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投怀送抱
“师,师傅……?”荣骅筝有点不敢置信,咽了咽口沫,“这真的给我……?”
叶姨娘眯眸,“怎么,不想要了?”
“不,要,当然要!”荣骅筝嘿嘿一笑,说罢,立马伸出手往前抓那一条金光闪闪的鞭子,眼中的亮光几乎要把她整张脸蛋都照亮了。8但是她手还没有碰到鞭子
叶姨娘娇媚的身躯突然腾空而起,荣骅筝此刻就只有一个感觉——到了嘴边的鸭子飞了……
“啊!”差零点零零零……一秒她就抓到金鞭了,荣骅筝咬牙切齿,气得直跳脚,“师傅,敢情你是在耍徒儿玩儿?”
叶姨娘不答,身子在半空中漂浮片刻然后慢慢的落地,美眸冷睨着荣骅筝,唇瓣讥诮一勾,“我什么时候说过现在就把金鞭给你?”哼,她已经拉下面子将东西
捧到她眼前了,是她手脚不够快,不珍惜机会,能怪她么?
荣骅筝黑了脸,“师傅,那你刚才为何要将金鞭推到徒儿面前?不是在逗徒儿玩儿还是什么?”
“你在质问我?”叶姨娘冷笑。
“怎么敢……”荣骅筝虽然如此说,但是语气里满是委屈,任谁以为自己就要得到千金万金了,但是到了面前却或坐尘埃,能不气么?鼻孔出气的哼哼几声,荣
骅筝也不期望了,一屁股在凳子上坐下,一副无可奈何的拿起一根针穿起针线来。
叶姨娘挑眉,“你在和为师端架子?”
荣骅筝回头瞪她师傅一眼,耸耸肩实在无辜的道:“师傅,太爱玩的徒儿不是好徒儿,从今天开始,徒儿决心要好好学习了,师傅,你就等着自豪吧。”她这个人从来只有没下决心的份儿,只要她一下决心就会尽她所能做到最好。昨儿她既然决定了要给宇文璨织一条围巾,那她就会如言做到。
“哦?转性子了?”叶姨娘挑眉,向着荣骅筝走近几步,勾唇冷飕飕的警告道:“别要是在玩什么花样才好,不然的话……”
“师傅您放心,徒儿这回是很认真的。”荣骅筝说时,很认真的拿起昨儿的布条全神贯注的绣了起来。
叶姨娘脸一黑,鬼灵精得死丫头!
荣骅筝心里在偷笑,哼哼,师傅,明明是你自己在拿乔,还怪她身上,为老不尊!俺穿着,荣骅筝想起了什么,转头对叶姨娘道,“师傅啊,王爷之前的衣袍可都是出自你之手?”
叶姨娘闻言一怔,眉眼一淡,“问这些作甚?”16934778
荣骅筝挠挠后脑勺,有些苦恼道:“虽然我不懂什么刺绣,但是还是能看出来王爷身上的衣袍是我看过最好的,那绣功真的非常好,我……”
“废话,那绣功可是天下一绝的!”叶姨娘冷声打断她的话,哼一声道:“也算你有眼光!”
呃……荣骅筝眨巴两下眼睛,她师傅也太独/裁了吧,他话还没说完呢!不过……“师傅,那天下一绝的绣功难道不是只有你么?”
叶姨娘眼眸一暗,“少在这里乱说!”
自己怎么无论如何说话都不对呢?!
荣骅筝委屈得摸摸鼻尖,“那王爷的衣袍到底是谁绣的?”
叶姨娘深深睇她一眼,好半饷才从唇间挤出四个字:“孝颐皇后。”
又是她?!
荣骅筝已经忘了这是自己第几次听到这个名号,刚想开口真正的询问一下,叶姨娘却迅速的转移了话题,“光会看有何用,世上最高明的人无疑就是自己做自己的裁缝师,想要怎样的衣袍就做怎样的。而……就你那绣功,就算你绣一件衣袍出来只怕也没人敢穿。”
荣骅筝满头黑线,严正言辞的纠正她,“师傅,俗话说的好,什么样的师傅就有什么样的徒弟,所以……师傅,您说这话的时候可要当心了。”
叶姨娘一听,手中的鞭子如一条狡诈的蛇,嘶一声蓦地从腰间飞腾而出,“逆徒,有你这样和为师说话的么,今儿不好好教训教训你,你可能就不知道什么叫做尊师重道了!”
荣骅筝像一只老鼠一样抱着脑袋四处窜逃,“师傅,我现在只知道你是恼羞成怒,什么尊师重道靠的可不是嘴巴,我可是非常尊敬您的,您别冤枉徒儿我啊。”
叶姨娘冷哼一声,也懒得追着她跑了,回到桌子旁捻起一块蛋糕优雅的咬一口,觉得味道还过得去吃完一块继续捻起一块,慢条斯理的咽下去才继续刚才那个话题,“你方才想问关于王爷的何事?”看在她第一次向她问起恭谨王的事儿的份上,她想知道什么只要在能力范围内告诉她又何妨?反正结果最高兴的人还是王爷。8
荣骅筝刚才虽然是在嬉闹,但是她脑子也是在转动的,以前她研制武器的时候身边一大堆人在晃来晃去她还不是一样能够做好。她刚才随意的抓着针绣花在绣着,突然之间动作顿了,看着手下的布条试着将手上的动作换一个角度进行。然后,她惊喜得发现,在这个角度绣东西好像比方才的要顺利多了!
惊喜的连续绣了十多针,她顿一下,让自己平静一下可以将针法记下来,然后才抬眼回答叶姨娘的问题,“其实我就是想知道王爷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袍罢了,既然王爷的衣袍不是你做的,想必你也不知道。”话罢,她真的是一本正经的低头绣东西,好不容易得来如此顺畅的手法,她不想白白的浪费掉了。
“为什么会一下子顺了那么多呢?”她喃喃自语,看着手上的布条,再看看自己绣出来的新的半朵花,她有些不解。
叶姨娘看着她抓针的姿势皱了一下眉,想说她,但是在看到她手中绣出来的东西的时候却顿住了,深深的瞄她一眼,暗忖这丫头还真的是个怪物,学个东西都学得和旁人与众不同,别人谁不是师傅说了就一本正经的跟着做的,她倒好,每天都在捣鼓一些有的没的。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丫头对于学东西其实没什么本领的,但是对一样东西的领悟能力却是非凡的,她做绣工二十多年,从来都没见过有人这样抓针刺绣的,而且看她的姿势好像还非常得心应手的样子。
“银色和鼠灰色。”瞟一眼还在思忖问题关键的荣骅筝,叶姨娘突然开口道。
荣骅筝在想着到底应该怎样才不让自己的线跳步,从而提高绣花的效率,闻言怔了一下,“啊?”
“王爷喜欢银色和鼠灰色的衣袍。”这种时候叶姨娘也不介意重复一下。
荣骅筝皱眉,想着怎么会那么凑巧呢,昨儿云青鸾想要的布料都是这两种颜色的……突地,她眼皮一跳,云青鸾该不会是想给宇文璨做衣袍吧?
“你要哪一种颜色?”叶姨娘写瞥她一眼。
荣骅筝在纠结,如果云青鸾真的是如她所想那样是想做衣袍给宇文璨的话,自己到底应该怎样做呢?人比人比死人,她不要成为死人,既然要比,她就要赢!
好吧,或许人家并不是这样想的,不过宇文璨对她好歹是千恩万恩的,她怎么也不能以德报怨,让他因为她而丢人现眼啊,所以,一定要将衣袍做得体体面面!
“鼠灰色吧。”她记得叶姨娘说没有好的布料是银色的了。
“王爷最喜欢银色。”叶姨娘睇她一眼,提醒道。
突然之间,荣骅筝领悟了,手中的动作一顿,“师傅,你当着太子殿下的面儿撒谎了?”
“嗯哼!”叶姨娘冷哼一声,瞥着唇不将荣骅筝的话当话。
果然够拽啊,说谎被人揭穿了还能拽得跟二百五似的古往今来还真的只有她师傅一人了。
荣骅筝赞叹的眯眸,笑米米的道:“师傅,你果然是非常爱徒儿啊。”好东西都想着留给她,甚至说谎也在所不惜,瞧瞧,瞧瞧,多伟大的师徒爱啊。
“你给我闭嘴!”叶姨娘老脸都绿了,咬牙切齿的道。
“好的!”荣骅筝偷偷的瞄着叶姨娘腰侧的那一条金鞭,应和声乖巧得像一只猫儿。
叶姨娘在想着事情,看不到荣骅筝一双眼睛贼呼呼的,想了想,她还是道:“臭丫头,你……你大胆!”叶姨娘第一个你字不过是刚出口,荣骅筝就出手奇速的往她腰间袭去,眼明手快的抓住那一条金鞭就往自己腰间捆了两圈。
“嘿嘿,师傅……”荣骅筝拍拍在自己腰间围得正适合的金鞭,得了便宜还卖乖。
“你!”叶姨娘伸出手指指着荣骅筝,头上都快冒出烟雾来了。
“师傅,别气别气……”荣骅筝赶紧倒一杯水递给叶姨娘,看着脸色气白了的师傅荣骅筝深深的感悟到自己这个做徒儿的真是太不容易了,师傅她老人家搁不下面子先开口要将鞭子交给她,她理解,所以她很给面子的自己动手抢了,谁知师傅她老人家倒好,还不领情!
叶姨娘确实是想将自己的东西交给荣骅筝,因为这条鞭子并不是很适合她使用,她拿着益处也不大,让这条金鞭生生寂寞了甚久,如今看在金鞭和臭丫头有缘,甚至在臭丫头第一次出现的时候就想和她过招份上就给了她吧。
叶姨娘接过荣骅筝手上的茶,凉飕飕的道:“这条金鞭价值几万金,要是随便弄丢了,就等着我把你的皮给剥了吧!”什么千金万金,这鞭子其实是无价的。
荣骅筝闻言,脸色一正,挺胸收腹的行了个军礼,一本正经的道:“遵命,师傅!”
叶姨娘哼了一声,看着荣骅筝笑眯了的眉眼也禁不住的觉得好笑,道:“伸手过来给我看看。”
荣骅筝眨眨眼睛,脑子有零点零零一秒怀疑过她师傅的笑有些不怀好意,但是师傅就是师傅,既然认了人家做师傅就算要她上刀山下火海她也……好吧,上刀山下火海还是要考虑一下的。
迟疑的伸出手,赶紧又收了回来,在叶姨娘冷眼中又伸了出去,“师傅,今天不将刺绣的事儿了?”
“我自有安排,我怎样做还需要你教么!”叶姨娘声音依旧是冷冷冰冰的,拽住荣骅筝手腕的手更是凶狠无比。
荣骅筝被她拽得痛了,叫了一声,在叶姨娘飞来眼刀的时候赶紧闭嘴,讨好的道:“师傅,徒儿这手不值钱的,你随意,随意……”
叶姨娘不理她瞎扯,手掌用力的捏住荣骅筝的手腕,闭上了眼睛。
荣骅筝咽了咽口沫,才想她师傅在作甚突然之间手腕就传来了一阵巨大疼痛!
其实这疼痛不是因为破了伤口还是受了伤而传来的,而是因为手腕间突然之间有一股奇大的气流通过自己的皮肤表面传入自己的筋脉血管,气流在筋脉里面横冲直撞她脸色一下子就青了,嘴唇也白了,气息孱弱的道:“师傅,停……不要了……”这简直比用手术刀剜了她的肉还恐怖啊。
叶姨娘对她的话置若罔闻,闭着的眼睛连动一下也未曾。
那一股气流从手腕来到心脉处,然后快速的蹿向全身,荣骅筝真的接受不了那一股气,胃部一翻,差一点就要吐了。
她伸出一只手捂住嘴唇,最终愣是没忍住,张着嘴巴干呕起来。
“夫,夫人……”刚走进来的灵儿看到这情景愣了一下,然后赶紧的走进荣骅筝,却被叶姨娘冷声一喝,“站住!不准靠过来,不然一掌把你拍飞!”
灵儿吓得顿住了脚步,大气也不敢喘一下的捂住了嘴巴。
“呕,呕……”荣骅筝连续不停的干呕着,甚至有那么一霎那她觉得自己心肺都要从自己从喉咙里吐了出来。
叶姨娘抓住荣骅筝的手持续了这个动作莫约两刻钟,输入的气流由小到大,最后荣骅筝身上的经脉好像已经适应了这一股气体的传输,逐渐也不那么难受了,但是荣骅筝还是没有停止过干呕。
再片刻之后,叶姨娘终于放开了捏住荣骅筝手腕的手,只是她的脸色也跟着一白!
“叶姨娘?!”灵儿留意到了,惊呼一声,赶忙跑到两人身边,“夫人……叶姨娘,你可也不舒服?”
“滚开!”叶姨娘毫不留情的挥开灵儿关怀的手,冷声喝道。
灵儿也不敢有所埋怨,赶紧急急的退开了。
“师傅……”在叶姨娘停止给她输气的时候荣骅筝就不再干呕了,听到灵儿担忧的话苍白着一张小脸看向叶姨娘。
“我没事。”叶姨娘不耐烦的挥挥手,原本苍白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好了回来。
荣骅筝的脸色却还是苍白的,她全身软绵绵的趴在桌子上,连动都不想动一下。丫的,现在她才发现,原来吐起来还真的可以生不如死,也不知道那些怀第一胎的孕妇是怎么过来的。
“师傅,你刚才……是在将武功输给我么?”
说实话,荣骅筝真的有点感动,她何德何能不但宇文璨对她好,就连叶姨娘也对她倾囊传授。
叶姨娘却嗤笑一声,“你想的倒美,我什么时候将武功输给你了?”
荣骅筝抿了抿因为刚才传输气体而白了的嘴唇,有气无力的道:“师傅,你又在口是心非了。”简直就是死鸭子嘴硬嘛!
“臭丫头,都没力气了还在这里说这些有的没的!”叶姨娘真想朝她一巴掌拍过去,但是念着她还算让她省心的份上放过她,浅叹一声,道:“臭丫头?”
“嗯?”荣骅筝有气无力的抬起眼皮。
“……”叶姨娘看了一眼她抿了抿唇最后还是没有将到了嘴边的话说出来,冷眸一眯,“别扒着了,起来站站!”
荣骅筝哀嚎:“师傅,我真的没力气……”
“站起来!”
荣骅筝舔舔嘴唇,哀怨的瞥一眼叶姨娘,心里骂她黑心黑肺什么的,可怜兮兮的还是依言站了起来。她原本以为自己会腿软的跌倒的却想不到还真的站了起来,
突然间,她灵光一闪,立刻按照宇文璨教给东西认真的的运气。
叶姨娘皱眉看着她,“别急,动作慢慢来,吸气,呼气,吸气,呼气……”这丫头够机灵的,她还没开口她倒是领悟到了。193vA。
荣骅筝听到叶姨娘的声音,跟着她说的拍子呼吸,顿时觉得心脉都舒服得一滩糊涂,她刚想睁开眼睛和叶姨娘说这个事儿,叶姨娘却先行一喝,“不准睁开眼睛,继续!”
荣骅筝不敢造次,集中精神的再次按照叶姨娘的拍子云着体内蹿行的丹田。
叶姨娘对她的表现非常满意,“现在将你所有的丹田凝聚在腹部,然后跟着我念……”
荣骅筝聚精会神,脑子里什么东西也没有,耳朵只有叶姨娘念着一句句的东西,她嘴巴不自觉的跟着念。她记忆力好,跟着叶姨娘念了一遍就记住了,多念几遍腹部的丹田凝聚得越来越多,最后,不知怎么的,她竟然觉得自己的身体正在慢慢的上升着……
叶姨娘眯着眸子看着荣骅筝已经离开地面莫约两米左右,眼睛里是掩不住的讶异,嘴巴却依旧镇静的念着之前的话,只是速度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荣骅筝腾起的速度也越来越高了。
“夫,夫人好生厉害……”灵儿站在一旁捂住唇忍不住的惊叹。
荣骅筝不知道自己升上了多高,但是她真的能感觉到自己腾空了,她心头非常激动,在经过之前几次教训之后她也没有得意忘形,依旧很认真的在运着体内的气流,直到它们逐渐的被自己掌控。傅置骅嘿立。
在片刻之后,叶姨娘已经停止了念话,荣骅筝却还在向上升着,灵儿看得有点惊心,要是夫人摔下来了……
呸呸呸!怎能这样想呢,夫人知道了肯定剜她一层皮下来!
但是她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荣骅筝只想着自己越升越高了,但是却不知道头顶还有个屋顶,在嘴巴念得高兴的同时头顶“咚”的一声撞上了梁柱,由于惯性,她的身体倏地往下坠!
她懂得怎么上升却不懂得怎么下来,听着耳边传来的风声,荣骅筝顿时就想哭了。
为毛?为毛每次她最得意最激动的时候上天都要给她一个重击?!
“你在哀怨些什么,还不快些运气,难道你真的想跌成肉饼?!”叶姨娘厉声道。
荣骅筝闻言,慌忙运气,想着继续上升也比跌下来要好啊。但是她昨儿才接触到气流现在心里乱糟糟的,体内的气流也很乱,一下子就乱了步子,嘴巴念了几遍刚才的东西却发现根本没有用!
呜呜,这回真的要成肉饼了……
荣骅筝这回几乎是闭上眼睛就想英勇就义了。
“师傅,你就真的见死不救?”荣骅筝在半空中坠下来的时候忍不住奢望了一下。
“救什么救!没见过像你这么丢脸的徒儿,摔死了也罢了,省得看着碍眼!”
“果真是够狠心的……”荣骅筝这个时候不想自己痛苦死,她想安乐死,然后挥着两手臂在空气中猛地抓尘埃,嘴巴念念有词,“上天佛祖保佑,我上辈子你待我不错的,虽然将我炸得个片甲不留,但是好歹也让我重活了一世啊。上天佛祖,其实我也知道,你让我重生不过是因为上辈子我好事做多了,你不忍心我变成世上万尘的一颗,我这辈子没做过什么好事,但是我还是贪心一点,你就给我一个机会吧,下辈子我一定捐肝卖肾也要做贡献的,呜呜,活得太美好了,你要让我在这个时候死嘛……”
“你嘀咕嘀咕够了没?”
荣骅筝一个激灵,飞快的回头,进入瞳孔的竟然是一张举世无双的俊脸!
“王爷……”她有点不敢置信。
宇文璨眸子一深,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我,我没死?”
宇文璨伸手在她脸上用力的捏了一把,凑近她耳朵冷飕飕道:“你想死?”
当然不!荣骅筝拍掉宇文璨的手,突然之间她怔了一下,她怎么是面朝屋顶的,她不应该是站着的么……
慢慢的,慢慢的回过头,荣骅筝发现自己其实是被人抱着的!而且是横抱!宇文璨的脸就在附近,难怪声音这么近……
宇文璨挑眉,皮笑肉不笑的睨着她,“筝儿,投怀送抱的滋味如何?”
“投,投怀送抱?”她的脸色顿时僵了……
蓦地,她捂住脸,学着人家掩耳盗铃的作法,捂住自己的眼睛,在众目睽睽之下从宇文璨身上下来,然后佯装慢条斯理的转到外面去……
她一连串的动作让在场的人看得目瞪口呆!
这真的是堂堂正正的鸵鸟行为了……
第一百零七章 不必委屈自己
做了一回光明正大的鸵鸟的荣骅筝事后万分羞愧,但是拳头紧握,咬牙切齿的想着,丫的,前一世她每次出任务都知道有无尽的危险都未曾犹豫过,被炸的粉身碎骨也没抱怨过一句,不过是做了一回鸵鸟罢了,怎么比杀一个人还困难啊!
她一鼓作气的跑了,蹲在某一个角落想着不该想的事,戳着蚂蚁的窝,在深深的确定宇文璨肯定离开了正堂之后才灰溜溜的摸摸鼻尖溜回去。夹答列浪
刚溜回去,人还没坐下就接收到叶姨娘鄙夷的目光,她轻咳了一声,打哈哈的道:“师傅啊,徒儿刚才才发现后院的梅花开得越来越脱俗了,朵朵都饱满的不像话,嗅着那味儿溜达一圈回来整个人都舒爽了,诶,果然是花不醉人人自醉啊。”
其实那时候她在想什么时候能够再弄一杯百年佳酿来喝一下呢,诶,看着梅花就来酒瘾的古往今来除了诗人也就她了。
叶姨娘唇边泛出一抹冷笑,没有答话。
荣骅筝头皮发麻,像个小学生似的坐得异常端正,拿着针的手却抖啊抖的,她强行让自己镇定,在绣着清一色茶花的布条上绣出一朵比以往美上好几分的梅花来,荣她啧啧的惊叹自己进步神速,美滋滋了好一会不忘献宝的道:“师傅,你瞧瞧,这梅花真的很好看,您……”
叶姨娘冷眸一瞥,荣骅筝到嘴边的话识相的往喉咙一吞,乖乖的当个哑巴。
俗话说的好,多做事少说话,雷公来了也不怕。荣骅筝很识相的将自己一头埋进了布料和针线堆了。丫的,这气压实在太低了,她差点就承受不住了……
叶姨娘居高临下的看着恭恭敬敬的垂着脑袋认真的绣东西的荣骅筝,在荣骅筝以为她这个上午都不会和自己说话的时候却开口了,“你倒是好心情,赏花赏雪,赏了一个半多时辰……”一个半时辰,一个早上就过去了!
荣骅筝脸上堆起卖力的笑,佯装可怜道:“师傅,迷路了……”
“迷路了?”叶姨娘冷冷清清的重复一遍,哼了一声后翘唇讥诮道:“你说谎的本领和脸皮的厚度相比还真的是大相径庭啊。”
迷路,在骗谁?就算这王府再大但是她好歹也是王府的主子,随便叫一声就一群人扑过去将她领回这里来了,哪里需要绕着后院角落走上数百遍?
荣骅筝很认真的眨巴两下眼睛,“师傅,我是好徒儿,对着敬爱的师傅从来不说谎。”简直就是睁大眼睛说瞎话!
叶姨娘哼了一声,许久不答话,却问了一句,“花了一个半时辰,可将头皮也抓破了?”
荣骅筝闻言,觉得头皮还在痛着,头发什么的就不去注意了,只是才刚刚提起的劲儿瞬间像一个泄了气的气球,蔫了,瘪瘪嘴埋怨道:“师傅,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明知道她会抓破头皮还在这里问,这不是存心不让她好过么!193vA。
叶姨娘瞟她一眼,“怎么,你还想不让我说话不成了?”
“您是我师父,我哪敢啊!”荣骅筝哀怨的用一双水眸瞅着叶姨娘,动着的手由于分心突然被针刺了一下。她已经好些许没在被针扎过了,顿时欲哭无泪,丫的,怎么这两天总是出现一些有的没的事儿?
叶姨娘丝毫不可怜她,还骂道:“哼,没心没肺的臭丫头,活该你抓破头皮!”这么多年以来,她还从来没见过自家主子出手救过谁,方才她不是不想出手救她,毕竟是自己第一个徒弟,一命呜呼了还要再收一个,麻烦得紧。但是事实上根本不用她出手,主子不过是刚来到门口,还没靠近门槛,在看到她往下坠瞬间就连人带轮椅的一把腾空跨过门槛,然后以连她都看不清的动作迅速出手将她横抱在怀里。
那一幕对她来说是震撼的,她主子看似温和,脸上习惯的挂着一抹不经风云的淡笑,但是他其实比谁都冷情,比谁都薄凉,要他出手去救一个人根本是不可能的。如今,有些东西可能真的是因人而异了。她方才从他幽深的黑眸看到了一丝不容错辨的的恐惧,那一抹恐惧深入瞳孔深处,在绽放蔓延,直到在他将臭丫头完完整整的抱在怀里的那一刻恐惧才缓缓消散……
主子对臭丫头用心用力,连她都觉得不可思议,臭丫头倒好,抱住脸就跑了!真是的,就算再害羞,就算不好意思也该表示一番,而不是跑到后院的墙角边挖着蚂蚁窟窿边抓头皮!
她有什么好苦恼的,这点小事她难道还想不透么,都已经十五岁的姑娘了,什么情情爱爱的,不是姑娘家一直憧憬着的东西么,如今主子都将心捧在她面前任她摘取了她却挠着脑袋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就只差没问上一句:“这是干什么?”
真是可恨的臭丫头,如果她是主子,她直接将她一棒子打晕了直接拖进房间洞房花烛夜去,看她开窍不开窍!
“臭丫头,你瞧瞧你这模样,平日里脑自还有那么一点的,如今是被人摘了还是如何?”笨得像一头猪!
荣骅筝其实还真的挺无辜的,什么情情爱爱是姑娘家一直憧憬着的东西,她现在不是十五,她已经是二十一岁的心智了,但是她一直憧憬的不是什么情情爱爱,上一世她憧憬的是肩膀能够多一颗星星或横杠,这一世她的梦想就是成为武林高手好不好?!
上辈子她用毒非常棒,但是常常苦于没有实验对象,小白鼠用多了也有腻的时候,十五六岁上大学的时候她信心爆棚,在她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的情况下将那些试验的毒用到了同学身上,虽然最后同学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但是从此也惧了她,导致她虽然自认还是清秀佳人一个,愣是没人想要将她摘走。8
进入特种兵部队的年龄据说正好是少女怀春的最佳年龄,但是她却没有什么恋爱启蒙,一本言情小说没看过,一部爱情电影没瞧过,电视剧更甚,又长又臭,瞅了半个小时连个男主都没出现心都凉了,人家爱的都是热血的战争片和励志片。什么情情爱爱的,什么少女怀春,什么异性好感统统破灭在和弟兄搏击的拳头里。
荣骅筝万分怀念在特种兵的日子,在那里她从来都是受人表扬收人夸奖的,不是她胡说,特种兵部配置的两间房,一间里面堆满了她的荣誉勋章呢!所以说,她从来都是受人表扬的好孩子,何时被人如此骂过?来到这个世上,特别是在进了王府之后,她被骂得有时候会情不自禁的开始怀疑起自己的价值观了。现在也是,叶姨娘一句话让她扁起了嘴巴,“师傅,徒儿明明今儿有很大的进步的,你不赞一句也就罢了,怎么还骂个不停?”
叶姨娘气得一尺子往她身上招呼去,“你还不开窍?!”她说的根本不是刺绣方面好不好,这丫头不将她气死进棺材就不罢休是不是!
这个世上,她最看不得的就是主子受委屈,这丫头哪一点好了,大大咧咧的没有一点大家闺秀风范不说,脑袋还像猪一样怎么点都不通透,主子怎么就舍得委屈自己将她捧在心尖,什么好的东西都恨不得一次给了她?!
还有,别说主子他糊涂了,她也老了,糊涂的就这样收她为徒,她明明是每天气得自己七窍生烟却忍不住对她倾囊传授……16934778
她是真的老了,糊涂了,做的事儿真是一件比一件不顺心了……
“师傅你老人家又在气什么啊?”叶姨娘这一尺子打得是丝毫不留情,荣骅筝痛得眼泪都从眼眶里飙出来了,很没志气的躲到一个角落,捏一把大腿,泪眼汪汪的扁嘴,可怜兮兮的抹一把眼睛,“师傅,你忒没良心了,忒不讲道理了,徒儿又没犯错,怎么就……”说打就打呢?
“你是没犯错。”叶姨娘冷笑。
荣骅筝瞪眼,“那你还打我?打坏了徒儿哪里来这么聪明好学的人给你调/教?”
“你!”叶姨娘真的被她气疯了,世上那个让人不是自谦的,她怎么就自卖自夸呢?丢脸啊,这样的徒儿……叶姨娘从来没被人气得如此厉害过,脸色都铁青了,扔了手上的尺子,冷冷道:“别在这里给我装可怜,今天的课不上了,你今天之内就将之前我吩咐的东西做好,少一样你就等着被我剥皮吧!”
之前吩咐的东西,也就是一百朵花和两本书。
叶姨娘话罢,连看也不看荣骅筝一眼,深怕自己会措手将她捏断气了,风风火火的没了影子。
荣骅筝眨巴两下早就没了湿气的眼眶,扁扁嘴,“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师傅为毛这么生气啊,宇文璨不过就抱了我一下么……”
灵儿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叹了一口气,“夫人,也快到午膳的时间了,先到正厅和王爷他们一道用膳吧。”
荣骅筝一听,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的,最后白白红红,像是变脸似的变了好几番,最后停留在红的状态,粗声粗气的摆摆手,“罢了,你让人随便挑些饭菜端到我房间去吧,我今天不到正厅去用膳了。”
灵儿一怔,心里偷笑了一把,想了想道:“夫人,方才您被王爷抱住的时候世子不在,他这次不会笑话你的。”
荣骅筝一听,怒了,“谁怕他笑话?那小屁孩连毛都没长一条,懂什么?”再说了,他要是敢笑他把他仅有的几条头发也扒了!
灵儿掩唇笑道:“那夫人为何不到正厅和大家一道用膳?”其实也不过是怕看到王爷罢了,夫人只怕看到王爷就心花荡漾,少女失态吧。
荣骅筝指着桌面上的东西,辣气壮的道:“你没听见方才师傅吩咐什么了么,今天我要绣一百朵花再看完一本书,哪有这空闲好生吃饭!”话罢,她豪气干云的旋身,边走边说道:“你现在让人将这些东西送到我房里去吧。”
灵儿哭笑不得,才想说什么夏侯过却从门口处现身,叫住即将要转进拐角的荣骅筝,急急道:“夫人,请留步!”
荣骅筝有点不耐烦,“夏管事,你不好好在午夜身旁伺候着,来这作甚?”
夏侯过愣了一下,道:“用膳的时间到了,王爷……”
“我到房间里吃,让他们不用等我了。”荣骅筝说罢,快手快脚的就想走人。
夏侯过眸子一暗,似是叹息又像是在自言自语,“这回可惜了,王爷今儿特意让厨房弄了落莲雪子鸡的,还想着夫人爱吃呢,看来……”
拐进拐角的人步子蹬啊蹬的后退几步,脸上挂着一抹笑,“落莲雪子鸡?”不行,她说着这个菜名的时候就想流口水了,肿么办,肿么办……宇文璨那丫的不是说不能天天做么,昨儿才吃了呢!
“是啊”夏侯过冷冷冰冰的脸扯出一抹笑,还附加上一句,“王爷想着府里剩下的落莲也不多了,做了吃也省得有人挂心。”
夏侯过话还没说完,抓住关键词的荣骅筝就急了,“也就是说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吃落莲雪子鸡了?”丫的,要不要这么打击她啊,她已经做好准备再做一回鸵鸟了,怎么还没掩面呢就被人八光了毛?这也太不厚道了吧!
夏侯过很沉重的点点头,“好像是吧。”
“什么叫做好像是!”荣骅筝瞪他,“落莲雪子鸡可是端到桌上去了?”
“是的。”夏侯过很尽职的连点几下头。
荣骅筝咬牙,士可杀不可没好吃的,脚步蹬啊蹬的后退,往往正厅拐去,看到灵儿完全呆愣住了,她掩唇咳了一声,好整以暇的提醒道:“灵儿,你还站着作甚,走吧。”
灵儿暗暗好笑,夫人总有一天要被自己这张嘴巴给卖了,搞不好哪一天还会亲自把自己当佳肴送进王爷嘴里也说不定呢!
到了正厅,荣骅筝还是姗姗来迟的那一个,她尴尬了一下,嘿嘿一笑的在一旁的座位上坐下,鼻子就灵敏的嗅到了还盖在盖子的落莲雪子鸡味道。
咽了咽口沫,她也不敢去看宇文璨,喃喃的道:“诶,最后一次吃了……”
小屁孩伸出小胖手捏她脸蛋儿,“喲,今儿脸上没涂胭脂啊,怎么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荣骅亭手里原本是捧着一本书瞪着荣骅筝来的,闻言迷迷糊糊的抬起眼,刚好看到荣骅筝别扭的哼了哼,就笑了,“筝姐姐可能是在害羞些什么吧。”
小屁孩闻言眼睛一亮,“筝姐姐,你在害羞什么?”
荣骅筝真想端起旁边的杯子碗子就往两个人身上砸去,瞪他们一眼,龇牙咧嘴的哼声,“你们两个不好好读书在研究我作甚,不听话的学徒将来肯定没饭吃!”
宇文璨说到做到,在那天说要为荣骅亭找书塾夫子来教他,王府第二天还真的来了一个满口之乎者也的夫子。
“我不怕,我以后可是做大将军的,不学文也不怕!”小屁孩吐吐舌头。
荣骅亭挠挠脑袋,脸色一红,道:“夫子每天也说我很努力……”
荣骅筝咳了一下,脸色再度红了一番,粗声粗气的摆摆手道:“那敢情最好不过了。”话罢,她想到了什么皱眉,“但是千万不要死读书,要多出去外面走走。”
“嗯。”荣骅亭点点头,想了想,道:“夫子说过两天带着我到京都最大的运城坊去和别的学子进行交流,筝姐姐你说去还是……”
“去,怎么不去!”荣骅筝猛地抢话,睁大眼睛道:“一山还有一山,你去了不但可以知道自己和别人之间的差距还能从他们身上完善自己不足的地方,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去?”
一直没有开口的宇文璨听着荣骅筝一番言论黑眸一深,深深的看她一眼,淡淡的开口道:“去吧,不过这是要去几天?”
荣骅亭喃喃道:“夫子说是七天。”
宇文璨点点头,云淡风轻的让人打开盖着饭菜的盖子,淡淡道:“嗯,既然是七天,出门在外也要个照应,领两个小厮跟着过去吧。”
荣骅亭一愣,点点头,“谢王爷。”
荣骅筝手心一颤,手心即使是在冬季此刻也渗出了一丝薄汗,这回总算舍得转过头看一直逃避的人,想说什么却迎面撞上一双绝色倾城的黑眸,她瞳仁魔怔了一下,然后猛地回头,心脏都颤抖了几下,暗暗开始庆幸,幸亏有了前车之鉴,不然的话她方才肯定再次占别人便宜去了。
不行,荣骅筝,你要有点意志力,男色罢了,你能够抵抗得了的!
荣骅筝忍得很辛苦,小屁孩却在咯咯发笑,人小鬼大的摇头晃脑道:“筝姐姐,你的脸肯定是贴在猴子屁股上的。”
荣骅筝这回懒得理他,她已经习惯了,在这个世上悲催得连一个小屁孩都可以笑话她。以前哪是这样的,隔壁家的小屁孩看她穿着一套军装威风凛凛的出现哪一个不甜滋滋的说着崇拜的话?
诶,世道变了,待遇也不同了。
宇文璨睨她一眼,好笑的柔声的道:“筝儿,你一天到晚苦恼这些有的没就不怕伤了脑筋?”了鸵回着每。
荣骅筝闻言瞪大了眼睛,辩驳道:“王爷,这是关乎面子的问题,怎么就是有的没的了?”再说了,吃人家的,住人家的,还要花人家的,其实她还真的有点郁闷了,而且她觉得自己有点窝囊,她什么时候也可以谋个活儿干一干?
好吧,她现在的梦想多一个挣钱的目标吧。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她一眼,夹一块她喜欢的落莲雪子鸡到她的碗里,状似不经意的道:“就别提面儿了,你脸儿从进来的没正常过。”跟个猴子屁股似的,不过,一个拥抱就能让她如此看来他期待的日子也不远了,过些时日终会开窍的。
不急,不急。
荣骅筝闻言发现自己原本就滚烫的脸如今就像着火了似的,她好想把筷子甩了然后头也不回的回房间,但是……她不甘心啊,好不容易鼓起勇气来了,就这样吃瘪回去那她还是个人么,干脆做乌龟去算了。
她不回话,恨恨的咬着嘴里的鸡肉,小屁孩看着眼都红了,虽然那是筝姐姐最爱的部位,但也是他的最最爱啊,璨哥哥好生偏心……
一顿饭用完了,小屁孩和荣骅亭一个时辰之后夫子要来上课,做了一回之后就回房间休息去了。
荣骅筝很想走的,但是酒足饭饱的她打了几下嗝就瘫软在贵妃椅上就不想动了,她觉得这一顿饭吃的是最饱了。当然,她很不以为然的想她其实是七分是气饱的,五分才是吃饱的,多了两分饱,所以应该是胃胀的。
瘫软在椅子上半饷,荣骅筝觉得应该回去做东西明天好作业,却在坐正身子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头发乱了,摸了一把,想起什么,皱眉喃喃自语,“不看还想不起来,现在想想刘大夫好像好些天没送汤药来了。”她还要顶着这两头头发到何时?
其实何止是好些天没送汤药来,刘大夫只送了一天,之后荣骅筝就没看到有人来了,倒是前几天还有四殿下府上的人每天按时来拿药单去抓药。
宇文璨在旁边听着,眼皮动了一下。
荣骅筝叹了一口气,“可能是最近事儿多吧,不然怎么想不起来这件事呢!”话罢,想了想,她看向宇文璨,道:“王爷,让一个人到刘大夫药铺里催一催怎样?”
宇文璨叹了一口气,刚端起的茶放了下来,黑眸认真的对上她的,道:“筝儿,你白发也挺好的。”
荣骅筝一怔,蓦地想起了那天他帮她盘发的事儿,心儿又是一动,半饷才道:“我还是喜欢黑色的,再者,顶着两头头发真的很不舒服。”幸好现在是冬天,要是夏天又重又热的,她不活了。
“既然不舒服为何还要委屈自己?”宇文璨瞥一眼她,伸手在她的脸蛋儿上刮一下,在荣骅筝皱着鼻子的时候出其不意的将她头上带着的头发一把扯下来。
“啊,你……”荣骅筝瞪大了眼睛。
宇文璨不理她,径自将手上有点沉的黑发扔给一旁愣住了的灵儿身上,淡淡道::“把它埋了吧。”
灵儿也被吓呆了,闻言连思考的时间都不留给自己,阔步的就走了出去。
荣骅筝看看灵儿的背影,再看看宇文璨,傻了眼,“喂,我……”
“既然你喜欢黑发那本王明天让刘大夫继续送药汤来就是了,不过,在那之前就不要戴别的头发了。”话罢,转动着轮椅,头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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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发妻
对于荣骅筝顶着一头白发来学刺绣她自己心底其实都有点不好意思的,但是却想不到叶姨娘根本当时没看到一样,连个怪异的目光也不曾放到她头上。8为此,荣骅筝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挺感激的。暗暗赞叹道,师傅就是师傅,无论多怪异的事儿都能够云淡风轻的看待,果然不愧是高人啊,脑袋都长得和旁人不一样呢。
其实,对于自己的白发荣骅筝是真的不怎么在意,只是入乡随俗,求同存异,现在身处的时代毕竟是封建落后的封建社会,宇文璨和叶姨娘不在意她是白发不代表其他人也不在意。
再者,她也不可能一辈子就呆在王府上不出去,古代人思想不但死板还非常苛刻,要是出去被他们看到她年少白发肯定要把她当作怪物不成。不是她多心,只是
那是历史上真真实实存在的事情,当一个人不能被大众接受的时候,那个人可能就会被抨击,然后浸猪笼啊,火烧,祭奠什么什么的。
当然,荣骅筝不怕这些,她求的最终还是自己的舒坦,如果以后外一趟也要被人当成怪物围观那以后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所以,荣骅筝不是没想过的,她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才要恢复黑发的。
有一件事儿荣骅筝觉得挺奇怪的,自从那天她和宇文璨提了想要恢复黑发的想法后,刘大夫在一个多时辰之后竟然就送来了汤药。
她当时迷迷糊糊的,不知道那是什么是,虽然她嗅出了那一碗东西的材料有哪些。
“夫人,这是刘大夫送来的啊。”灵儿看着荣骅筝迷糊的眼神出言提醒道。
荣骅筝眼一睁,从一堆针线中抬头,“刘大夫?”
她震惊了一把,在接过灵儿递过来的汤药的时候连眼睛都睁大了,她原本绣一会刺绣后到刘大夫药铺上让他从明天开始一定要给自己送药汤的,这还没开始动作呢,药汤竟然就送来了。
现在人心难测,这刘大夫行事也是越来越古怪了,之前好几天没给她送来汤药,现在她不过是刚想起来头发一定要医治他就送来,难道他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夫人,蜜饯。”
在荣骅筝一口气喝完一碗黑乎乎的汤药之后灵儿像是变戏法似的从一旁拿出一个小罐子,里面全是晶莹剔透的蜜色枣子。
荣骅筝不是很喜欢吃甜腻的东西,再说了如果她连这点苦都吃不了她以往风餐露宿的特种兵生涯就白白经历了,挥挥手,边埋头刺绣话儿边不在意的道:“不要了,如果你爱吃的话就都拿去吃了吧。”
灵儿眸光一闪,咬唇,“但是……”这可都是从外城运来的上好蜜饯啊,平日里有人想吃还吃不成呢,王爷方才特意吩咐夏管事送来给她,让她给夫人这几天喝汤药的时候吃两颗的,这么好的东西她怎么敢拿去吃了。
荣骅筝手上的动作一顿,想了想,道:“是王爷让人送过来的?”
“嗯。”灵儿猛地点头。
荣骅筝叹了一口气,放下手中的东西,伸手用精致的调羹从罐子里挖出一颗放进嘴巴里抿两下,突然眼睛一亮,这蜜饯和上辈子吃的好像很不一样呢,虽然很甜很密但是却冰冰凉凉的,还有一股非常清新的香气,轻轻咬一口就唇齿留香,非常棒。
荣骅筝不爱吃甜食,但是恁是连续吃了好几颗才放下手中的调羹,抬头看灵儿规规矩矩的站着一旁,笑了一下,“别站着了,这蜜饯是挺不错的,你也来吃一些
吧。”
灵儿眼睛圆瞪,摆手推托道:“不不不,这怎么可以?”做下人就要有个下人的样子,王爷最注重尊卑之分了,要是让王爷知晓了……
“你怕什么,不就吃一两个蜜饯罢了,惊慌成这副模样。”荣骅筝佯装恼怒的瞪她一眼,亲自勺起一个蜜饯放到灵儿跟前,“来,吃一个吧。”
“这,夫人……”灵儿闪闪缩缩,还是不敢。
荣骅筝叹了一口气,“你磨磨蹭蹭的作甚?我还有很多花儿要绣呢,你让我拿着调羹到何时?”
灵儿咬咬唇,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接过荣骅筝手上的调羹,在荣骅筝的注视线连续吃了好几个,荣骅筝这才满意的笑了,然后再度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从那一天之后,每天中午荣骅筝都会在同一时间喝到刘大夫让人送来的汤药,在连续喝了四天之后荣骅筝心思就开始奇妙起来了,心底暗暗期待着。虽然连续喝了好几天的药头发也不见有丝毫变化但是荣骅筝对自己有信心。
她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不行就不行,既然是她自己出来的药就不会存在没用的可能性,真正的不可能她从来不会乱开药。
在这四天里,关于宇文璨和宇文翟约好的事情似乎进行得很顺利,因为荣骅筝自始至终都没有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想必这件事就此解决了,后来有一天听灵儿提起,说她的名字,也就是荣骅筝这三个字被载入了皇家的家谱。
荣骅筝对此大为纠结,之前她名不正言不顺的从来就没想过这些,想着嫁过来就嫁过来呗,自己又不会少一块肉,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吧,虽然她现在也没有少一块肉,但是之前她是一点拘束感都没有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自从听到那个消息之后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就有点别扭了,因为她意识到了一个问题——她和宇文璨是名符其实是夫妻了!
妈妈呀,这可不得了,之前她一直很有自知之明,也一直记得自己是代嫁的,她是荣骅筝不是荣骅玫,和宇文璨成婚的是荣骅玫不是她荣骅筝,所以她捉一只觉得自己是自由的,这回竟然就成为了一个人的妻子了。
荣骅筝发现自己真的是糊涂了,怎么在那天就想不起如果宇文璨将事儿上报给皇上了,那她就真的成为宇文璨的妻子了呢?她左思右想,总觉得好像是自己把自己给买了,而且当时她还为宇文璨当时负责任的行为感动了一把的,也就是说,她被人买了还高兴的为人数钞票的事儿发生在了她自己身上。
妻子,芳龄十五就成为一个人的妻子,这还真的不可思议,荣骅筝有时候只要想到就觉得整个天空都狭窄了起来。特别是在面对宇文璨的时候,这夫妻二字就会时不时的从脑海里蹦出来,然后心里就各种味道在翻滚。
她心思不对劲儿但是人家宇文璨却一点变化也没有,吃饭就吃饭,睡觉就睡觉,看到她探究的眼神都会回以一个云淡风轻的浅笑,仿佛一切就是云淡风轻的,没
什么好在意的。
荣骅筝在纠结了两天之后也就释怀了,宇文璨是谁啊,大名鼎鼎的鬼王啊,他宝贝多人长得也不错,挂着他妻子的名号过日子其实还挺滋润的,吃得好睡得好,日子过得像是神仙似的。
前两天荣骅亭就和夫子到运城坊去和别的学子交流学习去了,这两天用膳的时候就只有她和小屁孩还有宇文璨,自从以白发示人之后荣骅筝发现小屁孩天天在观察她的头发,那眼神就像一个科学怪人在研究怪物似的,她头皮都发麻了。
荣骅筝看他那模样心里不舒服也任由他看,毕竟小孩子都是好奇的动物,再说了光看不问还好,她最怕小孩子开口闭口就来个老爱问十万个为什么了。
她记得关于小孩子的好奇心闹过不少笑话,其中以“我是从哪里来的”最让人抓心挠肺。那些妈妈脑子奇怪,想出来做敷衍的答案也是千奇百怪,有些说“宝贝,你妈咪是抽奖时抽来的……”有些说你是再来一瓶送来的……
丫的,那些答案连她都佩服不已,不过,如果有孩子要问她这些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回答,毕竟京子和卵子对小屁孩还说根本是无法想象的东西。8而最重要的一点,她怕教坏了小孩子、。
看在第四天的时候不止小屁孩看她的目光多了,就连宇文璨也会时不时不经意的往她头上看去,那浅浅淡淡的目光看得她差点连筷子都吞了,这也不过才第四天嘛,急什么呢?
好吧,她承认其实这是第五天了,因为之前她是喝过刘大夫送来的汤药的,不过还是不急……
荣骅筝在此强调一下,她真的不急!只是小屁孩和宇文璨频频往她头上看去看得她几近抓狂了,特别是宇文璨那丫的,抿一口茶之后不经意的就往她头上扫去,仿佛她的脑袋是鸟窝似的!
在晚膳的时候荣骅筝终于忍不住了,“王爷,你看够了没?”要看就光明正大的看,别要有一眼没一眼的瞟!193vA。
宇文璨慢条斯理的伸手夹东西,闻言淡淡道:“没看够。”
荣骅筝一噎,嘴巴里的东西滚到喉咙去了。
“王爷,你的眼神很不厚道。”
宇文璨黑眸闪过一抹笑意,但很快就淡了开去,慢条斯理的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淡淡道:“头发在一瞬间由白变黑,怎么说都是一件奇事,本王不想生生错过了郢国史上从来没出现过的奇观。”
荣骅筝脸色一黑,皮笑肉不笑的,“我倒是第一次听人说能够在一个人的头上看到奇观的。”
小屁孩咯咯在笑,“璨哥哥说的也是我在想的。”
“小屁孩脑袋里总是想这些有的没的小心以后长大了什么都想不了了。”荣骅筝教坏小孩子的道。
宇文璨好笑的瞥她一眼,“脑子动得多才小孩子才机灵。”
“哈哈,璨哥哥说得真好。”小屁孩得瑟了,笑米米的朝荣骅筝吐吐舌头,这是宇文璨第一次帮自己说话呢,这滋味可真美妙的。
荣骅筝冷笑,“人家聪明的小孩只想该想的东西,哪像他!”
“筝姐姐。”小屁孩一本正经的放下手中的调羹,强调道:“我三天就识字三千,夫子说我是奇才,是继璨哥哥之后的奇才。”
荣骅筝一噎,咳了一下,“你夫子肯定脑子有问题。”
“筝姐姐你总是爱口是心非没怎么就不改一下呢,都怎么大个人了。”小屁孩一副荣骅筝没救了的摇头叹息。
“你!”荣骅筝差点就把碗给摔了,生生的忍住,吃完饭,房门一关,打死也不让他们从自己身上寻找奇观。
“奇了怪了,这明明是喝了五天药了啊,怎么头发还没有变黑?”荣骅筝睡前依着叶姨娘的吩咐看完她新带给她的书,用手捏起一撮发丝,喃喃自语。
灵儿过来给荣骅筝熄灯,闻言以为她心烦,遂安慰道:“夫人,这白了的头发奴婢从来没听过还能够黑回来的,如今大夫说头发能黑回来实属是件好事,只是头发长长本就不是一两天的事,这由白变黑也是同样的道理吧?夫人,莫急,过些天或许就好了。”
灵儿他们其实都还不知道荣骅筝其实懂医术,而诊断自己头发的还有说自己头发能够黑回来的也是她自己,不过,这一点无需和人多说,自己清楚就好了。
荣骅筝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白发,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她出去,自己就躺下了。
第二天灵儿端着盆子过来伺候荣骅筝梳洗的时候,人还没靠近床边,目光触及荣骅筝露出在绒被外面的头发黑亮长发吓呆了,手中装着满满的盆子“咚”的一声掉在地上了,地上精致的猩红毡毯一下子就湿了。
“唔……灵儿你作甚啊,一大早的都不安生……”荣骅筝被盆子掉地的声音吵醒,揉揉眼睛睡意重重的嘟哝道。
“夫,夫人……”灵儿掩唇,“你的头发……”
荣骅筝一听头发二字,眼睛倏地睁开,然后脑袋迅速一转,看到枕头上散落的黑亮的青丝,大笑三声,“哈哈哈,终于是……”
她得意的话还没说完,房间就闯进一个人,荣骅筝和灵儿同时皱眉,但是还来不及开口,来人就急急道:“夫人,世子醒来就哭着找你,说他不舒服……”
荣骅筝一听,立刻下床套一双鞋子就往小屁孩的房间跑去,速度之快灵儿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后急了,匆匆忙忙的抄起荣骅筝的外衣和围裘,对着荣骅筝离去的方向大喊:“夫人,你穿那么少会冷着的,先穿好衣袍啊……”
荣骅筝哪里还听得见,她一下子就跑到小屁孩的房间去,推开门就看到小屁孩嘟着嘴巴,一张小脸皱成一团,要哭不哭的样儿。
这时候冬季的天色还没完全亮起来,天边也还纷纷扬扬的下着雪,荣骅筝一推开门身后就带来一股冷气,她穿得少,站在窗边哆嗦了一下也不敢立刻往小屁孩的
被窝里钻去,更不敢用自己冰冰凉凉的手摸孩子的脸,看着小屁孩露出来那么一点的脑袋,牙关打了一个冷颤,青着嘴唇道:“抬起脸来给我看看?”
“筝姐姐……”小屁孩原本奶奶糯糯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掀开身上的绒被露出小脑袋。
荣骅筝将他的脸色看了一遍,不理他,命令道:“伸出舌头来。”
小屁孩乖乖照做。
荣骅筝叹了一口气,“昨晚到哪里野去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受寒了?”
小屁孩委屈的扁嘴,“我哪有……”
荣骅筝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寒气消散了不小,踢了脚下的金靴跑上床连人带被的将小屁孩抱在怀里,凑近他耳边哼声道:“乖乖给我从实招来。”
小屁孩小脑袋一垂,咬嘴小唇瓣不肯开口。
然后找你伸手揉他一把脑袋,抬眼看到伺候小屁孩的丫鬟进来了,皱眉道:“昨夜世子跑去哪了,可是很晚才上床就寝?”
丫鬟一听,垂头认真的道,“回夫人,奴婢昨夜很早就伺候世子睡下了。”
荣骅筝这就想不透了,怎么好端端的就感染上风寒了呢?想了想,她眯眸,凑近小屁孩耳边,贼呼呼的道:“从实招来,昨夜是尿床了还是踢被子了?”
小屁孩脸色一红,辩驳道:“你才尿床,我是男子汉不尿床!”
荣骅筝挑眉,“也就是说踢被子了?”
“我才不会踢被子呢!”小屁孩死不肯认,眉头老气横秋的皱着,一本正经的道:“昨夜算冷,我没盖被子。”
荣骅筝闻言冷笑,一把扯开小屁孩身上的绒被,将他压在自己腿上,挥手将朝他的屁股打去,“不过是四岁的小屁孩,你还真是越来越出息了啊,竟然在大冬天里也敢给我不盖被子睡觉?”
小屁孩被打得委屈,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母妃说父王之所以能够成为英雄,是因为父王有坚韧的毅力,不怕冷不怕热,即使是雪天也用冰水净身,晚上就寝只穿普通衣袍就能御寒了。”
荣骅筝眼白一翻,咬牙道:“那是你父王!”
小屁孩不服气,“我是父王的儿子!”他说的激动,因为受寒,再加上哭泣,小屁孩脸上的鼻涕一串串的往脸蛋上流,荣骅筝看着叹了一口气,扯过一旁的毛巾
粗鲁的替他擦一把,粗声粗气的道:“那是因为你父王懂武功,他身子强壮,你才多少岁啊,那小身板就像豆芽苗似的,一折就断了!还学人不盖被子睡觉,哪一天在半夜非冻成冰人不可!”
小屁孩哼哼两声,拳头紧握,人小鬼大的抿唇道:“我不管,我要为父王报仇,他们暗算我父王,总有一天我会还给他们的!”
荣骅筝头疼了,这小屁孩平日里就机灵的让人心惊,怎么说东西也说得比一般的孩子利索深沉呢?还有,他脑子到底是怎样构造的?小小的就知道要报仇了,以后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荣骅筝暗暗叹一口气,恭亲王不是她的父亲她不能理解他对小屁孩带来的影响,也不知道小屁孩对他的感情深刻到什么地步,但是一个常年在边疆征战沙场,和孩子甚小见面都能够对孩子影响如此之大,可见恭亲王真的是一个非常了不起的人物。
她不知道应不应该去说服小屁孩去放弃报仇,不过从现在起她才知道原来小屁孩心里一直对这件事非常看重,看得比命还重!
“人都是要一步一步成长的,你父王也是十多岁才征战沙场不是么,你现在还没有武功,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这样不是让自己强大而是让自己受苦!”话罢,她再道:“人最重要的就是量力而行,你身子骨比花儿还弱就学人洗冷水澡,不盖被子睡觉,难道不觉得太说不过去了么?”
荣骅筝看小屁孩眼中露出不服,在他开口之前打断他,“小孩子身体最不结实了,如果受寒严重不治的话,那你还有机会替你父王报仇么?”
小屁孩不说话,看样子是在认真的思考着荣骅筝说的话了。
荣骅筝见此,再接再厉的加上一句,“我知道你心急,但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操之过急只会让事儿变得更糟。这回你只是受个普通的小寒就头痛得要哭鼻子了
,要是发高烧什么的就不是哭鼻子的问题了,一个不注意可是会烧坏脑子的,烧坏脑子还能做什么?到时候烧傻了只怕什么东西都记不起来了!”
小屁孩肩膀一缩,看来是被荣骅筝的话震到了,荣骅筝垂头在他脏兮兮的脸蛋儿上亲一下,摸摸他的脑袋劝道:“乖,我知道你其实心里很有主意,也是个孝顺的孩子,但是一切慢慢来好么,只要有恒心没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好的。”
小屁孩泪眼婆娑的睁大眼睛,“真的么?”
“那当然!”荣骅筝弹一下他的脑门,道:“这么大的小屁孩心里就藏着怎么多事,长大了还得了,如果真的想要报仇,想学武和王爷说不就成了么,自己在这里瞎折腾些什么。”
荣骅筝说得凶巴巴的,但是宇文希宴直到多年后,在他已经站到了和自己父亲同样高度的时候还清晰的记得这一句话,那里面虽然有着责怪,但是还荡漾着消散不去的温柔。而那以后,他会暗暗庆幸,如果他此生在最不幸的时候被送到另一个地方抚养,他想他一辈子都不会有如此精彩而美好的人生,因为除了眼前这人好像再也遇不到比她更真心对待自己的人了。
匆匆忙忙的跑过来,白了脸,青了嘴唇还怕自己身上的寒气冷到自己,这么细心,如此真心,这一刻他还不懂,但是以后每每回忆,就一次比一次的想要流泪感激。
“筝姐姐……”小屁孩再度哭了,伸出小胖手想要抱荣骅筝的脖子,却在看到她脖子上的黑发的时候瞪大了骨碌碌的大眼,“筝姐姐,你的头发!”
荣骅筝嘿嘿一笑,扯过他身上的被子盖在自己身上,捏起一撮黑亮得耀眼得头发挠小屁孩的小鼻子,“怎么样,是不是看呆了?”
小屁孩不答,一本正经的道:“筝姐姐,果然只有在黑发的时候才像个人样。”
“臭屁孩,有你这样对长辈说话的么?”荣骅筝拍他屁股,没好气的道。
“哼!”小屁孩酷酷的甩头。
“喲,拿乔起来了?”荣骅筝挑眉,“头不痛了?”其实受寒不算很严重,而且没有发烧。
小屁孩呼吸一弱,“不,不怎么痛了……”
“哼,少骗我了!”荣骅筝看看天色,找来人拿来笔墨纸砚写了一张药单让人到药铺执药去,目送丫鬟匆匆忙忙的离去,她瞟一眼老老实实的窝在被窝里的小屁
孩,取笑道:“怎么,这回还想赖在床上不起来?”
“才没有!”小屁孩在床上扑腾着小短腿小胳膊的,一把坐了起来,“母妃说每一顿饭都吃才能快快长大,我要起来吃早饭。”于白骅是姨。
荣骅筝看着,目光一下子就柔了起来,难怪人家说经历过磨难的孩子早当家,眼前就是最好的例子了,这孩子聪明懂事得令人忍不住心疼。
“夫人,你可要梳洗?”灵儿早就进来了,只是看荣骅筝和小屁孩两人聊着就站在一旁没有打扰。
夫人对小孩还真的有一套,不过她说话也很有道理呢,循序引导,连她都禁不住点头赞同。
“嗯,是时候起来了。”荣骅筝点点头。
灵儿闻言立刻上前,将抱着的衣袍围裘送到荣骅筝手边,荣骅筝不习惯别人伺候穿衣服,所以衣服一向是她自己穿的。
“啊,头发……”灵儿看着荣骅筝抖着衣服往身上套,一头坠落在大腿处的黑色青丝则被她一手捧着绕在颈侧,懊恼的道:“奴婢忘了拿钗子了。”
荣骅筝摆摆手,不在意的道:“没事儿,随随便便的用布条绑起来就行了。”现在自己是只有一头头发,不用别的黑发掩盖些什么,所以无论怎样弄都不怕。
这回儿,宇文璨刚好从门外进来,看到荣骅筝一身里衣,露出雪白纤细的脖子,正动手穿外衣,他怔了一下,然后视线再度触到她绸缎似的光滑可鉴的黑发,黑眸顿时深了一圈。
虽然她白发就很好看,但是想不到黑发却更美了,一身雪白的里衣,一头墨黑的长发,看着就像是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人而一般,水灵灵的,氤氲着袅袅的灵气,非常秀气清丽,让人不忍打断这美好。
灵儿眼尖,看到宇文璨之后立刻福身见礼,“奴婢见过王爷。”
宇文璨薄唇轻抿,没有应,脸色平淡的让夏侯过将自己推进了房间内。
“希宴,怎么回事?”一大早就听闻说他受寒了。
“璨哥哥……”小屁孩看到宇文璨总会乖巧甚多,闻言羞愧的垂下脑袋,捏着自己的手指。
宇文璨嗯了一声,对荣骅筝道:“希宴怎那么样?严重不?”
荣骅筝正在漱口,嘴巴里还含着一口水,两颊鼓鼓的,闻言点头又是摇头的,没有开口说话。
宇文璨被她这模样弄得翘起了唇角,嘴巴却淡淡吐出两个字——“真丑。”
荣骅筝含着水的嘴巴微嘟,眼睛微睁,模样滑稽还不自知,偏要一手叉腰一手用动着手上的枝叶,呜呜唔唔的在抗议。
灵儿“噗通”一声就笑了出来,夫人还真的不注重仪表啊。
宇文璨也不恼,伸手摸一下小屁孩的脑袋,道:“想在房间里用膳还是想出去用膳?”
小屁孩眨巴着大眼想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办,这回荣骅筝吐了嘴巴里的水,道:“他受寒了就不要随便到外面吹风了,特别现在这个时候风雪交加的,在房间里吃吧。”
宇文璨点点头,对夏侯过道:“让人将早膳搬到这里来吧,我们都在这里吃。”
“是!”夏侯过领命下去了。
夏侯过下去之后,宇文璨朝荣骅筝招招手,“筝儿,过来。”
荣骅筝眨一下眼睛,“干嘛?”
“你打算就这模样去见叶姨娘?”
荣骅筝挑眉,“有何不妥?”
“影响王府风景。”宇文璨撇唇道。
荣骅筝哼了哼,朝灵儿扬扬下巴,“灵儿在这里,我……”
“啊,夫人,奴婢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了,我先去看看一看!”灵儿第一次打断有胆子打断自家主子的话,急急的朝外面跑去了。开玩笑,这时候不溜更待何时?
荣骅筝目瞪口呆,宇文璨黑眸微暗。
荣骅筝撇撇嘴,乖乖的端了一张凳子在宇文璨身前坐下,想了想却一把蹬起来,对小屁孩道:“你平日里梳头用的梳子呢?”
小屁孩小胖手指一指,“放在那里。”
荣骅筝顺着他的指尖看去,就跑过去拿了一把象牙梳子过来,递给宇文璨,“喏,这给你,不要再用手指给我梳了,到时候可真的是影响王府风景了。”其实上一次宇文璨替她盘的头发不差的,只是她记得上一次被他不小心扯了发丝一把,弄的她头皮麻了一整个下午,所以印象尤其深刻。
宇文璨挑眉,从善如流的结果梳子,在荣骅筝坐下后慢条斯理的替她梳起头来。
“小屁孩,穿好衣服就去梳洗去,还躺在床上做甚?”荣骅筝瞟了小屁孩一眼,道。
小屁孩没动,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荣骅筝的头发看,他觉得荣骅筝的头发变黑之后整个人就好看了甚多,好像有他母妃那么漂亮了。不过,他才不会和她说这个呢,不然她又会得意了。
小屁孩哼哼两声,双手抱胸的睨着她,道:“筝姐姐,你不觉得丢脸么?”
荣骅筝眯眸,文绉绉的吐出四个字,“此话怎讲?”
“你竟然连盘个头发都不会。”小屁孩啧啧两声,“母妃说父王才不懂盘发,不懂盘发的姑娘家没人要的。”
荣骅筝闻言,可得意了,笑米米的用食指指着宇文璨,提醒道:“小屁孩,看到了没,这是我夫君哦。”
宇文璨闻言翘了一下唇,这丫头就爱占口舌的便宜。
小屁孩还是鄙夷她,“人家璨哥哥那是因为看你长得丑没人要才勉强要了你的,哼!”
荣骅筝一听,气了,也不顾宇文璨替她梳着头,曲起腿,将靴子脱了就做了个往小屁孩身上扔的动作,威胁道:“你废话怎么那么多,还去不去梳洗了?”
“哼,以大欺小还那么辣气壮!”小屁孩哼哼两声,看了靠在一起的两人一眼,还是笑了一下,乖乖巧巧的穿衣服梳洗去了。
“你喜欢挽什么发髻?”宇文璨在荣骅筝背后气息浅吐。
荣骅筝穿好鞋子,闻言挑眉,宇文璨这话真妙啊,感觉就好比发廊的师傅问她想要剪什么发型一模一样。
荣骅筝真心没想到竟然还有得选择,挑了一下眉,轻咳一声,像个贵客对发型师的道:“什么好的,隆重的,贵重的,能够体现我高贵身份的发型就给我弄什么吧。”
宇文璨眼皮也不挑一下,声音浅浅淡淡的道:“什么样的人配什么样的发髻,而你要的……没有。”
荣骅筝脸一黑,回头瞪他,“那你方才还说得那么好听,让我选?”
宇文璨不紧不慢的动着手上的梳子,看着纯白的象牙齿划过黑亮分明的发丝,道:“本王让你选不是让你说。”
荣骅筝呼吸一噎,转过头回去拽拽的问道:“那你懂得多少种盘发的活儿?”
宇文璨手没顿一下,薄唇轻掀,不紧不慢的道:“一种。”
荣骅筝只觉得头上一行行的乌鸦在飞过,咬牙切齿的问了一句,“王爷,您可真幽默。”从来没见过如此让人选择的。
宇文璨不懂什么是幽默,但是听她的语气大概意思还是明白的,也不说话了,薄唇轻轻的抿着,手上的动作比上一次顺畅多了。
他不说话荣骅筝也无聊,伸手捏了一撮头发在手上把玩,想到什么问道:“王爷,你喜欢衣袍上绣上么?”
宇文璨闻言,浓眉一挑,“你想现在就开始给本王绣衣袍?”
荣骅筝听出了他语气里全然的怀疑,掩唇尴尬的咳了一声,毕竟她现在的绣功还真的上不了台面。
“没有啦,就是随便问问。”
“木槿花。”宇文璨淡淡答道。
木槿花?荣骅筝一怔,木槿花生命力极强,花象征着历尽磨难而矢志弥坚的性格,宇文璨他喜欢木槿花?这里面可有深意?
不过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什么颜色的布料?”
“晋锦色。”宇文璨给了一个让荣骅筝意料之外的答案。
荣骅筝忍不住回头,“不应该是银色么?”
宇文璨皱眉,因为她回头这个动作扯乱了他才刚梳好的一个鬓角。板正她的身体,他没好气的道:“衣袍是在皇祖母生辰的时候穿的,穿白色成何体统。”
荣骅筝恍然大悟,古代人最看重意头什么的了,“那我待会问问师傅她有什么好的料子没。”
“嗯。”宇文璨轻声应着,手上的动作继续。
“喂,宇文璨,你想不想医治的腿?”突然之间,荣骅筝问了她一直都很想问的问题。
宇文璨手上的动作一顿,胸膛起伏了一下,好半饷声音从缓缓的传到荣骅筝的耳朵里,声音里没有冷意却很淡很淡,“筝儿,以后不要再提这件事了。”
荣骅筝咬唇,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捏右手,没有说话。
宇文璨不用看也知道她现在肯定一场沮丧,扯一下唇角,轻声道:“好了,乖,别想了,头直起来,你这样我怎么帮你好好梳?”
荣骅筝回头看他一眼,容色坚定的握拳道:“宇文璨,总有一天你的腿我要亲手替你治好!”
宇文璨手再一顿,然后在人意料之外的伸手用力的在她后颈捏了一把,“转过头去!”
荣骅筝吃痛,伸手在后颈上抹一把,回头瞪他,“哼!你给我等着!”她决定了的事从来都不是谁轻易一言就可以改变的。
宇文璨黑眸一深,也不多想了,扫掉方才胸口带来的阴霾,柔声应道:“好,我等着你……”
“我是说认真的!”
宇文璨勾唇浅笑,笑容美好得像是烟花绽放,“我也是认真的。”
他从来没有这一刻那么认真过,无论她多迟钝,他都会等到她领悟,等到她懂的那一天,虽然他知道那可能还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他会等……
少女柔软的头发就在鼻端前,密密的柔顺的散在那里,宇文璨眸光深深的看着眼前的发丝,蓦然想起那首诗:“一梳梳到老,二梳白发齐眉……”
一梳梳到老,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儿孙满地,四梳相逢遇贵人。
五梳翁娌和顺,
六梳夫妻相敬,
七梳七姐下凡,
八梳穿莲道外游;
九梳九子样样有;
十梳夫妻到白头。
天空渐渐明朗,外面的雪还是纷纷扬扬,飘飘洒洒的像是根本没有尽头,宇文璨一手拿着梳子,一手捧着那绸缎似的黑发,就着这个姿态,在象牙梳子划过黑发的时候,想到了一个词——发妻。
在这一刻,他发誓,就凭着她方才那一句话,无论日后的日子会掀起多大的风浪,他今生也只有她唯一一个发妻……169347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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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西园
荣骅筝平日里虽然大大咧咧的,做事也不不像别人一样规规矩矩脚踏实地,就喜欢捣鼓一些有的没的,但有时候叶姨娘不得不承认,荣骅筝真的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丫头。夹答列浪她至今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对荣骅筝的印象,因为她从没见过像她这样的姑娘家,竟然对刺绣一点兴趣也没有,绣个东西也能把针尖往自己手上扎。但是她也没见过,一个人学东西会像她这般快速,她不过是随随便便的教她半个月,她竟然就可以独当一面了。骅咧今规咧。
这一生,叶姨娘从来就没想过自己会收一个徒弟,当主子意外的亲自对她开口的时候她还曾犹豫了一下,后来答应还是因为主子在提起臭丫头时好气又好笑的模样让她好奇,产生看一眼能让自己主子刮目相看的人。不过,臭丫头倒是真如主子所说那样鬼灵精,在她身上她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得天独厚,好像这个世上没有她做不到的事情,很多事情对她来说只有想做和不想做罢了。
这半个月时间,荣骅筝的进步还有认真叶姨娘是看在眼里的,虽然她有时候还会偷懒,也会耍些小聪明,有时候甚至她气得七窍生烟,但是当某一天,她笑米米的捧着一布条让她看的时候她却被她震撼了一番。
那一块布条上绣着一朵朵精美异常的绣纹,绣纹她一一细细的看了下去,没有一步针线是错误的,而且值得一说是她将绣纹和花朵结合排列得非常好,整体显得协调而漂亮,原本用来做试验的普通布条在那些绣纹和花儿的映衬下竟然生生提升了一个等级,让人爱不释手。
仅仅是半个月的时间,却能够做到这个地步,叶姨娘扪心自问,她当初也没能做到这个地步,所以,对于荣骅筝她是越发的又爱又恨,有时候觉得有这样的徒儿说出去也长脸,有时候她一副小人得志得模样又让她生恨,简直恨不得想要剥了她的皮。
当然,一块布条绣得好也有可能只是个意外,为了锻炼荣骅筝得而能力她再度给她加大了难度,让她在规定的时辰内做到她要求她做的。
为此,荣骅筝觉得自己挺失策的,她一直以为只要自己好好的学好刺绣,叶姨娘就会对自己满意,然后自己就可以轻松很多,然后晚上可以留一些时间来练习武功,谁知道聪明反被聪明误!
“师傅啊,一天做不出来的东西你让我一个晚上做,您不觉得您这样对你聪明过人的徒儿太苛刻了么?”荣骅筝忍不住开口道。
叶姨娘冷笑,“既然那么聪明,要不我再给你一些事儿做?”
荣骅筝脸蛋儿瞬时皱成了一张苦瓜脸,喃喃道:“这年头果真是人心不古啊。”
“嗯?”叶姨娘冷然眯眸。
荣骅筝吐吐舌头,不敢造次了,暗暗握拳想道,反正剩下的时间只有半个月了,半个月之后自己就可以解放了。不怕不怕,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她以后会有
好日子过的……
“哼!”叶姨娘看她终于乖巧了,也就不打算理她了。
“师傅啊,你觉着这样的绣纹配上这样的木槿花如何?”荣骅筝低头绣了一刻钟,将自己绣的东西递给叶姨娘看,让她给点意见,虽然她认为还过得去但是姜还
是老的辣,让有经验的人瞧瞧还是不错的。
叶姨娘不经意的瞥眼看了一眼,冷眸一深,“哪里学来的?”她给过一本图样的绣纹书籍给荣骅筝看,里面包含从古至今,是上流传的几百种绣纹搭配花儿的例
子,但是据她所知没有这样搭配的,这含苞待放的木槿花还有沉稳大气的绣纹合为一体,异常的美好。
荣骅筝心一突,以为叶姨娘不喜欢,声音一下子就弱了,“自己琢磨来的……”
“你喜欢木槿花?”叶姨娘敛下眼中的惊讶,平淡无波的道。
“不是,是王爷说要木槿花当绣纹。”荣骅筝手上继续动着,耸耸肩,“衣袍是为他做的,当然是他喜欢什么就绣什么了。”
叶姨娘听到是宇文璨的时候怔了一下,美眸闪过一抹深思,嗯了一声之后就没有在说话了。17130113
荣骅筝知道叶姨娘不喜欢自己捣鼓些有的没的,但是对她这个研毒研制武器,时时讲究创新的人来说那简直就是折磨,所以在这方面荣骅筝通常情况下都不会按
照叶姨娘的话做,自己在一张张布条上面试着绣着各种花,各种绣纹。
她在捣鼓着的时候叶姨娘也在一旁动手做着自己的东西,荣骅筝一开始对叶姨娘亲自绣衣袍感到异常好奇,连续好几次追问她在绣上么,不过都所有问话被叶姨
娘一个冷眼给吞回了肚子里,之后也没胆子再问了。夹答列浪
荣骅筝之后绣了半个时辰,她绣的东西都是自己捣鼓出来觉得不错才选出来绣的,她在绣的时候叶姨娘拿过她之前试验的各式样搭配看了一样,之后又是一惊。
从那一条布条中她可以看得出来荣骅筝的绣功已经达到一定的高度了,她绣出来的每一朵花,每一条精致的绣纹还有每一个步骤都是精准的,看起来非常秀雅,
期间还能够看出她是非常闲定,不紧不慢的,根本看不出来那是由一个新手绣出来的东西。
还有一点同样令叶姨娘震惊,那就是荣骅筝绣东西的花样非常多,好些花儿草儿她甚至根本没见过。
荣骅筝看着她师傅怪异的目光好些时候在忍不住掩唇嘿嘿的发笑,废话,那可都是上辈子好些外国传进中国的花,这个古代还根本没有培育出来呢,她师傅老人
家见过才怪呢!
至于她为何能够将花绣得那么灵动就不得不提一下她的药圣师父了,她药圣师父很喜欢培育各种花草,有些是药草药花,有些是拿来供自己观赏的,这些东西荣
骅筝十六岁之前几乎天天接触,观察得可谓是细致入微,绣出来的花都会比旁人的灵动甚多。
叶姨娘看着荣骅筝绣出来的东西,想了想,道:“明儿开始给成衣绣上绣纹花色吧。”
“咦?”荣骅筝动作一顿,讶异道:“这么快?”还有半个月时间才是皇太后的生辰呢,她以为她师傅老人家会让她多练习一番才在成衣上绣东西的,想不到这
么快就让她动手了。
叶姨娘瞥她一眼,“如果你还想继续这样绣东西下去我也不阻止你。”
“不不不!”荣骅筝很识相的摆摆手,讨好一笑,“师傅说什么就是什么,师傅说的都是有道理的,徒儿听从,都听从……”
叶姨娘冷哼了一声,撇过头不理她。
荣骅筝摸摸灰溜溜的鼻尖,低头做自己的事情,这时候叶姨娘却开口了,“既然要做成衣自然要量度身长什么的,为师也不知道王爷的身长尺寸,既然是你替王爷绣的衣袍那么你就亲自拿着尺子去量度吧。”
“啊?”荣骅筝傻了眼,“还有这一出啊……”
“啊什么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以为你的时间还有半个月么?你可知道从京都到龙岩寺要多远?”从京都出发到龙岩寺至少要三天时间,而且出远门什么的也不能说明都不准备,拍拍屁股就上车,在其间要准备的东西多着呢,那些事儿也要时间的!
一言惊醒梦中人,荣骅筝一直以为自己时间还挺多的,如今叶姨娘一说她才记起古代都是车马代步的,那速度就别提了,如果距离真的很远的话那她做衣袍是根
本来不及的。
荣骅筝一张脸儿顿时沮丧了,但是突然她眼睛一亮,她在这沮丧个毛啊,早点出发那么这种埋头在刺绣堆里的日子就早点过去,她应该高兴点才是啊!这么一想,荣骅筝像是看到了光明的远方,猛地点头,“师傅说得是,徒儿现在就去找王爷。”话罢,咻的站起来风风火火的就往外跑。
叶姨娘也不急,看着眼前的软带尺子,唇角扯了一下笑。
她笑意刚自眼眸褪下来,荣骅筝恰好原路返回,忿忿的拍着叶姨娘眼前的布条,道:“师傅,你忒不厚道了,知道我没带尺子也不跟我说一声!”
叶姨娘捏着针快速的绣着东西,对荣骅筝的话置若罔闻。
荣骅筝朝她吐吐舌头,哼哼两声,一把拿过软带尺子就再度往外跑了。
这时候荣骅筝其实是刚睡午觉醒来和叶姨娘上课,荣骅筝知道这个时间宇文璨应该是在西园的书房里。对于这一点她有点纠结,她是知道王府的规矩的,西园没有宇文璨的首肯谁也不能靠近半步。
荣骅筝心想人家不让人靠近自然有他的道理,或许里面是金山银山也说不定呢。这么想着,其实荣骅筝的纠结还带了点期待,要是真的看到金山银山就真的不枉来这一遭了。
当她光明正大的站在西园前院门口的时候,荣骅筝却有点底气不足,嘿嘿的笑两声,摩拳擦掌的问两个守门,“两位大哥,王爷可还在里面?”
两个守门对望一眼,被王府堂堂王妃叫大哥可算得上是又惊又吓,赶忙跪下来应道:“回夫人,王爷是在里面。”
荣骅筝脚底刨雪,一手抓着软带尺子一手点着自己红嫩嫩的唇,十分客气的道:“两位大哥别跪了,先起来去通知王爷一声,说我找他有事。”电视剧看多了其实是有好处的,大人物的守门都不是一般人,要好生巴结着不要得罪才行,不然她这辈子都别想靠近西园半步了。
做人呢,都是要讲究深谋远虑的。
两位守门再度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荣骅筝脸色一僵,脸上再度堆起讨好的笑容,贼呼呼的道:“我知道让你们通报是有些为难你们了,我理解我理解。”她说着,忍痛的从广袖里扯出两块银子各
自往两守门手里塞一块,学着电视剧那些人挤眉弄眼道:“两位大哥,行个方便吧。”
两位守门傻了眼,莫非夫人脑袋有什么问题不成,她好歹也是王府的主人,什么事他做得不妥的直接让人将他们剐了也没人敢说半句的,她为何要像一只……呃,街边流浪狗一样对着他们摇头摆尾啊,这……好像不妥吧?
荣骅筝看着两守门没吱声,手上的银子也吓得滚落在地上,她眯眸,深深叹了一句:“宇文璨好手段啊,这两人果真够忠厚的!”有银子也不要!
她嘀咕完,叹息着弯腰捡起地上的银子,心痛的心这才归位。她在王府不好意思提嫁妆,她吃喝几天的东西就足够将她的嫁妆一扫而光了,这好歹算是她的私房钱,她刚才拿出去的时候心是在滴血的呢!
万分怜爱的伸手擦一下沾上雪花的两块银子,想着小屁孩前些天缠着她要吃第一次带他去吃的街边小吃,这些银子好歹不是王府的,自己用来给他买吃的也算厚道了。
“夫人……”荣骅筝脸上的表情着实丰富,两守门看着,忍不住开口要说话。
荣骅筝笑了,大眼儿亮晶晶的眨啊眨,“两位大哥请说。”
两位守门被她眼睛眨得头都晕了,不过心脏也扑腾扑腾加速就是了。
“你要去见王爷进去就行了。”说时,守门很好心的替荣骅筝打开了前门。在动手之前,守门忍不住再度看了荣骅筝一眼,心想夫人长得真好,人也温柔,怎么就落得个鬼女名号呢?谣言果真不可信啊。
荣骅筝傻眼,“啊?不用通报就可以进去?”
“王爷吩咐过,夫人可以随时进去。”
荣骅筝心一喜,然后想到什么脸色跟着一黑,一改脸上的笑意,凶巴巴的道:“那你们怎么不好好说?”她笑得脸上的肉都僵硬了!
那位刚刚在心里赞叹荣骅筝的守门看荣骅筝变脸比翻书还快,也跟着傻了眼,喃喃道:“奴才以为夫人只是想找王爷……毕竟夫人没有说想要进去……”
荣骅筝一噎,自知理亏,脸上露出一抹羞愧,摸摸鼻尖朝那解释的守门点点头,然后就像一溜烟似的溜进了西园。
“NND,难怪宇文璨那丫的不让人进来西园了。”荣骅筝不过是刚踏入西园,看着眼前的情节就忍不住啧啧的开口赞叹。
刚进门看到的是西园的前院,前院两侧种满了各种各样的稀奇植物,荣骅筝从小就接触中药,对植物的研究算是比较深刻的,看着这些植物,她叹息了,“难怪宇文璨那丫的什么东西的都一大堆,原来答案在这里……啧啧,在一个院子的前院种灵芝,种人参还真不可思议。”
荣骅筝知道灵芝和人参都需要特殊的泥还有特殊的养分培育出来的灵芝和人参的功效才会更加显著,而这西园的泥土……荣骅筝完全忘了自己还有‘要务’在身,对药草着实着迷的她禁不住的蹲下身子在养育着灵芝的地方挖起一小块泥土放到鼻翼嗅了一下。
“夫人……?”荣骅筝这个动作看得两个关门的守门目瞪口呆,敢情夫人的脑子是真的不正常不成?怎么会有人拿起泥土就放在鼻子上闻的!
荣骅筝对他们的叫唤置若罔闻,将指尖上的黑色的膨松泥土放下去,“这泥到底是从哪里来的,怎么那么奇怪,松而不软,肥沃却不过重……”荣骅筝蹙眉,说时,站了起来,推开两个守门,打开门走出了西园,然后在走在其他院子挖开冰雪,一一检查其他院子的泥,发现都是贫瘠的黄褐色,和西园那种黑色相差甚远。然后,荣骅筝深思了,她根据她的知识可以知道,其他园子的泥质根本不适合培育灵芝等珍贵药物,只怕是种上一天就枯萎了。
两守门看着荣骅筝四处逛着,还亲自动手挖冰,然后看了地上的泥质之后就走了,她绕着王府一圈做着这个动作差不多十次,在饶了王府一圈再度回到西门院子前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
“夫人……”两守门看着荣骅筝的眼神开始有点怜悯起来,诶,这么美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是一个不正常的傻子呢?
荣骅筝狠狠的剜他们一眼,像是懂读心术似的叉腰怒道:“你们才是不正常的傻子!”
两守门一惊,喉结动了两下,然后愣是没有说出话来。
荣骅筝心里还想着事情,想着那些泥土应该是从别的地方运过来的,但是西园那么大,那前院也很广阔,那么多的泥土凭借古代人那贫乏的劳动工具那要多久才能将这些泥运来呢?
不可思议啊。
荣骅筝之前之所以想要确定王府其他地方的泥质她是心中抱着一种侥幸,她想要是别的园子也和西园一样,那么她也可以有样学样,学着宇文璨在府上种些名贵19Sk9。
的草药,但是她到底还是失望了。
再次步入西园前院,荣骅筝还是忍不住蹲下身子看着各式各样的草药,那一片地种的全部都是珍贵药草,莫约有几十种,荣骅筝有些甚至只听过根本没见过,能
在这里大饱眼福她自己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宇文璨啊宇文璨,你心里到底藏着多少秘密,其实真正想的又是什么啊,不让我为你治腿,自己的院子却全部种满了各式草药,别跟我说你不在意……”荣骅筝喃喃的说着,忍不住伸手摸了一下近在眼前的灵芝。
她低头嗅一下味道,“嗯,这一颗大概也有一百年了……”说着,她再去看别的,发现都是百年灵芝。
荣骅筝这回总算明了了,难怪宇文璨之前那么慷慨的将灵芝人参什么的给她,原来这些东西他多着呢!
不过,荣骅筝自认鼻子挺灵敏的,但是为什么却嗅不到一丝一毫的味儿呢,按道理说这么大的一片药草地,不可能嗅不到一点味儿的啊。
难道这里还别有洞天三十六?
荣骅筝为此好奇不已。
这么多的药,都是世上难求的,其实宇文璨如此大费周章的将泥土从千里迢迢运来应该是有他的作用的,因为他从来不是一个吃饱了撑着的人。
荣骅筝没有仔细的为宇文璨把过脉,但是她好歹是个专业的医生,但是就她专业的角度来看,宇文璨无论从哪里看都不像是一个退残的病人。退残会给身体各处带来变化,但是荣骅筝从宇文璨坐着的身形来看,他虽然已经三年未曾走过路,腿上的肌肉却没有萎缩过,他的腰背也很有力量,脖子的线条,手臂,腰腹等等都是非常美好的,如果是在上辈子她真的没法想象这样的人会是一个病人。
而,唯一可以解释这一点的是——宇文璨有着极其深厚的功夫,他可以凭借着自己的功力对身体进行条理……
不过,如果这样的话,他一直对自己的腿有着严谨的护理的话,要治疗好一双腿也不是不可能的啊。
荣骅筝不知道宇文璨的腿是怎样残了的,不过她针灸技术是连她药圣师父都自叹不如的,她之前就曾用淬要药物的针治疗过因出任务被坦克压坏双腿,五年坐在轮椅上的特种兵师兄,所以她不是之前说要为宇文璨治疗腿不是没有依据的。
她在想,如果宇文璨腿上的细胞还没有完全坏死,或者只是神经衰坏的话,她应该还能用针灸刺激穴位找到让其重新活起来的根源的。
荣骅筝看着眼前的一片悠悠的药草,不知道怎么的心情竟然有一点沉重起来。然后了走路起来也有点无力了,她在想,宇文璨不让她治疗他的腿是不是根本就不信任她?
“宇文璨啊宇文璨,你忒不厚道了,枉费我还挺挂心你的,你这回竟然不信任我!”荣骅筝想着,边走低着头走便鼓着脸颊嘀咕。
走着走着,她鼻子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落莲?”
这里竟然还有落莲?!
荣骅筝循着香味的方向走过去,果然看到一条清澈的小溪在冰雪里也缓缓流淌,小溪中央长着一株株清丽异常的落莲……
“宇文璨,不你但不信任我,竟然还骗我!”是谁说没有落莲了,这里的落莲都能够让她天天吃落莲雪子鸡了!
“筝儿,你偷偷骂人的时候能不能收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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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训练
听闻宇文璨的声音荣骅筝吓了一跳,身子一个不稳,小溪旁的积雪一滑,差点整个人都往小溪载去。8她一惊,蓦地灵机一动,然后双手迅速一展,使出掌风往冰面击去,然后得到一股助力,然后身子蓦地腾空上升,这才免了丢脸的湿身在冰溪。
宇文璨从一个拐廊里拐出来,看到荣骅筝腾起的高度眯了一下眼,“筝儿,下来。”
荣骅筝这刻是背对着宇文璨的,宇文璨看不到荣骅筝的脸,如果看到的话他肯定能够看到她的脸蛋儿皱成了一团,她闻言边回头便在心底念着叶姨娘教的秘诀,可怜兮兮的道:“王爷,我不懂下来……”
叶姨娘根本就没教她下来的秘诀嘛,她只会上去,根本不会下来。
宇文璨身后的夏侯过闻言嘴角抽了一下,方才他还为荣骅筝腾起的高度惊了一下,现在却发现她根本是只有一个样子罢了,什么都不懂。
不过,就是什么都不懂才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如果将来她什么都懂了,那她的武力不知道会到达多高的一个高度呢!
“你别念你的秘诀了。”宇文璨抬头看着她还在一点一点的往上升,那个高度足足有十一二米了,眯眸开口道:“伸展双手,凝聚你的丹田往双臂驱散去,然后用你的意志控制一下丹田的厚度和速度……”17129819
荣骅筝听到宇文璨的话,立刻不在心底念秘诀了,腾起的高度越高如果摔下来的话就会越惨。只是念着的秘诀刚顿下,身子猛地往下载,她尖叫了一下,“宇文璨,救我!”
宇文璨冷眼看着,深吸一口气的看着她掉下,声音异常冷静的道:“快速凝聚你的丹田!”
荣骅筝闻言立刻运着体内的气,虽然往下掉的速度慢了些但是还会往下掉,她有点急了,“宇文璨,不行啊,还是会往下掉……”
“你莫慌!”宇文璨抿着唇看她距离地面还有莫约五六米的距离,道:“平心静气下来,你试着将丹田运到自己可以感觉,可以控制的地方去!”
荣骅筝闻言,很快就静下心来,闭上眼睛感受自己体内流动的气体,然后试着将它们运向可以支撑自己的重心去,然后,她惊喜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就这样顿住了!
她一喜,回头对宇文璨回眸一笑,和他分享喜悦,“宇文璨,我不往下掉了耶!”
宇文璨眯眸,淡漠的唇角因她这笑上翘一个柔和的弧度,“嗯,不用掉下来摔死也算是一件幸事了。”其实他方才只是叫她将丹田往两臂运去,这样可以让她的速度会缓下来甚多,这样起码不会摔下来,想不到她却自行一套,偏生让她找到了顿在空中的法子,这丫头!
荣骅筝脸一黑,“狗嘴吐不出象牙!”
“你还要呆在上面到何时?”宇文璨不答,淡淡道。
荣骅筝被他一提醒,她方才记起自己还顿在空中。
不过她并不急着下去,她在想,既然将丹田凝聚在自己的重心可以让自己当自己不往下掉,那么,如果她将重心的丹田往身体别的地方运去,是不是就可以维持到一个自己想要的下落速度?
这么一想,荣骅筝像是顿悟到了什么似的,按着自己的想法将丹田运到自己的身体各方,留在重心上的丹田保留一部分,然后伸展双臂,一鼓作气缓缓下降……
夏侯过眼睛圆睁,夫人也太无师自通了吧?王爷方才一言只是教她如何减少下降的速度,但是她竟然可以自行控制自己下降的速度?这不是举一反三的事情真真发生在自己眼前啊!
“哈,这感觉太棒了!”荣骅筝脚尖落地之后,伸展着的手臂蓦地一收,一个脚尖微微一掂,学着芭蕾舞者做了一个极其唯美的旋转,转过头对着宇文璨粲然一笑,“宇文璨,你真是我的福星啊。”
宇文璨因她这个动作黑眸一眯,闻言不咸不淡的开口,“你倒有脸皮在这里笑,随随便便一个地方都能摔着的人,你还真越活越出息了。”如果这一次不是他出现得快,她可又要遭罪了,这么大的人了,总是毛毛躁躁的,一点也不让人省心。
荣骅筝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他明明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她明明表现得异常稳重的,不但敢直视他的眼睛,还敢对他放狠话,沉沉静静,不骄不躁的,如今想来看来是她刻意如此表现以免被人欺凌的。
不过,现在这模样倒是真性情,而且她还是那个无论是对着他还是对着其他人都能够直接放狠话,受欺负直接百倍还回去给别人的人。
其实,无论是哪一点,这都是属于她的,他欣赏,也喜欢她身上的每一点。
荣骅筝暗暗庆幸着自己学到了自己一直想要的东西也不和他计较,反而笑米米的靠近他,啧啧两声道:“王爷,你懂的东西可真多啊,还懂些别的么?”
宇文璨淡淡的瞟一眼弯腰靠近自己脸庞的脸蛋儿,不屑回话。
闻骅击身滑。荣骅筝皱皱鼻子,伸手摸了摸,厚脸皮的笑嘻嘻道:“别这样嘛,武功这些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你藏着掖着也没用的,教给多一个人就多一分传承,让我帮你发明光大也好啊。”
夏侯过闻言哭笑不得,夫人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武林上哪一个门派,哪一种厉害的武功会授给外人的?
宇文璨这回连看她都懒得看了,直接道:“如果你跑来西园找本王就是为了这件事的话那你现在就滚出去吧。”
“真小气!”荣骅筝知道自己这回没戏了,可惜的嘀咕一下,被他这么一说也想起了自己要做的事情,道:“我怎么会是为了这等事来找王爷您呢,我是奉师傅之命老帮王爷您量度身子好做成衣的。”
宇文璨一听,手心一动,眯眸,“做成衣?就你那绣功也拿得出手了?”
荣骅筝闻言,不乐意了,“王爷,你少在这里狗眼看人低,你到时候会为自己这一言而后悔的!”她到时候定然让他刮目相看!
狗眼看人低五个字让宇文璨的俊脸一下子就黑了,从唇口泄出几个字,“你的嘴巴什么时候能够收敛一下啊?”
荣骅筝耸耸肩,想到自己师傅吩咐的事猛地拍头,“这回死了,我出来已经有好几个一刻钟了,师傅待会肯定会将我往死里揍的!”话罢,她走上前,急急道:“王爷,我现在开始帮你量度身子吧。夹答列浪”
宇文璨没有立刻点头,看着她两手空空的,唇角一翘,云淡风轻的颔首,“也好,来吧。”
荣骅筝上前一步,才想动作,在抬起手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是空空的,她傻了眼,“我的软带尺子呢?”
宇文璨挑眉,唇角再次翘了一下,“你从哪里过来的就沿路找回去吧。”
沿路找回去?他可知道她方才饶了整个王府一圈才来到这里的,要是沿路找一圈回去天都要黑了!
荣骅筝咬牙,这事毕竟是自己的大意,怎么好端端的抓在手上的东西会没了呢?
荣骅筝瞪着幸灾乐祸的宇文璨一眼,定了定神会想起自己方才做过的事情,她记忆力好,一下子就回想起来了。
“你在这等我片刻,我很快就回来了。”荣骅筝对宇文璨说着,自己提着裙摆就想跑。
“用轻功飞过去吧。”宇文璨看着她,淡淡的提醒道。
她是该好生练一练了。
荣骅筝眼一亮,脚步一顿,是啊,她才刚刚掌握了所有的技巧,现在不尝试着练一下更待何时?这么想着,她蓦地施展轻功腾起,然后在夏侯过愕然的目光中,以飞快的速度往一边飞窜而去。
“夫人的速度可真快……”他禁不住喃喃道。
“嗯。”他嗯了一声,然后在转动轮椅,道:“回书房吧。”
夏侯过想到书房里的几人,有些迟疑,“但是夫人不是要给王爷量身子做成衣么?”
宇文璨薄唇一抿,没有开口。
夏侯过看了一眼宇文璨坐在轮椅上僵直了的身体,一噎,这才觉得自己失言了,“王爷,属下……”
“罢了。”宇文璨冷冷清清的抬首打断他的愧言,道:“到房间那本王常日穿的,最合身的那一件衣袍给那丫头吧。”
夏侯过领悟点点头,动手将宇文璨往书房的方向推。
“在给衣袍她的时候顺便将《御真经》也那给她了吧,顺便提醒她,让她在五天之内全部两里面的招式学完,如果学不完的话也就罢了,五天后本王会将书收回来。”目光淡漠的看着沿路的各式草药,宇文璨淡淡的道。
夏侯过手心一颤,五天?
他知道主子说的话从来都是有他的道理,点点头,“是。”
所以,当荣骅筝拿着好不容易捡回来的软带尺子回来的时候偌大的前院除了一大片药草哪里还有一个人影?
“夫人。”这时候夏侯过冷不丁的出现在荣骅筝身后,她咻的转身,夏侯过尽职的将手里的东西递上前,将宇文璨说的话用自己的话重复了一遍给荣骅筝听。
看着那一本《御真经》荣骅筝按捺住心底的激动,也不说宇文璨条件苛刻,只是有点不敢置信,“王爷真的现在就给我了?”他之前明明说是在她帮他绣完衣袍之后才将《御真经》给她的。
夏侯过不答,将手中捧着的东西全部给荣骅筝之后然后身子一腾,然后一瞬间的就消失在荣骅筝眼前了。
“什么嘛,这么着急作甚!”荣骅筝将手里的东西抱了个满怀,在嘀咕的同时嗅到一股熟悉的,淡淡的味儿。
荣骅筝皱鼻,嗅了嗅,然后一怔。
她原本还想着夏侯过捧着宇文璨的衣袍作甚,现在才知道原来是给她的……
这是宇文璨的衣袍啊,味儿……怪好闻的。
这么想着,她咳了一下,拍一下脑袋,边走边嘀咕:“在瞎扯什么,不就一件衣袍么,有什么好闻的!”不过,其实在看到夏侯过将宇文璨的衣袍给她的时候她就猜出了其用途了,然后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抱着怀里的东西回到正堂,荣骅筝果真看到叶姨娘黑着一张脸瞪着她,荣骅筝放下东西,乖乖的站着打算让叶姨娘骂一顿够。
叶姨娘却懒得理她,视线被桌面上的《御真经》吸引去了,“这是王爷给你的?”
荣骅筝不知道叶姨娘问这个作甚,但还是点点头,“嗯。”
叶姨娘拿着《御真经》看了一会,道:“我给你的金鞭呢?”
荣骅筝赶忙从腰间将金鞭抽出来递给叶姨娘,“师傅,给。”
叶姨娘站了起来,接过鞭子,淡淡的瞟她一眼,“你可知道这么短的鞭子为何能够伸展到几百米甚至是成千米么?”
荣骅筝惊了一下,“师傅,你说这鞭子能够伸展到成千米?!”
叶姨娘瞥她一眼,“你不知道?”她之前觊觎她的鞭子难道不是因为知道这鞭子的厉害么?
荣骅筝摇摇头,迷惘的道:“徒儿以为能伸张到十多米已经算是非常不错了。”毕竟鞭子软,如果想要鞭子硬直如剑的往自己想要的方向伸展的话需要巨大的力气,十多米她都觉得不可思议了,现在叶姨娘竟然告诉她鞭子能够伸长到成千米?
这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
叶姨娘这回也没责怪她目光短浅,手心握着鞭子的一端,然后脸色一懔,手蓦地一直,用力振臂,然后软软的鞭子咻的一直,然后在荣骅筝惊讶的目光中鞭子直接飞出了正堂门口,然后在相距成百米的前院的一条柱子上饶了一圈。
“酷!”荣骅筝忍不住拍起掌来,眼里满是惊羡。
“你方才可看到我是如何出手的么?”叶姨娘说时手臂一松,然后在鞭子立刻恢复到了原来的长度,并且在一瞬间绕回到荣骅筝的腰间。
“咦?”荣骅筝低头看一眼,“它还懂人性?”她不过是将它缠在腰间好几天罢了,它竟然就记得她了?
叶姨娘没答,看一眼她将鞭子绕在腰间着实影响美感,然后伸出手再次将鞭子拿在手上,然后手心一紧,鞭子在眨眼间迅速变小,成为一条鞭子状的金镯子。“伸出手来。”叶姨娘对已经目瞪口呆的荣骅筝道。
荣骅筝咽了咽口沫,将自己的手伸了出去,叶姨娘将镯子往她的手腕套了进去。
“师傅,这真是太神奇了。”荣骅筝抬起手腕看着自己手上的镯子,禁不住开口道。
叶姨娘不答,只道:“我方才示范出来的动作你在五天之内给我练好。”
“啊,又是五天?”宇文璨有点不解,忍不住开口问道:“为什么是在五天之内啊?”师傅老人家的思想和宇文璨的也太合了吧?
“怎么,你有意见?”叶姨娘冷冷的瞥她一眼。
荣骅筝摸摸鼻尖,“又来这一招……”师傅她老人家还真是屡试不爽呢!
“哼。”
在那一声哼之后,荣骅筝展开了她训练的日子。
虽然宇文璨和叶姨娘给她的时限都很短,但是宇文璨这回好像是狠下心了一般,她绣衣袍的事儿一点也没让她搁下,她白天还是在跟着叶姨娘一起在正堂绣东西,她都是在晚上和中午午睡的时候才有时间练习。
每次看到荣骅筝连午睡都不睡就在那里看着《御真经》灵儿就觉得很不可思议,她不明白一个女子怎么会对武功这些事情如此感兴趣,为此茶饭不思的,一心都扑在了练武上面。
在第一天灵儿就忍不住了,问道:“夫人啊,叶姨娘和王爷为何要让你如此辛苦的练武啊,你不是还有青衣他们保护么?”
荣骅筝没听到她在说什么,她一心扑在了《御真经》上面,听到杂音挥挥手就让灵儿下去了。
灵儿叹了一口气,然后快速的出了厢房,关门离去。
其实荣骅筝根本不怕宇文璨会在五天之后将书收回去,她在得到书的第一天晚上就花了一个多时辰就将书看了一遍,然后将内容全部都记下了。
书的内容虽然是记下了,只是在练习的时候荣骅筝却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她这个身体之前在地窖里被关了那么久,体质实在太差了,《御真经》里面有很多招式其实需要很强的底子才能够将招数使出来,有些则是她这个弱底子的人根本就练不了的。
为此,荣骅筝非常苦恼,她现在身上担着甚多要务,一是为宇文璨绣衣袍,而是将自己的身子锻炼好,三是将叶姨娘让她练习鞭子的事情练习好,三样事情同一时间压过来,她差点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不过,说到底她最头痛的还是如何让自己的身子迅速的好起来,五天啊,区区五天如何将身子养好啊,她虽然医术超群,但是身子通常是慢慢调理的,急不来啊。
不过,荣骅筝到底是不会随便气妥的,她曾想过,这里是古代,这里的人都是从小开始习武,轻功一流不说,偶尔还能来个水上漂,一掌可以要一条人命,这林林总总的都让她吃味不已。她从来都是一个不服输的人,虽然从不曾强迫自己成为最强大的一人,但是她的自尊心让她不允许自己在陷入危机的时候一筹莫展,她习惯了自己的一切都由自己承担。
这个世界鱼肉强势,特别是身在帝皇家,随时都有可能会有杀僧祸,她想,如果有一天宇文璨保不了她或是宇文璨不再想要保她的时候,她可以凭借自己看的力量保自己周全。
上辈子她已经死得够憋屈了,这一辈子她绝对不重滔复澈!她必须给自己找到一个定位,她不奢求自己能有多强大,但她必须保证自己在祸兮面前能够全身而退。
所以,想要强大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把身体练好,为此她想了甚多法子,除了每天给自己制定养身汤药之外还每天晚上在房间里练习。
对于自己制定的汤药方面,她当然是用的都是好的药材,对于这方面荣骅筝不得不感叹于宇文璨的大方,有些事情不需她开口宇文璨就已经吩咐人做好了,仿佛他早就料定到她会做这些事情似的。
她是自己懂医术,世上没有人比她更了解自己的身体,为此,她为自己量身定制了一套训练计划,因为她这个身体的年纪不大,骨架子虽然不结实但是可塑性非常可观,再加上她身体里有之前喝酒带来的部分内功,所以,她的身体还算是非常可以的。
荣骅筝知道自己现在身处的环境和当年在特种兵部队不一样,她的身体也不一样,所以根本不可能像之前在特种兵部队那样只是进行普通的搏击格斗,她身上好歹也是有着内功的,她要练身体如果结合身上的内功的话,会非常的不同。
万事都是要从一个阶段慢慢练起来的,她知道练武这件事不可能一蹴而就,但是如果要她像初学者那样扎马步来锻炼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她这个身体虽然差,但是还不至于从最根本的开始。
而且,如果按照古代的练武计划来练武练身体的话她觉得特种兵之前的训练更好。
特种兵部队的等级分十级,荣骅筝在本着自己现在的身体给自己做了一个测试,她搏击和格挡能力在这样的状态下达到了当年特种兵的五级水平。
特种兵的五级水平在特种兵界还是很基本的,一个特种兵在进入特种装备部队开始就已经拥有了三级能力,然后在军长几近残酷的操练半年就能达到四级水平,想要达到五级水平还需要在四级的水平上在修炼三个月。
当年荣骅筝所在的部队最高的级别是她们军长,他拥有十级的搏斗能力,十级的格挡能力,还有九级的反/攻能力。荣骅筝则是所有女特种兵中最具有实力的一个,因为她擅长用毒,再加上她一身研制武器能力,她的反/攻和格挡能力都达到了十级,而搏斗能力只有八级,平均水平是九级。
九级在当时候是很不错的,一个部落或是一个区域,当一个特种兵的综合能力达到七级的时候就可以出任务,任务按照A,B,C三个等级来定,刚升上七级的特种兵只能选择AB两个级别,而C级别的只有八级以上的特种兵才能出任务。
在当时的特种兵部队,荣骅筝的存在是最特别的,她在成为特种兵之后第一年就达到了八级状态,第一次出行C等级任务是以最快的速度归队,成为了当时一个神话,所以她才能够在二十一岁就成为人才济济的特种兵队长。
当然,随着特种兵的级越高,他们接受的训练也不一样,荣骅筝现在开始庆幸自己当年的等级是不错的,学到的东西也越多,这对荣骅筝这时候的训练计划非常重要。
她试着用特种兵学到的东西和古代的轻功内功结合,在三天过后荣骅筝发现自己这个效果是越来越明显了,她的身体是越来越好了,起码《御真经》里面有好几种招式她都可以有胆子试着练一下了。
关于叶姨娘的鞭子之事她实在无从下手,看着手腕上多出来的镯子荣骅筝只能叹息份儿。
不过,兴许是叶姨娘知道了荣骅筝的苦处,在第二天之后竟然亲自开口让她慢慢来,不用着急。
那是荣骅筝第一次听到她师傅这么温和的说话,差一点就抱着人亲一顿了。
少了叶姨娘的事儿,荣骅筝独自练《御真经》就比较轻松了,虽然如此,她将《御真经》的动作练了一遍,但是发现身体内的丹田还有内力什么都没有变化,这让她很奇怪。
眼看时间到达宇文璨说得限期了,荣骅筝发现自己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为此,她忍不住一天天的加大自己训练身体的力度和时间,但是结果除了身体好了之外一点进展都没有,关于这件事荣骅筝觉得她应该有必要和宇文璨商量一下。
“筝姐姐,你最近的黑眼圈怎么那么重啊?”小屁孩看着荣骅筝连续三天要睡不睡的样子,忍不住道。
荣骅筝有气无力的瞟他一眼,她最近一天最多睡一个时辰,能没有黑眼圈么?
“呵呵……”她伸手打一个呵欠,眼圈因为过于酸涩,打呵欠之后眼圈一下子涌出一圈涩水。
宇文璨吃着东西的手一顿,瞟她一眼,“最近没睡好?”
荣骅筝虽然很累,但是她每天训练得非常晚,又累又饿的,一沾床就睡,一看到吃的就流口水,所以吃起东西来毫不含糊,闻言没好气的边嚼着东西边道:“你和师傅都那样了,我能睡好么?”
宇文璨闻言不答,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荣骅筝想起自己要和他商量的事儿,道:“王爷,你所说的五天我实在做不到你要的要求,能不能多给我一点时间?”有谁能够在五天就领悟到一本武功秘籍的,特别是像她这种身体弱小的废材。
宇文璨手一顿,优雅的将东西吞下肚子才抬首看她一眼,“五天看不完一本书?”
荣骅筝惊了,“王爷,你是说让我在五天之内看完《御真经》,而不是让我在五天之内将它练好?”
“咳咳!”夏侯过这回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瞬时咳红了脖子。
荣骅筝瞥他一眼,宇文璨则云淡风轻的看着荣骅筝,道:“别说是五天了,如果你在五个月之内将《御真经》里面的内容参透了,本王就应你一件事。”
荣骅筝挑眉,“五个月?”要参透一本书,五个月之内应该可以吧?
她一直觉得练武好像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这回连宇文璨都这么说了,瞬间就有点不能够确定了。
夏侯过觉得荣骅筝的思想和旁人还真的不一样,旁人的十级功夫练了十多二十年,有些甚至练了一辈子,她想要练《御真经》却以为五天就可以了,她可知道看书和练武是不一样的,练武不是看了武功秘籍就能够练好的,除了机缘适不适合之外还要一定的领悟力,如果领悟能力不够或是没有机缘的话根本是练不了上等的武功秘籍的。
再者,这本《御真经》虽然不是世上一等一的武功秘籍但是好歹也是一本十二级的武功秘籍,要是夫人在五个月之内练好了,那可是堪称奇迹的事情啊。
“什么事情都可以?”荣骅筝对宇文璨的话很感兴趣,毕竟宇文璨实在太了不起了,他承诺的事情没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如果得到他一诺,那是天大的好事啊。
“嗯。”宇文璨点头,“这五天你练了些什么?”
说到这个荣骅筝瞬间就委屈了,嘟嘴道:“《御真经》里的东西我都练了好几遍了,一点进展都没有。”
“练了好几遍了?”这点让宇文璨有点讶异,毕竟里面的动作难度非常大,有些地方需要的内功非常强大,她不可能做到的。
听出了宇文璨话里的讶异,荣骅筝泄气道:“有些做不到的略过了。”
看她这副泄气的模样宇文璨抓著银箸的手一顿,淡淡道:“莫想这些了,先吃东西。”
荣骅筝点点头。
宇文璨看她大口大口的在吃东西,心抽了一下,开口道:“以后不准超过午夜之后入睡。”
荣骅筝闻言迷迷糊糊的从碗里抬头,“啊?”
“璨哥哥说以后不能超过午夜之后入睡!”小屁孩瞪着脸色憔悴了不少的荣骅筝,奶声奶气的道。
荣骅筝这回听到了,看向宇文璨,“为什么啊?”
“太浪费蜡烛了。”宇文璨轻飘飘的瞟着她道,“最近京都的蜡烛缺货,如果让你这样用下去王府只怕是要好些天没蜡烛照明了。”
“咳咳!”荣骅筝被这话刺激得吓了一下,“蜡烛缺货?”
“你在怀疑本王的话?”宇文璨眯眸。
荣骅筝很想点头说是,但是想起自己最近好像真的用蜡烛太多了,遂摆摆手道:“不,不敢……”白吃白住的人无条件配合。
宇文璨瞟她一眼,继续慢条斯理的用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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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你唇边有米粒
日子一天天过去,在宇文璨和叶姨娘二人相继的不再逼着她学东西之后荣骅筝整个人都觉得轻松了甚多,她喜欢没有压力的学东西,之前叶姨娘和宇文璨都把她逼得太紧了,让她在王府这段时间长出的肉一下子就没了,脸色也差了不少。8
在两人不再管自己的时候,荣骅筝这才觉得轻松了了,每天晚上一样在练习着《御真经》有时候会练习一下叶姨娘教她的东西,但是让她气妥的是两样都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不过,在宇文璨一言之下她倒也不着急,因为好歹还有五个月的时间。
每天她重复着做同样的事情,她发现,虽然自己练习《御真经》和叶姨娘的金鞭没有一点变化,但是她的身子却好得非常快,她体内流动的气体也越发的和她的身体相融合了,之前不知为什么总是和她的身体有点抵触,让她觉得那根本不是来自她自己身体里面似的。
她的内功也因为每天的练习而越来越深厚,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在大雪天只穿一件里衣也不觉得冷,御寒的能力强到你不可思议。
金鞭和《御真经》派不上用场荣骅筝也不着急,她照着自己这个身体设计了好几款暗器,也研制了好几款毒药,她想如果再出发的时候遇到什么危险她起码能够发挥一下作用。
经过了十天左右的训练,她测试自己的能力达到了特种兵九级,也就是她现在已经拥有她上辈子的力量了。
九级算是一个可观的数字,但是荣骅筝却发现,如果她这个状态的话她搏击和反/攻能力只有八级,而她格挡的能力达到了十级,其实如果有上限的话,她觉得他的格挡能力其实不止这个级别的。
其实她并不清楚自己的反/攻和搏击能力如何,因为她从来不曾和人比试过,她还没有攻击过别人的经验,她唯一能够确定自己力量的地方就在于那一栋坍塌了的厢房,她想,她随便一运气就能够让一栋房子坍塌想必是不差了的,所以保守估计是八级的力量。
其实,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能够达到九级荣骅筝已经很满意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力量实在不适合用特种兵计算力量的那一套法子来计算,但是她是最近才接触到武功这些东西,根本不知道它有没有等级,所以才这样粗略的给自己计算了一番。
她等级升的快,心情也舒爽,然后绣东西的速度也越来越快了,在距离出发日子还有两天就把宇文璨的衣袍绣好了。
其实她完全可以在出发前四天就可以将宇文璨的衣袍给绣好的,至于为何多用了两天时间,那是因为她停了两天天,用了那两天的时间帮宇文璨绣了一条雪绒狐裘。
狐裘用的是毛条丰满,色泽鼠灰色,是最上盛的狐毛,荣骅筝当然是没有这样的料子,她是死扒着叶姨娘求了好几天才弄来的。
原本叶姨娘根本就不想理她,当然,她倒不是心疼一条价值万金的狐裘,只是她觉得荣骅筝不懂事,宇文璨的衣袍还没绣好就急着帮自己绣狐裘,觉得她没心没肺的,直至知道她是为宇文璨绣的才二话不说的将绣衣房里最好的一条狐裘给了她。
“啧啧,师傅,徒儿绣的东西还算可以吧?”荣骅筝将自己绣好的狐裘和衣袍递给叶姨娘看,笑米米的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经过艰辛得出来的东西特别的让人满足,荣骅筝对自己绣出来的东西真的是越看越满意,甚至在想,宇文璨啊宇文璨,你真是太有福气了,学会了刺绣第一件衣服和第一条围裘都是做给你的。
荣骅筝自卖自夸的拿着自己绣好的衣袍在赞叹,看着晋锦色上面精致沉稳的绣纹和木槿花,她自己瞬间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若是以前打死她都不会相信自己这双只适合舞枪弄棍的手会绣出这样精美的东西来。
叶姨娘在绣一件深紫色的衣袍,衣袍款式繁重,衣袍上的海棠花明艳的绽放,衣袍绣了学多细碎的金线,在金线的点缀之下整间紫袍看起来越发的高贵和雍容,让人看了忍不住生畏。
闻言,叶姨娘瞟了荣骅筝手中的两样东西,顿住手中的动作,伸手接过那一件衣袍和围裘,然后细细的检查没一个绣纹和花瓣,足足检查了两刻钟之后才将两样东西放回荣骅筝怀里。
“师傅,怎么样?”
荣骅筝一副期盼的模样,如果小屁孩在旁边看了肯定觉得荣骅筝此时的目光像极了自己在街边看到的流浪狗看到食物的目光。
叶姨娘重新执针,轻轻的嗯了一声。
荣骅筝不满意了,这嗯是什么意思啊?“师傅,你就不能赞徒儿一句么,今天好歹是咱们师徒两人如此相处的最后一天了,你还没赞过我一句呢!”
叶姨娘瞪她,“闭嘴!”
“师傅……”荣骅筝摇着她的手臂和她撒娇。
叶姨娘不耐烦的挥开她的手臂,“一般般!”
“师傅啊……”荣骅筝亮晶晶的双眼贼呼呼的闪动着亮光,再接再厉的,得寸进尺的搂住叶姨娘的肩膀,“师傅啊,你在赞一句啦!”
“滚开!”叶姨娘从来都是冷冷冰冰的,旁人那个人见了她不是保持就是生畏的,有谁会像荣骅筝一样不怕她,敢在她身上胡作非为?她活了几十年,脸红的次数五根手指都数的出来,但这次再次被荣骅筝闹得红了脸。
她粗着脖子,冷冷道:“你以为你绣得很好么,拿出去不让人笑话罢了!”
荣骅筝吐吐舌头,她看了一眼叶姨娘绣得深紫色华袍,不得不承认,她和她绣的这一件还是有一点的距离的,然后也没闹她了,只是有些不舍的道:“师傅啊,
今天离开王府你要去哪里啊?”
面对分离荣骅筝其实到底还是会难过的,这世上亲密的人,对自己好的人本来就没多少个,对她好的人只要她有能力,她会加倍的对对方好,对她不好的人她十倍奉还!
叶姨娘为人虽然冷冷冰冰的,但是对她到底是好的,她虽然一直想着刺绣的日子能够结束然后自己能够专心练武,但是叶姨娘她是真的舍不得。
叶姨娘手中的动作动了一下,然后在衣袍下方的手指被针刺了一下。
她做绣功这么多年来,已经甚久没被针扎过了,这一回被扎总觉得痛的不是手,而是胸口闷闷的。
垂着头,叶姨娘还是没有说话,弧度完美的唇紧紧的抿成一条线。
荣骅筝试图低头看向她师傅的眼睛,叶姨娘却躲开不让她看,她委屈了,扁扁嘴,“师傅,你别这样,虽然古语有云最是离别苦,但是好歹我们现在还能说上话,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和徒儿说呗,免得藏着掖着心里难受。”
“你给我闭嘴!”叶姨娘忍无可忍,一张脸都黑了,这臭丫头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有人这样将事情摊开来讲的么,什么离别苦,她到底是哪里来的臭屁结论,说她堂堂叶姨娘会舍不得她一个臭丫头?
荣骅筝扁嘴,伸手刮着桌面上的木纹,“师傅,你别掩饰了。”
调侃叶姨娘是荣骅筝学习刺绣折断瞬间的乐趣之一,她一有空,或是一个得瑟就会开口闹着叶姨娘说话,不过叶姨娘倒也纵容她,无论她说得再过火也只是冷冷的一瞥,或是冷声骂她,却从来未曾真正的动过气,这让荣骅筝想起了自己的药圣师傅,所以越来越觉得自己认这个师傅是认对了的,所以也不会说怕叶姨娘会把她怎样,说话也会越来越大胆。8
叶姨娘冷哼了一声,连眼皮皮都不抬一下的低头将最后一条线绣上,收尾,完工。
荣骅筝看着她这个动作,挑眉,“师傅,你绣完了?”
叶姨娘瞟她一眼,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针线整理好,然后将自己绣好的深紫色的华袍仔细叠好,扔给她道:“帮为师检查一下可有不妥之处?”
荣骅筝闻言眼前一亮,心中一阵激动,师傅她老人家这话不就是在认同她的绣功了么,她做的衣袍交给她来检查,这是对她信任的证据啊。
荣骅筝得叶姨娘一言,立刻一本正经的摊开叶姨娘方才叠好的深紫色华袍,一一仔细检查每一步线路的走向,在两刻钟之后将华袍递给叶姨娘看,道:“师傅,这里的一针有点歪了。”
叶姨娘深深的瞟瞟她一眼,伸手拿过,然后将那朵花的线条拆了,重新再度垂头绣了一朵。
荣骅筝看着叶姨娘的动作,叹了一口气,叶姨娘的绣功从来都不会出现这种错误的,她几乎可以肯定这一针微微歪了的线是特意留给她发现的,当作是一个师傅对徒弟的考验和奖励。
毕竟,这个世上有多少人能够有勇气和有机会去纠正师傅的错误?
叶姨娘花了片刻就将花绣好了,之后再将华袍扔给荣骅筝。
“师傅?!”荣骅筝有点疑惑,这不都检查好了么,为何还要将衣袍给她?
叶姨娘瞟瞟她一眼,道:“这衣袍你拿着。”
荣骅筝一怔,心一动,按捺住心底的那抹触动故意笑眯眼不让叶姨娘看到她满眼的感动,声音欢快的道:“师傅,原来这件衣袍你是绣给徒儿的啊,你真好。”
叶姨娘不答,伸手敲敲桌子,荣骅筝领悟,赶紧为她倒上一杯热茶,恭恭敬敬的道:“师傅,你辛苦了,喝茶。”
叶姨娘优雅的捏起小巧精致的杯子呷一口清香的茶,瞄一眼爱不释手的伸手抹着蓝色衣袍上面的绣纹的荣骅筝,淡淡道:“这么喜欢?”
“喜欢,当然喜欢,师傅绣的东西徒儿怎么会不喜欢呢!”荣骅筝抬头深深抿唇一笑,俗话说的好,礼轻情意重,她师傅这么有心,就光是这一份心意荣骅筝就觉得自己此生无以为报了。
叶姨娘却冷笑,说着令荣骅筝意外的话,“就算你再喜欢,这衣袍也不是绣给你的,就你这副瘦包骨模样撑的起这一件如此雍容华贵的衣袍么?”
荣骅筝刚刚还挂在脸上的笑消失得无影无踪,委委屈屈的睨着叶姨娘,“师傅,这样耍徒儿的师傅可不是什么好师傅哦。”丫的害她胡乱的感动了一番,原来是她自作多情了,如果方才泪腺发达了一点的话,流下泪来岂不是丢大脸了?
幸亏啊幸亏啊……
叶姨娘瞪她一眼,抿唇不答。
荣骅筝软着被刺激得无力的身子,将手上的衣袍放回桌面上,有气无力的问道:“师傅,既然不是给我的那到底是给谁的?”既然叶姨娘将衣袍交给她,如果不是给她的那一定是要她将衣袍交给另外一个人,但是另外一人是谁呢?这一看就知道是女性的衣袍,不可能是给宇文璨啊。
不过……如果宇文璨穿上这雍容华贵,束腰敞肩的女性衣袍不知道是何等风情呢?
荣骅筝这么一想,突然来了劲儿,宇文璨长得那么好,如果他身穿露肩衣袍,唇边泛着冷艳浅笑,眉眼一勾,只怕全天下的人都会被他迷倒吧。
“嘿嘿,这小模样着实够美的,要不下次像法子让他穿女装看一看?”荣骅筝想得美好不已,完全走神也不知道,径自捂住自己的唇在傻傻的低头笑着。
叶姨娘瞥她一眼,看她脸蛋泛红,眼神迷离沉醉,顿时觉得好笑不已,这丫头一看就知道是少女怀春,惷心荡漾了。
不过……
叶姨娘眯眸,淡淡的,不经意的问道:“什么事儿那么好笑啊。”
荣骅筝听到声音下意识的回答,“哈哈,宇文璨,呃……”荣骅筝说着说着,就感觉到不妥了,嘴里的话瞬间就咽回喉咙里。
子璨府人多。叶姨娘挑眉看她。
荣骅筝慌忙摆摆手,“呵呵,师傅,没事没事……”
叶姨娘也不理她,从她口中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也满意,不过有些事她不方便插手,这丫头神经迟钝,她一定不知道自己方才笑得模样有多甜美,像是吃了蜜似的,甜蜜得让人也忍不住含笑而视。
叶姨娘知道荣骅筝并没有想到这一点,看着她脸上残留的红晕也没有点破,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既然主子都不急了,自然有他不急的道理。
“皇太后。”叶姨娘想罢,将最后一口茶喝进肚子里,放下杯子,目光淡淡的看着荣骅筝,道。
“啊?”荣骅筝脑里面还在浮现着宇文璨异常美艳的模样,心头痒痒的,一时根本跟不上叶姨娘的思路。
果然惷心荡漾的人都是迟钝的!
叶姨娘没好气的瞥她一眼,难得有耐心的重复了一遍,“这衣袍是做给皇太后的。”
荣骅筝想不到会是这样,愣了一下,“皇太后?为什么要给她啊?是她让人让你帮她做的?师傅你为何不亲自将衣袍交给她?”
叶姨娘瞪她,她一连串的问题让她的脸都黑了,“你闭嘴!我是让你回答不是让你来问我话的!”
荣骅筝摸摸鼻尖,嘿嘿一笑,见叶姨娘杯中的水没了赶紧的为她满上,道:“师傅,我不说了,您说,您说……”
叶姨娘好气又好笑,也舍不得骂她了,想了想忍不住教训道:“你嘴巴给我收敛一点,如果在龙岩寺也是这么大大咧咧,毫无顾忌的,小心被人剥皮!”
荣骅筝吐吐舌头,想到自己房间里的毒药,唇角勾出一抹邪笑道:“师傅,徒儿倒想看看去了那里谁敢剥我的皮!”敢动她,她会先在对方出手之前让对方挫骨扬灰!
“喲,你真以为自己是恭谨王妃就很了不起了?”叶姨娘冷笑,“皇太后大寿可是文武百官,王族诸侯都会前往祝贺的,你一个四品官女出身有谁真正的会忌惮你?”不知死活的丫头!
荣骅筝这才明白叶姨娘的担忧,脸色一正,笑道:“师傅,徒儿出身是差了那么一点,但我从来就不是一个任人欺负的人,师傅请宽心。”
她能宽心才怪!叶姨娘翻一个白眼,抿一口茶才道:“你可知道皇太后是一个怎样的人?”
叶姨娘的话题转的太快,荣骅筝被问倒了,耸耸肩,无奈的道:“我连她的影子都没见过呢,怎么知道她是一个怎样的人?”
叶姨娘皱眉,“王爷没给你提过?”
“没有,有什么好提的?”荣骅筝摆摆手,“只要是人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的么?”
“是啊,只要是人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的么。”叶姨娘冷冷清清的重复荣骅筝不羁的话,讥诮道:“奈何同样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一张嘴巴的人,
但是她一个眼神就可以让一个人死,你可以么?”
荣骅筝眯眸,她总算明白叶姨娘话里的意思了,“师傅,你是说要我小心皇太后是么?”
叶姨娘垂眸不答,如果她回答了那就是大逆不道的了,她只道:“在那里你们要住上好几天,山上山下的,人很多,鱼目混珠的事儿也不是没有的,你自己小心一点就是了。”
荣骅筝将她的话记下了。
“师傅,有一点徒儿有点不明白。”荣骅筝看着叶姨娘,道:“我为何要小心一点,我好歹也算是皇太后的孙媳妇吧,她没什么事为何要找我麻烦?”其实皇太后长年呆在龙岩寺,宇文璨之前也娶了那么多门亲,她知不知道有她这个人存在还是一回事呢!
“你确定她会把你当作孙媳妇?”叶姨娘讥诮的问道。
荣骅筝挑眉,“师傅,你的意思是我出身太低不配还是宇文璨根本不得皇太后欢心?”
“你在这里乱猜这些作甚,只要你做好自己的本分也就不怕旁人如何说了。”这些涉及到皇家内部的事叶姨娘不好多口舌,只能一言带过了。
“这明明是师傅您先说开了的,怎么我问一句就成了乱猜呢?”荣骅筝摸着鼻尖嘀咕,她师傅老人家还真不厚道,她挑起了她的好奇心自己却三缄其口,有这样的么!
叶姨娘瞟她一眼,突然开口道:“这件衣袍其实不一定是要给皇太后的。”
荣骅筝一怔,“为什么啊?”
“其实要为难你的不一定是皇太后。”叶姨娘不答反道:“如果不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不用将衣袍给她,你自己日后留着用。”
迫不得已的情况?荣骅筝明白了,挑眉,笑嘻嘻的道:“师傅,难道这是您送给徒儿日后四五十岁生辰用的?”
叶姨娘懒得看她一眼,深深的明白到如果再和她对话下去她定然会气炸了肺的。
这天下午,叶姨娘就回去的时候荣骅筝跑出了王府,骑着踏雪送了她两三里路中一直不肯停,最后叶姨娘被她的十八相送弄得心烦不已,一朝她劈去,让她和白雪生生的被隔断了去路,这才灰溜溜的逐马回王府。
叶姨娘走了之后荣骅筝没有立刻将衣袍和狐裘交给宇文璨,在送完叶姨娘之后她忘了东西还在正堂回到房间的时候一时间想不起来,一把把自己甩上床就睡了过去。
在醒来的时候刚好是用晚膳的时候,荣骅筝迷迷糊糊的醒来,然后记起了衣袍的事情这才先到正堂拿了衣袍才到正厅用膳。
她一进到正厅,小屁孩还有荣骅亭的视线就被她抱在怀里的衣袍给吸引住了,看到上面的绣花都惊了一下。因为当两人上课刺绣的时候叶姨娘从来不让旁人随便靠近的,所以两人根本就知不知道荣骅筝的绣功到底如何。如今看来,他们倒是小看荣骅筝,以为她其实无所谓绣功的,现在才发现果然是士别三日刮目相看。
“筝姐姐,还挺不错的嘛!”小屁孩坐在椅子上,晃着两条小短腿,笑米米的道。
荣骅筝不理他,将自己绣好的东西递给端坐在一旁优雅的翻着书的宇文璨,笑米米的道:“王爷,你的衣袍?”
站在宇文璨身后的夏侯过忍不住移动视线往荣骅筝手上的衣袍看过去,发现无论是花式还是绣功,都是一流的,看起来还和王爷之前那好几件衣袍相差无几,木槿花的绣纹沉稳而不失气势,优雅中透露着贵气,微微绽放的花朵像是王爷唇边的一抹浅笑,非常适合王爷。
不过,如果不是这么一看夏侯过还真的不知道荣骅筝对自家主子是这般了解的,她绣绣一朵花就能绣出主子身上的特征出来,衣袍整体所透露出来的气质和主子非常相融,他甚至觉得主子之前的衣袍都没有这一件的来得适合。
宇文璨从书中抬起头来,瞟见荣骅筝手里的衣袍黑眸微暗,却没有伸手接过,淡淡的道:“嗯,绣好了就让人拿下去洗了吧,这衣袍被你抓了那么多天也不知道有多少脏东西在里面。”
荣骅筝脸一抽,她费尽艰辛绣出来的一件衣袍就得到这样的评价?
原本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忍不住反驳道:“王爷,您的衣服为何要我让人拿去洗?”话罢,就想将衣袍拿给夏侯过。
夏侯过对荣骅筝的提示置若罔闻,目光异常尽职的盯着自己的脚尖在看。
宇文璨闻言,不紧不慢的的掀一页书,眼睛都没有从书中移开过,唇瓣轻掀道:“筝儿,这只是一件非常小的事。”言下之意就是,这一件这么小的事你也要计较那么多,是不是太小家子气了?
荣骅筝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心里更气了,但是宇文璨一言让她无路可退,如果她真的将衣袍交给夏侯过就变成了自己真的小气了。权衡之下,她暗暗的将这口
气咽了回自己肚子,暗暗安慰自己,这又不是多大的事?反正又不是她自己动手亲自洗的!
余光看到她将那件晋锦色的衣袍塞回自己怀里动作,还有气红了的脸颊,宇文璨唇角浅翘了一下,慢条斯理的将手中的书放到一侧,对夏侯过道:“既然人到齐了就上膳食吧。”
在膳食全部端上来的时候荣骅筝看到了阔别多日的落莲雪子鸡,顿时眼前一亮,眼明手快的伸手夹了一块自己喜欢的放进嘴巴里,然后闭上眼睛,脸蛋儿露出一
副感动的模样。
宇文璨瞥一眼她柔和感动的小脸,好气又好笑,伸手夹了一块给她自己才优雅的用膳。
小屁孩看着荣骅筝碗里的那一块鸡肉,瞟一眼心安理得的宇文璨,心里很是郁闷,筝姐姐知道那块肉是自己最喜欢吃的通常都不会夹,璨哥哥倒好,什么好的都给筝姐姐碗里夹,太过分了,他怎么就只看到筝姐姐眼里冒着的星星就没看到他愤怒的小宇宙?
小屁孩郁闷的扒着饭,瞟一眼吃得异常欢快的荣骅筝,忍不住打击道:“筝姐姐,听说在龙岩寺每天都是吃素的哦,你现在老是往肚子里填肉,到时候要你吃素的时候该如何是好?”
荣骅筝嘴巴连顿都没顿一下,心情愉悦的不理会小屁孩的打击,挥挥手含糊的道:“这有何难,龙岩寺吃素是龙岩寺的事,我吃我的大鱼大肉。”话罢,还不忘拉宇文璨做盟友,“王爷,你说是吧。”
宇文璨吃着东西,在其余三人的注视下,好看的唇瓣轻飘飘的一掀,“是。”
荣骅筝得意了,哈哈的一笑,忘了方才的不悦,伸手拍一下小屁孩的脑袋,“听到了没,王爷说是呢!”
小屁孩吃痛,闷哼一声,暗忖这两人还真是狼狈为歼,夫唱妇随,这样联手欺负他一个小孩子也只有他们夫妻二人能做得出来了。
小屁孩郁闷了,心头为宇文璨的行为深感不耻,但是就算自己没有强大的盟友也不让荣骅筝得意,隧道:“我父王说曾祖母最信奉佛理了,你要是敢在龙岩寺里面大鱼大肉,小心皱着眉就让人鱼肉你!”
“喲,小屁孩,你的话怎么那么酸啊?”荣骅筝总算是听出小屁孩话里的酸味了,夹菜的手一顿,看着小屁孩也不知道是因为吃饭还是因为生气而鼓包的脸蛋儿,挑眉道:“你方才喝醋去了?”
“你才喝醋!”小屁孩看着她旁边小骨碟上面的小骨头,心情更郁闷了,转过头,摆出一副不想看到荣骅筝的模样。
荣骅筝莫名其妙,看看荣骅亭看看宇文璨,看他们都很平常的在吃着自己的饭,真的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小屁孩了。
诶,以前总是听人家说什么零零后的孩子难伺候,其实这个古代的孩子还不是一样。荣骅筝叹了一口气,看一眼小屁孩周边没有一点骨头,挑了下眉。这里的人除了宇文璨其他人其实都非常爱吃落莲雪子鸡,小屁孩对落莲雪子鸡的热爱一点都不比她差,但是他今天居然连动都没动一下?
荣骅筝想了想,夹了一块不错的部位到他的碗里,凑近他的小脸蛋,笑嘻嘻的哄他:“小屁孩学人家老头皱鼻苦脸的作甚,小心以后长不大!”
“哼!”小屁孩轻哼一声,看着碗里的肉大眼睛眨巴两下,就用小调羹勺着放进了嘴巴。哼,看在她这么有心的份上,他就原谅她吧。
他那臭屁的模样让荣骅筝看哭笑不得,伸手揉一把他的脑袋,想到了什么,对宇文璨道:“王爷,小屁孩也跟着去龙岩寺么?”
宇文璨给了荣骅筝三个字——“必须去。”
荣骅筝皱眉,有些担心,“但是他这幅小骨头,前些日子还伤了手臂,能够承受车马劳顿么?”
小屁孩横给荣骅筝一记你少在这里小瞧我的眼神,道:“不就小小的马车么,你少在这里看扁我了。”17129835
宇文璨目光淡淡的,道:“他是王叔唯一的子嗣,必须待王叔行孝道。”
“这么小的孩子要他冒着生命的危险行孝道?放屁!!”荣骅筝冷笑,马车不比汽车飞机,她上一次是坐过的马车,就算里面布置得再舒服还是有点颠簸的,她这么一个大人坐着都大感不舒服,何况一个小孩子?“小孩子懂什么孝道,皇太后常年呆在龙岩寺里对小屁孩关心过么,凭什么小屁孩就要受苦受累的千里迢迢的过去给她行孝道?”
宇文璨皱眉,“筝儿。”
荣骅亭手中的银著听到荣骅筝的话差点掉到地上去了,筝姐姐说着话好生大逆不道!
荣骅筝想起皇太后好歹是宇文璨的亲人,自己这么说话到底是不适合,气息一弱,道:“抱歉。”
其实她心底认为自己说得没错的,恭亲王是她生出来的孩子,小屁孩是她的嫡亲孙子,当时恭亲王遗体送回来的时候她连个影子都没有,小屁孩孤苦伶仃的在恭亲王府里受冷受饿她也没关心一句,跑去什么龙岩寺,说什么替郢国黎民百姓祈福的话,连自己的子孙都不关心的人有着天下之慈心么?她嘴巴里说着满口仁慈的话,面上爱摆出一副仁慈博爱的模样,其实心底比谁都薄凉,比谁都冷情。
宇文璨瞥她一眼,“筝儿,身为皇家人有些事情是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希宴好歹是恭亲王唯一的子嗣,如果他不到龙岩寺尽孝道到时候定然谣言百出,这对希宴非常不好。”话罢,一顿,怜惜的伸手摸一下她的脸颊,轻声道:“乖乖地,我知道你心疼希宴,但有些事情必须要做的。”
荣骅筝感到宇文璨手心传来的温度,脸蛋红了一下,转头看到小屁孩和荣骅亭两人都笑米米的看着自己,胸口涌起的一股怪异就在恼羞成怒的情绪中被生生压下了。
“看什么看,吃饭!”
荣骅亭看着自己姐姐这模样觉得有点好笑,想说什么宇文璨却道:“骅亭,后天你也跟着我们一道出发吧。”
荣骅亭一怔,“啊……这个,王爷,我也去……这好像不太适合吧?”那样的地方,那样的场合,他并非皇家之人,家底也不好,这样去了定然要遭人非议,如果严重一点还会连累恭谨王,这就得不偿失了。
宇文璨不咸不淡的看他一眼,“你无需和我们一道去见皇祖母,你到时候可以在厢房休息或是到别的地方采风,到时候本王替你引见胜国太傅。”
替他引见胜国太傅?!荣骅亭又是一惊,胜国太傅不但是郢国最有威望的学斗还是当今四大王子的太傅,学识渊博,博学强记,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亲自撰写了好几本历史文书和地理天文学,是非常厉害的一个人物。不过,据说这个胜国太傅脾气一场古怪刁钻,收徒异常严格,一般人想要和他讨论学术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里,荣骅亭原本亮起的眼睛闪过一抹犹豫,“可是……”
宇文璨看出来他眼中的疑虑,淡淡的解释道:“老师不想做的事情任何人也强求不来,本王将你之前写的几篇文章给老师看了一下,是老师事后和本王提起想见你一面的。”
荣骅亭闻言大喜过望,“是胜国太傅想要见我?”
宇文璨不答,垂首继续吃自己的东西。
荣骅筝不知道胜国太傅这个人有什么了不起,但是既然是宇文璨的老师学识定然是非常过人的,他能替荣骅亭引见自当是能力过人的。
荣骅筝心里有些感叹,好像遇上了宇文璨之后不但是她,就是荣骅亭的命运都被他扭转了,扭向了一个好像是充满了春暖花开的方向,突然之间,荣骅筝心里好像有了那么一点的领悟。
宇文璨是她这辈子的遇见最大的美好……
他的面容总是冷冷清清,平平淡淡的,鲜少见他笑过,他说的话是云淡风轻的,仿佛是不经意,其实不但可以气死人还可以让话往你心底钻,钻的你闹心挠肺,钻得你忍不住……脸红心跳!
荣骅筝现在是真的脸红心跳,心底还有一抹紧张,转头看向宇文璨,她顿下手中的筷子,从衣袍下方抽出那一条她特意为他绣的狐裘。方才在正堂的时候她不知道应该以一种怎样的方式交给宇文璨,所以将它藏掖在晋锦色的衣袍下方,干脆让宇文璨自己发现。
如今,她改变注意了,将手中的狐裘递给宇文璨看,咳咳两声,她清一下喉咙,喃喃道:“王爷,之前和师傅绣东西的时候随手绣了一条狐裘,如今见你脖子上没有一点东西,就勉强给你了吧。”话罢,她二胡不说,在所有人傻了眼中一把侧过身子将手中的围裘围到了宇文璨的脖子上。
“啊,夫人,你力气小点!”夏侯过看着荣骅筝像打结一样将围裘胡乱的围在宇文璨的脖子上,忍不住开口说道。
“夫人……”一旁的灵儿看到荣骅筝的动作也忍不住惊呼,这哪是在帮人围狐裘啊,这简直是想要将人生生勒死的架势啊!
荣骅筝没帮过人围过这些东西,心里也怪不好意思的,动作变成这样她也不想的,夏侯过和灵儿的话让她蓦地顿住了动作,看到围裘确实被自己弄得不成样子,顿时更加尴尬了,呵呵的讪笑一下就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然后猛地抓起筷子吃自己的东西。
宇文璨没有看向自己脖子上的围裘,一双黑眸紧紧的锁在荣骅筝的脸蛋上,深不见底。
“筝儿。”在荣骅筝以光速的速度扒完了一碗白米饭之后宇文璨声音柔和的开口了。
荣骅筝心口一颤,吞下满口的饭粒,“干,干嘛……”
“你唇边沾饭粒了。”宇文璨这回的声音更是柔得能够滴得出水来,他说时,还伸出指腹在她脸上轻刮了一下。
他温柔似水的声音像是一根羽毛,轻轻的拨过荣骅筝的心扉,他指尖传来的温度更是滚烫了她整张脸,她心一颤,扒饭的动作更快了。
“哈哈……”小屁孩看着荣骅筝的脸,抱住自己的小肚皮笑得眼泪都出来了,“筝姐姐,羞羞脸,这么大个人吃饭还把自己吃成了大花猫,红脸蛋,白米粒,羞羞脸!”
荣骅亭忍不住摇头叹息,筝姐姐这行为到底是可耻了点,但是她好歹是他姐姐,他会给她面子不笑的,不过,他可以在心底偷笑吧?O(∩_∩)O哈哈~
荣骅筝忍不住伸手往自己的脸上抹去,沾在手上的赫然是十多颗饭粒……
荣骅筝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变换的非常精彩……19SfF
第一百一十二章 半路杀出程咬金
眼看距离去龙岩寺的时间是越来越近了,然后整个王府都开始陷入了忙碌之中,荣骅筝从来不知道出一个远门需要准备这么多东西的,吃的用的穿的,每一样都要准备好。夹答列浪
荣骅筝以前出任务的时候从来都只是带穿的,好像从来没听过有人带着吃的东西出远门的,但是她也知道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的大都市,这趟去龙岩寺路途遥远不说,而且经过的地方好像还非常偏僻,客栈什么的是非常少见的,一些食肆更是没有。
为此,荣骅筝不得不停下自己练武的事,帮着大家准备东西去了。
“夫人,这是最后一个晚上了,明日就可以出发前往龙岩寺了。”灵儿在荣骅筝的房间帮忙收拾的时候脸上满是笑容的说道。
“嗯。”荣骅筝低着头在挥毫。
灵儿将摆的远的蜡烛一道荣骅筝近一些,感叹道:“夫人,奴婢这辈子都未曾想过自己竟然有机会前往龙岩寺呢!”
荣骅筝在写着途中要吃的膳食,夏侯过晚膳的时候前来告诉她,膳食方面由她出主意,她想吃什么只管往上面写好,他让厨房准备。荣骅筝这天问了大家想要吃的东西,现在一一记在一张纸上待会好让夏侯过交给厨房。
荣骅筝也写得差不多了,闻言分神看了一眼兴奋得难以自禁的灵儿,挑眉,“不就一个龙岩寺么,有什么好兴奋的?”
灵儿瞪眼,“夫人,你怎能那么说呢,龙岩寺的香火是整个郢国最旺盛的,无论是求姻缘还是求一生富贵的,只要你有诚心,听说都能够灵验呢!而且,这还不算什么,龙岩寺的玄龙方丈是一个能够看懂天下玄机之人,据说只要是他感兴趣的人,都能看破他的一生。”
荣骅筝闻言冷不丁的打了一个冷颤,“你说什么?”
看破一生?
mama呀,如果那个玄龙方丈那真的那么厉害的话,会不会一眼就看出她是异界的外来者,直到她是占据别人身躯的外来人?!
荣骅筝心里顿时很哀怨,皱着脸希冀的问灵儿,“灵儿,那个玄龙方丈是不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
“夫人,你怎么知道的?”她方才还以为荣骅筝对玄龙方丈不了解呢,原来不是这么一回事!
荣骅筝心一喜,“那这次玄龙方丈会不会不在龙岩寺里?”17129835
“不会,肯定在!”灵儿话罢,再道:“太后娘娘此次的大寿恰好遇上了龙岩寺的百年庙香会,是玄龙大师说最近可能有帝女星出现在东边,太后娘娘和皇上非常重视,所以太后的寿宴才会在龙岩寺进行的,听说到时候要歃血敬天的!”
“帝女星?”那是什么东东?
“夫人你竟然不知道什么事帝女星?!”灵儿觉得很不可思议。
荣骅筝耸耸肩,“这很奇怪么?”
“当然奇怪!”灵儿的反应很大,目光怪异的盯着她,却忍不住激动而崇拜的解释道:“帝女星可是五百年那得一遇的天女之星,听说如果哪一个国家有帝女星出现的话,那个国家未来的五百年定然繁荣昌盛,就算有一天出现战乱,出现涂炭生灵的事情,帝女星也会出现平息战乱,并让这个国家快速恢复和平昌盛。夹答列浪”
荣骅筝觉得自己在听神话故事,没兴趣的打一个呵欠,无精打采的顺口问了一句,“那历史都那么久了,可曾真正的出现过帝女星?”帝女星,难道天神下凡?
去,她不信这些东西。
“有啊。”灵儿这回更加激动了,“六百多年前整个大陆突然之间纷乱不已,那时候甚多手无寸铁的平民被生生强/迫成为了奴隶,在脸上烙上了奴隶文印,各方势力拉帮结派,势力割据,整个大陆都乱成了一片,后来偶尔有一天有一个能人看到了帝女星,然后不久之后大陆真的出现了一个异常美艳而骁勇的女战士。她
力挽狂澜,智勇无双,能文能武,亲自上战场发动战争,然后将整个大陆握在了手中。”
荣骅筝挑眉,“帝女星是人?”她还以为是一颗星星呢!
灵儿好气又好笑,“帝女星是一颗东边的星星,夫人你……”
荣骅筝听得迷迷糊糊的,听她这样说着说着就不想听了,打算他道:“罢了罢了,你别再说了,我困了。”荣骅筝说着,边脱掉自己的外衣边将墨迹已经干了的纸张交给她,道:“将它那道厨房去吧。”
灵儿正说得兴致勃勃,但是看到荣骅筝却一点兴趣都没有顿时就蔫了,无力的哦了一声。
荣骅筝觉得好笑,“好了,你的嘴都能够挂上几斤猪肉了,你快去吧,明儿你也要一道上路的,到时候可别爬不起来。”
“嗯嗯。”灵儿一听见荣骅筝说明儿出发前往龙岩寺的事她就觉得高兴不已,精神一下子又回来了。
荣骅筝没好气,她心里倒是一直挂念着灵儿所说的玄龙方丈,想了想还是问灵儿一句,“玄龙方丈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到的吧?”19SfF。
“那当然,玄龙方丈道法精深,见的都是有缘人!”灵儿的表情很骄傲,好像玄龙方丈就是她似的,话罢,以为荣骅筝想见他,想了想道:“听说王爷和玄龙方丈有交情,如果夫人想要玄龙方丈为你占一卦的话和王爷说一声,玄龙方丈应该会买王爷一个面子的。”
谁想见他了!荣骅筝腹诽,暗暗庆幸灵儿今晚和她说这一番话,要不然被那个什么玄龙大师撞上了可就不好了。她暗暗握拳,到了龙岩寺的之后她能不在那里呆着就不要在那里呆着,有多远就躲多远!
荣骅筝一个晚上胡思乱想,心里总觉得有点不妥,所以睡得不是很好,在床上翻来覆去都谁不着,好不容易有了点睡意,在阖上眼睛不久却被灵儿叫醒了。
她烦躁的一把将棉被盖在在自己的脸上,“呜呜,灵儿,你去和王爷说我身体不舒服,我不去龙岩寺了行不行?”
“什么,夫人,你不去?!”灵儿一听,惊了,“这怎么可以,奴婢方才过来的时候已经看到王爷和夏管事匆匆忙忙的往正厅去了,相比是早膳都准备好了,吃了就出发了的,怎能不去呢?”
荣骅筝掀开被子,痛苦的抓一把头发,“不去不去,不去了!”
“夫人……”灵儿看着她这模样甚是不解,这个机会她盼了好久了,想着这回如果能够求一份好姻缘,她连求愿的话儿都想好了,夫人这回说不去那她当然是去
不成了,那所有的计划也要泡汤,灵儿这么一想心都痛了,“夫人,你去嘛,为何不去呢?”
“啊啊啊,别求我!”荣骅筝最怕别人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了,她最容易心软了,遂孩子气的捂住耳朵,死活不肯起床。这是她方才临时想到的法子,只要她不肯去,她倒要看看难道还有人能够将她绑去不成了?
“夫人……”灵儿既好笑又好气,顿时也说不出口了,道:“夫人,奴婢看你精神挺好的,到底是那里不舒服了,要不要奴婢叫大夫?”
“不,不用了。”开玩笑,如果真的被她叫来了大夫,那岂不是要穿帮?
“那……”灵儿看着赖在床上不肯起来的荣骅筝,左思右想,“奴婢现在去和王爷说?”
荣骅筝将自己的脸转到一旁对着墙,闻言挥挥手,“去吧去吧。”
灵儿叹了一口气,灰溜溜的走了出去。
她走之后荣骅筝静了好一会,挠着脑袋才想转过头却听到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出现在厢房门口。
OH,NO!
荣骅筝忍不住哀呼,她不用开口宇文璨冷冷冰冰的声音就传来了,“筝儿,起床。”
荣骅筝一动不动,粗着脖子弱弱的道:“王爷,我不舒服,要不我不去了吧?”
“筝儿,起来。”宇文璨还是一样的话,一样的语调。
荣骅筝烦躁的翻过身来,对上宇文璨的眼睛,“王爷啊,我真的不想去。”
“为何不想去?”宇文璨看着她,目光很轻,看起来没有责怪的意思。这么久了,他知道她不是这种随便耍性子的人,这种关键的事儿没有一定的原因她是不会随随便便的改变主意的。
荣骅筝看着他这样的目光突然之间有点羞愧起来了,先后就更加烦躁了,伸腿用力的揣着床板,“诶呀,烦死了烦死了!”
宇文璨觉得好笑,“你再踹,床板都要塌了。”
荣骅筝没好气的回头瞪他一眼,哼哼两声还是没有下床,她是真的怕灵儿说的那个玄龙大师啊,她心头总觉怪怪的。她直觉很准,还做不到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又不是傻子,好不容易捡来的一条命哪里舍得就这样没了。
宇文璨纵容的看她一眼,唇瓣泛笑,轻声规劝道:“起来吧,你不去谁来罩着希宴和骅亭?你不是一直怕他们被人欺负么?”
荣骅筝一听,瞬间就泄气了。
宇文璨没好气的走近床边,伸手用力的在她脸蛋上一捏,“要你说理由又说不出来,如今没有理由的话,你乖乖起床吧。”
荣骅筝叹了一口气,全身无力的,所以也懒得伸手拍掉宇文璨的手,在宇文璨将手伸开之后她打个呵欠,不耐烦的道:“好啦好啦,我起床还不行了么?”话罢,她果真依言的拥着被坐了起来。
“快点,希宴骅亭都在外面吃东西了。”宇文璨瞟她一眼,淡淡的提醒道。
“知道了,你不出去我怎么能够快些出去?”荣骅筝没好气的道。
宇文璨没反驳,推着轮椅就下去了。
荣骅筝梳洗一下,然后就被兴奋之极的灵儿推着走出了房间,吃了东西之后又全身无力的被她推着往门口走去。
走着的时候,荣骅筝想到了一件事,“王爷,我们是和文武百官一道到龙岩寺去么?”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免不了会看到荣老爷,说实话她非常不乐意看到他。
宇文璨看出了她心里所想的,淡淡道:“本王上报过父皇了,我们单独走,不和他们一道。”
“王爷,你真是太英明了!”荣骅筝忍不住对着宇文璨竖起大拇指,只是说着说着却忍不住打了一个很不文雅的呵欠。
宇文璨瞟她一眼,淡淡的解释道:“这一回你爹他们可能不在。”
荣骅筝挑眉,“哦?为什么?”难道他被辞官了?
“此次并非是所有的官员都去的,只有在官阶到三品或是三品以上的官员才被允许去。”
“那敢情最好了。”荣骅筝再度松了一口气,不过,她这样想就不知道荣骅亭怎么想了,这么想着,她忍不住看向荣骅亭,发现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这才宽了心,骨肉亲情,她就怕他割舍不下去。
一队人马在沉沉的雪天早晨步出了王府,走向了早已在一旁候着的马车,因为一辆马车的空位实在有限,四个人上去虽然是可以但是活动起来倒是真的有点麻烦,所以最后荣骅筝还有小屁孩还有宇文璨三人共剩一辆马车,而荣骅亭则自己坐一辆马车。
“骅亭……”荣骅筝到底是怕他会寂寞。
荣骅亭觉得好笑,挥挥手轻快的道:“筝姐姐,我没事的。”
“你注意些休息,别总是埋头看书。”荣骅筝也不多说,细细的看他一眼,最后吩咐一句就上马车了。
荣骅筝昨晚没休息好,一上马车就立刻霸住了那一张小榻上,毫不客气的在上面躺了下去,盖上绒被之后对宇文璨迷迷糊糊的说道:“有什么事就叫醒我,如果你累了就换你躺下,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话罢,不一会儿就发出了匀细的呼吸声。
看时每了门。宇文璨和小屁孩相视一看,都禁不住抿出了一抹笑。
车子缓缓进行着,但是走了片刻车子却顿了下来。
宇文璨皱眉,从书上抬头,“夏侯过,怎么回事?”
夏侯过掀开马车帷幕,道:“是太师府上的柳小姐的马车拦在了前面,说是要和王爷一道前往龙岩寺,彼此有个照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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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 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
宇文璨微微皱眉,还来不及开口那边却传来了娇娇弱弱的声音。夹答列浪
“恭谨王爷?”
宇文璨放下手中的书,伸手掀开车幕,循声望去看到柳懿心站在彼端浅笑盈盈的朝他福身,然后文文雅雅的看着他。
宇文璨容光淡漠,冷冷清清的开口道:“柳小姐,时候不早了,现在就出发吧。”
没能和宇文璨说上两句话柳懿心也不介意,宇文璨的话虽然冷冷冰冰的但是她却满心欢喜,黔首轻点,朱唇轻吐,福身道:“那么路上就有劳恭谨王照顾了。”
宇文璨闻言眯眸,却也知道不适合拒绝,淡淡道:“往日太师对本王也是照顾有加,这说不上照顾不照顾的。”他言下之意就是他是看在太师的份上才答应和她一道出发,和她柳懿心一点关系都没有。
柳懿心咬唇,脸上却没有难堪,反而浅笑道:“是么,爹爹平日里是比较和善,而且嘴里还时常念叨着王爷呢!”
宇文璨对她的话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不想和她过多纠缠,伸手才想放下手中的车幕,但是他还来不及动作,前方再度传来了一股兴奋的声音,“二王兄,二王嫂,等等小王啊!”
宇文璨的眉宇从来没有像今天这般皱的如此厉害,看着骑着骏马飞腾而来的不羁男子,他眯眸,“四王弟,你怎么不和父皇一道出发?”
宇文霖这时候恰好驱马来到,闻言勒紧缰绳,一双桃花眼笑得风情万种,不羁的道:“幸亏方才父皇和百官出发的时候小王眼尖,没看到二王兄和二王嫂,才想是怎么一回事呢,缠着父皇问了好些时候父皇才和小王说二王兄选择自己出发的。”
宇文霖滔滔不绝的着,完了一句发现自己好像没有回答宇文璨的问题,继续叹息着道:“诶,二王兄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偷偷的和二王嫂溜了也不和我说一声,能让二王兄你偷偷摸摸的出发的肯定是有更好的路线,有好东西小王自然不会放过,遂急急的跟着来了。”
“淑妃娘娘可知道此事?”宇文璨看他一眼,知道这人是赶不走的,淡淡的搬出另外一人。
淑妃是宇文霖的生母,早些年也是得到过宠爱的,只是后来圣宠稀薄,在得了宇文霖之后盛宠才渐盛,还封了个妃,不过她这一生到底还是只有宇文霖一个儿子,所以对他的管教异常严厉,即使是他现在都是二十好几的人了,也出宫盖了府邸,但还是事事操心着。
宇文霖见宇文璨搬出自己母妃,咳了一声,狭长的桃花眼闪过一抹心虚,但是心虚很快就消失不见,摆摆手豪气干云的道:“母妃她哪里有空理我,最近父皇身子泛力,她在旁边照顾了。”
说时,看到宇文璨挑起的眉眼宇文霖再补了一句,“其实不就没有和父皇一道出发么,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小王也让人和她说一声了的,她若是知道我是和二王兄一道出发的也不会说什么的。”
“最好是如此。”宇文璨瞥他一眼,淡淡的提醒道:“此次是你自己跟过来的,若是半路出了什么岔子被父皇责骂,我可不帮你。”
宇文霖闻言吹胡子瞪眼,二王兄这是开玩笑的吧,二十多年兄弟,他什么时候帮过他了,以往他闯祸惹事的时候他不在他背后加上一脚就算是仁慈了,还帮呢,他这份奢望早已在还穿着开裆裤的时候就觉悟了!
宇文璨对他的不满视而不见,宇文霖看自己来了也有一回了也没看到荣骅筝的身影,目光不禁看向宇文璨所在的马车,笑嘻嘻的道:“二王兄,二王嫂呢?”
宇文璨眯眸,黑眸深深的睇他一眼,不咸不淡的道:“她昨儿没睡好,这回在马车上睡着了。”
“二王嫂睡得不好?”宇文霖摸着下巴,探头探脑的坐在马背上往马车里看去,发现什么都看不到不禁泄气,有些失望,忍不住的道:“二王兄,你是在说笑吧,二王嫂那没心没肺的人哪会睡不好?还是她知道今儿可以去龙岩寺太兴奋了?”
“兴奋你个头!”荣骅筝没好气的声音乱糟糟的从里面传来。
宇文霖听出了荣骅筝的声音,被骂也不在意,狭长的黑眸一亮,浓眉一挑,唇瓣翘了起来,“原来二王嫂是醒着的啊,小王就说嘛,二王嫂你可是连站着都能睡着的人怎么会睡不着呢?”
荣骅筝脸一黑,宇文霖丫的是把她当猪么?而且他那是什么语气,她和他很熟么?
哼!
宇文霖的语气实在太过熟稔了,宇文璨闻言黑眸不着痕迹的微微眯起,薄唇抿成了一挑直线。
“二王嫂要不咱们再来一趟赛马?”宇文霖不羁的笑着,道:“多亏了二王嫂你,我的盆骨现在可是什么事都没有了,二王嫂敢不敢再和我比一番?”
比条毛啊!如果可以荣骅筝真的想一巴掌把宇文霖给拍飞,丫的,这个大嗓门,她原本已经睡着了的,他声音一出来就像是往地上砸了一颗地雷似的,她神经一震,一下子就醒了。
而且宇文璨都说她在睡觉,他是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连觉都没睡好,哪里有精力赛马?
自己被吵醒荣骅筝已经非常的不悦了,这会儿他还在这里磨叽个不停,她伸手打一个呵欠,伸手不顾形象的抓一把乱糟糟的头发,一把掀开窗帘,忍无可忍的劈头就道:“四殿下,你今儿吃了兴奋剂?”
宇文霖看到荣骅筝一脸睡意,清眸慵懒的眯着,睡意似醒未醒,全身透露着一股初春清晨的气息,异常惹人怜爱,他从来没见过一个女子的形象如此乱糟糟过,但是却看的有些呆了,好片刻才回过神来,道:“二王嫂,昨儿兴奋得睡不着的人是你吧,怎么如今变成小王了?”
荣骅筝挑眉,清眸虚眯,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没有吃兴奋剂那一大早在这里嚷嚷些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样子会让人浮想联翩?”
浮想联翩?
这一词一出,在场的人都惊了一下。
荣骅筝懒洋洋的看着宇文霖瞪大的眼睛,轻飘飘的问一句,“你知不知道公狗在什么时候叫的最厉害?”
宇文霖怔怔的看着她,虽然心头浮现不妙的预警信号,但是他还是忍不住摇摇头,为自己挖一个坑——“不知道。”
“就在它们发情的时候。”荣骅筝说时唇角轻翘,声音却轻飘飘的,不咸不淡让人丝毫察觉不到她话里的讥诮。
发情?
她将他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堂堂四殿下比喻成为一只发情的公狗?
柳懿心觉得这绝对不该是一个大家闺秀,不,应该说只要是女子都不应该说得出来的比喻,恭谨王妃她到底有没有羞耻心,竟然连发情二字都说出来了。她禁不住心思,目光瞥向那个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的俊美男子,发现他绝美的唇却翘了一下。
柳懿心的心徒然转凉。
宇文霖这回脸都黑了,而且俊脸上满是沮丧,一双桃花眼可怜兮兮的瞅着荣骅筝,拍着胸口哀呼:“二王嫂,你这话忒不厚道了,小王这不也是关心你么,怎么好心没好报反而成了你的攻击对象呢?”
荣骅筝撇撇嘴,很不屑的道:“问候是要分场合的,有时候好心也会办坏事,你没听王爷说我在睡么?”
宇文霖张嘴,才刚想开口,身后却马蹄声四起。宇文霖心头徒然腾起一股非常不好的感觉,然后有点不敢面对的,慢吞吞的的转头往后看了一眼,然后脸上露出一副果真如此的模样,接着心底哀怨不已。夹答列浪
荣骅筝看他那模样,挑眉,然后循着马蹄声传来的方向看去,恰好看到一个娇小俏丽的身影逐马而来,华丽的衣袍在东风的吹拂之下翻飞而起,扬起一个美好的弧度。让她的身姿显得尤为英姿飒爽,在稀薄的晨光让人觉得非常的美好。
荣骅筝看到来人,顿时觉得自己的那一口气出了,啧啧两声毫不留情的在宇文霖的伤口撒盐巴,“四殿下,你可真是有福气啊,无论去到哪里都有佳人相伴。”
宇文霖瞪一眼荣骅筝,“二王嫂,你能不能在这个时候踩我一脚?”
荣骅筝耸肩,大眼儿都笑眯了。
宇文霖叹了一口气,目光求救的朝宇文璨看去,哀求道:“二王兄……”
宇文璨的视线轻飘飘的从宇文霖皱成一团的俊脸飘过,视而不见。他好意思出现在这里就应该有觉悟他这回惹到他了。
宇文霖知道会有这样的待遇,但是还是忿忿不平,“二王兄,我好歹也是你的手足啊,你……”
柳懿心在宇文霖出现的时候原本想对他见礼的,奈何宇文霖好像根本看不到她一样,连个眼神也不给一下,最后却和荣骅筝有说有笑,待遇可谓是有着天壤之别。这会儿还没有出发,他们在聊的时候她守本分的在一旁默言不语,这会儿封贞来了觉得时机正适合,遂再度走上前,对这头发乱糟糟的荣骅筝福身见礼,“见过恭谨王妃。”
荣骅筝瞟她一眼,想起了那一天的事情着实对她没有一点好感,微微应了一声就作罢了。
奈何她想作罢柳懿心却不罢休,像是两人从来没有过嫌隙一样,笑吟吟的轻声上前一步道:“恭谨王妃昨儿没睡好,想必此刻也没什么精神,懿心那里有一种提神养生的滋补茶,恭谨王妃可否要试一试?”
荣骅筝眯眸,目光一瞬不瞬的审视着她。
柳懿心浅笑盈盈的大方的任由她审视,热络的道:“那替身滋补茶是懿心爹爹特意让人从西域那边带回来,不但提神滋补功效非常好,而且滋味异常美妙,入口
甘香,如果恭谨王妃赏脸的话不妨试一试。”19Sf5。
荣骅筝目光从她脸上移开,伸手没形象的打了一个呵欠,挥挥手道:“谢谢柳小姐的好意,只是比起提神我现在更想好好的睡一顿。”
柳懿心想不到自己的一番好意会被人拒绝得如此决绝,微微一怔,然后大眼睛迅速的染上一阵水汽,瞳仁紧紧的盯在荣骅筝身上。
荣骅筝顿时傻了眼,她这是什么表情,她又没有欺负她,她至于一副被人欺负了的小模样么?她皱眉,忍住气儿没发,冷冷淡淡的建议道:“柳小姐,外面风大雪大,你身子娇弱,还是早些回到马车上取暖为好。”
柳懿心仿佛听不到荣骅筝的话,自顾自的娇声道:“恭谨王妃,懿心方才只是好意,为何……”
“柳小姐,我的话有这么让人听不懂么?”荣骅筝声音一下子就冷了,“我管不管你是好意还是什么,如果是真心实在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谢谢你,我感激你,只是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真的是睡觉,柳小姐还请见谅。”
柳懿心在想什么她还不懂么,不过是想借着她从而表现出自己的贤良淑德,温柔体贴而已。只是她找对象找错了,她荣骅筝从来不就允许自己成为谁的工具,就凭她柳懿心这一招她还不至于真的应她所愿!
柳懿心咬唇,精美的袖口下方的雪白小手紧紧握着,小脸却适时的微抬,露出一抹异常柔美的笑容,“也罢,既然恭谨王妃想睡懿心也不打扰了,不过哪一天恭谨王妃想要提神的话不妨来找懿心。”
荣骅筝看着她脸上的笑容,顿时觉得不可思议,看来她真的小看柳懿心了,她一直觉得云青鸾非常不简单,做事不显山不露水的,文文雅雅,人还漂亮的一塌糊涂,而柳懿心和她相比简直是大巫见小巫,着实不成什么气候。但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这个柳懿心也是一个非常不简单的人物,她这刻明明非常不悦,明明看她不顺眼,甚至还想一把扑上来将她咬碎,但是她却脸上却清纯如净水,连眼神都是洁净无暇的,没有一点杂质,掩饰得非常好。
突然之间,荣骅筝还想到了一件事情,她是怎么知道他们今天是单独出发的?
宇文霖是好歹是问了皇上才知道的,但他问谁?她只是个太师府的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她量她是没胆子亲自开口亲自向皇上询问一个男子的行踪的,那她到底是怎样知道他们是单独出发的呢?而且时间刚刚好,不早不晚,刚好就撞到在一起。
“恭谨王妃!”
荣骅筝闻言,睁大眼睛看着柳懿心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她蓦地回头,“封小姐?”她舍得不缠着宇文霖来和她说话了?
封贞看到荣骅筝非常的高兴,一双大眼睛都笑眯了,在深情款款的瞟宇文霖最后一眼之后再朝柳懿心点点头,就靠近荣骅筝所在的马车,热情的邀请道:“恭谨王妃,我有两匹马哦,你要不要和我一道却骑马散散心?”
荣骅筝看着封贞脸上的笑,不暇修饰,干净自然,突然之间为宇文霖而感到庆幸,被这样的人喜欢其实是一辈子的幸事,如果是喜欢上宇文霖的人是柳懿心,她想他现在定然是尸骨无存了。不,或许王府已经有好几个小屁孩了。
这么想着,荣骅筝生生的为宇文霖打了一个寒颤!
封贞的话对荣骅筝来说其实是非常有you惑力的,但她还是摇摇头,“不了,我着实困,想睡一会再说。”
封贞也不勉强,唇边泛出甜美的笑,点点头,然后又像一只鸟儿一样奔回了宇文霖身边,绕着他转来转去。
荣骅筝看了一眼了不疲倦的封贞,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这么单纯直率的小丫头,希望她能够有好结果吧。这么想着,她最后瞟一眼外面雪白成一片的世界,然后就回到里面的小榻上继续睡下,然后,一行人总算是能够安宁的出发了。
荣骅筝是真的非常困,一沾到小榻片刻之后就睡的一塌糊涂了,待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她刚醒来,还来不及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就发现马车顿了下来。她伸手打了一个呵欠,伸手捏捏睡在她旁边,一双眼睛眨巴着的小屁孩,含糊的道:“怎么回事?”
小屁孩捏着荣骅筝睡得红彤彤的脸儿,奶声奶气的道:“不知道。”然后对宇文璨道:“璨哥哥,你知道么?”
宇文璨闻言瞟了一眼睡眼惺忪的荣骅筝,放下手中的书。
夏侯过这时候恰好掀开车幕探头进来,“王爷,四殿下方才骑马走在前面发现了这间客栈,说条件还算不错,我们要不要先下去将食盒里的膳食热一下吃了再出发?”
在离开京都之后,一路上以来,这是他们遇到的第一间客栈,如果这回不下车先用膳只怕要很久才能遇到一间客栈来歇脚了,而且就算人不饿,马也饿了,是时候歇一歇了。
宇文璨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嗯了一声,让夏侯过下去准备之后就倒了两杯茶,朝着里面的一大一小招招手道:“起来喝一杯茶醒醒神,待会要用膳了。”
荣骅筝早上没心情,早膳吃的并不多,这会醒来就发现自己早就饿了,闻言肚子更是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这个声音让宇文璨和小屁孩愣了一下,小屁孩拍着小榻大笑特笑,宇文璨也抿唇一笑,目光盯着她,“像个饿鬼似的!”
荣骅筝不服气,但是肚子着实不争气,也就没有出声反驳,但是刚醒来身子还是软懒懒的,她连开口的心都没有,在小榻上躺了好一会才下来将宇文璨倒的那一杯茶喝了。
荣骅亭虽然身为男子但是身子却不怎么结实,第一次真正的出远门,在被车子颠簸的两个时辰里他呕吐了好几次,在下车的时候迫不及待的找了一块干爽的地方透气,但是在吃饭的时候全身还是软弱无力的。
荣骅筝看他这个模样其实非常想叹一口气说百无一用是书生的,但是他是她弟弟,她怎么也说不出这句话。
不过,在荣骅亭开口说不想吃东西的时候却毫不留情的不答应,荣骅亭看着身边全部都是身份高贵的人,然后也不想反驳什么了,他不想再让其他人为难了。
吃饭的时候,习惯了四人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突然变成了七个人,荣骅筝觉得没什么,以前在是食堂吃饭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有陌生人同桌,何况眼前几人怎么说都是见过好几次面的。
她很自在的吃自己的饭,很自然的夹菜,她身边是宇文璨和小屁孩,宇文璨身侧是荣骅亭,荣骅筝知道宇文璨不喜欢别的人靠他太近,所以就径自让荣骅亭坐在宇文璨身侧,柳懿心却把荣骅筝这个行为看做是在防她,在入座的时候她咬着唇,目光一直不舍的看着荣骅亭的位置。
荣骅筝可不管她怎么想,自己吃得欢快不已,偶尔看小屁孩夹不到东西会为他代劳一下,其他都是自己照顾自己。
柳懿心对自己只能坐在小屁孩旁边本来就不悦了,如今看到荣骅筝的动作,再看一眼小屁孩竟然是自己吃东西眼神变了一下,放下手中的碗,轻声道:“希宴,懿心姐姐喂你吃好不好?”
在太师府,她大哥的儿子如今也都四五岁了,平日里不是奶娘捧着碗追着喂吃东西就是她嫂子喂他吃东西,从来没见过小侄子自己吃东西的。这会儿希宴比她小侄子还小却要自己吃东西,这让她禁不住将责怪的视线移到荣骅筝身上。
荣骅筝觉得莫名其妙,原本不想理她的,但是她一直定在她身上的视线让她很不舒服,咽下嘴巴里的东西还是决定直接开口,“柳小姐。你对我有意见?”
柳懿心对荣骅筝的坦率和直言一时间接受不了,微微一怔,看一眼其他人好像也往这边看来,微微垂头,规规矩矩的柔声道:“懿心怎么会对恭谨王妃有意见,只是希宴他还小,怎能自己用膳,如果不小心呛着了该如何是好?”
荣骅筝觉得好笑,柳懿心这会儿是要跟她杠上了是吧?
荣骅筝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平淡的道:“每个人是需要成长的,呛着了就呛着呗,有了经验以后才知道应该怎样吃饭才是最好的。”
柳懿心一副不赞同的皱眉,“恭谨王妃,什么叫做呛着就呛着了,你这话……”
“柳小姐,小王在比希宴更小的时候就开始自己用膳了。”突然,一旁的宇文霖开口打断了柳懿心的话,“希宴是我们宇文家的子嗣,他从小应该学着独立,毕
竟王叔的衣钵还要他传承的,如果连一碗饭都吃不了以后将如何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话罢,他笑米米的摸一下小屁孩的脑袋,佯装温柔的道:“你说是不是啊,希宴?”
小屁孩瞟他一眼,不理他。
广哥哥真没眼色,什么事儿都参一脚,人家璨哥哥这回连表现得机会都没有了,难怪璨哥哥今天都鲜少开口了,都是因为有他这个大嘴巴在这里!
宇文霖傻眼,这小屁孩那是什么眼神,不感激他还在这里瞪他?
他在瞪他?!
宇文霖委屈得肠子都绿了。
荣骅亭个性内敛,突然之间和多出来的两个陌生的女性同桌用膳,他大感不自在,而且之前柳懿心看他的目光也让他非常的不舒服,一顿饭下来他连脸都不敢抬
一下,吃和没吃好像没什么两样。
柳懿心被宇文霖这么一驳,顿时敛下了目光,乖乖顺顺的道:“四殿下说得是,是懿心太妇人之仁了。”话罢,浅浅一笑,安安静静的吃着饭,只是余光却禁不住往那个安静而优雅的用着膳的人看去,恰好看到他慢条斯理的夹了一块东西放到荣骅筝的碗里。
她低垂的眼睛一睁,唇瓣轻咬,咽了咽嘴巴里的干涩,味同嚼蜡的低头嚼着自己夹进嘴巴里的东西。
吃饭的这一顿小风波转眼睛就过去了,荣骅筝也没放在心上,一群人在吃完饭之后坐在客栈小憩了半个时辰才继续出发。荣骅筝非常喜欢马车里的那一张小榻,不过她到底是有点担心荣骅亭,向客栈的掌柜高价买了一个橘子,泡了一壶茶给他喝。
宇文霖难得看到荣骅筝如此贤惠的样子,在一旁呱呱大叫,最后还和荣骅亭抢茶喝,荣骅筝懒得理他,将茶给了荣骅亭之后自己再次回到马车上了。
毕竟小屁孩还需要她照顾,荣骅亭也是时候要独立了。
回到马车上的时候她看到宇文璨又在拿着一本书在看,她挑眉,“你怎么总是在看书,眼睛不累?”
宇文璨视线没变,指尖优雅的翻着书页,“本王不是你。”
荣骅筝耸耸肩,笑米米的道:“本来还想着你会累,想将小榻让给你的,这回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她一眼,之后再度低头看自己的书。
荣骅筝觉得无聊打打呵欠又想睡了,这时候夏侯过恰好要驱车出发了。
他们的马车进程不算很快,慢慢的走着,在一个时辰之后,荣骅筝开始感叹了,其实他们应该走快一点的,不然怎么会追来一大堆的跟屁虫?!
看着突然之间多出来的三个人,荣骅筝突然觉得有气无力了,丫的,一个柳懿心就让她头痛了,如今多了一个云青鸾和谷婷菱,看来她的日子是别想好过了……
“璨哥哥,你自己独自出发怎么都不和人家说一声啊。”谷婷菱一追上宇文璨等一群人就将一整个队伍都拦截了下来,二话不说的跳上宇文璨的马车劈头质问道。
宇文璨皱眉,不咸不淡的出声道:“菱儿,时间不早了,快些回到你的马车去,我们不能再浪费时间了。”
“我不要,我要和你同一辆马车!”谷婷菱嘟着嘴巴撒小性子。
“菱儿!”宇文璨眯眸,毫不留情的拒绝道:“马车上已经有三个人了,你这样只会让自己不舒服而已。”
以前宇文璨对她很好,几乎是没有什么要求不答应的,最近却无论自己做什么他都拒绝,谷婷菱顿时觉得非常委屈,心里又急又怕。她现在最忌惮的人就是荣骅筝,看她好端端的坐在宇文璨的马车上她更是不会下去了,小脚一跺,“我不管,我就要和璨哥哥坐在同一辆马车里。”话罢,也不管宇文璨会有什么想法,径自的往里挤去,然后在荣骅筝躺得舒舒服服的小榻上一屁股坐了下来。
荣骅筝扶额,无言望苍天。
突然多出一个人小屁孩心里也不高兴,抿着小嘴巴,一双大大的眼睛时不时的往谷婷菱身上瞅去,目光像是在看苍蝇似的。
宇文璨薄唇紧抿,“菱儿,下去!”
“璨哥哥,你凶我!”谷婷菱不依,指着宇文璨指责,“你答应过孝颐皇后要照顾我的,你说话不算话!”
荣骅筝听着,眯眸,这小姑娘总是搬出孝颐皇后来牵制宇文璨,也不知道她和孝颐皇后有什么关系,竟然如此得孝颐皇后的关照。
宇文璨抿着唇,沉默半响也未置一词。
“二王兄?”来者之一——宇文广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三王弟,你不在你母妃身边陪着,跟来做甚?”宇文璨的声音很冷,原本想安安静静的到达龙岩寺,如今却泡汤了,这对宇文璨来说感觉非常不好。
宇文广脸上的朗笑一僵,深吸一口气,道:“父皇让我在途中保护菱儿。”
其实宇文广也是个可怜人,他虽然心里其实是有心跟过来的,但是他的狼不让他如此做,他最近心里有点烦躁,所以在宇文霖和他说想要和宇文璨一道走偏路出发的时候并没有一道追着过来。
但是,谷婷菱是皇太后的心头宝,皇帝怕谷婷菱出了什么事影响了皇太后的生辰,所以迫不得已就让自己的儿子跟在旁边保护着她。
有些事情总是事与人违,不能来的,偏偏还是跟着来了。
宇文璨不答,说一声,掀开车幕对夏侯过冷冷的吩咐一声立刻出发,然后朝从出现就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的云青鸾点点头,也不管宇文广有何反应,径自再次放下了手上的帷幕。
每个人生命中都会有那么一两个最不想看到的人,荣骅筝以前其实没有这种觉悟的,现在深深的明白这个道理。因为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不想再次看到谷婷菱
,丫的,她从来未见过如此嚣张的人!
自从谷婷菱进入了他们的马车之后马车顿时什么声音也没有,小屁孩不想看到谷婷菱,然后抱着荣骅筝的腰,将自己的脸整个的埋了进去,扭着身板发脾气。
荣骅筝拍着他的屁股,叹了一口气。
“怎么,本郡主在这里你不乐意了?”谷婷菱看着叹息的荣骅筝,冷笑道。
荣骅筝瞥她一眼,看她娇美的小脸浮现这种冷笑,着实觉得怪异,没有说话。
谷婷菱一气,咬牙道:“你说话,你光看人不说话是什么意思?”
“谷郡主,你凭什么命令我?”荣骅筝讥诮的看着她。
“你又凭什么用一副讥诮的目光再看我?”谷婷菱双手抱胸冷声道。
荣骅筝叹息,她从来没遇到过这么难缠的人,她真的想要开口和宇文璨说自己和小屁孩道荣骅亭的马车上去好了,但是荣骅亭的马车狭小不说,里面的设置也没有这里好,她怕小屁孩这副小骨头会被荡碎,忍了忍还是将这念头消灭在自己的心里。
文及然传眉。“谷郡主,你是我见过最无理取闹的人,我自认我并没有得罪你。”荣骅筝试图让自己冷静道。
“你怎么没有得罪我,你抢了我的……”谷婷菱瞪大了眼睛,才想反驳,宇文璨却倏地将手中的书搁下,冷冰冰的看着谷婷菱,“菱儿,你再开口说话就给我下去!”
谷婷菱扁嘴,委屈的看着宇文璨,开口想要反驳却被宇文璨冷厉的一个眼神而降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
然后,在夜色即将到来的时候马车上也没有发出一点响声,一路上都是静悄悄的。
但是,静悄悄的并不代表真的就是相安无事了,这世界有一种叫做没有硝烟的战争,也有没有言语的斗争,没开口并不代表行为上是和谐的。
谷婷菱是真的和荣骅筝作对的,她做的非常明显,荣骅筝累了想喝一杯茶醒神,让宇文璨代劳帮倒一杯,她才想接过却被坐在前面的谷婷菱捷足先登,仰头一口喝完了本应该属于她的茶。
这个她忍了,宇文璨再倒一杯给她她继续拿走,荣骅筝看向谷婷菱的目光就冷了。
宇文璨兴许是看到荣骅筝冷厉的眼神,所以在将第三杯茶倒给荣骅筝的时候谷婷菱再想接过的时候黑眸一凝,谷婷菱这才不敢造次。但是荣骅筝喝了茶她就更加不让荣骅筝安分了,知道她和小屁孩想要睡觉偏偏在马车的甲板上弄出一大堆声音,弄得小屁孩都快要想哭了。
这样的时间过了莫约一两个时辰,就在荣骅筝觉得自己实在忍不下去了,打算不给宇文璨面子也要教训一顿谷婷菱的时候幸运的马车顿下了。他们非常幸运的再次遇到了一间大客栈。
在下马车的时候荣骅筝迫不及待的抱着小屁孩就要离开这间有着谷婷菱的气息的马车,但是谷婷菱却不如她远,挡在前面慢悠悠的下车。
“你!”荣骅筝气结,她胸口上下起伏了好几下,但是最后她还是忍住没发作,因为荣骅筝知道如果自己再和谷婷菱做过多的作对的话她肯定是没完没了的,不然忍一下就算了,反正今天也不用继续赶路了。
“本郡主怎么样了?”谷婷菱得意的回头看着荣骅筝。
荣骅筝手握成拳,银牙都要咬得出血了。
“筝姐姐,不想下去?”17129799
到底是小孩子,在联系走了那么远的路,小屁孩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了。
荣骅筝闻言,深吸一口气,摸一下他的头没有吱声。
“菱儿,你下不下来?”宇文璨是先行下车的,里面的状况他也是看到了,一时间声音冷得可怕。
谷婷菱原本得意的神色一下就没了,但是好歹还是忌惮宇文璨的,哼哼两声之后勉强的下车了。
荣骅筝看她下车了,这才自己下车,刚转身,她才想把小屁孩抱下车,这时候谷婷菱却身处一只脚毫无预兆的用力地绊了一下荣骅筝,荣骅筝一副心思全在小屁孩身上,这回刚指尖刚触到小屁孩,但是自己的脚下却是一滑!
地上是滑溜溜的冰面,荣骅筝一时之间也作不出别的反应,只能应力而倒!
“啊!”小屁孩歪斜出来的身子这时候没了支撑,一瞬间就跟往下坠,一把掉到荣骅筝身上。
“筝儿,希宴!”
宇文璨到底是发现晚了一步,他原本是想出手的的,但是这毕竟是风驰电击之间那么短暂的事,他出手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荣骅筝和小屁孩摔倒在冰冷的冰面上。
谷婷菱看着就想笑,但是听到宇文璨的声音却顿时觉得头皮发麻。
“二王嫂,希宴!”
宇文霖和宇文广看到这一幕都吓了一跳,赶紧的跑上前将两人扶起。
荣骅筝贴着冰面的后背在瞬间就湿了,小屁孩在掉下来的时候就哭了出来,荣骅筝撇开赶上前扶着她的封贞,眯眸冷冷的靠近她,“你敢笑?你现在很得意?”
谷婷菱原本还真的觉得自己没做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的,以前她对宇文璨的妻子做过的事情比这个更严重,所以翘唇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呵?!荣骅筝仰天冷笑,胸口的那一股愤气怎么也无法消除,她手臂一震,手腕上的金镯子瞬间变成了一条耀眼的金边,荣骅筝这时候也不想知道金鞭怎么会无缘无故的产生作用了,冷冷的握着鞭子一端,然后戾气大盛,毫不留情的朝着谷婷菱抽去!
“既然你想死,我成全你!”
3半点有两节课,依然先去上课了,晚上继续。么么~~
第一百一十四章 如是报复(必看)
“啪”的一声,伴随着皮开肉绽的声音还有就是一个让人闻之毛骨悚然的尖叫声,在鞭子落下和挥起的时间划破沉闷的天际,让听之闻之都不禁头皮发麻。夹答列浪
谷婷菱原本原本是不相信荣骅筝真的敢对自己动手的,毕竟自己的身份是明摆在这里的,她这样做对她绝对没有好处。所以即使是荣骅筝冷言出声她还是高傲的仰着下巴看人她,根本不把她放在眼内。
直到荣骅筝真的抽出鞭子的时候她才暗暗大惊,然后下意识的转身躲避。在这天之后的很久的一段时间里,她都在暗暗庆幸,如果这天她动作慢了点的话,那么这鞭子就不单单是打落在她背部那么简单了,而是直接落在她沉鱼落雁的脸蛋上!
世上女子最看重什么,无非就是脸蛋,如果这一鞭子真的落到她的脸上,她想她此生只怕就毁了!19Skm。
从大到小,谷婷菱从来都是被人捧在手心里疼着的,家里人连呵斥都舍不得大声一点,可谓是金枝玉叶,如今却在大庭广众之下遭人鞭打,她尖叫一声之后,眼泪不可自已的流了出来。
这都还不够,在后背传来辣辣的疼痛,在鞭子的劲力一把自己挥倒在地的时候,谷婷菱这才真的相信,荣骅筝说要自己的命子的话不是一句恐吓或是一句戏言的,她是真正的想要自己的命子!
“荣骅筝,你敢这样对本郡主!”她是脸朝雪地的扑倒在雪地上的,脸上顿时全部都是水汽,她已经分不清自己脸上的到底是冰雪水汽还是自己眼睛流下的泪水了,挥起拳头恨声道:“荣骅筝,你……”
“啊!”谷婷菱话还没说完,后背再度多了一条鞭痕。
荣骅筝这个人是最讨厌别人危险她的了,谷婷菱的话无疑就是自寻死路!
一鞭下去之后,她冷笑着看着雪地上娇美若花的身子,讥诮的道:“你以为我在说笑?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打你,你以为你什么东西了,你不就是一个被人惯坏的可怜虫罢了,之前没打你你就真的以为自己很了不起了是不?你就不只有一个身份搁在那里么,如果少了你所谓的身份其实你什么都不是!”
谷婷菱身上连续遭受了两鞭子,所有人荣骅筝抽谷婷菱第一鞭的时候就吓呆了,全部一动不动的看着两人,脑子里一片空白,在荣骅筝想要抽谷婷菱第二鞭的时候才想起要阻止,但是已经是来不及了。
其实懂武力的人都知道,荣骅筝这一鞭其实她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内力的,鞭子迅猛而有力,一鞭下去谷婷菱身上即便是穿了好几件衣袍,而且衣袍的料子非常好,但鞭子还是狠戾的划破她娇美的后背!谷婷菱娇美的后背立刻浮现了一条莫约十寸的血痕!
十寸的血痕啊,从后腰腹侧边直至左臂肩膀,长长的一条血痕,让看了就触目惊心!
夏侯过和宇文璨其实并没有像其他人那般惊呆了,他们两人一直都很冷静,荣骅筝第一鞭下去的时候完全是可以出手阻止的,毕竟以荣骅筝现在的功力来说他们要阻止还是轻而易举的,但是两鞭下来谁也没有想要出手。
夏侯过目光沉着的看着荣骅筝冷湿了的后背,微微低头和宇文璨道:“王爷,属下可要先进去和店家说一声,让他们备好热水?”
“嗯。”宇文璨目光柔和的看着荣骅筝的背影,闻言挥挥手,让夏侯过下去了。
“你,你竟然真的敢用鞭子抽我……”谷婷菱趴在雪地上,如果说第一鞭下来有点惊魂未定的话,那么第二鞭的话就真的把她吓呆了,脸上是完全的呆滞,她以为自己这一刻已经没有感觉了,但是后背火辣辣的痛深刻的提醒着她自己真的被人生生的抽了两鞭子!
“谷郡主,你在惊讶些什么?”荣骅筝手一甩,手中的鞭子微微回到她脚下,冷笑道:“你方才不是很得意么,如今在哭什么呢?”
“你竟然敢打我……”手心上冷冰冰的的温度,背后却是火辣辣的疼痛,谷婷菱转过头来恨恨的瞪着荣骅筝,哭哭啼啼的也不顾身上的血痕在涌流,努力的挣扎而起,“你竟然敢打我……”
荣骅筝眯眸看着她的动作,红唇紧抿。
谷婷菱着站起来,所有人都看着她站起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没有一个人想要出手扶她,就连和她一道过来的丫鬟奴才,个个都是避得远远的,根本就不敢出现在谷婷菱的视线!
谷婷菱颤颤巍巍的朝着荣骅筝走近几步,仰天大笑,“你方才说什么,你想要打死我是吧?你打啊,你怎么不打了,你怕了么?你怕了么?!”
她在挑衅!
荣骅筝刚刚消下去一点的火气因为她这一句话而再度生生的被勾起,“我倒要让你看看我到底敢不敢,让你看看我是不是真的怕了!”她说时,唇边泛出一抹狠戾的冷笑,然后手臂一震,原本垂落在地上的鞭子倏地重现强劲,再度猛地朝着谷婷菱挥去!
“二王嫂,不可!”
如果眼尖的人此刻都可以看到其实谷婷菱的脸色此刻苍白的可怕,她后背被划出两道极其深重的伤痕,后背已经出现碎裂的几层衣袍此刻渗满了血花,有一些正朝着胸口蔓延。夹答列浪
在场的人几乎都可以肯定,谷婷菱这副身子绝对是挨不了荣骅筝四鞭以上的鞭子的,如果第三鞭下去谷婷菱绝对也要躺上好几个月!
所有人都为荣骅筝的行为吓了一跳,在看到谷婷菱的伤口的时候也不禁的为她捏了一把汗,谷婷菱好歹是郡主,而且她还是皇太后最疼爱的外孙女,这一鞭打的不但是谷婷菱一人,而是往皇太后的面子上抽啊,如果这一鞭真的抽下去的话后果是不堪想象的。
柳懿心一直在旁边看着,柔美的目光在看到谷婷菱血染的后背的时候显得更为温柔了,她对荣骅筝挥下去的第三鞭非常期待。
只要第三鞭下去了,她也许会一下子少了两个敌人,何乐而不为?
云青鸾是所有人之中最冷静的,她绝美的眸子几乎是没有显露出情绪,一直异常冷静的看着荣骅筝挥鞭子,看着她肆意,看着她毫不留情!
她在想,为什么就没有人想要出手阻止她?
她和柳懿心期待的完全相反,她更想看到的是那一个人他到底是有多宠荣骅筝,谷婷菱也不过是让荣骅筝和宇文希宴摔了一跤罢了,他是否真的就因此罔顾和谷氏家族几十年的交情,宁愿看着谷婷菱被生生打死也不开口说一声!
但到底,无论是柳懿心盼望的还是云青鸾期待的,最后都没有发生。
对于这一场闹剧,宇文霖和宇文广其实是无所谓态度的,好歹这也不干他们的事。
虽然如此,但宇文霖现在的心情还是很矛盾,心里一边期待荣骅筝将谷婷菱好好教训一番,但是这一鞭如果真的抽下去的话,那谷婷菱到时候定然不肯放过荣骅筝的,到时候想必会发生更麻烦的事,这不是他乐意看到的。
但是,就他看来,谷婷菱用脚绊倒荣骅筝和宇文希宴是一定要受一点教训的,不然的话谷婷菱真的会无法无天了,这回千里迢迢的劳烦他三王兄不说,竟然还敢欺负他们宇文家的人,不收一顿教训就算荣骅筝咽得下这口气他也不可能就此轻易的放过她。
宇文广的想法却比宇文霖来的确切一些,他清楚的明白,如果荣骅筝这一鞭子真的挥下去那就不单是谷婷菱和荣骅筝两人之间的事了,那是整个谷氏家族和恭谨王府的事了。谷氏家族从皇太后这一代起势力就异常庞大,如果惹怒了整个谷氏家族,只怕父皇和皇祖母会亲自发落荣骅筝也说不定。
他不乐于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他其实在荣骅筝第二鞭下去的时候就想阻止了,但是毕竟宇文璨还在这里,他不好枉然出手,不然误会定然重重,到时候对谁都不好。
在荣骅筝即将要使出第三鞭的时候,他下意识的往宇文璨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他一如既往的坐在轮椅上,绝美得让天下女子疯狂的唇瓣轻轻的翘着一个弧度,而他的目光,除了荣骅筝,从来就没有再谁的身上停留过!
仿佛,她的背影就足以成就他鸟语花香的世界,除了那个背影,世上别无他物……
他心头一惊,拳头紧握,看着他这个眼神,宇文广心里浮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即使是谷婷菱此刻被荣骅筝打死,他都是袖手旁观到底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是对荣骅筝有了那种心思,谷婷菱再不齿再不对,但是她曾经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怎么能够罔顾恩情,宁愿自己变成一个不仁不义之人也置谷婷菱于不顾?
眼看宇文璨是不会亲自出手了,宇文广没了法子,即使是让人误会,即使知道自己千不该万不该做那个出手的人,但是他还是使出迅步轻功迅速上前,在荣骅筝第三鞭落在谷婷菱身上之前猛地伸手抓住荣骅筝气势磅礴的鞭子!
因为他……绝对没办法看到荣骅筝有一天为天下所不容!
荣骅筝是狠了心要置谷婷菱于死地的,要让一个死的人复生有点困难,但是要一个生的人死她对她来说易如反掌!所以,她出手甚至比方才更加狠了,但是却不料在谷婷菱的身前出现了另一人的影子!
“三殿下!”荣骅筝吃了一惊,快速的想要减缓自己灌输在鞭子上的内力,虽然如此,就算她再手快,使出了的功力就是使出了,她最多只收回了五成,剩余的五成内功和鞭子一道打在了宇文广的手心上。
“啪!”的一声响起,鞭子同时落到了宇文广的手心,他忍不住的倒抽一口凉气,手心传来的阵阵巨痛让他额头立刻冒上了一层冷汗!此刻,他已经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已经皮开肉绽。
宇文广这个动作让所有人瞪大了眼睛,如果心里有点计较的人都忍不住怪异的往宇文广身上看去。
他们都明白,宇文广这举动绝对不是在维护谷婷菱,他在维护的是荣骅筝!
“三王兄,你……”宇文霖手心在瞬间冒出了一把汗。
宇文璨原本翘起的唇瓣因为宇文广这个‘挺身而出’生生的抿成了一条直线,一双黑眸在微微黑沉的夜里阴沉得可怕!
“三殿下!”荣骅筝想不到宇文广会替谷婷菱躲掉这一鞭,心里对他的出手有着不解,也对他有着愧疚,她用力的扯着被宇文广抓住的鞭子,“三殿下,你放手,赶紧下去去治疗!”
宇文广忍住手心上传来的痛,紧紧的抓住手上的鞭子,摇摇头,“二王嫂,不可。”
荣骅筝皱眉,“不。”
“二王嫂,别意气用事。”宇文广轻声规劝道。
荣骅筝牙一咬,看着他,冷声道:“三殿下,你不懂,今天如果我不出这一口气,我怎么也不甘心!”
“但是万事还是要考虑到后果的。”宇文广目光盯在荣骅筝雪白精致的小脸上,目光有一股让人难以察觉的眷恋,深深道:“你想想你弟弟,听说他前段时间去了运城坊,那里很多人都说他非常聪明,他有理想有抱负,你难道真的要因一口气而罔顾他?”
荣骅筝顿时有点犹豫了,她看一眼目光无神的谷婷菱,顿时觉得为了这么一个人而牺牲了荣骅亭的大好前程着实不值得……
宇文广从手中的鞭子感觉到她身上的戾气和杀气都散了不少,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鞭子。
“哈哈哈……”突然之间,目光呆滞的谷婷菱仰天冷笑出声!
大家的目光禁不住的转向她,她望着天大笑了好一会,指着荣骅筝,眸子如癫如狂,“哈哈,你真的好本事啊不但璨哥哥为你置我于不顾,就连三殿下也……”
“谷郡主!”宇文广才想开口喝住谷婷菱不合礼仪的话,宇文霖比他更快一步,他走到谷婷菱身边,常年带笑的桃花眼此刻没有一点笑意,说出的话却异常轻柔,“你身上的伤重,还是快些到客栈里面包扎伤口止血吧。”
“你想我回去包扎伤口,然后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谷婷菱冷冷的看着唇边笑得温柔的宇文霖,嗤笑一声,一字一顿的道:“本郡主,偏不!”
“四殿下,既然她想死你就让她死呗!”荣骅筝肚里的火气本来就没有消除,如今听见谷婷菱疯言疯语,还拿着手指指着自己心头火气大盛,说出的话冷得像淬了冰渣子。
“荣骅筝,今天如果我死了,你信不信你今生也永无葬僧地?”谷婷菱孤立无援但还是倨傲不已。
宇文霖心里还是有点急,他真的不能便宜了谷婷菱让她就这样因流血而身亡,遂温声开口道:“菱儿妹妹,你长得如花似玉,整个人像天仙下凡似的,如果死了这世间可就少了一朵花儿了,多可惜啊,还是跟广哥哥到客栈好生看看伤口吧?”17130126
“我偏不偏不!”谷婷菱激动的猛地摇头,“你们个个都在帮着她,我就算是死了也不会如你们所愿的!”
“菱儿,你到底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宇文璨这回终于开口了,声音却冷得可怕。
“璨哥哥……”终于听到宇文璨开口,谷婷菱原本冷然决绝的眼眸瞬间涌上一阵水汽,可怜兮兮道:“你方才为何不帮菱儿?”
宇文璨目光淡淡的看着她,冷冷冰冰的道:“因为你伤害了不该伤害的人,必须受到惩罚。”
“伤害?”谷婷菱又是哈哈一笑,指着自己,再指指荣骅筝,不敢置信的道:“我怎么伤害她了,我只不过是绊一下她罢了,她只是摔跤罢了,我呢,我都快要被她打死了,谁身上的上更严重,谁更过分,不都是能看得清楚的么?璨哥哥你是糊涂了么,你看不清还是怎样,你为什么总是护着这样出身低下的贱女人!”
贱女人?!
又在骂她是贱女人?
谷婷菱怎么总是说些让给她觉得刺耳的话,她的嘴巴到底要骂她到何时?
荣骅筝冷笑,看看谷婷菱看看宇文璨,她缓步走近宇文璨,在他身侧顿下,却抬眼看向谷婷菱,“方才我打你你虽然痛,但是你眼里并没有难过,还有着得意,我给你这点痛并不算什么是么?”
大家都猜不出荣骅筝这一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皆看着她唇瓣在一开一合。
谷婷菱也没有吱声,倔强的抿着唇,目光死死的盯在荣骅筝和宇文璨不过是相隔一拳头的距离的身子。
“我打你,你虽然痛,但是你并没有难过。”荣骅筝还在说着话,然后目光认真的盯在谷婷菱身上,声音异常温柔的轻声道:“那么,到底是什么能够让你难过呢?”
她声音温和,但是说的话却让人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
荣骅筝无暇顾及其他,她言辞清晰的分析道:“你这辈子最喜欢的人是王爷,你最在意的人是王爷,最想得到的也是王爷。”话罢,她一顿,顿然粲然一笑,笑容美得像是黑夜里绽放的烟火,“所以,你最难过的最痛的事不过是王爷在维护我而置你于不顾是吧?”
荣骅筝这话一出,都不禁觉得她分析得非常对,但是没有人因此而喝彩,大家反而腾起了一股冷飕飕的凉意。
心中所想的事被荣骅筝当众戳破,谷婷菱的脸一下子就白了,咬着唇,娇小的身躯抖得如风中落叶。
宇文璨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目光坚定的荣骅筝,不知道她说这么一番话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他却看到了她冻得发紫的嘴唇,皱着眉,道:“筝儿,乖,先别说了,你现在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你别理我,我不冷,如果我不出这一口气我让整个天下都抖三抖你信不信?!”荣骅筝已经很久没试过如此生气过了。没错,她现在是很冷,之前被绊倒在冰面上,冰面上有很多小水坑,她整个后背背后的衣袍全部都湿了,而且她后脑的黑发也湿漉漉的,湿意和冷意经过脑袋的传递让她整个人都冷成了一团。
但是,如果不出这一口气她会更冷!
她忍住冰冷,强行镇定,看一眼宇文璨,突然低头认真的问道:“王爷,如果我借你一用,你会不会生气?”
宇文璨为她的倔强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的睨着她,唇边泛起一抹温柔的笑,道:“拿到要看你想要借我用来作何用了。”
荣骅筝挑眉,承诺道:“如果是做一件让你非常吃亏的事呢?”
“哦?”宇文璨挑眉,云淡风轻的翘起唇瓣,“本王这辈子活了二十多年,从来不做让自己吃亏的事,难得有人想要让我如此光明正大的吃亏,这亏……吃一顿又何妨?”
他的话说得轻飘飘的,言辞之间仿佛像是在谈天气,但是任谁都听出了他话语里的纵容。
荣骅筝笑了,道:“谢谢王爷慷慨,妾身到时候一定会报答你的。”
的肉本之骨。话罢,她不再看向宇文璨,反而再度对谷婷菱清冷的道:“如果王爷置你于不顾就是你最痛苦的事情,那么这样呢?”
荣骅筝说吧,突然弯腰垂头,伸手执起宇文璨完美的下巴,微微一抬,然后将自己的唇不容置疑的印上了宇文璨的!
要问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当着众人的面子掀开血淋淋的伤疤更痛,那绝对是在血淋淋的伤口上加上狠狠的一刀!
谷婷菱,是你让我先痛的,师傅说过,谁让我痛了我就该十倍百倍的还回去!
“嘶!”众人简直不敢置信,齐齐的倒抽一口气!
荣骅筝的唇不是蜻蜓点水的点过就罢,她的唇瓣很坚定的印在宇文璨的唇上。
宇文璨伸手轻轻的抓住她捏着自己下巴的手,然后轻轻离开她的唇,轻声道:“筝儿,你太笨拙了。”话罢,他微微仰头,轻轻的吻上她的额头,然后是鼻子,炙热的唇,从额角一路缠绵而下,然后绝美的薄唇温柔的印上她的,舌尖相缠,温柔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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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滋味万分美妙
唇齿相依,唇舌相交,那么温柔,那么融洽,冰天雪地顿然成了鸟语花香,沉闷来临的黑夜仿佛有缠绵的火花一直在两人头上恣意绽放,这一刻,两人仿佛一对痴心相爱的恋人……
齿柔恋顿齿。夹答列浪俊男美女不顾世俗当众拥吻,不但勇气可嘉,而且也非常养眼,但是,这里的人,除了封贞是羞红着脸微笑着暗暗称好之外没有一个人的脸上还残留着笑容的。
呼吸如同如鲠在喉,浅吐一下都会破喉咳血,有些人,甚至连呼吸都不想要了,旁人是鸟语花香,但对于某些人来说却如同置身冰窖,冷得脑子已经没了知觉,也不知道是谁,广绣下的纤指陷入手心,原本雪白的指甲倾然之间染上了殷红的血花……
“荣骅筝,本郡主要和你拼了!”一声悲痛欲绝的尖叫从谷婷菱胸腔强烈的振幅而出,她银牙紧咬,一张俏脸因为强烈的愤怒和嫉妒而扭曲,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拳头紧握,蓦地动身朝着荣骅筝扑去。
这一声尖叫划破天际,荡漾在在场所有人的耳朵中,所有陷入震惊和压抑之中的人纷纷惊醒,但两人的亲吻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受到影响,反而吻得更为深入,彼此在不知不觉之间眼眸轻闭,舌尖搅动的声音暧昧得让人脸红心跳。
宇文霖从那暧昧的声音中回过神来,他是和谷婷菱相距最近的人,见此桃花眼一眯,蓦地腾身向前,然后伸手毫不留情的在她后颈一劈!
“唔!”谷婷菱发出一声沉闷的哼声,然后身子软软的就要掉在地上。
谷婷菱好歹是一个郡主这样任由她掉下去着实不适合,宇文霖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想要将她接住,封贞一看,咬牙跺脚,“不准抱!”
宇文霖挑眉,桃花眼邪魅一笑,耸耸肩果断的不接了。笑话,谁想抱一个全身脏兮兮的蛇蝎啊,他又不是傻子!
谷婷菱的身子没有了力道支撑一瞬间就如一个破碎的蝴蝶坠落在冰面,她带来的那些下人见了这才敢上前,“郡,郡主!”
宇文霖瞟一眼那些胆小怕事的下人们,听不出语气的道:“你们将她搬到客栈里面好生伺候着吧。”
“是,是……”那些下人战战兢兢的躬身应着,然后七手八脚的将谷婷菱往客栈里面抬。
“咳咳!”
最不想看到的人清走了,已经不哭了的小屁孩大眼熠熠生辉的绕着若无旁人的在亲吻的两人走了一圈,发现他们当他不存在,垫高脚尖将自己的嫩呼呼的小脸蛋儿凑近两人两旁之间,然后有模有样的咳了两声。夹答列浪
荣骅筝整个人被吻得神魂颠倒,早就把一切都抛掉了,脑子一片空白,心里,感觉,全部是属于宇文璨的气息,还有他传给她温润却炽热的气息。
小屁孩的咳声近在耳旁,她蓦地一惊,然后整个人就醒了,才想说什么,宇文璨却伸手扶住她的后脑勺,微微离开她的唇,气息略微急促的眯眸,魅惑的浅声道:“筝儿,感觉如何?”
荣骅筝的脑子还停留在空白状态,闻言下意识的舌尖一深,舔舔被吸吮舔咬得红肿了的唇瓣,愣愣的道:“滋味万分美妙。”
宇文璨看着她红润的唇瓣和舌尖,听着她的话,薄唇的绽放一个惊世的浅笑,黑眸顿时深得像是无底洞,哑声道:“既然如此,是否还想品尝一次,嗯?”
荣骅筝眼睛眨两眨,仿佛没听明白他的话,宇文璨这回连黑眸都在笑了,不动声色的拉下她的头,然后再次吻上她的唇!
小屁孩傻眼了,他们这样到底是在作甚?竟敢如此的明目张胆,如此的若无旁人,他们,他们是不是太小看他了!
好吧,他的个子是小了点儿,但好歹也是物体,他的脸距离他们只有一根手指的距离呢,他们这样都亲得下去?!
“希宴。”
小屁孩一直觉得荣骅筝和宇文璨太明目张胆,但是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他这个电灯泡已经亮到足以让人忿然了,他自己倒是没有知觉!荣骅亭觉得自己姐姐这个动作忒是惊涛骇浪了一点,但看着她和宇文璨这模样着实美好得不忍心打扰,遂轻轻的走进,想要小屁孩牵走。
“骅亭哥哥。”小屁孩扁嘴瞟一眼荣骅亭,脚尖点的太久也快麻了,遂放下来,却不让荣骅亭牵他。
荣骅亭不敢看太过惊骇世俗的两人,避过眼睛看着小屁孩,摸摸他的脑袋还有后背,“幸亏方才掉下来的时候有筝姐姐在垫着,不然这回你全身怕是要湿了。”
小屁孩闻言,努努嘴巴,垂下眼睛没有回话。
荣骅亭想说什么,余光不小心的瞥到宇文璨已经和荣骅筝分开了,他白希的脸一红,然后赶紧移开视线。
宇文璨是给荣骅亭的那一句话惊醒的,他伸手拍拍脸蛋儿红彤彤的荣骅筝,微微恢复呼吸才道:“筝儿,你身子伤了,快些回去换一身衣袍。”
荣骅筝的呼吸要比宇文璨急速多了,这好歹是她第二次接吻,而且貌似吻得有点惊心动魄,吻得太猖狂了,一下子来了两个深深长长的热吻,她根本不懂的换气,有一瞬间她还以为自己会窒息而亡的。
看着宇文璨近在咫尺的薄唇,她莫名其妙的叹了一句,“妖孽啊。”
宇文璨笑了,拍拍她,“好了,你想要什么时候再度把我这个妖孽降了随时奉陪,但是你真的应该到客栈里换一身衣袍了,不然明儿定然难受。”
荣骅筝看他一眼,不知怎么的脸儿却是越来越红了,她咳一声撇开头,却看到宇文广在看着自己。
她蓦地想起了一件事,“三殿下,你怎么不到客栈里面包扎伤口?”
宇文广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好半响没有吱声,好久之后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大碍……”
“有没有大碍我知道。”荣骅筝皱眉,宇文广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交到的唯一一个最真心实意的朋友,处于对朋友的关心还有自己内心的愧疚,她走近他,道:“伸手给我看看?”19Sg1。
所有人都不知道她要做什么,不过她前一刻和宇文璨还在恣意的亲吻着,这一刻却对另外一个男人施以关怀,怎么说都过不去。
宇文广被荣骅筝这一句话弄得有些心脏蓦地动了一下,然后有些不知所措,不知该伸手还是不伸手。
宇文璨看着两人,面无表情。
宇文霖原本也是惊了一下的,但是想起自己完好的盆骨,突然之间松了一口气。
不过,希望是他如是猜想的才好。
荣骅筝看宇文广扭扭捏捏的不肯伸手,笑了,“三殿下,你我是以酒相交的朋友,你这样防备我是作甚?”17129857
宇文广非常想如以往那般豪爽一笑,但是他闻得如此一言却猛地摆手,“不不不,我怎会是防备二王嫂,只是……”只是男女授受不亲,只是你我之间有太多的不适合了……
荣骅筝瞪他,“男子汉大丈夫,如此扭扭捏捏作甚?”
宇文广还是不敢伸手,宇文璨却淡淡的道:“三弟,筝儿懂医术,她是想为你诊断一下。”
她懂医术?
有些人闻言不知不觉的就皱起了眉头。
宇文广听闻宇文璨出声高大的身子不着痕迹的一震,因为他的语气是如此的理所当然,是如此的理解,没有含着一丝的不满,没有一丝的质疑,外人一听就知道这话是站在荣骅筝的角度来讲的,而且站在荣骅筝亲密的人的角度。
一言,却轻轻松松的表达出他容不得旁人觊觎属于他的她。
宇文广勾一下嘴角,将手伸了出去。
荣骅筝看着,皱眉,“比我想象中还要严重。”
“其实真的没有多严重,我已经用气和内功将筋脉堵住,不会再出血或是伤口加深了。”宇文广道。
荣骅筝不赞同,“堵住筋脉不利于血夜流动,也不利于组织液生成,这样伤口会非常难以愈合的。”话罢,她不管宇文广的反应,朝一旁喊道:“灵儿?”
灵儿快步从一侧出来,“奴婢在。”
“你到我给你拿着的包袱取出装针线的盒子来。”宇文广宽阔的手掌的伤口深可见骨,有些肉也散开了,必须要用针来缝合,不然日后在生活上很容易造成阻碍。
“啊?”灵儿忍不住抬眼,“针线?”
她伺候荣骅筝这么久了也不知道荣骅筝懂医术,如今听宇文璨说她懂医术的时候心底还腾起了怀疑,在此刻更是有些傻眼了。
荣骅筝瞪她,“别磨叽了,快去!”
“是!”灵儿不敢造次,赶紧的到回到自己坐的马车,那荣骅筝说的东西。
在灵儿走了之后,四周漆黑,荣骅筝当然不可能在这里给宇文广施针,遂让他先到客栈去,而后一队人马就都进了客栈。
因为之前夏侯过都先前进去打点好了,所以一进去就有人伺候了,荣骅筝让他们拿来热水和毛巾手脚也利落,在灵儿进来的时候刚好一切都准备就绪。
荣骅筝让宇文广坐在自己的身侧,伸出手并放松身体,然后她才打开针盒,但是盒子一打开,清眸一沉,“针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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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此言一出,在场的都倒抽一口气!
宇文璨薄唇紧抿,黑眸幽深得让人不敢直视。8
灵儿吓得浑身一颤,蓦地扑上前在荣骅筝脚下跪下,眼睛里盛满恐惧,“王,王妃,奴婢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绝非奴婢所为……”
荣骅筝瞥她一眼,紧抿的红唇微掀,“我知道这件事与你无关,你先下去吧。”针上下的可是无色无味的天藏毒,寻常人只要手上皮肤触摸到这种毒的话皮肤立
刻腐烂变黑,而且,这种毒的毒液扩散的速度非常快,只要是毒液到达的地方细胞都会被摧毁杀死,然后腐烂的肢体就再也没有恢复的可能性。
灵儿这傻丫头幸亏没有打开盒子乱动,不然她人还没从马车来到客栈只怕人就已经在半路上一命呜呼了。
灵儿一怔,眼睛里涌上一阵泪意,猛地对着荣骅筝磕首,“谢谢王妃信任之恩!”
荣骅筝点点头,想到了什么道:“马车里的都行都拿进来了么?”
灵儿闻言,有点局促,捏着手心摇头,“还,还没……”方才她只是找了个盒子就急急的进来了,一下子就忘了。
荣骅筝眉心一皱,挥挥手道:“将东西都拿进来吧。”
“是!”灵儿这才急急的跑出去了,荣骅筝看了她背影一眼,然后在众人吃惊的眼神中将手中的盒子端起,然后慢慢的靠近自己的鼻翼处。
她这个动作让所有人傻了眼,不是说这针有毒么,她怎么还敢把东西靠近鼻子闻,难道她就不怕……
“筝儿!”宇文璨浓眉微蹙,“你乖些行不行,不好的东西别乱动。”
荣骅筝瞥他一眼,“谁说这东西不是好东西了?”
宇文广看着她慢条斯理,没有任何慌乱的动作,一怔,也皱了眉,道:“二王嫂,既然这针有毒就算了,我的手其实也没有多严重,不急这一时……”
“少罗嗦,你懂医术还是我懂医术?”荣骅筝没好气的瞪他一眼,这人明明性情豪爽大方的,今儿怎么总是给她一种放不开的感觉?
宇文广一噎挪动嘴唇刚想说话,宇文霖却笑米米的上前一步,摇摇头道:“二王嫂,三王兄是不相信你。”
封贞莫名其妙的看他一眼,暗忖三殿下不相信恭谨王妃你这话的意思也就是相信了?但是你凭什么相信啊?
封贞总觉得有点不舒服,但是她看着荣骅筝嗅着盒子的动作觉得非常有意思,忍不住靠近荣骅筝身边,看着一针针银针和平常见的没有什么不同,皱眉,“恭谨
王妃,这针和平常的并没异样啊,为何你会认为它有毒?”
荣骅筝看她一眼,招招手让人去抓一只生的家禽来,然后再度将盒子往自己的彼端更加靠近了一分,然后翘唇笑了,“原来下毒之人还懂武功啊。夹答列浪”她在针上面嗅到了一股气还有一股属于人身上的体味,只要她看到下毒之人她定然能够立刻就将他认出来!
不过,凭着那一股体味她知道下毒的人现在不在现场,但是她相信这绝对和现场的某一个人有关系,至于是谁她真的不知道。她之所以可以这么肯定是和现场的又有关那是因为她不过是刚说让人拿针线就有人,针立刻就出了问题,这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先灵儿一步去了马车下毒。
宇文霖好奇了,在一旁坐下,翘起二郎腿眯眸问:“二王嫂,此话怎讲?”
荣骅筝不理他,在大家不理解的目光中,径自伸手到盒子里拿起一根针,宇文璨看着,这回倒是没有出言阻止,宇文广却有点慌了,不顾礼仪的伸出一只完好的手挡在她的手前面,摇头,“二王嫂,不可!”
“三殿下!”荣骅筝都要叹息了,“请放心,我没笨到自取灭亡的地步。”19SnH。
“我不是怀疑这个,只是这针毕竟有毒,这样做真的太冒险了。”
荣骅筝摇摇头,推开他的手掌,道:“我从来不做我没把握的事。”话罢,伸手捏起一根针,只是在大家不注意的时候指尖抠了指甲一下,然后大家错愕的看到针身流出一股黑色液体。
荣骅筝从怀中伸手从怀中摸出一条自己之前用药物处理过的手绢,然后仔细的擦着银针,好一会之后用镊子夹着银针在一旁的烛火上灼烧,好一会之后取出针线快速的穿上,然后对宇文广道:“三殿下,伸出手来。”17130333
宇文广心里其实有点怀疑的,但是他伸手的动作却毫不迟疑,果断的将自己的手交给荣骅筝。
这时候宇文广的手掌上的伤口已经越来越明显了,封贞等几女子人都不敢往他的手掌看去,因为皮开肉绽,血淋淋的模样着实很可怕。
荣骅筝让人端来一小杯水,掌心微微动了一下,然后将宇文广的手拉到一旁,然后将杯子里的水倒到他的掌心上,掌心立刻涌起了一股白色的泡泡!
众人非常讶异,宇文璨距离她最近,他的视线从来就没有从她的身上移开过,即使她动作使不着痕迹的,但是凭借着他明锐的视线还是看到她其实在杯子里洒了一小撮白色的粉末。
荣骅筝用毛巾清丽干净宇文广手上的泡沫,再将旁边的蜡烛拉近一点,然后一手端起宇文广的大手放到一个适合自己动手的位置,然后伸手捏着宇文广绽开了的肉,用力的将它捏合在一起然后冷静而迅速的用针带线的穿过宇文广手心的肉。
言抽王得筝。“嘶!”看着那针线入肉,然后肉像被布料一样被拉扯,封贞倒抽一口气,柳懿心这回都快要吐了,她忍住胃部的翻滚,上前几步,声音娇弱,但是却带着刺,“恭谨王妃,现在请你立刻住手,这可是三殿下手上的肉不是布料,你怎么可以这样待三殿下?”
荣骅筝连看都懒得看她一眼,手中的动作连迟疑一下都未曾。
“恭谨王?”柳懿心将荣骅筝的态度看在眼里,眸心闪过一抹幽暗,她方才大着胆子往宇文广的手掌看去了,胃部立刻翻了一下,她生生的将这股翻滚咽下,改而对宇文璨劝说:“王爷,恭谨王妃这行为着实是……”
宇文璨瞥她一眼,薄唇一掀,“无碍。”
有人的脸立刻就黑了,无碍?!有人像你这样纵容妻子胡闹的么,这手不是你的当然是无碍了,如果宇文广的手真的出了事,有事的只是宇文广罢了!
柳懿心拳头紧握,咬唇语言:“但是……”
宇文璨目光继续回到荣骅筝身上,看着她面不改色的穿针过肉,不咸不淡的道:“柳小姐,今天赶了那么久的路了,你该好生休息一番了,明儿还要接着赶路。”他的声音温和却冷清,明似关怀,暗喻她要注意些,不要拖了队伍前进的的进度!
柳懿心黔首轻垂,眼睑微敛,闻言楞了一下,然后乖巧的朝着宇文璨见礼,“是,那懿心先行回去休息了。”
宇文璨目光不移的微微颔首。
从小学医,她对人体的构造,人体的穴位,还有筋骨脉络的走向都是把握的非常到位的,她在替宇文广缝合伤口的时候几乎没有犹豫,即使知道肉已经看不出样子了但是她缝合的还是非常好,连她自己看了也觉得满意。
收针,剪线,她将针再次消毒一番才对宇文广道:“好了,你将你之前堵住血管的气打开。”
“谢谢二王嫂。”宇文广看着自己的手掌,然后依然的照着荣骅筝的话做。
荣骅筝看着他,深深的道:“是我抱歉在先,你不用谢我。”
“恭谨王妃,这些针?”封贞还是对那些有毒的针有着好奇,怎么荣骅筝看一眼就知道它们是有毒的呢?
荣骅筝瞟她一眼,这时候刚看到客栈的伙计拿来一只鸡,她伸手接过,然后再度从盒子捏起一根针,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儿将针插了进去。
鸡立刻叫了一声,然后不到片刻,即使鸡身毛发丰满但大家还是能看到它的身体在迅速的发黑!
“啊,真的有毒!”封贞掩唇惊呼,不敢置信的看着黑气在鸡的周身蔓延,“这,这怎么可能……”
鸡身在发黑不一会罢了,就蔓延到了鸡冠,然后鸡也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荣骅筝瞥她一眼,视线在四周的人身上绕了一圈,冷笑一声道:“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惹得有人如此的恨我,甚至想要置我于死地,但是,无论是谁,既然有胆子做了就必须承受我的怒气!”
话罢,四周静悄悄的,她清眸一冷,继续道:“但是,这世上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承受得住我的怒气的,除非那个人是死人不然的话终有一天我会把他揪出来的!”
宇文璨看着她放狠话完毕,推动着轮椅走到她身旁,轻声开口:“筝儿,玩够了没,该不该回去休息?”
荣骅筝严重的冷意消散,委屈的瞪他,“王爷你在冤枉我,我在救死扶伤,在惩恶扬善,哪里在玩儿了?”
“好,你没在玩儿。”看着她委屈的模样,宇文璨觉得好笑,从善如流的声音轻柔得完全像是在哄一个孩子。
荣骅筝对他敷衍的话很是不满,才想说什么,这时候灵儿匆匆忙忙的走进来,急急的道:“王妃,不好了,您给王爷绣的那一件衣袍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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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我很生气
荣骅筝眯眸,看着慌张不已的灵儿一言不发。8
“王妃……”灵儿看着荣骅筝这个模样,嘴巴喃喃的,不知该说什么为好,她下垂的视线不着痕迹的朝宇文璨瞥去,目光还没触及他的眉眼却被那一股刺骨的寒气冻得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在王府时间也不短了,她时常听人说王爷昨儿又生气了,目眦尽裂,头顶冒火,活像要将人生吞了似的,然后谁谁谁又被扔生生打死扔到乱葬岗去了。对于这些流言她从来都是感到害怕的,做事也格外的战战兢兢,但是在伺候了夫人之后她她天天都能看到王爷,却发现有些事情并非如流言所说的那般,最起码她从没见过王爷发怒的模样,如今这模样虽和流言不相符,但她知道王爷是真的怒了。
当初王爷抱着一个怎样的心态让王妃抱着她为他绣的衣袍拿回去清洗她不得而知,那么多天以来王爷从未提过要从夫人这里将衣袍拿回去,她这个外人都可以看出来并非是不在乎,而是作为两个没有实际亲密关系的人而言,这可以算是一个特殊存在的点,有了这一点让人想着都觉得踏实。
那件衣袍是王妃绣给王爷的第一件衣袍,夫人其实真的非常聪明,她作为一个下人,对主子从来都是恭敬和忠诚的,但是对夫人她却不得不从心底敬佩。她做事虽然从来都是大大咧咧的,但是她却在一个月内将刺绣学精了,还绣了一件精品中的精品出来,这对她这个已经学了十年有余的人来说都是做不到的。
第一件东西对人来说总是显得异常的珍贵,那件衣袍不但是夫人成长的象征,更是王妃为王爷做的第一件事的物件证明,可谓意义非凡。
当然,其实很多时候人在乎的都不是一件看得见的东西,在乎的紧紧只是那一份心意还有意义。王妃从一个初学者,摸索着,被针扎着,艰辛着,一步一步的从
完全不懂刺绣走到如今这个地步,其中付出多少其实她这个外人看在眼里也觉得欣慰而感动,她那天就看到王爷在夫人将围裘围到他脖子上是眼中的那一抹动容。
王妃是付出的人,东西不见了她会不甘心她不意外,但是她倒是不怕王妃会如何,只是……王爷对王妃的好她是看在眼里的,这么重要的东西不见了,王爷会做出怎样的事她根本不敢猜测。
“你叫我作甚,你怕我生气?”荣骅筝唇瓣轻掀,异常的冷静的道:“那我现在告诉你,我没有生气。”19SbJ。
灵儿闻言不但没有松了一口气,反而有那么一刻连呼吸都忘了。8
果然,她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的,就在她眨眼之间,荣骅筝蓦地拍案而起,被她拍了一掌的桌子“啪”的一声瞬间的碎成了好几块!
宇文璨薄唇紧抿,静静的看着荣骅筝的手掌红了一块,心脏不可避免的抽了一下。
他敛下腾起的怒气,招招手让夏侯过上前一步,对着他的耳朵说了什么,夏侯过点点头,很快的就下去了。
宇文璨看了一眼夏侯过的背影,然后靠近荣骅筝,轻声道:“筝儿,莫气。”
荣骅筝脸色很白,她却坚持,“我没有生气!”
“王妃……”灵儿看荣骅筝激动得唇瓣都白了,小肩膀吓得抖三抖。
“筝姐姐……”荣骅亭目含担忧,上前两步,想要安慰她。
荣骅筝不理他,冷笑出声,“他妈的,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别人跟我玩阴的,如果对我不满的话就光明正大的放马过来,躲在暗地里动作算什么本事?!”话罢,她意有所指的冷声道:“自认为身份高贵,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不累我还不想和你这样无论是手段还是思想都肮脏得让人作呕的人玩下去!”
来到这个世上,她接触的人也就那么几个,和她有过节的也就那么一些人,其中谁会对她出手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
“筝姐姐……”荣骅亭看着荣骅筝对着空气破口大骂,不禁有些担忧她是不是气疯了。
荣骅筝冷哼一声,刚想说什么,云青鸾却站了出来,绝美的面容染上一抹薄怒,声音冷冷清清的,“恭谨王妃,说话还请注意些,身份高贵怎么得罪你了,一个人的身份高不高贵是摆在眼前的,如何是自认的,况且这件事是谁做的还不清楚,你……”17129591
“云小姐!”荣骅筝冷声打断她,“请你现在不要插一脚,不然很容易让人产生误会。”
云青鸾顿时浅声笑出声,“误会?我身正不怕影斜。”
荣骅筝挑眉,“是么?”
云青鸾刚刚想说什么,荣骅筝却也笑了,看着她,直接的道:“云小姐,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你不觉得你这个做法显得有点欲盖弥彰了么?”
云青鸾眯眸,“恭谨王妃,从来就没做过的事我何必掩盖?”
荣骅筝耸耸肩,“到底有没有做过旁人怎么知晓?”话罢,她转过身去不打算再和云青鸾纠缠些什么,这个女子方才的作法让人着实想法不透。寻常人都明白,她这样站出来会更加的让人怀疑,她这么聪明没有理由想不通的,不过就不知道她为何要多此一举,难道真的是她做的,她在欲盖弥彰?
但是明明保持沉默是此刻最明智的选择。
深深的看了一眼云青鸾,她唇边泛出一抹冷笑,“这两件事无论是谁做的事,我都会追究到底,如果就想凭这一招来绊倒我那真是太异想天开了!”
话落,她转眼看向宇文璨,道:“王爷,我饿了。”
宇文璨点点头,想说什么这时候夏侯过正好从外面回来,俯身在他耳朵说了点什么,宇文璨的黑眸一深,好一会儿才抬头对荣骅筝道:“既然饿了就走吧,别站着了。”
荣骅筝走上前一边伸手握着宇文璨轮椅后背的横木,一边朝一旁眨巴着大眼睛的小屁孩还有荣骅亭招招手,待他们走过来之后才缓缓的推动轮椅。
“筝儿,今晚什么都别想了,好好休息,你下午一直没有合眼。”
荣骅筝听着,没在意,却道:“宇文璨,我其实很生气。”
宇文璨闻言,翘唇,“我知道。”这丫头生不生气他早就知道了,只是方才她气疯了口不对心。
“我真的很生气。”荣骅筝的唇瓣抿得很紧。
两辈子,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在她背后耍小动作,这种感觉非常的不好,她发誓如果有一天她揪出了幕后指使,她定然不让她好过!
“嗯,筝儿很生气。”宇文璨浅笑着附和,她肯对她吐露心声是他想不到的事情,他方才的怒气有了缓解。
“我要喝酒。”荣骅筝得寸进尺的要求。
“好,白玉酒樽和那坛五十年佳酿本王让人带来了。”
荣骅筝心情这才好一点,“今晚吃落莲雪子鸡?”
“好。”
夏侯过在后面跟着听着两人的对话,暗暗叹了一口气,王爷,您不是说那一小坛酒是给太后娘娘做寿礼的么,这回王妃绣的衣袍没了,这酒也没了,太后娘娘那边到时候该怎么交代啊?
宇文霖听着他们的对话,很想跟着过去说他也要喝酒吃肉,但是他才想跟上去却被宇文广拉住了,“你去不适合。”
“怎么不适合了?”宇文霖吹胡子瞪眼。
宇文广没好气的看着他装傻,再看着六人的身影,深深叹了一句,“二王兄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宇文霖听了,叹息道:“二王嫂也是。”
宇文广/闻言不置一言,她是受委屈了,今天发生了那么多事……
宇文霖走上前抱住宇文广的肩膀,桃花眼笑眯了,边走边大声道:“三王兄,不如我们猜一猜这到底是谁所为可好?”
宇文广一把甩开他的手,瞪他,“你这么有闲情逸致何不应了父皇的话到西北边疆去当个副将,整天无所事事!”
“喂,三王兄,你这话我不爱听了,边疆那地方是人呆的么?”宇文霖死缠上去,呱呱大叫的转移话题,“我提供三个答案,我们只需随意的选一个赢的机会就有三成呢,这么容易赢的事儿你也不玩?”
封贞听着宇文霖的话,就算再单纯也该想到什么了。
三个答案,也就是三个人,这三个人到底是谁猜中的机会确实高……
她来了兴致,巴巴的走上前,兴冲冲地道:“四殿下,我也参加!”
宇文广这回眉头皱了,他四王弟的嘴巴就是不安分,这样的话也敢如此大声的说出来,就算是替人打抱不平这法子也过了点,不过……他挺喜欢就是了。揉揉额角,他道:“待会到我房间,你给答案我选。”
“我也是我也是!”封贞拍这手跟着,兴致非常好。
宇文霖看她一眼,“你这回总算做了一件让小王觉得顺眼的事。”
封贞眼前一亮,挠着脑袋傻乎乎的就笑了。
宇文霖走着,意味深长的道:“真希望我们选的不会是同一个人。”
他们所有人都走了,就只剩下云青鸾站在那里,绝美的脸上看不清思绪。
“小姐……”她的丫鬟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我们可要回去歇着了,奴婢方才到掌柜那里叫了些菜肴,您饿了半天了……”
云青鸾抬眼看她一眼,温和的点点头,“也罢,我确实是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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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 救救郡主!
当天晚上好吃好喝的等着,荣骅筝洗了一趟澡出来之后大家就开始用膳了。匤殩浪这次,他们并不在客栈外面的大厅用膳,而是在荣骅筝的房间里直接吃的,明明才一顿没吃好但是荣骅筝却有一种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一顿的感觉了。
荣骅筝嚼着宇文璨夹过来的落莲雪子鸡,一双清眸满足得半眯了起来,小屁孩脸上的模样其实和荣骅筝差不多,欢快得边吃着边晃动着一双小腿。
其实他是一个非常排外的人,中午人太多,那个柳懿心还坐在他旁边时不时装模作样的关爱的看着他吃,让原本的好胃口他一下子就没了。
他虽然到鬼王府也不久,但是好的事情总是特别让人上心,王府里每一顿都吃得异常的好,每一顿都是欢声笑语的,中午用膳的情景如果可以他再也不想尝试了。
现在四个人坐在一起,房间里的灯光暖暖和和的,桌面上的菜肴虽然是这天早上做好的,但是在热一番吃起来滋味完全没有什么不同,他小小的年纪也懂得了满足。他人小,之前荣骅筝考虑到他和荣骅亭的身子和胃口问题,所以做了好些燕窝粥冰镇着上路,如今他正喝着吨热的燕窝粥,一双大眼儿笑眯了,得寸进尺的要求道:“筝姐姐,这段时间用膳我要坐在你和璨哥哥中间。”
哼哼,虽然知道璨哥哥可能会有意见,但是他才不要和那个柳懿心一起坐呢,他发誓,如果荣骅筝敢再敢安排他和柳懿心邻座而坐他一定要离家出走!
荣骅筝瞟他一眼,“为什么?”其实小屁孩没提她还真的没有注意,自从嫁进了鬼王府之后她和宇文璨好像一直都是相伴而坐的,而且好像从来就没有分开坐过。
嗯,好像有点不可思议……
宇文璨优雅的夹着米饭进嘴里,黑眸一动,脸上面无表情,仿佛根本没有留意到小屁孩的话。
小屁孩嘟嘴,奶声奶气的嫌弃道:“我不喜欢别人坐在我旁边。”当然,他指的其实是柳懿心。
荣骅筝想了想他在马车上好像和她嘀咕过这么一件事,明白了,挑一下眉,“王爷?你的意思呢?”宇文璨毕竟是当事人,问一下他是最起码的尊重。
宇文璨手中的银著一顿,不答,一双俊眸紧盯着她的,“筝儿,你说呢?”
“咳咳!我,我说……?”她瞪眼,“我再问你呢!”
宇文璨黑眸深深,像是漩涡似的,红润的唇角一翘,“嗯。”
“咳咳!”荣骅筝被刺激了,再度咳了一把,丫的,宇文璨这是在向她放电?!
上辈子总听人说一个人的眼睛可以电死人,一个眼神可以迷死人,她从来都觉得那说法着实夸张白痴,但是她现在才发现,有些东西的说法从来都不是捏造出来的。宇文璨本来就长得非常好,一双眼睛更是像是会让人沉溺似的,她方才不过是不经意的一瞥,然后就觉得整颗心都颤动了了,然后全身像是流过了电流一样。
丫的,丫的,明知道自己长得好就不要出来胡乱放电啊,方才在外面她已经欠他一把了,如果他再向她放电她就算是唱着义勇军进行曲也要再一次将他扑倒把他
那啥给啃了!
宇文璨看她目光炽热的盯着自己的嘴唇看,意味深长的勾唇一笑。
荣骅筝这回眼珠都凸了,再度咳咳两声就想开口说些什么,宇文璨却不急不慢的抢先说了那么一句:“吃个东西也能咳,就别喝了。”话罢,他明目张胆的伸手将荣骅筝手边的白玉酒樽就放到自己的另一侧。
荣骅筝脸都黑了,立刻忘了男色的you惑,“宇文璨!”
“嗯,我听着。”宇文璨不去看她,一派悠闲优雅的夹着菜放进嘴巴,然后细细的嚼着,突然觉得这菜确实是比中午吃的美味多了。
荣骅筝从来没有看人装无辜装得如此的优雅而高贵的,仿佛世上所有的一切不美好有他表达出来都是世上最美妙的桃花源。
她哼了一下,“把酒还我。”
“明儿要赶路。”
荣骅筝跺脚,“宇文璨!”赶路赶路,赶条毛啊,原本她就倒了半杯酒,才喝了一口呢,这点酒就想把她醉倒还真嫩着呢!
宇文璨瞟一眼她女孩儿娇态全露的模样,眸色深了一下,声音一沉,“筝儿,为夫听着呢,别那么大声。”
为夫?!荣骅筝喉咙一噎,立刻脸红炸毛,“你别太过分了!”话罢,她侧身过宇文璨身前就想把属于自己的梨花酿拿回来,宇文璨唇边泛笑,慢条斯理的伸出手将酒放得更远一些。
“宇文璨!”这回荣骅筝发飙了。19Sgs。
宇文璨挑眉,也不在意她刚洗的头发湿漉漉的,伸手就摸了一下,“乖,乖乖吃饭,下次给你更好喝的。”
荣骅筝眯眸,“下次就是下次的了,我现在想喝,而且这天气喝酒多缓和啊。”
“原来你是冷啊。”宇文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温柔一笑,然后招招手对灵儿道:“去拿一件貂裘披肩给夫人披上。”
“你!”荣骅筝气结,她就不明白了,宇文璨平日里是不会对她在吃喝上面如此刁难的,今儿忽然之间怎么又变得小气起来了?
宇文璨眉眼此刻都在笑,一双带笑的黑眸深深的凝视着她,对她浅浅一笑,接着端起荣骅筝喝过一半的梨花酿仰头就尽了。最后,他在荣骅筝不敢置信的目光放下酒杯,感叹一句:“这样喝果然是比较可口啊。”
这样喝?喝酒不都是喝么为何要分这样那样?
荣骅筝真想一口牙将他咬碎,她才想这么做小屁孩却鄙视的瞟一眼荣骅筝,道:“筝姐姐,你真笨,璨哥哥喝了你的,你把他的给喝了不就好了么?”筝姐姐真是越来越笨了,嗯哼,果然是吃了别人的口水就是不一样,他决定了,以后无论如何都不随吃人口水。
荣骅筝闻言恍然大悟,嘉奖的拍了小屁孩的脑袋一下,然后嘿嘿一笑,眼明手快的端起宇文璨剩下的半杯酒仰头就喝了。
宇文璨从来就没打算阻止她的动作,在她一脸满足的喝完之后甚至还浅笑出声,温柔的替她夹上一筷子菜肴,轻声道:“喝了那么多酒,快吃些东西。”
在放下杯子的时候荣骅筝就总觉得有哪一点不对劲,但是怎么想却想不到,看到宇文璨的笑的时候更是不解了,但是想着好歹也喝了好酒就不再多想了,低头拿起筷子吃着宇文璨夹过来的东西。
“诶!”荣骅亭忍不住扶额叹息,筝姐姐有时候的脑袋还真是比不上他。
在荣骅筝冲动的端起宇文璨的白玉酒樽的时候他就想出手阻止了,王爷喝筝姐姐的酒,筝姐姐喝王爷的,怎么想就怎么觉得亲密,甚至还有一种是在喝交换杯子喝酒的感觉。
不过……荣骅亭偷瞄一眼一派优雅的用着膳的宇文璨,眯眸,暗忖,也许这才是王爷的本意了吧……
小屁孩觉得自己替荣骅筝想了一会主意,原本以为宇文璨会有点不高兴的,但是看到他此刻唇瓣微翘,一副心情甚好的模样,人小鬼大的眯着大眼儿,道:“璨哥哥,我方才的话你还没有回答我呢!”
宇文璨瞥他一眼,淡淡道:“吃饭坐在哪里不是一样吃?”
小屁孩猛地摇头,哼哼道:“当然不一样。”
宇文璨来了兴致,挑眉道:“如何不一样?”
小屁孩小胖手抓着小调羹,侧着脑袋想了一下,猛地摇头,“不知道。”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他一眼,“既然不知道就罢了。”
小屁孩不依,“璨哥哥你不是说坐在哪里吃饭都一样么,那我坐在你们中间有何不可的?”
尽职在侯在一旁的夏侯过闻言轻咳了一下,感觉到自家主子的气息低了一下才收敛,恢复了一本正经,但是丝毫不损他对小屁孩涌起的那一股崇敬,因为能这样驳主子的话的人还真的没几个。
宇文璨不急不慢,也不燥,淡淡的道:“小孩子吃东西时不要要求太多了,总是想些有的没的,吃了和没吃一样,到时候休想长高了。”
四岁的小屁孩日思夜想的都是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够长大,什么时候才能成为和自己父王一样顶天立地的人,如今被宇文璨这么一说,真的被吓到了,惊心的道:“真的么?”
宇文璨慢条斯理的扯一下嘴角,“你说呢?”
“你少在这里吓唬小孩子。”荣骅筝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小孩子开开心心的吃东西对健康成长才最有帮助。”话罢,替小屁孩夹一根青菜,道:“当然想快高
长大青菜必须吃。”
小屁孩一张小脸蛋顿时皱成了苦瓜状,嘟着嘴巴看着碗里的青菜,没动调羹,奶声奶气的反驳道:“我不喜欢吃青菜,吃了青菜我就不能开开心心了,如何健康成长?”筝姐姐说话明显就自相矛盾嘛!
荣骅筝一噎,直想立刻抽自己一个耳光让自己清醒一下,她平日里逻辑思维可好了,现在说一句话竟然连四岁的小屁孩都能抓到毛病,着实不应该。才想说什么补救宇文璨却慢条斯理的道:“希宴,男子汉大丈夫计较这些有的没的作甚,男儿自当什么都不怕,你连一根青菜都怕吃,日后如何成就大事?”
荣骅筝黑了脸,宇文璨丫的也太会掰了,这不喜欢吃青菜和成就大事怎么就挂钩了呢?她记得她军长就不喜欢吃青菜的,但是人家每次出的任务都是顶尖的呢!
小屁孩直觉自己不应要相信宇文璨的话的,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他说得非常对,一根青菜而已,不会咬人不会杀人,这么没有威胁力的东西他都怕,那日后上战场杀敌的时候岂不是也畏畏缩缩?这么想罢,他二话不说的用小调羹挖起那一条青菜放进嘴巴里嚼。
荣骅筝傻了眼,如果说她的言辞自相矛盾的话,那么宇文璨的简直就是谬论!原本她以为小屁孩还挺聪明的,现在真的想一巴掌把她拍醒,这个小屁孩忒不会思考了,自己那一番话虽然有错但是起码是真理来着,怎么也比宇文璨的谬论来得好吧,他怎么就……
夏侯过听着三人的对话,怎么听就怎么觉得好笑,但是也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还是这样用膳的氛围有趣啊,只有在这样的场合之下王爷才会笑还会有心情说笑。
而且,总觉得他们真的是越来越像一家人了,亲密而和谐。
其实,好像不只是夏侯过一个人是这么想的,小屁孩明显也有这种感觉,从饭碗抬起头来,道:“璨哥哥,我只喜欢我们四个人用膳,我们以后都四个人吃饭可好?”
以后?宇文璨瞟他一眼,再看看荣骅筝,眯起了眼眸。
以后……应该绝对不会只有四个人吧,毕竟子嗣的问题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璨哥哥?”小屁孩见宇文璨不但,嘟起了小嘴巴。
荣骅筝其实也明白小屁孩的话,想起今天中午和旁人一道吃饭着实觉得实在不怎么好,顿时也期待的看着他。
一大一小的眼神都看着自己,宇文璨翘一下唇角,不急不慢嚼着嘴里的东西,淡淡道:“也罢,以后不和外人同桌就是了。”
不和外人同桌不是小屁孩说的四个人,小屁孩没留意到这一点,听了还是忍不住笑了,乐呵呵的再度将自己的脸蛋儿埋进了饭碗里。
荣骅筝看着他,才想说什么,外面却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
夏侯过看了一眼宇文璨恰好看到他眉宇不着痕迹的皱了皱,他迟疑了一下,门外的敲门声却更急促了,还道:“恭谨王爷!恭谨王爷……”
夏侯过看到四个人同时顿下了动作,他听出来这个声音是属于谁的,不得不开口道:“王爷,这事交给属下处理还是……”
宇文璨挥挥手,放下手中的银著,淡淡道:“打开门让她进来吧。”
荣骅筝挑眉,“你知道是谁?”她对声音对事物比较敏感,这个声音在她的记忆里是有出现过的,但是并不能确切到底是谁,也忘了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听过了。
宇文璨看着她,缓缓开口,“她是菱儿的贴身丫鬟。”
荣骅筝眯眸,唇瓣微微抿起。
宇文璨不是没有看到她不高兴,只是有些事情还是要面对的。
这时候夏侯过已经打开门了,谷婷菱的贴身丫鬟猛地冲进来,在距离宇文璨三尺的地方跪下,猛地磕头,泪流满面的道:“王爷,求你救救郡主!”
宇文璨看着她,没有说话。
丫鬟见宇文璨不置一言,突然之间就没了底气,磕头的动作更快了。
小屁孩看着丫鬟的头都磕出血来了,微微皱眉,美味的燕窝粥突然之间多了一股血腥味还真的不怎么舒服。他放下手中的调羹,看向荣骅筝,“筝姐姐……”
荣骅筝吃饭的动作在方才一顿很快就继续动了起来,闻言瞟他一眼,冷冷的道:“叫什么叫,吃东西!别人的事管这么多作甚?”
宇文璨没好气的看她一眼,然后伸手捏捏她的脸颊,轻声问道:“还在生气?”
荣骅筝冷笑,“怎么,觉得我太小气了?”
摇摇头,宇文璨叹了一口气,好半响突然道:“菱儿曾经救过我一命。”
荣骅筝手中的动作蓦地一顿,眼睛一睁,“什么?”
宇文璨目光淡淡,静静的看向一端,不想多提却还是说了浅薄的一句,“三年前,母后的事对我打击太大,做了一些傻事,是她救了我。”
荣骅筝挑眉,母后?三年前?
听到母后一词荣骅筝脑海里立刻浮现的就是他们多次提到的孝颐皇后,而三年前,她记得之前宇文霖说过宇文璨的腿就是在三年前瘸了的,但是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会让他如此大受打击,他这腿到底是自残的还是出了不好的事才至此,他为什么会说是谷婷菱救了他?
关于这些其实荣骅筝很想问的,但是她看宇文璨一脸淡漠,目光还有一点忧伤的模样还是没有问出口。
“恭谨王爷……”两人在淡淡的聊着,谷婷菱的贴身丫鬟却急得像是蚂蚁上饶热锅,急急的道:“请您看在郡主救过您一命的份上请您这一次就救救郡主啊,王爷就只有郡主一个女儿,如果郡主有什么不测……”
“菱儿怎么了?”宇文璨看荣骅筝的脸色好了一点,伸手打断她,道。17129884
“郡主身上的两道鞭伤非常严重,这里荒山野岭的大夫的医术着实很一般,他看郡主的伤口根本就不敢贸然动手医治,郡主之前扑倒过在雪地上,身上又冷又难受,再加上伤口的重伤,郡主现在高烧不止啊。”
宇文璨看着她,一言不发。
丫鬟急了,呜呜咽咽的道:“王爷,请您一定要救小姐啊,大夫说小姐的伤口实在过深,这番失血已经过多,如果不及时医治的话不出一个时辰定然就没命了!”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主子出事了他们定然也逃不过要走进鬼门关的步子,她还年轻不想就这样死了啊。
宇文璨不答,看向荣骅筝,道:“筝儿,这件事……”
荣骅筝看他一眼,打断他,道:“你想我救她?”
宇文璨明确的点点头,“嗯。”
荣骅筝抿唇,在众人的目光中静默好半响,抬起头来:“好!”
宇文璨脸上没有高兴,也没有松一口气,突然之间伸手将荣骅筝搂入怀里,让她侧身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道:“筝儿,只要是你觉得委屈一点的,以后我会千百倍的还你。”
如果可以,他永远也不要让她有委屈有难过有伤心,她还是活得肆意一点好,她想怎样就怎样,他保证,所有的烂摊子他收拾……
“喂喂喂!”荣骅筝想不到宇文璨会有这样的动作,即使是隔着几层布料但是她还是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体温正向她袭来,让她的心一下子就暖了。面对宇文璨略带煽情的话她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得不用粗声粗气的道:“就算你感激我也不要抱那么紧嘛,你想勒死我啊,有你这样对待好人的么!”
宇文璨一笑,没好气的放开她,伸手用力的扯一下她的脸颊,暗忖这臭丫头的脸皮这时候倒是薄!
“痛死了!”荣骅筝瞪他,伸手一把拍掉他的,看向那个还在跪着的人哼哼两声,道:“这次我救了她你以后就不再欠她的了,如果你以后还让她上你的马车我立刻把她揍得满地找牙!”
宇文璨温柔一笑,“好。”
“哼!”荣骅筝冷哼一声,看向小屁孩,“你满意么?”
小屁孩猛地点头,笑眯了大眼儿,“满意,满意!”以后马车总算是不用有外人在了。
这顿饭也没心情吃了,荣骅筝站了起来,让灵儿打开她的包袱,从里面取出了好几样东西才慢条斯理的向着谷婷菱的房间走去。
“二王嫂!”
荣骅筝还没去到谷婷菱的房间就听到宇文霖的声音了。
荣骅筝没好气的瞪他一眼,“不好好去吃饭呆在人家女孩子的房门口作甚,想偷窥啊?”
宇文霖笑眯了一双桃花眼,道:“听说谷郡主快不行了,来给她送个行。”
“四王弟!”宇文广轻声喝住他的胡言乱语,看向荣骅筝,郑重道道:“二王嫂,谷郡主真的不能在这时候出事。”
“我知道。”既然她说会出手救她,她就没有进入阎罗殿的机会。
“二王嫂你能明白就好。”荣骅筝的脾性他是见识到了,宇文广真的担心荣骅筝会意气用事。
荣骅筝不和他们过多纠缠,跟着谷婷菱的贴身丫鬟进了房间。
老实说,谷婷菱的状况确实比她想象中还要严重,特别是在看到她背部发黑的皮肤的时候,她清眸一下子就冷了。
寻常人都知道,伤口通常都是红色的,而谷婷菱的伤口怎么会变黑,不用多想就知道是被人下毒了。
“果真够狠心啊,在别人的伤口插上一刀……”荣骅筝冷笑着,觉得那人还真的不简单。先是她的银针被下毒,然后再是她绣给宇文璨的衣袍被盗,现在谷婷菱被下毒。
谷婷菱的伤因她所赐,这是大家都有眼睛在看的事情,但是那些伤其实并不至于置谷婷菱于死地的,稍微收拾一下,一两个月就可以结痂完好了。而现在,别说是好了,荣骅筝可以肯定,如果谷婷菱的身上的毒不在两刻钟之前清理出去她立刻就会毒发身亡!
荣骅筝唇边勾出一个狠戾的笑,“呵呵,好啊,真是太好了,想让谷婷菱死,然后将这罪推到我头上?”话罢,她拍桌冷笑,“这如意算盘也敲得太响了!”
谷婷菱的贴身丫鬟看着荣骅筝笑得诡异,不由缩着肩膀咽了咽口沫。
“在回来的过程到到现在除了你有谁靠近过你家郡主?”荣骅筝边问谷婷菱的贴身丫鬟边打开自己带来的工具。
丫鬟认真的回想了一下,“除了奴婢就只有他们三人了。”说时,她指一下旁边颤颤巍巍的跪在地上的三人。
“他们可都是谷王府的人?”荣骅筝不咸不淡的问着,然后从一堆工具中取出一把薄片小刀,用一条经过特殊处喇后的毛巾抹了一遍之后再进行消毒,然后在所有人瞪大眼睛之际在谷婷菱黑了的后背划了长长的一道痕。
丫鬟刚想回答的,看到荣骅筝的动作顿时猛地上前,哭喊道:“恭谨王妃,奴婢知道郡主对你多有得罪,但是郡主该得到的惩罚已经得到了,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郡主吧,她的伤已经够重了,不能……”
荣骅筝想说什么这时候谷婷菱被背后的痛给痛醒,微微转头看到荣骅筝拿着刀对着自己瞳孔一缩,声音沙哑的向后退,“你,你……”
“少罗嗦!”荣骅筝冷哼一声,身后往她的后颈一劈,谷婷菱再次昏睡了过去。
毕竟是大家闺秀的房间,男子不方便进去,宇文璨几人都站在门口没有进来,宇文霖看到荣骅筝眼睛不眨一下的在谷婷菱的后背一刀又一刀的划着啧啧两声,“二王嫂这一刀一刀的像是画画似的,忒过瘾了。”
宇文广瞪他,“四王弟!”
宇文霖耸耸肩,“没办法,想象力过剩了,不好好发挥一番难受。”
宇文广懒得理他,将视线转到荣骅筝身上。
荣骅筝对丫鬟的话置若罔闻,丫鬟看着自家郡主的被是一刀又一刀的伤痕,一道道黑色的血从里面涌出来一下子就反胃了,她忍住,略带不敬的开口道:“恭谨王妃,郡主不需要你医治了,请你住手!”
如果不是这里只有她懂医术无论如何她都不会冒险把郡主交给她的!
荣骅筝冷笑,竟然真的点点头,“好!”话罢,一把站起来收拾东西。
“筝儿。”宇文璨轻声抚慰她,然后冷声对丫鬟道:“如果你想保住你的性命的话最好立刻闭嘴!”
丫鬟被宇文璨的话吓得一个激灵,立刻不敢再度开口了,颤抖着身子躲到一边去。
荣骅筝深吸一口气,看在宇文璨的份上她还是再度坐了下来,继续方才的动作,直到谷婷菱身上的毒血放得差不多了才顿住手中的动作,然后再用特殊处理过的布料在谷婷菱的后背擦拭着,然后再把银针消毒,穿针引线,动作迅速的动着手缝合谷婷菱身上巨大的伤口。
她做这些动作异常利落,地上被扔了好几条站满黑血的毛巾,她动作完成了也不过是两刻钟不到的事情。她这个用刀划背的动作不是谁都敢做的,看得外面的封贞还有闻声而来的柳懿心和云青鸾都目瞪口呆!
第一百一十九章 今晚侍寝吧
“恭谨王妃真厉害……”封贞眨着眼睛忍不住道。匤殩浪
宇文霖睨她一眼,开口想要说什么但是却发现没有这个必要,宇文广伸手看了一下自己被包扎得完好的手,亦是一言不发。
小屁孩站在外面,一只小手被荣骅亭紧紧的牵着,他原本想上前好生看看的,但是荣骅亭却不让他上前半步,告的在他耳边细声道:“非礼勿视,大家闺秀的闺房怎能随便进,你可知看了不该看的以后你可就要娶她了!”谨眨的睛着。
小屁孩瞪眼,“什么大家闺秀啊,就她那样子?”
荣骅亭觉得好笑,谷婷菱也不过是惹他不高兴了一点罢了,这小屁孩小小年纪都这么计较,长大了还得了!荣骅亭想着,伸手往他脑袋拍一下,道:“就别管她是不是大家闺秀,但是不该看的就不能看,不然的话定然会吃亏。”
小屁孩睨着荣骅亭,突然捂住小嘴巴贼呼呼的笑了,小小声道:“骅亭哥哥你嘴巴真坏,我母妃说姑娘家什么都很重要,被男子看了不该看的吃亏的应该是她们才是,你怎么说吃亏的是我们男子呢?”话罢,他看荣骅亭脸色一红,笑眯了大眼儿的道:“还笑我计较,笑我嘴巴坏,骅亭哥哥你是可是比我更上一层楼呢!”
“咳咳!”荣骅亭看小屁孩聪明得实在不像话,大家的目光因小屁孩一言都往自己看来,白希的脸蛋再度红了一圈,捏捏小屁孩的脸蛋,凑近他耳朵,“难道你喜欢?”他也不过是好心告诫他罢了。
“不。”小屁孩一本正经的摇摇头,将视线转向荣骅筝,道:“我长大了要娶筝姐姐的。”
“咳咳……”荣骅亭被自己的口水给呛到了,平息气息之后蓦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巴,余光不着痕迹的瞟向宇文璨发现他正似笑非笑的看向这边,他立刻就想,这深山野林的天气就是比京都的冷啊……
夏侯过看着两位小主子,越看越好笑,如此光明正大的说悄悄话的也就只有他们两人了。
因为谷婷菱身上的刀痕实在多,荣骅筝之前穿的针线根本就不足以缝合,连续穿了两次针线才将谷婷菱的伤口完全缝合了,在收针的时候她却没有松一口气。谷婷菱身上的毒很罕见,毒药的主要成分是一种非常罕见的毒蛇的信子上的液汁,上辈子她只在看书的时候看道过,还根本没亲眼接触过,只是听说这毒非常难解所以做了不少研究,研究出了这种毒,还研制了解药。不过,她曾经始终想找到这么一条毒蛇进行研究,无奈却从来没有。
如今好不容易有这种毒药,她觉得如果浪费掉了不收集一点实在可惜,所以她在替谷婷菱放血解毒的时候就算知道留下黑痕没清理会对谷婷菱身体造成创伤,或许一不小心就治不了了她还是特意留了一小块黑痕没有处理。
她不会白白的替人干活而不收利息的,谷婷菱不想死总要给她点便宜她才不会做出将银针留在她裂开的伤口上的事情来,不然的话她真的会这样做的。
在伤口缝合完毕之后,她慢条斯理的坐在一旁,慢慢的等着谷婷菱后背那一小块的黑痕扩散着,直到一小点扩散成到巴掌大小的时候才招招手对灵儿道:“灵儿,给我找一个小瓶子来。”
灵儿在进入这个房间瞟到谷婷菱伤痕累累的后背之后差点吐了出来,好不容易胃部不在翻滚,但是愣是不敢再往荣骅筝看去,闻言都是低着头应了,然后急急忙忙的跑了出去。
天啊,夫人的头脑到底装的是什么,竟然,竟然对着谷郡主那么可怕的背部竟然能够镇定成这样子!
在灵儿离去之后荣骅筝给谷婷菱用针线缝合的部位用药物特殊处理一番,在完好之后灵儿恰好将瓶子拿来,荣骅筝接过,然后拿起另一把干净的薄片刀在那扩散开来的黑痕那里狠狠的划了一刀,在大量黑色液体流出来的时候将谷婷菱微微侧身,让黑色液体向下流着,然后她用瓶子口截住那一股液体,让其稳稳的流到瓶子里。
灵儿不小心瞥到荣骅筝的动作吓了一跳,“王妃,你这是……”
荣骅筝不答,觉得差不多了就将瓶口染着黑液体的瓶子递给她,道:“盖上木塞子。”
“唔唔!”灵儿猛地摇头,不敢上前。
荣骅筝没好气的瞥她一眼,也没勉强,伸手将它放在了桌子上,然后将谷婷菱那一小块黑色进行伤口处理,完毕,她站了起来招招手让谷婷菱的贴身丫鬟过来,道:“从现在开始,如果你不像你家郡主出事就不要让任何人靠近她半步。”
丫鬟点点头,荣骅筝拿过桌面上的笔和纸,沾墨挥毫几许将纸递给她,吩咐道:“让人去执药,放四碗水煎,煎剩半碗就喂她趁热喝了。”话罢,想了想再道:“这一次跟着你家郡主前来的可有护卫?”
“有的。”丫鬟垂首答道。
“既然如此,从现在开始就让他们寸步不离的守在门口和窗口的位置。”荣骅筝朗声道。
丫鬟看一眼谷婷菱身上大大小小的刀痕虽然总觉得荣骅筝是有意在报复些什么,但是看谷婷菱的脸色不再发黑,嘴唇也恢复了一些血色,才重重点头,“是。”
荣骅筝觉得没什么事情了,才想站起来,突然之间,鼻子嗅到了什么,倏地睁眸,急声问丫鬟:“这笔墨纸砚方才谁用过?!”
她就奇怪了,这里怎么莫名其妙会多出一副笔墨纸砚来,从刚进来她就发现这里有一股熟悉的气味,但是她一时间记不起来,再加上看到谷婷菱的背部被下毒然后心思就不在这了,如今捏着这笔突然之间就想起来了。
这一股气味就是残留在盒子上的那一股气味!
丫鬟被荣骅筝冷飕飕的声音吓了一跳,喃喃道:“那个山野大夫……”
果然!荣骅筝眯眸。
“他走的时候可有人送出去?”郢国对大夫其实非常尊重,在大夫离去的时候都会亲自让人送出门口的。
丫鬟愣了愣,“当时他说没办法医治郡主,奴婢心里急得口不择言之后他背着药箱走了也没留意……”
荣骅筝眯眸,急急的对灵儿吩咐一句:“将东西收拾好,这瓶东西也给我好好的收着放回房间。”话罢,不顾灵儿吓坏了脸儿倏地拔腿就往门口走去,边走边对夏侯过道:“夏管事,跟我来!”
夏侯过神色一凛,朝宇文璨微微颔首蓦地跟上荣骅筝的步伐,不过是前后两秒的时间他们的影子就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宇文霖被荣骅筝的影子晃花了眼,才想震惊一下荣骅筝什么时候会功夫,功夫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深的,就被突然腾身离去的宇文广吓了一跳,他看着宇文广的方向暗呼自己迟钝,然后二话不说也跟了过去。
“四殿下?!”四人就这样风风火火的走了封贞一下子傻了眼。
云青鸾看着四人离去的方向,美眸一深,好半响才转头看向宇文璨,忍不住开口道:“王爷,恭谨王妃身上的气……”难道是她感觉错了么,荣骅筝方才调动丹田事散发出来的气和他的……很相似。
“……”宇文璨瞥她一眼,见她没下文也不说话。不过有些事情就算问了他也不没有兴致满足别人的好奇心。
云青鸾也是个学武之人,虽然修为不算深厚,但是好歹也是有九级功力之人,她还年轻,身为一个女子这么年轻就有九级功力已经是很不可思议了,云氏是武将世家,她绝对对得起云王府的将侯世家嫡女称号。
正是因为她功力达到了九级她才能够感觉一个人的气,方才她还以为自己感觉出错了,但是如今她近在宇文璨身侧,虽然他将气屏息起来,但是她还是能感觉到这和荣骅筝方才的是一模一样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荣骅筝身上怎么会出现恭谨王的气?恭谨王功力深厚,普通人根本就无法将他的气收容容纳的,上次她也试探过,荣骅筝不过是一个毫无武力的草包罢了,她怎么可能贯通他的气!
“璨哥哥,筝姐姐这是去哪?”小屁孩防备的看着脸上肌肉绷紧的云青鸾,奶声奶气的靠近宇文璨,一双小胳膊占有似的抱住宇文璨的脖子。哼,想和筝姐姐抢男人,他这一关她都休想过!
云青鸾看到了小屁孩方便的眼神,浅浅一笑,细声细气道:“希宴世子,天色这么迟了,还不去休息么?”
小屁孩嘟嘴,“我要等筝姐姐,我要和她睡!”
荣骅亭的嘴角抽一抽,扶额叹息。王爷还在这里呢,他还真的不知死活啊。
宇文璨对小屁孩的动作原本没什么意见的,听闻最后一言,一双黑眸微微眯起,唇瓣浅翘着道:“哦?你要和筝儿睡?”
“当然了。”小屁孩下巴扬得高高的,笑得一脸得意,“筝姐姐在马车上说的哦!”
宇文璨眯眸,脸上绽放出一抹浅笑,美得像是千树梨花开似的,然后在小屁孩得瑟的大眼中将他的小胳膊从脖子上扯下来,瞥一眼荣骅亭,轻飘飘的道:“骅亭,你将希宴抱到你房间吧,今儿他就劳烦你了。”话罢,不看一眼目瞪口呆的荣骅亭,径自推着轮椅走了。
小屁孩傻了眼,猛地在原地跺脚,“璨哥哥你坏,筝姐姐说要和我睡的,你……”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荣骅亭捂住了嘴巴。
云青鸾听着两人的对话,僵硬的脸庞顿时柔和下来。
原来……他们一直是分房睡的。
他们之间看似亲密,原来他们什么也没有发生……
柳懿心也想到了这个问题,脸上蓦地绽放出一抹浅笑,莲步轻移的靠近云青鸾,细声细气的道:“云小姐,听说三殿下和四殿下打了一个赌,对于这个赌……你怎么看?”
云青鸾回头看她一眼,笑了,脸儿绝美得让人不敢直视,摇摇头道:“三殿下和四殿下不过是开一个玩笑罢了,柳小姐何必在意?”
柳懿心看着云青鸾脸上的那一抹笑,清丽的眸心有一抹光一闪而过,闻言回以浅笑,微微垂眸道:“云小姐说得是,不过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罢了。”话罢,她却抬头笑道:“不过,我倒是挺期待两位殿下的玩笑是否真的够可笑的。”
云青鸾耸耸肩,勾唇道:“既然柳小姐期待那就好生等着那一天来临吧,不过……就是不知道待那一天到来的时候柳小姐是否还有心情想这到底可不可笑了。”
柳懿心眯眸,“云小姐你是什么意思?”
云青鸾轻轻瞥她一眼,撇唇,淡淡道:“没什么意思。”
“是么,难道是我想多了?”柳懿心拳头紧握。
云青鸾深深的看她一眼,翘唇,“柳小姐,你真的是……想多了。”话罢,她优雅旋身,从容离去。
柳懿心看着她的背影顿时觉得还真的挺可笑的,她那是什么意思?!
封贞看着两人,耸耸肩,打了个呵欠,拍拍嘴巴就回房间了。她一定要好好休息,不然容颜憔悴了四殿下定然会嫌弃她的!
出了楼层,夏侯过这才问:“夫人,你这是?”
荣骅筝不答,对着空气叫了一声:“青衣!”
青衣倏地跪在荣骅筝面前,“属下在!”
“你让人将这方圆两里路围起来,看到有人无论是谁立刻给我带回来!”荣骅筝冷声吩咐道。
“是!”青衣领命,立刻腾身而起,没入了夜色之中。
夏侯过眯眸,瞬间明白了,“夫人怀疑那个医生就是下毒的人?”
荣骅筝清眸冷凝,“不是怀疑,他就是!”哼,千万不要让她抓到他,不然就算将他变成活死人她也要他将背后那一人供出来!
夏侯过皱眉,提醒道:“夫人,他会不会还在客栈里面?”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可能性很大。
“不会。”荣骅筝很肯定。
她的嗅觉从来都是非常灵敏的,虽然那个人残留的气息很弱,但是她可以感觉到那人出现的地方除了谷婷菱的房间就是走廊,一路到门口,现在门外的空气还飘荡着这股气味,根据这个她完全可以肯定那个人肯定是离开了。
不过,现在风雪大,气息流动大,那人散发出来的气息一下子就会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她根本就没办法确定他离去的方向,所以才让青衣找人。
夏侯过很想问为何不会的,但是他看着荣骅筝一脸凌然,胸有成竹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就选择了完全信任,一言不多说。
荣骅筝看着外面黑漆漆的一团,问夏侯过,“夏管事,你……”
“二王嫂,你……”宇文广这时候却赶来,一下子打断了荣骅筝的话。
荣骅筝有点不悦,没好气的瞪他们,“你们出跟出来作甚?”
宇文广被她这么一问顿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宇文霖却笑米米的上前,叹了一声,“二王嫂,原本我还想着有好戏看呢,这回你和夏管事都站在这里,想必是没什么好事了。”
荣骅筝瞪他,懒得理他,转身就向着客栈走去。
“喂喂,二王嫂别这样,我也是好奇啊。”宇文霖在荣骅筝背后呱呱大叫。
“吵死了,你烦不烦啊!”荣骅筝像是拍苍蝇一样在耳边拍几巴掌。
宇文霖受刺激了,瞪眼跟上想说什么夏侯过这时候却一本正经的上前截住他的去路,弓腰道:“四殿下请留步,那里是夫人的房间了。”
宇文霖等着眼前不卑不亢的夏侯过,真的很想一巴掌把他给劈了,但是念及他的武功还有他背后的主子只得摸摸鼻尖作罢。
一进到房间,荣骅筝恰好看到宇文璨正好在烛光下慢条斯理的翻着书,看到她进来一顿,头也没抬就轻声问道:“可有把握追到人?”
荣骅筝也不问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但是想到他就是宇文璨猜出事情本末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径自在桌子旁坐下,淡淡道:“嗯。”
宇文璨抬眼看她一眼,放下手中的书,伸手倒一杯刚好入味的茶递给她暖暖身子,道:“十成把握。”
他这话不是疑问句而是十分肯定的语气。
荣骅筝伸手接过他手边的茶,看一眼四周才想着小屁孩怎么不在这,闻言睨他一眼,“你还挺了解我的。”17129618
宇文璨唇瓣微翘,没回话,浓眉微蹙,淡淡道:“不过,事情可能不会如此顺利。”
荣骅筝浅呷一口茶,叹了一口气,“我也明白。”
荣骅筝话才刚落下夏侯过就进来了,道:“夫人,青衣回来了。”
不愧是青衣,办事果然够效率!
荣骅筝倏地站起来,放下杯子二话不说的施展轻功跑了出去。
“他死了?!”荣骅筝出到客栈门口一百米左右,看着躺在地上全身发黑的男子,不禁有点气急败坏。
丫的,真是担心什么来什么,这个人真的是死士!一完成任务就服毒自杀!丫的,原本她还以为这回可能有机会结束这样被人玩着耍的日子呢,原来又白忙活一场了!
看他的脸色,荣骅筝心情再度低落了一番,这人好死不死偏偏是中毒身亡的,如果他是寻常死亡的她完全可以调配药物将他变成活死人,再度控制他大脑,然后从他口中套出幕后指使出来。
“是,在距离客栈一里左右的丛林里发现他的尸体的,看模样死了莫约两刻钟了。”青衣跪在地上尽职的道。
荣骅筝眯眸,两刻钟,她替谷婷菱医治也不过是两刻钟的时间,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是在暗处看着她走进谷婷菱的房间,在他以为栽赃成功之后才离开的。呵!他这次还真的白死了,不过,如果他能够因为她救了谷婷菱而重活过来也不错。
看着地面上的尸体,夏侯过看了一眼面露懊恼的荣骅筝,道:“王妃,那这个尸体……”
荣骅筝挥挥手,“交给你处理吧。”话罢,全身没了精神的走回客栈。
宇文璨这时候在烛光下把玩着荣骅筝喝过的杯子,听到开门声回过头来,见她小脸蛋儿上满是垂头丧气,朝她招招手,道:“莫急,有些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一天的。”
荣骅筝瞥他一眼,哼道:“谁在乎它水落石出啊,我只想抓到背后那个人罢了。”
宇文璨不答,看着她生气。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荣骅筝没好气的抢过他手上的杯子,瞪他一眼。
宇文璨笑得温柔,“还真的没见过有你这么合本王之意的美女。”
荣骅筝心一跳,倒着茶的动作一歪,差点就将茶水往桌面上倒去了。放下茶壶,她眯眸看他,像是领悟了似的眯眸道:“王爷,你在甜言蜜语?”
宇文璨摆手,一双狭长的俊眸熠熠生辉,“是,你觉得够甜么?”
荣骅筝嘴角抽一抽,避开他的视线,喃喃:“这人脑筋不正常。”丫的,何止是不正常,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这样子和她第一次见他简直就是两个模样嘛!
宇文璨睨着她不屑的脸儿,缓缓的笑了,似真还假的道:“筝儿,你伤为夫的心了。”
荣骅筝冷笑,“你以为你是少女啊。”只有少女的玻璃心才会那么脆弱。
宇文璨不解。
荣骅筝也不说明,扯扯嘴角是什么也不说,她还在为那人死了觉得可惜。
宇文璨伸手捏一下她冻得发红的鼻子,蹙眉,责怪的道:“方才看你急的,也不披肩披肩再出去。”
“我哪里想到这个啊。”荣骅筝瞪他一眼,想去了什么,道:“小屁孩呢?”那小家伙在马车上的时候缠了她好久,一直想要她和她一起睡。
宇文璨倒一杯茶,慢条斯理的道:“他到骅亭的房间去了。”
“死小孩!”荣骅筝咬牙切齿。
宇文璨睨她一眼,替自己倒一杯茶,呷一口,轻飘飘的道:“你就是太宠着他了,小孩子现在都不懂得珍惜了。”
荣骅筝觉得宇文璨说得对,哼哼两声道:“以后看我还理不理他!”
“嗯。”宇文璨轻声应着,慢条斯理的道:“一天到晚黏在一起他会腻的。”
荣骅筝气鼓了脸蛋儿,开始想着应该怎样惩罚小屁孩的不识好歹。
宇文璨黑眸一深,对她气鼓鼓的表情当做没看到,淡淡道:“筝儿,之前在客栈门口你占本王便宜该怎么算?”
“咳咳!”荣骅筝闻言被嘴巴里的水呛到了,也不知道是咳红了脸还是怎样,粗声粗气的道:“这,这有什么好算的……”
“唔?”宇文璨眯眸。
荣骅筝气弱了,想着宇文璨这万人迷多的是美女佳人倒贴,自己虽然也有两个眼睛一个嘴巴但这样利用他确实不厚道。怎么想就觉得自己不对,荣骅筝叹息,“王爷,您有何要求尽管说。”
宇文璨眯眸,朝她勾勾手指,道:“今晚侍寝吧。”
“咳咳……”荣骅筝眼睛一瞪,再度被刺激到了。她咳了好久,小心翼翼的看着宇文璨笑得比太阳花还太阳花的俊脸,迟疑的问:“啊,那个,王爷,你确定?”
宇文璨笑了,不答。
荣骅筝慌了,手心出汗,背后出汗,左看看右看看,就是不去看宇文璨。
宇文璨浅笑出声,黑眸幽深得让人不敢直视,“怎么,不愿意?”
荣骅筝眼睛眨啊眨,没有回答。
宇文璨眯眸,看着她被茶水染红了的唇瓣,朝她招招手,荣骅筝防备的瞪着他,“干嘛?”
“过来。”宇文璨目光直直的看着她,不答反道。
“不要!”她可是很有骨气的,他这是什么手势啊,在招呼小猫小狗啊?
宇文璨唇瓣一翘,“筝儿,你脸红作甚?”
荣骅筝不看他翘起的唇瓣,蓦地一把站起来,“你才脸红!”你全家都脸红!
宇文璨眯紧盯着她,不答。
荣骅筝被他盯得头皮发麻,总觉得自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这么想着脑海突然浮现他说的侍寝二字,脑袋的某一根神经绷一声,断了。她心头大乱,伸手胡乱移动着有点发软的腿,毫无章法的伸手打一个呵欠,边走边声音颤颤的道:“我我,睡觉了,你你,先回房休,休息吧……”
荣骅筝不过移动一步,宇文璨暧昧带笑的声音就尾随而至,“筝儿,你害羞了?”
荣骅筝火了,想回话但是很明智的没有动嘴巴,反而猛地朝一旁跑去。
宇文璨没给她机会,因为她床上所在的位置正好在宇文璨背后,她必须饶过宇文璨才能回到床边,就在她经过宇文璨旁边的时候她突然之间感觉到自己被一股气所包围着,来不及反应身体就被移动着,然后身子就掉进了一个温润,气息好闻的怀抱。
荣骅筝被这股气息刺激得唇瓣打颤,“王,王爷,别激动,那啥易伤身,您,您还是……唔!”
她话还没说完嘴巴就被宇文璨红艳的薄唇严严实实的堵住了。
荣骅筝别的感觉没有,脑海只有一个,不,两个念头。19Sca。
一,丫的,她被强了。
二,这滋味果然万分美好,方才着实不应该拒绝。不过,如今想来怎么想就怎么觉得自己是在欲拒还迎……
屁,去你的欲拒还迎!
第一百二十章 筝儿,你吃醋了
终究,宇文璨还是没有将荣骅筝给就地正法了,荣骅筝原本还期待了一把的,结果宇文璨在她嘴唇啃两把,将她啃得逍魂之后轻飘飘的推着轮椅离去了。匤殩浪
荣骅筝当然没有捶胸痛呼可惜,她可是很有骨气的,虽然吧,**给宇文璨那丫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天荣骅筝睡得昏昏沉沉的时候房门被一脚踹开了,声音之大她身上的睡充跑了一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才想说话就被人一把给掀开了被子,并吼道:“睡睡睡,就知道睡,快起来!”
荣骅筝听到这个声音愣了一下,半睡半醒之间唤道:“师傅,刺绣不是已经学完了么?”难道之前的一切都是她做梦?
叶姨娘头上冒出几条黑线,一把将荣骅筝腰下的被子扔到床脚去,叶姨娘进来时带进来的冷空气一把钻进来,荣骅筝身上仅穿一件里衣,一下子就打了一个冷颤,人跟着也清醒了许多,揉揉眼睛,荣骅筝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师傅,你怎么来了?”
“怎么,我不能来?”叶姨娘冷笑。
荣骅筝眨两下眼睛,蓦地拍床,正气凛然的道:“能来,当然不能来,只是师傅要来也该告诉徒儿一番,徒儿好出去迎接师傅,你这番自己前来了弄得徒儿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教徒儿好生……”
“嗯?”叶姨娘眯眸,对她一堆废话很是不悦。
荣骅筝委屈,摸摸鼻尖,道:“师傅,这千里迢迢的,您,您老人家来这里作甚?”
“你绣给王爷的衣袍被人盗了去?”叶姨娘也不多说,开门见山的道。
荣骅筝瞪眼,满眼崇拜,“师傅,你有先知能力?”不然不过是昨夜发生的事情她不但知晓了还这么快就到这里来了,不过就不知道她为何而来了。
叶姨娘美眸剜她一眼,荣骅筝领悟,无力的道:“师傅,您别这样,我也不想的啊。”衣袍被偷了她更生气好不好,她还没见过宇文璨穿过呢,也不知道合不合身……
“什么叫做你也不想,如果你能多留一份心眼事儿至于到这个地步么?你知不知道这件衣袍有多重要,你竟然……”叶姨娘气结,她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儿,大脑里总是一些有的没的,怎么连衣袍都被人盗了还睡得如此安稳?
荣骅筝扁嘴,喃喃道:“谁知道一件衣袍都有人偷啊,我绣的那件明明没有师傅你给的那件值钱的。”最生气的人不该是她和宇文璨么,怎么他们两人还没发脾气呢,她师傅倒是千里迢迢的跑来将她骂个狗血淋头?
“你还在这里纠缠值不值钱的问题?”叶姨娘不敢置信,紧接着冷冷道:“你必须重新绣一件!”
荣骅筝傻眼,“师傅,不过还有三天不到的脚程,你要我再绣一件?”
“别和我说你绣不出来。”叶姨娘瞪眼。
荣骅筝咽了咽口沫,摆摆手道:“也不是绣不出来,只是……”只是衣袍好端端的一件衣袍被人偷了想不出法子要回来不说还要憋屈的重新绣一件作数,无论如何她都不会这样委屈自己。再说了,草率的绣出来的衣袍宇文璨那丫的能看得上眼么,要是他不穿那她岂不是白费苦心了?
而且,既然那人以为她没有了衣袍定然不得皇太后心,那她到想要赌一把,她没了衣袍,皇太后到底会将她怎样!
她就不信了,就一个老太婆还想在她的人生指手画脚了!
“只是你觉得委屈了是不是?”叶姨娘的声音冷飕飕的,她看着荣骅筝鼓鼓的脸儿,腰间的带子蓦地一扯,使气往她身上抽去,“上次是怎么和你说的,受了委屈要十倍还回去,如今这副模样是要给谁看?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次没了衣袍你将会受更大的委屈?”
荣骅筝急急躲开,一大早就挨打真心不怎么好看,“师傅,人都还不知道是谁呢,怎么还?”哼,被她抓到人了,别说是十倍了,她要百倍千倍的的从那人身上讨回来!
“而且,我出身低,无论如何皇太后都不会满意的啦,我干嘛要用自己的热脸帖她的冷屁股?讨好她我还不如好好的巴结巴结王爷呢!”嘿嘿,她这话其实真心的,扒着宇文璨有肉吃哦!
“哼!既然你懂得王爷的好就好了!”叶姨娘闻言,脸色这才好一点,倏地使气,手中的腰带转眼间自行缠绕在她的腰间。她看一眼锁在墙角的荣骅筝,抿唇道:“我将布料带来了,你这几天一定要将它绣好了。”
“师傅……”荣骅筝对叶姨娘千里迢迢的送布料过来不感激是不可能的,而且她也在想衣服少一件不如多一件,她绣的那件衣服还可以,就这样没了宇文璨应该会觉得可惜的吧。为此,她也曾有过一个念头——再绣一件给他。但……她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啊,绣衣袍给宇文璨她乐意,只是如果绣一件偷一件那她会气炸了肺的!
叶姨娘看出了她的想法,冷声道:“如果真是绣一件偷一件那你还配做我的徒弟么?”
荣骅筝握拳,狗腿道:“当然不配了,那样的人就是傻子嘛!”她当然不会笨到是在骂自己,其实她是在犹豫着自己到底应不应该绣一件让那个人再来偷一次罢了,引蛇出洞这一招偶尔用用也好的。
不过,就是怕那人太聪明不上当。
叶姨娘冷清清的瞪她,才刚想开口门口却传来了动静,叶姨娘侧眸看去,赫然看到夏侯过推着宇文璨进来。叶姨娘立刻跪下见礼,“见过王爷!”
“嗯。”宇文璨淡淡的应着,让她起来之后云淡风轻的道:“事儿办成如何了?”
“一切顺利。”
“那就好。”宇文璨脸色淡淡的,看不出喜怒。
荣骅筝看着两人说话,眼睛眨两下,“什么情况?”她总觉得她师傅老人家对宇文璨特别尊敬,对太子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对宇文璨无论是行礼、说话的语气还是别的都无可挑剔的尊敬,这让她颇为不解。
两人的对话本来就属于机密事件,叶姨娘闻言冷冷睨她一眼,转移话题道:“旁人这会儿都要用早膳了,你倒好,还在这里抱着被子!”也就只有主子会这么宠她,哪家的媳妇不是早些起来打理府邸大小事儿和伺候夫君的,就她每天都起得比主子还迟!
荣骅筝看一眼宇文璨,看他一副精神甚好的模样确实不像是刚刚醒来的,想说什么叶姨娘道:“布匹给灵儿了,大小我也给你裁好了,到时候你……”
她话还没说完,却被宇文璨淡淡的打断:“不用。”
“诶?”
叶姨娘和荣骅筝同时不解的看向宇文璨,他不咸不淡的道:“筝儿要照顾希宴,衣袍的事情作罢吧。”
叶姨娘愣了一下,好半响唇边才泛出一抹苦笑,点点头,道:“是。”其实希宴世子她是见过的,很让人省心的一个孩子,并无需怎样照顾,臭丫头完全可以在马车上一边刺绣一边照料希宴世子的。
当然,也不是她不心疼臭丫头,只是如果这衣袍不锈好的话皇太后那边就有麻烦了,如果不是这样她也无需千里迢迢的,日夜兼程的将布料送过来了。昨夜里,
她一直赶路,没合过眼。当然,她这不是抱怨什么,只要如果臭丫头不将衣袍绣好的主子会多一层麻烦,她的存在就是为主子排除麻烦,但是如今主子似乎很乐意将臭丫头的麻烦拦在身上让她去逍遥……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荣骅筝看着叶姨娘眼中明显的血丝,皱眉,“师傅,你没休息好?”
叶姨娘不答,冷冰冰的瞪她一眼,什么也不说就走了。17130266
“喂?师傅?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荣骅筝身子爬出床边朝着叶姨娘的背影喊道。真是莫名其妙,她师傅老人家千里迢迢而来,怎么不和她说两句就走了?
宇文璨进入到房间,优雅的以手支着下颌,轻飘飘的欣赏着她狗爬的姿势,看着她宽敞的里衣下精致雪白的锁骨,还有下面雪白的细软,黑眸微微眯起,声音低沉,“筝儿。”
荣骅筝还爬着看着门口,脑子还在想着叶姨娘的事情,闻言眨两下眼睛。“嗯?什么事?”
她这副模样怎么看就怎么像一个摇头摆尾的小狗,宇文璨翘唇,轻飘飘的道:“没有,本王只是想提醒一下你……这姿势不错。”
荣骅筝一时间不解,低头看一下自己,啊了一声,蓦地揪住领口,一溜儿的缩回床脚,抱着被子含泪懊恼。丫的,现代都是不穿胸罩睡觉的,这古代当然也不穿肚兜睡觉了,想不到这样就惷光外泄了。
哼,便宜宇文璨那丫的了。
宇文璨仰头爽朗一笑,那舒畅的笑声听得门外的夏侯过怔了一下,然后想起这是荣骅筝的房间,顿时间又觉得是理所当然起来了。只要有夫人在的地方,王爷心情都会愉悦起来的。
“你笑条毛啊!”荣骅筝揪着领口在床觉蹬腿。
宇文璨看着床觉微微的一侧肩膀,笑声作罢,好半响一副了然的叹息道:“筝儿,你脸皮怎么就那么薄呢,昨儿我不都摸过了么?”
“你闭嘴!”荣骅筝恼羞成怒了。
他不说还好,一说她就不得不面对现实。
好吧,她说谎了,事实上她昨天宇文璨根本就不是只啃了她嘴巴两口,她脸上、脖子什么的都被他啃了一边,昨晚临睡前她很明显的看到自己脖子多了一些红痕!
丫的,宇文璨属狗的!
而且还不单如此,昨晚她所说的宇文璨终究没有将她就地正法是因为她被宇文璨吻得晕乎乎的,对他的行为一直没留心,直到,直到他的手钻进衣服摸上她的胸
她迟钝的神经不得不蹦的一声断了,然后羞愤的她二话不说的滚回了床上,再将人赶了出去。
而她为何睡到现在还没有起来,昨天是失眠了,心里脑里全是宇文璨唇瓣的温热和触感,还有他手心传给心房的温暖,让她根本就睡不着!
好不容易忘了,这丫的再度提起,她真的没脸见人了。
“筝儿,莫害羞,你……”
“害羞个屁啊,我没害羞,你出去!”荣骅筝都快要气结了,活了两辈子连男人的手都没牵过呢,昨晚却一下子被人摸了个通透,怎么想就怎么觉得那是子弹的速度!
“筝儿,总是说谎不是一个好习惯啊。”宇文璨声音轻飘飘的。
荣骅筝刚想回一句,突然之间觉得她声音好像离自己近了一点,这么想着她一怔,然后慢慢的抬起头来,恰好看到宇文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来到了床边,支着下颌一脸温和的看着自己。
荣骅筝瞪目,“你,你……”
宇文璨薄唇勾出一个最让荣骅筝欲罢不能的笑容,轻声道:“筝儿,别激动,为夫只是在告诉你……你着实该起来了。”
荣骅筝咽了咽口沫,将弯曲着的腿伸长,然后试探着伸到另一端,试图用脚丫子将叶姨娘扔到床脚的被子盖回自己身上。宇文璨慢悠悠的欣赏着她雪白的脚丫像浪花一样跳动着,在它们接触到被子的时候指尖微微一动,被子再度和荣骅筝的脚丫拉开了距离。
“你!”荣骅筝的视线从被子转回宇文璨身上,大眼儿恨不得想要从宇文璨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宇文璨挑眉,悠闲的欣赏着她气红了的脸蛋儿,淡淡道:“技不如人,能怪谁?”
“宇文璨!”荣骅筝真的想一把扑过去将他一口咬碎!
“筝儿,为夫要长眼针了。”宇文璨支着下颚的动作不变,侧着的脸庞看向荣骅筝的模样绝美得让人难以置信。
荣骅筝闻言心头涌起一股防备,想说什么但机警的低头看看自己,这才发现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一个向宇文璨扑去的姿势,如今领口再度倾斜,只需浅浅低头就能看到自己胸口的惷光了。
荣骅筝欲哭无泪。
宇文璨挑眉欣赏。
荣骅筝保持着一个动作不变的瞪他。
宇文璨回以微微一笑,倾城绝美。
荣骅筝气结。
宇文璨笑得如沐春风。
荣骅筝张牙舞爪。
宇文璨低头浅笑,眼神清浅,却是无限温柔。
房间里面看似风平浪静,实则波涛汹涌。夏侯过原本很尴尬的,听到主子耐着心思逗弄着王妃,总觉得让人有种脸红心跳的感觉,所以尴尬的朝着门口移开了两步,深怕听到什么不该听的。
但是他动作刚做,里面就什么声响都没有了,他顿时就更是不敢有动作了,暗忖要是一个鲁莽扰了两位主子的兴致那就罪过了。19SmC。
两人一人怒目圆睁,一人黑眸盈笑,相互对望着,在一刻钟之后荣骅筝的眼睛都酸涩了,扁嘴哀呼一声,“王爷,您一大早的不好好休息来这里戏弄我作甚啊,吃饱了撑着啊?”
宇文璨再度笑了,轻飘飘的来一句:“筝儿,为夫还没有用早膳。”
荣骅筝脸都绿了,才想说什么这时门外却传来了咚咚的跑路声,荣骅筝皱眉,到了嘴边的话被这声音打断了,这时候门口却传来了夏侯过非常尽职的声音。
“站住!”
“夏管事,求求你让奴婢见一见恭谨王,奴婢有事求见……”
荣骅筝挑眉,她听出来了,那是谷婷菱的贴身侍女的声音。
夏侯过也不和丫鬟多费口舌,冷冷冰冰的道:“现在立刻离开!”
“夏管事,求求你了,奴婢是真的有事……”丫鬟这回声音带上了哭腔。
“有事找三殿下,三殿下是负责谷郡主的事宜的。”夏侯过的脑子转的果然够快,一下就找准了事情的核心。
“不,这事只有恭谨王爷才能……”
丫鬟话还没说完,宇文璨的脸却黑了,冷冷冰冰的打断她的话,道:“何时?”
丫鬟一听到宇文璨的声音传来,蓦地爬起来冲进房间,一进门口就一把跪下来,脸上是未干的泪痕,急急道:“恭谨王,郡主今儿一早醒来情绪就异常激动,摔这摔那的,后背的伤口都扯出血了,闹着非要见您,奴婢着实拦不住,还希望……”
荣骅筝在宇文璨出声的时候就眯起了眼睛,闻言更是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睨着宇文璨,“王爷,不去处理一番?”
宇文璨睨着她,“筝儿,你吃醋了?”
荣骅筝脸黑了,恼怒,“你才吃醋!”
“其实吃醋是一件好事,忍了也无妨。”宇文璨脸色温和的道。
荣骅筝刚想说什么,谷婷菱的丫鬟却傻了眼,两人竟然当着她的面打情骂俏……而眼前笑得温柔的人真的是恭谨王么?她原本是没有胆子打断两人的话的,但是看他们的模样让她想到了自家主子伤痕累累的后背,顿觉不值,遂鼓起勇气打断道:“恭谨王爷,郡主……”
宇文璨黑眸一沉,薄唇轻抿,轻吐,“滚!”
丫鬟一怔,有点不相信一个人变脸怎么会变得如此快,但生生的被宇文璨一字吓到了,全身软趴在地上。
宇文璨眯眸,“你听不懂么?”
丫鬟哭了,肩膀一抽一抽的,猛地磕头,“恭谨王,求求您去看一看郡主吧,郡主不肯吃药,奴婢也是没办法才……”
“滚!”宇文璨还是吐出一字。
夏侯过冷冷冰冰的上前,对丫鬟道:“请立刻离开。”
丫鬟肩膀一抖,立刻停止哭泣,她能够感觉到,如果她这刻不走可能此生都走不了了,她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不想死啊。
“站住。”
她走了两步,背后传来了宇文璨的声音,她以为宇文璨改变主意了,一喜,蓦地回头,宇文璨却冷冰冰的道:“待会让你们郡主如时上路。”
丫鬟傻眼,不敢置信,“王爷,郡主如今都这副模样了,如,如何可以如时上路?”郡主的背后全是大大小小伤痕,那些伤口如今还出水呢,一路上磕磕碰碰的,身体结实的人尚且受不了这样的颠簸劳碌之苦,如今郡主一个病人怎么能够承受?
“你在和本王说不能么?”宇文璨冷笑。
丫鬟身子一抖,“王爷,郡主真的是……”
“皇太后生辰如此重要,别说现在你家主子只是伤了后背,就算是你家郡主现在奄奄一息,就算是骑马的代步的,也要如时到达!”宇文璨的声音冷得可怕。
“是……”丫鬟听了,身子冷得抖三抖,白着一张脸颤颤巍巍的下去了。
“啧啧。”荣骅筝一直听着宇文璨说话,忍不住摇头发出两声。
宇文璨回头看她,挑眉。
“王爷,你真不懂怜香惜玉啊。”荣骅筝眼明手快的拥起被子放下沉重的帐幔,边急急的往自己身上套衣服边道。
宇文璨眯眸,淡淡道:“哦?那本王昨晚那是什么行为?”
荣骅筝手中的动作猛地一顿,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快手快脚的穿好衣服,跳下床直接将这个问题忽略了。
宇文璨挑眉,有时候他真希望这丫头的脸皮能够厚一点。
早上和宇文璨纠结了一大堆,荣骅筝虽然气愤,但是荣骅筝在用早上的时候却是吃得挺舒服啊,心情有点莫名的愉悦,总有种轻飘飘的感觉。
只是,在即将上马车时,却发生了一件并不怎么令人愉快的事情。
看着站在他们马车外端的云青鸾,再看看她手中拿着的鼠灰色的衣袍,荣骅筝的眉就皱了起来。
“恭谨王妃,你绣给恭谨王爷的衣袍不见了,青鸾这里恰好有一件,要不要凑合着代替一下?”云青鸾绝美的容光勾勒出一个倾国倾城的浅笑。
“云小姐倒是有心。”荣骅筝似笑非笑。
“只要能帮到恭谨王爷和恭谨王妃,青鸾也算是有幸了。”云青鸾浅笑。
荣骅筝脸色很冷,冷飕飕的道:“云小姐有心了,不过不用了。”
云青鸾脸色一僵,才想开口,荣骅筝却冷笑道:“云小姐,时候不早了,请回马车上吧。”
云青鸾看她一眼,红唇紧抿,“恭谨王妃,青鸾只是好意。”
荣骅筝耸耸肩,扯一下唇角,“谁知道是不是呢!”话罢,二话不说的将车幕放了下来,淡淡道:“夏管事,走吧。”
夏侯过点点头,蓦地驱车出去,完全无视云青鸾僵硬的脸庞。
云青鸾听着马车离去的轱辘声,看着手中自己一针一线绣出来的衣袍,唇瓣几乎要要出血来。
自己来送衣袍,他连看都没看一眼过来,连点头也未曾……
愣住了神经,她看着马车离去的方向,凭着十二级的功夫她听到了马车上传来的声音——
“筝儿,方才好魄力,为夫万分欣赏。”这声音是多么温和轻柔。
“哼!”这声音又是多么爱娇……
“筝儿,你又在吃醋了……”这声音带着浅笑,还有纵容……
“闭嘴!”
这是恼羞成怒的语气,如果是她发出的该多好……
“……”
“……”
她愣愣的站着,愣愣的听着,有那么的一瞬间她真的希望自己是没有武功的,甚至奢望自己并没有听到这样的对话。那,她连做梦也不曾敢奢望的东西,如今,真实的发生在发生在自己面前……
而,可笑的,可恨的是,对象并不是自己……
呵呵,多可笑啊,自己是多么渴求这一切,日日夜夜!他说的话,多么温和,多么温柔,她曾经想,她从来就不求这些,只求他能看自己一眼就好,真的,看一眼自己就满足了,因为她从来都知道他从来就不是那种善于给予的人。
如今看来,并非如此呢……
不过,既然他是有那样一面的,那么……就别怪她了,上天从来都是眷顾她的,天下第一的眉毛,无与伦比的出身,超群的智慧和才情……上天给了她那么多,她相信上天会给她更多的,只要得到了那个人,她就什么也不求了……
她是上天的宠儿,上天一定不会置她心思不顾的,无论如何她想要的她都要得到!
终有一天,他,会是她的!
她发誓!
“呵呵,云小姐,心痛了么?”同样是看着马车离去的还有谷婷菱和柳懿心,谷婷菱现在脸色异常憔悴,她早上大哭大闹的,盼的就是那人来看她一眼,结果……
云青鸾将手中的衣袍抱回怀中,面对谷婷菱的讥诮不置一言,淡淡的旋身想离去。
谷婷菱冷笑,后背的伤口猛地在发痛,但她依然笑得胸口震动,“你逃避些什么,告诉你,只要有那个贱女人在,你也休想得到璨哥哥一眼的眷顾!”
云青鸾身影一顿,然后连头也不会的离去。
柳懿心在一旁挑眉,温柔的劝道:“谷郡主,你身子有伤就莫乱激动了,不然痛苦的可是你自己哦。”
究将惜待后。“谢谢柳小姐关心。”谷婷菱看着她浅笑温和的嘴脸,讥诮道:“不过,璨哥哥都不在这里,你这副善良的模样伪装给谁看?”
柳懿心清眸一闪,轻声叹息道:“谷郡主,看来大伤一场你开始神志不清了。”话罢,脸色不变,招招手对谷婷菱的贴身丫鬟道:“好生照顾你们郡主吧。”话罢,唇瓣勾着浅笑,淡淡的离去。
各位亲爱的,依然很抱歉,今天依然宿舍发生了一件很严重的事,依然宿舍所有人都吓呆了,忙着劝架也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抱歉,非常抱歉,影响更新了!
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