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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陌上依然     鬼王的毒妾txt下载     鬼王的毒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一章 温馨

    在用膳的时候,荣骅筝和宇文璨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孩子,荣骅筝估摸着两个孩子也饿了,所以,在宇文璨吩咐夏侯过让御膳房备膳食的时候,她特意让夏侯过让御膳房的人备一小盅适合两个孩子吃的鲫鱼粥,喂着他们吃东西。

    荣骅筝的面前摆了两个碗,一个是自己用膳的饭碗,一个是乘着鲫鱼粥的小碗。宇文璨看荣骅筝动作熟练的用小汤匙喂竹儿稠得看不到水的粥,道:“他们才六个多月吧,能够喝粥吃饭了么?”

    “咳咳……是的。”荣骅筝咳了两声点了点头,面对宇文璨略微带着探讨的目光脑袋下垂,微微的敛眸。其实听了宇文璨的问话她最想说的是,这两个小屁孩从上个月开始就嫌弃她的奶水了,不肯吃奶水,对食物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但是,这句话怎能够随便说,太那啥了,所以就只能那样说了。

    “竹儿这么快就长乳牙了?”

    小公主的乳牙只有白白的一小点,宇文璨一开始并没有注意,现在看她挪着小嘴巴吃东西才真正留意到。

    “是啊,孩子的乳牙其实长得挺快的,不过是几天罢了,就能够看到白白的一小点了。”荣骅筝闻言笑着答道,话罢,想到了什么,心里一阵发堵,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但是他却不能一直的看着孩子成长,什么事儿都要从她的口中才能得知……

    她顿住手中喂食的动作,抬眼看向他,“宇文璨啊,你……”

    宇文璨知道她在想什么,轻轻摇头,黑眸看向她,异常温和的道:“好了,粥凉了就腥了。”

    荣骅筝皱皱眉,还想说什么,怀里的小公主却屁股挪啊挪的,抗议的张着红润润的小嘴巴,“呀呀呀呀!”呀呀呀呀,人家饿啦!

    “小宝贝莫急。”荣骅筝看女儿的眼睛一直盯着碗里的粥,不禁莞尔,道:“明明在太傅的府上我先喂他们吃食才吃饭的,现在时间也不过过了一个多时辰,怎么这么快就饿了?”

    “小孩子总是饿得快。”宇文璨一副颇有经验的说道,说时,他让人也盛一碗鲫鱼粥,学着荣骅筝的动作伸手抓着小汤匙喂干巴巴的看着妹妹进食的弦儿喝粥。

    荣骅筝看着他的动作愣了一下,宇文璨高大俊挺,抱着小不点喂食手脚都不知道要怎么摆。

    “别急,慢慢来!”荣骅筝道。

    宇文璨到底是宇文璨,世上哪里有能够难住他的事儿,喂弦儿吃第一口动作还是笨拙的,第二口开始立刻就自如起来了。他清雅高贵,抱着孩子喂食时眉眼轻垂,侧颜倾国倾城,一汤匙一汤匙的喂着孩子,动作不紧不慢,高贵之气和从容之姿,即使是认识他三年了,荣骅筝还是看得有点呆住了。

    宇文璨感觉到她的视线,抬眸看她,“怎么了?”

    “没,没……”荣骅筝咳了一下,有些不自在的撇开眼睛。

    宇文璨挑眉,黑眸在荣骅筝不留意的时候闪过一道微光,黑眸伸出洋溢着不可错辨的笑意。

    两个孩子进食从来就不需要人哄,大人喂,他们就会像一只嗷嗷待哺的鸟儿一样张开嘴巴,然后将嘴巴里的食物咽下去,乖巧可爱得不得了。

    一碗粥不一会儿就喂完了,这么小的孩子却不会在吃了东西后吐出来,宇文璨喂东西也认真,一碗粥吃完后,无论是小王子的小嘴巴还是脖子下方,没有一点污迹,非常的不可思议。

    宇文璨黑眸凝视着睁着和他相似的俊眸看着自己的儿子,转过头对荣骅筝道:“到底是我的儿子!”够给面子的!

    荣骅筝到底第一次听宇文璨这样的赞美一个人,觉得好笑之余心底却盈满满足。

    虽然宇文璨从小就被人教导要食不言寝不语,但是自从认识荣骅筝的那一天开始,这个维持了二十多年的习惯就崩溃了。在终于将两个孩子的肚子填饱了,宇文璨就将孩子交给夏侯过让他抱到龙榻上去,他和荣骅筝两人在用膳。

    宇文璨道:“大军是在后天出发,你可是要在后天和庆礼将军一道离开?”

    荣骅筝垂眸喝汤,闻言动作一顿,“可能会多呆两天。”

    大军移动号的速度其实并不快,虽然有人是骑马的,但是士兵还是要步行的,他们的速度并不快,一天不过是走几十里路。但是她却不同,她并不和他们一道前往的,她的空间移动能力约见成熟,如果知道目的地在哪里的话,她可以一次性移动上百公里!

    而且,随着她空间移动能力的进步,她现在虽然一次性可以移动上百公里,但是现在移动一百公里花费的力气也不过是之前一两千米的力气罢了,而且她现在身子骨极好,在使用完空间移动能力也不像之前那么累了。

    多呆两天?

    宇文璨点点头,没说什么,喂喂下垂进食的唇角却浅浅的翘起,弧度美好得恍如一个晨曦的日光都聚集在此。

    动作优雅的将饭菜咽下,他问道:“为何能多呆两天?”

    荣骅筝将自己空间移动能力进步的事儿和他说了。

    宇文璨浅翘的唇角恢复到原来的弧度,“既然如此,按照你的速度算来下,虽然你一天只能用空间移动四五次,但是一天也能够移动四五百公里,按照你这个速度,从京都去到西北边境也不

    过是两三天的时间罢了,而庆礼将军的军队时间在短也要也个月才能到达,为何说只能多呆两天?”

    期间明明有莫约一个月的时间!

    荣骅筝察觉到宇文璨微微沉下来的脸,想了想将凳子移动了一下,凑近他身侧坐下,一手搂住他身穿龙袍的臂膀,一边伸手将自己的碗移过来一边解释道:“什么事儿都不可能是完美的嘛,

    空间移动也是有限制的。”

    “要从一个地方移动到一个地方,得首先要知道那个地方的具体位置,要有一个具体的目的地才行,不然的话就会像一只无头苍蝇那样胡乱撞。”荣骅筝道:“大郢那么大,我根本就不知道

    西北边境的移动方向,就怕南辕北撤了。”

    宇文璨点点头,道:“既然你不知道方向,为何胆敢在大军出发两天后再出发?”

    “那是因为我现在的听力和脑感现在非常好啊!”荣骅筝侧眸,有些骄傲的道:“只要我费一些内力凝神屏气,我可以听见百里内的声音哦!”

    “百里左右的声音也都能听到?”听了这话,连宇文璨眼皮动了一下。

    虽然早已经知道她未来会超凡脱俗,但是却想不到竟然能够强大到这个地步!

    能听百里,能感百方,这世上,除非是神,或者神人,没有人能够到达这个境界!

    “是啊,或许还能远一点的。”荣骅筝点点头,“西光师傅说只要空间移动能力成熟的话,我就能够拥有这些能力了,前几天我试了一下,真的可以。”

    “宇文璨,这玩意真心不错,你要不要也学?”她兴致勃勃的看向他,“西光师傅说,这玩意不能外传,家人都可以教的。你是我夫君嘛,你要学当然没问题了。”其实能不能给家人学这件事并非西光老头亲自和她说的,是她觉得空间移动太厉害了,亲自问西光老头能不能给家人也学的。

    西光老头当时因为她这个问题顿了一下,敛下眼睛,荣骅筝看不到他的眼睛,只听他若有似无的说了一句:“……如果对方能够学会的话,请随意。”

    当时荣骅筝觉得西光老头这话怪怪的,什么叫做如果能够学得会的话?荣骅筝很不以为然,她都能够学会了,宇文璨那么聪明难道还学不会么?

    “不了,我就不学了。”宇文璨黑眸看向她,伸手将她的手拉下来,摸摸她的头,“你会就够了。”

    这个傻瓜,她以为这种超越空间,超越人类想象的东西是谁都能够学的么?是谁都能够学会的么?

    “不学?为什么啊?”荣骅筝睁眼,有点失落,“多一技犹如多一项保障,学了多好啊,想去哪里就去哪里,一秒就能够到达百里了!”

    宇文璨轻飘飘睨着她,“敢问筝儿,难道为夫现在连自己也保护不了么?”

    “不是这个啦!”荣骅筝有些气闷,有点怀疑的盯着宇文璨,“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不寻常,知道空间移动的时候我可是很吃惊很惊讶的,知道能够学的时候更是高兴到不行,但是你知道我懂空间移动却一点惊讶也没有,而且听说能够学一点欣喜都没有!”

    最后,她忍不住说一句:“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回事了?”

    这丫头想象力可真好!

    宇文璨失笑,他不能对她说其实对于发生在身上任何不可思议的事情都是正常,太正常的才是不寻常。他只能说:“你想太多了。”

    “我才没有想太多呢,我总觉得有点怪异!”她坚持道。

    因为有些事儿还不能对她说,他只能忽悠过去了,道:“怎么会怪异呢?青菜萝卜各有所爱,有人喜欢羊肉,但是有人却嫌弃羊肉一股骚味,连碰不想碰,难道喜欢羊肉的人会认为不喜欢羊肉的人不寻常么?”

    “虽然不至于这样,但是……”这个比喻其实挺恰当的,但是荣骅筝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

    “没有那么多但是。”他伸手扯扯她的脸颊,慢条斯理的将她吃食时用的银箸放到她的手里,极其有耐性的道:“再不吃所有菜肴都要凉了,弦儿和竹儿还在等着你给他们洗澡呢。”

    “你在转移话题!”荣骅筝那里是那么容易忽悠过去的人,愤愤的看向他,“宇文……唔!”

    她话还没说完,张着的嘴巴里多了一块点心,大晚上的吃点心有点不太好,她想要将之吐出,但是唇瓣却被人吻住了。

    点心是甜腻类的,入口即化,荣骅筝只觉得自己现在的口腔里全是甜味,唇舌教缠,脑子里只有他的存在,而这一股甜味,不知道是因为点心还是他的吻。

    一吻罢,荣骅筝的脸颊红彤彤的,清眸迷离,浅浅的吐着气,让唇瓣刚刚离开她的唇儿的宇文璨黑眸一下子暗沉下来,气息调理了好一会才不至于在这外殿里抱过她要了她。

    宇文璨虽然离开了,但是唇上火辣辣的感觉仍存,荣骅筝还是有点害羞,舌尖不由自主的舔一下唇瓣,指控道:“你耍赖!”

    宇文璨笑,笑得意味深长,“这种耍赖的感觉如何?可喜欢?”

    “哼!”荣骅筝没法否认,但是也不想承认,剜了他一眼便抓住筷子随便夹了菜往嘴巴里塞。

    “筝儿,有时候要懂得放开一点,这两个问题并不难答的,或谢是点头和摇头就能够解决了。”

    解决条毛!

    荣骅筝牙痒痒,真的想化身为狼,一把咬碎他的喉咙,看他还说不说!

    她牙龈磨啊磨的,一副要吸他的血,吃他的肉似的,宇文璨黑眸某定定的盯着她好半响,暗忖过得如此鲜活的日子隔了三个多月终于又回来了。他俊眸暖了一下,移开视线,慢悠悠的再接再厉,“筝儿,你说说方才那点心到底谁吃了?”

    荣骅筝咬牙切齿,“宇文璨,闭嘴!”非要这样说么?

    他这句话可真欠揍,他们都心知肚明是他们二人吃了,还问什么?

    恶趣味!

    老是喜欢这样捉弄她!

    宇文璨耸耸肩,浅浅的翘着唇角没有说话。

    两人一人悠闲一人气愤,夏侯过在一旁垂着头看着,冷硬的脸浮起一抹欣慰的笑。

    这样温和而热闹的场景已经三个月未曾发生了,不,应该说皇上登基那么久也不过是只有那么一两天罢了。

    有谁能够知道,其实,最寂寥的不过是帝皇心。

    一天的生活,不过是睡了又醒,醒了之后便是国家和奏折,一大桌的菜肴,一直都是一个人用膳,一个人每一样菜吃一点,吃完之后面对的又是一张床房。日子反反复复,全数耗在了御膳房,寝宫和金銮殿三个地方。

    那样的日子,连他都觉得有点太枯燥了,看着眼里,心里一直酸酸楚楚的。

    明明是拥有天下的人,却比谁都孤寂,比谁都更希望一家团圆。

    然而,皇上想要拥有美满无论如何都还要等上几年吧……

    所以说,上天是公平了,它给了皇上天下,却给不了他由始至终的团圆!

第三百四十二章 皇谱

    兴许是知道他们是有几天相处的时间吧,这一天晚上两人并没有腻歪在一块。现在恰好是夏季,正是水灾旱灾发生的高峰期,现在上来的奏折八/九成都是关于这个,全是一些比较急的信件,宇文璨要尽快的处理。

    所以,在荣骅筝帮两个孩子洗澡的时候,宇文璨就到御膳房批阅奏折去了。

    在取得途中,他脚步突然一顿。

    “皇上?”跟在他后面的夏侯过不明所以的我出声道。

    “奏折明早早些起来看吧,现在先到冷宫一趟。”宇文璨说话时转过身,黑眸闪过一道冷光。

    去冷宫?

    夏侯过垂眸低思,现在的后宫是史上人数最少的后宫,现在只不过只有两个人——云青鸾和太皇太后。

    按照大郢的皇室的规定,帝皇死后,其妃子有三种选择,一是继续留在宫中,二是住到亲子府邸上去,三十皈依佛门为子孙祈福。皇上本来就只有云青鸾一个皇后,先帝的其他妃子在先帝逝世后不是皈依佛门就是住到亲儿府邸上去了,除了被关在冷宫中的太皇太后没有一个是选择住在宫里的。

    住在冷宫里的当然不可能是云青鸾,不是她自然就是风光一时的太皇太后了。

    不过,夏侯过想不明白宇文璨为何连奏折都不批,却到冷宫去看那个在她登基之后就立刻送到冷宫里去的太皇太后。

    冷宫距离宇文璨的寝宫较远,宇文璨只带了夏侯过一人前往,极其有耐心的走了两刻钟才到达冷宫的门口。

    冷宫的一切都是冷冷冰冰的,走廊上也没有挂一个灯笼,明明是炎热的夏季,在这样的夜里却有一股凉飕飕的感觉,仿佛没有半点人气似的。

    不过,好歹里面还是有一点亮光的,不过大门没有敞开就是了。

    因为没有带着太监前去,所以夏侯过只好代劳朝里面喊道:“皇上驾到!”

    他叫声刚落,里面一点反应也没有,夏侯过没有动了一下,很快的再度高声的喊了一次。

    这一声过后,里面倒是传出声音来了。不过不是人说话的声音,二是器皿坠地,发出刺耳的‘噼啪’的响声。

    夏侯过敛眸,“太皇太后,皇上来了。”

    “噼啪!噼啪!”一连串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夏侯过听力极好,他能够感觉到里面的人呼吸声都急速起来了,情绪好像异常激动。

    宇文璨黑眸暗沉,抿着唇道:“夏侯过,碎门。”

    “是!”夏侯过颔首领旨,不过步子刚踏出,里面就传来一阵叫嚣:“哀家倒要看看谁敢碎了本宫的门!”

    夏侯过脚步一顿,“皇上?”

    宇文璨眸子朝他轻轻一瞥,冷光迸现。

    夏侯过心中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上前半步,手掌凝气,掌心向前一推!

    “轰隆!”的一声大响响起,门板应声落地,空荡荡的点上了一株半短的烛光的厅堂立刻呈祥在两人眼前。

    “好啊,好啊!这就是世道么,这就是生命帝皇该做的事么,真可笑!”里面传来的声音贯穿两人的耳膜。

    说话的人也不知道多久没有说话了,说出来的话沉哑刺耳,话的语气也带着不可忽略的讽刺,夏侯过听着忍不住皱起了眉。宇文璨却置若罔闻,目光极淡的踏着步子进去了。

    在两人进去的时候,冷宫的主人也恰好从内殿里出来,和以前高贵华丽的衣着相比,她现在的衣袍平淡无奇,原本还雍容姣好的面容现在皱纹密布,乌黑的青丝上白发密密麻麻的显示出来了。不过是一年的时间都不到,太皇太后却在这一段时间里老了十岁不止!

    她以前最爱美了,在宫殿里种着无数珍贵的驻颜药物,现在变成这个样子她连镜子都不敢照了。当她看到一身明晃晃的龙袍的宇文璨眼睛倏地睁大,几欲目眦尽裂!她随手抄起一个摆在卓粘上寥落的茶具就忘宇文璨的身上扔去:“杂种!给哀家滚出去!”

    宇文璨面无表情,夏侯过伸手迅速的将茶具砸碎!

    “杂种!杂种!滚!给哀家滚!”太皇太后神色非常激动,唇色发白发紫,非常难看。

    宇文璨淡淡的瞥一眼太皇太后,在她的影子还没映进自己的眼眸的时候就移开视线,极其淡漠的道:“太皇太后现在的模样倒是比以往的好看多了。”

    “你!”太皇太后气极,抓起身边的一个还粘着些食物的碎屑的碟子就往宇文璨的身上扔去,冷笑着道:“好一个不肖子孙!这世上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像你这般不肖的人了,竟然将自己的祖母关进冷宫里!哈哈哈,你就等着被是人唾口大骂吧!”

    “太皇太后在说些什么呢,朕何时将你关在冷宫里了?这天下谁人不知晓太皇太后因先帝驾崩悲痛欲绝出家吃斋念佛去了?”宇文璨黑眸平淡,语气极其自然的道。

    “什么?你竟然……”太皇太后睁大了眼睛。

    “朕如何?不然太皇太后认为所有人都知道你现在其实是在宫里的么?”

    “你竟然如此对待哀家!逆孙!”太皇太后气的七窍生烟!

    宇文璨冷冷的觑着太皇太后,“今儿朕来是向你索回一样东西的。”

    “向哀家索要东西?”太皇太后浑浊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神色里顿时充满戒备,片刻之后,她仿佛想到了什么,戒备变为讥诮一笑,“皇上可真会说笑,哀家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你没有的么?竟然来想哀家索要东西?”

    宇文璨抿唇不答。

    太皇太后却笑了,笑得异常得意。她伸展一下四肢,慢悠悠的找了一张凳子坐下,提起色泽陈旧的水壶到了杯早已经凉了的开水,翘着唇道:“别人不知道哀家可不会不知晓,皇上可不只是一个帝皇那么简单呐,你还是天下第一首富,什么宝贵的东西都在你那里了,来哀家这里恐怕是来错地方了吧。”

    “也没有找错地方朕知道。”宇文璨淡淡道:“朕现在只问一句——皇谱你是现在拿出来还是朕派人强行搜出来?”

    皇谱,顾名思义,是属于皇室的宗谱,它和一般的宗谱不太一样,里面记载的只能是成为帝皇的后世子孙,而帝皇的后世子孙里,没有成皇而成王的则会被在这个皇谱上划掉名单,改而向宗谱记载。

    皇谱里除了记载着后世子孙还记载着他们的配偶,一个子嗣只有一个配偶,记载在上面的人只能是正室,侧室和侧室以下的都会被记载到宗谱去。而这样一个属于皇家的皇谱,历代是由皇后来掌管的。原本现在这个皇谱应该是在宇文翟的母亲华太妃手里的,不过,因为孝颐皇后和太皇太后不和,太皇太后暗地里无论如何也不肯将皇谱交给孝颐皇后,孝颐皇后死了之后,华太妃想要修改皇帝配偶上的名字,而她又一直以为皇谱在孝颐皇后手里,以为孝颐皇后死后皇谱就流落皇帝手里,曾经数次向先帝索要。

    宇文璨一直知道,无论是之前荣骅筝无心盗来的凤凰印还是皇谱,都从来未曾到达过自己的母后手里,而皇谱更是直到现在还在太皇太后手里。

    “哈哈哈!果然!”太皇太后仰头猖狂的大笑三声,“践人所出的儿子就是不一样,现在都是帝皇了,却要向我这样的人索要皇谱,可笑,真是可笑啊!”

    宇文璨薄唇紧抿,“趁朕还有一点耐性之前,劝你最好还是将东西交出来。”

    “哈哈哈,你以为哀家会怕你的要挟么?”太皇太后讥诮的哼了一声,觑着宇文璨,“你以为哀家不知晓你要这皇谱作甚么,是想将那个四品官出身的贱女人的名字写到里面去是吧?不过可惜的是她不是死了么,你现在这么做她都看不到了,你如此吃力不讨好作甚?”

    “夏侯过,出去叫几个人过来,搜!”宇文璨已经懒得和她废话了,冷冰冰的下令道。

    “你敢!”太皇太后脸色一变,但是她佯装冷静,冷笑道:“不愧是先帝的儿子啊,果真和先帝一个模样,先帝当年也是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威胁哀家的呢,还说哀家如果不让他将那贱女人的名字写上去就再也不认哀家这个母后!呵!多可笑!”

    宇文璨的脸色冷冰冰的,连看都没看太皇太后一眼。

    夏侯过依言进去里面找东西,太皇太后欲拦住,但是她到底只是一个六旬老人,如何我能够拦得住夏侯过?

    夏侯过带了几个人进了太皇太后的内殿,翻箱倒柜,不一会儿就找出来一本上面写着皇谱二字的本子。

    太皇太后见了,眼睛几欲滴血,赶忙冲上去,“你这狗奴才,给哀家将皇谱放下来,皇谱是你这些狗东西能碰的么!”

    但是她的话刚落,皇谱已经到了宇文璨的手里。

    宇文璨垂眸看了一眼,然后毫不留情的转身离去。在走出门口的时候他顿住了脚步,回头看向老态呈现的太皇太后道:“看来你真的一点也不适合住在这里,明儿就到京都一个此庙里替后世子孙祈福去吧。”话罢,不顾身后太皇太后的叫喊,阔步离去。

第三百四十三章 惊喜的小王子

    在离开太皇太后的冷宫之后,宇文璨眯了眯眸,边走边吩咐夏侯过:“夏侯过,传朕懿旨,立刻让人快马加鞭去请胜国太傅和庆礼将军到宫里来,说朕有要事。”

    “是!”夏侯过领命闪身消失不见。

    宇文璨独自一人回寝宫,在即将步进室内的时候,他将手中的皇谱揣置怀里,这才进内殿去。

    他回去到的时候,荣骅筝正在替小哥小孩子擦头发,两位小殿下现在六个月了,头发油光水滑,像海藻一样柔软漂亮。不过,现在六个月的小殿下还是如刚出生不久一样讨厌洗头,每次洗头

    都会和荣骅筝闹别扭,小王子漂亮的小脸蛋皱巴巴的,在荣骅筝帮他用干毛巾吸干水汽的时候别扭的将脸蛋儿撇到一边,红润润的小嘴巴抿成直线,六个月大的孩子此刻还是双手抱胸的,正经得不可思议。

    和小王子相比,小公主是直接的哭出来的,不过她没有大声哭出来,小脸蛋上泪痕浅挂,小嘴巴扁阿扁的,哭着却拼命忍着不想哭,乌溜溜的大眼珠湿漉漉的,可怜兮兮的瞅着荣骅筝,模样可怜得要是个人就该心疼了。

    可惜,荣骅筝好像不是一般人,丝毫不怜惜女儿,手上擦着小公主头发的手一点顿下的意思也没有,期间还不和小公主说一句话,实行了冷暴力。

    “呜呜……”

    小公主扁着的小嘴巴一扯,委屈得声音提高了。

    小公主这一招高啊,荣骅筝瞬间中招,连忙伸手抹去她脸蛋上的泪痕,轻声哄道:“我说我的小宝贝哟,怎么又哭了?”

    一个又字,小公主好像更委屈了,眼神儿更是可怜了,干巴巴的瞅着荣骅筝,让荣骅筝有一种自己是后妈的感觉。她扶额,想叹息,但是还是决定硬下心肠来,孩子是迟早要懂得这些生活的

    ,每洗一次头就闹一次,那还得了!

    荣骅筝将皱巴着小嘴巴的小公主抱在怀里擦头发,温和的道:“小公主啊,每个人东欧是要洗头发的啊,头发脏脏就没人喜欢小公主了,小公主干干净净才让人喜欢的哦!”

    小公主嘟了嘟嘴巴,小脸蛋垂了下去,没有继续哭鼻子了。

    她的行为让荣骅筝送了一件口气,微微转脸,看到小王子那皱巴巴的的小脸蛋,没好气的道:“弦儿,每次洗头都摆一张苦瓜脸给我看,很好玩儿么?”

    小王子抿成直线的小嘴巴小许的嘟了一下,大眼睛一眨。

    “人小鬼大的!”荣骅筝莞尔,轻轻刮了刮小王子的鼻尖,“小男子汉,别皱脸,皱脸就让小公主和你一道睡了哦!”

    小王子闻言,大眼睛眨巴两下,嘴巴再度抿成直线,很是不情愿的样子。

    “好好好,小王子自己睡,自己睡!”荣骅筝无奈的举起双手投降。

    这一切,站在门外的宇文璨都看在眼里,黑眸里有一股清风在荡漾,柔和得让看着动容。

    他薄唇翘了一下,边走进去边道:“弦儿和竹儿在闹什么?”

    宇文璨的声音一出来,原本的还闹着别扭的两位殿下,立刻转过眼睛去看宇文璨,小公主眼睛倏地一睁,眸眼亮晶晶的盯着宇文璨,两只小手臂挥阿挥的,“呀呀,呀呀……”

    宇文璨过去抱起小公主,在龙榻上坐了下来,“竹儿想父皇了是不?”

    “呀呀呀呀!”小公主手舞足蹈,小脸儿笑得开了花。

    “鬼灵精!”荣骅筝很没好气的瞥女儿一眼,边伸手替儿子擦擦脸蛋儿,边回答宇文璨方才的问话:“这两个个性张扬的小屁孩不愿意我给他们洗头,正跟我闹别扭呢!”说时,笑了一下,

    “倒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坚持的小屁孩,人家一般的孩子通常也就在洗的时候闹别扭,他们倒好,洗完之后才给我来劲儿。特别有意思的秋后算账。”

    宇文璨唇角翘了一下,伸手摸摸小公主还带着一点水气的柔软发丝,“洗头了的小公主多漂亮啊,父皇喜欢喜的干干净净的竹儿。”

    小公主眼睛眨巴眨巴的,小嘴巴扁了扁,可怜兮兮的瞅着宇文璨,但是一会过后小嘴巴一扬,眉眼弯弯,六个月大的小孩子朝自己的父皇骄傲的点点头,“呀呀呀!”

    “乖!”宇文璨笑了,用鼻尖轻轻的蹭着小公主的嫩颊,“父皇的小公主真聪明。”

    “女儿果真是和父亲亲,说的一点都没错。”荣骅筝酸溜溜道:“我哄了那么久一点成效都没有,你一句话她就笑得花枝乱颤了。”其实她现在有点担心,担心小公主长大后会不会是一个小花痴。

    宇文璨一笑置之,响起方才的话问荣骅筝道:“对了,弦儿现在不愿意和竹儿一道睡了?”这么一点大的小屁孩就懂得计较这些了?

    “是啊。”荣骅筝叹息着道:“一个月前开始,我们的弦儿宝贝就开始闹着要自己睡了,谁要是敢将他和竹儿报到同一张小床上睡觉,他能绷着一张脸到天亮,明儿之后谁哄他都不理会!”忒有个性了!

    不用多说,也知道这独特的个性是遗传谁了。

    说完,荣骅筝侧头若有所思,“宇文璨啊,我们两个孩子好像委实太聪明了点,你有没有觉得?”

    宇文璨伸手摸摸小王子的头发,淡淡道:“聪明不好么?”越聪明就能够越早的接他的位置,聪明得正好。

    “你小时候是不是也有那么聪明?”荣骅筝皱了皱鼻子,“我虽然也被人称为天才,但是却不是从小就体现的,在上了小学……哦,就是在见识多了之后才被人发现的。”

    小学?那是什么?

    宇文璨学冠四方,鲜少事儿或者东西是它不知晓的,这次再度从荣骅筝的嘴里听到一个未曾听过的词,宇文璨黑眸深了一下,却没有问,倒是好笑的回答道:“两个孩子是青出于蓝胜于蓝不行么?”

    “对哦!”荣骅筝受教的点点头,接而又不满的嘟嘴,“唉,怎么那么简单的事儿我都想不明白了呢,看来真的是老了,退化了!”

    “好了怎么就叹息这等事儿?”宇文璨觉得好笑,伸手摸摸她的脸颊。想到了一些事儿,才想说些是,什么,突然一个稚嫩的,奶声奶气的声音飘进了宇文璨和荣骅筝两人的耳朵。

    “母,母妃……”

    荣骅筝以为自己听错了,身子倏地紧绷住,手上的动作顿住,眼睛大大的睁着。

    “宇文璨啊,看来我不但是脑力退化了,听觉也出现问题了啊。”没错,荣骅筝在严重的怀疑着自己的听力,她居然听到了弦儿叫开口叫她?!Ohmygod!这怎么可能!天知道,她的孩子才六个多月啊!

    六个月的孩子就懂得说话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她一定是出现幻觉了,导致幻听了!

    “母妃……”奶声奶气,糯糯的小娃娃音在荣骅筝呆愣住的时候再度响起。

    荣骅筝闹钟有一根弦绷的断了,她目瞪口呆。

    “宇文璨,弦儿,弦儿是在叫我么?”

    宇文璨一开始也愣了一下,但是他处变不惊,很快就回过神来了,浅笑着看向弦儿,黑眸里全是赞赏和鼓励。听闻荣骅筝的话,宇文璨点了点头,伸手没好气的扯了扯她的脸蛋儿,“是啊,

    弦儿在叫你呢,怎么就不应?”

    “我我我……”荣骅筝眼睛还是大睁着,她看向大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自己的弦儿,急急的想要开口,但是却怎么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弦儿叫我?真的?”

    小王子看荣骅筝那目瞪口呆,惊喜惊讶得反应不过来的样子,漂亮的小脸蛋染上浅浅的一抹红,长睫毛颤啊颤,如风中的蝴蝶,他小嘴巴轻轻的一张:“母妃……”

    荣骅筝又是一阵惊喜,这会儿她回过神来了,才想张嘴应声,但是宇文璨对小弦儿摇摇头,翘着唇纠正道:“弦儿,叫母后。”

    荣骅筝一怔,目瞪口呆的看着宇文璨。

    宇文璨黑眸深深,任由她看着,抱着小公主逗她了,乐呵呵的笑。

    听闻宇文璨的话,小王子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蛋儿正经了一会,眼神竟然带着严肃的看向自己的父皇,“父,父皇?”

    “弦儿乖。”宇文璨伸手摸摸那小脸蛋,唇瓣翘起,“看来弦儿好像懂母后和母妃的区别啊。”

    小弦儿闻言,严肃的点点头。

    荣骅筝再次呆住了。

    敢情,她这位天才生了一个终极天才不成?

    妈妈呀,她的基因有那么好么?

    妈妈呀,这两父子怎么都一个德行,两个人同时给她一个定时炸弹,弦儿会说话了,宇文璨让弦儿喊她母后?!

    妈妈呀,妈妈呀,要是一般人不知道会不会被这两个消息给弄得立刻晕厥过去!

    荣骅筝咽了咽口沫,张了张嘴吧,还来不及说话,小王子就奶声奶气的唤道:“母后。”

    小王子原本第一次吐字的时候还是有点不清晰的,但是一次比一次好,现在连发音丝毫问题都没有了,听到荣骅筝的耳朵里简直很不可思议!

    “弦儿啊,你真让……母后震惊啊。”荣骅筝伸手摸向儿子的小脸蛋,凑过去在人家的小脸蛋上吧唧吧唧的猛亲,“弦儿真棒,母后都开始骄傲了,怎么就生了这么出色的儿子呢?”

    小弦儿原本还忧心忡忡的,闻言大眼睛亮了一下,亮晶晶的看向荣骅筝,丝毫不介意脸上那一脸的口水,眼睛里全是对荣骅筝的喜爱,眷恋,和崇拜。

    荣骅筝表达高兴和喜爱的方式很简单,特别是对小孩子,高兴就吧唧吧唧的亲,让宇文璨看着又想叹气又想把她就过来身边坐着,不让她乱动。

    “呀呀呀呀!”

    小王子叫了父皇,叫了母后,偏生没有叫自己,被宇文璨抱在怀里的小公主可就不乐意了,挣扎着要从宇文璨的怀里下来,迈动四肢,一溜烟儿的爬到小王子身边,小手儿拉拉小王子的衣袂,黑溜溜的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小王子,“呀呀呀呀!”

    小王子看向自己的妹妹,不食人间烟火的脸蛋儿皱巴两下,红润润的小嘴巴长了两下,却没有出声。

    小公主以为皇兄不喜欢自己,小嘴巴倏地一扁,乌溜溜大眼睛眼一溜烟的就蓄满水汽了。

    小王子眼睛眨了几下,看看宇文璨又看看荣骅筝,有点惘然。

    “皇妹,叫皇妹。”宇文璨伸手摸摸儿子的=后脑勺,教导道:“她是你皇妹,你可以叫她竹儿,也可以叫她皇妹。”

    “皇=,皇妹……”小王子小嘴巴轻轻的动着,“竹儿……”

    “咯咯……”小公主可高兴了,笑得眉眼儿弯弯,小手儿拍啊拍的,手舞足蹈。

    “母后,父皇,竹儿。”小王子吹着小脑袋,看着自己的小手指,奶声奶气的念到。

    荣骅筝猛地点头,“弦儿都说对了哦!”

    “母后!母后!”小弦儿动着四肢向荣骅筝靠近。

    “弦儿最喜欢的是你呢,筝儿。”宇文璨看着眼前笑米米的一大两小,道。

    荣骅筝扬了扬下巴,“竹儿喜欢你,弦儿喜欢我也很正常啊。”

    宇文璨笑。

    荣骅筝看着两个孩子,心里全是庆幸,她不带饭拥有了宇文璨,还拥有了两个孩子。

    “弦儿。”她将小王子抱紧怀里,有股想要将他嵌进自己的血肉的感觉,“我的小宝贝……”她真是太高兴了……

    小王子轻轻的笑,眉眼弯弯。

    荣骅筝这一天心情太好了,在讲两个孩子抱到侧殿去睡,回来内殿,看着龙榻上的宇文璨,眼圈有点泛红的道:“宇文璨,我真高兴,很高兴……”

    “嗯。我明白。”他轻轻的将她揽入怀里。

    荣骅筝点点头,在他怀里静静的呆着,想着弦儿方才的一举一动。

    就在这个时候,宇文璨突然道:“筝儿,你每隔一两天就替弦儿和竹儿洗头,何时替为夫洗一次?”

    荣骅筝自他怀里抬起头,眨眼。

    他容色平淡,“择日不如撞日,今儿为夫还没有洗澡洗头,不如就今儿吧。”话罢,抱着她往沐浴池走去。

    荣骅筝在他怀里眨眼。

第二百四十四章 见证

    宇文璨沐浴完不就,夏侯过就过来汇报说胜国太傅和庆礼将军二人已经来到了。

    宇文璨整理一下龙袍,就想出去。

    荣骅筝微微皱眉,“什么事儿那么急啊,都这么晚了?”胜国太傅和庆礼将军二人都不是什么年轻人了,虽说两人身子骨都很好,尤其是庆礼将军,但是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还让人进宫啊?

    大家都需要休息的啊。

    宇文璨回头看荣骅筝,眼睛深邃,“挺重要的事儿,需要得到他们的见证才能实行。”

    荣骅筝似懂非懂,不过既然是重要的事儿也就没有在说什么了,点点头,道:“这么夜了,太傅和庆礼将军也该累了,事儿还是速战速决为上。”

    “嗯。”宇文璨点点头,让她先躺下,自己就出去了。

    他让夏侯过将人带到御书房,御书房距离宇文璨的寝宫比较近,宇文璨不过是走几步路就到达了。

    看到宇文璨的盗来,胜国太傅和庆礼将军齐齐拂动下摆行跪礼,宇文璨伸手阻止,“老师和将军不必多礼,如此深夜还让两人进宫,朕让两位为难了。”

    胜国太傅和庆礼将军二人面面相觑,觉得宇文璨今儿好像特别的温和,说话还特别的体贴。

    胜国太傅话少,自然没说什么,庆礼将军倒是滔滔不绝的说了一番话儿来推托宇文璨方才那一番话,神采奕奕的,一点也没见累的样子。

    宇文璨今儿倒是很有耐性,坐着听庆礼将军滔滔不绝,在他口干舌燥的顿下来之后,他才脸色正然的道:“其实今晚如此晚召两位爱卿进宫是有一件事儿需要两位作为见证人。”

    见证人?

    何事,需要他们二人作见证人?

    胜国太傅心思也算讳莫如深,却也是猜不透宇文璨意欲何为。

    看着二人的表情,宇文璨从胸口摸出皇谱,轻轻的用双手竖立。

    “皇谱?”

    庆礼将军和胜国太傅二人脸色均严肃起来了,胜国太傅淡淡道:“皇上可是要将恭谨王妃,王子殿下和公主殿下的名字记载到皇谱上去?”

    “正是。”宇文璨唇瓣抿直,“皇谱上每记载一人都需要两位或者两位以上的,和皇家宗室没有任何亲缘关系的正一品大臣的见证才能实行,朕想老师和将军应该明白朕的意思。”

    两人垂首敛眉,“明白。”

    宇文璨点点头,眸光盯着他们,“既然如此,老师和将军可愿意画押签字做这个见证人?”

    胜国太傅平淡的眸子闻言闪过一抹什么,庆礼将军心里亦有无限感慨,“臣等,愿意!”

    “如是甚好。”宇文璨唇角一翘,说时他站了起来,容颜正色的轻轻拱手,道:“无论是前段时间还是日后,筝儿、弦儿和竹儿都要承蒙两位照顾了。”话罢,便让人伺候笔墨纸砚。

    两人恭敬垂眸。

    “不敢当。”

    宇文璨点点头,在位置上坐好,轻轻的翻开虽然时年已久,但是页面依旧新净的皇谱,翻到记载着属于自己的那一页,在庆礼将军和胜国太傅的亲视下垂眸提笔,在帝后上写上荣骅筝的名字,子嗣上面写下宇文弦和宇文竹。

    他书写时神色平和,一颗心圆满得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平和,书写的动作轻柔却不容置喙,一笔一划,倾注一生的情深。

    在三个名字都写上了要写的名字后,宇文璨抬手搁笔,待墨迹风干,便将对一直一直看着他动作的胜国太傅和庆礼将军道:“老师,将军,有劳了。”

    二人对视一眼,胜国太傅率先从下方上前几步,来到宇文璨的对面,伸手在嫣红盒上用拇指轻轻的一印,然后在宇文璨写上字迹的地方用力一按,再提笔在上面签上属于自己的名字。

    搁笔,敛眸,然后才后退回到自己的位置。

    胜国太傅做完所有事儿之后,庆礼将军也如胜国太傅一般做了相同的事儿,后退到了和胜国太傅一样的位置。

    宇文璨点点头,在将皇谱拿了起来,垂眸注视着上面自己写上的字,唇瓣浅浅翘起。

    暂时没法站在一起睥睨天下没关系,你我的名字都书写在同一页皇谱上,终有一天,字如其人!

    在字迹终于干了,宇文璨轻轻的将皇谱阖上,抬眸对胜国太傅和庆礼将军略带感激的道:“今儿,朕在此谢过老师和将军了。”从他叫他们到来,从他们到来他对他们说明他让他们来这里的本意到现在签了字,画了押,两人什么都没有问一句,全程毫无保留的配合,宇文璨不能不感激。

    要知道,其实,这个证人并不好做,这不是一般的见证,自此之后,他们二人就属于荣骅筝这一边的了。并且,自此之后,他们将会无条件的效忠荣骅筝,宇文弦和宇文竹三人。

    他们的命运时刻的受着荣骅筝等三人的牵绊,他们荣则荣,他们衰则衰。

    如此一来,他们相当于将自己的命运交给了荣骅筝三母子。

    胜国太傅是一个异常淡漠谨慎的人,他从来不会和谁算到一个派别上去,此次宇文璨是经过深思熟虑和像是下赌注一样让人将他叫进宫里的,按照以往他的性情,他不答应的几率为十成,然而,今儿,他丝毫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宇文璨心里其实挺庆幸的。

    庆幸之余,他又觉得理所当然。

    这世间的人这世上大抵如此,然而筝儿确实如此的不同,只要是明眼人,有谁会看不出筝儿的好?

    宇文璨郑重的话到底是有一点冲击力的,二人惶恐。

    庆礼将军是一个不拘小节的主,因为皇谱在所有人的心中都是神圣的,方才大概是他最严肃的样子了,现在事儿好了,庆礼将军心里也有一点事儿,忍不住开口道:“皇上,此事,可否容许臣将之和慕容……将军说一番?”

    慕容将军,多年来已经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宇文璨眸眼闪过么什么。

    庆礼将军见宇文璨没有说话,叹息道:“皇上,事儿发生了,也过去了,慕容将军年纪也不小了,你也不是不知道他性子就像一头牛一样,爱钻牛角尖,那事儿之后他已经整整六年未曾踏入京都一步了,六年,够了啊,前段时间其儿媳为他添了一位小郡主,慕容家再出女子,此乃他一直期盼之事,臣,真的希望他能够回来放下心病回来看看。”

    宇文璨没有说话。

    庆礼将军叹了一口气,敛了敛眸,怕自己红了的眼圈被人看去。

    想当初,他,慕容将军和胜国太傅,三人虽然性情迥异,但是确实难得的好友,现在三人俱年事过半百,本该是好好把酒言欢的时年,却落得一个面儿也没见到。

    想当初,他们还约定过,待他们年时过半百之日,定然要相约把酒言欢,但是,这事儿终究是因缺一人而不得实现。

    “将军应该明白,并非朕不想舅舅回来,而是舅舅根本不想踏入京都半步。”宇文璨容色淡淡,“这六年间,舅舅因为母后之事,一直未曾原谅过父皇,连国丧都未曾回来尽一个臣子之职送父皇进皇陵。舅舅忠贞异常,此举如此违和臣子之职,可见舅舅是真的还在生气。”

    “唉,慕容老头子怎么就那么爱计较呢!”庆礼将军咬牙切齿的,“一个人待在边疆生死都不让人知晓一下,臣每封书信均是有去无回,也不知道是不是太爱惜吞到肚子去了!”

    胜国太傅狠狠的剜了庆礼将军一眼,咬牙道:“老头子,你就不能稍作停一下你的嘴巴么!”粗言俗语!他不要脸他还要呢!

    宇文璨闻言浅笑,“将军还是一如既往的真性情,难怪和筝儿投缘。”

    “哟哟,是那丫头……是王妃性子好……”一提到荣骅筝,庆礼将军就乐呵呵的,想到两位聪明得小殿下他更是笑得眼睛都眯了,忘了现在已经夜深了,忘了自己身为人臣子,滔滔不绝的和宇文璨说荣骅筝的好,说两位小殿下的好,如果不是他话语委实真切,宇文璨也明白他的为人,还真的以为他是拍马屁,溜须逢迎之人呢!

    宇文璨听着,淡淡的笑,想起小王子今晚的表现更是笑得异常矜持。

    庆礼将军说得口干舌燥,说得乐不知惫,说了好久才顿下。

    最后,在走了之前,他恢复正色,叹息道:“皇上也莫须太过担忧慕容老头子,不久之后啊……他会回来的。”话罢,对宇文璨见了见礼,便离去了。

    宇文璨看着两人的背影,唇瓣紧抿。

    当年太皇太后一招,不但他母后没来,他需要韬光养晦佯装瘸腿三年,慕容家族也受了严重的打击,甚至差点被灭门,后世之人鲜少入官为仕,他的亲舅舅更是愤怒出走边疆,一走就是六年。

    那一年,伤害的,都是他身边重要的人。

    他的亲舅舅,平易近人,小时候非常痛爱他,如今却……

    他伸手揉揉眉间,淡淡道:“夏侯过。”

    “属下在!”夏侯过道。

    他眸光微寒,“传朕懿旨,昭告天下,太皇太后,薨!”

    夏侯过眼睛一睁,倏地抬起头来。

    宇文璨挥挥手,极其随意的道:“她好歹是父皇的母后,多给些方式让她隆重上路吧。”上吊,鹤顶红,还有绞刑,宫刑,极刑等等的,都让她见识一番,胆子小了再上路吧,不然,在阴间也会欺凌人。

    对于不重要的人,他从来就不会手软。

    夏侯过眼睑轻垂,拱手道:“是!”

    他知道,太皇太后终究是会死在主子的手上的,主子留得她越久,她的死法就越不轻松。

第二百四十五章 吊丧

    当天夜里,冷宫突然打破了冷寂,突然之间闯进了一批人。

    太皇太后这晚愁绪万千,那时候并没有入睡,在听闻响声还立刻起来了,然而当她走出去看到面前的场景的时候却恨不得晕厥过去!

    进去寝宫的人,一人手里持着一瓶毒酒,一人端着白绫,还有几个侍卫手持宫刑,极刑等牢刑的工具!

    持着这些东西的人排成一列,个个面无表情。

    她目眦尽裂,胸口大动,气得几欲喷血!“好!好一个逆孙!竟然,竟然……”

    夏侯过上前一步,对太皇太后道:“太皇太后,时辰差不多了,逝世后上路了。”

    “狗奴才!闭嘴!”太皇太后气得浑身颤抖,“哀家好歹是大郢的太皇太后,休得在哀家面前如此放肆!”

    夏侯过不再言辞,向身边的人使一下眼色,身边的人收到命令,立刻上前齐齐钳制住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多有得罪了!”

    “你们!”太皇太后身子被人粗鲁的钳制住,她出身高贵,在大郢呼风唤雨几十年,何曾受过如此对待,恨不得立刻化身为毒蛇一把将眼前的人都淬上毒计!

    夏侯过尽职的拱手道:“太皇太后,多有得罪了!”话罢,立刻让人上前将太皇太后压到毒酒前,并淡淡的吩咐道:“一样一样的按着顺序来吧。”

    太皇太后在宫中生活了几十年,赐毒酒,赐白绫的事儿见过不少,但是通常都是让人选择一种死法的,但是此刻听夏侯过的意思并非这样,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他的意思是宇文璨并没有给

    她选择死亡的方式,而是她要受过这几种重刑之后才允许她死!

    “宇文璨!你这个野种!竟然敢如此对待哀家!”太皇太后张大嘴巴力竭声嘶的大吼,一点形象都不顾了,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身子拼命的挣扎,企图摆脱钳制住自己的人。此刻的她瞳孔

    绽放,眼睛是睁得前所未有的大,在压制住她的人将她钳制到毒酒的面前的时候,她睁大的眼珠出现了裂痕,一丝丝红色的血丝液体从眼珠处流出来!

    “宇文璨!宇文璨!你这个贱种,你敢!你怎么敢!”

    夏侯过看着眼前这一幕,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主子,从来都不是一个善心的人,太皇太后碰触到他太多的逆鳞了,能将她留到这个时候,已经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五六种重刑,在实行的时候,都下了很重手,却全数没有让太皇太后立刻死,而是留着她一口气,让她承受着第二种重刑。

    在受过宫刑之后太皇太后就唇色全白了,身子一直不停的颤抖,眼睛里流出来的血色越来越多,最后流得眼睛脸颊都挂满了一条条的血痕!

    然后,她开始拼命求饶,说自己错了,让夏侯过向宇文璨求情,求他放过她,面对她泪如雨下的神色,夏侯过淡淡的道:“太皇太后,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想当初,宇文璨也并非那么冷血之人,她现在这些都是她应该承受的,想当初,孝颐皇后临死之前承受的痛楚并不会比这个少。

    最后,那一晚,冷宫传来了一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尖叫,一声比一声凄厉惊悚,让睡梦中的人听了都禁不住做噩梦,在第二天醒来之后,甚多人说自己昨夜在睡梦中听到有人在鬼哭,吓得他

    们神兮兮的。

    太皇太后突然去世,在宫中的荣骅筝也听闻了消息,她有点意外,因为之前她是替太皇太后把过脉的,她的脉象显示她非常健康。如果荣骅筝之前猜的没错的话,在十年内,太皇太后的身子

    都不会那么轻易的垮掉的。

    “宇文璨,太皇太后这几年是不是得了什么病儿?怎么会走得那么突然?”荣骅筝皱眉问道。

    宇文璨刚下完朝,太皇太后毕竟曾经是风光过的,很得老臣子之心,关于太皇太后的事儿在朝堂之上也讨论了一些,宇文璨现在却并没有穿孝服,闻言毫不避忌的道:“父皇母后走了那么久

    了,她也该走了,昨天让人送她上路了。”

    他说话的时候话语冷清,淡漠得如冰稍一般,在配上他那一句话,让人听了可真够心寒的。

    但是,荣骅筝却没有这个感觉,心里不悲不喜,点点头,淡淡道:“一个长者,做到让孙儿如此对待,也算是奇葩了。”

    宇文璨闻言看了荣骅筝一眼,她没有责怪或者什么,他心里顿时柔和了不少。

    太皇太后过世,毕竟是国家大事,宇文璨还是给了太皇太后一个风光的葬礼,葬礼上,该通知的人要通知,该要办的事儿让宫人招办。

    身为太皇太后得而孙子,宇文霖,宇文翟,宇文广还有他们的母妃都进宫来吊丧了。

    虽然太皇太后过世,但是哭丧的人却没有一个,就连曾经的皇后,也就是宇文翟的母妃华太妃,之前和太皇太后关系尚可也只是来到太皇太后的木棺前轻轻的拱了拱腰,上了一柱香之后便出

    宫了。

    要说哭丧的,却只有一个——云青鸾。

    她现在是大郢的帝后,这等事儿自然要做得体面,一身孝服穿得得体,头饰淡雅清素,跪在地上掩面啜泣,看起来非常伤心。

    不过,进来祭拜的人却没有留意到她这情深意重的哭戏,反倒全数被她脸上那一抹厚厚的面纱给吸引了去,封贞今儿也来了,她祭拜上香过后,来到云青鸾跟前,扶着大腹便便的腰肢睁着眼

    睛好奇的盯着她的脸看,“皇后娘娘,你这是作甚,现在天气正是最热的天气,怎么将脸包了起来了呢,不热么?”

    云青鸾现在最怕的事儿就是别人盯着自己的脸看了,封贞素来不拘小节,这会儿竟然连礼儿都没有给她行,她心里已经够憋屈了,现在她竟然劈头就问这么一句,她气得牙痒痒的,恨不得一

    口牙将她咬碎!

    不过,现在这么多人看着,她不好如此做,只得黔首低垂,眼中带泪的道:“四王妃有心了,本宫不热。”

    “哎,怎么会不热呢,我现在脸上什么东西都没有都惹得脸都烫死了,还流汗,你怎么就不热呢?”封贞一点也不相信,说时还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抹一把薄汗伸到云青鸾的跟前,道:“

    你看,湿漉漉的呢!”

    “将你那恶心的手给我拿开!”

    云青鸾很想这样向封贞大声吼,但是她现在并不能这样做。

    她现在在憋着这股气,感觉到现在真的是快要气死了,封贞不过是区区一个四王妃,竟然敢她没大没小的将一直汗气逼人的手伸到自己面前!真的想将它一把给剁了,但是她虽然身为皇后,

    却并没有什么实权,再者,要是事儿闹大了,兴许她会落得个不识大体的说法,而且,宇文璨本来就看她不顺眼,如果稍有差池,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她绝不能这么做。

    她深吸两口气,温婉的道:“谢四王妃关心了,本宫真的没事。”话罢,她泪光闪烁,“太皇太后平日里对本宫极好,现在她去了,我正觉得心寒如冰,心头拔凉拔凉的,怎么会觉得热呢?”

    哟,还真够情深意重的啊!

    封贞在心头冷笑,但是她脸上没有表现什么,不过,她心里却清清楚楚的知道云青鸾现在绝对不是因为冷才束起面纱的,开玩笑,她现在身上的衣袍可轻薄着呢,要是冷冷的也是身子,可从

    来没听过束面来御寒的!

    云青鸾和她也算是从小长大的了,她多么爱自己的脸,多么希望别人能够看她的脸她可比谁都明白的,她可从来不是一个懂得掩饰风华的人。

    傻瓜才会相信她这一套!

    不过,她现在有些好奇,云青鸾到底是怎么了,为何要束面?

    难道……脸上有什么不见人的么?

    是……毁容了?

    这么一想,封贞眼睛倏地一亮!

    要是云青鸾真的毁容了,那可是天大的喜事啊,世界上,哪有人能够毁得了帝女星之仙颜啊!

    如果她真的毁容了,那她肯定不是帝女星啊!

    如果云青鸾毁容的事儿被百姓知晓了,那谁还相信她是帝女星啊?

    封贞越想越兴奋,恨不得立刻伸手去扯下云青鸾脸上的面纱。

    不过,封贞也不笨,她一眼就能够看出云青鸾的面纱束得很紧,不是谁都能够扯下的,她不敢贸然行事。

    当然,除了不能贸然行事之外,封贞现在还明白自己的身份,现在人多,还要顾及皇家的面子,不能贸然的掀开当今皇后娘娘的面纱,只得继续笑着道:“既然冷了,怎么不让人送衣袍来?

    这样盖着脸可不是个法子啊?”

    哼,她现在就是看不得云青鸾好,她就是讨厌她!

    如果不是她,荣骅筝也不会带着两个孩子跋山涉水了!

    云青鸾咬紧牙关,拼命稳住自己的脾气,笑着道:“不用了,待会本宫还要回寝宫一趟,不用麻烦了。”

    封贞看自己刺激得差不多要翻脸了,不想惹麻烦上身,毕竟云青鸾娘家势力大着呢!

    她笑笑,说了句:“皇后娘娘,这段时间可要保重身体啊。”然后就离开了。

    封贞虽然就这样走了,不过她现在在确定一件事,云青鸾在害怕些什么,而且,她的脸绝对出现问题了!

    既然出现问题了,那么……

    封贞灵活的大眼一睁,笑意诡异……

第二百四十六章 治疗容颜

    封贞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云青鸾并没有多想,在她的眼里,封贞不过就是一个只会追着宇文霖跑的傻丫头罢了,再者,云青鸾自己现在心里也正复杂着呢,那里有空管封贞想些什么,只要她不出现在她面前胡搅蛮缠一些事儿,她懒得理会她。

    自从云青鸾被荣骅筝毁了容之后,无论如何,无论云青鸾废了多少心力,都没有人能够将她的脸医治好,她的脾气是一日比一日暴躁,她无法忍受自己这样的脸,现在连镜子都不敢照了,梳妆打扮都是覆着脸让宫女代劳的。

    因为脸的事儿,她这一段时间是连门槛都不敢随便的踏出了,每天都是在寝宫里带着,烦躁了就拿宫女出气,弄得她寝宫里的宫女人人提心吊胆的。

    云青鸾现在是诸多事儿不顺心的,先不说毁容的事儿,就说荣骅筝的事儿。之前荣骅筝住在乔韬的府上的时候,她手下的那些人还是可以知道荣骅筝的一些消息的,想写办法还能够伤到荣骅筝,但是自从荣骅筝出宫碰上了胜国太傅之后,在连续的三个多月里,关于荣骅筝的动向,她分毫也窃取不了,派去的人总是有去没回。

    关于胜国太傅,她自然听不少人说过,提起他,就连她父王也要敬畏三分,说话也要客气几分,但是她怎么也想不到,他能够将荣骅筝藏得让外界探不到一点消息!

    关于此事,云青鸾的心已经够烦躁了,而从昨天开始,她心头再度增添了一份烦躁。

    后宫只有她和太皇太后两个人,虽然云青鸾也不喜欢太皇太后,但是为了一些原因,她还是会时不时的偷偷的过去看她,而昨天晚上,趁着天黑没有人会窥探她的容颜的时候,她过去了冷宫。然后,在冷宫的外围,不小心的听到了太皇太后死之前的一切话语。

    她知道,太皇太后并非如外界所知道的那样是因病去世的,她是被宇文璨派来的人活生生的折磨死的!

    那一声声凄厉的叫喊,那一声声让人闻之头皮发麻的叫声,云青鸾站在外围简直连腿都要站软了。

    她有点不敢相信,所谓血浓于水,就算太皇太后有多少错,就算她有多么的对不起宇文璨,他也绝不该将她亲手赐死啊,而且是用这等残忍的手段!

    在晚上回去之后,太皇太后的叫声一直在她耳畔徘徊不去,让她夜间连连在噩梦中惊醒!

    半夜睡不着,她想到了很多事儿。

    从前,她从来听闻鬼王残忍嗜血之事皆觉得荒谬,然而,现在她清醒了。所谓空穴来风,如果没有的事儿,他又怎么会落得这么一个名声?

    宇文璨,是真的心狠手辣!

    云青鸾为自己这个想法打了一个寒颤,在太皇太后的结局里,她想到了自己。

    她自己做过什么事儿她自己最清楚不过了,这么就以来,他对荣骅筝的感情她看在眼里,如果有朝一日,她娘家的后台毁了,她被人知道毁容,知道不是帝女星之后,她几乎不敢想想自己到底会遭受怎样的待遇!

    太皇太后和他有血缘关系尚如此凶残对待,那她……他可能不会留她一条全尸!

    云青鸾打了一个冷颤,“不,不能这样!”她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的!

    云青鸾从昨夜开始便忧心忡忡的,在跪在灵堂一个上午,在人交替之后,她匆匆的回去自己的寝宫,然后立刻让人关门,冷声对身边伺候的宫女命令道:“被笔墨纸砚!”

    宫女那里敢怠慢,战战兢兢的去了。

    “本宫派去寻灵药的人可有回复了。”她对陪嫁过来的宫女道。

    陪嫁宫女身子一颤,小心翼翼的道:“……皇后娘娘,那些人才去了半个月不到,从我大郢到毒城西域起码要两个多月,现在,现在他们恐怕还未到达毒城呢……”

    因为脸的事儿,云青鸾可谓是想尽了一切办法,然而,两三个月过去了,大郢的所谓的名医神医一点作用都没有,在她越加急躁的的情况下,便有人向她推介了毒城西域的毒蛊治疗。

    毒城西域之人个个皆是奇人毒人,他们的思想离奇,手段毒辣,制毒手段异常高深,视人名如草芥,通常还抓活人以身试毒蛊,将一个个好端端的人变成了毒物,毒死人,毒城西域之人可以说是让普通百姓闻之变色的。

    这样的人,一点都不好惹,云青鸾是个聪明人,她从来就曾想过要和这样的人打交道,然而,为了她的脸,为了自己的位置能够稳固,她豁出去了!

    “起码要两个月?!”云青鸾眼睛一瞪,手一扬,旁边的茶具全数被卷扫落地,“本宫不管,无论是用什么方法,必定要让他们在半个月内将回颜术的毒蛊带回来,如果此事不能按时办妥,他们此生就休得再踏入大郢半步!”

    半个月?!

    贴身宫女震惊了一下,“皇后娘娘,半个月……”

    云青鸾眸眼倏地一横,寒意如刀剑直直逼人,“怎么?办不到?”

    贴身宫女又惊又惧,哪里敢回答说不,暗暗叹息了一下,表面上不敢造次,堪堪的应了退下去让人催促去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因为太皇太后的事儿,虽然宇文璨甚少出现或者出力,但是到底还是因此而被占用了一些时间,特别是在太皇太后被松香皇陵的时候。

    荣骅筝原本计算着要多留一些时间的,但是所谓的多留一些时间也不过是那么几天罢了,她能留的不过是三天三夜罢了,太皇太后出殡的那一天,正好是荣骅筝要跟上庆礼将军军队队伍的日子。

    之前要将太皇太后处死是宇文璨临时起意,一时间没有想到这一层面上去,所以根本想不到两者会碰到一起去,一早醒来,待朝堂大臣说起三日后出殡之后,他才醒悟此事。

    为此,他心里到底是有一点不悦的,也明白自己一时失算了。

    离别在即,荣骅筝心里也不好受,这天正午用完晚膳,荣骅筝正好觉得有点闷,对宇文璨道:“现在宫里的人多么?我可否抱着竹儿和弦儿出去走走?这几天一直闷在屋里,我怕他们闷坏了,想让他们散散心。”

    宇文璨道:“当然可以,灵堂那边距离这里较远,我寝宫方圆一千米是不让人随意进出的,还没有人有胆子突破卫军闯进来。”自从她来这里之后,这寝宫方圆千米的卫军增了数倍,很安全。

    听宇文璨这么说,荣骅筝在将弦儿和竹儿喂饱之后,荣骅筝就想抱着他们往外走。

    两人相处时间不多了,宇文璨淡淡道:“我也去吧。”

    荣骅筝当然不会阻止,然后,一家四口,在只有夏侯过一人的陪同下,往寝宫精致好的地方步行去。

    “宫里还挺凉快的。”走出外面,虽然阳光比较猛烈,但是四周建筑比较多,他们是沿着走廊走的,来到花园处还有精致的小亭,荣骅筝抱着弦儿在小亭上坐下,感受着徐徐清风,袅袅花香,忍不住舒服得感叹道。

    宇文璨目光看着她,浅浅的翘唇不语。

    倒是他怀里的小公主,在她父皇的怀里呀呀呀的扑腾着,大眼睛骨碌碌的盯着外面的花蝶瞧,兴致非常高。

    小王子则安安静静的窝在荣骅筝的怀里,最多平淡的捏着手指小嘴巴尝试着吐字说话。

    自从他那一天开始会说话之后,他听到什么都会侧着小脑袋认真的听,然后自己张着小嘴巴尝试着将那一句句的话发出来。对于他自己所说的话,他很多事不解的,然后荣骅筝就会替他解释,认真的和他对视着说话。

    当然,那么一点的孩子,有时候会让荣骅筝越解释越混乱,遇到这样的情况他就不再说话了,安安静静的垂着小脑袋瓜往一个角落呆着去,也不理会人了,只有在荣骅筝叫他才会理会。

    这样下去,小王子不过是一两天的时间,他就懂得了甚多话儿了。

    “母后,喝水水,渴……”小王子抬眼对荣骅筝软软糯糯的道。

    虽然旁边没有人伺候,但是好些宫女还是在小亭的石桌上摆上了茶水点心,荣骅筝闻言倒了一点点水,小心翼翼的喂他喝,“弦儿慢点喝哈……”

    宇文璨看着,黑眸闪过一丝什么,道:“筝儿,明儿何时走?”

    荣骅筝喂水的动作顿了一下,道:“正午左右吧。”

    他容色淡淡,“后天再走如何?”

    出行最忌出门不利,明天太皇太后出殡,两个孩子还小,她一个女子家,他到底是不希望她惹上什么晦气事物。

    后天?

    荣骅筝微微蹙眉,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敛声屏气,微微闭上眼睛,丹田凝聚。

    好一会儿,她睁开眼睛,“应该可以,庆礼将军的军队因为天气炎热的原因进程缓迟,暂时还走不太远,我后天应该还能感觉到他们的存在追上他们。”

    “如是甚好。”宇文璨道。

    荣骅筝不知道宇文璨的担忧,鬼神之事她并不相信,看他温柔闲适的样子,再看看外面的鸟语花香,忍不住感叹道:“这样的天气最适合出游了,要是弦儿和竹儿大一点带着他们去出游,不知道有多舒服呢!”

    宇文璨眸眼带笑,“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第二百四十七章 我的男人

    日子总是过得飞快,很快的,荣骅筝就真的要从京都出发追上庆礼将军的队列了。即使荣骅筝和宇文璨两人如何不舍,该来的还是要来,荣骅筝到底还是要离开的。

    虽然只有几天的相处,但是只要在出发前能够相处,也算是弥补了一点遗憾了。

    在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宇文璨异常的不知道疲倦,在龙榻上一次又一次的要荣骅筝,无论荣骅筝如何哀求,如何的求饶,他都没有放过她,在她身上制造着一浪接着一浪的情潮,而她则像一条溺水的鱼,完全沉溺,全身都软成了一摊水。

    “唔,宇,宇文璨,我明儿早上就要出发了,嗯,不,不要了……”荣骅筝脸儿红潮满布,攀住他肩膀的手软弱无骨的在他肩膀上推着,企图制止他狂野的动作。

    宇文璨鼻音发着粗重的气息,目光炽热,闻言不答一言,身下的动作反而更加的快了起来。荣骅筝防不胜防,一bobo的欢愉接踵而来,她根本无妨抵挡,只能沉溺。

    两人从躺下就开始纠缠,一直到东方露白宇文璨才放荣骅筝睡过去。

    在宇文璨终于放开她的时候,荣骅筝眼睛一闭,累得立刻的睡了过去,连期间宇文璨将她抱到沐浴池去净身都一点感觉都没有。

    翌日,宇文璨理所当然的没有上朝,这一次比上一次要好,他因为早有准备,所以当天晚上就让夏侯过派人到各个大臣府中奔走相告今儿不上朝了,所以他倒也搂着荣骅筝睡得心安理得。

    待两个人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快要正午的时间了。

    毕竟两人是有孩子要照顾的,两人能够睡到那么晚,幸得宇文竹早有先见之明,早已经吩咐人要照顾好两位殿下,这才得以睡到正午时分。

    其实空间移动能力如果练好了的话,人的听觉和触觉都会大大的提高,只要荣骅筝气凝丹田,集中精神的去听一个声音或者听一种声音,她能够听到一百里以外的声音,同样,她的触觉也是,凭着触觉,她就能够感觉到百里以外的事物。

    在荣骅筝的计划里,她原本是打算在这一天的上午就走的,因为在她的预算里,庆礼将军的队伍在当天上午就能够离开她触觉和听觉的范围了,要是再远一点,她根本就无法触及了,到时候她就会像一只无头苍蝇,想要追上他们就得花费一番功夫了。

    昨夜两人缠绵让荣骅筝累得个半死,她脑海里早就没有了追上庆礼将军队伍的念儿了,脑海里就只有好好的睡一觉的念儿。

    待她醒来,看到外面的天色,倏地从龙榻上一把跃了起来!

    “糟糕!”

    “怎么了?”宇文璨也睁开眼睛。

    荣骅筝伸手抓一把头发,赶紧凝聚丹田,但是怎么探寻都探寻不到庆礼将军的队伍了,她睁开眼睛,叹了一口气:“唉!”

    昨夜宇文璨替荣骅筝净僧后根本就没有替她穿啥是哪个睡袍,所以她是光着身子睡觉的,她这么坐起来,身上的被子从身上滑了下来,露出雪白凝脂的肌肤。她皮肤娇嫩,昨夜宇文璨特别的狂野,现在她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了紫红紫红的小块点。

    宇文璨睁开眼睛之后目光就开始转到她身上,看到这光景,黑眸眯了眯。

    荣骅筝丝毫没有察觉,叹息罢了,转过头对宇文璨皱眉道:“我探寻不到庆礼将军的队伍了!”都怪他!

    “不过其实也没有关系啦,之前我不是探过他两次所在的位置么,只要我到达那两个位置,到时候应该就能够追得上他们了。”荣骅筝轻松的再道。

    宇文璨淡淡的嗯了一声,手掌从被子下方伸出来,从荣骅筝光裸的臀部下方由下往上的轻轻抚摸,那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他眸子半眯。

    随着他指尖的移动,立刻在她后腰处带出一道火花,她身子蓦地一僵,她伸手抓住在自己身上制造火花的手,可怜兮兮的对上他的俊眸,“宇文璨,我真的好累……”再折腾她一次,她身上的骨头可能真的要一块块的散开来了。

    “嗯。”他还是淡淡的应了一下,被她抓住的手反握她的,放在唇边浅浅的吻。

    他的静默荣骅筝看在眼里,心里一点也不好受,咬着唇儿静静的看着他,手也没有从他手上抽回来,任他为所欲为的舔咬。

    “宇文璨……”她心头一软,也不顾自己现在是赤/裸着了,身子软溜溜的俯下来趴在他的胸膛上,“对不起,好像有要你等我了……”

    “……”

    他没有回答,目光看像一处,伸手轻轻的摸着她后背长长的发丝。

    荣骅筝乖乖巧巧的让他摸,一条腿横跨上人家的腰,勾啊勾的,在他下巴上印下一吻,有些忧愁的道:“宇文璨……你一个人,应该会很寂寞吧?”

    他翘唇,在她灵动的眼皮上啄了一口,还是没有回答。

    “宇文璨……不如,让弦儿和竹儿留下来陪你可好?”想了想,荣骅筝道。

    “不用了,弦儿和竹儿还是你带吧。”宇文璨这回可算是开口了,他目光幽深,“跟着你我放心,宫中复杂,我事儿又多,甚多事儿不能亲力亲为,让他们跟着我反倒你会不放心。”况且,她身上灵气十足,跟在她身边,两个孩子造化能力会更强,也比较独立聪明,这挺好的。

    “但是边疆到底是边疆。”荣骅筝微微蹙眉,眉宇间是褪不去的浅愁,“他们还小,跟着我吃这等苦就有点不应该了……”

    “孩子要从小磨练,皇家子嗣容易娇气,边疆虽然艰苦,但是能学到的东西却甚多,无论是体察民情,还是关注万军方面,没有什么比切身经历更懂得了。年少吃几年苦倒比长大后无知要好。”他淡淡道。

    除了这个之外,还有一点让宇文璨觉得异常重要的是,两个孩子都是比较机灵聪颖的,他们定然也不喜欢被困在宫里,他们应该会更喜欢广阔一点的地方。他们现在还小,能在外见识并不是一件坏事,到时候如果真的回来了,在宫里就不会那么自由了。

    荣骅筝觉得有道理,点头附和道:“也是。”

    然后,两人之间又是一段沉默。

    片刻过后,荣骅筝不得不从宇文璨身上起来,眼睛不敢看宇文璨,轻声道:“那……我……唔!”

    她要走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唇瓣便被人堵住,他的舌头占据着她的唇舌,舌头在她口中横扫,炽热而熟悉的气息,让她沉醉,他的舌头吮住它的神剑吸/吮的时候,激起的一层层浪花几乎让她淹没!

    一吻罢后,她气喘吁吁的趴在他的肩头,他沉默不语,容色平淡的伸手拿过她的衣袍,一件件的为她穿上。

    往后的日子,能够再次替她穿衣袍的日子不知道要过多久……

    荣骅筝眼睑轻垂,也不吱声,静静的伸手配合着。

    “去梳洗吧,待会用午膳。”为她穿好衣袍后,他轻轻的拍她后背道。

    荣骅筝转过身,用手摸一下自己散落的头发,在看看宇文璨的,她非常喜欢宇文璨长发散落在的样子,非常的狂野霸气,就像时间的主宰那样。她看得着迷,瞥见宇文璨直勾勾的黑眸时心中一恸,赶紧的转过眼,恰好瞥到宇文璨的龙袍在一旁,情不自禁的道:“宇文璨,我也替你穿衣袍吧。”

    宇文璨看一眼旁边有些皱巴的龙袍,昨夜他不让人随意进来打扰,龙袍还没有人进来备新的过来。不过,他还是轻轻的点了点,“好。”

    宇文璨几乎没有伺候过宇文璨穿衣袍,之前她自己穿衣袍都成问题,别说是伺候人了。现在她来这世界久了,慢慢的也好了,替宇文璨穿衣的时候也利索了。

    宇文璨现在身子也是赤/裸着的,但是,在她伺候他穿衣的时候,面对最真实最毫无掩饰的宇文璨,她竟然没有觉得害羞,反倒觉得理所当然。他的一切,她现在都觉得不再陌生了,他们最隐秘的心都连在一起了,还有什么好顾忌,还有什么好陌生的呢?

    荣骅筝唇角翘了一下,看着宇文璨漂亮挺拔的身子,她抬头骄傲的对宇文璨道:“宇文璨,你是世间最好,最美好的男人,而你是属于我的,是不?”

    他伸手轻轻抚摸她骄傲的扬起的下巴,眉眼浮现上了今天第一抹笑,“是,只属于你。”傻丫头,也只有她会懂得这样欣赏他,也只有她会因为他而发自内心的骄傲。

    荣骅筝笑得更骄傲了,手脚利落的替宇文璨穿好衣袍,嘴巴里嘀咕道:“属于我的东西可要好好的包严实了,不能让人瞥了去,便宜了别人。”

    宇文璨失笑,敢情她将他当成货物不成了,还包起来……

    不过,“抱起来太麻烦了,谁窥看去了直接让人拉出去挖了眼睛不就行了。”

    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荣骅筝闻言竟然认真的点点头,异常霸气的道:“敢窥瞥我男人,怎么也要由我亲自发落。如果真的有这样的人一定先关起来,等到我回来我要亲自发落!”

    宇文璨伸手扯着她脸颊,笑得宠溺,“好。”

第二百四十八章

    用完午膳后,荣骅筝便和宇文璨辞行了。

    这一次荣骅筝没有从门口的那一条长长的阶梯走去,因为宇文璨说:“筝儿,这一次,你不用从宫门出去了,知己而使用空间移动能力去吧。”

    荣骅筝当时怔了一下,其实,虽然是转身离开,但是无论如何,她对这个地方,她对有他的地方都是留恋的,即使是一步步的艰难的离开,她还是宁愿选择多都留一点时间也总比一瞬间离开

    为好。她一直以为宇文璨也是这样想的。

    面对荣骅筝难受而不解的眼神,宇文璨没有说话,淡淡的让夏侯过将准备好的东西拿来,然后脸色沉静的对荣骅筝道:“时间不走了,走吧。”

    荣骅筝心里头像被什么堵住一样,非常难受,听了宇文璨这句话,她深深的看了宇文璨一眼,点点头,唇儿轻咬,“好……我,先走了。”

    宇文璨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然后在他转动眼珠的那一刻,荣骅筝俏丽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他面无表情,然而沉静的黑眸不着痕迹的动了几下,静静的看着荣骅筝方才离开的方向,一动不动……

    好久之后,夏侯过不得不出声,“皇上……胜国太傅求见。”

    宇文璨眼睛阖上,再度睁开的时候,他脸色恢复平常,轻轻的颔首,“去御书房吧。”

    夏侯过浅浅的叹了一口气,公瑾的跟了上去。

    其实,夏侯过什么都明白,知道宇文璨是为何没有让荣骅筝从宫门走出去,明白他为何不想看着她一步一步的离开。上次,就是因为看着她离开,肝肠撕裂出血!

    以至口中溢血!

    因为那一次,皇上足足病倒了七天!

    夏侯过伺候了宇文璨这么多年,第一次看到强大如宇文璨这样的人会一病就是七天!

    病是少,然而那样肝肠疼痛碎裂的感觉,没有人会想要再尝试一遍。!

    唉!夏侯过对此无能为力,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祈祷一切都往好的方向发展,希望一家四口团聚的时间能够快些到来!

    而荣骅筝那一边,她这一次使用空间移动能力一次性的移动了成百公里,这一次到的地方是一个客栈,在现身的那一刻,眼圈立刻红了。

    两个孩子,她是一手抱着一个,当环境变换的时候,两个孩子也没有表现出惊讶或者害怕,两人乌溜溜饿的大眼睛齐齐看向荣骅筝,触及她红了的眼圈时对望一眼,两秒后齐齐垂下了小脑袋。

    小公主素来爱笑,然而这一刻她倒也正经得有模有样,小眉毛严肃的拧着,小嘴巴也扁着,一副绝对不能够出声的小模样。

    荣骅筝心里非常难受,心头像是被插了什么进去似的,沉闷而疼痛,有那么一瞬间,她简直觉得自己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总是一次又一次的从他身边离开……

    心里难受,荣骅筝瞬时间也没有了心情立刻追上庆礼将军的队伍,恰好这个时候客栈的小二看到门外有人甩着白毛巾到肩膀上,笑米米的上前来:“客官,可要进来歇息进食么?”

    荣骅筝眨掉眼中的泪意,回过头对上小二的目光,道:“给我上两样小菜,在加一坛辣辣的烧刀子吧。”

    烧刀子从来是以酒性浓烈猛烈而闻名,在战场尤为盛名,喝这样的酒的通常都是高蜓魁梧的男子,可鲜少听说女子会直接点这样的酒的,更何况这女子怀里还抱着两个孩子呢!

    这……已经为人母了,怎能还喝这样的酒?她身边又没有一个伺候的人,要是她一不小心喝醉了,她两个孩子该如何是好,谁来照顾他们?

    “这位……夫人,您确定是要烧刀子?”小二咽了咽口沫,忍不住问道:“要一坛?”确定是一坛而不是一小壶?

    要知道,烧刀子可不是普通酒,就算酒力甚好的人喝了一小壶就该醉得个七荤八素了,她还要一壶!即使是一小壶,喝了也要醉上几天几夜啊!

    荣骅筝点点头,调整一下喉咙才道:“怎么,没有烧刀子么?”

    “有是有,但是夫人你……”小二看荣骅筝容颜绝美,说话却哽着喉咙,心头觉得她可能是遇上什么事儿,欲要大醉一场解千愁了。

    “既然有,那就别罗嗦了!上酒!”荣骅筝不理会小二严重的此意,抱着两个孩子旋身进去。

    荣骅筝旋身说话的时候动作与哦立场的干脆利落,小二愣了一下,因为荣骅筝的外貌他还把荣骅筝看成是弱质女子了,现在才发现他完全走眼了,人家那叫一个霸气啊!

    巾帼!

    小二不知道为何,心头异常振奋,工作起来特别的勤快,荣骅筝要的吃食不一会儿便上了。

    看着桌上的两个小菜和那一坛烧刀子,荣骅筝看着怀里两个孩子,叹了一口气。

    她方才真是难过得连脑子都停止运转了,她现在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她还要照顾孩子,再者,她现在是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她哪里多出一只手来吃东西喝酒啊?

    “幸好还没有陷入荒唐里去。”荣骅筝说时看着两个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一人给一个吻,“知错就改,母……母亲知道的,别担心,两位小宝贝。”

    荣骅筝模样委实好看,气质特别好,衣袍华美,她怀里两个孩子更是跟仙童似的,漂亮得不可思议,她一进来就吸引了客栈里面所有人的目光,她的一举一动都散发着迷人的风情,特别是她

    方才对两位小殿下说话时的表情,看得一旁舍不得走的小二脸上浮现了两朵红晕,看得连眼睛都忘了眨。

    荣骅筝完全没有这种自觉,瞥一眼桌上的食物,她小心的动着手,从袖口扔出一点碎银到桌面上,对呆愣住的小二道:“小二,请结账,剩下有多的就当作是你的赏银了。”话罢,抱着两个

    孩子向着门口走出去。

    小二伸手抓过一点碎银,眼里有惊喜,想到了什么赶紧迈着退往门口追上去,但是待他出到门口的时候,入眼的只有空旷的林子,外加一两个客人,哪里还能看到那一抹绝美的身影?

    在再度使用一次空间移动能力之后,荣骅筝追上了去庆礼将军的队伍。

    她是找准了位置才顿下来的,因为青衣是驾着马车跟着队伍前进的,所以为了不吓到人,荣骅筝出现的位置恰好是马车内。

    青衣武功高强,荣骅筝虽然动作轻柔无声,但是伸手多了人青衣怎么可能不知晓,他脸上动容了片刻,但是想到京都的皇城处,又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青衣,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一两马车里面布置得非常好,荣骅筝进去之后便将两位小殿下放到小榻上休息去了,她问青衣道。

    青衣说了一个位置,然后问道:“夫人,有什么事儿么?”

    荣骅筝没有回答,只是道:“距离这里最近的客栈还要多远?”

    青衣沉吟了片刻,道:“莫约一个时辰吧。”

    “一个时辰?”荣骅筝沉吟,再看看乖乖巧巧的躺着的两个孩子,暗忖在马车上颠簸躺两个小时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承受得了。

    “是的。”青衣道:“今儿连续走了几个时辰了,待会儿大队伍便要休息一会喝一点水再走,庆礼将军早上还问起夫人您,待会要不下车和将军打一个招呼?”

    荣骅筝点点头,“好,待会休息的时候我就和将军说一声。”

    果然,队伍就如青衣所说的么,不一会儿就顿下来。

    青衣的马车也跟着顿了下来,荣骅筝掀开帘幕,下了去。

    大队伍有几万人,一路长长的队伍有成千米,对于青衣坐马车这一个特殊的存在,在队伍里也是受到关注的,然而,对于他马车里到底是什么人其实他们的关注更高。

    但是,他们走了两天多的路,却一次都未曾见过马车里的人,因为每一次休息都没有看到马车上有人上下的,甚至他们未曾从马车里听到过丝毫人的声响,对于这个他们心里非常奇怪,不过

    关注度就更高了。

    士兵人寻常里也无聊,军中纪律虽然严,然而从来未曾限制过人的什么言行的,所以他们也爱说一些笑话,这两天的笑话便围腰着马车里的人展开的。

    他们说着说着,有人猜是男是女,坐马车上路的除了尊贵之外有人觉得是女的更有可能,但是有人觉得女的不可能会随着大军出发前往边疆去吃苦,所以,有人始终认为是男的。

    对于马车里之人是男是女的说法越来越引人注意,双方争论不休,但是无论如何,甚多人对马车之人更是好奇了。

    他们以为,马车里面的人可能不到达2边疆是不可能看到的,但是让他们惊奇的是,这一天他们竟然从马车里看到有人出来了!

    而且这还是一个女子!

    一个绝美的女子!

    这着实让人感到兴奋啊!

第二百四十九章 准备

    庆礼将军是走在队伍的中央的,队伍长一千多米,荣骅筝走过去也要一段时间。在过程中,她看到士兵们皆朝她瞥去好奇的目光,她理解的笑笑,因为她一个女人出现在只有男人的军队中委实怪异。

    不过,对于军队,荣骅筝心里到底是很有好感,看到一个个雄姿英发,高大雄壮,憨厚质朴的士兵,她就想起了自己上辈子的军中生涯,想起了自己的手下的特种兵和一些战友,心中的的好感顿时上升为亲切感。

    虽然这样认为很不对,但是,荣骅筝还是要说,眼前这一切都让她顿时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来到这里真的是来迟了,她觉得,这是最能够展示自己,最适合自己的地方,除了自己爱的人的身边,这里,是最适合她的地方,这个地方,她觉得,她可以发挥自己的一切!这里,就该要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的地方!

    荣骅筝心头越发兴奋,一路走过去,她对士兵们轻轻勾唇点头,态度庄重而尊敬。

    她衣袍华丽,气质高贵,举止清丽优雅,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被这样的一个高贵不凡的女子点头致意,没有人会觉得不高兴的,士兵们更是,他们原本还是大大方方的看向荣骅筝的,面对荣骅筝这样的打招呼,他们不止怎么,齐刷刷的撇过了脸,耳际泛红。有些则大胆的打量荣骅筝,不做一点扭捏。,

    荣骅筝都看在眼里,觉得真的非常好,和他们碰面的第一天,她就爱上了这种感觉,她觉得,以后的日子,即使心里有多么的思念远方的那个人,多么想要看见他的一言一行,但是,有了他们,她起码不会那么的孤独了。

    她日后,会再次拥有属于她的战友的!

    “王妃来了!”荣骅筝还没走近,几十岁了的坐在马背上的庆礼将军宝刀未老,一眼便看到了缓步而来的荣骅筝,赶紧下马拱手道:“王妃,此番辛苦了!”

    其实,在队伍出发之前,庆礼将军就和众弟兄说过此番前往会有一个人和他们一道前往,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集奇门遁术,武器制造,医世救人,毒攻毒防等绝妙之艺于一身,他的加盟是他们西北边疆的特大喜事,他们西北边疆虽然人少,但是此番可能会是最有实力,最好的一个军队!

    他们初初听到这个消息一场振奋,因为,要知道,军中最重要的就是士气,他们这个军队人数并非最多的,军中防御战术也不算强,各方面虽然不差但是也并不是最好的。

    人数不多,有没有一个能够说出来骄傲的东西,虽然没有什么过错,但是着到底也是让人气妥的地方啊。

    所以,他们听了这消息顿时士气大增,觉得这一次他们可能要翻身了!

    他们心里几乎是天天都在期盼着庆礼将军所说的那一个人的到来,但是直至此番出发第三天,他们只看到和平常相比多出来的一个车夫和一驾马车,至今仍然没有见到人的踪影,委实让人心急。

    此番竟然出来了一个女子?

    而且……庆礼将军叫她为王妃?!

    眼前这女子竟然是王妃?

    不认识荣骅筝的人闻言纷纷惊讶了一番,能称得上王妃的人不是皇室之人便是诸侯世家之人,这样的人怎么会和他们一道前往京都?

    而且,这王妃,到底是什么王妃,区区一介女流竟然可以随大军前往边疆,难道,这个女子便是他们期待的神秘强大人物不成?

    士兵们将庆礼将军说的事儿和荣骅筝联系一下,心里便觉得事儿可能真的是如此了。

    虽然看到美人很高兴,但是众士兵心里还是有着浓浓的失落,不禁在心里嘀咕道:“还道是一个怎样神仙般的人物呢,原来不过是一个贵族王妃……这贵族出来的王妃能吃苦么?到时候啊,别让我们一群大老粗去伺候她才好。”

    荣骅筝笑:“将军这番是作甚,这里又不是京都,也没有皇上,我们何必如此多里,这些礼俗啊,能免则免吧,这样你我都乐得轻松啊。”

    庆礼将军大笑:“哈哈,丫头,你这话我爱听!”话罢,再是一笑,颇为感叹的道:“丫头啊,看到你来啊,真的好,这两天我都无聊了,还在想你是要陪着皇……要多久呢,这一下子可让我将你给盼来了。”

    荣骅筝也笑,眉眼弯弯的非常灵动漂亮,让看着她的人忍不住也跟着微笑,“庆礼将军您别说,我还真的是因为感到到你亲切的召唤才急忙忙的过来的啊。”

    “哎哟,你这丫头,还打趣我老头子了是吧?”庆礼将军指着荣骅筝,中气十足的笑道。

    荣骅筝摇头,极其认真的否认道:“将军说哪里话,问哦怎么敢打趣将军呢?这么多弟兄在这里呢,个个精神抖擞的,疾劲如松,气势如虹,要多少个我才够他们砍来泄愤啊?”

    认真的偷听着两人对话的士兵们闻言忍不住齐齐挺直了腰板,一方面想,这个女子好生随和,竟然能和将军如此调侃说话,另一方面,想,或许她并非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或许她并非外面那般柔弱也说不定。

    就因为区区一番谈话,士兵们心里便有了一些变化。

    荣骅筝一直暗暗观察2他们,见此心中暗暗有了些满意。

    庆礼将军指着荣骅筝,失笑,“丫头啊,你这嘴巴厉害啊,老头子我还真的说不过你。”

    荣骅筝笑米米的,“将军大将之风果真名不虚传,当着这么多的人的面儿让我呢!”

    庆礼将军听了,更是乐了,然后一个劲儿的在和荣骅筝扯这扯那的,两人扯了好一会儿才消停,士兵们也多了一丁点时间休息。

    毕竟荣骅筝还要带着两个孩子的,孩子虽然身子好,但是到底还是小了点,这一路前往的路途也委实颠簸,荣骅筝自然不能让两个孩子一直坐马车跟随着队伍了,所以,在终于到了一个客栈之后,在大家休息的完毕再次上路的时候,她并没有跟上去,而是在客栈上住了下来。

    荣骅筝这次前往边疆带去的东西非常充足,青衣行驶着的马车里有着各种各样的生物必需品,特别是一些衣袍和孩子需要用的东西。

    然而,这些东西甚多都并非是她准备的。

    荣骅筝第一次上马车没有怎么留意,在第二次上马车之后才发现,这些东西大部分都不是她准备的,因为路途遥远,带东西毕竟有些困难,她原本想两个孩子长大一些的东西可以去到边疆需要了才再买的,她带的,倒是一些珍贵药材和给孩子用的补品多一些。

    马车上多了的东西是两个孩子从现在到五岁左右的各人三四十多套的小衣袍,宽大的车厢上改良的大大的柜子里塞满了满满的衣袍。

    当然,属于她的衣袍也有。

    除了衣袍之外,还有的就是一些柔软的貂裘,貂裘小衣袍,貂裘小被子,还有属于她的两件貂裘披肩,颜色一素白一浅蓝色,都是非常的柔软漂亮,摸起来非常舒服。

    荣骅筝准备的补品和贵重药品不算少了,然而,现在各种名贵的东西更是多了,那一盒盒的,荣骅筝不用打开来看,认真的定下心思来的话,嗅一嗅就足以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贵重的东西了。

    看着这些东西,荣骅筝忽然心都痛了。

    这些东西准备起来并不容易,也不知道宇文璨到底准备了多长时间了。

    或许,他可能是从知道她要离开的时候就开始准备了……

    那么多东西,现在的,以后的,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去准备的?

    一样一样的东西准备好,然后,看着它们,松他们离开……

    他的心当时到底是有多难受?

    难怪这一次她从宫中离开,他未曾多分毫言辞,有时候,多说一句话,或者就是一种残酷了。

    “青衣,这些东西是什么时候送来的。”荣骅筝觉得自己必须问清楚这件事,虽然心里难受,但是她还是要问!

    青衣沉默了好久,荣骅筝的耳边只能听到车轮轱辘转动的声音,好久之后,直到荣骅筝以为青衣不会再回答的时候,他道:“在夫人住进胜国太傅府上的第二天有些东西才送来,然后很多都是在夫人住在胜国太傅府上三个月里一些一些的送来的。”

    荣骅筝捏起意见貂裘披肩,拼命让自己冷静,“但是你从来没有回报过这件事!”

    青衣沉默。

    “青衣,你不是说你要追随的人是我么?”

    青衣还是沉默,好久,他道:“夫人,边疆生活不好受,属下希望夫人和两位殿下能够好好的……”

    荣骅筝没有说话。

    青衣也沉默。

    好半响,荣骅筝将貂裘受了起来,眼圈此时却红了,“青衣,你至少说一次的,一……”

    青衣叹息,一次和每一次有何区别?

    “夫人”

    荣骅筝心里或许也明白这个道理,什么都没有说了。

第二百五十章 途中助人

    因为路途到底遥远,如果士兵们一天能走八、九个时辰的话,两个月左右便能到达西南边疆了,然而,这个时候恰是一年里最炎热的季节,再加上队伍为了缩短路途的时间,走的都是山路岭子,这些山路岭子虽然有绿意绵绵的地方,但是地下到底山石较多,走起来不但吃力脚下也生烫,在这样的情况下,不停的有人中暑生病,,有些士兵甚至病来如山倒,一病,连走都走不动,这样的队伍风气,委实让人忧心。

    庆礼将军有那么几天忧心忡忡的,弟兄频频生病,他看着心里到底不好受。

    士兵生病军心不好,为了不让更多的士兵出事,庆礼将军只好让队伍放慢脚步,太阳猛烈的时候都停在树荫下休息,不出发。他觉得,照着这样的情况,别说是两个月了,就是三个月,他们也未必能够到达目的地!

    他们所过的地方是人烟稀少的地方,这些山路物种异常丰富,上山站一会儿,随随便便就能看到一两种用途广泛的药草。

    因为荣骅筝鲜少和队伍一道出发,她大概是两天和队伍汇合一次,她并不知晓队伍的情况,待她知道情况的时候队伍已经有几百人出现中暑现象了,其中重者出现了间歇性的晕厥,情况严重。

    知道的那时候荣骅筝刚好使用空间移动过来道马车里,一坐进马车就发现了外边的病毒气流较重,她皱眉,想到了什么,将孩子安置好,问正在驾车的青衣道:“青衣,队伍里可是有甚多人中暑了?”

    “嗯。”身为队伍里的一份子青衣也不好受,荣骅筝没有仔细问,他率先和荣骅筝将情况一一道来。

    荣骅筝听了眉宇轻颦,随着马车前进,她嗅到了一些草药味道,她眼睛亮了一下,对青衣道:“两位殿下你留心一下,我离开一会,待会便回来。”

    “夫人,山上丛林密布,凶残野兽极其之多,你要小心。”

    荣骅筝点头,和两个孩子说了一些软语,然后倏地消失在马车内了。

    她使用空间移动能力再次顿下的位置是距离队伍两三公里的一座小山,在那里,她寻到了不少能够治佬暑的药材,而且这些药材都非常好,每一株几乎都是有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历史的,比上辈子养育出来的药材要好上数倍,荣骅筝相信,只要有了这些,士兵们的中暑问题就能够快速的解决了。

    因为中暑士兵人数较多,队伍人以万计,除了中暑之人需要治疗之外,别的士兵也要防暑,所以,所需药材非常多,荣骅筝一个人摘根本就不现实。

    为此,她想了想,记住自己所在的位置,没有任何动作之前回到了马车内。

    而那个时候,队伍正好顿下来休息。

    荣骅筝和青衣吩咐两句便下马车去找庆礼将军。

    对于荣骅筝的出现,士兵们还是会觉得奇怪,这段时间以来,他们发现,他们并不能每天都看到她,而是每隔两天她才下一次马车。看到她,大家还是会兴奋,还是会高兴,纷纷侧目看她。

    庆礼将军脸色也憔悴了,看到荣骅筝也没有说笑的劲儿了,气色不佳的对荣骅筝道:“丫头,你来了啊?”

    “嗯。”荣骅筝点点头,有些抱歉的道:“抱歉,将军,我来迟了。”

    庆礼将军瞪她,“此事乃天意,干你何事?”

    荣骅筝不答话,对庆礼将军道:“将军,可否听我一言,现在让队伍多逗留一些时候,旁边正好有山溪,让人在这里生火烧水歇凉,我带些人去找些药材回来熬解暑汤,这样熬下去根本不是办法啊?”

    庆礼将军闻言认真的看着荣骅筝,老师说,关于荣骅筝,他了解并不深,他不知道她除了武功不错,懂得奇门遁甲还有一身奇异的空间移动能力之外还懂些什么。他是听说过她懂得用毒懂医术的,但是到底这两样如何他根本没有见识过。

    所谓术业有专攻,这丫头甚多事儿已经了不起了,要是说连医术也高明那真的很让人相信。

    他心里有些矛盾,但是荣骅筝的性子他是看着的,没有把握的事儿她不会说的,他闻言不过是沉吟片刻,便点头道:“你说你要如何吧,我配合你。”

    荣骅筝想不到庆礼将军连考虑一下都未曾,心里很是感激,为了这个信任她觉得自己就应该不能让他失望。

    她笑得自信,“将军请放心,士兵们都会起来的。”话罢,然后也不和庆礼将军多唠叨,说清楚自己的来意,问庆礼将军借了好几个勤奋身子好的士兵。

    那些士兵突然被找来觉得莫名其妙,看到荣骅筝时纷纷红着脸撇开头,憨厚淳朴的模样看得荣骅筝非常好笑。

    她和士兵们解释了一番来意,在士兵们振奋和略带怀疑的目光中,她道:“你们过来抓住我的手。”说时,她撩起衣袖,将手掌伸出来,“你们十个人,一人抓我一个手指。”只要碰到她,她就能够带着他们也瞬间移动。

    “这……”士兵们面面相觑,脸齐刷刷的都红了,所谓男女授受不亲,这样非常不妥。

    “莫罗嗦了,这并非什么冒犯之举。”荣骅筝很没好气的道。

    士兵们年轻气盛,但是荣骅筝一看就是高贵的,他们到底还是有顾忌,都不敢碰荣骅筝,倒是庆礼将军适时的说了两句,士兵们这才忐忑的伸手去一人碰荣骅筝的手指。

    那柔软丝滑的触感,他们一颤,纷纷垂下了脑袋。

    让他们震惊的是,多年以后,他们才发现,自己这一天竟然和大郢帝后携手,和世上最尊贵的帝女星迎面而立!日后他们回想起来,纷纷感叹和振奋。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在十个士兵都抓住了自己的手指之后,荣骅筝眼睛一闭,连着那十个士兵一道,瞬间消失在了万人的眼中,随着他们的消失空气中腾起两万人发出来的抽凉气的声音!

    至于那十个抓住荣骅筝的手的士兵,不过是在他们眨眼之间他们便到达了另外一个地方,纷纷震惊不已,个个目光惊奇的看着荣骅筝,那目光是不可思议,尊敬,崇拜,炽热……

    荣骅筝不顾他们的目光,弯腰拔起了十来株草药,然后分给他们,对他们说清楚了草药的气味和特征之后,道:“你们好生的去找,有多少拿多少,小心安全,一个时辰后在这里汇合。”

    因为十个人到底也是有限的,后来荣骅筝连续带来了成百人找草药,在短短的时间内便找好了草药。

    因为荣骅筝之前已经让庆礼将军吩咐人起火烧水的,所以在他们将草药带回去之后,立刻便可以煮草药了。

    草药煮好之后,荣骅筝便让大家喝,因为她事先让大家准备多一些的,喝剩下的就让大家装进水袋里带着喝,至于那些出现了间歇性晕厥的士兵,荣骅筝亲自去替他们把脉看病,根据他们的病情轻重来开药,很快的,他们也好了。

    药材采得多,第一次煮药汤不过是用了采来的一小些部分,剩下的一路云着走,每隔几天就煮一次,之后,整个军队里,几乎再也没有人出现中暑现象,令士气大增,让整个队伍的脚程都加快了,队伍用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便到达了西北边疆。

    一路上,士兵人多,大大小小的病每天都会有人发生,除此之外,大家吃的除了带着的粮食以外大多数还是山上的走兽,士兵上山打猎难免受伤,有些甚至有被野兽撕裂了胸膛,咬断胳膊的,在大家看来已经没法子活命的,无论有多严重,除了断了脑袋的,荣骅筝针线一出,还有一些别的他们从未见过的工具一出来,那些人就都能够被治好,而且伤口治愈速度之快,让士兵们异常惊奇。

    明明前几天那个士兵肠子都被看到了,全身血淋淋的,没准就要死了,没几天却见那个人就活蹦乱跳了,能不震惊么?

    更震惊的是,因为行军队伍前进总有那么几百人是因各种原因,要死在路途上的,但是,后来有人统计,此次死伤人数极其之少,只有那么几个!

    因为一个队伍,每天都会有不同的事儿发生,那么多人要看着,荣骅筝根本就走不开,她只好一直跟着队伍前进。

    但是,她到底还是有孩子的,为此,她改变了策略,她让青衣像她之前那般照顾两个孩子,她留在队伍里,待士兵们晚上休息的时候她再使用空间移动能力回去两个孩子的身边,队伍早上出发她再使用空间移动能力回去,每隔两天就领着两个孩子和青衣一道移动追上队伍。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在队伍前进的这两个月里,先别提她空间移动能力多让人惊奇崇拜,就她医治救人的行为和那见所未见的治人能力就让她得到了绝对的崇拜和尊敬。然后,荣骅筝还没到边疆就炙手可热了,成了万人队伍里公认的女英雄。

    大家几乎是将她当神一样崇拜着,只要提到她没有人不服,个个竖起大拇指,什么事儿都不忘她一份,好的都往她哪里送,热闹温馨得整个队伍都成了一股绳子,成所未有的团结。其趋势,连庆礼将军都比不上。

    庆礼将军心里欢喜,表面上却失落无比,总爱当着荣骅筝的面儿感叹,“唉,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我这老头子没作用了,大家都快看不到我了,唉唉唉……”

    每次庆礼将军这样,两人又免不了一直调侃,两个月风雨同舟,大家都过得异常的轻松。

    各位亲爱的,新年快乐哈!明天开始军中生活了,筝儿要发挥她的强大啦,可以淋漓尽致的展示自己啦,哈哈~~~

第二百五十一章 指出弊端

    军中士兵将士豪气仗义的弟兄居多,谁要是敬他们一尺,他们会重谁一仗。

    在差不多两个月的行程里,大家都知道荣骅筝是有两个孩子的人,为此,仰慕荣骅筝容貌才华和善良之心的人心里难免有所失落,但是荣骅筝抛下孩子一路上护万人士兵周全,性子不骄不躁,为人平易近人,对人敬重有加,再加上无私的付出,让大家更加的喜欢她。

    好事千里传颂,万里飘香,荣骅筝菩萨心肠,豪情仗义的巾帼形象,未见人先热起来,在她还未到达边疆整个边疆就已经知道了荣骅筝的事情了。

    新加进来的边疆的军营的人,理所当然是要安排住宿的,荣骅筝比较特殊,她也非普通人,按道理来说应该要建造一间上好的帐营给她住宿的。不过,她虽然在途中出力不少,但是到底在战场上没有什么贡献,庆礼将军一开始怕引来非议所以没有提前吩咐人要替荣骅筝重新搭一间上好的荣帐营,想着待她来了边疆之后让她尽快表现表现再封大帐营。

    然而,庆礼将军多虑了,他也低估了士兵们对荣骅筝的感激之心,所以,人马到达的时候,他原本还想将自己的帐营现行让给荣骅筝三母子的,然而,他们不过是刚刚踏入边疆,便有人上报道:“将军,王妃娘娘的帐营属下已经建好,不知道还需要些什么,还请将军和王妃前往看一看,属下等尽快安排妥当,让给王妃今儿便能好好歇歇。”

    说话的人是庆礼将军副官的助手,名叫秦书影,一副温和的文人作派,看起来脾气非常好,素来负责这些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儿,这些事儿理应是由他打点的。

    军中素来以军功论英雄,荣骅筝上辈子也是军人,这些事儿还是懂的,知道自己没有什么算得上功德的事,对于住食方面没什么高要求,所以当听到秦书影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一点讶异。

    她当初和庆礼将军说过不要搞特殊的,庆礼将军也应了,现在这样子让荣骅筝心底有些疑惑,“将军,这……”

    庆礼将军心里也有些讶异,不过,心里更多的确实高兴,不着痕迹的给秦书影投去赞赏一瞥,笑米米的荣骅筝道:“丫头,这都是弟兄的一番心意,去吧,这些天来你也累了,两位殿下这么久以来都没有好好的和你相处,应该晚饭扥想念你了。”

    荣骅筝对衣食住行没有什么追求,能在军中发挥自己的才能已经很好了,但是她到底是心疼孩子,能有好的食宿,她自然是高兴的。她点点头,抬眼看向四周,想道谢的,却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身边竟然涌上了密密麻麻的士兵,个个均是好奇的盯着荣骅筝看。

    当然,他们眼里除了好奇之外,最多的还是仰慕。

    士兵们看到荣骅筝看向他们纷纷齐刷刷的脸红掉头,动作一致得像是经过演练似的,荣骅筝看着,‘噗’的一声浅笑出声,然后拱手认真的道:“初来咋到,日后还请各位兄莫见怪,将我看成普通兄弟就可以了。”

    荣骅筝左一个兄弟右一个兄弟,语气豪迈,其慷慨之气说得各位士兵一愣一愣的,胸腔纷纷挺直。

    哎哟妈,胸腔不挺直不行啊,要知道,这世上不是谁都能够成为堂堂王妃的兄弟的啊!

    士兵没有规矩的跑来,庆礼将军的老脸拉了下来,“你们这都是作甚,军中怎么一点规矩都没有,不各司其职,倒是跑来这里看人来了?”

    “将军,”荣骅筝笑着道:“现在日落西山,想必兄弟们是刚吃完饭,这会儿才会放松一点。”

    庆礼将军哼了一声,没有说话,不过,因为他方才那句话,士兵们便有秩序的列队散开来了,不过一会儿便离开了。

    看着他们一队队整齐的队列,还有那步子铿锵的声音,荣骅筝心里无限怀念,定定的看着那些士兵好半响。

    庆礼将军摇头失笑,“丫头啊,我活了几十年倒还真是第一次看到一个女子如此喜欢这些东西的。”

    “将军见笑了。”荣骅筝收起那一抹怀念,想到自己日后也是这里的一员,心头的喜悦腾腾的往上冒,想了想,她眼睛瞥向那一队队远去的士兵,看到他们在停顿之后立刻摆阵联练习。荣骅筝顿住脚步看了一会。

    庆礼将军等人见此也顿足,木管不管纷纷看向那杀气如阵云的操练士兵,严重纷纷有着自豪。好一会儿,庆礼将军看到荣骅筝径自看得认真,没有说话的意思,他一个老头子开始有点不淡定了,轻咳一下,“丫头,如何?”

    荣骅筝眯眸,头也不回的道:“将军,恕我直言,弟兄情绪士气都非常好,但是身体素质看似挺不错,但是实质好像并非如此。”说时,她指尖指向士兵练习的方向,道:“将军请看,士兵们在对打练习的时候脚步有些漂浮,下盘略带不稳,特别是被逼得节节后退的时候,脚步踉跄不稳根本就没有还手之力。”

    庆礼将军和秦书影顺着荣骅筝指的方向看去,双双留意了一下荣骅筝所说的状况,看着果真如此。

    两人心头闪过一抹什么,秦书影唇边勾着温和的笑道:“王妃,强弱者对打,弱者被逼得节节后退,两股颤抖是非常正常的不是么?”

    他这话其实有点质疑的意味了。

    “因人而异。”荣骅筝眼睛依旧盯着那些士兵,言辞平淡的道:“下盘不稳和两股颤颤是两回事!如果将腿和下盘做比喻,腿便是叶子,下盘便是躯干。下盘稳定的话躯干就会像树干那样,无论叶子如何移动,树干都不会折弯。下盘不稳就像是野菜的躯干,清风一吹边便立刻摇头摆尾没有定性,随随便便便能将之压倒。”

    庆礼将军和秦书影二人听了,均眯起眼睛,却没有说话。

    两人有一点默契,轻咳一下,眼睛像她一样她看向那些士兵。

    看向……那些士兵的屁股。

    腿是腿,屁股是屁股,腿动屁股动……下盘,哪里不稳了?

    哪里是不稳造成的了?

    两人心里很有疑惑,很想开口质疑荣骅筝,但是两人看荣骅筝依旧认真的盯着那些士兵看,那认真的劲儿,不知这么多,竟然跟着她看,没有出演打扰她。

    好半响之后,荣骅筝回过头来,看到旁边有刀枪,阔步上前,随手抄了两把枪,一把扔给了庆礼将军,道:“将军,不如我们试着像兄弟那样对打如何?”

    庆礼将军顺势握住枪,动作沉稳有力,闻言挑眉道:“你确定?”真弄不懂这丫头到底在想写什么,方才还说着兄弟的屁……下盘呢,现在怎么一下子就要他陪她练刀枪了?

    “当然。”荣骅筝挑眉,轻松自如的将手上的长枪转动着,姿态自信而有力。

    “丫头,我功夫比你高,到时候莫说我胜之不武啊。”庆礼将军手上的长枪咚的一声磕在地上,虎目微凝,起势河山。

    荣骅筝勾唇,“将军请放心,输了我自当甘愿服输。”

    “好!”庆礼将军也不废话,虎目一瞪,示意荣骅筝开始,两人立刻开始了交战。

    庆礼将军身健力壮,出手迅猛如虎如豹,荣骅筝毕竟才生产没有几月,身子也是较弱的女子,长枪这些东西不是她擅长的武器,很快就落了下风。

    庆礼将军长枪一挑一截一压,一次的将荣骅筝逼得节节后退,秦书影在一旁看着,好几次他都以为荣骅筝是要败了,然而,荣骅筝在庆礼将军压迫性的挑,截,压当中都能够出力挥着长枪阻挡,次次化险为夷。

    虽然她没有一次是夺取了主权,进行主动进攻的,然而,两人大战了几乎成百个回合都没有分出胜负,庆礼将军额头都布满了汗水。

    两人对打,一老一少,一彪悍一娇柔,很容易让人觉得是凌弱,甚多士兵禁不住偷偷的看,心里一次次的期盼着庆礼将军拿下荣骅筝。毕竟拖得越久,将军的威望就会越不好。

    然而,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两人大战了两百个回合,两人打了一个平手。

    众人几乎风中凌乱。

    荣骅筝和庆礼将军对打,庆礼将输了。

    一旁的秦书影在两人顿下之后,庆礼将军摸着汗还来不及出声,他来到荣骅筝身边,道:“敢问王妃,您觉得,造成士兵们下盘不稳,身体素质不高的原因是什么?”

    荣骅筝挑眉,不禁转头看向身边这个人。

    这是一个聪明人。

    方才她和庆礼将军对打运用的是士兵们对打的方法,旁边有士兵在练习,他们在一旁对打,可以有一个对比。

    对比一下,在同样的情况下,下盘稳和下盘不稳应敌的区别,还有弊端。

    荣骅筝没有率先回答,自信的翘唇站在原地将手掌的长枪一扔,长枪在空中抛出一个抛物线,然后稳稳的回归到原来的位置。

    “好!”

    一旁的士兵鼓掌叫好。

    荣骅筝朝他们浅浅一笑,却对秦书影道:“造成兄弟们下盘不稳的原因一时间说不上来,有各方面的,是长期形成的。”

    “可能矫正?”

    “这个自然可以。”想当初宇文霖的下盘也是她开药治好的。

    不过,现在人那么多药物治疗应该麻烦而不不实际,她心里已经另有注意了。

    秦书影眼睛一闪,才刚开口,庆礼将军道:“罢了,丫头也累了,今儿就先到这里吧,丫头既然说的出来缺点自然能够有办法解决,这丫头机灵着呢!”

    荣骅筝笑,“还是将军了解我,不过这些事儿还不急,明儿我一一观察一下兄弟们再说。”

    “如此谨慎甚好。”庆礼将军点头赞赏的道。

第二百五十二章 军中开端

    荣骅筝是特种兵出身,她是暗杀部的队长,除了暗杀部之外还有其他好几个部门的,但是不管是哪一个部门,个个能力皆是强悍,身体硬件一级棒。

    当然,荣骅筝不是说她想要庆礼将军手下的人都达到特种兵的能力,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这世上并不是谁都能够成为特种兵的,是要经过严厉的考核,达到了要求才能成为用特种兵的一员的。

    特种兵强悍,普通士兵亦是一个不可替代的存在,荣骅筝经过方才的观察,她心里有了一个主意。

    “时候不早了,新帐营距离这里还有几百米。”秦书影在两人话落之后笑着道:“王妃,请允许属下为你引路。”

    荣骅筝点点头,才要开口道谢,一旁的庆礼将军道:“我也去看看你的新帐营吧,你丫头虽然为人坦率,但是难保在这方面亏待了自己。”庆礼将军决定亲自前往观察一下荣骅筝的帐营,荣骅筝毕竟初来咋到,他怕她有什么不满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所以去看看情况如何。

    “将军请随意。”荣骅筝眨眨眼,摆摆手道。

    然后,一队人便朝着一个方向走去。

    秦书影是领路的,他在闻得庆礼将军方才一言时眼底闪过一抹什么,但是很快消失不见。

    他在想,眼前这个王妃到底是什么来头,竟然能让帮理不帮亲的将军破例管这等不应该他管的闲事。大郢王妃不少,到底哪一个王爷会让自己的正妻来边疆这等地方?

    而且这王妃不是孤身一人前来的,她还携带了两个孩子。

    王妃带着孩子前往边疆,这消息要是让旁人知晓了,不知道要掀起多大的波澜呢!

    秦书影也是京都人,出身也不错,他对这个突然间有了点好奇心,他觉得,他应该捎个书信给京都的有人替他查一查,到底是那一家的王妃最近没了踪影……

    秦书影怎么想,荣骅筝不知晓,她心里正想着自己脑海里冒出的想法,对庆礼将军道:“将军,军中可有特殊训练的部队?”

    “特殊训练的部队?什么意思?”庆礼将军不解的看向荣骅筝。

    果然没有么?

    荣骅筝暗乎可惜,“就是军中给予特殊训练,能力比普通的士兵要高出一些的特殊部队。”

    “没有。”庆礼将军听荣骅筝这么一说,浓眉皱起,仿佛是在深思。好一会儿,庆礼将军脸色有些凝重,“丫头,军中可不比别的地方,军中弟兄都是出生入死的,怎能一些就给予特殊训练一些就不能呢?军中最重要的就是所有人拧成一股线,人人同等待遇,不能搞特殊啊。”

    荣骅筝闻言一愣,转念一想,却没有在说些什么,不过她觉得,她今晚应该难以成眠了,对于庆礼将军这思想,她觉得自己应该拟一完善的草案,呈给庆礼将军。

    几人一边走一边聊,不一会儿便到了新帐营。

    新帐营在外面看起来都要比一般的帐营大上一些,在进去之后发现里面非常的宽阔,里面的东西足够的齐全,布置也温馨舒适,虽然比不上大宅子的房间,但是该有的东西却一样也不少,荣骅筝进去一看,立刻喜欢上了。

    庆礼将军进去见了,也满意的点点头,伸手在荣骅筝的肩膀上拍了拍,“丫头,可满意?”

    荣骅筝眼睛在帐营里转了一圈,闻言浅笑点头。

    一旁的秦书影道:“王妃娘娘,若有什么不满意的,或许缺了什么请尽管说,属下会尽快的满足您的要求。”

    “不,已经很好了,谢谢你。”边疆的环境能够准备成这样子已经很不错了,她哪里还有什么要求?

    “你满意便好。”庆礼将军点点头,还想要说些什么,这时候却走来一个士兵,说有事需要他处理,他超市病点点头,对荣骅筝道:“丫头,你初来咋到,有些人也需要认识一下,今晚我在帐营设宴,到时候过来一下吧。”

    “好。”

    庆礼将军满意的点头,荣骅筝看他有事儿要忙,也就让他走了,庆礼将军却想拨几个士兵给荣骅筝当助手,帮助她一些日常事儿,但是荣骅筝拒绝了他的好意,庆礼将军有些无奈,但是也没有坚持,士兵找他确实着急,他便随士兵急急的离开了。

    目送庆礼将军离开,荣骅筝这时候青衣已经将两个孩子从马车上抱了进来,两个孩子从早上开始就没见过荣骅筝了,一看到荣骅筝纷纷伸手要抱。

    荣骅筝一看到他们心脏软成了一摊水,浅笑着要伸手,却瞥到一旁的秦书影并没有离开,她睁眸,“秦副手……你可还有事儿?”

    秦书影心里好像真的有事儿,闻言眼中闪过一抹异样,沉吟片刻才恭谦的对荣骅筝道:“敢问王妃,方才您所说的特殊部队可是挑选人才进行特殊训练,派与特殊任务的部队?”

    “就是这样!”荣骅筝想不到秦书影对这个感兴趣,给秦书影一个赞赏的笑,想到什么,挑眉道:“难道秦副手也曾有和我一样的想法?”

    秦书影笑,但是笑容有些苦涩,拱手道:“正是。”

    其实,他现在的年龄并不大,不过区区二十,在军中年龄不过两年,但是区区两年便当上了副手,可不谓没有实力。事实上,关于荣骅筝方才的提议,他早便想过了,不过这些想法到底新颖,军中几十万,他怕这些提议一出来会被人职责说扰乱军心,为此他并不敢冒这个险,说出自己的想法。

    他想不到,现在他这个埋在心底的想法被另外一个人大大方方的说了出来,而且这个人还是一个女子!

    荣骅筝侧眸,伸手邀请道:“秦副手可愿意坐下来和我详谈一番你的想法?”

    秦书影睁眼,不得不承认,他再次惊讶了。

    这个女子好生果敢干脆,他现在说这话还是迟疑的,她却直接邀请他坐下来说想法!

    “秦副手?”荣骅筝看秦书影定定的看着自己,眼睛都不眨一下,心里有一些不悦。

    秦书影回过神来,拱手道:“谢王妃。”话罢,便到一旁坐下。

    “母后,抱抱!”

    小公主两只小手臂朝荣骅筝伸了好久了,都没看到荣骅筝抱她,想了母后一天的小公主不高兴了,扁着小嘴巴泪眼婆娑的瞅着荣骅筝,“呀呀呀呀!”

    两个月了,小公主牙齿长了六个了,也会说话了,说话还算清晰,不过她是个急性子,有时候急起来就不想说话了,张着小嘴巴拍着小手呀呀的叫,誓要引起母后的注意。

    有一点值得说的是,为了避嫌,荣骅筝便让两个孩子叫她母妃。

    “好好好,竹儿想母妃了是不?”荣骅筝看小公主眼里泡了一泡泪,可怜兮兮的模样赶紧伸手将她抱到怀里,对被青衣放在地上站着的小王子道:“弦儿,过来。”

    小王子基因特别好,这两个月已经学会了走路,而且脚步特别稳,小小漂亮的人儿,脚步不紧不慢的,走起路来有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和优雅,让人见了又爱又敬。

    小王子也很想念母后,闻言大眼睛眨巴一下,迈着小腿朝荣骅筝走去。

    荣骅筝抱着小公主在秦书影的对面坐下,两个孩子现在长大了很多,她一下子抱两个是不行的了,所以她便将小王子抱到自己身边的椅子上,伸手摸摸乖乖巧巧的小王子的脸蛋儿,“弦儿,叫秦叔叔。”

    高贵优雅的小王子眼睛朝秦书影看去,奶声奶气的道:“秦叔叔好。”

    “秦叔叔好!”被母后抱着的小公主不闹脾气了,在母后身上扭着小身板,不用荣骅筝叫她叫人,跟着王兄便脆生生的开口唤道。

    两个孩子漂亮得像仙童,娇脆的童音听起来异常的舒服。即便是还没有孩子的男人闻言也忍不住心底柔和起来,不过,荣骅筝贵为王妃,两个孩子怎么也是世子和郡主,唤他为叔叔甚为不妥,秦书影温和的脸有几分拘谨,不知道该如何应答。

    “还请秦副手莫须在意这些身份高低。”荣骅筝道。

    秦书影闻言还能说些什么,只能点点头。

    两个孩子是比较安分的,除了小公主会咯咯的笑之外,小王子则乖巧的坐在一旁,荣骅筝没有让他说话则一言不发。秦书影原本还担心两个孩子在这里会打扰他们他哦哦论事儿,但是待事儿都谈完了,他才发现自己多虑了。

    荣骅筝和秦书影两人交换意见的谈话非常融洽,秦书影的想法和荣骅筝虽然不谋而合,不过他到底是古人,他想法的方块并不广,虽然知道要培养特别部队却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去训练,也不知道针对一方面的特殊任何应该要给予怎样的特殊的培训内容。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方面,秦书影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想法。

    但是荣骅筝不同,她所说的内容和提出来的问题都是一针见血的,而且可用性非常高,越和她谈话秦书影就越兴奋,心中的斗志被激发到了最高点!

    他觉得,他们西北军区可能真的要大放异彩了!

    除了这个,秦书影还有一个想法——这个女子不简单!或许,大郢军事的全盛时代即将由他缔造!

    在离开之前,他朝荣骅筝弓腰,恭敬的道:“王妃,您这些想法请您务必要上书给将军,您的想法如此完整,想必能够得到支持的!”

    “好。”

    荣骅筝笑,第一天来到这里便有了一个和自己想法相同的人,开端都这么顺利,她觉得,这一条路比自己想象中还要好走!

    或许,她应该说,她会旗开得胜的!

第二百五十三章 比拼

    初来咋到,荣骅筝对边疆生活并没有陌生感,当天晚上她道庆礼将军的帐营见了边疆另外两名将军和副将,还有两个军师。

    军中之首是庆礼将军,军中所有人对庆礼将军都异常的尊敬,他对荣骅筝赞赏有加,再加上荣骅筝一路上的事迹,边疆的大人物虽然有一两个觉得军中不应该是女子来的地方,但是见荣骅筝不卑不亢,说话铿锵有力,不矫揉造作,自然坦率,并无女子的小家子气,还是和气的接受了荣骅筝的存在。

    不过,关于荣骅筝在军中应该有着怎样的地位,也就是说,她应该是听令于谁,或者她能够指挥谁,这一点但有人提起来的时候,庆礼将军沉吟片刻,道:“公平起见,现在本将也不能立刻决定这个,现在让丫头和大家进行能力比试也有点欺负人,给她半个月吧,半个月后大家进行能力比拼,到时候再决定如何?”

    庆礼将军做事讲究公平,大家对他心服口服,自然没人反对。

    庆礼将军爱兵如子,从来不在军中铺张浪费,所谓的设宴也不过是大家吃一点小肉,喝一点烧刀子,聊一会天罢了,没一会儿便散了。

    大家离去之后,庆礼将军让荣骅筝留下来谈了一会儿话。

    “丫头,军中素来是用脑子和拳头说话的,谁的脑子灵活,拳头厉害,作战能力强,谁就厉害,所有人就都得听谁的。”庆礼将军看着荣骅筝,“你理解我的意思么?”

    荣骅筝睁眸,“将军,我有那么笨么,这一点都听不懂?”

    “可服气?”

    “当然!”荣骅筝点头,“将军你多虑了,我怎么可能不服气,你的做法很对。”

    古代官场是不折不扣的大染缸,有多少人懂得公平二字?

    而现在庆礼将军不但懂得公平二字,做到了公平二字,她有什么不服的?

    “将军请放心,我这人多大的头带多大的帽子,如果帽子太大头太小,那这样的帽子我可不敢带!”话罢,她仰起头,自信笑道:“况且,我可不认为我会输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

    “哈哈,好!”庆礼将军朝荣骅筝竖起大拇指,“有志气!”

    荣骅筝笑,想到了什么,挑眉睨一眼庆礼将军,提醒道:“将军,我所说的任何一个人,也包括你哦!不知道……将军你是否也参加半个月后的能力比拼?”

    庆礼将军一愣,然后瞪眼,佯装怒道:“你这没心没肺的丫头,连我也想拉下台不成?”

    荣骅筝直笑不语,眸眼精灵狡黠。

    荣骅筝向庆礼将军下了战书,庆礼将军被刺激得熊骁骁的,不过庆礼将军就是庆礼将军,他做不到徇私,对荣骅筝的‘没心没肺’佯装气恼之余却还是让人送了一堆关于边疆资料,其中包括边疆所处的地域风貌,地理位置,险地要地等等各方面的资料给荣骅筝,供她参看。

    这些东西很合荣骅筝的心意,若说是行军打仗的攻略要领,还有兵法她从来不担心,唯一当她担心的是她对边疆的地理各方面都不熟悉,如今庆礼将军送来了这些东西对她2来说无疑是最好的。

    如果庆礼将军没有让人送来的话,她还会开口问庆礼将军拿的。

    在从庆礼将军的帐营出来之后,荣骅筝回到帐营便伺候两个小家伙洗澡等各项事儿。

    半个月时间毕竟不长,荣骅筝要做的事儿很多,她原本打算今晚就看一些庆礼将军送来的资料的,但是,当天晚上她却没能做这些东西。

    荣骅筝对环境的适应能力非常强,两个小家伙一路走过来没有出现什么不适,适应环境能力不可谓不强。然而,孩子毕竟是孩子,就算适应能力再好也是有限的,两位小殿下在当天晚上便出现了不适。

    边疆以粗食为主,虽然两个孩子在,荣骅筝特意让青衣做以往两个孩子爱吃的东西,但是不知道是水土原因还是怎样,在荣骅筝和青衣喂两人吃东西的时候,两位殿下嗅到食物的味道却撇开了小脸,不吃。

    两个孩子早已经戒奶了,现在根本不可能给两个孩子哺乳,两个孩子唯有吃食物,现在两个孩子不吃东西,荣骅筝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肚子受饿的小公主当天晚上一直哭闹,无论荣骅筝怎

    么劝怎么哄都没用。小王子素来是少哭的,这会儿他倒也没有哭,只是小脸儿却怏怏的,没有什么精神,躺在床上一声不吭的,荣骅筝和他说话的时候睁着一双漂亮的眸子可怜兮兮的瞅着荣骅筝,什么话儿都不愿意说。

    荣骅筝心急如焚,煮好的东西一直用柴火煨着,待孩子想吃的时候便吃。

    因为两个孩子的事儿,荣骅筝到子时都没有睡过去,一直守着两个小家伙。

    两个小家伙虽然没什么精神,但是却好像一点也不累的样子,睁着眼睛就是不吃不喝也不睡,真的能够活活把人给急死。

    以前两个孩子是非常乖巧的,这个模样荣骅筝还是第一次遇到,心里什么主意都没有。

    待子时都过了,两个孩子脸上怏怏的神色更重了,但是就是不肯睡去。荣骅筝好生劝哄无果,想生气但是对着这么小的孩子却狠不下心说一句重话。兴许两个孩子知道他们这样他们母后会非常担心,好久之后,小王子小嘴巴动了动,声音脆生生中带了委屈得味道:“母后,我们为何要离父皇那么远?”

    荣骅筝想不到儿子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这个,愣了一下。在消化了儿子的话之后瞠目,错愕的道:“弦儿,你……”是她听错了么,这是一个一岁不到的孩子应该说的话么?!这么一丁点大的

    孩子,他是怎么知道这个‘远’字的?

    敢情两个小家伙并非水土不服才不吃东西不睡觉的,他们是因为想父皇了,在向她抗议?

    小王子漂亮的眼睛染上一层雾气,小手捏住荣骅筝一角衣袂,“母后,我想父皇了,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回去看父皇?”

    荣骅筝完全呆愣。

    “父皇,我要父皇!”两兄妹好像串通好了似的,小王子话落之后,小公主蹬着小腿扁起了嘴巴,眼珠子上的眼泪强忍着不流出来,模样儿可怜巴巴的将荣骅筝瞅着,“母后,竹儿要父皇……”

    荣骅筝好一会儿都没有反应,深吸一口气之后,她有点艰难的道:“你们……很想父皇?”

    两位小殿下眼巴巴的点头。

    “很想很想,超想的哦!”

    看来这两个月少相处了些她忽略了两个孩子的成长了,原来他们已经会用‘很’会用‘超’来作强调了。

    她眼睑轻垂,她踢掉脚上的鞋子,走上床榻上一手抱起一个孩子,在他们的额头上轻轻的吻,张了张嘴,发现喉咙哽得难受,一度开不了口,好半响,她轻着声音道:“你们有多想父皇?怎么想?”

    “母后,人家都说了,很想很想父皇!”小公主说话还不是很清晰,此时为了表明自己的决心说得很急,就更是不清晰了,但是荣骅筝还是能够明白小公主想要表达的东西。

    “好,我知道了,竹儿很想很想父皇。”荣骅筝面露温柔,伸手动作轻柔的摸摸女儿长长了不少的头发,她没有替她束起,软软的发丝贴在小脸蛋和脖子上,显得异常的轻灵可爱。

    “母后,我喜欢父皇抱我。”小王子说时眼巴巴的看着荣骅筝,强调道:“竹儿也喜欢。”

    荣骅筝本想很顺口的说一句‘喜欢我抱还是父皇抱’的,但是这句话到了嘴边却没有说出来,这太不狼了。她现在还能抱着孩子,而宇文璨什么都没有,她不能连孩子对他的思念也剥夺去。

    因为,如果她说了那一句话,两个孩子必定也难受,会为了安慰她而说一些别的话,暂时的……忘记了他们对他的那一股思念。

    小公主连连点头,眨巴着大眼睛急急的道:“竹儿很喜欢父皇抱我哦!”

    “我知道。”荣骅筝说话轻轻的,看着两个孩子认真的脸蛋,有一霎那的怔然。

    是啊,两个月了,不知道宇文璨现在如何了,他应该也想念孩子吧。

    从孩子出生到现在,他见孩子不过区区几面,或许有人觉得她荣骅筝和孩子才是最委屈的,宇文璨没有尽到丈夫和父亲的责任,不但没有给她和孩子安逸的生活,还让她和孩子颠簸羁旅然。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

    明明是两夫妻,然而她拥有的,比他更多。

    她身边起码还有两个孩子,而他,拥有的是一张龙椅,一群牛虎蛇神的大臣,一国子民,他拥有那么多,然而他也贫乏得只剩下这些东西了,一些名义上属于他,却禁锢着他的东西……

    “母后,我们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看父皇?”小王子和小公主睁着大眼睛期盼的问荣骅筝。

    荣骅筝摸着小公主脑袋的手一顿,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

    她也想知道啊。

    眼睛瞥向一旁摆得整整齐齐的衣袍,上面是一些四五岁大孩子的衣袍。

    这是不是说要三四年?

    两个孩子见荣骅筝没有回答,大眼睛里满是失望,但是小公主人小鬼大的紧握小拳头,对着荣骅筝坚决的道:“母后,我要快些长大,然后走回去看父皇!”

    荣骅筝笑了,“好,竹儿好志气,一定要好好吃东西快些长大哦!”

    小孩子虽然聪明,然而孩子毕竟还是孩子,所谓的思念那里抵得上成年人的根深蒂固。

    如果说孩子的思念是建立在那一层朦胧的依赖和喜爱上面的,那么成年人的思念便是刻进了骨肉里,融进了心脏的。这样的思念,经不起别人的拨弄,只要微微施予涟漪,无论是心脏还是骨肉,都会像是受到了鞭挞一般——痛彻心扉!

    那一天晚上,荣骅筝用了好多话儿,对着两个孩子说了很多安慰的话儿,说了很多关于宇文璨的事儿,两个小家伙听得津津有味,两双大眼睛亮晶晶的,对宇文璨除了喜爱还有崇敬。那一晚,荣骅筝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哄的孩子吃了东西,两个孩子虽然坚持,但是到底小,在熬了那么久之后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然而那一天,兴许是边疆的风太大了,吹得帐营劈啪作响,吵得人难以成眠,兴许是边疆还未到深秋天气已经转凉,她一是难以适应,兴许是……那一晚的月亮特别圆却特别的苍凉,原本累得见床就想躺下的荣骅筝,一夜无眠。

    其实没人知晓,荣骅筝非常重视半个月后的比拼,因为这关乎到她的计划能否实行。

    事实上,昨天她对庆礼将军说的话并非是笑话或者什么,她是真的希望能够赢了庆礼将军。

    不是她忘恩负义或者别的东西,也不是她对权利有什么渴望,而是她希望自己能够自由的,没有限制的实施自己的改造计划。

    庆礼将军为人虽然随和,做事公平,但是他到底是古人,思想还不能豁达到将几十万士兵交给她训练,因为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忠臣,他不会拿国家的安危来冒险。所以,荣骅筝担心,自己到时候提出来的策略和措施他不会答应,所以,为此她必须强大到连庆礼将军都能够打败!

    不个月不长,时间紧迫,虽然荣骅筝那一天晚上没睡好,但是她翌日如常的进入了士兵的观察当中。

    在她的计划里,她当下要做的事儿有四件,一,照顾好孩子;二,观察士兵,掌握士兵实际的情况;三,练好武功秘籍,看好资料;四,要赢比拼。

    为了这四样事儿,之后的日子,荣骅筝非常忙碌。

    两个孩子有青衣看着,荣骅筝不是很担心,况且荣骅筝每天的时间都分配得很好的,练武功是晚上的事儿,白天是和孩子相处和看资料,早上观察士兵,和到士兵的帐营去找士兵了解情况,甚至和好的士兵对打。

    所以,之后的好几天里,对日子觉得枯草无味的士兵们都能看到一个绝色美女在四周穿梭,原本大家还非常高兴的,在练习的时候兴奋得像是打了鸡血一般。但是很快的,士兵们便皱起了苦瓜脸,个个恨不得看到荣骅筝便躲。

    原因是,荣骅筝的身手比外貌还漂亮,一根手指就能够让他们摔得比天上的烟火还精彩!

    荣骅筝出手是经过拿捏的,不是很重,而且在摔倒人后都会立刻进行施药救治,她医术委实厉害,无论摔了多重的,士兵没几个时辰就能够活蹦乱跳,但是那一摔委实要命子啊,全身骨头都咔嚓咔嚓作响,就差点以为自己全身骨头都断了。

    荣骅筝找士兵对打测试情况持续了三天,三天后就没再和士兵过招了,但是三天的经历委实深刻,士兵们都对她又敬又怕的。

    只要是看到荣骅筝的,大家就都宁愿自己变成一只老鼠,抱头逃窜!

    其实,痛苦的何止是士兵们,和他们相比,荣骅筝也不好过。

    她上辈子的经历让她观察士兵的任务显得异常轻松,不过,越是观察,她的心头却越是不能够轻松。

    原因是,士兵的能力实在太弱了。

    或许是见惯了上辈子属下士兵的彪悍和强大,现在看到古代的只会拿着长枪铁盾乱挥乱动士兵就觉得异常的不是滋味,总觉得那跟将性命送给别人没有什么区别。说得好就是士兵,说不好听的那不过是一些手抓着兵器的平明百姓罢了。

    除了胡乱动作,他们什么都做不了。

    荣骅筝现在有点明白为什么古代人打仗需要那么多士兵了,肉搏肉,肉多皮厚者,胜!

    荣骅筝看着那些士兵,暗暗无奈叹息。

    这个世上有谁想死呢?

    要她眼睁睁的看着这么多人在日后的战场上血溅沙场,她办不到!

    强大,应该是属于所有人的!

    每个士兵都需要强大,战场不应该只是一个断头颅洒鲜血,让人闻之惊惧腿软想到死的地方,还可以是实现自我,建立功勋,大展宏图的地方!

    荣骅筝理想的军中状况是,人人都要成为强者!

    她不要求人人都成为强悍的特种兵,但是每个人都要有彪悍的能力和自己是强者的意念!

    在荣骅筝心中,特殊训练部队不能丢弃,每个士兵都要强大的念头也重要,为此,她需要有两套士兵训练的项目和应变措施。

    荣骅筝本来就是一个主意特别多的人,将自己的想法完善之后,很快就修书一封,但是她并没有立刻呈给庆礼将军。

    如她所想的,她书信上面的想法都是比较大胆的,计划太庞大了,要是出了什么差错,这关乎道整个边疆,整个大郢的安危问题!她怕庆礼将军接受不了,所以暂且没有呈上去,她打算,比拼赢了之后她再提出来,那时候或许会比较好,也容易成事。

    在观察士兵这事儿放下来之后,荣骅筝便专心的看资料,练武功了。

    她一目十行,记忆力强劲,看几十本书是轻而易举的事儿,看资料方面她没花多少时间下去就完成了。

    其实她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放开那几本武功秘籍,秘籍里面的招式她早便练习得滚瓜烂熟了,不过,还是没有练成罢了。

    不过她不急,西光老头不也说了,这个急不来,不能一蹴而就,得看机缘。

    这些武功秘籍,她越练越觉得有意思,体内的丹田越来越深厚了,有时候荣骅筝运功的时候,那舒畅的丹田向四肢百骸和顺流窜,强劲而稳定,强大得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有感觉,最近几天或者武功便能练成了。

    现在的荣骅筝内功强大得不可思议,所以,即便是普通的招式,但是由她发掌的话便会有几倍甚至数十倍的强悍作用,让她自己都啧啧称奇。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距离比拼的日子越来越近了。

    边疆战场这些地方,最兴奋最喜欢看的东西不过是武艺比拼了。

    武艺比拼这些东西,虽然当时只有几个人知晓,但是这些事儿从来就不会成为军中的秘密,很快的大家就都知晓了比拼的事儿。

    荣骅筝也在比拼横列!

    大家那个兴奋啊,那个激动啊!

    他们要好好的为各位将军加油助威!

    将军们一定要胜!

    一定要……替他们讨回公道!

    一定不能让王妃赢啊,她赢了会不会拿他们开刷,然后他们都要成为人肉包子?

    他们不要成为人肉包子!

    士兵们深深恐惧着。

    不过,其实士兵们没有那么愤怒啦,只不过他们轻而易举的被摔了,而且摔他们的还是一个女子,这让他们心里有些想哭,他们是汉子好不?他们可不想给荣骅筝留下弱不禁风的形象啊!

    对于荣骅筝,对于边疆的唯一一个女子,他们很想知道,她除了懂那诡异的空间移动,还有医术之外,武功到底有多厉害!

    一个女子怎么可以懂那么多?多得让他们这些天地男儿肝脏都痛了!

    所以,男子不能逊色了啊!

    一定要掰回面子啊!

    要是日后边疆最强之人是一个女子,那么……

    呃,那画面委实不敢想!

    士兵们兴奋又忐忑,练习的时候被刺激得像是打了鸡血一样,非常的努力,军心如此空前高涨,庆礼将军见了异常高兴。

    闲了,他想起比拼,来到荣骅筝的帐营抱起喜欢扯他胡子的小公主对荣骅筝道:“丫头啊,准备得怎么样了?”

    “尚好。”荣骅筝坐在案桌前画武器的模型,闻言头也不抬的答道。

    荣骅筝的声音不咸不淡的,庆礼将军见她埋首忙碌,以为她还在看那些资料,想要说些话儿安慰她。然而荣骅筝却抬起头来,对庆礼将军道:“将军,这大炮如何?”

    大炮?

    什么东西来着?

    这丫头不是在看资料么?

    庆礼将军凝眉走过去,近了看到上面的标语,呆住了。

    嗯,各位亲爱的,依然在考虑着军中的细节进程问题,或许不会写得太细了。因为依然原本是决定文文大概一百一是万到一百十二万之间完结的。

第二百五十四章 强大,即将开始!

    “丫,丫头啊。”看着纸张模型显示的功能和攻击力,活了几十年的老将军也不淡定了,瞪着眼珠子语气不稳的道:“这……大炮果真有上面所说的威力么?”莫怪他老头子大惊小怪,他活了几十年还真的没见过什么东西的射程可以达到十多公里的,而且,上面标注了,一发炮弹可以击溃几十人啊,这太不可思议了!

    要是这世上真的有这等大炮,那他们大郢还怕什么?

    定能将天下纳入怀中啊!

    “嗯。”

    庆礼将军的视线还在那图纸上,眼珠子瞪大了好几分钟都没有缩小的**,“丫头,老头子我瞧着这大炮模样委实奇怪,就这么点儿真的能够将那么大块的火药发射到那么远么?”话罢,他

    拧眉,“丫头啊,火药又是什么?”

    庆礼将军心头的疑问是越来越多了,他看着图纸上蹲着的大块东西,眉头都快拧成了一股绳子了。他在想,丫头该不会脑子出现问题了吧,这么奇形怪状的东西她是怎么想出来的?这些东西他们连见都未曾见过呢!

    “……”

    “丫头?”

    庆礼将军等了半响见没有人回答他,瞪大的眼珠子也酸涩了,转头过去看她,赫然发现荣骅筝正埋首于手上的图纸中,手上握着自己削尖的硬木炭在纸张上快速的演算着,柳眉轻颦,嘴巴微微张着,有时候吐出一两个字。

    哟?他活了几十年倒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用木炭来写字的……不过速度真的够快的啊。

    她吐出来的字感觉很陌生,他根本没有听过。庆礼将军皱眉,“丫头?”

    “……”

    荣骅筝还是没有回答庆礼将军,手上演算的动作更快了,大大的一张纸不一会儿就填满了密密麻麻的字,她眼睛转动着,很快动手换了另外一张纸,手下写写画画的动作继续开始了。

    “敢情丫头是中邪了?”庆礼将军无不担忧的喃喃。

    “丫头?!”

    庆礼将军声线徒增。

    然而,还是——

    “……”

    荣骅筝还是没有理会他。

    庆礼将军呆住了。

    其实,如果上辈子认识荣骅筝的人,和她同一个特种兵部队的人都知晓,陷入了研究当中的荣骅筝是谁也不理会的,也不能说是不理会,而是她自动的将两耳屏蔽了,什么也听不见。然而庆礼将军却不知晓,担忧又哀怨的瞅着荣骅筝。

    哎哟,他的老天爷哟,皇上前不久才将大郢的皇后娘娘交给他伺候,这才多点儿时间,他,他竟然将一个人给看得中邪了?!

    要是荣骅筝知道庆礼将军的想法肯定跟庆礼将军急,要知道,她正埋首研究的东西就是他方才提到的火药呢!

    这个世界有烟火炮竹,但是还没有人将火药运用到军事武器上面的,她这些天事儿都做完之后有点无聊,想到自己在边疆兵器地下室看到兵器不外乎只有刀,剑,盾,弓箭等集中东西,全数是落后没什么杀伤力的,然后才下定主意将自己上辈子所研制的武器都搬到这个世界来。

    古代战争除了战略之外,靠的就是人多,而能够一举歼灭不少人的,而又在这个时代比较容易制造出来的武器当属大炮无疑。荣骅筝是下了决心就要做的人,当下便收集了甚多火药的材料,要制造大炮,火药必不可少,所以,待大炮的事儿完成之后,她便开始研究火药。

    这个世界能找到的材料当然没有上辈子的好,不过没有多大影响,缺了的那么一两种她找了别的能力逊色了一点的材料来代替,她相信研制出来的火药威力也不能小觑的。

    她现在在计算哪些材料在组合形成火药之后和大炮机身的契合度是否准确,计算火药和大炮结合后的能力级别是多少,敏捷度和攻击力各是多少。

    这些计算牵涉到非常多的内容,计算起来往往都是一大串一大串的数字,外行人见了定然头痛欲裂两眼呆滞,然而她上辈子可以说是靠这个吃饭的,这些计算当然难不倒她,脑子转动得比计算机还要快,脑子一边计算手上一边快速的将脑海形成的数字写在纸张上。

    “丫头啊,你到底在写些什么啊?”

    “……”

    自己的问话再次没有得到回答,庆礼将军急得都想掉泪了,他走近荣骅筝的身侧,埋首看她手上写的东西,发现上面的字没有一个是他认识的,全数歪歪斜斜,扭扭曲曲的,想蜈蚣蚯蚓一样,难看之极!

    难道是……

    鬼画符?!

    难道……真的是鬼上身了?

    “喝!!!”这些小鬼也太大胆了吧,边疆阳气那么足的地方也敢闯?

    庆礼将军这下不淡定了,赶紧伸出手抓住荣骅筝的肩膀用力的摇,“丫头,醒醒!”

    正在认真演算的荣骅筝因为庆礼将军的动作,脑袋被震得七荤八素的,脑袋的思绪一下子就被打乱了,手上写着的炭笔‘咔嚓’的一声光荣的殉职了,雪白的纸张上留下来一条弯弯曲曲的乌黑的粗线。

    荣骅筝的额头亦是黑线密布!

    她盯着差点儿被划破了的纸张,再看看上面只写了一般的数字,脑子一片空白。

    深吸两口气,她忍住胸腔的郁闷,和被庆礼将军那虎躯震荡着的身子,克制住咬牙切齿的冲动,道:“庆礼将军,您……这是作甚?!”

    “丫头你可算是回魂了!”庆礼将军几乎是感激涕零,大掌抓着荣骅筝的肩膀却没有放开。

    荣骅筝:“……”

    “丫头啊,你刚才真是吓死我了!”庆礼将军放开荣骅筝的肩膀,说话间伸手抹了一把汗,一幅惊魂未定的样子,“你刚才定然是被哪个小鬼给迷了身,方才我叫了你好多声都没有应呢!”

    “鬼迷身?”荣骅筝很想笑,但是看着桌面上被划了一条长线的纸张,还有一片混沌的脑子,她真的笑不出来。

    原本她还打断在火药的药引上加上毒药的,毒药在火药发射爆发的时候发挥作用,只要是火药去到的地方,无论是不是被火药攻击到的人,只要是嗅到毒药的敌人都得气孔流血而亡!

    其实火药她已经计算得差不多了,就差和毒药结合的计算模式了,想不到就这样被庆礼将军给打断了。

    唉,看样子还得重来啊。

    “可不是么!”庆礼将军吹胡子瞪眼,伸手抓起荣骅筝写满了数字和英文字母的纸张,“你看看,你都写了些什么?!”是鬼符吧!

    荣骅筝垂眸看了一眼,越看越可惜,越看越头疼,伸手揉揉额角,道:“将军,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你别担心。”

    “你知道你这些是什么?”庆礼将军指着纸张上的文字,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

    荣骅筝点点头,站起来道:“将军请放心,暂时还没有鬼能够近得了我的身。”话罢,她伸手将庆礼将军往外推,“将军你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儿要忙呢!”

    庆礼将军被荣骅筝推着往外走,他不依,一边被逼着走一边回头着急的道:“丫头啊,方才那些鬼……东西就别碰了,你还是好好的看看我给你的资料吧,过几天就要比拼了,你是我带来的人啊,可不能连区区副将都能打败你啊!”

    “我知道了。”

    “丫头你这话儿太敷衍了!”庆礼将军很是不满,小声嘀咕道:“皇上和那胜国老头子都说你很是不得了的啊,你厉害可不能只是一个传说啊。”

    荣骅筝在庆礼将军背后翻白眼,没错,姐就是一个传说!

    好不容易得来的设想被庆礼将军打断了,荣骅筝很是懊恼的叹息,在将庆礼将军送走之后,晃晃脑子待思绪清晰之后再度坐在自己那个位置上拿起那些纸张看回去,捏起一支新的硬木炭笔重新演算。

    荣骅筝打定主意了,她现在现行研制出一台大炮,让大家见识到威力再量力生产。

    最重要的是,她希望有一间自己的研究室,她有两个孩子,在这间帐营研究这些东西对孩子成长不好,现在她根本不敢将有毒性的,辐射性的东西带到这里来。

    她希望,待大炮研制成之后她向庆礼将军申请要一间研究室能够成功。

    她想过了,有了研究室之后,她还要研究很多的东西,像手枪啊,手榴弹啊,毒性烟雾弹还有很多武器,她会将这些武器和毒联系上去,让武器有意料之外的效果,让威力和杀伤力达到最强劲之处。

    士兵的体质,士兵的能力,她也会想办法去提升,这个军队她会让之变得强大!

    他是皇,有他的责任和使命,她会尽她最大的能力去守候他的国家,他的人民!

    保持着这样的信念,荣骅筝在各方面努力着,不骄不躁,不紧不慢,慢慢的按着自己的设想做着每一件事,练功,研毒,研制武器……

    几乎是理所当然的,是顺理成章的,在比拼的日子还没有到来之前她将那几本武功秘籍都练成了!

    不知为什么,对于自己练成那几本武功秘籍,荣骅筝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她总觉得这一切就该是这样发展的,自己就该拥有这样的功夫的!

    虽说如此,但是,她现在的武功有多厉害,她自己都不知晓,只知道,她一个眼神便能够摧毁万物,一根指尖发出的气流可以震裂巨大山峦,她甚至倾身间便能够让山崩,地裂!

    很不可思议是么?

    所以,这样的她,比拼有何惧?

    强大,即将开始!

    依然回学校了,唉,三月才开学,这个早回学校都没什么人,连吃的都没有,找工作的人伤不起啊!

第二百五十五章 三年后

    三年后

    西北边疆

    “哒哒哒!!!!”

    远远的,一声属于胜利的号角声划破天际!

    好几声还未落下,原本还算安静的西北边疆瞬间的沸腾起来!

    “呼呼!又胜了!”

    “又胜利了!”

    “朱雀上将又胜利了!”

    “胜利!胜利!”

    “胜利胜利!”

    “……”

    正值冬季时分,西北边疆正下着鹅毛大雪,雪花纷纷扬扬的下个不停,地上覆盖着厚厚软软的白雪,踩一脚下去陷得深深的。

    西北边疆驻扎的地方一大早便有人清理雪花了,因为士兵每天都要在校场上训练,人人来来往往的,雪花一深,走起路来难,训练也有困难,所以下雪的日子士兵们总会多一个清理雪花的任务。

    这天的雪特别的大,早上清理了,现在还没到黄昏时分,地上就已经再度是深深的积雪了。

    雪下得大,天气也特别的冷,然而却丝毫没有影响军中的士气,军中到处是一片兴奋的欢呼声,穿着厚厚盔甲的士兵们嘴巴咧得大大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个个往同一个方向看去,齐齐欢呼道:“朱雀上将!朱雀上将!”

    欢呼声,叫喊声,此起彼伏。

    然而,在这样一片高大的士兵当中,却有两个小小的身影在一个隐秘的角落上蹬着小腿往一个方向走去。

    一个稍微高一点的,身穿粉蓝衣袍的小身影脚步比较轻盈,走得快一些,将披着粉白小貂裘的小身影远远的抛在后面。

    “呼呼~~”身穿粉白貂裘的小人儿嫩呼呼的小嘴巴吐出薄薄的雾气,努力的蹬着腿儿在雪地上跑,雪深到她小腿肚,她走的异常的困难,然而无论怎么追,前面粉蓝的身影就越远。

    “王兄,等等我啦!”

    前面的小身影顿了下来,绝尘的面容淡淡的,黑溜溜的眼珠子看向远远的小人儿,有些无奈的道:“竹儿,你不是说能追上我么?”

    “那是我方才说的!”宇文竹小公主丝毫不以为耻,见小王子顿下来等她赶紧的跑过去,边跑边喘着气据理力争,“方才我不是追上了你么,不过我后来慢下来罢了。”

    小王子温和的看着她跑近,没有说话,不过偶尔小脸会忍不住往大家都看着的方向看去。

    虽然面容淡和,其实他有些心急。

    小公主心里也着急,虽然累速度也没有慢下来,还坚持着边走边道:“王兄,我好像听到马蹄声了,母后他们是不是快要回来到了?”

    “嗯。”

    小王子轻轻的应了一声,看着王妹的龟速有点儿无可奈何。

    他其实能够跑得比方才更快的,他现在的轻功不错了,时而跑跑时而跃跃,一公里很快到达了,但是他并没有用轻功,那样竹儿会追得很累。

    “王兄,前面的小亭看着明明挺近的,为何我每次走都那么累呢?”小公主好不容易追上小王子,抓住他的小手就问。

    小王子不能说是她穿得比较多的缘故,要是说了她肯定会脱掉身上连帽的貂裘,她身子没有他好,容易生病,那样母后又要担心了。所以他没有说,抓住她软乎乎有点凉气的手,替她拍掉貂裘帽子上的雪花,拉着她边跑边叮嘱道:“竹儿,你不要走太急,地下滑。”

    “嗯。”小公主一张小脸儿很是清秀漂亮,想到了什么眉眼弯弯的增添了几分狡黠,贼呼呼的道:“王兄,你说,要是青衣叔叔和爷爷知道我们跑到那个小亭去等母后会不会气得直跳脚?”

    小王子没有回话,微微下垂的眼眸闪过一抹什么,脚步加快了一些。

    小公主早已经习惯了自家王兄的少言少语了,丝毫不介意,笑米米的张着红嫩嫩的小嘴巴继续道:“这次母后他们又打胜仗了,听说是四千士兵就击退了对方的五万大军呢,母后真的好厉害呢!”

    “笨蛋,母后带的士兵是三千!”小王子很没好气,“方才你没听各位叔叔说么,有一千在途中被母后遣回来了。”

    “我没有听说!”小公主眼睛睁得大大的,有些委屈得嘟嘴。

    谁叫你方才贪吃,大家那时候正讨论得激烈呢,她就跑到炊事部问伯伯要吃的去了!

    这个小馋鬼,总爱吃炊事伯伯做的糖,母后都说她有两颗牙齿几乎要蛀掉了,蛀牙疼也爱吃!

    小公主的委屈来得快去得也快,想到了什么笑靥如花,美得像一朵朝气勃勃的小樱花,“不过不知道母后这次大炮的炮弹有没有还有没有剩下的,我好想拿一颗来玩玩呢,上次那一颗我将它溶掉,里面的物质全部被我浪费掉了。”

    “竹儿,一颗炮弹制造出来不容易的,一颗炮弹可以打死几十个敌人,让你拿去用了,要是剩下几十人打不掉怎么办?”小王子谆谆教导,“再说了,母后不是说你还小不让你跑到研究室去

    的么,你怎么拿到溶剂溶掉炮弹了?”

    呃!说漏嘴了!

    这事儿是她瞒着母后的!

    小公主偷偷的耸耸肩吐吐舌头。

    难怪前一段时间,在和扰乱边疆秩序的邻国对战的时候母后说少了一颗炮弹了,该不会是竹儿拿去的吧?

    小王子的记性特别好,这么一想,便眯着一双黑瞳看向自己王妹,“竹儿,你……”

    小公主一改方才的暗自得意,换上可怜兮兮小脸对着小王子,眨巴着眼睛,“王兄……”

    小王子眉宇皱起,想要说什么,但是没有说,不过看向自家妹妹的眼神却很是不赞同。好半响,他还是忍不住道:“竹儿,靖国,侯国和倾国三国联军攻打我大郢,战事频频不断,我大郢孤

    军对战三个月还能够撑起这个局面靠的除了战术之外就是母后制造的这些大炮,手榴弹这些武器了,每一样都很重要的,你不要去给母后捣乱啊!”

    小公主被王兄教训得小脸儿垂下,扁着嘴巴没有吭声。

    小王子见此,有些心疼,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迎面走来的一队气势磅礴的军队让他倏地抬起头来,沉稳的小脸蛋浮现一抹喜悦,“母妃!”

    母后说过,私底下他可以叫她为母后,但是在众人面前必须叫她为母妃。

    小王子已经四岁了,他现在都能自己一个人看一本比较寻常的书的了,他拥有的知识甚至比十多岁的少年还多,他知道期间的意义。

    尽管已经三年多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了,但是他一直记得自己的父亲是谁。

    “竹儿,母妃回来了!”他拉着小公主走。

    小公主在听到马蹄声隆隆作响就抬起头来了,抬起的小脸儿一扫方才的阴霾,加快脚步甜滋滋的拉长声音叫道:“母妃妃妃——”

    “竹儿你又来了!”小王子很没好气,这小丫头总爱调皮,怎么说都不听!

    小公主可爱的歪着脑袋看自家王兄,吐着舌头道:“我这是表达我的兴奋之情!”

    所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小王子还真的说不过她,也不和她拉扯着说话了,拉着她在前边的小亭处,看着军队的方向等着荣骅筝的到来。

    荣骅筝骑着马走在前头,她没有穿盔甲,身上披着长长的雪白的连帽披肩,披肩随风摆动勾勒出疾劲的弧线,英姿飒爽中又不失绝美迷人,在大军中,她无疑是一道绝美的风景线!

    她早便看到两个孩子了,她现在的视力越来越好了,能够看到远在千里的事物。两个孩子踏雪让她有些心急,骑着马在小亭一侧顿下,对身边的士兵道:“麻烦将马牵回去吧。”

    “上将不和我们一道走了么?”士兵看着荣骅筝递过来的缰绳,眼里很是遗憾。

    他好不容易有机会和上将走那么近呢……

    荣骅筝摇摇头,边走向殷殷期盼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孩子边道:“不了,这天气委实冷,两个孩子身上的衣袍好像都没雪弄湿了,要回去换一套才行,孩子身体不比我们大人。”

    士兵也不好再说什么,看着荣骅筝绝美有一点出神,直到身边的士兵有意无意的瞪撞他才回过神来。

    世上怎么会有怎么好的女子呢,容貌绝美,能力无人能匹敌,每一样都好得让人闻之却步!

    只要一想到方才她连盔甲都不穿就坐在马背上铿锵指挥的模样,士兵就觉得异常兴奋和钦佩,那样的上将,他有一种错觉,她不是人而是天神!

    他知道的,不止他一人是这样觉得的,这两个月来大家都在议论纷纷,纷纷将之奉为神人!

    此次秦书影也一道前去参战了,看到两个孩子时笑了温和的笑了一下,跟着荣骅筝走过去,“上将,灭了倾国的五万大军,将军说今晚要为你设宴庆贺的,你可去否?”

    “设什么宴!”荣骅筝来到两个孩子面前,一手替一个抖落他们身上的雪花,很没好气的答道:“不过是灭了区区五万大军罢了,又不是什么大功劳,再说了,就算设宴也应该首先感谢士兵们,毕竟出力最多的是他们。”

    还没有走远的士兵们闻言纷纷摇头,笑话,他们怎么敢居功?!要知道,一场战事可以缺少一两个士兵却少不了指挥和将领啊,再说了,开战以来,哪一次掩埋的位置和埋伏的位置不是上将亲自前往选择和亲自设计的,计谋也是上将出的,战事现场也是上将指挥的,没有上将统领全局指挥大局,他们还不是散沙一盆,能有什么作用!

    秦书影知道她思想奇特,也没说什么,垂头看着笑米米的宇文竹道:“竹儿,听说你蛀牙了,让叔叔看看?”

    “不要!”爱美的小公主吐吐舌头,一股脑的将脑袋埋进了母后的腹部。

    荣骅筝好笑的伸手摸摸她的脑袋,侧头对秦书影道:“书影,你也和大家走吧,我要先走一步了。”

    秦书影也不说什么,看着她的脸庞含笑点头。

    荣骅筝拉起两个孩子的手,转眼间消失了踪影。

    一转眼回到了帐营,景物转移之快,小公主睁大了眼睛,笑米米的抱着荣骅筝的手摇啊摇的,抬头道:“母后,这一招好好玩呢,我们再玩好不好?”

    “不好!”荣骅筝伸手敲她脑袋瓜,“你总是百玩不腻,玩一次又要两次三次……”

    这丫头对什么都很好奇,活泼好动得有时候让她很头痛,

    “母后,这次的俘虏也放走了?”一旁的小王子在妹妹向荣骅筝撒娇的时候径自走向一旁替荣骅筝倒一杯茶,递给她后拉过宇文竹到一旁不让她烦荣骅筝,然后静静的问道。

    小公主挣开王兄抓住自己的手,屁颠屁颠的跑到一旁湿了一条毛巾,然后递给荣骅筝,“母后擦脸!”

    荣骅筝接过瓷杯又接过毛巾,大冬天的只觉得暖烘烘的,点点头回答儿子的话,“让人送他们回家乡了,战争最受伤的莫过于百姓了,他们都是苦命人。”

    三年多过去了,三年多前她在比拼中赢了所有人,文武方面都没有人能够赢她,连庆礼将军都得听令于她,当然,一开始士兵们人都不服的,她也不在乎,反正她也不要什么封号,要的不过是能够支配一些特殊团队和能够拿到士兵训练的特权罢了。

    后来,她很快的又研制出了大炮,大炮一处,威力之猛瞬间引发了轰动,也给她带来了信任和敬佩。

    当然,她很快的就得到了一件研究室,得到了大量的研制材料,然后这几年间便一边研制武器和研毒,一边训练士兵,三年间,这个军队已经有几万的各类特种兵被训练出来了。

    三年间,大郢在宇文璨的领导下也越发的繁荣昌盛了,繁荣得让人眼红,特别是让军事越发壮大的靖国眼红,联合了倾国和杨国两个大国来攻打。

    三年间靖国和其他好几个国家时不时会挑衅大郢,荣骅筝心里是以和为贵的,当时也没有对对方怎样,大炮什么的都没有用,忍让了几年。

    然而,靖国等几国便以为大郢好欺负,纷纷来打,因为她研制武器的事儿在军中保密得很好,所以当大炮轰得三国联军死伤阵亡的时候,激烈的大战终于拉开序幕了。

    小王子点头,又问道:“母后,按道理,过几天就该是靖国的大军过来攻打了,听说靖国有一个很厉害的巫师,巫术非常厉害,是不是?”

    荣骅筝闻言,眸子一眯,唇瓣浅翘,“母后也不知道有多厉害。”

    不过,就算再厉害,她也要亲自拧死她,嘉华公主!

    有些仇,是时候要报了!

    直接过度到三年后了,战事描写会有很详细的地方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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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2429/ 第一时间欣赏鬼王的毒妾最新章节! 作者:陌上依然所写的《鬼王的毒妾》为转载作品,鬼王的毒妾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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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的毒妾介绍:
她是医术超群、被誉为用毒至尊的暗杀系特种兵,好友出卖让她粉身碎骨。异世穿越重生她是双目失明、年少白发被称为鬼女的荣府嫡女。再睁开眼睛她走出了暗无天日的地窖,昔日鬼女不但斗得了继母庶妹还惩得了刁奴。
哈?要她代继妹嫁给残疾喋血鬼王?
可以!我卷走你荣府所有当嫁妆!
但是这个鬼王要求也太多了,自己腿不能站不能人道竟然还嫌弃她一头白发还没掀开头盖睹她芳容就将她由正室降为妾!
NND!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况她根本不想忍,让你降我为妾我就当着你皇帝老子的面用刀架在你脖子上,“若此生我为妾那妾便是世上最高等,此生你也别想有正妻侧室了!”鬼王的毒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鬼王的毒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鬼王的毒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