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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御风九天     秦时明月之墨狩天下txt下载     秦时明月之墨狩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8章 空山鸟语18

    第81章 杀鸡

    将军府,姬无夜与墨鸦早已战成一团。

    周围的卫兵却仍是傻呆呆的看着,燕弘在顶上简直是快要笑出来了,这些卫兵居然都似木偶一般,你哪怕就是上来干扰一下也好。

    可惜他们很有身为龙套的自觉,没有命令完全不懂,姬无夜挥舞的青铜大刀虎虎生威,扭身又是一个回旋,狠狠的砸在墨鸦的护腕上。

    目光向远处看去你会发现,遍地都是死去的乌鸦,已经散落四周的羽毛。初步领悟的羽化之术,果然还是有些稚嫩,不能完全发挥它的威力。

    若是像后期,白凤的羽化之术,那可就是真正的炉火纯青,每一根羽毛都是一柄利刃,就连黑剑士胜七也要避让三分。

    可是此时,墨鸦只能舍弃羽化之术,一双长臂舒展,靠着极高的速度,躲避姬无夜的长刀。

    一时间,两人也战的难解难分,白凤到成了最悠闲的人。

    “傻站着看什么,走啊!”提示小白的人不是小黑,而是怀里的弄玉美人,勉强睁开双眼,弄玉仿佛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再做这件事,细弱蚊蝇的声音传到白凤的耳朵里,但却是醍醐灌顶,双腿如装了弹簧一般猛的发力,整个急速射了出去。

    “想走,没那么容易!”姬无夜虽然没办法摆脱墨鸦的纠缠,可是却一直眼观六路,耳听八方。

    关键时刻,拼着硬抗墨鸦的刺钉。硬生生脱离了战圈,肩膀之右边胸口却留下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然而他的手却握住了墙壁上一个雕刻精致的狼头。那就是将军府的机关枢纽。

    可惜,这个时候才想起它,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咔……咔……咔!”

    原本应该一切顺利的,小黑和小白自然也将被困在铁笼子里,可惜这一切都因为机关达人燕弘的到来,成了泡影,铁笼子升起一般就卡在了半空中。精铁弩箭的翻版根本没有开启,屋顶的寒铁翻版也是卡在了角落里,完全没有用武之地。

    所有的一切都来的如此突兀。但仔细想想,似乎从一开始,胜利的天枰就已经不在姬无夜这边了。

    “两个蠢货,快闪!”

    ——嘭——

    木质屋顶被一拳打成了一个大窟窿。燕弘轻飘飘的从高处落下。长剑一横,稳稳的站在了墨鸦面前,面对的墨鸦竖了个大拇指“合作愉快小子!”

    “白凤,我们走。”墨鸦只是淡淡的一笑,再没说什么,姬无夜再想追赶的时候,燕弘已经转过身笑眯眯的拿剑指着他的脖子。

    “怎么,老鸡你还想和我抢人?”龙泉剑寒光幽幽。燕弘却是整个笼罩在夕阳的光辉中,从屋顶投射下来的淡淡夕阳。给燕弘的身上镀上了一层精美的黄金战衣,陪着着将军府内室精美的装潢,显得美轮美奂、“弄玉是你的人?”姬无夜愤怒的低吼着,作为韩国的实权阶级,眼前这位贵公子他又怎么会不认得。

    “你猜……!”似笑非笑的语气,玩味的眼神,再加上坊间流传的他与韩非,张良的交情等等,所有的一切,都将矛头指向了他。

    作为燕国金字塔顶尖的任务,姬无夜拿燕弘完全没办法,一个王子,一个将军,而且还是不同国家,他能怎么办。

    就算此时此刻,燕弘大大咧咧,实实在在的站在他面前,姬无夜仍是忌惮三分,因为韩国太小,韩国太弱,时至今日,根本打不起一场像样的战争。

    作为七国之中的垫底,这就是无奈,这就是悲催。

    姬无夜纵然此刻心中愤怒至极,也要有所克制,狠狠的说道“身为燕国使节,居然唆使他人刺杀一国上将军,你未免太猖狂了吧?”猛的将长刀往地上一掷,锋锐的利刃稳稳的插入地下,整个楼层仿佛都为之一震。

    面对这样看似强力的威慑在燕弘看来不过儿戏罢了“老鸡,整个韩国有多少人想让你死,张开地,韩非,甚至韩王,如果你真的死了,他们会不会弹冠相庆,如果你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他们会不会冒着得罪燕国的危险,来抓我?”手中的剑依旧笔挺的压在姬无夜的肩上。

    说到此处的时候,燕弘还不忘狠狠的在姬无夜的肩膀上敲打了一下,几乎一瞬间,姬无夜的护身甲肩甲便碎裂开来,手臂以极快的速度红肿。

    “小子,莫要欺人太甚!”姬无夜想要退后,但燕弘的气机却早已将他锁定,可谓是进不得,退不得,若要挣脱,则需强行爆发内力,可惜燕弘这一番话正戳中了姬无夜的痛楚,让他没了气势。

    未战先怯,哪里还来的爆发。

    韩王先撇开不说,韩非一定不会帮着姬无夜打压燕弘,交情摆在那。

    张开地呢?

    由张良在其中周旋,最差的结果也是保持中立,两不相帮。

    最后,一个中立,一个铁杆,韩王又不是傻子,干嘛还要帮着姬无夜得罪燕国。

    你说姬无夜有兵马?

    谢谢你,他除了嫡系的亲兵卫队,还有自己养的门客,其余兵马全都是摆设,为什么?

    虎符!

    没有虎符,一切都是扯淡,信陵君窃符救赵‘窃’的是什么?

    就是魏国的虎符,韩国当然也有自己的虎符啦,那可是韩王的宝贝,天天藏着掖着,不让任何人看见,姬无夜造反……扯淡去吧。

    “你想要什么?”姬无夜终于决定先服软,毕竟形式比人强,人家可不是草根,那是正儿八经的王族。

    “我吗?想要的东西很简单。”老鸡你一定有。

    “什么?”姬无夜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松动。”古今中外都是这样,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是问题。

    “我要的……是你的命!”

    说完,以燕弘为中心,杀气整个迸裂而出,形成一个巨大的同心圆,整个将军府大厅的地板早已如海浪一般翻涌起来,窗户一个个炸裂。

    然而这一切却又显得极为规整,整整齐齐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着,地板掀起再高也没有掠过燕弘身后,灰尘飞起再多,燕弘依旧一尘不染,爆裂不断发生,燕弘周身方寸之地却已然完好无缺。

    唯一入眼的则是姬无夜褶皱的老脸上惊骇欲绝的表情。(未完待续。。)

第19章 空山鸟语19

    此时此刻,姬无夜的仍不敢相信,一国王孙居然会亲身犯险来刺杀别国高官。

    这完全不符合逻辑,更不符合常理,弄玉的刺杀行动既然失败了,那你不是应该立刻退去?

    谁能想到,燕弘的剑已经高悬于顶!

    四周的惨叫声已是延绵不绝,但更多的,却是连一点声音都没能发出来,墨鸦扛不住姬无夜,还扛不住杂兵吗?

    一招一人,完美诠释了刺客信条的画面感,这可是燕弘前世最喜爱的游戏之一。

    可惜在这里少了一顶兜帽,不然就真的是百分之百还原了。

    姬无夜硬抗着如同飓风一般刮来的杀气,显然相当吃力,眉头一皱,硬生生躲过刺向右胸部的一剑,随即口齿发力,狠狠的落在舌尖上,终于利用疼痛摆脱了燕弘庞大的杀气。

    脚下重重一跺,好似压路机一般硬生生的向后退去,却已经地上留下了一道三寸深浅的裂纹,左脚的那一只靴子已经磨穿了,甚至一路上都可以见到斑斑血迹。

    从房间的正中心一直倒退之另一面的墙壁,为的只是脱离那洪水猛兽一般令人恐惧的杀气。

    这小子到底在哪里杀过这么多人,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烈的杀气,要知道姬无夜能坐稳韩**方第一人的位置那也是靠一刀一枪拼出来的,可是如今面对燕弘居然没办法抗住他的杀气。

    这话传出去恐怕也没人会相信,但是这事实却明晃晃的摆在眼前。

    宽大的青铜长刀稳稳的插在地面上,终于停住了姬无夜的倒退态势,可惜这一切都来的太迟了,作为一个从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幸存者,燕弘深刻的明白,不能留给敌人任何的机会。

    脚步一滑,整个人就似青鸟一般飞跃而起。横跨数丈,龙泉再一次盯住了,姬无夜的鼻尖。

    地板已经整块被掀起,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化作飞蝗骤雨,而燕弘恰巧在这‘暴风’的中心。

    姬无夜则成了那风雨飘摇的靶心,所有的砖块,模板,陶器,桌椅。都想他的身体砸落。

    没错!就是狠狠的砸落下来,就好似被赋予了某种牵引力,不管他走到哪里,他的招式已完全被封锁在一个细小的圈子里,所能发挥的作用也变得极为微弱。

    话又说回来,这一切都要感谢这一间富丽堂皇的房子,不仅仅面积很大,而且装饰品也非常繁多,种类更是驳杂。其中也不乏尖锐的物品,例如烛台,铜灯,等等不一而足。

    燕弘此刻以不专注于攻击了。而是讥讽的看着身处‘杂物堆’中的姬无夜,虽然没能让姬无夜失去战斗力,但是疼痛在某些时候也能成为一种伤害。

    在燕弘的内力刻意牵引下,那些杂物的落点永远只有一个地方。那就是姬无夜的头顶,绝不会偏离目标。

    燕弘清楚的记得,姬无夜的横练功夫了得。但是在厉害的功夫,你的头也经不起狂轰滥炸吧,于是大大小小或青或紫的肿块,就‘完美’的浮现在了姬无夜的脑袋顶上。

    “竖子,气煞老夫也!”终于所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被燕弘以强横内力一扫而空,姬无夜总算可以喘口气了,再也压制不住心中怒气,冲口而出便是语句怒骂。

    可惜,正是这一句谩骂,把他的彻底逼上了绝路。

    “哟呵,给你喘口气竟然还骂上了,真是给脸不要脸!”话音未落龙泉剑已经是一个横劈狠狠的扫在姬无夜的腰间,力起千钧毫不留手,只听得嘭的一声,姬无夜再一次和坚硬的墙壁来了一次亲密接触,但也不得不夸赞一句,姬无夜的横练功夫的确很到家。

    这样猛烈的一击下去,他居然还能挺直腰杆站起来,的确有几分硬气。

    “咳咳……”踉跄的咳嗽了几声,姬无夜终于抬起头来,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冲出来,将燕弘烧成灰烬,在这一刻,姬无夜完全忘记了身份,实力,后果,**已经完全湮灭了姬无夜的理智,他心中所剩的唯一一个念头就是将斩杀于自己的刀下。

    即使要挑起燕国与韩国的战争他也在所不惜,这一刻,姬无夜有生以来第一次想到篡权。

    没错,就是篡权,只有坐上那个位置,他才能拿到虎符,也曾对燕国肆无忌惮,不然他什么也不能做,最多不过是在韩国之内作威作福罢了。

    要知道,韩非张良都比他年轻,跟他们熬,姬无夜怕自己熬不起。

    的确,在今夜之前,姬无夜只想着做一个权臣,因为他不想称霸,只想穷奢极欲,那么做一个权臣就够了,然而今夜,他第一次有了野望,他希望能对燕国复仇,因为他的敌人是燕国嫡长孙。

    然而他所想的这一切,却都已经不能实现,因为他的生命将在今晚终结。

    “不要用这样的眼光看我,你与本公子而言,不过是一只蚂蚁,我要捏死你,随时可以!”

    又一个横斩,一道剑气飞掠而出,横越两丈宽,然而横跨这么长的一段距离,剑气不但没有减弱,反而有增强的驱使,银色的月牙形状变得越发宽大,姬无夜相信,若是在给它更长的距离,那一道剑气,甚至可以变成半月形。

    正是因为这种相信,是的姬无夜变得异常恐惧,他想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够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一个人,如果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金钱,女人,权势,着所有的一切,都必须是建立在活着的基础上。

    “我已经说过,你没有机会了!”夕阳陡然变得暗淡,仿佛整个府邸为之一颤,燕弘笼罩在灰色的阴影下,好似掌控一切的神祇,丝丝绵柔的墨色细流,渐渐汇聚成一道河川,贯通整个将军府。

    ‘堤坝’已经决口‘洪灾’即将降临,墨子剑法,墨血奔腾!

    此时此刻,渐渐变得晦暗的天空与看似柔和的墨子剑法,相互应承,更显得相得益彰。

    姬无夜整个人已经被一个巨大的‘茧’包裹住,所有的墨色剑气在他的身上‘川流不息,比之燕丹重伤隐蝠的场景,此刻却显得更加写意,显然燕弘对于墨子剑法的领悟比之燕丹更高。(未完待续。。)

第20章 殇离别

    第83章 诀别

    徐徐转过身,燕弘面上不带一丝表情,就在刚才,一道剑气精准的穿过了姬无夜的做胸,要想活着,已是不可能了。

    魁梧的身躯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套着盔甲的大手重重的砸在地上,眼珠里充满了血丝,却仍旧睁着。

    在这一刹那,燕弘的脸上不由的出现了一丝狰狞的表情,这是深藏在灵魂里的血性,作为曾经的丛林战争之王,他喜欢这种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日子,但今生作为一个领导者燕弘需要压制自己的血性,让理智去主导自己的生活,这样才能让自己的同伴过的更好,这样才能让自己的事业走的更远。

    龙泉轻轻的滑入鞘中,发出一阵轻微的颤动,宝剑通灵,好似在表达着自己的兴奋。

    的确虽这个世界上,值得燕弘亲自拔出宝剑解决的人,并不多,有了钱,有了人,有些事,根本不需要‘主公’去做。

    今天,这柄宝剑已经等了很久,神兵利器都是要靠鲜血来培养,才能有灵性。

    脚下发力,燕弘的影子一闪而没,只留下姬无夜半睁着眼睛,直挺挺的躺在那里,一只只乌鸦落在房梁上,叫声低沉而沙哑。

    ………………

    城外,一道白影在丛林中急速穿梭,

    还有一道黑影却只是在远处不紧不慢的缀着,墨鸦,他知道此事是属于这一对人儿的时间,相爱相知,却不能相守,身为兄长,墨鸦忽然觉得,原来自己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忽然一道光影掠过墨鸦的眼睛,再仔细看时,燕弘以到墨鸦身侧。

    “走吧。我们不要去打搅他们,我……会履行约定!”墨鸦的声音很轻,但却异常坚定,不管是为了白凤或是为了自己,墨鸦都需要一条新的出路。

    所以他想尝试一下新的老板。

    “好,我们走先……”燕弘淡然一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他此次的目的已经圆满了。

    至于弄玉?

    世上可怜人多不胜数,又何止白凤与她而已。

    整个山林在夕阳余晖中斑驳璀璨地闪耀着。

    金色的太阳在遥远的天际滑落群山。

    白凤抱着弄玉,在高树之巅展动身形。熟悉的风景自两旁掠过。旋即被抛在脑后。

    万叶千声,瑟瑟不休。

    这里,是往昔他与墨鸦共同飞翔的地方。

    白凤迎风而飞,他的眼泪已被微凉的风吹干。

    他与墨鸦之间渐渐遥远。现在他必须坚持下去——为了另一个人的生命。

    白凤用出了十成的功力,奋力掠过一重重树梢。

    身后传来几声清越的啼鸣。

    如果白凤回头,就能看见那只数天之前墨鸦从猎鹰爪牙下救出的小白鸟,不知何时已跟在他后面,拍打着翅膀,像是在呼唤着他们。

    白凤没有回头。他的眼睛始终凝视前方。

    弄玉倚在他怀中,忽然张开双眼,颤声道:“……停下,停下吧。”

    白凤仿佛没有听见。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快,一定要快!”

    他已永远失去了墨鸦,他不愿再失去弄玉。

    白凤坚决而认真地继续飞向前去。

    弄玉又颤声请求:“停下吧。”

    白凤短促而用力地说:“别说话,很快就到了!”

    弄玉所中的毒早已发作。她尽力地多支持了很长时间,此时再也无法忍受。

    山风吹得她浑身发抖,她知道白凤脱离了险境。她一放下心来。更加支持不住。

    弄玉轻声道:“不必了……解药——”

    说到后两个字,语声猛地难以为续。她只觉喉头一热,急忙抬起一只手掩住白凤身前的伤处。

    弄玉一口鲜血喷出,尽皆喷在白凤胸口。

    毒质几乎将她的身体彻底侵蚀。

    白凤低声惊呼,眼见弄玉痛苦难当的神情,终于不忍违逆她的意思,足尖轻点,如飞鸟般落下。

    小白鸟在暮色中飞着,鸣叫着,不曾远离他们。

    白凤落下之处是林中相对空旷的所在,葛藤与蔓草萦绕山野,草叶离离,一棵高大的古树孤独地生长其间。

    白凤轻轻放下弄玉,扶她靠着古树坐好。

    白凤的语音十分急切:“你再撑一会儿,只要一会儿!”

    他单膝跪在弄玉面前,凝目望着她。

    白凤又感到了那种恐惧,越来越强烈的恐惧。他拼命让自己相信,这次他能逆转弄玉的命运。

    弄玉平静地抬起头对着白凤。她平静而凄凉地说:“不必了,你救不了我。”

    白凤的语音哽咽,他大声地喊了出来:“我可以!”

    弄玉看见了他眼中不肯凋零的固执。

    弄玉也知道,他的固执改变不了什么。

    弄玉身上的环佩在山风中叮咚作响。她颤抖着抬起一只手,用以挥抚七弦的纤纤五指依然如白玉雕就。

    雪白的素手五指张开,伸向苍穹。

    黑夜正在紧逼,晚霞的赤红与金黄自顾自争分夺秒地灿烂。

    弄玉的眼波浮动着逐渐消退的晚霞,她仰面颤声说着:“天……要黑了呢,刺客的生命,本就该属于黑夜……”

    她声音微弱,含着种说不出的凄惨之感,又凄惨得极其冷静。

    她注视着自己的命运。

    她正在向命运的终点接近。

    弄玉放下了手。

    ……或许真的有命中注定这一说。她注定要在黑夜来临之际沉落。

    为何在注定的沉落之前,她还要多出与白凤的一番遇合,不可能有结果的遇合?

    她与他的遇合,是命定,还是偏离?

    白凤还在一意固执着。

    他神情早已惨咽,声音也在颤抖:“我和你的命都是墨鸦换回来的,我绝对不会让你死!”

    他身子前倾,扶住了弄玉。

    弄玉又抬起头来,温柔地看着白凤:“那首心弦之曲,你听见了吗?”

    白凤用力地道:“听见了,很美!”

    弄玉微笑:“真的吗?”

    她的目光满含着期待。

    她带着一身机巧与满心伤痕行走人世,内心对于知音的渴望永恒存在。

    她始终无法剥除重重的外壳。琴音,变成了她寻求的唯一方式。

    她现在只需要一个简单的答复。

    ——你,真的懂了我?

    白凤忽然醒悟:“你知道我当时就在附近?”

    弄玉微笑着点了点头。

    白凤沉吟着,垂头道:“可是,在雀阁上,你骗了我。”

    弄玉在雀阁之上,在琴音之外,从未向白凤显露出真实的她。

    白凤想到此处,又是一阵难过。

    他不解弄玉一直以来的隐瞒。

    从双手空拨引他送琴,到弹奏琴曲招来祸患,再到白凤要带她离开时,她的回绝之言语。

    他更痛心的是,自己一直不懂弦外的弄玉,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与想象之中,竟任由弄玉一步步走向她的命运!

    白凤的心中,还有一线微弱的希望。

    他希望能为弄玉解毒,挽回这一切。

    弄玉温柔的目光对着白凤的脸,她温柔地轻声说:“其实,这一次,我也骗了你。”

    白凤的瞳孔震惊地收缩,颤抖着问:“为什么?”

    弄玉闭上双眼,决心告诉白凤最后一个真相。

    “我所中的毒,根本……没有解药。”(未完待续。。)

第21章 终了

    第84章 终了

    白凤彻底怔住了。

    他终于真正地完全绝望。

    令他支持到此刻的信念,居然是个骗局。

    由墨鸦和弄玉默契地共同策划的骗局。

    他心中震惊、恐惧、悲伤纷至沓来,又似乎整个人都变成了一片空白。

    绝望的空白。

    他一切的神情变化都被弄玉看在眼里。

    弄玉望着白凤绝望的眼神。

    她心中有千言万语,却几乎无力再说一个字。

    她剩下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如果,这世上还有比语言更能真切说明心意的方式,那就是琴音。

    弄玉伸出了她如玉的素手。

    白凤自然而然地也抬起了手伸向她。

    多像弄玉第一次为白凤弹琴之后的场景。

    那时,他们的距离其实还很遥远,他们还并没有真正了解彼此。

    那时,白凤把弄玉当成了自己的影子,以为自己爱上的是那个影子。

    弄玉也还没有意识到白凤对她的心意,以及,她对白凤的。

    那时的他们,都错了。

    此时呢?

    拘谨的银色护具,华丽的金质领缘,他们身上最坚硬的东西都寸寸破碎剥落,连同一切隔膜与伪装。

    只余两个简单的人在繁华落尽之处相对。

    他们终于变回了真正的那一个自己。

    弄玉的手指触及了白凤手心。

    两颗人世间孤独的心终于完全贴紧!

    可是,又为何当相爱的心终于毫无掩饰地在一起时,一切的一切已是无可挽回?

    白凤终于不再内心孤独的此刻,也是即将走向更长远的孤独之时!

    弄玉五指轻拨,指间流动光华。

    于是白凤再一次听见了那心弦之曲。

    弄玉不再借助琴弦,也不再需要琴,她就以白凤的手心为琴。

    她生命中最后的力量与心声,尽在琴音中交付白凤。

    她的眼波蓄满深深的温柔。如清泉汇成江河,流入海洋,分分寸寸地消弭自己,消弭得既无遗憾,亦不后悔。

    她望着自己指间千丝万缕的光华,嘴边泛起一个美丽的微笑。

    若以享受的快乐而言,她的一生太过短暂;而若说起经历的沧桑,她已在世间挣扎了太久。

    她早就想解脱。

    而白凤所做的一切,让她能以最美的姿态告别。

    有人把她当武器,有人拿她做玩物。

    有人珍爱她。有人轻视她。

    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了。

    因为唯有白凤,真正把她视作一个“人”。

    再珍贵的物,终究是物;再寻常的人,终究是人。

    一个内心寂寥的人,一个飘萍世间的女子,最希望的,就是有人理解她的心,懂得她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情感的真正的人。

    弄玉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她手指轻挥。明亮的光华如万千流星。

    弄玉以此作为送给白凤的最后的礼物。

    原本充满死亡之决绝的曲子,此时满是最真挚的祝福。

    她像一个姐姐和母亲一样,温柔地用琴音告诉这个孩子:今后的漫长时光中,你就要独自在天空中飞翔了。

    我们再也不能陪伴在你身边。

    你一定要在崎岖坎坷之途上。学会不让自己受伤。

    当你的至情至性不得不向乱世孤注一掷,你一定要坚持飞翔,你也一定会越飞越高。

    在那个时候,整个世界将记住你的飞翔。

    在那个时候。你不再是曾经的你。但你他年的美丽,也正是因为曾经的你一直没有真正消失。

    我知道,那一天终会到来。

    你终会拥有一颗永远自由的心。

    白凤静静地听着琴音中的心意。

    弄玉并未再开口说一句话。白凤耳边却又隐隐响起了她寂寥轻缓又莫之能御般满含力量的语声:“还有一首曲子,写的是一种最特别的鸟。它是百鸟之首。

    但是在它的生命之路上,必须要经历一次又一次的毁灭。”

    白凤望着弄玉与自己手间流出的绚目之光,再一次热泪盈眶。

    琴音渐转高亢,弄玉的生命渐渐流逝。

    弄玉相信,也许白凤此刻依然充满绝望与无助,但是,弄玉的琴音中的力量已在他内心深藏,终有发扬之日。

    弄玉似乎能看见白凤自由飞翔的身影,在九万里之上的青蓝天空!

    “当它历经磨难,奋力冲破死亡的绝境,它,将获得新生!”

    这是弄玉眼中的最后景象。

    琴音激荡,弄玉的手指缓缓自白凤手心滑落。

    万千点光华从白凤手间飞扬而起,点点消散在空中。

    在琴音最激越之时,弄玉微笑着垂下手,微笑着缓缓闭起了她美丽的双眼。

    她皎若白玉的手落在树下的细草之间,再也不动。

    闭上的双眼不复睁开。

    琴音,自此消失。

    一段回忆,终成绝响。

    白凤默默望着弄玉的生命消散。

    “当你自由飞翔的时候,你会忘了这一切。”

    弄玉不愿留在他的记忆中。

    小白鸟清越而鸣,盘旋着飞来,落在白凤肩头。

    直到此刻,白凤仍不知道到,这只灵动的鸟儿对他意味着什么,得‘鸿鹄’青睐,可算是他邀天之幸。

    风声轻得像弄玉的寂寥叹息。

    弄玉身上的环佩叮咚,犹如碎玉之鸣。

    她安详地瞑目,仿佛醉心于无牵无挂的梦中原乡,不愿醒来。

    这副情景在白凤眼中模糊。

    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如春雨般落下。

    夜色开始降临在天地间。

    小白鸟侧着头打量白凤。它不知道,它是白凤与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在世上的唯一联系。

    鸿鹄侧头看了看白凤,仿佛思考了一下。

    鸿鹄自有着自己的生涯,无关人与人的离合悲欢。

    小白鸟轻轻飞起,飞向夜色之中。

    白凤独自跪在弄玉面前。

    夜色渐渐深了,今夜的星月之光格外的寒冷。

    如星月沉海的人,永不复见。

    白凤一动不动地跪在萧瑟的风中。

    他在一天之间永远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

    一个是他情同手足的兄长,一个是他真心相爱的女子。

    他身上溅满了墨鸦和弄玉的鲜血,也携满了墨鸦和弄玉的祝福。

    无论是谁,只要携带了这样的祝福,就绝对不会在绝望中毁灭。

    ——也绝对不会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

    可是白凤还要这样绝望多久?

    他将何去何从?

    夜,更深,更静。

    天地之间似乎只剩白凤一个人。

    高高的树冠上,燕弘与墨鸦并肩而立,静静的看着这一切,更远处却是卫庄与紫女。

    红莲并没有,因为时至今日,她已经知道,不论有再大的风雨,都会有一双肩膀,为她遮蔽。

    两厢类比,她比弄玉要幸运的多。

    “你真的就这么把鸿鹄给了他?”白发飘扬卫庄一个纵身跃到树冠上,声音带着些许玩味。

    “要得到一个最完美的人,总要有一些投资,鸿鹄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那么我为何要强留它在身边。”燕弘一笑,并不在意,成大事者,从来不拘小节。

    “好吧,我倒要看看,这个小子,到底有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卫庄把玩着手中的扳指,满是质疑的样子。

    “请便。”

    身影一闪,燕弘带着墨鸦消失在寂静的夜色中,月光下只余两道模糊的影子,一白一紫。

    轻轻的靠在卫庄的肩上,紫女什么也没说,只是通过自己的方式去温暖这个‘冰冷’的男人。(未完待续。。)

第01章 弄玉

    葛生蒙楚,细草萧疏,广漠之野轻雾弥漫,深青的天宇万籁俱寂。

    夜,还很长。

    在长夜深处,寂静被一阵足音敲碎。

    一条人影向着白凤身后缓步走来。

    那人一袭粉红色的纱衣,在深青的夜色下,宛如沧浪间摇曳的莲花。

    她的容颜比莲花更美,娇艳而清纯,似乎无忧无虑,又似乎在从容静待未来的秋风。

    白凤听见了她的脚步,却没有回头去看。

    他痴痴地坐在那里着,眼睛仿佛又浮现出弄玉精致的脸庞的脸,任由泪水流下又风干。

    记忆不能成为现实,当他从记忆的潮水里回归,留下的仍是一抹悲伤。

    燕弘以悄然离去,卫庄却仍是迎着月光揽着紫女的腰肢,这时以没有什么好避讳的了,既然放下心结,那就敞开怀抱吧。

    “有一位朋友来了,你不见一见吗?”墨鸦轻轻的落在白凤身侧,看着这个默然流泪的兄弟,没有一丝安慰,反倒带着些许调侃。

    “还能再见你活生生的站在这里,我很高兴,不过今晚,能让我静一静吗?”白凤此时流露出少有的一丝颓废,墨鸦活着对他来说的确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情,但也触动了他心中最柔软的拿一根弦。

    墨鸦一笑,不可置否,但眼神却不自觉的往树下看了看,带着些许玩味,却什么也没说,自顾自的走了。

    那一道粉色的倩影越来越近,发髻上珠钗摇曳,更添几分灵动纯美。

    ‘沙沙’的脚步声踩在落叶上,夏末的凉风吹起细腻的发丝,更添几分俏丽,抬起头细细的看着靠在树枝上那一道修长的白影,他似乎变得更加成熟了,退去了当年的稚气。更添几分锋锐。

    没有当初的优柔寡断,更多了几分果决与阳刚,一丝笑容不自觉的浮现在唇边,对于白凤,连她自己都不知到到底是在扮演一种怎么样的角色。

    恋人?姐姐?

    真的不好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心中已经装满了这个比自己小四岁的男人,满满的,暖暖的,不论在哪里。只要想起他,就会觉得很快乐,很安心。

    遥想当年,自己的计划看似天衣无缝,其实不仅仅阴谋,一切的机遇不过是充满了巧合的概率事件。

    只有不动一丝一毫的感情,才能不影响判断,才能没有丝毫的犹豫与迟疑,完美的让每一个环节像是剧本一样循序渐进。

    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原本想要算计别人,然而到最后却莫名其妙的爱上了想要算计的人。

    彼此,因琴音相识,相知。甚至可以说整个改变了白凤的意识,这绝不是毫无感情的伪装所能完成的。

    虚以委蛇的音乐,是死物,绝不可能打动人心。

    从那时起。爱的锁链就将两人紧紧的绑在了一起,白凤与弄玉都愿意为彼此付出。

    也正因如此,弄玉对他更为刻骨铭心。

    其实那一晚。弄玉本为求死,或者整个计划一开始,她就是为了死而来,值得庆幸的是,生命往往充满奇迹。

    连她自己也没有想到燕弘给她的居然会是假死药。

    她得以重生,她得以新生,没有呼喊,没有歇斯底里的哭泣,只是静静的拿出一支洞箫。

    一曲悠扬的空山鸟语再次浮现于山间。

    没有了往日的决然与果断、 却多了一丝柔美与和谐,就好似凤凰已经完成了涅槃,正在畅快的享受新生。

    空山鸟语——火凤天舞,一个新的生命正向世界宣告它的降临。

    依旧纯洁无暇,依旧清冷高傲,但她不再孤单。

    “你是……是……你……怎么可能!!!”

    熟悉的旋律,如同鼓槌一般重重的撞击着白凤的心头,豁然回头一望,绝是惊骇欲绝。

    时隔多年,再次看到那一张面孔,白凤所做的却只是直愣愣的僵在哪里,满眼的难以置信。

    弄玉,弄玉,弄玉!

    怎么可能……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纵然时隔多年,但是白凤仍清晰的记得,当初的弄玉,早已没了呼吸,没了心跳,没了体温。

    她的坟茔是自己亲手立的,她的身子是自己亲手放入棺椁之中,而今她却这般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

    娉婷玉立,生机勃勃,一眼望去,居然已是无锋境界巅峰的高手。

    死而复生?凤凰涅槃?!

    这,怎么可能!

    “怎么了,不认识我了?”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尽显成熟妩媚。

    然而,回答她的却是一阵剧烈的破空声,一转瞬便以来到弄玉身边,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扣住了弄玉香肩,已入手,软玉温香,温暖如昔。

    “你怎么会……怎么可能……你……我……什么……”

    不知所措,语无伦次,不知所云,反正一切形容惊慌的词语都可以用上,虽然难以置信,但眼中的惊喜却丝毫也不掺假。

    弄玉缺什么也不说,轻轻一揽,抱着了白凤的腰间,芳唇贴在耳边,徐徐吐出了一口香气,这才道“傻瓜,你还是如当初一样的傻。”

    ——轰——

    直到此时,白凤才算真正回过神来,脑中如同惊雷闪过,巨大的惊喜,让白凤不经鼻尖一酸,紧紧的搂弄玉的肩膀口中不住的说“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你可真不简单,轻而易举,让那个讨厌的家伙欠了你一个天大的人情。”高高的草垛子上,红莲用长长的发丝撩拨着燕弘的脸颊,脸上尽是笑意。

    “怎么说,我也是镜湖医仙的义子,这点本事还是有的。”燕弘也是一脸笑意,看着红莲的目光却很是宠溺。

    “切……臭屁鬼,贪心鬼,大色鬼……”

    “丫头,你这都是什么跟什么,怎么越说越难听?”燕弘一皱眉,在红莲高挺的鼻梁上轻轻一捏,聊表惩戒。

    “说的不对吗……不然……你学学人家白凤,或者卫大哥,专一点啊!”说着腰子一扭翻身坐起,葱指狠狠的在燕弘的腰眼拧了一圈、“你个死丫头,谋杀亲夫啊……”

    一声哀嚎,极为搞怪,夸张,令在场的所有人不禁惊奇的回头……(未完待续。。)

久违的单张,小结一下,顺便求下推荐票

看到这一卷的卷名,大家应该能猜到 九天已经开始收尾了,说实话收尾真的不容易,我曾经一度想要放弃的。

    可是最终还是坚挺了了下来。

    有过赞誉,有过吐槽,甚至有过谩骂。

    但是我还是一直坚持着走到了这里。

    历来开头和收尾都是一个需要斟酌的过程。

    所以请各位看书的朋友们耐心一点,我知道最近我一直更的很慢。

    这和收尾有关,也和我的新工作有关。

    但是我一定会好好的斟酌一下,尽全力吧结尾写好。(未完待续。。)

第02章 治国之本

    夏末清凉的夜晚渐渐到了尽头,黎明的红日再一次出现在地平线上,七个人,七匹马儿,就这么不疾不徐的走在熙熙攘攘的官道上。

    偶尔有商队车马经过,也同样是行色匆匆,如今这世间,却也只是靠着始皇的威压镇着,乱象已经渐渐生出,从关内道关外【此关为函谷关】,从江北道江南,亦或是河套内外,都有一股力量真正酝酿,不知那一天便会爆发。

    之所以衍生出着一切的不安定因素,亦或者说成是蠢蠢欲动的各方反对势力,不是因为秦朝的朝廷‘糜烂’,也不是因为秦朝的制度落后,反而是因为他太先进。

    以天朝历史上的西汉王朝为例子。

    ‘整个西汉的整套民政系统是完完全全从秦代的民政系统照抄得来的!

    跟后世的宋明的系统完全就是两回事!

    在编户齐民的政策之下,汉室甚至可以骄傲的对着后来的唐宋明大喊一声:哥这里不存在隐户!

    你要问为什么?

    概因为西汉政府的田税和徭役政策相当的犀利,几乎能与后世大天朝的户籍政策一拼了。

    商人有市籍,农民有户籍,军人有军籍,奴仆有奴籍,甚至连宫廷里都有宫籍!

    继承自秦代的强大的民政系统,使得整个汉室政权实现了对几乎所有在册人口的管控。

    至于你说隐户怎么办?

    假如你知道西汉政府是怎么收税的,你估计就不会这么问了。

    汉室政府收税,是当场在田地里看着老百姓收获,然后过称,然后按照产量征税的……

    而徭役的摊派,则是另有一套办法。

    这些,在此时是常识,每一个当官的都懂。而且还有着一本前丞相北平侯张苍所著的作为施政之书,在九章算术中明确的记载了,该怎么征税,怎么分配徭役。

    最起码,此时的关中还是如此执行的。

    至于山高皇帝远的犄角疙瘩,存在的真空可能,自然是两说了。

    但刘彻前世在河间国也发现了同样的制度存在的痕迹,只是不如关中严格而已。

    后世两千年封建王朝,再也没有像秦汉这样科学严密的民政系统了,这是因为。地主豪强从东汉开始崛起,开始掌握了权柄,皇帝老子也要跟这些家伙妥协,自然,再也不可能像秦汉这样编制出一张无孔不入的大网。

    也正因为这样,汉室政府才能承受得了三十税一的田税制度。

    因为它有庞大的征税人口,基本不存在隐户。

    甚至在三十税一的情况下还创造了文景之治,不止百姓生活相对轻松,负担相对小。就连中央政府的财政收入也从不曾短缺过。

    文景之治结束时,给汉武留下的是一个所有国家仓库堆满粮食,钱库里串钱的绳子都腐烂了,边关的马场蓄养超过了三十万匹战马。天下人口五六千万,在册户籍五六百万户的全球第一的大帝国!’

    可惜了,因为太先进了,所以。反而很难被人们所接受和认可。

    反倒是老刘家接受后,各种刘氏特色一上,让其变得落后和愚昧之后反而使得整个国家渐渐兴盛和强大了起来。

    只能说。秦代的统治者,每一个都是作死能手!

    西汉灭亡后,可还有那个朝代敢用三十税一征税?

    十五税一都是爱民如子了!

    想着这些,燕弘也在心里感慨了一声。

    秦人创造和完善的那些制度,无比接近近现代国家的体制。

    可惜了,因为太先进了,所以,反而很难被人们所接受和认可。’

    这些事,燕弘想了很久,至少也有七八年的时间,将前世的知识,这一世的情报,等等所有的一切汇总起来,才的出这样一个大概的结论。

    但正因为这样的结论,把燕弘自己也吓了一跳,也使他真正意识到,一些超越时代架构太远的东西,还是不要拿出来的好。

    凡是讲究循序渐渐。

    其次便要说一说徭役,这个制度,说的通俗一点,便是集中力量办大事,而且是快办,好办,抓紧办,可正因为如此,却也透支了整个国家的未来。不仅仅是秦一朝,隋也是粗类旁通一眼可见。

    然而,作为穿越者,燕弘很清楚在古代中国。大兴土木的代价是什么?

    因为徭役制度的存在,实际上每一次统治阶级大规模的征发民众,实际上都是对其未来的透支。

    譬如秦始皇修建阿房宫。营造皇陵,修筑长城,透支了整个秦国的未来,直接导致了陈胜吴广起义。

    又如隋炀帝杨广修建大运河,远征高句丽,透支掉了整个隋朝的未来,导致了群雄并起,天下大乱。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就在于,大兴土木和战争都一定会导致民众负担不断加重。

    当民众再也负担不起时。那就一定会发生农民起义,于是改朝换代顺理成章的发生了。

    但是。在中国历史某个时期不管统治者怎么对外大规模用兵,怎么大兴土木。底层的百姓都老老实实的照章纳税,遵纪守法,服从命令,任劳任怨。

    这就是秦始皇统一天下之前的两百年余年的战国时代。

    整个战国时期,自商鞅变法之后,秦人就用着一种今后两千年都不再出现的超常耐力和决心,不断的对外战争,对内大兴水利。

    秦赵长平之战时期,整个秦国甚至是全国总动员,上至八十岁的老人,下至七八岁的孩子,只要能动的全部参与到了战争中去。

    为什么秦人能忍耐得了?

    为什么统一之后,他们反而忍耐不了比长平之战更宽松的统治?

    答案很简单。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在战国时期,没有统一之前,军功勋爵名田宅制度,使得每一个秦人都自动的成了秦国那台战争机器上的一个零件。

    打仗立功,绝对有奖赏。

    只要立下功劳,活着回去,奴隶也能变成自由民,自耕农则可能变成地主。

    而统一之后,整个国家从统治阶级到民众都丧失掉了目标,更严重的是,因为再也不能靠打仗获取利益,整个国家因此不知所措。

    当初造就了秦人强盛一时,天下无敌的军功勋爵名田宅制度,最终成为了毁灭它的元凶。

    秦人的教训,固然深刻,但却也给刘彻和后来者提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启示:谁给老百姓好处,老百姓就跟谁走。

    而徭役,特别是汉室的徭役,以刘彻这么一个穿越者,用二十一世纪的眼光来看,毫无疑问,在汉室绝大多数的徭役,基本上都是公益性质的。

    譬如,那两年兵役和半年戍边,以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不过就是全民兵役制,若是在后世天朝,想当兵还得送礼说情呢?

    又如修桥铺路以及修缮城防,这是很容易理解的民生工程以及国防工程,基本上在后世天朝老百姓都很喜欢这样的工程。甚至某些穷地方巴不得有这样的工程。

    然而,在此时绝大部分的农民却都很不情愿服役,但凡家境稍微好点的,都会出钱请人代服徭役。

    特别是戍边。正常农民一听自己要去戍边,那是哭着喊着但凡能不去,就肯定不去!

    难道他们就不知道。假如边关没有人防备,匈奴人就会长驱直入。最终危害到他们本来的和平生活吗?

    答案很简单,百姓看不到利益,反而要为此付出代价,这么一来,傻子才听你瞎掰什么民族主义,国家、华夷大防!

    这就是秦朝摇摇欲坠的根源所在(未完待续。。)

第03章 家

    行行复行行,自夏末走到秋初,终于回到了一行人终于回到了了无痕庄。

    十丈...五丈...一丈。

    那一道巨大的山门近在咫尺,那是里与外的跨度,那是家的开始,是旅程了结束,一丝笑意缓缓的蔓延开来,终于到家了,轻轻地松开了缰绳,马儿缓缓的挪动着步子,也带着几分喜欢打着响鼻。

    下一刻,中门一点点的开启,就如黎明的晨曦一点点蔓延,在大门完全开启的那一瞬间,十八名白衣剑士从就九级台阶上疾步走下,分列两旁,如松柏一般挺拔,眼中却都流露出一丝喜悦的神色。

    “恭迎主公——”

    齐声的呼喝,十八个钢铁一般的汉子齐齐单膝跪地,躬身行礼,只为了迎接少年的归来,只为了表达对强者的尊重,只为迎接无痕庄的主人!

    原本微笑的在这一刻,渐渐收敛了起来,原本就挺拔如松柏的身躯,在这一个瞬间忽然站的笔直。

    这是一位领导者应有的威严气度。

    不自觉间,燕弘与卫庄等人拉开了半个身为,当先而行。

    苏瑾,领着一干门主,执事,已然哗啦啦齐齐行礼。

    “参见主公!”

    “诸位主母已在正堂恭候,请主公入内。”苏瑾恭敬道。

    “好!”燕弘道。

    随即,燕弘携着红莲的手而入,卫庄与紫女次之,墨鸦再次,弄玉与白凤为末。

    无痕庄作为燕弘精心打造的家,可谓是机巧,严谨,精致于一身,其建筑布局规整、工艺精良、楼阁交错,充分体现了王室辉煌富贵的风范和民间清致素雅的风韵。庄内由府邸和花园两部分组成。南北长约三百三十米,东西宽一百八余米,占地面积约61120平方米,其中府邸占地32260平方米,花园占地28860平方米。

    府邸建筑分东、中、西三路,每路由南自北都是以严格的中轴线贯穿着的多进四合院落组成。中路最主要的建筑是银安殿和嘉乐堂,殿堂屋顶采用绿琉璃瓦,显示了中路的威严气派,同时也是王室身份的体现。

    东路的前院正房名为多福轩,厅前有一架长了两百多年的藤萝。至今仍长势甚好,在当世极为罕见。

    东路的后进院落正房名为“紫宸殿”,当初定做燕弘与月儿的起居处。西路的四合院落较为小巧精致,主体建筑为【凌云阁】和【静心斋】。

    精品之作当属高大气派的静心斋,大厅内有雕饰精美的楠木隔段,为燕弘仿紫禁城宁寿宫式样,府邸最深处横有一座两层的后罩楼,东西长达156米,后墙共开88扇窗户。内有108间房,俗称“99间半”。

    花园名为“朗润园或萃锦园”,俗称【锦翠园】,徜徉于园中尤如漫步在山水之间。与府邸相呼应。花园也分为东中西三路。

    中路以一座西洋建筑风格的汉白玉拱形石门为入口,以燕弘亲笔御书“福”字碑为中心,前有独乐峰、蝠池,后有绿天小隐、蝠厅。布局令人回味无穷。

    东路的大戏楼厅内装饰清新秀丽,缠枝藤萝紫花盛开,使人恍如在藤萝架下观戏。

    戏楼南端的明道斋与曲径通幽、垂青樾、吟香醉月、流杯亭等五景构成园中花园花园内古木参天。怪石林立,环山衔水,亭台楼榭,廊回路转。月色下的花园景致更是千变万化,别有一番洞天,寻觅着翠山碧水、曲径幽台在诉说的如烟往事。

    再往内部走去,则是几个独立的庭院。

    府中人都称之为内院,内院均由魅影接管,一律不得出现男子,其中东面是一座【白玉京】,天上宫阙,白玉京城,有十二楼阁,五座城池,仙人为我抚顶,结受长生命符。

    名字是取自后世诗仙的名篇,但样式却是仿照妃雪阁的模子,外加一些欧式古典风韵打造而成,无痕庄大体完工的时候,白玉京还没有落成,原本打算给谢芷云一解思乡之苦,可如今,却以是雪女的香闺。

    行到门前,却不再是车水马龙,而是一片璀璨的花海,四季之花皆栽种其中,常开,常绿,常乐。

    春日的牡丹亭,夏日的荷花池,秋季的菊花谱,冬日的红梅林,所有的一切都那样的恬静。

    历经俗世喧嚣过后,雪女最想要的便是静。

    燕弘也就随了她的愿,没有奢华的装饰,没有浮华的雕花,只是一幢素雅的小楼,几个精巧的宫灯悬于门庭,一串纱帘挂再三楼的窗沿上,银色的风铃叮当作响。

    东北面比邻着的却是与雪女关系最亲近的端木蓉,与其说是女子的香闺,不如说以一座药园。

    两人虽然都是独立的园子,却是相互连通的,若说雪女的屋子算是素雅,那么端木蓉的屋子则可算作是简谱了,放眼望去仿佛一片苍翠之色,屋子前面便是药圃,虽然北方寒冷,但是燕弘却硬生生将后世的温室大棚给研究了出来虽然没有后世的那么高科技。

    但是有机关术帮助,抽水,采光什么的,也没有太大不同,面前可以算个伪‘大棚’。

    即便如此简易,依旧让端木蓉这个药材大家吃了一惊,但如此一来,却反倒将燕弘给冷落了,整日里只是忙着药材实验,甚至还在山下专门弄了一块大面积的药田,燕弘与此哭笑不得。

    最夸张的就是,端木蓉的嫁衣居然是委托雪女帮忙做的。

    没办法,端木蓉是医生,专攻医术,你说女红?

    对不起,做别的还能勉强凑合,做嫁衣?太天真了。

    索性雪女手艺不错,自然要帮闺蜜扛下来。

    再往西北,隔着一道院墙,中间自然有一扇雕花的拱门,过了拱门,则是少司命,大司命,还有月神的屋子,按说月神是燕弘的长辈,燕弘本也没有这个打算。

    可是月神却说一个人独处孤单了些,于是也就顺理成章的搬进了沁芳园。

    距离大司命与少司命同住的琉璃阁也不过是一桥之隔,拱桥地下种着些许花卉,春天里,蝴蝶翻飞,蜜蜂起舞,少司命却是最爱。

    走过此处最靠里的另一扇拱门,到了内院的最后一个源自,紫竹苑。

    名字一目了然然,这个园子自然以紫竹为主,红莲,红玉,乃至后来的章旭,都将搬进这个园子里,几个姐妹同住,倒也别有生趣。

    竹子一根根都一般粗细,一样长短,好像同年生的姐妹,修长、挺拔而又窈窕俊美。

    风,轻悠悠地吹拂着竹林,竹叶在微微地颤动着,真像一张张细长的嘴巴在喃喃细语。

    当夏日炎炎的午后,你走进那绿阴如盖的竹间小径,立时会感到一股沁人的快意,红尘荡尽,疲劳无踪,心中是一个清凉世界。

    回身望去,两岸果真是那大片大片的竹林,一丛丛,像倒插的凤尾,颀长的叶子在风中“沙沙”地摇曳,掩映着竹林深处得曲径通幽,小桥流水。

    一路行来,一路都是丛生的凤尾竹,倒影映在清澈的溪水里,还有枯死的黄叶子,兀自打着旋,掉落在江面上,静静的远去了。

    忽然间,飘起了小雨,打破了原有的宁静,丛生的翠竹在雨中化作一团淡淡的绿,在幽谷中萦绕……

    雨打竹林,更有一番风流别致。(未完待续。。)

第02 暗潮不息

    秋天是最让人回味无穷的季节。万物在经历了夏季的繁盛后都透露出成熟的韵味,让人看上去感到那么的惬意,那么的舒适。眼睛倦了,就慢慢地合上秋天是朴实无华的,这里没有秦国的浑然厚重,也楚国云梦大泽的奇山异水,可这里却有着一种纯朴,一种清新,蓝蓝的天,黑黑的土,绿绿的水,凉爽的风,无处不在的平凡总透露出一丝温馨,使人感到分外清新。

    在秋的季节里,清清的小河、荡漾着粼粼波光;翠碧的山岚,时时掠过季节的风影,让那些黄灿灿的谷物,时时散发着田野的清香。

    秋天,天空很蓝。蓝得让人迷惑,蓝得叫人心醉,蓝得似乎能滴出水来,蓝得令人回肠荡气,总想伸出笨拙的手去触摸一番。随着一只苍鹰振翅掠过蓝蓝的天空,山林便已经蒙上了层层的黄。山坡上被厚厚的枯黄覆盖着,散发着醇郁的气息。轻轻的踩上去,像踩着童年的梦一般,软软的,令人沉醉。

    落叶很美。风吹过,树上的叶子徐徐落下,飘逸的飞舞,翻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地。像大雪纷飞,纷纷扬扬,动作竟是如此的洒脱!落叶是秋天的象征,更像是冬天的使者,传递着寒冷而又漫长冬季来临的信息。化作春泥,终于在温和的春天吐出嫩绿的新芽,秋叶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春天啊!经历大自然雨雪风霜的洗礼,在那一刻绽放出她这一生之中最辉煌、最灿烂的时刻。

    雨水很柔。秋夜的雨,柔柔的下着,下着。下得羞羞答答……这是简简单单的秋雨吗,这分明是上天撒下的甘泉与甘露,让大地上的万物芳香、生息、勃发……窗台下的芭蕉叶被秋雨敲打出有节奏的小夜曲,缠缠绵绵,如泣如诉。宛若跌落风尘的精灵,空灵剔透,缥缈无依。虽然是秋风秋雨愁煞人,可是故乡的秋雨凝聚了四季的精华,它默默地洗漱着大地,大地承受着秋雨的爱抚。清晨,故乡的秋雨把空气清洗的格外清新,田间的道路两旁是金黄待收的谷物和已经老得深绿的各种小草,凉爽的秋风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心中的烦恼被这清新的空气吹的一干二净。

    月儿更明。夕阳尚未燃尽。它就已经静怡一片地挂在了苍穹之上。那么的皎洁!那么的惑人心底!像一盏银色的灯笼在瓦蓝的天幕中游弋。随着夜色的一点点逼近,月亮越来越大,就好像挂在了河边的树梢上,照的河里的鱼儿争先恐后的向它游去,划破了月影向四周散去。

    初秋的夜,有些微凉,但却无法阻挡欢聚一堂的温暖。

    燕弘,月神,月儿。还有一众姿色各异的绝代佳人,大家都静静的围拢在一起,红木锻造的餐桌上,大家都有些不习惯。

    放弃了一人一案的宴席方式。而是引入后世的圆桌,这自然是燕弘的提议。

    与燕弘亲密的众人里,也就只有红玉尝试过这样的方法,陡然间增加了这么多人。大家伙都有些不习惯。

    嫁接树梢,滚动的灯火芬芳,用光亮连接彼此的心灵。舌尖飘散的橘红,品尝旅途酩酊的温馨。展一眉倾城的魅惑,这只是一张小小的圆桌,却让众人的心更为贴近。

    此时此刻,大家看重的反倒不是那一盘盘热腾腾的珍馐美味,而是彼此之间的一种气氛,宁静的气氛。

    不论是曾经的陌生,甚至敌对,当大家都拥有一个共同的轴心的时候,相处就变的容易许多了。

    月儿的记忆已经渐渐融合了,静雅与灵动的气质正在一点点融合,蜕变。

    在这一张宽敞的桌案上,月儿其实比燕弘更加凸显。

    这样一个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娃,博得了所有人的喜爱。

    不论是端木,雪女,还是大少司命,甚至于最为生疏的红莲,都会对这个女孩投去温和的目光。

    也许这显得很突然,但燕弘更愿意把它看做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不管在哪个时代,小姑的位置总是很微妙的,这一点,也许只有已婚人士能够体会。

    一顿饭,从日落到月上中天,所有人都很尽兴,最起码燕弘已经看不到端木蓉与雪女对大少司命的排斥,这是一个好兆头。

    不管私下里有怎么样的小动作,但能做到台面上一团和气,就已经很不错了。

    ……………………

    比之燕弘,此刻落霞山庄倒显得肃静一片,几乎落针可闻。

    同样是一桌佳肴,但是食客却只有田咎一人。月舞一身长裙手持白玉酒壶,在一旁细心的斟酒,左边下手的第一个位置,肖清芳抱剑肃立。

    另有六人齐齐跪伏与堂下,一袭白衣,袖口与胸前都绣着淡蓝色的飞花,倒是衣着不俗,但却个个耷拉着脑袋,神色黯然。

    正是落霞山庄六大统领,闪,血,剑,魔,变,动。

    “你们六个办得好差事,六人一起去,居然差点把命丢在那里、”田咎仍旧细细的品着酒,但六人的身上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都知道,主上的语气越是平静,其实怒火便是越大,若是现在对他们摔杯子,骂骂咧咧,那大半却是坐坐样子而已。

    不过此时,说别的也是枉然,只能低头认错。

    “主上恕罪,属下一时疏忽,才导致这次一击不中,请主上降罪。”

    一句恕罪,一句降罪,先求情,再请罚,虽然老套,却是最常用的招,不仅仅是同等层面的人能够打太极,下属对上级领导也能适当的打打太极。

    再者说,这一次田咎给他们的命令是相机行事,当时颁布命令的时候,肖清芳和月舞同样也在场,有了这一份把握就算要惩罚也不至于打残了。

    “哼!若不是孤花了大价钱弄了六套宝甲,如今你等以中了五毒横尸荒野,此时此刻,那章旭与石兰想必也到达了燕弘的地盘,说这些也不过是无用功,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八月十五了。”

    “你们给我好好想想,用些心思吧!!”语气极为严肃,一听便是一股愤怒压在兄长,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是,属下知错。”六人齐声道。

    “去戒律堂令二十廷杖,时机到了自然自然会让你们戴罪立功。”二十廷杖其实不算什么,执行的是底下人,田咎这算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谢主上!”

    话音落,六人灰溜溜的退了出去,表情如蒙大赦,不管怎么样,面子功夫还是必须让老板满意的。(未完待续。。)

第04章 暗潮不息

    秋天是最让人回味无穷的季节。万物在经历了夏季的繁盛后都透露出成熟的韵味,让人看上去感到那么的惬意,那么的舒适。眼睛倦了,就慢慢地合上秋天是朴实无华的,这里没有秦国的浑然厚重,也楚国云梦大泽的奇山异水,可这里却有着一种纯朴,一种清新,蓝蓝的天,黑黑的土,绿绿的水,凉爽的风,无处不在的平凡总透露出一丝温馨,使人感到分外清新。

    在秋的季节里,清清的小河、荡漾着粼粼波光;翠碧的山岚,时时掠过季节的风影,让那些黄灿灿的谷物,时时散发着田野的清香。

    秋天,天空很蓝。蓝得让人迷惑,蓝得叫人心醉,蓝得似乎能滴出水来,蓝得令人回肠荡气,总想伸出笨拙的手去触摸一番。随着一只苍鹰振翅掠过蓝蓝的天空,山林便已经蒙上了层层的黄。山坡上被厚厚的枯黄覆盖着,散发着醇郁的气息。轻轻的踩上去,像踩着童年的梦一般,软软的,令人沉醉。

    落叶很美。风吹过,树上的叶子徐徐落下,飘逸的飞舞,翻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落地。像大雪纷飞,纷纷扬扬,动作竟是如此的洒脱!落叶是秋天的象征,更像是冬天的使者,传递着寒冷而又漫长冬季来临的信息。化作春泥,终于在温和的春天吐出嫩绿的新芽,秋叶是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春天啊!经历大自然雨雪风霜的洗礼,在那一刻绽放出她这一生之中最辉煌、最灿烂的时刻。

    雨水很柔。秋夜的雨,柔柔的下着,下着。下得羞羞答答……这是简简单单的秋雨吗,这分明是上天撒下的甘泉与甘露,让大地上的万物芳香、生息、勃发……窗台下的芭蕉叶被秋雨敲打出有节奏的小夜曲,缠缠绵绵,如泣如诉。宛若跌落风尘的精灵,空灵剔透,缥缈无依。虽然是秋风秋雨愁煞人,可是故乡的秋雨凝聚了四季的精华,它默默地洗漱着大地,大地承受着秋雨的爱抚。清晨,故乡的秋雨把空气清洗的格外清新,田间的道路两旁是金黄待收的谷物和已经老得深绿的各种小草,凉爽的秋风夹杂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心中的烦恼被这清新的空气吹的一干二净。

    月儿更明。夕阳尚未燃尽。它就已经静怡一片地挂在了苍穹之上。那么的皎洁!那么的惑人心底!像一盏银色的灯笼在瓦蓝的天幕中游弋。随着夜色的一点点逼近,月亮越来越大,就好像挂在了河边的树梢上,照的河里的鱼儿争先恐后的向它游去,划破了月影向四周散去。

    初秋的夜,有些微凉,但却无法阻挡欢聚一堂的温暖。

    燕弘,月神,月儿。还有一众姿色各异的绝代佳人,大家都静静的围拢在一起,红木锻造的餐桌上,大家都有些不习惯。

    放弃了一人一案的宴席方式。而是引入后世的圆桌,这自然是燕弘的提议。

    与燕弘亲密的众人里,也就只有红玉尝试过这样的方法,陡然间增加了这么多人。大家伙都有些不习惯。

    嫁接树梢,滚动的灯火芬芳,用光亮连接彼此的心灵。舌尖飘散的橘红,品尝旅途酩酊的温馨。展一眉倾城的魅惑,这只是一张小小的圆桌,却让众人的心更为贴近。

    此时此刻,大家看重的反倒不是那一盘盘热腾腾的珍馐美味,而是彼此之间的一种气氛,宁静的气氛。

    不论是曾经的陌生,甚至敌对,当大家都拥有一个共同的轴心的时候,相处就变的容易许多了。

    月儿的记忆已经渐渐融合了,静雅与灵动的气质正在一点点融合,蜕变。

    在这一张宽敞的桌案上,月儿其实比燕弘更加凸显。

    这样一个如同瓷娃娃一般的小女娃,博得了所有人的喜爱。

    不论是端木,雪女,还是大少司命,甚至于最为生疏的红莲,都会对这个女孩投去温和的目光。

    也许这显得很突然,但燕弘更愿意把它看做一种奇妙的化学反应。

    不管在哪个时代,小姑的位置总是很微妙的,这一点,也许只有已婚人士能够体会。

    一顿饭,从日落到月上中天,所有人都很尽兴,最起码燕弘已经看不到端木蓉与雪女对大少司命的排斥,这是一个好兆头。

    不管私下里有怎么样的小动作,但能做到台面上一团和气,就已经很不错了。

    ……………………

    比之燕弘,此刻落霞山庄倒显得肃静一片,几乎落针可闻。

    同样是一桌佳肴,但是食客却只有田咎一人。月舞一身长裙手持白玉酒壶,在一旁细心的斟酒,左边下手的第一个位置,肖清芳抱剑肃立。

    另有六人齐齐跪伏与堂下,一袭白衣,袖口与胸前都绣着淡蓝色的飞花,倒是衣着不俗,但却个个耷拉着脑袋,神色黯然。

    正是落霞山庄六大统领,闪,血,剑,魔,变,动。

    “你们六个办得好差事,六人一起去,居然差点把命丢在那里、”田咎仍旧细细的品着酒,但六人的身上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他们都知道,主上的语气越是平静,其实怒火便是越大,若是现在对他们摔杯子,骂骂咧咧,那大半却是坐坐样子而已。

    不过此时,说别的也是枉然,只能低头认错。

    “主上恕罪,属下一时疏忽,才导致这次一击不中,请主上降罪。”

    一句恕罪,一句降罪,先求情,再请罚,虽然老套,却是最常用的招,不仅仅是同等层面的人能够打太极,下属对上级领导也能适当的打打太极。

    再者说,这一次田咎给他们的命令是相机行事,当时颁布命令的时候,肖清芳和月舞同样也在场,有了这一份把握就算要惩罚也不至于打残了。

    “哼!若不是孤花了大价钱弄了六套宝甲,如今你等以中了五毒横尸荒野,此时此刻,那章旭与石兰想必也到达了燕弘的地盘,说这些也不过是无用功,再过一个多月就是八月十五了。”

    “你们给我好好想想,用些心思吧!!”语气极为严肃,一听便是一股愤怒压在兄长,颇有恨铁不成钢的味道。

    “是,属下知错。”六人齐声道。

    “去戒律堂令二十廷杖,时机到了自然自然会让你们戴罪立功。”二十廷杖其实不算什么,执行的是底下人,田咎这算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但凡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来。

    “谢主上!”

    话音落,六人灰溜溜的退了出去,表情如蒙大赦,不管怎么样,面子功夫还是必须让老板满意的。(未完待续。。)

第05章 夫妻密语

    第二天红日当空,燕弘从端木蓉的粉肢**中悠悠转醒,已经是日上三竿了,昨天怎么样和这位大老婆疯狂了一把,连他自己都有些记不清了。

    只记得,端木蓉不止一次说过要把他榨干,看来不论是哪个时代,女人都是会吃醋的,可惜如今‘吃醋’这个词还没有被发明出了,看样子燕弘又要越俎代庖了。

    揉了揉有些发昏的脑袋,本想一个猛子翻身坐起,却发现一只洁白玉腕已经搭上了自己的脖子。

    一缕乌黑的秀发在胸口不停的画着圈圈。

    “已经很晚了,再等一会也无所谓吧?”端木蓉贴在燕弘的胸口低低的说着。

    但,看这眼角眉梢的媚态,显然是被开发的极好,连之前冷冰冰的性子也减退了几分,至少与燕弘单独在一起的时候,端木蓉多了几分温婉。

    “蓉儿,你不会还要折腾吧,在这样我的腰可就折了。”燕弘苦着一张脸,当然这里面多少有些装模作样的成分,不问别的,就为了哄着老婆开心。

    “去……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是个牲口啊,有正事和你说。”端木蓉这时候到一本正经,只不过姿势依旧没变,搂的更紧了。

    “好吧,那你说说,什么事这么神秘?”燕弘转过身,扶着端木蓉的肩膀,两人就隔着两寸四目相对。

    “第一,少羽和石兰订婚可以说是你一手促成的,到底打得什么主意,不要给我装糊涂,再如何说少羽始终是楚国贵族,而你是燕国人,将来若是秦国垮了,你们之间……”

    说到这里,端木蓉欲言又止。神色有些挣扎,眼神也变得闪烁不定,经历这许多事,端木蓉的心思也不再像以往那么单纯了。

    她看的出,燕弘宠她,疼她,而且有意识的扶她坐上发妻的位置,既然如此,她自然也要学着管理这么大一份家业。

    好在雪女支持她,红玉也不曾为难过她。渐渐的叫她处理一些事物,也算是做个顺水人情,不知不觉间,站队已经开始了。

    “想不到,我的蓉儿也开始有想法了。”燕弘嘴上感慨了一句,心里却暗暗警醒‘看来,她们也开始动作了,可真是印证了那句,党内无党帝王思想。党外无派千奇百怪,天朝太祖果然至理名言呐。’

    ”既然你已经问起,我也就不藏私了,石兰的少羽的事情。的确是我一手促成,这样做项氏一族在将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我们的朋友,至于说秦国没了之后,蜀山会帮谁。这自然又是一个大课题,不过你也不用担心,蜀山可不是一个人当家。神殿十二祭司也不是抱团,虞子期那个小子想要压服他们没有个三年五载是不可能的。”

    听着燕弘这一阵长长的叙述,端木蓉心头一震“你是说,蜀山还会内耗,不太可能吧?”端木蓉的惯性思维则是‘只要蜀山全心全意相助楚国,那获得既得利益的比重可是很大的。

    “要将人性想的那么简单。”说到此处燕弘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时候到了,就应该教会一些东西,而且时机要拿捏的准,若是一本正经的找自己女人聊公事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现在反过来了,既然端木蓉主动问起,燕弘自然是毫不吝啬的当教书先生。

    果然燕弘自顾自的说完了,眼神一瞟,端木蓉神色就有些纠结了,显然这细微的去揣摩人心,处理人际关系,不是她擅长的。

    尤其初次接触,需要给她一定的适应时间。

    “想不通就算了,剩下的事情交给我,等以后我慢慢在教你。”燕弘淡淡一笑,宽大的手掌顺着端木蓉细腻的长发一溜到底,手感极为舒适。

    心底也自然而然的升起了一股难以言表的舒畅感觉,很窝心。

    “等等……你让我先说说,也就是说你将石兰主动推给少羽,不仅仅是给了项氏一族一份助力,还有一种可能也是送了一份麻烦给他们?”端木蓉试着问道。

    “没错,这就像是一个玫瑰,你在远处看觉得非常不错,但若是你在近处去采摘它,不小心就会被刺扎手,同理可得,如今秦国犹在,蜀山对项氏一族是一个强援,但若是秦国没有了,那到时候,是蜀山帮着项氏一族,还是项氏一族辅助蜀山可就不好说了,毕竟虞子期根基太浅臣强主弱,从来都是个大麻烦。”

    “嗯……子弘,从前我从不知道你有这样的心思啊……如今听了你这番话,忽然觉得有些冷。”端木蓉将身子挪开了些,两颗宝石一般明亮的眼珠瞪得很大。

    从前的燕弘总是那么温文尔雅,处变不惊,给人一种温和可靠的感觉,这样的心思自己从来也没有看见过。

    “哎……蓉儿,记住一句话,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更何况我们要争的不是些许黄白之物,而是整个天下,这点心思都没有的话怎么行!”

    话未落音,燕弘便主动拉过端木蓉的手,铁在胸前,平静的看着眼前的可人儿。

    “少羽如今兴许是年少意气用事的时候,可是你不要忘了,他身后站着的可是整个项氏一族,项梁,范增可都是精明之人……”

    话不用说透,端木蓉虽然没有心机,但是却聪明,稍微过过脑子就明白了。

    我们如今猫在被窝里算计别人的小九九,说不准别人也喝茶下棋在琢磨咱们的软肋,所以说话做事还等留退路。

    看着端木蓉的眼神由纠结,焦虑,涣散,逐渐恢复了神彩,燕弘便晓得,端木蓉已经渐渐想通了,心中也不禁一喜。、人不能永远这么单纯,总要成长的。

    就如同红莲,她少年时候甚至比端木蓉还要纯情,只是一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对外面的花花世界充满了向往,丝毫没有意识到外界的残酷。

    可是自从加入‘流沙’的那一刻起,红莲便已经开始蜕变了,成了江湖上谈之色变的赤练。

    这就是时间的力量,水滴石穿,燕弘相信经过一番磨练,端木蓉能够坐稳‘大位’?(未完待续。。)

第06章 公主有孕【上】

    初秋的古城,艳阳高照,清风气爽,走进这巍巍咸阳,古城内的各种商铺招牌旗子和横幅随风飘扬。

    城楼的屋檐上飞嬛流转,充满了百年古都的厚重与有缘,房屋上挂着些许灯笼,颜色虽然不甚艳丽,但却也小巧精致,可算是充分吸收了关东六国的特色,让这一座大秦帝都,多了几分小巧玲珑的韵味。

    行走在青石板的路上,仿佛是身临其境,来到了一条文化与历史的长廊,大秦自襄公立国,历史,民俗,文化,交相辉映。

    古朴小屋边穿行,踏着石板路,抚着长长延伸仿佛写满沧桑的城墙。灰色的墙面,灰黑的页瓦,青色的地板和在建的风雨楼角,犹如它经历过战争、繁华、萧条、快乐、悲伤、生离死别一样,静静地带给人们那深刻却又有些模糊的历史印迹。

    历经了无数风风雨雨的咸阳,最为注重历史的厚重感,通过做旧,古城建筑风格呈现出了青砖黛瓦、高封火墙、飞檐翘角、雕梁画栋,每一块青石板、每一块青砖都记载历史遗迹,泣诉着古镇的沧桑。通过布景,古城内的大街小巷各类旗帜迎风飘扬,灯笼随风摇曳,一些商铺店门上还贴起了红红的对联,让古城看起来更加生机勃勃。

    展现在每一个老秦人的脸上,交汇成了血脉的传承与文化的沉淀,让人心迷,逐级登上古城的青石台阶,极目远眺,看到的却是位于整个咸阳城中轴线上的大秦王宫。

    那就是整个大秦的根本,那也是整个大秦的心脏,老秦人每一次望向那一处巍峨的宫殿都会带着一丝敬佩与感激。

    因为就是这个家族让老秦人威震天下,因为正是他们一代代的付出,才有了这关内所有老秦人的富足生活。

    今日,他们依旧过着和往常一样平和的生活。却不知道他们心中最为崇敬的秦王宫之内,正是暴风骤雨。

    皇帝的雷霆之怒,让每一个身处漩涡中的人都如芒刺在背,稍有不慎,便会人头落地,而这一切的源头,却是皇帝陛下曾经最宠爱的女儿。

    玉阳公主!

    这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公主殿下有了身孕,而且是近两个月的身孕,但这一切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这孩子的父亲是谁。堂堂一国公主殿下,莫名其妙的就怀上了,而且还不肯说孩子的父亲是谁。

    这是何等的丑闻,皇家怎么能容得下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东西。

    对!就是东西。

    从头到尾,嬴政就没有把玉阳腹中的小生命当做一个人来看待,他把这个东西完全的当做一个不祥之物。

    这样他想起了,当初赵太后与吕不韦的丑闻与嫪毐的丑闻,这样他想起了自己那艰辛的少年时光。

    这是嬴政一生的禁忌,也是一块疮疤。

    然而现在。却由自己最心疼的女儿将这一块疮疤揭开,还往上面撒盐,纵然是心如铁石的嬴政,也感觉到痛彻心扉。

    嘭!

    一声沉闷的敲打声。垒的高高的竹简被嬴政一股脑全都打翻在地,那可都是各地的民政,军情,等等一系列的政务。

    平日里嬴政每一件都是要御笔亲题。仔细查看分门别类,等到需要时能够第一时间找出来查阅。

    可就是这么一个工作狂,今天却将往日里的这些个‘宝贝’全都弃之不顾。额头上青筋更是一弹一弹的,眼神等的浑圆,那眼白里头一个个细小的血丝跟蜘蛛网似地,显然就是有好些天没合眼了。

    房里灯火通明,一盏盏精致的铜灯,蜡烛,将整个御书房照的与白昼一样,可是一旁伺候的小内侍却觉得,自个处于人间炼狱,痛不欲生。

    一张小脸已经是煞白,一点点的白毛汗从额头上淌下来,他多么希望始皇帝就这么一挥手轰他走。

    这样他倒是乐得清闲,可惜处在暴怒中的始皇帝陛下显然没这个打算,细小的豆子眼滴溜溜的转,不经意间瞥了一眼一身白袍跪在地下的公主。

    小内侍又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那可是公主,而且看着脸色苍白的样子,显然是有病在身,平时陛下不是挺喜欢的吗?

    今儿个是怎么了,为什么让公主跪了这么久,而且公主这都有些摇摇晃晃了,陛下还不让她起来?

    一连串的问号在这个小内侍的脑袋瓜里就没断过,可惜他永远不可能知道皇室丑闻,除非像当初赵太后与嫪毐一样捂不住了。

    很显然,嬴政不会让那一天到来,给这个霸王龙逼急了,说不得还真能杀了自己亲闺女。

    可话又说回来,玉阳公主是何等要强,要是说的难听点呢,那就是驴脾气,而且还必须是顺毛驴,你越是逆着她,她就能往死了顶牛。

    可惜,这世间又有谁能和大秦的皇帝顶牛呢。

    一个死结,就在一对父女之间种下了,这一对天下最亲密的父女,天下最尊贵的父女却注定要成为死对头,这是何其悲哀。

    一身白衣,两色苍白却依旧不见静雅,美艳,青丝如绸,一根紫色丝带束拢于脑后,即彰显高贵又不失平和。

    “整整一天了,你就是跟朕死扛,不愿意说出那奸夫是谁吗?”小内侍在前一刻已经被嬴政打发走了。

    厚重的房门重新合上了,嬴政这才压低了嗓音,走到玉阳公主身前,责问道。

    “父皇,女儿已经与你说过了,这个孩子是女儿的骨肉,不管他父亲是谁,女儿都会把他生下来,其余的女儿无话可说……”

    “好,好一个无话可说,朕养了你二十几年,你就为一个奸夫,就要背叛自己的父亲,背叛大秦国的皇帝,赢梦樱……你好得很呐!”

    这句话,嬴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那一丝丝的杀气,玉阳几乎是摇摇欲坠,她之前想过千万种可能,就是没想到自己怀孕的事情这么快就被嬴政发现了。

    可是奇怪的是,嬴政知道自己怀孕了,却硬是没能查出姜瑜就是孩子的父亲,这么大的帝国机器,却始终查不出来,当真奇哉怪也。(未完待续。。)

第07章 公主有孕【下】

    其实,这也不怪嬴政疏忽,当初在刑场上,那个‘姜瑜’可是实实在在的死在了当场。

    又有谁会想到,玉阳公主前一天会和姜瑜做那种事?

    俺正常逻辑,要做早就做了。

    另外,既然玉阳敢这么做,就一定有把握瞒着嬴政,首先尉缭子就有这个能耐,兵家虽然从来不成体系,但却不能小看他们的能力。

    以尉缭子的资历与威望,想要召集秦国的兵家子弟做点事,那还是很容易的,再加上扶苏公子在咸阳的人脉帮衬着,这个是也就给瞒过去了。

    可叹嬴政一生精明,却在家事上练练栽跟头,这也正应了那一句,人无完人。

    如今看着跪在地上的玉阳一身白衣满脸倔强,嬴政的心里是又气又痛,又怒又急,眼看着肚子就要一天天大起来了,如今这世界可没什么无痛人流,把孩子做了以后还能接着生。

    在这时节,你要是把孩子给做了,那可就是毁了以女的后半辈子,今后数十年就甭想生孩子了。

    甭管你是扁鹊再生还是其他什么,妇科在这时代,从来都是个红灯区,就连镜湖医仙一脉,也不能说有法子,就更别提其他了。

    所以,嬴政即便恨得牙痒痒,他也得为自己女儿考虑。

    的确,作为一个成功的帝王,嬴政的儿子女儿肯定不少,但是有些时候啊,同样是儿子,身价也有不同呢。

    这么多儿子里,嬴政从小带在身边看着长大的,也就只有扶苏与胡亥,女儿,那就更少了,能为嬴政分忧解难。做些事情的那满朝文武都知道,只有一位公主,那就是这位玉阳公主。

    这还是因为,当年东皇太一看重,将她带进了阴阳家,放在湘君一脉门下,这才水涨船高太高了玉阳的身价,不然估摸着如今,玉阳也是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公主。

    但泼出去的水也就不能回头了,一个这么有天赋的女儿成长起来。嬴政也不忍心将她毁去。

    就这么一直背着手,静静的看着面前这位自己精心培育的女儿,看着那顺滑的长发,看着那素洁的白袍,嬴政的神情居然有些恍惚。

    这女儿居然与一个女人重合在一起,自己这后半生一直念念不忘的女人,一个葬身于火海的女人,丽姬!

    当初丽姬进宫的时候也曾与自己冷面相对,也曾与自己花前月下。最后也是一身白衣。

    记得那一次,是她最后一次来见自己,之后荆轲就来了,再然后……一场大火。将这一切都化为乌有,这个清丽脱俗的奇女子,就这么在自己的眼前化为了灰烬。

    前半生有阿房,后半生有丽姬。却都没能将她们留在身边,临到暮年,自己真的就能忍下心。赐给自己最心爱的女儿三尺白绫?

    想了很久……

    最后的答案却是否定的,一生杀伐果决好不迟疑的嬴政,在这一刻动摇了,在这一刻嬴政终于流露出了作为一个父亲的不忍。

    咳咳!

    风鼓动着帘幕,嬴政剧烈咳嗽起来,玉阳这才抬起头怔怔的看了许久,嘶哑的问道“父皇,您……不要紧吧?”

    身体微微前倾,想要起身,却又不敢,想要向前,却发现自己的一双膝盖早已没了知觉。

    “咳咳……你呀……”嬴政又咳嗽了几声,想说些什么,最终却还是没说出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玉阳公主搀扶起来。

    “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你怕把你心里的人,告诉了我,会要了他的命,是吧!”

    “父皇,我……”玉阳公主刚说出三个字,就被嬴政用手制止了,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胸口,接着说道“既然这样,父皇也不为难你,你和扶苏,是父皇看着长大的,从小的就对你两寄予厚望,可惜你大哥心里拧巴,就是不愿意转过这个弯来,不像我少年的时候,凡事一言而决……”

    “大秦的天下如今也不算是稳如磐石,如果朕有一天真的撒手了,扶苏能否挑得起这副担子,我还真不放心。”嬴政像是在对自己说,又像是在对玉阳说,目光却相当游离。

    从前那个不像任何人,任何事低头的皇帝,变了!

    这就是玉阳公主如今的观感,她第一次意识到,那个如同神祇一般一直庇护着他们的父皇也会有老去的一天,他开始担心自己的未来,开始担心大哥的未来,开始担心帝国的未来。

    这一切在从前,可是都没有过的,是什么让父皇有了这样的心思,父皇……

    思绪到此处,戛然而止,因为玉阳公主不敢再想下去,她不愿意去猜测那样的结果,虽然她心中深爱着姜瑜,但是第一次面对亲情与爱情的碰撞,玉阳感到迷茫了。

    “夜深了,你也一天没有进食了,陪着父皇一起吃点吧?”嬴政拉着玉阳的手,走到床边,看着渐渐变得圆满的银月,幽幽说道。

    玉阳听着也不禁暗暗叹了一口气,握住父皇的手,发觉鼻尖有些酸酸的眼前的景色瞬间在我的面前变得黯淡起来……

    窗外旁边的那朵月季花蔫蔫的,无力的搭拉在旁边的叶子上,像一个因为悲伤过度而无力直身的妇人。看着看着,禁不住与它同病相怜起来。 有些冷,有些凉,心中有些无奈,我一个人走在黑夜中,有些颤抖,身体瑟缩着,新也在抖动着,我看不清前方的路,何去何从,感觉迷茫,胸口有些闷,她环视了一下周围,无人的宫廷显得冷清,感到整个世界都要将我放弃。脚步彷徨之间,泪早已滴下……

    “傻丫头,好好的怎么哭了。”嬴政摸着玉阳的长发,声音却有些沙哑。

    “父皇知道,你心里有些憋闷,但有时候,亲情和爱情是不能选择的,父皇一生爱过两个女人,但她们如今却都已不在父皇身边,所以父皇只能孤独一个人,撑起整个庞大的帝国,这样才能对得起大秦六百年的基业,将来百年之后,父皇才能心安的去见我们嬴氏一族的列祖列宗。”

    “你懂吗?孩子……”

    “父皇,孩儿明白!”玉阳低下头呐呐的道。

    “这个子嗣,父皇会让你生下来,但却不能养在宫里,养在你身边,嬴氏一族的族谱上也不会有他的名字,将来有合适的机会,父皇也会将你再嫁出去,朕这么说你明白吗?”(未完待续。。)

第08章 天下没有秘密

    无痕庄内,一席精致的午餐之后,整个‘紫宸殿’又只剩下端木蓉与燕弘,其他几个女子,不是去参观无痕庄,便是去做自己的公事,就算是性子喜静的少司命也被石兰和月儿来去游玩了。

    少羽与石兰定亲是在八月初,燕弘的婚宴是在八月十五,如今只是六月末,还有些空闲的日子,燕弘也就不加干预,随她们玩,反正婚礼筹备由苏瑾负责,新娘子只等着穿嫁衣就得了。

    待到所有的仆从全都退下去了,端木蓉这才放下茶杯,好整以暇的说着。

    “怎么了?把姐姐妹妹们都支应出去,有什么话要单独和我说呀?”说着端木蓉还抿着嘴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这可是极为少见的。

    “刚才在屋里,你不说有两个问题嘛,可你只说了一个,就是关于少羽的事,那第二个问题是什么?”燕弘放下茶杯,紧接着问道。

    端木蓉却不忙着说话,而是用细腻的手指沾了点茶水,在桌面上比划起来,须弥之间,一个娟秀的‘姜’字落在桌面上,又立即被端木蓉抹了去,若不是燕弘的目光紧跟着端木蓉的动作,那还不一定看的清。

    “这个人,你又怎么看,咸阳那边可是有消息传来了,那个女人的肚子已经大起来了,明年四月的时候可就到点了,若是咸阳的那位,以这个相威胁,姜先生还能死心塌地的帮你?”

    如今,红玉已然渐渐开始教导端木蓉情报处理的方法,她这也算是新手上路,学以致用。

    燕弘看着也很欣慰‘发妻’的位子不好坐,没有写手段可坐不稳,可这话,不管当真谁的面也不能说出来,要是真的说透了。那这个家也就散了。

    燕弘微微颔首沉吟道“纪宇的心思,我是知道的,所以咸阳那位有了身子的事情,我也没打算瞒着他,何况人家本就出身显贵,除了帮我,纪宇心里一直都惦记着复兴姜氏一族。”

    “也对,那个小家伙要是真出来了,是得姓姜氏,而不是嬴。难不成你想做个顺水人情?”端木蓉一点即透,心中也想明白了,姜纪宇不可能再回咸阳去。

    “没错,到了适当的时候,我还会帮他一把,如果能把那位公主殿下接出来,那可就真算是‘顺水人情’!”燕弘洒然一笑,摇了摇手道。

    “为了一个秦国的公主,你就跟整个秦国对着干。不知道还以为那个什么玉阳跟你有什么关系呢。”端木蓉扑哧一笑,轻轻的燕弘肩膀上推了一下,满眼戏谑。

    “瞎说什么,玉儿给你那么多资料。你就没好好看看,咸阳城里,老大和老十八,迟早会闹起来。玉阳公主和老大是同一个娘生的,肯定得和老十八对着干,到时候。就是机会,只要借着老十八的手吧老大摁下去,以后也就好过多了。”说了这么多,燕弘也不禁咽了咽口水,再一看却已经是一杯新茶端在眼前。

    “谢谢夫人亲自沏茶!”燕弘打趣了一句,却不打搅端木蓉思考。

    “你的意思是,老大和老十八一定会对着干?”说到这里,端木蓉却又停了下来,一双大眼睛微微眯起,好看的眉毛却蹙在了一起,沉吟这声音低语道“可是那个姓嬴的,毕竟带人攻打过机关城,我对她,实在没什么好感。”

    这就是端木蓉,喜怒都刻在心里,没有隐藏,这也正是燕弘最放心的一个地方,不怕女人不会玩,就怕女人太会玩,变成武媚娘玩唐高宗那当老公的可就歇菜,洗干净脖子算了。

    “呐……蓉儿,你看过的资料也不少了,以你的判断力,扶苏和胡亥对上,谁的胜算大一些?”燕弘问道。

    “这个,以我的想法,应该是扶苏的胜算大一些,怎么说他都比胡亥年长许多,在外历练也多。而且蒙家,李家,甚至王家都和他交情不错,这一次上郡蒙恬戍边,他不是被派到那做监军了嘛,这是嬴政有意识的在培养他,做接班人呢。”端木蓉道。

    “对,你这些说的都对,军方三大家族,都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一次去上郡做监军,正是嬴政以一种平和的方式在进行全力的过渡,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嬴政身边的人?”燕弘循循善诱道。

    “此话怎讲?”端木蓉的眼神不时有光华闪过,似乎找到了一些头绪,又没有抓住要领,还需要点醒。

    “也就是说,将相不和,你想想看,到最后是将的兵痞子能耐大,还是相国大人的嘴皮子能耐大?”说到这,燕弘自己也不禁微微一笑,他也很期待看看博弈的结果。

    毕竟身临其境的去看,比之在历史书上,看看那聊聊的几页纸,几行字,要精彩的多,动人的多,这个可是中国进入封建王朝之后的第一次夺嫡之战,之后历朝历代都是在这个基础上的改进升级版。

    就和看大片差不多。

    “将相不和……将相和……将相不和……当年赵国将相不和,就让秦王搓圆压扁,随意蹂躏,但后来廉颇和蔺相如成了知己,却又让秦国毫无办法,所以……那,子弘你的意思是,李家会和蒙家对着干?”

    “范雎和白起,是为秦一统天下作出过重大贡献的两个人。

    但是他们水火不相容,最后秦昭王站在了范雎一边,杀了白起。很多人为白起不平,我认为秦昭王没做错,长平之战后,范雎的作用肯定要大于白起。

    秦昭王不是昏君,他显然知道范雎的作用要大于白起,才会下决心杀白起。抛开感情因素虽然杀白起是范雎挑起,但是从政治上考虑,从全局考虑,确实有必要杀白起。

    首先,长平之战后的白起,因对秦昭王听从范雎的建议撤兵而耿耿于怀,不愿再领兵作战,就等同废人。

    第二,严重挑战秦昭王的权威,这是不对是,也是帝王们不能忍受的。

    第三,白起没有大局观,太看重自己的名节,即使秦昭王和范雎错了,也不应耿耿于怀,在国家需要你的时候,也应该挺身而出才对。

    我认为秦昭王杀白起还有个重要原因,长平之战,白起坑杀赵国降卒40万人,山东六国对白起恨之入骨,秦昭王杀白起有点安抚六国的意思吧。”

    “如今之世,虽然没有当初那么险象环生,但是依我之见,嬴政也许会更倾向于李家而非蒙家。”燕弘道。

    “那……咱们就稳坐钓鱼台,拭目以待。”

    端木蓉沉吟了半晌,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自己的夫君,坐观风云变换,我自巍峨不动。(未完待续。。)

第09章 天芯衍命

    玉阳公主听了这话,身子不禁一颤,她似乎能够预见,在不久的将来,自己的儿子或是女儿,与自己相见而不相识的情形。

    不养在宫中,不入嬴氏一族,就代表自己的孩子要想普通人一样生活,他需要自力更生,他需要服劳役,所有大秦子民做的事情,他都要亲身体验,唯一不能拥有的便是父母的关爱。

    今日的情形,与当年丽姬所遭遇的一切何其相似,但玉阳并不知道这一切,因为她没有这个权利。

    所以,她此刻心中,觉得自己的孩子便是这世上最可怜,最可悲人,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动了杀生的念头,她想把这个孩子打掉,只是为了让他不必经受人世间这万千苦楚,只是为了不要在将来的某一天,母子相见而不相识,只是为了百年之后,自己倒了另一个世界,姜瑜不要责怪自己,让孩子受尽苦楚。

    缓缓的转过身,眼神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皇,双手不自觉的按在了自己的小腹上,动作是那么温柔,平缓,仿佛稍稍用些力气,肚子里这个脆弱的小生命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父皇,女儿……还能有其他选择吗?”玉阳声音凄婉而哀怨,眼泪以在酝酿,但她却死死的忍着,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了选择,这是姜氏一族唯一的骨血,她必须让他活在这世界上。

    “玉阳,其实你早就该知道,既然生在皇家,你就没有选择,当年你皇爷爷如此,父皇如此,如今,你大哥如此。你……亦如此。”说到这里嬴政却忽然停住了,眼神中忽然迸射出令人畏惧的寒意“所以,在朕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这是你唯一的选择。”

    本来嘛,在嬴政眼中,一个‘野种’自己能给他一条活路已经算是天大的恩惠了,不管是谁,都不允许再次挑衅自己的权威。

    “是,儿臣记下了!”这一刻,父女之间刚刚被拉近的距离,又一次生生的被撕裂了。

    一个称朕。一个称臣,在这宽敞明亮的御书房内,再也没有骨肉亲情,有的只是君臣礼仪,嬴政这么做只是一个君王,对自己臣子的一点赏赐。

    大秦万里河山,子民千千万万,多出这样的一个人,不过是沧海一粟。既为皇帝,就应该有海纳百川的胸襟。

    “你退下吧,今晚朕还有许多奏折要批复,从今日起。你就好好呆在自己的寝宫,不得出门一步,也不得与你大哥,母妃互通有无。若是被朕发现了,那你可不就不要怪朕不讲情面。”

    “是……儿臣谨记,绝不敢违背!”玉阳公主紧紧咬着嘴唇。一滴滴鲜血从干裂的唇边淌下,散落在洁白的长裙上,虽然细小,但一眼望去,却仍觉得触目惊心。

    一步……两步……三步……就这么面对着嬴政一步步向后倒退,待到门槛处,还不小心打了个踉跄,扶着暗红色的门框跨过门槛去,玉阳再次跪伏于地,恭恭敬敬对着嬴政的背影磕了三个响头,玄机离去。

    这一刻,一个父亲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女儿失魂落魄的背影,心底像刀扎的一样疼,却也只能若无其事的看着门外那一道素衣身影渐渐消失在夜幕中,因为不论何时何地,他不只是一位父亲,还是一位皇帝。

    大秦帝国——始皇帝!

    此时此刻,姜瑜并不知道,自己的骨肉将要面临的命运,他此时此刻,仍旧与韩信,秦侃,一起呆在落霞山庄之外,整天吃喝玩乐,与常人无异,可却牢牢把控着这里的一举一动,一份份情报就是经过这三人的手,送到燕弘面前。

    就连前日,落霞山庄六大统领刺杀送亲队伍,也是经过姜瑜的手核实的。

    然而,此时的御书房中,嬴政却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他原本不该出现在这里,但是他却来了,来的如此突兀。

    正因为来的突兀,嬴政刚刚平复下来的心,却再一次提了起来,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白衣,尽显曲高和寡之意的男人,嬴政眼神冷冽。

    ”什么事?”嬴政放下手中的奏折,踱着步子走下台阶,缓缓的来到这个男人面前,声音却很平缓。

    “看来,你心情很不好,或者,你还是不喜欢我出现在你面前?”平平无奇的声音从他的口中传出,不带一丝烟火气,不留一丝余地,做事决绝,做人更决绝。

    “那件事我已有确凿证据,证明的确是落霞山庄派人去关外与胡人互通有无,你可以放心出手了。”白衣人悠悠道。

    “看来……辰鬼你还是那么老道,只不过,当年你欺骗的是荆轲,朕不希望,今后你会欺骗朕。”

    “嘿嘿,你我之间,本就谈不上欺骗与背叛,只是各取所需罢了,我不想死,你也想要活着,所以在这个大前提下,我们都会好好的。”白衣鬼王阴阴笑道。

    “既然你来了,就再去查一个人!”嬴政道。

    “谁?”鬼王不可置否,既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吗,马上拒绝。

    “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楼兰女子……我想你不会陌生吧?”嬴政忽然背过身去,因为他不想让鬼王看见他眼中的怒火,君王就要喜怒不行于色,面对任何人,任何事,都要这样。

    “你是说……小黎!”鬼王大笑道“一个月时间,我帮你找出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鬼王准备坐地起价。

    “说吧。”要让马儿跑,就要让马儿吃草,这个道理,嬴政早已司空见惯,所以并不在意。

    “找到这个女孩,我要了。”鬼王说的很平淡,就像再说一件垃圾,而不是一个人。

    “这么多年,你还是没变,这也是朕最不喜欢的一个地方。”这一句,嬴政说的满是厌恶之意,鬼王却好似浑不在意。

    “处子之血,可是子母蛊最好的原料,子母蛊之后,还可养殖金蚕蛊,再然后还能养殖碧血蛊,而且功力越高,效果越好,这女子年纪轻轻便能封印兵魔神,你说我能不动心吗?”鬼王欣喜道。

    “你当年没有拜在蜀山门下,真是屈才了,不知道鬼医看到你如今成就,会对你这个叛师弑兄的弟子,有什么感想。”嬴政道。

    “那个老家伙,这些年不知窝在哪里,在说当年荆轲之事,全天下除了你,还有谁知道是我做的,老头子就算想要找我,那也是白费力气。”鬼王道。

    “你倒是成竹在胸……”嬴政道。

    “只要你一天不死,我就能活一天,互惠互利,我怕什么,天芯蛊快要到期了,你安排时间吧。”鬼王撂下一句话,便施施然向外走去。

    屋内只留一句嬴政的喃喃细语。

    “天芯祈命……不知能延至何时。”(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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