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感觉不妙
剩下的日子一路都很平静,没发生什么波折,只是一路上荣骅筝遭受的白眼异常多。匤殩浪其实与其说是白眼还不如说是愤恨的眼神,当然,能这样直接的对待她的当属谷婷菱莫属了。
荣骅筝其实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原来还没出现过用针线缝合伤口的,后来听灵儿一惊一乍的提了才知晓,顿时也不怪那些人在大惊小怪了。
荣骅筝对伤口的处理很有一套,虽说她的针线缝合和上辈子的人没有什么不同,但是她对药物的处理非常到位,上辈子旁人受了重伤需要阵线缝合的话需要好一段时间才能拆针线。但是经过她用特殊药物处理的伤口却不然,只需两三天就行了。
宇文广的手上的伤口虽然在外人看来非常严重,一个手掌都皮开肉绽的,宇文广认为无论如何都要一两个月才能好,但是荣骅筝每天都帮他用特殊药物消毒,最后还涂上一层特制的药物,结果在第三天就可以拆线了。
当时宇文广吓了一跳,他几乎不敢相信,像他这般严重的伤口竟然只用了两天多的时间就好了,虽然在拆线的时候有一点痛,但是宇文广看着掌心清晰的掌纹,还有那一条条非常浅细的疤痕,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那是宫里最著名的御医也做不到的事情。
宇文广在惊叹,但是荣骅筝却有点懊恼,她发现自己替宇文广拆线是拆迟了的,有好些针线都被愈合的新肉给吞了,费了好大劲儿才把线给拉出来,不然以她的技术还不至于让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感觉到痛。
有了宇文广的例子,荣骅筝对谷婷菱的伤口就显得谨慎多了。她之前一直以为谷婷菱的伤口大概需要五六天才能拆线,但是她发现郢国的药物和上辈子的不同,虽然是相同的药物,但是它里面包含各种成分的密度要比上辈子要高得多,制造出来的药物要也就比以往的高效得多,愈合伤口的能力非常强劲。
这天是他们出发的第四天,这天他们走了一个早上,在正午的时候遇到了一家客栈,大家就在那里歇脚了。
对于每次正午或是晚上他们都能够遇上一间比较好的客栈或是勾阑休息这件事荣骅筝觉得很不可思议。据她所知,古代人出远门通常要准备很多东西,吃的用的一样都不能落下,怕的就是遇不到歇脚的好地方,从而迫不得已要在大深林里,呆在马车里过夜。
当然,除了大深林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破庙。不过,老实说,走了一天,吃不好不说还要睡破庙,那真是太遭罪了。
虽然如此,荣骅筝其实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她曾经自我安慰的想要是能遇到一些毒蛇什么的倒也好,算是有收获没有白费苦力,自己可以多一两种毒素可以使用,但是她着不喜老鼠蟑螂这些东西,之前在地窖被关了几天她就是靠射杀老鼠度日的,那滋味这心不怎么好。
当然,荣骅筝觉得幸运的是这些状况他们都没有遇到,一路上他们还是吃好喝好睡好,日子除了每天颠簸疲倦了一点之外没什么太大的改变,就连荣骅亭也没有明显的消瘦。
关于这一点宇文广和宇文霖都颇有感概,这天下午下了马,进入客栈之前叹息道:“果然跟着二王兄走没错,一路上还没遭过罪呢!”
宇文霖桃花眼笑米米的,风情万种的勾住宇文广的肩膀,贼呼呼的道:“这次只怕我们要比父皇他们先到龙岩寺了,父皇他们走的那一条路虽然是寻常路但是我们也是走过的,日夜兼程也要三天半才能到达呢,这次那队伍屁股跟了那么多的文官,只怕想要日夜兼程是不可能的了。”话罢,他摸了摸下巴,道:“恐怕这次我们要比父皇他们先到一两天时间呢!诶呀,一两天时间啊,多自在啊。”
宇文广睨他一眼,一把将他的臂膀拉下,“你少在这里幸灾乐祸!”
宇文霖桃花眼熠熠生辉的,摆摆手道:“反正一路上小王倒是挺舒坦的,从来没发现去龙岩寺是如此舒坦的。”难怪以前二王兄从来不和他们同道出发,原来是有更好的途径,幸亏他这次跟来了,要不就真的亏待自己了。
宇文广瞪他一眼,这里的人也就宇文霖笑得舒坦,宇文广其实并不怎么好受,他是有皇命在身的,要照顾谷婷菱。
一路上下来,无论谷婷菱怎么哀求或者威胁宇文璨,宇文璨都没有理会她让她深感挫败的同时心里还多了甚多怨恨。这份怨恨在她看来是荣骅筝给的,她理所当然的想要还给荣骅筝,奈何荣骅筝连甩都不甩她,只有每次替她的后背上药消毒的时候才会和她有一点交集。19Scq。
她心里不服气总是想要骂人,所以她对着宇文广的时候也没有和颜悦色,总是一套套的,让宇文广这个爽朗的人愣是吃不消。
宇文霖看不得自己三王兄吃亏,总是劝宇文广别管谷婷菱了,好歹是一个王子,伺候一个臭丫头着实说不过去。
宇文广对此只能苦笑。
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个人都是宇文璨啊,虽然同是兄弟,但是……还是不同的……
谷婷菱被人宠惯了,这回出门却没有一个人真心的疼她,宇文广对她不理不睬的,宇文璨直接就无视她,让她气血抑郁,总是闷闷不乐的,脸色非常难看。
不过,所有的种种加起来,都比不过她对荣骅筝的厌恶,她曾经无数次想过无论如何都不要让荣骅筝医治自己,让荣骅筝背上杀害郡主的名号的。
但荣骅筝看出了她的心思,轻飘飘的来一句,“你要死就死,没了你宇文璨倒也自在。再说了,不医治倒也好,错过了最佳的医治时间恐怕日后你再想医治你的后背也是毁了……毕竟,有哪个男子喜欢自己娘子的后背疤痕斑斑?”
荣骅筝一句话就让谷婷菱就上了心,然后一反常态,时常追在荣骅筝屁股后面问自己的后背什么时候能好,会不会留疤等等……
荣骅筝为此不胜烦扰,原本早晚各上一次药的她有一天愣是没给她上药,对谷婷菱苦苦哀求和威胁置若罔闻。
眼看再过两个时辰左右就要到达龙岩寺了,谷婷菱不想自己这副病怏怏的身子影响了自己娇贵明艳的形象从而让大家对她印象不好。
再者,她听到了玄龙大师所说的帝女星传闻,她这副病怏怏的样子让人怎么都不会觉得是她,所以她怕自己错过了可以和玄龙大师交流佛经和让玄龙大师为自己占一卦的机会,所以考虑再三,在这天即将到达龙岩寺的时候催促荣骅筝将自己后背的线给拆了。
荣骅筝坐在客栈的一方小桌旁闻言瞄了一眼谷婷菱,嗤笑了一声,“谷郡主,你会不会太急了?”
谷婷菱冷哼,瞪她,道:“你心里打什么主意本郡主还不明白么?”
“哦?我打什么主意了?”荣骅筝扯着唇冷冷的看着她。
“你少在这里给本郡主装糊涂!”谷婷菱握拳,娇美的面容染上一层刻薄,“就凭你就想把本郡主给毁了,你还不够资格!”
上一次荣骅筝替宇文广拆线她是看在眼里的,也不过是两天的时间那些线都长到肉里面去了,她现在都三天了再不拆的话恐怕会更严重,严重一点的话兴许这辈子都休想再将线撤出来了。
荣骅筝顿觉好笑,冷冷清清的道:“谷郡主,这就是你的态度?”当初她医治谷婷菱不过是看在宇文璨的份上罢了,就是因为她答应了宇文璨,所以这一段时间
她对谷婷菱尽心尽力,从来就不曾失职过,也未曾藉此来报复过她,她倒好,给她三分颜色倒是开起染坊来了。
“本郡主什么态度了?”谷婷菱冷冷一笑,道:“你别以为本郡主不知道。你以为本郡主是傻瓜么?你为什么一定要到了龙岩寺才为我拆线?就你这个恶毒的人会为本郡主着想么?你不是不知道佛家之地不能杀生不宜见血,你却偏生要让我到了龙岩寺才拆线,你到底想置我于何地?”
“我想要将你置于何地?”荣骅筝觉得真的很好笑,但是她怎么也笑不出来,睨着她,冷飕飕的警告道:“谷婷菱,你想找死?”她从来没见过如此出言不逊的女子,她真想一把将她的嘴巴扯烂,看她还嘴贱不!
“你想我死?”谷婷菱阴测测一笑,“本郡主告诉你……偏不!璨哥哥我是和你抢定了的!”
“是么?”荣骅筝想起了宇文璨若神明般俊美出尘的脸庞,冷笑一下,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道:“好,你想现在拆线是吧?”荣骅筝倒也干脆,放下手中的杯子就招手让灵儿将自己的箱子找来,再道:“走,现在进房间去。”
看着荣骅筝突然之间变得如此干脆,谷婷菱有点迟疑了,“你,你到底想要玩什么花样?”
荣骅筝挑眉,双手抱胸,嗤笑道:“怎么,不是你说现在要拆线么,我如今按你的话去做了你在这里怕些什么?”
不知怎么的,谷婷菱突然之间就是心有戚戚,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荣骅筝的脸上,企图从她脸上找到丝毫的痕迹来证明自己心中的想法。
荣骅筝冷笑,“谷郡主,待会我还想睡个安稳的午觉呢,这线你到底是拆还是不拆?”
谷婷菱想起了宇文广那天的状况,一咬牙,“谁说我不拆了,拆!”
荣骅筝眼皮不着痕迹的动了一下,淡淡道:“既然如此,就别愣着了,走吧。”
要说荣骅筝为什么改变主意要为谷婷菱拆线,其实是因为谷婷菱的后背的伤比宇文广要严重,伤口暂时还不适合拆线的,荣骅筝原本打算到了龙岩寺休息一天之后再替她拆线的,那时候是最适合的,留疤的机会也不大。但谷婷菱的决定让她的计划提前了,不过这也无妨,反正到时候难受的,见血的都不是她,她有什么好犹豫的?
看着趴在床榻上的谷婷菱,荣骅筝剪开她后背的衣料,轻飘飘的好意建议道:“谷郡主,拆线会挺痛的,要不要将你弄晕了再动手?”
谷婷菱咬牙,她对荣骅筝的话全数不相信,冷哼道:“不用,这点痛本郡主还能忍受!”
荣骅筝耸耸肩,叹息一句,“果真是好心被雷亲。”
谷婷菱闻言冷笑了一下,“你会这么好心替本郡主着想?”
荣骅筝耸耸肩,轻松的道:“信不信随你。”本郡主,本郡主,以为自己是郡主就了不起么,现在倒要你尝尝厉害!
谷婷菱刚想说什么回话,却不料荣骅筝的手这时候却动了,她一怔,然后来不及反应后背蓦地传来一股揪心的疼痛,她蓦地尖叫出声,“啊!你,你……”
“我如何?”荣骅筝笑得清浅。
“啊!你不要,啊!”谷婷菱从来未曾觉得如此痛过,之前荣骅筝用刀划她后背她晕了没什么感觉,醒来虽然觉得痛,但是喝了药之后就没什么感觉了,如今只要荣骅筝的手一动,她瞬间就能感觉到自己后背敏感的新肉被一根线用力的拉扯着,那感觉就像是骨头上生长着的肉生生的被拉扯着和骨分离一般,痛的她恨不得立刻晕厥过去!
荣骅筝对她的惊呼和指着置若罔闻,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
谷婷菱后背纵横交错的,大大小小的几十个线口,荣骅筝一一将之拔出来,由于现在还不是最佳的拆线时间,拔出来的每一根线都染着红红的血丝,还有一点点细小的肉屑。
灵儿听着谷婷菱的尖叫声就觉得头皮发麻了,如今再看到被荣骅筝扔在桌面的白布上的一根根红艳的针线,更是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深深的明白到,以后无论是惹谁都决不能惹夫人,不然……
“郡,郡主……”谷婷菱的贴身丫鬟明显的察觉到从谷婷菱后背上拉出来的线和宇文广的有着明显的不同,看看面容冷淡的荣骅筝再看看拼命尖叫,全身上下全是冷汗的谷婷菱,很是不忍心。
谷婷菱已经够痛苦了,丫鬟小心翼翼的声音让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可怜虫,她从来都是高贵之人,这感觉对她来说非常的不佳,咬着唇瓣闷声哼道:“叫什么叫,再叫把你扔了!”
她话才刚说完忍不住再度尖叫出声。
丫鬟也不敢造次,低垂着头乖乖的缩到一旁去了。
因为谷婷菱后背上的伤着实多,将大大小小的线都拆完,再在上面抹一层药物和特制的精油之后,所有的时间加起来用了荣骅筝几乎两刻钟的时间。将所有事情做好之后,荣骅筝一言不发的就收拾东西想出去。
谷婷菱实在难受,之前她看宇文广并没有自己那么难受的,侧脸刚想对荣骅筝冷嘲热讽一番却看到了桌面上一个个染着血的线,眼睛蓦地一花,全身都颤抖起来了,放声尖叫:“荣骅筝!”
荣骅筝懒得理她,收拾好所有东西之后抿唇冷冷冰冰的抬脚出去。
“你给我站住!你到底对本郡主做了什么,那些针线上怎么会……”谷婷菱其实不是怎么敢看那些染血的线,方才只是瞟了一眼她就忍不住想要吐出来了。
无论她怎样尖叫出声荣骅筝都置之不理,谷婷菱气结,她动了动后背,后背立刻传来一阵火辣的疼痛!她痛得眼泪都飚出来了,想了想立刻对丫鬟道:“快,拿镜子过来!”
丫鬟一愣,想到谷婷菱想要拿镜子的目的就有点迟疑,垂着脑袋轻声劝道:“郡主,现在距离出发的时间还有半个时辰,您身上的伤口还没完全归好,还是先休息一番吧。”
“少在这里教训本郡主,让你拿镜子来就那镜子来!”
丫鬟暗暗叹了一口气,然后慢吞吞的的将镜子拿给谷婷菱。
谷婷菱一的道镜子立刻就忍着痛往自己的后背上照去,这一照,只差没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倏地甩了手中的镜子,手掌用力捶床,“荣骅筝!你是故意的,你绝对是故意的!”
“郡主,你莫要激动,你身上的伤……”丫鬟赶紧上前想要制止她的动作。17129634
“闭嘴!”谷婷菱气得脸儿都白了,唇瓣颤颤,咬牙切齿道:“原本本郡主还想着,看在璨哥哥的份上饶她一次,不在皇太后面前将这事告发出去的,但是……
荣骅筝,都是你逼我的!”她发誓,她这辈子和荣骅筝势不两立!
“郡主……”丫鬟抖着肩膀,想说她的后背现在比之前好多了,虽然还有一条条纵横交错的疤痕,但是她后背的皮肤愈合得非常好,皮肤也嫩滑不少,隔以时日待伤口结痂之后可能就疤痕也会没有呢!
从前她看到一些人不过是手指长的伤口都会留下长长的疤痕,非常难看,但是看郡主的伤口完全没有这种状况,那感觉就像是破镜重圆似的,感觉非常好,没有一丝的不和谐。恭谨王妃果真是医术超群啊,或者连宫中的御医也比不上她呢!
“滚,出去!”谷婷菱还是不能接受,自己的后背原本是多么优美无暇,如今却……只要她一想到自己看到的后背,整个人都有一种崩溃了的感觉。
新恨一重重,旧恨一重重,新恨旧恨重重交织,谷婷菱从此是将荣骅筝给记恨上了,只要有荣骅筝在的地方,只要碰到荣骅筝她就会冷不丁的在她背后嘲讽几句。
荣骅筝听了也不在意,冷笑一声讥诮道:“哪来的狗,这屁放得真够臭的!”
谷婷菱气结,想说什么接过被宇文璨轻飘飘的一眼就没了言语,只能将一切憋会嘴里。
之前估计要两个时辰才能到达龙岩寺的,但那是保守估计,其实不到一个半时辰荣骅筝等一队人马就达到了龙岩寺的山下了。
龙岩寺山下的地方是出乎所意料的繁荣,荣骅筝以为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山,龙岩寺这样号称高洁神圣的地方应该矗立在高山之上,万物之凌端,它四周定然是没什么人家的,但事实证明她想错了。这里的繁华虽不比京都,但还是非常的热闹。
掀开车窗帷幕,荣骅筝挑一下眉,“我们是在这里找一间客栈入住么?”
宇文璨闻言放下手中的书,伸手倒了三杯茶,淡淡道:“不,我们住在龙岩寺里。”
“啊?”荣骅筝傻眼,“为什么?”不是说住在外面么?住在龙岩寺,那她不就时刻都有可能会碰到那个玄龙大师了?
宇文璨看她这模样挑一下眉,“怎么,有何不妥么?”龙岩寺不是每个人都能进去上一炷香的,想要在那里住更是机会难得,他以为她会因此而觉得高兴却不料……
荣骅筝瞪眼,“当然不妥!”
宇文璨倒也从善如流,第一杯茶给她,“有何不妥?”
“那,那啥……”荣骅筝端着茶,低垂的大眼儿一直骨碌碌的转动着,试图搬一个好借口。
小屁孩咯咯发笑,一副很懂荣骅筝的摸着小下巴,理所当然的道:“那还用说么,筝姐姐不是说不能吃素的么,进了龙岩寺她哪里还能大鱼大肉啊。”
荣骅筝真想低头给小屁孩一顿亲吻,这丫的说的借口太适合了,她怎么就想不到呢!
当然,她要矜持,不能让宇文璨这个精明的家伙察觉不妥了,遂讪笑道:“哟,这样就被小屁孩说对了……?”
宇文璨深深的看着她,不置一词。
荣骅筝被他看得有点慌,狗腿的上前替他捶肩膀,卖力的道:“王爷,你也是见识到了的,妾身是无肉不欢的啊,如果住到了龙岩寺去,天天吃素,我想不到两天我就饿晕。”
话罢,看宇文璨眉头松动了一下手上的动作更卖力了,话语诚恳的道:“王爷,我这个人注定和佛相冲,别让我的厄运把你的好运给冲掉了,您要为您自身着想啊。”
宇文璨挑眉,回头看一眼她神采奕奕的小脸儿,顿时觉得如果一天看不到她这个模样还真的是自己的损失。才想说什么,荣骅筝再度体贴的抢先道:“王爷,听
说您和玄龙大师是好朋友是吧?这番你肯定是要住到龙岩寺里去和玄龙大师讨论佛经的,您要是想去就去吧,妾身深明大义不会怪您的您随便扔两个银子给妾身,妾身一人在外面找一间客栈住下就好了。”
宇文璨原本松了的眉宇闻言微微蹙起,似笑非笑的瞟她一眼,“怎么,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赶本王走?”
荣骅筝一噎,慌忙摆手,讪笑道:“怎么会,王爷您想多了,您英明神武,光辉万象,妾身扒着你都来不及呢,怎会想赶王爷走?”
宇文璨睨一眼她那小模样,不想笑的,唇角却不可自已的翘了一下,伸手拍一下她的脑袋,“你啊,就你这嘴巴!”
荣骅筝卖力甜笑,“嘿嘿,王爷过奖了。”
宇文璨觉得好笑,“本王赞美你了么?”
荣骅筝贼呼呼一笑,手上的动作也不那么卖力了,侧着脑袋眨眼,“难道王爷不是这个意思?”
宇文璨不答,看着在自己肩膀上撒着小雨点的小手儿,轻飘飘的问一句,“刚才你说什么来着,你扒着本王都来不及怎会舍得赶本王走是吧?”
荣骅筝笑,“是的,是的。”
“是么?”宇文璨黑眸一眯,淡淡道:“既然筝儿如此舍不得为夫,那么久和为夫一道住在龙岩寺吧。”
荣骅筝闻言,眼一黑。丫的,自己挖坑自己跳的感觉还真的不怎么好啊。
呜呜,她可不可以收回之前的话?
“王爷……”荣骅筝扁嘴,委屈的顿下手中的动作,在他面前蹲下,托着腮帮子哀怨的瞅着他,“你就放过妾身吧,龙岩寺那是人住的地方么?”
宇文璨微微弯腰,视线对上她的,轻飘飘的吐气,“筝儿,你这模样着实挺可怜的。”
荣骅筝猛地点头,一双大眼儿盈满水汽,扁嘴卖萌,“王爷你现在才知道啊,请您认真的看看我,看我可怜而可悲的小眼神……”
“噗!”也不知道是谁,突然笑了出声。
宇文璨黑眸微眯,声音冷冷清清的道:“四王弟,你是不是太闲了?”
“哟,被发现了?”宇文霖摸摸鼻尖,好可惜的叹了一口气,好半响才道:“二王兄,二王嫂真逗啊,反正二王嫂也不喜欢住到龙岩寺里面去,要不就算了吧。”
自己的一番言语被人取笑荣骅筝原本是不怎么高兴的,如今宇文霖替她说话让她一股怨气顿时烟消云散,连连点头,侧头对着窗口扯一句:“谢谢四殿下理解之恩!”下平菱发白。
“别客气,小王还没谢二王嫂的治疗之恩呢!”宇文霖答得轻快。
宇文璨容色淡淡的听着,也不置一词,宇文霖觉得奇怪,才刚暗忖他二王兄可不是这种吃吃闷亏的人然后就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强大的气给缠上了。
宇文霖哀呼一声,“二王兄,你不带这样的吧?”
宇文璨薄唇一掀,“滚。”
宇文璨桃花眼怎么也笑不出来了,苦了一张俊脸。虽然他是摆脱了那股气的缠绕,但是他的耳朵却给那股气给屏蔽了听觉,他现在两耳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
“咯咯……”爬上小凳子掀开小窗帘往外看的小屁孩看着宇文霖灰溜溜的夹着马肚跑了,顿时笑出声来。
四殿下还真笨啊,他没发现他现在学聪明了么,要是以往他肯定也会出言调戏一番的,但是自从他知道璨哥哥离间了他和筝姐姐的关系之后他就很识相的再也没敢当着璨哥哥的面儿造次了。
不然,嗯哼,怎么吃亏都不知道呢!
要知道,他已经连续两天没抱过筝姐姐了,筝姐姐两天都没有亲过他了!
他亏大发了!
黑心的璨哥哥!
荣骅筝瞪小屁孩一眼,“趴在那里掉出去怎么办,滚回小榻上去!”这小屁孩这两天不知怎么的,让她省心了很多,不过看他小身板趴在宽宽的窗口她忍不住出声教训。
“好。”小屁孩闻言很是乖巧的跳下小凳子,一咕噜的跑回了小榻,末了还对荣骅筝甜甜一笑。
荣骅筝觉得好笑,没理会他继续对宇文璨道:“王爷啊,这件事您通融一番?”
宇文璨冷下来的脸在宇文霖走了之后就柔和了不少,伸手用力的捏一把荣骅筝的脸蛋,淡淡道:“痛不痛?”
荣骅筝皱脸,没敢喊痛。
宇文璨挑眉,“哟,这回懂得忍了?”话罢,他似笑非笑,“如果告诉本王真实原因本王可能会考虑让你到外面住。”
荣骅筝心一跳,暗忖宇文璨这丫的是怎么知道她说谎的,她明明表演得很好的啊。
她一笑,笑眯了眼的道:“王爷您怎么说话的呢,妾身怎么可能会骗王爷您了,妾身方才说的就是最真的原因啊。”屁,难道要她一五一十的告诉他其实自己并不属于这个世界,而是来自外界的一缕灵魂?说出去谁信啊,搞不好还将她当妖怪看呢!
宇文璨看着她,薄唇紧抿,微微眯眸,“此话当真?”
荣骅筝被他认真的表情弄得吓了一跳,有些心虚,但是关键时刻她绝对不容许自己心虚,遂连连点头,“真!真的!”
宇文璨深深的看她一眼,心脏不知怎么的抽了一下。突然之间疲倦袭上心头,以手托着下颚微微闭上眼睛,淡淡道:“既然如此,那随你吧。”
荣骅筝一怔,看他略带淡漠的目光,心脏没有来的痛了一下。咬咬唇,她皱眉,“王爷……”
宇文璨微微睁眸,“筝儿,无论如何,先到龙岩寺上去看一看,去见见玄龙大师,这是非常难得的机会,不要错过了。”话罢,他看她一眼,伸手摸摸她的脸儿,发现自己终究舍不得不理她,轻声劝道:“我也不是想勉强你做什么,只是玄龙大师说最近天边出现了帝女星,他在找一个有缘人,我曾经答应过他不放过任何一个有机缘的女子的……”
荣骅筝闻言,蓦地想哭了,她的第六感非常好,随着马车一点点的靠近龙岩寺,她的感觉就越不妙。
她好想问一句能不能不去……
但是看着宇文璨那真切而诚恳的眼神,她怎么也说不出口……
但是,她不敢保证,在看到那个玄龙大师的时候会不会拔腿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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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逃
据说龙岩寺建在一座名叫龙岩山的山腰上。匤殩浪
在山下热闹的街上走着的时候荣骅筝非常好学的向宇文璨请教了龙岩寺在哪里,宇文璨掀开窗幕轻飘飘的一指,荣骅筝心有戚戚的一看,几乎晕了,“那么高?”NND,亏她还打着主意自己时刻提点着自己要机灵点,在看都那个所谓的玄龙大师时一定要做好助跑动作,然后一溜儿的溜下山躲着。
但是如今看来她那个主意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话,那么高的山,她一来对地形毫不熟悉,而来功夫只有那么一点点,只怕还没跑两步就被人拎回去了。
“不就是那么高么?”宇文璨当时一点也感受不到荣骅筝的欲哭无泪,声音轻飘飘的,像是一朵云似的。
龙岩山非常高,荣骅筝一直以为要爬上去非常困难的,而宇文璨腿脚不方便更是难上加难,心里暗暗替那些抬着宇文璨走的几人=捏了一把汗,暗忖到时候一点要让人给他们加工资。
但荣骅筝明显是想错了,古代人的智慧也是超群的,而且是智慧超群!
这个想法在荣骅筝看到自己走的路的时候有了深深的领悟。龙岩山高而陡峭是让人难以置信的,但是更让人难以置信的就是那一条路。她不知道龙岩寺的和尚用了什么法子,莫约六十度的陡峭的坡度修出来的路却异常的平坦自在,一沙一石的铺砌都用得非常的巧妙,走的人一路上不但没感觉到坡度带给的压迫感,反而有一种是走在平地的感觉。
荣骅筝很是纳闷,还有深深的敬佩,暗忖不知道这设计者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切的。
一旁的夏侯过似乎看出了荣骅筝的疑惑,黑眸闪过一丝崇敬和骄傲,道:“这条山路是王爷出主意修的。”
荣骅筝眼皮一跳,“哦?”竟然是宇文璨?
她好像听宇文霖那丫的说宇文璨不但是天下第一美男还是天下第一才子,她虽然知道宇文璨非常厉害,功夫了不得不说还总喜欢抱着一本书看,懂的药物花草都非常多。但是,她也以为宇文璨就懂这些罢了,却不料……
夏侯过还在犹豫着该不该说,但是探究的看向宇文璨,见他一脸平静的模样,松了一口气,道:“其实这路修好了大概也有五六年了。不过修着路也用了一两年的时间才修好。”其实,从主子第一次来龙岩寺就想着要将这路给修出来,给予来人方便了。
以前一般人从山脚走上龙岩寺起码要三四个时辰,但是这路修出来之后时间足足减短了好几倍!
“夏管事,你没听过么?”荣骅筝听着夏侯过的话睨一眼他,突然问道。
夏侯过一愣,“什么?”听过什么,,他怎么发现自己好像跟不上夫人的节奏?
荣骅筝眨眨眼,郑重的道:“伟大的创举都是需要时间来沉淀的。”
宇文璨瞟她一眼,唇瓣翘了一下。
荣骅筝看着他唇角的那一抹笑,以为他在得意,哼一下,道:“王爷,收敛点。”
宇文璨还在浅笑,一双黑眸紧紧的盯着她,不答。
荣骅筝和夏侯过的对话一路上也有旁人听了去,突然有个声音插了进来,道:“自己不懂就不要在这里乱说,璨哥哥为何需要收敛?璨哥哥这创举你到底知不知道造福了多少人啊?”19Sml。
不用猜测荣骅筝也知道这个生意那是谷婷菱的,她翻一下白眼,懒得回话。
“璨哥哥十四岁就提出这个创举了,你可知道当时有多少人觉得诧异么?你能想得到么?”谷婷菱的声音充满讥诮,她就是看荣骅筝不顺眼,特别是在拆线之后,她现在是每走一步后背都痛得要命。
原本她的贴身丫鬟还想让人将她抬上山的,但是她以没诚心拒绝了,坚持要自己一步一步的走上去。
十四岁?!荣骅筝挑一下眉,确实了不起。不过,荣骅筝现在更关心一个问题,他抬眼看了一眼宇文璨,郑重的道:“王爷,我们是不是应该讨论一下年龄问题?”
宇文璨不知道她的脑袋瓜又在折腾什么了,挑眉,道:“哦?”
荣骅筝拉住小屁孩的手换了一个位置,抬眼边走边道:“这路五六年前造完了,而在五六年前花了一两年的时间在修,在修之前应该也花费了不少时间在设想吧……敢问王爷现在年龄是……”
呃,她怎么越想越觉得自己现在像是在出数学题?囧!
宇文璨仰头大笑,笑罢深深的道:“筝儿,为夫现在才知道你竟然不知道为夫的年龄……”荣骅筝张嘴想说什么,宇文璨却先轻飘飘的来了一句,“筝儿,你太失职了。”
荣骅筝握拳,拼命的和自己说不要让他将话题扯远了,坚持道:“王爷,请问您现在的年龄是……”
她现在十五,她掐指粗略的估计了一下宇文璨的年龄,越想越不甘心。丫的,怎么算也有个八/九岁的距离啊……
宇文璨这丫的老牛吃嫩草!
不,等等!他好像还没把她给吃了吧?
呸呸!在想什么呢,说得她好像巴不得被人吃似的!
宇文璨睨着她黑了的小脸儿,勾唇一笑,轻飘飘的来了一句,“无可奉告。”
宇文璨腿脚不方便,一路上是让人用撵抬着上山的,荣骅筝在山下的时候觉得他最舒服了,但是心底想到了什么愣是说不出这句话来。宇文璨虽是高高在上的坐着但是荣骅筝不知怎么的总觉得他会寂寞,会无聊,所以总是扒在他旁边话唠似的嘀咕这嘀咕那的。
一路上她说了不少话,有时候宇文璨被她说得哭笑不得,不过着实不会无聊就是了。荣骅筝说着说着,在越往山上她就越能感觉到有好些人开始兴奋起来了,她皱着,嘀咕道:“都抖了鸡血啊?”
一路上荣骅筝说了不少笑话逗宇文璨,这回宇文璨听不懂,挑了一下眉,“什么意思?”
荣骅筝吐吐舌头,耸耸肩,狡黠的道:“没什么意思。”
宇文璨睨她一眼,想着她说了那么多定然嘴巴也干了,也不强求,黑眸柔柔的看她一眼,然后俊眸虚眯的看着前方。
很高的龙岩山,让人意料之外的,在差不多到达的时候荣骅筝一路人只花了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队人马还没到达龙岩山的入口,就看到路上有三个人站在一旁等待着什么。
荣骅筝看着那三人,一人年约五十,下颌长着短须,身穿明黄色的袍子,外面罩了一件红色袈裟,另外两个看起来比较年轻,都是二十来岁的青年,身穿浅灰色袍子,看到他们到来双手合十,微微垂头见礼。
来到这里,道路就无所谓曲折了,全部都是平坦的,抬着宇文璨的几人手脚利落的将宇文璨放下来,宇文璨推着轮椅就出来了。
因为一堆人马里就宇文璨的地位最高,所以他理所当然是走在最前的,他推着轮椅走了一会,发现荣骅筝并没有跟上,眯眸,“筝儿?”
荣骅筝在看到年长穿袈裟的和尚的时候就很明智的选择躲到了最后面,闻言皱巴了小脸,恨不得一脚把宇文璨给踹了,但是这里人多面子无论如何都是要给宇文璨的。她讪笑一下,巴巴的上前,虚心请教道:“王爷,请问有什么事?”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她一眼,“替为夫推轮椅!”
荣骅筝长大嘴巴,看看夏侯过,看他很识相的将脸扭向一边对她的哀怨视而不见,最终只能将小屁孩交给他,自己接过他的工作,推着宇文璨一路向前。
荣骅筝心里有点发毛,总觉得很不妥,她没忍住,微微弯腰和宇文璨咬耳朵,“王爷,那是……玄龙大师么?”说时,她伸出一食指指向那个披着袈裟的中年和尚。
她清浅香甜的气息喷在他的耳廓,有种说不出的暧昧和亲昵,宇文璨眼神一肉,伸手拍拍她垂过来的脑袋,道:“不是。”
“原来不是啊。”荣骅筝松了一口气。
宇文璨明显是听出了她的语气,挑眉回头看她一眼,看她伸出来的手儿细白细白的,手腕儿只有那么一点,蓦地伸出手握了一下,再用拇指和食指圈住量一下,瞬时间对那大小很不满意。明明给她吃喝了那么久,怎么就没长一点肉呢?
荣骅筝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下,心脏咚咚的跳了好几下,看他一言不发‘动手动脚’完毕后若无其事的将手移开,摸了摸鼻尖,嘀咕道:“什么嘛!”
宇文璨对她软糯的嘀咕浅笑了一下,回头看她一眼,淡淡问道:“你似乎不是怎么想看到玄龙大师?”
原本他还以为她很期待的,原来……
荣骅筝一怔,接着嘿嘿一笑,连声道:“哪里哪里,王爷你误会了,玄龙大师谁不想见啊,你误会了。”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她一眼,“是么?”这丫头,就她那点心思她还看不出来么?
“是啊,是啊。”荣骅筝讪笑,他那一眼总让她觉得头皮发麻。
其实她也不想说是的,只是宇文璨忒黑心了,她说好的他定然不让她好,只有她说不好的他才会如她意。哼!坏死了!
看着一队人马走到跟前,三个和尚上前三步,对宇文璨双手合十的弓腰道:“恭迎恭谨王爷,恭迎各位施主光临龙岩寺。”
宇文璨微微点头,扯一下唇角浅笑着道:“启光大师,免了吧。”
启光大师?原来真的不是那个什么玄龙大师啊,荣骅筝顿时松了一口气,她以为宇文璨骗她的呢。
启光大师闻言抬起头来,目光超然,沉稳的道:“玄龙大师终究是把恭谨王盼来了,大师已经在禅室恭候多时,不知恭谨王爷是否现在去见一见玄龙大师?”
荣骅筝眼皮一跳,心头那股不妙的感觉越来越严重。那个玄龙大师是怎么知道他们今天要到来的,他是真的有先知能力算到了还是宇文璨之前打过招呼了?
“启光大师,请问皇太后如今在哪里?”宇文璨还来不及回答,身后的谷婷菱上前几步,对着启光大师双手合十,一双大眼单纯的眨着,真诚的问道。
启光大师伸出一掌回礼,沉着的道:“回郡主,皇太后如今还在禅堂诚心诵经。”
谷婷菱回以一笑,轻轻柔柔的道:“谢过大师,不知大师可否替婷菱引见一番,婷菱如今已经有好些时间没见过皇太后的,甚是挂念。”
“郡主有心了。”启光大师道:“所谓有心不怕迟,皇太后深有佛心,上个月起闭关修禅一个月,明天才到期限,在这之前不见任何人,还望郡主多等上一天。”
谷婷菱眯眸,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只能扯出一笑,应道:“婷菱知道了,劳烦启光大师了。”
回答她的是启光大师微微的颔首。
谷婷菱有点不甘心,在启光大师移开目光之后朝荣骅筝狠狠的剜一眼过去!
荣骅筝耸耸肩,这个谷婷菱还真是迫不及待呢,不过是刚来到罢了就想搬救兵来对抗她。
宇文璨对谷婷菱徒然出言打扰微微皱眉,目光不咸不淡的朝谷婷菱扫去,触及她那狠狠的目光眯了一下眸子,半秒不到之后瞬间回到启光大师身上,云淡风轻的道:“我也甚久没见玄龙大师了,今儿还有些时间,不如现在就去和大师论经一番吧。”
启光大师沉着一笑,沉稳的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恭谨王爷,请!”
宇文璨点点头,回头看看皱着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荣骅筝,淡淡道:“筝儿,为夫这番要去禅室和玄龙大师论经,今晚恐怕是要在山上住上一晚了,你……”
荣骅筝不待宇文璨说完,猛地摆手,急急道:“王爷,您去,您去,别担心我,我会好生照顾小屁孩和骅亭的。”
宇文璨俊眸半眯,唇瓣一掀,“你让为夫一人去见玄龙大师?”
宇文璨话一出,身后几人的脸色皆各异。要知道玄龙大师不是谁想见就能见的,这世上要说谁能够有这个能耐,也就非宇文璨莫属了。17130249
除却宇文广和宇文霖,要说这次为何要跟着宇文璨前来龙岩寺,除了对宇文璨那一点上不得台面的心思之外,其实还有一点的,那就是都想借着宇文璨的关系来和玄龙大师见上一面。
玄龙大师一卦千金难求,万金难买,如果能够得到他一卦,不说是三生有幸,但是下半辈子的路要怎么走也有了大概。所以,有时候有人甚至在想,就算不能得到一卦,得个只言片语的提点也好。
宇文璨方才那一句话已经很明显了,如果荣骅筝想见玄龙大师他会毫不犹豫的带她去见他的,而同样的也是在说,除了荣骅筝,旁人他是谁也不会带着去的。
咬咬唇,谷婷菱有点不甘心,上前一步,也不知道是相对谁说的,道:“婷菱一心向佛,慕名玄龙大师威名甚久,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机会见上一面?”
其实这里不甘心的人哪里只有谷婷菱,在谷婷菱开口之后柳懿心也忍不住浅笑盈盈的上前,甚是蕙质兰心的道:“启光大师,在前来之前,佛女懿心已经食用素食七七四十九天,盼的就是能够见上玄龙大师一面,知不知道能不能为懿心引见一番?”
荣骅筝对自己每次想要开口都让人抢先了话题表示很无语,但是她现在并不介意就是了。百般无奈的抱着胸,她撇唇看着两人说话。
佛女?七七四十九天?素食?!
呵!柳懿心这话说得倒是挺有意思的,七七四十九天都食用素食……也不知道第一天出发同桌的是会谁夹了宇文璨特意让人吩咐做给她路上吃的落莲雪子鸡好几块!而且有一块还是她想吃的!所以她记得特别的清楚。
呵,还佛女呢,就她那样还想求一卦,在佛门之地说谎不被天打雷劈算是好了!
一队人马不少人听了柳懿心的话都愣了一下,封贞简直是目瞪口呆!
宇文霖忍不住摇起头来,叹息了一口气。
宇文广和云青鸾倒是没什么表情。
小屁孩和荣骅筝的爱好差不多,明显的也想起了荣骅筝想的事情,摇摆着小脑袋啧啧两声。
柳懿心对众人的反应视而不见,她料定他们是不敢再佛家之人面前大声嚷嚷什么的,现在也不想和一个小孩子计较,甚至还露齿对小屁孩施以姗姗一笑。
小屁孩一怔,难怪筝姐姐说有些人的笑是笑里藏刀们有些人的笑甚至可以让人反胃,如今看来说的一点也不错,他现在开始倒胃口了。
启光大师对两人突如其来的请求倒也没什么怪异的神色,一脸淡定祥和的回道:“两位施主有心了,只是玄龙大师最近正在禅悟着一些东西,不便有外人在场,还望施主海涵。”
谷婷菱和柳懿心闻言愣了一下,虽然已经做好准备会被回绝了,但是还是忍不住有些失落。
不过,既然做戏自然也要做全套。柳懿心脸上没有任何不悦,甚至轻声细语的安慰启光大师,“大师莫须愧疚,懿心都明白的。”
谷婷菱也跟着道:“现在天色也不早了,既然玄龙大师有经纶要和璨哥哥研讨,那尽管快些去吧,我等自行下山便是。”
这些人说话怎么都文绉绉的?荣骅筝不过是听了一会罢了,就忍不住伸手打了一个呵欠。
启光大师看到她的动作忍不住将视线往她身上看去。
大家感受到了启光大师的视线,都忍不住往她身上看去。
谷婷菱和柳懿心看到荣骅筝不雅的举动愣了一下,然后齐齐讥诮的扯一下唇角。
宇文霖却是一笑,一双桃花眼笑米米睨着荣骅筝,他现在才发现原来有人和他一样对这样的地方如此不喜的。
宇文广也笑了一下。
那些人的目光实在太热烈了,荣骅筝打着呵欠的手一顿,眨巴几下酸涩的眼睛,没忍住再度打了一个呵欠,伸手拍拍宇文璨的肩膀,道:“王爷,妾身对佛理经纶实在一窍不通,还是你自己去吧。”
启光大师深深的看了一眼荣骅筝,突然笑一下,道:“恭谨王妃倒是真性情。”
荣骅筝原本还恨不得让自己变成一颗不起眼的尘埃的,启光大师的眼神让她神色一凛,整个神经都绷紧了。MAMA呀,她怎么忘了还有这茬。
让你嘴贱!让你想睡!
“呵呵,启光大师真会说笑,我这个人最做作了。”话罢,矫揉造作的扭捏腰肢几下,顺带抛了几个媚眼。
“啊!完了。”荣骅亭扶额,喃喃。
“噗!”宇文霖不客气当场笑出声来。
她这些动作做得一点也不协调,看起来就不常做,扭扭捏捏的着实怪异,甚至可以说是丑态百出。
云青鸾几人看着怔了一下,她们从来没见过有人会如此丑化自己的,脑子九九不能思考。
宇文璨瞪一眼发笑的人,看着荣骅筝险些扭到腰,伸手拍一下,让她低下头来捏住她的脸蛋道:“乖乖的,别老实捣乱!”
荣骅筝委屈,看到启光大师还在意味深长的看着自己,嘟着嘴,继续矫揉造作,娇滴滴的道:“王爷你朕讨厌,人家知道啦!”
宇文璨看她这模样,顿时有点哭笑不得,用力的扯一下她的脸儿,警告的道:“父皇这次也走了近路,明儿就要到达了,你明儿可不能睡懒觉了,早点起来,好好吃些东西就带着希宴上山知道么?”
荣骅筝听到父皇要来就头皮发麻,听到明儿继续要上山整个人都蔫了,扁着嘴巴没有回答。
“筝儿!”宇文璨皱眉,这丫头不知道怎么了,上一会龙岩寺就变了一个样。
荣骅筝不耐烦的挥挥手,“知道啦知道啦!”丫的,她没听见,没听见!
皇上,皇后,皇太后,她倒不怕,只是玄龙大师……她一想到就头皮发麻!
启光大师笑了,深深道:“恭谨王妃性子倒好,要不就和老衲一道去见见玄龙大师?”
“什么?!”荣骅筝胆儿都被他这一句话下破了,浑身一颤,蓦地拍开宇文璨放在自己脸上的手,二话不说,一溜烟的沿路跑没了影。
呃……
怎么回事?
看着她一身沉重华袍却跑得如此迅速,一群人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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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神秘男子
对于荣骅筝的行为有些人自是又气又恨的,气的是她们对见玄龙大师一面求之若渴,但是她却一副惊吓状的逃了,能让人不气么?而恨的是,凭什么她能够得到启光大师的刮目相看,而她们却不能呢,她到底凭什么?
荣骅筝的动作让所有人感到不解,就连看破一切的启光大师看了荣骅筝的动作都忍不住愣了一下。匤殩浪
因为龙岩寺的坡度非常高,所以在上了平原走了几十米之后通常看不到下坡路的状况了,没有人知道荣骅筝如今跑到哪去了。
宇文璨是看着荣骅筝一把溜走的,也没有出言阻止,在她的人影下了坡,看不到之后轻飘飘的道:“筝儿,回来。”
众人不解的看着宇文璨,荣骅筝不是走了么,他这是……
宇文璨唇瓣泛着浅笑,俊眸径自往荣骅筝消失的方向看去,一言不发。
众人不解,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突然发现几十米远的坡路那里冒出一个类似于头顶似的黑色的小东西。
呃……
众人愣住了。
那黑色的小东西象一只老鼠似的蹦跶蹦跶的在原地左右摆动着,愣是没有往上来。
“上来。”宇文璨看到那蹦跶着的黑色的头顶,黑眸闪过一抹好笑,扯一下唇角继续淡淡的吩咐道。
在坡度的那一小块黑慢慢的向上伸,露出一截小脑袋,一双大眼儿眨巴的看着所有人,愣是没有走上来。
宇文璨哭笑不得,“筝儿,上来。”
“不要。”懊恼的声音从坡度下方出来,宇文璨从那娇软的声音听到了委屈。
宇文璨挑一下眉,声音温和的道:“不上来可以,除非你告诉为夫原因。”为何不想见玄龙大师,为何要逃?就她那性子,从来只有旁人躲她的份儿,她哪里会躲别人啊。
“宇文璨!”荣骅筝闻言气结,脑袋没有露出来,反而伸手捶一下地上的雪花,懊恼不已。这和她想象的有明显的出入,她以为拦住她的只可能是那些和尚,想不到却是宇文璨!
宇文璨那丫的坏死了,竟然暗暗使出气来将她的绊住,让她生生的只能后退不上前进,如果不是他暗中使坏,方才她肯定跑了一公里了!
“上来。”宇文璨薄唇一掀,轻吐。
宇文璨那两个字一出,那动着的脑袋顿了一下,好半响那一截小脑袋才露出了脖子,然后再是肩膀,然后整个人站了出来。荣骅筝看着宇文璨,嘴巴扁的紧紧的,忍不住骂道:“过分!专职!倚强凌弱!胜之不武!”
宇文璨任由她骂,也不生气,倒是其他人闻言忍不住倒抽一口气。宇文璨瞥一眼众人,对荣骅筝招招手,“过来。”
荣骅筝暗暗瞟一眼好像对她格外有兴趣的启光大师一眼,发现他还在看着自己,心底一寒,捏着自己细白细白的手指,脸儿堆出一抹甜笑,道:“王爷,妾身站这挺舒坦的,想说什么现在也可以说的。”
宇文璨俊眸微眯,荣骅筝顿时欲哭无泪,因为在宇文璨眯眸的瞬间她感觉到缠绕在自己四周的气变得强大起来,那就像是一个警告,如果她现在不乖乖过去,待会她也会被这一股气逼着过去的。
被人逼着走的滋味应该不怎么好吧?荣骅筝灰溜溜的摸摸鼻尖,瞟一眼启光大师,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只是一张脸儿因为不愿意而皱巴成了苦瓜状。
“把你的靴子穿好。”宇文璨瞥一眼乖乖的站在自己跟前的她,扯一下唇角,温和的吩咐道。
“啊?”荣骅筝以为宇文璨要对她严刑逼供的,却不料说了那么一句,好半响也没回过神来,反应过来后低头一看,赫然看到自己的靴子不知什么时候松垮垮的套在脚上,眼看就要脱掉了。
而她就这样穿着靴子走了好一段路。
囧!于自感逃了。
“咳咳!”她脸儿红了一下,面对来自各方的视线,她身子一僵,所为输面子不输场子,她板直了身板,一本正经的指着靴子骂道:“你看看你,太不乖了吧,
我又没有香港脚,你嫌弃什么呢,乱动!”
呃,众人又是一愣。
见过对着靴子开骂的么?
没见过吧……
“筝儿。”宇文璨警告的眯眸。
荣骅筝气一弱,自知对着靴子开骂是有点太惊悚了,哦一声之后乖乖的弯腰套好靴子。
宇文璨看着弯腰动着套着自己的靴子的荣骅筝,只见她身上大大的绒裘披肩随着她的动作一耸一耸的动着。他叹了一口气,自然的伸出手替她将肩膀后方的帽子拉上盖到头上,轻声道:“你说你胡乱跑什么呢,启光大师也没说什么,看你把自己弄得乱糟糟的。”
说时,他发现她脑袋一动,才盖上去的帽子再度不安分的掉了下来,他微微眯眸,顿一下,容色淡淡的动手从腰间解下唯一一个佩环来,用佩环的绳子穿过她颈间两个用来摆设的盘扣,一拉,一套,佩环紧紧的下垂,原本摊开的盘扣也因佩环的重量而合在一起。
他的动作非常自然,如行云流水一般,优雅非常。
由于宇文璨是坐着的,夏侯过则是眸光低垂的站着的,恰好看到他的动作。在宇文璨解下腰间的佩环的时候眼皮倏地一掀,为了不让自己因惊愕出言,拳头蓦地紧握!1bWzA。
“痛!”
小屁孩是由夏侯过牵着的,他的手握紧的时候差点将小屁孩软绵绵的小手腕给折断了。
夏侯过听到小屁孩喊疼,一怔,蓦地跪了下来,“属下失责,请世子降罪!”
小屁孩嘟哝一句,伸出一只小手揉着自己被夏侯过捏痛的手腕,挥挥手让他起来。
宇文璨做的动作细腻而温柔,谷婷菱被刺激得心都拧了起来,但是启光大师在这里她不好发作,只是宇文璨解佩环替荣骅筝铨盘扣的时候她实在忍不住,几度想要开口,但为了大局她恁是强迫自己忍住,最后银牙都要咬出血来了。
璨哥哥怎么可以,那个佩环可是……
柳懿心和云青鸾原本想要维持平和的面容的,但是看到宇文璨的动作,双双僵住了脸色。
宇文霖一双挑花眼也没了笑意。
宇文广容色倒好,只是紧握的拳头出卖了他平和的表象。
诚如宇文璨所说,龙岩寺的空气要比下面的薄甚多,雪也大,很冷,所以在山下的时候荣骅筝不得不依宇文璨所言,多套了一件宽大的绒裘披肩。只是这件披风荣骅筝并不怎么喜欢,因为它还附属上一顶大大帽子,很累赘。
在山下的时候荣骅筝不止一次要求要将帽子给剪了,但是宇文璨却轻飘飘的来了一句,“这件披肩价值万金,一顶帽子价值千金,被你剪坏了,你是要赔本王万金么?”
荣骅筝一听,这才顿了挥霍着剪刀的动作。
每次,只要宇文璨一提银子,荣骅筝就蔫了,万事都服从。
不过,服从和甘愿是两回事,由于帽子非常大,她脑袋小,而帽子往她头上一盖,她的脸儿就只剩下眼睛和鼻子是露出来的,其他都被遮得严严实实的,暖和是暖和,不过也很容易掉就是了,荣骅筝并不怎么喜欢。
荣骅筝摆弄着靴子的时候倒也没留意宇文璨的动作,只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无论他对她做什么她都觉得非常的自然了,没有心理上的抗拒,只有心脏扑通扑通的加速,这次也毫不列外。
在抬起头来的时候她赫然发现原本笨重的披肩突然多了一块东西,原本就很重的披肩瞬时更重了。
她一看,竟是一块玉佩!玉佩通体是嫩黄色,色泽非常好看,上面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麒麟,荣骅筝伸手摸了一下,手感温和舒服。
“玉佩怎么能够挂在这里?重死了!”荣骅筝虽然一眼就能看出这玉佩价值不菲,但是她感觉她的脖子都快被这玉佩给压倒了。遂,她忍不住伸手将玉佩解下来。
宇文璨黑眸一眯,“不准解下来。”
荣骅筝蔫了,可怜兮兮的瞅着他,“王爷……”
“乖。”宇文璨伸手拍拍她的脸儿,黑眸深深的,“答应本王,保管好它。”
荣骅筝神色一正,眯眸,想问什么但是看到宇文璨的黑眸将所有的疑问吞了回去。
“恭谨王妃,老衲……”
就在荣骅筝的心思都放在手上的玉佩的时候一直安静点的启光大师突然之间出声了。
荣骅筝心脏一颤,头皮一麻,握住手上的玉佩傻傻的笑,“那个,启光大师啊,我,你……”她脑子一片空白,实在想不出东西来,感觉到宇文璨的气不在自己身上缠绕了,一喜,扔下一句“后会无期”之后咻的,再度鞋底抹油的跑了。
小屁孩小嘴巴扯了几下,“筝姐这是作甚,怎么相同的事儿做了两次啊?”
荣骅亭看着荣骅筝消失得方向,摇摇头,白希的脸露出一抹笑,凑近他耳朵低声道:“筝姐姐现在和你璨哥哥如胶似漆的,正是你侬我侬的时候,她怕启光大师说她与佛有缘,然后要她遁入空门。”
“咦?”小屁孩睁大了眼睛,然后贼呼呼的一笑,“原来筝姐姐怕这么喜欢璨哥哥的啊。”
荣骅亭的话很细声,甚少有人听见,但是有几个人例外,而这几个人包括宇文璨在内。
他闻言,一怔,然后唇角高高的翘起来,睨一眼荣骅亭。
大家对荣骅筝的行为都是充满了不解和压抑的,宇文璨却最为淡定,朝启光大师微微颔首,温和的扯着嘴角,清浅的道:“大师见笑了。”
启光大师微微颔首,慈和一笑,“也罢,也罢,恭谨王妃倒是真性情,强求不得强求不得啊。”
强求?!此言一出,有些人顿时傻了眼。
挑眉一直以为启光大师是看在宇文璨的份上才对荣骅筝刮目相看,特殊以待的,想不到原来启光大师是……
宇文璨微微一笑,目光超然,轻声责怪道:“筝儿哪里是什么真性情,她啊,就爱捣乱!”
他话一出,众人的目光更为怪异,这哪是呵斥人啊,这纵容的语气就连傻子都听出来了。
“哼!”也不知道是谁,冷冷的哼出声来。
宇文璨神色不变,薄唇抿了一下,将视线转向夏侯过,道:“希宴还在这里,筝儿应该还没走远的,你先带希宴和骅亭沿路下去吧,安顿好再上来接应本王。”
夏侯过颔首,领命道:“是!”17623102
“嗯,去吧。”宇文璨目光淡淡的朝三人看去,挥挥手道。
小屁孩听到宇文璨说不回去了眼睛一亮,大眼儿骨碌碌的转着,似乎在打着什么主意。
荣骅亭走过去从夏侯过手里牵过他,看到他眼里的亮光觉得好笑,摸一下他的脑袋,淡淡道:“希宴,走吧。”
宇文璨瞄一眼小屁孩,清清浅浅的突然出声,“今晚允许你和筝儿一起睡,不过不许捣乱。”
小屁孩的大眼儿顿时是亮上加亮了,暗呼天助我也,红润润的小嘴巴微微张着,忍不住问道:“真的么?”嘿嘿,果然装乖巧还是有用的,这不,璨哥哥竟然亲自开口允许他和筝姐姐睡呢!哈哈,他要再接再厉!
宇文璨仿佛没有看到他眼里的亮光,淡淡的道:“你筝姐姐晚上睡觉总是不太安分,总爱踢被子,你若是冷醒了就替她盖一下被子吧。”
小屁孩的小脸儿一下子就黑了,小脸皱巴巴的,“璨哥哥,你的意思是让我照顾筝姐姐么?”为何,为何不是别人照顾他,而是让他一个四岁的孩子照顾十五岁的人?这有道理么?有良心么?
宇文璨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轻飘飘的瞟他一眼,道:“怎么,做不到?”
小屁孩很想说做不到,他怕喝受寒,他怕喝黑黑苦苦的药……一想到荣骅筝晚上会踢被子,自己很可能会受寒,小屁孩恨识趣,也不想和荣骅筝睡了,扁着小嘴巴委屈的道:“我还是和骅亭哥哥睡吧。”
宇文璨黑眸快速的闪过一抹亮光,唔了一声之后,道:“也罢,这里不比王府,受寒了可不好。”
小屁孩嘟着嘴巴应了。
荣骅亭听着两人的对话眼里闪过一丝亮光,然后扯了一下唇角,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两人的对话听在旁人的耳朵里却有点不舒服了。
之前云青鸾几人都以为荣骅筝和宇文璨是分房睡的,如今听来好像并非如此,如果分房睡宇文璨到底是如何知道荣骅筝晚上睡觉不甚安分,而且还知道她晚上爱踢被子?
知道得如此细密的……除了一起同床共寝过,就再也没有别的可能了。
这么一想,有人心里又不平衡了。
三人走了之后,宇文璨也不管其他人到底要如何,对启光大师道:“大师,让玄龙大师等太久也不好,不如……”
“恭谨王,那就请进吧!”启光大师颔首道。
宇文璨淡淡一笑,“那就有劳大师领路了。”
这回宇文璨没有使出无力来阻止自己,所以一路上荣骅筝都是畅通无阻的,但是宇文璨的不良记录在荣骅筝心里实在太多了,所以,为了怕宇文璨放长线钓大鱼,荣骅筝这次跑得比第一次还快,身子腾起,瞪啊瞪的,恨不得自己此刻的孙悟空,翻一个跟斗就是十万八千里。
不过,虽然她不比孙悟空,但是瞪啊瞪的飞了一会之后,待她想起自己好像把小屁孩和荣骅亭给忘在上面而顿下脚程的时候,她往下一看,吓了一跳,竟然只差半里路左右就到山下了!
荣骅筝拍拍胸脯,喃喃:“这就是典型的狗急跳墙么?”要是以往,她的轻功哪里有这么好啊。
诶,荣骅筝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四周,离开了修好的石路走到白雪皑皑的山上,坐在一方横在地上的大树干上等人。
她实在不想再度跑上去一趟了,她怕这回上去了就没有跑下来的机会了,遂,她决定在原地等,按照宇文璨的行事风格,他应该会让人把小屁孩和荣骅亭送下山的,她不怕他们两人会出什么事。
一个人等待的时间实在无聊,她估计了一下小屁孩的走路速度,保守估计还要好一段时间才能走到这里,遂无聊的自己玩起了嘴皮子。
“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吃葡萄不吐……”
她实在无聊,嘴巴一直在挑战自己的极限,从一开始的一般速度越说越快,知道后来自己都被自己的口水和气给呛到了。
荣骅筝咳红了脸,好久才平复下来,气愤的对着雪地骂:“丫的,流年不利啊!真怕有一天我是自己被自己的口水呛死的,那我的一世英名可就连雪都洗不干净了……”
“噗!”突然,荣骅筝的头顶上传来了一阵笑声。
荣骅筝黑脸,她头上不就一棵树么?难道这年头树上的鸟还懂笑?
丫的,让你嘴贱!能让鸟发笑还真的是你的本事了!
腹诽完,荣骅筝抬眼往上看去,对上的,不是一双鸟眼,赫然是一双明朗的黑眸。
这树大冬天的树叶早已落光,光秃秃的的枝桠上只有沉甸甸的雪花,荣骅筝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自己头顶上的男子。
男子身材修长瘦削,面如冠玉,唇红齿白,一双眸子很是明亮,年约二十不到的模样,一身深紫色的贵气衣袍,头戴冠玉,看起来身份不低。
荣骅筝眼皮一跳。暗忖,这里怎么会出现如此贵气的人,难道皇上一队人马已经到达了?
男子眼睛一眨。
荣骅筝张大嘴巴,抬眼往上看,“你是谁?”
“你是谁?”对方的唇瓣一掀,声音很朗然,好奇的看着披着明显不合身的披肩的荣骅筝,眨一下眼睛。
荣骅筝冷笑,“你是鹦鹉啊?”
对方不介意荣骅筝的取笑,再度一笑,唇角竟然有两个酒窝若隐若现。
荣骅筝看着他明朗的笑容,蓦地想起了一个词——梨涡浅笑……
“你真有趣,你是哪家的小姐啊?”男子明显对荣骅筝很感兴趣,身子蓦地纵身一跳,浓眉大眼荡漾开一个十分舒服的浅笑,开口就道:“从来没有人说过小王
是鹦鹉,你是第一个敢这样说我的人呢,你到底是哪家小姐,我娶你好不好?”
荣骅筝脸都黑了,才想说什么男子的一双黑眸却被她锁骨处的玉佩给吸引了去,声音蓦地沉了下来,“你和鬼王有何关系?”
荣骅筝一怔,眯眸,“你认识宇文璨?”这人自称小王,郢国能自称王的年轻男子能有多少个啊……
宇文璨?男子眯眸,努力的在脑海里搜索着敢这样称呼鬼王的人有谁,但是脑海却没有一个影像出来。
男子不答荣骅筝的话,反而喃喃道:“这回遭了,鬼王长得不错的,如果你和鬼王关系甚密,肯定不会考虑小王的了。”
荣骅筝脸一黑,这丫的很有自知之明啊。
好久之后,男子睨着荣骅筝,试探的道:“你是……谷婷菱?”
荣骅筝眼一瞪,“你丫的才是谷婷菱!”
“云青鸾?”男子再道。
荣骅筝:“……”
“柳懿心?”男子再猜。
荣骅筝:“……”
男子看荣骅筝的脸儿都绿了,尴尬一笑,自问自答道:“哈哈,小王没有猜对是吧。”
荣骅筝深吸一口气,眯眸审视着眼前男子,道:“你到底是谁?”
男子摸摸头,眨两下眼睛,“你不认识小王么?”
荣骅筝无力,咬牙切齿的朝他吼去:“你是谁?!!!!”谁认识他啊,他以为他是潘安还是宋玉啊!虽然长得不错,和宇文霖相比还要好看几分,但是和宇文璨一比就下去了。
男子摸摸鼻尖,有些委屈,“你好凶哦。”
荣骅筝扶额,喃喃:“看来我遇到傻子了。”
男子一听一点也不介意,顿时笑了,朗然道:“就算你再凶小王不介意,你越凶小王越喜欢,小王娶你好不好?”男子说这些话一点也不害臊说。
“你……”荣骅筝指着他,食指颤颤的,咬牙,深吸一口气,“你赢了。”丫的,这人的脸皮比她的还要厚嘛!
男子笑米米的看着荣骅筝气结的脸儿,道:“你生气的样子真好看!小王决定了,小王今生非你不娶了,就算你喜欢鬼王小王也要让郢国陛下赐婚!小姐快告诉小王,你到底是谁?”
荣骅筝拼命忍,听到这话就忍无可忍了,她好歹也是有夫之妇,虽然她和宇文璨二人夫妻该做的事一件没做,但……宇文璨一直为夫为夫的自称想必是认了这段关系的。她可是有归属感的,这话宇文璨丫的说还好,从旁人口中说出来就是调戏!
荣骅筝只要一想到自己被人调戏就气不打一处来,胸口一震,一股气凝结而来,手腕上的鞭子蓦地腾空而出,荣骅筝冷笑接住鞭子一端,冷声道:“TMD,今儿就算你不是傻的我也要把你打到傻为止!”
这一章依然写得很不顺,思路明明很好的,今天也铁定要引一个人物出来的,引出来的过程依然也想好了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一章依然很没信心……
么么,很抱歉,依然换了好几种表达还是没满意的,原本不想发的,但是……不更新对不起大家,依然现在是各种纠结啊!!!
为了怕各位抱怨,依然多了几百字免费的……
呜呜,表拍我……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三人联手攻击
最终荣骅筝也没能教训那个笑得朗然的大男孩,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只因为在荣骅筝挥着鞭子即将要出手的时候他侧眸听到了什么,俊脸蓦地一变,然后身子蓦地一跃,急急的留下一句“后会有期”就闪身不见了。匤殩浪
看着他腾身离去的速度,荣骅筝也知道,对方无论是功夫还是轻功都是在自己之上的,她追上去绝对是一件吃力不讨好的事儿。虽然如此她还是想尝试着追了一会,只是她后来想到自己停留在这里是要等人的,遂只有对着那个身影气急败坏的跺脚的份儿。
在男子离开一刻钟左右,就在荣骅筝等得有点不耐烦,试图走上去看看他们走到哪里的时候恰好看到夏侯过抱着小屁孩从容不迫的从上面走了下来。
小屁孩看到荣骅筝,一双大眼儿都睁大了,立刻挣开夏侯过的怀抱,夏侯过将他放下来之后摸着小下巴绕着荣骅筝走了两圈,然后贼呼呼的捂住小嘴巴发笑,那笑声听得荣骅筝脸都黑了。
伸手在他的小屁股上拍了一下,怒道:“笑什么笑?就一小屁孩还学人发春啊?”
发,发春?!
夏侯过听到荣骅筝这个比喻冷硬的俊脸不保,蓦地红了不说,还连续咳了几声,提醒荣骅筝对方还只是一个小孩,有些话是不该说的。
荣骅筝睨他一眼,哼道:“他哪里像是一个小孩?古灵精怪的!”
小屁孩扁嘴,才刚想将自己听到的事情抖出来取笑荣骅筝一番,荣骅亭适时的站出来,安慰性的伸手摸一下他的脑袋,低头细声的和他咬耳朵,“莫说出来,不然筝姐姐定然很没面子的。”
小屁孩瞥一眼荣骅亭,哼了哼,暗忖自己就想教训一下不知好歹的筝姐姐,她羞不羞脸啊,都这么大个人了晚上睡觉还踢被子,而璨哥哥也欺负人,竟然要他一个四岁的孩子替她盖被子,这有理么?
别说有理无理了,正常人绝对干不出这事!
也不知道璨哥哥是怎么看待筝姐姐这个笨蛋的,也许璨哥哥就是知道筝姐姐太笨了,他不疼她的话她就没人疼了,怕她太可怜了所以他才会她比自己多的。这么想着,不知不觉的小屁孩的心里就平衡多了,看向荣骅筝的目光也多了一抹怜悯,模样像是看街边的流浪猫似的。
荣骅筝被他这小眼神刺激得脸都绿了,眯眸阴测测的问:“你那眼神是怎么回事?”
小屁孩不答,摇着头叹息的看着荣骅筝,重重的诶了一声。
荣骅筝感觉到自己头顶有一群乌鸦在迅速飞过……
小屁孩那副样子荣骅筝也不是没见过,哼哼两声之后就不计较了,伸手拉过他就呼啦啦的下山了。
在下到山下的时候,青衣和灵儿已经在一旁候着有些时候了,看到他们时齐齐松了一口气。
当初一队人马上山,灵儿和青衣则被留了下来,主要是负责打听方便而舒适的住房的。当今皇太后在龙岩寺过大寿的消息不胫而走,得到消息的人有些忍不住躁动起来了,为了一睹天家风采,好些人甚至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在距离最近龙岩寺的客栈早早的扎了根。由于这次人非常多,除却一些慕名而来的百姓和江湖人士,朝廷命官和家属也要有住的地方。而因为朝廷早就估计到会有种事情发生,所以早有防备,在前一段时间就按着人数定下来了甚多客栈的房间,所以龙岩山下面大大小小的客栈小馆几乎都是人满为患。
在朝廷定下的房间中当然也有鬼王府的,荣骅筝之前以为他们是住在客栈里面的,谁知道宇文璨却轻飘飘的道:“父皇定给王府东风房间只有两个,如果你要和本王同床共寝本王倒也不介意凑合一下的。”
荣骅筝一听到同床共寝就顿时没了声气。
而最后,宇文璨还真的没有进去那一件高级客栈住下,而是让灵儿和青衣在四周找一间宅子住下。
对于这个决定荣骅筝在听到宇文璨之前的同床共寝之后是举起了双手双脚以表赞同的,荣骅亭也赞同,毕竟住在客栈人比较多,非常吵闹不说出入也非常不方便,有时候还要遭遇非常多的注目礼,这让生性腼腆的他有点放不开。
灵儿和青衣这次挑的房子是按照宇文璨的吩咐来挑的,格局够大,门庭开阔,雕梁画栋,大气超然,恍若之间还能看到这房子之前住的人定然是有些身份定位的,就连前厅和每个房间的装饰都异常的精致,荣骅筝有点不敢相信,这么好的一间房子之前怎么就没有租出去。
荣骅筝拉着小屁孩的手进入房子一路上参观的时候啧啧有声的感叹道:“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
灵儿在背后听着,掩唇一笑,也只有王妃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了,王爷的钱不就是王妃的么,她这句话明显就是在说自己,也不害臊!
当然,这话灵儿自是说不出口的,眼看天色就要暗下来了,这次出来的下人也就那么几个,她里里外外都要帮着忙碌,在安顿好荣骅筝几人之后就急急的到厨房准备晚膳去了。
在吃晚膳的时候荣骅筝看着身边少了一个人突然之间怔了一下,挪动嘴巴好几下都没有发出声音来。她恼怒习惯这件事对人的危害的同时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就
没了以往进食的兴致,匆匆的扒了几口饭就借口回房间休息了。
小屁孩看着荣骅筝的背影,看看桌子上几乎都是美味的佳肴,眨了两下眼睛,“骅亭哥哥,怎么回事?”筝姐姐今儿竟然没有和他抢他爱吃的佳肴?!这……有点不正常吧?
荣骅亭倒是吃得舒坦,闻言抬头看了一眼荣骅筝的背影,秀气白希的脸绽放一笑,道:“也就那么一回事吧。”书上说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筝姐姐天天和王爷见面还黏糊在一起,这会儿也有一个时辰不见了,想念是正常的。
“这是怎么一回事嘛!”小屁孩嚼着嘴巴里的东西,两颊鼓鼓的道。
荣骅亭伸手夹了一块以往荣骅筝爱和小屁孩抢的肉到小屁孩碗里,郑重道:“说不得,说不得。”
其实要说什么呢,也没什么好说的,虽然以往王爷在一起用膳的时候王爷甚少出声,但是总会时不时关照一下筝姐姐,替她夹菜递水的,这些事虽然很普通,也很平常,但是做着做着,随着时间的推移就会渗入人的骨髓去,让人记忆尤深,也不想想筝姐姐在用膳的时候何时曾真正的自己倒过茶还润喉的?旁观者清,润物细无声,兴许荣骅筝之前没有感觉到这份特别,如今顿时没了,感觉到了,一时间心境难免有一点变化。
有时候,荣骅亭真的很佩服宇文璨,他做事从来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淡淡的就给人一击。这一次他甚至有点怀疑宇文璨是不是故意不下山来的,让筝姐姐独自品尝一下没有他的日子,让他知道她思考一下脑子是不是会有他的存在她到底会如何……
小屁孩嘟嘴,嘀咕道:“现在的大人真奇怪,总是做一些让人不解的事。”
荣骅亭闻言白希秀气的脸上一愣,然后缓缓笑了,道:“你还小,有不懂的事情是很正常的。”
小屁孩瞥荣骅亭一眼,没有说话,嘟着小嘴巴慢慢的扒着饭。
也不知道是因为有了宇文璨的吩咐还是这间房子太陌生了,荣骅筝当晚怎么也睡不着,滚着一张被子在床上像滚雪球似的不停的滚来滚去,脑子时而空白时而全是东西,一些她说不上来的东西,让她纠结不已,心头显得格外的浮躁。
而在午夜左右,她好不容易睡着了,但是惊奇的是她睡得迟却没有睡懒觉,第二天蓦地就醒来了,而且醒来的眼睛还是清明的,昨晚脑海里的东西一下子再度浮现在脑里。
终个急子着。她忍不住扒一把头发,在床上烦躁的滚两圈,在床板上踹两脚之后,荣骅筝不淡定了,扑腾两下就起床了。起床,她这回认真的穿好靴子,然后自己穿好衣服,乖乖的套上那件一直被她嫌弃的披肩,还将帽子盖在了没有一点饰物装点的头上,坐在床上怏怏的等待着灵儿的到来。
坐着坐着,她突然有点无聊,侧眼往窗边一看,和染病发现自己昨晚竟然没有关上窗子就睡下去了。皱着眉,她站起来,走到窗子旁伸手将窗子关上。关上的时
候想到了什么,然后再度走回床榻前,掀开柔软暖和的被子枕头,将枕头下的麒麟玉佩拿了起来,思忖一下就将它牢牢的系在了自己的腰间。17623099
做好所有的动作之后,她再度怏怏的坐回了床上,她不过是刚坐下,灵儿这时候恰好就推门进来了,看到荣骅筝一身完好的站在桌子旁愣了一下,“夫人,你今儿怎么醒得那么早?”
这也不能怪灵儿大惊小怪,实在是荣骅筝的前科太多了。她精力充足,喜欢练武,每晚都会拿着《御真经》研究好些时刻才会上床睡觉,她睡得迟也起得迟,每天都要灵儿叫好几遍才懒洋洋的从床上滚起来,而每次早膳也是要其他三人等了好一会她才慢悠悠的过去。
荣骅筝看到灵儿一扫方才怏怏的样子,嘿嘿一笑,站起来边走向她边道:“我人品爆/发呗!”
灵儿听不懂,笑着将手中的水放到一旁,将漱口的枝叶摆好,让荣骅筝过来梳洗。
荣骅筝才刷完牙,灵儿啊了一声,荣骅筝的心思一直都在游移,思绪被灵儿这一声给打断了,她也被吓了一跳,手中的毛巾差点都掉下来了,蹙眉道:“怎么了,一惊一乍的?”
灵儿皱眉,垂头捏着手指,低低道:“夫人,您动作快些吧,谷郡主这回应该已经到前厅了。”
荣骅筝原本就不怎么提得起来的心情闻言好像更糟了,“她怎么来了?”
灵儿支支吾吾了一下,好半响才道:“她一个女孩子家的,说一人一大早的前往龙岩寺不太好,就过来找夫人了,说是过会儿一道出发。”
荣骅筝嗤笑了一下,谷婷菱的心里打什么主意她再清楚不过了,冷哼一声,“大小姐就是大小姐,去个地方也要成群结队的,你去告诉她,我不想看到她,让她滚!”
“呃……”灵儿一愣,顿时哭笑不得。这果然是夫人的作风啊,不顺眼的撵,不舒心的就打……
荣骅筝看了一眼面容怪异的灵儿,突然之间灵光一闪,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清眸虚眯,“谷婷菱是怎么知道我们住在这里的?”
如果要说住住宅为何比住客栈好,除了安静这一点之外那还有一点就是隐秘,有多少人在短短的时间内会选择租下一间大房子来住的?花费人力物力不说还距离大街远,办事非常不方便。
而这间住宅也不例外,它不是盖在热闹的街边的,而是在远离街边一公里左右的地方,如果不是有心想要找根本就不会被发现的。而这样一个地方,谷婷菱带的人也不多,是怎么会这么快就找来了?
灵儿闻言眼睛闪烁一下,叹一口气,道:“其实谷郡主昨夜午夜左右就找到这里来了,不过奴婢看夫人的房间刚好熄灯也就没来通报一声。”昨天夜里谷婷菱在前厅大吵大闹了好久,世子和骅亭少爷都被吵醒了,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听觉敏锐的夫人却没有闻讯而来赶人,这让灵儿多少都觉得不可思议。
午夜?荣骅筝听到这个脸色一下子就怪异起来了,那个时候她还在床上烦躁的翻滚吧,脑里装的全部是宇文璨的一言一词……
“咳咳!”荣骅筝心虚了一下,自己整天晚上在YY美男,让小屁孩两人受罪的确有点不太人道。想罢,她愧疚了一下之后赶紧的调整心绪,眉头都打结了,一个不甚好的念头从脑海生成,眯起眸子道:“昨儿,她……该不会就是在这里过夜的吧。”
灵儿脸色一僵,在荣骅筝的逼视下无奈的点点头。
荣骅筝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对于擅闯住宅的人,主子会不悦灵儿是知道的,但是这个世上能有几个荣骅筝?有谁会不怕谷婷菱身后的强大的后盾——皇太后的?有谁能够一次又一次的给她教训的?
昨天午夜谷婷菱敲锣打鼓,一副明杖执火似的敲响了住宅的门,他们这些做下人的根本不敢动高高在上的她,只能任由她大吵大闹,就连希宴世子和骅亭少爷来了也不收敛,大吵大闹一定要在这里住下。
当时灵儿几人还盼着荣骅筝能够出来处理一番的,毕竟如今这住宅里夏管事不在,王爷不在,最大的就是荣骅筝了。但是荣骅筝却没有听到灵儿的呼唤,一直都没有出现,最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谷婷菱的丫鬟将她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搬进来,占了好几个宽大秀雅的房间。
荣骅筝听完,深吸一口气,用冷冰冰的的水摸一把脸后冷笑,道:“我真怀疑谷婷菱前世是不是一只仗势欺人的狗!”
“夫人!”灵儿惊呼,这话未免太犀利了点……
不过,不愧是夫人啊,说的话就是有魄力!
荣骅筝冷哼一声,扔下手中冰凉的毛巾,抬着步子就朝着前厅走去了。
灵儿心有戚戚,又有点期待的跟上。
荣骅筝出到前厅的时候发现前厅挤满了人,一看,冷笑了一下。
这里的人岂止谷婷菱一人啊,云青鸾,柳懿心都来了,而且都齐齐优雅的坐在了昨晚三人进食的桌子旁。
当然,三人还不能够将一个前厅给塞满了,宇文广、宇文霖和封贞三人也来了。只不过宇文广的脸色很是拘谨,看到荣骅筝出来的时候脸上浮现一抹歉意,荣骅筝朝他点点头,知道这和他并无关系,他这段时间受制于一个臭丫头已经够哭够累的了,她没必要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巴。
宇文霖的兴致倒是挺好的,一双桃花眼眨啊眨的,浅浅的呷着也不知道是谁给端给他的茶,看到荣骅筝出来之后更是勾起了风情万种的浅笑。封贞则坐在宇文霖一侧,看到荣骅筝脸上也有点愧疚。
对于这三人,荣骅筝是没什么意见的,他们也算是她的朋友,嗯……也是小叔吧……
再者,她是一个是非分明的人,他们没恶意她也就不会对他们恶言相向,只是……谷婷菱,云青鸾和柳懿心三人……她们优雅的坐在桌子旁品茶吃点心的摸样荣骅筝就怎么看也看不顺眼。尤其,当她将视线转到谷婷菱身上,发现她以一副主人家的模样,在前厅盛着粥点招呼着云青鸾和柳懿心还有其他人进食,对她的出现视而不见的时候,荣骅筝一双清眸倏地眯了起来,全身就充斥着一股戾气!
“筝姐姐……”看到荣骅筝出来了,被挤到角落的小屁孩扁着嘴巴委委屈屈的跑出来,一把抱住了荣骅筝的大腿。
荣骅筝摸一下他的脑袋,轻敲一下,“没出息!”
小屁孩委屈得眼泪都要出来了,昨儿刚睡下没多久就被人敲锣打鼓的吵醒了,在继续睡下之后他花了好久也没能睡着,只能扒着荣骅亭滴溜滴溜的转着眼睛,最后荣骅亭哄了他好久他才不甘心的谁了过去。
“筝姐姐,我的位置被人占了。”小屁孩扁着嘴巴,大眼儿蒙上一股水汽。
荣骅筝冷笑,“被人占了位置不懂把人撵了啊,你好歹也是这里的主人!”
荣骅筝的话刚落,柳懿心款款起身,唇边的笑风华绝代,“恭谨王妃起来了啊。”她也就说了那么一句,然后朝小屁孩温柔的招招手,道:“希宴,快过来,懿心姐姐这回带来的点心很不错的哦,你一定要过来尝一尝。”
小屁孩切了一声,大眼儿瞪着她,哼道:“不要叫我希宴,请尊称本世子为希宴世子!”哼,装模作样,方才他躲在角落那么久了也不见她来问候一句,谈笑风生的占了他的位置还在这里装好人!
柳懿心也不介意,唇边的笑依旧华美,叹息道:“现在的孩子都是娇气的,得好好教教才行。”话罢,她一双美眸闪过一丝讥诮。
她的话虽然说得含蓄,但是明眼人都听出来她话里有话,一来,她是指希宴世子现在越来越娇气了,二来是指荣骅筝很失责,不懂得教养。
荣骅筝自是听出了她背后的含义,心一沉,蓦地就冷了,才想说什么宇文广却站出来,俊朗的面容闪过一抹嫌恶,淡淡的道:“柳小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说我们宇文家不懂得教育儿女么?”
柳懿心一怔,摆摆手急急道:“三殿下误会了,懿心怎么会是这个意思,懿心只是……”
“好了。”宇文广浓眉一皱,一语定乾坤,“柳小姐,希宴双亲不在了,但是还轮不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柳懿心的脸色蓦地就白了,愣愣道:“三殿下,懿心并没有这个意思,懿心也没有任何责怪希宴的意思,只是希宴好歹是懿心的表……”
“本殿下没有否认你们的关系。”宇文广淡淡的瞥一眼她,道:“但是,你确定你的作法对得起你去世的姑姑么?”
柳懿心闻言,蓦地倒抽了一口气,唇瓣微颤,一下子就再也说不出话来,愣愣的走回到方才的位置,心不在焉的端起一杯茶慢慢的喝着。
荣骅筝给宇文广一个略带感激的笑,宇文广摇摇头,一言不发的坐回了原来的位置上。
荣骅亭是一个比较安静的人,虽然在进了王府住着之后学的东西多了,接触的人多了,但是他到底是不懂得争辩这些东西的。他好几次想要开口的,但是最后愣是没有把心底想要说的话说出来。
低垂的眼睛满是隐忍,捏着书本的手泛出了青色的筋脉……
荣骅筝看着柳懿心坐回原座位的动作蓦地觉得好笑不已,她到底想怎样,身为一个客人不好好的学着宇文广等人坐在一侧,反而坐在主人的桌子旁,她是什么意思?她当她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么?
还有……荣骅筝看着桌子旁的三人,心头的冷气越来越盛,心里却有点埋怨宇文璨,没事怎么招惹了那么多桃花,而且一朵朵都是打不死的蟑螂,怎么撵也不走,丫的!
荣骅筝很气恼,谷婷菱却对她视而不见,娇美的面容挂着浅笑,看到柳懿心败阵下来的时候脸上闪过一抹讥诮,在她坐下来之后却浅笑盈盈的招呼她吃东西。
云青鸾今天穿了一件月牙色的衣袍,她原本就长得绝美非凡,在一袭月牙色衣袍的衬托下更像是超尘脱俗的仙子似的,让荣骅筝在出来的时候就忍不住多看她两眼。
对于云青鸾这个人,荣骅筝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她,但是却有一种感觉——强大!
她不像谷婷菱那么鲁莽,也不轻易如柳懿心那般表露情绪表露虚伪的一面,一直都是不咸不淡的,安安静静,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她给她的感觉和宇文璨非常像。
虽然这样想会让她的心不舒服,但是她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个人的气质和宇文璨有点接近,都是美得惊心动魄,学识绝妙得惊世骇俗的人。其实有时候荣骅筝都有点不理解,既然云青鸾那么喜欢宇文璨,喜欢到千里迢迢的追着过来,喜欢到可以将自己亲手绣的衣袍代替她的那一件,为何就刷不来面来干脆让皇上指婚算了?为何要在自己嫁给宇文璨之后来这里学着谷婷菱那般对她百般刁难?
荣骅筝细细的看了一眼云青鸾,发现她现在做的位置刚好是宇文璨坐的位置,而她此刻正微微垂头看着桌沿,脸上露出一抹怀念的神色,伸出手轻轻的摩挲着,像是在回忆着什么过去似的。
荣骅筝被因她这个动作而眯起了眸子,然后细细的看着她的眼睛,恰好发现她的眸子闪过一抹……挑衅!
没错,挑衅!那绝对是挑衅!
荣骅筝眼一睁,深吸了一口气。她发现,这三个女人可能是有阴谋的,之前她们三人都是看各自不顺眼的,一直都是一盘散沙的和她对着干的,今儿也不知道是什么刺激了她们,竟然选择齐心协力的跑过来和她对着干!
而且,荣骅筝还发现了一点,眼前这个云青鸾对宇文璨好像非常的了解,无论是吃的,喝的,还是穿的衣袍的颜色,她都了如指掌。云青鸾她真厉害啊,三人当中,就只有她能够在她和灵儿来到前厅的时候对她微微点头的,足以看得出她的心理非常的强大。
“恭谨王妃,为何进来了那么久还在这里站着,坐下来吧,这里的点心都不错呢,坐下来尝一尝心情也许都会不同呢。”蓦地,就在荣骅筝大量着云青鸾的时候云青鸾突然开口了。
荣骅筝细细的看她一眼,突然笑了一下,淡淡道:“是啊,心情可能会有不同呢。”她说的是不同,而不是会变好变明朗,不同的含义有好的又不好的。荣骅筝则绝对相信,如果自己这一刻真的坐下去和她们一道吃的话,那她的心情真的会不同。她定然会暴躁得想要把桌子给掀了!
丫的,这些人真是太明目张胆了,是在挑战她的极限是么?
而明显的,云青鸾就是在挑战荣骅筝的极限,浅浅的勾唇一笑,眸光一闪,道:“我们年纪也相差无几,称一声姐妹也不为过……”话罢,她深深的睨一眼荣骅
筝,淡淡道:“说起来你如今好像是十五是吧,我现在十九,论个年龄你叫我一声姐姐如何?”
此话一出,大厅所有人都愣住了。
姐姐?
要知道郢国是一个论身份论地位来说事的国家,虽然在百姓之间没什么,但是诸侯贵胄和天家之间对礼规却看得特别的重,而按照礼规,没有出嫁之前大家闺秀之间的称呼可以随意一点,谁大就称呼谁为姐姐,谁小则为妹妹,这些是礼规,无可厚非。
只是,对于已出嫁的大家闺秀来说,这姐妹之间就不能随意称呼了,一来要给对方夫家一点面子,尊称一声夫人或是其他的,二来……对于出嫁之人来说,除却亲姐妹,能够以姐妹相称的除非两人共享一个夫婿。
荣骅筝虽然对这些礼规不是很懂,但是灵儿时常在她耳边唠叨一些规矩,她多少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所以,一听云青鸾的话立刻就笑了。
“姐姐?”
她轻声疑问的将这话叫出口,让所有人愣了一下。
云青鸾想不到她会如此快妥协的,原本还想要有一番斗争的,闻言唇瓣翘了一下,想说什么宇文霖却倏地一把站了起来,冷冷道:“你们会不会太过分了?你们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你们……”
“四殿下!”荣骅筝冷冷的伸手打断宇文霖的话,在宇文霖的桃花眼几乎要蹦出火花的时候坚决的道:“这件事,我自己来处理,谢谢你。”
她沉稳冷静的态度让人一怔,宇文霖不知怎么的心头莫名的就烦躁起来了,想说什么,但是看到荣骅筝递过来坚定的目光的时候还是憋着气,火大的坐回了原座位。
“姐姐?”荣骅筝的视线从宇文霖的身上转到云青鸾娇美脸上,唇角淡淡的扯出一抹笑,“云小姐,你好歹也是个未出嫁的闺女,说着这话怎么就不害臊?还是你其实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嫁了?迫不及待的想要嫁给……王爷?!”
嘶!
没有人会想过荣骅筝会问得如此的直接,这是她知道目前为止最为犀利的一次问话,直接是一阵见血!
荣骅筝这话直接就暗喻云青鸾是个不守礼规的浪荡女,不但思慕有妇之夫还恨嫁,把云青鸾说得一张绝美的脸儿一下子就白了。
荣骅筝冷冷的看着她发白的脸,继续道:“云小姐,你说你如今十九岁是吧?原来已经十九岁了啊,难怪我看着怎么觉得你面目沧桑,眼角有细纹呢……”荣骅筝说时,一笑,阴测测的问一句:“一个十九岁仍未出嫁的女子,难道你就不嫌老么?”如果不说,荣骅筝还真的不知道云青鸾原来已经十九岁了,难怪她会如此沉稳。不过,能够外出游学三年,想必年纪也小不到哪里去了。
“噗!”宇文霖原本还非常生气的非常担心的,听闻荣骅筝一言,立刻松了一口气,最后毫不客气的笑了出来。
小屁孩放开抱着荣骅筝的大腿的手儿,大眼睛闪亮闪亮的,小胖手啪啪的鼓起掌来,“筝姐姐,好样儿的!”
荣骅筝没好气的瞥他一眼,想说什么听到他的小肚子传来一声咕噜的叫声,蓦地一愣,然后看向坐在桌子旁的三人的视线更冷了。
云青鸾长得好是所有人公认的,但是岁月容易催人老,再好看的人再美的人都会有老的那一天,所以,要问云青鸾此生最怕听到的是什么,那绝对是别人说她老。
她这个年纪还没出嫁的,在郢国算是少数了,云王府的人不是不担心,只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劝她真正的放弃追逐一个人,所以,两三年来云王府所有人对云青鸾的事已经不想再提了。
云青鸾想不到荣骅筝会抓住自己年龄来说事的,一怔,然后心脏蓦地一缩,痛得她差点当场泪眼婆娑。她生生的忍住,唇边扯出一抹笑,“妹妹,你……”
“你还没资格叫我妹妹!”荣骅筝冷声打断她的话,“还、没、出、嫁、的云小姐……请尊称我为恭谨王妃!”还没出嫁四个字荣骅筝一字一顿的,说得非常冷。
云青鸾手心一颤,手中的杯子差一点就要掉到桌面上了,幸亏她有武力,微微使气就让杯子轻飘飘的回到了桌面上。面对荣骅筝的严词厉语,她红唇一抿,没有吱声。
“啧啧。”宇文霖看着荣骅筝一下子就将云青鸾驳得哑口无声,顿时笑眯了一双桃花眼。
坐在一旁一直未曾出言的荣骅亭也松了一口气。
“云小姐。”荣骅筝看着没有吱声的云青鸾,眉眼闪过一抹冷意,才想叫她离开宇文璨的位置,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说过话的谷婷菱突然的声音了,声音里充满讥诮,“哟,瞧着阵仗,果然是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啊,出身低贱的人说话都比一般人要难听呢!”
荣骅筝原本就想到这一次可能不止是面对一人那么简单了,这次应该是三人齐齐联手来对付她了。只是,虽然荣骅筝有了这个认知,但是她还是快欺炸了肺。丫的,一个两个,她们到底有完没完!
荣骅筝深吸一口气,她拼命的忍住操出鞭子再将谷婷菱揍一顿的念头,冷冷扫一眼在场的三人,打算一次性解决掉,道:“你们三人到底想要做什么?来这里气
我一顿不觉得太小家子气了么?也不怕旁人看笑掉他们的大牙?”
笑掉大牙?小屁孩闻言,一张笑脸都皱了起来。
怎么办,原来笑也会掉大牙的,方才他看到云青鸾的表情时还笑得很嚣张的呢,不知道自己的大牙松了没,要是掉了那该怎么办?是不是不能再和筝姐姐抢肉吃了?
呜呜,他不要……
荣骅亭看着小屁孩皱巴了的小脸儿,笑了一下,朝他招招手,道:“希宴,过来。”
小屁孩心里很哀怨,他肚子已经够饿了,现在不但不能吃东西还要担心着牙齿会不会掉,他好可怜滴说……
自认非常可怜的小屁孩瞪啊瞪的迈着小腿朝荣骅亭扑去,抱住他坐着的腰身,可怜兮兮的:“骅亭哥哥,我要掉牙了,以后你要把东西嚼碎了喂我吃……”
荣骅亭一愣,回过神来后一阵恶寒,下意识的抱着小屁孩的手颤了颤。1bWzx。
这个请求,实在是……惊世骇俗啊……
荣骅筝的话让三人同时怔了一下,想不到荣骅筝会看出来她们是打算联手把她打压的,她们以为……
荣骅筝看着她们一副惊愕的表情,冷冷道:“你们好歹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不知道老师是谁,竟然有这等思想龌龊的学生,真是侮辱了他们的名号啊。”
话罢,看她们还没回过神来,冷哼一声,“你们不要太小看人了,不然总有天会让你们好受的!”
“荣骅筝,你不要太过分了!”谷婷菱骄纵惯了的,何时被人如此训过,蓦地拍案而起,一把将手上的杯子朝荣骅筝荣扔去!
荣骅筝看着那个朝着自己走来的杯子蓦地冷笑,然后眸子微微一眯,胸腔一震,杯子以一个异常快速的速度沿路返回,朝着谷婷菱砸去!
大家看着,愣住了。
云青鸾看着那个杯子朝谷婷菱砸去,一双利眸蹦出火光,并不打算出手帮忙。
“郡,郡主!”谷婷菱吓了一跳,这杯子里还有滚烫的茶水,如果被砸到身上少不了要掉一块皮的,就在她愣住的时候她的贴身丫鬟蓦地上前,以娇弱的后背一把替她挡住了那个攻击。
在杯子砸到身上的时候丫鬟啊了一声,一双眼睛蓦地给滚烫的茶水烫得红了眼圈。
谷婷菱可没心思注意这个,蓦地将她一把推开,拍桌放声尖叫:“荣骅筝,你到底知不知死活,这里是龙岩山脚下,不是在恭谨王府,也不是在路上,今儿皇太后就要修禅出关了,你……”
“皇太后出关是皇太后的事,你在这里虚张声势作甚?”荣骅筝冷笑,抱胸道:“只有狗才会仗势欺人的,你这幅模样到底是狗还是人啊?”
谷婷菱气结,“荣骅筝,你说本郡主是狗!”
荣骅筝耸耸肩,扯一下唇角,“我有让你选择的,你要选择自己是狗我也没有办法。”
谷婷菱气结,一把坐下来,瞪着自己跟前的东西不顺眼,蓦地伸手将之一下扫掉了。
荣骅筝看着再度鸠占鹊巢的谷婷菱一眼,冷笑一下,道:“谷郡主,我真的很想请教一下,你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啊?”在别人家里摔别人的东西也只有她做得出来了。
话罢,荣骅筝轻飘飘的回头看一眼灵儿,淡淡道:“将碎了多少个碟子多少个杯子全部给我记下来,待会记得问一下夏管事这些杯子碟子的价格,改日让人上谷王府讨钱去。”
众人一怔,到谷王府讨钱?这一招狠毒了点吧,要是让天下人知道谷王府欠人钱财岂不要笑掉大牙?如果荣骅筝真的这样做了,只怕谷王爷会气得吐血吧。
谷婷菱一愣,反应过来后然后一张俏脸蓦地羞愤得红了,拍案而起,“你敢?!”
宇文霖再度叹息,诶,这犀利直接的言辞他都要学一把了……
荣骅筝冷笑,“我有何不敢的?”
“你,你……”谷婷菱做人娇惯,说话不好听,但是脑子却一点也不机灵,除了那么几句总是想不出什么来反驳荣骅筝。但是她又不甘示弱,最后一把走到荣骅筝跟前,胸口上下起伏着,“你不要太过分了,本郡主告诉你,我……”
“你什么?”荣骅筝双手抱胸,冷冷的睨着她,讥诮的反问:“我就不懂了,你的脸皮到底是有多厚才能在做出鸠占鹊巢的事之后还警告主人不要太过分?”
鸠占鹊巢?谷婷菱心肺都要气炸了,立刻张牙舞爪起来,“你说什么?你说本郡主鸠占鹊巢?这地方是你的么?这是璨哥哥的,你凭什么在这里嚣张喧哗?”
荣骅筝顿时觉得好笑,提醒道:“谷郡主,原来你也知道这里是王爷的地方啊那你还记不记得我是王爷的正妻?”
谷婷菱冷哼一声,讥诮道:“你想我承认你是璨哥哥的正妻?这辈子也别想!”
“也对。”荣骅筝突然点头附和谷婷菱的话,扯一下唇角道:“毕竟这个位置是你最想坐上去的呢,如今被旁人坐了,自然气不过的,我理解,我理解……”
很少有女子会如此的伶牙俐齿,封贞都看呆了,暗忖以后要是谁跟她抢宇文霖定然这样骂得对方满地找牙!哼!
恭谨王妃这样儿实在美呆了!
谷婷菱气不过,才想说什么,突然撇道云青鸾和柳懿心深意的眼神,她一怔,顺着她们的眼神看去,赫然看到那一个嫩黄色的麒麟玉佩。她眼睛一亮,趁着自己和荣骅筝的距离最近,趁着荣骅筝一时间不注意,蓦地从广绣滑出一把剪刀,然后飞快的在那里一剪!
荣骅筝原本不知道谷婷菱想要弄哪一套的,她的注意力被云青鸾突然之间腾起的挑衅动作吸引,在回过神来时突然腰间一轻!
她眼睛一睁,蓦地低头,赫然发现自己腰间系着的玉佩已经不见了!
她抬头,正好看到谷婷菱挥霍着剪刀对她笑得万分得意!
荣骅筝视线看向她另一只手,那里恰好捏着那个嫩黄色的麒麟玉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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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卑鄙的云青鸾
荣骅筝清眸一凛,唇瓣微掀:“立刻将玉佩还过来!”
“玉佩?”谷婷菱原本甚是得意的,闻得荣骅筝一言愣愣的重复了二字,然后蓦地放声大笑,“玉佩?你竟然将这叫做玉佩?”
众人对荣骅筝这一说法也愣了一下,宇文霖端着茶来喝的手一顿,蓦地浅浅的勾起了唇角,不置一言。匤殩浪
荣骅筝清眸很冷,眼中迸发出来的凌厉几乎可以将谷婷菱给吞噬掉。
“呵呵,你竟然连这事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拥有它?”谷婷菱对荣骅筝的冷眼视而不见,可笑的勾起唇角冷冷道:“璨哥哥果然是被尘蒙蔽了双眼,不然怎么可能将它交给你?”
“不给我难道给你?”荣骅筝睨着她,话中带刺的道:“我就算不知道这玉佩叫什么又如何,起码这东西是王爷光明正大的给我的,而你……不过是一个盗贼罢了!”
“你说本郡主是盗贼?”谷婷菱闻言差点想扑过去一口将荣骅筝咬碎!
荣骅筝冷哼一声,讥诮道:“谷郡主,难道你敢做不敢当?”
“你!”谷婷菱银牙几乎要咬碎了。
“我说……让你将玉佩还给我!现在!立刻!马上!”荣骅筝的眼睛自从看到谷婷菱拿了宇文璨给她的玉佩之后视线就没从谷婷菱的身上移开过,她唇瓣吐出的话阴冷的让人发颤。
“你想将它要回去?”谷婷菱嗤笑一下,在荣骅筝定住的目光中冷冷的摇头,“不可能,你根本不配拥有它!我告诉你,荣骅筝,只要有我谷婷菱在的一天,就休想它会属于你!”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你现在就去死吧!”荣骅筝懒得和她再多口舌,看着谷婷菱在自己说话的时候伸手就将麒麟玉佩放进胸口去,一双清眸立刻染上了几抹血丝,然后指尖不着痕迹的一动,几根银针随着她发出的气蓦地朝着谷婷菱快速的射去!
宇文霖和宇文广二人武力亦是高强之人,荣骅筝的动作自然瞒不过他们,两人均是眸子蓦地一眯,却没有出手帮忙的打算,云淡风轻的在喝着茶。
荣骅筝在谷婷菱尖叫即将要呼出口的时候,唇瓣紧抿,毫不留情的再度使出一个急速的回旋镖朝着谷婷菱的手腕射去!
宇文广黑眸一眯,荣骅筝这一回旋镖真的下去了的话,谷婷菱的手可能就真的会变成两截了……宇文广顿时有些迟疑,他不知该不该让荣骅筝发泄,也不知道该不该阻止,毕竟明儿就是皇祖母的寿辰了,而她的安危也是由自己负责的……
但是不容他多想,另外一个人蓦地出手了。
荣骅筝清眸一眯,赫然发现那人正是云青鸾。
不过,在荣骅筝意料之中的,云青鸾并没有使出武力替谷婷菱截下那几枚银针和回旋镖,而是在谷婷菱被荣骅筝使出的暗器吓到的时候迅速的从她的手中抢过那一块嫩黄色的麒麟玉佩。
荣骅筝冷笑,这个云青鸾果真够厉害的啊,竟然做出螳螂扑蝉黄雀在后这一招!不过,她不会如她所愿的!这东西昨儿宇文璨才将它交给她,她不能让它在自己手中没了!
这么想着,荣骅筝蓦地调动体内的气,从容不迫的让气蓦地转了弯,而原本应该向着谷婷菱飞过去的银针和回旋镖蓦地一顿,然后再度快速的朝着云青鸾飞过去!
云青鸾看到荣骅筝操控着的暗器正朝自己飞过来,美眸一眯,身子轻盈的腾跃,轻轻松松的躲过了。
“云小姐,你真让我刮目相看啊。”荣骅筝边调动着自己体内的气体边操控着自己发出去的暗器,然后在云青鸾躲开的时候再度加重攻击,看云青鸾一副沉着的表情,荣骅筝忍不住出言讽刺。
真的,荣骅筝真的想不到云青鸾会是这样的人,云青鸾自从出现到现在做事都是沉沉稳稳的,她从来就不曾做过什么甚是出格的举动,若说做得最大胆的一次也莫非是想要将自己绣的衣袍交给荣骅筝,让荣骅筝给宇文璨罢了,其余时候最多只会偶尔出言讽刺两句。
却不料……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荣骅筝绝对想不到云青鸾会是三人中最卑鄙的一个,她和谷婷菱和柳懿心三人明明是联手来对付她的,她们三人在此时好歹也是盟友,但是她却可以罔顾谷婷菱的生死,直接的从谷婷菱手中抢过麒麟玉佩!
如此卑鄙的事情,披着美若天仙的外貌的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荣骅筝简直觉得不可思议!
别说荣骅筝不敢置信了,就连宇文霖几人都为她的动作目瞪口呆!
谷婷菱在荣骅筝对自己出手的时候吓了一跳,她一直以为荣骅筝懂的也不过是一条鞭子罢了,却不料她还懂暗器之道,而且她的暗器还非常高名,在暗器向她飞过来的时候她本能的想躲,却发现根本就来不及!
就在她无措的时候,她看向柳懿心和云青鸾,试图向她们求救。柳懿心不懂武力自然是不可能出手救她的,所以她将希望寄托在云青鸾身上。
而最后,云青鸾有所动作了,但她竟然不是因为要出手救她而是打算借机来夺她手中从荣骅筝手里抢过来的东西!
谷婷菱的心一下子就冷了,使劲的想要捏紧手中的东西,奈何她不动武,最后还是云青鸾手中的气轻飘飘一压迫,她的手掌蓦地就软了,然后东西也被夺走了。
那一刻,谷婷菱气得连肺部都炸掉了,“云青鸾,你竟然敢这样耍本郡主,你给本郡主等着!”
云青鸾在腾身离开的时候只留给谷婷菱讥诮的一瞥,那目光,谷婷菱永远也不会忘记……就像在看一只让人恶心的尸虫似的!
柳懿心在看到云青鸾的腾身而出的动作的时候愣了一下,以为她一反常态要救谷婷菱,在看到她是为了那到那块玉才如此,顿时眯起了眸眼,冷笑了一声。
好啊,云青鸾,你这一招果真够高的啊。出言怂恿她和谷婷菱双双对峙荣骅筝,然后趁荣骅筝不备抢走玉,再自己螳螂扑蝉黄雀在后,助收渔翁之利!
好啊,真是太好了!她本来就该想到的,云青鸾这种如此清高的人怎么会和她们联手搁倒荣骅筝,她肯定是有别的目的!亏她自然聪明,去还是被云青鸾开出的条件给you惑了!
看来她和谷婷菱这回真的是笨到家了,出力最多的是她们二人,而最后成了傻子的也是她们!
柳懿心冷笑了一下,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云青鸾,你给我等着!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被你耍的!
荣骅筝可以感觉到众人对云青鸾的另眼相看,瞟一眼对此漠不关心,淡定异常的云青鸾,荣骅筝轻轻摇头,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瞬间将掌心凝起来的气体全数释放出去!
云青鸾的功夫已经达到十二级了,荣骅筝的级别是多少她自己根本就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不能便宜了云青鸾,她一定要一举将她给拿下来,然后将麒麟玉佩夺回!
虽然她不知道这块麒麟玉佩到底有多大的本事,竟然让这三个女子都齐齐来争夺,但是,这好歹是宇文璨那丫的第一次不求回报,无条件的给她的东西,她怎能让人要了去?
云青鸾手中捏着麒麟玉佩,她原本还想将之放到腰间的腰带处的以防万一的,但是荣骅筝的功力虽然没有她厉害,但是招招都是咄咄逼人的,云青鸾的功夫虽然高,但是在这一刻竟然除了闪躲开和还击之外竟然也没有任何的空闲来做这事!
荣骅筝的出手迅速让她吃了一惊,她一直以为荣骅筝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是不可能会有多好的功夫的,但是她发现她真的是太小看荣骅筝了,她的功夫现在至少达到十级了!
十级,那是什么概念,她从小习武,在云王的悉心教导之下现在不过是十二级,而她第一次看到荣骅筝发现她根本是个毫无武力的草包,而距离她第一看到她也不过是一个多月的时间罢了,她竟然就练到了十级!
云青鸾虽然不想承认,但是她是真的觉得很不可思议!
云青鸾清楚的知道以自己现在的武力,宇文霖或是宇文广随意的助一把荣骅筝,自己手上的东西恐怕就再也不会是自己的了。所以……她看准时机,在躲开荣骅筝连番攻来的袭击的时候蓦地向门口逃窜而去!
骅立文二放。荣骅筝岂能让她就这样将东西拿了就走,冷笑一声,高呼:“青衣,拦住她!”别以为没了夏侯过或是宇文璨云青鸾就以为她奈何不了她了,她到底还不知道她背后其实还有隐卫护身的吧。
而就在荣骅筝一声高呼过后,青衣蓦地从暗处走出来,拦住了云青鸾的去路。
荣骅筝冷冷的睨着依旧是一脸平静的云青鸾,道:“将东西交出来,我可以让你走。”
云青鸾绝美的唇瓣紧抿,扯一下唇角,声音异常好听的道:“不可能,你不配拥有这个如此贵重的东西。”
“呵呵……”荣骅筝闻言不禁笑出声来,她看了一眼云青鸾,再开口柳懿心、谷婷菱,淡淡道:“你们好像都嫌弃我出身低下,总是说我这不配那不配的,但是……自认高贵如你们,到底有没有想过什么叫做配不配?为什么这个世上要有如此多的配不配的问题?”
众人被她的问题弄得一愣,宇文广原本心里就不好受,闻言更是叹息了一声。
其实,他和她……算是同病相怜吧。
她随时嫡女,到底只是个四品官女的嫡女,而他,虽贵为王子,但是母妃的出身却非常低下,在天家,他也算是个奇异的存在……
云青鸾对荣骅筝的话不置一词,淡淡的瞥她一眼,声音依旧温婉好听,言辞却犀利异常。
“就你,永远也配不上他,也不配得到这块玉!”
荣骅筝笑,平静语气下来,淡淡反问道:“那我倒想请教一下,难道你就配得上宇文璨,你就配得上这块玉了么?”
云青鸾将头拧向一边,没有说话。但是她的唇角却是微翘的,荣骅筝眯眸看着她,知道她还有后话。
果然,在半响之后,云青鸾字字铿锵的道:“这世上,除了我云青鸾,没有人能够配得上他!”
荣骅筝笑了,狡黠的勾唇讽刺,“他?它?谁啊?你配得上谁?猪么?”配配配,来到这个世上,她好像已经听到太多关于配和不配,高贵和低贱的话了,她已经听腻了,她保证,如果以后再有人在她勉强强调这个,她绝对将那人打得满地找牙!
丫的!她会告诉对方,那绝对是嘴贱的下场!
在场所有人听着两人的对话,听到猪的时候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云青鸾绝美的脸顿时一阵青一阵白的,睨着荣骅筝强制自己冷静道:“言辞粗俗,你知不知道你是一个非常可笑的存在?”17623107
“云小姐!”宇文霖听了这句话就不乐意了,桃花眼也不笑了,手中的杯子倏地放下,黑眸顿时冷得可怕!
“四殿下,无碍的。”荣骅筝深吸一口气,面对云青鸾那句话她竟然还笑得出来,“云小姐,你说我可笑,你呢?你连称呼王爷的勇气都没有,你苦苦追逐他如此之久,如今都十九了却还是得不到他一眼,如果我可笑,那你呢?你就是可悲的代名词!”
云青鸾听到十九岁的时候胸口起伏了一下,听闻荣骅筝后面一句,原本努力的维持平静的面容再也维持不下去,美眸迸出寒光,掌心运气……
“荣骅筝,你真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话罢,就想将手掌中的气往荣骅筝身上袭去!
荣骅筝面对她的凝气毫不在乎,突然还向着云青鸾所在的门口走了两步,“咦”一声之后,笑米米的道:“王爷,你怎么回来了?”
云青鸾闻言蓦地一惊,手中原本发出的气硬生生的将它收了回去,然后手忙脚乱的朝着门口望去!
但是,空荡荡的门口只有雪花飘扬,哪里看到那个高贵如神明的男子?
云青鸾发现自己上当了,蓦地一惊,待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手中捏着的东西蓦地被一股力扯了开去,她一个捏不稳,东西就这样脱离了她的手掌!
“你!”云青鸾看着自己纤美的手掌,有点不敢置信的瞪向一脸得意的荣骅筝。
荣骅筝耸耸肩,轻松的将因自己使气边长的金鞭收回自己手腕之中,顺带着将玉佩放回了自己怀中。面对云青鸾质问的眼神,她讥诮道:“云小姐,兵不厌诈是这个道理吧?”
“你……”云青鸾有点不敢相信,自己惊心策划的一切,好不容易将东西拿到手了,以为从此可以以此威胁那人得到一个机会,却不料刚刚到手的东西就这样就再度和自己远去。
“你什么你?”荣骅筝将东西拿回来之后绷紧的神经蓦地就松了,打断云青鸾的言辞,反唇相讥,“我只是如法炮制罢了,你何不想想你方才是如何对待谷郡主的?”
云青鸾拳头紧握,才想说什么谷婷菱却蓦地上前,一巴掌朝她挥去!
云青鸾还沉浸在得而复失的心凉之中,对谷婷菱的动作才想做着防备,却已经来不及了,生生的挨了这一巴掌!
“谷婷菱,你找死?”云青鸾哪里容许旁人打她,相较于谷婷菱的身份,她其实更高。所以,在谷婷菱打她一巴掌的时候蓦地凝气,狠狠的朝谷婷菱击了一掌!
宇文霖对这戏的转换是非常高兴的,原本还想看她们两败俱伤的,但是一想到谷婷菱是由宇文广负责的,神色咻的一凝,然后使出一掌将云青鸾的掌风击掉了。
“铿锵!”两者的掌风相碰,蓦地朝一旁偏去,刚好击落了桌面上乘着糕点的所有的碟子,碟子一下子碎了,而粉末状的糕点受力蹦出了桌面。桌子旁坐着柳懿心,而谷婷菱也还没走远,所以蹦出桌面的糕点正好全数往她们身上招呼去,一瞬间,两人身上全是大大小小的糕点粉末和一些调味酱料,两人的华袍在一瞬间双双的毁了。
“啊!”两人被糕点弄了一身,顿时间就像是青蛙似的跳了起来,高声尖叫!
云青鸾对宇文霖突然出手非常不满,腻着他冷冷道:“四殿下,你会不会太多管闲事了?”
宇文霖耸耸肩,“谷郡主的性命和三王兄息息相关,本殿下不得不出手”
“呵……”云青鸾皮笑肉不笑的冷笑了一声,才想说什么荣骅筝看着全身脏兮兮的两人,再看看门口的荣骅筝,摇摇头对小屁孩道:“倒胃口不?”
小屁孩在谷婷菱和柳懿心两人一身狼狈的样子就开始想发笑了,奈何心里一直纠结着笑掉大牙这回事,愣是不敢笑,心里憋得特别辛苦。闻得荣骅筝一言,可怜兮兮的点头,“我不但倒胃口,我还很饿……”1bWzF。
荣骅筝失笑,看了小屁孩一会笑声蓦地顿下,看了一下三人,很礼貌的问道:“你们是自己立刻离开还是让青衣把你们扔出去?”
三人听到荣骅筝嘴里说的扔字,一怔,刚想开口反驳,荣骅筝冷笑:“青衣,动手!”
三人看着疾步向她们走来的青衣,什么也不敢想了,快快的起身向门口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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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玄龙大师
在云青鸾等三人被赶出去之后,小屁孩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吃一顿早膳了。匤殩浪在早膳之后,荣骅筝领着一大一小两个男孩和宇文霖等三人向着龙岩寺出发。
从住宅走到龙岩山下的时候,荣骅筝突然之间想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她顿下脚步,挑眉道:“我们这番上去龙岩寺作甚去?”她就觉得奇怪了,明儿才是皇太后的生辰啊,要做什么的话明儿再上山不行么,为何今儿还要上一趟山去?
众人跟着顿下了脚步,只是被她问都齐齐一愣。
宇文广回过神来爽朗一笑,道:“你们姑娘家不是最相佛了么,龙岩寺是郢国的佛家胜地,在这里诚信祈求要比在别的地方都要好。”话罢,想去了什么,唇瓣抿出一抹喜悦的笑,“再者,昨儿听启光大师说玄龙大师最近观察到帝女星在东边闪烁的现状是越来越明朗了,这对郢国来说可是天大的福音,身为天家之人,上去叩几注香,替帝女星积福德也好。”
封贞听到这里最为兴奋了,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梦幻的眨眼道:“也不知道谁会是帝女星呢,要是是我那该多好啊……”
“呃……”荣骅筝冷汗涔涔,帝女星不是一颗星么?
宇文霖闻言切了一声,毫不留情的当头泼了封贞一脸冷水,“就你这模样还想做帝女星?”
封贞不服气,扁嘴,“怎么我就不可能了,难道你们真的认为帝女星就是云青鸾啊,她虽然长得不错,但是……”今儿她也算是见识到云青鸾的为人了,那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救世的帝女星?是煞星还差不多!
荣骅筝嗅到了关键,挑眉,“云青鸾是帝女星?”如果她是帝女星就真的再好不过了,她现在是恨不得她滚到天边去,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看到她,经过了今天早上的事,每看她一次都会让她想到披着美丽外衣的毒蛇,忒恶心了!
“那只是大家的猜测罢了。”宇文广朗然的笑容在想方才的事情时也染上了一抹阴霾,“只要有帝女星闪现,大家就会对帝女星进行猜测,云青鸾是天下第一美女,也是天下第一才女,世人都知道她蕙质兰心,艳绝天下,会如此猜测也不奇怪。”
“蕙质兰心?”宇文霖讥诮一笑。
“哼!”封贞看宇文霖不屑云青鸾不禁跟着道:“就是,她怎么会蕙质兰心呢,依我看……”
“依我看筝姐姐才是帝女星!”一直不吱声的听着大家说话的小屁孩突然奶声奶气的打断封贞的话,说完,一把抱住荣骅筝的大腿,哼哼道:“筝姐姐那里都好,很好很好!”
“咳咳!”荣骅筝好像从来没被人如此当着众人的面夸过,总觉得自己现在就是王婆手中那一条瓜,怪不好意思的。伸手捏一把小屁孩的脸蛋,才想教育一番,安安静静的荣骅亭也出言了,“我也觉得筝姐姐才是帝女星。”
荣骅筝翻翻白眼,瞪眼道:“我是帝女星?!你们想我滚到天边去么?没良心的家伙”。
众人都不知道荣骅筝为何要说滚到天边的话,毕竟,无论帝女星是谁,只要那人真的是帝女星,都是炙手可热的,是所有国家竞相争夺的,就连皇帝也要礼让七分。对那人来说都是一件大好事,从来就没有人会嫌弃帝女星的称号,有些人甚至冒充自己是帝女星来骗取荣誉。
宇文广看一眼皱着脸儿的荣骅筝,笑道:“二王嫂,如果你是帝女星是再好不过了,都是宇文家的人,从此倒也不怕谁再会说你配不上二王兄,甚至父皇也会对你礼让几分呢!”
荣骅筝瞟他一眼,嘀咕道:“难道你们都相信帝女星的说法啊?一颗星星怎么会是人呢?我以前看了那么多天文之书,怎么从来没听过帝女星之说?这非常荒谬!”
“你没听过帝女星?”宇文霖扶额,摇头叹息道:“难怪你会觉得荒谬了。”
宇文广看荣骅筝脸儿都黑了,笑一下细心的解释道:“二王嫂,其实很多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的,就拿现在的宇文家来说吧,宇文家能够有今时今日的强大,有今时今日广阔的领土,在开国之时都是靠帝女星之福,帝女星……”
荣骅筝伸手打断他的话,“你不觉得将希望寄托在一一颗未知的星星上可靠么?”
宇文广耐性还是很好,道:“二王嫂,这不是寄托,而是……”
荣骅筝不想再听了,伸手打了一个呵欠,也不打算再前进了,看向来时路,不甚在意的道:“一个国家的强大最重要在于政策和决策者是否勤政仁明,那个启光大师的话不可信啊,你们还是不要相信他好了。”靠一颗星星来造福人类,这怎么说就怎么可笑。
灵儿看她这模样,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插嘴提醒道:“王妃,帝女星是人。”
荣骅筝瞪她,“人还能在天边闪现?她是带着国皇的皇冠在银河站着啊?你知不知道一个人活着是需要氧气的,真空能活人么?”她说着说着看到灵儿一副扁嘴委屈的摸样以为她不赞同自己的观点,顿时就来劲了,一把蹲下来,随意在地上捡一根干支,在雪地上画画弄弄,再朝着灵儿招手,“来,过来看看。”
荣骅筝划弄的动作引起了其他人的好奇心,往地上一瞄,嘴角抽三抽。
灵儿觉得荣骅筝出现了问题,看着地面上一个球上面站着一个个人,咽了咽口沫,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不会打击到荣骅筝,但是她却又不得不说,“王妃,这个……球上面站人不会掉下来么?”
荣骅筝翻翻白眼,没打算和她解释这个,只道:“我们先不说这个,就说我们看到的星星和我们现在站着的地球的距离好了,我们……”她说得兴致勃勃,但是说得口干舌燥了,越说大家看她的目光就越怪异,荣骅筝脸一黑,觉得好心被雷亲,自己好意为他们普及一下先进文明的科学知识,他们倒好,全是一副见鬼的表情。
荣骅筝不能忍受自己被人如此看待,她崇尚科学真理,所以,她忍住大家不理解的目光,暗暗握拳,暗忖道:没关系的,伟大的真理都是在人们的不理解之上一步步的走出来的……
说服了自己的荣骅筝深吸一口气,解释:“其实天边闪现帝女星怎么会是人呢?每一颗恒星的存在都是有它意义的,怎么就将它和一个人的存在挂钩?一个人怎么会是一颗星星?你们知不知道地面距离银河有多远么,知不知道人的肉眼能看到的距离和物体的大小的关系么,知不知道……”
荣骅筝说得兴致勃勃,宇文霖忍不住打断道:“二王嫂,你……昨儿发烧了?”云之间两霖。
“滚!”荣骅筝瞪他,“你丫才发烧呢!”竟然怀疑她现在脑子是被烧坏了!见过这么睿智的这么宽容的傻子么?
宇文霖伸手摸到了一鼻子灰,却还是忍不住提醒道:“帝女星传言在很久以前就得到证实,帝女星是……”
“传言不可信听过了没?”荣骅筝不想听他的解释,冷笑着打断他,“传言传言,传言说宇文璨是面目狰狞,其丑无比的嗜血鬼王,你觉得这个传言肯不可信?”哼,她再也没见过比宇文璨那丫的更好看的人了。
宇文霖从来没见过像荣骅筝这般固执的人,揉揉发痛的额角,道:“二王嫂,这不同……”
“有何不同,不都是传言么?”荣骅筝摆手,说完,发现大家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很无奈,遂叹了一口气,“好吧好吧,随你们认为吧。”说完,她又有点不甘心了,“不过,不要怪我不提醒你们,这龙岩寺总让人觉得怪怪的,弄出一堆传言,还让堂堂皇太后都来这里过生辰,肯定不安好心。”
荣骅筝这话不是胡说的,昨天她虽然没有踏进龙岩寺,但是自从昨天去了嗅到一些佛香之后她昨夜做梦都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整个晚上都有人在她耳边说话,弄得她在梦中头痛死了!好几次她都想醒来的,却发现无论如何都醒不来……
只是不知为什么,昨晚梦到的事情在醒来后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宇文广看荣骅筝好像真的不相信帝女星的穿在,也不面前她叹息道:“帝女星对一个国家来说着实是太重要了,出家人不打狂言,玄龙大师说帝女星闪现是不会骗人的。”
荣骅筝才刚想什么反驳,突然抱住她的小屁孩发出一惊喜的叫声:“璨哥哥!”
荣骅筝蓦地抬头,顺着龙岩山的坡度往上看去,恰好发现宇文璨正被人抬着下来,这次抬他的人不是之前那四个人,而是四个和尚。抬着宇文璨的和尚武力状似非常高强,一路上下来他们的脚根本就没有沾地,目光沉静的飞泻而下,看着有股在腾云驾雾的感觉。
而五人旁边还有两位和尚,一个是启光大师,一个是……
是谁?!
荣骅筝虽然不喜欢龙岩寺,因为它对她的威胁性太强了,也不赞同帝女星的说法,但是对玄龙大师这个人却有着莫名的惊惧,脑海里总有那么一种感觉催促着她要她避开他。那感觉就像是一个妖精对在面对抓妖的道士那样,深怕自己有一天会被他降了去。
一共六个和尚,抬着宇文璨那四个没穿红色袈裟的她不放在眼内,只是启光大师旁边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看他的年纪好像比启光大师要老上一点,身穿着和启光大师一样的装束,长得慈眉善目,沉稳大度,一看就知道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一个念头在脑海里迅速闪过,荣骅筝脑中的某一根经蓦地崩的一声断了,颤巍巍的伸手指着那个和尚,才刚想问那是谁,旁边的封贞却惊喜的叫出声来——
“玄龙大师!”
“嘣嘣!”荣骅筝脑里再度断了两根筋,双腿发软,想动都动不了。
“筝姐姐,你怎么了?”小屁孩还在抱着荣骅筝的大腿,发现她两股颤颤,眨巴着大眼睛抬头看她。
他这话一出来,原本所有被封贞喊着的玄龙大师吸引去的目光齐刷刷的回到她身上,荣骅筝感受到来自各方的‘关照’顿时欲哭无泪,恨不得一把把小屁孩给扔了。才想开口什么,宇文璨等人却飞快的来到跟前,在眨眼的时间那四个抬着宇文璨的和尚就将宇文璨给放下来了。
荣骅筝微微张开的嘴巴再也发不出声音来了。
“筝儿?”宇文璨方才自然听到了小屁孩的话,在四个和尚把他放下来之后浓眉微蹙,让夏侯过把他推到荣骅筝跟前。
荣骅筝眼睛还在看着启光大师旁边的和尚,闻言蓦地回神,挪动几下嘴巴却发现嘴巴干涩得可怕。
“筝儿?”宇文璨皱眉,伸出手将她微微颤抖的小手放进自己的手掌中,温柔的道:“冷?”
荣骅筝被宇文璨拉住手的那一刻不知怎么的就镇定下来了,深吸一口气,闻言猛地点头,“是,是啊,太冷了,太冷了。”话罢,眼睛看向宇文璨,可怜兮兮的道:“王爷,要不我先走一步?”
“筝姐姐,你已经跑了两次了,还想跑?”小屁孩对荣骅筝的愚蠢行为记忆尤深,撇撇嘴,大眼里满是鄙夷。
荣骅筝对他龇牙咧嘴,刚要开口驳他,那个让荣骅筝心惊胆颤的和尚说了一声哦弥陀佛之后将目光看向荣骅筝,道:“恭谨王爷,这可就是启光提过的恭谨王妃?”
荣骅筝眼睛圆睁,蓦地抽出被宇文璨握在掌心取暖的手,下意识的脱口而出——17623107
“不是!”
宇文璨黑眸一眯,原本翘起的薄唇紧紧抿起……
宇文广几人一惊,之后就露出一个不解的表情。
荣骅筝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猛地跳动,她感觉到从宇文璨身边传来的低压,原本不安的心再度不堪重负的抽痛了一下,但是面对那个第一次见面的和尚坚定不移的
逗留在她身上的视线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步步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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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荣骅筝这个动作让宇文璨俊眸虚眯,“筝儿?”
荣骅筝原本就心虚不已,被宇文璨轻轻柔的一叫顿时整个身子都在发虚了,差点儿就腿儿也软了。匤殩浪她佯装镇定,对宇文璨回眸一笑,脸儿上绽放一个甜笑,道:“王爷,何事?”
看着她的笑,宇文璨黑眸深深,盯着她看了半响,突然之间淡淡的开口道:“筝儿,你的脸皮可真是越来越厚了。”
荣骅筝脸上的笑一僵,接着银牙一咬,暗暗的说服自己道:没关系的,脸皮够厚才能藏污纳垢,没关系,她太瘦了,脸皮厚一点脸儿也大一点,看起来也有气势,这……真的挺好的,挺好的……
宇文璨看她明明气得咬牙切齿,但是却忍住不发作的表情弄得好气又好笑。他就不懂了,她怎么每次看到玄龙大师和启光大师都想要逃?这世上有谁敢在他面前真正的动她?
“王爷……”荣骅筝看宇文璨眉眼稍有松动,可怜兮兮的道:“人有三急,你看……”
“忍着。”宇文璨打断她的话,淡淡道。
荣骅筝原本不觉得自己说的三急真的急的,但是被宇文璨这么一堵话顿时觉得自己现在几乎要三急都来一通了!她顿时欲哭无泪,脸上的可怜也不是装的了,瞅着宇文璨的目光像是可怜得像是一只摇头摆尾的流浪狗似的。1c497。
宇文璨叹了一口气,微微扶额不去看她。对她,他好像永远也只有心软的份儿。
荣骅筝看宇文璨这模样觉得有机会了,呵呵一笑,才刚想要开口其他人回过神来,然后皆纷纷上前对着那个荣骅筝从未见过的和尚双手合十的见礼,道:“玄龙大师!”
面对大家的见礼,玄龙大师的视线从荣骅筝身上移开,沉稳的回礼。
在方才见礼的时候小屁孩也上前中规中矩的对着玄龙大师行了个礼,在这些人当中就荣骅筝没有对玄龙大师见礼,甚至连打招呼都没有。小屁孩用自己的大眼睛瞅了一会传说中的玄龙大师之后移开视线,同时也注意到了荣骅筝还是一副随时准备拔腿的动作。
撇撇嘴,他有样学样,学着宇文璨对荣骅筝那般,轻飘飘的对荣骅筝招招手,道:“筝姐姐,过来。”
荣骅筝脸儿一黑,这小屁孩在找死?
宇文璨也注意到小屁孩的动作,微微挑眉,一双黑眸似笑非笑的。
荣骅亭微微摇头,叹息。到底是四岁的小孩子,就算再聪明也还是会犯错误的。
小屁孩看到荣骅筝依然一动不动的,小眉毛挑啊挑的,荣骅筝看着就觉得他大眼睛上面有两条毛毛虫在蠕动着,忒怪异的,她看着看着忍不住捂唇发笑。
小屁孩受伤了,自己一本正经的样儿荣骅筝不听也就罢了,她还在笑自己!他哀怨的嘟起嘴巴,小脚儿一跺,哼哼的抱胸转身,雄骁骁的哼声道“筝姐姐,我再也不理你了!”
荣骅筝挑眉,小屁孩的插脚让她顿时忘了让自己惊惧的玄龙大师,才想开口顺一下小屁孩竖起的毛发一侧的宇文璨却轻飘飘的道:“筝儿,过来。”
他话一出,大家顿时满头黑线。他这是作甚,要和一个孩子作比较么?
小屁孩听到宇文璨的话顿时气了,跺脚哼哼道:“璨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明明筝姐姐都快要来安慰他了,他却要在这个时候插一脚,这不是摆明和他作对么?坏死了!璨哥哥坏死了!
宇文璨对他的挑一下眉,也没出言安慰一声,对还在踌躇着的荣骅筝淡淡的道:“筝儿,过来见过玄龙大师。”
荣骅筝最怕的就是宇文璨说这句话了,她方才就想求着宇文璨放她离开的,但是话却被小屁孩给打断了,顿时一气,大眼睛狠狠的瞪向坏事的小屁孩。面对宇文璨井盖似的眼神荣骅筝顿时想哭的心都有了,她知道,宇文璨这回是不会让自己溜走的了,他有无数种办法可以绊住她,而且每一种都是她不能招架的。
心里哀嚎一声,她哀怨的暗暗的瞪了宇文璨一眼,然后依言上前,但是她紧紧上前了三步,才方想要打招呼,玄龙大师的视线却看到了她脚下画着的东西,眉眼蓦地松动一下,顿时忘了要礼让,出言问道:“恭谨王妃,这些……可是你画的?”
“啊?”原本已经豁出去的荣骅筝闻言蓦地想起了自己方才好像画了一些不该画给这个时代的人看的东西出来了,顿时头皮发麻。
灵儿几人是普通人,都天文对这个地球,对世上万象都没有什么理解,通常只相信自己看到的,和寻常人说的,对她说的东西和画出来的东西不理解很正常,所以她没顾虑了的将东西画出来了。
但是,她怎么也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些粗糙的图罢了,眼前这个玄龙大师却很感兴趣,而且看他的模样还非常惊奇和惊喜的模样。
如果说之前灵儿几人的不理解把她当傻子看让她无可奈何,那么,荣骅筝真的想自己再度无可奈何一次,只有那样的话才能说明大名鼎鼎的玄龙大师也不是那么的玄乎的……
但是,她真的错了,玄龙大师不仅没有把她看成傻子,看向她的目光还非常吃惊,甚至还移动着脚步上前。
荣骅筝顿时被他这个动作刺激得心惊胆颤,传言厉害的大师能够隔空观脉象寻面相,这个玄龙大师该不会就是打这个主意吧?荣骅筝这么一想,心里有了两层的后怕,一来怕他对她进行隔空啥啥的,二来要是他问自己地下画着的东西从哪里学到的,然后要自己解释一大堆,那她岂不是相当于自己拿着刀往自己身上捅?
丫的,让你手贱!
画什么破东西啊!
荣骅筝欲哭无泪,被自己这想法生生的打了一个寒颤,然后她做了一件让大家目瞪口呆的事。
——在所有人的视线中,她对玄龙大师做了个停止的姿势,然后蹦跶几下,后退回自己之前的位置拉开了自己和玄龙大师的距离,然后伸出穿着贵气,描绘着三色金边的靴子的右脚,在那画着稀奇古怪的东西的地方光明正大的横腿一扫!
所有的痕迹都被她一记螳螂腿扫光了了之后,甜滋滋的抬首一笑,“玄龙大师,这什么东西也没有啊。”
宇文璨顿时翘起了唇角,这丫头!这些动作也只有她这个厚脸皮的调皮鬼才做得出来!真是的,也不懂害臊!
玄龙大师看自己百年难得一遇的东西被荣骅筝一脚滑溜溜的一扫就没了,心头难掩失望。不过,接着他想道,这些事毕竟是没几个人能够观察出来的,她想保密
也对。而且,身为出家人,方才他偷窥了本就是不对了。
想罢,他闭上眼将脑海中的图一扫而空,然后垂首轻喃一句:“哦弥陀佛……”
荣骅筝对玄龙大师失望的视线视而不见,在垂眸打算就此蒙混过关的时候却宇文璨的视线不期而遇!她顿时蔫了,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让你眼贱!什么不去看偏要这个时候看宇文璨!
哀怨过后的荣骅筝接收到宇文璨微带警告的目光顿时叹了一口气,不知道宇文璨在生什么气,垂着脑袋想了半响,灵光一闪,才发现自己好像未曾按照宇文璨的
指示对玄龙大师打招呼……想罢,她都是脸儿像翻书似的,方才还黯然失色的脸儿顿时绽放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时候娇滴滴的道:“见过玄龙大师。”
这是什么打招呼的方式?!
她这哪像是在向玄龙大师打招呼啊,这简直就是青楼妓女对待嫖客的方式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现在身处青楼之中呢!
宇文璨的脸一下子就黑了,“荣骅筝!”她,她怎能对谁都可以做出那副模样?!
心虚的荣骅筝倏地挺胸收腹,立正,“有!”
“咳咳!”也不知道是谁,觉得荣骅筝这副打招呼的方式是在是过了点,忍不住轻咳两声作提点。宇文璨俊眸轻飘飘的往那个放出声音的方向一瞟,淡淡道:“四王弟,身子不舒服就回去歇着吧,这里风大雪大的,为兄怕你那小身板支撑不住。”
宇文霖顿时欲哭无泪。腹诽道:二王兄,你这迁怒未免太明显了,我也只是好意罢了,这,这怎么就成了攻击的对象了呢?
玄龙大师好像对荣骅筝,呃,‘特殊’的打招呼方式丝毫不在意,慈和一笑,温和的道:“老衲见过恭谨王妃。”
呃……荣骅筝愣了一下,这和尚怎么如此正式的向她行礼?方才宇文霖他们想他行礼的时候他好像并没有如此郑重的回礼,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他人也留意到了玄龙大师的特别对待,脸上齐齐露出怪异的神色,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然后视线看向一脸淡定的宇文璨,心底的疑惑这才有了松动的迹象。暗忖道,玄龙大师这一郑重的见礼应该是看在宇文璨的面上的吧……
无视大家怪异的神色,玄龙大师见礼之后启光大师和他身后的几个年轻的和尚都齐齐郑重的对荣骅筝见礼,这让荣骅筝大大的吓了一跳,两股颤颤,心脏兢兢,声音抖抖,道:“各,各位大师……这,这礼好像重了点吧……”
呜呜,他们到底想做什么,他们的行为很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啊。这简直就是在送人最后一程的沉重仪式嘛!他们是看出了她其实是一缕异世灵魂么,他们这回打算将她超度,然后……
“呵呵……”玄龙大师一笑,伸出一掌微微对荣骅筝躬身道:“恭谨王妃,老衲有一个不情之请,可否……”
“不行!”荣骅筝还未待玄龙大师说完,脱口出言打断,声音很坚决。
众人一怔,玄龙大师却好像已经知道荣骅筝会这么反应了一般,脸上虽然有着失落的神色,但是到底也没有继续请求,只道:“恭谨王妃,老衲也不是有心想要为难你,只是……老衲看你的面相是千年难得一遇的大盛之象,而且……”
“玄龙大师!”
这回,出声打断玄龙大师的人倒不是荣骅筝,而是另有其人。
原本大家都很期盼的听着玄龙大师说话的,突然之间闯进来的声音让所有人忍不住拧起了眉,齐齐循声望去。接着,看到来人,这里几乎所有人同时皱起了眉,只有荣骅筝荣骅筝松了一口气。
玄龙大师到底是沉稳,自己的话被人打断也没有露出丝毫不悦,依旧沉静稳重的模样,在出声的人来到自己跟前,玄龙大师沉着开口,“原来是云小姐,不知云小姐唤老衲有何事?”
云青鸾出现的时候,她的视线首先在宇文璨身上晃了一圈,发现他眉宇紧蹙之后咬着唇依依不舍的将视线转向了荣骅筝。这一回,她看向荣骅筝的目光非常复杂,经过了今天早上,再也没有了之前的温和,眼底深处有着对她深深的防备和嫉妒。
荣骅筝对她放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视而不见,松一口气的她讨好的溜到宇文璨身边,在他身边乖乖的站好,弯腰讨好的问道:“王爷啊,今儿怎么回来得那么早?
不是说让妾身上龙岩寺和您接应么?”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她一眼,黑眸在看到她讨好的脸儿的时候深了一下,不答反问道:“为夫不下来你今儿就会上去了?”
“嘿嘿!”荣骅筝真的心虚了,挠挠后脑勺,她讨好的替宇文璨捶肩膀,边卖力动作边道:“王爷,瞧您说的,妾身这不都来到这里来了么,正准备上去呢!”
“少在这里糊弄本王!”宇文璨没好气的瞥她一眼,这臭丫头他还不懂么,方才见人就想跑了,怎么可能会乖乖的上去?
荣骅筝杏眼圆睁,义正言辞,铿锵有力的道:“王爷,谁敢糊弄您啊,您心如明镜,英明神武,英俊潇洒……”
“停!”宇文璨很没好气,突然伸手用力的扯一下她俏生生的脸颊,拉出一块薄薄的皮,道:“总是用这一招不嫌累?”而且,用来用去都是这么几个词,一点新意也没有!
荣骅筝吐吐舌头,也不伸手把他的手拍下来,反而手上的动作更卖力了,才想开口探一下启光大师和玄龙大师两人到底在她不在的时候说了什么,突然却听到云青鸾开口了,“玄龙大师,可否请您替青鸾卜上一卦?”
“哦弥陀佛。”玄龙大师大师双手合十,“云小姐,你命带富贵,有何好卜的呢?”
云青鸾对玄龙大师那一句命带富贵很满意,绝美的脸儿闪过一抹浅笑,淡淡的,让人觉得她谦虚有礼。她朝玄龙大师行了个礼,道:“玄龙大师,青鸾想卜姻缘。”
玄龙大师垂头合手,道:“云小姐,想知姻缘应当到寺里求签。”
云青鸾佯装听不懂玄龙大师的拒绝,温温婉婉的轻声道:“玄龙大师道学深远,青鸾崇拜已久,还望玄龙大师能够赏脸卜上一卦。”
骅眸个文让。玄龙大师淡淡一笑,“云小姐,既然你开口了,老衲就赠你一言吧。”话罢,淡淡道:“命中始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
云青鸾脸色蓦地一白,绝美的唇抿出一绝美的笑,镇静的出言提醒道:“玄龙大师,青鸾想要的是姻缘卦。”
玄龙大师不答,阖眼说了一声,“哦弥陀佛……”
云青鸾的脸色却不不变,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笑得异常清丽,“玄龙大师,青鸾可否问一句……玄龙大师可探出了传说中的帝女星落在谁家了么?”
此言一出,众人都惊了一下。
帝女星之事从来都不是谁想问就能够问的,这关乎整个大陆的事,哪一个国家出现了帝女星都是天大的好事,也会引来无数人竞相争夺,所以这事从来都是保密的,也从来没有人会如此直接的问出口。
而云青鸾却不然,不但问了,而且还当众问的,而且,听她的语气,总让人觉得很不舒服,那感觉就像是在说她已经知道了帝女星是谁的感觉。
柳懿心和谷婷菱虽然不喜欢云青鸾,而且,经过了今天早上的事之后对她更是带着防备,但是,之前在住宅被碟子的糕点弄脏了衣袍,方才她们都一一重新换了衣服打扮了才想上龙岩寺的。虽然她们相互不喜欢,但是她们还是选择了同道而行,至于为何,不用说也都明白。
云青鸾一言蓦地提醒了荣骅筝,方才他们好像说外界几乎所有人都在猜测云青鸾就是传说中的帝女星,如今听她的语气好像是相信了这个传闻,而且像是对此非常有把握,她方才说的那一句话就好像在说他就是帝女星似的。
为此,荣骅筝也不禁顿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的听玄龙大师回话。
面对云青鸾略带咄咄逼人的语气,玄龙大师答得不显山不露水,“关乎帝女星之事老衲尚未确切。”
云青鸾眼睛蓦地一收缩,嘴巴倏地就颤抖了。
玄龙大师这话虽然没有表明什么,大家也不知道为什么云青鸾会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但是对其他人来说这却是一个喜讯!未曾确切,也就是说,帝女星是谁还不知道,她们任何一个未曾被玄龙大师探过脉象的人都有可能会是帝女星了!
谷婷菱和柳懿心还有封贞都非常高兴,心里默默的祈求着自己就是帝女星。在高兴之余,柳懿心不禁将视线看向云青鸾,发现她一张脸白得可怕!柳懿心微微挑眉,不懂云青鸾为何至此,她们这些人都未曾被玄龙大师把过脉,看过掌纹和生辰八字不是么,她们都有可能会是帝女星啊,她们应该高兴的不是么,怎么她反而一副吓人的表情时作甚?
难道……她相信了传言,以为她一定就是帝女星了,她以为玄龙大师会直接和她说她就是,如今玄龙大师没有说是她她失落了?难过了?
这么一想,顿时,她就释怀了,心里还暗暗高兴不已。
这世上,她最不希望的,就是云青鸾成为帝女星,这世上不能什么好事都给她占了!
谷婷菱听了玄龙大师一言真的非常高兴,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动,她走上前几步对玄龙大师道:“玄龙大师,帝女星未曾确切,那请问你是否还在继续寻找着有缘人?”
“是。”玄龙大师颔首道。
谷婷菱心中一阵激荡,道:“玄龙大师,那请问可否替婷菱脉一番,试一试……”
“谷郡主。”蓦地,脸上已经恢复血色的云青鸾不咸不淡的打断谷婷菱的话,清清浅浅的道:“玄龙大师这回从禅室出来这里定然是有要事要办,你在此请玄龙
大师替你把脉会不会误了玄龙大师之事?”
谷婷菱原本是非常激动呃,云青鸾这一言却像是生生的往她头上泼了一盆冷水,她顿时不乐了,抿着唇瞪向云青鸾,张开嘴巴就想要开骂,但是想到宇文璨和玄龙大师都在这里遂把怒气咽下去了,暗暗讽刺道:“是啊,本郡主是疏忽了这一点,只是方才云小姐问玄龙大师问题的时候不是问得挺痛快的么,方才你在开口的时候怎么不想一想玄龙大师这番下来是有要事要做的?”
“哦弥陀佛,善哉善哉……”玄龙大师说时阖上眼,做一个宽恕而慈悲的表情。
云青鸾不答,异常冷静的道:“此一时彼一时。”
“噗!”荣骅筝听闻云青鸾一眼的时候忍不住讥诮的笑出声来。她现在真的是越来越佩服云青鸾了,她做事可真是一套一套的来的,这此一时彼一时的话亏她有脸说得出来,她方才问玄龙大师的话才过了多久,如今竟然就让谷婷菱不要打扰玄龙大师,她不觉得她这个举动太可笑了么?
荣骅筝啧啧两声,深深的睨着外表看似冷静的云青鸾,发现她眼底眼底有着让人不解的绝望和决绝。荣骅筝突然之间就疑惑了,玄龙大师不是说帝女星是谁还没确切么,她怎么就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
眯着眸子,荣骅筝总觉得云青鸾心里肯定是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而不消多想的,这事必定是和帝女星有关的。
“你!”谷婷菱被她这一话刺激得眼看就要翻脸了,柳懿心却在这个时候温婉的笑出声,淡淡道:“谷郡主,云小姐所说不无道理,玄龙大师今儿可能真的是有要事在身,不然怎么会在这时候不寻找有缘人?”
谷婷菱哼了一声,道:“大师做事岂是你们能够分析出来的,大师这番想要如何你们根本就不知道,少在这里装慈悲善美。”
“好样的!”荣骅筝为谷婷菱竖起了大拇指,谷婷菱果真够勇气的,能够在这样的场合揭人短也就只有她能够做得出来了。丫的,无知的人就是牛/逼啊!
柳懿心温婉一笑,不咸不淡的睨她一眼,道:“谷郡主,玄龙大师还在这里呢,你说这话就不寒碜?”
柳懿心之言一出,谷婷菱蓦地就顿住了嘴巴,懊悔的咬住了嘴唇。
荣骅筝听了这话却突然很有感想,什么叫做‘不然怎么会在这时候不寻找有缘人?’她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就是说玄龙大师所说的有缘人一定在她们几人之中?
这柳懿心未免太自作多情了,说这话也不怕人家笑话,或许人家玄龙大师这时候不说根本就不是因为很忙,而是因为她们都不是,而不在这个时候说是因为不想伤她们的心呢?
“王爷。”荣骅筝脑子有些东西一闪而过,她弯腰,将被披肩帽子盖得毛茸茸的脑袋靠近宇文璨的俊脸,贼呼呼的低声问道:“你说她们现在这样儿像什么?”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一眼近在咫尺的脸儿,伸手摸了一下她的脑袋,淡淡道:“没感想。”她在身边他哪里还会有别的感想?傻丫头!
“为什么?!”荣骅筝突地拔高声音怪叫“你不觉得挺有趣的么?”17652213
宇文璨不咸不淡的掀唇,“不觉得。”
“真没情趣!”荣骅筝瞪他一眼,嘀咕道:“这明明就像是三只蝎子在打架嘛,一点眼力也没有!”
宇文璨闻言,顿时失笑,“三只蝎子?打架?”
“是啊是啊。”荣骅筝以为他终于对此有了想法,连连点头,贼呼呼的掩唇加上一句,“而且是三只比猪还要笨的蝎子,哈哈……”
宇文璨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模样,也不点破其实猪并不是最笨的动物,唇角微翘的打击她,“筝儿,偷笑可不是一个好的行为啊。”
咦?!荣骅筝挑眉,顿时觉得他说得太对了,然后扯扯过长的披肩袖子,伸出一个爪子对他竖起了大拇指,然后在所有人莫名其妙的目光中叉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
呃……
小屁孩撇嘴,对荣骅筝这行为非常不屑,啧啧道:“这是哪里来的傻子?”
荣骅亭被荣骅筝这一笑吓了一跳,不懂这个时刻怎么有人奇葩得会在这个剑拔弩张的时候想要放声大笑,在回过神来刚好听到小屁孩的嘀咕,看一眼前面一个抱
着肚子笑得飙泪的女子还有她旁边唇瓣微翘的看着她笑的男子,忍不住也跟着笑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小屁孩的脑袋,淡淡道:“是挺快乐的。”
小屁孩嘟嘴,听不懂。
荣骅亭也不强求,看他小脸儿红通通,替他拉一下帽子,问道:“很冷?”说着,弯腰将要将他的小身板抱起来。
小屁孩不让他抱,傲娇的道:“人家每天都跟你睡了,现在还想抱人家,我不要,我要筝姐姐抱。”话罢,他顾不得荣骅亭因他这话被口水呛红了的脸,小短腿瞪啊瞪的向着荣骅筝跑过去。
荣骅筝被小屁孩扑过来的时候的惯性弄得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子之后没好气的瞪他,“你又怎么了?”这小屁孩还说她脸皮能厚能薄,她看他才是吧,方才出言笑她的人是他现在赶紧扒着她的人也是他,真是的!
宇文璨看着黏在荣骅筝身旁的小屁孩,唇边翘起的弧度浅浅的消散开来,目光里看不出什么。
玄龙大师和启光大师这时候对视一眼,玄龙大师上前一步,看向和小屁孩嬉笑玩耍的荣骅筝,道:“恭谨王妃,老衲……”
“大师。”荣骅筝虽然在和小屁孩玩耍,但是才刚松下来的神经被玄龙方丈这么一叫立刻的再度紧绷起来了,在玄龙大师开口的时候再度打断他,快快的道:“大师,你看,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如果你有要事要办还请快些移步,碍了要事可就不好了。”
玄龙大师闻言,深深的看了荣骅筝一眼,叹息道:“恭谨王妃,老衲有一事相求,老衲想问一下……”
“大师。”玄龙大师的话让云青鸾几人吓了一惊,其中以云青鸾为最,她顾不得礼仪,第二次开口打断了玄龙大师的话,扯着唇角僵着脸笑着问道:“玄龙大师,青鸾一直很好奇,您好像对恭谨王妃特别感兴趣,青鸾能请教一下为何么?”
玄龙大师闻言双手微微合起,叹了一口气,未置一言。
“大师,青鸾挺好奇的,可否请说一说让大家听一听?”云青鸾的脸色很苍白,却笑得依然美丽。
荣骅筝一听,顿时拧眉。她对玄龙大师这么拍床不是因为她讨厌玄龙大师或者怎样,反而是因为对他的能力又敬又怕,如果可以她希望自己可以跟玄龙大师坐在一起一道讨论探求这天际,这宇宙,这人间万物的所有事情!
在这个世上,一个像玄龙大师这样的人实在很少见,对于如此谦让有礼,如此博学多才的玄龙大师,她是敬佩的,她不希望看到有谁对这样的大师,对这样有思想有能力的人进行攻击!
云青鸾这话虽然问得很有礼貌,但是荣骅筝却在她的话里听到了刺的味道。
也就是说,云青鸾在不满玄龙大师!
荣骅筝顿时就觉得好笑了,这个云青鸾她到底凭什么以这样的姿态来质问玄龙大师,她什么一上来就打断玄龙大师的话,她以为她是谁啊,她有什么资格在这大呼小叫的?
这么想着,荣骅筝拍一下小屁孩的脑袋瓜,冷笑道:“云小姐,请注意你的措辞!”
云青鸾挑一下眉,笑容依旧温婉,谦虚的请教道:“恭谨王妃,青鸾方才说了什么不好听的话了么?”
荣骅筝真想一巴掌拍碎她这副伪装的绝美柔弱的面具,她拼命忍住,冷笑挑眉,道:“哦?你可是天下第一才女呢,自己说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么,自己说的话带着怎样的意思都不明白?”
云青鸾黔首轻摇,咬唇道:“青鸾愚笨,天下第一才女称号实在担当不起,此事还往恭谨王妃指点。”
“指点?”荣骅筝现在想吐血了,果真是人至贱则天下无敌,这句话她在云青鸾身上真的是看到了,她怎么会如此懂得伪装,自己说的话带着骨却面容娇弱,梨花浅笑似的,一副纯净无暇的模样。
云青鸾点点,“是,还望恭谨王妃指点。”
荣骅筝扶额,她看向玄龙大师,道:“玄龙大师,你……”
“恭谨王妃,你还没指点青鸾呢。”云青鸾浅笑着出言打断了荣骅筝想要问玄龙大师的话。
谷婷菱看着两人,看向云青鸾,突然之间总觉得她今天怪怪的。
柳懿心眯着眼睛,她方才一直都在留意着云青鸾,突然之间发现她今天的情绪好像有点过激了,而且好像她容不得所有女子和玄龙大师说上一句话,像是在害怕着什么事情似的。
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呢?
荣骅筝不想和云青鸾答话了,她觉得自己会被气死的!摇摇头,她抚着被气得想要抓狂的胸口,慢慢的退回了宇文璨身侧。
宇文璨瞟她一眼,“就这点出息!”就这样就让人欺负了去!
荣骅筝委屈,“没办法,你不是不知道妾身脸皮薄!”
“哼!”宇文璨不搭理他。
荣骅筝扒着他,大眼眨啊眨的,“封贞说你是恶魔,这名号一听就知道了不起,要不你替我出一把气?”
宇文璨挑眉,“酬劳?”
荣骅筝对上他的黑眸,看他黑眸深深,装着各种她不懂的东西,蓦地一惊,悻悻然的红着脸不说话了。
云青鸾也不是不知道柳懿心和谷婷菱看向她身上的目光有着窥探,但是她咬紧牙关,她绝对不会让她们知道她到底藏了些什么的!
因为,没有人知道,其实,曾经,玄龙大师看在她父王的份上曾替她观过手掌纹路,探过脉络面相,还有生辰八字。
这事除了云王爷和她还有玄龙大师没有一人知道。所以,没有人知道,她之前问玄龙大师帝女星落谁家其实就是在套玄龙大师的话,她想知道她到底是不是帝女星!
然而,如果她就是帝女星的话玄龙大师就算再含蓄都会回一句已寻到,或是已确切,而不是现在的未曾确切!
也就是说,帝女星,不是她!
她这么能够忍受这个,她发誓,帝女星如果不是她,也休想会是这里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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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夫妻名分(必看吧)
“王爷,我们是不是应该走了?”荣骅筝看着大家都在这里没什么事,自己到底还是忌惮玄龙大师的,所以她笑米米的出言提醒道。匤殩浪
宇文璨瞟她一眼,目光来到她腰间,看到她将自己给她的麒麟玉佩别在了腰间,黑眸闪过一抹轻柔,也不驳她的话了,点点头后对玄龙大师道:“玄龙大师,就送到这里吧。”
玄龙大师双手合十行礼,微微点头之际还是看了一眼荣骅筝。
荣骅筝打哈哈的笑着躲开他的视线,退到一旁去了。玄龙大师暗暗叹了一口气,和启光大师说了一句,然后六人一刀离开了。
荣骅筝看着六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璨哥哥,皇太后可出关了?”谷婷菱目送玄龙大师几人离去之后,大眼睛滴溜的转一下,走近宇文璨,问道。
宇文璨嗯了一声,没有答话。
谷婷菱唇儿轻咬,低垂的眉眼掩去了眼中的不快,吴侬软语的轻声道:“璨哥哥,皇太后可曾问过菱儿?”
“嗯。”宇文璨点点头,原本不想回话的,但是想到了什么,淡淡的道:“皇太后到龙岩寺时日甚长,你是她疼爱着长大的,你这就上去陪陪她说说话吧。”
宇文璨已经很久未曾如此温和的对她说过话了,谷婷菱心里一阵激动,连连点头,“是,菱儿这就上去。”
“嗯,去吧。”宇文璨也不看她了,挥挥手让她走。
谷婷菱看一眼站在一旁的荣骅筝,想了想有点不甘心,“璨哥哥,关于你娶妻这事皇太后是否……”
“菱儿!”宇文璨冷冷瞥她一眼,声音冷冷清清的道:“不该你管的就不要管。”话罢,一顿,再道:“还有,不该说的话也不要乱说。”当然,这不该指的其实是她和荣骅筝之间的恩怨。
谷婷菱岂会听不明白,就是因为听明白了,所以原本激动的心情一下就冷却下来了,拳头紧握,不想在宇文璨跟前表露不悦,乖乖巧巧的嗯了一声之后,道:“既然如此,璨哥哥,菱儿现在就上去配皇太后了。”
这回宇文璨连点头也未曾,反而转头对宇文广道:“三王弟,你陪着菱儿上去吧。”
“嗯。”就算宇文璨不说,宇文广也会尽自己的责任护着谷婷菱上去龙岩寺的,这是他的责任。
眼看一切事情都没自己的事情了,宇文璨转动着轮椅,推了两下,看到荣骅筝还站在原地,挑眉,“筝儿,你还想站在这里吹冷风吹多久?”
爷筝是了筝。“啊,哦。”荣骅筝的心思宇文璨和谷婷菱说话的时候被云青鸾脸上的表情吸引去了,她脸上非常隐忍,也不知道在隐瞒了些什么事情,让她如此决绝有痛苦。
宇文璨好笑的看她一惊一乍的,伸手揉揉太阳穴,笑骂道:“都那么大了,还总是冒冒失失的。”
荣骅筝脸儿顿时黑了,提醒道:“王爷,您这话怎么听就怎么像是长辈在教训孩子,你是在承认自己比我老多了么?”17652218
宇文璨没好气的瞪她一眼,懒得和她纠缠,招来夏侯过,让他帮推着轮椅向着荣骅筝一队人坐过来的马车走去。
柳懿心看着宇文璨来了这么就也未曾向自己瞟来一眼,广袖下的手紧握成拳,她慢慢的将自己胸口那一抹苦涩吞下,在他们还来不及走向马车的时候上前道:“恭谨王爷,这番懿心只有一人只身前来,独自一人住在客栈未免有所不安全,不知道可否……”
云青鸾和谷婷菱被她这话吓了一跳,云青鸾清眸一睁,想了想上前几步,出声将柳懿心的话打断了,道:“恭谨王爷,青鸾……”
宇文璨还不等云青鸾说完话,冷冷清清的就打断道:“客栈早已有侍卫暗中护着了,云小姐和柳小姐在客栈住着不会发生什么事的,关于安全这一点还望不必多虑。”
“但是……”柳懿心和云青鸾都不甘心,张嘴才想说什么宇文璨淡淡道:“你们都是大家闺秀,又是未出嫁的女子,和本王同一间房子难免引来非议,本王承受不起毁人清誉之事。”
话罢,不管云青鸾和柳懿心还想说什么,不容置疑的推着轮椅向马车走去。
宇文霖看宇文璨也不和他打一声招呼径自就走了,顿时委屈不已,摸摸鼻尖,怪叫道:“二王兄,等等我啊。”
宇文璨置若罔闻,在荣骅筝等三人都上了马车之后让夏侯过放下了帷幕。
宇文霖一张俊脸沮丧不已,桃花眼顿时黯然失色,赶忙的来到马车前,掀开窗幕,道:“二王兄,您租来的那一间宅子挺大的,房间也够多,可否给王弟一间?”
宇文璨透过车窗轻飘飘的瞟他一眼,“本王租的宅子为何要给你一间?”
宇文霖脸色僵掉了,不过他还是赶快拍拍脸,堆砌起笑,“二王兄,咱们好歹也是兄弟,您这话会不会太见外了?”
小屁孩听着,咯咯的笑出声来,细声细气的和将他抱在腿上的荣骅筝咬耳朵,“筝姐姐,霖哥哥还真没自知之明,他明明就是一外人,璨哥哥见外一点有错么?”
“就你贫嘴!”荣骅筝听了觉得好笑,为表正义,她曲起手指在他的脑袋上敲一下。
小屁孩嘟嘴,委委屈屈的将脑袋伸到在旁边坐在的荣骅亭跟前让他摸摸,安慰安慰自己,嘀咕道:“人家有说错么,霖哥哥就是外人嘛,我们四个住在一起的才不是外人。”话罢,在得到荣骅亭顺手的一摸之后撅起小嘴对宇文璨道:“璨哥哥,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宇文璨瞟他一眼,眸光深深道:“对。”
荣骅亭抓住书的手顿了一下。
荣骅筝一怔。
在马车外的宇文霖顿时想哭的心都有了,敲了敲车辕,在成功的吸引了几人的注意力之后道:“二王兄,不带这样排外的啊,我们虽然不住在一起,但是……”
宇文璨甩也不甩他,唇瓣轻启,“夏侯过,出发吧。”
夏侯过得令,马鞭一挥,马蹄一扬,马车倏地动了。由于这地方的积雪不算很多,地上的泥却带了湿气,在马车轮子滚动一圈之后腾腾的带起了一些泥画,甩甩的就往无限哀怨的宇文霖身上甩去了。
荣骅筝原本掀开车窗帘子看一下外面景色的,恰好将这一幕看尽了眼里,啧啧两声,然后叹息道:“这怎么看就怎么像叫花鸡啊。”
“筝儿,把窗幕放下来,希宴很冷。”宇文璨皱眉道。
窝在荣骅筝怀里的小屁孩闻言咦了一下,眨两下眼睛,暗忖他什么时候冷了,他现在不知道多舒服呢!
荣骅亭将视线从书上移开,看了一眼荣骅筝被冻红了的脸儿,微微摇头,叹息一下再度将视线放回书本中。
外面整个世界都是雪白堆砌而成的,要是在上辈子荣骅筝可能会留恋不舍,但是到底来到这个世界有一段时间了,多好看的雪花飘扬,多好看的冰川世界也看过了,虽然没腻,到底也看不出有多大的美感来了,闻言放下了手中的窗幕。
“王爷,你今儿怎么这么早从龙岩寺下来啊?”之前她有问过宇文璨,但是他没有回答,她忍不住再度问了一遍。
宇文璨看着桌子上的水一点点加温,淡淡道:“我得到消息,父皇在正午之前就要来到这里了,为了方便迎接才下山来。”
“哦。”荣骅筝垂眸,终于要来了么……
“那……”想了想,荣骅筝道:“我是不是也要和你一道去迎接?”
宇文璨瞥她一眼,看到桌面上炉子里的水开了,不温不火的伸手提着倒在茶壶里,边看着水注进茶壶边道:“怎么,你不想去见父皇?”
“呵呵,没,没……”荣骅筝有点心虚的摆手。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她一眼,伸手将炉子归位,说了让意料之外的话——
“不想去就不去吧,这天气够冷的,省得到时候下跪的时候冻伤了膝盖又要花费本王好些名贵药材来医治。”
荣骅筝这回不气宇文璨小气了,直接伸出爪子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异常郑重的道:“王爷,你是在太英明了!”好吧,其实说到底她就是不想向人下跪,两辈子了,把她养大的药圣师傅都没要她跪过两回呢,一个对她的人生没什么贡献的人凭什么要她下跪?
宇文璨怎么会不动他的心思,在成亲第二天奉茶的时候他就知道这臭丫头根本就不会向任何人下跪,所以……他根本就不打算强求她,虽然这和孝道相违。
在一段话落下之后,两人早就没有再度说话了,宇文璨闻着茶的味儿差不多了,径自倒了几杯茶,也不开口让他们拿来喝,自己端起一杯就浅浅的呷着。荣骅筝几人看到桌面上倒好的茶,也没说什么,不动声色的伸手端起来喝了。
因为他们的宅子距离街道比较远,现在距离正午还有一个时辰左右的时间,也不着急着做什么,所以车速并不快,而一段不算长的路程,马车慢悠悠的恁是走了三刻钟左右。
回到宅子,因为还没到午膳时间,所以各自回各自的房间呆着了。
小屁孩被荣骅亭待走了荣骅筝也乐得轻松,打算就这这一段时间再度认真的研究一番《御真经》,但是在回房的过程中却发现夏侯过推着宇文璨一路跟着自己走。
因为这是昨天才租下来的房子,荣骅筝不知道宇文璨打算入住哪一个房间,所以他一路跟着过来也没吱声,直到她和灵儿在她的房间门口顿下,宇文璨和夏侯过也顿下,在等待灵儿开门的时候荣骅筝忍不住对也顿住不走的宇文璨道:“王爷,这天色也不早了,正午皇上就要来了,您恐怕要有甚多事儿要忙,不打算先回房间歇一会?”
宇文璨淡淡的睨她一眼,薄唇轻掀,答非所问,“筝儿,要叫父皇。”
“呃……”荣骅筝噎了一下,伸手摸摸鼻尖,脸蛋儿飞上一抹红霞,模模糊糊的应道:“知,知道啦。”话罢,在灵儿开门之后一股劲就溜进了房间。
宇文璨好笑的看着她柔美的身影像一直粉蝶似的飘飞着,唇角翘一下,跟着进了房间。
荣骅筝被他这个动作刺激得咳了一下,杏眼圆睁,“王爷,您这是……”
宇文璨不答,在荣骅筝傻眼中挥挥手让夏侯过和灵儿下去,在两人下去将门关上之后,容色淡淡的伸手推着轮椅一步一步的上前。
“咕噜!”荣骅筝咽了咽口沫,大眼儿一眨不眨的盯着宇文璨,心头开始扑通扑通的在跳动,忍了忍,没忍住,遂开口道:“王爷,您有没有发现这气氛有点不对啊。”
这,用什么来形容比较好呢?
冒着红心还是冒着粉红色的泡泡?
呜呜,丫的,好像无论是哪一种都不是她能够承受的……
在距离荣骅筝坐着的凳子一步之遥的地方,宇文璨顿下了动作,薄唇微掀,“哦?夫人倒是和为夫说说这气氛有何不对?”
荣骅筝再度咕噜咕噜的吐了几下口水,为了避免自己出丑,她动作是非常的小心翼翼,屁股向后挪动了一下,打哈哈道:“没,没什么不妥的……”打死她也不会说出自己这个想法的,她又不是笨蛋!
“筝儿。”宇文璨不许她躲避,言语淡淡,目光却深深,“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了。”
荣骅筝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后,道:“淡?谈什么?”
“夫妻之道。”
“咳咳咳……咳咳咳……”荣骅筝闻言立刻被自己的口水呛得脸红脖子粗,在宇文璨不容置疑的目光中看了好半响才正色,却迟疑的喃喃道:“王爷啊,夫妻之道……有何好谈的?”
宇文璨眯眸,反问道:“那么,夫妻之道有什么不好谈的?”
荣骅筝脸儿一黑,“王爷,你……”
“我们是夫妻是吧?”宇文璨打断她的话,淡淡问道。1c49c。
荣骅筝不知该怎样回答,宇文璨这话让她想起了自己和宇文璨的开始。
从她进王府的大门的第一天宇文璨就看她不顺眼,在第二天更是直接将她降为妾。后来宇文璨对她是越来越好了,好吃的好喝的从来都少不了她的一份,甚至还亲自开口要恢复她的正妻身份……
两人的相处越来越和谐,他对她的各种好,还有各种的暧昧……
要她怎么说呢,两人之间到底算不算夫妻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因为这是两个人的事。
宇文璨看出了她的想法,直接道:“筝儿,今儿,我郑重的和你说,你就是我宇文璨今生的唯一发妻。”话罢,他黑眸深深,“无论发生什么,你要记住,是唯一的。”
荣骅筝怔怔的看着他,脑里没有什么想法,只是眼眶突然之间有点发酸了。
宇文璨黑眸幽深的睨着她,“本王从一开始没有让你正视夫妻二字是本王的疏忽。”话罢,一顿,“但是,从今天开始,从今以后,请你无论如何也不要否认和本王的关系。”
“不能有丝毫的质疑。”
“你就是本王的发妻,无论我曾经有过多少任妻子,但是你是我唯一承认的妻子。”
荣骅筝:“……”
宇文璨眸光幽深,直直的对上她的眼睛,“筝儿,你听明白了么?”
“听,听明白了……”
宇文璨唇瓣一翘,轻声问道:“既然如此,那你有何要表示的?”
她有什么要表示的?荣骅筝被宇文璨这一话问得发愣,想了想,想了好久却发不出一字来……
唇儿轻咬,她好久之后小心翼翼的抬头,觉得有一件事她必须要和宇文璨说清楚,“王爷,刚才在玄龙大师面前我不是有意要否认我们的关系的,只是……”
宇文璨打断她,声音变得有点沙哑,“也就是说你想的是和本王一样了?”
荣骅筝黔首低垂,咬唇,重重点头,“嗯!”
“那你还有什么想要和为夫说的么?”宇文璨这次说为夫二字说得异常轻柔,黑眸透露着一股让人不敢直视的幽光。
荣骅筝咽了咽口沫,两辈子了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要对一个人表白,她脑子发懵了,嘴巴张了好几回,想要说话,但是脑子却一片空白,怎么也拼凑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宇文璨也不急,静静的等待着,只是,如果仔细的一看能看到他的手心正在微微渗着薄汗,紧握的拳头青筋微露。
荣骅筝想了好久,愣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感叹自己EQ低的同时忍不住伸手扯扯发麻的头皮。
宇文璨看着这样的她,暗暗叹了一口气,轻声诱哄道:“筝儿,过来。”
荣骅筝咬着唇,抬眼看他。
说到底,她还是有点对不起他的,人家说了一长篇来表达,她却只言片语都未曾……
“过来。”宇文璨目光坚定。
捏了捏自己的衣角,荣骅筝开口:“王爷,我……”
“没关系,过来。”宇文璨哑声打断她,还是那句话。
不知为什么,荣骅筝顿时紧张起来了,但是她还是依言站了起来,一步的距离走了三步才来到他跟前。
宇文璨抬眼看着身姿娇娇俏俏的站在自己旁边的人儿,伸手拉住她的手,在她错愕的时候将她一把拉到自己身上来,然后,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将她横抱而起身子蓦地一飘……
“啊!”荣骅筝想不到自己会遇到电影里的模式,但是她也如电影里的人一样忍不住的抱住了宇文璨的脖子,在她心儿跳跳,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宇文璨的腿上。
而两人此刻则都坐在了她紧紧睡过一晚上的床上!
“筝儿。”突然,宇文璨在荣骅筝耳根处轻声呢喃。
荣骅筝只感觉耳根处一热,突然惊醒了,蓦地放开了抱住宇文璨脖子的手,掉开脸儿有点慌不择路的想逃。
这时候宇文璨如何还能容许她逃跑,伸出修长绝美的五指不容置疑的将她的脸儿掰过来,然后在荣骅筝惊慌失措的目光中轻轻的将她盖在头上的绒毛帽子退下,
然后他微微垂头,吻上了她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吐着急速气息的唇儿。
浅浅的吻从吮着她娇嫩的唇瓣开始,在他的唇落在自己唇瓣上的一刻,荣骅筝脑里的某一条神经‘蹦’的一声就都断了,脑子却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到。想不到东西,意识却非常强烈,原本托住自己脸颊的手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手下渐渐紧绷,将她更加的往他身上贴去,然后原本浅浅柔柔的吻顿时加深了,唇舌教缠……
“扑通扑通……”荣骅筝是坐在宇文璨的腿上的,感觉到了怎么也无法想象的东西,整个身子颤抖得非常厉害,微微抓住宇文璨的衣袍的手儿也渗出了汗珠。这……很危险,但是她好像根本无法让这种危险顿下……
房间里很安静,安静的只有两人唇舌教缠的微微水声。
荣骅筝是听到了这种参杂着喘息的水声的,脸儿红了好几圈,不知什么时候眼睛早已经闭起,不知道这一个吻还要经历多久,她的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
“你……”
就在荣骅筝意想不到的时候宇文璨微微离开了她的唇,黑眸幽深得可怕,直直的盯着她的唇瓣,低哑着声音开口吐出一字。
荣骅筝的唇瓣此刻红润而湿润,微微一抿,听到宇文璨的话犹如受惊的小鸟,身子随之一软。
宇文璨淡定的将她的身子扶正,臂膀一圈,将她稳稳的固定在自己的怀里,然后,在荣骅筝喘息之际轻轻的在她的眼睑印下一吻。
荣骅筝睁着眼睛看着他,任由他炽热的唇瓣浅浅柔柔的从自己的眼睑缠绵而下,最后在唇角处轻轻一啄,然后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优雅的伸出手解掉了包裹着她的巨大披肩。
荣骅筝心一紧,身子再度颤抖,“王,王爷……”
宇文璨鼻子抵上她的,轻声道:“筝儿,乖,别怕。”
“我,我没怕!”荣骅筝试图让自己这话变得有气势,却不知道和小猫的呢喃差不多。
宇文璨唇角浅浅一翘,微微移开脸庞,一手搂住她的人腰一手扶着她的脸儿,再度安抚性的吻上了她的唇儿……
他的吻一路而下,路过下巴,滑过脖子……
“唔……”浅浅的申银,从她口中在不知不觉的溢出来……
她头上的钗子不知从什么时候已经被他拿下来,黑亮的长发从在纤柔的肩上披散开来,形成一股异常美丽的艳色,衬得她微红的脸儿美丽非常。
她身上的披肩被脱掉,然后再是厚厚的外衣,露出了雪白的里衣,里衣的一角被松了几个盘扣,一抹粉色肚兜显露了开来,露出里面包裹着的如玉肌肤,香气非常……如缎的长发微乱,凭添了几分诱人的媚色,此刻的她坐在他腿上,倚靠在他的怀里,看起来无比乖巧。
这时,稳稳的抱住她的他突然慢慢的将她紧贴在自己胸膛的娇软身子微微推开,在她微微带着迷惘的眼神中,带着慎重,带着怜惜,伸手在她的脸上划过。
荣骅筝觉得有点痒,伸手想要将他的手拍掉,只是两人的手刚触到一起,她还未曾动作就被一只大掌稳稳的抓住了。
这么在长时间第一次能够勇敢的对上的目光,其中有阴霾,有深沉,还有他不会错辩的一丝……晴欲!
荣骅筝虽然已经明白了很多,但是还是很紧张,她一直以为只有自己才是那个紧张的人的,在他抓住自己的手那一刻才发现,那个手掌心里已经满是细汗。
四目相对,她的眼里闪过惊慌,连忙想要撇开头。
宇文璨这一次算是下决心了,轻轻扳过她清丽动人的脸而,下一刻,已经急切的吻到了她的温度。没有让人知道,关于这样的一个吻他肖想了太久,带着太多说不尽的情意,带着对她一直的渴望……
他犹如狂风暴雨,想要席卷住所有的一切,荣骅筝不知所措,却顺从的承受着,面对他她说不出拒绝来,而且,她好像也有着渴望。
她温顺的承受只换来更深的掠夺,在他的手掌微微探进她雪白的里衣渐渐往上的时候她浑身一颤,他却容不得她拒绝,大掌不容置疑的探进里衣,解开里面纷嫩抹胸的扣子,轻轻的覆上她的……
她浑身一颤,伸手试图抓住他的手……
他反手握住,手下的动作继续,轻轻的揉捏,感受着掌心的温软细腻,黑眸顿时染上一种让人无法忽略的炙热。
“唔……”她整个人顿时都软成了一滩水……
她的衣襟,如玉般的身躯一点一点露了出来,细腻的肌肤,精美的锁骨,纤细的曲线,每一处都值得流连,迟迟忘返……
浅浅的低吟让他黑眸顿时一深,倾身再度吻上她的唇瓣,在她搂上他后背的顷刻间高大的身躯一动,黑眸深深,反手将她抱放在床上,倾身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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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那啥,这算肉么?
依然写这一点东西写了好久好久,不会写啊……
不知道会不会被屏蔽……
第一百二十九章 冤家路窄
“喂,王爷……”荣骅筝被宇文璨吻得迷迷糊糊,身上仅剩的里衣被脱得差不多了也没注意到,他结实的胸膛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动作她也迷迷糊糊的接受,甚至一双手忍不住攀上他的肩膀。匤殩浪
只是,就在他炽热的吻来到她敞开了衣襟的雪白胸口之际,门边似乎传来了‘叩叩’的敲门声。
荣骅筝被这敲门声刺激得一阵激灵,突然之间有点慌乱,方才积聚起来的所有勇气因这一敲门声而全数告罄。睁开略带湿润的双眸,她脸儿红得像猴子屁股似的伸手推了推他的肩膀,咳咳两声,“有人……”
宇文璨眯眸,俊脸离开她的胸口来到她的脸儿处,吻住她的话。
荣骅筝伸手推开他,眼儿在接触到他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微微袒露的结实胸膛,突然转一下视线,着实不懂自己看过的男人胸膛无数了,怎么这个时候却学人矫情的害羞起来了。
丫的,没出息!
这胸膛不就比她以往的兄弟的要好看上几分嘛,至于么!
咳咳两下,她忍不住问道:“王爷,这会不会太快了?”
哪有人一表白就直接洞房的!
宇文璨黑眸深深,抚摸着她光滑后背的手一顿,沙哑道:“哪里快了?”他早就应该将她拆吃入腹的。
“……”
荣骅筝顿时清泪两横,突然觉得自己这个问题好像问错人了……
“筝儿。”宇文璨不容置疑的继续方才手中的动作,手掌从后背延伸而上,稳稳的裹住她浑圆的雪软,捏住柔嫩的顶端肆意拨弄,荣骅筝被刺激得浑身一颤,口中溢出一声申银,然后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响起了比方才急速上甚多的敲门声……
“啊!不行!”
也不知道是找到了借口还是如何,荣骅筝才方沉淀下来的心再度被这敲门声刺激到了,蓦地睁开了迷蒙的眼儿,慌乱的伸手试图推开宇文璨。
宇文璨抿着唇按住她的动作,黑眸闪过一抹冷意,抬起头冷飕飕的道:“夏侯过,你最好为你这个行为找一个适合的理由。”
门外的夏侯过伸手摸摸鼻尖,一张冷脸忍不住浮现哀怨,他好歹也跟了宇文璨这么久了,自然知道什么宇文璨的脾性,就是因为太明白了,所以如果可以无论如何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把自己往刀锋上撞的,但是事情急迫,他不得不做这样的蠢事了。
“王爷,探子来报,皇上的队伍快要到达预定的客栈了。”夏侯过说时,很识相的屏蔽掉了自己所有的听觉。
宇文璨眸子一眯,也不做声,看了在自己身下眨着眼睛的荣骅筝,忍不住低头,一改方才的温和,狠狠的吻上她的唇。
“唔!”荣骅筝圆眸一睁,顿时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一只被人按住了的螃蟹,她这么想着忍不住扑腾着四肢,在发现自己此刻更像螃蟹之后泪奔的顿住了动作。
在宇文璨一吻罢后,荣骅筝动着如螃蟹般摊开的四肢,狠狠的瞪向他,“王爷,你可以改行做强盗了!”
宇文璨直起身,伸手替她拉好身上脱掉的衣袍,黑眸含笑的道:“筝儿,你放心,就算做强盗,本王这一辈子也只强你。”
“咳咳!”荣骅筝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伸手一把将他的手拍掉,然后红着脸儿,一手抓住自己的衣襟一手撑在床上,然后像一只老鼠似的一股脑的往床上钻,脱离了宇文璨所在的范围。
宇文璨挑眉轻飘飘的看着她,“筝儿,你就不曾为自己这做法羞愧过?”如此不雅的动作也只有她敢当着夫君的面儿做,要是旁人,定然只有被休,被嫌弃的份儿。
“有何不要意思的?!”荣骅筝一把将床上的被单往自己身上拉,边垂头扣好自己衣袍上的扣子边哼声道:“你还在这里作甚,还不快走?”
宇文璨挑眉,也不说什么,优雅的伸手整理一下自己身上的衣袍。
荣骅筝一直小心翼翼的整理着自己身上的衣袍,在再次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宇文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床上坐回到那一张轮椅上了。她一怔,眨一下眼睛,“……”
“好了,为夫先走了。”宇文璨唇瓣浅浅一翘,对呆愣住的荣骅筝道:“筝儿,就算舍不得为夫也不要用如此含情脉脉的眼神盯着为夫啊,这世上不只有你才会害羞的。”
荣骅筝脸儿一黑,咬牙切齿,“滚!”丫的,谁舍不得他了?谁含情脉脉的盯着他了?谁害羞了?
等等,他方才这话也就是说他也会害羞了?
荣骅筝醒悟,一双清眸顿时化作强力侦探器,在他俊美若神明的脸上探索一番,然后冷笑,“王爷,感情您脸皮才是真正的厚?”不然的话,怎么一个人害羞也看不出一点脸红的,丫的!
王迷骅璨也。宇文璨不答,黑眸荡漾着一种温情,淡淡道:“等我回来。”话罢,也不管荣骅筝有何反应,推着轮椅离开了。
荣骅筝看着他的背影,在他的身影离开之后整个人都软摊在床上。
叹息,丫的,她这回真的成为有夫之妇了。
有夫之妇……
一个年仅十五岁的有夫之妇……
啊啊啊!1c49q。
光是想想荣骅筝就飙汗了。
宇文璨这趟出去去了挺久的,在午膳的时候荣骅筝以为他就会回来了,但是并没有,他只让夏侯过回来一趟让他们别等他用膳就罢了。
睡了一趟午觉,荣骅筝终于觉得着实无聊,想着明天就是皇太后的生辰了,到时候想必不会好过了,所以想了想她还是决定带荣骅亭和小屁孩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心情。
也许是所有人都知道皇太后这番是要在龙岩寺过生辰,所以即使现在落雪纷纷,街上还是人声鼎沸,街道两边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小吃和买卖,呈现着一片热闹的景象。
来到街上,小屁孩表现得异常兴奋,拉着荣骅筝不停的往人群里挤,荣骅筝怕他跌倒,用力的捏住他的小手不让以免走散了。
“筝姐姐,我要吃这个……”
“筝姐姐,我要吃那个……”
一路上,小屁孩丝毫不客气,一只小胖手指指点点的,荣骅筝看着都是一些小吃,虽然没什么营养,但是想着小孩子难得吃,就都给他买了,不过在他吃的时候却限制了分量,同一样小吃并没有给他吃太多。
为此,小屁孩哼了哼,睨一眼明显有点心不在焉的荣骅筝,嫌弃的道:“筝姐姐,你知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像什么?”17652232
荣骅筝瞟他一眼,“吃东西就吃吧,这么多的东西还不能把你的嘴巴塞住?话儿怎么那么多?”
“你就像一只街边的流浪猫,在求抚摸。”小屁孩偏不如荣骅筝之意,边咬着手里的小吃,边仰着头看了看荣骅筝依旧非常红润的嘴唇,道:“而且还是一个破嘴了的可怜猫。”
荣骅筝闻言,一时间还回不过神来,突然一惊,立刻伸手摸一下唇,这才发现好像真的有那么一角被咬破了,现在正红肿着……
宇文璨,丫的!
肯定是他最后一吻的杰作,这么用力作甚,他以为他在啃香肠啊!
哼,有你的,下次我一定要掌握主导权,咬得你脸见人都不敢!
灵儿看着荣骅筝的动作,掩唇偷笑。她和夏侯过都是被赶出来的人,王爷和夫人在里面做了什么,在王爷走了之后她一看就明了了。
王爷和夫人这回到底总算是确定关系了,这让她这个外人都暗暗的为他们松了一口气,毕竟一路上遇到的事情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那么多人对王爷俯视耽耽的,要是不赶紧解决掉隔在两人之间的问题的话,以后会产生什么变故都不知道呢!
荣骅筝瞪了一眼偷笑的灵儿,咳了一下,正色的挺胸往前走。
只是,荣骅筝现在才知道,这世上是真的有所谓的冤家路窄,所谓的的孽缘的。
她从来未曾想过,自己竟然还会遇到荣夫人和荣骅玫。
“哟,这不就是恭谨王妃么?”突然,一个熟悉却刺耳的声音传进荣骅筝和荣骅亭的耳朵。
荣骅筝第一反应就是眯起眼睛,而荣骅亭则拳头紧握,秀气的唇瓣抿了起来。
荣骅筝深吸一口气,也不急着循声望去,倒是向荣骅亭望去,见他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颤抖着身子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发现荣骅亭这一段时间变化好像挺大的。她伸手拍拍他的肩膀,道:“骅亭,没事的。”
荣骅亭抬头给荣骅筝一个抚慰性的笑,点点头,“我知道。”他,不会再是之前的他,他不会再度任由人搓圆捏扁了。
“那就好。”荣骅筝一笑,也不理会那个声音传来的方向,冷冷的抿着唇走自己要走的路。
“啧啧。”两声讽刺而难听的话继续尾随而来,小屁孩好奇的想要侧头看,荣骅筝用手掰过他的脸儿,冷飕飕的道:“那东西太肮脏了,别污了自己眼睛。”
小屁孩眼睛一睁,脑袋歪了歪,然后点点头。
“俗话说得好,人心难测啊,现在的人自己过得好了就忘了本了,这世道果真是人心薄凉啊。”
荣骅筝抿唇,清眸冷冷的注视前方,继续的走着自己的路,说服自己这些东西着实不营养,看了只有恶心的份儿,少理会对身心都好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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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皇太后寿辰
兴许是荣骅筝懒得理会她吧,荣夫人在连续出声几回之后就再也没有继续纠缠下去了,荣骅筝也懒得想她到底是为何,心情也不怎么受影响,该玩儿就玩儿,最后和小屁孩三人玩得痛痛快快的才回府。匤殩浪
第二天就是皇太后生辰了,这一天是荣骅筝来到这个世上醒来得最早的一天。当然,她并非心甘情愿的醒来的,而是被灵儿连续催促了好几回才愿意醒来。
她被灵儿叫得烦躁,一把掀开暖融融的被子,冷风一下子就灌入来,将她的大脑速冻了一遍,她看向窗户,还是一片黑兮兮的,顿时哀叹:“灵儿,闻鸡起舞虽然可敬,但是现在这世间应该连鸡都还没起来吧?”估计现在是猫活动的时间。
“夫人,鸡早就叫了。”灵儿不理会荣骅筝的埋怨,径自将自己手上的东西摆设好,两盆水,一盆清水一盆用放了青花露的精华水,一盆给荣骅筝净脸,一盆用来滋润养颜,可谓是下了心思的。
荣骅筝满头黑线,灵儿还真的把她和鸡作比较啊?烦躁的伸腿瞪了两下床,她侧眼看了看灵儿端来的盆子,赫然比之前多了一个,这都不算,她手中还拿着一件异常华丽精美的紫色衣袍。
荣骅筝皱眉,这件衣服如此繁重想必也不会轻到那里去的,看来这天她又要遭罪了。
“唉!”
灵儿听到了荣骅筝的叹息,以为她不想起床才如此,笑了一下,来到床沿处,道:“夫人你要是如此嗜睡昨夜不就该研究《御真经》研究到午夜的,王爷昨儿不是说了要你早些睡的么?”
听灵儿说到宇文璨,荣骅筝顿时就想到不该想的,脸儿一红,为了不让灵儿发现自己的异样,她咳了两声,边掀开被子坐起来边转移话题,“罢了,起来就起来
吧,到时候要是迟了定然被人说没诚心。”在睡前先练习一番《御真经》已经成为她的习惯了,只是昨天她练得比以往晚了一些罢了。
要说个为什么,那就不得不说,其实她是受到了点刺激的,昨天麒麟玉佩虽然没有被云青鸾等三人拿走,但还是经了两人之手才回到自己手里,这让荣骅筝很不舒服,在晚上回来之后怎么想就怎么不甘心,总觉得上面沾了非常多的细菌,所以让灵儿端来热水进行消毒。
话说,能从她身上盗走东西的人是少之又少的,云青鸾的武功其实挺不错的,她可以看出来要比她高出一截的,这也就是为何在她用暗器和功夫双重的攻击下还是不能赢的重要原因。
荣骅筝想想,这一路上自己好像都在被人欺负,一路上被偷东西被下毒不说,现在有人光明正大的想要偷她的东西,这让她不非常的不爽,之前她没抓到盗衣服和下毒的人她们就以为她是软脚虾,是好欺负的了,她一定要练好《御真经》,到时候如果谁再对她出什么阴招她不用旁人帮忙也可以将她制服!
丫的,她现在活得一点劲儿都没有,总被人欺负!
是时候拿出点气魄来了!
“夫人,穿上这件衣袍吧。”在荣骅筝起来打算套上昨晚的衣袍的时候灵儿机灵的上前一步,灵巧的将荣骅筝拿在手上的衣袍拿开,将自己手中的那一件紫衣放
至荣骅筝的手上,在荣骅筝瞪眼中笑着解释道:“夫人,皇太后生辰这日子异常隆重,可不能失礼了啊。”
荣骅筝知道逃不过的了,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套上那一袭精美异常的衣袍。在衣服套上僧后荣骅筝顿时愣了一下,顿时有一种觉悟,好东西就是好东西,好东西从来都是不同凡响的,这不,这衣服模样看似隆重,但是非常舒适,不但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重,甚至还有一种非常轻柔软滑的感觉,穿上去非常舒服。
灵儿看荣骅筝套上紫衣之后忍不住感叹道:“王爷的眼光果然是天下之最,这不,夫人这衣服一穿,奴婢差一点就认不出夫人来了。”
荣骅筝瞥她一眼,没好气的道:“换了一件衣服就认不得人了?”
“奴婢这话可以点都没夸张的哦!”灵儿很兴奋,快快的将荣骅筝拉到洗脸盘的地方,急急的催促道:“夫人,你快些洗刷好,奴婢今儿一定要让你艳冠群芳!”
艳冠群芳?!
荣骅筝瞪她,“这是什么词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形容什么花魁呢!
灵儿吐吐舌头,将洗刷的东西拿到荣骅筝面前,在她刷完牙之后将她带到两盆水的面前,道:“夫人,你先用清水净脸。”
“弄得如此复杂作甚?”她不嫌麻烦她还嫌呢!说吧,她看了一眼另外一盆多出来的水,挑眉道:“这是什么?”
“这精华水。”灵儿笑米米的道:“这精华水是从上百种花中提炼出来的呢,非常养颜,还非常香,这精华水是西域边疆的一个的妃子宫妃才有,产量甚少,很是名贵呢!”话罢,她神秘兮兮的靠近荣骅筝耳边,低声道:“这东西就连皇宫也只有那么一瓶呢。”
荣骅筝挑眉,“灵儿,你真八卦,怎么什么事儿都知道?”
“那当然!”灵儿不知道所为的八卦为何,荣骅筝后面的那一句让她骄傲的仰起头来,“人人都说皇宫好,其实我们王府才好呢,搞不好好东西王爷比皇上还要多呢!”
“哦?”荣骅筝被这一说法吸引了,宇文璨就算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个王爷罢了,堂堂郢国如此之大,什么贡品,什么好东西不应该是先到宫里么?
“夫人有所不知。”说到这,灵儿也有点不解,凑近荣骅筝耳朵细细声道:“其实这些东西都是皇上赏赐的,有时候什么贡品,什么上好的东西,还没进国库就直接先到我们王府来了。”
荣骅筝惊讶了,“为什么?”皇帝对宇文璨那么好的么?他好像记得大婚那天宇文璨不肯出来拜堂皇帝还骂宇文璨逆子呢?再者,传言是怎么回事?说宇文璨不得圣心,备受冷落……
不过……被灵儿这么一说,荣骅筝突然响起了奉茶那天,皇帝好像没有一句为难宇文璨的话也没有,在听到她的一番说辞更是连她也不用下跪,甚至将才二十多岁的他封为恭谨王……
所有所思的低头洗脸,荣骅筝在接触到那精华水的时候果然闻到一股沁人心脾的芳香,她想到了什么,道:“你说这是养颜美容的?”
“是啊是啊。”灵儿的心情非常好。
荣骅筝咬牙切齿,“这是王爷给的吧?”
“嗯嗯。”王爷有爱吧?哈哈哈~~~
王妃要感动了吧……
“哼!”17652204
谁知道荣骅筝冷哼一声,扔了湿巾掉开头道:“不洗了!”
灵儿错愕,看着那一盆足可以买下十栋房子的水,哭丧了脸,“夫人,你可知这值多少银子啊,这不洗多浪费啊。”
经灵儿这么一提醒,荣骅筝顿悟,咬咬牙还是用那水洗脸了,边洗边嘀咕道:“丫的,这东西要是买了换钱,现代的整形都可以把我整回炉重造!丫的,浪费钱!”呜呜,在洗完之后,荣骅筝觉得自己顿时头重脚轻。
为什么?那不是废话么,脸上洗的全是闪亮亮的金子,能不重么!
“夫人,你……不高兴?”灵儿愕然,这和她想象中的出入非常大。
荣骅筝睨着她,“你觉得我应该高兴?”这世上有谁被嫌弃了会高兴的,宇文璨这丫的到送这东西给她的意思不过就嫌弃她皮肤不够好罢了,昨天他们两才那个那个,今天就送来了这东西,怎么,嫌她皮肤不够好,摸着磕手了?
“夫人……”灵儿被荣骅筝那一副想要吃人的模样吓到了,想了想,她堆起笑容推着荣骅筝坐到梳妆台前去,拨开洒落在她脸颊处的青丝,笑米米的道:“夫人,其实奴婢发现你这一段时间真的美了甚多呢!”
荣骅筝连续被她推了两次,再加上方才想到的东西心情非常郁闷,往镜子里一瞧,不知怎么的就嫌弃自己起来了,虽然眼睛还是眼睛,鼻子还是鼻子,嘴巴也还那么一点,但是好像并不怎么好看吧……
灵儿就知道她会有这副表情,嘟嘴道:“夫人你自己多久没照镜子了,每次梳洗都是马马虎虎的,梳头也让奴婢随便绑一个发,如此岂不是折煞了你的美么?”
话罢,露齿一笑,“不过,王爷还是非常有眼光的,知道夫人才是最美的。”
荣骅筝撇开自己的心思,发现灵儿今天特别多话,轻飘飘的瞟她一眼,道:“灵儿,有什么事就直说吧,转弯抹角的溜达一圈不累么?”
“夫人……”灵儿闻言垂头,没好意思再开口了。
荣骅筝挑眉,“有话直说,不说也可以,我就轻松一点了。”
“不不不,夫人,这事其实一点也不难的。”灵儿急急道,在荣骅筝转过视线看自己的时候道:“奴婢只是想去求一个平安符罢了。”
“就这样?”荣骅筝睁眼看她。
“真的,就这样!”灵儿连连点头保证。
荣骅筝没好气的瞪她,“我还以为是什么困难事呢,不就去求一个平安符么,要去就去吧。”
“夫人,在龙岩寺求的平安符很灵验,你不去求么?”
荣骅筝挥挥手,“我要那东西作甚?我不信那玩意儿。”
灵儿不赞同,急急的道:“夫人,真的很灵验的啊,你替王爷,世子还有少爷求一个多好啊,能保平安,万事如意。”
荣骅筝还是摇头。
灵儿跺脚,继续游说道:“诶呀,夫人,去吧,有些事情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求了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只会更好,何乐而不为呢?”
荣骅筝被她这说法说得哭笑不得,想了想,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顿了顿,道:“好吧,我这会算是陪你去吧。”
灵儿欢呼!
荣骅筝咳咳两声,强调道:“喂,你不要想太多了,我这不是为了王爷才,才如此做的,我是……”好吧,说着说着,她都说不下去了。
顿时,她有点领悟了,她好像是真的,非常的对宇文璨有好感,好像有那么一丁点的喜欢上他了,要明白,是一丁点,一丁点!
喜欢上一个人,好像连心境都在发生变化了,她不信佛,但是,如果可以,如果佛真的有心,她还是希望她生命中爱她的,她爱的人都可以平平安安。其实,为此,迷信一次,又何妨?许夫骅理府。
咳咳好像有点过于煽情了,荣骅筝挠挠脑袋,想到这里总觉得有点别扭!
灵儿掩唇笑,夫人这简直就是欲盖弥彰嘛!
在两人的谈话完毕,灵儿已经替荣骅筝梳好了头发,想了想,她拉开梳妆台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在里面挑了好几样发钗和金步摇出来插到荣骅筝的头上,在一切动作作罢,她再拿起红色的笔在荣骅筝两眉之间勾勒出一朵莲花,完毕,她满意的笑了。
“夫人,你看,你真的好美!”灵儿越看越满意自己的杰作,眼睛顿时笑成了一条线,“谁说云小姐是天下第一美女的,要我说夫人才是!”
荣骅筝往铜镜里一瞥,眨两下眼睛,这……不是她吧……
她被镜子的人吓了一跳,她已经好久没认真照镜子了,现在才发现自己好像变得有点不同了。心里说不出什么感觉,听闻灵儿的话却还是忍不住笑骂道:“就你贫嘴!”
“奴婢说真的!”灵儿很委屈的辩驳。其实她真的没有一点恭维之意,荣骅筝刚进来王府的时候虽然长得也不差,但是气色却不怎么好,脸儿和身子都很瘦弱,像是曾经很久没吃过饭似的。再者,因为这个,她的肌肤虽然白嫩但还是带了一点粗糙,所以整体看起来就有一点黯然失色了。
但是,在王府这一段时间,王爷好吃好喝的都棒到夫人面前了,好吃好喝好睡,身子看起来不那么瘦弱饥瘦了,整个人越发的清丽动力,还有一股世上女子没有的灵动,这么一看,整个人就美得让人难以屏息了。
“好好,你是说真的,可以了吧。”荣骅筝对此并不怎么在意,在王府住了一个多月,她脸色还有皮肤确实比之前好太多了,之前被荣夫人关在地窖那么久,要不是她及早的来到这个世上,这个身体肯定要坏了。
这么想着,荣骅筝也懒得理她了,非常淡定的站起来推门出去了。
这一躺出去,发现果真如自己所想那样,天空还是黑色的,天边还有很多星星,看到这样的天,荣骅筝真的想再度滚回被窝去了。
而因为精华水的缘故,荣骅筝看到宇文璨就想扑过去将他绞碎,为了防止自己成为吸血鬼后人,无论是在用早膳还是在上马车之后,荣骅筝都没给宇文璨好脸色,一直别过头不去看他。
和她相反的却是,宇文璨一直淡淡的看着她,对她的的闹别扭视而不见。
昨晚回来得迟,没见她怪想念的,她却不懂,在这里和他闹别扭……
这一次是最正式的前往龙岩寺,荣骅亭也跟着过去了,不过,他是坐另外一辆马车前往的,而且他并没有和三人一道和皇帝汇合,倒是先行上了龙岩寺,所以,马车里也就只有三人。
荣骅筝很累,但是头上被灵儿插了很多东西,她想躺下又不能,最后只能坐在小榻上打着呵欠。
呵欠打多了就想睡,但是路程毕竟不算远,打着打着,又不能睡,她嫌烦了,伸手就想倒一杯茶醒神,但是就在她想要出手的时候有人像是她心里的蛔虫似的,伸手将一杯子递给她。
荣骅筝瞥了一眼,那是他方才喝着的杯子,没接。
宇文璨也不介意,放下杯子拿起另外一个杯子,倒上茶递给她。
荣骅筝嘴唇动了一下,想了想还是伸手接过来。
在她喝了一口之后,宇文璨轻飘飘的声音传来了,“筝儿,你在生为夫的气?”
荣骅筝喝着茶,不理会他。
宇文璨叹息,云淡风轻的道:“其实,昨儿为夫也不是故意就此离开的……”说时,一顿,声音更轻了,“让夫人求欲不满还真是为夫的不是……”
荣骅筝即将达到喉咙的水直接到了鼻腔去,咳得非常狼狈,在一条雪白的帕子伸到自己面前的时候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来,在鼻子抹一通之后,咬牙愤恨道:“王爷,敢问您这是哪里得来的结论?”你丫的才求欲不满!
总算听到她开口了,宇文璨眸子不动声色的动了一下,薄唇一勾,淡淡道:“筝儿,是不是觉得为夫这话太贴切了?”
“宇文璨!”荣骅筝快被他气死了,贴切条毛线啊!
“哈哈哈……”宇文璨仰头大笑,笑罢,深深的看她一眼,道:“筝儿,相比于安静的你,为夫还是比较喜欢如此的你。”这样的感觉才是最真实的。
荣骅筝闻言,脸儿顿时再度红了,她佯装没听见,对着车窗外面探头探脑的。
小屁孩躺在小榻上的,两人一番话下来他虽然不懂什么是求欲不满,但是好歹该懂的还是懂了的,顿时笑眯了大眼睛,四肢在床上扑腾扑腾的。1c48Y。
荣骅筝看着,叹息:“这就是小儿多动症的典型例子啊。”
小屁孩脸一黑,哼哼两声,很识相的不动了。
在去到客栈的时候荣骅筝汗了一下,忍不住伸出爪子对宇文璨竖起了大拇指,这丫的实在太有先见之明了,他们来得不早不晚,正是时候。
在马车顿下的时候荣骅筝发现四周全是人,那些官员个个官衣官帽的,非常正式,全部集中在皇上所在的客栈门口哆嗦着身子在候着。
荣骅筝小心翼翼的道:“王爷,我们可否要下去?”
“下去吧,半刻钟之后父皇就会出来了。”宇文璨说时夏侯过已经撩开车幕让他们下车了。
下了车之后一群大臣看到他们的到来纷纷惊惧的见礼,荣骅筝看着,忍不住嘀咕,“他们这是老鼠看到猫还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啊,我们有那么可怕么?”
宇文璨在外人面前面容是异常的冷清,闻言深意的侧头看她一眼,似乎带着笑道:“一个鬼王,一个鬼女,你说可怕不?”
“切!”荣骅筝很不屑,这回连看也懒得看群臣了,只是在掉过头的时候不经意的看到一个胖墩的身影。
那个身影在她一出现就盯着她看了,看到她发现了他急急的上前,动作奇大,浮夸般的一拜,然后就跪在了地上,“臣,见过恭谨王,见过恭谨王妃!”
荣骅筝实在不想理他,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四品官么,这里只有三品以上的官吧。
荣老爷的低垂的脸上闪过一抹奇光,恭敬的道:“回恭谨王妃,臣,升职了。”
“呵,是么,那可真是不幸啊。”荣骅筝冷冷的道。
荣老爷被荣骅筝这一句直言弄得愣住了,“呃,筝儿,你这是……”
“请叫我恭谨王妃,别忘了我们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荣骅筝毫不留情的伸手打断他。
荣老爷面子有点挂不住,荣骅筝一言一出,他顿时就感觉到来自四周指指点点的眼神,这让他面子顿时,张张嘴巴,他试图说些什么补救,荣骅筝却先行冷冷道:“别怪我没事先声明,你管好你的夫人和女儿,如果挑眉再度做出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别怪我出手重。”话罢,她再也不理会荣老爷,旋身离去。
“筝儿!”荣老爷急急的叫住她,“骅亭现在……”荣骅亭之事他一直挂在心上,毕竟他是他现在唯一的子嗣,要是荣骅亭真的不回荣府了,那他真的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
“他现在如何不用你管!”荣骅筝回头给他冷飕飕的一眼。
荣老爷被荣骅筝这个眼神冻得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只是他一双拳头却是紧握着的。
远离了荣老爷之后荣骅筝的心情差了,皱眉道:“王爷,他怎么升官了?”不是说这次他不来这的么?
宇文璨视线往前淡淡的一瞥,道:“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不过想必和太子侧妃脱不掉关系吧。”
太子侧妃?荣骅筝被他这么一提点,突然之间就明了了,不过心头却有点烦躁,还有点不好的预感。
宇文璨料事如神,皇上果然在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就迈着步子从客栈里面出来了,出到外面看到宇文璨和荣骅筝都来到了,不知为什么愣了一下,然后龙眸闪过一抹幽深,竟然在宇文璨还没开口问安就先行道:“璨儿,你身体不怎么好,就算不来这汇合,就算迟一点上龙岩寺也是可以的。”
荣骅筝闻言,头上满是黑线,丫的,这皇帝那只眼睛看到宇文璨的身体不好了,少在这里诅咒人,他的身体超结实的!
皇帝第一句话就和他说,宇文璨倒也没表露什么惊喜来,淡淡的应道道:“谢父皇关心,儿臣明白,只是有些事情不能太特殊。”
荣骅筝闻言扯扯嘴角,是啊,是啊,不能太特殊,毕竟皇帝领着队伍走,自己独自一人走近路的事儿都做出来了这算什么特殊?还有,所有人住客栈,他将上好
的客栈的房间视而不见直接到别处租一栋房子住,那才叫特殊啊,眼下要皇帝先行出声打招呼算什么事儿啊……
丫的,荣骅筝简直就觉得,这世上的特殊在宇文璨面前都是轻飘飘的云朵,他挥一挥衣袖,万里浮沉都是过眼云烟。
站在皇帝旁边的皇后见此温和一笑,关怀的道:“璨儿,皇上说得是,什么事能比你身子来得重要呢?”
“是,谢过皇后娘娘教诲。”宇文璨点点头,神色依旧淡漠。
两人说话的时候荣骅筝很识相的保持了安静,但是她是低垂着头的,余光正好瞥到宇文璨脸上的表情,发现他在和皇帝说话的时候语气和对皇后是差不多,但是她还是能够感觉到他对皇后的话其实更冷,黑眸没有一丝波动。
她挑一下眉,暗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眼前两人可是一国之君和一国之母,宇文璨这冷冷淡淡的表情到底是为何?
而且……她抬眼看了一下皇上,发现他不但没有丝毫不悦,眼底还有一股深深的疲倦和无能为力,这股无能为力让荣骅筝深思,一个皇帝到底是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儿子露出这样的目光?
蓦地,她想起了灵儿清晨的一番话,顿觉里面可能隐藏了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荣骅筝发现,相较于皇上的反应,皇后的就显得要复杂多了,宇文璨冷冷清清的话落之后,她虽然面容带笑,但是脖子的线条却抽动了几下。荣骅筝由此可以确切,这个皇后对宇文璨并不喜,而且非常忌惮。
直到一队人马出发了,宇文璨还是没有向皇帝和皇后行礼,荣骅筝看着也乐得轻松,毕竟这地面全是冰雪呢,这一跪可定要湿了衣袍的,到时候膝盖就要遭殃一整天了,毕竟今天要做的事儿还很多呢。
皇帝明显的也不介意,在群臣行了跪礼之后,威严的招招手让所有人起来,然后深深的看一眼容色淡定的宇文璨,道:“璨儿,可要一道出发?”
“谢父皇厚爱,只是儿臣已经备了马车而来。”
“是么,那就好,那就好。”皇帝也不多说了,脸上换上一种淡淡的色彩,“既然如此,就出发吧。”
在一群人出发的时候所有人出发的时候,荣骅筝发现自己背后有几道视线盯在自己后背,她清眸微眯,回过头来看一眼,正好看到诸侯贵胄所在的位置有几个人正朝着自己这边看。
她视力非常好,在习惯性的眯眸审视一个人的时候就像是猫头鹰看猎物似的,能够很确切的看到一个人的表情,更容易将一个人记住,所以,即使是一面,荣骅筝还是暗暗的将几人的面容记了下来。
不过,让荣骅筝觉得奇怪的是,他们到底为何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因为天色依旧还是很暗,所以一群人的速度并不怎么快,在到了龙岩山下,除了皇帝皇后还有宇文璨,所有人都是用脚步走上去的。而待他们走到了龙岩寺,天色刚好亮了。
因为龙岩寺地势高,站在上面刚好能看到一个红红的大大的太阳从一旁快速的升起,这还是荣骅筝第一次在如此舒适的地方看到日出,而且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如此大而火红的太阳,忍不住拉拉宇文璨的衣角,细细声想要和他分享,“王爷,日出来了。”
宇文璨微微侧头,看了一眼,唇角的清清浅浅的,在火红的日出中显得尤为绝美,有那么一霎那,荣骅筝看呆了。
宇文璨看着她睁大眼睛看着自己,伸手拍拍她,好笑道:“筝儿,你眼珠儿都要掉出来了。”
小屁孩哼哼,不屑的瞟一眼没出息的荣骅筝,“美色当前,筝姐姐最没定力了。”
荣骅筝伸手给他一个炸栗子,冷笑道:“有本事你在看到踏雪和血汗宝马的时候定力也足一点,别流口水!”
小屁孩摸头瞪她,喃喃道:“璨哥哥虽然好看,但是魅力怎能比踏雪呢?”
荣骅筝听着,咳了一下,也不以欺负孩子为耻,对他哀怨的视线视而不见反而再度往他脑袋敲了一下。
好景象不只有一个人发现的,宇文霖忍不住的走到荣骅筝几人面前,叹息道:“好景象啊,看来今天定然是美好的一天。”
荣骅筝冷笑,“这因人而异吧。”她从来就没觉得上到龙岩寺会有何好的,一个皇太后,一个玄龙大师,能安安心心的吃饭就不错了。
宇文霖挑眉,方才天暗没发现荣骅筝这天装束隆重,如今天色亮了突然惊了一下。
之前他说她长得好,第一次见面就出言调戏其实不无道理的,以前的她虽瘦,却还是非常漂亮,如今看来,好像已经不能用漂亮来形容了。
“喂,你盯着我作甚?!”荣骅筝被他看得鸡皮疙瘩都起了了,不得不出声提醒他。好家伙,他是什么眼神啊,要是封贞在这肯定要把她的皮都给扒了!
“筝儿,走吧。”宇文璨冷冷清清的瞟一眼宇文霖,道。
“哦。”荣骅筝点点头,在走了一会后,宇文璨对旁边的灵儿道:“待会找一个地方把夫人脸上的状卸了,发髻也换一个平庸的。”
荣骅筝皱眉,“你麻烦不麻烦啊!”
“这发鬓太高贵了,就你这脑袋还撑不起。”宇文璨瞥她一眼,不显山不露水的淡淡道。
荣骅筝脸都黑了,他这句嫌弃的话让她想起了早上的话,冷冷道:“哼,懒得理你!”
灵儿看着两人,心惊胆颤。
这和她想象的好像有点不同,她以为夫人好看王爷也有面子,如今看来,王爷好像更愿意把夫人的美好藏起来啊。
这是荣骅筝第一次进入龙岩寺,里面是万盛莲华,香象佛国,虽然整体还是透露着一种朴质,但是却还是有一股大气磅礴的气势在里面,里面的建筑和布景让人深深的折服。
而这次,皇太后举行寿辰的地方是在一个高在之上,高台级级递进,每一级都是非常宽广的台阶,按着地位的高低,不同的人被安排在不同的台阶处。
在上台阶的时候小屁孩太小的,也不愿让别人抱,一路上都是荣骅筝抱着他上去的,因为他们地位着实够高,所以,最后,荣骅筝体力算好的了也累的差点趴下去了。看这高台,荣骅筝可以知道这并没有建多久,想必是为了这一次皇太后的寿辰才建的。
唉,果然劳民伤财啊,为了一次生辰筑如此豪华高贵,气势磅礴的高台,至于么?
所有人在高台上一重重的站立罢,皇帝和皇后在高台上一左一右的坐下,而中间刚好剩下一个高贵而华丽的位置。在太阳刚离开山峰冉冉升起的时候,突然之间,礼乐声,鞭炮声四起,而东边的一侧,一个身穿华丽衣袍的,年约六十,雍容华贵的妇人被人搀扶着,一步步沿着猩红的地毯走到顶端来,而她左侧的刚好是一副异常乖巧模样的谷婷菱。
因为宇文璨是王子,他们的位置是在最前排的,所以,荣骅筝等人距离高台并不远,而荣骅筝也因此而感觉到,皇太后在上到高台之后第一眼不是看向皇帝或者是谁,而是微微转头,在所有人下跪的时候目光直直的盯在她身上!
荣骅筝背脊没有变化,依旧直直的坐在凳子上,对皇太后那带着寒意的视线恍若不觉,因为她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今天可能要有一场硬仗要打了,谷婷菱早已恨不得将她从宇文璨身边推开,不可能不趁机向皇太后告状的。
不过……要做什么尽管放马过来吧,除了玄龙大师她还真的不怕什么呢!
在皇太后端庄落座之后,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除却皇帝,所有人都跪地叩首请安。
这个时候荣骅筝有点犹豫了,她不想像拜神仙拜祖宗一样拜一个尚在人间的老太太,再者,她还没有资格让她下跪拜她。
“筝儿,你不用下跪,你和希宴坐着就好。”宇文璨这时候出声了。
荣骅筝眉一挑,顿时心安理得的朝宇文璨笑眯了眼,在震耳欲聋的高呼声中静静的端起旁边的茶壶,为他倒上一杯清水茶,端给他。
在高呼声落下时,宇文璨淡淡的接过。
而两人的所有动作,谷婷菱和皇太后都看在眼里。
皇太后眸子没变化,但是对上荣骅筝的眸子的时候却忍不住多了一抹置疑,而谷婷菱却咬紧了牙关。
在见礼过后,皇太后在高台之上站了起来,然后开始了祭天。
几天完毕,太阳冉冉高升而起,皇太后居高临下的看一眼四周,嘴巴微微开启。
她的声音不算高但很庄重,话一出就在四周有了好几度回音。
“众爱卿,今日哀家生辰能得以在龙岩寺举行哀家万分高兴。哀家在龙岩寺念经诵佛也有好些日子了,前些日子更是闭关修禅,盼的就是我们郢国能够繁荣昌盛,领土不损。”话罢,她一顿,再道:“佛心慈悲,念我郢国之民心一致,两个月之前玄龙大师卜到帝女星即将面世,而一个多月前已经确切帝女星是降临我泱泱郢国!”
此话一出,从来只听说是传闻的东西突然之间得到证实,文武百官,乃至所有在护栏外围围观的众人百姓顿时都忍不住欢呼起来了。
皇太后听闻欢呼声,心下也按捺不住激动,声音越发高雅,“已经数百年了,就连哀家也以为帝女星从此要消失人间,却不料佛心慈悲,神将爱怜,帝女星能被我等这些在世的人瞩目,着实是我等的万幸!”
“虽然如今玄龙大师尚未确切帝女星是谁,但是玄龙大师确切此此女在莫约连个月前遭过打劫,劫后余生富贵非凡。”话罢,她一笑,再道:“玄龙大师根据帝女星坐落的位置是在京都无疑!”
此言一出,顿时激起千层浪,甚多人都开始兴奋和期盼起来了,家里有女的都忍不住想要扒出生辰八字过来给玄龙大师卜一卦。
荣骅筝看着这阵仗,叹了一口气。
之后,皇太后再度说了一些号召找帝女星的话,然后再道:“几百年前出现帝女星据说极好素食,爱野菜,今儿哀家做主,我等所有人食用素食做早膳来恭候帝女星现世可好?”
此话一出,自然又是千呼百应,三呼千岁。
荣骅筝在听到素食的视乎整个人都愣住了,还真的被宇文璨那丫的猜中了,今天素食!现在荣骅筝暗暗庆幸,幸好在出发之前他们已经在宅子用过早膳了,不然的话她今天注定要挨饿了。
荣骅筝心有忐忑的和所有人一样等着人将所谓的素食端上桌。第一道端上来的是稀稀落落的菜粥,菜粥没有一点油,看起来视觉不怎么好。不过荣骅筝倒也没有怎么嫌弃这菜粥,因为这和上辈子部队提供的差不多。
只是,在第一道菜端上来的时候荣骅筝顿时傻了眼,有人能告诉她这真的是菜么?是菜么?这个大冬天的哪里来什么野菜啊,原来所为的野菜只是从霜雪中刨出来的草根和硬硬的茎!
丫的!这老妖婆,你生辰不吃好喝好,在这里兴风作浪作甚啊,吃一顿素食帝女星就出来了,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要是她荣骅筝是帝女星,只有被吓跑的份儿!
荣骅筝欲哭无泪,暗忖自己难道要过着红军长征的日子了?这些草根根本就不适宜人食用嘛,大量的植物纤维积累在胃部很容易造成消化不良,而且还容易造成胃抽筋,这一顿下去不知道要杀死多少细胞。荣骅筝不知道这到底是谁的混账主意,怎么会让人吃这样的东西,眼下这些人都是郢国最尊贵的人,吃的喝的都是最好的,胃刁钻到不行,这样不要出什么事才好。
荣骅筝叹了一口气,她很想将手中的筷子放下来,微微低垂的眼看到甚多官员吃得异常的欢快,甚至满是横肉的脸上露出了陶醉的表情,看得荣骅筝一阵恶寒。
而这一群官员之中,荣老爷是其中之最!
荣骅筝尝试着动一下筷子将东西夹进嘴巴,也许是这一段时间嘴巴被宇文璨养叼了,所以一点不好的东西都接受不了,她立刻就吐了出来。MAMA呀,这些东西不但苦还有泥沙呢,她可不想得肾结石啊。
荣骅筝看宇文璨在云淡风轻的进食,皱眉抢过他的筷子,“不准吃!”
宇文璨也不急着抢回筷子,浓眉一挑,示意她往他的手掌看去。
荣骅筝顿时傻眼了。他,他的手掌上突然升腾起一股雾气,雾气里面包裹着那些稀稀落落的野菜根。
荣骅筝顿时觉得很不可思议,好奇的细声道:“王爷,你是怎么做到的?”她明明可以看到他将东西吃进嘴巴里的,怎么会变成在手掌上的?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她一眼,“这叫幻影,你方才看到的是幻觉。”
荣骅筝顿时两眼发光。
宇文璨看到了,淡淡道:“以你现在的功力还不能练这一招。”
“啊?”荣骅筝顿时失望不已。
宇文璨轻飘飘的瞟着她,荣骅筝瞪他一眼,看到小屁孩还抓着筷子,顿时抢走他手中的筷子,警告道:“要是敢吃,肚子痛得打滚可别哭!”
小屁孩一听,立刻放下了筷子,委委屈屈的道:“筝姐姐,我刚才闻到了臭臭的味儿。”
“正常。”有些菜根都烂了,能不臭么?
“喝水吧。”荣骅筝看众人吃的欢快,突然之间为他们捏一把汗,自己不想吃,就喝水吧。
两人在聊着,突然,坐在上面的皇太后出声了,声音淡薄而高贵,“恭谨王妃,你不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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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阴谋
哟,鸿门宴终于要来了?
突然被当众点名,感受到四周一阵骚动传来,耳尖的听到各种各样的指指点点,荣骅筝背脊挺得依然直,她微微挑眉,在宇文璨淡定的目光中更为淡定的回道:“会皇太后,臣妾不饿。匤殩浪”
“哦?是么?”皇太后优雅的睨着她,看她不慌不忙的眼底闪过一抹深思,“这时辰也不算还是早的了,想不到这么快就吃了。”
宇文璨抬头看一眼皇太后,在荣骅筝答话之前冷冷清清抢先的道:“回太后,昨儿孙儿回去得迟,晚上没用膳,早早的睡下了,所以今儿起来得比较早,筝儿和希宴就陪着孙儿吃了。”
宇文璨意料之外的出言让皇太后愣了一下,然后,荣骅筝愣愣的发现这个外表看似高贵严肃得不可攀的皇太后对着宇文璨笑了一下,无奈的看着他,语气也温和下来,“璨儿,昨儿忙什么去了,竟然没用晚膳,如是对身子非常不好啊。”
“母后有所不知。”皇太后旁边的皇帝放下银箸,威望一笑,道:“今儿这吉时是璨儿和胜国太傅登上龙岩山的最顶峰,观察气象,推测计算,才能得到这个最适合的时辰呢。”
皇太后慈祥的拍一拍皇帝的手,柔声责怪道:“璨儿的能力哀家怎么会怀疑?只是你也不是不知道,璨儿身子不甚好,怎能让他如此劳累?要是累坏了身子,该如何是好?”
皇帝的话一出,皇后眼里顿时闪过一抹深思,浅浅一笑,“母后,昨儿……”
皇帝暗暗的射给她一眼,在皇后领悟的阖上嘴巴之后状似惭愧的垂首,“是儿臣疏忽了,下次一定注意。”
“嗯,儿孙身子最重要了,其他一切都好说。”皇太后这才满意的点点头,视线继续回到一脸淡漠的宇文璨身上,慈和的道:“璨儿,下次无论做何事都要以身子为重,知道么?”17652232
“孙儿谢过太后教诲,下次定然注意。”宇文璨微微颔首道。
“那就好。”皇太后这才满意,只是她对宇文璨的回答满意了,目光再次回到荣骅筝身上,目光却不那么温和了,冷冷清清的道:“恭谨王妃,这回就算饱了也吃一点吧,郢国强弱匹夫有责,这关乎帝女星之事,可不能大意了。”
哟,这就是所谓的差别待遇了吧。荣骅筝其实并不在乎皇太后怎么对她的,闻言坚持道:“谢过皇太后关心,只是妾身这回真的不想吃东西。”
“哦?”皇太后想不到荣骅筝会如此不给她面子,面子一下子就有点挂不住,听到下面的大臣指指点点的声音越来越大声了,和蔼的笑了一下,“恭谨王妃可是嫌弃这菜不怎么可口?”
哟,这样就迫不及待要进入主题了?荣骅筝挑眉,这个老妖婆好像没有她想象中那么耐得住脾性,想必是因为这么老了被人顺从惯了,遇到自己这样的人一下子受不了吧。
唉!荣骅筝暗暗叹了一口气,她这幅模样,若说她如何诚心求佛她都不怎么相信的,她好歹也在佛门之地呆了这么就,还闭关修禅过,脾性却一点长进都没有,自己区区一言就让她忍不住怒目而视……不过,果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啊,谷婷菱不就是这样的人么?
面对皇太后带刺的质问,荣骅筝没有慌乱的想要抓起筷子做样子给人看,在背后的争议声越来越响亮中淡淡回道:“回皇太后,是挺难吃的。”
“是么。”也不知道做样子给人看还是如何,皇太后在荣骅筝开口之际还夹了一筷子菜根放进嘴巴,优雅的嚼着,闻言手中的银著一顿,伸手接过谷婷菱递给她的明黄手帕,优雅的擦拭一下,在她开口的时候荣骅筝看到她的牙齿非常光洁雪白。荣骅筝顿时深感佩服,一个七旬的老人,牙齿不但非常好看,吃这种东西竟然没有一点留在牙齿上的,真的了不起。
皇太后看荣骅筝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嘴上,没有丝毫浑浊的眼睛微微眯一下,不去看向荣骅筝,反倒对下面的文武百官道:“各位爱卿,这菜……如何啊?”
鸿当终突耳。“此素菜来自冰天雪地的天然之邦,自然美妙非常。”一个大臣出列,如是说道。
荣骅筝勾唇,这人四肢现在都在颤抖,目光佯装坚定,喉咙在痛苦的咽着,荣骅筝一看就知道他现在喉咙被东西给哽到了。
就他这副模样还说滋味美妙?
呵,也不回去修炼修炼一下演技再出来,就他那样也不怕丢人现眼!不过,这样的人没当场被咽死算是神明保佑了。
天然之邦?他说得可真好听,地上的泥土够天然了吧,要不他抓一把来吃试试滋味?
“恭谨王妃,你可听到了,刘大人说这素菜滋味万分美妙,你就不尝一下?”话罢,皇太后不等荣骅筝回话,不咸不淡的道:“今儿好歹是哀家生辰,恭谨王妃难道就不能卖哀家一个面子?”
荣骅筝睁眼,唇边泛笑,才想开口拒绝,却发现宇文璨暗暗的握住了她的手,在她手心写上了运气二字。荣骅筝心一动,立刻运气,然后她发现自己的手心此际
有另外一股气体正在缓缓的进入,不一会儿之后就将自己全数包围住了。
“这一次你蒙混不过关的了,皇太后的脾性本王清楚,你这回还是顺她之意吧。”话罢,他立刻接收到了荣骅筝的瞪视,他挑眉,没好气的道:“当然,本王怎么舍得让你乱吃东西?本王现在用幻影之术给大家制造幻觉。”
说时,他道:“现在,拿起筷子夹菜,放进嘴巴。”
荣骅筝点点头,突然抬起头笑米米的对皇太后道:“皇太后的面子自然要卖的,不就吃一点菜么,就算是吃一盆妾身也不会推辞的。”
宇文璨听了,好笑不已。这丫头,给她点太阳立刻就灿烂了!
荣骅筝很是兴奋,她装模作样的夹起一筷子草根,做着放进嘴巴的模样,但是她夹着的动作还未到嘴巴处,筷子上的菜肴莫名其妙的就消失不见了,而让她更傻
眼的是,随着她的动作,碟子上的野菜根一下子就扫个清光了。
荣骅筝眼睛顿时亮得像天边的星星,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宇文璨,道:“王爷,这一招你真的要教我。”这简直就酷毙了!
待一桌子菜扫过了,荣骅筝有模有样的摸摸肚皮,对皇太后笑眯了眼,道:“谢皇太后提点,这菜肴着实非常美妙。”
皇太后看着桌面上空荡荡的碟子,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不过,她到底还是非常满意的,毕竟荣骅筝这回给她面子了。她点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好。”话罢,不再做声了。
在皇太后放松警惕之后,荣骅筝忍不住一手扇扇鼻子,埋怨道:“王爷,这菜着实不能下肚啊,光夹着靠近鼻子闻着都难受了。”
“嗯,乖。”宇文璨伸手摸摸她的头,突然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盒子扔给她。
荣骅筝悄悄的打开盒子一看,一阵香味立刻萦绕在鼻尖,“这是辣子牛肉干?”
“嗯。”宇文璨淡淡的颔首,不去看她。
荣骅筝伸手抓着宇文璨的手,让他渡气过来再度使出幻影术。
宇文璨看着手掌中乖乖巧巧的小手,黑眸一深,如她所愿的使出了幻影术。荣骅筝瞬时得意了,抱过小屁孩放在自己腿上,一大一小自己光明正大的拿出辣子牛肉干嚼着。
自己在享乐,荣骅筝看着别的官员在痛苦的吃着菜根,突然有感而发,“王爷,你说他们吃得那么卖力作甚?依我看越卖力的人就越爱拍马屁,这样的人话里没几句真的,朝廷留着蛀虫一样的他们作甚?”
宇文璨瞟她一眼,淡淡道:“蛀虫当然是留着蛀掉国家的。”
“精辟啊!”荣骅筝叹息着对他竖起了大拇指。
宇文璨轻飘飘的喝着她倒的清水茶,不置一言。
谷婷菱看皇太后这时候气得脸色都青了,原本想上前添油加醋几句,让皇太后对荣骅筝的印象更加坏的,但是却想不到荣骅筝会甘愿低头,一下子就呆住了,回过神来看下面三人和谐美好的在吃东西,唇儿几乎都要咬破了。
“王爷,我们还要呆在这里多久?”她有些呆不住了,这么多人都在吃这些东西,看着着实有些不忍心。
“再过半个时辰吧,半个时辰后还要回天一次。”
荣骅筝一愣,“回天?”有谁是天仙下凡的么?回天?
宇文璨被她这个动作刺激得挑眉,“怎么,没听过?”
“没听过。”
宇文璨盯着她,“筝儿,为夫发现你好像甚多东西都不懂,回天是三岁孩子都听过的事情。”
荣骅筝脸色一僵,暗暗骂自己嘴巴多的同时还骂宇文璨今天太敏锐了。她干笑干笑再干笑,眼睛眨啊眨,爱娇卖萌道:“瞧您说的,敢情王爷知不知道人家现在才两岁啊。”
“噗!”
两人身后传来了一阵笑声,荣骅筝黑脸,转头看了下,恰好看到下一个台阶的宇文霖笑得前胸贴后背。
她挑眉,“四殿下,这很好笑?”
“一般一般。”宇文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太过火了,赶紧收敛一下,但是想起荣骅筝方才的表情还是忍不住继续笑,“哈哈哈~~~”
“疯子。”荣骅筝冷飕飕的瞥他一眼,直接下结论。
荣骅筝发现自己这个位置其实并不怎么好,所有人微微抬头就能看到自己的屁股了,这怎么看就怎么不优雅,她咳了一声,道:“王爷,这等待的时候可无聊了,可否让臣妾出去溜达溜达?”
“不行。”宇文璨很干脆的直接拒绝道。
她走了他还有何乐趣?
“小气!”荣骅筝脸儿顿时皱成了苦瓜,迫不得已,在所有人啃嚼草根草茎的时候哀怨的以手支脸,惜春悲秋。
再度孤坐了半个时辰,荣骅筝发现自己屁股都坐痛了,不过在其间,荣骅筝发现越来越多的人的脸色憋成猪肝色,空气中的味道越来越难闻了,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味道。
荣骅筝恶寒了一下,丫的,这就是所谓的美妙非常的东西种下的恶果,这不,现在都憋不住了吧?
哼,最好憋死他们!
等了好久,终于到了回天的时刻。
其实回天和祭天是相反的,祭天的时候摆上上好祭品,上香,叩拜。而在回天的时候就将所有祭品撤下了,香料也扯下来了,在高台之处放上一个高大的金人像。
荣骅筝的眼睛被那金闪闪的金人像闪到了,眼睛花了一下,在睁开眼睛眯眸往人像看去,赫然发现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子。
“王爷,这是……”
“帝女星像。”
荣骅筝挑眉,“这就是几百年前的帝女星像?”1c49q。
“嗯。”
不知为什么,荣骅筝突然之间有点激动,心头一直在扑通扑通的跳着,她忍不住直盯着那个金象看,竟然发现越开越眼熟,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她冷冷的盯着那个金象看,看得移不开眼睛,看得听不到宇文璨和小屁孩叫她离开,愣愣的看着,突然之间,她甚至产生了幻觉,那个金象的嘴巴好像动了一下,眼睛微微睁开向她看来!
她……好像想对她说话?
一个金象对自己说话?
“啊!”荣骅筝被自己这个念头被吓到了,一阵激灵,忍不住尖叫声!
“筝儿!”
在荣骅筝愣住中,她听到了宇文璨的声音,蓦地回过神,却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走上了高台的最高点,站在人高的人像前!
她一惊,回过头来寻找宇文璨的身影,在旋身的刹那却看到谷婷菱脸上带着冷笑,笑米米的看着她。
“你……”荣骅筝脑子还有一点混沌,才刚想开口谷婷菱却迅速的抓住她的手,然后往自己的腰间一按!
荣骅筝瞳仁微缩,这丫的到底想做什么?!
荣骅筝看着她这个姿势,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猛地想要扯回手,但是发现已经来不及了,她这个动作更是造成了另一种错觉!
“恭谨王妃,你想要作甚?!”
就在荣骅筝惊觉上当的时候,耳边传来太后的怒声,荣骅筝眯眸,当真正回过神来的时候刚好发现谷婷菱从高台上的最高点滚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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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二章 把她扔下来!
由于高台的设计是阶级性的,每一个阶级相距的高度莫约两米左右,而每一个阶级也非常的宽广,为了捏造更加真实的被推下去的假象,谷婷菱选择了向后翻下去的姿势。匤殩浪
“啊,恭谨王妃,你……”
在掉下去的一瞬间,谷婷菱做出了异常惊恐的表情,尖叫声和呼喊声让所有人都听到歌分明。
而在谷婷菱的脚步在离开台阶的一瞬间,荣骅筝蓦地就回过神来了,谷婷菱的话让她眉眼一冷,倏地想要使出鞭子将她翻滚下去的身子接住,然而,在这个时刻她却发现无论自己如何调动体内的丹田,鞭子还是一个金镯子装,牢牢的停留在自己的手腕上。
怎么回事?!荣骅筝眼眸一睁,有点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金镯子。自从第一次能够将桌子从手腕上延伸变长之后,每每她想要将金镯子变为鞭子都未曾失败过,今天是怎么回事?!
于一相由设。“恭谨王妃,你到底对菱儿做了什么?!”皇太后质问的声音从下面的台阶冷冷传来,质问完毕,她再度召唤四方人马,“快,懂武力的立刻给哀家把菱儿接住!”1ce05。
皇太后的质问荣骅筝也懒得回一句,此刻的她唇瓣紧抿,很快的就从自己的异状中冷静下来,看着谷婷菱一点点的往下掉,眼看一个台阶就要尽头了,她的身子马上会与冰冷的石面接触,荣骅筝的心就越冷静。
而,相对于荣骅筝略带愤怒的表情,谷婷菱则异常得意,她仿佛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真的会就此掉下去,然后一命呜呼,反倒是一边往下掉一边对着荣骅筝露出一
个绝美的,挑衅的笑容。
荣骅筝眸子一凛,唇瓣泛出冷笑:“谷婷菱,你休想如意!”话罢,也不管四周传来一阵阵非议之声,双掌蓦地努力运气,但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无论她如何运气,她发现自己体内的丹田都没有变化,感觉像是所有的丹田都被人生生的压抑住似的!
怎么会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骅筝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发现和以往并无异样,但是今天怎么会这样?她明明可以感觉到自己体内的丹田在日益壮大的,并没有出现电视剧上所说的内功尽失之事,怎么自己体内的丹田一下子就使不出来了呢?
“谷婷菱,就凭你有胆计算我这一点,我就不可能会让你得逞!”荣骅筝看着谷婷菱面朝着自己的脸,一字一顿的冷冷的道,话罢,她再一次努力的调动丹田,第一次徒劳无功,第二次接着来,当第三次不行的时候荣骅筝顿时全身都散发着一种凛然之气!
丫的,你就这么想死是么,那我就让你死得痛快些!
这么想着,荣骅筝就指尖一抠,蓦地想要使出毒气,但是看到下面的宇文璨和小屁孩,然后想到了荣骅亭,她银牙一咬,最终还是没有将自己研制的毒用到谷婷菱身上。
毒气不能使,她肚里憋了无数怨气,再次将视线往下看,恰好看到谷婷菱的身子几乎要接到地面了!骅筝眉心一拧,觉得就此便宜了谷婷菱的诡计,让自己背这么一个黑锅着实不值,但是她此时却没有了任何法子,她身上的功夫一点也使不出来!
丫的,该死的谷婷菱,这次你最好就痛快的一头撞死或是翻滚死了,不然姑奶奶定然要你死得更难看!荣骅筝心中的气不得出,愤恨跺脚,就这么一脚,下面的石块几乎都被她踩碎了,
就在她不甘心之际,荣骅筝却觉得甚有蹊跷,这么短的一段距离,谷婷菱怎么掉了那么久还没掉到地面上的?难道这里不是地球,这地球吸引了不一样?这么想着,荣骅筝由上往下仔细一看,赫然发现谷婷菱的身子并没有真正的接触到地儿,而是四肢大张着停留在了半空中!
天助她也!
荣骅筝清眸一眯,仔细的看着谷婷菱的身子。这么一看,眸子顿时深深的眯了一下,如果她猜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有人正在使用武力将谷婷菱的身子接了下来!
这难道是皇太后叫的武将出的力?
这么想着,荣骅筝的视线下意识的往四周看去,最后将视线停留在那些武将身上,发现他们一身戾气的坐在原地,身子一动不能动。
“怎么回事?难道他们被人控制了?”荣骅筝瞬时一惊,觉得自己这个猜测太大胆了,到底是谁竟然有这等功力将堂堂大将给控制住?
难道……
荣骅筝一个激灵,顿时往宇文璨的方向看去,恰好看到他脸色冷凝,薄唇紧抿,那一双优雅的手正在运着气!
原来真的是他!荣骅筝深深的凝视一眼宇文璨,他的功力她虽然未曾真正的见识过,但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只是,功力如此高深的他为何神色如是凝重?!
荣骅筝有点不解,突然灵光一闪,目光快速的往下看,仔仔细细的往下看,恰好看到有几个男子手中一边运着气,一边随着其他官员离开的方向从容离开!
这是鱼目混珠!
他们到底是谁?荣骅筝站在最高处,她能够将所有形势分析得很清楚,那几个男子模样大概是隐卫,一袭黑衣,脸色冷凝,一看就知道很不好惹。而让荣骅筝得有趣的是,从他们离开的方向她就可以推测出他们并非从属同一个主子!
根据他们离开的方向和速度,荣骅筝使出了浑身解数,打算从他们现在的位置计算着他们的原点到底是哪里,按着这个计算,然后,她那素来被称为显微计算器的脑子快速的转动着,在得出了个大概之后做了线性比较,然后从他们现在的地方和自己计算到的原点,只做成了一条路线,而按照自己这个路线,她从他们现在的位置一直往上推测,然后找到了他们原始离开的原点!
看着自己找出来的三个原点,一开始荣骅筝还以为自己这个计算和推测会有点笼统的,毕竟他们和枪支和机械是有分别的,但是当看到自己推测出来的原点的时候,她几乎当下就确切自己肯定没有猜错!
因为她发现,那几个男子的原点恰好坐着三个人,而那三个人恰好是在客栈盯着她背影的那几个中年男人!
荣骅筝清眸虚眯的看着那几个中年男人,他们并没有发现她已经发现他们了,各自在和旁边的诸侯官员在闲聊,神色倨傲淡定,而根据他们所在的台阶处,荣骅筝一看就知道他们的地位非常高。
他们到底是谁?
荣骅筝突然之间非常深思,那出手的几个人到底是在使力让谷婷菱往下掉还是使力让谷婷菱往上不下掉?
而除了那三人,其中还有宇文璨四兄弟,太子无疑是听信皇太后的话想要将谷婷菱不往下掉,想让她安安稳稳的,轻轻松松的回到地面的。而宇文霖和宇文广两人应该都会帮她,不让谷婷菱得逞,从而和太子是一卦的。
宇文家三兄弟武力如此强大,再加上一个宇文璨,不可能这么久了也不能将那四人打败,所以,现在只有另外一个可能,那就是宇文璨是站在中立的位置上的,他在控制着谷婷菱的上下!
宇文璨的功夫是最厉害的,荣骅筝可以确定,那三个离去的黑影在努力的将谷婷菱谷婷菱往下摔,而宇文家三兄弟怎努力让谷婷菱往上,而宇文璨则坐着支点,让谷婷菱上不得,下不得,让她痛苦的旋在空中!
这么想着,荣骅筝的视线往谷婷菱身上看去,恰好发现她的身子正在被三股力量狠狠的拉扯着,三力量不停的加大,大小不一,她现在在半空中被人翻滚来翻滚去,一下子往上一下子向下,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她现在就像是一个被人猛力揍打着的人肉包子,脸上的痛苦让人看了就觉得惊心。
“菱儿……”一个方向传来了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荣骅筝往那边一看,赫然看到一个男子面容急躁的往上跑。
“他就是谷婷菱的父王谷王爷了吧。”荣骅筝这么猜测着,耳边再度传来了皇太后的声音,她急声劝道,“谷王爷,莫冲动!”
皇太后是谷王爷的姑姑,皇太后对谷家贡献颇大,她言辞一出来谷王爷也不好动作了,一双略带浑浊的眼睛此刻却狠狠的瞪着荣骅筝,模样像是恨不得吃她的肉,喝她的血似的。
面对他的瞪视,荣骅筝耸耸肩,她再度调动一吓体内的丹田,还是一无所获,顿时,她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一件事了。
那就是,她体内的丹田已经被人运气锁住了!
不过,这里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她懂武,更鲜少和她有交集的,那到底是谁想要对她不利?竟然大费周章的要将她的武力给封了?
想到这个,她脑海里想到一个人,立刻就往那一边看去,恰好看到云青鸾乖乖巧巧的坐在一个中年男人身边,娴雅非常,一点也不像动过手的模样。
“不会是她,她的武力还不能将把我的武力给封了。”荣骅筝喃喃自语,然后,实在想不通,她突然灵光一闪,视线定在了她身旁的中年男人身上!
会是他么?
感受到荣骅筝的视线,中年男人微微抬头,眸子一看,不怒而威。
“好犀利的眼神!”荣骅筝暗暗吃了一惊,暗忖这应该就是云王爷了吧……
“皇,皇太后……父父王……救,救我……”
谷婷菱感觉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快被人拉扯出来了,身子不停的被翻滚着,她忍不住将肚子里所有东西都吐了出来,因为身子是不停翻滚的,所以她吐的东西几乎都吐到了自己的身上,弄得整个身子都沾上了污秽之物,看着让人忍不住想要作呕。
她实在忍不住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她觉得自己全身的每一块肉都会散的!
而且,之前荣骅筝打的鞭伤和用刀划出来的伤口还没完全好,被这样拉扯着,伤口全部裂开了,现在她就算没有掉到地面上,现在也是头昏脑涨,后背染上了一片殷虹,痛得她几欲晕厥过去!
“呜呜,救我……”
谷婷菱从来想不到自己会有这样的遭遇,胃部吐出的酸水全部沾在衣袍上,脏臭得让她自己都恨不得将胃部给切了!
“菱儿!”皇太后眼尖,看到了谷婷菱的后背全部红了,一滴滴的血有些还往地下滴!她看看谷婷菱那犹如在狂风中飘摇的身子,再看看宇文璨和荣骅筝所在的方向,牙一咬,“来人,将不知好歹,不知所谓的恭谨王妃给哀家抓起来!”
菱儿会这样全是她害的!
由于不少官员吃了那个让人苦不堪言的素菜,都走得差不多了,皇太后的声音一出来就显得异常的明朗,隐在一旁的侍卫得令立刻蜂拥而出,向着荣骅筝所在的最高顶端走去。
“本王倒要看看谁敢动她!”
那些侍卫不过是冲上到第二层台阶,宇文璨的声音冷冷而出。
然而,他毕竟只是一个恭谨王,他的话还没有太后来得有威严和权力,况且他的声音并不大,不是所有人都能听到,所以,所有侍卫还是蜂拥上来。
皇帝皱眉看着,转头对皇太后道:“母后,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将恭谨王妃抓起来,而是将谷郡主给救下来。而且,这件事朕看着总觉得有些蹊跷,还是查明再……”
“查什么查?!皇帝,你看看菱儿?她后背现在全部都是血!”皇太后对着皇帝直接怒目而视,“菱儿是哀家娘家现在唯一的女儿家,哀家不能让娘家从此少了一个宝贝,此事恭谨王妃必须负全责!”
皇帝蹙眉,想着今天是皇太后生辰必须要给她面子,所以,虽然有异议但声音还是非常温和,“母后,璨儿……”
“璨儿是哀家孙子,他会理解哀家的!”皇太后冷哼一声,指着站在最高顶端上的荣骅筝,威严冷静的道:“再者,皇帝你说此事有蹊跷?有何蹊跷?事实如何我们都是有眼看的,方才哀家就亲眼看到是恭谨王妃将菱儿推下来的!”
皇帝皱眉,刚想开口,皇太后怒气冲冲的冷哼道:“果然,鬼女就是鬼女,对人不尊不敬不说,心思竟然还如此歹毒,这样的人留着何用?!”
“唉!”皇后在旁边看着,忽而面容慈悲的叹息道:“皇太后此言甚是,恭谨王妃行为不端,妄图加害谷郡主不说,如今竟然走上了祭台,如此近距离的靠近帝女星,她身子娇弱摔着了事小,如果她身上的晦气和不祥之气染了帝女星的高贵圣洁可就不甚好了。”
皇太后一听,略微发白的眉蓦地一拧,唇瓣一抿,毫不留情的道:“快!快些将她抓下来,要是她不肯下来就算是扔也要把她扔下来!”
皇帝一听,目光下意识的往宇文璨身上看去,赫然看他唇瓣微抿的应付着几人的拉扯,脸部微仰的往高台上看去。皇帝眉峰皱了一下,目光不怒而威的往皇后的身上看去。
皇后感受到皇帝冷冷冰冰的视线,手心一颤,杯子里的水蓦地溢出了一片。
皇太后的话一出,原本就非常给力的成百名侍卫更是蜂拥而上,眼看就要达到来到宇文璨所在的阶梯了。
在他们所有人都到达上面后,宇文璨唇瓣一翘,讥诮道:“既然都来找死,本王就都成全你们!”话罢,他紧紧用一掌在掌控着另外三人的力道,然后一手手掌微微凝气,然后一推!
所有往上前来的侍卫蓦地全数倒地,有些顺着台阶翻滚而下!
“噢,酷毙了!”荣骅筝也不急着下去,她蹲下来抱住膝盖有些着迷的将视线盯在宇文璨身上,看他轻飘飘的使着力气,将谷婷菱弄得死去活来。
啧啧,宇文璨这丫的真厉害啊,不但轻轻松松将诸位大将给定住了,还能根据六人的力道来控制这谷婷菱的身体,最后还有闲心一把将那些护卫搁倒!
丫的,回去后她一定要扒着他学,以后换他轻轻松松的看着自己打怪!
“璨儿!”皇太后威严尊贵的面容蓦地闪过一抹厉色,道:“莫要再让菱儿痛苦了,哀家知道你和恭谨王妃鹣鲽情深,只是她实在太过分了,不惩罚一番日后定然不成样儿!”
宇文璨置若罔闻,神色不变。
“璨儿,你还要糊涂到何时?!”皇太后见宇文璨如此不给她面子,脸色一下子就白了,警告道:“如果你不想她粉身碎骨就快些听话停下来!菱儿到底哪里不
合你意了,你竟然要使出如此力气来拉扯菱儿?!”宇文璨的功力如何皇太后是知道的,显然的,她也猜出了谷婷菱会不上不下的被甩来甩去都是宇文璨所为。
其实,在场几乎是有些眼力的人都能够看出,宇文璨非但不是出手来保住谷婷菱的,而且,不但如此,他在惩罚谷婷菱!
七个人的功夫在拉扯着一个人,可想而知被拉扯的人会有多痛苦了,只怕再过些时候,谷婷菱的四肢可能都会被逼生生分开了!
“所有人都可以糊涂,但是儿孙永远也不会糊涂。”面对皇太后的质问,宇文璨唇瓣一掀,如是说道。
“璨儿,你还不了悟?!”皇太后看宇文璨面不改色的说出这番话来,气得心肺都要炸了。她怒眸一瞪,冷声对在场的宇文霖和宇文翟道:“翟儿,广儿,霖儿,你们三人莫要忙活了,都给哀家上去高台将恭谨王妃给扔下来!”
宇文广/闻言,俊朗的脸闪过一抹不敢置信,要他做出那样的事?!
宇文霖闻言,整个人顿时也呆住了,要他……将荣骅筝给扔下去?!这怎么可能?!
宇文翟温和的脸色也是一僵,薄唇一抿,也不往宇文璨的方向看去,抬眼望荣骅筝身上看去。
荣骅筝自然是听到了皇太后的话的,她一路听着一边发出冷笑,呵,想把她下去是吧?她偏不!
荣骅筝看着气得七窍生烟的皇太后,冷冷道:“老妖婆,你想要我下去是吧,想不让我沾染帝女星是吧,我就偏都不如你所愿!”说吧,她不知道有多少人听到了,蓦地站起来走向帝女星人像,伸手笑米米的和人像道:“来,帝女星姐姐,咱们套一个交情,交个朋友吧?”17690093
话罢,也不管人家人像听不听得懂,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将自己的手握上了帝女星人像的手。
皇太后一看荣骅筝的动作,只差没气得立刻晕厥过去,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这个恭谨王妃好生大胆,竟然公然染指圣像?!
“这……这是有辱神明啊。”皇后揪住自己手中的帕子,颤颤巍巍的对皇太后道,“母后,帝女星何等尊贵,怎能,怎能……”
“恭谨王妃!”皇太后唇部蓦地就白了,也顾不得谷婷菱什么了,指着高高在上的荣骅筝道:“翟儿,广儿,霖儿,你们三人都还在作甚,还不快些上去将她扔下来?将她扔下来!”
被点名的三人相互对看一眼,动了动,却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他们在皇太后开口的一霎那都被宇文璨给夺去了力量!
三人苦笑,不过却也齐齐松了一口气,这样,对他们来说最好不过了……
因为帝女星的人像和人一样大小,身高和荣骅筝差不多,荣骅筝握上她的手的时候,在大冬天的竟然也不觉得冰凉,甚至还有一股温温软软的触感,她一怔,禁不住对上了帝女星的眼睛。
她的眼睛很温和,正在含笑……
她的唇微微翘着,仿佛有着千言万语……
“你……”荣骅筝越看帝女星越觉得眼熟,竟然开口对一个人像说话,她才想问什么,皇太后再度发飙了,“璨儿,你瞧瞧你的王妃都做了些什么?”
宇文璨不答,目光看着荣骅筝和一个金象握手,浅浅的翘起了唇角……
皇太后一看,气上加气,口不择言起来:“璨儿,你不要告诉哀家,你瘸的不但是腿,连眼睛也瞎了,脑子也坏了!”
荣骅筝听着这一话,心倏地一拧,蓦地放开帝女星的手,在所有人目瞪口呆中从两米多高的高台跳到下一个台阶,在所有人呆愣的动作中倏地冲到皇太后的跟前,冷冷对上她的眼睛,“老妖婆,你方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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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三章 高台对峙
老,老妖婆?!
众人被这个称呼弄得呆若木鸡,这恭谨王妃好生大胆,她可知道眼前她骂为老妖婆的人是当今皇太后,是这个世上,地位甚至比皇帝还高的人?其实,先不说这一层身份,长辈和后辈的关系好了,她身为人的孙媳妇怎么能够称自己的皇祖母为老妖婆?她的礼貌,她的教养,都去哪了?
宇文霖听闻这个词倒也没为自己的皇祖母打道不平,甚至嘴角蓦地抽三抽,二王嫂的话总是让人惊喜无限啊!
宇文霖下一个台阶的云青鸾听闻荣骅筝的话倒也没有多大的惊讶,优雅的伸手倒一杯清水茶,轻轻细细的抿着,绝美的面容却露出一个嗤笑,“言辞鄙俗……我果然没说错!”话罢,她眼中燃起一股亮光,她倒要擦亮眼睛看看这个粗鄙的女子这一次到底还有没有那么好运气能过得了皇太后这一关!
不过……她不得不否认,皇太后这一次是过了点,竟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来让她难堪,她是人老了糊涂了,难道真的忘记了,他会如今这副模样,她少说也有三分功劳的啊……
在皇太后话出来的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一下,皇帝的脸色也非常不好看,手一颤,手中端着的茶险些当场就掉在地上了。麺魗芈浪
皇后看到皇帝的动作,唇瓣一僵,看向宇文璨的目光顿时多了一抹冷意!
不过,众人就算再如何为皇太后的话吃惊都比不上在听到荣骅筝的话和她行为的吃惊程度,原本甚多已经走了好几个台阶,打算纾解一下腹中疼痛的官员纷纷都忍不住顿了下来。
其中以荣老爷最为难受,他在之前吃了非常多菜根,肚子早就受不了了,这番也想走了的,但是荣骅筝好歹是他的女儿,他想走但是各方官员却对他指指点点,他有苦说不出,走不是留下来也不是,最后还是不敢走,心里暗暗骂荣骅筝是个不女,总是给人找麻烦,还学得如此较重跋扈,竟然连皇太后都敢骂,真是无法无天了!
妖呆木老被。他抱着肚子,原本想着站着观火的,但是面对来自各方的指点,说他教女无方什么,女儿现在对皇太后发飙也不上去劝一把,他有苦说不出,最后忍着肚子痛和肥胖的身子,还是决定上前去劝荣骅筝。
他打定主意了,此番上去,自己可以撇清自己和荣骅筝的思想不和之外还能在圣上和皇太后面前表现自己,一举两得!
皇太后一听这话气得差点就晕了,自从皇帝上位,先帝去世之后,这世上就连皇帝都会给她三分面子,对她恭恭敬敬的,未曾有过一句重话,世人也全数供着她,哪里有人给她难堪过?
如今,荣骅筝不但不给她面子,还当众叫她老妖婆,她如何能承受,伸出一指颤颤巍巍的指着荣骅筝,“你,你叫哀家什么?”1ce05。
荣骅筝冷笑一声,“老妖婆,你管我叫你什么,我叫你收回你方才的话!”
“恭谨王妃!”皇帝闻言威严的抿起唇,龙爪蓦地重重一拍,不怒而威的道:“休得对皇太后无力!”
荣骅筝却置若罔闻,眼睛直直的看着被气得头顶几乎冒烟,一脸不敢置信的皇太后,唇瓣冷凝,“老妖婆,我的话有那么让人难以置信么?我话说得那么大声也听不到?依我看你不但是老糊涂了,耳朵也聋了!”
“你在诅咒哀家?!”皇太后手握成拳,指着高台上的帝女星,“你竟然当着帝女星的面儿诅咒哀家?!”
“老妖婆,你不觉得在这个时候提帝女星非常可笑么?”荣骅筝冷冷的睨着她,“如果这世上真的有帝女星,那么依我看就连她也会藐视你!一个心胸狭,自以为是的老妖婆!”当众辱骂孙儿,让人吃烂菜根的事只有她才能做得出来!
“你少在帝女星明前胡言乱语!”皇太后被荣骅筝连续说的老妖婆三个字气疯了,口不择言道:“玄龙大师还对哀家强调,说帝女星很可能是落在帝皇家,哀家原本还想着让所有皇家女子都给玄龙大师看看面相掌纹,看来你根本就不配得到这个机会,你这等出身低下的人别说是帝女星了,你就是一根烂草,永远也不会是高高在上的烂草!”
此话一出,一直隔岸关火的云青鸾脸色变化奇异,她心顿时一拧,帝女星有可能已经落在帝皇家了么,那……眼前这个荣骅筝岂不是有很大机会是!
在下面坐着的柳懿心一瞬间也愣住了。很可能落在帝皇家,那她岂不是没有可能了?
不不不,只是很可能罢了,再者,玄龙大师说的这个落在帝皇家又没有强调是现在已经落在了帝皇家还是以后会落在帝皇家,这个根本还不清晰,她还是有机会的,只要她能够嫁入帝皇家,一切还是有机会的……
太子侧妃闻言则非常高兴,帝女星已经落入帝皇家,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的机会岂不是甚大?帝皇家如今的媳妇女儿根本就不多,她的几率相当大啊!
荣骅筝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稀罕什么帝女星么?我告诉你,你想我是我还不想是呢!”
“你,你太不知好歹了,你……”皇太后一听,气得脸色发白了,“帝女星在此你竟然也如此无礼,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今儿,就算是璨儿再如何护着你,哀家也定要好好的给你一个教训!”
话罢,她高贵的袖子一甩,厉声尖叫道:“来人,把这个言辞粗俗,目无尊长的恭谨王妃给哀家抓起来!”
她话一出,莫说是护卫了,就连御林军也出动了纷纷向着荣骅筝逼近。
荣骅筝懒得看一眼那些整装待发的御林军,一派冷静的站在皇太后的跟前,看着她发飙,看她对自己的言辞置若罔闻清眸倏地一眯,一字一顿的冷声道:“皇太后,我不过是叫你一声老妖婆罢了,这样你就生气了?”
皇太后脸色铁青,对荣骅筝的话置若罔闻,“快,来人,快!”
荣骅筝见此,懒得和她废话,上前一步,冷声道:“皇太后!我觉得你好像偏离话题了,我站在这里不想和你废话,我再强调一次,收回方才辱骂王爷的话,立刻!马上!”
“恭谨王妃,够了!”这次出声的是皇后,她端庄丽雅的面容染上薄怒,“这里是什么地方,圣上还在这里呢,哪里容得你在此放肆!”
皇帝看一眼皇后,这次倒也没有出言阻止,毕竟荣骅筝的态度算得上是咄咄逼人了,而最重要的是她现在面对的对象是皇太后,这世上岂有后辈教训长辈的道理,她当众对皇太后放狠话,言辞不恭不敬,目无圣君,他可以看在……璨儿的份上不计较,但是她着实是太纨绔不化了,若不好好教训一番,日后不知道会做出多大的动静来!
荣骅筝唇瓣紧抿,不但甩也不甩皇后一眼,甚至连眉头一没松动一下。呵,真好笑,她不会计较皇太后之前骂她的话,她在乎的是她凭什么骂宇文璨!丫的,别以为宇文璨不吭声,腿瘸了就能随便欺负,她也不问一声她给不给!
想要欺负宇文璨,先过她这一关!
这个世上她只尊敬值得尊敬的人,像皇太后这种兴风作浪,什么都不懂凭着传言就要人吃野菜根,还在自己孙子上的伤口撒盐巴的人,根本就不值得她尊重!所以,别怪她不给她面子!面子是自己给的,然后才是别人给的!
哼,如果她不是念在她是宇文璨的皇祖母,她肯定就不会客气的将她的话收回来了,她会直接让她给宇文璨倒茶道歉!
“你!”皇后丽眸微张,觉得眼前这女子着实太不知好歹了,她话儿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她竟然还能面不改色的对她的话置之不理?!
被这样无视,一国之母的脸顿时遭到了前所未有的质疑,她顿时也怒了,丽颜一怒,甩绣叫出属于自己的暗卫来:“来人,把她围起来!”
皇太后对皇后的行为非常满意,看着御林军眼看就要冲上来,再看看皇后专属的暗卫也从暗处出现,将荣骅筝围成了一团,顿时高贵的仰头睥睨着荣骅筝,“恭谨王妃,你出身低下,嘴巴劣作,言辞不雅哀家能够原谅你,但是你处处对长辈,对上者不尊敬,实在不能饶恕!”话罢,她再度开口,才想说什么荣骅筝却冷冷打断她的话,“皇太后,敢问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为老不尊么?”
为老不尊?!
皇后一听,眸光闪过一抹什么,一张脸瞬间就黑了,像是荣骅筝现在在骂她似的,咬牙切齿的道:“恭谨王妃,你不但不知悔改,竟然还再度对皇太后出言不逊,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长辈了?!”
荣骅筝这回视线终于来到从皇太后身上移开,轻飘飘的看向皇后,心静气和的道:“皇后娘娘,你现在很生气是么?”
皇后一愣,顿时不知道她为何这样问。
荣骅筝突然笑了一下,淡淡道:“我不过是无视你片刻罢了,你就觉得面上无光,而且立马便恼羞成怒了,相对于你,那么方才皇太后当众出言侮辱王爷,当众
揭王爷伤疤,王爷的面子,王爷的心该又是如何?”
此言一出,众人又是一哗。
她竟然拿皇后娘娘来和恭谨王作对比,恭谨王身份不低,但是如何及得上一国之母的皇后娘娘,她说这话难道不就怕龙颜大怒么?
荣骅筝一言却让宇文广深思了,皇太后一言不如意她就如此生气,那感觉好像比当众侮辱她还要生气。她好像……真的很在乎二王兄呢,竟然不顾安危也要护着他?
宇文璨从荣骅筝跳下高台的那一刻脸上的浅笑就没断过,看向荣骅筝娇小柔美的背影温柔得捏得出水来。17690093
面对荣骅筝的质问,皇后却瞬间的就怒了,绣着凤凰的袖子一甩,“恭谨王妃,就凭你口出狂言这一点,本宫就有足够的理由将你五马分尸你信不信?!”
“凭你?”荣骅筝嗤笑,掀唇,“不信。”永远不信!
能杀她的,这世上,除了她自己只有一个人罢了!
对于皇后和荣骅筝对上宇文翟的脸色非常不好看,他想抽身出来劝阻,奈何出手容易,想要抽身根本就不可能!现在,他的功力,他的身子都紧紧的被宇文璨的功力侵蚀着,他抽身不得不说,就连他想要收回拉扯着谷婷菱身子的力道都不行!
“二王弟,够了。”宇文翟温和的眉微微一凝,劝阻道:“……恭谨王妃如此做,难道你就不觉得不妥么?”
宇文璨唇边泛笑,闻言目光从荣骅筝身上移开,转到谷婷菱后背下方的石板上,看着上面慢慢的染上从谷婷菱身上流下的血,不咸不淡的道:“有何不妥?筝儿如此做甚好!”
宇文翟皱眉,面容冷下来,“二王弟!”
宇文璨不答,唇边的笑很淡,却是谁也能够感觉到其中冷意无限,而在同一瞬间,宇文翟能够感觉到宇文璨的力道是越来越大了,谷婷菱的身子被扭动得更厉害,像是扭麻花辫似的,看得人触目心惊!
“恭谨王!”心疼自己唯一掌上明珠的谷王爷看着身子蓦地一软,他身边的随从赶忙扶住他,他看着谷婷菱后背下方的一滩血和衣袍上的大片殷红,心头拔凉拔
凉的,顾不得皇太后的话了,一把推开随从的搀扶,连滚带爬的爬上去,对宇文璨道:“恭谨王,老夫求求你了,菱儿就算有千错万错你也不能这样惩罚她啊,你可记得她曾救过你一命?”
宇文璨抿唇不答。
谷王爷见此,心一横,想说什么狠话的,但是看到谷婷菱脸色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死白死白的了,顿时老泪纵横,顾不得面子哀求道:“恭谨王,老夫求求你了,菱儿年少不更事,无论,无论她做错了什么,都不是有心的啊,你就放过她吧,老夫求你了!”
年少不更事?不是有心?
宇文霖听着谷王爷这番言论蓦地就冷笑出声,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一路上谷婷菱的行为,还有方才在高台上的动作他们可都是看得清清楚楚的,她根本就是自己想要找死,自己想要从高台上跳下来的,如今想要嫁祸给二王嫂,还说不是有心的!
呵!若想要以一句年少不更事来息事宁人,别说是二王兄了,他都不答应!
这么想罢,他也不保留实力了,手上的气瞬间加倍!
“啊!父王!救我,救救我……”谷婷菱蓦地发出一记让人闻之胆颤的尖叫声!
“菱儿!”谷王爷听着谷婷菱的声音,心痛得想被人生生的从身上剜下一块肉似的,只差没当场给宇文璨跪下了,老泪纵横的再度求道:“恭谨王!”
宇文璨薄唇紧抿,依旧是一言不发。
谷王爷作不出跪地求一个年轻人的事儿,在急乱之中他再次想起了自己的皇太后姑姑,慌忙让人搀扶着一步步往更高的台阶上去。
荣骅筝这一句不信就是在藐视皇后的权威,她怒极反笑,冷声对着即将要来到宇文璨那一台阶的暗卫喝道:“立刻将她拿下!”
荣骅筝轻飘飘的看一眼那是十多个暗卫,唇瓣闪过一抹讥诮,冷冷道:“青衣!拦住他们!”
她话一出,青衣便领着十多个暗卫出现,倏地挡在了那些暗卫面前。
众人一看,齐齐吃了一惊,恭谨王妃不过是四品官女出身,竟然也有隐卫?而且,看起来那些隐卫实力相当的强劲,丝毫不比宫里的暗卫差!
皇后万万想不到连荣骅筝这一个如此不入流的女子也会有属于自己的暗卫,才想开口说什么,皇太后却指着宇文璨愤恨道:“璨儿!你到底要如何?你告诉哀家,你到底要如何?!你是想报复哀家么,竟然让这样一个卑鄙的女子来侮辱哀家?”
荣骅筝眯眸,报复?
皇太后非常生气,胸口上下起伏着,看向宇文璨的眼睛满是复杂的愤恨,“璨儿,自小你就恃才傲物,从小就离经叛道,你以为你真的……啊!”皇太后话还没说完,荣骅筝蓦地上前一步,倏地揪住她的衣领,在所有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中,一手将她用力提起咬牙切齿的道:“我骂你为老不尊骂错了么,我骂你是老妖婆骂错了么?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活了六七十岁,吃的盐也比别人吃的米多了,但是却一点也不懂得何为仁慈!自己心里有一点不痛快就对着孙子撒气,你真行啊,这世上除了你只怕就没有谁能对自己的孙子说出这样的话出来了!”
“恭谨王妃!”不说是谁了,就连皇帝都被荣骅筝这个动作给吓了一跳,蓦地起身,阔步来到两人跟前,冷冷道:“立刻放开皇太后!”
“办不到!”荣骅筝冷冷的对皇帝道,然后再度对被自己这个动作弄得喘不过气的皇太后道:“我在怀疑,你是没有心的,还是根本不当王爷是你的孙儿,你知道你那话听在人的心里是什么感觉么?”话罢,她一字一顿的瞪向皇太后,道:“字字诛心!”
“字字珠心?”皇太后被荣骅筝揪得脖子喘息困难,但是她却不肯输了气势,冷笑道:“他有心么?”
“老妖婆!”荣骅筝不知怎么的,皇太后这一话让她的心狠狠的痛了一下,她揪住她衣袍的手顿时更紧了,凑近她警告道:“你再胡说一句,信不信我打得你满地找牙!”
“你……”皇太后不敢置信,“你竟然敢威胁哀家,你……”
“怎么,我怎么就不能威胁你了?你真的以为自己有多了不起么?”荣骅筝嗤笑,“我告诉你,像你这种连孙子都可以侮辱的人我根本就不会敬重你!”
“反了,反了,真的反了!”皇太后蓦地尖叫,她被荣骅筝抓住的华贵衣袍顿时变得皱褶不堪,看起来顿时失了高贵优雅。
荣骅筝看着,冷笑,师傅竟然还要她将那一件高贵的紫衣给老妖婆穿,如今看来,她就算是剪碎了也不会给她!丫的,这老妖婆忒不厚道了!骂人骂道宇文璨那丫的头上就该要受到教训!
“恭谨王妃,朕命令你立刻放开皇太后!”自己的母妃被人如此挟持,皇帝再不出手只怕要被扣上一个不孝的罪名了。
荣骅筝冷笑直视皇帝的眼睛,“要我放了她,可以!一,只要她收回之前对王爷说过的话!二,除非我的四肢没了,不然,就算没了手,就算是用脚的,我也不能让她好过!”
好生有气魄!
距离荣骅筝近的人可能没感觉,但是距离荣骅筝远的人,听到她铿锵有力,冷静沉着的话回荡在宽阔的天空下,总觉得无比的气魄和气势,不但如此,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阳升高的原因,她此刻的背后竟然还围绕着一道道金光!
有那么一霎那,所有人以为自己看到了圣光……
“筝儿,你快些放开皇太后吧!”气喘吁吁的爬上来的荣老爷在给皇帝和皇太后还有皇后行礼之后,在接收到三人愤怒的眼神后赶紧出声劝道。
荣骅筝只是给他冷冷一瞥,才刚想再度对皇太后说话,此时竟然看到云青鸾走了上来!
荣骅筝眸子一眯,她上来作甚,难道也想要插一脚?
云青鸾笑得绝美,轻轻柔柔的劝道:“恭谨王妃,你还是放手吧,你这样做恭谨王也不好做人啊。”
荣骅筝听着,冷哼一声,云青鸾从来都是不安好心的,对于她的话她还不至于听信!
“恭谨王妃,莫如此,青鸾也是好意罢了。”云青鸾看着荣骅筝,温温婉婉的道:“恭谨王妃,皇太后身子金贵,受不了如此折腾啊,若是有个闪失该如何是好?”
“大家闺秀就是大家闺秀,和那些出身低下的人就是不一样。”皇太后听了云青鸾的话甚为满意,勾唇赞美道。
荣骅筝冷笑,才刚想说什么,一旁的荣老爷这时候不知在想什么,竟然猛地朝她奔过来,由于两人的距离并不远,荣骅筝才刚想问他做什么,荣老爷却刚好一把用蛮力扯开荣骅筝抓住皇太后的衣襟的手,将她蓦地一推
第一百三十四章 宇文璨,你受委屈了
毕竟只是高台,每一层台阶的高度莫约两米,台阶宽度也就五六米左右,前方有皇帝、皇后还有云青鸾,这么多人站在那里,荣骅筝的位置是最靠外边的。麺魗芈浪荣老爷虽然不懂武,但是身材肥壮,力道非常大,她被荣老爷这番一推原本就有点措手不及,再加上荣老爷真真切切是狠了心推的,而且皇太后在荣骅筝松手之际也给她一推,荣骅筝的脚步立刻就踉跄起来,猛地向后退!
“筝姐姐!”小屁孩原本津津有味的看着荣骅筝和皇太后对峙的,如今看到这一幕小嘴巴蓦地发出尖叫!
“嘶!”宇文霖和宇文广两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想有所动作,但是他们的力道如今在和三个黑衣人和宇文璨教缠着,想立马全身而退谈何容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荣骅筝往后倒下去!
宇文璨是也是看着荣骅筝倒下来的人,薄唇倏地一抿,却也没有什么动作。
相对于其他人的惊慌,荣骅筝却没有一丝慌乱,没有一丝慌乱。
就算她如今的功力被人暗暗锁住了,但是她前些日子在鬼王府好歹锻炼身子好些日子的,她还不至于怕这两米的距离!
但是,因为每一个台阶都是有人的,下面台阶的都是天家之人,除了四大王子谁也不懂武,看到她像一只折翅的蝴蝶般掉下来纷纷吓得闪躲而开,荣骅筝在倒下去的时候看四周没了人倒也放心了,在空中利落而迅速的翻一个跟倒,让自己的脚尖下地,然后稳稳的半蹲落地,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慌乱。
这一层阶梯,有那么一些人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上面的云青鸾看着,绝美的眸子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但是她这个动作很快就敛下去了,柔柔的上前一步,对惊魂未定的皇太后轻声问道:“皇太后,您没事吧?可曾受惊了?”
皇太后也留意着荣骅筝的情况,看她没一丁点事儿,眸中闪过一抹可惜,冷哼一声,甩袖懒得再去看她。闻得云青鸾一言,浅浅的调整气息,温和的道:“云小姐倒是有心了,哀家没事。”说时,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一旁沉着而立的皇帝。
面对皇太后略带责怪和怒气的眼神,皇帝倒也不慌,沉着的上前,一手扶着皇太后的手肘,温和道:“母后,先歇一歇吧。”话罢,就要将她扶回原位坐下。
“哼!”皇太后冷笑一声,离开甩开皇帝扶住自己的手肘的手,毫不留情的当众的给皇帝一个下马威,阔步独自回去原座位坐好。
皇帝也不在意,睨一眼还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的荣老爷,不轻不重的道:“荣大人,你还要在此站到何时?”
“啊?哦!”荣老爷这才回过神来,皇帝威仪的和自己站得如此近倒还是第一回,荣老爷又惊又喜,但是闻得皇帝一言赶紧后退了两步,胖墩的身子朝着皇帝一拜,说了些礼仪话就想退下去了。
“荣大人,请先行留步。”皇太后这时候却出声了。
荣老爷自是万分欢喜,单丝面上还是非常谦虚,一言的顿下,朝着皇太后跪了下来,一副请赐教的模样。
皇太后对他的礼数非常满意,淡淡道:“看你这礼数挺周到的,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女儿来呢!”
“皇太后有所不知,其实臣和筝儿早就脱离父女关系了。”荣老爷深怕自己被荣骅筝拖累,嘴巴一张直接就撇清和荣骅筝的关系,一副深感悲哀的垂头,就只差没羞愧得老泪纵横的道:“老夫知道自己教女无方,她纨绔不化,顽固不灵,嚣张跋扈,目无尊长,不守七律之道,臣深感无奈和无力……多番管教无果,只得,只得当自己没有这个女儿,在她回门之后就已割袍断义,断了父女情分了。”
皇太后听着,抿唇,点点头,深深问道:“那为何方才还要上来制止她?”
“唉!”荣老爷闻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奈的模样,“虽说是割袍断义,但是血脉里到底是流着相同的血的,如今看她如此不识大体,不但不顾圣严还如此鲁莽无力的对待皇太后,臣不得不上前阻止啊。”
荣大人说罢,还想再度说些什么,皇太后点点头,大胆他,径自对皇帝道:“皇上,虽然恭谨王妃对哀家无礼,但是赏罚分明,公是公,私是私,撇开荣大人教女无方这一点,就谈方才他护驾有功就该大嘉赞赏。”
皇太后这话虽然没有给皇帝施压还是如何,但是皇太后方才还对皇帝没有好脸色,这回亲自开口了皇帝也不顾皇太后这算不算得上是干预朝政,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什么,当下就给了皇太后这个面子,道:“母后说得是,这回是朕料想不周。”话罢,他转向跪在前面的荣老爷,道:“前几天你才升了个侧三品,如今才没几天也不好一下子升到正三品。”
“这样吧,朕在这就许你一个正三品的官,但是要三个月之后才能走马上任,这一段时间你就委屈些先享着正三品的俸禄先吧。”
荣老爷一听,差点乐坏了,他前几天才升了官儿,这回对升官是不抱希望的了,以为皇帝最多是赏赐他一点金银珠宝罢了,如今竟然一举升到了正三品,这,这简直不敢置信啊!
“谢皇上,谢皇太后,谢皇后娘娘!”有理无理,他一一谢过了,在皇帝挥挥手让他下去的时候他都是飘飘然的。
在下去经过荣骅筝所在的阶梯的时候,暗暗想着,自己这番连连升官好像是在这臭丫头嫁了之后,而且都是在她闹出大事儿的时候,如今他估摸不着她到底是他的幸运儿还是倒霉儿。不过,有一点让荣老爷挺兴奋的,那就是,好像只要荣骅筝这臭丫头惹事了他就会有好处。
上次他从侧四品升为侧三品是臭丫头代嫁之事败露,玫儿请求皇后处理不得,皇后为了补偿就旁敲侧击的让皇上升了他的官儿,如今这次又是她惹出祸端,他白白捡了一个便宜,不知道下次……
看着荣骅筝,荣老爷摸着下巴,一双绿豆眼充满计算,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荣骅筝光荣落地,心里倒也没有什么高兴的,因为到头来她都没有给老妖婆一个教训,这让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不高兴,有人就更是伤心,谷王爷老泪纵横的跑上去跪在了皇太后和皇帝的跟前,“皇太后,皇上,臣就只有菱儿这么一个女儿啊,求皇太后和皇上开恩,让,让恭谨王住手啊,要是菱儿有个万一,臣,臣该如何是好啊……”
皇太后拧眉,暗暗气恼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一茬,看到谷王爷老泪纵横的模样着实狼狈,袖子一挥,道:“谷王,你这是作甚,不是让人看笑话么?快些起来吧。”
谷王爷得皇太后一言,心知道皇太后是将这件事接下去了,心里松了一口口气之际皇太后没有开口,反而直接的移动脚步,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荣骅筝心里还在懊恼着荣老爷把自己推下来了,心里想着也罢了,老妖婆再不得人心,再讨厌到底还是宇文璨的皇祖母,这件事就面前的让宇文璨生吞一个死老鼠吧……
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宇文璨那丫的太那啥了,就不知道他到底肯不肯将这吞了。
小屁孩从她掉下来之后就倏地跑过来,一把的抱住荣骅筝的大腿,然后二话不说,一双大眼睛就像开了水龙头似的,水蓦地流满了一张小脸,“呜哇……筝姐姐,我以为这回我赶巧着要在龙岩寺给你上香了,呜呜……”
赶巧着要在龙岩寺给她上香?荣骅筝脸一黑,这臭屁孩到底是太不懂事啊还是太小看她了,这区区两米高也想摔死她?她不是蝴蝶,就是蝴蝶也摔不死啊,他这是作甚?明明挺聪明的一个孩子,这回脑子这么拙?
伸手兜头给他一巴掌,也没敢用力,权当轻轻的拍了一下,然后有点嫌弃他脸上的眼泪鼻涕,想了想,想起宇文璨之前给她的帕子,往胸前一摸,然后往他脏兮兮的小脸儿一抹,似真还假的警告道:“再哭,再哭,待会就把你给扔了!”
这时候皇太后凑巧走过来,走到不远处,正巧将他最后一句话听了进去,眉一拧,当下就怒了,“恭谨王妃,你想对希宴作甚?!把他扔了?你当宇文家的子嗣是什么人,你好大的胆子!”
荣骅筝咬牙,丫的,她这回都打算息事宁人,打算让宇文璨生吞死老鼠了,这老妖婆还不满足,竟然还来这里招惹她!
深吸一口气,她甩也不甩她,动作不怎么温柔的再度在小屁孩的脸蛋儿上抹一把,然后看了看面目全非的手帕,毫不犹豫的将它折叠好,将它放回了华贵衣袍的胸前。
皇太后对荣骅筝的态度气到不行,愤愤然的走过来,对小屁孩慈爱的道:“希宴,你还记得皇祖母么?快来皇祖母这……”
小屁孩还在抱着荣骅筝的大腿,闻言睁着大眼睛转头,长长的睫毛沾了泪,湿湿的眨啊眨,扁着嘴巴摇摇头。
皇太后脸色一僵,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乖,希宴,你难道不记得皇祖母了么,皇祖母两年前抱过你的呢,那时候你说话都非常流利了,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话罢,看到小屁孩眨眨眼,一副感兴趣的模样,慈爱的笑了,道:“希宴,聪明的孩子都应该听大人的话哦,快,来皇祖母这里来。”
“不要,我要筝姐姐!”就在皇太后以为自己这一招有效的时候,小屁孩坚定的抱住荣骅筝的大腿,猛地摇头。
皇太后皱眉,暗忖果然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这孩子小时候还成样儿的,如今也不过是过了两年罢了,就笨成这样儿了,竟然连好坏也分不清楚,方才荣骅筝都这样凶狠的对待他了,他竟然还不知道要离她远远的,真是笨得无药可救了!
唉!皇太后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原本她还想着虎父无犬子呢,只怕也有例外的,就他这样子只怕是不可能继承他父王衣钵了。皇太后对小屁孩的反应非常失望,但是输人不输气势,希宴虽然不从她,但是她好歹也是一个皇太后,面子输给一个不知好歹的四品官女怎么也说不过去。
所以,她想,就算这孩子不值得培养,但是还是能利用他来展现一番自己失去的威严的。遂,她慈眉善目的朝着宇文希宴伸出手,慈爱的道:“希宴,乖,皇祖母也好久未见你了,过来让我瞧一瞧如今比两年前长高了多少了?”
小屁孩睨着她,眨巴两下眼睛,暗暗腹诽道,你还好意思提,你身为人家的皇祖母,两年都未曾关心一下,也不来看一下。其实,这个小屁孩也不是怎么介意,他虽然小,但是懂的东西却非常多,他介意的是他父王死的时候他这个皇祖母竟然也不抽空回去看一眼,那时候王府里全是关于他这个皇祖母的说辞,还偷偷的
八卦起当年她待自己父王是如何的苛刻,如何的不好,他偷偷的都记在了心里。
其实,甚多流言都不是空穴来风的,他那时候小小年纪就痛失双亲,然后又听到了这样的话,自然是伤心难过,胸腔有着各种的不满,自然就将种种都记了下来。眼前这个皇祖母虽然作出一副慈爱的模样,但是就算是此刻,他也没感受到丝毫的温情,甚至还能感觉到一股蔑视。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一个人对他好还是不好,他立刻就能感觉到了,她不喜欢他,如今她想要威严了就向他抛橄榄枝,他才不理她呢!
皇太后看着小屁孩傲娇的哼哼一声将脸转到了另外一方,顿时气坏了,但是如果自己此番对一个孩子发脾气又显得自己太过过火了,但如果不出这么一口气心里也不痛快,这么一想,自然就将苗头转向了荣骅筝。
一切都是她的错!肯定是她在她悲呼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希宴才会对她的示好不领情的,如果不是她,只怕希宴早就快快乐乐的扑过来了!
这么一想,她越想越觉得有理,冷哼一声,道:“你果然好手段啊,竟然教唆一个小孩子来对付哀家,是想让我们祖孙永不得相认是么?你这心可真够狠的啊!”
谷王爷看皇太后在此顿下,心里急得像是蚂蚁上热锅似的,急得头顶冒汗,但是,这个时刻也不敢催促她,只想着他这个姑姑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啊,自己的面子
永远都是最重要的,菱儿曾经对她千般万般的孝顺,对她比对他这个父王还要好,如今为了区区一个面子而在此纠缠不休,真是,真是……
唉,他在这埋怨又能如何,人家到底是身份高,做什么都是有理的……
父王可怜的菱儿啊……
荣骅筝一听,顿觉好笑,这个皇太后都几十岁了,思维竟然还如此活跃,不愧是在后宫斗了几十年出来的人啊!
竟莫两毕层。皇太后看荣骅筝也不出口反驳,以为她认了,心头顿时有点得理不饶人,上前一把抓住小屁孩小小嫩嫩的手臂,将他猛地撤离荣骅筝身边!
因为小屁孩曾经从马背上掉下来断了骨头,这好不容易拆了绷带,但是到底还是会痛的,被她长着长长指甲的手那么用力一扯,立刻就痛得想要飙泪。
小屁孩的手一开始是由另外一个大夫治疗的,但是后来就由荣骅筝全盘接手了,小屁孩的手如何,她是知道的,见她这个动作立刻上前阻止,“老妖婆,你别乱来!”
“你闭嘴!”皇太后每次听到荣骅筝的称呼都会脸上满是怒气。
荣骅筝一噎,看她这样也不敢上前激怒了她,怕她会再度对小屁孩做出粗鲁的动作,忍住怒气看着她。
看到荣骅筝终于吃瘪皇太后心头腾起一股报复的块感,也不去看宇文希宴被自己捏得痛得手臂,怕他会跑掉,手中的力道甚至加强了。“恭谨王妃,哀家现在不能将你怎样,但是日子还长着呢,你等着瞧,终有一天哀家会将你从天家的族谱里将你的名字去掉的!”
话罢,倏地转身,用力的拖着小屁孩的手就向宇文璨走去!
小屁孩被她拖得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但是在这个时候到底也没有哭,就是一直转头看着荣骅筝。
荣骅筝心一抽,心里是又气又怒气,但是却不敢妄自上前将小屁孩扯回来,这样只会更加激发皇太后的怒气,到时候不知道小屁孩会被牵连到怎样的地步。
所以,现在,她只有忍!
“璨儿,够了!住手!”皇太后看着跟前依旧淡定的动着手的宇文璨,拧眉冷冷的吩咐道:“千错万错都是你王妃的错,你包庇她哀家已经够伤心了,如今菱儿有何错?她是无辜的,她才是受害的那一人,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说吧,只是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的谷婷菱,还有她身下的一滩血。
“皇太后,此事与你无关。”宇文璨淡淡的道。
“哀家让你放了菱儿,你没听到么!”皇太后看向宇文璨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动物似的,脸上没有一点的感情,“你果真还是像你母后一样冷血,就算有着倾城容颜又如何,都是冷情冷血的怪物!”
“母后!”没有和皇太后一道下来,依旧坐在上面的皇帝闻言蓦地就将桌上的茶具一把扫落在地,倏地站起来,负手而立冷峻威严的脸有点失控,“够了!为何事事都要扯到心儿身上!她如今都不在了,你到底还要记恨她到何时?!”
其实,在话刚出口,皇太后立刻就后悔了,她知道,无论是宇文璨还是皇帝,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是永远也碰不得的。在话一出,她立刻就心虚了。
宇文璨在皇太后话出的时候淡漠的眉一拧,唇瓣猛地一抿。1ce08。
荣骅筝在旁边看着,拳头紧紧的握起。
这个孝颐皇后,她心里虽然好奇,但是从来就不敢问宇文璨,怕的就是触到他的伤口,如今这个老妖婆倒好,竟然,竟然当着他的面儿辱骂她?!她到底有没有一个身为长者的自觉啊,她竟然当众辱骂死者?!
“散了,都给朕散了!”皇帝不但将桌面上的茶壶给扫落了,还将桌面上装着野菜根的碟子给扫落了,“散,全部都散了!”皇帝,今儿算是忍够了,不,应该说,每年这一天他都受够了!
他就不懂了,心儿和璨儿到底做了什么,到底有何过错,竟然如此不得母后欢心,为何每年她的寿辰她都一出一出的,永远都会弄出那么多的事儿来,为何就没有一次消停过?!
三年前,三年前……心儿就死在了这一天,璨儿能够在这天前来为母后贺寿已经足以见孝心了,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么多年来璨儿连皇陵都不曾踏足半步,她还要将璨儿逼到什么地步!
他生生的忍下失母之痛,为她的寿辰出谋划策,筑高台,观天气,让她在最佳时候有个气氛,有个好礼,她呢,她到底还想要璨儿如何?!
今天是她的寿辰,每年这一天是皇太后最为倨傲的一天,就连皇帝都要礼让她几分,但是,这么多年来皇帝也只有三年前和今年是如此大反应的,而两次,都是为了孝颐皇后和她的儿子宇文璨!
她就不懂了,孝颐皇后和宇文璨到底哪里好了,为何皇帝就会如此疼爱他们母子,痛爱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他们要的从来都是不会吝啬,甚至,只要是他有的,好一点的他都会双手奉上!
三年了,皇帝三年未曾对她如此凶过了,而每一次对她不敬不孝都是为了这对母子!这一点,才是她最恨的!孝颐啊孝颐,你就算死了你还是一样的让人可恨,还有璨儿……腿瘸了,得了个鬼王的称号,也不能继承大统了,为何还是民心所向?!
皇太后抿着唇,看着宇文璨眉眼也不挑一下的继续用着力道,还有另三位王子此刻不知道在想什么,全部都低下头,她脸色就非常不好,命令道:“翟儿,璨儿,广儿,霖儿,哀家的话你没听到么,都住手!”
宇文广和宇文霖皆叹息了一下,每年这个时候,为何心境都要如此压抑呢?
他们从来就不认为孝颐皇后和二王兄有哪里对不起皇祖母,为何事儿还是一件一件的接踵而来,如今,皇祖母竟然还骂孝颐皇后,他们这些局外人听着心底都不舒服了。
错的,从来都不是孝颐皇后和二王兄,他们母子如此聪明,怎么会犯什么错?
“还不住手么?!”皇太后眸子一眯,心底气得七窍生烟,倏地一把用力的将手中的小屁孩一把甩开,然后阔步上前,冷笑一声就要抬手拉住谷婷菱的衣袍!
众人一看,吃了一惊,皇太后这个动作简直就是自残啊,这么多人的气凝聚在一起,如果她就此插入了,下场就和谷婷菱一样了啊!
她是皇太后,今日还是她的寿辰,没有人敢真正的伤害她,所有人均被她这个动作给吓得纷纷将自己发出的气给收回来!
因为发出的气想要收回来要有一个过程,但是皇太后这千钧一发的动作他们根本就收不回来了,有些只能生生的任由气反弹回自己的身体!
“唔!”
四道沉闷的唔声同时从宇文翟四兄弟口中溢出!
而紧接着,四人嘴巴都吐出了一丝鲜血!
“太子!”
“翟儿!”
“广儿!”
“霖儿!”
太子侧妃,皇后,宇文广母妃,宇文霖母妃,四人皆吃了一惊,同时开口尖叫,然后都扑上去看望。
“菱儿!”四股力道松开之后,谷婷菱顿时如一个破碎的蝴蝶一般,身子软绵绵,一下子就坠下来了。
谷王爷看得心惊,赶忙上前去接住,然后又大张旗鼓的让人去请大夫,然后就什么也不说的抱着谷婷菱就下去了。
“王爷!”荣骅筝一看,吓了一惊,在皇太后甩开小屁孩的时候就赶紧上去看他手臂如何,这时候听到沉闷声心脏猛地一缩,扑身过去,“你怎样了!”话罢,她赶紧捏他的手掌替他把脉。
宇文璨摇摇头,淡淡道:“筝儿,别慌张,为夫没事。”
荣骅筝不信他的话,抿着唇,坚持替他把脉,“还好,还好……”荣骅筝见果真如他所言无伤害多少,顿时才松了一口气。
宇文璨浅笑一下,温柔的轻声道:“为夫都说没事了,是你……”
他话还没说完,荣骅筝就蓦地倾身抱住他,搂住他的脖子将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一言不发。
宇文璨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后神色柔得滴得出水来,大掌摸上肩膀上的脑袋,勾唇道:“怎么了?”
“宇文璨,你受委屈了……”
清清浅浅的声音带着鼻音在宇文璨耳侧呢喃,宇文璨心一动,这回连心都软成了一滩水,摸着她脑袋的手更轻了,声音蓦地就哑了下来,“所以呢?”17690096
“所以,以后我都会护着你,就算是自不量力也要护着你,无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要谁敢对你不好,谁欺负你我都不放过他!”
宇文璨一笑,微微侧头,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微微侧头在她耳根处浅吻一下,轻声道:“好……”
各位亲爱的,今天依然加更一千字,这两天更新迟了,因为依然快要毕业了,事情很多,通常都是一两点才能睡,最近忙得头焦额烂,嘴巴起了好几个泡,口腔溃疡痛得偶吃不好睡不好,连说话也痛苦,唉~~
第一百三十四章 鸿门宴
毕竟只是高台,每一层台阶的高度莫约两米,台阶宽度也就五六米左右,前方有皇帝、皇后还有云青鸾,这么多人站在那里,荣骅筝的位置是最靠外边的。麺魗芈浪荣老爷虽然不懂武,但是身材肥壮,力道非常大,她被荣老爷这番一推原本就有点措手不及,再加上荣老爷真真切切是狠了心推的,而且皇太后在荣骅筝松手之际也给她一推,荣骅筝的脚步立刻就踉跄起来,猛地向后退!
“筝姐姐!”小屁孩原本津津有味的看着荣骅筝和皇太后对峙的,如今看到这一幕小嘴巴蓦地发出尖叫!
“嘶!”宇文霖和宇文广两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气,想有所动作,但是他们的力道如今在和三个黑衣人和宇文璨教缠着,想立马全身而退谈何容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荣骅筝往后倒下去!
宇文璨是也是看着荣骅筝倒下来的人,薄唇倏地一抿,却也没有什么动作。
相对于其他人的惊慌,荣骅筝却没有一丝慌乱,没有一丝慌乱。
就算她如今的功力被人暗暗锁住了,但是她前些日子在鬼王府好歹锻炼身子好些日子的,她还不至于怕这两米的距离!
但是,因为每一个台阶都是有人的,下面台阶的都是天家之人,除了四大王子谁也不懂武,看到她像一只折翅的蝴蝶般掉下来纷纷吓得闪躲而开,荣骅筝在倒下去的时候看四周没了人倒也放心了,在空中利落而迅速的翻一个跟倒,让自己的脚尖下地,然后稳稳的半蹲落地,动作一气呵成,没有半点慌乱。
这一层阶梯,有那么一些人不着痕迹的松了一口气。
上面的云青鸾看着,绝美的眸子几不可察的皱了一下眉,但是她这个动作很快就敛下去了,柔柔的上前一步,对惊魂未定的皇太后轻声问道:“皇太后,您没事吧?可曾受惊了?”
皇太后也留意着荣骅筝的情况,看她没一丁点事儿,眸中闪过一抹可惜,冷哼一声,甩袖懒得再去看她。闻得云青鸾一言,浅浅的调整气息,温和的道:“云小姐倒是有心了,哀家没事。”说时,目光有意无意的瞥向一旁沉着而立的皇帝。
面对皇太后略带责怪和怒气的眼神,皇帝倒也不慌,沉着的上前,一手扶着皇太后的手肘,温和道:“母后,先歇一歇吧。”话罢,就要将她扶回原位坐下。1ce0c。
“哼!”皇太后冷笑一声,离开甩开皇帝扶住自己的手肘的手,毫不留情的当众的给皇帝一个下马威,阔步独自回去原座位坐好。
皇帝也不在意,睨一眼还愣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的荣老爷,不轻不重的道:“荣大人,你还要在此站到何时?”
“啊?哦!”荣老爷这才回过神来,皇帝威仪的和自己站得如此近倒还是第一回,荣老爷又惊又喜,但是闻得皇帝一言赶紧后退了两步,胖墩的身子朝着皇帝一拜,说了些礼仪话就想退下去了。
“荣大人,请先行留步。”皇太后这时候却出声了。
荣老爷自是万分欢喜,单丝面上还是非常谦虚,一言的顿下,朝着皇太后跪了下来,一副请赐教的模样。
皇太后对他的礼数非常满意,淡淡道:“看你这礼数挺周到的,怎么就教出了这么一个女儿来呢!”
“皇太后有所不知,其实臣和筝儿早就脱离父女关系了。”荣老爷深怕自己被荣骅筝拖累,嘴巴一张直接就撇清和荣骅筝的关系,一副深感悲哀的垂头,就只差没羞愧得老泪纵横的道:“老夫知道自己教女无方,她纨绔不化,顽固不灵,嚣张跋扈,目无尊长,不守七律之道,臣深感无奈和无力……多番管教无果,只得,只得当自己没有这个女儿,在她回门之后就已割袍断义,断了父女情分了。”
皇太后听着,抿唇,点点头,深深问道:“那为何方才还要上来制止她?”
“唉!”荣老爷闻言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一副无奈的模样,“虽说是割袍断义,但是血脉里到底是流着相同的血的,如今看她如此不识大体,不但不顾圣严还如此鲁莽无力的对待皇太后,臣不得不上前阻止啊。”
荣大人说罢,还想再度说些什么,皇太后点点头,大胆他,径自对皇帝道:“皇上,虽然恭谨王妃对哀家无礼,但是赏罚分明,公是公,私是私,撇开荣大人教女无方这一点,就谈方才他护驾有功就该大嘉赞赏。”
皇太后这话虽然没有给皇帝施压还是如何,但是皇太后方才还对皇帝没有好脸色,这回亲自开口了皇帝也不顾皇太后这算不算得上是干预朝政,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什么,当下就给了皇太后这个面子,道:“母后说得是,这回是朕料想不周。”话罢,他转向跪在前面的荣老爷,道:“前几天你才升了个侧三品,如今才没几天也不好一下子升到正三品。”
“这样吧,朕在这就许你一个正三品的官,但是要三个月之后才能走马上任,这一段时间你就委屈些先享着正三品的俸禄先吧。”
荣老爷一听,差点乐坏了,他前几天才升了官儿,这回对升官是不抱希望的了,以为皇帝最多是赏赐他一点金银珠宝罢了,如今竟然一举升到了正三品,这,这简直不敢置信啊!
“谢皇上,谢皇太后,谢皇后娘娘!”有理无理,他一一谢过了,在皇帝挥挥手让他下去的时候他都是飘飘然的。
在下去经过荣骅筝所在的阶梯的时候,暗暗想着,自己这番连连升官好像是在这臭丫头嫁了之后,而且都是在她闹出大事儿的时候,如今他估摸不着她到底是他的幸运儿还是倒霉儿。不过,有一点让荣老爷挺兴奋的,那就是,好像只要荣骅筝这臭丫头惹事了他就会有好处。
上次他从侧四品升为侧三品是臭丫头代嫁之事败露,玫儿请求皇后处理不得,皇后为了补偿就旁敲侧击的让皇上升了他的官儿,如今这次又是她惹出祸端,他白白捡了一个便宜,不知道下次……
看着荣骅筝,荣老爷摸着下巴,一双绿豆眼充满计算,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荣骅筝光荣落地,心里倒也没有什么高兴的,因为到头来她都没有给老妖婆一个教训,这让她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她不高兴,有人就更是伤心,谷王爷老泪纵横的跑上去跪在了皇太后和皇帝的跟前,“皇太后,皇上,臣就只有菱儿这么一个女儿啊,求皇太后和皇上开恩,让,让恭谨王住手啊,要是菱儿有个万一,臣,臣该如何是好啊……”
皇太后拧眉,暗暗气恼自己怎么就忘了这一茬,看到谷王爷老泪纵横的模样着实狼狈,袖子一挥,道:“谷王,你这是作甚,不是让人看笑话么?快些起来吧。”
谷王爷得皇太后一言,心知道皇太后是将这件事接下去了,心里松了一口口气之际皇太后没有开口,反而直接的移动脚步,一步一步的往下走。
荣骅筝心里还在懊恼着荣老爷把自己推下来了,心里想着也罢了,老妖婆再不得人心,再讨厌到底还是宇文璨的皇祖母,这件事就面前的让宇文璨生吞一个死老鼠吧……
不过,她还是有点担心,宇文璨那丫的太那啥了,就不知道他到底肯不肯将这吞了。
小屁孩从她掉下来之后就倏地跑过来,一把的抱住荣骅筝的大腿,然后二话不说,一双大眼睛就像开了水龙头似的,水蓦地流满了一张小脸,“呜哇……筝姐姐,我以为这回我赶巧着要在龙岩寺给你上香了,呜呜……”
赶巧着要在龙岩寺给她上香?荣骅筝脸一黑,这臭屁孩到底是太不懂事啊还是太小看她了,这区区两米高也想摔死她?她不是蝴蝶,就是蝴蝶也摔不死啊,他这是作甚?明明挺聪明的一个孩子,这回脑子这么拙?
伸手兜头给他一巴掌,也没敢用力,权当轻轻的拍了一下,然后有点嫌弃他脸上的眼泪鼻涕,想了想,想起宇文璨之前给她的帕子,往胸前一摸,然后往他脏兮兮的小脸儿一抹,似真还假的警告道:“再哭,再哭,待会就把你给扔了!”
这时候皇太后凑巧走过来,走到不远处,正巧将他最后一句话听了进去,眉一拧,当下就怒了,“恭谨王妃,你想对希宴作甚?!把他扔了?你当宇文家的子嗣是什么人,你好大的胆子!”
荣骅筝咬牙,丫的,她这回都打算息事宁人,打算让宇文璨生吞死老鼠了,这老妖婆还不满足,竟然还来这里招惹她!
深吸一口气,她甩也不甩她,动作不怎么温柔的再度在小屁孩的脸蛋儿上抹一把,然后看了看面目全非的手帕,毫不犹豫的将它折叠好,将它放回了华贵衣袍的胸前。
皇太后对荣骅筝的态度气到不行,愤愤然的走过来,对小屁孩慈爱的道:“希宴,你还记得皇祖母么?快来皇祖母这……”
小屁孩还在抱着荣骅筝的大腿,闻言睁着大眼睛转头,长长的睫毛沾了泪,湿湿的眨啊眨,扁着嘴巴摇摇头。
皇太后脸色一僵,深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乖,希宴,你难道不记得皇祖母了么,皇祖母两年前抱过你的呢,那时候你说话都非常流利了,一看就知道是个聪明乖巧的孩子。”话罢,看到小屁孩眨眨眼,一副感兴趣的模样,慈爱的笑了,道:“希宴,聪明的孩子都应该听大人的话哦,快,来皇祖母这里来。”
“不要,我要筝姐姐!”就在皇太后以为自己这一招有效的时候,小屁孩坚定的抱住荣骅筝的大腿,猛地摇头。
皇太后皱眉,暗忖果然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这孩子小时候还成样儿的,如今也不过是过了两年罢了,就笨成这样儿了,竟然连好坏也分不清楚,方才荣骅筝都这样凶狠的对待他了,他竟然还不知道要离她远远的,真是笨得无药可救了!
唉!皇太后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原本她还想着虎父无犬子呢,只怕也有例外的,就他这样子只怕是不可能继承他父王衣钵了。皇太后对小屁孩的反应非常失望,但是输人不输气势,希宴虽然不从她,但是她好歹也是一个皇太后,面子输给一个不知好歹的四品官女怎么也说不过去。
所以,她想,就算这孩子不值得培养,但是还是能利用他来展现一番自己失去的威严的。遂,她慈眉善目的朝着宇文希宴伸出手,慈爱的道:“希宴,乖,皇祖母也好久未见你了,过来让我瞧一瞧如今比两年前长高了多少了?”
小屁孩睨着她,眨巴两下眼睛,暗暗腹诽道,你还好意思提,你身为人家的皇祖母,两年都未曾关心一下,也不来看一下。其实,这个小屁孩也不是怎么介意,他虽然小,但是懂的东西却非常多,他介意的是他父王死的时候他这个皇祖母竟然也不抽空回去看一眼,那时候王府里全是关于他这个皇祖母的说辞,还偷偷的
八卦起当年她待自己父王是如何的苛刻,如何的不好,他偷偷的都记在了心里。
其实,甚多流言都不是空穴来风的,他那时候小小年纪就痛失双亲,然后又听到了这样的话,自然是伤心难过,胸腔有着各种的不满,自然就将种种都记了下来。眼前这个皇祖母虽然作出一副慈爱的模样,但是就算是此刻,他也没感受到丝毫的温情,甚至还能感觉到一股蔑视。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一个人对他好还是不好,他立刻就能感觉到了,她不喜欢他,如今她想要威严了就向他抛橄榄枝,他才不理她呢!
皇太后看着小屁孩傲娇的哼哼一声将脸转到了另外一方,顿时气坏了,但是如果自己此番对一个孩子发脾气又显得自己太过过火了,但如果不出这么一口气心里也不痛快,这么一想,自然就将苗头转向了荣骅筝。
一切都是她的错!肯定是她在她悲呼说了什么不好的话希宴才会对她的示好不领情的,如果不是她,只怕希宴早就快快乐乐的扑过来了!
这么一想,她越想越觉得有理,冷哼一声,道:“你果然好手段啊,竟然教唆一个小孩子来对付哀家,是想让我们祖孙永不得相认是么?你这心可真够狠的啊!”
谷王爷看皇太后在此顿下,心里急得像是蚂蚁上热锅似的,急得头顶冒汗,但是,这个时刻也不敢催促她,只想着他这个姑姑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啊,自己的面子
永远都是最重要的,菱儿曾经对她千般万般的孝顺,对她比对他这个父王还要好,如今为了区区一个面子而在此纠缠不休,真是,真是……
唉,他在这埋怨又能如何,人家到底是身份高,做什么都是有理的……
父王可怜的菱儿啊……
荣骅筝一听,顿觉好笑,这个皇太后都几十岁了,思维竟然还如此活跃,不愧是在后宫斗了几十年出来的人啊!
皇太后看荣骅筝也不出口反驳,以为她认了,心头顿时有点得理不饶人,上前一把抓住小屁孩小小嫩嫩的手臂,将他猛地撤离荣骅筝身边!
因为小屁孩曾经从马背上掉下来断了骨头,这好不容易拆了绷带,但是到底还是会痛的,被她长着长长指甲的手那么用力一扯,立刻就痛得想要飙泪。
小屁孩的手一开始是由另外一个大夫治疗的,但是后来就由荣骅筝全盘接手了,小屁孩的手如何,她是知道的,见她这个动作立刻上前阻止,“老妖婆,你别乱来!”
“你闭嘴!”皇太后每次听到荣骅筝的称呼都会脸上满是怒气。
竟莫两毕莫。荣骅筝一噎,看她这样也不敢上前激怒了她,怕她会再度对小屁孩做出粗鲁的动作,忍住怒气看着她。
看到荣骅筝终于吃瘪皇太后心头腾起一股报复的块感,也不去看宇文希宴被自己捏得痛得手臂,怕他会跑掉,手中的力道甚至加强了。“恭谨王妃,哀家现在不能将你怎样,但是日子还长着呢,你等着瞧,终有一天哀家会将你从天家的族谱里将你的名字去掉的!”
话罢,倏地转身,用力的拖着小屁孩的手就向宇文璨走去!
小屁孩被她拖得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但是在这个时候到底也没有哭,就是一直转头看着荣骅筝。
荣骅筝心一抽,心里是又气又怒气,但是却不敢妄自上前将小屁孩扯回来,这样只会更加激发皇太后的怒气,到时候不知道小屁孩会被牵连到怎样的地步。
所以,现在,她只有忍!
“璨儿,够了!住手!”皇太后看着跟前依旧淡定的动着手的宇文璨,拧眉冷冷的吩咐道:“千错万错都是你王妃的错,你包庇她哀家已经够伤心了,如今菱儿有何错?她是无辜的,她才是受害的那一人,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说吧,只是脸上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的谷婷菱,还有她身下的一滩血。
“皇太后,此事与你无关。”宇文璨淡淡的道。
“哀家让你放了菱儿,你没听到么!”皇太后看向宇文璨的目光像是在看什么动物似的,脸上没有一点的感情,“你果真还是像你母后一样冷血,就算有着倾城容颜又如何,都是冷情冷血的怪物!”
“母后!”没有和皇太后一道下来,依旧坐在上面的皇帝闻言蓦地就将桌上的茶具一把扫落在地,倏地站起来,负手而立冷峻威严的脸有点失控,“够了!为何事事都要扯到心儿身上!她如今都不在了,你到底还要记恨她到何时?!”
其实,在话刚出口,皇太后立刻就后悔了,她知道,无论是宇文璨还是皇帝,心里一直有一个人是永远也碰不得的。在话一出,她立刻就心虚了。
宇文璨在皇太后话出的时候淡漠的眉一拧,唇瓣猛地一抿。
荣骅筝在旁边看着,拳头紧紧的握起。
这个孝颐皇后,她心里虽然好奇,但是从来就不敢问宇文璨,怕的就是触到他的伤口,如今这个老妖婆倒好,竟然,竟然当着他的面儿辱骂她?!她到底有没有一个身为长者的自觉啊,她竟然当众辱骂死者?!
“散了,都给朕散了!”皇帝不但将桌面上的茶壶给扫落了,还将桌面上装着野菜根的碟子给扫落了,“散,全部都散了!”皇帝,今儿算是忍够了,不,应该说,每年这一天他都受够了!
他就不懂了,心儿和璨儿到底做了什么,到底有何过错,竟然如此不得母后欢心,为何每年她的寿辰她都一出一出的,永远都会弄出那么多的事儿来,为何就没有一次消停过?!
三年前,三年前……心儿就死在了这一天,璨儿能够在这天前来为母后贺寿已经足以见孝心了,她到底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么多年来璨儿连皇陵都不曾踏足半步,她还要将璨儿逼到什么地步!
他生生的忍下失母之痛,为她的寿辰出谋划策,筑高台,观天气,让她在最佳时候有个气氛,有个好礼,她呢,她到底还想要璨儿如何?!
今天是她的寿辰,每年这一天是皇太后最为倨傲的一天,就连皇帝都要礼让她几分,但是,这么多年来皇帝也只有三年前和今年是如此大反应的,而两次,都是为了孝颐皇后和她的儿子宇文璨!
她就不懂了,孝颐皇后和宇文璨到底哪里好了,为何皇帝就会如此疼爱他们母子,痛爱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他们要的从来都是不会吝啬,甚至,只要是他有的,好一点的他都会双手奉上!
三年了,皇帝三年未曾对她如此凶过了,而每一次对她不敬不孝都是为了这对母子!这一点,才是她最恨的!孝颐啊孝颐,你就算死了你还是一样的让人可恨,还有璨儿……腿瘸了,得了个鬼王的称号,也不能继承大统了,为何还是民心所向?!
皇太后抿着唇,看着宇文璨眉眼也不挑一下的继续用着力道,还有另三位王子此刻不知道在想什么,全部都低下头,她脸色就非常不好,命令道:“翟儿,璨儿,广儿,霖儿,哀家的话你没听到么,都住手!”17690100
宇文广和宇文霖皆叹息了一下,每年这个时候,为何心境都要如此压抑呢?
他们从来就不认为孝颐皇后和二王兄有哪里对不起皇祖母,为何事儿还是一件一件的接踵而来,如今,皇祖母竟然还骂孝颐皇后,他们这些局外人听着心底都不舒服了。
错的,从来都不是孝颐皇后和二王兄,他们母子如此聪明,怎么会犯什么错?
“还不住手么?!”皇太后眸子一眯,心底气得七窍生烟,倏地一把用力的将手中的小屁孩一把甩开,然后阔步上前,冷笑一声就要抬手拉住谷婷菱的衣袍!
众人一看,吃了一惊,皇太后这个动作简直就是自残啊,这么多人的气凝聚在一起,如果她就此插入了,下场就和谷婷菱一样了啊!
她是皇太后,今日还是她的寿辰,没有人敢真正的伤害她,所有人均被她这个动作给吓得纷纷将自己发出的气给收回来!
因为发出的气想要收回来要有一个过程,但是皇太后这千钧一发的动作他们根本就收不回来了,有些只能生生的任由气反弹回自己的身体!
“唔!”
四道沉闷的唔声同时从宇文翟四兄弟口中溢出!
而紧接着,四人嘴巴都吐出了一丝鲜血!
“太子!”
“翟儿!”
“广儿!”
“霖儿!”
太子侧妃,皇后,宇文广母妃,宇文霖母妃,四人皆吃了一惊,同时开口尖叫,然后都扑上去看望。
“菱儿!”四股力道松开之后,谷婷菱顿时如一个破碎的蝴蝶一般,身子软绵绵,一下子就坠下来了。
谷王爷看得心惊,赶忙上前去接住,然后又大张旗鼓的让人去请大夫,然后就什么也不说的抱着谷婷菱就下去了。
“王爷!”荣骅筝一看,吓了一惊,在皇太后甩开小屁孩的时候就赶紧上去看他手臂如何,这时候听到沉闷声心脏猛地一缩,扑身过去,“你怎样了!”话罢,她赶紧捏他的手掌替他把脉。
宇文璨摇摇头,淡淡道:“筝儿,别慌张,为夫没事。”
荣骅筝不信他的话,抿着唇,坚持替他把脉,“还好,还好……”荣骅筝见果真如他所言无伤害多少,顿时才松了一口气。
宇文璨浅笑一下,温柔的轻声道:“为夫都说没事了,是你……”
他话还没说完,荣骅筝就蓦地倾身抱住他,搂住他的脖子将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一言不发。
宇文璨怔了一下,回过神来后神色柔得滴得出水来,大掌摸上肩膀上的脑袋,勾唇道:“怎么了?”
“宇文璨,你受委屈了……”
清清浅浅的声音带着鼻音在宇文璨耳侧呢喃,宇文璨心一动,这回连心都软成了一滩水,摸着她脑袋的手更轻了,声音蓦地就哑了下来,“所以呢?”
“所以,以后我都会护着你,就算是自不量力也要护着你,无不管别人怎么看我,只要谁敢对你不好,谁欺负你我都不放过他!”
宇文璨一笑,微微侧头,在所有人的目光中微微侧头在她耳根处浅吻一下,轻声道:“好……”
各位亲爱的,今天依然加更一千字,这两天更新迟了,因为依然快要毕业了,事情很多,通常都是一两点才能睡,最近忙得头焦额烂,嘴巴起了好几个泡,口腔溃疡痛得偶吃不好睡不好,连说话也痛苦,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