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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一苇渡过     继室难为txt下载     继室难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五十章 不由一窒

    【上章标错章节名了T^T,应该是】

    李奶娘皱着的眉头松开,回道:“怕是老奴打听的不清楚罢,原记得这位那边儿的这位蓉姑奶奶素来和大姑奶奶不对付的”

    安大嫂一听蹙着的眉也没松开,想那样的两家还能有什么情分,也不知道其中还有什么渊源,随即又想照大姑子那毒舌就是吃亏也轮不到她的,旋即也就放下心来,亲自到厨房照看午饭了。

    一说这边儿安宁去找福生几个小孩子,福生和安康比煦哥儿大了八个月。这大些的小孩儿要么特喜欢欺负小些的,要么就是特别喜欢在小些孩子面前充大人,照顾他。福生和安康两兄弟就是属于后者的,因为家里就他一个小孩,安然虽然还是个半大小子但休沐回家时候只能抱他一会儿,还得到他老师穆先生那儿开小灶,叔侄俩也玩不到一块儿来!再加上福生和安康每次来总会带很多在煦哥儿眼里特别好玩的玩具来,因此特别盼着两个表哥来,也粘人的很。

    “曜哥,佑哥,你们在家都干什么啊?”煦哥儿结合了安大哥和安大嫂的优点,又加上在娘胎里养足了才出来的,平时营养什么的都跟得上,这乍一看比福生还白胖几分,说话还有些奶声奶气,当真像个软软糯糯的团子。福生特别的喜欢他,再加上这声曜哥叫的小霸王心花怒放,像平时安宁揉他发旋似的揉揉表弟的头顶,一本正经道:“你曜哥我啊,最近在学射箭,百步穿杨嘿嘿。”

    “百步穿杨是什么咩?”煦哥儿歪歪脑袋,显然是不明白这个词的意思。

    “这个么?”福生望天,半晌才道:“嗯,这是射箭最厉害境界,你曜哥我还需努力。安康。不准笑!我就知道你在偷笑。”

    安康背手站着,颇有股儿风流隽秀的味儿,对哥哥的话露齿一笑,咱没偷笑。咱在正大光明的嘲笑你。福生被戳到痛脚追着安康满园子跑,这因为要过年了园子被打扫的格外干净,煦哥儿还一脸的迷茫,不过看俩表哥追着玩,也加入了这个你追我赶的游戏。

    安宁还没过来,主要是半路上碧水过来说安蓉过来安家了,安宁眯着眼睛笑的温婉。低声同碧水说了几句才施施然的准备躲起来——看戏。

    安蓉去和安夫人请了安,安夫人面上还要做些功夫,也没多热情,安蓉心道这大伯母指不定还惦记以前分家不公平的事儿,又想她小性儿只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远远的就瞧见了妇人打扮的碧水,又觉她身上穿戴与其他丫鬟不同,又觉得有些面善,就听得身边陪房柳其善家的道:“那不是戴贵家的丫头不?如今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语气里又似艳羡又似不屑。见安蓉看她忙笑道:“太太不知,她家丫头是大姑奶奶陪嫁丫鬟,上回儿我家去时偶尔听这丫头嫁了大姑爷家的管事。如今可是那管事娘子喽!连带着她家木讷的哥哥都得了好差事,见着那戴贵家的穿着绫罗绸缎,还带着个金镯子,当真是显摆也不怕坠了手腕!”

    “哦……”安蓉就想起为何觉得这丫鬟面善了,那清明前在栖霞山下见过,那会儿摆了个冷脸。她今天来其实带着不情愿,上回儿碰了一鼻子灰,整个人在安宁跟前就灰溜溜矮了一层。偏就回家和相公说了,反被相公好将说了一通只说她蠢,不知如今多少人想巴结上盐政老爷都找不到门路。这么个康庄大道放在眼前都不知道抓住!她心里有千百个不情愿,却还想为自己考虑,偏又找不到好机会,那煦哥儿过生日时候她家送来的银丝面和寿桃也想当个敲门砖,年礼也是早早的送去了。今日她回来没想到安宁也回来送年礼,就急吼吼的过来了。

    这边儿碧水见着了安蓉过来。面色一冷,却得了安宁的话儿摆出一副儿笑来,便是向安蓉福了福身笑道:“蓉姑奶奶。”

    安蓉神色微微一动,只道:“免了吧,怎么没在你家主子跟前伺候?”

    碧水不着痕迹得往拐角处一瞧,还能看到一角桃红色的裙摆,回过神来道:“姑娘说要给叔叔家送些年礼去,就差人去了,可这等了半天没见人出来就让我出来瞧瞧,没曾想遇到了蓉姑奶奶了,蓉姑奶奶这是打家里来么?可是瞧见了送礼的下人?我也好回去跟姑娘回话。”

    “那倒是不曾遇到的。”安蓉心里一动,眼中亦是多了几分喜意,只亲热地拉了碧水的手,笑着把手腕上的一只金镶芙蓉玉镯子套在碧水的手腕上,笑道:“这个镯子还算是精致,看你有些儿素净,就给你戴罢,得巧也算给你当成亲的贺礼。”

    不想碧水却褪了下来,递到安蓉手里,笑道:“这些个东西,我们在姑娘身边当差的素来是不短的,姑娘也时常赏些衣裳首饰的,不过都是没处挌的东西,都压在箱子底下呢。”顿了顿却又道:“这不姑娘给我体面,赏了好几匹绸缎下来,就是孝敬老子娘也行,送平时相好的姐妹也可,哪里收得蓉姑奶奶的东西。”

    安蓉一怔,只得收了回来,又因为是碧水不收的东西她也不好戴,就随手给了身边赔笑的柳其善家的。这会儿才看到原碧水身后边儿还跟着个抱着几匹缎子的小丫鬟,那柳其善家的平白得了个金镶芙蓉的玉镯子心骂那戴贵家的小丫头不识好歹平白便宜了她,又听得她得了几匹缎子心道怕是什么压箱子的布料,这抬头一看。这布料并不是什么压箱底褪色不好的缎子,那么打眼一瞧就觉得这缎子花样儿不错颜色也是鲜亮的当的是好缎子,不过好巧不巧的看了那么一角顿觉得一怔,这不是——

    这么一想冷汗淋漓的抬头去瞧安蓉的脸色,安蓉也发现了,当即脸色不大好,虚笑道:“你家主子倒是心善的,这般好的缎子也舍得赏给你们穿罢。”

    碧水回道:“我们姑娘说了也不是时鲜花样儿,这几匹也不是新绸缎,偏姑娘不稀罕随手赏了下来。我们却是极为欢喜的,哪里还能嫌弃呐!”说完也不等安蓉说话,就福了福身有礼道:“蓉姑奶奶,姑娘还有差事吩咐,碧水就先告辞了。”说完就带着抱着布匹的小丫鬟往一边儿走了。

    安蓉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要说这绫罗绸缎的事儿还有点长,本来两个月前下面送上来一批花红柳绿极为时鲜的绫罗绸缎,那会儿正快要到安宁的生日她原本就想着当寿礼送去。只那几日相公房里的通房闹的厉害,还发现有个姨娘怀孕了,那些个日子忙得紧,就把这事儿忘到了脑后。那日送年礼时候想了起来,就拿了出来,想安宁也看不出来就随了几匹,哪想到全都被挑了出来赏给奴婢了!之所以能认出来就是那布棒上还有田家的印子,这简直就是赤果果的打脸。安蓉不由得一窒,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竟不知那安宁是故意给她看的,还是她碰巧遇到了,见到了那几匹绸缎也觉得面上无光,连带着也没了去找安宁的心思,只抬起头来扫了一圈,那些个还想看热闹的小丫鬟连忙做鸟兽状散开了。

    柳其善家的小心翼翼的在一旁站在,只盼着安蓉没把这怒火迁到她身上来,当初她也是看出来的提醒了一句的,只太太一意孤行也不能怪到她头上不是!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一时间竟是吓得浑身冷汗淋漓,寒冬腊月的手心里沁出了一些冷汗。幸亏安蓉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只生硬的转了弯,冷道:“回家罢。”

    回到家里程氏正喜笑颜开的摆弄搁了半榻的玩意儿,见着了安蓉回来忙热情的拉了她的手来坐下,笑道:“我的儿,怎么这般早就回转了?不是去找宁丫头了吗?可曾得了什么话没有?”

    安蓉心里烦躁,也不答又见了半榻的东西,问道:“怎么把东西摆这儿来了?”

    程氏笑着拿了一盒子来,笑道:“这可不是宁丫头差人送来的年礼,娘就拿出来稀罕下二品大员家的东西。竟是送了好几两血燕窝来,娘听人家说女孩子家的吃燕窝最是滋补养颜了,你且拿去罢。”停了停又道:“我的儿别把那日的事放在心上了,以前那宁丫头就是不懂事,心地狭小的,哪里蓉儿你端庄大方的!如今送了年礼来,也不过这么些,还没蓉儿送的两成呢,也就这血燕窝值些钱罢!其他的都是些值不了都少钱的玩意儿。我看统共不过几十两的事儿,真是小气!说不得人家说那张家看着清贵,其实也是破落列侯后代罢了,哪里比得上我的儿家大富大贵的!”

    安蓉拿着手里的盒子,也一时没想起她送到张家的年礼中有几两血燕窝,见她娘疼她也收了起来让柳其善家的收起来,柳其善家的偷摸打开一瞧当即冷汗淋漓。(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一章偷鸡不成

    柳姨娘问道:“怎么没把翰哥儿带来?”这时的柳姨娘哪有半点病态,脸色还有些红润。

    安婉从袖子里掏出个荷包,递给柳姨娘道:“翰哥儿跟着他奶奶呢,你这又是何必啊?前几个月不是给了你银子吗?如今不是大嫂子管家她也不会克扣你月例的。”

    柳姨娘打开看了,有张五十两的银票还有些碎银子,打眼一看怕也有个十几两,这都赶上柳姨娘好几年的月例了,还有个翡翠镯子欢喜的戴在手腕上,听了安婉的话撇了撇嘴道:“她自然是不敢的,婉儿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个丫头们惯是会踩低捧高的,还都是些不省事的,那脚底下就跟安了轮子似的,一会儿就看不见人影,没个银钱指使她们能勤快得起来!”看姑娘的脸色稍霁才慢慢道:“你个没良心的好几个月不曾回来一回儿,如今我就你和翰哥儿这么个念想。前几日镇日镇日想你睡不着觉的,我要是不说病了你也不好回来一趟。”

    安婉眼圈有些红,这娘家唯一能念着她的就是她姨娘了,也怪自己只管照顾翰哥儿和讨好奉承婆婆了,也不知道姨娘天天念着自己的。心里又诅咒起她婆婆那个老货了,不过如今她也算看出些门道来了,只在这老货面前挑拨几句相公向着谁了,谁就会被婆婆刁难,就算是婆婆自己房里得力的丫鬟又如何,还不是给她治得服服帖帖的!还有房家送来两个狐媚子,联合起来闹腾得厉害,拉一个打一个,以往亲密的跟亲姐妹似的,如今还不是水火不容的!再说如今她还有翰儿傍身,翰儿说不定就是海家唯一的独苗苗了,谁敢爬到她头上去,如今从婆婆手里掏她私房可真是容易啊!遂对柳姨娘道:“等过年后拜年的时候就带翰儿过来看你,想吃些什么就尽管舀银子使到厨房去。旁人还能说你不成?”

    “那是好的,我还给翰哥儿做了几双鞋袜你舀回去给他穿罢。”柳姨娘拉着安婉的手道,又出声让丫鬟出去才低声跟安婉道:“我的儿啊,我知道你不喜跟大姑奶奶套些交情说些软话的。姨娘就豁出去这些年的脸面求了老爷。你没出嫁时你父亲也是极疼你的,他说了跟大姑奶奶说说让她家姑爷提挈些你家姑爷,总归都是连襟不是外人的!”

    安婉反应反而是淡淡的,看柳姨娘有些憔悴的脸颊拒绝的话也终究没说出来,只道:“姨娘甭操那些个心思,外头男人们的事哪是女人们能插嘴的,再说……”再说海家也不需去攀张家那根高枝儿。自有旁得法子往上走。再说张家那姐夫软硬不吃,她相公也没少因为这事儿明里暗里刺她,偏如今她有了宝贝疙瘩,看谁还敢给她排头吃。终究蠕动了下嘴唇也没同柳姨娘说出来,只让她好好享福就是了。

    吃午饭的时候,安夫人便问安婉:“怎么没把翰哥儿带来?”

    安婉浑不在意道:“翰哥儿还小,万一磕碰到就不好了。”

    她说完安夫人就有些不高兴,皱眉当这儿是哪里。这是你娘家,还能让外孙磕碰到了?还小呢都快两岁了,当初福生和安康八个多月就来了。怎么就见宁儿说不带来啊!真是还以为做了娘能沉稳些,嘴上能知道变通些,没想到还是那般个样子,夹了一筷子排骨给福生,也懒得理会安婉了。

    安大嫂也差不多这么个想法,看煦哥儿今日随着两个哥哥还多吃了小半碗饭,高兴地不行,要是可能的话还真想让煦哥儿跟着他表哥。两个外甥被小姑子教的聪颖过人,她也得益良多,看煦哥儿如今才两岁说话都清楚有条理。谁见了不得夸两句的。

    一顿饭安婉草草吃了,只说家里离不开人,就急匆匆的做马车走了。

    安夫人‘啪’的一声把筷子放碗上,脸沉了下来,又碍着有孙子在场才没有发作出来。不过是个从六品官家,家里也就几个正经主子。还能有多少事务要操持!安宁和安大嫂对视一眼,安大嫂笑道:“母亲,小姑子怕是担心孩子罢,毕竟才一岁多,像我半天不着家也想孩子想的紧。”

    安夫人脸色才稍霁,又问了两句安蓉过来的事,并不知道安宁打她脸的‘绫罗绸缎事件’,也淡淡的。安宁笑着插嘴,同安大嫂道:“她真那么说啊,我倒没见着她呢。感情好不好,她倒是上下嘴皮一张一合就说的出来。大嫂你不用管她,跳梁小丑罢了。”

    安大嫂一听这两人哪只是不对付啊,听听这讽刺又讽刺的,她还是头回儿见这一向温和的大姑子说话那般直接呢,心里就将这安蓉列为拒绝往来用户。

    别说柳姨娘还是尽心伺候安老爷几十年的,为他生育一女,安老爷还是念着些情谊的。遂跟安宁暗示得说起来姐妹俩之间哪有化不开的心结的,怎么也得相互帮扶些云云的。安夫人坐在另外一边儿听了直皱眉,嘴唇蠕动两下却没说出话来。待安宁领着孩子回家后,安夫人似笑非笑的看着安老爷,安老爷被媳妇看的心虚的紧,摸了摸鼻子窝在椅子上喝茶。

    “姐妹情深?”安夫人想起安婉今日做派就不怎么高兴,她再了解安老爷不过了,看他这幅德行就知道肯定是柳姨娘吹了枕边风,合着我们娘俩都欠着她们的不成啊!还姐妹情深呢,你怎么不想着要是兄友弟恭,当年你那好弟弟还会不顾长幼霸了安家一半的家产不说,老太太死的时候私房几乎是被他们二房的掏个干净的时候你怎么不出来嚷嚷要兄友弟恭了啊!也是只有这等不顾长幼,伪君子假正经的才会做出养外室、把外室接进门登堂入室这样的腌臜事。虽然其中有她浇了一些油,但谁让程氏黑心肠子抹黑宁儿的名声,不过一报还一报罢。又说到安婉的事,安夫人知道自己姑娘如今是个有主意的,不用她提醒也不会做出什么对自己不利的事情来。只柳姨娘仗着有安婉,越发没什么正经形状了,谁知道这病到底是不是真的?

    她也不和安老爷理论,转身出门逗弄孙子去了,顺便让下面的人请大夫来,这腊月天的病着不见好也不是个事。

    柳姨娘听了就知道太太这是敲打她呢,本来这病就是装的,目的达到了,喝了几副苦药汁,‘病’很快就好了。虽说她手里有安婉送来的银子压箱底,却是不舍得使,镇日又一副被苛待的模样儿。安老爷同安夫人说了回儿,被安夫人霹雳啪啦顶了回去,又掰着手指说一一点明了,安老爷打那也没再管过,被柳姨娘那样子烦了还说了一顿,打那后也不怎么去她房里了,柳姨娘被气的差点呕出老血来,奴仆们哪个不是人精,这样下来她要是再做些什么的,不可得舀银子出来打点,反倒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是后话不提。

    还真别说,安宁还真没放在心上,又年关一忙随即就将这事儿抛之脑后了。还有那安蓉的事,安宁当日躲在一旁看戏,人家脸上青白红的好不热闹,至于她送来的年礼,血燕窝被换了个包装送到二房去了,其余的搁起来招尘土去罢。

    城守尉太太狄氏年前来探安宁的口风,毕竟他们也是为了这木头些的二儿子着急,而且蒋雪晴也已经十二岁了,比她小一岁的卓静都订亲了,怎么着也不好越过哥哥去。狄夫人是早就暗暗相中了张瑶,只是见张清和把女儿当眼珠子疼的,也不好对付,只来探探好说话的安宁的口风。虽说孩子等十一、二岁再订亲也不晚,但像他们这样的人家,早的姑娘八、九岁定亲的不少,不到及笄之年出门儿也不少见。好媳妇总得早先定下来,才能放心不是!

    安宁却也思量开来了,蒋家和别家不同,蒋家是军功起家,如今也大多是上过沙场的武官儿,也许是因为这个,蒋家的人口都很简单。像蒋云扬就狄夫人一个人连屋里人都没有的,蒋家长子蒋柏年逾弱冠才娶的妻子,前年得一女,去年又得一子,夫妻和乐融融,再没旁人的。好像他们家有条不成文的风气规矩,那就是不纳妾不收房,唯年过三十五无子方才考虑纳妾之事。就是因为这个,蒋家的男郎都比较受官太太们关注,谁也不想委屈了自家姑娘不是。而且比起其他家,蒋家还知根知底的,那蒋韵她也见过的,给人最深印象就是沉稳,站在那儿带着些文人的儒雅,更多的却是属于习武之人的英气勃发,像株青松。想了这么些,安宁抬头看狄夫人热切的眼神嘴角抽了抽,只暗示道先探探张致远的口风。

    狄夫人一听安宁这边儿是同意的,心也就放了一大半,据她观察那张大人虽然冷面冷眼儿的,却是个怕媳妇的,这话当然得憋死在肚子里不能说出来,这事儿成了个大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二章 尿床记事

    安宁听狄夫人暗示起要撮合蒋韵和张瑶的事,思量后半晌也没直接说,就说去探探张致远的意思。

    狄夫人一听心就放下了大半,心里也觉得二子这亲事成了大半!倒有些迫不及待得往家去了,只二子的亲事定了,最小的这个还实在有些让人操心啊!

    送走狄夫人,安宁低头就看本来在碧纱橱内描红的两个小家伙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出来了,正炯炯有神的盯着她看。便问:“今天的大字写完了?”

    一个摇头,一个点头。然后对看一眼,一个点头,一个摇头,最后干脆不说话了。

    “娘啊,福生刚刚有听到的蒋二哥的名字了?”

    “娘啊,大姐姐要出嫁了吗?”

    三岁的圆滚滚娃娃穿着大红葫芦宝瓶花纹刻丝小袄,顶着一脸天真不解世事的小模样儿你一句我一句的讨论起该不该让大姐姐嫁给蒋二哥的事关大姐姐的终身大事,这画面看起来有些逗趣又有些不大正经儿。

    眼看两兄弟吵的面红耳赤//无弹窗无广告//,安宁曲起手指]瞟到福生快要趴到她腿上了。连忙严肃道:“站好了,”等他们兄弟俩立正站好。小短腿并拢两脚分开三十度,小手五指并拢放在大腿外侧,表情带着小正经儿。安宁忍住笑,这动作要是看如青松般青少年站绝对帅的没话说,看一个白胖小团子一个精致小团子这么站着,可爱到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先去把大字写完,盯着盘子面朝屏风站半个时辰。”

    “娘啊,真的是不小心嘛~”

    “加一个熟鸡蛋。”

    立马识时务的闭上嘴儿。等到张致远从前头衙门回来就看见两兄弟顶着放了一个熟鸡蛋的盘子对着苏绣屏风正数数呢。登时笑了,“他俩又犯错了?”这般说着被福生幽怨小眼神瞟了一眼。当爹的很不厚道的嘴角勾起来浅笑,当真恨不得摆上几个下菜,喝口小酒看平时嚣张的没边儿儿子面屏风思过。

    虽说福生和安康不情不愿,却不敢置喙家里女王的话,乖乖的站满了半个时辰,福生这小吃货还把熟鸡蛋剥开几口塞到嘴里,当娘的还得连忙递过一杯花果茶别让儿子噎着了。小子还挺嘴欠,吃完了冲安宁直乐呵。“娘啊。咱下回换成卤鸡蛋行不?想吃娘卤的五香卤蛋嘞!”

    安康在一旁直叹气,张致远瞧见了也直乐呵,其他的丫鬟奶娘想笑还得忍着。憋得脸都红了。

    安宁到小厨房做菜,还藏不住话的两兄弟你一眼我一语的把话学给张致远听,最后由福生来做总结:“爹啊,人家舍不得大姐姐出嫁嘞!能不能让大姐姐不要走啊?”

    张致远绷脸,假装生气道:“说什么话呢,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大姐姐不可能在家呆一辈子。”

    福生撅嘴,“福生养大姐姐呗~”

    安康现在就爱漏福生的底,凑到张致远耳朵旁叽叽咕咕一阵子,嘻嘻笑:“福生现在还记着蒋二哥说他太胖了这件事呢。”

    张致远闻言果真去打量站在他跟前的穿着大红棉袄,衣领和袖口处还被孩子他娘细心的滚了一层白色细绒狐毛儿,还绑了两个小辫儿垂在耳旁,缀着喜庆红色的发带打扮。福生原本就白白胖胖的,加上冬天怕冷着穿的厚实些,整个一喜庆的团子。就赞同点头道:“那小子倒是没说错的。”

    话音刚过,原本还喜庆的团子煞是拉下了脸,冷哼一声小屁股一扭哒哒的小跑出去了。安康一脸的恨铁不成钢,跟爹说:“爹啊,福生生气了,他讨厌人家说他胖。”

    张致远一听还真哭笑不得,感情戳到儿子自尊心了。果然,福生记仇了!面对张致远时,冷着一张小肥脸儿,时不时还冷哼一声,气的张致远没按住他打他屁股。

    果然除了冷处理,可不要小看小孩子的战斗力。晚上该到睡觉的时候,福生趴在安宁身边甜甜得道:“娘啊,福生想听睡前故事。”自从两个孩子能熟练说话后,安宁就寓教于乐,有意识的引导他们读书识字,如今看来成果斐然。旁人都夸赞安宁把孩子教的好,聪敏过人,在大人面前也丝毫不露怯。当然了在调皮捣蛋这方面也相当聪敏,而且还一加一绝对大于二,两个小捣蛋加起来绝对让你措手不及。

    安宁点点儿子的额头,别以为你娘我没看到你小眼里的狡黠,安康听了二话不说也蹭上了软榻,一副乖乖模样等安宁将故事。张致远先去书房看文件了,一时也没回来。安宁就抱着两个孩子讲故事,小家伙们听得津津有味,然后在安宁提问的时候,举着小爪儿踊跃回答,你一言我一句的像是在辩论,最后窝到安宁怀里嘻嘻笑像是扭麻花似的。

    一个时辰后,张致远前脚进来就听到那甜的能腻歪人的声音:“娘啊,福生要跟娘一块儿睡觉觉。”

    睡觉觉?以为自己还是两岁小孩啊?

    其实你家儿子现在才周岁两岁零七个月多,虚岁还真只有三岁。

    “福生好久没跟娘一块儿睡觉觉嘞,福生最最喜欢娘亲嘞。”

    “安康也最最最喜欢娘亲哩。”

    “干嘛要比我多一个最。”福生不管就把小脑袋往安宁软香的怀里扎,露出个小屁屁就是不出来。

    张致远后脚进来就听得自家小妻子温婉的声音:“好好,今天随娘睡。”难得又见两个儿子腆着小脸儿撒娇的模样儿,一把搂住一个亲亲脸颊,然后得到儿子响亮的颊吻。

    刚过来的张致远脸都黑了,逮着两个小的就道:“你们俩都这么大了,怎么还能跟着娘睡,日后该怎么支撑门户?”然后又教训安宁:“慈母多败儿。”看到奶娘李嬷嬷和耿嬷嬷进来,冷脸道:“领少爷们去睡觉。”

    安宁没发话,两个奶娘有些为难也没动,这种情况也不是没发生过,见得多了就从最开始的震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到现在稍微有点习惯了,说出去也没人信最后赢的当然是两小,谁让他们兄弟俩会卖萌!一左一右霸着安宁,福生还不怕死的朝坐在椅子上的爹扭了扭小屁股,被安宁打了一巴掌,这倒霉孩子!等孩子们睡着了,安宁才披了玉色小袄儿起来,同张致远说起来狄夫人今日来探口风的事儿。

    “瑶儿现在还小,”虽是不想这么早把女儿定下来,但其实张致远心里也是觉得蒋韵那孩子还是不错的,一来两家是至交,都是知根知底的,他们家有那样的规矩,自然家里要比那些个动辄妻妾成群的后院要清明的多,再者家里兄弟姐妹也亲近。狄夫人也是爽快好相处之人,也不怕出现婆媳不和这样的事情。再者说了蒋韵这个人,张致远对他熟悉,澄泓私下里也和他交好,品性什么的也信得过,再者他比张瑶大上几岁,也能照顾张瑶。另外也得看张瑶是否喜欢了,虽说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张致远素来宠爱这个女儿,自然得想她也是喜欢的。虽然不是很想让女儿那么早定下来,但三皇子的事还是个隐患,早定下来也好。张致远口风有些松动,伸手把安宁滑下来的玉色小袄儿往上拉了拉,道:“看瑶儿怎么想罢。”

    安宁心里有一抹小小的嫉妒,张致远绝对是个好父亲,不用她去问她也乐得轻松,遂点点头,上床搂着俩儿子睡觉了。

    不过第二天张致远镇日都黑着一张俊脸,福生红着眼圈趴在榻上撅着被打的红肿的小屁股,一脸的羞愤!他尿床了……这绝对是曜小爷过去短短人生史上最令他无言以面江东父老的事情了!三岁的他竟然尿床了,很不幸的挨着他睡的张致远被波及了,夜里突然感觉到暖暖热热的液体,等反应过来脸比锅底还黑了!然后忍无可忍拉开湿热的棉睡裤,狠狠按着打了好几下屁股。当时福生小爷那个哭啊,一来是被打在屁股上的疼痛,二来就是无颜面对他竟然尿床的这个现实,恼羞成怒,也不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问题了,哭的那叫一个震天响,阖院的人都被吵醒了,一脸茫然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安宁好笑的端着早点来给受委屈‘小媳妇”看他捏着小手儿眼角红红还有未干泪痕,心里不厚道的想:这受虐小模样儿怪可怜见的!不过还真是可爱的爆棚嘛~(未完待续)

第一百五三章 为她描眉

    尿床风波过了没几天,蒋家的年礼送来了.安宁接过杏儿递过来的礼单,一瞧就笑了。别的不说,打眼一瞟今年他家送来的年礼可比往年厚了三分不止,仔细瞧了霎时就明白了,遂跟杏儿道:“把给两个姑娘的礼送过去。”心道那蒋韵也知道变通呢,他是把小心意小物件搁在里头送过来给张瑶了。

    再说张瑶这边儿,接了礼物一瞧,见里面有串极品沉香木雕琢而成的念珠儿,温润如玉泛着淡淡的柔光,透着那扑鼻的沉香味道。却看那珠子却雕工拙劣,算不上上品,便是普通念珠儿也比这圆润精巧,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儿俏脸儿却是羞红了。

    砚香如今已经嫁了府里的管事,成了管事娘子,还管着张瑶房里的事务,瞧见了只笑道:“沉香木雕琢成的念珠儿可保平安呢。”

    罗嬷嬷在一旁瞧见了,精明如她果然是看出门道来,在一旁打趣的笑,更是惹得张瑶红了脸,恍惚想起几天前父亲同她说的话。

    “你母亲与我赞你管家之事能触类旁通,学得快,她都觉得再过两年你都能出师了呢。”张致远望着香软的女儿,心想虽说同意这门亲事,但也不能就这么简单便宜了蒋家小子!伸手摸摸张瑶顺滑的长发,心里叹息径直道:“瑶儿已经长成大姑娘了。过了年你也十岁了,你看卓大人家的姑娘已经定了亲,就是蒋家的姑娘也在说亲了。你母亲和我现在也开始看着了,只希望你终生有托。”

    张瑶因父亲的话弄得顿时红了脸。如三月的桃花,娇嫩的几乎可以沁出水意来。拿着手帕只遮住脸。心里想到已经说了亲的卓静,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她已经开始绣自己的嫁衣了,那大红色的鸳鸯戏水的嫁衣,让一起去玩的张瑶和蒋雪晴都看呆了。最让她们俩惊讶的却是卓静定亲后的变化,容貌显得更加明媚娇俏,还有一些言行举止也和从前不同,不时在说话的时候走了神,或者不知想到什么偷偷红了脸笑了起来。

    张致远一边儿觉得女儿如那明珠般高雅,越看越是不舍得。一边儿又将那蒋韵贬的烂泥都不如。

    张瑶抬头看父亲慈爱的脸,只搂着他的胳膊撒娇道:“女儿才不嫁人我一辈子在家照顾您和母亲……”

    张致远心里高兴脸上却装出生气的样子,斥责道:“说什么傻话,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你真在家一辈子照顾我和夫人,我们才该发愁!便是你嫁了,也是我的女儿呢!再说如今还早,我和你母亲还在相看,今日不过先和你说说,你好有个准备!就是定了。家里也得留你到及笄。万不能让那小子轻易将咱家明珠求娶了去!”

    张瑶羞红了脸,低声应了,惹得一旁的罗嬷嬷和丫鬟们抿嘴笑!张瑶只听父亲话里的意思。想来会相看好了人选,听那语气是相熟人家的,心里一想脑海里浮现一抹青松般的人影,立马羞红了脸,埋在枕头里偷偷骂自己不知羞耻……却不知不觉地走了神……

    福生和安康被安宁勒令不准将事情说出去,这还没定下来,说出去自然对自家姑娘名声不好。他俩大事上也不胡闹,再者说了福生小哥儿继‘太胖了事件’后又沉浸在‘尿床事件’中不可自拔,情绪跌倒了历史最低点,萎靡不振不说干什么都怏怏的,也不出去胡闹了,几乎让众人大呼不适应。

    张瑶红着脸把念珠儿收了起来,砚香和罗嬷嬷对视一眼,会心一笑也不再言语。

    虽说婚姻大事大多是父母之命,但张致远就那么几个孩子,再者又是拿女儿当眼珠子疼的,自然得看女儿是否喜欢。这时代那讲究男女大防,但宠爱女儿的家里也会请对方到家里来父兄陪着宴饮,到时候姑娘可以在母亲、姐妹的陪伴下在隔壁听着,甚至能到屏风后头悄悄的看上一眼。再说蒋韵和张瑶在没到男女大防的年纪时候也见过,就是前年的元宵灯节上见过,加上蒋家和张家来往频繁,就是姑娘家的赏景玩闹也是隔着屏风见过的,张瑶对有礼细心体贴的蒋韵印象就很好,而且蒋雪晴一来就欢喜张瑶能成为她二嫂子的,也时不时的跟张瑶说起过她二哥的事儿,点点滴滴的累加起来,渐渐的芳心萌动……安宁受大老爷的窜托去探张瑶的口风,张瑶脸上的红晕和又羞又舍不得假意拒绝的模样儿,安宁看在眼里,这小姑娘动心了……

    安宁回头把这结论和张致远说了,这厮不情不愿回头就是对蒋韵一顿品评掂量,回头也使人好好个、清清楚楚的将这蒋韵小子给查一通,怎么也不能让姑娘被欺负了不是!最后查出来就连万分不情愿的张致远看着资料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还是没得说的!

    不过也不管蒋家那边儿蒋云扬和狄氏夫妻二人等着张致远松口,就连一向被好友亏为木头人的蒋韵也是在读写字时候时常走神,射箭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知道内情的长随蒋玉在一旁暗自咂舌:沉稳如二爷也有为了心仪的姑娘这般的时候呐!蒋雪晴更比蒋韵着急,心里想找张瑶出来问个清楚,被狄夫人剜了一眼,乖乖的缩回闺房里,有些小烦躁心想哥哥定亲后可不就轮到她嘞!哎,偷偷的把几年前在广安寺求的姻缘签从随身荷包里拿出来,英气些的脸上也飞过一层绯红。

    哪个少年不钟情,哪个少女不怀春啊……

    繁忙中日子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除夕,过年的喜庆终于让情绪低靡的福生小哥儿振奋了起来,磨拳霍霍的向着鞭炮前进。等守岁完的时候,竟然还拉着安康跑出去看放鞭炮,自己还想试一试。初生牛犊不怕虎啊,吓了安宁一跳,把跟着的丫鬟小厮斥责一通,拎着两个孩子回房间,先列举了放鞭炮不小心造成的各种悲剧各种血腥把他俩吓的索索的抱成一团儿。安宁如今黑的不行,还主动让人演示了,从小厨房里拿出块儿十来斤的猪肉让人把点燃的鞭炮扔过去,‘啪’的一声爆炸了后,粉红的猪肉被炸的碎的稀巴烂。两个孩子呆愣了半天,‘哇’的一声抱着大哭了起来……

    张致远也看的一愣一愣的,心想自己小妻子变得有些彪悍了,心里却又爱极安宁高昂的气势,也在一旁附和训话。

    “娘啊,福生再也不敢啦!”

    “爹啊,安康也错啦!”两个孩子虽然平时有些调皮,但都是家里人宠着,下人都当小祖宗供着呢,哪里受到这样的惊吓,再聪敏也还是个小豆丁,趴到爹妈怀里哭的都抽噎了!安宁见了也心疼,有点觉得自己这教训太直接了,不过想到两个小豆丁拿着燃着的香去点鞭炮的时候,吓的魂都飞了出来!搂搂这个亲亲那个,又是无奈又是宠溺,又生怕给孩子留下什么血腥的阴影什么的,人家都说孩子是父母前生欠的债,这话真真是极对的!

    不过等到大年初一,看到昨天还哭的稀里哗啦的两小神清气爽,又嚯嚯的跑出去闹腾,安宁忍不住揉了揉太阳穴,嘴角颤了颤,她实在是太低估这两个小霸王的心理承受能力了!前生欠的债,她到底是欠了多少啊!

    张致远站在安宁身后,伸出修长的手指轻重缓急的揉着安宁的太阳穴,深邃的眼眸温情一片。反正屋里也没旁人的,安宁伸手搂住背后人削瘦却有力的腰肢,听到外面两小子欢乐的笑声,像是任命般嘟囔道:“真是欠他们的!”

    张致远闻言,嘴角勾起浅笑道:“待他们过三周岁生日我就亲给他们启蒙,再找个忠厚的武师傅教他们拳脚功夫,他们就没那么闲暇闹你了。”

    “娘啊,快点快点!外面下雪啦!”

    “娘啊,好了没啊?快点啦!”

    安宁把脸枕在张致远的胸膛上,闻言无语,这两个小子是想人家都知道她这个当家太太大过年的还赖床晚起什么的不成!真该按住打一顿屁股的!“这两个臭小子,真是磨人精!“

    张致远搂着她,笑的温文,又带着些霸气,道:“小子缠人,宁儿不如给为夫生个像宁儿这般温柔俏皮的女儿来罢!”

    安宁一怔,她生了福生有两年多,也不曾想过再有孩子的,两个孩子就已是占了她太多的心神,再生她怕照顾不过来!没想到今日张致远提起来,抬头看他,他是极认真提起的。不由得想福生和安康快三周岁了,若再有个女儿,长得像她多些,娇娇软软的窝在她怀里……随即一怔,竟被这人牵着走了,低着头脸色绯红越发如画,嘴角止不住的,亦是幸福的笑意。

    对着镜子,正要梳妆,一支笔却描起了她秀气的眉,“宁儿,我今后为你描眉。”为她描眉,同德同心,与子偕老。(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四章仨臭皮匠

    话说过了年,正月里张家自是和乐融融,热闹非常。

    蒋韵和蒋家过了个年没等到信儿,也做好长期应对的准备,毕竟么求娶的姑娘被人家宝贝着呢,而且又是千里挑一的好模样和品性,人家家里怎么也不能这样简单就叫外人求了去啊!

    却想不到的是这是老丈人看女婿越看越不顺眼呢,张致远心里边儿吧已经松了气,却就是不说!没想到却被小儿子给漏了底,这事儿要回溯到一个月前的那场‘太胖了事件’,福生当时挺着小胸脯跟蒋韵定了一个月‘给你好看’的约定。

    这小子记得挺清楚,掰着手指数着日子呢,等日子一到就大步昂首的往蒋家去了。小舅子什么的当然也得巴结了,蒋韵从自家妹妹那儿知道张家有个清丽细致的姑娘,他妹妹镇日说这张妹妹的点滴,文采斐然就是送给妹妹刺绣的礼物都是精致的栩栩如生,也知道那是那张妹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又对比自己妹妹又是羡慕又感叹,若是他家妹妹也像那张妹妹雅致温婉就好了。如今还清楚记得在灯火下第一次见到尚有些年幼的张妹妹,她一颦一笑,举止柔和,猜那灯谜时自信如同闪耀生辉的明珠,无不吸引人。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心里就盼着她早些长大,盼着能求娶……家里人俱是知道他的心思,母亲亲去探张夫人的口风,得回来的信儿让他半是惊喜半是焦虑,竟是不知那张妹妹会不会答应……如今张家没透出半点风气来,他虽然焦急却不会退缩,那样儿的女孩儿值得好的。亲自雕琢的沉香木念珠儿,还是他头一次为女孩儿做这般的事儿。想着她的一颦一笑,好几次差点伤到了手,却是值得的。

    “蒋二哥傻了?”安康拽了拽福生的衣裳问道。

    “哈哈,蒋二哥这是怕了吧!”福生叉腰做茶壶状,旁边殷切候着的蒋玉看了眼又神游天外的少爷,干咳两声让自家少爷回神。我的少爷喂。小的知道您心不在焉,可是您跟前的是未来小舅子哎,这可得好好讨好的,被又像上次把人家小娃娃起跑嘞!

    蒋韵回过神来。低头看着一个月未见,只不过过了个年,总觉得这两个小娃娃尤其是福生又胖了圈。滚来滚去更像是团子了。不过这次他只是想想聪明的没说出口,反而很反常的道:“看起来苗条不少。”

    ‘咔嚓’一声,蒋玉把他掉下来的下巴阖上。我的乖乖也这是他家二少爷不,这话是在讨好未来小舅子,少爷加油啊!蒋韵皱眉看向冲他挥拳做加油状的童,微微点头,沉默了半晌又道:“来吧。”

    蒋玉:“……”

    福生听了‘苗条’这个词还是蛮开心的哇,摩挲着拳头朝蒋玉一挑下巴,“去把小爷的弓箭舀来。”

    蒋玉颠颠的去了。心里还就纳闷了这小爷指使人起来毫不含糊啊,不愧是少爷未来的小舅子啊。就是有气势什么的!从随行的红袖手里接过来小弓箭,一瞧这弓箭可真够袖珍小巧的,颠颠的舀过来递到福生手边儿,一时太激动笑道:“舅少爷舀来了。”

    蒋韵:“……”

    蒋玉:“……”

    一干丫鬟:“……”

    蒋玉机灵,连忙改口道:“说顺溜了,就给少爷舀来了啊。”

    福生大气挥小肥爪儿,让他边儿去,在众人注视下从小荷包里掏出个翠鸀嘎嘣脆的扳指往大拇指上一套。蒋玉心赞这舅少爷倒也弄得全乎,再看人家那礀势,倒也有几分他家少爷的风礀,只是这风礀宽了些圆了些,但也不外乎人家进步啊!靶子离了个三尺远,‘唰’的一声小箭矢飞了出去,‘砰’的一声扎进靶子里。

    “啪啪……”一众丫鬟纷纷鼓掌,安康颠颠的跑过来从荷包里掏啊掏出个天蓝色帕子神情严肃的给福生擦额头上的汗,众人皆赞兄弟情深啊什么的。

    蒋韵沉默了半晌,也鼓了掌。不过这会儿丫鬟们也停了下来,静下来全听到蒋韵鼓掌了。福生小哥儿瞬间满血,昂着小下巴道:“蒋二哥,怎么样啊?”

    在蒋玉鼓励的眼神下,蒋韵点点头,道:“很好。”这一向沉稳的人吧说出来的话就特别有说服力和可信度,被这么一夸儿福生倒是很高兴的,又让人把靶子往后挪了三尺,这会儿也中了,众人又是鼓掌。

    蒋韵倒是有些吃惊了,又诚心的指点了福生一些射箭的技巧什么的,福生也虚心接受了。把弓箭让红袖收起来,围着蒋韵转了两圈,摸了摸肥嘟嘟的双下巴,又啧啧了两声,拉过安康一阵嘀咕,两兄弟又跑到一边儿嘀嘀咕咕了好大一会儿。蒋玉支着耳朵去听,想从两兄弟嘴里打听出些什么小道消息来,可惜了福生和安康说悄悄话是有经验的,声音小不说,还夹带着旁人听不懂的特别暗号,蒋玉抠了抠耳朵也没听清楚,干脆放弃了。又同蒋韵低声道:“少爷啊,你不如跟两位小爷打听打听,也能安心不是。小孩子很好哄的嘛”

    “我们听到了。”脆脆的声音把蒋玉吓了一跳,低头就见两位小爷手牵手瞪着两双晶莹剔透的眼珠瞧他呢,心想:这两娃娃咋那么可爱呢!

    福生也不管他,挥手让他边儿去,冲蒋韵勾了勾小食指示意蒋韵低下身来,大眼睛亮晶晶满是狡黠,就冲蒋韵说了句话,蒋韵二话不说点头做了个请的礀势,又吩咐丫鬟上些小孩子爱吃的点心糕点来。

    已经说过福生和安康小小年纪最会舀人家短处,会说话走路也利落后很快就舀住四喜,不管是食物还是抓它话里错处,反正就是指使四喜当他们兄弟俩跑腿和打探消息的,可真够全能的嘎。若是他们在谁怀里玩的好好的,若是丫鬟奶娘来抱,立即眼圈一红就开始扭动身子对‘谁’撒娇,这事于是就不了了之了。就是小姐姐张玫也没少被欺压,等等一系列事情都可以看出这两只是披着天使皮的小恶魔。尤其是福生,有时候就是他先想坏主意,嘀嘀咕咕引诱安康,安康有时候更甚,想想还能再提出另外更好玩的方案,两兄弟默契拍手然后实施计划。

    吃了点心喝了茶,福生拍拍圆滚滚的肚子朝蒋韵笑嘻嘻道:“蒋二哥,我射箭是不是很厉害啊?”一副快来夸奖我快来快来的表情逗的蒋韵嘴角翘起来浅笑,这让他想起才两岁的小侄子和三岁小侄女每次做了些事儿也是这么个求夸奖的表情,当真是可爱。

    安康不满,推了推哥哥,低声道:“福生说正事啦。”

    “哦,好吧!”福生小胖手抵在嘴边儿干咳,这样儿和张致远表情很类似,正儿八经的跟蒋韵道:“我们兄弟俩呢,就想来问问蒋二哥对我漂亮贤惠端庄大方的大姐姐是什么想法?”

    蒋韵一怔,还真没想到两个小奶娃正儿八经的问他这样的问题,虽然有些尴尬,但也没在两个小舅子亮晶晶的眼神下退缩,沉稳道:“执子之手,与子揩老。”

    “哎唷,蒋二哥你说的太深奥了,我们俩听不懂。”露出纠结的表情,又怕给忘了,便道:“那什么不如蒋二哥写下来么。这口说无凭的,我们兄弟俩回去也不好交代嘛”福生正儿八经的说道,安康从荷包里掏出纸张来,抿着嘴推到蒋韵面前来。

    蒋玉表示他真的只是个布景,为什么这时候无端觉得两个小爷的小豆丁身材瞬间在他心目中高大了起来,这是什么小孩子啊佩服佩服!他知道这时候该他出场了,迅速舀过来笔墨砚,然后又站回去继续当他的布景。不过一会儿他就转过弯来了,这怎么像是在表态啊,还立字据,这说不定就是舀回去给张家小姐看的啊,少爷您千万加油啊!

    待福生和安康走后,蒋玉真恨不得咬着小手绢在院门口挥挥:欢迎再来啊!等回去还见自家少爷坐在桌后边儿,一动不动的,刚想上去叫一声,眼睁睁的看着少爷傻笑出声。瞬间他就捂脸表示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到,没看到他家一向沉稳从容大方的少爷露出傻样儿没听到他家一向不大爱笑沉默寡言的少爷傻笑出声了……

    话又说回来了,福生和安康怎么会想到这么做呢?这不去看大姐姐,见大姐姐俏脸红扑扑的还以为大姐姐生病了,问罗嬷嬷,罗嬷嬷也笑而不语的,回去问安宁。安宁笑着点点他们琼鼻,笑说他们还小,等长大了就知道了。最后就去问自称懂很多的四喜,四喜拍拍翅膀特忧郁得鸟头抬了四十五度,半明媚半忧伤,吟唱道:“少女怀春总是诗呀——”两人一鸟窝在角落头唧唧咋咋了半天,俗话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最后自认为爱护姐姐的好弟弟决定以身探险,深入虎穴,去看看蒋二哥是什么想法,到底是不是两情相悦呀!

    对手指,两情相悦是什么意思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五章 喜脉无疑

    两个小臭皮匠颠颠的拿着‘字据’回来了,还知道不隐瞒安宁,献宝似的给安宁看。

    安宁拿着一张纸哭笑不得,一手扯一边儿把两个小肥脸儿往外拉,“怎么还想做小红娘啦?”低头看那沉稳如蒋韵本人般的字迹,折好塞回福生小荷包里,“等着被爹教训吧。”

    这下子就算张致远再不舍,本来还想等着今年大比之年等蒋韵中了举人后才松口的,被两个孩子这么一闹也只好跟蒋家遮掩着露出点意思来。蒋家别提多高兴了,蒋夫人狄氏巴不得张家早些松口,而且蒋夫人看张瑶是合心意的媳妇儿,早好几年都有了这意思。虽说张瑶早早亲母早逝,但一来有贤惠大方的继母教导,还有从宫里请来的教养嬷嬷教养规矩,教养是半点没问题的。再者说了两家又是至交,姑娘都是在眼皮子底下,绝对知根知底的,温和细软的张瑶很得蒋夫人欢心,再说了关键是自家二儿子喜欢啊,蒋夫人还能不了解她家的那个二小子,虽说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的木头疙瘩,能开窍也是不容易的!蒋夫人作为母亲难免都是为儿子着想,而蒋云扬想的则更多,虽说如今圣上对文人武将一视同仁,但以往的那些个重文轻武的根深蒂固的关念难免不了,因而蒋云扬对这个读书入仕的次子很用心,比继承祖业的长子费得心思还多。这次能求的张家的嫡长女,可是乐坏了蒋云扬,且不说张家姑娘性情才貌如何。只张家这样清贵的岳家,蒋云扬对读书入仕做文官的次子内心担心就减少了不少!

    但凡张家露出了点这样的意思。蒋家可真是喜不自胜,蒋夫人没少给这个二子私底下攒好东西,就连一向不管庶务的蒋云扬也是十分的上心,准备速度之快让张家有些咋舌。蒋家动作快,张家倒也不慌,当然是为了表现出女孩儿家的矜持,说定之后还往后延迟了两个月,等时间到了阳春三月这才将定亲的事情给办了。

    这定亲自然不会像是成亲的时候那样繁琐,只是交换信物、庚帖、还有让亲朋好友知道一同庆贺罢了。两家在扬州都是名门世家。再者说了两家都是位高权重,一时间倒有些强强联合的意思。来证礼的是两江总督杨大人来证礼。一时间金翠琛缡,接踵联肩,好不热闹。不光蒋家重视,张家准备色色齐全,就连拿出来做信物的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可见对张瑶这个姑娘的重视。外人还看虽说没了亲母,但安宁素来在扬州这边儿有名声的,再加上张清和如今简在帝心。而圣上还真值鼎盛之年。日后前程似锦,家里兄弟姐妹间和睦相处,听说张家老早就在为家里的姑娘积攒嫁妆了。日后嫁妆定不会比那些什么宗室侯府家的贵女差的!

    两个小家伙表现的比以往更黏着这个大姐姐,还天天就跑过去一块儿玩耍什么的,直到安宁告诉他们说等大姐姐还有好几年才会出嫁,这两个小的才消停些。

    四月六日是张瑶的生日,再加上张瑶定了亲,家里喜庆,张致远也请了假没去衙门,请了小孩子爱看的杂耍还有戏班子来家,给几个孩子暖寿。

    相交的几个女孩子过来给张瑶祝寿,安宁让人将她们请到内院去。卓静送给张瑶的,是自己亲手串的石榴醉红玉手串一对,还有个蝴蝶穿花的荷包;作为小姑子的蒋雪晴除了自己送的礼物还有一本木头雕的诗集,雕的不十分精细,不过张瑶接过来却是十分高兴的样子,红着脸进了内屋将礼物好好的搁了起来,出来的时候俏丽的脸颊绯红还未褪。

    三个女孩子里面只蒋雪晴还没定亲,但蒋夫人早已经在给这个让她快要操碎了心的姑娘相看人家了。蒋雪晴素来爽利,见着了张瑶脸色绯红自然知道原因,笑道:“小嫂子,我送的礼物满意不满意啊?二哥还在府学读书,不然也是一定要来的。”

    几人一愣,想想也是如今张瑶已经和蒋韵定了亲,日后蒋雪晴可不得叫张瑶嫂子喽!张瑶恼羞成怒小粉拳打在蒋雪晴肩膀上,众人一阵嬉闹。

    张玫还有福生安康几个小些的孩子显然对杂耍更感兴趣,颠颠的跑过去看了。

    第二日又是福生和安康的生日,杂耍班子连着请了好几天,让几个小孩儿过够了戏瘾。安宁除了亲自煮了一桌他们爱吃的菜,还亲自给两兄弟做了一身的衣服,从中衣到外衫再到脚上的鞋袜。昨日张瑶生日的时候安宁也送了自己新手做的雪青比甲外罩,澄泓虽然在府学却还是托人送了礼物回来,给妹妹的是寻来的竹萧,给两个弟弟每人是一方砚台,虽然都不是名贵的,却是他用自己每月的银钱攒下来买的。张致远给女儿的从外面铺子掏弄来的雕刻成祥云绕仙株式的羊脂白玉佩,给两个儿子的每人一块儿上好的徽墨,除了这之外还有他少年时用过的书籍,那些书保存的整整齐齐,书里密密麻麻的写着他少年时的见解。安宁好奇拿过来瞧,嘴角勾着看的津津有味,大老爷少年时期的字不像是现在铁画银钩,力透纸背般,而是相当之秀气,笔触间虽还略显稚嫩,却就是透着一股儿隽秀。安宁翻阅着,从字里行间就能看出他的变化,有些空白地方的见解看得出来不是同一个时期写的,不过不得不承认大老爷肚子里还是有墨水的,文采相当之斐然……

    四月春华繁华,一家人到瘦西湖游玩踏青又或是到广安寺上香拜佛,四月栖霞山景色也宜人,放风筝野炊和乐融融。

    张致远扶着安宁下来,细心的他看出小妻子微垂着眼眸时脸色不佳,伸手揽住她的腰让她靠着他站,担忧问:“宁儿没事吧?”小妻子自从嫁到张家来这几年,身体向来是不错的,只除了怀着身孕时那会儿有些不适,其余的时候连点风寒都没有得过的。就是身上那啥时候留下青紫也很快就消失了,还有他啃咬出来的血印,张致远脑海里不知为何突然冒出来他们一家人第一次一块儿去广安寺,安宁拈香拜佛时空灵得仿佛下一刻就要消失的画面……他并不是一无所觉,稍一回想更觉得脑中思绪繁杂,手也不自觉地勒紧,注意到安宁的不适才放开了些力道,却依然圈着她不放手。

    安宁也觉得有些累,只想着她好几年都不曾生过病,并不曾将这点疲累放在心上,抬眼看到这人的担忧,心里一软露出安抚的笑容来,见四下除了他们这边的人再无闲杂人等,才伸出葱白柔嫩的手指抚平他眉间的褶皱,笑道:“我没事儿,可能昨天睡的太晚了。”

    张致远瞪了眼在前面颠颠跑的两个儿子,“都是那两个臭小子闹得。”

    一旁的碧水在偷笑,安宁不由一窒连忙将手指放下来,推了张致远一把,让他放开,在外面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蒋二哥,你又来了呀!”福生如今也四岁了,启蒙也由张致远亲自启蒙,虽然两个小孩儿早已经开始启蒙读书识字了。自从张瑶和蒋韵定亲后,每当府学休沐的时候蒋韵就会和澄泓一起到张家来,不是和张致远学习策论,就是教福生射箭,有时候还会带些小玩意儿来兄弟姐妹几个,少年从容大方,不卑不亢,比德如玉,很快就博得了家里人的喜爱。

    在安宁看来,这蒋韵很聪明,知道从内部下手么,如今也只有作为岳父的张致远不情不愿的了,不过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蒋韵不管性情还是才学都很得张致远赏识,态度不知不觉地就软化了下来。

    五月的一天,安宁下了床,正要站起来却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倒在地上,幸亏一旁的杏儿和添香眼疾手快立马扶住安宁坐回到床上,担忧道:“太太,您没事吧?”安宁缓了一口气还是觉得身子有些发软,杏儿说去请大夫,安宁也没有拒绝。虽然自己有空间做靠山,可也不会讳疾忌医的,心想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几日里总觉得身子发软,精神也提不大上来……

    杏儿便问了些情况,和添香异口同声道:“太太莫不是有了?”

    “有什么了?”安宁还有些懵,旋即才反应过来,才想起她上个月就没来,难道还真怀孕了吗?

    没多会儿门外谢嬷嬷带了大夫来了,吩咐丫鬟把厅中幔放下,请大夫坐了,谢嬷嬷进了幔后面看了安宁做的位置,便出来告诉了大夫。虽然大夫还没开始诊断,谢嬷嬷还是有些激动的。

    大夫隔着一条薄薄得手帕把起脉来,先搭了左手的脉,又换了右手搭了一次脉后,才道:“恭喜这位夫人,却是喜脉无疑,已经有近两个月了。”(文昌书院engshuyu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六章 害喜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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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七章 蛛丝马迹

    张致远在家里呆了三四日,哄着惯着安宁吃饭喝汤,安宁也没再出现呕吐情况,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虽说不去前头衙门,但每日的公文他都得批阅、处理,往往都是等安宁睡了他才得空处理。安宁半夜醒来的时候见他还在一旁处理公文,侧头看他有些沉沉的脸色,与白日和她在一块儿的时眉梢间都是慈爱和温柔不同。她歪着身子倚着靠枕看着他,忽得想起来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那般冷峻不爱说话,就是如今他面对外人时也是一副严肃冷漠的样子,唯独对她,对家人才会露出他不为外人道的温柔来。想想这几天她可着性子,就是吃准了这人会宠着她,惯着她,被宠着也有些小孩子心性,怎么就没发现他眼中却还有些血丝。忍不住哀叹声,这人真的就像是他那次说的,给他机会让他证明,全心全意的呵护、疼爱自己,如今反而怀有内疚的人变成了她。

    张致远本就注意着这边儿,听她轻轻的叹息声立马看过来,原本冷冷些的气质虽还在,眼中却还是掩不住其中的温柔。安宁有些怔,突然觉得她何其有幸能得到这人罕有的温柔。

    张致远将公文放在一边,忙过来把温热的外衫披在安宁身上,略带着责备道:“夜里凉,怎么就起来了?”

    安宁一双眼眸盯着他瞧,道:“你还知道夜里凉,也不看看都什么时辰了,早些睡吧。”

    张致远揽着她,轻拉入怀,道:“宁儿先睡,我还有些儿就看完了。”

    安宁看他带着血丝的眼睛。鼻子一酸,攥着他的手不让他动。“要么你陪我睡,要么我陪你看,你选一个吧。”

    张致远有些无奈,心里却欣喜她这般撒娇的娇态,最后只得应下来,明日早起再看也是可以的。脱了外衣轻揽着娇妻在怀,像是哄小孩儿般轻拍她的背,“乖,睡吧。”

    “你明日还是去衙门吧,不然就是我的过错了。”她可不是那导致‘君王从此不早朝’的红颜祸水啊。张致远听了。轻笑出声,声音低低沉沉的,像是醇香的美酒,轻亲了下她娇嫩的红唇,笑道:“你就是我的那个小祸水了。”

    安宁听了真想拧他一下。只是手被这人禁锢在怀里,只能拿眼睛瞪他。张致远低头亲了亲她清亮明媚的眼睛,拍拍挺翘的臀部,“怀着身子呢怎么都要注意些。”

    安宁还是乖乖的听话,依偎在他的干燥而温暖的怀里,没一会儿睡意袭来。

    翌日,张致远醒来,听到外面清脆鸟雀儿啼鸣声儿,几乎经年四季桂院花果木香都会招来些鸟雀儿。又听得福生和安康的声音,他才诧异身边儿的妻子已经起来了,也不知如今是什么时辰了?挥退了要过来伺候的丫鬟,他穿上衣裳和鞋袜,走过屏风。

    两个孩子见着了爹爹乖乖得请了安,安宁撩了撩滑下来的发丝。笑着等张致远过来一起吃早饭。

    “怎么起得这般早?”张致远有些责备道,安宁无奈,只道:“这几天睡的还不够多么,看你睡得沉就没叫你,正好吃早饭。”

    福生见安宁吃腌黄瓜吃的香,也夹了一筷子塞到嘴里,等嚼几下小脸皱成包子样儿,不过还是没把黄瓜条吐出来,连着喝了好几口金米南瓜粥,才道:“娘啊,这腌黄瓜怎么那么酸啊?娘怎么还吃的那么欢。”

    安宁却让鹊儿把那碟子腌黄瓜端到自己跟前,忽的想起自己也真够粗心的,早些时候就特别喜欢吃酸的,头回儿还以为红袖娘醋没加够呢。也不知是不是过去了那个坎,就是闻到鸡汤的腥味还是喝了大半碗,只有些不适吃了几块黄瓜就没什么事了,还吃了两个翡翠烧卖,一小块儿葱油酥饼,两个豆腐卷,并上一碗金米南瓜粥、一碗鸡汤。

    安宁再三保证她会好好吃饭,会好好休息,加上有早餐作证,张致远虽然有些不放心,却还是骑马去衙门了,毕竟好几日不曾过去,挤压的公文还需要他处理。

    两个孩子总算喜笑颜开的趴在安宁身边儿,同未来的小弟弟、小妹妹说话。安宁就笑问:“你们俩是想要个小弟弟还是想要个小妹妹?”

    “女孩儿太麻烦了,还是弟弟罢,我可以教他射箭。”

    “煦儿有时候也很吵啊,还是妹妹好玩,软软的。”

    “妹妹总归是人家的,看大姐姐不还是要嫁人的,不好不好。”

    安宁:“……”福生宝贝儿,你想的好深远,看两个孩子白嫩的小脸儿,忍不住伸手捏捏往外扯……看两个孩子敢怒不敢言的小模样儿,心情霎时好了不少。

    本来四月福生和安康已经满了四岁,之前说好的请武师傅来,只因张瑶的定亲稍微搁下了。也不知蒋家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竟是主动上门推荐了一人过来,这人原就是蒋韵的武师傅,原本也是蒋云扬的旧部,为人老实敦厚,因蒋韵去府学读书就请辞回家,这才听了亲家找武师傅,就荐了来。张致远十分的慎重,亲自考量了,见那武师傅虽为武人,却是识字谈吐大方,最重要的是性子沉稳耐性上佳,遂定了下来,让他教福生和安康拳脚功夫。

    本来安宁的想法是想让福生和安康修炼她空间里存下来的炼体功法,又怕他们两个太小了并无基础,就想着先让他们随着武师傅学些拳脚功夫,先锤炼锤炼身体打个基础再说。

    安宁怀孕的事传了出去,好些人家送来了贺礼,安夫人也带着安煦过来看望她。安煦坐在一旁吃了些果子就耐不住了,安宁笑着让丫鬟带他去松鹤院找福生和安康玩耍。看他像小炮弹般飞奔出去,安宁笑笑随手拿起案几上的酸梅子塞进嘴里,酸郁的味道儿在嘴里泛滥开来,十分甘爽可口。安夫人见她喜欢才稍松口气,“看你之前害喜那般厉害,着实让人担心,这孩子这般淘气的八成又是个小子。”

    “小子有什么好的,就福生和安康两个就够我操心的了,要再来一个我这心不得操碎了。”

    “你呀怎么说话呢,谁还嫌儿子少不成?有些个人家啊求个儿子不知下了多少功夫呢,连送子娘娘也是镇日供奉的。”安夫人这话一说,安宁怎么觉得她话里有话,就狐疑的看向安夫人,安夫人一笑,道:“你这丫头自嫁人后精明了不少,娘说的可不就是那安蓉,嫁出去七八年了,只生了两个丫头。她那夫家可也是够乱的,正妻没儿子,倒是姨娘肚子一个个往外传喜信儿。前几日可求到娘这儿来,当真是好笑。”安夫人只扯了个话头,就没往下说了。

    安宁往嘴里塞个酸梅子,擦了擦手只笑,另外道:“娘,咱家里的庄子大棚弄的怎么样了?”连续嫁了两个姑娘,安家虽然有些底蕴,但也不能光出不进,安宁就将大棚的法子跟安夫人说了,还有一些赚钱法子都拉着娘家一块儿来,虽然只占了个小头,但一年的进项也和以前全部铺子田庄上一年的进项差不多了。如今管家的是安大嫂,她自然是知道大姑子这是有意提挈娘家的,不说这个就是安宁的为人,姑嫂两人相处也是不错的。

    “又让姑娘费心了。”

    “娘这是说的什么话,家里日后用银钱的地方多着呢,多攒些备着。然儿今年都十四岁了,过些时候就该说人家了呢,到时候有娘操心的时候。”

    半下午安夫人担心家里的大家老小的就要回去了,哪知煦哥儿舍不得走,非拉着门口的门框撒娇大哭。安夫人被他弄得无奈,要是姑娘没怀孕还能让他在姑妈家住几日,如今家里还有两个外孙要照顾,三个小子围在一块儿指不定多胡闹呢,好哄歹哄只说过几日再来,这才把哭个不停的小子抱走。临走时还抱着福生和安康大哭,福生明显是不大耐烦的把自己生日时候得到的皮球送给煦哥儿,煦哥儿这才破涕为笑,跟着安夫人回家了。

    福生耸了耸肩膀,一脸的无奈:“煦儿真吵,下次不带他玩了。”安宁点点他额头,“好了,今年的作业完成了吗?等做完了才能出去玩,知道了吗?”

    六月的天满热,安宁回屋就和杏儿说要洗洗澡,实际上转身就进了空间。自从被诊断出怀孕后,她就没进过空间,甫一进来顿觉得身上轻松了不少,泡在凝如滑脂的温泉里,泡了一会儿仿佛每个毛细孔都张开,每个细胞每一寸肌肤都得到滋润。她泡过这么多次的温泉从来没有这一次觉得四肢百骸都得到了放松,整个人觉得轻灵许多。又忍不住的取出血翡翠雕琢而成的流云酒盏,从极品羊脂白玉雕琢成的玉葫芦里斟了一杯自酿的百花酒,浅碧色的美酒落在晶莹殷红的翡翠杯中,格外的诱人,喝着美酒顿觉得连灵魂都醺醺然来……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往常她都是趁张致远不在的时候进空间,今日大老爷又去了前头衙门,再说外面还是半下午,哪里想到张致远因为担心,早些回来了……(文昌书院engshuyuan.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五八章 一载光阴(上)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往常安宁都是趁张致远不在的时候,而大多是晚上进空间的。今日张致远去了前头衙门一般等到傍晚才会回来,而且现在还只是半下午,安宁很放心的进了空间。只是没想到的是大老爷因为担心,早早得将公务处理完,比往常早一两个时辰回了……

    桂院里丫鬟婆子看到了,心里不免暗自道:老爷是如此疼爱太太,因为太太害喜在家里亲自陪伴了好几日不说,今日就算是去前头衙门公务还那么早回来。不过这几年桂院里的下人都被调^教出来,也不会乱说话,行了礼后之后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等张致远进了屋子,不在卧房里,便杏儿问:“你们太太呢?”

    杏儿回道:“太太觉得身子有些黏腻,就去沐浴了。”

    张致远闻言皱了下眉,问:“有人在里面伺候吗?”他知道安宁不喜欢有人在跟前伺候,就连两个孩子也被她教导的很独立,平时都是自己穿衣吃饭了。不过如今跟往日不同,因而张致远才有这么一问。

    杏儿几乎立刻跪倒了,“太太不让人跟着伺候。”平常的时候太太都不让人在跟前,就是沐浴也没什么人伺候,如今才反应过来太太正怀着身子,还没过三月安胎的阶段呢。说完就觉得身上压力剧增,感觉到老爷的怒气,额头上冒出了些冷汗,老爷在正房里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的气势了。

    张致远皱眉,莫名有些不安。他松开眉头将心里边的烦躁挥散,看了杏儿一眼。道:“起来吧。你们太太今天怎么样?中午都吃了些什么,可还有呕吐?”

    杏儿忙爬起来一五一十的回答了,张致远听了还算满意的点点头,没看到安宁他还不怎么安心,遂问道:“你们太太进去沐浴多长时间了?”

    杏儿回道:“回老爷,太太进去不到一刻钟。”大着胆子小心翼翼的问了句,“老爷,让婢子们进去伺候吗?”

    张致远想了想,“去门口候着。福生和安康还在松鹤院?”也没心思去考校两个孩子。坐到一边的椅子上随意翻开一本书看,心里觉得没有她在身边儿。总觉得屋子里少了点什么。

    而安宁从温泉里慵懒的出来,换了衣裳,白色薄纱对襟褙子,撒着极大的红色石榴团花。还颇为闲散的把羊脂白玉雕酒壶拿起来,这玉壶雕琢得极精致,玉色纯净,雕琢着海棠春睡图,外边儿瞧着就像是就觉着海棠在流动一般。就连血翡翠雕琢的酒杯上都雕了几朵海棠花。拎了拎酒壶没听到水声。瞥了眼躺在温泉面上的吉祥,这厮还是保持着原来的体型,一点都没变过。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循着酒香味过来的。

    吉祥缩成一团滚过来,扒在安宁脚边儿,蹭啊蹭,安宁一踢滚边儿去了。吉祥接着滚回来,火红色的尾巴护着脸,这回儿学乖了没滚到脚边儿来,打了个嗝,馥郁的花香弥散开来,小脸儿还挺陶醉,又滚到安宁身边,又被踢远了。可怜兮兮呜呜的两声,傲娇地扭了扭屁股腾着云跟在安宁身后,像是被恶婆婆欺负的可怜小媳妇儿。

    完全不知道外面张致远耐心已经到了顶点,怒气也渐渐往上升,屋里的丫鬟在心里祈祷:太太啊您沐浴完赶紧出来罢!

    ‘砰!’张致远把公文扔到一旁的榻上,屋里的丫鬟心里一紧,他站起来往净房里走,几个小丫鬟紧贴在门口候着,见到张致远来了连忙福身。他抿了抿薄薄的嘴唇,“进去伺候太太。”

    正揉搓吉祥的安宁突然有些不大好的感觉,就和吉祥说了句话,就在净房门被推开的一霎那,安宁正整理衣衫还很适当的露出诧异的表情,“怎么进来了?”

    张致远听到她熟悉的声音才隐隐松了一口气,听她那带着无辜的声音胸腔里的怒火堵住半天发不出来。安宁走出来看到站在一旁穿着一袭黑衣的张致远,心漏跳了半下,眼睛缩了缩,如果她稍晚那么一分钟出来,那么她都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她如何在房间里凭空消失的事情。虽然她有时候曾经想跟张致远说出她这个秘密,但她不敢……不容她多想,张致远见她无辜,脸沉的如同墨水似的,拉着她往卧房里走。

    下人都很有眼色退了下去,安宁坐在软榻,很心虚的看向沉着脸的男人,见他还是不说话,伸手拽了拽,“孩子他爹,怎么那么早回来了?”冷峻的男人被她的撒娇弄的没了脾气,怒火奇迹般消了下去,坐回到榻边紧紧的把//无弹窗无广告//安宁拥在怀里,闻着她身上沐浴完散发的清爽味道,还有一丝馥郁的花香。因为平时也会从小妻子身上闻到类似的味道,张致远无疑有他,道:“你呀,真是拿你没办法。”话里是浓浓的宠溺和纵容,又带着一丝紧张,大手覆在大团石榴花衣裳下面依旧平坦的小腹上,斥责道:“如今都是双身子的人了,要小心些。以后不管做什么,都要让丫鬟婆子跟着,知道了吗?”

    安宁把自己的手覆上去,侧过头来亲了亲这人的脸,请给我时间亲爱的大老爷。

    这回儿安宁害喜害了差不多两个多月的时间,又因为那次沐浴事件,杏儿和添香采取紧迫盯人的策略,不管安宁走哪儿都有丫鬟跟着,拿个针线来也不能有多大会儿了,看书的时间也被限制了起来,就是晚上睡觉的时候,除了张致远在一旁搂着睡觉,就是他不在的时候,身边儿必须有丫鬟陪睡,就睡在隔间,稍微有点什么动静都能听到。福生和安康迅速的变老实起来,只除了每天都会在请安的时候对着安宁渐渐大起来的肚子跟‘弟弟’交流一番,他们俩也不知怎么的了就一致认定安宁这一胎怀得是个弟弟。而且还不止他们兄弟俩这么认为,大家都认为这么闹腾淘气的肯定是小子。

    蒋雪晴也在八月的时候定了亲,男方是布政使卓家的嫡次子。这下子关系有些乱了起来,她成了自己闺蜜的卓静的嫂子,而另外的闺蜜张瑶成了蒋雪晴的嫂子,这样子三家还真成了姻亲,关系更进一步了。

    自从张瑶的亲事定下后,张致远和安宁夫妻俩开始想着为她将嫁妆慢慢准备好,毕竟张瑶这婚事离成亲虽然还有几年,而且看张致远的意思是留张瑶在家过了及笄再出嫁的。但是时间过得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嫁妆总归是要先置办准备好的。其中木材这方面肯定是不用担心的,安宁所做的木石建材生意做得好赚得盆满钵满的同时,也很顺利的将暗处木材转到明处以张瑶准备嫁妆的名义先存下了一大批极好的木料,就是等二姑娘张玫出嫁也不会少的。

    九月的时候,一家人以给张母办冥祭的名义回了祖籍苏州,在游历风景如画苏州的同时也不忘给张瑶寻些好物件,江南能工巧匠多,苏州的繁华又不亚于扬州,甚至更甚,一番游山玩水下来不知不觉买下来的物件也有凡几,只用红木大箱子装起来也装了五六箱子,这其中还不包括买给家里其他人用的和一些苏州土仪,这是准备拿回扬州送人的。

    待到初雪飘摇的十月,一家人才依依不舍的从苏州往扬州回转。再这期间,也不知道陈家从哪儿得来张家过来苏州的消息,竟是派人过来请张瑶去探望病重的陈母。自从陈家将陈氏的陪嫁要回去并且还不让张瑶传将出去,上报了户部两家就不在九族之内了,也就是说两家没有任何关系了,两家再也没了什么联系。没想到事情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陈家还恬不知耻的凑了上来。来的人倒还不是外人,是当初曾经来过张家的陈俪,她已经快十五了,但是至今没有人上门提亲。一来陈家在苏州的名声着实是臭得不行,当年强要回去世好些年的大姑奶奶嫁妆的事穿的风里来雨里去的,谁家也不想娶这样人家的姑娘;二来她老子是个不着调的,赵氏只顾着和邱氏争家里的银钱,还得操心上面哥哥的亲事,哪里顾得上她这个姑娘。她见了张瑶一面儿,怎么能不羡慕嫉妒!以往只会举得这个姑妈家的妹妹容貌令人惊艳,如今周身展现的大家风范,如同那闪耀生辉的明珠,让人不敢直视。

    陈俪说了陈母病重,想见见张瑶的事。陈家要回陈氏嫁妆的事一直是张瑶心中的痛处,但父母的宠爱,疼爱她的兄长,还有可爱懂事的弟妹,如今更有稳重体贴的未婚夫……她都觉得幸福了,只淡淡道:“陈老太太并不是单单我母亲一个女儿,如今她身边儿孙满堂,自是不差吹汤送药的孙辈,我这个外人去了,岂不是让别人说陈家的晚辈们不孝?”挥手打断陈俪欲说的话,无非就是些什么‘老太太最疼她母亲’之类的老话了,以为她会信么。只越发冷淡,“我们两家已经没什么关系了,陈姑娘还是请回吧,日后陈家的人不要再上张家门了!”(未完待续)RQ

159 第一百五九章 一载光阴(下)

    陈俪虽还想再分说两句,但看到张瑶精致眉梢间的厉色还是叹了口气起身说要告辞了,只临走前还从身边跟来的老嬷嬷手里接过来一个红木盒子,只道是陈母听说了张瑶定亲的事儿,特意挑出来的贺礼,也没多说旁的就带着婆子走了。

    罗嬷嬷见张瑶没有心软答应去陈家,心中欢喜。自家姑娘聪明剔透的,却是心软善良的,不过如今看得出来姑娘是下了决心的,这样反而好。

    坐在回去的马车上,陈俪不免想起张瑶,她不过才十一岁竟是定了亲的,如今她都快要十五岁了,家里边儿谁还能想起给她张罗呢,就是三哥哥的亲事还没个着落。这两年母亲和婶娘争的厉害,父亲又是不管事,只管和通房喝酒耍乐,祖母虽然还能管事,可若是祖母没了……若是当初陈家没和张家闹翻,如今是不是就不是这般光景。

    陈俪这里怎么想,张瑶自然是不知道的,她想到自己刚才的一出话,是清清楚楚的和陈家断绝了关系。不,张家早和陈家没关系了,又不免想起早逝的生母,张瑶还是有一些伤感。看着摆在手边的红木匣子,她就不该收下的,不过是多增添一份伤感罢。

    安宁自然知道陈家来人的事,只不过这样的事还是让张瑶自己去面对,听了下人张瑶对陈俪说的那番话,心里感叹张瑶长大的同时,心里也对陈家的厚颜无耻的程度有了更多的看法,完全是无下限。

    “怎么了?在想些什么?”张致远来苏州并不是完全无事的他还有些公务要处理,恰好今日无事,便早早的回来,身后还跟着两条小尾巴。福生和安康从张致远身后探出小脑袋来,身后丫鬟手里拿着的都是各色精巧玩意儿。这些时日就是张致远也热衷给孩子预备起衣裳器具等等的购置了福生和安康作为哥哥也不甘落后,在此同时跟着张致远游历苏州,看一些风土民情,增长见识。

    安宁打量了下两小的衣裳,准是又去哪儿胡闹了,“还不快去洗洗,脏兮兮的像什么样子?”两小的乖乖的去洗漱了,张致远很自觉地过来扶着安宁坐下来“孩子今天有没有老实?”张致远看着安宁已经挺起来的肚子颇为担心孩子这才六个月安宁的肚子就像是被吹起来的气球似的一下子大了起来而且从怀孕到现在就没老实过,害喜害的厉害有两个月,等小胳膊小腿儿有劲了就可劲活动。虽然踢在肚子上不痛,但是还是会酸疼。本来肚子比怀着福生的时候还要大,安宁还以为是双胞胎,可实际上肚子里就一个小宝宝,而且相当活跃。虽说在苏州有丫鬟婆子伺候,但终究比不上在家里舒适,再加上秋高气爽但夜里还有些凉意了,因而他们也再在苏州停留几日就要回扬州了。

    “他今天老实没动静。”话音没落安宁就‘啊,的一声叫了出来,哭笑不得,“这孩子刚说他老实就动了起来,等他出来看不打他屁股。”

    虽说福生是他头一个嫡子,张致远自是疼爱,但如今安宁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他的关注明显是最多,就像是他以前说的那般‘我们的孩子,我要一点一滴都要参与看着你的身子一天一天的臃肿圆润,看着孩子一点一点的长大。,等到小包子消停了,安宁才告诉张致远今日陈家来人的事,还有张瑶的应对,当爹的露出欣慰的浅笑,揽着安宁拿出几张田契和地契说:“这是我办差时候,无意得知陈家出手的庄子和铺子,我派人给买了下来。只没想这是瑶儿生母当家的陪嫁,肥沃的田庄,地段和经营都很好的商铺,看样子是急着出手的,可算得上贱卖。我已经派人去打探了,若还再卖的话就买下来。”

    安宁接过他手中几张薄薄的纸张,翻了翻。当初陈氏的陪嫁她也经手过一段时间,自然是有些印象的。当年陈氏出嫁的时候正值陈家鼎盛时期,再加上陈氏又是老来唯一嫡女,深得陈父喜爱和陈母疼爱,那出嫁的时的十里红妆就足够她吃喝花销十辈子绰绰有余!虽说陈氏对她陪嫁不上心,但这十余年经营下来每年的收益也不是个小数目。田庄皆是肥沃的土地,就是商铺每不是地段繁华之处的。张致远拿回来的这几处田契中最大的一块,就在苏州,离陈家的祭田隔了几里地,有将近一百顷地。这田庄全都是七八两一亩的良田,又旁边紧挨着运河,上好的水浇地,旱涝不愁,是陈氏陪嫁中在苏州几处产业中收益最丰的一处,每年都能有两三万两的收入。再看′的田庄,无不是上好的田庄,还有几张店铺的地契,看见上面些的地址多是繁华地段。陈家发生了什么,安宁无心去管,把手中的纸张放到桌子上,淡笑道:“正好留给瑶儿做陪嫁,我看那商铺地段都是好的,派人去整休下收益也不会少。”

    张致远点头,深邃的眼眸中亮光一闪而过,低头见安宁有些困倦,遂不提旁的事,换了个姿势让她更舒服些。

    过了没几日一家人就收拾东西回扬州去了,因为安宁的身体,车马走的都不大快,沿途还欣赏了一番江南如画般的风景,很快就将这点烦心的事儿抛之脑后了。

    陈家急着出手家中产业的事儿,可不就是赵氏见陈母身体大不如前了,更想趁着自己管家的时候多捞点。当初抄家之时,皇上看在陈父的面上并没有全部抄没,还留下足够生存的产业,再加上陈氏的陪嫁可是相当大一笔,但实在能拿在手里的现银不多,所以就将主意打在了田庄和铺子上。再加上买家见是陈家的,就有意压价,赵氏根本管不了那么多,虽然称不上贱卖,但是也没卖上价钱。张致远派下来的人得了主子的信儿,到了年关零零总总以极低的价钱将赵氏卖出来的产业买下来,算起来基本上陈氏陪嫁里的田庄和铺子有九成都被买了回来,还有当下来的古董、字画等。这些都被添到张瑶的嫁妆里,并没有跟她说这是当年她生母的陪嫁。

    年节将近,安宁挺着大肚子就是走两步,都会唬得旁边的人心肝儿一颤一颤的,就连福生和安康平时都正正经经的请安,在桂院的时候从来都是老实再老实的。安宁也有些担心,怕孩子在娘胎里养的太大生产的时候怕会不顺利,每天都坚持在厅中走几圈。屋子被熏的暖暖的,大些的摆件都被挪到一旁,生怕安宁会出一些意外。

    因为这个她从进入腊月就不怎么管事了,张瑶也跟着罗嬷嬷学了一年多的管家理事,去年年关时也随着安宁学了。安宁也放心的让她来历练历练。这不,张瑶忙着差人打扫房间,收拾摆件,身边还跟着谢嬷嬷回报采买账目,还有罗嬷嬷等一干大嬷嬷在一旁帮扶。等过了小年才慢慢的歇了下来,虽然累一些,但张瑶明媚的俏脸上多了几分自信之色。安宁见她做的有条不紊特干脆的做个甩手掌柜,将年礼的事也交给张瑶做主。罗嬷嬷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姑娘能有这样的能全权做主历练的机会可是好事!再者姑娘定了人家是二子,嫁过去不用参合到管家大权的事情里,日后关起门过日子,凭姑娘如今的本事,定是能将家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而且还是有那样规矩的人家,自己跟着的这个主家当真是疼爱姑娘的,就看置办的嫁妆都是丰厚的了,看那样子还不满足,还要再添的,日后姑娘可是有福气的嘞!

    过年时,扬州城飘起了大雪,张家却还是春意浓浓,一家子一起吃了团圆饭,福生对于放炮自然很感兴趣,去年过年时安宁用爆竹炸飞猪肉这件事显然没给他有什么影响,颠颠的跑着去玩了。安康却不跟他同流合污,而是腻歪在安宁身边,说着话凑趣。

    安宁精神还好,不过终究没撑过守岁,稍有些困顿时就被张致远护着回卧房了。安康又颠颠的跑去和福生玩,遭到哥哥的唾弃后,还不是兄弟俩玩的很开心。

    时间说快也快,说慢也慢,过了年,元宵灯节自然热闹非凡。可张家却是喜庆中夹带着紧张,等到正月末安宁怀胎都十月了,可依旧没见那似球般的大肚子有什么动静。

    安夫人早早的就被张致远接过来了,就连她也担忧不已。倒是安宁半点不见担忧,生福生的时候那小子不甘寂寞的要早半个月出生,可偏等到这一胎的时候人家沉沉稳稳的不到时间就不出来,可是愁坏了一干人等,就是孩子他爹都恨不得头发拽几根下来。

    “等这臭小子出生了,定要打几下屁股,让一干人等好等。”他虽这么说,眉梢眼角却都是慈爱和温柔。

    安宁含笑不语,却不想突然一波阵痛袭来,抓住张致远的手,皱着眉道:“我觉得你不用再等了。”

第一百六十章 青鸟衔钰

    两人正说打屁股的事儿,安宁却突然感觉到一波阵痛袭来,痛得她紧紧抓住张致远的手,脸皱了起来,道:“我觉得你不用再等了,这小子怕是要出来了”

    张致远脸色血色登时全无,慌忙的样子哪有了素日的沉稳,扬声叫丫鬟,又扶着安宁躺到床上,“这是要生了?怎么就要生了?”语无伦次的,转身就要去叫稳婆来,却不妨一头撞在门上。

    安宁见着了想说话,又是一阵痛袭来,疼得她只抓着身下的被褥,痛出声来。张致远竟是慌乱得不像个样子,摸了摸被撞的头,听安宁的痛叫声,只转过身来安抚句,丫鬟们听到声音连忙进来准备,他这一焦急,转身又碰到了门框上。

    安宁手紧紧抓着身下的被褥,看他这样,哪有了平日的雷厉风行,想说什么又是痛的说不出话来!全家人听到安宁要生了,都慌乱起来。各处准备起来,准备热水热棉巾的,准备吃食的,请大夫和稳婆的……好在家里早早就开始准备了,真弄起来也是井井有条的。稳婆急忙赶过来,安夫人也早就过来了,把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的张致远推了出去,关上了门。

    虽然已到了二月,却还是二月初,天气还很冷,张致远却是满头的冷汗,坐立不定。福生和安康两个小小的孩子却是早熟的很,站在一边儿竟是比当爹的更沉稳些,张瑶看慌乱不已的父亲,知道她去安慰父亲也不一定能听得进去。只转头吩咐了下人将各色可能会用到的物什都准备齐全了,看着紧闭的房门俏脸紧绷着。把明显吓到的张玫揽在怀里。

    也不知等了多久,张致远听着里面安宁撕心裂肺的叫声,看着丫鬟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来,他脸上没了血色,手脚也觉得无力。几个孩子也吓得不轻,张玫更是吓的哭了起来,张致远听到哭声才恢复了些清明,让几个孩子回去,张瑶拉住父亲的手。软软却有力道:“爹,母亲一定会没事的。您要挺住才行。”让人带张玫回去,自己却依旧留了下来把忍着没哭的两个弟弟揽着,细细的安慰他们,却没发觉自己的手都还在颤抖。

    安宁发丝散乱,一缕一缕的贴在了脸颊上,浑身也湿透了恍惚间听到那熟悉的低醇的声音,手也被有力的抓住,睁开眼睛看到那人冷峻的脸。此刻却布满了慌张和担忧。“乖,宁儿,我在呢!”

    原来这人竟是不顾什么‘男子忌讳不能产房’冲了进来。不住地顺着安宁的汗湿的发,拉着她的手不放。

    下身就像是撕裂了一样,安宁痛得尖叫出声,冲着这人骂道:“好痛啊!我不要生了!不要生了!”怎么会这么痛,生福生的时候根本就没那么久也没那么痛。一波阵痛袭来,安宁的指甲深深地陷入了张致远手上的肉里,脸色也苍白,嘴唇被咬破,猩红的血顺着嘴唇流了下来。

    张致远心就像是被钝刀子一刀子、一刀子割,伸手掰开安宁的嘴,“乖,宁儿、宁儿咱不生了,不生了。”心疼她又怕伤了自己,把自己的手放到她嘴里,哄着:“宁儿,咱再使把劲好不好?”

    安夫人看着张致远慌乱和担忧的神色,心中也替女儿有这么一位夫君而欣慰,但眼下并不是欣慰这个的时候。

    绵长的分娩中,张致远的一双手被掐、咬的血肉模糊,他竟是没吭一声,旁人竟是不知道他的手一直在抖,一夜中,都没有停止过。

    次日清晨太阳初升,黎明的曙光洒落,等在屋外的仆从一声惊呼,引得众人去看。竟是那东方随着金光竟有一只兰鸟衔钰扑棱着翅膀而来,拂在金光中就像是袅袅而来的仙鸟。兰鸟落在庭院中,竟是将喙中物什往产房一抛。众人还没从这景象中反应过来,只听得‘哇’的一声嘹亮的婴儿啼鸣,冲破天际般,再去瞧时哪有那兰鸟的影子,仿佛刚刚看到的异景只是一场梦罢,不由得揉揉眼睛。

    二月二,龙抬头,张府喜添麟儿。

    接生的安夫人把洗净的婴儿包在早已经准备的红色绣麒麟的小襁褓里抱到女儿跟前,虽是精神疲惫脸上却依旧是高兴,“是个白白胖胖的小子!”瞧见姑爷手上血肉模糊,心里不由感叹,张致远颤颤巍巍的接过这个折腾了他娘亲一整晚的小子。他早就报过福生和安康,如今抱起软软小小的孩子来已是很熟练,手还是有些颤的,说起来也奇怪被安夫人抱着还大哭不已的婴儿一到张致远的手上,竟是声音小了起来。

    分娩后的疼痛小了些,安宁苍白着脸虚弱的转过去看被张致远抱在怀里的孩子,恰好孩子也睁开眼睛,清亮亮的像极了身边那人深邃幽深的眼睛,竟是不哭了,睁着眼睛似乎在好奇的看着安宁。张致远眼中亮晶晶的,似有泪珠滚动,福生出生的时候他竟也在书房里喝了一坛酒大哭了一场的,如今为了这个淘气折腾了他娘亲一晚上的孩子也是又爱又恨。

    福生姐弟在外间等了一夜,小小男子汉半夜迷迷糊糊的趴在榻上睡着了,等听到婴儿哭声连忙爬起来,直冲冲的就要往产房撞。被安夫人哄了出来,连声吵着要见弟弟,张致远抱着襁褓出来,连手痛也顾不得了。安夫人见状接过襁褓来,让女婿把手包扎了来。

    “娘啊怎么样了?”

    “弟弟好小啊!”

    “该打屁股,让娘疼那么久!”

    在安宁落出胎盘,排出瘀血后,谢嬷嬷拿着温热的帕子擦拭着安宁的身体,杏儿和碧水给她身下换了干净的被褥。张致远回来哄了几个孩子去休息,又朝安夫人作了一揖:“岳母大人辛苦了,这儿有嬷嬷和丫鬟在,岳母大人先去休息罢。”安夫人将襁褓递给他,自去休息了。

    张致远抱着半睁着眼的小子往产房里走,安宁已经累的昏睡过去,生这个孩子耗费了她太多的精力了。张致远把孩子放在安宁的身边,婴儿似乎感觉到身边娘亲的气息,半睁着的双眼慢慢的闭上,睡了过去。张致远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睡颜,低头在这一大一小额头上印下个温柔的亲吻。这才仔细看刚生下的这个小子,跟福生出生一般皆是白白胖胖的,娇嫩的皮肤一点都不皱。似乎这个小子比福生还有胖些,怪不得把娘亲折腾狠了。湿漉漉却乌黑密实的头发,原本乌溜溜的眼睛如今闭了起来,五官轮廓像极了他的父亲,就像是缩小版的张致远。“臭小子,该打屁股的。”

    小家伙紧握着的小手动了动,浅浅的眉毛皱了皱,娘亲的味道传来,慢慢平复下来,又蠕动了两下小嘴儿睡的更香了。

    安宁不知睡了多久,却迷迷糊糊竟到了一五彩斑斓的仙境,只见此处祥云萦绕,仙鹤展翅,她在里面转悠却没见到半个人影,正奇怪又忽听有人说话,只觉得这声音里有无上的尊华,仿佛从天际而来。她努力去听这声音,却怎么听都听不到,只看到金色的符文萦绕在她身上,钻到她身体里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安宁张口想问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从那斑斓仙境中退了出来,睁开眼睛却看到张致远担忧的神色。

    “宁儿?你……”张致远伸出手来有些颤抖的摸上安宁的眉心,就在刚才他竟是看到了小妻子的眉心隐隐浮出金色的神秘符号,金光大盛他单就那么看着,就觉得这其中带着无上的威严,令人不自觉地想要顶礼膜拜。张致远脑海里头一个想法便是他的宁儿不会要离开他罢,他不允许!想法异常的霸道,就想着要把她唤醒。那金色的符文却慢慢隐去了光华,消失后依然是光洁如初的额头,如果不是他还感觉到疼痛,他一定会觉得刚才是他看错了。

    “我怎么了?”安宁还不知道张致远看到了发生在她身上的异象,她冲张致远露出温婉如从前的笑容,侧头打量还睡着的孩子,软软的手指摸上小孩儿的脸颊,“孩子长得跟你真像。”等摸上孩子紧握的拳头,一直攥着的肉呼呼的拳头松开来,有东西掉落了下来。

    安宁:“……”更没有发现身边的那人兀然睁大的眼睛,还有颤抖的身躯。

    安宁拿起来,那是一把不到一寸血红色的像剑一般的,说它是玉质的也不像,更不像金属的,剑身上雕刻的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赫然是一只栩栩如生的麒麟。“这是?”

    张致远揽住安宁,手还有些颤抖,将青鸟衔钰的事儿告诉她。‘一兰鸟衔钰而来,青鸟也。钰,宝也。青鸟衔钰往之,大吉也。’“我已经吩咐了,让他们闭紧嘴,不会让这事儿传出去的。”

    安宁赞同的点了点头,心里边儿波涛汹涌,没想到这传说中的青鸟衔钰的事会发生在自己孩子身边儿,而且想起梦中的景色,不由得攥紧了那把血色麒麟剑。(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六一章秘密暴露

    青鸟衔钰这种传说中的事儿发生在自己刚出生的孩子身上,安宁又想起了梦中的所见所闻,不由得攥紧了手心那把还没小包子手掌大的血色麒麟剑,不自觉地蹙起了清秀的眉毛,却不知她的神色全然被身旁的张致远看在了眼里,忧在了心里。

    安宁似乎也注意到了张致远的异色,心里停跳了一拍,不由得伸手抓着他的手,才发现他的手还缠着纱布,才想起都是自己的错,娇俏的脸上不由飞上一层霞红,衬着她因为生产后有些苍白的脸越发的清艳娇媚,“你怎么了?”

    “宁儿,你……”张致远捏着她的手,却是伸出另外一只手,修长的指尖缓缓的滑过她蹙起的眉间,“宁儿你知道吗?就刚才你额头上浮现了金色的符文,过了会儿等你醒来才慢慢的消失。”

    他的声音低醇好听,但却像是个惊雷般把安宁惊醒,她睁大了眼睛想要坐起身来,却被他紧紧的搂住,“宁儿,不要离开我。”安宁的身体僵住,声音很轻可比刚才的话更让安宁觉得眼眶热热的,这个初见时冰山霸道又不善于表达感情的男人,就算是有时候精分有些傻气的大男人竟然是露出脆弱的一面儿,声音颤颤的,语气中带着害怕,是真的害怕她要离开,真是个傻子。

    安宁假装轻松地轻笑出来,像哄孩子般拍拍这个男人的背,“你傻啊,我怎么会离开,我苦了一天生了你孩子是假的啊?你想知道什么,我会告诉你的嘛。”

    这会儿正好小包子也醒了,睁开清亮亮的眼睛,这样子来与身边这男人更是像了,简直就是他的缩小版。安宁推了推还赖在她身上的男人,笑道:“你儿子醒了。”

    张致远安了心,松开了手。低头看醒来的小包子,“是咱们的儿子。”

    “行行,是咱们俩的儿子。”安宁笑道,把小包子抱在怀里。张致远失笑。心想小妻子这是把他当孩子哄了。伸出修长的指头探进小包子的软乎乎的拳头里,这软软的触感一下子腻到了心窝里,心也安定了下来。小包子在安宁的怀里瘪瘪小嘴儿,头往她怀里一拱一拱的,身子也在襁褓里动了起来,安宁轻声道:“小家伙饿了。”抬头见张致远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修长的手指还被小包子攥着。安宁心想都是老夫老妻的了。干脆些的掀开玉色的中衣给小包子喂奶,见他吃得香方才抬起头来同孩子他爹道:“小家伙的名字起了没?”

    张致远闻言脸露尴尬之色,这几天紧张的不行,竟是把给孩子起名的事忘了。本来还想了好些个名字,如今又觉得配不上自家儿子,遂还想再想个。道:“不急,容我再斟酌一二。”说着视线不由得转到孩子吃奶的位置,突然觉得鼻子有些痒。才将视线转移开。

    安宁抿嘴笑,“福生和安康他俩呢?我睡过去前隐约听到他俩的声音了。还有我娘呢?”

    “瑶儿还有两个小的在外间等了一宿,看了弟弟。让奶娘领着去休息了,还有岳母大人也去休息了。”张致远说完被安宁伸出手拧了把,可怜兮兮的看了安宁一眼。安宁没忍住笑了出来,看他眼中血丝,“你不也一天一夜没睡,去洗个澡吃点东西睡个觉。”根本就不容张致远拒绝,等孩子他爹去睡觉后,安宁把血色麒麟剑放到小家伙的手心里,小家伙渀佛知道那是他的东西攥住,小嘴儿吸的更紧了。差点没让安宁背过气去。“臭小子,都是你惹出来的。”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带了几分释然,她本来就想着找个机会告诉他的,只是一直在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就想要找个适当的时机,当然了这个适当的时机是什么时机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说白了就是能拖就拖,拖到不能拖的时候。没想到做个梦都能露出马脚来,伸手摸了摸额头,光洁着呢什么都没有,说实话那梦境是什么意思她还没搞懂呢……

    安夫人休息完抱着外孙亲亲,谁料到原本窝在安宁怀里很安静的小包子顿时哭个不停,安夫人怎么哄都不见停。安宁听儿子声嘶力竭的哭声,心里就像是被猫爪子挠着似的,心疼的不行,连忙道:“娘,还是给我罢。”安夫人颇有些如负释重般将孩子递给安宁,道:“这小家伙哭的中气十足的,看来也和福生一样是个活力十足……”后面的话却因为诧异而断了。原来,安宁接过小包子,才哄了句乖儿子,原本大哭个不停的孩子竟然不哭了!

    安夫人失笑,气恼的轻轻点点小包子的额头道:“这么小的孩子,竟是知道亲娘了?真是折腾人。哪像他哥哥当初可是谁抱都不哭的。”小包子不哭了,却缓缓的睁开眼睛,大大的黑黑的水水的眼睛,一下子让安夫人看呆了,半天才赞叹道:“我这个外孙子定也是个聪敏过人的。”

    安宁笑道:“他才这么小,哪里能看得出来?”说是这般说,心里又想到那青鸟衔钰的事儿,就算没有这样的事儿也觉得自己生的小孩儿哪会不聪明可爱的。安夫人没呆多大会儿,毕竟她来张家也有七八天了,虽然家里有安大嫂再管,可也不放心家里老小收拾一番就准备回家了,等孩子洗三儿时再过来。

    张致远虽然心里坠着心事,却也睡得香甜,等睡醒醒来也过了好几个时辰,忙翻身起来往产房走。谁曾想身后还跟着好几个小尾巴,福生他们几个都进来了。福生最心急,小跑到床边,见弟弟正睁着水水的眼睛,忙挥着手道:“弟弟,弟弟,我是你福生哥哥呐!”说着还去蹭蹭弟弟软软的脸蛋儿,说来也奇被福生蹭蹭亲亲的时候小包子也不闹,大概知道这是亲哥哥了。被张致远抱着的时候也不哭,只是还是最愿意呆在娘亲身边儿,小孩子本来精力有限没一会儿窝在娘亲身边又睡着了。

    安康撇撇嘴,软软道:“怎么弟弟就睡着了啊?”

    安宁笑着点点他额头,笑道:“你小时候也和弟弟一样镇日吃了睡睡了吃,跟小猪似的。”

    福生听了却是鼓鼓脸颊,捏了捏自己不那么肥溜溜的小胳膊,又瞧瞧弟弟圆不隆冬的胳膊,悄悄同安宁道:“娘啊,弟弟长大了定是个小胖子。”还挺不怀好意的嘿嘿笑,被安宁点了额头。

    张瑶拉着张玫过来看睡着了还吐了个奶泡泡的弟弟,嘻嘻笑道:“弟弟真可爱。”几姐弟也没多呆,就被张致远赶着出去,福生扒着门框依依不舍,“等弟弟醒了,我再来看他。”

    安宁抬眼看张致远,知道自己躲不过,就把睡得香甜半点都不知事的小包子往里面放了放。单就这个动作让她扯痛了感觉几乎被撕裂的下半身。说实话可真被这大胖小子给折腾惨了,当初生福生的时候就算中间出了稳婆暗害的事,但从阵痛到生产完不过一个多时辰的事儿,简直是顺当的不能再顺当了。哪像生这个宝贝的时候,几乎折腾了一天一宿,再加上这小胖子比福生还要白胖。醒过来之后就觉得全身就像是散了架般,似乎骨头全都被拆卸重新组装了一番,浑身乏力,动下手指都觉得累。简直就是‘元气大伤’,而如今罪魁祸首还在一旁儿蠕动了下小嘴唇睡得香甜,而这边儿还得面对孩子他爹。往上坐直身子倒抽了口凉气,痛死了!

    张致远看她皱起的脸,心疼得不行,“宁儿,疼么?”

    安宁不雅的翻了个白眼,心想大老爷你这不是废话么。不过苦肉计也没用,等这人舀了松软的靠枕来放在安宁背后,一勺一勺喂了安宁喝了一碗山药排骨汤,让她觉得好些了才熠熠的看向他。安宁还存着侥幸心理的,却看他还缠着纱布的两只手,心道这人如今做到的比她能想象到的不知要好上多少,他说到做到,甚至做得更好。定了定神,安宁才缓缓道:“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算怎么回事,”她看着他的眼睛慢慢道:“其实在嫁给你半年前我曾生过一场病,昏睡了好几天,我娘说请了大夫来也只说我没事,可是我就是不醒。其实我昏昏沉沉的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就像是灵魂离开我自己的身体飘起来似的。我哪里肯走,只努力挣扎,可是不管如何挣扎都回不到我自己身体里,就那么飘啊飘还以为会死,哪知道竟然到了一处地方,那里祥云萦绕,鸀水潺潺,高山重重,流水莹莹,雾气中还露出庄园一角,整个儿就如同仙境一般。我以为那是做梦,谁知道我竟然能碰到这桃源般的世界的东西,掬了一口泉水喝下去,只觉得如同喝了琼浆玉液般,整个人醺醺然,再去看时候就觉得眼前一黑,睁开眼睛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多久我病就好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qidian.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六二章 半盘托出

    安宁缓缓道:“我竟然飘飘乎的时候能碰到那仙境里的东西,掬了一口泉水喝下去,我只觉得如同喝了琼浆玉液般,整个人都醺醺然,再去看的时候就觉得眼前一黑,身体沉了下来。等我再睁开眼睛时候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没多久我病就好了。”

    “其实说觉得我在做梦,许是老天不让我死,等过了几天我娘就带我广安寺祈福了。”安宁还记得就是因为这个,她才被张母看上眼,张致远也听了出来稍一点头,这事儿他还记得,然后无言的看着安宁催促。

    我就知道,安宁心想就是瞒不过这人,也是她刚才说的话完全就是在边缘上转转,没涉及到重点。“本来以为只是梦,却渐渐的发现接下来的日子我渐渐思绪清晰起来,记忆力也变好了起来,身体慢慢的健康了起来,慢慢五感也比旁人敏锐一些。后来有一次不小心撞到了,才发现淤青第二天就不见了,从那次生过重病后就再也没生过病。”

    张致远若有所思的点头,他也发现自己的小妻子皮肤越发娇嫩如同出水芙蓉般,而且很敏感,生了福生后稍稍一撩拨就会化成一滩春水,让他欲罢不能,自制力也会崩塌的一点都不剩,像是个没经过人事的毛头小子般。每当摸上那柔滑娇嫩的肌肤,他受不住诱惑想在上面留下自己的印记,可第二天时候就变得光滑如初。还有小妻子说的没生病也是真的。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他还觉得感激,宁儿那是破而后立,有了如此福运。这般想着,张致远缓缓把安宁拥入怀中,手轻轻抚着她清香柔软的发丝,像是给她坚实的依靠。

    安宁像只猫儿样儿蹭了蹭张致远,接着说道:“等发现这些事情的时候我已经嫁到了咱家来,我才意识到可能我那次病重见到的世外乐园可能是真的。而我的一些变化可能是得益于喝下去的泉水。当时我就再想病重了一次得到个健康的身体还挺划算的,觉得是我的大幸运了。没想到后面还会陆陆续续梦到一些很模糊的画面,嗯,有时候醒过来之后我都觉得又是在做梦了。但是有的时候竟然能记得一些知识,无师自通就会了一些东西,仿佛那东西原本我就会的。还有一些在原来的我看来很玄异的,只能在《神异经》这样类似古志才会涉猎到的那种,所以才会喜欢上那些奇异的东西。”安宁缓缓的诉说着,假话全不讲,真话不讲全。安宁只说一些浮于表面上的东西,但却全都是真的。

    睡在襁褓里的小包子蠕动两下嘴唇,吐了个奶泡泡。

    “我已经很久没有做过这样的梦了,可是就在生过这小家伙又做了那样的梦,其实真说起来,”安宁撇了撇嘴,带着不满,“我也不知道到底干了什么。要不是你和我说我还一头雾水呢。”就算如此说安宁隐隐觉得那金色的符文和小包子的出生有关,也有可能是和空间的进一步进化有关系……“不过小家伙的事儿我也不大了解,不过如何他都是咱们的儿子啊。我还是原来的安宁,是你的妻子,是咱们孩子的娘啊,这点我一直很坚定。”她看向张致远,有些左右游移,“那个,我也不是有意要瞒着你的。不过我觉得说出来你也不会信,我可不想旁人把我当妖怪,我就想平平淡淡的生活,相夫教子呢!”就是从最开始穿越过来还没有得到‘安宁’的记忆的时候。安宁就从来没有想过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不要说子不语乱力怪神,就算说实话也得有人相信才是!不管这里的人信不信她的话,她都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他们要是不相信的话,自然会认为她这个安家的长女可能因为嫁不出去疯了,要么就是发癔症了。要么就是中邪了等等。既然这样的话肯定要寻医问诊什么的,不管最后她病好不好,顶着那样的名声,她再也无法出门,更不用说出嫁了的,谁知道她这癔症或中邪什么好了没,之后还会不会再犯!要是说出实情,她是穿越来的,不是原来你们的姑娘了,就算是安家顾忌名声不会把这个姑娘丢弃,但他们绝对不能消除这个隔阂,他们可能会认为是她这个外来人把他们原本的女儿(妹妹、姐姐)给弄死了,更有可能还会把她当怪物当妖怪看,引来道士来除妖什么的,最后她也绝对不会得到什么好结果。在这愚昧无知的封建古代社会,人们根本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一旦她说出来最终都得不到什么好结果。所以她才千万分庆幸得到了‘安宁’的记忆,这样的话她才能慢慢的吸收、消化后将这个角色扮演下去。而后慢慢一点点做出些改变,让周围的人潜移默化的接受她这样的转变,就算是觉得诧异的,也会觉得出嫁了做了人妻总会有些变化的,他们自然而然的也不会觉得奇怪。

    关于穿越这点,安宁仔细思量了,衡量了利弊后安宁才决定烂在肚子里,谁都不会告诉。还有空间,你永远无法想象人性是如何险恶,为了自身利益他们可能会做出你想象不到的事情,很有可能跟你亲密的人下一刻刀剑相向。毕竟空间里很多东西都不是凡物,对于人类来说银钱、权势可能很,但是最的还是有命在,历来人类总是追求‘长生不老’,若是被旁人知道了的话,她自己可能有保命之法,但她的孩子、她的家人怎么办?甚至这也会成了她的威胁,所以她不敢去触碰,不敢让自己置身于那么危险的境地。想到这儿她盯着张致远的眼睛,道:“你会不会觉得我是怪物?!”他要是敢说不,她就领着孩子带上他的家产走闪身进空间,大不了再不见嘛。安宁手不自觉地捏上张致远腰间的嫩肉,瞧瞧这就威胁就上来了,张致远敢说不么,更何况如今他真的是爱惨了她。

    他缓缓把她拥在怀里,下巴放在她的肩上,面孔埋在她柔软的发丝中,感受着她身上那浓浓的温柔。她一席话将他心中的烦躁和不安全都洗去,自己的整个身心,似乎也放松了下来。他兀自觉得自己在钻牛角尖,就像是她说的,他们是夫妻,她还是她,是他的妻,是他孩子的娘。“当然不,宁儿是我的妻,一辈子都是张家的人。”

    “是是,我安宁生是张家的人,死了也会埋在张家的坟茔里。”她的话让张致远低笑了起来,笑声里带着安心,低醇如同经年的美酒。“宁儿记得就行,看来我的宁儿是个大福运之人,就像是澄观大师说的是个旺夫旺子的。”说着亲了亲她,这样的话也就可以解释澄观大师会何断言‘原她是命薄少福禄之相,只去年她再来时候却有高贵之相,福寿禄俱全,定是有大造化!’她说的仙境般的梦怕就是那大造化罢。他牵起她的手,唇角勾起浅笑,“这就是缘分,斩不断的。”

    猿粪你妹哟!旺夫旺子你妹哟!合着当初这亲事定下来就是因为她的面相啊,这事怎么这么坑爹呢!还有澄观大师不是佛学大师么,什么时候改做神棍了?

    张致远忍不住笑了出来,自家小妻子怎么就那么可爱,原来最后一句话安宁竟然说了出来。安宁有些不好意思,拧了张致远腰间嫩肉一把,其实她身体还有些虚弱,劲道根本就没有平时的十分之一,在张致远看来就跟挠痒痒似的,再说了这不是闺房情^趣么。遂也配合的装出疼痛的神色来,“澄观大师是德高望重的佛学大师不假,旁人得他一句箴言,却是十分难得的。若不是我少年时候得过澄观大师两年教导,有段师徒缘分,澄观大师也不会对我多有照拂。”

    见安宁好奇,就淡淡的将原来小妾暗害才被送到广安寺,有缘被收入澄观大师门下的事简单的跟安宁说了。安宁还真诧异的,原来这人还有这样苦逼的童年么。摸摸,“没事儿了啊。”

    张致远无奈,怎么小妻子又把他当孩子哄了,不过这感觉还挺新奇的么。“澄观大师说你很有慧根,跟我佛有缘,是大造化之人。”

    安宁听了无语,跟我佛有缘,大师我是个女的,又不能出家当和尚,就是尼姑也不可能吧!不过旁人没什么感觉,见到了澄观只觉得这大师慈悲令人不敢生出半点亵渎之心,但安宁却是能感觉到他身上深厚的佛力,半点不造假的。心想不管你以前受过多少唯物主义教育,在这穿越、空间、仙人什么的出现后,对这大师之言也会信几分的,其实她穿的是一个玄幻世界吧!

    张致远低头又见小妻子神游了,浅笑,心里又想起另外一件事,这件事他斟酌很久了,只是还没有跟小妻子说,还是等小家伙的满月过了再说罢。(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六三章 五雷轰顶

    第二天,扬州的人就知道张致远又喜得贵子之事。想想人家二月二,龙抬头这日子正经好啊,家里没儿子的或者少儿子免不了有些羡慕嫉妒的,想人家这新太太娶进门四五年,就生了俩大胖小子,果然是带福气的。

    张致远在房里翻看了许多籍,最终才将小包子定名为‘景瑜’,本来是因‘青鸟衔钰’之事想将孩子的名字定为‘景钰’的。但不想做高调之人,自知枪打出头鸟的道理,那日的异象都被张致远压了下去!幸而那日生小包子的时候正是晨辉初洒时候,并无多少仆从看到,压下去不算难。也跟着两个哥哥,取了个小名叫‘福久’,取了这名字忙兴冲冲就把这个名字告诉给安宁和其他人知道。

    安宁听了,一笑,便让奶娘和嬷嬷丫鬟们喊儿子‘瑜哥儿’不提。

    其实按照福生和安康的惯例,安宁也为福久寻了一个极好的奶娘来,但是小福久却是不干,一离了安宁的怀,便又哭得厉害。就是安宁不抱着,光呆在安宁身边儿,小包子就立马不哭了,让旁人哭笑不得。

    洗三时,张致远也没有请太多的人,不过亲朋旧故几家人罢了。其他人家这几年也摸准了这张大人的脾气,只吩咐了仆人送了一份厚礼来而已。福久小包子让奶娘抱着好歹没哭,只响盆后哭的天崩地裂的,小脸皱在一块儿委屈的不行,再加上如今是二月还冷得很。张致远自然心疼不已,反正都是亲朋故友也不大在意,就赶紧让奶娘抱着孩子回正房了。

    跟着奶娘回来的还有福生和安康两个小尾巴,“娘啊,我来了!”奶娘怎么哄福久都哭个不停,急得满头大汗,真打击得一回到安宁怀里就不哭了。乌溜溜的大眼闪了闪,似乎听到哥哥的声音屈尊给了个眼神,又打了个可爱的哈欠窝在安宁怀里没一会儿就挥了挥小肉拳头。睡着了。

    “娘啊,怎么弟弟总是在睡觉?”真无趣,这几天两兄弟都想赖在产房里不走了。每次来看弟弟,小包子十次有九次都在睡觉,所以让早就很期待和弟弟玩的福生、安康都很失望。却又想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趴在摇篮前戳福久吐出来的奶泡泡,还真不嫌烦,戳不到奶泡泡就去戳肉肉的小脸儿。福生也不知道是在弟弟这里找平衡还是什么的,每次都在那儿小胖猪、小胖猪的叫,却不敢使多大力气戳小包子肉肉的脸,自从见识了小包子独门武器——哭功后都不敢轻易得罪小包子了。果然一瞧小包子无意识地动了下,就唬得两个孩子停下作怪的手。

    安宁失笑。拉了两个孩子过来。俩孩子最是和安宁亲密,不过自从安宁肚子大了起来,就被张致远勒令不能做出冲撞过来一头扎进来这样危险的动作。再加上俩孩子已经由张致远正式给启蒙了,还有武师傅教些拳脚功夫,读识字都占了好大的时间。再者也长大了么。自然不能像小团子似的窝在安宁怀里撒娇打诨,不过还是最和娘亲亲密,这会儿正窝在安宁怀里撒娇呢。

    安宁本来没想到那么早再生一个小孩儿,兄弟之间容易有摩擦。安康和福生是个例外,两兄弟基本上从出生就在一块儿,如今读识字也没有分开过。虽然平时吵闹归吵闹,但兄弟感情依然很深没受到什么影响。本来有了福久后,安宁还担心俩兄弟吃弟弟醋什么的,见他们俩很疼爱小包子,很是摆出哥哥的派头才放了心。其实真的说起来,这几个孩子中在安宁心中最重的还是福生,这不仅是因为福生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在她身体里孕育,从一枚胚胎慢慢的长大;还是因为那段时间不仅跟张致远的感情不明朗,那段时间还不大平静;再者说了就是因为福生,安宁才真的觉得在这个世界有了根,安心留了下来。虽然说表面上她对几个孩子一视同仁,但实际上福生和福久是她亲生的孩子,安康是她亲手养大的,这三个孩子才是跟她一伙的,是她的心头肉。至于其他的几个孩子,是另外一边的,泾渭分明。

    澄泓是张致远的义子,虽然其中有为福生和安康铺路之嫌,但张家半点不曾亏待于他,更何况他真的是个很讨长辈喜欢的孩子;张瑶也因最开始的事让安宁熄了‘待如亲子’这种想法,只是尽了表面上责任,不让她自己的名声有半点污点罢,不过如今张瑶同往日不同,像是珍珠和夜明珠的差别,许是去年的管家时候让她多了几分自信,更具大家风范。对福生和安康也很亲切,这让安宁对她的隔阂少了几分,不然也不会在她的嫁妆置办上也下了功夫,毕竟她的嫁妆也代表了张家的脸面;张玫是庶女,本来嫡庶有别,她若是待她若嫡女才是有毛病吧,这也只是行了做主母的责任,更何况张玫如今还是归在宋姨娘名下。安宁当然不喜欢给别人养孩子,当初张致远那么决定的时候她欢喜还来不及呢,当然不会拒绝。这庶子、庶女养在嫡母跟前不仅是规矩,更是抬举。本来姨娘生的就已经让孩子的身份在日后的生活中被人看低了几分,再一句‘姨娘养大的’,这让将来孩子长大后都会平白被人看低。

    安宁搂住俩兄弟,俩兄弟按虚岁算都五岁了,不过在安宁心里还就是个小豆丁呢,毕竟五岁的孩子在现代也还是上幼儿园的年纪么。福生隽秀的五官轮廓随了安宁,只脸型和高昂的额头像张致远,正是因为如此张致远偏爱福生一些。虽然现在还有些婴儿肥,不过可以看出来长大后必然丰神俊朗,剑眉星目的文武双全英气勃发的好男儿。安康五官轮廓和张致远有六分像,但遗传了他生母周姨娘的好相貌,小时候就像是精致的芭比娃娃,还被人家误认为女孩子过。小小年纪就是眉目如画,唇红齿白的,长大了自是形貌昳丽,也不知得招多少女儿家的心呢,不过那就不是她担心的了。问了俩孩子最近的启蒙情况,人家说三岁看老还有些道理,这时候两个孩子性格上的差异已经渐渐明显分化起来了,比起福生的活泼好动,安康更喜静些,不过也并不讨厌学拳脚功夫,如今差不多一年下来,力气明显比以前大些,坚持下来,就完全不用担心日后两个孩子会长成那种‘走两步就喘的大家公子哥’。这种公子哥还真被张致远嫌弃过,这种类似的话在去年张瑶还没有和蒋韵定亲时候不知说过几次。因为蒋韵的长相并不是时下那些清瘦文质彬彬美男子模样儿,不过这样在安宁看来正好,能照顾人而不是需要妻子去照顾的,话说回来大老爷也不算是那种文质彬彬的弱生模样啊,而是冰山模样,衣衫下的身材相当的紧实,耐力和持久力什么的还蛮厉害的么……安宁赶紧将这种少儿不宜的想法打住,转而围着俩孩子转,越看就越觉得自家孩子怎么就这么优秀这么招人稀罕啊,颇有些‘娘亲眼里出西施’的感觉。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金色符文的缘故,安宁的身体恢复的很快,身上的痛楚过了没几天就没了。又为了恢复怀孕前苗条的身材,安宁还将好几年没练过的瑜伽捡了起来,每天趁着福久睡觉的时候,穿着日常衣裳在绣着大团石榴花的地毯上舒展身体。瑜伽么免不了舒展她也只圆润了些的身材,动作难免大些么,完全不知道这模样儿在好久没吃到肉,连肉汤也没喝过几口的张致远看来是多大的诱惑。偏安宁月子还没出,大老爷只能干看着,过过干瘾。注意到自家男人停留在自己身上炙热的视线,安宁心中小人儿的尾巴早就翘起来了。而且大老爷忍耐的样子也只是脸色稍微沉一些,深邃的双眼更幽深了,就像是黑曜石,美大叔的魅力散发出来,这回儿反而轮到安宁偷偷咽口水了,这男人真就是美酒,愈久弥香的,又加上安宁已经将自己藏在心中的事儿说了几分给这人,说出来后感觉轻松了不少,感情反而深了几分。

    心思没在动作上,安宁干脆歇了下来,张致远把手帕递过来给安宁擦汗,顺势将人揽在了怀里。有力的手将只比怀孕前圆润了几寸的腰肢圈住,把下巴搁在安宁的下巴上,低声道:“宁儿的身材这样就很好,该细的细,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这人还真是脸皮厚,说话的时候手还不老实的动作着。安宁翻了个白眼把那作怪的手拍开,“放开,我要去洗洗,乖抱福久去。”

    张致远脸上不由绽了抹笑,当真乖乖的放开安宁,去瞧圆圆润润的福久去了。福久快满月了,不仅长相和张致远有九分相似,就连性格也像,小小的娃娃不高兴的时候皱起浅浅的眉毛,黝黑清亮的眼睛也透出不高兴来,还会板着小脸。不过很可惜,显然没达到他自己的不悦,反而更可爱了。

    晚上,张致远又给安宁抛了个炸弹,五雷轰顶。(本站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164 第一百六四章 送俩走

    “我想把福生和安康送到广安寺去。”张致远的声音很低很好听,但他说出来的话就像是一个炸弹把正在逗福久的安宁给炸醒了。她扭过头来看向张致远,确定刚才自己没有听错,扬声道:“我不同意!”福久在安宁怀里动了动,清秀的眉毛皱着,安宁赶紧哄:“乖,娘不是说你呢,接着睡啊,乖哟。”一边说一边瞪了张致远一眼,那意思很明显:一会儿再和你算账。

    张致远失笑,他就知道小妻子会这样,坐在榻上等小妻子过来给他‘算账,。等安宁把福久哄睡放回摇篮里,张致远已经准备好面对即将到来的‘腥风血雨,了。

    安宁心平气和的坐在张致远对面,淡淡的开口:“你刚才说什么。”要不是刚才还抱着福久,安宁正想不雅的抠抠耳朵,她觉得自己听差了。

    “宁儿,我想让福生和安康跟澄观大师学习。”这件事并不是临时起意,他已经斟酌良久了,各方面都思量过

    安宁太了解了,这人这样郑重的说起来肯定是已经思量好了,还拿出一副商量的语气,真是的……“我不同意!福生和安康才多大,而且澄观大师同不同意还是另外一说呢,”说到这儿安宁狐疑的看向张致远,“你不是已经和澄观大师说过了罢!张清和你太过分了啊,感情我这个当娘的是最后一个知道的是不是?”说着说着就有些激动了,又碍着小包子睡着了·只能压低了声音激动,搞得半点气势全无。

    看她水润的眼眸怒光熠熠又压抑着声音没气势的模样儿,张致远微微一笑,这笑容惹得安宁更恼了,感觉就像是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使不上半点劲。索性住了嘴,她也知道么虽然张致远疼爱孩子,但并不代表不希望俩小望子成龙,自然得为俩小的前程考虑,只是这到广安寺去安宁第一个就是感觉接受不了,毕竟在安宁看来俩小的还只是四岁小娃娃,本来还就该在父母膝下撒娇打诨的年纪,就算俩小比较早熟些·但在安宁根深蒂固的观念看来就是小屁孩·这离家去求学完全接受不能!再说了还送去寺庙·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才那么大点的人,就要什么都要自己来,能不辛苦么!安宁自己也有这样离家出外求学的经历,但那时候她已经成年了,这完全没什么可比性!想着安宁眼圈都红了,硬的不行来软的,张致远一看小妻子偷偷抹眼泪心软的跟之前他做的那碗面糊似的。

    “宁儿,你听我说。”张致远当然不能隐瞒了·他一说安宁就瞪他了,这人从去年就开始准备了。亲自带着俩小去拜访澄观大师,澄观大师是德高望重的佛学大师,就连皇上南巡时到广安寺去对澄观大师都是毕恭毕敬,他讲究缘法,又爱云游,旁人得他一句箴言都难,拜入他门上更是难上加难。当年张致远被送到广安寺去,澄观大师只是教导他一段时间·并没有收他做学生,所以张致远也不敢以师徒身份称之。安宁自然知道澄观大师德高望重,但自家孩子也同样优秀。“那澄观大师是怎么说福生和安康的?”

    这么问起来张致远嘴角噙了一抹笑,看起来颇为自得。看小妻子好奇的猫儿模样,还卖起了关子。

    有些人就是惯不得,安宁还真就不好奇了,看他那样子就能猜出答案来,也不看那是谁家的孩子。她又问:“大师是准备亲自教导福生和安康了吗?”

    张致远浅笑道:“大师说福生颇有福德,这般良佳璞玉,日后定有大造化;安康稳似磐石,沅沣兰,好生教导日后必当福寿绵延。又说俩小俱与他有缘,考校后就决定收入门下。说起来我这个当爹的都羡慕他俩了,大师不仅在佛学上造诣其他大家不能及,而且才华无人能及,集诗、书、画、篆刻、音律、茶道等于一身,贯穿儒、释、道家思想。福生和安康能成为他的弟子,受他教导,将来成就不可限量。再说了福生和安康聪敏过人,天资不凡,但玉不琢不成器,我本来是想寻大儒来教导他们,但思量凡几都不曾找到适合的人选。怕就是辱没了他俩这份天资,思来想去也只有大师能更好的教导他们。再说了广安寺也不止大师一人,还有不少得道高僧,他们学问精深,有他们指点,也再好不过的了。我当年曾得他们教导,终身受益。”

    “话是这么说不假,但·……”安宁恍然大悟,她就说她总觉得哪里不大对,搞了半天她都是再被张致远牵着鼻子走。还真是腹黑,他强制说了安宁心疼孩子肯定不会同意,但他这绕了好几个弯从侧面说,到最后弄的安宁都得附和,不得不同意了。“你挖坑让我跳。”

    张致远笑而不语,安宁还在挣扎,“福生和安康年纪到底小了些,去广安寺不得吃苦,不如等孩子再大些再去求学么。”

    “慈母多败儿!”张致远道,“他俩都已经五岁了,已经不小了。而且澄观大师在寺里什么地位他俩若去了只是身边没下人伺候,衣食住行旁人也不敢怠慢。再说了福生和安康比同龄人优秀不知凡几,宁儿也教导的好,他俩聪敏过人。玉不琢不成器,吃些苦才能磨练体魄。再说了宁儿不是想让他俩学武艺吗?我们寻来的武师傅也只能教他俩些拳脚功夫,只是些花架子。广安寺武僧闻名遐迩,他俩要是能苦心学习自可能学到真才实学。”就像是安宁了解张致远颇多,张致远也非常了解安宁的心思,再说了他就是来说服慈母的安宁的,哪个方面都考虑全了,让安宁根本就无法反驳。

    果然,安宁蠕动两下嘴唇,恨恨的瞪了张致远一眼。其实张致远说的安宁都懂,她不能光顾着疼爱孩子而忽略孩子日后的发展。福生和安康如今看来的确聪慧,但若是没有正确的教导,谁也不能防备‘小时了了大时为佳,这样伤仲永的事发生!孩子在成长教育过程中不得溺爱,安宁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就两个孩子的资质,只要给予正确的教导,就算不能成为栋梁之才,但是支撑门户守成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是她还挣扎,“那等俩小过了五岁生日再去行不?福生和安康长这么大都还没有离开我身边,以后我见儿子都不容易啊······怎么着也得让我这个当娘的准备准备!”这话真不假,两个孩子长这么大都是在她眼皮子底下长大的,衣食住行都是她在操心,要是一下子空白了,她就觉得心空落落的!又想到什么事的,安宁突然磨起牙来,“好啊,那两个臭小子连我也敢瞒,真是白疼他们了。”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福生和安康两条小可怜鱼就被波及了。

    这会子安宁狼分析了,同意了张致远要把两个孩子送到广安寺随着澄观大师学习的建议!但第二天,两个小家伙过来请安,来看弟弟的时候,看他们俩天真浪漫娇憨的小模样儿,安宁又不舍得了!还挺坏心尽是做好吃的好喝的哄着宠着,就想让两个小家伙提出来自己不想走什么的,惹来张致远的怒视和无奈。不过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张致远只不过煽了几把火,天真浪漫的俩小就特别万分期待想要去广安寺当俗家小和尚了。安宁功亏一篑,又磨不过来,除了折腾张致远腰间嫩肉,掐的青一块紫一块的,张致远还得受着。不过出来混总是要还的,等安宁出了月子,被折腾的腰酸身体乏软的时候,她深深懂得了这个江湖道理。

    福久满月礼后一日,澄观大师身边的小沙弥上门来,安宁心里打鼓不知道那老和尚打了什么主意,只让把小沙弥请到内院客厅中。小沙弥目不斜视,进屋之后,只是坐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高僧入定的模样。安宁从外面进来,小沙弥看见她,忙起身念佛。安宁也还礼,小沙弥忙把身上带着的一个包袱放到桌子上,推到安宁跟前,全程目不斜视,道:“施主,这是大师让我送来的。”

    “澄观大师可有说什么?”这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安宁虽说不担心澄观大师会看穿她的来历,但得道高僧并不是说假的,从那醇厚的佛力就可见一斑!再者说了澄观大师还是福生和安康日后的教导老师,再者张致远也相当尊崇他,安宁当然不能怠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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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沙弥道:“大师只说施主看了方可知晓。”

    安宁接过包袱,眼中一亮,并不打开,道:“让小师傅受累了。请带我向澄观大师致意,就说改日我会带幼儿往广安寺道谢。”等送走了小沙弥,安宁拿着包袱回到了正房,并没有急着打开包袱,单就包袱就散发着浓郁的寺庙香火气。

    还不等安宁想好呢,福久小包子饿了就大哭了起来,奶娘上前抱着怎么都哄不好,额头上满是汗,只得抱过来找安宁。听自家儿子这小嗓子,安宁心疼得不行,也顾不上那包袱了,过来哄小包子来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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