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初见韩信
二十八章初见韩信
日头西渐渐西斜之时,燕弘从蒙恬的院落中离去。
看着在夕阳下被越拉越长影子,蒙恬依然有些怔怔的站在树荫下,脑海中仍然回荡着这位夜帝刚才的话、齐国余孽,落霞山庄,孟尝君血脉,一切的一切串联在一起,似乎一整条清晰的脉络出现在蒙恬的脑海中,想不到名噪一时的齐鲁第一富商阡陌山庄,居然会是齐国后裔的保护色。
阴阳家的力量果然可怕,帝国情报机关查了这么多年也没有查出隐藏在齐鲁之地的这只秘密势力,阴阳家却先一步查出来。
“蒙将军只管暗中查访,莫要忘了相国大人的话……帝国内部存在奸细。”这是燕弘临走前留下的叮嘱。
在蒙恬看来,如今奸细未明,上报公子必定会惊动某些人,若是经自己查实在上报反而最安全、看着淡金色的余晖,燕弘的神色有些恍然,若是真的被蒙恬查到落霞山庄与东君的关系,那一切就变得更加有趣了。
在暗中看着这一把火越烧越旺,把所有的阻碍统统化为灰烬,何尝不是一种享受,既然身在阴阳家那就只有两种选择,要么完全为自己所用,若不然就是彻底毁灭它,不让他阻碍自己前进的脚步、晃了晃脑袋,摒弃纷乱的思绪,总有一日自己要与东皇正面交锋,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行,不然到时候东皇太一一力降十会,所有的计策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
武道境界,若是随随便便能突破,便不会被冠以道的称号,无数人一生卡在无锋境界不得前进半步,不知自己的机缘会在哪里。
出了将军府,燕弘随意走进一座酒楼,找了一个靠窗的坐下,独斟独饮。
来这里当然不是没有原因的,却是为了一个人,兵仙,韩信。
每天的这个时候,他都会定时来到这里,每天一次,只是为了解决吃饭问题,按理说一个身无分文的人,不可能有机会每天走进这里,但他却每天都来,永不落空。
不是因为别的,只为一个字,情!
这一间店虽然小,但却很舒适,与其他店相比,这里多了一种温馨与柔美,只因为它的掌柜是一位女子。
身姿聘婷,小家碧玉的温柔,样貌自然没有雪女与蓉儿的惊世绝艳,但却是那种特别耐看的类型,据影子说,他之所以查得到韩信,也是因为留意了这一点。
一缕情思,拴住了一颗少女的心,同样也拴住了一位英才的雄心,少年兵仙,却有着这样一段平静温馨的恋情。
…………
“韩大哥,这是你最爱的酒,小妹帮你留着。”
“娇娘,和以前一样,酒钱下回一起给你。”
“好……小妹记着了,咯咯。”小巧精致的手指微微掩着嘴唇,淡淡的笑了笑,眼力却浮动这温馨。
细细的品着自己的酒,燕弘的眼神却落在韩信背后的那一柄剑,若是没看错,那便是勇者之剑——鱼肠剑!
“小小年纪,名剑认主,千古兵仙,果真非池中物。”细细呢喃了一句,燕弘心中难免有些见猎心起。
一壶酒见底,韩信也不多做停留,告别了自己的红颜知己正要起身离去,却有顿住了脚步,看似半睁半闭的眼睛微微向着燕弘所在的方向看来。
一道平静,一道锐利,勇者之剑的主人,从不惧怕任何危险,胸中自有万千沟壑,波澜不惊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不为之的勇烈之气,只一眼燕弘便已断定。
勇者之剑,他日必定大放光彩,虽然只是一个眼神,但是那眼底深处奔涌不息的气势,燕弘却敏锐的感受到,这样的人,决不能让他从自己手中溜走,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有毁了你。
心中已有决断,面色却越发平静,善意的笑了笑并没有做什么,似乎他只是一个在普通不过的酒客,两人的目光一触即分,但是韩信已经将这一个人记在了心里。
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一个人的目光,令他感到心悸,还有兴奋,那是武者发自内心的一种兴奋。
“韩大哥,你怎么了?”那一位叫做娇娘的女子,似乎发现了韩信的异常,关心的问道。
“没什么。”脚步不停,韩信徐徐走了出去,但就在韩信迈开脚步的那一霎那,燕弘的眼光却如同化石一般定住了。
他看见了一样东西,一样他亲自打造的东西,一柄薄如蝉翼的飞刀,一根墨绿色的丝线牢牢地将那一柄飞刀固定在韩信的腰间,随着他的步子有节奏的微微摆动。
“他怎么会有……那是……芷云的飞刀!”燕弘的心中如同战鼓被狠狠的敲击了一下,有疑问,有惊讶,还有许许多多视如u珍宝的回忆。
“那一组飞刀本有十二枚,当年芷云却说将其中一枚送给了一个孩子……”这所有的一切串联在一起,难不成韩信就是那个孩子?
这一切看似诡异的线索,在燕弘的脑子里诡异的重合,忽然间,眼中的思绪如潮水般涌出,汇成两行清泪。
一把抓起桌上的酒壶,狠狠地灌下去,今夜……他只想买醉。
………………
“这位客官……你醒醒……我们已经打烊了。”就在无尽的思念中买醉。
不知过了多久时间,完全放开自己的内力,让酒精充分麻痹自己的神经,试图将自己心中的伤口再一次掩藏起来。
“打烊了?呃……那好吧。”抓起手边的一支酒瓶,摇摇晃晃的朝着店外走去,深一脚浅一脚,已然身心俱最醉。
“哎……客官,你还没付钱呢!”小二追出来喊道。
——啪——
一支钱袋稳稳的砸在了小二的脑门上。
“哎呀——疼死我了!”小二摸着脑门就要开骂,但是那沉甸甸的分量落在手里,又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小姐,你看,这位客观他。”指了指手里的钱袋子又看了看燕弘离去的方向,对着自家掌柜那位叫做娇娘的姑娘说道。
“哎……这位公子想必也是遇到了什么伤心事,来我这里买醉,这么大笔钱先记着,下次若是他再来,就把多余的还给人家。”
“啊?还回去……小姐,这也太……”小二有些错愕的看着小姐,进了口袋的钱呐,而且是好大一笔钱。
看了看燕弘桌子上东倒西歪的三十几个酒壶,娇娘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想起了自己与韩大哥的过往,笑容微微浮现,当年的韩大哥也是这般。
想罢,也不再多言,身姿翩然的向着店里走去,店小二只能无奈的看了一眼钱袋子,自家小姐的吩咐他还是没胆子违背的。
第29章 东君手段
第二十九章东君手段
深邃的夜幕下,却没有了往日的宁静与安详,看似深沉的浮华之中,一个个飞翔在天空之中的青铜机关兽,却带着冰冷的杀机。
就着么静静的靠在一处屋顶上,看着天空之中不住滑翔的机关兽,却显得是那么的滑稽,无尽的思绪随着酒精渐渐发散开来。
看着晦暗的星空,眼前划过一个又一个熟悉的面容,父母,师父,红颜,甚至还有自己那两个人小鬼大的学生。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这么久了,如此悠闲的欣赏夜色似乎还是第一次。
许多年过去了,在往昔的日子里,自己似乎都在一刻不停的奋斗者,王室血脉,国家兴亡,看似光鲜的外表下,那一副沉重的使命,便让他喘不过气来。
复国!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开始孜孜不倦的努力朝这个目标前进,就如同少羽要复楚一样,燕弘比别人多些的不过是对大势的准确判断。
但是,如今的天下与自己所知的天下还是一样的吗?
即使他就此放弃,退隐江湖,以他燕国宗室的身份,嬴政会放过他吗?,东皇会放过他吗?,苍龙七宿,仅凭这四个字也许就会成为燕弘的催命符。
诸子百家争斗不休,淹没在历史尘埃中的万千学派,在如今却强大到能够影响帝国的命运。
姜氏后裔,田氏后裔,已然现世,那么接下来,七国之内诸王后裔是否都还存在,赵国,魏国,等等这些人他们又是否还活在世上,太多的未知,太多的谜题在等待着自己。
同样的,陈胜吴广,张耳陈余,这些草莽又在哪里,那位顶顶有名的泗水亭长却如同人间蒸发一般没了踪迹,历史的怪圈里,到底还有多少陷阱,自己这一只小小的蝴蝶又改变了多少原本的轨迹。
身处其中的燕弘早已无法预知,甚至沛县英豪,泗水亭长,都已经受到蝴蝶的影响改变了人生轨迹,也未可知。
韩信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
历史上的淮阴侯何曾到过桑海,也许自己真的不应该在依靠历史,而是要动手改变历史,都说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那自己为何不能做书写历史的那个人!
清冷的秋风似乎随着夜色的深入变得越发冰冷了。
缓缓的坐起身来,一身酒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正准备返回将军府,却察觉到对面的屋顶上气机一变,高手!
绝对是一流高手,这样的速度,这样的角度选择,不着痕迹的躲避了秦军所有的眼线,而且一路行来没有留下任何追查的蛛丝马迹,只是这一份气机为什么i帧及会那么熟悉,似乎在哪里感受过。
心中打定主意,身形如大鹏展翅一般飞跃而起,瞬间跃上灵霄的脊背,样貌与身形虽然被改变了,但是一个人的气味想要改变确实千难万难,更别说是血脉了,那几乎是不可更改的标志。
所以如今这个世界上除了影子之外,如果说还有一个生物认得出自己,那便是自己这一只巨大的紫色凤凰。
冲天而起,又瞬间隐去,天空本就是它的领地,没有它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能发现它、暗红色的长发在夜风中激荡,看着丛林中穿行的身影,燕弘在脑海中不断过滤这自己所认识的每一个人。
田咎!没错就是他,那位落霞山庄的庄主,孟尝君后裔,看来毒蛇真的按耐不住了。
浓密的丛林间,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人,却是魔灵,这个黑暗中的魔鬼自己太熟悉了,正是因为他,燕弘与雪女当年才迫不得已跳下深谷若不是燕弘有底牌保命,有可能就真的死了。
大半夜的,这两个人接头,不知道要干什么,不过想想也知道一定有什么交易或者计划,只不过此刻燕弘在上,敌人在下,听不清他们说什么。
不由得有些焦躁,正所谓仇人见面分外眼红,可是现在却是最需要冷静的时候,燕弘只能这么跟着他们,等他们停下来在想办法。
终于速度渐渐放缓,两人到了一处背风的岩壁处,缓缓停下,一位紫衣少年正在等着他们。
看着少年的样子,燕弘却已经彻底震惊了,星魂!
没错就是星魂,来不及多想,燕弘只得迅速掩藏好身形,静静的蛰伏在一旁,将功力汇聚双耳,凝神细听。
“田先生,久违了。”这却是星魂的声音。
“星魂大人,如今桑海戒备森严,这个时候你约见本座,想必是有十万火急的情报咯。”
“是的,这一次却是东君大人让我传讯过来。”
微微做了个手势,魔灵自然飞身出去警戒,燕弘更加谨慎,动用凤髓元气掩盖自身气机,让自己的气息完全融入丛林之中。
“现在没事了,说吧,到底是什么事?”田咎向星魂追问。
“东君大人怀疑,燕弘并没有死,所以要你帮忙查找。”
“燕弘?他的事不是由你们阴阳家的人处理的,怎么会不干净?”田咎的话似乎带着几分嘲讽。
“但是他的尸首却是月神派人处理的……”
”东君大人怀疑月神?这……“田咎的目光越发玩味了,似乎在暗示着,原来你们阴阳家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些事你无须多问,只要帮我查找他的下落,到时候酬劳绝对少不了你的。”
”好!“田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应承下来。
“还有一件事,听说前些日子有人给了你一片灵玉参,以此为酬劳要你伏击扶苏公子?”星魂的言语渐渐严厉起来。
“星魂,你应该清楚我的规矩,雇主的一切讯息,我都是不会透露的,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你的讯息。”田咎微微上前一步,气势渐渐攀升。
“好……这个我可以不问,不过东君大人让我给你一个忠告。”
“什么忠告?”田咎抱着膀子斜倚着石壁问道。
“上次在阴阳家本部,你们被人发现了,那个人……是。”
“是谁?”田咎有些急切,对于窥视自己秘密的人,他一定会让他死。
“是少司命,所以剩下的事情,你自己决定。”
星魂说完长袖一摆,飘然而去,只留下田咎在原地静静的沉思。
每一代阴阳家的掌权者都是一代雄杰,田咎正是看中了东君的这一点才和东君合作,东皇的能力高深莫测,自然不会有人敢于触摸他的虎须,这样的合作只是每一代教主的顺位继承人必经的过程。
当初东皇之下只有东君一人,东君自然可以按兵不动,按部就班的坐上大位,可是如今多了一个夜帝,还是多年来东皇秘密培育的夜帝,那么一切也就存在了变数。
所以沉寂了十年的东君,开始动真格的,在阴阳家,教主之位的争斗同样是一片尸山血海。
第30章 多年悬案
看着星魂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田咎的脸色显得越发阴郁。
魔灵躬身立于田咎的身后,小心翼翼的问道。
“主上,我们该如何处理?”
“现在还不到动手的时候,我们还需要依靠阴阳家,至于少司命,既然她已经知道,那就代表月神也已经知道。”
“主上,那若是少司命将我们与东君的合作告诉月神,那岂不是,东皇太一会对我们出手?”想到这里,魔灵的脸上不由冒出丝丝汗珠,那位阴阳家神秘莫测的掌教,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
“东皇太一?呵呵,你以为,他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若真是这样,阴阳家还能如此安稳的传承到今日!”田咎的眼中划过一道戾芒,东皇太一正是他需要铲除的最大障碍。
“呃……他既然知道,为何还任由东君与我们合作……难道他就不怕引火**!”魔灵的的惯性思维里,属下的小动作作为教主应该是最不能容忍的。
“玩火**?亏你想得出,当今世上任何人都有可能作出这样的蠢事,惟独那个老家伙绝不可能。”田咎的声音显得极为压抑,也带着丝丝愤恨。
“为什么?”魔灵出于本能的问了出来。
田咎目光一凝,瞬间化作钢刀一般,直射魔灵,一瞬间他只觉得被万千兵器穿透了身体,自己的力量被急速抽空,颓然的跪倒在地。
“主上恕罪,属下知错,求主上恕罪、”强撑着一口气,魔灵磕头如捣蒜。就在刚才他与鬼门关擦肩而过。
“记住,不该问的不要问,不该知道的也不要去想,这样你会活的长一些,不然的话我随时可以找另外一个人顶替你的位置!”田咎的语气极为平静,但魔灵听来确如九幽地狱的摄魂之音。
“是,属下知错,属下绝不敢再犯。”额头已经磕的有些红肿,但魔灵浑然未觉,反而有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上次叫你查的事情,怎么样了?”田咎没头没尾的问了句,但是魔灵却静若寒蝉,迟疑了片刻这才答道。
“启禀主上,上次的雇主,灵玉参已经送来了,但是据月舞大人的消息,还没有查到雇主的资料。”心底有些庆幸,幸好这一次的事情不是自己负责,若是自己少不得要去刑堂执行家法。
田咎微微皱了皱眉头,背负的双手轻轻拿捏着,似乎在盘算着什么“叫月舞暂时不要查了,将手边的事情暂时放下,嬴政出巡的日子就要到了……”
“是主上。”魔灵看了看田咎的手势,缓缓退下。
夜风微起,田咎独自一人看着手中的一片竹简‘机密泄露!’落款却是【血灵】、双手合十,内力吞吐,竹简化作一团粉末“想不到已经有人在对我下手,半块腰牌……到底是谁呢?希望你真的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心中想法一闪而过,面上却平静无波,看了看头顶晦暗的月光,向着西南方疾驰而去。
………………
隐匿的树荫之中,燕弘眼中的怒气不断的升腾、魔灵是田咎所属!
光是这一条,就已经足够他想到很多的讯息。
烧毁妃雪阁,想要加害自己和雪女,这一切都是田咎授意,月舞也是田咎所属,而且似乎比之魔灵要高上一个级别、这样层次分明的编排,分明是一个严密的组织,那么自己一直查无音讯的血狱是不是他手下的一个分支?
这个晚上,燕弘收获了太多,然而这一切并没有就此结束,看着走向西南方的背影,燕弘在心中默默计算着,要不要继续跟上去?
若是被发现了,自己脱身的几率又有多大?
要知道一切情报的价值都在于,计划的实施者能够将情报力用起来,如果说在获得情报的同时将自己的性命断送了,那一切也就等于做无用功了。
“不用想了,走吧。”忽然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燕弘心中随之一定、“你小子,怎么才回来、”笑骂了一句话,身法随即展开,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影子。
白天,燕弘让影子跟上韩信,现在既然回来了,想必也就是有眉目了、两人跟着田咎,缓缓的向着西南方而去。
一路走走停停,田咎却是谨慎的很,多方查探,确认是否有尾巴跟着自己,但燕弘与影子此刻落于凤凰神鸟的脊背上,若说发现他们,那是千难万难。
“你说他,这是要去哪?”燕弘侧过身子,询问影子、“不知道,这是我们第一次发现他有问题,之前并没有他的案底,所以我无从分析。”影子摊了摊手回答的非常直白。
“不过我倒是想到一件事。”影子拍了拍燕弘的肩膀道。
“说说看。”
“当年谢芷云的事情会不会与他有关?”影子话音落下,燕弘却是怔住了、当年的事情,一直就是燕弘心中的一个伤疤,当年六剑奴出现在桑海城。
紧接着小圣贤庄起火,五个剑奴围攻燕弘,却惟独少了那个瞎子断水。
燕弘曾认为是断水的谢芷云下的杀手,但是随后检查她的遗体,发现她身上最致命的一剑是从背后刺入,而且与断水的兵刃不符。
随即追着现场留下的蛛丝马迹,怀疑到大司命身上,导致两人多年来的分离。
现在经过影子的提示。心中的却又有了心得想法,当初田咎化名陈益与自己一同前往小圣贤庄恭贺荀夫子寿辰,这之后就发生了中毒事件。
再往后就是罗网杀入,谢芷云被杀,一切的一切都像是早已安排好的,事到如今,燕弘将这一切串联在一起的时候。却发现以前想不通的一些疑点被完好的填补了、难道,谢芷云的死真的有他的参与?
“嘿,你还好吧!是不是想到了什么?”影子拍了拍燕弘的手臂,将他从呆滞状态中唤醒过来,不是因为存心想打断燕弘的思绪,而是因为田咎似乎已经到达了目的地、郁郁葱葱的灌木在夜风中轻轻颤动,灌木丛的中央是一个清澈的水潭,田咎与一名手下人交谈了几句,就在岸边的岩石上盘坐下来。
燕弘和影子却是吃惊不小,当田咎的手下离去之时,一名昏迷不醒的男子浮现在燕弘两人的眼中,锦衣白发,不是卫庄又是何人!
第31章 战争还未结束
沉沉的夜色下,丝丝小雨飘荡在丛林中,星光渐渐隐去,秋夜的风已经带起了丝丝寒意。
但此刻燕弘却浑然未觉,此时的他还沉浸在眼前这一幕所带给他的震惊当中。
卫庄居然躺倒在地上,看情况还是昏迷不醒,这到底是唱的哪一出?
以卫庄的行事风格,以流沙的实力,居然可以将卫庄逼到如此地步,还可以避过所有流沙的耳目,将卫庄带到这里。
“要不要救人?”影子小声的询问道,此时两人的气机尽皆收敛到了极致,他们都很清楚卫庄的实力,而如今看来卫庄是昏迷之后被田咎带到这里的。
很明显,田咎并不怕卫庄醒来后会反扑,那么就证明他留下了后手,一种可能是他下毒让田咎暂时失去了功力,另一种可能就是他在此地还留有埋伏,不怕卫庄反扑。
不管是其中的哪一种,都代表着极大的危险信号,如果这个时候贸贸然出手救人,要么被这武功尽失的卫庄逃离,要么被人围攻胜负难料。
这样的局面是在不是现下这个时候,燕弘能够掌控的,所以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暂时先不要动,看看他将卫庄带到这里有什么打算。”燕弘将身子压的更低了,几乎贴近了树枝,眼神却不断的扫视着四周的环境,确认是否有暗哨。
影子微微点点头,整个人再次没入深沉的黑暗之中,如暗夜幽灵一般不带起一丝涟漪,悄然的巡视着周围的动静、就这样静静的等待着,一炷香的时间转眼便过,卫庄的眼睛缓缓睁开,脑袋有些昏沉的摇晃着,目光似乎漫无目的的查看着周围的环境。
“你醒了。”
“你是谁。”卫庄看着眼前的这个黑袍人,心头暗暗警惕,面上却不动声色,仔细观察着这个人的背影,却发现在自己的记忆中找不到半点线索。
“你只需要记住自己是谁。”平静的声音,似乎在提醒卫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卫庄站起身来,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
“或许没有关系或许有关系。”田咎语气之中略带着戏谑,卫庄眉头皱了皱近乎本能的扶住了鲨齿的剑柄。
”没有人能在巨阙的一剑下幸存。”这似乎又是一次提醒,亦或者可以说是讽刺,没有人能在巨阙下幸存,而今天的你却是个例外,这都是因为我救了你,你还欠我一条命。
卫庄眼中的寒意渐渐收敛,剑柄上的手也有些微微放松,但是心头的一丝怒气却更旺盛了“你是专程来恭维我的失败吗?”
“巨阙号称天下至尊,虽然排名第十一,但是一剑的威力足以开山裂石,你交战之前已经受过两次重伤,所以也不能算失败。”
“如果是寻找借口的话,我还不需要别人代劳。”
“说道借口的话,或许纵与横的交战更需要一个理由,这不正是你们生存的原因吗……”
回答他的是一阵沉默,卫庄的眼中甚至出现了一丝从未有过的迷茫,虽然是稍纵即逝,但是卫庄却没有逃避心中的感受,这个问题他也一直在思考。
“如果战争结束了,兵器就要被收藏……”田咎似乎意犹未尽,但是卫庄却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回应他的语气显得有些轻蔑“战争还没有结束,那些认为战争已经结束的人将要为此付出代价。”
语气带着一丝丝嘲弄,的确整个天下有太多的人认为战争已经结束,就这样在帝国的统治下浑浑噩噩的活着,直到死去,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而死,甚至还不知道活着是因为什么而活。
太多的人已经淡忘了过去的仇恨,过去的悲伤,就这么在冰冷的铁蹄下安于现状的活着,故国的土地就在他们的脚下,但故国的记忆却早已被尘封,甚至被遗忘,这又是多么可笑而又荒唐的事。
卫庄的心中这些愚昧无知的人,都是被命运驱使,浑浑噩噩的活着的人,如同木偶一般,因命运而生,被命运所安排,又因命运而死;而他却要做那安排命运之人。
田咎似乎很赞赏卫庄的话,回应时语气中带着丝丝欣喜“很好,那你就是我的主顾了。”
“主顾?”卫庄有些疑惑的重复了一声,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是一个提供服务的人。”
“什么样的服务?”卫庄追问道、“情报,对于你的战争,或者说对于你们的战争有用的情报。”
“你说的你们是指谁?”卫庄心中不自觉地升起一丝警惕。
“你们……儒家张良是其中之一吧,亦或者可以加上燕弘那个已经死了的人,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一些计划。”
卫庄心中一沉,手已经握住了鲨齿的剑柄,一丝丝杀气已然升起。
田咎却恍若未觉,依旧自顾自的说道“我知道你们还在调查多年前另一个朋友死亡的真正原因,我是不是证明了自己还是有些情报的。”
“那你想要得到什么?”卫庄收拾心情继续问道,对于交易卫庄一向很看重,尤其是价值很高的交易。
“为战争提供服务的人,当然不希望战争停止。”田咎的声音之中似乎带着一丝笑意,那是一种一切尽在掌控的笑意。
相反的,卫庄很讨厌这样的笑意,讨厌这正被掌控,甚至被玩弄的感觉,他所认可的交易往往是平等的,但是这个时候的他,除了继续追问下去,似乎没有了别的选择。
“你有什么情报可以给我?”
“首先取决于你的敌人到底是谁!”这个问题,田咎倒是问的相当郑重,不同的敌人,不同的交易,带来不同的结果,这对田咎来说同样重要。
卫庄的眼中,神光闪烁,又是这个问题,在墨家机关城,燕丹也问过这问题,曾经无数次,他自己也在心中拷问过自己,而今天终于到了下决定的时候了。
“恩……”沉吟良久,卫庄终于再次开口“如果我说,我的敌人是嬴政,那么,你会给我怎样的情报。”
“很好。既然你已经确定了你的敌人,那么我也会履行我的承诺,这是你想要的,你拿去吧。”说着从袖子里抛出一个竹简随即接着道“这上面所写的一切,很快就会呈现在你的面前。”
话音落下,田咎步子迈开准备离去。
“等等!”
“还有事吗?”
“如果我将这笔交易一直持续下去,我想你一定有兴趣。”
“呵呵,很好,看来我们的想法不谋而合,既然这样,到了适当的时候,我会去找你的。”田咎微微笑了笑,爽快的答应下来。
…………
不远处的树冠之下,看着田咎离去的背影,燕弘心中怦怦直跳。看来他骗过了所有人,或者说所有人都低估了他的力量。
影子再度回来,确认四周已经安全了,燕弘这才定下心神,看着盘膝而过疗伤的卫庄,眼中的担忧渐渐隐去,既然能自行疗伤,也就代表没有大碍。
“怎么,你不打算出去见见他?”影子有些奇怪燕弘就此离去,而不是与卫庄商议计划。
“你别忘了,我现在的身份是阴阳家夜帝,以这样的身份出去,除了会暴露我自己之外,没有任何好处。”
“那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做?”影子试探着问。
“我嘛……敌不动我不动,静观其变;倒是你,有事情作了。”
“哎……跟着你就是个劳碌命,说吧反正我也习惯了。”
“传讯给苏瑾,让他注意漠北的动向,若是我猜的不错,所谓的战争,指的就是北疆。”
“你是说,这个家伙要引匈奴入关……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影子显然也联想到了这一点其实燕弘之所以能想到这里,是因为历史上,蒙恬确实有过北击匈奴的战争,他也是提前做好应变而已。
“除此之外,你替我留意流沙的动作,卫庄不在流沙全力有着一定的真空地带,我不希望她出任何危险。”
“你呀……嘴硬心软,最终还是放不下红莲,得了,你自己小心吧,我去也。”
话音一落,影子身行连闪,已经离去,只留下燕弘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个家伙,还是那么滑头。
轻功展开,下一秒燕弘也悄然消失在清冷的秋雨中,不带起一丝涟漪。
第32章 丛林之战
悠然的穿梭在树林间,燕弘思绪万千,不断思量着之后的打算。路行一半忽而耳边传来一阵打斗声,心道怎么晚了会是何人在争斗。好奇的走了过去,定眼一看,谁知却是石兰与少羽二人正在于逆流沙的隐蝠拼斗,燕弘不禁一愣,暗自称奇。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燕弘眉宇一紧,匆匆的扫了一眼,从三人的争斗来看,现在的情况还不算太糟糕,起码两个小家伙还能勉强应付,随即燕弘隐藏身形静观其变,既然自己已经到了,危险二字对他们已经不存在了,现在嘛,到要看看这两人到底成长到什么程度了。
燕弘心中略微沉吟,这两个小家伙,真是不让人省心,前先天才叫影子暂时离开他们,今晚就出事了,燕弘能够看得出隐蝠这是在戏耍这两个孩子,根本没有出全力,一切的招式都显得是那么得意游刃有余收放自如。
少羽与石兰两人背靠背,谨慎看着四周的丛林,却始终搜寻不到隐蝠的动静,相比少羽眼中的焦急,石兰倒显得略微有些镇定。
“你先走,我来挡住这个怪物!”少羽略微上前一步,将石兰挡在身后。
“不,你走吧。”乌黑的秀发荡漾在夜空中,对于少羽的话石兰回应的很平静,又似乎带着一丝有意识的疏离。
“你不知道这个怪物的厉害!”
“知道厉害就好,你们也别客气了,统统留下来陪我。”一阵阴测测的笑容,隐蝠显得极为兴奋,这两个少年的鲜血,味道一定很可口。
“已经好几天没吸血了,想不到一次碰上两个,少年人血气方刚,小女孩鲜嫩可口!”
话音未落,隐蝠脚下发力,高高跃上空中,随即一个诡异的转体,背后蝠翼展开,急速掠过狭窄的树荫之间,冰冷的铁爪直指石兰的咽喉。
“小心!”
少羽手中发力,将石兰微微推开,双手交叉硬生生将隐蝠的招数拦下,手臂吃不住的一阵酸麻,一阵激烈的内力顺着手臂经脉侵入体内,脸上已经冒起了一丝细腻的汗珠。
“少年人反应不错,再接一招!”隐蝠随口一句,身影却再度跃起,铁爪突射却不想被石兰的短刀截住。
随即招式一变,在短刀上借力,身体向后腾跃,稳稳的落在树干上,眼光渐渐成了血红色,再次跃起之时,少羽与石兰已经无法捕捉隐蝠的身形。
身形连闪,在树荫间划出道道残影,随即猛然插入少羽与石兰之间,铁爪扣住短刀,双腿猛烈打击少羽的要害,身体连续十三个回旋,少羽与石兰二人不敌双双被震飞数丈远,硬生生撞在了树干上,才停住了。
顷刻之间二人调整身形双双跃起,隐蝠却只是轻蔑一笑,脚步微微晃动,原本重重踢向隐蝠要害的攻击,却成了少羽和兰的一次误伤,遭受重击之后,两人双双倒地。
然而却未曾放弃,因为今晚只为生存而战。
两人对视一眼,少羽扣住隐蝠的双脚,石兰猛的飞跃而起,一招势大力沉的飞踢,目标却是隐蝠的头颅,隐蝠原本想要脱手却被少羽惊人的力道死死卡住,脚下完全不能移动,无奈之下只能只得将上半身向后仰,勉强作出铁板桥的姿势,避过了石兰的攻击,却不想少羽随即一招倒拔垂柳,一击重击郑重隐蝠的下颌骨。
只听得‘嘭’的一声,三人一触即分,隐蝠痛苦的捂着脸,整个人倒飞上了半空。
少羽与石兰在空中交错,双方似乎心有灵犀一般,紧紧的交织在了一起,这一刻两人心中似乎都有一种感觉,心中最微妙的那一根悬被轻轻的波动了一下,这是一种极为温暖,极为舒适的感觉,也是他们两从未体验过的感觉,不自觉地两人十指紧扣。待到发觉只是,却又似触电一般快速放开。
暗处的燕弘看着也是一阵错愕,等等,石兰的本名叫做小虞,他大哥又是虞子期,这丫头不会就是虞姬吧!
目光在少羽和石兰身上来回游走,眼中却带起了一丝丝考究之意,楚霸王,虞姬,看来自己所知的故事已经彻底改写了。
抛却心中的胡思乱想,眼神再度变得锐利,一旦两人干不过隐蝠,他就必须出手了。
身影交错之间,隐蝠骤然爆发,石兰被少羽猛的推开,自己却眼看就要被隐蝠擒住,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隐蝠的眼中已经迸射出了一丝嗜血的寒光。
——锵——
三柄飞刀,三个方向,锁住隐蝠三处死穴,若是隐蝠还要追击少羽,那么再过一秒,他就可以挺尸了!
”谁!“隐蝠的腰几乎拧成了麻花,才勉勉强强躲过两柄飞刀,但是第三柄飞刀却死死的插入了他右边的琵琶骨,等于说他的半条命已经没了、”你到底是谁!“隐蝠疼的在地上翻滚,嘴里却还是想要确认对手的身份。
少羽和石兰再次聚在一起,谨慎的盯着四周,能够一招制服隐蝠的超级高手,这是一个巨大的压迫,未知对方是敌是友,若是贸然离开,然胡再被对方追上,可就糟了。
”多谢前辈相助,在下项氏一族少羽,请前辈留下名号,项氏一族永记前辈恩情!”
在少羽看来,能够一招制服隐蝠的大高手,称呼一声前辈也是理所因当;燕弘略微沉吟,脑海中划过不久前章旭传给自己的一分绝密情报,决定铤而走险,用一步险棋。
“少羽,石兰,你们回去,这个家伙交给我来处理!”
“老师——!老师是你吗?”燕弘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根本无法确认方位,但少羽心中的惊喜却是实打实的,燕弘没死那是天大的好消息。
“大哥哥,真是你吗?你出来,出来呀!”石兰先前得冷漠似乎当然无存,似乎是无家可归的孩子,在迷茫的路途中找到了一丝温暖,冲着树林喊道。
“走吧,这里并不安全。”
石兰仍不肯放弃,相比之下,少羽却是显得异常冷静,远远地已经可以看见公输家的飞行机关兽朝着这边赶来,如今桑海方圆百里都是戒严区,尤其是在夜晚,这么大的打斗不可能不来探查。
“石兰,走吧,老师一定有他自己的苦衷,先离开这里在说!”
石兰的脚步有些踉跄,深深的看了少羽一眼,少羽眼中的关心,不自觉的让石兰芳心怯怯,但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去,看着被小黑驮着离开的两个少年,燕弘闪过一丝祝福的笑意,这一双流传千古的爱侣,希望因为自己的介入而不必那么凄美决然。
第33章 碧血玉叶
看着在地上瑟缩发抖的隐蝠,燕弘的眼神变得森然起来。
踱着步子,缓缓走向隐蝠,嘴边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微微蹲下,左手托着下巴,右手在隐蝠的琵琶骨上轻轻一点,暂时封住了他的穴道,疼痛感也就随之消失了。
“被再装死了。”声音冰寒彻骨,却是将那飞刀收回,一道血柱激射而出,隐蝠狠狠的打了个哆嗦,无力的睁开了眼睛。
“你是谁?”声音显得有气无力,没有半点先前的跋扈与嚣张,琵琶骨被射穿,这样的痛苦绝对是生不如死,若是不好好休养些日子,他这半身不遂估计是要烙下了。
如今的隐蝠是被疼痛这么的神志不清,看着此时的燕弘一身阴阳家夜帝打扮,之处于本能反应的问了一声,紧接着却是冷不丁的倒抽了几口凉气,原来是牵动了伤口,疼的死去活来。
哼!燕弘心中冷哼一声,隐蝠这个家伙,一生杀人无数,难得有此劫难,天道循环报应不爽。
看了看四周,想来待会秦军就要到了,也不再磨叽,左手搭在隐蝠的天灵盖上,双眼微微合上,读心术启动,自有一连串的讯息过滤进入燕弘自己的脑海之中。
一炷香之后,燕弘再次睁开眼,耳朵里却传来一阵呼啸的风声,想来是公输家的机关兽快到了。
随即也不再多做停留,展开轻功疾驰而去、飞驰在茂密的树林间,燕弘一刻不停的过滤这刚才从隐蝠那里得到的讯息。
胜七与卫庄在城外一战之后便失踪了,赤练现在暂时控制了流沙,发动整个流沙寻找卫庄;卫庄曾与张良会面,罗网已经盯上了他们,除此之外再无有用的东西、有些厌恶的皱了皱眉头,隐蝠的三观里,除了杀就是血,真是人形机器,唯一让燕弘没有料到的是,赤练居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掌控流沙,他原本以为卫庄失踪,掌控流沙的会是白凤凰,想不到白凤凰却甘心听命于赤练,真是奇哉怪也。
这是一个无法解释的谜题,燕弘也无瑕去顾及这些,现如今他想要知道,就是凭借着章旭传给他的绝密情报,能不能挖出一些东西,当然作为等价交换,当初燕弘也交给了章旭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朋友归朋友,做生意还是要讲诚信的好,不然到时候连朋友的做不成那就不好了,这年头,多一个朋友比多一个敌人要好得多。
燕弘的速度渐渐加快,寂静的夜色中,点点灯火在城中摇曳,一炷香的功夫,再次回到了桑海的街道上,心中却不免盘算起一件东西。
这件东西可称得上是当世奇珍,名为碧血玉叶花,在来到桑海之前,燕弘曾进入阴阳家藏翻阅药剂典籍,相对于藏经阁的神秘,还有那些高深莫测的武学典籍。
藏则是收藏史籍,药典之地,几乎是全面对外开放,只要是阴阳家弟子,全都可以进去,只是根据级别不同,可以接触到得层次不同而已,而向燕弘这样的阴阳家高层,自然能在任何地方畅通无阻。
而碧血玉叶花正是在藏的医书中找到的一味药,一起找到的还有阴阳家一位巫医的一卷手札,上面记载这八十年前,当时的阴阳家左护法重伤回到阴阳家之后,巫医用碧血玉叶花将其置治愈的全过程。
上面还提到,当时的左护法,是被魏国尉缭家族所伤,尉缭子是一部兵书,其实也是一个庞大的家族,每一代的每一代家住都被冠以尉缭这个名字,历代在魏国任职,直至魏国衰落之时,尉缭子家族做出了新的选择,举家迁往秦国,归附秦王嬴政麾下,是大秦一统天下的有功之臣,然而在魏国覆灭之后,尉缭子家族却没有了动静。
这一个神秘的家族也就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但是在燕弘翻看这卷手札之时,提到的碧血玉叶花,却是给了他启发,八十年前的那位阴阳家左护法与如今端木蓉的伤势极为相似。
只不过那人比之端木蓉的功力深厚许多。所以只用了五叶碧血玉叶花,半年后便恢复如初。
依照燕弘的推算,端木蓉如今的伤势,最少也要用到七片叶子的碧血玉叶花才能够有所起色,但这种当世奇珍却极为难找,抬起头看了看渐渐放亮了的天色。燕弘浑身的酒气也消散的差不多了。
收起纷乱的思绪,燕弘踱着步子,随着早起的人群穿梭着,来到了一间装饰华丽的铺子。
招牌上,却是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汇丰商社】。
没错,这正是燕弘自己家开的店,而他委托的货物也正是碧血玉叶花,碧血玉叶花最常见的成熟品种是五叶一花,燕弘以阴阳家子弟的身份拿出一万金的价格要汇丰商社收购碧血玉叶花。
这道要说说阴阳家可谓是富得流油,高层人士每年的金银配额也是高的离谱,更何况还有帝国拨款给阴阳家炼制丹药以及蜃楼计划的经费。
缺钱,自然是不可能的、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这块招牌,用别家的钱和自家的店铺做生意,这恐怕也是大秦帝国头一遭吧。
不过除了他自己和影子之外,恐怕没人知道,这么板着脸走进铺子的,就是他们自己的东家。
“哎哟,掌柜的贵客到了!”
自大半个月前燕弘在这里下了单子,店里的活计和掌柜也就记在心上了,一万金,外加阴阳家高管的身份,这个是位大主顾!
只听得小二哥喜滋滋的向着里屋吆喝了一声,就热情的招呼燕弘上楼喝茶。
“客观您请——!”
“恩,我要的货你们找到了吗?”燕弘品着茶,缓缓问道。
“哎哟,您瞧瞧,您要的可是稀罕物件,这消息哪是小的能够知道的,我家掌柜的在里屋清点这个月的货单,您那稍等一会,马上就到,说不准呐里头就有您要的稀罕物件。小二哥点头哈腰的作揖,如今的燕弘在他眼里,不亚于一座金山,能不好好伺候那就怪了。
不一会,楼梯就传来一阵沉稳的脚步声,掌柜的快步的走了进来,却是一位四十岁上下精干的汉子,一双眼睛半磕着,手上戴着一个精致的玛瑙扳指,显出一丝丝富态。
“让客观您久等了,在下给您赔不是!”阴阳家如今圣眷正隆,生意人自然是消息灵通,溜须拍马也是必然。
“掌柜的,那些个溜须拍马的话,你也就不必说了,直接告诉我,货到了没有!”燕弘放下茶杯,眼神在掌柜身上扫过,一丝威压释放,掌柜却是一切如常。
心中赞许一声,算是记住了这个人。
“客观,在下来晚了,就是在接您的货物,来人呐,把东西呈上来。”门外自有小伙计抱着锦盒进了屋子,掌柜依旧是一脸的笑容。
这年月好东西不缺,但是大都被帝国征用了,一万金的大单子可不多了。
“恩,到了就好。”说着伸手打开锦盒,看到的却不是五叶一花,而是九叶一花,瞳孔猛的一缩,居然是九泉碧血玉叶花!
“客观,按照您的要求,碧血玉叶花品级越高越好,在下也就大着胆子给您找来这个顶好的货色,不知这价钱能否……”说着掌柜的手势微微往上抬了抬,那意思很明显是要加价。
“没问题,只要你记得你们这规矩,价钱自然不是问题。”燕弘的话里,似乎带着一丝警告。
然而掌柜却也不以为意,只是笑了笑“客观,这您放心,您这货的价钱,已经到了我们东家规定的最高的贵宾标准,您的货在下一定替您保密,您那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
“钱,今天下午送到,货,我就先带走了。”
“好的,阴阳家的信誉还是有的,客观慢走。”
掌柜送燕弘出门去,眼睛一眯,今年的最佳财报,就因为这一笔大生意落进了自己怀里,物超所值!
第34章 以毒攻毒
将军府,阴阳家别院。
燕弘一路优哉游哉的回来,昨夜宿醉,他即使以他的功力,也不禁想要好好休息一会,施施然的推开门,却不禁,大秦帝国的丞相大人正好整以暇的端坐在房中。
乍一看去,神色平静,茶香渺渺,显然是已经守候多时了。
“姬凌千弘见过相国大人!”反手将房门关上,燕弘转瞬间又恢复了阴阳家夜帝的气质,缓缓向李斯见礼。
“姬先生不必如此,请入座。”左手虚引,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
燕弘也不见怪,说起来阴阳家的确是帝国的座上客,而他李斯身为帝国的政府首脑,的确可以算作东道主了、两人就这么静静的坐着,闻着茶香,煮沸的香茶被李斯用竹筒舀起,缓缓倒入燕弘的茶碗里,燕弘只是一笑,恭敬不如从命。
“不知相国大人在此等候,有何要事?”些微的饮了一口茶,燕弘率先问出了声,有时候细节决定成败,他先一步问出来,比之李斯亲口说出来要好得多。
“要事却是没有,只不过想请先生与李斯同去会一位朋友。”
“哦?相国大人的朋友,想必是也是一位有识之士?”燕弘试探着问了一句,因为他了解李斯的生平,自从李斯登上相国之位以后,能被他称作朋友的,似乎一个人也没有。
“呵呵,姬先生所言不差,他却是是一位有识之士。”李斯微微一笑,肯定了燕弘的话。
“却不知,大人的这位朋友到底是何许人?”燕弘顺着李斯的话继续追问。
“其实,这个姬先生想必也有所耳闻,正是儒家小圣贤庄三当家,子房先生。”李斯淡淡德尔回答了一声。
“哦!张良,却是不知相国大人与张良先生有旧。”燕弘神色如常,但是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好奇,毕竟李斯与张良的年岁确实相差很大。
“呵呵,想来姬先生也必定会好奇,此事说来话长,简而言之,便是与韩非和苍龙七宿有关。”李斯笑了笑,一句话虽然说得简洁,但是燕弘却听得明白,因为关于苍龙七宿的消息正是阴阳家透露给嬴政的。
“原来如此,既然事关帝国大计,在下自当尽力而为。”燕弘微微一抱拳,语气却也郑重起来。
“好,到时我派人通知姬先生。”李斯眼中透着赞许,似乎很满意燕弘的配合。
“好!”
“既如此,那李斯就不耽误姬先生休息了,告辞。”李斯站起身道。
“相国大人请!”燕弘随即微笑着将李斯送之门外。
看着李斯渐渐离去的背影,燕弘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当年韩非之事,燕弘接触的并不多,只是当时韩非与燕丹同时被软禁在秦国,燕弘随着父亲燕丹见过韩非几次。
之后,随着燕丹开始策划回归燕国计划,两家的来往也就渐渐淡了,直至燕弘在燕国听说韩非在秦国监狱中死去,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现在李斯忽然说起韩非与苍龙七宿之事,燕弘自然也是要顺水推舟随之一探究竟。
午后,影子归来,碧血玉叶花的钱已然付清。
“你准备怎么应付李斯这件事?”影子问道。
“你带上我的亲笔信,还有碧血玉叶花,去小圣贤庄面见荀夫子,之后的事他老人家自然知道如何处理。”燕弘取出一封信交给影子。
“好!”既然燕弘已经有了处置方略,影子自然不会多问,拿着两件物品,悄然离去。
………………
第二天,马术课结束后,天明来到了荀夫子的房间。
步入雅致别院,四周环绕着一片嫩青色和墨绿色,在翠竹林中呼吸带有竹叶清香的空气,好一个神清气爽,似如轻舟荡漾在翠竹掩映的海中,风湿漉漉的吹着,飘荡着新鲜的竹绿气息,置身于这竹的世界,真正让你感受到大自然的美丽。
天明从屏风后面慢慢的探出半个脑袋看着荀夫子笑着问候道“荀夫子,你找我?”
“子明小友,最近我研究了一卷古籍,其中有一局棋谱,颇为有趣。”
荀夫子说这话,天明却陷入了半僵直状态,靠着屏风,眼见瞪得溜圆。心里不断的在打鼓。
“棋谱……糟糕糟糕,荀夫子还不知道我上次嬴他是三师公在后面指点,现在如果他再要下棋可没人帮我了……不妙啊!”
一同胡思乱想,天明哆哆嗦嗦的转过头去,望着荀夫子。
“子明小友,你看起来脸色2不太好啊。”荀夫子不知道天明心里正七上八下的,只是看他脸色不太对,关心的问道。
“呃……我屁股痛。”天明摸着屁股走路的姿势极为别扭。
“你们今天上的是马术课?”荀夫子似有所悟的问道。
“是啊。”天明回答道。
“这就难怪了。”
“荀夫子,你要找我下……棋?”天明指了指棋盘,又看了看荀夫子的表情,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那倒不是。”
听到这话,天明的心里暗暗的舒了一口气,眼珠子一转,却又开始动鬼脑经,接茬说道“我还想跟你切磋切磋棋艺呢!”
荀夫子眉毛抖了抖,心中腹诽“最近准备的不够充分,再输的话就太没面子了,得赶紧转移话题。”
伸手拿过桌子上的一个竹简说道“在这卷古籍中,除了棋谱之外,我还意外的发现了一个古药方。”
………………
墨家秘密据点一根红线系于两端,荀况安然端坐在哪来,紧闭着双目,静心为端木蓉诊脉。其后的一干墨家众人,时时的盯着二人,是担忧,是关心,脸上无不呈现出认真凝重的模样。透过簿簿纱帘夜辰羲眼中的温柔,自进门的那一刻起便从未离开过。
“荀夫子?”雪女关切的问道。荀况转身未答,却吩咐天明道:“子明小友,拿出来吧。”“嗯。”天明将盒子放在桌子上,缓缓打开。众人上前一看,不由惊叹连连,“这是……?”“九泉碧血玉叶!”看到那绿如翠玉,叶瓣鲜红似血的一株奇花,班大师在震撼于荀况竟收藏着如此奇珍异宝在手的同时,也不禁眉宇一跳,顿时心头一喜。
“荀夫子,这药包得那么好,应该很珍贵吧?”天明见原来盒子包着的是一株怎么漂亮的花,于是好奇道。闻言,班大师道:“岂止是珍贵,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赫赫有名的碧血玉叶花吧?”“碧血玉叶花?!”众人惊奇道。
“班大师好眼力。”荀况抚须点头客道。“我是曾经听蓉姑娘提到过,碧血玉叶花是世所罕见的稀有灵药。而且,一般来讲都是五叶一花。据说每多一片叶子,功效就增强一倍。而荀夫子的这一支竟然有……”望着面前的奇花,班大师一边解释,一边有些激动。
“五、六、七、八……嗯?有九片叶子!”天明数了数,惊讶道。“这支是碧血玉叶花中的极品:九泉碧血玉叶花。”荀况补充道。“此药有起死回生的药效,蓉姑娘有救了!”班大师顿时激动不已。
“嗯,起死回生?那不是……”天明也甚为震惊。而闻言众人也是一阵高兴。“此药价值连城,如此珍贵,荀夫子你……”没想到荀况居然会拿出如此巨宝赠予墨家,班大师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我与子明小友有一个承诺:帮他一个力所能及、不违背道义的忙。这件事既不违道义,也是老夫我力所能及的。”望着天明,荀况解释道。“荀夫子如此大恩,墨家全体上下感激不尽。”随即,在班大师的带领下墨家集体对荀况一拜。不过,此时荀况却抬手制止,随即道:“且慢道谢。”“恩?”众人不解。
而荀况也知众人疑虑立马解释道:“端木姑娘被阴阳家掌力伤及心脉,没能第一时间救治。加上之后长途颠簸,缺少静养。原本绝无生还可能,但是我为她诊脉,发现她的脉象如深谷落雪,微不可查。虽细若游丝,但却始终顽强地没有放弃。”
“蓉姐姐还有心愿没有实现,她舍不得离开我们。”闻言,雪女疑虑伤感道。雪女看着面容苍白的端木蓉,心中一痛。“碧血玉叶花是世上奇药,如其他人在这种情况下用之,必有疗效。但是此药端木姑娘用之,却未必奏效。”荀况继续道。
“这是为何?请荀夫子指点。”班大师不解的问道。“一种疾病,初时用药往往立竿见影,但是如果不断持续使用同一种药,此药对于人体的效力就会减弱。医家称之为:抗药。”荀况回答着。点了点头,班大师道:“嗯,这个道理我听蓉姑娘曾经提到过。”
“端木姑娘师出医家,号称医仙。我的医术与她相比,不足为道。而且她从小到大一直与百药为伍,体质与常人不同,所以,她的抗药能力也远远超出常人。”荀况又道。“那怎么办?”雪女关心道。
“其实之前我就曾经想过给端木姑娘使用碧血玉叶花,但是出于谨慎,我开了三次护心脉的药方,每一次的效果都比预期的要弱很多,也就证实了我的推断。所以,我一直在寻找解决的方法。这次终于发现了一个奇特的古药方,再加一味药,或许就可以让碧血玉叶花的效力发挥出来。”看着端木蓉,荀况语重心长道。
“嗯?什么药啊?”天明好奇的问。“雪蒿生狼毒。”荀况答曰。
对此,班大师一脸吃惊的说道:“什么?!荀夫子,雪蒿生狼毒不是致命的毒药么?”
荀夫子道:“不错,这个古方正是利用阴阳相生相克的原理,用雪蒿生狼毒削弱端木姑娘的抗药能力,再让碧血玉叶花充分发挥药效。”
“蓉姑娘的身体已经这么虚弱,能够承受这样的剧毒吗?”高渐离担忧道。
对此,荀况也是谨言慎行道:“所以,用药的时机、剂量都必须十分精确,不可有毫厘之差,否则……”“还有件难事,这些日子,桑海城集周围市镇所有的药铺都已经被秦军严密的控制了。”见大家在为用量的事情担心,一旁的徐夫子也不是要故意“泼冷水”而是实事求是的说道。
闻言高渐离也是立马附和着,是啊现在连要都找不到,还先谈什么用量、能不能承受的问题有什么用,一切都还言之过早呢。
“不错,就连最基本的跌打药酒也买不到了。”“丁胖子和小跖探寻了好几天,才发现所有的药材都被搜走,然后由蒙恬亲自带队押运,整箱整箱地运往同一个地方。”徐夫子又道。“运到什么地方去了?”荀况问。班大师答:“蜃楼!”
”诸位不必担心,雪蒿生狼毒,由我来解决。”班大师话音刚来,房门被推开,红玉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第35章 星海之心【上】
桑海城,将军府,阴阳家院落。
燕弘自入定之中醒来,如今他的实力已经恢复到了无锋境界巅峰,只要等待核实的时机他就能够突破,进入武道境界,可是这个时机到底在何时却是难说。
看了看外头的天色,间天色已经放亮了,便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吱呀——
一位小侍女迈着小碎步走了走了进来,细声细气的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传早膳。”
“是。”
小侍女应承了一声,缓缓退了出去.
阴阳家如今是帝国上宾,服务自然是周到得很。
一刻钟之后,先去那一位小侍女端着燕弘吩咐的饭菜向着内院走去,却在燕弘的独立院落之外遇见了大司命。
“站住。”说着大司命来到她身边问道“你这是要去哪?”
“回禀大人,这是夜帝大人的早膳,婢子正要松进去。”小侍女低着头,怯生生的回应大司命那一双鲜红的双手总是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哦?夜帝大人……”大司命呢喃了一声接着吩咐道“你退下吧,东西给我。”
小侍女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托盘,有看了看大司命的神色,最终还是恭恭敬敬的将盘子放在了大司命的手中“有劳大人了,奴婢告退。”
大司命微微点了点头,端着盘子向燕弘的房间走去。
——咚咚——
“进来。”燕弘在屋内答道,只不过却是夜帝的声线。
大司命推门而入,燕弘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怎么是你?”
“刚才在外面遇见的,就顺便帮你带进来。”说着嘴边不自觉的一弯,俯下身将托盘放在了桌上,身姿显得极为柔美。
“你这么做,是坏了规矩!”没有一句道谢,这句话说得极为冰冷,甚至还带着一丝丝训斥、“呃”大司命额表瞬间一僵,身子保持这弯腰的美丽弧线,此刻却显得分外的不协调,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
“这么早来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燕弘对这一切视而不见,缓缓的吃过早点,才慢条斯理的问道,眼里一片平静,似乎根本没有看见大司命略显苍白的脸色。
听了燕弘的话,大司命总算是有些回过神来,声音有些略显沙哑的说道“已经有发现了,刚才我在城外见到了荀况和天明。”
“就这些?”燕弘继续追问,但似乎对这样的结果有些不满。
“我……还抓了一个活口回来,也许他会知道些什么。”大司命接着回答,很显然那个活口就是阿忠。
“把那个活**给星魂,待会我再过去一趟,你先出去吧。”燕弘冷着脸,很随意的摆了摆手,吩咐大司命出去。
“是……属下告退。”大司命心中又是一冷,转过身缓缓的走了出去。
来到院子外,她才显得有些无力的靠在墙上,自言自语的呢喃道“是啊……我怎么这么傻,就算月神告诉我了又如何,他现在已经成了一尊傀儡,东皇大人的手段,天下又有谁还能破解的了,云兮瑶啊云兮瑶,你为什么这么傻。”
“嗯?”一只纤纤玉手拍了拍大司命的肩膀,大司命这才发现,少司命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身边。
“你什么时候来的。”随即又是一愣,因为她从少司命灵动的双眼中看到了关心“放心吧,我没事。”
少司命仔细的看了看大司命的脸色,漂亮的长睫毛轻轻眨了眨,微微点了点头,拉着大司命手便向外走,方向自然是地牢,很显然星魂也派人通知了少司命。
略微偏过头,少司命水汪汪的眼中闪过一丝疑问,看着内院燕弘的房门,少司命眼底的疑窦根深,那扇门的后面似乎有她熟悉额东西,曾经遗失的东西。
………………
将军府,扶苏房间。
一名士兵恭敬的走进房中,手中捧着一份图轴。
“夜帝大人盘讯结束,送来图卷给公子。”
“公子……”
一旁的蒙恬请示扶苏。
“你去吧,务必赶在叛逆分子解开黑龙卷轴之前……”扶苏神色郑重的说道。
蒙恬带着骑兵队急速的冲出了军营的大门,而他不知道的是,此刻儒家张子房已经坐在有间客栈里悠闲地喝茶了。
………………
桑海城外,墨家据点,众人齐聚。
“丁胖子传急讯,城内有情况了!”盗跖急匆匆的跑进来,神色居然显得有些慌张,这对于一向玩世不恭的他,却是很少见。
“何事?”红玉坐在雪女身侧,听着盗跖的话,却仍是波澜不惊。
“呃……”盗跖看着红玉如此沉静的脸色,显得有些诧异,在看看盖聂居然也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顿时没了先前急躁的势头。
“怎么样了?”高渐离见到盗跖还是愣着不说话,不免要继续追问。
“城内的军营紧急集合,看方向正是朝着墨家隐秘据点而来。”盗跖也缓过劲来,摸着下巴说道。
“来的是什么部队?”红玉接口问道。
“黄金火骑兵!”盗跖的脸色难得出现了一丝郑重。
“应该是蒙恬亲自带队。”盖聂思虑片刻说道。
“没错!”盗跖肯定道。
“黄金火骑兵,由蒙恬一手挑选训练,在各场重大战役中,都是担任直插敌军心脏的,是帝国骑兵精锐中的王牌。”盖聂继续说道。
大铁锤却有些按耐不住,霍然起身“我以前带领部队和这个蒙恬交过手和他们决一死战!”
“燕国部队上次与蒙恬交手的结果是全军覆没。”盖聂平静的说道。
另一方,大铁锤却火气迸发,一抬脚半个身子已经踩在了桌上“什么!你敢小看燕国部队!”
红玉皱了皱眉头,看着大铁锤的目光有一丝怒气,这样鲁莽的将士怎堪大任“盖先生说的没错,了解你的对手,才能选择获胜的方式,我们还有重要使命,又获得黑龙卷轴,诸子百家的各路英雄正在朝桑海汇聚,此时此刻不能冲动行事,正面对抗不是上策。”
大铁锤和盗跖看着红玉冷峻的脸都渐渐安静下来。
“那怎么办?”大铁锤看了看红玉,闷闷的问道。
“我认为迅速转移会比较好!”盗跖却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高渐离看了看红玉,却发现红玉将目光落在了盖聂的身上“你觉得呢?”随即高渐离也向盖聂询问。
“他们的线索应该是来自那一个被抓走的墨家弟子。”盖聂沉声说道。
”阿忠!”
一瞬间帝国的这一次行动有了一个轴心,若是将阿忠带回来,没有了轴心,蒙恬的计划马上会随之崩盘。
第36章 星海之心【下】
第三十六章星海之心【下】
夜又一次悄然降临,冷风呼啸,在一阵阵嘶鸣声的伴随下,这个夜似乎显得额外的萧索肃穆。但没有人知道的是,就在峡谷山头的某处暗角,一对深邃锐利的眼眸正悄然注视着这山谷里的一切。
“怎么回事,为什么停下来?”一道粗矿而不是威严的声音划破长空,正是前方这群部队的领头人大秦名将——蒙恬。“将军,山谷前方好像有动静。”先锋部队的一名将士立马驾马而来向蒙恬禀告道。
闻言,蒙恬眉宇一皱,望着前方大雾弥漫,寂静中透露出一丝的诡异,面对前方不明状况,蒙恬不敢贸然行动,于是下令道:“派人前去一探。”“是!”将士授命,提戈驾马前去。紧接着,蒙恬在下令派人查探的同时,久经沙场老将的他立刻再一次下令道:“部队布好防守阵型,以防有变!”
部队随即集结到一起,排成了防守的阵型,蓄势待发,速度之快,队伍之整齐,不愧是帝国的第一王牌军队,果然训练有素。没过多久,迷雾依旧还是那样的浓郁,一切都仿佛如刚来时的一样安静,又静静观察了片刻,一阵哒哒的马蹄声传入众人耳中。
不是急切的奔驰,也不是厮杀的驾驭,那是幽静的踏动,仿佛如老马识途一般,只是静静的返回,如幽灵轻轻的穿过迷雾。望着前方空无一人的马匹,冷冷寒意窜入骨髓,没有听到打斗声,也没有听到惨叫,或是一丝预警声都没有发出,可马上的人竟这般诡异的消失了。
如此渗人的场面,也不觉让这群久经沙场的老将为之一震,相互对望。“前方什么人?装神弄鬼!”兵法云:攻心为上,知道再这样下去,必会军心不稳,蒙恬大喝一声,喝令道。随即,迷雾中慢慢出现一个身影,对方由远及近,当看清对方之后,蒙恬不由大吃一惊:“啊……怎么会是……”
“蒙将军,又见面了。”对方的出声显然肯定了对方的吃惊。
“是盖聂!”“是剑圣盖聂?!”“帝国最强的剑士!”
“是他?”看到对方身影,部队里的一些老将,也是难以置信的低语道。
“是盖先生,昔日一别,想不到居然在这里重逢。”很快恢复了以往的冷静,蒙恬不明对方意欲何为,于是先客道。
“别来无恙。”盖聂平淡的回答着。
“先生不知道自己是帝国排名第一的通缉重犯吗?”这是蒙恬在提醒盖聂,也是在提醒身后的一些老将,这盖聂已经不再是帝国的剑士了,而是敌对,不管他以前多么的受将士们的钦佩,那也都是以前了。
“知道。”盖聂继续平淡。
“那先生知道我们这支部队正要去抓捕你和你的同伴吗?”蒙恬又问。盖聂表示还是知道。“莫非先生是来投案自首?”是蒙恬略带讽刺的话语。“不是。”盖聂已经不感冒对方的话。“那先生在此等待,有何贵干?”蒙恬眉宇一紧,冷冷道。
“有一事想劝告蒙将军。”盖聂终于进入正题。
“哦?先生有何指教?”听到这话,蒙恬已经完全肯定了盖聂的来此的用意,不禁冷笑道。
“请蒙将军收队回营,不要再向前了。”盖聂道。
“大军启动,岂可无功而返?”蒙恬瞬时一脸阴沉,道。
“不知道蒙将军可听说过,石门峡残月谷之战?”盖聂有意无意道。
一阵冷风吹过,众将领再次听到有人提及残月谷的惨败,也不觉背后一凉,“残月谷!”
“盖聂你蒙受皇帝陛下重恩有加,居然背信弃义、叛逃离国,还对帝**队发动袭击!”没想到盖聂居然会提起这件事,蒙恬眉宇一皱,立马给盖聂扣上一个叛徒之名。
“他们挡住了我的去路。我不喜欢杀戮。”盖聂依旧平淡的说着,仿佛之前那场战役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现在是你挡住了我的去路。”蒙恬提醒道。而很明显盖聂不想再这样婆婆妈妈下去,即使知道自己现在在拖延时间,也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于是道:“前进还是后退,生死全凭蒙将军一念而定。”
“哈哈哈哈……盖聂,你虽然是帝国第一剑士,但是也未免太过狂妄了!居然敢用一人之力,威胁帝国铁骑全军的生死!”面对盖聂的大言不惭,蒙恬也是不敢于后。
“请将军三思。”盖聂好意道。“今天你所面对的黄金火骑兵,是帝国精锐中的王牌,岂是残月谷的龙虎奇兵可比?”蒙恬也是不服输道,怎么多人就不相信抵不过你一人。
“生死全凭蒙将军一念而定,说的不是骑兵团全军的生死。我说的生死,只关系到一个人。”盖聂不愿多言,直接挑明了说道。“你是在威胁我?”蒙恬双眸一寒,杀意道。“盖聂无力对抗全军,但是,在乱军中取上将首级,还是有相当把握。”盖聂肯定以及自信道。
死死的盯着盖聂,看着他依旧的镇定自若,不知为何蒙恬心里竟然升起了一丝恐惧:“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居然有如此深不可测令人胆寒的气势!我从十四岁开始随大军征战,攻城拔寨,手刃敌人无数,可谓是身经百战的军人。在他面前,我竟然也会感到一丝恐惧。哼,无论传说中的他又多么可怕,毕竟只是一个人。我蒙恬率领的黄金火骑兵竟然被一介剑士阻挡,岂不是被全天下人耻笑!”
猛的拔起腰间的配件,蒙恬下令道:“全军听令,此人是帝国头号通缉要犯,如果斩获他的头颅,赏金是……”
“将军小心!”可话为说完,蒙恬突然感到一阵冷意,难以置信的看着盖聂立在坐骑之上,蒙恬此刻内心的震撼依旧无法用言语表明。愤怒与不信中,奋力挥剑而去,前方的盖聂却是轻轻一跃,手中的剑轻点着蒙恬的剑刃就这么轻描淡写的躲了过去。
随后,蒙恬只觉颈间寒意阵阵,愕然是盖聂持剑架于自己的脖子之上,速度之快,根本就是在一瞬间完成的。“将军!”见大帅被擒,众将领担心道。“生与死,只在将军一念之间。”盖聂又道。“木剑?”望着脖间的凶器,蒙恬再此难以置信。
“你的苍云甲能够挡住天下利器,不过,对于你的咽喉,木剑已经足够了。”知道蒙恬在疑惑什么,盖聂淡淡的解释道,也是警告道。“居然只用一把木剑,就能置我于死地,不愧是剑圣盖聂。”面对死亡,也不愧为大秦王牌将领,在短暂的惊慌中,瞬间恢复了过,由衷的称赞道。“你还有一次机会发布军令。如果选错的话,有可能是你人生的最后一次。”盖聂再一次提点道。
对此,蒙恬一脸大无畏,即使是死也要死得其所,死的英勇:“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看,即使主将受制于敌,但是我的部队,依然阵型不乱。我早已经说过,黄金火骑兵是帝国精锐中的王牌,就算你能够杀死我,他们的铁蹄一样可以把你碾成肉泥!”瞬间,蒙恬身后的秦军蓄势待发,只要盖聂敢动手,众将领就绝不会让他活着离开。
“为了一个头号重犯,葬送帝国名将之星的远大前程,你认为值得吗?”盖聂暗自赞赏的同时,反问道。“哈哈……军人报效国家,尽忠皇帝,本当死于沙场、马革裹尸!”蒙恬视死如归,仿佛即将死的不是他本人一般。“很可惜,你的决定是错误的。”盖聂好意劝道。
“哼……真的吗?我不太相信你能杀了我。”突然蒙恬冷冷一笑道。而盖聂也瞬时感到一股强大的杀气向自己逼来,随即挥剑连档,躲过了对方的攻击。随后,紧跟着一个身影从马车中一跃而出,跟着盖聂就追了过去。速度之快,竟然与盖聂不相上下,更诡异的是对方手中突然凭空散发出一道紫光,耀眼的光芒直径向盖聂袭去。
这一瞬,星魂现身了,淡紫色的聚气成刃散发着慑人的杀机!
第37章 剑圣剑心
第三十七章剑圣剑心
只是短短的一个瞬间,星魂与盖聂在空中交换了七招,自星魂手臂上乍然而起的气刃,就像一道耀眼的闪电,劈刺挥砍,无疑不是最佳的角度,看似还有些稚嫩的双手看,却总是以最为精准的角度,闪出锐利的紫色光晕,咽喉,胸口,眉心,每一招每一式无不致命。
盖聂身法转动,长发飘扬之间以及其迅捷的速度滑向星魂的后心,长剑上撩却不想星魂手中忽然光芒大盛,双手合一的四成功力聚气成刃威力陡增,就在眨眼之间,两位剑客狠狠的撞击在了一起,随即一触即分!
远处的黄金火骑兵无不觉得一阵目眩,这样精妙绝伦的打斗,也许他们这一生都无法企及。
两位当世一流的剑客就这么静静的对视了片刻,星魂的眼中却闪烁着近乎于疯狂的兴奋之色,左脚猛然发力,在夜幕下划出一道残影,瞬息之间两人以交换了三招,星魂心中发狠,左手猛地张开又一道气刃乍然而出,双手合拢,气刃居然呈现一个优美的弧度。
像一柄锐利的剪刀,就要将盖聂拦腰截断,盖聂招式旋转,浑身猛然绷紧,腰身一转竟然在无处借力的情况下身体转动七百二十度,整个人转守为攻,木剑看似平平无奇,但就在盖聂出剑的一刹那却化成了世间最为锋利的神兵。
星魂眼神一变,脚下发力,整个人急速后退,双手气刃交叉,在与木剑接触的一刹那居然发出了金属撞击的声音。
远处蒙恬的眼中闪过一丝欣赏,这个少年如此年纪就能与盖聂旗鼓相当,确实了得。
此时,盖聂脚下猛然加速,出剑势大力沉,每一次撞击在星魂的手臂上,星魂都能明显感觉到有一股强悍的内力入侵自己手臂上的筋脉。
星魂眉头一柠,不敢再硬接盖聂的剑势,双手在盖聂的长剑上借力,向上腾空倒翻。
盖聂得势不饶人,急速移动中长剑迸发出磅礴的内力,星魂这个人正在急速下坠,空中根本无法着力,无奈之下双手合拢内力化作一个球形,锁住盖聂急速刺来的长剑。
这一瞬间,盖聂与星魂四目相对,却发现这个俊秀的少年眼神锐利,丝毫没有恐惧,有的只是棋逢对手的一种兴奋,这样的眼神盖聂是第三次看见,第一次是面对卫庄,第二次却是面对胜七!
盖聂招式再变,长剑猛然收回,右手手腕发力,急速挥舞,剑气交织,星魂再次避开整个人腾空而起,气刃再次聚集,如泰山压顶之势轰然而下。
两位剑客再次激烈碰撞,这一次木剑并没有如星魂所想轰然断裂,盖聂将长剑横于胸前左手发力,正是一招纵剑式中的【弹剑作歌】!
就在这一个瞬间,星魂第一次注意到了盖聂的眼神,那样的眼神是如此可怕,如鹰隼一般俯视着大地,随时准备发动最为强横的攻击,剑客纵有千般变化,剑心,却都是如此刚强,凌厉!
当一切归于平静,星魂却依旧饶有兴趣的看着盖聂“以剑圣的眼光来看,这样的剑法可还值得一看啊!”
“幸好你聚气成刃的功力还只有四成左右,否则盖某刚才可能已受重伤!”盖聂言语平静,丝毫不吝啬对于眼前这位后辈的赞许。
这样平静的间隙,却被蒙恬看做了最佳时机,长剑挥舞“全军听令,攻击阵型,星魂大人,后面就交给军队吧!”
白茫茫的雾气再次扬起,也不见盖聂有所动作,但这个山岳一般的白色身影却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踪迹、“我在迷雾中等待你们!”
“不好——!报告将军,这一次负责指路的犯人不见了!”黄金火骑兵的后方传来一阵骚动,无奈之下蒙恬只能下令停止前进。
“星魂大人,你看?”蒙恬侧过头询问星魂。
“哼,用读心术只能获得模糊的方向轮廓,具体位置必须亲自趋使本体才能获得,现在……盖聂的出手只是为了吸引我们的注意力,他的同伙乘此机会将犯人救走。”
“全军回营!”蒙恬看了看星魂,见他也没有办法,只好下令全军撤退。
………………
陡峭的崖壁上,燕弘的一身长袍随风而动,背后的一个精致的鲲鹏神鸟似乎真的活了一般。
“有人来了……!”影子微不可查的提醒道,随即身影消失于无形。
“刚才你为什么不出手?”却是大司命柔和的声线,即使‘知道’他什么也不记得了,大司命却始终无法扭转自己的心态,将他视作自己的直属上司。
看了看这柔和的夜色,两人就着么静静的站着,相隔半个身位,如今却好像是千山万水,燕弘孤傲的背影之下,眼神微不可查的柔和起来,对大司命说道。
“我不出手,自然有我的考虑。”
“若是你出手,一定能将盖聂擒获,这样一切也就变得简单多了。”大司命似乎察觉到了身份有别,所以才落后半个身位。
“你以为是这样吗?”燕弘侧身看向大司命,眼中却带着一丝难以名状的笑意。
“难道不是!”大司命眼中闪过一丝嗔意,随即又快速隐去,心中再次告诫自己,不要多想、“你还记得刚才盖聂的话吗?”燕弘缓缓转过身,背后的披风随之扬起。
“什么话?”大司命微微一愣,问道。
“盖聂他无力对抗全军,但是在乱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却是易如反掌,同样的,他也许无法应对我和星魂的围攻,但是盖聂若是想要走,却没有人可以留得住他。”燕弘看着大司命娓娓道来、“盖聂真的有这样的实力?”大司命有些微微诧异。
长期以来阴阳家虽然剑走偏锋,但却都是极为自傲的人,尤其是阴阳家的高层,对诸子百家都是以一种轻蔑的态度去对待,大司命如此,星魂如此,少司命亦如此。
“剑——圣!大司命你记住,这样的两个字,并不是那么容易获得的,也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天下人人可的,但是盖聂出道数十载,却一直将这个称号稳稳的握在手中,这就足以证明,他有傲然的实力!”燕弘说的极为缓慢,看起来像是训斥,其实只有燕弘自己知道这是关心,若是现在不改变大司命的心态,将来的后果,真的让他心悬!
第38章 内鬼?
第三十八章内鬼
夜风习习,黄金火骑兵依旧军容齐整,攻则迅疾若雷霆,退则平稳若磐石绝对无愧为帝国精锐中王牌。
两千只火把在幽暗的夜色中排成了一条威武的长龙,四周的山山水水都为之一肃。
这是傲视天下的绝对战力,十数年前六国的城池就是在这无情的铁蹄下颤栗。
“你好像很欣赏蒙恬?”见到燕弘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前进的黄金火骑兵,大司命走上前好奇的问道。
“这样一个军人,的确有让人尊敬的资本,若是我所料不错,未来蒙家将会在帝**界,一枝独秀!”燕弘的嘴角微微上翘,话确是说的斩钉截铁。
“哦!是吗?”大司命的眼神依旧显得有些不在意,蒙恬刚才被盖聂轻易制住,让他对蒙恬的实力有了质疑。
“你是否认为,蒙恬刚才被盖聂轻易制服,所以认为蒙恬的实力不足为虑!”燕弘长袖一摆,凌厉的眼神看着大司命,似乎要直射她的内心。
“是……”大司命心中一怯,微微向后退了半步。
“哼——愚蠢!”燕弘怒喝一声,“蒙恬他是在试探!你明白吗?”
“试探……难道!”大司命似乎想通了其中关窍,微微惊呼一声,修长的手指按在胸前,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
“嗯!想通了就好,依照蒙恬的性子,他绝对不会刻意去想这些,这样做一定是有人授意,可能是扶苏,亦或者嬴政!”
燕弘踱着步子,缓缓来到大司命身边,将自己的披风解下轻轻的搭在大司命的肩上“秋夜风寒,当心……”
说完将披风为大司命系好,转身向着桑海城走去,“该回去了,莫要让扶苏起了疑心!”
大司命恍若未觉,脚步本能的跟着燕弘,眼神却一直盯着燕弘给自己披风,眼中神光闪烁,时不时看向燕弘的背影,满是疑惑的目光中夹杂着一丝微不可查的温馨。
“或许,这只是他无意识的动作吧,但对我来说,拥有这些,就已经够了。”大司命心中想着,嘴角不自觉的微微翘起。
她却不知道,燕弘这是出自关心,何尝不是一种暗示,既然大司命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何尝不可坦诚相对,在这个危机重重的阴阳家,也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前些天影子已经查清楚,石兰之所以来到桑海,却是因为虞子期被云中君擒获,据蜀山的人推测,虞子期就在蜃楼上,所以石兰才会冒险来到桑海。
这个时候,若是自己手中多一份筹码,那么最后翻盘的机会也就更大,唯一的顾虑便是……月神,自己该不该向她摊牌,这是燕弘心中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或许还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
两人就这么悄然的回到了将军府,星魂已经在燕弘院子里等着了。
大司命笑着与星魂点了点头,星魂也是礼貌的回应,燕弘脑海中的记忆告诉他,这两人有些类似于自己与月儿的关系,难道自己稀里糊涂的就要多一个小舅子?
有木有太坑爹啊!星魂正太可是东君的人!
轻轻的摇了摇头,三人分别坐下,燕弘开口道“星魂,以你今晚的感觉了,盖聂的状况如何?”
“嗯……”星魂沉吟了片刻说道“盖聂身上的伤并没有完全愈合,这一点从他出剑的力道,我能感觉的出来。”
“这就对了,大司命你嘱咐阴阳家弟子小心防备,我想经过今晚的事,扶苏会更加留意我们,而且蜀山也进入了桑海,局势也变得更复杂了。”
“是——!”星魂和大司命齐声音答道。
“天色不早了,你们下去休息吧!”燕弘说道。
星魂与大司命随即退出了燕弘的房间,灯火摇曳中,房间里只留下燕弘一人的喃喃自语“算算时间,少羽应该把事情告诉大家了……内鬼,会是谁呢,真是期待啊!”
……………………
墨家据点。
屋内众人见到盖聂与盗跖归来,都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刚才红玉紧急传信,叶无痕与皇甫明嘉也来到了墨家据点,以防不测。
小高看着施施然坐下的盗跖说道“辛苦你们了。”
“哎呀,我这个属于小意思,盖聂这家伙才叫帅呢!”盗跖这一句话说出来,众人齐齐皱了皱眉头,只有大铁锤一人一脸无所谓。
“你怎么管盖先生叫这个家伙,也太没礼貌了。”雪女说道。
“没错,我是一直讨厌这个家伙,不过我今天算是服了他了,居然一个往那里一站,把蒙恬和号称帝国精锐中的王牌的黄金火骑兵全部镇住,他们连动都不敢动啊。”盗跖说的抑扬顿挫大铁锤也是惊讶不已、“啊!真的,蒙恬这家伙一向狂的不得了,居然也有今天!”大铁锤一脸的解气。
“如果不是后来,那个叫什么星魂的怪小孩出手,盖聂这家伙……”
“你就不能不要管人家叫什么,这个……”雪女俏目一扬,盗跖只能老老实实的改口。
“如果不是后来,那个什么叫星魂的怪小孩出手……你们的盖先生,剑已经架在蒙恬的脖子上了!”
“啊呀,真是可惜啊!”大铁锤双手一拍显得极为懊恼。
“我们此行的目标是救出阿忠,并不是刺杀蒙恬,蒙恬不死黄金火骑兵投鼠忌器,如果杀了蒙恬,反而局面就不好控制了。”红玉沉吟了一会缓缓说道。
“事实上,当时也杀不了他,星魂的阴阳术有相当高的造诣,他与蒙恬前后夹击,我能脱身,已经算是幸运的了。”盖聂说道。
“这个星魂真的有这么厉害?”雪女有些不可置信。
“嗨!手上凭空长出一把发光的剑,而且剑剑都能要命!”盗跖说的激动甚至有些手舞足蹈。
“阴阳家的聚气成刃!”皇甫明嘉一语中的,“早些年,我在那招数上吃过亏。”
“想不到这个星魂看上去年幼,阴阳术的修为居然如此深厚。”小高接着说道。
“阿忠是救回来了,帝国暂时找不到我们的行踪,但是可以想象,这次行动的失败必然会激怒扶苏和李斯,他们会发动更大规模的搜索行动。”盖聂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
众人正思考着往后的局势,却见班大师黑着脸将天明提溜进房间,手里还拿这个布袋,一时间大家都看着这一老一少。
布袋被班大师放在了桌上,随即班大师极为气愤的将天明的‘光辉事迹’说了出来,盗跖看了天明良久,最终还是将布袋打开来。
众人的目光看去,表情都非常精彩,原来真如班大师所说,天明触动了黑龙卷轴里面的机关,从而启动了强酸毒液,整个黑龙卷轴已经被腐蚀的不成样子了。
“怎么会弄成这样!”徐夫子脸色一沉瞪着天明问道。
天明的目光微微抬起,绕了一圈,却发现连雪女和红玉都是虎着脸,心中又是一沉,这次祸闯大了。
“行了……行了……都是我闯的货,我错了,我错了,你们要怎么罚我都可以!”说着话一脸悲切,仿佛上刑场一般。
“班大师,你不是已经解开机关锁了吗?”小高问道。
“是啊!机关锁是解开了,黑龙卷宗也已经得到了!”
说道这里众人都是心中一定,天明却是一下子蹦起来,眼睛瞪的溜圆“你已经得到这个卷轴里面的东西了!”
“那又怎么样?”班大师一瞪眼,白胡子一抖一抖的,天明却恍若未觉,一下子火大急了,大声说道“那你恩吗不告诉我,还让我以为自己闯了大祸,害我内疚那么长时间!”
——啪——
班大师不由分说在天明的脑袋上来了个毛栗子“你是闯了大祸,自己自己还不知道!”
“我毁掉的不过是一个空壳外套怎么叫做闯大祸呀!”天明依旧火气很大。
“天明!”盖聂沉着声音说道。
天明终于安静下来“大叔……”
“天明,今晚是班大师救了你一命,你怎么这么没有礼貌!”
“红玉姐,明明是班老头他欺负我。”
“你呀!”红玉坐到天明身边,不由分说的又是一个毛栗子“那个卷轴藏着强酸毒液,就算是青铜也会被腐蚀!”
“啊!”天明只觉得眼前一黑,一只乌鸦慢慢飞过,正要向班大师道歉,却见红玉已经起身了。
“班大师,天明年幼冲撞了您老人,红玉替他给你陪个不是。”
“哎……使不得,使不得。”班大师连忙摆手“真不知道这小子哪里这么好的福气,红玉你和巨子都这般宠着他!”
“红玉姐……“天明眼巴巴的看着红玉和班大师,这会却把头埋得更深,很是羞愧。
”大师,黑龙卷宗上,到底是什么情报?”小高还是问道了关键问题上。
“你们自己看”说着班大师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巧的卷轴。
众人查看之下,却发现只是一些毫无规律的文字,在做众人没有一个能分辨它的规律。
“完了,大叔都不知道,肯定没有人知道了!”盖聂曾经是嬴政身边的近臣,他也不知道这样的机密,可见黑龙卷轴的重要性。
“或许有一个能够解开它!”红玉想了想说道。
这一句话,将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红玉姐,你快说,到底是谁?”却是天明难耐不住了。
“儒家,张子房!”
众人随即恍然大悟。
第39章 桑海之夜
将军府,扶苏房中。
扶苏面沉如水的看着蒙恬和李斯。
这两位帝国的肱骨之臣同样是面色凝重,这一次行动的失败透露了太多的讯息,也暴露了太多的疑点。
为何盖聂会事先知晓黄金火骑兵的行军路线,为何墨家叛逆会知道黄金火骑兵的兵力部署,找准空隙将犯人带走,这一切的一切,都暴露了一件事,帝国内部真的存在奸细!
蜡烛在空气中发出噼啪的响声,却没有给房间增添一丝丝的暖意,扶苏略为低沉的声音响起。
“对于这一次的行动失败,你们不打算说点什么?”
“已经想桑海增兵一万人,用于加强城内的防御和巡逻,新的戒严令也已经发布,将原先的时间延长了一个时辰。”蒙恬恭敬的回答道。
“对于盖聂和墨家叛逆份子的搜索如何?”略微顿了顿扶苏继续追问道。
“在上次,星魂法师所指示的范围派五千人分十路,进行封锁式搜查。”
蒙恬继续回答,然而这一次扶苏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之中,眼神中略微闪烁,显然是在思考着什么。
李斯微微抬起头,看了看扶苏的神色,心中略一沉吟说道“公子是在担心黑龙卷宗?”
“恩”扶苏淡淡的应了一声。
“除非,让皇帝陛下改变心意。”李斯思索片刻说道。
“我们都很清楚这一点是完全没有可能的!”扶苏断然否决了李斯的说法,对付父亲的个性,扶苏是最了解的了。
“公子可暂且宽心,这些叛逆份子即使解开机关锁也无法窥探黑龙卷宗的真实内容。”蒙恬劝慰道。
“哼”扶苏却对此嗤之以鼻,心中略微思量才缓缓说道“秘密的诞生就是为了被破解。”
“公子以为当如何处置?”李斯略微腹诽,还是将这个皮球踢给了扶苏,天塌下来由个高的顶着,这位相国与长公子的关系也许并没有看上去这么融洽。
“蒙将军,你带人加强千机楼的防御,如今之计,我方处于被动,唯有固守待机了。”
“是,谨遵公子之令!”蒙恬与李斯齐声答道。
…………
夜色下,一只只冰冷的机关兽在刺骨的寒风中游荡,仿佛一只只幽灵一般让人望而生畏。
全副武装的帝国铁骑在街道上来回巡视,所有桑海人都不自觉的感到背脊发凉,今晚的戒严时间似乎又提前了不少,一定又有大事将要发生了。
有间客栈的二层,丁胖子那圆滚滚的脸此刻却不见了笑容,胖乎乎的脸变得十分沉寂,看着街道上来往的铁骑眼中闪过一丝难掩的慎重。
回过头去看着端坐于桌案旁微笑不变的张子房,丁胖子还是显得有些沉不住气。
“张良先生,你看这……今晚真的没事吗?”
“呵呵,丁掌柜尽管放心,既然消息已经送出去了,那么以班大师与盖先生的心智,必定能够安然度过今晚,更何况若是子房所料不错,百里姑娘此刻定然也在那里。”
“啊?你是说,红玉姑娘也在……这个……老天保佑千万不要出什么事才好啊,要是红玉姑娘出点什么事,公子回来的时候问起,你叫我老丁可怎么办呐!”
“丁掌柜还是坐下来喝杯热茶,压压惊吧。”子房沏了一杯茶自饮,又对丁掌柜说道。
“哎呀,我怎么坐得下,子房你还记得当年呐……芷云夫人可就是……哎呀传讯的朱雀怎么还没来呀。”丁胖子两手一拍急的直打转。
“……”
提到谢芷云,子房也只能沉默以对,那件事也许算是子房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次疏漏,也是燕弘至今为止唯一的一次疏漏,但那样的教训却是刻骨铭心。
终于过了一个时辰,传讯朱雀前来报了平安,张良与丁胖子算是将悬着的心,重新放进了肚子里。
——哒哒——
丁胖子正要将传讯朱雀重新放飞,子房却已经按住了他的手,右手已经轻轻的搭上了凌虚剑的剑柄。
“子房,你这是?!”
丁掌柜看着张良这样的动作也是悚然一惊,子房也不言语左手食指轻轻向外指了指,随后做了个嘘声的手势,两人就这么安静的站着。
片刻之后,丁掌柜感觉到子房绷紧的肌肉松弛下来,才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小声问道“子房先生,你刚才这是?”
“刚才又七道强横的罡气掠空而过,只要你我稍有动作,就会立即被察觉。”子房将长剑放下,重新坐定后才说道。
“啊?七个人!这……俺丁胖子在桑海待了这么多年了,可么见你张良先生怕过谁,如今你这么紧张,还说是七个人……那到底是谁?”丁胖子也是粗壮的脖子往后缩了缩。
顶级高手,还是七个人,这由不得他不怕。
“七个人,又是绝顶高手,桑海城过去数十年是绝对没有的,那么必定就是最近随着帝**队一同来到的桑海城,丁掌柜你想一想,这样的七个人,还能有谁?”张良循循善诱的引导着丁胖子。
——啪——
丁掌柜宽大的手掌一拍脑门就要大叫“赵……”
没想到一个‘赵’字刚出口就被子房制止住了,随即张良道“丁掌柜,心中有数便好,有些事还是莫要说出来的好。”
“是,是!张良先生所言极是。”
“那张良先生,那七个人这么晚了还出去,你说说,他们到底是要干什么去啊!”
“不知道,不知道。”这一次张良也是被问住了,沉思良久没有答案。
“啊!你也没有答案,这,若是他们有什么阴谋,那墨家甚至儒家,岂不是……!”张良说出两个不知道,这丁胖子又着急了。
“丁掌柜无忧,如今对我们而言还是有那么一丝丝优势的,只要我们利用得当,那么事情就还会有转机。”
“什么优势?”丁胖子急着问。
“黑龙卷轴!”
“哦,明白来,明白来。”丁胖子一拍手,心情也慢慢放松了。
“夜深了,还是休息吧。”
“好,我这就为张先生安排最好的房间!”
………………
桑海城,南郊,阡陌山庄分舵。
书房中,灯火通明,田咎端坐在书桌前,翻看着书籍。
高悬的雕花屋顶,挂着一个巨大的灯,三十根巨大的牛油蜡烛在托盘上整齐的排列,被四根粗壮的铁索吊起,这样一盏灯将整个书房照的通亮。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少顷田咎轻轻放下竹简,微笑的吟诵着这一句儒家经典,目光也随之看向门外。
——吱呀——
轻轻一声响,书房的门随之而开。
七个修长的身影随之出现在书房内。
“多年不见,田先生还是如此的意气风发。”
“彼此彼此,赵大人的功力也是越发精进了!”田咎淡然的赞了一声。
“先生多年来隐世不出,手下之事一直有司马东明打理,不知此次约见赵高,有何要事?”
赵高与田咎相对而坐,六剑奴形影不离,田咎却也不在意,缓缓的为赵高沏上一杯浓茶。
“赵大人请!”
“先生请!”
夜色渐浓,茶香却缓缓散去。
“如何?”田咎将茶杯轻轻放下,反问赵高。
“好茶,入口甘甜,随后却又带着一丝清苦,茶香浑厚流荡与口中久久不会散去,当真好茶。”
“那本座欲用此好茶向赵大人换取一样东西,赵大人以为如何?”
“什么东西?”赵高放下茶碗,饶有兴趣的问。
“少司命!”
“哦?不知田先生要她……”
“我要她死。”
“这……如今阴阳家与帝国关系暧昧,这似乎不太妥当吧。”
“如果再加上这个呢?”说着田咎将一个竹简从袖子中取出推送到赵高面前。
赵高细细的查看片刻,不自觉的竟然出现了一丝微笑,连身后的六剑奴都有些诧异,是什么样的东西让大人如此高兴。
“此物不假?”赵高将竹简放下,双眼凝视着田咎问道。
“竹简所书绝无虚假,请大人放心。”
“好,既然田先生请得动胡人,赵高送给先生一份薄礼却是理所应当。”
“那田咎就多些赵大人了。”田咎双手抱拳答谢道。
“不必……天色不早了,赵高就此告辞了。”赵高也不拖沓,既然事情处理完了,却也该动身离开了。
“田咎送赵大人,请——!”
田咎将赵高送至门外,眼看着赵高的马车缓缓离去,脸上才浮现出一丝淡淡的微笑。
第40章 梦莲梦怜
黎明前的黑暗往往最为浓郁,但这种黑暗往往也最为短暂,
黑夜给我一双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这也许可以作为黎明的另一种诠释吧。
心中盘旋着这一句诗,眼神却看着不远处那一红一白的两个身影。
燕弘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终究是没能抗拒内心的思念,一个人独自来到了这里,看着远处的两个人,白凤与赤练,流沙的赤练,这是她自己的陈述。
是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那个天真,纯美的韩国小公主似乎真的已经不复存在了,腰间的那一柄美丽的赤练剑,是紫女的遗物,也是卫庄唯一的牵挂。
他有些疑惑,为什么当年卫庄会将这柄剑送给赤练,而不是留在身边自己珍藏,或许这是紫女的心愿吧,当年紫女对赤练也非常疼爱。
美丽的长剑,美丽的人,挥动起来就如同跳舞一样,这正是紫女对赤练的祝福吧。
赤练,紫女,一对姐妹爱上一对师兄弟,燕弘,卫庄;这原本应该是一件美满而幸福的事,然而紫女却在风华正茂之时溘然长逝。
留下的只有卫庄的无尽白发,留下的只有横贯四方的妖剑鲨齿,故事本不该是这样的。
梦,渐渐醒了。
一滴清泪从洁白的脸颊悄然滑落,蛇本无泪,但是这位蛇蝎丽人却依然珍藏着自己最美好的初恋。
初恋如歌,如诉如泣;初恋如画,如梦如幻;初恋如酒,如痴如醉却愈酿愈纯。
“你在流泪……相当伤心往事了?”白衣如雪,俊逸无双,曾经的韩国禁卫军第一杀手,也有着自己的故事。
曾经只能高高仰望的金枝玉叶,如今却只能在风中独自垂泪,这是一种怎么样的感觉白凤凰无法说清楚。
对美丽花儿的怜惜,也许吧,尽管这是一朵罂粟花。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也许这就是白凤凰。
自从墨鸦与弄玉死后,白凤就成了一个无**,接受邀请加入韩国禁卫军,之后加入流沙,都只为了一个目的,变强,变得足够强,强大到凌驾于所有人之上。
做到真正,扶摇九重天,俯瞰众生相。
但,今时今日的他,却还差得很远。
左手撑着青石,右手轻轻擦拭着眼角,双腿重叠,修长的美腿弯起一个诱人的弧度。
偏过头,赤练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个孤傲的少年,今天他似乎与往日有些不同。
“白凤居然也会关心别人,真让人感动。”
“我关心的不是你,而是西施毒的解药。”白凤回答的干脆,被人控制的感觉,让一向高傲的他很不好受。
——刺啦——
一声激荡的破空声,一粒药丸落到了白凤的手中。
“拿去吧,这就是你想要的,现在你可以走了。”暗红色的长发披落肩头,黑袍笼罩这挺拔的身躯,最终他还是决定出现。
那一滴泪在他平静的心湖之中激起了一丝涟漪,在不知不觉中缓缓扩大,最终如同利箭一般重重的落下。
也许自己真的错了,也许是自己造就了如今这个冷冰冰的赤练,也许……
如果,这许许多多个‘也许’真的是由自己一手造成的,那么就有自己来终结吧。
“你是谁,怎么会有西施毒的解药!”赤练豁然起身,这个人怎么会知晓她的不传之秘。
“阴阳家,夜帝!”白凤白衣荡起,已然处于临战状态。
不要小觑流沙的实力,阴阳家夜帝一行如此高调的来到桑海城,流沙若是不知道,那才叫难以置信。
“终于想起来了吗?那还不快滚!”看着白凤,犹如看这一只猎物一般,带着嘲弄与蔑视。
“知不知道,这句话会让你付出怎样的代价!”白凤双眉一蹙,一只鸟羽符出现在手指之间。
“鸟羽符……”
话音未落,白凤却已经感觉到了空气流动的变化,心中暗自一沉,脚步微微晃动,却发现自己的咽喉已经被死死的锁住,生死只在一线之间!
“鸟羽符……哼!很了不起嘛?传闻中你的轻功很高,这就是你的高度?”
右手轻描淡写的锁住白凤的咽喉,眼中闪过一丝蔑视,随即化作一道厉芒直射白凤的心境!
“你!放了他!”对于未知的对手,赤练还是选择了帮助自己的同伴,虽然这样的选择来的有些晚。
“女人?这,是个剑与血腥的世界,女人最好远离这里,这是我给你的忠告。”暗红的长发缓缓荡起,头也不回,但话却是一字一句的落入了赤练耳中。
“咯咯——!”然而回应他的却是赤练一如既往的妩媚的笑声“想不到阴阳家夜帝也是一个懂得怜香惜玉的人,还懂得关心人家。”
仿佛是放开了所有的防御,赤练莲步轻移,柔软的身姿缓缓的走来、“不知道这位俊哥儿来到这里,有什么事呢,姐姐也许可以帮你。”一只手玉手轻轻地搭在了燕弘的肩膀上。一条细微的小蛇从赤练的手臂上缓缓移动到燕弘的身上。
“再给姐姐一个忠告,最好不要对我使坏点子!”
——嘭——
右手一甩,将白凤高高抛弃,旋即飞身而起,一个潇洒的飞身踢左脚狠狠的落在白凤的肚子上,很快的白凤由一个帅哥哥变成了一颗星星,消失在燕弘的视野中!
“记住我的话,耍帅是要付出代价的。”一只手搭在眉毛上,看着渐渐眼去的星星,燕弘似乎呢喃道。
而此刻赤练却已经惊讶的几乎僵直了,生平第一次见到白凤凰如此狼狈,两招之内就被人吧摆平了。
不!应该说是一招之内就已经摆平了,因为燕弘的第一招就已经掐住了白凤的脖子,比白凤更快的速度,自己能够逃生嘛,这是赤练此刻考虑的问题。
“是不是很惊讶,我为什么没有中姐姐你的蛇毒?”转过身去,右手轻轻挑起赤练洁白圆润的下巴,看着赤练丰润的红唇,燕弘缓缓说道。
“是的,姐姐我很惊讶呢,你可不可以告诉人家呢?”
魅惑,这是极致的魅惑,天下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抵御的魅惑,更何况眼前这个女人就算是除去媚功那也是天下一等一的美人。
就如同数年前,斩杀姬无夜得那个夜晚,那时候的赤练还没有修炼媚功,她是那样的柔软,那样的温和,那个夜晚燕弘将红莲公主轻轻摘下,娇嫩的处子落红为他们两人解下了不解之缘,那一年红莲十七岁。
今时今日,在这个即将到来的黎明,看着这个极尽魅惑的女子,如今的她二十四岁,正是如水蜜桃一般成熟丰润,这样美丽,已经无需再忍,一切言语在此刻已然显得有些多余……
缓缓地,双唇相应,燕弘回味着着丝丝入扣的细腻柔滑,与七年前如出一辙,她依旧是那一朵纯贞的红莲。
“唔!”
最初的挣扎之后,赤练已经惊呆了,这种熟悉的感觉,这个熟悉的气息,这个熟悉的怀抱,男女之间只有真正水~乳·交·融之后才会有那微妙的感应,习武之人这样的感应尤为强烈。
这种感觉与自己处·子之·夜得感觉几乎完全一致,赤练努力的睁开眼,看到的却是一副陌生的面容,她想要挣扎,她不知该相信潜在的感觉,还是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
但似乎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劳的,拥抱自己的一双手似乎拥有魔力一般,她的意识渐渐模糊,体温渐渐升高,最终是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境界,她人生中的第二次水·乳·交·融!
不知道多少次,她攀上了巫山**的巅峰!
…………(此处省略五百万字,在写就要和谐了,各位自己yy吧)…………
一正无与伦比的畅快之后,两人从那种;玄而又玄的状态中醒了过来。
“是你吗?”赤练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这张脸,脑海中仍有些不敢相信。
“即使这张脸会骗你,那种感觉骗得了你吗?”答非所问,但却好似意料之中。
“你怎么会拥有这样的一张脸,是人皮面具吗?”说着赤练的手就在燕弘的耳根处摸索,想要撕下人皮面具。
“这种功夫,比之墨玉麒麟的千变莫名更加高超,你怎么可能破解。”燕弘笑着捏了捏赤练的鼻子,解释道。
“啊!”墨玉麒麟的功夫她是知道的,原以为世间这样的易容术已是最高的了,想不到还有更高“是谁?谁有这么高的功夫……等等……你现在是阴阳家的夜帝,难道是阴阳家……”
话音只是模模糊糊的说出一个‘东’字,燕弘已经捂住了她的嘴,现在还不是时候。
“给你看看这个,你是不是心里更加踏实了!”一片紫色的鸟羽符悄然出现,与赤练藏在身上的一摸一样,这正是燕弘当初送给她的。
“恩”拼命的点着头,泪水不争气的从眼眶中决堤而出,多年的委屈,多年的思念在这一刻再也不掩藏,完完全全的释放出来。
时光就在数不尽的柔情蜜意中缓缓流逝,当第一缕阳光划破云层的时候,燕弘目送着赤练离去,这一次两人留下了联络方式,只要【她】想随时都可以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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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茶宴张良
迎着淡金色,暗红色的长发轻轻荡漾,修长的身影矗立在精致的屋檐上,看着远处那一座巨大的蜃楼。
就在刚才,又有一批药材被黄金火骑兵押运到了船上,与其说它是一艘船,不如说它是一座屹立在波浪之中的城市。
这样的工程,太过精致,太过巨大,无法想象脚下的这个庞大帝国拥有着怎么样让人难以置信的力量,能在十年间铸就这样的一个奇迹。
身后响起轻微的脚步身,不用回头,燕弘已经知晓,来的是少司命,不同于大司命脚步的清脆,少司命整个人都显得是那么的轻飘飘,软绵绵。
一双娇嫩的玉足下,紫色的锦缎长靴,落地无声,每一步都献出身段的玲珑剔透与身姿的轻灵优雅。
“怎么是你?”燕弘显得有些疑惑,以往这个时候来给自己传递消息的多半会是大司命,因为要一个不怎么说话的小姑娘传递消息,这是有一定难度的。
有些无奈的笑了笑,燕弘打心眼里吃不消这少司命万年不变的姿态,还有那似乎永远不会出声的嘴唇,这些都让燕弘有些头晕。
盯着少司命的眼睛看了好一会,燕弘这才试探性的问道“是不是星魂叫她?”
没有回音,只是确认式的点了点头,燕弘算是微微松了一口气,这一次自己蒙对了。
“你到这来,是为什么?”他知道少司命来这肯定是有事情传达,不然这个喜欢宁静的女孩,不会轻易出现在闹市。
——啪——
以燕弘的成熟稳重,也觉得有些无语了,右手轻轻拍了拍额头,看着转过身向将军府而去的少司命,那意思很明显,你跟我走就知道了。
无力的甩了甩头,“少司命,你开口说句话就这么难吗?”声音尽量显得平和,压制着快要喷发的情绪问道。
话音刚落,少司命的脚步微微停顿,紫色的长发被轻轻带起,摇了摇头,算是否决了燕弘的提议。
“哎!”近乎抓狂的情绪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对于这样一个有原则的‘哑女’除了抓狂,就真的做不了其他事了。
片刻之后,两人来到了将军府门外,却见到赵高的车架稳稳的停在门外,而不是马厩里,燕弘这才似有所悟。
“赵大人刚才出去过?”这问的是正在拆解马鞍和缰绳的佣人。
“回禀夜帝大人,赵高大人回来好一阵了,只是将车架交给小得打理。”佣人点头哈腰的说道。
“哦。”燕弘应了一声,待到内院才转向少司命问道“这个就是你想要告诉我的吧,赵高曾经单独出去过?”
两眼微微一弯,随即点了点头,算是肯定了燕弘的说法。
“恩,多谢,还有事吗?”
少司命手指曲起,指了指燕弘的房门。
“你是说,有人在等我?”
再一次点了点头,随后向外走去,看来是没有其他事情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娇柔身影,燕弘的眼中不禁泛起一丝疑惑,是怎样的遭遇让这样一个绝美少女成了‘哑女’。
脑海中的记忆告诉燕弘,少司命绝不是哑巴,而是一种由心而发的对外界的抗拒,抗拒与人交流,抗拒与纷繁复杂的世界接触。
总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呆着,总喜欢一个人静静的摆弄着花早,总喜欢一个人看着蝴蝶轻轻的停在指尖,这好像就是这个少女一天的全部。
不同于端木蓉的静,少司命是一种真正清新自然的恬静。
无论哪个轻描淡写的举止都可谓宛若风华无限,传闻中的绝色容颜在朦胧面纱下若隐若现,偏偏从眉眼之间谁也看不出个子丑寅卯,姗姗而来,却又匆匆而去,所有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是那么恬静纯美,尤带着一丝略显青涩的优雅,犹如紫藤萝在风中轻轻摇曳,寂寞无声不可捉摸。
这所有一切的一切构成了这个谜一样的少女,可为什么从心底最深处,自己对她又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曾经在哪里见过她的身影。
“夜帝大人,相国大人有请!”一个声音,打断了平静的思绪。
原来不知什么时候,燕弘已经来到了自己的房门前,一个黑衣蒙面人躬身行礼说道。
“知道了,走吧。”收起纷繁的思绪,这个时候李斯要找自己,看来是要对张子房动手了。
或者说,张良所做的一些事,触动了李斯心中不能被触碰的禁区。
………………
桑海城内,通往小圣贤庄的必经之路。
原本步履轻快的张良,此刻却不得已停住了脚步。
看着四周屋檐,房梁之上神色肃穆的罗网精英,张良心中开始飞速旋转起来。
“临危不乱,处变不惊,子房果然是胸怀大志的俊杰!”李斯的声音在此刻响起,倒显得理所应当。
偌大的桑海城能够让罗网精英唯命是从的人屈指可数,相比于赵高,此时此刻张良更愿意来的人是李斯,很显然这一次他如愿了。
“子房只是一介平民,怎敢有劳大人尊驾。”
看着眼前这敞开的屋舍,子房泰然处之,脚步不停已入得门来。
不过之后所见的场景却有些出乎张良的意料之外,除了李斯之外,还有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最近名噪一时的阴阳家夜帝!
两人都是一身便服,李斯悠然的品着茶,夜帝却成了此刻的煮茶人,唯一与这宁静气氛有些出入的,也许就是夜帝暗红色长发。
“想不到阴阳家姬先生也在,子房有理了。”
“子房不必拘泥,姬先生是我的朋友,今天是我邀请他来,两位都是当世俊杰,不妨交个朋友吧。恩!”李斯的最后一个鼻音似乎有些重。
“是,张良谨遵相国大人教诲。”
“子房不必多礼,一起入座吧。”
“是!”张良随即入座。
“子房可知道,这是什么茶?”李斯问道。
“叶片扁平带毫,秀长挺直,色泽黄绿似玉,叶底嫩匀成朵,这应该事出自西方蜀山的天宫云雾翠。”
“恩。”李斯微微应了一声像是赞许。
夜帝却道“子房所言不差,此茶正是鄙派云中君自蜀山带来,正是当季精选上品,相国大人曾言子房才学无双,果然不假。”
“姬先生过誉了,先生辅佐大人,助帝国成万世之基业,岂是子房一介书生可比。”
“哎……子房对着天宫云雾翠一说即中,又何必一再谦让呢。”李斯似乎不愿见到两个年轻人针锋相对,出来打圆场。
“香气沉郁悠长,入味纯爽回甘真是好茶呀。”张良心中也明白的很所以果断转移话题。
“这么好的天气,海天一色,在这里吹一吹海风,烹一壶好茶与儒家,阴阳家两位俊杰雅客相谈,真是人生一大快事。”李斯说道。
“大人日理万机,政务繁忙,还抽闲与我饮茶,实在太抬举子房了。”
“现在帝国一统天下,战乱平息,百姓安居乐业,我们才可以有时间聊天啊。”李斯悠然的喝了一口茶继续说道“皇帝陛下,一直很重视百家之长,阴阳家为帝国尽心尽力,陛下甚为嘉许,如今桑海之地儒家小圣贤庄的齐鲁三杰陛下也同样是青睐有加。”
“相国大人师出小圣贤庄,又大力倡导依法治国儒学法家,两派兼修,才是帝国的中流砥柱,姬先生智深如海,武艺超群,相信将来也会成为皇帝陛下的得力助手。”张良笑而对答,可谓是见招拆招。
“子房兄莫要取笑,千弘只是阴阳家一不成器的弟子,怎敢与相国大人相提并论。”
“姬先生过谦了,单单是这茶艺,子房已是望尘莫及。”
“呵呵。子房若是喜爱茶道,待到闲暇时,千弘便到小圣贤庄拜访,与子房以茶会友如何?”
张良有些诧异的看着这位夜帝,不知道他是何用意,但此刻也只能随机应变了“如此,张良便在小圣贤庄恭候姬先生了。”
“两位聊得如此投机,却是妙极,不过我却想像子房打听一个人。”两人说话的间隙,李斯忽然问道。
“不知相国大人,所询何人?”张良说道。
“这个人曾经是你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同门师弟……”张良略微沉吟“大人问的这个人是?”
“不错,就是韩非!他是韩国王室宗亲,你祖上在韩国五代为相,我听说你们虽然年纪相差悬殊,但却是莫逆之交,互为知己。”
“这已经是陈年往事了。”张良微微怅然的说道。
李斯却也感叹往事如烟,数年前在秦国的相遇却成了永别。
“相国大人与韩非子互为知己,由此感叹也是应该,只是据我所知,韩非子当年却是死在秦国之牢狱之中!”燕弘这一句却是语出惊人。
这一句话,李斯怔住了,就连张良也怔住了,李斯沉默着饮茶,张良却好奇的看着这位夜帝好一会才开口说道“相国大人,恕张良寡闻,不知这样的传言是否属实。”
“庙堂之上,江湖之野,什么样的传闻都有可能发生,这不奇怪。”李斯沉吟良久,终于做出了回答,“我这位师弟韩非他天资聪慧,是不是的奇才,但他身上,也有一个天才致命的缺点……”
“但凡称得上天才,必定就是学识远见超乎常人,然而这样的人,恃才傲物很容易得罪人!相国大人以为然否?”却是燕弘缓缓的接过了李斯的下半句话,引得李斯又是一怔。
这个夜帝今日似乎有些反常,这看似自问自答的说法,到底是什么意思?
但是此刻李斯也不得多想,只是淡然的点了点头,张良却显得有些急切的问李斯。
“韩非在秦国,得罪了怎样的大人物,以至于被关入死牢?”
“他想劝说皇帝陛下,不要进攻韩国,言语顶撞激怒了陛下,所以……这可能是身为天才的可悲之处吧。”
“大人想问子房关于韩非的什么事?”
“在同窗期间,我曾经有一次听他提到过苍龙七宿,不知子房可有所了解?”李斯追问道。
“我也曾经听他说道过。”子房话音刚落李斯便显得有些好奇了,神色变幻不定,却听张良又道“不过他只说了,这是一个流传千年,尚未破解的秘密。”
“流传千年,尚未破解的秘密,原来如此……”
李斯还在思考,却又听张良问道“阴阳家向来精通天象占卜,却不知姬先生能否解答一二。”
“子房兄过誉了,千年未解之谜,千弘功力浅薄,却是无法从天象之中窥得一鳞半爪。”
“韩非师弟之时确实是你我之遗憾,还有一位故人不知子房是否知晓?”李斯饮了一口热茶,又一次发问。
“哦?不知大人所说何人?”子房答道、“卫庄……”
张良的心中猛地一沉,甚至有些不自觉的凝聚内力,随时准备应变,李斯既然提到了卫庄,那么一定对某些事情已经有所察觉,现在要想的是脱身之计了。
“大人多虑了,卫庄份属流沙,而子房兄却是小圣贤庄门下,纵使少年时有旧,然而时光荏苒,今时今日想来也少有来往了。”却是燕弘适时的出声。
“哦?姬先生是这么认为?”李斯像是征询的问。
“不错。”燕弘笑了笑,给予了肯定的回答。
“既如此,今日时辰不早了,子房便先行回去吧,出来这么久了,想必伏念与彦路也是心有挂念。”
“今日多谢相国大人教诲,多谢千弘兄得天宫云雾翠,子房告辞了。”
看着张良渐渐消失在山道上,李斯的脸沉了下来。
“不知姬先生,今日如此作为是何用意,希望你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呵呵,大人需要解释?”燕弘轻轻的笑了笑,看着远处的屋檐的一只海燕飞起,还有那浑身漆黑的罗网精英,随意的把玩着手上的扳指继续说道“大人需要解释,那么本座送给大人八个字【欲擒故纵,点到即止】!希望大人能够明白。”
话音落下,向着李斯一拱手,随即头也不回的向山下走去。
“哼!”李斯握紧了拳头,看着燕弘的背影,最终却还是没有发作“你觉得他说的有几成可信?”这一问,问的是身旁的一位心腹,这个人跟随李斯已有将近十五年了。
“回禀大人,属下觉得他的话有九成可信。”
“九成?何以见得。”李斯有些迟疑的问道,这个心腹的心智与武功他都是信得过得,十五年一直带在身边,没有出过一丝一毫的差错。
“因为刚才属下确实察觉到,张良体内的真气在急速运转。”
“恩……”李斯拖着下巴,沉吟许久心中思绪不断,难道真的如他所说,若是再对张良苦苦相逼,他真的会发难,小圣贤庄啊……小圣贤庄……看来真的是时候动手了。
燕弘也是算准了李斯的行事作风,料定他会认可自己的做法,才会这样冒险帮张良一回,这一次证明他赌对了。
而且,经过了这一次之后,李斯心中对阴阳家的间隙肯定会扩大,至于扩大到怎样的程度,就要看后续的发展了。
但是只要帝国高层开始针对阴阳家那么燕弘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因为帝国与阴阳家合作的时间越长,对东君,对于东皇就越有利,对于燕弘而言就越不利,所以找准机会埋下离间的种子,若是后来云中君真的如史书所记载的那样,一去不回,那么也就是帝国与阴阳家彻底对立的时候了。
到时候是坐山观虎斗,还是坐收渔翁之利,一切都由得燕弘去选择,而不用在受东皇的约束,这才是真正的利益最大化。
ps:流感啊……真是……又要进医院了,这之后几天无更,等不要输液了,我会回来的,话说马上就要突破八十万字了,我的人品依旧坚挺!!
第42章 胯下之辱
第二日,辰时已过。
燕弘依旧来到那一家小酒馆坐坐,目的依旧是韩信,这样的一个人才若是放弃了,岂不可惜,更何况他的身上居然带有谢芷云的飞刀,这件事必须查清楚。
时辰尚早,酒馆的老板娘依旧殷勤的招呼着客人,燕弘依旧选择了个靠窗的作为,从这里能够俯瞰桑海城最繁华的街区,人来人往,摩肩接踵。
这样的场面,若不是身临其境,你也许根本不会想到,这里是律法森严的大秦帝国,反而有些近似当初的齐国,换言之这也可以看做帝国治国之策的一种成功。
今时今日的齐鲁之地,燕弘是亲眼目睹,看不出丝毫乱象,也许真如两千年后仍然流传的一句歌谣‘祖龙死而天下分’,如今祖龙震慑天下,大秦自然是欣欣向荣。
时间就在这思潮中缓缓流逝,临近午时,韩信高大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街口,只要过了街道中央的石桥,便是小酒馆的门径。
斟满一杯酒,正要饮下,眉心却忽然一跳,从内心深处升起一丝熟悉的感觉,运转真气仔细感应,却是张良的气机,心头起意,手上的动作也随之停下。
向下看去,燕弘不由得暗道一声巧合,张良居然也当起了奶爸的角色,带着天明和少羽从小圣贤庄出来吃午餐。
“真是难为他了,不过这样也好,让我们未来的智圣张子房体会一下奶爸的滋味,这何尝不是一种磨练。”口中咀嚼这鲜嫩的大虾,心里却泛着嘀咕。
心神之中,却始终有一丝注意力放在韩信身上。
………………
街道上,天明依旧兴致盎然的吃着烤山鸡。
张良看着垂涎欲滴的天明,不由得心中也升起几分愉快“子羽,你要不要一起啊?”
少羽却是双手抱胸,斜着眼看着天明“这小子整天就知道烧鸡烧鸡,也就这点出息。”
看着一边大嚼鸡腿的天明,张良不禁有些莞尔,身子却贴近了少羽问道“子羽,你刚才在小圣贤庄告诉我的那件事,是否确定?”
“是的,我百分之百确定我没有听错,的确是老师的声音。”少羽回答的斩钉截铁,说的正是几天前的晚上,燕弘出手救下他和石兰的事情。
子房得到肯定的答道却没有继续询问,眉头蹙起独自思考,天明却是啃完了鸡腿毫不犹豫的向着少羽反击道“哼,是没什么出息,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首先,烧鸡和烤山鸡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东西,你连这个都不明白,明显比较孤……寡……了!”原本说的神气,到最后却是卡壳了,少羽都觉得奇怪。
“孤寡了?什么东西啊?”少羽侧过头白了天明一眼。
“我估计天明是想用,孤陋寡闻这个成语。”张良看着两个小家伙嬉闹却也觉得有趣,不失时机的插上一句。
“对对对!还是三师公了解我。”天明如蒙大赦,赶紧抱上张良的大腿“就算我喜欢吃烤山鸡,那你整天就知道烤猪,烤猪,比我有好到哪里去啊!”
“什么烤猪啊?我什么时候喜欢吃烤猪了!”少羽脸色一白,想不到天明也学会了话里有话,正要辩白,天明话赶话的就说了出来。
“那为什么一群人老是围着你叫什么少主,‘烧猪’的,切!”
“你——!”少羽眼睛一瞪,天明却是老神在在的继续白活“按照你的说法,烤猪不就等于烧猪,少主不就等于烧猪,你说呀……嘿嘿!”
“你这个家伙……”一句话,居然把少羽给气乐了“我看你这么有天赋,应该拜名家公孙玲珑为师才对!”
天明却是一整呆滞“呃,胖大妈!!”少羽笑着接话“对啊,就是公孙胖大妈!”
“你们看,真的是胖大妈!”天明舌头有些打结,手指颤颤巍巍的指过去,他可是见过胖大妈对自家三师公的兴趣,看来还是躲开为妙。
张良的肩膀狠狠的抖了抖,眼神却闪过一丝凌厉,自从上次在有间客栈公孙玲珑撞破张良的行踪,张良对公孙玲珑就有了防备之心。
不理会胖大妈的叫嚷,子房这位超级奶爸,带着两个小正太加速离开。
“好了好了胖大妈没有追过来。”
“幸好她没有盗跖的轻功,否则的话那就太可怕了!”
“哎…………”想必天明少羽的搞怪,张良却是深深吸了一口气。
正准备找地方吃东西,从桥上却传来一阵呵斥。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怎么样有胆量你就一剑把我给杀了!”
说话的人是本地出名的泼皮无赖,好死不死的却看上了韩信的姑娘,于是也就有了桥头的这一幕闹剧。
他要侮辱韩信,狠狠的侮辱,让那位叫做娇娘的姑娘对他的韩大哥彻底死心,为此他却是煞费苦心。
“怎么样小子?你敢不敢!”
不管人群中的议论,辱骂,叹息,泼皮依旧自顾自的活显摆。
“在下与尊驾素昧平生,无冤无仇,为什么要杀你?”韩信依旧云淡风轻,这样的小波折,对于兵仙的心智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
“看你还装模作样的背着把剑,搞得自己像个剑客,可你却没胆量拔剑,这就说明你是个孬种;其实啊,我早就看出来你是个废物了,你的那些老底我全知道,你这个废物,长这么大自己就没赚过钱。”
这个泼皮说的眉飞色舞,手指指着韩信就是一顿大骂“去哪都被人嫌,全靠老妈养着,老妈一死你连帮他建个分头的本事都没有,还敢跟别人夸口,以后要帮她造大一万倍的坟墓,就你这个德性。”
四周一片议论,叹息者有之,诋毁者有之,但是最伤心者莫过于一位俏丽红颜,她正是韩信的红颜知己,她是齐国官员的遗孀,父亲在对抗秦国的战争中死去,她从母亲手中接过那一间小店。
与韩信的相识,相知,全然是因为韩信的满腹才华,官宦之女落风尘邂逅少年兵仙,但是除了燕弘没人知晓此时的韩信有神鬼莫测的领兵之才,听着韩信这样颓废的过往,娇娘的心不禁有些动摇。
这就是自己看重的男人吗?这样无用的男人值得自己付出吗?
就在她挣扎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一句话语“如果你真的爱他,那么你就应该相信他!”
说话的是一位公子,一位特别的公子,记得那一晚他喝了许多酒,留下了许多银子,自那之后他每天都来,他说那些钱就算作他以后的酒钱。
“公子……”她有些疑惑的看着这位贵公子,看着他眼中坚定不移的目光,想着刚才听到的那句话,心中一定,是啊爱他就应该相信他。
——嘭——
一声响动将所有人拉回了现实,少女哭了,哭的如此伤心,因为他看着自己心中的郎君跪在地上,一点点的从那个泼皮的胯下爬过去。
“我……我不明白!为什么,韩大哥,这是为什么!”刚刚坚定下来的心,看着这一跪再次重重的被撞击了,男儿旗下有黄金,你有武艺为什么不打倒他。
少女没有再看下去,而是带着泪水本想远处,燕弘也没有再劝,有那一句已经够了,如果不能经受住考验,她就不配韩信去爱。
淮阴侯胯下之辱,流传千古,就在刚才燕弘的眼神一眨不眨的看着这一切,韩信的眼中没有愤怒,没有屈辱,没有泪水,有的只是如高山幽谷一般万年不变的平静,在眼底的最深处,燕弘甚至察觉到了一丝高傲。
那是俯瞰天下人地高傲,这一切都如浮云过眼,此刻龙困浅滩,当他日兵仙功成名就,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燕弘笑了,在人群中微笑着看着韩信离去,而他自己却留了下了,只因为一个人,楚南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