我可没有‘家丑不可外扬’‘胳膊肘往袖子里折’的容忍,再说了‘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咱们如今是两家人,就算海家有什么事,也不管张家的事。咱们桥归桥,路归路,谁也碍不着谁。”

    安宁觉得以前她就被这所谓的‘姐妹’拘泥了,再说了安婉那些事不过是些不痛不痒但却怎么膈应怎么来,她都佩服自己的涵养了。还有耐心陪安婉‘明里夸赞有加,暗里挑刺看剑,私下不情不愿’……

    “原来你一直在记恨我。”安婉恨恨的盯着安宁,眼中闪过怨愤,“那你何必这般假惺惺的装作不知?何必在这里装好人?我就知道你不过是想看我的笑话罢了,你不就是有个好出身吗?”安婉没想到安宁会直接将那层面皮撕开。还挑起了陈年往事,盯着安宁平淡的面容,安婉怒火中烧,恨恨道:“嫡出又怎么样,到头来如何,跎蹉到二十都嫁不出去,就是侥幸有点福运嫁出去了也是填房,也怪你肚子争气,否则……别人夸赞你贤良大度,我看啊不过碍于你们张家才违心的称赞罢了,真当自己是个贤良人呢。我冷眼看着这些年后院没个新人,原本那些个旧人没个踪影,她们是怎么没的,多半是……那些个腌臜事……心里藏奸,想来惯会作表面功夫罢了……否则,但凡这‘贤良’就悖逆了女德,合该……个中手段,我倒想请教一二,也好博个贤名!”

    看到周边的人错愕的表情,安婉一阵快意,刻薄的话络绎不绝宣之于口,“别人如今碍于你们张家的权势,谄媚奉承罢了,这贤名不过尔尔,官场上官官相护,谁知道你们家没作别的徇私的事儿……不管有没有真实才学,日后仕途顺畅呢……”

    安婉还欲说什么,眼前一黑,若不是正坐在椅子上,往后跌可要倒在地上了,稍后却脑袋昏沉,神智却清醒的很,看到安宁站到她面前,“你,你要做什么?我说的可都是实话!”虽然没了刚才的辣气壮,却还色厉内荏,恨恨的瞪着安宁。

    安宁冷笑道:“我能对你做什么呢?你又没做什么,不过是编排了张家,编排了我,连带着编排了我的孩子罢了。你不过是姨娘所出,既没有记在母亲名下,又没有养在母亲身边,嫡庶有别,长幼有序,这不仅是规矩,也是礼数,我倒是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就算有些地方含糊其辞,安婉这话说的可够直白的,无非是说安宁不贤,嫉妒,若不是孩子合该被休罢了!往日安婉说话无非也往上面说,只不过没那么**裸罢了!只是没想到安婉连景曜和景佑都排揎上了,就是张家也没能落什么好!

    说安宁,安宁倒还不怎么着,只不过安婉竟然撞安宁的逆鳞,若是在外抹黑,若是其他人说,许是被别人认为是眼红,可安婉是姨母,别人可能就认为里面不定有什么内情呢!就像景琳抓周礼上,安婉说的那叫什么话!

    在那样的宴客场面上,安宁作为主家断然不能发火,只得强自忍耐,私下里的恩怨安婉也不该拿到明面上来,今日安婉能说出这样的话,保不准哪天她不管不顾的,也在明面上大肆宣扬!

    “咱们俩有恩怨,你恨我,那算我倒霉,可我夫家我孩子怎么着你了?两个孩子对你这姨母哪次礼数不周全,可曾得罪过你,反观你这做姨母的扪心自问,你曾做过什么?”

    安宁还不知道当初景曜和景佑因为童子试的关系回扬州,住在安家时,柳姨娘编排的那些事儿,若是知道的话,说不得连撕烂安婉的心都有了。连带着也会对安老爷有所不满,归根到底若不是安老爷宠妾灭妻、宠庶灭嫡,安婉不过是个庶女,怎么会生出压嫡的心思来?

    面对安宁咄咄逼人的追问,安婉汗都下来了,似乎是想到以往的事,心虚起来,但想到如今说出这番话,无异于和安宁扯破脸!可她吃准了安宁不会将今日的事传扬出去,书香门第最是爱惜名声,再说了这些事传出来,对安家的名声也不好,这么一想似乎又有了底气,梗着脖子道:“我不过说我知道的罢了,我问心无愧!”

    安宁一听,肺都快气炸了,早知道安婉是什么样的人了,可再见识到还是觉得无语,与她说话纯粹是白费口舌,讲道理根本就是浪费,再看她辣气壮的模样,比无理还要辩三分还要厉害,根本就是不讲理!不怒反笑道:“我算是见识了你颠倒黑白,胡搅蛮缠的厉害了,既然如此以后你别来了,我家庙小可装不下你这样的大佛!”

    安婉气得头脑发晕,愤愤的走了!

    添香上来扶住安宁坐下,道:“太太您病还没好呢,不必为烦心事动怒,大夫可是吩咐了要静养呢。”

    要是每回儿都要因为安婉说的那些话而置气的话,不知道有多少气要生的,再说了也没必要,不值得。不过这样的话安宁觉得她早该说了,这撵人的事早该做了,早就得来清静了。

    想当初陈家,做的那些糟心事,所依仗的也不过是觉得张家好名声,再加上还有张瑶做纽带,觉得张家不会和他们怎么着,就这般没皮没脸的靠上来,连将去世的姑奶奶的嫁妆要回去这样的事都能做出来,若不是张家厚道,很有可能陈氏的牌位都不能摆在祠堂里了!

    结果了安婉,安宁觉得心情舒畅了许多,再加上张致远平安的消息确定了,一扫这几天的阴霾和担忧,就连外面火辣的太阳都不觉得刺眼了。

    南巡的行程一定程度上因为皇上被困失踪的事变革了些,不过救灾工作还没结束。防洪大堤只是导火索,巡阅黄河大堤途中,宣武帝申斥革办抄家了一批官员,后又采取了一系列措施,抚绥地方灾民减免赋税,又命人开粮仓放粮,从国库拨款赈灾。

    之后才沿京杭大运河回都城,等一行人抵达京城,已经是六月溽暑,骄阳高照,一丝风都没有,阳光把地面烤的尘土飞扬,地皮都翘起了边,空气凝住,带着压抑的气氛。不过晌午,原本骄阳高照的天空不知何时被黑沉沉的乌云遮住,乌云压城,要变天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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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六六章 尘埃落定

    “怎么这么不小心?”安宁边帮张致远涂伤药边说。在皇上南巡回京时,一路上顺顺利利,然而这份顺顺利利也没让南巡队伍增添几分轻快。

    和原本南巡出巡时的畅快不同,除了阅黄河时的皇上遇险,再加上因为当地官员的玩忽职守造成的洪灾。虽然这几年随着一系列政策的颁布,还有皇上大刀阔斧的整顿吏治,还有国库亏空的追缴,国库总算有了盈余,然而这洪灾的损失原本可以降低,然而现在却是造成了更多的灾民流离失所,损失严重,更险些让皇上陷入困境。

    再加上一些不为人知的原因,回程途中整个御驾的队伍笼罩在莫名压抑的气氛中,再加上六月溽暑,太阳就像个火球,阳光把地面烤的尘土飞扬,地皮都翘起了边,随行的众人个个汗涔涔的跟从水里捞起来似的,然而却不敢有任何的失仪。

    快到京城南郊时,从官道两边的树林冲出一群蒙面的死士,这些人手持兵器,就冲着宣武帝的御驾猛力冲杀。不管中间厮杀如何,皇上安然无恙,御林军死伤不少,张致远也被波及,胳膊被砍了一剑。他从内衣撕下一片,胡乱包扎了一下,混乱之下,其他人关心宣武帝去了,因也没人注意到。不幸中的万幸是,这些死士的兵器上没淬毒……

    等这可把原本因为张致远平安归来而欣喜不已的一家人吓得不轻,安宁就吩咐赶紧派人去请大夫,小厮们都是机灵的。知道事关重大,所以不敢耽搁,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把大夫请来。

    别看张致远修炼《清心诀》没几年。他虽说没有景曜福久他们先天经脉里就带灵气,再加上开始修炼时年龄不小了……这先天条件不足,不过天道酬勤。外加在张致远修炼的前段时间,安宁已经有意识的给他滋养身体,温养经脉,后面更是那些灵果灵药,但凡景曜他们有的,张致远也是有的……

    大夫为张致远诊断后,也说是失血过多。心神耗疲等等一大堆术语。之乎者也一通的,但张致远肩膀上受的伤不重,只是没及时处理,当时也就胡乱包扎了,再加上当时事态混乱。张致远也没放在心上。

    其实按照张致远现在的体质,这伤口不过两天差不多就能愈合了,不过安宁看不过他这么不重视的态度,箭箭都往老男人肺管子上戳:“还真当自己是年轻人了?也不看看你现在什么岁数了?都是做外祖父的人了,怎能不顾着自己的身体?还有就算你有功夫,可你到底在外人看来还就是‘身无缚鸡之力’的文官,还真当自个是英勇无敌了?”

    不过唠叨归唠叨,手上上药轻柔的动作也没停。虽然安宁嘴上不承认,但大老爷在家总归不一样。主心骨、顶梁柱在,能够依靠和依赖,心里才比较安稳。

    ‘老弱病残’这些个箭头咻咻的往大老爷身上扎,原本回家来还没享受到温香软玉外加天伦之乐,就无辜中了这些冷箭,一口老血埂在嗓子眼。反驳不是,不反驳也不是,只是默默的记了一笔,睨了唠叨不停的安宁一眼,惩罚人的滋味也不错的……

    安宁脸微微一红,暗恨自己居然能看懂张致远眼光中表达的意思,强自镇定道:“涂好,好了。”

    张致远没错看,嘴角轻扬,道:“为夫是否英勇,宁儿不是最清楚吗?”

    安宁愣了下才反应过来,红霞迅速染上了双颊,要比厚颜无耻,几个景曜都赶不上大老爷,正经严肃说出‘一语双关’暧昧不清的话,而且脸不红气不喘的,一脸浩然正气,任谁也想不到这人能说出类似于‘**’的话来……

    安宁嗔了厚颜无耻的老男人一眼,却不知此刻双颊绯红,眼含春水,媚眼如丝的模样儿有多诱人—当然是在几月不知肉味的老男人看来。心动不如马上行动,负伤的大老爷顺势揽住娘子的腰,正准备做些什么少儿不宜的事儿……

    “爹爹,爹爹——”

    奶声奶气的,是景琳的声音。这小家伙是个人小鬼大的,知道今天张致远回来,天不亮就开始折腾起来了。要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小坏蛋从小就精力旺盛,还不会走就想着跑,上蹿下跳的,偏偏这小坏蛋忒机灵,看顾他的丫鬟和奶娘片刻不能错眼,要不然一眨眼的功夫这小家伙都能藏着找不着了。

    要不怎么说儿女都是债呢,福久小的时候爱静,找到感兴趣的东西能自己玩一上午,安宁就觉得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活力啊。得,等到景琳时,这小家伙精力旺盛到让安宁头疼的地步,这孩子怎么就这么闹腾啊,就不能安静会儿,和福久俩人中和下才正好呢。

    小汤圆天不亮就开始折腾,折腾完了奶娘和丫鬟们,颠颠的来折腾安宁,这般折腾那么嬉耍的,还不等张致远回来,小脑袋就不断地磕头儿了,安宁赶紧让奶娘给抱走了。要不然张致远回来这么大动静,怎么就没有景琳这小坏蛋来捣蛋呢。

    只不过这来捣蛋的时机可挺够巧的……

    刚才那黏腻的不行气氛被戳破了,紧接着一鹅黄色的小身影从外面冲进来,跟一鹅黄色的小鸡仔似的,咯咯的叫唤着。张致远原本还有些被打断的不悦,也因为朝气蓬勃的小鸡仔的如火热情似的亲近,偃旗息鼓了。想当然的又被涂了一脸口水……

    安宁朝跟了过来不安地站在门口请罪的奶娘等人挥了挥手,顺手掠了掠鬓发。这边儿父子来亲密,景曜他们几个孩子也过来了请安了,“母亲,父亲的伤如何了?”

    “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过几日就没事了。”张致远‘负伤’回来。还真把几个孩子吓了一跳,若不是安宁撵他们去休息,他们还非得要留下照顾呢。

    一家子和乐融融,景琳一直黏在张致远身上。逗得爹心大悦,家里头那丝阴霾总算是烟消云散了。

    只是事情还没结束呢。等到一番夫妻间水乳交融后,安宁戳戳大老爷略显单薄的腹肌。“瘦了。”

    “别惹火。”张致远声音喑哑带着情事后的慵懒,感觉就跟一根羽毛刷过脊梁骨似的,引起一阵颤栗,安宁瞬间老实了,收回作怪的手指。抬起身子来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在洪水中失踪的消息传来,全家都骇然,原本该顺顺利利的南巡。接连折腾出这些事儿,家里人也跟着挂念,心里边儿忐忑不安的,好在你平安回来了。”

    张致远揽着安宁,苦笑着将他们受困的事简略说来。说起来前面和大管家打听到的差不多,原本防洪大堤还未建成,洪水如期而至,护卫们护着皇上往安全地方走,退到地势较高些的地方。本来那时节就是黄河的汛期,再加上今年北方雨水充足,接连下了好几日的暴雨,水位比往年高一些,等到了安全地方。出去的路被堵住了,得亏山坡上还有座破庙,勉强遮风避雨。

    “那日是你吧?”虽说是疑问句,却带了些笃定的意味,也不怕安宁不承认。

    安宁一愣,敛下眼皮。半边脸置于阴影中,“是我,原也不过是试一试,不料想你那么敏锐,乍然看过来我吓着了,不过总算是放心些了。”轻描淡写的将这件事说完,当日精神力被耗费一空,如今也没恢复完全。

    张致远俯下头去,与安宁额头相抵,安抚着安宁,“让你和孩子们担心了,肩膀的事是我一时大意了。”当时厮杀的惨烈程度是安宁所想象不到的,御林军死伤不少,那些死士半个活口都没留下,就是侥幸没被杀死的,也咬破嘴里藏的毒自杀了,很明显是训练有素的死士。也亏得当时混乱,没谁注意到身为次辅的张致远身手了得,当时安宁都准备上的软剑也染上了血腥……

    “不服老不行啊,老爷。”

    原本还有些沉闷的气氛被安宁这句话戳的干干净净,张致远咬牙:“没见过你这般会破坏气氛的女人!”

    安宁撇撇嘴,“事实如此罢了,这两年家里发生了那些个事,总归不是偶然,这次你又……”想到什么,看看张致远,欲言又止。经历了福久染天花,张致远被困遇刺的事,安宁是真知道害怕了,不管怎么说,张致远就是她和孩子们的依靠。就算是有空间有通天手段又如何,万一张致远有个好歹,她断然没那使人起死回生的手段。

    在不讲人权,等级分明,视生命如草芥的封建社会,妄想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社会规则,那根本是蚍蜉撼大树,与之相比,白日飞升实现的可能性都要大。想来都觉得心悸,憋屈,抑郁,还有几分不甘。

    张致远心思细密,再加上和安宁多年夫妻,默契不说十足,七八成也是有的,看其神色,略一思索,便道:“你且别担心,这事儿还不止表面上那般简单……”

    这话有深意,安宁抿抿嘴唇,没多问,原本脑海里思绪乱糟糟的,没有睡意,可偎在张致远身边,鼻息间全是令人安心的味道,没一会儿竟是闭眼睡过去,一夜无梦。

    皇上一回到京城,便颁示旨意废黜皇太子,引起朝堂上下轩然大波。

    没立储君时,朝堂上就波涛暗涌,站队的站队,结党的结党,私斗的私斗,等到睿亲王被立为太子,‘睿王党’纷纷弹冠相庆,只不过太子这几年,不但势力没有得到壮大,反而处处受到节制,原本位高权重的党羽纷纷被剿灭,被削弱,就连傅阁老如今不过是缠绵病榻,熬油了。

    如今太子被废黜,对于‘太子党’来说不啻于晴天霹雳,而对其他皇子来说,就完全不同了。这使得原本没平静几年的朝堂又不平静起来,只不过因为皇上震怒,这些争斗还只是摆在私下里,还没有显示到明面上罢了。

    不说朝堂上的反应,安宁在内宅也听了些风雨,听闻后扯出一丝冷笑。真说起来对张家威胁最大的便是这太子了,从江南到京城,那些事儿如鲠在喉,自然不希望太子登上皇位。如今太子被废黜。虽说不排除东山再起的可能性,然而从太子以往行事来看,这可能性微乎其微。当然了随着太子被废黜,作为潜在威胁的青萝就成不了什么气候,青萝之所以气焰嚣张,所依仗的不过是太子罢了,如今靠山倒了。太子府中除了青萝外那些侧妃总归还有娘家可依靠,青萝仅凭商家出身便成四侧妃之一可没少有人眼红,如今怕也没时间再来算计张家罢。

    到现在安宁恍然有些明白皇后‘颠倒黑白’。显示出一副亲近张家的意思,刻意说些让人误会的话,怕是想帮八皇子拉拢人心罢,毕竟论起皇子出身,太子是元后所生。居嫡居长,但八皇子出身是第二尊贵的,更重要的是皇后尚在。如今太子被废黜,身为嫡子的八皇子还是有很大可能上位的。只是皇后怕是忘了,太子的外家可是她的娘家,不说一荣俱荣一损既损,但傅家免不了被殃及。

    安宁冷淡的扫了一眼添香递上来的礼单,毫不掩饰自己的讽刺:“这不节不年的,虽说有着亲戚关系。可是素日里来往可是少的,如今一下子上门就送这么重的礼,可是令人费解呢。”

    来送礼的是安婉的陪房王瑞家的还有海母跟前的孙嬷嬷,听了安宁这么一说,王瑞家的心‘咯噔’一下,原本就知道这不是件好差事。她是安婉的陪房家的,从安家带过去的人。原本安婉信任绿儿,后来绿儿有了二心,这陪房家的才上位得了安婉的信任,伺候在安婉跟前时,镇日听安婉一些埋怨。上次安婉从安宁这里回去,发了好大一通火,气头上难免说的难听些,安婉气极和安宁说的那些还稍加了一些掩饰,但是在自家关起门来,可就没那个顾忌了。

    话说得再明白不过了,王瑞家的听安婉那么说,心里不免纳罕: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深仇大恨让你盼着自己亲姐姐被休弃的?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说人家不贤,要论起嫉妒来,谁也是比不上你的。要不然这些年来,府里的这么些姬妾无一人生育。老爷身边的通房,好几个都是被你找了错处打发出去了!明面上为了彰显贤惠,给绿儿开了脸,也不过是想让绿儿帮着争宠罢了,再想到如今只比死人多口气的绿儿,陪房家的不寒而栗!

    而且这还不是第一次听安婉抱怨了,因而王瑞家的是知道安婉和安宁交恶,并没有安婉在府里尤其是老太太跟前表现的那样‘姐妹关系好’的。所以海母派她和孙嬷嬷来这一趟,心里头可真是苦不堪言,索性躲在孙嬷嬷后边儿,全由着孙嬷嬷说事儿。

    那孙嬷嬷乍一听安宁开口,就知道这个姨奶奶还真是个不好相与!偏这趟海母叮嘱过的,连忙道:“姨奶奶可是还和我家太太生气,只我家太太前些日子确实忙,这不,如今这么长时间想着姨奶奶气消了,就上赶着来给姨奶奶赔罪来了。老婆子来之前,老太太可是再三叮嘱了,说两家是连襟,可是正经亲戚,没那生疏的。”

    安宁错愕,这是什么神展开?她也是心思玲珑的,稍一思索,便是猜出个大概来,想必安婉气冲冲的回去和外面人的解释,怕是说她嫌弃安婉没眼巴巴的过来探望,这才生了她的气之类的罢!

    听这嬷嬷的意思,想来不管安婉怎么说的,在她们看来,她这个姨奶奶就是个左性子的,气性大,心眼小的。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可就坐实了这个想法,要不然这嬷嬷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真有意思,安宁神色冷下来,勾唇道:“我可当不起这么厚重的道歉礼。”原海家往安家送的四时节礼,都是过了安婉的手,单薄的经不起推敲,这次送来的礼,安宁扫了一眼礼单,丰厚不说,而且占大头的可是名家字画还有几块田黄石的印章,这显然不是给她或是孩子们的。家里边儿爱好印章的,也就大老爷一人。目的很明显啊……

    本来海家这是打着上门道歉之名来的,实际上的目的很明确,只是如今安宁揣着明白当糊涂,孙嬷嬷可不好挑明,毕竟她们就是打着赔礼的名头来的。孙嬷嬷急得额头冒汗,若是回头海母怪罪,可担待不起,这海母想的倒好,既然两家是亲戚,你怎么能不帮衬呢?也没想到安宁这么不合作。

    王瑞家的一直沉默,低着头,心道:照着太太关起门来那恨不得撕了姨奶奶的狰狞样子,怕是说了什么出格的话惹怒了这位姨奶奶,如今没把她们扫地出门就算是大发慈悲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六七章 最是无情

    安宁自顾自喝茶,孙嬷嬷张目结舌,急得额头上冒汗,这主人不开口,不管她再怎么体面,都是奴才,这般回去,怕海母怪罪下来,没得不讨巧。

    最终还是孙嬷嬷沉不住气,开口道:“如今老太太让我给姨太太问安,太太的歉意也送到了,我们也该回去了,不知道姨太太可有什么话要和太太说的?”

    安宁伸手拨动着茶盅盖,挑着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孙嬷嬷,道:“孙嬷嬷只管回去告诉你们太太,就说你我皆有数。”和一个奴才较劲没意思,再说了她觉得这事可笑,没想到比起‘颠倒黑白’的本事,安婉也是不差的。

    孙嬷嬷一时拿不准安宁这话的深意,王瑞家的从背后伸手悄悄的拽了拽孙嬷嬷的后衣襟,孙嬷嬷被王瑞家的这么一拽,一下子反应过来,只得苦不敢言的和王瑞家的退下去。

    安宁目送着两人远去的背影,神色冷了下来。不知道安婉以及海母收到她让孙嬷嬷带回去的话作何感想,面上唱作念打故作委屈也好,私下里说她不知好歹,故意报复也罢。她又不是圣母,那分单薄的血缘关系在她在这儿行不通,尤其是安婉这两面三刀的做派。

    冷眼看了眼礼单,安宁神色淡淡的说:“把这张单子拿给老爷看看,该怎么处置老爷心中有数。”

    太子被废黜,皇上开始着手清算太子党的人,朝中上下一片人心慌慌,不过经此打压。原本热火朝天争储之势也渐渐熄了下来。几番下来,各方势力不约而同的退了一步,转而将重心放在讨好圣心,私下各自为营上面。

    在这样的气氛中张玫及笄了。

    对于这个庶女。安宁说不上亲密,但也没刻薄过,早先即便张瑶待字闺中时。张玫的一切待遇皆可和身为嫡女的张瑶比肩。再加上张玫的姨娘宋氏坚定的认为跟着安宁有肉吃,张玫在安宁面前越发恭敬温驯,十分懂事。往前是每日必到安宁跟前请安的,时不时孝敬些自己做的针线,对于大户人家的姑娘来说,女红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事儿,关键是这份心思。因此连张致远也对她多了几分喜欢。

    景曜他们自幼跟在安宁身边儿,受到安宁的影响多些,再加上从小兄弟姐妹感情也好,因而对庶出的二姐,心里没什么偏待。

    这及笄虽说没有大办。但也是花了一番心思的,宾主尽欢。

    随着太子被废黜,圈禁,墙倒众人推,树倒猢狲散,更何况这大树的根基原本就不稳当,再加上那些个尸位素餐的蛀虫,内囊尽上来了。

    再加上皇上阅黄河时被困于洪灾中、在京郊遭到刺杀的事上,宣武帝私下查来查去都脱不了废太子的影子。连原本被定义为意外的洪灾都有几分人为的影子,即便是没有确凿证据,可那几分猜测和怀疑就让宣武帝心头一阵发冷,彻底寒了心,将太子圈禁于禁宫中,不准其他人探视。

    日子在紧张的氛围内过去。这种紧张从未有过,就是女眷们聚会时也不如往日和谐,私下里说起来也多是朝廷风向。

    被平调到礼部出任礼部侍郎的宋大人这次也未能全身而退,尽管他家出了个皇家儿媳妇的女儿,原本宋大人还是个墙头草,可自从去年宋侍郎在其他人被贬谪被申斥被抄家的凄惨遭遇下还一枝独秀,仇恨值拉的高高的。

    再加上之前追缴国库亏空中,宋家的表现无疑是打了诚郡王的脸,连身为侧妃的女儿也被牵连,如今不过是占了个侧妃的位子,自身都难保了,对于家族的事是有心无力。

    宋夫人蔫了,如今也没了折腾的力气。

    海家不过是小喽啰,四品的官也许在地方是挺高的品级,但在权贵多如牛毛的京城,实在是不够看,连塞牙缝的都会被嫌弃。不过官场就是这样,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小奴才被大奴才拿出来顶缸,大奴才替主子被黑锅,海家很不幸的被波及到,幸运的是顶戴花翎犹在,被贬成从七品的州判,怕是短时间难以升迁了。

    只不过等到任命下来前,海彦立遭遇了牢狱之灾,安婉真是害怕了,放下身段来求安宁,只不过同时摆出了安老爷来做说客。

    对于安老爷信中那理所当然的质问和命令语气,安宁是丝毫不觉得意外,在她心里边,安老爹才是她亲爹,这些年和安夫人相处下来,安宁也把安夫人当母亲尊敬,只不过安老爷……初来的冷漠是安宁心里头的疙瘩,再后来安老爷办的那些事儿,安宁没一件看上眼的。说句不好听的话,安家要是没有安夫人撑着,哪来的一门双进士的荣光。

    如今安婉的夫家犯了事,还是牵连到废太子事件中,全是咎由自取。在这风头浪尖,谁敢去触这个霉头?可不想被倒打一耙,有些人啊,就算谁对他们掏心掏肺的好,他们也不会感恩,反而觉得是理所应当,若有那么点不对的,他们反过来就觉得你怎么那么冷酷,那么无情,那么无理取闹。

    安婉合该是安老爷的孩子,而幸运的是安宁他们兄妹随了安夫人。

    随着时间流逝,紧张气氛还弥散在京城中,秋试到了。

    张家没谁去参加秋试,只是因为范骥的关系,张家也多了几分关注。原本范骥在三年前就参加过秋试,只是名落孙山,这三年来苦读,争取能得中。

    待到桂花盛开,十里飘香时,秋试放榜时,范骥的名字在桂花榜上,虽然名次不甚靠前,但也是中了举,成了举人。范张两家皆是欢喜,范骥和张玫的亲事也紧锣旗鼓的准备了起来,大定后,日子定在了十月二十六。

    这段日子有人欢喜有人愁啊,这日澄泓邀蒋韵出来喝茶,想起当年张瑶出嫁前的趣事来,打趣道:“姑爷难为啊,润之你该庆幸,当年只有景曜和景佑,且他们俩年岁小,如今再加上景瑜,景琳也是个能折腾的,景曜和景佑师从广安寺武僧,学的是正经内家功夫,加之点子多,云泽(范骥的字)若想娶的二妹妹,可得过小舅子的关啊!”

    说的是意味深长,当初景曜和景佑为难蒋韵的花招百出,酒楼前甘为丫鬟的娇俏媚娘,路遇的想以身相许的娇弱小姐,丢下绣着并蹄莲手帕的清丽姑娘,还有那‘蒋郎,你还记得瘦西湖旁的兰儿吗?’……可谓是精彩纷呈,高/潮迭起啊!

    蒋韵回想起来,庆幸的同时又为即将走马上任的新姑爷掬一把辛酸泪,不知道为何,两人很有默契的忘记将这件事告知新姑爷……

    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斩断荆棘,踏平道路,范骥终于抱得美人归,其中辛酸有谁知?

    发嫁张玫时,那一万两银票自然归在了张玫的压箱底私房里,至于嫁妆,张瑶出嫁时有一百零八抬,只是其中还有原本陈氏的陪嫁。再说张玫不能越过了张瑶去,那边儿范家还有两个嫡兄,也不好越过了两个嫂子,饶是如此也有足足的七十二抬。这份嫁妆在京城出嫁庶女中也算是顶尖的了,别提还有私房、陪嫁庄子等。

    回门时,张玫眉眼间闪着羞赧与欢喜,显然对范骥也是满意的。

    不说安宁,宋姨娘是彻底放心了,过几日就到张家庄子上住着了。

    前面范骥对上两个笑意盈盈的小舅子,先是一僵,这纯属条件反射,前些日子可被两个看似天真无邪但是内里无比黑的小舅子整怕了。内里哀嚎:娘子,你弟弟为夫挡不住,救命啊~~

    这次张玫出嫁,扬州着人来添妆,带来安夫人的信。信中说安老爷病了,看到后面安宁才明白,安老爷是气病的。安夫人的语气虽然委婉,但安宁还是看出安夫人是生气了,倒不是生安宁的气。安老爷为什么会怒火攻心,原因还不是觉得安宁不把他放在眼里,又对亲妹妹置之不理,简直是太冷酷、太无情、太无理取闹了!顺带安和和安然也没放过,许是知道儿子要给他养老,只嘟囔几句就作罢了。

    不知安婉说了些什么,再加上原本该被‘冷藏’的柳姨娘也出来蹦跶,吹吹枕头风,反正结果就是安老爷撅过去了,还骂咧咧的说没安宁这个女儿。安夫人哪能不恼,如今安家的荣耀全是她生的孩子带来的,旁人奉承安老爷,还不是因为安和和安然,如今安老爷为了个贱婢生的庶女作践嫡子女,不知寒了几个人的心,看来是遗传了安老太太的偏心和无理也占三分!

    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安宁冷笑,冷笑过后就没什么多大的反应,她不是原装的‘安宁’,和安老爷没什么感情。只不过也为他们兄妹几个不值,最伤儿女心的莫过于如此了。

    至于安婉,海家被贬谪到边远地区去了,这辈子都不知道能不能见着,就是她再折腾,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安夫人也不是吃素的,安老爷不能动,但蹦跶的柳姨娘可没什么好果子吃,毕竟安家真正当家的还是安夫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六八章 辣手摧花

    待沸沸扬扬的废黜储君事总算平息时,已经到了第二年初秋。

    彼时因为之前一系列政策的推行,颇有盛世兴旺之景,废太子的事虽然让宣武帝憔悴了一阵子,但这盛世之景多少让宣武帝多了分感怀。

    不想,时值有大臣上言太子乃国本,应行册立。

    宣武帝想了一夜,才召集大臣宣布:立储乃大事,为免诸子相争,他已决定秘密立储,继承大统的名字于御笔亲书,放于正大光明匾后,一朝他薨逝或者禅位,便可从按“御书”所定之嗣皇帝继位。其他分封的皇子若有不服,着意引起争端,动摇大越之根本者,立刻逐出宗室。

    这一举措彰显了皇上对继位者的乾纲独断,大臣们对此再无发言权。

    也许是皇子们意识到了这一点,还是从废太子的事上得到了启发,原本炙热之心渐渐冷静下来,原本的风云诡谲渐渐平息下来,京城总算是恢复了表面上的平静,至于私下到底如何,谁也不清楚。

    安然的妻子沈氏于八月中旬产下一子,安夫人欣喜的从扬州上来京城,安宁当下便到安然府上探望。

    安夫人看见安宁的身影,不等安宁什么反应,就抱着她大哭起来。耳边听着安夫人叨念着思念之情,安宁也被安夫人哭的觉得心中酸楚,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哭过片刻,众人忙上前劝解,安夫人和安宁两人才分开,携手进房。

    安宁侧头看到安夫人鬓间的白发,还有眼角就算是脂粉也无法掩饰的皱纹,恍惚间鼻子一酸,险些又流下泪来。她来京城这些年,只有前年回去过,那时候还不觉得,时隔两年再见,已经明显的感觉到安夫人一年一看似的变老。虽然安宁节礼中总是特别准备空间那些含有灵气少适合普通人用的药材来给安夫人滋养身体。可安夫人毕竟上了年纪。再加上如今就算是有安大嫂操持中馈,家里还有些需要安夫人操心的事,三个孩子也只有安和在身边,身子骨也不如年轻时硬朗了。

    安宁虽不是原装,但实际上睿智练达的安夫人弥补了安宁缺少的母爱,在初穿越来还未融入这个世界时。安宁对安夫人多少有些依赖的。如今恍然间安夫人也老了,去年因为安婉的事,安老爷初时被气倒了,谁知道还真大病了一场。毕竟上了年纪,身子骨比不上年轻人,病去如抽丝,躺在床上两个月才堪堪痊愈。

    安宁捏了捏手,想着回头准备些丹药,延年益寿且不说,最起码保安夫人无病无灾的。

    当安宁问起安老爷时。安夫人叹了声:“宁儿,你也别怪你父亲,人老了耳根子软,难免糊涂。”

    安宁不是原装的,和安老爷的感情并不深,对于这样的说法面上也能接受,去年安老爷病倒,安然回去伺疾,安宁觉得面对安老爷免不了尴尬。只是让安然捎了些补品和药材回去。

    “筝儿的身子骨好些了吧?”安筝是文佩早产生下的女孩儿,从胎里带来的先天体弱之症,大夫说是产妇孕期里忧思过虑,加上早产,可想而知。安夫人虽然不待见文佩,但毕竟是安家的血脉,便将孩子抱到自己跟前养,还起了个‘筝’字,希望这女孩儿争气。端正。

    安夫人道:“难为你这做姑妈的惦记她。都说‘三分病,七分养’。按照你给的调养法子调养着,索性家里边儿不会短了她的。”养在身边儿两年了,即便是个小猫儿小狗儿也有感情了,更何况还是小孙女。

    张瑶和景佑皆是早产,体弱,当年调养没少费了功夫,如今完全是借花献佛,安宁见安夫人蹙眉,便岔开话题道:“如今母亲上来京城,怎么也得在京城多住些日子,景琳他们几个昨儿还嚷嚷想外祖母了呢。原本我想带他们来的,可想着母亲刚来,舟车劳顿的,别吵了母亲清净。母亲是不知道,景琳可是调皮着呢,上房揭瓦,上蹿下跳的,镇日里闹的我脑仁疼。”

    闻言安夫人笑成了一朵花儿,道:“有甚的,我也是想我那些宝贝儿外孙子,男孩子顽皮些是难免的,长大了就知道懂事了,早先晟哥儿也是顽劣,三五儿就被你大哥训斥,可也拿他没办法儿。如今启蒙读书了,看着就比原先稳当了。”安晟是安和家的龙凤胎,比福久小两岁。

    安宁想到家里的那个‘无法无天’的小祖宗,干笑两声。这小子杀伤力日益剧增,偏偏又是个爱卖乖卖萌的,仗着那张很能迷惑人的小皮囊,还有抹了蜜似的小嘴儿,打不得,骂不得的,十足的小恶霸。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安宁多年来的修养在小恶霸跟前完全是丢到了爪哇国去了,原先景曜他们几个犯错,惩罚顶多是面壁或是抄大字,最多就是顶盘子。若不是‘家暴’的名声传出去不好,安宁真想尝试下什么是‘棍棒下出孝子’!

    等回到家,还没进正院就瞧见丫鬟婆子个个低头缩脖,里边儿一阵喧闹声,安宁走过去,照顾景琳的奶娘和丫鬟呼啦啦的跪了一地磕头求饶,安宁顿时觉得太阳穴突突的疼,咬牙道:“四少爷呢?”

    “……”奶娘抖的说不出话。

    ‘呼啦’一声,一个小脑袋从池塘的一片青色荷叶下探了出来,小胖手里抓着一只扑腾挣扎的锦鲤,冲着安宁嘻嘻道:“娘亲,偶捉到鱼耶~”

    安宁使劲的按住太阳穴,我上辈子到底是欠你多少债啊!睁开眼看到某个还没有自觉地小混蛋,安宁怒了,“还不快把四少爷弄出来!”

    看丫鬟们熟练的动作,就知道这不是一回儿两回的了,安宁面无表情,内心各种咆哮,我当初是被门缝挤了才教这小坏蛋游泳,我当初是被驴踢了才在院子里挖了个池塘啊口胡!这一年来安宁已经习惯了在心里边儿各种咆哮,表面上看不出一丝一毫来。

    “抱四少爷去换衣裳,再弄碗姜汤给他喝,不准吃蜜饯。”虽说这会子秋老虎还没有走,但池塘水也有些凉意,冻着了这小王八蛋,心疼的还是她!

    等到景琳没心没肺的瞪着小短腿跑过来撒娇,安宁忍的火气一下子没忍住,捞过来举起手来对着小屁股,狠狠的打了几巴掌,骂道:“小王八蛋,调皮捣蛋也该有个度,你想气死我还是想吓死我啊!赶明儿就把池塘填上,你这熊孩子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

    “啊啊,娘,我错了——你打我吧,使劲打你宝贝儿子吧!”见风使舵、识时务为俊杰、以退为进的本事,景琳惯会使的,安宁的巴掌还没落下的时候,就开始嚎叫。

    安宁被气的不行,除了最开始几巴掌还使了些力道,后面又心软又郁闷,力道也就小了下来。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看到那条翻着肚皮的鱼,语气严厉道:“养的好好的鱼,又让你祸害了!哼,罚你半年不许吃鱼,喝鱼汤!现在,去墙根站着!”

    景琳撅着嘴巴委委屈屈的去墙根边儿,安宁还稀奇他今日听话,过了一会儿,偷偷瞅过去,哟,小恶霸在偷偷的抹眼角呢!至于泪水什么的,小恶霸有吗?

    “太太,大姑奶奶身边的顾妈妈来报喜了,说是姑奶奶有喜了。”添香进来笑道。

    “瑶儿有喜了?可是好事,让大管家赶紧备了礼送去。”蒋澜比景琳还大一岁呢,这会儿张瑶再生第二胎,年岁相差不算小。不管如何都是可喜的事儿。

    好事成双,没几日,范府也差人来报喜,进门将近一年的张玫也被诊出来怀了身孕。范骥听从了先生的意见,没有参加今年的会试,准备再研读三年,参加三年后的会试,以期得中的把握更大些。他们小夫妻俩相处也是融洽,虽说范家不像蒋家那样的规矩,虽说大家子弟婚前不好纳妾,但是通房是可以存在的。

    在张玫进府前,范骥屋里也有一两个‘服侍’的人,是范太太给的。虽说范骥是庶子,却是养在嫡母跟前的,和嫡子年岁相差不算小,对嫡子构不成大的威胁。范家和张家又是交好的,如今张家门第比范家高些,张玫虽是庶女,却是有娘家倚靠。进门后又不参合管家的事,行事也有度,两个嫂子也不会多为难她,如今有了身孕,即便不是男孩,也能在范家站稳了。至于日后日子如何过,还得看他们小两口的。

    安宁这才刚想这通房的事儿,染翠过来回话时,犹豫下和安宁说道:“太太,四少爷身边的冬雪不太安分,似乎心里有什么不好的心思。只要大少爷和二少爷到后面来,她就抢着上前伺候,总在两位少爷跟前转悠,还想出偷溜出二门,看样子是想去两位少爷的书房……”景琳调皮,安宁还特意将身边的大丫鬟染翠调去照顾他。

    安宁想明白,霎时脸沉如墨!(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六九章 大结局(上)

    “哼!”安宁脸沉如墨,“竟有这样的事,给我盯紧了,若再有什么出格的行为,发卖出去则是了。”

    安宁脸黑,在她的认知里景曜和景佑,就算他们俩如今已经十三岁,就算这个社会的孩子早熟,可在安宁看来还是个孩子。景曜和景佑虽说是练武,可依旧是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如今一年比一年大了,又是这般人品才情,恐怕日后府里抱有这样念头的丫鬟少不了。

    只不过他们俩才堪堪十三岁,周岁也不过十二,还是粉嫩花骨朵,这秋云倒是好心思,为了荣华富贵什么都不顾了。可安宁怎么也不愿自己养大的孩子被辣手摧花了!

    在这妻妾并存的时代,安宁也没有想过给景曜和景佑灌输什么现代婚姻思想,但是安宁也不想给他们未过门的妻子添堵。虽说大家子弟婚前纳妾是不允许的,但是通房是可以存在的,多由母亲安排,要么就是少爷身边伺候的丫鬟,近水楼台先得月。

    但在她这里,安宁都不准备有。说来也怪,做儿媳妇的时候对于婆婆塞给丈夫的通房各种嫉妒恨,等到升级做婆婆,又对给儿子屋里塞通房这件事乐此不彼。多年媳妇熬成婆嘛,只不过安宁做人儿媳妇时也就短短几个月时间,没怎么到堂立规矩,受到婆婆刁难,因而也不准备做那‘恶婆婆’。

    像蒋家有条不成文的风气规矩,那就是不纳妾不收房,唯年过三十五无子方才考虑纳妾之事。这在这个时代看来就是很神奇的了,但这条却给女方添了不少好感。安宁还想着张家是不是也来一条如此规矩,省的日后后宅不宁。原本张家几代单传,子孙有限,这条规矩万万是行不通的,只不过这代张家有四个男丁,总算是开枝散叶。枝繁叶茂了。

    时间过得真快,安宁有些恍惚,张瑶如今有了第二个孩子,张玫也怀有身孕。就是景曜和景佑也长成了翩翩少年郎。安宁想着是不是该提醒下这俩孩子平日里注意一下,只是觉得这话她也不好意思说出口,索性叮嘱他们房里的嬷嬷,盯紧点,别闹出什么‘辣手摧花’的事来!

    安宁难得厉声说话,染翠见安宁正色,忙不迭的应下。退出去了。

    这件事也给安宁提了个醒,景曜和景佑一年比一年大了,亲事也得开始操心了。

    无巧不成书,过了几日顺忠郡王府下帖子,安宁还有些纳闷呢。这顺忠郡王乃是宣武帝的堂叔,这两代皇位之争皆是惨烈,死的死,废的废。这顺忠郡王算是皇室里辈分最高的了。只不过在今上登基前,顺忠郡王支持的不是今上,虽今上面上宽仁不计较。但从封号上就可见一般。

    顺忠郡王倒也知道皇上对自己的防备,也没实权,谨慎着不被皇家抓到错处。原本顺忠郡王的大女儿嫁到傅家,也有些卖好的意思。这些年顺忠王府是越发低调了,像这宴客的事就很少见,所以安宁才有些纳闷。

    等看到顺忠王妃跟前的少女,安宁算是明白了些,大抵是为这位郡主找夫家的。只不过宗室女的亲事不是该由皇后操持吗?这私下里算是怎么回事?

    这郡主安宁曾见在傅大太太处见过一面,当时还有青萝的内侄女玉琪,对比之下才显出大家风范来。对这位郡主的印象很好。原本安宁没把这件事放心上,谁知道紧接着皇后召命妇进宫,言辞间暗示了为郡主选夫的那么个意思。

    这事安宁原本想不管她家什么事,都城权贵多如牛毛,顺忠郡王即便再不得宠,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皇室贵胄。皇上的亲堂叔,他的嫡长孙女,一个郡主的封号是少不了的。怎么也得门当户对不是,这般想想,安宁就淡定了……

    哪知道当天张致远回来,就和安宁说皇上有意将毓秀郡主许给景曜。

    晴天霹雳!

    “这,景曜他才多大啊,!好端端的怎么被提名了,一入侯门深似海啊!再说京城那么多未婚的青年俊杰,一捞一大把,怎么也轮不到咱家啊?”安宁目瞪口呆,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潜意识里安宁还是不愿意和皇家牵扯上,有个大老爷战战兢兢为朝堂办差为国效忠,生命安全还时不时受到点威胁就够了。哪能再让儿子绑上去,再说了从头到尾她都没想过这茬,感觉这就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事啊,没谱!

    张致远闻言即无奈又好笑:“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再说这件事尚未敲定,只是那么一说。”

    安宁朝他翻个眼,道:“等到板上钉钉了,那可就没什么反悔的余地了。我倒是纳闷,怎么无缘无故的皇上会知道景曜?”

    张致远沉吟道:“这我不知,只是今日私下闲谈时,皇上说起来那么一句。顺忠郡王这些年忠于皇家,皇上感念其诚,欲优容与他府,顺忠郡王世子也被启用。”

    安宁似笑非笑的看着张致远,这冠冕堂皇的话亏大老爷还真能说出口,大老爷政治敏感度和深度皆不是安宁可比拟的,被安宁这么看着,也知道自己这话说的有些假,也有那么丝尴尬。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丝,瞬间即逝。

    安宁抿嘴,不怎么高兴,不愿景曜的婚事掺杂了别的目的。只这时代婚姻一事也不过‘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前都不一定见着一面。“八字还没一撇,先看看罢。”

    等十月皇上万寿后,明面上的意思就下来了,将毓秀郡主下嫁给景曜,等毓秀郡主及笄之后就下旨。

    安宁还担心景曜有什么不高兴,只是安宁错估了受过古代正统教育的景曜,对此并没有什么反感的地方。

    安宁还得去私下打听这毓秀郡主的事儿,原本安宁就对她印象不错,打听来的也看得出这女孩性情品格才貌都是上等的,即便是在京城一帮贵女中也是拔尖的。孩子总是自己的好,安宁虽说是长在红旗下,可在这时代也生活了十几年,有时候观念冲突,但有些事情在什么时代都不会变,有那么一时间安宁总算是了解了‘婆婆’的心理,自古以来婆媳天生是冤家,要不怎么说媳妇难为呢。

    过了些日子,安宁发现满府喜气,就她自个钻牛角尖,郁闷了。索性撂开不管了,车到山前必有路,顺其自然。反正离毓秀郡主及笄能嫁过来还有好几年时间呢,期间指不定还有什么变数呢。

    春去秋来,冬雪夏荷,转眼间两年时光匆匆流逝。

    正值夏日,花园里假山荷池,修竹茂林,加之点缀其中的繁花开的也很热闹,景致着实不错。

    “张景琳!你给我下来,今天不写够一百个大字,就别想吃饭。”河东狮吼,安宁眼眸里怒火熊熊燃烧,盯着一株枝繁叶茂间的一抹红色。

    张景琳,张家幺儿,成功的接替了景曜和景佑捣蛋二人组,甚至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调皮捣蛋的功夫无人能及。只不过这灵气都使到怎么捣蛋上去了,安宁用了两年的时间费尽心思,殚精竭虑的在他捣蛋的业余给他启蒙,如今这描红的大字就跟狗爬的似的,背书的时候磕磕巴巴。

    安宁只觉得别人是岁月催人老,她是儿子催她老,这两年不用伪装,眼角的细纹都出来了。

    在树下等了会儿,没见小兔崽子下来,安宁耐心告罄,甩甩袖子不管了。

    半晌树上一抹红眼尖的紧,跐溜跐溜的从树上下来,作为布景板的丫鬟瞬间动了,麻溜儿的上来给他整理衣衫,心理素质那叫一个好。也是,从最开始的胆战心惊到中间的见怪不怪再到现在的麻木不仁,习惯什么的最可怕了。

    不得不说景琳不调皮的时候绝对是个人见人爱的好孩子,白白嫩嫩的,俊俏的五官,卖得了萌,装得了乖,又是最小的,就是张瑶家的蒋澜都比他大一岁,几个孩子中数他最像安宁,大家难免偏爱。

    但是大部分他调皮的时候都是安宁在看,对他是又爱又恨。溜达达的回了正院,两眼水汪汪的窝进安宁怀里,乖顺得像只没满月的小狗:“娘,儿子给您唱个歌呗~”

    安宁狠狠的揉揉他的小脑袋,笑得特温柔道:“儿子你的信誉已经没有了,唱歌也没用,乖乖的去给我写大字去,嗯?”上翘的音让窝在她怀里装乖顺的小狗儿缩缩脑袋,耷拉着耳朵到一边儿的小桌上描红去了,时不时的抬头,水汪汪的眼睛闪啊闪,端的是可怜,可惜没人理。

    “太太,不好了!”外面的喧闹声传来,安宁还没动呢,还没满月的小狗崽子就‘汪汪’的叫起来,黯淡的眼睛霎那间亮起来,满血复活……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

    “太太,二少爷留书出走了!”

    “太太,三少爷跟着二少爷出走了!”

    “太太,大少爷要去追二少爷和三少爷!”

    “!!!!”

    “????”(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十章 大结局(中)

    “太太,二少爷留书出走了!”

    “太太,三少爷跟着二少爷出走了!”

    “太太,大少爷去追二少爷和三少爷了!”

    “啪!”雨过天晴色的汝窑茶盅摔下来。?快来吧,.!

    满室寂静。

    小狗崽子眨巴下水汪汪的眼睛,身后边儿的尾巴不敢动了。

    “反了天了,还不快去追!”

    倚翠—景佑的大丫鬟—战战兢兢地将墨迹还未干透彻的纸张递到安宁手里,小狗崽子颠颠的凑过来,“咦——”

    安宁手一抖,“你咦什么?”

    景琳歪着脑袋,憨态可掬,“娘,二哥写的什么呀?”

    不指望《三字经》还背的磕磕绊绊的人能认识几个字,安宁哼了一声,一目十行,额头上的井字蹦出来,咬牙道:“先把大少爷追回来!”

    原本今年是三年一次的秋试,景曜和景佑说好了要去参加,上一届他们俩闹着要去,张致远和安宁都没答应。景曜两年前已经被定下了,景佑是拖着不想娶,两年前年纪还小就罢了,如今都十五了,就是不娶也该先定下人家,找了个时间和景佑谈了下,想知道他想找什么样的妻子。他倒好一推四五六,后来倒破罐子破摔说要找个比他长得好看的,景佑容貌昳丽,姿容雅致,宛如芝兰玉树,但不带脂粉气,常年修炼给他带了男子的锐利,让人一看就不会误会。

    安宁也不好勉强他,私下里还是留意着。

    这纸上只道是要出去游山玩水,陶冶情操。短时间不会回来了。至于景瑜,顺便带走了。

    短时间?几天是短,一个月也是短,一个个的翅膀硬了。胆儿肥了啊!“一个个的不让人省心!”

    小狗崽子乖顺的趴在安宁膝盖上,软糯糯道:“娘,还是我乖吧~”

    安宁不客气的捏了两把脸蛋。阴测测道:“是啊——”

    小狗崽子羞涩的把胖脸埋起来,“羞羞~”

    安宁眉头一跳,强忍住把肉球扔出去的冲动,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丫是你儿子,是你儿子,是你儿子……

    过了半个时辰,逃家的景曜被抓回来了。隔了一天,留书出走的景佑还有从犯景瑜也被逮了回来。景佑被丢尽祠堂去和景曜作伴,景瑜面壁,还有个小狗崽儿同他作伴。

    等到八月秋试,悲惨兄弟二人组参加。最终结果出来,双双中举。张府欢欣鼓舞,一向情绪内敛的张致远心内十分得意,嘴角上扬,景瑜和景琳早就围着哥哥们道喜了,安宁的表达很直接,传了两部炼器的功法给他们。

    兄弟俩不知道的是,张致远当天喝的酩酊大醉,又哭又笑(……)不过这点大老爷坚决不承认。安宁偷笑,决定把真相埋起来。

    同时景佑的亲事也露出曙光,正二品工部左侍郎郑家的嫡次女,素有才识,安宁还怕景佑在意相貌,去做客的时候给鉴定了。回头说与景佑,十五岁的少年难得的腼腆一把,后来不知怎么的偶遇了一回儿—至于到底是偶遇还是其他,这就无从得知了—这亲事就这么定了下来。

    九月皇上却是突然宣布禅位给四皇子,扔下这么个炸弹,自己做了太上皇。

    朝堂哗然,本来么还觉得宣武帝还能在位几年的,这些年励精图治,越朝上下呈现盛世之景。不过对于皇上禅位给四皇子,朝臣们倒是觉得果然如此,这两年明眼人都看得出皇上对四皇子的日渐重视,早在半年前四皇子已经开始协助处理政务,四皇子即位只是时间早晚问题,只是没想到这天来的这么快。

    可哗然归哗然,新帝御极,登基大典也由礼部开始准备了。

    新皇登基,改年号,诸位兄弟的爵位分封,后宫册封……登基大典很隆重,京城愈发热闹,来了不少外国使节,还有邻国使者,各地外放的王公大臣进宫朝贺……

    张致远也跟着镀了层金,除了原本的官职,又多了太傅的名头,真的算是位极人臣了。

    来年二月底,会试开考。景佑早跑了个没影,原本乡试他都不愿意参加的,兄弟二人组如今就剩下景曜形单影只,在家人的目送下进了贡院。

    一朝揭晓,景曜高中会试第五名,张府里人人喜笑开颜不说,便是被赐婚的毓秀郡主也在丫鬟的打趣中红了脸颊。

    待到四月殿试,抡才大典,景曜一篇策论惊采绝艳,令人拍案叫绝。只是偏偏有那迂腐之辈,以其父张致远乃是前科探花,子不可越父为由,不可点为状元。

    却不知这正中了张致远的下怀,新皇从善如流,钦点了景曜为今科探花,美曰其名:“一门双进士,父子两探花。”

    按照惯例,状元等三人一般会被安排在翰林院任编纂编修,如今也不例外,被授予了翰林院修撰一职,虽说品级不高,但胜在清贵。又是天子近臣,再加上张致远保驾护航,只要有才,不愁前程不似锦。

    高中三甲探花,娶得如花美眷,双喜临门。

    再一年,景佑娶亲,回门后就带着小娇妻游山玩水去了。

    又一年会试,景佑去参加,结果出来为二甲第二名,进士出身。对这个结果张家和郑家都觉得满意,又考中庶吉士,进入翰林院,授任编修。在之后,景曜被皇上点为内阁侍读,避免了兄弟同在翰林院的局面。

    在景曜被点为内阁侍读之职后,张致远便提了折子向皇上告老。圣上将折子留了中,奈何张致远执意辞官,圣上最后才允了张致远所奏,不过却另授予他文渊阁大学士的称号。

    头两年是新旧的过渡,如今太上皇已经不管政务,新皇励精图治,一朝天子一朝臣,再说如今景曜和景佑已经入仕,前程不可限量,张致远也能安心的退了下来。还能卖给新皇一个好,不至于被猜忌,何乐而不为。

    彼时景曜和毓秀郡主的儿子,张家的嫡长孙云泽也快满周岁了,景佑的妻子郑氏也已有四个月的身孕。

    在张致远辞官后一个月,除了景曜和景佑两家子,还有远在西北的景瑜—景瑜独树一帜,和蒋澈考了武试,到蒋澈父亲的军队磨砺去了。世代书香出了个尚武的儿郎,没少跌破众人的下巴,成为众人谈资,反观张家人却是最淡定的,绝对是支持啊!只不过事后蒋澈鼻青脸肿的好几日,据说是不小心撞到了墙—一家人包袱款款的从京城出发沿着大运河回扬州。

    无事一身轻,这几年安宁早就不管家,家里的事务毓秀郡主已经上手,再者安宁还不大适应从媳妇儿升级成婆婆的感觉,再后来等孙子出生了,安宁也就淡定了。不知不觉的已经是祖母辈的了……

    这次从都城到扬州,每到一处就靠岸停个几天,赏景,品尝特色小吃,见识不一样的民俗风情……原本不过半个多月的行程,走走停停的,又先回苏州祭祖,再苏州又耽搁了一段时间,等船终于到了扬州码头,已经是四个月后了。

    走时繁花似锦,到时风雨潇潇。

    扬州的宅邸本就年数已有,这些年久未有人居,在一家人打算回扬州时,已经派人修缮了。扬州的仆从这边儿等的头发都花白了,总算是等到了主人归来。

    安和如今已经是扬州知府了,早三年原扬州知府调任,安和便接任了知府一职,掌管扬州的民计民生。安煦比景曜小一岁,去年乡试中了举人,也已娶妻。

    安然如今任从四品的户部郎中,长女和张瑶家的长子蒋澜同岁,长子比景琳小三岁。

    文佩早几年没了,生产时伤了身子,再加上忧思过虑,镇日以泪洗面,缠绵病榻没几年就不行了。柳姨娘比文佩还早没一年,出门不小心滑倒了,磕破了脑袋,没了。

    安老爷近来身子也不大好了,安夫人在照顾他。

    景琳是生在京城,长在京城,期间也就一岁多时回过一次扬州,不过这孩子适应能力强的很,很快就在扬州玩开了。比起几个哥哥来,景琳这小儿子除了一张面皮长的好些,文不成,就是考了武试的福久,文采也斐然。

    偏景琳如今字虽说不是狗爬的了,总之是比狗爬好那么一点就是了,还自个美曰其名:他练的是草书……

    关于启蒙的这胆子安宁是正式的丢给张致远了,反正是不期望景琳去科考,最起码读书明礼还是需要的。

    总之,安宁最头疼的就是他了,每日鞭策是一定要的。至于如何鞭策,佛曰不可说啊不可说。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纪—这话绝对不能当着大老爷的面说,私下里说说就罢,还是有了孙辈,冷厉渐渐被温和所替代。因为修炼功法的缘故,如今已经五十一岁—有关年龄的任何话题也最好不要在大老爷面前提起—的大老爷看起来四十岁不到,内敛的温柔,岁月的积淀,使得他看起来就是带着成熟魅力的帅大叔一枚。老酒啊愈久弥香……

    兜兜转转,又回到最初的地方,不知不觉已经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三百七一章 大结局(下)

    “澄观大师两年前云游四海去了。,!牢记.”张致远揽着安宁的肩膀说道。

    “那倒是遗憾了。”安宁点头道,她知道澄观大师是位修佛者,佛力精纯,这些年清修许是达到了圆满的境界。也许因为这老和尚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位修真者,心里边儿总有些亲近的意思,再加上他又是景曜和景佑的师父,两人之间也算有缘分。

    说起来,空间能够进化,少不了有机缘,而这机缘又和澄观大师有直接或间接的联系,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有缘总会再见,我们走吧。”

    这丝遗憾还没有蔓延开,就被上蹿下跳的景琳打散了,小孩儿正如初生的骄阳,又如破土而出的嫩芽,带着勃勃的生机,让人忍不住喜爱。

    安宁原本想拧他耳朵的手一抖,改捏了捏他的脸蛋儿,笑道:“你这个不省心的小坏蛋儿。”

    景琳嘿嘿笑,“娘,不要总是夸儿子啦,儿子会不好意思的。”

    安宁哼了一声,“回家吧。”

    张致远无比自然的牵着安宁的手,景琳笑得贼兮兮的,却是很乖觉的没凑过去。在安宁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朝张致远挤挤眼,父子俩很有默契的笑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景琳砸吧砸吧嘴,为了自己的身心健康,毫不犹豫的把娘亲给卖了,笑得如同偷吃的小狐狸。

    而老狐狸偏过头,沉沉的黑眸里漾起淡淡的笑意,带着几分温柔缱绻。几分宠溺纵容,几分满意欢喜。

    唯独毫不知情的安宁,心里还想着晚上要做的菜,景琳这熊孩子挑食的厉害。还得想着怎么让他多吃些蔬菜。

    到扬州后,他们一家子在原来的大宅里住了一段时间,因为主人不在。留守的仆从不多,偌大的宅子大半都封锁了起来。桂院的果木也没了往年的繁茂,原本精巧的大院没什么人气,开春就搬到庄子上住了。

    也没几个仆从,卸去那些华服钗环,洗手做羹汤,这些年她很少亲自下厨。但凡有也是在几个孩子的生日时,如今自己动手,连大老爷也得下厨房。

    从最开始的手忙脚乱到后面镇定地运用上内力切菜杀鱼,安宁必须得承认,她看得很欢。

    景琳这熊孩子最会得瑟。狗爬的字寄回京城,各种炫耀,气的看信的景曜和景佑牙痒痒,磨拳擦掌的誓要找机会教训下‘不懂恭敬兄长’的幼弟。

    景佑眼尾一挑,无端带了几分危险,这位常被外人称赞‘温润如玉、温文尔雅’的张家次子,温文道:“瞧景琳的字还是没长进,这可如何是好?我记得上回得了几幅字帖,不若给他临摹罢。”

    景曜瞬间会意。道:“怎好让你一人专美,我再添上两幅,也该知会父亲这字啊得勤加练习方可。”兄弟俩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可怜了景琳,鸡爪子捏着毛笔,满脸的痛苦。哀怨的看了一眼窗外自由自在的天空,哀叹一声。小小狐狸对上小狐狸,还是有点嫩呐!

    安宁进来查看时,看他乖巧的一笔一划的描红,还有些不适应。只不过当安宁看到他写的什么时,脸煞是黑了,伸手摸向这熊孩子的肚子,果然鼓鼓的。

    “嗝——”很无辜的打了个饱嗝。

    安宁恨铁不成钢,拧拧小儿子的耳朵:“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吃,偏爱这些个零嘴,再让我发现你偷吃,你日后的点心只有萝卜糕!”掏出挂表看了看时间,“去洗漱吧,早点睡明儿我们去瘦西湖游湖去。”

    走的时候还不忘把剩下的点心小吃搜罗走,等没了声儿,小崽子掀开砚台的盖,这原本是做笔洗用的,里面塞了几片云片糕。这都是在与娘亲斗智斗勇中开发出来藏吃的地方,窃喜啊窃喜……

    安宁回了主卧室,正想拿着睡衣去沐浴,眼角却瞄到张致远穿着玉色中衣手握着书卷坐在桌旁看着,灯光照着他的侧脸,竟是意外的温和。

    听到声响,张致远侧头看来,温声道:“这是怎么了?景琳又惹你生气了?真是该打。”

    安宁撇嘴,“得了吧,哪回儿你都这么说,也没见你真打。几个孩子加起来都没他能让人操心,这都要睡觉了,他吃了滚饱溜圆的,正餐都不好好吃,又挑食的厉害,偏嘴巴又厉害,今天的汤里就加了那么点萝卜丁,他尝了一口就不喝了,真是让人不省心……”

    张致远放下书卷,听着妻子的唠叨,心想什么时候把小儿子送到大儿子那去,原以为就一个孩子在身边了,妻子的心思总该多放一些在自己身上吧,谁知道景琳段数厉害,以一当四。不管怎么样,大老爷不高兴了,应该和妻子谈谈了,男孩子哪有这么惯纵的。

    见安宁取出睡衣,大老爷眸子微亮,“去沐浴?一起去。”

    “…?!”安宁侧身看到他深邃的眼眸里幽幽的绿光,喉咙微干,这都老夫老妻的了,他怎么兴致还这么好?未辞官时,因为第二天还要处理公务,或是上朝,再加上后面儿媳妇都有了,做婆婆的总不好睡懒觉吧,夫妻俩夜生活总体还是趋向于温和的,少有失控的时候。等回了扬州,就跟猛虎出柙似的,有时候就没了节制……

    脑海里浮出那些旖旎的画面,饶是安宁也红了脸颊,喉咙吞咽两下,回过神来已经被张致远抱起来,几个功夫就到了后院的温泉池旁的木屋。

    “宁儿,在想什么?脸都红了。”话里带着促黠,手上的动作却不慢,一举抱她进温泉池里。嘴角含笑,“要为夫帮你脱么?”

    安宁抓住他已经滑到她襟口的大手,老夫老妻了再扭捏不是矫情了,快速的脱了衣裳。然后想溜被逮住,大老爷老神在在的倚靠在温泉池旁砌的围石上,“帮为夫脱。”

    什么冷厉、温和、严厉……瞬间都不见了,整个一无赖。安宁被他毫不掩饰的目光看得脸颊微红,速战速决地将他身上半湿的衣裳脱下来扔到一边儿。再看他老神在在的模样,胆向两边生。抓豆龙爪手……

    “嘶——”

    安宁得逞飞速撤离,只不过一山更有一山高,正中大老爷下怀,肌肤相贴,安宁心虚的不去看大老爷更幽深燃烧着熊熊火光的眼睛。弱弱道:“明儿还去、去游湖呢。”

    张致远低声笑道:“咱们只是来沐浴,宁儿想到哪儿去了?为夫可不可以认为宁儿这是在主动求/欢呢?”大手顺着肩颈,背脊。腰身慢慢的滑向至桃源地,轻拢慢捻……另一只手拢着细腰,不让她滑下去,俯下头含住她的唇,将未尽的话全都顶回去。熟练的唇舌相依……

    老夫老妻,这些年身体契合,本就敏感的身子很快就动了情,原本推拒的胳膊主动的揽上他,纤秾中度充满少妇靡艳风姿的身体紧贴着强健的躯体。这样的主动取悦了大老爷,空出来的大手膜拜似的揉搓上那饱满的水蜜桃,做出刚才她使坏的动作……

    上下其手,多重的感觉让她眼神迷离,呻吟出声。“唔……相公——”

    点火线被引燃了,瘫软的娇躯被抱起,借着水纹早已硬实的男/根一举顶进了泥泞的桃源地,两人不约地轻颤,他满足地低吼出声,双眼凝视她的神色。看她适应些了,渐渐加大力度和深度……

    氤氲的水汽将交缠的两人笼罩起来,偶尔传来几声呻吟,求饶声,还有水纹流动的哗哗声……

    酥软的娇躯被抱起来,由着还算餍足的男人清洗、擦拭、穿衣,再被抱回屋里,安宁晕晕沉沉的,等躺在舒适的床上,愤愤的瞪了看起来神清气爽的老男人。明明是他出力多,她几乎都是被动的承受着,再说修炼了《清心诀》不是更应该清心寡欲吗!

    张致远揽着她,力道适中的揉捏着,缓解她的酸软,只不过——

    “别,别来了~”安宁黑线,感觉到他又硬/挺起来的男/根,这老男人是怎么回事,还没够吗?早晚不举,额……这个不能……

    张致远自然顾忌她的身子,平和气息,总算是平风浪静了。

    “宁儿,我有事和你说。”

    安宁有些昏昏欲睡,听到了,也就‘嗯’了一声。

    张致远吸吮着她的嘴唇,稍稍使力,让安宁疼醒了来,不满的瞪他:“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天再说吗?”

    张致远将她滑下来的发丝拢到耳后,认真的说:“景曜和景佑已经成家立业,景曜受皇上赏识,景佑在翰林院也混的风生水起,加之我留给他们的人脉,前程无忧。景瑜我也不担心,他性格坚韧,有赤子之心,再加上蒋家护航,从文从武皆无问题。孙辈如何我是管不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张家他们兄弟能支撑的住,我也能对得起张家的列祖列宗。现在孩子们都是安定下来了,咱们俩也该好好地享受一下两个人的生活,游山玩水,若是累了我们就归园田居,可好?”

    安宁定定的望着张致远,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段话来,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平静的生活,当然好。安宁喉咙微干,想想方道:“好,不过……你有没有想过,你修炼功法,日后就算不修炼,活个二百年都不是问题。难道你能无动于衷的看着自己的子孙后辈年华老去,自己却还年轻吗?我很自私,当初将功法给你,让你修炼,就是想让你活的久一些,能陪我长一些……我从未问过你到底愿不愿意,没将后果告诉你。”

    安宁嘴唇颤动,手攥着他的衣襟,“我现在更自私,想让你一直陪着我,要是死也得死在我后头。”霸道的亲向他,还处于错愕中的大老爷只觉得嘴唇一痛,粗鲁的无章法的亲吻,搂着她轻颤的娇躯,看到安宁的眼泪,心软的跟浆糊似的。

    赶紧将从那样怪异的告白带来的惊喜和激动抛开,搂着妻子又哄又劝,哪里想到今日的相谈能带来这样的惊喜呢。早知道就该早些说了……

    这么一折腾,夫妻俩都别想睡了,一个是喜的外加疼的—嘴唇磕破了,一个是恼的外加羞的—告白什么的太冲动了。

    夫妻俩干脆的摊开来交心,安宁也不是扭捏的人,说她融入了这时代,可她又做不到对过往做不到“前世种种,譬如昨日死”,即便是在这里生活了二十年,处处都是这个时代的束缚,不平等。最开始的战战兢兢,小心翼翼,一言一行受到的约束,再到嫁人后的妻妾共存,观念的冲突,道德底线的冲击,后来的切实感觉到强权、社会规则的压迫,上下尊卑,压抑的不满和不情愿,渴望的平静自由……

    她幸运的是遇到了对的人,愿意相守一人的爱人和亲人,这些压抑的情感仿佛一下子找到了突破口,安宁很少哭,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让张致远手足无措,又心疼不已,反正就是栽了呗,却是心甘情愿,甘之若饴的。

    都说情到浓时情转淡,不是说没有情,只是在长久的相处中原本热烈的爱情渐渐转化成相濡以沫的亲情交织着不轰轰烈烈却脉脉的温情,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细节,一句话,这样涓涓细流般能温暖长久的情,就算是生活中有摩擦,有矛盾,可是能够相互包容,相互理解,觉得知足,觉得幸福,这也尽够了。

    安宁大哭一场,第二日起来时,眼睛红肿,想起昨天的事,又觉得丢脸,还被当成小孩子一样哄,真是够了。

    游湖自然是没去成,景琳乖巧的亦步亦趋的跟在安宁身边,拽着安宁的衣襟,一副被抛弃的可怜模样儿,“娘,别丢下景琳,我保证会乖的,真的,我可以发誓!”可怜的娃为了证明还把最不喜欢吃的萝卜吃的干干净净,写字也认真写了……

    安宁倚着张致远,笑得温柔:“我可没说现在就走啊,早知道这个法子好用,早该拿来用了。”

    张致远噙着笑意,听妻子这么说,心想着给景曜的信还是晚些再寄罢。

    尔后牵着安宁的手,慢慢的走远,执子之手,与子揩老——

    正文完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番外一 飘洋过海

    隆盛十二年春,京城仁清巷张府一片哀恸,往日花红柳绿乍然失了颜色.\\原文渊阁大学士张清和故去,皇上追封其为文华殿大学士,太傅,谥号“文成”。

    能得起谥者,必有大功于朝廷,使得朝臣看着眼红,尤其文臣重名声,历朝历代文臣中得谥者不过凡几,本朝更是不足十人,怎不让人羡妒!于此朝臣们在私下里琢磨:张家的荣宠经久不衰!

    本来张家四代列侯,到张致远这一代虽无爵位,但文臣做官坐到太傅,首辅,可算是位极人臣。到如今,长子娶顺忠郡王—新皇继位加恩,原顺忠郡王世子原位袭爵—嫡长女,官运亨通,彼时已经是户部左侍郎兼任内阁侍读。

    次子娶工部尚书嫡次女,也是温润如玉的文物,彼时在翰林院侍读学士,文成雅致,极得翰林院掌院学士喜爱。

    至于三子,赫赫有名的前锋小将,隆盛帝手腕强硬,几次与北方和西边的那对越朝虎视眈眈、性情暴戾的游牧民族的交锋中崭露头角,立下赫赫战功。

    有意思的是,老臣见到这景瑜时,倒抽一口凉气。张致远虽是冷厉,常是面无表情,但也无景瑜浑身肃杀之气,再加上那有九成像的相貌,老臣们都觉得背后冷飕飕的,口上赞道虎父无犬子什么的,暗地里牙疼的很。

    走了个冰快,来了个冰剑。

    听说张大人还有位四公子,众人也只听说是顽劣不堪,也没在科考上听闻过。知之甚少。众人只说是人无完人,虽说是‘听说’,但大家都默认了,不能所有儿子都前程锦绣、有所作为什么的。这样的想法让大家多少有点平衡。

    景曜和景佑带着家眷扶灵回姑苏,折腾月余。虽说几人皆知其中真相,但为不使露出马脚。热孝过后,女眷和稚子先回都城,几人留于姑苏“守灵”。

    景曜揉了揉眉心,换下丧服,穿了件深青紫点白色花纹半袖长衣,素净大方,衬得越发英挺俊朗。喃喃自语:“素来知母亲不平凡,哪里想到母亲竟是胆大到这地步,其中必是父亲多纵容的缘故。”

    景佑进来,但见他一身云白软绸阔袖滚回子纹兰花长衣,卸去悲痛。眉宇间浑然天成的风雅,恰好听到景曜的喃喃自语,笑道:“明知故说,你还能不了解母亲,这事怕是父亲的主意。”

    景曜挑眉,旋即道:“也是……”忽然想到一件事,“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景佑一怔,随即明白过来,脸色一变:“你是说……”

    还不等景佑将话说完。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门被推开,但见来人穿了件青莲团花滚边半袖上衣,里面着白色正袍,藕荷小衣,脚蹬青缎粉底小朝靴。越发显得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再看相貌,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好一个烁烁生辉的公子!

    这小哥儿如一阵风似的过来,拿过案上的茶盏,咕咚咕咚的喝光,不甚优雅的抹抹嘴,大呼:“活过来了。”抬头见景曜和景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来人浑不在意的举起手晃了晃,“曜哥,佑哥,好啊~”

    好你妹啊好,景曜和景佑眉角抽搐,对这个幺弟先是恨铁不成钢,再来是无可奈何,索性眼不见为净。

    景琳见状耸了耸肩,带了几分活泼和俏皮,“哥哥们刚才打什么哑谜呢?说话也只说半截,你们这些个读书人就是这样,要说不说,说了还七扯八扯,绕了半天弯子才到正题上去。虚虚实实,真真假假,你们说的不嫌累,我听着都觉得替你们累啊。”

    景曜和景佑斜睨他,景琳立鹿住,一本正经道:“其实娘让你们过去。”说完,又如一阵风的飘走了。

    ——别的功夫他可能学了个半桶水,可这轻功和藏匿敛息的功法可是一等一的,熟能生巧。在与安宁‘逃—追—藏—找—罚’的循环中,磨练出来的,十年磨一剑啊!

    景曜和景佑心里边儿还有些激动,自从张致远辞官,几人回扬州后,在扬州住了没半年,就云游去了。这十年中,他们也很少回来,见面次数寥寥,说不想念那都是假的。

    到了地方,是一座精致小院,在前厅见到沉默的景瑜,罕见正襟危坐的景琳,景曜诧异道:“父亲和母亲呢?”

    景琳望天,“不知道呢。”

    景瑜依旧沉默。

    景佑笑得文雅,也不见刚才的紧张。

    景曜无奈,觉得自己这个长兄真心不容易,几个弟弟吧,一个表里不一的狐狸,一个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闷骚,还有一个顽劣不上进的多动症顽童……

    实际情况是——

    “你那是什么穿着?”张致远看到从里间出来的安宁,怒斥道。

    安宁撇撇嘴,她可是花费了好长时间才穿上的呢,看大老爷怒不可斥的模样儿,玩心大起,拎着裙摆走到坐在椅子上的大老爷跟前,俯下身来,吐气如兰:“不好看么?”

    ——宣武帝在位时支持海上贸易,开海禁,又因为改漕运为海运为主,漕运为辅,临海的海上环境得到很大的改善,再加上隆盛三年倭寇再度来袭时,被一举剿灭,荡平四周海盗,到彼时靠海的城市已经多年不曾经过倭寇之患了。海氛廓清,加之朝廷对于海贸的限制放宽松,使得海上贸易日渐繁盛。原本在宣武年间少见的海外洋人,在这时临海城市已经见怪不怪了,西洋物事也渐渐流入越朝,不像最开始时连个八音盒也是稀罕的不行,千金难买的。安宁身上穿的这件正是欧洲宫廷长裙,露出胸前一抹白,纤腰一束,恨不得把腰肢束成杨柳。在现代时安宁什么没见识过,对这宫廷长裙也是新奇,只不过对于保守的大老爷来说,那可是不得了了。

    妻子特有的馨香铺面而来,张致远心神一缓,“难不成你要这样出去见人?像什么话!蛮夷就是蛮夷,没开化!”

    安宁哭笑不得,站起身来,故意掐起腰来,满意的看到大老爷嘴角轻抿的样子,撇嘴道:“我可是特意穿给你看的,老顽固。”再看大老爷眼神不善,表示不跟他一般见识,施施然的行了个礼,回到里间换下来。

    偷笑,大老爷吃瘪的样子真可爱。

    见到几个孩子,毕竟这些年不曾朝夕相处,不说安宁,就是一向将情绪内敛的张致远也有几分动容。

    景曜和景佑年龄最长,再加上为官数年,心思也深了些,至于景瑜,心思内敛,天然黑,他们几个对父母的事儿虽嘴上不说,心里也有谱。至于景琳,大家都一致把他给忽略了。

    一家子在一块儿和和美美的吃了一顿饭,安宁亲自下厨,几个孩子看到张致远下厨也有些吃惊,听景琳在信上说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一回事。

    安宁想着日后指不定什么时候才能再见着,眼泪‘啪嗒啪嗒’的往下掉,那是从自个肚子里掉出来的肉,他们小时候哪个不都是安宁天天带在跟前的,眼看着长大的。反正就是舍不得,不得不说这些年安宁被大老爷宠坏了,尤其是这十年,老夫疼少妻,有时候就跟多养了个女儿似的。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前年安夫人在睡梦中悄然而去,没什么痛苦。安夫人这一辈子,前半辈子清苦些,却是有后福的,亲生的几个孩子都成家孝顺,孙子辈的也有出息,安煦的长子也会甜甜的叫‘太奶奶’了,四代同堂,算是极有福气的了。安老爷去的早,安煦的长子出生那年走的,安夫人为此大病一场,往那精气神才不大好的。

    虽说安老爷有诸多缺点,但少来夫妻老来伴,在一起生活了大半辈子,就是铁石做的心肠,也有几分软和,更何况人心都是肉长的。

    安夫人去世的时候,安宁着实低落了一阵子,张致远多了解她,将几个孩子拎过去,促膝长谈。兄弟几人各有各的想法,但在安宁跟前也没敢说什么离别伤怀的话。在姑苏呆了几日,除了景琳几兄弟也辞别了,毕竟张致远已经‘去世’了,‘守灵’也结束了。

    接下来这段时间,安宁紧着时间将一些东西收整起来,留给孩子的。早先那几年,安宁的私房该卖的卖,该整合的整合,不整理没发现,等林林总总汇合到一块儿,也是一大块儿大金砖。也没留,差不多的都留给了几兄弟。等到东西送到张府时,景曜和景佑在书房里偷偷哭了一场,景瑜也没在京城做官,孝期一过,就往边关去带兵了。

    等到来年春天,万物回春,花开春暖,张致远和安宁从泉州坐船出海了。那天碧空澄澈,艳阳当空,一望无际蔚蓝的大海,夫妻俩并肩站在甲板上看碧海蓝天,云卷云舒,虽未牵手,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原本精力旺盛的景琳,这会子正趴在船舱里蔫儿吧唧,他……晕船。

    飘洋过海,海的那边是新的天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番外二 欧洲见闻

    从宣武到隆盛,政治清明,民生尚可,加上这几年来开了海禁,出洋一趟一夜暴富的人不在少数。,!

    富贵险中求,这是谁都知道的,这几年间,越朝出海的人员翻了十几番,大大小小的船队穿梭于海洋之上,带出了丝绸瓷器,带回了巨额的财富还有西洋的文化,文化冲击,利益争夺,这都是必可不少的。

    这些年安宁等人则是亲眼目睹了民间的巨大变化,不说别的,就是扬州,也出现了一些明显带了西式风格的店铺。历史在一定程度上发生了重合,却又是在某些地方偏离了轨道,安宁想到前世她所处的时代,那颠沛流离、战火纷飞的时期,不过看这架空的世界,一切似乎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安宁他们乘坐的大船乃是商船,在宣武帝初开海禁时,安宁还曾打过这块大蛋糕的主意,浩瀚的海洋总是很迷人。只是想想,后来泉州受倭寇袭击时,泉州官兵利用官船走私,事发后这商船被青萝的娘家得了,只可惜废太子被圈禁,房家也受到牵连。这船队就被人买了下来,至于这买家,是当初张家的家生子,如今已经脱了籍。

    船队的货物占大头的是在海外最受欢迎的茶叶、瓷器和丝绸,这个时代,就有‘一船瓷器等同于一船黄金’这样的说法。

    广袤的湛蓝色水世界,遥望去似和这湛蓝连结起来的天际,在海上,人渺小的如同蝼蚁,安宁在最初的惬意后,情绪也有蔫了。

    可怜的景琳晕船晕的厉害,后面还有些低烧,撒泼的搂着安宁不放手,跟只刚满月的小狗似的。

    安宁把柠檬片喂给景琳吃,又细细的给小儿子擦脸。大老爷看了心里不太舒服,冷哼一声。

    张致远脸沉如水,淡道:“景琳已经不是三岁幼儿了,他再有几年就弱冠了。怎能如此娇惯!一般男儿像他这般年纪,都已娶妻生子了,你不要老当他还是不懂事的小孩般护着!”

    景琳虽然蔫吧,但父亲的话还是听见了,故意往安宁怀里扎,哼唧着:“娘,难受~”

    安宁瞪了张致远一眼。“景琳你又不是不知道,心理年龄和实际年龄严重不符,自己还都是个孩子呢。再说他不是难受么,我做娘的哪能放心。”

    ——景琳打小就跟在父母身边,比起兄长们,实打实算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夫妻俩对他完全是放养(实在是恨铁不成钢,有心无力),到头来。字写的还是跟狗爬了的似的。

    景琳被关心了,心里边儿高兴不起来,娘她这算夸奖吧。算吧,算吧?!

    张致远哼了一声,“乳臭未干的小鬼!”

    景琳得意了,小声同安宁嘀咕道:“娘,爹真是越发霸道了,以往是生人勿进,现在连儿子都不要了。脸一沉,怪是唬人的,还有那不知情的曾偷摸问儿子,说娘是不是儿子的娘子呢。”完全一派憨态。这个社会的孩子早熟,像景琳这般大,快些的连孩子都有了。他还保留几分孩子的清澈纯真,在长辈面前撒娇卖痴并不感到别扭。再加上生了一副好相貌,说笑间直觉得桃花朵朵开,不自觉地就忽略了他的年纪。

    景琳这话不啻于捅了篓子。张致远脸色又一沉:“说的什么话,成何体统!那些个不开化的野蛮人!”似乎又想到什么,脸色更加不好看,飚冷气。

    娘俩儿瑟缩,安宁瞪了景琳一眼,‘可把娘害苦了。’

    景琳咧嘴,‘娘,死道友不死贫道啊。’

    安宁冷哼,把半个柠檬塞到他嘴里,‘酸不死你,臭小子!’

    景琳呲牙咧嘴,眨眨水润杏眼,‘娘~’

    也不管儿子在,大老爷抱起安宁,临走时摞下一句:“不准再和那些野蛮人往来。”

    “哎呦,好浓的醋味啊~”景琳捂着脸,自言自语:“爹还真是顽固不化,不就是唐尼亲了一下娘的手背么,可那是人家的礼仪。爹可真可怜,难道不知道我们就要奔向他嘴里‘野蛮人’的家乡了么?哎,下次见到唐尼我得提醒他,爹不是好惹的,娘也是,唯恐天下不乱,明明就是想看爹变脸么,偏偏还要把我拖下水。”

    拿着手上的柠檬狠狠咬了一口,然后……

    “……嗷——酸、酸——”

    这厢,张致远沉着脸,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被宠的越发随行的安宁笑盈盈的坐到他腿上,趴在他肩膀上,柔声道:“生气啦?吃味了?”

    张致远斜睨她,这女人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宁儿很高兴?”

    语气危险,安宁敢保证要是她敢肯定,可就没什么好果子吃了,赶紧顺毛捋:“你为我吃味我当然高兴啦。”

    张致远一愣,白皙的脸上闪过一抹红,接着脸色又一沉:“别以为这般说我就会高兴,那些个洋毛子不知矜持为何物,那般所谓礼仪,成何体统。你是张家妇,合该恪守妇德……”

    得了便宜还卖乖,迂腐酸儒,大男子主义,霸道顽固……安宁腹诽,还得装出听话的模样,要不然看那西洋宫廷长裙的下场就知道了。安宁凑过去低语一句,成功的让喋喋不休的大老爷愣住,锢着纤腰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

    此次航行并非一帆风顺,浩瀚大海,未知海域,危险无处不在。在途中,还曾几次遇到专门以劫掠海商为生的海盗,穿过马六甲海峡,从印度洋进红海,再从苏伊士运河经过地中海,长长的海线,过程不说,最后平安抵达了欧洲。

    漫长的航行,景琳在渡过适应期后,以他顽强的生命力,早就生龙活虎了。再次重新站到陆地上,安宁差点要哭了,坐过飞机,哪里知道现在人力轮船的苦,好在还有空间支撑,如果可能的话。安宁还真想一直呆在空间里,直到达到目的地再出来呢。

    ——不多的好处就是途径各地,当地的特产都有搜刮,再者这广袤的海洋可不是空间里的海洋能比的。顺便敛宝不手软。

    “景,你真的来啦,天呐我不是做梦!”唐尼见到景琳,高兴的快晕过去了,习惯性的吻了景琳面颊一记,景琳回吻,成功的让下船的张致远黑了脸。

    唐尼大约二十五岁左右。金发蓝眼,十分俊俏。待到张致远搀着安宁下船,唐尼亦是热情的迎上去,“哦——”景琳赶紧拉住他,唐尼不明所以,景琳赶紧用法语婉转的解释:“你知道的,我父亲不大适应你们这里的礼仪,而且不喜欢太热情的人。”

    唐尼笑的灿烂极了。“哦哦,亲爱的景,没想到现在你的法兰西话说的这么流利了。我实在是太高兴了!”对于景琳的解释,唐尼浑然不在意,“法兰西是个热情的国度,你父母肯定会被我们的热情打动的。”唐尼的中文还凑合,勉强能听懂。

    张致远是个自持的人,就算是不喜欢唐尼,还是矜持的朝他点头,只不过等唐尼操着半生不熟的话赞美安宁时,冷气外放,将安宁护在身侧。避过去。

    景琳感觉父亲的冷冽的眼神嗖嗖的朝他戳过来,赶紧上前解释,这般折折腾腾又一阵,等到唐尼知道他们这一次来带来了几船的瓷器、茶叶和丝绸,激动的都要哭了。饶是安宁,也觉得法国人特有的热情还真让中国人有些吃不消。更不用说张致远了,倒是景琳和唐尼称兄道弟,玩的很开。

    ——唐尼是景琳在广州认识的,据说是来越朝游玩的,是法兰西的贵族,尽管他看上去半点贵族的气质都没有。虽说随着海上贸易的盛行,来越朝的外国人不少,但当地人对于外来者还保持着戒备,尤其是像唐尼这样金发蓝眼睛的洋毛子。景琳野惯了,也没那么多束缚,主动和唐尼交朋友。至于这个主动的理由,不说也罢。

    美曰其名他要尽地主之谊,进行文化交流,领着唐尼各处转悠,短短一个月,俩人熟稔的不得了,唐尼走的时候十分不舍,据说是抱着景琳泪流满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生死离别呢。唐尼到越朝来带了不少法兰西物品,走的时候将他带的好些礼品都送给了景琳……

    ——这次出海,之所以先到法兰西来,不得不说唐尼在其中出了不少力。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陌生的地界,有个东道主引导,自然少了很多麻烦,当然了‘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看这从远洋而来的几大船货物就足以说明问题,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至于法语,景琳和唐尼朝夕相处间学的,上辈子安宁因为学业的缘故在法国呆过两年,虽然这么多年没再用过,拾起来也费了劲。

    “景,你的国家真是个美丽富饶的国度,太华丽了,要不是这两年被事情绊住了,我真希望再次去!不过你们一家能来,我真是太高兴了!就是那句有朋友从远方来就乐乎哈哈。”唐尼热情丝毫不减,“你们来了,就尝尝我们国家的美食,美酒,我相信你们会喜欢的!”

    一路上,唐尼拉着景琳说个不停,安宁挽着张致远的手,也听的认真,时不时的和他低语几句,碍于外人在‘发乎情止乎礼’,却不影响夫妻二人之间的亲昵。

    唐尼叹道:“亲爱的景,那位女士真的是你的母亲?她可真年轻,也十分的美丽。”当然了这句话是用法语说的,景琳听了嘴角咧咧,得亏我没告诉他我大哥的年龄。

    ——原本这些年,安宁有意识的让容貌更趋近于实际年龄,当然了贵妇们都有自己的保养法子,看上去年轻十岁也不是问题。等出海后,也不再刻意遮掩,再加上东方人在西方人眼里看起来就比实际年龄年轻。若是不说,安宁和景琳站在一块儿完全就是姐弟,唬唬人还是挺容易的。

    本来安宁还以为她是最先适应的,没想到景琳反而适应的更快,他连过渡期都没有,对新奇事物接受度高的吓人,以至于没几日,他脱下了长衣,换上了白衬衫、丝绸马裤、马甲,方头织锦缎面料带有小金属片装饰的鞋,长发散散的束起来。不得不说这奢华的面料。精细的剪裁,还有繁复的装饰,亮丽的刺绣,优雅而奢华的打扮。很适合烁烁生辉的景琳。

    安宁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我儿子就是好看!”

    张致远以冷哼表示自己的意见。

    安宁笑眯眯拉过景琳,道:“别理你父亲,入乡随俗是应该的,难道还能一成不变吗?再说了每种文化都有自己的可取之处,我们要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才是。”

    景琳偷笑,娘这话可不是说给他听的。“娘说的对,对了娘。唐尼邀请我去马场骑马,还有他的朋友对咱们的文化很感兴趣,想邀请父亲和母亲去参加聚会…”

    安宁斜睨了眼大老爷,笑道:“再晚几日吧,还有些事没处理好。”

    景琳点头,他们想要在法兰西定居,自然还有一些程序早走,明面上总得要办妥当才是。等景琳要走的时候。安宁突然说道:“儿子,你觉得一座葡萄园怎么样?”

    ******

    这时代,欧洲刮起了东方风。神秘的东方在他们看来就是蒙着神秘面纱的美丽富饶的国度,东方的瓷器、丝绸和茶叶尤其在欧洲受欢迎和追捧。

    借着这股儿春风,再加上有唐尼做中间人,安宁一家人很快在法兰西站稳了脚步,当然了还得托那几艘瓷器丝绸以及接下来可能的合作的福。不得不说唐尼虽然看上去不羁,但实际上却很有手腕,作为法兰西新崛起的贵族,得到法兰西皇帝的宠信,再从海上贸易中为家族赢得利润,成为新一任族长。可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

    等他们带来的船队装满了金银,还有法兰西的物品,起航的时候,安宁和张致远已经在薄雾笼罩的葡萄园里享受午后暖暖的阳光了。葡萄园坐落在群山环绕的山谷谷地,透过黑黝黝的树林,金黄的枯草和偶尔夹杂其间的明艳小花交织在一起的天然屏障。一望无际、整齐排列的绿色葡萄架充盈在视野中,宛如仙境般使人迷醉。

    安宁还是小看了闷骚的老男人,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从最开始的排斥之(不能说排斥,只能说是某些不矜持的行为)到现在的坦然接受之,带有洛可可风格的着装让他穿起来,莫名多了几分禁^欲的感觉,迷人极了。

    法国是个浪漫唯美的国度,潜移默化下,老男人焕发青春,安宁欣然于他的改变。景琳望天:老夫老妻了还整天当着儿子的面秀恩爱什么的最讨厌了!

    安宁放下瓷杯,似笑非笑的盯着景琳看,直到景琳受不来投降了,才慢悠悠的说道:“景琳,我听丽萨说有个漂亮的小姑娘在追你?”

    景琳捂脸,道:“娘,你不要听丽萨胡说,只是珍妮向往东方文化,我们谈的来罢了。”

    安宁笑道:“你现在都快二十岁了,你大哥二十岁的时候云泽都有了,而你现在身边连个人都没有。法兰西的好姑娘也蛮不错的,我和你父亲是不介意有个蓝眼睛绿头发的孙子的,儿子。”

    “娘——”景琳难得有几分腼腆,“父亲,你也该管管母亲,这种事哪能随便的。”

    张致远抬头,难得给了儿子一个正眼,“你母亲说的对,不过绿头发不好看。”

    景琳翻白眼,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他都不明白了,母亲接受度也太高了,连带着父亲也被带偏了。

    没想到他们夫妻俩的玩笑话竟在两年后成了真,景琳抱回来一个混血宝宝,大眼睛高鼻梁,长得很可爱,不过明显母系基因太强悍,宝宝一头金黄卷发,眼睛是碧绿色的,要说哪里不同,就是五官要比欧洲人柔和些,不过看起来长大后就是个迷人的大帅哥。

    夫妻俩的反应是——

    安宁笑眯眯:“不错嘛,一般混血儿会很聪明的。”

    张致远淡笑:“起码不是绿色的头发,眼光还行。”

    景琳:“……”

    至于孩子的母亲,景琳不愿意说,安宁愣是没能从他嘴里问出些什么,最后就不了了之了。

    张致远给宝宝起名叫张云祁,唐尼成了孩子的教父,顺便起了个洋名儿,叫卢卡斯,对此张致远不置可否。

    顺便说一句,唐尼还有个很霸气的汉名——王霸……

    宝宝的母亲不在,大部分时间都是安宁和张致远带孩子,大老爷对孙子远比对儿子温柔,不过儿子小的时候做父亲的还是很疼爱的,长大了才严厉起来的。

    葡萄园的事大部分是景琳在管,他也乐得管这些,后面就满欧洲的跑,等云祁三岁了,景琳就带着他颠颠跑,弄的小孩儿一句话夹杂着几种语言。说他们俩是父子,其实更像朋友,有的时候在安宁看起来,卢卡斯比景琳还要靠谱。

    张致远和安宁后来也跑其他国家玩,空间里放了好些个收藏,她还同张致远打趣说:等个几百年,这些个就成了古董,收藏价值还是挺高的。(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番外三 现代生活(上)

——    纯属YY,与正文无关,不喜勿入,可能会有雷——

    初夏的B城昨天刚下过一场雨,带走了些许热气,阳光晴好,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新的一天开始了.\\

    柳城公寓的一户人家大门紧闭,主人似乎不着急早起上班,偶尔有食物的香气从门缝里飘出来,让开门取宅急送的戴曦不自禁的咽了咽口水。她搬来柳城公寓才半个月,对邻居好奇的不得了,这年头俊男美女的组合总是很吸引人眼球。但能遇到的次数却不多,只知道邻居姓张,是对夫妻,其他的就不知道了。不过看他们的穿着,应该家境不错,再说柳城公寓是新开发的公寓,因为环境优雅,再加上地理环境便利,价格也并不便宜。

    香气飘出来,戴曦觉得更饿了,再看看手上的外卖,突然觉得没了食欲。她昨天熬了半天夜,好不容易把设计搞定,要不是家里存的粮食吃完了,她才不得已订了外卖,扒拉下乱糟糟的头发,想着下午再去搜刮点储备粮来。

    回到电脑前,在正响个不停的聊天框里输入:

    废柴西:┭┮﹏┭┮,邻居家又飘香了,好饿,感觉不会再爱。

    对方很快就回复了:

    傲娇君:虎摸虎摸,你家邻居,那对冰山…美人…夫妻?人妻…什么的本大爷最喜欢了[抠鼻]

    废柴西:中间的省略号是什么意思……

    傲娇君:[望天]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矮油,小美人装什么羞射嘛,躺平,爷压。

    废柴西:[鄙视]人家真的是真正的夫妻,不过你这么说起来,那男主人应该是冰山帝王…,冷的不行,老婆是个大美女哟,哇咔咔。看着我都想流口水。

    傲娇君:嗯哼~无图无真相。爷决定来你家亲自验明正身,[色迷迷]

    废柴西:……正好我家冰箱空了,咱俩一块儿去扫荡呗。

    傲娇君:嗯哼~不早了,伦家去睡了,回见。

    戴曦突然觉得很无语,她这个好友是典型的夜猫子。正常人这会儿都该起床了吧。她摸摸下巴,忘了告诉好友邻居是神龙见尾不见首了,不知道今天能不能碰上。

    被惦记的邻居家,楼中楼的设计。整体典雅大气,偏向于古风,一些现代化的设置在这里倒也不会显得不伦不类。厨房里飘来饭菜的香气,宽敞的厨房里,忙碌的却不是戴曦和她的好友说的人妻,高大冷峻的男人在厨房忙碌着。

    听到脚步声,男人脸色柔和了些。不过当看到从楼上下来的女人的打扮,皱眉。

    大卷发散在身后,身材高挑,手腕上带了一串似红梅的佛珠,许是刚起来的缘故,显得有几分慵倦懒散,迷蒙的神情使得原本温雅的气质中多了几分娇媚。但让男人皱眉的不是她才起来,而是她的着装,白色的衬衫穿在她身上明显大了。差不多包裹了臀部,明显是男式的衬衫,修长笔直的双腿却大喇喇的露了出来。随着走动,宽松的衬衫根本就遮不住内里的春光,娇嫩细腻的肌肤若隐若现……

    男人手中的动作早就停下了,原本深邃的眼眸中带了些幽光,女人却是火上浇油的走上前,环住男人,在男人背上磨蹭两下。“早啊。亲爱的,我饿了。”

    男人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很镇定的关了火,放下厨具,擦净手。转过身来将不知道自己点了火的女人像抱孩子一样抱起来,狠狠的含住红嫩的嘴唇,却因为这样大手触碰到滑腻的肌肤,眼睛一眯,舌头顶开女人的唇瓣,来了个深长窒息的亲吻。

    “亲爱的,别生气啦。”安宁趁机撒娇,因为烫了头发的缘故,这老男人竟然闹别扭了,昨天一天都没说话,不过先服软的还是她啊。

    能被安宁叫做亲爱的,除了张致远大老爷还有谁,听了这话,又亲了亲安宁的唇角,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每次张致远这么吻安宁的时候,都能让对方感到自己就像躺在云朵上一样,恨不能这么一辈子睡在那里。

    安宁知道大老爷这算是默认了,他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对安宁做这样的打扮还是挺喜欢的,没几日衣橱内就多了好几件类似的衬衫,这就是后话了。闷骚的男人心海底针啊,你别猜~

    折折腾腾,等夫妻俩收拾好后,也差不多九点了,这会儿出门正好能避过高峰期。

    戴曦听到隔壁的声响,踮着脚尖走到门口,透过猫眼往外看,不知道怎么的还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冰山帝王攻啊,温婉大美女啊!以她多年阅人无数的经验,天然啊美女啊,关键是气质好,身材也很棒啊,柔软易推倒!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好像大美人回头看了她这边一眼,肯定是错觉。戴曦抿抿嘴,大气都不敢出,直到对方消失在视野里,才深深吸了一口气,踮着脚回到卧房。

    阿勒,我为什么还要踮着脚?

    “怎么了?”张致远边按下电梯键,边问道。

    安宁笑道:“一个可爱的小姑娘罢了。”

    张致远不置可否,对于旁人他向来不怎么关心。

    夫妻俩开车出了公寓,安宁坐在副驾驶座看张致远熟练的开车,打趣道:“我们算不算见证了人类近代社会的发展史,我那辆车现在都是被叫做古典车了。想那会儿你对上车子还不知所措,现在都镇定自若了,可喜可贺嘛。”想起来,安宁不免有些怀念,她从现代穿越到了越朝,几百年后又重新回到这个时代,只是物是人非,历史有所偏移,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在这些年,漫长的岁月对于修真的他们来说算不上什么,不过他们这些年基本都在欧洲,几年前才回国来。比起安宁这个不纯正的现代人/古代人,张致远适应能力让安宁惊讶,有时候都让安宁自愧不如。小小的嫉妒一把。

    不过有些观念还是很固执己见啊。她就烫了个发,就被冷处理了。

    车子平稳的行驶着,他们在古玩城开了家古董店,活得久还是有好处的,几百年的东西现在拿出来普通的东西也能算古董。也因为夫妻俩都是念旧的,这些年家里的摆设还有用的一些都是原先的。就拿瓷器来说。张家世代书香,也收集了不少瓷器,那些个名窑出来的瓷器在当时也很珍贵,更不用说现在了。

    开这家古董店完全就是乐趣。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要说这古玩店吧也是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B城的古玩城很有名气,历史搁在那呢,好东西不怕没人买,他们夫妻俩图的就是个乐趣。

    还不等到店门口,就见他们店前围了好大一群人。熙熙攘攘,围着店品头论足。安宁皱眉,看向被围在正中间的青年一眼,倒有些诧异,低声道:“致远,那人是炼气期。”

    也不外乎安宁惊讶,这些年来除了澄观大师外,他们少有碰到修真人士,当然这也与他们呆的时间短有关。在欧洲时。也曾遇到过西方修道者,只不过东西修炼方式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们也不曾主动招惹过,双方倒也相处‘融洽’。

    这没想到才回来几年,就能碰上修真者,安宁倒也不担心会有什么不妥,只是有些好奇。

    “冯哥哥,就是他们啦!”娇滴滴的声音响起。众人的视线随着声音主人的指认转过来。那被围在正中间的青年看到安宁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站在他跟前的林婉儿跺了跺脚,狠狠的瞪了一眼安宁。

    安宁对于小姑娘的恶意不置可否,张致远冷眼扫过去,林婉儿觉得手脚发冷,不自觉地瑟缩了下,可看到站在一旁的青年,又觉得有了底气,嘟嘟嘴:“冯哥哥,上回儿婉儿就是在他们店里买的那对手镯啦,他们家卖的可贵呢,要不是婉儿实在喜欢,才不会买呢。”

    冯源一时看不准这对男女的底细,查到的资料也只说这对夫妻是从国外回来的,在国内也没什么后台,看起来就是普通人,顶多就是有些钱罢了。但林婉儿买回去的玉镯里却含有不少灵气,甚至比师尊赏下来的还要充足些,还是一对,足够让冯源师徒两人惊喜的了。所以他师父才派他来探探底细,如果是普通人就好办了,冯家倒不差那点钱,若是说同道中人的话,看起来倒也不像,有这些个灵气还不如自己利用,怎么会随便就当做一般俗物卖出去呢。

    再说了这年头,哪有修真人士出世弄这些俗物呢,就是有散修也多是隐居起来,大城市里灵气太稀薄了,一般修炼都是往深山老林去。冯源这么一想,觉得这两人十有**就是普通人了,不过看张致远和安宁二人气质不俗,一时之间也拿不准他们的身份,冯源倒也不敢妄动,收回眼中的审视,上前走了一步,彬彬有礼道:“两位可是这店的主人?本人冯源,听婉儿说你们店里卖的物件十分精美,特来瞧瞧,几日后是家父的生日,想为家父寻件合心意的寿礼。”

    伸手不打笑脸人,安宁笑道:“原来如此,不过店里还未收拾,还请你们稍等片刻。”

    冯源一怔,连道不麻烦。再次打量了下安宁,原本乍一看就觉得这老板娘有气质高雅,身材纤秾中度,充满熟女风姿。如今仔细打量,长相不是艳丽型的,温婉文雅,如同画里走出来的仕女。只见她穿了件翠绿色的薄衫,衬得她宁静中增添了些许生动,下半身穿了件浅蓝色的紧身牛仔裤,将一双修成笔直的美腿衬托的十分醒目。

    虽说身边的林婉儿娇俏亮丽,从相貌上看能胜老板娘两分,但若论起气质来,林婉儿仗着家世和相貌,脾气骄横,却比不上老板娘的。再看了眼一直没出声的张致远,气势也不俗,难不成真是哪个世家的人不成?于此冯源言语上更客气了些。

    林婉儿误会了,以为冯源看上了安宁,从刚才就对她很客气,不耐烦道:“冯哥哥干嘛对他们那么客气,什么店嘛,还让客人等,还那么慢悠悠的,冯哥哥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怠慢。冯哥哥能来就是给你们面子。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哼!”转身拉着冯源的胳膊撒娇:“冯哥哥,人家站的脚都麻了啦~”

    姑娘,你学过变脸吗?

    林婉儿进了店,又是各种嫌弃,冯源笑的有些尴尬,却不知道张致远和安宁浑不在意。该怎么来怎么来。安宁淡淡道:“两位可以随便看。”

    林婉儿撅嘴:“冯哥哥,你看她是什么态度?还想不想赚钱啦!”看到冯源皱眉,才不情不愿的停下来。

    冯源打量了这家店,有几分古风的风韵。心里揪着灵气的事,直接奔向玉器那一块儿,仔细感觉后这玉器里有几件含有的灵气和林婉儿买的玉镯不相上下,这已经够他惊喜的了。心里倒是认为张致远和安宁是普通人的更有可能了,心想着这倒是好办了,压抑住心中的狂喜道:“这玉倒是极好的,只是不知道店家是从哪儿得来的?”见安宁疑惑。连忙解释道:“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雕刻的手法不像是现代的,家父对古董多有偏爱,我跟着也懂一些,适才好奇,若是老板娘不想说,算我没问吧。”

    “原来如此,冯先生看的那个是家里传下来的,据说是先祖的陪嫁。确实有些年头了。”

    张致远听安宁这么说的时候,还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嘴角翘翘。

    “还有吗?”冯源问的有些急切。

    “哎?”安宁装得挺是那么回事,“后面家道中落,好些都被变卖了,最后剩下的也就这几件了……”

    冯源有些遗憾,加上林婉儿又在一旁嘀咕连祖宗的东西都卖,真是数典忘祖什么的,安宁黯然。脸色不大好。

    冯源以为林婉儿戳到了对方的痛处。不好意思的冲安宁笑笑,就不再过问了。不管怎么说他今天来的值。

    为了不那么明显,多买了好几件玉器还另外随意的挑了一幅古画,拉着一脸‘快谢谢我们让你们赚钱’的表情的林婉儿离开了。

    门外随从们也跟着离开了,安宁一脸黯然,回过身来跟从头到尾不发一言的张致远道:“我要是有办法,也不会把家里传下来的东西卖出去,老公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也不会数典忘祖啊,嘤嘤……”假哭着埋进张致远的怀里。

    “……太假了。”虽是这么说,可那上扬的嘴角还是显示大老爷心情挺愉悦的。

    安宁趴在张致远怀里哈哈大笑,“那姑娘太好玩了,每个名字里带婉的妹子上辈子都是折翼的天使。”(这仅代摈角意见,与作者无有任何关系TヘT)

    把今天的进账记录上,安宁有感而发道:“那幅画可真心不便宜,人家眼睛不眨就刷卡了,难道修真人士都是人傻钱多不成?”什么温婉,什么气质,人后大变样,也许是吃大老爷口水吃多了(……)安宁也变得毒舌起来,说起话来气死人不偿命的。

    张致远一针见血:“他要的是那几块玉。”

    安宁点头:“表现的不要太明显,我看了那几块玉里有些灵气,可能是在空间里呆了些时间吧。哈,我的雕刻手法竟然不是现代手法了,有点淡淡的伤感。”年龄什么的总是躺着也中枪啊。

    张致远拍拍她的头顶,“我不会嫌弃你的。”

    安宁:“……”尔后大老爷腰间的嫩肉遭到了三百六十度的扭转,“你敢嫌弃看看,老牛~”

    大老爷眯眼,想到刚才那个小鬼看妻子的眼神,眼神暗了暗,揽着妻子的腰,蜻蜓点水,低语:“我这只老牛只吃你这颗嫩草。”一语双关,让腰肢还有些酸软的安宁红了脸颊,而大老爷则是默默笑了……

    那边冯源带着买回来的玉交给他的师父,将情况说了一遍,最后道:“师父,徒儿觉得他们俩对玉中含有灵气的事毫不知情,应该只是普通人,再说徒儿也没听谁说过有哪儿散修出世了,修真协会那里也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记录。”

    赵衡摸着几块玉,点头道:“单一块玉里的灵气足够你用上三个月,哎,现在修炼一代不如一代了,含有灵气的玉石也日渐减少,就算有也被有实力的门派抢占了,流落到俗世的少之又少。这次能得到这几块,也算是不错啦。你且用心修炼,师门那里为师得回去一趟。”

    冯源诧异,道:“师父不是才从师门出来吗?怎么又这般急着回去,可是出了什么事?”

    赵衡皱眉道:“师门这次也传的急,前些日子的雷劫可是惊动了不少人,兴许是发现了什么线索吧。多说无益,为师回去再说。”

    冯源对那次雷劫也有印象,对外的说话就是异常气候,可对他们来说那应该是某些大能渡劫时才有的胜景,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个门派的老祖?(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番外四 现代生活(下)

    **************纯属YY,不喜勿入**************************

    戴曦觉得肚子饿,跑去从冰箱里扒拉出来一盒牛奶喝了,正纳闷好友怎么还不来,就听到门铃催命似的响起来.\\

    听这个频率,就知道是好友来了,打开门就听到好友激动地尖叫声,戴曦见怪不怪道:“这次遇到了什么类型?傲娇?女王?忠犬?还是鬼畜啊?”

    李芸嘿嘿笑个不停,捧着大脸一脸陶醉道:“这次是个外国大帅哥,邪魅狷狂不解释!那酷帅的脸蛋,那有八块腹肌的身材,那挺翘的臀部,那热情似火的头发,天呐天呐——啊——”

    “口水流下来了。”

    李芸反射性擦嘴角,才发现好友的一脸的淡━━( ̄ー ̄*|||━━定,掏出手机来:“有图有真相——”

    戴曦凑过去看,“还真是火红色的头发,只不过怎么只有背面?”

    李芸不好意思的笑笑,“这不是被惊天地泣鬼神的帅哥迷住了么,等我回过神来,只能遗憾的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远,消失在茫茫人海……”

    戴曦无语,李芸激动的心情还没有平复下来,“**大神果然是听到我的祷告,赐给我酷帅狂拽的真汉子!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哦嘿嘿嘿——”

    戴曦捂住半边脸,庆幸房子的隔音效果不错,好友这副真心猥琐的样子出去。绝对能止小儿啼哭!

    李芸终于陶醉够了,大喇喇的坐在沙发上,终于想起来意,“你的邻居呢?”

    “今天他们出去了。”戴曦饿的有气无力。回屋换了衣服,拿了钱包出来,“我看你今天是看不到他们了。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李芸色迷迷的靠过来,出其不意的在戴曦的胸前捏了下,“哦呵呵,怎么没长大啊?”

    戴曦囧,“拜托,捏你自己的。D什么的了不起啊。”

    李芸双手托了托自己沉甸甸的胸部,戴曦大囧:“小心别重心不稳。”

    两个宅女出门觅食了,在外面李芸还是比较收敛一些的,只是眼泛狼光,时不时的同戴曦嘀咕:“那个戴金丝眼镜。好禁/欲啊。擦,闪瞎老娘的钛合金狗眼,拜托伪娘竟然还不刮腿毛,有点素质好不好?”

    “啊——”

    戴曦迷茫:“怎么了?”

    李芸娇小的身体爆发出巨大的能量,拖着无力的戴曦匍匐前进,“那个大帅哥!别跑啊——”

    戴曦也来了兴趣,好友的眼光她还是相信的,能让她这么激动的男人到底是什么属性?←_←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一入腐门深似海啊。

    跟着大帅哥进了小吃一条街。吃美食还得到小巷子里去,因为还不到午餐时间,小吃街上食客不多。火红色实在是太显眼,李芸的钛合金眼瓦亮瓦亮:“真汉子,好清凉。”

    戴曦点头再点头,在男的往伪娘发展。女的作中性打扮这个大趋势的时代,真汉子什么的太稀有了!而且还是属于大卫雕像那一级别的真汉子。

    一个小时过去了……

    戴曦的表情从(⊙o⊙)到∑(っ°Д°;)っ再到(“▔□▔)最后……

    李芸的表情是ヾ(≧O≦)〃到┗|`O′|┛到━━( ̄ー ̄*|||━━

    四十五度角度仰望天际,两行清泪缓缓流下(眼睛太酸了):“淡淡的忧桑拂过心头,邪魅狷狂变大吃货什么的,我屮艸芔茻……”

    戴曦翻白眼:“是大饭桶!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那摞起来最起码有半米的碗碟,还有周围人震惊到麻木的表情!”

    李芸幽幽道:“他不怕烫吗?”

    戴曦虎摸她:“吐槽的很有力度。”

    被吃的小摊老板们泪流满面,“客人,你没事吧!还要不?”说完这句话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巴掌,叫你嘴贱叫住人家,别吃出问题来啊……

    大吃货抬起头,擦干净手指,这个工作让李芸眼前一亮,然后就见大吃货缓缓的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手机……

    …………

    然后什么邪魅狷狂的全不见了,“宁宁,是我啊,我哪有闯祸……”(对手指)“我没带钱出来,哦——”(沮丧,厉声问老板地址)“我等你哦。”

    众人揉眼睛,仿佛看到了耳朵动啊动,尾巴摇啊摇。

    “活的忠犬!”李芸握拳!

    “噗——”戴曦叹息。

    不知道为什么俩人都没走,突然对电话那头的人升起了无限的期待。

    半小时过去了……

    碗碟又堆了一摞……

    戴曦突然拽住了捧大脸重新焕发希望的李芸,“来,来了。”突然结巴了起来。

    “谁,谁来了?”

    “我邻居啊。”戴曦还正疑惑他们怎么会来这里,‘活的忠犬’的欢呼声解开了她的疑惑。

    “……又看到尾巴了。”

    戴曦囧:“吐槽的很有宽度。”

    李芸紧紧拽着戴曦的胳膊:“活的冰山帝王攻啊!”

    “是吧,连头发都是长发呢,可是感觉好和谐,好酷吧!我屮艸芔茻,他们三是什么关系?”

    忠犬围在美女身边儿,可劲赔笑脸,像古代的小媳妇儿啊!

    李芸右手握拳打在摊开的左手上,严肃道:“3P。”

    戴曦把脸埋在桌子上,有种流泪的冲动。

    李芸眼疾手快的掏出手机,“我的后宫又增加了三个美人,忽略那些小瑕疵,这次都是双S级的啊。哦呵呵。身材都超级棒啊,美人肯定特……幸福。”

    戴曦完全没有李芸有觉悟,她幽幽道:“停顿的那一秒有问题哦~”

    “要注意和谐嘛~你懂得。”

    安宁无奈的付钱,这大吃货是谁。能化成人形的吉祥是也。“我上次给你的卡呢?”

    吉祥耷拉脑袋,委屈:“不小心烧了。”

    “前天给你的钱呢?”

    “吃了。人类的东西闻着香,可是不能填饱肚子。”

    安宁瞪了他一眼。注意到周围传来的目光,抱臂:“你先回家,冰箱里有吃的,老实呆着。”

    吉祥乖乖点头,亦步亦趋的跟在安宁身后。

    张致远揽过安宁的腰,冷刀子唰唰的往吉祥身上戳,回过视线来对安宁道:“宁儿。今天我们在外面吃,你不是想吃法国菜么?”

    经过戴曦他们身边时,安宁礼貌一笑,“邻家小姑娘,好啊。”张致远竟也朝戴曦点头。吉祥呲呲牙。

    戴曦脸通红,等人走远了,才傻傻的挥挥手。

    李芸盯着戴曦看了两分钟,直到戴曦不自在了,才幽幽道:“从前,有个冰山帝王攻,他有个青梅大美人,两小无猜,门当户对。大美人有个忠犬贴身保镖。两家想共结连理,只可惜他爱他,他爱她,她不爱他,可世俗和家庭的压力,三人之间的爱恨绵绵。剪不断,理还乱,他们只能选择逃离,三人的世界如何才能圆满,直到一个清秀可人的邻家小妹的出现,缠绵悱恻,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戴曦为自己听懂这个故事而哀悼,半晌后面无表情道:“地球已经挡不住你了,快回火星吧!”

    李芸磨拳擦掌眼神火热的看着戴曦,“小曦儿,我决定到你家小住几日。”

    根本没给戴曦拒绝的机会,包袱款款的进了戴曦的家,戴曦觉得引狼入室了,有气无力道:“都说了房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你这样根本听不到声音的。”

    李芸幽怨的在床上打滚,“这就是我为什么不住这样公寓的原因,可恶啊!不如我们去拜访你的邻居吧,怎么也得增进邻里关系,俗话说得好,远亲不如近邻啊。”

    戴曦使劲摇头,“我才不去,本来就不熟好不好?再说了我们这样贸贸然的过去不好吧,还有收起你的口水,太丢脸了。”

    李芸磨了她好长时间,也没能让戴曦心软,幽怨的去上网炫耀去了,有图有真相的时候,却发现手机的照片还都是背影,“好奇怪啊,戴戴你快过来看看,当时拍的时候明明都是正面照啊。”

    戴曦凑过来,“也许是角度不对吧,拍照时不还有延迟么?”

    李芸瞪大眼,“不可能吧,哪有这么凑巧,不过背面看起来也很带感啊,瞧这挺翘的美臀,颀长的双腿,哇咔咔。”

    “……节操掉了一地。”事实上,戴曦还是有疑惑的,好友偷拍的功夫她是知道的,在无数次偷拍中训练出来的技巧炉火纯青,不可能这么巧都拍的背面。她想想当时的姿势,没可能三个人都背对着他们站的啊……现在想想,她好像从未见到过那个外国帅哥,唔,这也与她平时很少出门有关。

    ……

    安宁和张致远享受完二人世界回到家中,吉祥二大爷似的翘着二郎腿,大马金刀的坐在沙发上,冲着电视傻乐。

    [喜羊羊,我一定会回来的——]

    安宁嘴角抽抽,自从吉祥化为人形后,安宁也没少操心,天然呆二货什么的,费神呐!

    “宁宁,你们回来啦!”吉祥挠挠头,“那个,冰箱里的东西让我不小心吃完了。”

    “……”安宁皱眉,“怎么回事?灵气消耗的厉害。”

    吉祥一脸无辜:“我也不知道啊,本来我还想去山里找点吃的,可那些奇怪的人类就追着我不放,害得我跑啊跑,好不容易才摆脱他们,肚子饿死了。”

    安宁靠在张致远身旁,“到底怎么回事?”

    等吉祥颠三倒四的说完,安宁和张致远对看一眼,原本吉祥化人形时降下的雷劫他们夫妻俩已经尽可能遮掩了,可这异象哪能遮掩完,听起来追踪吉祥的人应该是那些修真门派。

    没发现的时候一个没有,这会子倒接二连三的冒出来了。安宁也不想滋生事端,便对吉祥道:“先在空间里呆着,”见他不情愿,淳淳诱导道:“凝丹果熟了。”

    吉祥不舍的看了眼电视,安宁了然:“你房间里有全套的影碟。”

    “那好吧……”送走吉祥,张致远理了理她的发,道:“先静观其变吧。”

    安宁惬意的躺在他腿上,“嗯,我倒是有些好奇了。”忽然想到什么,安宁突然笑起来,爬起来打量下自个老公,摩挲着下巴:“冰山帝王攻啊——”

    成功惹得张致远黑脸,那两个小姑娘的话他们都听见了,除了吉祥满脸迷糊,安宁忍笑,大老爷变脸,这会儿安宁又提起来,火上浇油,被‘冰山帝王攻’一把抱住。“把为夫和别人配成对,你就很高兴了,嗯?”

    安宁唯恐大老爷恼羞成怒,三十六计美人计使上来,来平息怒火。渐渐的怒火变了调子,都怪沙发太柔软……

    满室春情遮不住,谁与争春,春常在。

    也不知道那些人可能是长时间追踪不到,安宁和张致远这里很平静,没听到什么动静。说来也是,他们不主动去招惹那些本土人士,知道的修真人士也就冯源一人,安宁放了个追踪术在冯源身上,倒是间接的知道一些关于他们的事情。

    冯源也不过是个三代弟子,只因为在俗世里家族有权势,才接触的多一些。过了半年,倒是听说有西方修士来华夏交流文化。

    “这年头,修士也要与时俱进啊。”安宁打趣道,“说不定这次过来的还有老相识呢。”

    张致远对此不置可否,对于妻子乐此不彼的关注他事起初还保持纵容态度,时间长了反而吃醋了,再加上冯源三五不时的过来,觉得娇妻被臭男人觊觎了,一不做二不休,既然这么闲,就来双修吧……

    双修无岁月,过段时间醒来,东西方文化交流早就结束了。起初戴曦还挺纳闷:难不成邻居去旅游了?后面一忙,也渐渐不关注了。

    就这样,在大老爷的刻意为之下,就与本土修真界擦肩而过,再回首,连个涟漪都没有留下。

    有一天,安宁在某论坛里看到一个帖子,《缠绵悱恻的爱恨纠葛》看名字挺文艺的,点进去一看,完全是披着文艺外皮的真.重口的四角恋,躺着也中枪的是邻家小妹……

    安宁本着独乐了不如众乐乐的观点,招呼大老爷来围观,结果双修期限再度延长,可怜的吉祥也被波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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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室难为介绍:
安家老姑娘安宁成了张家二婚老男人张清和的继室, 上有婆婆,下有姑娘,左有二房,右有姨娘,中间还有面瘫大老爷,继室也不好做啊。 随身空间,不喜误入。 温馨打底,小虐略有。继室难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继室难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继室难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