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没事
话罢,荣骅筝气势如虹,一把扯下之前随意的挂在腰间的弯刀,凝气就往云青鸾劈去!
宇文璨在荣骅筝出现的那一刹那惊讶了一下,看到她身上只是薄薄的睡袍,还有白嫩嫩的脚丫都是光着的,心里很不好受,但是他知道,他此刻连拥她入怀这一个简单的动作都不能做。
云青鸾现在已经没有了狼了,如果他再那样做,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云青鸾倒是淡定,也不后退不闪躲,唇瓣翘起一个绝美的弧度,在荣骅筝狠戾的眸光中将怀里的孩子粗鲁往剑气袭来的方向一移,用他来替她挡住迎面袭来的剑气的意图已经非常明显了。
荣骅筝倒抽一口气,心脏一下子紧缩了,她上前以身挡开那剑气已经来不及了,红着眼恨声叫道:“云青鸾,你敢!”
“呵呵……”云青鸾得意的仰头大笑!
荣骅筝看着那道剑气往弦儿的小身子上袭去,想要收回来已经不可能了,心脏仿佛被人狠狠的捏住了,无法呼吸,心里既是恨意,是悔意还有绝望,全数涌了上来。
不过,她害怕的事儿到底没有发生,一旁的宇文璨沉着脸,出掌一掌将那剑气击落!两股气相撞在一起后脱离了原来的轨道,纷纷朝着另一边滚去,‘轰’的一声鸾凤殿的宫墙闻声坍塌,尘土飞扬!
弦儿没有被伤到,荣骅筝被一只无形之手捏住的心脏这才得以喘息。
“哟!真可惜呢!”云青鸾笑得绝美,笑意褪去后讥诮的睨着荣骅筝,“你以为就凭你就可以杀得了本宫么?”话罢,哈哈一笑,挑衅的觑着荣骅筝,“想杀本宫尽管放马过来啊,不过,本宫死了,你儿子也得为本宫陪葬!”
“云青鸾!”荣骅筝神色狠戾,眸眼死死的瞪着云青鸾,犹如一个索命的再上前一步修罗,气场强大得让人不敢靠近。她有力的跨步上前,云青鸾被她看得心惊胆颤,然而心里有所防备,她刚上前她努力的稳住音不让自己颤抖的道:“你……站住!再上前一步本宫就杀了他!本宫说到做到!”
云青鸾话落,她手上的匕首蓦地一闪,那寒光让荣骅筝生生打了一个寒颤,疾步而顿,抡起布满红丝的眼睛看向她,“云青鸾你敢,我儿子要是有什么闪失我让你不得好死!”
云青鸾原本是害怕的,所谓疯起来的人堪比厉鬼,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的,她方才是真的怕了,但是,想到自己怀里还抱着一个筹码,她才冷静下来了,改而高傲的扬起下巴对荣骅筝道:“如果你不想你儿子失血而亡的话立刻后退!”
荣骅筝狠狠的盯着她,还没答话,宫殿外却涌进一批闻巨响涌进来的带着刀枪的侍卫,云青鸾见了,稳住自己方才胸口腾起的慌乱,冷傲的道:“你们来得正好,有贼人擅闯本宫的寝宫,将她拉下去砍了!”
那些侍卫闻言立刻走了过来,宇文璨眸子轻轻一瞥,唇瓣一掀:“滚出去!”
这天下应该听谁的,谁都明白,侍卫们闻言立刻顿住了脚步,朝宇文璨行了个礼就旋身走了。
云青鸾闻言,眼底浮现一股恨意,眼睛狠狠的瞪向荣骅筝,那眼神仿佛想要将荣骅筝一把吞进肚子里似的。她心里不好过,手中握着的匕首也狠了,原本稍稍离开了那弦儿小脖子的匕首再度抵了上去。
荣骅筝一直留意着云青鸾的一举一动,她的视力绝佳,观察事物能够达到一种人类的极致,她能够感到那匕首上再度沾上了温热的血……
她心颤,呼吸都变轻了。
宇文璨唇瓣紧抿,眸子如寒星般冷清。
云青鸾自然留意到荣骅筝的变化,她知道荣骅筝害怕了,心里顿时得意了,得意洋洋的道:“你不想你儿子的脑袋和脖子分离吧?”
荣骅筝连呼吸都不敢用力,眼睛一直注视着那锋利的刀锋,深怕那刀锋没入肉去。她胸口晃动着,嘴唇干燥,掀了掀,握着弯刀的手青筋凸起,“你到底想怎样?!”
“哟,终于舍得问这一句话了?”云青鸾讥诮的看向荣骅筝,“本宫以为你一直不会开口呢?”
“你到底想怎样?”荣骅筝话儿说得很轻,丝毫不像刚开始那样喊打喊杀的,问话就像问天气那般无所谓。
此刻的她,眼睛连眨一下都不敢,直直的看向小弦儿,看他脖子上细嫩的皮肤被划开了一口子,但是小弦儿还是不哭不闹,一双眼睛澄澈依旧。在宇文璨出现的时候,他一双眼睛静静的看向宇文璨,在荣骅筝出现之后一直看向荣骅筝,眼睛黑亮而漂亮。
荣骅筝看着他脖子上的那一片殷红,看着他漂亮的眼睛,心想他怎么就不哭呢,那应该很痛很痛吧。看着这个他,想起他看到她时总会露出的欣喜,想起他这几天一直都在受罪,想起那么一点的孩子,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了……眼睛不知道是因太久没有转动酸涩得想流泪还是怎么样,眼圈红了又红,但是还是倔强的不让眼泪流下来。她问话的时候也不敢太用力,轻轻的,被夜风轻轻一吹便没了。
云青鸾扬起下巴睨着她,“你说呢?”
荣骅筝没有回话,静静的看着小弦儿,“我不知道,但是,只要你让弦儿一点事儿都没有,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宇文璨唇瓣紧抿。
云青鸾笑,“哟,这话可是真的?”
荣骅筝不答,目光坚决。
“如果本宫让你再也不见皇上呢?”
“可以。”她丝毫没有犹豫。
宇文璨俊脸绷紧,眼底寒光闪烁。
云青鸾想不到荣骅筝会答得如此痛快,愣了一下,但是很快便回过神来,颇为满意的道:“果真痛快啊!”
荣骅筝一言不发。
云青鸾道:“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本宫的要求并没有那么简单。”
荣骅筝:“……”
荣骅筝不吱声,云青鸾也不在意,眼睛看着她,“如果本宫让你现在去死呢?”
荣骅筝的目光总算从小弦儿身上移开,淡淡的点头,“可以。”
宇文璨拳头紧握。
“哈哈哈,你可真够伟大的啊!”云青鸾仰头哈哈大笑,她笑得一点形象都没有,恣意狂傲,面目狰狞,声音不再悦耳,刺耳得让一直伺候她的人都忍不住想要捂上耳朵,心底的寒意蹭蹭蹭的往上冒。
皇后娘娘竟然是这般人物,原以为是善良秀雅的大家闺秀,是造福天下的帝女星,想不到竟然是这般模样!
图有外表,心如蛇蝎,这样的人……真是是帝女星么?
连一个看着只有几个月的孩子都伤害的人……配做帝女星么?
“哈哈哈……”云青鸾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看着脸色紧绷着的宇文璨,“皇上,你可听到了,她愿意去死呢!她连想都没想过你就愿意去死呢!”她说话时语气是觉得非常有趣的,但是,她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有的只是对宇文璨的讽刺。
他辛辛苦苦的,一个区区府邸用上一个城池的人护着她又如何;他日日夜夜赶事务赶奏折为的就是去看她一眼,劳碌繁忙又如何;他宁愿看着儿子手上也不远对她说一声爱她或者喜欢她又如何,她还不是一样轻易的舍弃了他!
呵呵,云青鸾还真的想不到,那个被誉为世间最美好的宇文璨原来也有被舍弃的一天!
荣骅筝是不知轻重还是怎样,她可知,他可是世界上最美好的人,那样的一个人,换做是她,她宁愿舍弃所有也要拥有一个他,而她竟然为了一个随随便便就能够得来的小毛孩就舍弃了他!
可笑吧?!
她求之不得,她唾手可得,然后信手唾弃,她这是嘲笑她么!
云青鸾笑得恣意,也笑得寒意!
“我们速战速决吧。”荣骅筝不是没有听到云青鸾的对宇文璨说的话,眼底依旧平静,在云青鸾的匕首再度抵上小弦儿的脖子上的时候就冷静下来了,而且是非常平静,问话都不带一点风浪,说出的话仿佛事不关己似的,“你想要我怎样死?万箭穿心?五马分尸?折磨而死?”
万箭穿心?五马分尸?折磨而死?
跪在地上的人听了头皮纷纷发麻,不敢相信怎么会有人说死法的时候会挑这三种,这三种可是闻之胆寒的啊,她竟然能够平静的说出来?!
众人不仅对荣骅筝感到好奇起来了。
一开始他们对突然出现的人错愕了一下,但是在场的气愤委实不是他们能够随便动的,所以一直不敢动一下,一直低垂着头只能听到她的声音。她的声音非常好听,她是那个被娘娘挟持的孩子的娘吧,所以她一开始情绪非常激动,后来平静下来后说出的话让听到的人都感到心酸。
那么好听的声音,说出对待自己如此残酷的话儿来更是让人心酸,他们这些做小的都忍不住小小红了眼,禁不住想要抬头看她的容颜。
这一看,心里激荡了。远远看去,女子容颜上不加一点修饰,面容却姣好得让人叹息,甚至身上只穿着素白的里衣,长发全数披散在腰间,模样清丽绝美,犹如
出水芙蓉般找不到一丝尘迹,恍若谪仙般,轻灵静然,瞬间均被迷了眼,暗忖这世上原来还有这等灵气的人。
云青鸾顿住大笑,唇角却还是忍不住上翘,“这些法子都不错啊,要不三种都尝试一遍?”
荣骅筝脸色依旧平静,“可以,只要你放了弦儿。”都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害怕些什么,她现在只求弦儿能够好好的,什么事儿都不要有……
云青鸾睨着荣骅筝,想不到荣骅筝会如此平静,手中的匕首动了一下,微微离开了小弦儿的脖子,荣骅筝轻轻的瞥她一眼,眉眼轻垂,抱着小竹儿走进宇文璨,道:“你先抱着竹儿。”
宇文璨目光幽深的看着她,连伸手的意思都没有。
荣骅筝亦抿唇,好一会儿道:“你想我将竹儿放在地上不成?”
宇文璨看向她好半响,抿着唇伸出了手。
“你这是为死做准备了么?”云青鸾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们。
荣骅筝不答,目光定定的看向她。
云青鸾对上她的,唇角洋洋翘起。
荣骅筝看向她,云青鸾看向她,两人在对视,两人眼睛都没眨一下。
云青鸾毕竟是大小姐,这样的对视,眼睛不眨可不行,不一会就受不了了,眼睛眨了一下,然而,就是这一眨眼,她突然发现一直站在眼前的女子突然不见了,她脑子还反应不过来是怎么一回事,握住匕首的那一只手被人捏住,然后另一只手中突然一轻,抱在怀里的孩子已经被人抢走了!
“你这个贱女人,你骗我!”云青鸾反应还算快,怀里的孩子没了眼前出现了荣骅筝的身影,她不知道她怎么会突然一下子出现在这里,毕竟两人的距离并不是只有一两步的,而是怎么也有十来米!她蓦地使用匕首朝那个方向划去,皮肤入肉的声音响起,然而她来不及得意,腹部便被一股气击中!
“唔!”她眼睛倏地瞪大,嘴巴蓦地吐出一口血!然后,应声倒地,腹部的疼痛让她身子蜷缩起来了。那一股气非常强大,还很熟悉,云青鸾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她眼睛禁不住看向那个方向,那个方向已经没了人,她眼珠子转动一下,赫然发现那个人已经搂住另外一个人,垂头看着那人的被划破了的手臂。她眼睛瞬间红了,像是冲血了似的瞪向那个方向,她想站起来,然而身子却怎么也动不了,她被内功伤到了,虽然身子没有坏掉,然而五脏六腑曲儿非常难受,而且动不了,染上血的嘴巴忍不住张了张,“为什么……”
“弦儿……”荣骅筝终于还是哭了。孩子终于回到了自己怀里,荣骅筝抱着小弦儿的手都是颤抖的,一直未曾留下来的泪水此刻有种决堤的冲动,眼泪从眼眶流下来,湿了脸颊。
大的小的都受伤了,宇文璨的心里也不好过,一手抱住已经不默默的哭着的小竹儿,一手揽住荣骅筝,最后忍不住垂头轻轻吻上她带泪的脸颊,“乖,莫哭了,是为夫的错……”
荣骅筝将他一把推开,倔强的将脸抵在弦儿的脸颊上,感受他温温软软的皮肤,肩膀抖着。
宇文璨知道荣骅筝心里不好过,她在生他的气,气他没保护好孩子。虽然如此,她手臂上有伤,他不得不出口提醒,“筝儿,你和弦儿都受伤了,先处理伤口。”
荣骅筝听到了宇文璨的话儿,总算回过神来,赶紧的从怀中摸出两瓶药,对宇文璨道:“你抱住他。”
宇文璨一手抱着小竹儿,一手抱过弦儿,目光看向荣骅筝。
荣骅筝打开药瓶盖子,掀开弦儿脖子上的一点布料,几乎有点不敢看他脖子上的伤口,“宇文璨,弦儿他还那么小,怎么能够承受这个……”荣骅筝声音带了点哽咽,她说时没有看向宇文璨,目光直直的看向小脖子染上了血花。
宇文璨看着她脸上的泪痕,“是我的错。”
“弦儿最近总是受苦。”荣骅筝说着,总算鼓起勇气看弦儿的伤口,细细一看,发现没有想象中的严重,没有伤到不该伤的地方,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在伤口上涂粉末,总有种在伤口上撒盐巴的感觉,荣骅筝知道会很痛,但是还是熟练的从瓶子里倒出一些粉末在弦儿的脖子上涂上去,她以为弦儿怎么也会哭的,但是他没有,眼眶只有一点水汽,却没有哭。
荣骅筝有点不敢置信,心里不知道应该欣慰还是怎么样,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不怕疼呢?
弦儿好想知道她担心,不像王妹爱笑的漂亮嘴巴翘了翘,眼睛亮亮的看向荣骅筝,看到荣骅筝看向他裂开小嘴巴笑了下。
宇文璨看了,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像他,无论是性情还是……最喜欢的人!
荣骅筝看到儿子脸上难得的笑却心酸极了,再上了一层药,看到没有流血之后再涂上另外一种药,这种药涂上去连疤痕都不会留下的。她现在庆幸了,庆幸之前有回一次房间去拿东西,不然这些药可能会被大火给烧了。
说起大火,荣骅筝这才想起自己的房间里还放着很多的书,包括先帝给的印章,还有玄龙大师的,西光老头给的武功秘籍,全数都留在了府上,这一刻可能全数化为灰烬了吧。
她心里觉得可惜,虽然她将那些东西都记在了脑海里,但是看书的感觉还是不一样的,特别是西光老头给的那写书,每看一次就有不同的感悟,丢了委实可惜。
一直不得插足这事儿的夏侯过看事儿差不多了,看看四周,躺在地上的一个人,忍不住道:“皇上,皇后娘娘如何……”处理?
荣骅筝处理好弦儿的伤口,闻言想起还在躺着的云青鸾,倏地回头,脸上露出一个毛骨悚然的笑。
第二百二十七章 比死更狠的折磨(1)
众人见了,禁不住的吞了吞口沫,暗忖皇后娘娘此次命儿休矣!
众人不知该如何形容自己看到的荣骅筝,她那一抹笑给他们的第一感觉便是可怖,仿佛一个扛着天地罪恶来寻仇的地狱修罗,见着胆寒,闻者心惊!然而,她却又是那样的美,一袭素衣,唇角狠狠的勾着,仿佛勾起了天地的爆火,天地的花火踏出皆随着她踏出的的步子恣意燃烧!
众人看着她一步步的靠近云青鸾,兴许是她气场着实强大,也兴许是因为皇上在这,皇上在一旁旁观着未曾阻止半分,所以,他们这些人也只敢瑟瑟的跪着,连动一下都不敢。
这世上多的是聪明人,虽然那个女子身份不明,而躺在地上的是皇后娘娘,两人身份或许悬殊,然而,众人心思清晰一点的人都能够看出皇上对那女子不一般。
如何不一般不用说也明了。想皇上登基那么久可曾踏进过鸾凤殿半步?想皇上如今踏了鸾凤殿可曾正眼的看过皇后娘娘一眼?而皇上却在方才短短的时间里眼睛几乎未曾离开过那个女子!
事实,已经摆在眼前!
两人的距离不过是几米远,躺在地下的云青鸾在她踏出步子的时候就开始看着她一步步的向自己靠近,那么一点的距离,她由上至下看着她,待她终于靠近自己的时候,她总觉得已经过了半辈子之久。
“你……想怎样?”云青鸾说时,嘴巴吐出一口血丝!她此刻虽然狼狈的躺在地上,然而她的神色依旧高高在上,自尊和一颗从小就高高在上的心让她不甘心被人牵着鼻子走,就算是最后被人威胁,被人笑话,她也要夺到最先的话语权!
“……”荣骅筝微微侧垂着头,翘着唇,静静的看着她。
眸光冷厉如鬼魅!
说出去的话得不到回音,还被人高高在上的俯视,云青鸾吐了一口气,“贱民,本宫也是你能随意看的么,转开你的狗眼!”
“……”荣骅筝一动不动,无动于衷。
“你……”两度说话都得不到回应,云青鸾心中恼火得可以,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其实是在虚张声势,现在,她的心其实几乎全部被恐惧所占据!但是她告诉自己一定不能害怕,所以用恼怒粉饰恐惧,讥诮的道:“你就算再怎么盯着本宫也没有用,就凭你区区一个刁民能将本宫如……啊!”
她话还没说完,一直安静着的荣骅筝倏地伸出一只脚,用力的朝云青鸾受伤的腹部狠狠踹去!
“啊!”云青鸾的眼睛猛地睁大,嘴巴不能自抑的发出一声尖叫!
荣骅筝懂武,之前还特意按照上辈子特种兵的训练好生的训练过,虽然骨架纤细,然而力气却不小,那一脚又狠又劲,一脚下去云青鸾立刻感觉到原本被一张击中翻滚起来的疼痛迅速加倍!
“嗯呼……”云青鸾整个人蜷缩了起来,睁开的眼睛瞬间狠狠的闭合在一起,疼痛让泪水瞬间滑落脸颊!
“很痛?”荣骅筝微微弯腰看着蜷缩在地上的云青鸾,唇角依旧是那样笑着,话语温和若晨曦,“是不是很疼?”
其实荣骅筝这句话就是废话,云青鸾因为她那一脚已经苍白如纸,漂亮的额头滚出豆大的汗珠,嘴唇如牛般喘着气!
“你这是痛得说不出话来了么?”荣骅筝睁着眼睛问云青鸾。
云青鸾拳头握得吱吱作响,眼睛朝荣骅筝狠狠瞪去,“你少在……啊!”话音未落,荣骅筝再度朝她原本的腹部狠狠的踹去一脚!
云青鸾瞬间只觉得身子仿佛被人狠狠的撕裂成两半那样疼痛,荣骅筝那一脚比方才那一脚更加狠,她美丽婀娜的身子在她那一脚之后狠狠的在地上翻滚了几圈!
他们现在所站的位置是云青鸾的宫殿,刚好是在大厅处。云青鸾宫殿的大厅处置得甚好,金碧辉煌,尊贵优雅。她好像非常的喜爱花草,宫殿的四周窗户或者小桌旁都会种着几盆珍贵的花草提供欣赏。除此之外,宫里最多的还是珍稀器皿,玉器朗朗。
荣骅筝那一脚踹之后,云青鸾翻了几个圈后狠狠的摆着珍稀花草的和器皿的方向滚去,身子恰好和那个桌角撞去,力道之大,其中一只桌角瞬间破裂,而小桌上面的盆栽和器皿瞬间坠落!
而云青鸾的头刚好顿在器皿坠落的下方!
“嘶!”能够清晰预料会发生什么的众人纷纷倒抽一口凉气!
“啊!”在“铿锵叮咚!”持续响起的时候,云青鸾的嘴巴发出一阵让在场的人听了头皮发麻的尖叫!
其实也莫怪她尖叫如此大声,宫中器皿皆是上品,质高品忠,重量非一般,在坠落在她脑颅的时候,她脸部遭受重击,脸庞光滑的皮肤随着器皿碎裂被划破了无数道大大小小的伤痕,尖叫过后,她的脸上几乎全是血!
云青鸾武功也不差,方才那些器皿她虽然不能及时的发功挡开,但是她还算可以,区区器皿还不至于让她脑颅破裂或者脑颅受重创,只有一阵重重的疼痛罢了,那一阵疼痛过后她并没什么大事儿,最痛的还只是肚子。
虽是如此,她最在乎的不过是她的脸了,脸部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还有浓郁的血腥味让她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她瞬间忘了腹部传来的仿佛像是要将她吞噬了的疼痛,放声尖叫,“啊!本宫,本宫的脸……本宫的脸……”
荣骅筝翘着唇看着,将脸看得比生命还重要的人还真是有意思。
云青鸾赶紧的捂住自己的脸,“皇上,臣妾的脸,臣妾的脸……”
荣骅筝听到云青鸾的话,笑意深了一下,向宇文璨的方向看了一眼,宇文璨正好在小竹儿和小弦儿的脸上各印上一吻,感受到荣骅筝的视线微微抬头,薄唇浅翘,宠溺顿生!
荣骅筝朝他笑,淡淡道:“皇上,皇后娘娘想让你看看她的脸呢?你意下如何?”
宇文璨还来不及回答,云青鸾却非常激动,也不顾身下碎片满地,捂住自己的脸蓦地转了一个方向,抖着嗓子,几乎哀求的道:“不要看,皇上不要看……”
“皇后娘娘这是作甚,我看着你的脸倒是挺好的啊。”荣骅筝语气带笑,话罢还求证似的对宇文璨道:“你说是不是啊,皇上?”
宇文璨薄唇微扬,声音异常温和,“到底是比以往好了。”
此话一出,跪着的人生生打了一个寒颤!
蜷缩着的云青鸾的颤抖止住了,紧接着就是更大的颤抖!
“本宫的脸……”云青鸾伸手往自己脸上摸着,满手的血让她有点受不住,一直抖着嘴唇颤颤巍巍的盯着自己的手看,看了一会儿,她浑身打了一个寒颤,竟然
别的也不想了,逆着宇文璨的方向瞪大眼睛朝跪着的众人道:“尔等还跪在这里作甚,还不去叫御医来!要是本宫的脸有一点闪失,你们都别想活了!”
脸,是她这辈子最大的骄傲,是帝女星最重要的标志,她绝不能让自己这张脸有什么闪失!
帝女星……如果她的脸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帝女星就不会再是她了!
她绝不能接受这个,她要万人崇拜,世人膜拜!
“你们还不快些去,将本宫的话当做耳边风是不!”
众人本就心有戚戚,云青鸾的话出来后身子更是抖得厉害,但是却没有人站起来按照她说的话做的。他们不是白痴,在宫中也混了不少日子里,该听谁的他们心明如镜,皇上一言未说呢,他们区区奴才哪里敢动?
众人一动未动,云青鸾心头大怒,“你们这些狗奴才是耳朵聋了还是心比天大,本宫说什么你们听不到么……”
“哟,皇后娘娘气儿还真够足的,皇上一掌,我两脚,你竟然还能中气十足的咆哮,皇后娘娘是在告诉我我方才的力气太小了么?”荣骅筝笑着淡淡的出言打断云青鸾的唾骂。
“……”不知道怎么的,云青鸾听到荣骅筝的说话竟然忍不住抖了两下身子。
荣骅筝看着,心里对她那轻微的抖动不甚满意,话罢之后再度踏着步子朝云青鸾走进,边走边温声道:“皇后娘娘想不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我不要!”云青鸾比方才更加恐惧的道,“荣骅筝,如果你敢靠近本宫半步,本宫让你不得好死!”
“你如何让我不得好死?”荣骅筝笑意止不住,“动用你皇后娘娘的权利,还是你父王身后那一百万兵权?”
云青鸾道:“任何一样就足以将你至于死地!”
“呵呵,皇后娘娘到底是有点不自量力了。”荣骅筝翘着唇,在云青鸾身边顿下步子,“据我所知,从你第一次看到我就想将我置于死地了,然而,直到现在你依然没有成功。皇后娘娘,你说,你的能耐到底是有多大?”
“你取笑本宫?”云青鸾心脏都在抽搐,躺在地上愤恨的咬牙,她力气好像随因为她脸部的疼痛反而恢复了不少。
“你确定那只是取笑?”荣骅筝淡淡的道。她现在好像非常休闲和自在,除去唇角那一抹无论怎么看都抹不去的冷酷之外,她说话的方式始终是温和的。她好像突然之间有了无限的耐性,一直不温不火的和云青鸾说着话。
然而,就是那样一句温和的问话,却噎住了云青鸾的嘴巴,让她怎么也开不了口去答话,只能更狠的瞪着她。
荣骅筝不能否认,她现在其实非常享受她的瞪视,她想要的也不过是云青鸾的瞪视,没有经历过心疼和心的折磨的人不会知道,一个人最害怕的时候莫过于想要那个让自己害怕的人死,然而,自己无能,不但不能让对方死,还让对方更加恣意放肆,最后只能用恨不得对方死的眼神瞪向对方。
而方才,她就是这样的。在云青鸾将匕首抵在弦儿的脖子上,在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无助害怕得企图用瞪视来杀死对方。
这种感觉,荣骅筝相信云青鸾也感受到了。
身体上的疼痛哪里比得上灵魂被燃烧来得猛烈?她不会一刀解决了她的,那样太便宜她了,云青鸾就算要死,也只能被她折磨死!
她要将她方才的害怕,方才的惊惧,方才的心痛,一一偿还给她!
荣骅筝享受着云青鸾的瞪视,享受一会之后,她余光扫到一个东西,上前几步伸手拿了过来,然后慢慢的蹲下身子对云青鸾道:“皇后娘娘,我有镜子哦,要不要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云青鸾生生打了一个寒颤,眼睛见鬼似的瞪大,“我不要!你给本宫滚远点!”她说着,忍着身体各方传来的疼痛,用力的伸手在自己华贵的裙摆上撕下一角,伸手将要蒙住自己的脸!
荣骅筝笑着看云青鸾做这些动作,在她伸手在后脑上将布条打结的时候才慢悠悠的伸手过去,“嘶!”的一声,云青鸾手上的那一条布条撕裂成两半。然后,荣骅筝如迅雷般伸出手用力的捏住云青鸾的下巴,出其不意的将手中的镜子移到了云青鸾的视线去!
“啊!”云青鸾顿时如遭雷击,眼睛瞬间充满了血丝,猛地地上眼睛撇开脸,“荣骅筝,你走开!走开!”
荣骅筝笑,在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松开了捏住云青鸾下巴的手,然后不再有什么动作。
跪在地上的人看着这一幕,心脏都有点受不了,这女子,果真不如表面的纯良啊,不u盾那能够准确的拿捏住人的心理,还能再最短的时间内想打法子打击敌方,够狠!
“不是,那不是我的脸……”云青鸾撇过头后蜷缩着身子喃喃自语,“那不是我的脸,不是……”她几乎是一直在重复着自己的话,仿佛自我催眠一样。然而,她并没有疯,自我催眠也不成功,脑海里一直闪现的都是那一张布满了大大小小血痕的破碎的脸。
荣骅筝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淡道:“那就是你的脸。”
“那不是我的脸!不是!”云青鸾恼怒。
“就是你的脸!”
“不是!”
“是!”
“不是!”
“……”
两人一个人躺在地上,一个人居高临下的站在,云青鸾神情激动的说一句,荣骅筝就神色淡然的反驳一句,场面诡异异常。
这样的场面一直持续了一刻钟,云青鸾一直用力的咆哮,兴许是累了,最后闭着眼睛重重的喘气。
“皇后娘娘,你的脸不算差吧。”荣骅筝看着喘息着的云青鸾,好整以暇的笑问道。
“……”云青鸾捂上耳朵,她不要再听到关于脸的事儿!
荣骅筝也不勉强,她不爱听她也不说了,慢悠悠的伸手拉过一张凳子,一屁股坐下之后再度慢悠悠的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有模有样的打开瓶塞嗅了一下,“挺香的啊。”
荣骅筝拿出来的药瓶的确挺香的,在瓶盖打开了一会之后,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那一股香气。
云青鸾眼皮动了一下。
荣骅筝明察秋毫,笑了,道:“皇后娘娘可知这是什么药?”
“……”
“凝肤膏。”她不说话荣骅筝也不勉强,淡淡的解说道:“凝肤膏是我研制出来最好的一款药,祛疤不留痕还能细致白嫩皮肤。”她说着,对云青鸾的背脊道:“皇后娘娘应该一直都知道,要比皮肤,皇后娘娘未必比得上我,是吧?”
“……”
“我出身没你好,但是皮肤比你好,全是它的功劳啊。”
云青鸾的背脊动了几下。
荣骅筝笑得不急不缓。
荣骅筝说完那一句话之后,云青鸾眼皮睁了两下。
荣骅筝静静的等待着。
好半响之后,云青鸾终于睁开眼睛,“凝肤膏……”
荣骅筝王婆卖瓜,“凝肤膏就算是再大的疤痕也能消除,一点也不留痕。”
云青鸾手握成拳,咬牙道:“本宫命令你,将凝肤膏给本宫!”
荣骅筝笑,“我为何要听你的?”
“不过是大郢的皇后!”云青鸾怒吼!
“那又如何?”荣骅筝嗤笑,“区区一个皇后位置就让你得瑟的忘了形!”
云青鸾怒火冲天,但是她到底想要荣骅筝手里的凝肤膏,喘着气冷声道:“你到底想怎样!”
“不怎么样。”荣骅筝说得倒是轻松,一言罢了,并不在说话,静静的坐在椅子上抠着自己指甲。
云青鸾心里犹如有千万只蚂蚁再爬,“说你的要求!”
荣骅筝这回反应够快的,道:“我一直很好奇上一次在龙岩寺时大家都中了春药,皇后娘娘也是的,我想知道皇后娘娘到底是怎样解春药的。这是我一直想不透的事儿,如果皇后娘娘能够替我解惑,我凝肤膏一定给你。”
春药?!
皇后娘娘曾经中过春药?!
众人讶异了,他们可谓是人精了,那些东西宫中伺候的人几乎没有人不知道的,皇后娘娘曾经中过春药?而且,女子说的是在龙岩寺里,龙岩寺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啊,能进龙岩寺不外乎是三年前那一次了。
而三年前皇后娘娘么还尚未出嫁呢,那时候中了春药要怎么……解?
一个念头闪过每个人的脑海,众人纷纷抖了抖脑袋。
这个想法太可怕了,皇后娘娘未出阁就**,不洁啊!
而这样一个不洁的女子竟然是堂堂大郢的皇后!
想到这里,众人心里除了不可思议之外还有一点气愤!
这简直就侮辱了大郢的圣洁啊!
云青鸾怎么也想不道荣骅筝会提这个要求,脑子轰的一声瞬间缺氧,嘴巴蓦地长大,好久都维持着这一个状态。
一直企图隐瞒的事儿被荣骅筝如此直白的抖了出来,云青鸾生生吸了几口冷气才让自己不转过头来将掐住荣骅筝的脖子将她一把掐死,她张了张嘴巴,嘴巴抖了好久才从牙缝挤出几个字:“子虚乌有!”
荣骅筝笑:“那么多人在场呢,又怎么会是子虚乌有呢?”
“你休得在皇上面前侮辱本宫!”云青鸾冷声叫道:“皇上,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她这几嫉妒本宫!那些低下龌蹉的东西,本宫怎么可能让它沾身!”
宇文璨眉毛都懒得挑一下。
荣骅筝倒是好心,替云青鸾问了一句:“皇上,皇后娘娘说她当时没有中春药呢,你信不信皇后娘娘的话?”
“当时朕也在场,知道皇后定然是中了春药的,皇后想还自己清白倒是可以细细说一番当晚的事儿,说说春药到底是怎样解的。”宇文璨轻轻的靠着椅后背,指尖轻轻的摩挲着小竹儿的脸蛋儿,小竹儿被他摸得舒服,咯咯的发笑。
宇文璨的话让云青鸾心脏仿佛被人狠狠的剜了一刀,巨大的疼痛和绝望让她生生的流出眼泪来。虽然如此,她还是不甘示弱,“皇上,臣妾当时没有中春药。”
“呵呵,是么?”荣骅筝笑着道,“皇后娘娘这话不说是英明神武的皇上了,就是我也不会相信啊!”话罢,眼底森森的笑着道:“不然,凭皇后娘娘这天仙般的容貌,皇上怎么会至今未曾碰过皇后娘娘一次呢?是不?”
荣骅筝的话一出,原本只有荣骅筝和云青鸾对话的宫殿顿时哗声一片!
众人纷纷露出一抹恍然大悟的样子!
怪不得皇上从来不踏进鸾凤殿半步,原来如此!
不知被什么人碰过的脏东西高贵如皇上怎么可能会去碰!
荣骅筝听着那些哗声,唇角翘啊翘的。
云青鸾,你害怕什么我就做什么!
“荣骅筝,你休得侮辱本宫名节!”云青鸾气急败坏!
荣骅筝摇头,笑容恣意,“皇后娘娘,人的名节就像是清水和白纸,如果始终是一清二白的,任凭我怎么用清水在白纸上写字,纸也是白的,但是如果人的名节
丧失掉了,那么就像是清的水便变黑了,无论你用什么辩驳,黑了就是黑了,便不会白的了。”
云青鸾目眦尽裂,回过头瞪向荣骅筝,“荣骅筝,你再说一句,本宫要让你不得好死!”
荣骅筝唇角慢慢勾起,慢慢站起身来,淡淡的提醒道:“皇后娘娘,你这样转头,皇上可以看到你的脸哦!”
云青鸾闻言心脏一颤,也不敢去看宇文璨是否朝她看去,赶紧用手捂住脸,留下一双眼睛瞪向荣骅筝,“给本宫滚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皇后娘娘,你让我滚我就滚,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荣骅筝笑,耸耸肩,道:“况且,凝肤膏还没给皇后娘娘呢,怎么能走?”
“你要将凝肤膏给本宫?”云青鸾声音有点不可思议,但是她脑子不笨,“你哪里会那么好心”
“果然好心被雷亲呢!”荣骅筝淡淡的道,说时,她随意的伸手往手中的瓶子轻轻一勾,边将膏体往自己脸上涂边感叹道:“本来还感激你在龙岩寺失了身让皇上厌恶你的,想不到我的感谢你不领情呢!不不过没关系,为了感谢你,我完全可以以身试药的。”
云青鸾看着荣骅筝将药膏涂在脸上,随着她的动作,膏体的香味越来越浓,好闻得不可思议。
这么好闻的东西应该不会是毒药才是……
荣骅筝的医术如何云青鸾是见识过的,像之前谷婷菱那么重的伤她治疗可以在几天就完好,据说还不留一点疤痕呢!
她脸上的伤虽然多,却不重,用了她的药恢复原来的模样应该也是可以的……
云青鸾心里非常复杂,她不想失去一张漂亮的脸,那比要她的命子还要重要,自从脸被割伤了之后她一颗心就颤抖得像是风中落叶似的。荣骅筝的的凝肤膏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
但是,那是真的么?
她有点迟疑。
不过,她既然能够大大方方的将凝肤膏涂在脸上,应该没事儿的吧……
云青鸾心里既心动又迟疑。
“不要也就罢了。”荣骅筝将脸儿涂了一圈,叹息着站了起来,淡淡道:“我鞋子都没穿,到底是不舒服,还是快些回去好了。”话罢,转身就想走。
宇文璨听到她没穿鞋子时眉毛皱了一下,他到底是粗心,怎么忘了这一出?
云青鸾看站起身就想走,捂住脸赶紧的叫住她,“别,别走,我要!”
荣骅筝旋身过去看她,将药膏扔过去给她。
云青鸾到底有功夫,一边旋身过去不让大家看到她的脸一边伸手接住那药瓶,然后急忙忙的拔开盖子,像一只老妪那般颤抖着手挖了膏体就往自己脸上涂。
她以为膏体涂上脸会疼痛的,但是没有,膏体不但香,而且冰冰凉凉的,涂在脸上非常舒服,她顿时变得急不可耐了,一下子挖了一大块往自己脸上涂去,脸上全是满足。
而荣骅筝站在她身后不远处,静静的看着她的动作,浅浅的微笑。
那样的笑,瞥去眼底的阴霾,简直能够融化冰雪,能够让凋零的花朵重现生机!
她的笑还挂在脸上,云青鸾手中的盖子还来不及盖上,原本满足的神色立刻变得狰狞起来,脸上传来的灼痛让她瞬间扔了手中的瓶子!
“荣骅筝,你骗本宫!”
嗯,待会还会有一更……
第二百二十八章 必死更狠的折磨(2)
荣骅筝浅浅的笑,方才踏出去的步子迈了回来,耸耸肩轻松的问道:“脸上的感觉尚可吧?”
“荣,荣骅筝,你……”
“唉,皇后娘娘,真是抱歉,我忘记告诉你,这个凝肤膏不是一般的美容药膏,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使用的。”荣骅筝有模有样的叹气,“都怪皇后娘娘太心急了,方才我还想说明的,这款凝肤膏呢,伤口还未结疤的人绝对不能用,不然后果会很严重,至于如何严重……”
荣骅筝话儿一顿,好一会,才笑米米的道:“皇后娘娘可以照镜子看看后果。”
云青鸾此时说话都有点困难了,脸上原本的冰凉已经不见了,她感觉到自己脸上此刻像是被火烧一样,脸上的肉很大动作的滚动着,那感觉就像是铁锅里的肉,被烈火燃烧摧毁一般,她瞬间怕得要命!
“我的脸,我的脸……”云青鸾这一刻,别方才更害怕了,她不敢让人看她的脸,她颤抖着伸手就想要捂住自己的脸,但是手刚刚触摸到脸上的皮肤,她瞬间就移开了手!
她的手上立刻沾满了油!
不摸不知道,方才一摸,她感觉自己脸上此刻的感觉就像是癞蛤蟆的皮一样,粗糙磕手!
“我不要,我不要!”云青鸾泪水滚滚落下,她不理会,手上黏糊糊的油腻感让她非常恶心,她赶紧的伸手在自己衣袍上擦拭,嘴巴里叫嚣着,“荣骅筝,你,你不得好死!不得好……啊!”
她的叫嚣还未落下,娇美的肩膀立刻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而且,痛得她大叫,“荣骅筝,我诅咒你不得好死,你和你生的两个野种都不得好死!”
“你嘴巴可真够硬的啊!”荣骅筝冷笑,脸上挂着的浅浅的,温和的笑,在云青鸾的诅咒吐出之后全数褪去,眼底除了阴冷还是阴冷,一脚踹完之后,乘着云青鸾还没有缓过气而来,一把用脚将她在她侧起的肩膀上狠狠踹一脚,让她翻了一个身,原本对着墙壁的脸瞬间变成了对着门口。
这一个翻身,她的脸全数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鸾凤殿跪着的众人一直留意着两人的动态,云青鸾一次又一次的叫声让他们感到毛骨悚然的同时还捏了一把汗。
他们心里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感觉,皇后娘娘有着全天下最美的一张脸,然而,她却挟持幼儿,将幼儿弄得伤痕累累,委实不到的,幼儿的娘生气也正常。但是,他们却想不到,皇后娘娘会因此而毁容!
那样一张带血的脸已经够让人惊心的了,但是,在皇后娘娘的脸转过来的那一刻,众人才觉得那根本不算什么,那不过是大巫见小巫罢了,那样一张脸,让他们这些人生生的吸了一口凉气!
在看到那一张脸的一瞬间,没有人能够形容自己心底的感觉。
只见,云青鸾原本白嫩漂亮,绝美异常的一张脸此刻芳华不再,上面的皮肤虽然还不至于黑兮兮,但是异常的粗糙,仿佛没了油份和水分一样,而且,值得一提的是,原本纵横交错的大大小小的伤口此际全数发黑凸起,一条条横着的肉肉凸出来,非常难看。
那样的横肉,一条分布在脸上就已经难看到极点了,然而云青鸾的脸上此刻纵横交错着的横肉不知有多少,看起来一场恶心,让人看了立刻倒胃口!
偏偏,有人在看了云青鸾的脸之后,还真的这样做了,不敢再看向云青鸾,捂住嘴巴不敢作声的呕吐这,模样憋得非常痛苦。
“我的脸,我的脸……”云青鸾此际怕死了,众人的反应她不想知晓,但是却还是感知到了,恐惧排山倒海的在心中到来!在荣骅筝将她的身子反过来之后,她就算不想摸自己的脸也禁不住伸手摸上自己的脸,忍住手心里传来的那一股连自己都感到恶心的触感,颤抖着身子然后奋力的想要翻身过去背对着众人。
荣骅筝哪里会容许她翻身过去,居高临下的脚一伸,将脚踩在了云青鸾的脸上,固定着她的脸面向众人,脸儿全数阴寒,“怎么,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痛苦了么?”
云青鸾不答,她虽然被宇文璨击了一掌受了内伤,但是到底是有功夫底子的,用尽力气拼命挣扎!
“你再动一下我你信不信这样子的就不会只是你的脸?!”荣骅筝冷声警告,她话一出,云青鸾的挣扎就小了,一双眼睛狠狠的瞪着,眼泪滚滚流淌而出。荣骅筝脚下按着的力量却不减小,冷笑道:“怎么,你也有这样哭的一天?你方才不是笑得很高傲的么?”
“云青鸾,你不要以为这个世上你就是主宰了,不要以为这个世界都围绕着你转!你以为你可以要别人的命,我就不可以要你的命么?你以为你够狠,我绝对比你更狠,更毒!”
“我告诉你,要比狠,要比毒,你还比不过我!我一颗子弹,一点粉末,一根银针就可以要一个人的命,你和我比还嫩了点儿!”
“云青鸾,你要怎样恨我,怎样不喜欢怎么我讨厌我,我都不会拿你怎么样,那是你的主观意识,是你的自由,但是你竟然敢挟持弦儿,还伤害他,你不可饶恕!”
“我这个人也通常很好说话,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百倍奉还!”
“我不怕告诉你,我这个人早就死过一次了,阎罗王都见过的人我怕什么?我不怕死,要是谁敢碰我的孩子,谁敢动他们一根汗毛,我就让谁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别以为我说笑的,我说到做到!”
荣骅筝说话的声音狠狠很冷,她知道自己现在这样子并不好看,就像是一个索命的修罗,或是像是一个凶残的恶霸,但是,荣骅筝觉得没关系,她的形象,她的内心,她的道德,她的顾忌,她都抛开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云青鸾之前诸多小动作,诸多行为,包括一次次的派人前来围剿她,来杀她,并且因为她她和宇文璨不得不分开,让她变成了和情妇没两样的存在她都没有那么在意,毕竟她没有伤到她,没有伤害她心尖上的人,但是这一次她真是太过分了!
没人有知道在她看到弦儿的伤口时有多痛,一颗心仿佛枯萎了似的,恨不得他身上的痛都过渡到自己身上!
两个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因为她,他们没有了安逸的生活,父亲不能天天见面,没有祖籍,连是谁的孩子都不能公诸于世,她已经欠他们非常多了,看着他们终觉得胸口要裂开的痛!然而,云青鸾竟然还在要在她的伤口上撒盐巴,伤害她的孩子,不给她狠狠的一教训,她以为她真的是好欺负的!
荣骅筝的每一句话听在别的人的耳朵里都很阴寒,然后全数惊惧着,连大气都不敢喘,暗忖这女子果真是个狠角色!唯独听在宇文璨的耳朵里,所有的思绪都变成了柔软的怜惜和无能的懊悔。
他将手中的孩子递给夏侯过,轻轻的朝两人走近。
云青鸾的眼睛在流着泪,但是眼睛余光一直不逗留的看向宇文璨,然而他2的目光一次都没有看过她……
她顿时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想她方才那样拼命的转过脸是为了什么?
因为她最看重的脸,她的心在被火灼烧,在疼痛,然而,因为他,她的心又在拔凉拔凉的发凉。
冰火两重天,比死,更加煎熬!
看着他一步步靠近,她的脑袋被任意脚踩着,如此屈辱的姿势,然而,她还是忍不住张了张嘴巴:“皇,……皇上……”
她嘴巴开开合合好几回,然而,没有一回事出了声音的。
如此近距离的靠近,一辈子也就那么几回,她的心期待着他的靠近和他的一个眼神,然而,却又不想他看到此刻的她……
矛盾,再一次将心拧紧碎裂!
“筝儿。”他来到她身边轻轻叫着。
她垂头看着云青鸾,不吱声。
宇文璨黑眸闪过一抹疼惜,伸手揽过她的腰肢。
她没有拒绝,宇文璨伸手将她拦腰抱起。
一群黑衣人立刻上前挡在了云青鸾的跟前,以防她做出些什么来。
众人再度倒抽一口气!
她任由他抱着,一双手轻轻的环过他的脖子,蜷缩在他的怀里,眼泪轻轻从眼中滑落,滑落至他的脖子,她哽咽着道:“宇文璨,我还是好难过……”
“是我的错,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他深吸一口气,侧头轻轻的吻上她的耳际,“对不起。”
荣骅筝摇摇头,在两人路过夏侯过的身边时,她轻轻的挣扎,想要从宇文璨的怀里下来,“我想看看弦儿。”
“但是你的没有穿鞋。”宇文璨既担忧又无奈。
“我想看……”
宇文璨叹息,还是将她放了下来。
荣骅筝赤着脚朝夏侯过走过去,轻轻的从夏侯过怀里抱过弦儿,不停的牵着他的脸颊,看着他脖子上一层层的血,眼泪还是忍不住下来。
宇文璨看着,目光复杂。
唉,依然总觉得有点狠了。
第二百二十九章 宫中相处
在离开鸾凤殿之前,宇文璨问荣骅筝,“那你想不想将她亲手杀了?”话里的这个她,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谁。
宇文璨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淡,神色云淡风轻,仿佛不是在说要一个人的命,而是问你想不想喝茶一样。
他话语里越是平淡,众人就越是吃惊,面上皆是冷汗淋漓。
原来,大郢皇后的性命不是掌握在皇上的手里,而是一个不知是谁的平民女子手里!
“杀了她我会很痛快,但是,对你来说会后患无穷。”荣骅筝抱着小弦儿回道。她并不笨,自己毁了云青鸾的容貌的事儿已经是做得过了的了,云青鸾身后那么多人支撑着,她暂时是杀不得,关于这一点荣骅筝心中早已明白。如果不是有了这一个顾忌,荣骅筝会在折磨完云青鸾后毫不犹豫的将她一刀解决了,省的她还有力气兴风作浪!
“只要你想她死,所有忧患我都会挡下来。”他俊雅的眉目染上一抹温柔。
荣骅筝听了,脸庞红了一下,翻一个白眼,将脸埋在小弦儿的脖子处嘀咕两句。
宇文璨听到了,勾唇浅浅一笑,没有说话。
宇文璨有时候真的不想荣骅筝将事儿看得太透了,她懒点儿也好,笨点儿也好,将事儿看得太透顾虑就越多,牵绊也就越多,然而心里积聚的不舒坦也就越多。
他,不希望她这样。
但是,宇文璨不得不承认,云青鸾现在还真是不能杀,起码现在是杀不得。因为,无论是她身后的百万兵权还是帝女星之事,她暂时还不能死。方才他问荣骅筝那一句话其实并不是说给荣骅筝听的,而是说给云青鸾听的,他要让她知道,她其实并没有她自己想象中那么高高在上,她在他眼里什么都不是!
他要让她明白,她太高估自己了,总以为自己不可一世,总以为自己是天下之凤,却不料筝儿一句话就可以决定她的生死!
云青鸾哪里是一个笨的人,在宇文璨那一句话问出来之后,她心中就已经明白了,一颗心狠狠的颤抖,狠狠的坠入冰窖之中,原本瞪大的眼睛轻轻的阖上,掩去了所有的伤痛,掩去了所有的恨意,一滴滴泪珠从眼角轻轻滑落,滚烫得足以灼伤一个春季!
这件事虽然痛快,然而,荣骅筝和宇文璨都明白,这件事暂时还不能公诸于众,所以,原来伺候着云青鸾的人在那一个晚上全数被换掉了,,换上另外一批人伺候。原来的人他将之交给了身边信任的公公看管着,待日后有用。
在离开鸾凤殿之后,荣骅筝一队人马去了宇文璨的寝宫。
宇文璨登基四个月了,这是荣骅筝第一次来宇文璨的寝宫。
因为,无论是荣骅筝还是小弦儿,两人都受伤了,荣骅筝的手臂被云青鸾狠狠的划了一刀,伤口深而长。在回去的路上,因为她的手臂上有伤,即使荣骅筝如何不乐意,宇文璨还是从她手中抢过小弦儿来抱,而因为她没有穿鞋,虽然夏侯过识时务的让人将鞋带了一双给荣骅筝,但是宇文璨看荣骅筝一路上过来都是没穿鞋子的,脚背脚掌都被划伤了好几口子,怎样也不让她走路,将自己的龙辇让给她坐了。
“宇文璨,你够了!”荣骅筝脸儿都黑了,
“乖,坐就是了。”两人说来说去,宇文对荣骅筝的拒绝不为所动,淡淡的看着她。
“你!”荣骅筝气结,在她心里众生平等,虽然如此,她心里也没有宇文璨是皇帝,龙辇这些东西自己做不得的想法,但是自己这个模样坐龙辇算什么,从鸾凤殿道宇文璨的宫殿距离并不近,一路上招摇过市,他不要面子她还要呢!
这一招摇过市,明儿不知道有多少流言满天飞!
两人谁也说不服谁,最后宇文璨还是妥协了,他怀里抱着弦儿坐龙撵,荣骅筝跟随在队伍里,和夏侯过一道伺候小竹儿。
一路上荣骅筝和夏侯过难免会多说几句,一路上夏侯一直感觉到自己被人冷冷的盯着,背脊发寒,心里苦笑不已,难受至极。好不容易挨到了回到了宇文璨的寝宫,荣骅筝终于得以抱回小竹儿,为了避免主子发难,夏侯过这回机灵的找了一个理由,急急的缩到一个角落去,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
开玩笑,不机灵行事,可是会死人!
第一次去宇文璨的宫殿,荣骅筝原本心里还以为会有点不自在会有点陌生的,但是,想不到待她进去的时候她并没有这种感觉。相对于云青鸾的寝宫,宇文璨的寝宫不但金碧辉煌,而且非常贵气高雅,里面的摆设,里面的器具,荣骅筝一看就知道属于宇文璨的风格,所以,虽然是第一次进去,但是并没有什么什么陌生感觉,反而觉得亲切而熟悉。
宇文璨并不是喜欢众人围绕,相对于宫殿里有无数太监宫女伺候,他更喜欢冷清一些,平日里,不过是一两个贴身太监和夏侯过在一旁伺候。在荣骅筝进来之后,宇文璨吩咐了一些事儿之后将两个贴身太监屏退了,让夏侯过带几个机灵的宫女进来伺候,然后一家四口进入了内殿。
宇文璨的内殿布置得不错,荣骅筝一看那格局就觉得熟悉,她一进去就将小弦儿放在龙榻上,掀开弦儿脖子上的布料看伤口情况,看了一会,心里还是非常难受,叹息的摸着弦儿的小脸儿道:“弦儿的皮肤太嫩了,孩子的抵抗力太低,只怕伤口并不容易愈合。”
宇文璨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抵抗力,心里依稀有个概念,眼底闪过一抹什么,微微叹息着伸手将她抱上龙榻,自己坐在她身边,抱起她垂落在一旁的两条腿儿,将她的鞋脱掉,眸眼一看,也不怜惜她,伸手就在那白嫩的脚背上捏了一把,冷笑着道:“还真够豪气的,这双到底是金刚脚还是铁脚,不用穿鞋子就千里万里的到处跑了?”
荣骅筝脚上有一道道的伤口,脚很嫩,被他这么狠狠一捏,痛得她龇牙咧嘴!
她用脚踹他,恨恨的道:“宇文璨,你干嘛!”
“试一试这脚是什么做的。”他瞥一眼她,淡淡的道。
荣骅筝哼了一声,懒得理会他,她以为他想赤脚走路啊,如果不是情况紧急,谁想这样啊!
宇文璨任由她瞪,他喜欢她瞪他,她这一蹬,神韵全部都灵活生动起来了,也让他一颗心跟着柔软起来。忍不住,他垂首轻轻的吻上她微微嘟起的樱唇。
荣骅筝看着他靠近,一点也不矫情,伸手搂上他的脖子。
“你手臂上有伤。”宇文璨心头大动,但是忍不住说道。
“刹风景!”她瞪他,娇软的身子抵上他的胸膛,“这点上不碍事啦,已经上药,伤口不流血了,明儿就能结痂了。”
宇文璨的鼻翼处全是她娇软的香气,他眸眼深了深,“此话当真?”
“真的啦!”荣骅筝咬牙切齿,丫的,宇文璨何时变得如此婆婆妈妈了!
她有点不满,哼一声,松开口就要离开他的胸膛,他这个时候垂头吻上她。
荣骅筝有点气恼,气宇文璨的突如其来,但是,这个吻实在太美好了,气息交融的感觉非常好,她唇角一翘,自己一双脚脏得要命,但是还是屁股挪啊挪的,将自己一双腿环上宇文璨的腰,自己坐上了她的腿上,在他吻着自己的时候用力的回吻回去,甚至在他舌头伸进自己嘴巴的时候,率先夺取了主权,将他的舌头紧紧的吸住。
宇文璨有洁癖,但是并不嫌她脏,只是有点讶异于她的热情,随着她的动作,他的气息立刻重了,搂住她的铁臂拦住她的臀儿将她整个人纳入自己的胸怀,一手在她娇软的后背和腰侧抚摸着,唇舌纵容着她的无闹。
两人已经很好没有好好亲人了,一个吻就想触到了开关似的,两人同时爆?发,唇舌教缠,气息相融,吻得难分难舍!
两人交颈相缠,气氛非常好,然而,这个时候,身侧突然响起一阵‘咯咯’的笑声,笑声清脆稚嫩,荣骅筝一听,原本紧闭着的眼睛立刻睁开,伸手将宇文璨推开。
虽然是提前结束的吻,但是荣骅筝已经是几乎不能呼吸了,喘气如牛,脸儿红扑扑的将他看着。
“筝儿,你变坏了。”两人分开后,宇文璨着她唇边被带出了一抹银丝,敛眸一笑,垂头在她唇角轻舔一下。
荣骅筝被他的动作弄得脸儿更红了,轻垂他一记,很没好气的道:“到底是谁坏了。”这个人还真是的,得了便宜还卖乖!
宇文璨勾唇一笑,倾国倾城。
“真是妖孽!”荣骅筝翻个白眼小声嘀咕。
宇文璨耳力无比的好,闻言又是璀璨一笑,垂头鼻尖轻轻的抵着她的,道:“筝儿莫忧,为夫永远只对你一个人使坏!”
真是得寸进尺了!荣骅筝瞪他,“你够了哦!”
宇文璨笑,搂着她,看向方才打扰他们恩爱的主儿,恰好对方也在看他,顿时笑声更大了,咯咯的笑,一双大眼儿弯成了漂亮的弯月。
荣骅筝见了,松开搂住宇文璨的脖子的手,挪着屁股就要从宇文璨身上下来。
送到嘴边的肉,宇文璨哪里舍得让它飞了,就算暂时吃不得,也要好好的将她禁锢在怀里,这一段时间,他是真的想她了,这丫头倒好,一点感觉都没有。
荣骅筝很没好气,让他搂着,自己伸手抱起使坏的女儿,点着女儿的鼻尖没好气的道:“你说说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一个鬼灵精?”
宇文璨失笑,伸手扯她的脸颊,看她脸颊白嫩嫩的,上面没有一点瑕疵,想起了什么,挑眉道:“你的脸怎么恢复得如此快,不是今天早上的时候才那些东西才结痂的么,怎么如此快就一点也不看不到痕迹了?”说时,他撇头过去看了一眼弦儿的,发现弦儿脸上倒是还好,还剩一点痕迹。
“那是,你也不看看我用的药是谁研制出来的。”荣骅筝哼声道。
宇文璨摇摇头,都说这丫头脸皮厚,这时候都不忘赞美自己一番。
不过,这丫头倒还真的是有骄傲的资本,无论是做出来的事儿还是为人,都有着自己独自的处事方式和原则,非常好。
他浅笑着,想说什么,这个时候荣骅筝的肚子却咕噜咕噜的叫了出来。
荣骅筝咳了两声,睁着漂亮的眼睛无辜的看向宇文璨,可怜兮兮的道:“我还没用晚膳……”
宇文璨也明白,他想说什么,这时候门外响起了夏侯过的声音,“皇上,伺候的人来了,可要让她们进来?”
宇文璨没回答,只道:“夏侯过,吩咐御膳房弄些清淡的膳食过来,筝儿还没用膳。”
夏侯过应是,宇文璨这才道:“让她们都进来吧。”
宇文璨话落,就有好几个低眉顺眼的宫女端着盆子进来了。
“将水端过来这里。”宇文璨淡淡吩道。
夏侯过带来的几个宫女非常懂规矩,对于宇文璨宫殿里突然多出来的一个女子和两个孩子完全当做没看到,低眉顺眼的站着,闻言这才谨慎的将手中端着的热水端过去。
“筝儿,洗一下脚,你脚上的伤要处理一下了。”宇文璨让她将小竹儿放下来,然后他这才将她环在自己腰间的腿儿拿下来,撩起她的裤脚,将她一双腿放到宫女端过来的盆子里。
荣骅筝看着他的动作,没有阻止他,眼底涌着丝丝甜蜜。
荣骅筝身上的带的毒药并不多,但是之前怕弦儿出事,手里带的治伤的药却非常多,腰间,袖口处,一瓶瓶的,最后她在进入“水温尚可?”宇文璨道。
“嗯。”荣骅筝轻轻点头,想起什么,伸手在自己的袖口和腰间摸索,动作有点怪异。
宇文璨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皱眉,“身上长跳蚤了?”
荣骅筝瞪他,“你身上才长跳蚤!”狗嘴吐不出象牙!
随着荣骅筝的动作,宇文璨看到她从身上拿下来一瓶瓶的东西,宇文璨数了数,少说也有十多瓶,他微微扶额,扯着她的脸蛋道:“你还真够本事的啊,身上竟然放了那么多瓶子?”而且他一点也看不出她身上其实是放有东西的!
“这是必须的啊。”荣骅筝理所当然的答道,对她来说,药至关重要,这几个月孩子要哺乳身上没有带药之外,她身上一直都是有药的。不过以前她多数带的是毒药,而这一次主要是怕弦儿出事,带的几乎全是治疗的药毒药不过是以两种罢了。
她看着旁边一瓶瓶的要,感概道:“幸亏这次将这些都带出来了,不然又要重新找药材炼制了。”
宇文璨知道她说的是乔韬府邸被大火吞噬的事儿。他眼底闪过一抹什么,只能道:“他的府邸我会让人尽快建好的。”
“嗯。”荣骅筝淡淡的点点头,话儿说到这里,她的情绪也没有那么高了,心底是淡淡的忧愁,“到底是欠了乔大哥的。”一直以来,乔韬话儿虽然少,但是却对她极好,不但给她一个安僧处,还给了她最好距离的关怀。
宇文璨轻轻拥着她,没有说话。
自从登上皇位之后,因为各种原因,他面对的束缚是越来越多了,很多事儿已经不能随心所谓了。筝儿说欠了乔韬的,说到底,他欠她的才是最多的。
虽然,夫妻之前何须言欠或者不欠?
但是,他一直希望,他给她的永远是好的,永远都是无忧无虑。然而,当人身不由己的时候,这个希望好像变成了奢望,他越是希望她不要面对那些不好的,却越是让她面对更多的威胁,更多的不安,更多的心酸,越是希望给她好的,却给不了她他所拥有的最好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他甚至不能让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他身旁,和他并肩而立!
现在的他拥有最高无上的权利,然而他之于她却是最懦弱的时期,他甚至连她的安危都保证不了!
被他握住的肩膀传来一阵阵痛,弯腰清洗着脚丫的荣骅筝微微皱眉,也不管自己的手还是湿湿的,伸手搭在他的手背上,问道:“宇文璨,怎么了?”
宇文璨手掌松了一下,轻轻摇头,在她的侧脸上浅浅印上一吻。
有些事儿,还是让时间来解决吧。总有一天,他想要的,总会实现的!
荣骅筝微微仰头看着宇文璨,他眼底的思绪她读不懂,想说什么,却轻轻的打了一个喷嚏,因为她是对着她的,她一不小心喷出的液体沾在了他漂亮的下巴。
荣骅筝脸儿轰的一声红了,咳咳两声,边伸手替他擦拭掉,边尴尬道:“宇文璨啊,那啥,我,我绝对不是故意的啊,我……”
她话还没说完,伸出的手被人抓住,他眉眼温和的从怀里摸出一条手帕,伸手替她将鼻翼处的一丁点液体擦掉,没好气的道:“唉,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穿一件里衣就出来了呢,你……”他说着说着,然后顿住了没有再说出去。
说粗心,他又何尝不是,进来那么久,他竟然没有发现她冷!
荣骅筝吐吐舌头,垂着头做低眉顺眼状。
宇文璨笑,伸手用帕子擦掉自己下巴上的液体,然后将手帕给一旁的宫女,自己站了起来,走到龙榻一旁的柜子处,打开柜子,在里面拿出一件衣袍,回来时替她套上。
荣骅筝看着他手上的那一套明显是女子的衣袍,眼睛瞪直了,一颗心却蓦地往下沉,怎么也不让他套。
丫的,他的寝宫竟然放着女子的衣袍!
宇文璨知道她在想什么,眼睑微垂,边伸手抓住她的手,边没好气的道:“你这脑袋瓜都想些什么了,这些衣袍是给你的。”
荣骅筝挑眉看他,“我的?”她连来都未曾来过这里好不好,这里怎么可能有她的衣袍!
“筝儿,你的记性有待提高。”他叹息,“难道你就没觉得这些衣袍眼熟么?”
别说,荣骅筝原本还没这个感觉的,靖宇文璨这么一提她立刻就感觉到了,她赶紧伸手揪过宇文璨手中的衣袍左翻翻右看看,脸儿立刻就红了,咳咳两声,“那啥,这这这件衣袍也有三年没见了,我哪里记得。”
这些衣袍都是之前叶姨娘销给她的,她给她销了十多套,;每一套都精美异常,是她见过最好看的衣袍,之前嫌太好看了,质料太好了,自己却总是面对着一些毒药和暗器,所以一直只穿了两三套,其余的十来套连碰都没碰过,相当于新的。
那些衣袍因为没碰,所以还是比较陌生的,想不到宇文璨却将它们带来这里来了。
不过,想到这里,荣骅筝觉得有点儿不对劲了,眯着眼侧头看他,“骅亭不是说两年前你已经将有关我的东西都烧了么,怎么这里还有我的衣袍?”
“咳咳!”这回轮到宇文璨咳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和荣骅筝做夫妻做了三年染上了她的习惯才会有那样的反应。不过,面对她一瞬不瞬的眼神,他淡定异常,“这些衣袍都是叶姨娘做的,一件抵上万金,那里能说烧了就烧了。”
“你之前一条抹脚布就抵得上万金,你不也是用一次就扔了,你那里是什么节省的人啊。”荣骅筝会被他的话忽悠那么她就不是荣骅筝了,她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揪住他的一袭衣角,身子巴拉着他,“宇文璨,你如实道来,到底是为什么!”
“筝儿,你的手太湿了。”宇文璨伸手拉下她巴拉住自己的手。
荣骅筝脸皮厚,闻言手儿二话不说的就在他的精致漂亮的龙袍上擦啊擦,看宇文璨想走,一双脚也从水盆上抬起来,一把勾住了宇文璨的腰,一下子将他腰间的龙袍布料都湿了。
她现在就像一只树袋熊,巴拉着他,威胁道:“说不说?”
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夏侯过的声音,“皇上,膳食准备好了。”
宇文璨俊眸浅笑,也不嫌弃身上多了一个树袋熊,伸手托住她的臀部,一手拿过那一件衣袍替她披上,然后不顾她的胡搅蛮缠,淡定的就这样站起来,从内殿走出来外殿。
“宇文璨!”荣骅筝不甘心的叫嚣。
“……”
“宇文璨!”
“……”
第二百三十章诱惑
关于两年前自己的东西是否真的被全数回来的事儿,无论荣骅筝撒娇,威胁,利诱,什么招儿都在宇文璨身上用上了,但是宇文璨还是守口如瓶,雷打不动,让荣骅筝气得牙痒痒的,在用膳的时候一边吃东西一边用眼睛瞪向他。
宇文璨从来就不将她那一点小心思放在眼内,自顾自的优雅的进食,是不是替她盛汤夹菜。
没从宇文璨的口中套出一丁点东西,说不可惜是不可能的,她心里原本还期盼着宇文璨会说些什么好听的,谁知道还是失望了。哼,还天子呢,小气鬼一个!
荣骅筝嗤之以鼻。
宇文璨则看着她淡淡的笑。
宇文璨不肯说荣骅筝也不能一直追在他身边逼供,她还要照顾两个孩子呢。
宇文璨事儿也多,这时候是春季,各方来的奏折都多,再加上明天靖国的人就要到来了,他还有甚多事儿要吩咐下边的人做的,所以在陪着荣骅筝用完晚膳之后,再让夏侯过多招来几个有照顾小孩子的宫女伺候,然后他就去御书房做事儿去了。
第一次在宫中过夜,荣骅筝心里到底还是会有一点陌生感,用完晚膳之后,就去照顾两个孩子了,将两个孩子喂饱之后再替他们洗澡。夏侯过的办事能力甚佳,荣骅筝不过是刚喂饱两个小家伙,他便领着人来了。
待那些宫女都进来的时候,荣骅筝数了一下。
足足二十个!
荣骅筝脸儿立刻黑了,宇文璨这是找人来帮忙的还是找人来砸场子的?!
那二十个宫女恭恭敬敬的站在一旁,等着荣骅筝的吩咐,那阵仗就像是众星拱月似的,荣骅筝有点无语,脱着孩子小盘扣的手顿了下,“你们先出去吧,留两个下来伺候就可以了。”
二十多个宫女闻言面面相觑,脸上皆露出一种惊惧,张张嘴,她们想说些什么,但是却怎么也不知道应该何如称呼荣骅筝,脸上既尴尬又是着急。
荣骅筝看出了她们心中的苦恼,眼底闪过一抹什么,心里到底有点苦涩,何止她们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什么身份,她自己都不知道呢。她掩去那一抹淡淡的忧愁,抬首对那些宫女挥挥手道:“人多手脚乱,这里留下两个人来伺候便是了,我今儿也是要洗澡的,其他人下去张罗洗澡水吧。”
那些宫女这才松了一口气,各司其职的忙碌去了。
之前两个小孩有两个奶娘帮忙照顾,荣骅筝会非常轻松,但是两个宫女年龄到底是小了些,荣骅筝不甚放心,随便吩咐着两个宫女做一些事儿,然后自己着手做
事。
两个小孩子都是属于乖巧类型的,甚少会哭,但是,兴许小孩子都不喜欢洗澡吧,每一次到晚上,在荣骅筝脱掉他们的衣服替准备他们洗澡的时候,他们都会闹
腾得特别厉害,扑腾着小胳膊小腿,不让荣骅筝抱去小澡盆去。
“都说人小不懂事,怎么你们两个就这么鬼灵精呢!”荣骅筝点着他们的小鼻子没好气的道。
荣骅筝自己非常爱干净,没什么特殊情况小孩子她也会每天替他们洗澡的,哪里容许他们胡闹不洗啊。不过,小孩子到底是太小了,不肯洗澡,瞎折腾她她也没有办法,打不得骂不得,还得小心翼翼的伺候着,所以每一次晚上替他们洗澡的时候都是她最累的时候。
好不容易将两个小祖宗给伺候完了,她也还不能洗去一身疲惫,而是好声好气的哄他们入睡。小孩子的睡眠时间不稳定,不一定是你想他们睡觉他们就睡觉的,这哄小孩子入睡是一个费力气的事儿。
“娘娘,侧殿已经备好小床,可否现在将王子殿下和公主抱到那里去?”两个宫女在一旁看到两个孩子睡着了,在荣骅筝耳侧轻声说道。
娘娘?小床?侧殿?
荣骅筝第一次被人如此称呼,眼睛睁了一下,皱眉,“侧殿?”皇宫的寝宫还有这个东西么?
“侧殿就在隔壁。”宫女细细声的说着,伸手指了一下右边的方向。其实,按照皇宫宫殿的设计,一个寝宫不过只有内外两个殿罢了,但是皇上的寝宫在莫月三个月前修葺了一番,多增了一个侧殿。
“里面有小床?”荣骅筝有点惊奇的道。
一个宫女恭敬的点头,想了想,忍不住多说了一句,道:“是的,皇上的寝宫在修葺的时候听说特意命人做了两张小床摆在侧殿的,方才奴婢们都将哪里收拾好了,可以放心让王子公主入住的。”
荣骅筝听着,心中一暖,点点头,想着龙榻并不算非常宽敞,还没有她在乔韬府上特制的那一张床榻大,四个人一道睡她还真的怕压着小孩子了。所以,她也没说什么,和宫女一人抱着一个小孩到侧殿去了。
荣骅筝听说侧殿,原本还以为挺小的,但是想不到并非如此。侧殿虽然比不上外殿和内殿的宽阔大气,但是却一点也不小。里面摆了两长小床,床上的设备都是对最好的,小被子柔软舒适,颜色温暖而舒服,荣骅筝一看就喜欢上了。
她和宫女一人将一个孩子放在一张小床上,看到两个小祖宗没有醒来的迹象松了一口气,然后细细的打量侧殿里面的布置。
侧殿里面没有什么锐利的摆设,连珍贵的瓷器皿具都没有,就连床边摆设着的花草也经过了特殊处理的,大人都不一定能够推得动,别说是小孩子了,非常安全。桌子啊,凳子啊,还有窗子的小角都让人用一曾精美的布镶嵌上去了,小孩子磕碰着也不会出什么问题,作法非常细致入微,脸荣骅筝都有点自叹不如。
除此之外,里面最多的是大大小小的玩具,什么小鼓啊,布娃娃啊,小木剑啊,小软玉啊,还有布娃娃什么的,还有很多荣骅筝说不上名字,莫约有几十种,全数被整整齐齐的摆在一个个精致漂亮的木架上,一眼看去,能够全数看了去。
荣骅筝走过去,伸手轻轻的摸着那些东西,心里突然之间有些动容,孩子不在宇文璨身边,但是他却将这里布置得比乔韬府上的两个孩子的小房间还要好,真是为难他了。
荣骅筝想到这里,眼睛禁不住跟着红了一下。
看了好一会,侧殿的门口进来了两个宫女,恭恭敬敬的对荣骅筝道:“娘娘,可要现在沐浴?”
没错,她们是称呼荣骅筝为娘娘,不过在,和可不是乱叫的,之前夏侯过来找她们的时候,一来就说是让她们前去照顾王子殿下和公主殿下的,当时她们立刻懵了,宫中何时有了王子公主?她们心中非常诧异,但是到底是懂规矩的,也没有人敢问。
之后,她们见到了所谓的王子公主,也见到了荣骅筝。原本她们这些伺候的并不知道应该怎么去称呼荣骅筝,为此,有人小心翼翼的请教了夏侯过,夏侯过一时间显然也没想到这个问题,离开了一下,回来后眸光闪过一道精光,却是淡淡的道:“就叫娘娘吧。”
娘娘,这个称呼委实广了些,众人一时间甚是惘然。
娘娘,皇帝的妃子那个不是娘娘啊,但问题是什么娘娘啊?
一时间她们不明白,就是因为不明白,心里反而显得更是恭敬了,就怕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毕竟皇上登基那么久,荣骅筝是第一个进来这里的人呢。马虎不得!
“嗯,我待会就过去。”荣骅筝忍住眼睛里酸酸的泪意,轻声的应道。
说罢,在离开之前她轻轻的走到两张小床上,在两个漂亮的孩子的小脸蛋上各轻轻一吻,唇角浅浅的翘起,“小宝贝,你们的父皇很爱你们呢。无论什么时候,无论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一定要记得啊。”
宫女们等着荣骅筝出来,见她久久没有动静,再加上对荣骅筝极其好奇,忍不住用余光偷看她,这么一看,刚好看到荣骅筝浅浅翘起的,柔和的唇角。那时候侧殿燃上烛光,她们看过去的时候柔柔和和的浅光恰好照在荣骅筝微微低垂着的侧脸,长长的睫毛轻颤,眉目如画,清丽绝美,她们顿时怔了一下。
这位娘娘好美!
荣骅筝感觉不到大家的讶异,她到底是累了,两个孩子现在已经睡着了,她也能够安心的去洗澡了,站起来看到宫女们都愣住了,有点不明所以,淡淡道:“走吧。”
宫女们留了十多个下来伺候两个小祖宗,其他人跟着走了。
皇宫的待遇非常不一样,荣骅筝这一次洗澡洗得非常舒服,整个人都舒爽了,舒服得她身子软绵绵的,碰到床就想睡。不过,当她穿着自己里衣回到龙榻的时候,宇文璨还没有回来,她问道:“可知皇上何时回来?”宇文璨离开的时候没有说,她以为这么晚了宇文璨是忙不了多久的,却想不到他去了也有一个时辰了,现在几乎午夜了,他还没有回来,宇文璨到底是有多忙啊。
宫女据实回答:“这个奴婢们真的不知道。”
“罢了。”荣骅筝挥挥手,想着宇文璨还在做事自己打扰他到底是不好,她想等他回来再睡,所以随意的走到旁边的书架上抽了一本书拿来看。
伺候着她的宫女见了,眼睛闪过一抹迟疑,不知道应不应该和荣骅筝说一声,皇上寝宫里面的书籍等任何东西都是碰不得的。她们张了张嘴巴,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荣骅筝熟练的动作就没有将话说出来。
这个时候虽然是春季,但是一个月前左右冰雪才融化,这个时辰已经是午夜了,霜凝露重,天气非常凉的,荣骅筝拿了一本书之后,她自如的一屁股坐在了龙榻上,然后将自己的身子往龙榻一抛,一把上床掀开床上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明黄色的龙被就躺下了。
宫女们看到这里,心里的那一点迟疑立刻抹去了,低眉顺眼的对荣骅筝道:“娘娘,您不等皇上回来再躺下去么?”龙榻,没经过皇上的批准,怎么就可以随意的躺下去?这位娘娘是否太过……恃宠而骄了?
“呼呼……”龙被非常柔软,一盖上去暖和就将她团团包围,荣骅筝禁不住打了一个呵欠,闻言也不看一眼宫女,径自眨着酸涩的眼睛道:“我这不是等着么?”呃!
宫女们顿时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了。不过,虽然如此,她们不得不承认,这位娘娘真的非常得宠,什么程度她们不敢猜测,而且,就算这为娘娘行为大胆,但是她们感觉不到违和感,总觉得她生来就该这样做的。
她这一天真的累惨了,原本是打算等宇文璨回来后一道入睡的,但是她真的累了,手里随意的抓了一本书,翻啊翻的,才没翻了几页,然后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扔了书自己睡了过去。
伺候着的宫女见了,面面相觑。
不过,她们也不敢说些什么,只得小心翼翼的将荣骅筝随手扔了的书拿起来,放回原处,然后乖乖的站在一侧。
待宇文璨回来的时候,荣骅筝已经睡过去了半个小时了。
宫殿的地板铺上了上好的猩猩毡,宇文璨走路的时候,毡子将他的脚步声全数吸走了。他从外殿走到内殿,看到他进来的宫女纷纷跪地,宇文璨朝着龙榻处看了一眼,瞥到荣骅筝清丽甜美的谁颜。
他唇角翘了一下,伸手制止了宫女的动作,淡淡的道:“全部都去侧殿伺候吧。”
宫女们原本还以为宇文璨会对荣骅筝这种行为有所不悦的,却不料看到他浅浅的翘了一下唇角,有点惊呆了,甚至一时间听不到宇文璨说了什么,呆呆的看着他。
那一抹笑,倾国倾城!
宇文璨眸一瞥,“聋了?”
清清浅浅的两个字,宫女们打了一个寒颤,个个低眉顺眼的走了。
宫女们全数走了,宇文璨这才朝着睡得唇角甜美的小丫头走过来,在龙榻旁轻轻坐下。
荣骅筝兴许是感觉到了身边有动静,眼睫颤了一下,但是没有睁开,嘴巴嘟哝了与一下,蹬蹬腿儿,侧个身睡了睡了过去。
这丫头!
宇文璨扯了扯唇角,看着她因为方才瞪脚原本盖在肩膀处的被子垂落到腰间,他伸手替她盖好,但是在微微倾僧际,眸光不经意的瞥到了荣骅筝因为侧身动作而微微敞开的胸襟,这里没有荣骅筝的肚兜,她现在只穿着里衣,里面风光诱人异常。
宇文璨唇角深了一下,不过没有什么动作,轻轻的叹着气将手中的龙被替她盖上,然后站起来,按照以往一样,道沐浴池去沐浴去了。
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刻钟过后了,他长发沾了一些水汽,有点湿,他边走到龙榻上坐下边用干燥的毛巾抹着水汽,不过,他坐下的瞬间,他余光瞥到荣骅筝的眼睫轻轻的颤了一下。
宇文璨挑眉。
敢情这丫头醒来了?
他如是想着,恰好再度看到荣骅筝的睫毛颤了几下。
他顿时笑了,垂头在她白嫩嫩的脸颊上轻轻一吻,声音轻哑的在她耳边轻唤:“筝儿?”
荣骅筝没睁开眼睛,睫毛也不颤抖了。
宇文璨挑眉,将手中的毛巾放到一旁去,低头欣赏着她的小脸,这丫头装睡倒是第一回,也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不过,他也不急着叫醒她或者拆穿她,她的睡容非常好看,薄被微微盖住她还没有完全隆起的小腹再加上,不知什么时候,他之前替她盖上的被子再度被她退到了腹部去,这个时候的她原本已经是平躺着身子睡觉了,呼吸浅浅,胸腹轻轻的起伏。
宇文璨伸手去摸她的脸颊,如玉的肌肤将他的指尖轻轻的吸附着,触感美好得让人动容。他黑眸深深,指尖不着痕迹的滑过她樱红的唇瓣,轻轻的用指腹抚摸,动作轻柔而……you惑!
然后,几乎是意料之中的,宇文璨立刻感觉到荣骅筝胸口的起伏便大了,他扯开了唇,手中的动作不变,眼看就要用指尖探进她的檀口了,他却开口了,“可要睁开眼睛?”
荣骅筝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宇文璨其实是故意说这么一句话的,他这一句话出来之后,荣骅筝就别想真的睁开眼睛了。
她睁开眼睛了,也就说明她在装睡了,所以,她并没有睁开眼睛。
宇文璨眼睛带笑,修长漂亮的指尖使坏的探进她的嘴巴里,轻轻的缠着她的唇舌,动作大胆放肆而……色/情!
其实荣骅筝是一个非常害羞的人,要是平日里宇文璨这样对待她,她肯定脸儿都煮熟了,然后手脚并用的拒绝了,然而,现在的她虽然是脸儿都煮熟了,但是却什么动作也做不得,心里即使恨得牙痒痒,也没有睁开眼睛。
真是一个犟丫头!
宇文璨看了忍不住叹息,但是他的动作并没有因此而顿住,反而变本加厉的挑/逗,荣骅筝的嘴儿被弄得轻轻的张着,一些透明的津液从唇角溢出,顺着嘴角滑落到嘴角到颈部了。
咳咳,明天依然打算来个大大的肉宴给大家解解馋,好久没肉了,有亲想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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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璨的动作是一点都不客气,荣骅筝却怎么也忍受不了了,蓦地睁开眼睛,一巴掌拍开宇文璨的手,“宇文璨,你丫的可真够了,不带你这样欺负人的!”
宇文璨笑,双手迅速的抓住她的手,动作迅雷似的翻上龙榻,一把压在她身上。
“唔!”他身子的重量全数压在自己身上,荣骅筝胸腔里的气几乎全数被他挤压出来,难受得要命,然而四肢被人压得死死的,她连动的机会都没与,只得嘴巴
喊道:“宇文璨,你重死了,快下去!”
“不。”宇文璨唇瓣微微翘起,手掌恣意的滑进她的衣襟内,直接罩上了她胸前的柔软。荣骅筝脸上一阵羞红,想要宇文璨下来的想法越发剧烈起来了,“宇文璨!”
“筝儿,是你先行you惑为夫的。”宇文璨俊眸虚眯,掌心裹着她的柔软轻轻的揉捏,柔软丝滑的触感让他黑眸变得异常幽深起来。此刻的他,头上的皇冠拿下来了,长长的黑发披散在宽阔的肩膀处,眉眼邪魅的盯着她,像是勾魂似的。
妖孽!妖孽!
荣骅筝撇过头不去看他,但是宇文璨这一句话她就不赞同了,甚至觉得自己比窦娥还要冤,“我什么时候you惑你了?”
丫的,她好端端的和周公下棋是真的好么,她也不是故意装睡的好么,只是今天的事儿会变成这个样子,弦儿会被劫走都是因为她警惕性大大降低惹得,因为有了前车之鉴,所以她的神经变得异常敏感罢了,她听到脚步声就忍不住醒来了。
之后,在他去洗澡之后,她反而怎么也睡不着了。
至于为何装睡,不过是想吓一下他罢了,却不料还没有动作,倒是先被他发现了。
丫的,他也太明察秋毫了!
宇文璨一手下的动作不变,另一只手抚摸上她略微湿润的红唇,黑眸深深,“你的存在对我而言就是一个you惑。”
这丫头总是太小看自己了,她不会知道,这一个龙榻,他多么希望,每一天都有她的陪伴!他以为这一天还要等一些时日,然而,事实也是如此,这一天尚未到来,然而,却让他意外的体验到来这一种滋味。
无论多晚,无论他去做了什么,当他回来的时候,属于他的最秘密的领域里,有一个她静静的侯在那里,分享着他的领地,这让他几乎是动容的。
关于这一点,没有人会明白,包括她。
这丫头总有本事影响着他的一切!
咚咚咚!那是荣骅筝心脏加速的声音。
“你……”荣骅筝声音轻颤,对上他幽深的黑眸怎么也说不出第二个字来。宇文璨真讨厌,平日里听云淡风轻,挺淡的一个人,怎么有时候说话却可以那么的花花腔呢!
宇文璨居高临下的翘唇看着她。
荣骅筝不自在的瞥过眼,脸颊红彤彤,咬唇道:“花言巧语。”
她伸手抚上她的眼睫,“怎么,不喜欢?”
荣骅筝垂眸,闭上眼睛,一鼓作气,“不是喜欢,是非常喜欢!”
“筝儿最诚实了……”宇文璨浅笑,“想为夫了么?嗯?”放在她唇瓣上的手轻轻的摩挲着,目光紧紧的锁着她的脸儿,指尖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移至她的耳际轻轻挑/逗.
荣骅筝的耳朵非常敏感,他指尖轻轻画着的动作让她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脖子缩了缩,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重获自由的双腿右下至上的自动的挽上他的腰,双手也搂住他的肩膀,轻轻道:“很想……”
“乖。”宇文璨声音沙哑,忍不住低头在她微红的耳侧用鼻尖轻轻摩挲,感觉到她微微颤抖了一下后,勾唇抬头凝着她,又轻轻吻上了她的唇,舌尖you惑似的舔着着她唇瓣,在她唇上啃咬着,最后和她唇舌共舞。
“唔……”荣骅筝眼睛紧闭上,一个吻罢了,她的身子就已经软成了一滩水,猫儿似的缩在他的怀里,四肢攀着他,神色清丽而娇媚。
宇文璨特别喜欢荣骅筝这个模样,这丫头时而精灵狡黠,时而娇媚动人,身子总像是透着一股子妖精气息,只要稍稍沾染就会令他难以自抑,每每看到这样的她,他的**就会来得异常的强烈,恨不得立刻将她拆吃入腹!
他的呼吸粗重了一些,禁不住再次垂头和她唇舌教缠,覆上她胸前娇软的手动作恣意,随着他的动作,她薄薄的里衣滑落肩头,露出细致的锁骨和肩线漂亮的圆的肩膀。他的手指邪恶地逗弄起红嫩的顶端,轻轻拉扯玩弄。另一只大手钻进了龙被里,顺着她大腿的曲线开始往上探,最后覆在她挺翘的臀部上,忽轻忽重地抚摸着、揉捏着。
敏感的尖端被他的大手侵袭,荣骅筝的呼吸变得有些急促,眼睛更是紧紧闭着,心脏怦怦直跳,红唇忍不住清清浅浅的喘息。看着荣骅筝的小脸越来越红,宇文璨伸手轻轻抚上她的,忍不住吻上了她发烫发红的小脸,灼热的吻细致而剧烈,顺着嘴唇下滑至下巴,一路往下,一路磨蹭着,舔吻,在她细致的颈部舔咬,在她的肩膀和脖子处留下了一串串痕迹。
“嗯!”他的动作略微大了些,她忍不住蹙眉轻颤。
他的唇瓣一路往下,划过锁骨,突然张口将雪软上的娇嫩含入口中。
“啊”荣骅筝几乎无法克制地出声,被吮、吸得红肿的唇儿轻咬,感觉身子在这瞬间都变得恍惚,抱着他肩膀的手变成了抱住他的头,指尖滑进他黑亮的发丝中,呼吸颤抖。
他非常喜欢她的反应,唇舌吞咽着她的,另一只手缠住另外一只娇嫩,指尖越发的肆意,将她的娇嫩弄得红肿不已,胀痛酥麻传遍全身,让她瞬间意乱情迷起来。
恍惚中,她只觉得身上的衣物被全数除去,然后身上的他轻轻离开了,一阵空虚袭来,她眉宇紧蹙,他翘唇,在她唇上留下安慰性的一吻,“乖,等会儿。”然后,紧接着,她听到了衣袍滑落的沙沙的声音,她知道是他在脱自己的衣袍。
荣骅筝睁开眼睛,恰好看到宇文璨赤/裸着身子覆身下来,高大俊挺的身子让她红了脸颊。
宇文璨笑了一下,俯身亲亲她的脸颊,一手揽住她的腰和她拥吻,一手已经移到了她的腰间,轻轻的揉捏,划过腹部,最后滑进了她的两腿间,或轻或重地摩擦着,她的双腿轻轻颤抖。在生了孩子之后,她的身子好像比之前更加敏感了,竟然经不起他经一丝的逗弄,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
宇文璨的呼吸也似乎在加重加粗,落在她脸颊变得滚烫,火热的吻渐渐下移,最后竟然埋在她敏感的腿间,配合着修长的手指,一同来或轻或重逗弄着她最敏感的触觉。
荣骅筝的身子几乎绷成了一条线,那种感觉实在是太羞人了,双腿禁不住踢他,“宇文璨,不要……”
他的手紧紧抓住她乱动的白嫩的双腿,唇舌挑/逗着她的,动作异常火热。
“呜呜,宇文璨,不要……”荣骅筝拉长了颈部,裸露的胸腹不由自主的拱起,脸颊通红的浅泣。
她浅浅的啜泣听起来娇媚而可怜,然而,这样的她却让人禁不住想要欺负她。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抓住她双腿的手将她的双腿紧紧的缠上了他的腰肢,然后,在荣骅筝根本还没缓过气来的时候,他托起了她挺翘的臀部,一下子进入!
“唔!”她的唇瓣瞬间咬紧是,身子缩了一下。
两人已经有很久未曾欢爱过了,荣骅筝的身子其实非常干涩,欢好处紧如处子,他进入的时候她有点承受不住,感觉身子被撕裂了一般,传来一阵疼痛。
“乖……”宇文璨感受到了她的紧密,一下子也不敢动,双手在她身上抚摸着,唇瓣吻上了她的唇,待她放松了下身才开始动了起来。
“呃……呃……呃……呃……啊……呃……”荣骅筝似哭非哭地哀叫,身子被他顶得不断往前拱着,头无力地被迫向后仰,“啊……”
身子被撞得一荡一荡的,只看见两条白生生的腿儿软软地晃悠着,胸前的雪软被他紧紧的揉捏吞咽,随着腿间一阵阵的进入,四肢百骸像被打通了一般,所有的感觉都集中到腿间,他揉捏厮磨的每一寸肌肤,都被他烙下印记。
宇文璨看着那些痕迹,那一刻,他觉得异常的满足。
“筝儿,说你是我的?”他边快速的动着,边在她耳边轻声哄着。
“呜呜……我,我是你了……”荣骅筝眼睛紧闭,唇儿轻张,喘着气,话儿却怎么也说不出来。
宇文璨黑眸一深,气息异常粗重,“我也是你的!”话罢,动作越来越快!
“啊……”一声长长的娇呼,她的身子蓦地蹦紧到了极点,紧接着强烈的火焰在身体深处炸开,她就这样攀上了最高点。
“嗯!”他绝美的眼神迷离,两人一道攀上了巅峰!
咳咳,好辛苦,写肉太痛苦了!这一点东西写了我几个小时!不喜欢也别揍我哈!
今晚可能还有一更,不过不能确定,因为答应了同学帮她做一件事,不知能不能提前做好,如果今晚没有两更,那么明天补回来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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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离别
昨晚,荣骅筝以为宇文璨也累了,一次过后便想睡了,但是不知道为何,昨晚宇文璨情致特别高涨,无论她如何求饶他都不放过她,连续要了她三次,他还想继续,荣骅筝却怎么也受不了了,撒娇哀求什么的都用上了,宇文璨才放过她。
宇文璨应了荣骅筝几乎是立刻的合上眼睛睡过去,连宇文璨问她是否先行净身再入睡也听不见了,赤/裸着身子依赖的搂住他的腰,脸儿埋在他的胸口,径自的睡了过去。
宇文璨看着,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揽过她的身子为她调了一个位置,免得她睡得不舒服。
然而,她却不领情,只知道有人打扰她睡觉,脚丫不乐意的猛蹬,刚好蹭蹬着他的脚背,在他脚背上挠啊挠的,让他好不容易消退下去的**差点儿再度抬头!
“别乱动!”他声音低压的出声阻止,大掌在她侧着的臀儿上拍了拍。
她不满的皱眉嘟哝两声,屁股挪啊挪的,翻一个身,一股脑的就和他隔了一段距离。
宇文璨微微蹙眉,伸手攥住她的腰肢,助她翻一个身,再度让她枕在自己的怀里,他一臂膀紧紧的挽住她,不让她乱动。
“嗯嗯!”她觉得被打扰了,手脚都乱动起来,动了一会儿,觉得委实累,一下子就不闹了,微微蹙着的眉渐渐舒展,然后沉沉的睡了过去。
和她相反,他现在一丝睡意都没有,脑海里想到一些事儿让他原本还舒畅的心情渐渐的变得沉郁起来。
她在他的胸口浅浅的呼吸,宇文璨静静的看着她,伸手撩起一撮她微微汗湿的发丝,在指尖轻轻缠绕,不一会儿,放下,又伸手摸摸她白嫩的脸颊,不着痕迹的的叹息:“以前总觉得你想做什么都好,想怎么玩就怎么玩,想学武就学武,从来不曾希望你上进或是将这些学得多好,但是现在看来,是我错了……”
他错了,早知道事儿会发展到这个地步,无论如何,他都会用尽全服心力去压迫她,让她在最短的时间内变得强大,不需要强大到神的地步,但是谁也伤不了她!
他是真的错了……
“有时候真不知道应该那你怎么办……”他语气清浅却有着一丝埋怨,轻轻的叹息着在她红晕未退的脸颊上浅浅的印上一吻。
那个晚上,他静静的看着她好久,目光复杂而……不舍,不知过了多久才阖上眼睛睡了过去。
待荣骅筝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
她是被吵醒的,虽然外面的喧哗声不大,但是她的神经经过昨天之后变得异常敏感,只要有稍微的不和谐声音响起她的神经就下意识的绷紧。
她还在和周公下棋,迷迷糊糊的伸手揉了揉眼睛,身子累得让她根本就不想睁开眼睛,沉沉的嘟哝,“什么事儿啊,这么吵……”
一只手轻轻覆上她的耳朵,一个声音在她头顶响起,“你睡吧,没事。”
那个声音低沉好听,荣骅筝迷迷糊糊的再度睡了过去。
看着她再度睡了过去,过了好一会儿,宇文璨目光看了一眼龙榻前方洒落在地上的磅礴的纱幔,目光看向前方,道:“夏侯过,什么事?”话罢,他目光看向一侧的窗子,那不算非常明亮的光线告诉他,上朝的时间到了。
夏侯过跪在纱幔的另一侧,龙榻方向他连看都不敢看一眼,跪在地上恭敬的道:“皇上,您没早朝,皇后娘娘过来请您去上朝。”
宇文璨不答,抚着荣骅筝光滑的后背淡淡道:“朝臣都来了?”他昨晚倒是忘了让人奔走今儿不上朝了。
“是。”夏侯过应着。
“都让他们回去吧,正午的时候在宫门集合迎接靖国使臣便是了。”宇文璨淡淡的说着,然后薄唇微掀,“至于门外的,她再不走不用对她客气,你大可将她扔回她原来的地方!”
“是!”夏侯过点点头,恭恭敬敬的下去了。
莫越过了一个时辰,荣骅筝才终于有了转醒的迹象,这个时候是她往日醒来的时间,睁开眼睛之后,身子动了动,发现有些酸软和疲惫,她微微蹙眉,然后什么都来不及反应,头顶便响起了一个声音,“醒了?”
“宇文璨?”她有些反应不过来,身子动着,肌肤摩擦,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攀在人家身上的,她脸儿红了一下,咳咳两声企图不着痕迹的从人家身上下来,“
宇文璨,现在什么时辰了?”
宇文璨淡淡的说了一个时间,荣骅筝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是一会儿之后,她微微皱眉,“不对啊,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怎么还在床上,不用早朝么?”
他垂首啄一口她的额头,煞有其事的道:“芙蓉帐暖,从此君王不早朝。”
荣骅筝翻了一个白眼,伸手凶狠的在他线条漂亮的腹肌上捏上一把,哼道:“你要做一个昏君还得看我肯不肯,如果你脑子昏了想要这样做,我定然一个打狗棒将你打醒!”还芙蓉帐暖,君王不早朝呢,他想要做昏君,她也不想做祸国殃民的祸水好不好?
荣骅筝力道不小,宇文璨腹部颤了一下,眼睛深了一点,“筝儿,你又在you惑为夫了。”
“宇文璨,你够了没?”荣骅筝很没好气。
宇文璨笑而不答。
“弦儿和竹儿呢?”她撑起身子来,微微皱眉道。
“他们早就醒来了,应该是肚子饿了,让人喂食去了。”宇文璨垂眸若有所思的道。
“让人抱过来吧,我想看看他们。”荣骅筝看着他眼底的那一抹复杂的眸光,不是不明白,只是因为太明白了,所以心里对很多东西都根本没有什么期盼,有些事儿该来的就让它来吧,她不是易碎品,很多事儿心里都明白,能够想明白的,无论是怎样一个过程,她都能够接受。
宇文璨点点头,边拥着她坐起来边道:“我们先洗刷吧,洗刷完再让他们过来,不然过来了就会一直缠着你,到时候你那里还有空洗刷?”
“也是,他们……”荣骅筝赞同的点点头,才想说些什么,却感觉到腿间和身上都黏糊糊的,让她有点不舒服,她微微皱眉,在坐起的时候甚至能够感觉到腿间有东西从里面流出来。
她知道那是什么,脸儿红成了猴子屁股,伸手捶一下身侧的他,心里有些埋怨,“幸亏这些天是我的安全期,不然就要糟糕了。”现在两个孩子才多大,如果再怀孕,那她宁愿那一块豆腐撞死算了!
“可要到沐浴池去沐浴再洗刷?”宇文璨建议道。
“有沐浴池?在……啊!”荣骅筝话儿还没有说完,光溜溜的身子就被人一把抱了起来,她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儿,第一件事就是紧紧的搂住那个抱着她的人的脖子,想到两人都是光溜溜的,然后就不依了,“宇文璨,我们先穿衣服再出去啊!”
“不用。”他横抱着她边从容的走着边淡淡的道,“没有我的吩咐,一路上不会有人出现。”
“……”荣骅筝的脸黑了,虽然宇文璨说的是她介意的其中一种,但是,她最介意的是她有手有脚,为毛要他抱啊?再者,现在不拿衣服进去,待会儿不也要光溜溜的再度进来么?
她有点气结,想不出什么来反驳他,脑子灵光一闪,“我冷!我要穿衣服!”
宇文璨挑眉,抱住她的双手开始在她身上乱动起来,黑眸深深的,非常有礼的问道:“要不要为夫助你热起来?”
“宇文璨!”荣骅筝这回脸儿直接的烧了起来,他能不能正经点儿啊!
“好了,不闹你了,不然待会你可能要灭了我。”宇文璨浅笑,垂头在她耳鬓处浅啄一口,“我们还是先净身吧,待会还要用早膳呢。”
荣骅筝哼了一声,这才不闹了。
沐浴池不算大,也不算小,池的形状是圆形,直径莫约十一二米左右,是连在宇文璨的寝宫里的,四周全是用大理石砌着的,光滑透亮,沐浴池的四周边上还有一些休闲设备,一些光滑的冬暖夏凉的玉石椅子,还有桌子,看起来非常悠闲,进去里面给人一种置身度假村的感觉,荣骅筝一进去立刻爱上了那个地方。
“啊,宇文璨,这里是新建的么?”荣骅筝注意到四周的设施非常新,一点也不像是以往就有的。
“嗯,我登记后建的。”宇文璨淡淡的道,“我十岁的时候就发现宫中有一温泉眼,泉眼非常大,水温也恰好其实的好,不过是在比较偏僻的地方,一直没有人知晓,在登基后记起了就命人引到这里来了。”
荣骅筝点点头,忍不住嘀咕道:“好东西都让你占去了,我什么都没有。”话罢,想起了什么,皱眉道:“昨晚为何不让我来这里沐浴?”还让她塞在一个木桶洗澡呢,昨晚要是她之前这里有温泉早就过来这里沐浴了,可惜啊。
宇文璨听了她前一句话觉得好笑,他的不就是她的么?听了后一句话眉宇颦起,“昨夜你不是在这里洗澡的?”可能是夏侯过忘记吩咐了吧,这里除了他从来都不让外人进来的,一般宫女可能连提都不敢提。
“不是!”
宇文璨轻轻拍了拍她的臀部,“好了,别气了,现在不是来了?”
除此之外,最you惑荣骅筝的不过是那池水了,池水水温温热适当,室内雾气袅袅,她刚进来看到就忍不住想要跳进去了,奈何身子被宇文璨抱着,她伸手推他,“宇文璨,放我下来。”
宇文璨眸光深深,“筝儿,你能不能有点情趣?不到进去不更好?”
“谁要和你一起进去!”荣骅筝冷哼一声,他当她是傻瓜啊,她身子昨晚已经被他折腾得够厉害了,这会儿如果真的一起进去了,那她还有力气出来么?
宇文璨摇摇头,无论她如何挣扎,都没有放开她,抱着她跨进了浴池里,坐在了台阶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就这个姿势,水位淹没至他的脖子处,到她的胸口。
刚坐下来,荣骅筝就想从他怀里挣脱,宇文璨按住她:“别动!”话罢,一手挤进她的腿间……
荣骅筝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慌忙按住他的手,但是他不让,一手强势的挤进她的腿间。
大大的沐浴池,随波荡漾,水温恰到其实的好,荣骅筝被人抱坐在腿上,在这样的空间里被人抱坐在腿上总觉得跟露营没什么两样,她记得眼圈都红了,伸手推着他攥住她腰肢的健臂,带了鼻音道:“宇文璨,我不要……你敢再来我就跟你没完!”
“乖,不要了。”宇文璨垂头吮一下她红肿的唇,埋在她腿间的手伸了进去,嘴巴安抚的道:“我我不进去,只是昨夜的东西还在里面,要弄出来……”
荣骅筝羞得眼泪差点儿出来了,闻言才好一点,依旧推着他,“我自己可以……”
“宝贝,乖点儿……”他轻轻的搂着她哄,他有点叹息,这丫头的脸皮啊,在这方面他真的希望她的脸皮能够厚一点,再说了,她以为他不知道么,她那个地方恐怕是连她自己都没有碰过,只有过他的造访,她自己怎么可以?
荣骅筝也说不清那一刻的感觉,总觉得这样的事儿好像比欢爱的时候还要亲密,还让她有点……无地自容。而且,他这个动作总让她脑海里不停的浮现昨晚他俯身为她那啥的感觉,心脏扑通扑通的跳。
不过,这确实让她有些感动,宇文璨,怎么可以为她做到这个地步……
要是反过来,他让她为他那样,她觉得,她可能豁不出去的……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感觉他的手离开了,她伸手搂住他,轻轻的将脸埋进他的肩膀,总觉得眼圈湿了一下,“宇文璨,我爱你。”
“嗯。”他仅仅嗯了一声,没做回应,侧脸在她耳侧浅浅一吻。
荣骅筝没有追问,她心里已经明白了,搂住他脖子静静的没有说话,静静的感受到宇文璨手里拿着一条毛巾在她身上搓着,动作不连贯却温柔。好半响,她埋在他肩窝上的红唇慢慢一掀,“宇文璨,我什么时候走?”
拿着毛巾的手一顿,他顿了好久,薄唇轻轻一吐,“一个时辰之后。”还有莫约两个时辰就正午了。
“哦。”她什么都没有问,仅仅哦了一声。
其实,如果真的要问的话,还有很多事儿要问的,乔韬的府邸已经烧成了灰烬了,放眼望去,她亲人不多,荣骅亭暂时还保不了她。比如,她走了之后要去哪里?要去多远的地方?什么时候能够再度和他见面?那些挡在他们前面的障碍什么时候才能全数除去?
她哦了一声,他却什么话也没有再说,面容沉静,只是,抱着她的手臂却越来越紧。
其实,荣骅筝心里的哪些问题,即使是她问了,宇文璨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她。天下之大,他也找不出任何一个能够让她完完全全的,没有一丝危险的地方。不过,他知道,他再也不能让她随随便便的关在一个他以为牢固的,没有危险的地方了
那样只会害了她。
将她关在一个地方,她连出去喘口气的机会都没有,她连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她不应该是这样活着的,他一直知道她爱动,脑子里的想法千奇百怪喜欢自己寻找药材研毒,喜欢自己观察事物研制武器,喜欢赛马,喜欢射箭,喜欢……
她喜欢一切有活力的东西,他不能禁锢着她……
禁锢着她,她现在连研毒,制造武器这些最基本的事儿都做不了了……
现在这么多国家,只有区区靖国是知道她是帝女星,别人都还不知道,他想,虽然靖国要杀她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是,前提是他们必须能够抓住她!
昨天,她的凭空出现让他也惊了一下,她说,那叫空间移动能力。
有了这个空间移动能力,其实,有谁还能抓住她?
起码,她是没有危险的。
没有危险了,与其禁锢着她在一个小屋子,还不如将她放到天空海阔的地方去?
其实,她就像是一个锐利的豹子,她拥有最至高无上的能力,如果是天高海阔任她奔跑的话,她会拥有最强劲的体魄,最敏锐的触觉,最肆意的姿态,最狂傲的本领,和最真实的自己!只要将她放她到她喜欢的地方去,他甚至相信,她可以无所不能,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没有什么事儿,什么人是可以伤害到她的!
她是史上最强的存在!
豹子,应该放到最广大的地方去奔跑,而不是将它关在一间屋子里,那样,它的利爪,它的体魄,它的一切,就毁了,变成了一个伸着爪子挠皮囊的小猫!他不希望她变成那个样子,即使她甘愿,但是他知道待日后日子过了大半,再次回首的时候,他想她会后悔的。
所以……
他眼睛看向远远的一方,一手抚着她的脑袋,薄唇动着,“你喜欢去哪里就去哪里吧。”待事儿好了,待你无论你在哪里,无论是天涯海角,我都会将你找回来的,那时候,我们就真的站在一起了。
荣骅筝娇躯微微颤了一下,然而什么话也没有说,轻轻的抱着他,埋在他肩窝的脑袋轻轻动了动。
两人维持着这样一个姿态,好久之后,光滑的皮肤已经有些皱了,她轻轻在他耳垂上吻了吻,扁着嘴巴道:“宇文璨,我们昨晚就不应该睡觉的。”
宇文璨亲亲她,没有回话。
“我昨晚应该要缠着你说话才是。”她双腿主动缠上他的腰,“我现在好想和你说话,你怎么都不说话?”
“你想说什么?”他轻声问。
“我想你说你爱我。”
“我爱你。”他亲着她的鼻尖道。
她娇气的皱了皱鼻尖,有点嫌弃,“太敷衍啦,再说一次!”
“……”
荣骅筝腻着他,哼了一声,哼哼道:“你不说我说,我、爱、你!”最后的几个字她说得一字一顿的,话罢,脸颊露出一个娇美的笑,搂住他怎么也不肯放开。
宇文璨静静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然后,两人再度沉入了一阵寂静中。
“宇文璨……”
“嗯?”
“宇文璨?”
“嗯?”
“没有,就是想叫叫你,不知道要过了多久才能这样叫着你……”
他胸口微微发疼,“筝儿,我给你一个期限,在……”
“不,不用。”荣骅筝打断他的,摇摇头,“我相信你,也请你相信我,总有一天我会回来你身边的。”
宇文璨轻轻叹气,搂紧她,“好。”
沐浴完,两人回去寝室里套上衣袍,荣骅筝穿衣袍总是穿得比较慢,那繁琐的盘扣还有那些衣裙亵裤都让她觉得麻烦,关于这一点宇文璨早已经知道,所以,之前在一起的时候总会很没好气的先行替她穿衣。
这一次也不例外,无论是肚兜还是别的,除了亵裤之外,全是他一手代劳的,她乖乖的站着,抬抬手抬抬脚就行了。
在穿好衣袍之后,恰好夏侯过也过来叫两人用膳了。
这个时间不算早不算迟,但是如果用午膳到底有点不好,怕一大早的就油腻,用早膳宇文璨也怕荣骅筝在刚离开就饿肚子了,她现在还要照顾小孩子的,所以一下子就让人上了清淡的午膳和飘香的早膳,她爱吃什么就让她吃。
其实,经过了方才耳鬓厮磨的谈话,两人的心情都有所低落,虽然关于这一点他们心里都早已经明白会有这么一天的,但是,心里那一股难受还是比如鲠在喉更加难受,对于吃的,就连是荣骅筝这个爱吃的吃货也没有了什么胃口。
在用膳之前,荣骅筝先去侧殿看孩子去了,进去到里面安安静静的,十多个宫女伺候在一旁,也不知道夏侯过是怎么吩咐的,她们看到她进来竟然齐齐行了跪礼。
荣骅筝有些吃惊,但是她不爱这一套,她不会去跪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跪她。所以,她挥挥手,随意的道:“都不用跪,站着就好。”话罢,就走进两张小床看两个孩子去了。
却见两个小孩竟然都被抱到了同一张小床上去了。
荣骅筝失笑,浅笑着问一旁的宫女,“公主闹腾了是么?”
宫女没见过对下属说话这么和气没有傲气的主子,心里有些诧异,却是恭恭敬敬的点头,“是啊,公主醒来可能因为没有看到娘娘,小嘴巴一直扁着,眼睛一直
看向王子殿下哪儿去,奴才们怕公主哭,所以才会……”
“嗯,这丫头挺粘人的。”荣骅筝说得有些无奈。
不过,小竹儿和小弦儿两人耳尖,早已经能够听懂荣骅筝的话儿了,齐齐转动着漂亮的脑袋看向荣骅筝,小竹儿更是一边伸出手举着要人抱一边‘呀呀’的笑。
荣骅筝将两个小家伙疼到心坎里去了,见此赶紧走过去俯身过去抱起她,不过,刚抱起她,才发现她胸前的襁褓下方的胸前挂了一块玉,一块暖黄色的,麒麟状的,温软的玉。
荣骅筝怔了一下,垂头看一眼躺着的弦儿,他胸前同样挂了一个同样的麒麟玉,不过他那一块的颜色却是翡翠色。
荣骅筝已经不是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的人了,她知道,这个世界,只要是有关麒麟状的东西就代表着尊贵和权力。
世界上能用麒麟图案的只能是皇家。
而两个孩子现在都带了这样的玉,同样也就是说,无论他们去到哪里,他们都是皇家的人!
荣骅筝眼圈红了一下,伸手翻了一下那一块玉,下方刻了一个竹字,而弦儿那一块则刻着一个弦字。
一旁的宫女都是夏侯过培养出来的心腹,机灵而忠心。
荣骅筝是夏侯过特意派来说要好生照顾的,知道荣骅筝的存在非常特别,看荣骅筝低垂着头盯着那软玉看,眼圈红红的,不知怎么的,她们心里竟然也跟着难受起来了,一个宫女没忍住,上前一步轻轻道:“娘娘,这玉是麒麟玉哦,这两块玉一块是代表日月,是黄色的,一块是代表天地,是翡翠色的,两者合起来,可以号令万军的,是昨夜皇上亲自放至王子殿下和公主的怀里的呢!”
昨晚么?
荣骅筝愣了一下。
昨夜,宇文璨到底是多晚才睡啊?
最后,荣骅筝也不多说什么,摸着手里的软玉,轻轻的点点头,在侧殿坐了好一会才记起要去吃早膳。
出去的时候,宇文璨已经坐在那里,看到荣骅筝出来站起来抱过她怀里的弦儿,对荣骅筝道:“用膳吧。”
荣骅筝伸手接过宫女手中的小竹儿,点点头,不过,在她坐下来的时候发现桌上多了一样菜——落莲雪子鸡!
荣骅筝心中没有讶异,目光也没有特意的去看一眼宇文璨,在他替她乘上一碗燕窝粥之后,她浅浅的抿了一口,然后伸手去夹那飘着香气的鸡肉。
落莲雪子鸡荣骅筝在第一次吃就觉得异常的和胃口,之后无论每一次吃都觉得鲜美无比,之前不知道是宇文璨做的,知道之后就更爱吃了,不过,这么好吃的东西,现在吃起来却变了一种味道。
多了一股酸涩。
不过,她还是吃了,不过,吃了几块之后,宇文璨就不让她动了,道:“那个油腻了点。”
然后,荣骅筝也就不碰了。
两人一直静静的,两个孩子乖乖巧巧的任两人抱在怀里,不过,小竹儿或许感受到了离别的气愤,爱笑的小嘴巴紧紧的扁着,一双大大黑黑的眼睛凝着丝丝水汽,可怜兮兮的将宇文璨盯着。
宇文璨被她盯得一颗心都软了起来,将怀里的和荣骅筝换一个孩子抱,在她脸颊上亲了亲,小竹儿这才眉开眼笑,不过,笑了一会就没笑了,静静的将宇文璨瞅着。
宇文璨微微叹息了下。
膳食吃得差不多了,夏侯过从一侧进来了,宇文璨看到他,淡淡的问了一句:“东西可都准备好了?”
夏侯过眼睛闪过一抹什么,点点头,“回皇上,都准备好了。”
“嗯。”宇文璨点点头,没在说什么了,陪着荣骅筝吃了两口之后就放下了银著,接过宫女手中的手帕净手。
荣骅筝这一顿也吃不好,闻言随口问了一句,“准备什么?”
宇文璨没有回答,伸手轻轻的摸着她脸颊,黑眸异常复杂,“待会别用空间移动能力出去了,伤身,从大门出去吧。”
荣骅筝眼睛睁了一下,“宇文璨,你疯了!”一个外来的女子竟然从皇宫的正门出去,这得惹来多少闲言闲语啊,到时候朝廷不知道会嫌弃什么风波来!
宇文璨没有说话,静静的看着她。
四目相对,荣骅筝鼻尖一酸,也说不出话来,只得点点头。
用完膳,因为还有点时间,一家四口就进去了寝宫里相处了莫约半个时辰,然后夏侯过便静静的来到寝宫门前,“皇上,时间差不多了。”
宇文璨面无表情,“嗯,朕知道了,你让青衣进来吧。”
话罢,他看向荣骅筝,“青衣带领的二百多人全部都会跟着你,不过是在暗中跟着你,青衣我将他转明了,不过他不要封赏,他希望跟着你,所以,这一路上就由他在你身边跟着,随你给他一个身份。”
荣骅筝微微蹙眉,倒也没有对他的安排置疑,只是——“青衣虽是恭谨王府的隐卫,但是也是皇宫的暗卫吧,暗卫转明不是应该封赏,好生过日子的么,他忙碌大半辈子,怎么能够再度跟着我,他……”
“夫人,青衣誓世效忠您!”荣骅筝的话还没落,青衣就已经从一旁出来,单膝跪地铿锵有力的道。
“你……”荣骅筝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微微叹息。
在离去的时候,宇文璨没有送她,她和青衣一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静静的踏出了宇文璨宫殿的门槛。
门槛前面是台阶,那一台阶又高又长,少说也有几百级,台阶下方是铺着白玉石的大路,路两旁是更加宽广的铺设得平整的地板,玉石两端是两排伫立着的侍卫。
荣骅筝原本心里是有那么一定程度上的难过,然而这一次别离了他们终究还会再度见面的,不是什么生离死别,不用太难过,离开是为了以后能够更好的在一起。
然而,当真的踏着步子离开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一条路非常难走,她的步子刚踏上那向下的阶梯,竟然就开始颤抖了。
眼眶一点点泛红……
心里涌现越来越多的不舍,但是就算如何不舍,脚步还是要一点点的向前,她的双腿带着她一点点的远离他……
泛红的眼睛一点点溢出晶莹来,晶莹从眼眶中轻轻的滑落的那一刻她差点颤抖得站不稳,她废了好大的劲儿才不至于跌倒,然而眼中留下来的泪光却越来越多……
几百级台阶,她像是走了半辈子那么久,但是,她不敢回头,只能一步步的往前走,下了台阶,走向那玉石路,距离他越来越远。
玉石路莫约几百米,路的尽头有一辆华贵的马车侯在那里,荣骅筝看着那马车越来越近,还有几米就要到了,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仅仅是一眼,仅仅是回头一看,隔着莫约一千米的距离,由下往上看,在那台阶旁边一侧高台上,一个风华绝代的男子静静的看着她,暴发飘飞,不知道是风太大还是怎么样,有那么一刻,她竟然觉得那高蜓的身子摇摇欲坠!
“宇文璨……”她含泪喃喃,然而,唤了浅浅一声,身子跟着一个踉跄!
“夫人小心!”一旁的青衣发现迅速,在她还未向前倾之前伸手扶住她。
“谢谢……”她垂头道谢,然而,她是再也不敢往回看了,蓦地大步往前跨,在青衣的搀扶下飞快的上了马车!
那高台上的男子站在那皇城最高的地方,站在风中,静静的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看着她的步子一步步的踏出属于他的领域,脸色平静。
然而,当那远去的背影蓦然回首的一刹那,他高大的身躯猛地一震!手中握着的奏折全数散落在地!
他张开嘴,似乎想要说什么话,嘴巴动了几下,却什么声音也没有发出来。
黑眸孤寂,无尽的痛楚从心脏处炸裂开来!
他突然闷哼一声,身体刹那间摇摇欲坠!看着她回过头去,一路路的走远,上了马车,他的唇瓣泻出一抹浅笑,然而下一刻,微翘的唇瓣发出‘噗’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
“皇上,请保重龙体啊!”他身后的夏侯过惊恐跪地!
“呵弥陀佛……”一个静静伫立在宇文璨身后的和尚双手合十,静静闭上了眼睛。
宇文璨一动不动,看着马车一点点的离去,唇角腥甜一片!
这就是,他看着她离开的,亲自送她离开的代价!
这掌9000字,三千字补更昨天的,依然没有分开章节,大家包涵一下哈!
这一章,不知道大家会不会揍依然,但是,终究是要走这一步的……
大家说说大师出现的作用?
第二百三十三章 重遇封贞
马车非常宽大,里面的布置非常适合带着婴儿的人坐,休憩所用的小床,凳子,桌子,茶具,洗刷用品,衣袍,貂皮被子等等,没有一样是落下了的,准备得非常细致,每一样东西看似平淡却精致名贵,用处是恰到其份的,足见其用心。青衣抱着小王子进去看到里面的所有布置,不着痕迹的叹了一口气。
轻易不敢看荣骅筝的眼睛,依稀知道她是低垂着头的。他也不敢打扰她,静静的将小王子放到那一张婴儿小床上,恭敬的垂眸道:“夫人,请保重身子。”话罢,就出去了。
此次是由青衣驾车的,关于用的东西宇文璨让人准本得很详尽,但是关于伺候的人除了青衣就再也没有别的人了。
抓紧缰绳,在即将出发的时候,青衣觉得有必要和荣骅筝备报一下,“……夫人,出发了……”
出发了,如果想再看一眼那个方向就看吧,不然,此去经年,不知何时才能够再度再见!
意料之外的,里面没有发出什么奇特响声,倒是传出了淡淡二字:“走吧。”
淡淡二字,却让青衣觉得难受了。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手中的缰绳一紧,健马缓缓迈动着步子,马车随之使背对着那高台向远处驶去。车轮轱辘转动的声音在空气中缓缓的飘荡着,依稀中,青衣仿佛听到了马车里传来了难以言说的吸气声。
青衣心一紧,眼睛闭了一下。
马车,很快的使出了宫门。
兴许是因为百姓都知晓靖国的人要前来,出了宫门之后,大街小巷都异常热闹,百姓们成群结队的在讨论着什么,脸上有着骄傲,有着兴奋。看着这样的一幕,青衣心里有点烦躁。
骄傲什么呢,兴奋什么呢,如果不是因为这些人太自以为是,事儿根本就会达到这个局面!
他们真的以为帝女星就是那个挂着皇后头衔的人么?真的以为只要有了她,大郢从此就会盛世太平么?
可笑,那样一个女人,除了有一点样貌之外她还拥有什么?!
凭什么她就能够坐上那样一个位置?一个,根本就不该属于她的位置!
青衣是隐卫,一直暗中的保护着荣骅筝,其实,从某一种程度上来说,他可以说是荣骅筝和宇文璨两人一路走来到这里的见证者。除了他们两人,除了夏侯过,这世上没有人比他更明白,即将站在这个世界巅峰的人是谁!
三个多月前,他站在屋顶上,听着屋里传来的一阵阵痛苦的尖叫声,从下午到午夜,一直站在那里,然而,当尖叫声被孩子的哭声代替的那一刻,世间发生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那是他站在屋顶上亲眼见证着的——在小孩哭声响起的一刹那,以那一个房间为中心,千树万树的花竞相开放,流光溢彩的向四周扩散!那种感觉,对青衣来说是非常震撼的,看着那流光溢彩从原本的一座宅子向四周扩散,直到他触目所处全是璀璨,那感觉就像是烟火绽放,由始至终,它是有一个源点的,并非突如其来。
关于之前众说纷纭的帝女星,他一直非常期盼,然而,却不知道会是谁,天家那么多女子,他从来就不曾想过要猜测。
但是,在那一天晚上见识到了那样的一幕之后,他心里便有了想法——帝女星,非夫人莫属!
这个想法出来的时候他没有觉得诧异,没有别的想法,只觉得,那本该就如此!
马车行驶了不久,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青衣突然之间竟然有些惘然起来,‘吁’一声停了马车。
“夫人,我们应该往哪个方向走?”
马车里沉寂,没有回答。
就在青衣以为荣骅筝不会回答的时候,里面传出了带着微微鼻音的声音来:“我先看看……”话罢,马车的窗帘轻轻撩开,一个清丽的脸蛋从里面探出来。
荣骅筝将三个方向都认真的看了,微微皱眉,“我对这些不熟悉,这三个方向分别通向何方的?”
青衣道:“左边这个……”
“恭谨王妃?!”
青衣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声音突然在两人的不远处炸开来。
荣骅筝听到这个称呼时愣了一下,那嗓音非常熟悉,她循声回头,“封小姐?”
“恭谨王妃,真的是你啊!”封贞脸上漾起大大的笑,非常活泼的朝荣骅筝奔过来,已走过来就抓住荣骅筝微微露在外面的衣襟,兴致勃勃的跳啊跳,开心得像个孩子似的,“我还以为眼花了呢!”封贞还是一副未出嫁的女子装扮,她和荣骅筝都不爱将头发束成笨重的发髻,长发垂落至腰间。
她脸上的笑大大的感染了荣骅筝,她脸上的喜悦是那么的明显,真诚得让荣骅筝也不由自主的扬起了唇角,“是啊,我们也有好些时间没见过了。”
“什么叫做好些时间啊,三年,三年多了啊!”封贞嘟嘴,想到了什么眼角竟然有些湿润,嘟着嘴看荣骅筝,“恭谨王妃,三年前靖国来访之后我和母亲去看姥姥去了,回来的时候找你却听说你已经……”
荣骅筝看她眼圈说红就红,有点招架不住,伸手摸摸她的头,异常温柔的道:“我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面前么,哭什么呢,莫哭了,这街上那么多人都在看着呢!”
荣骅筝有点想不到封贞会如此对待自己,在自己的记忆里,她们之间并没有什么相处,初初听闻她追着宇文霖大街小巷的跑的时候觉得这个女孩子勇气可嘉,率真而随性,是她来到这个世上第一个觉得可爱的女孩。后来两人第一次见面她便对她大打出手,不过她一句话她就眉开眼笑,承诺以后有什么困难找她……
相对于谷婷菱,柳懿心和云青鸾,这个女孩干净率真得就像一张白纸,荣骅筝看着这样的她没办法不喜欢。
“这个时候也该用午膳了,你怎么会在外面?”荣骅筝笑着问道。
封贞随意的伸出手背擦一把眼泪,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儿,脸儿红了红,道:“昨儿,昨儿大夫替我把脉,我有喜了!”
“啊!真的啊,恭喜你!”荣骅筝闻言嘴巴张得大大的,半个身子都从马车窗子里弹出来了,伸手用力的拍封贞的肩膀,高声大笑,“恭喜恭喜,哈哈哈……”
封贞见荣骅筝笑得开心,脸儿更红了,挠着后脑勺傻傻的跟着笑。
“啊,不对!”大笑着的荣骅筝想起自己遗忘了什么,道:“你有喜了怎么就出来了呢?”
“我这几天害喜得厉害,憋在屋里难受,就出来走走,挑选一些自己喜欢的酸果子回去解馋。”封贞道。
“害喜很严重么?”荣骅筝微微皱眉,抬眸认真一看,果然看到封贞的脸色有些憔悴,她道:“来,伸出手来。”
封贞知道荣骅筝懂医术,一下子猜出了她的意图,笑着摆摆手道:“不用啦,没什么事儿的,每个人怀孕不都是会害喜的么?”
“没事,让我看看。”荣骅筝坚持道。
封贞又害羞了,点点头,伸出一只手给荣骅筝看。
荣骅筝的手放在封贞的手上片刻就移开了,她笑着对封贞道:“你的孩子已经莫约两个月了,你身子底子不错,你心情也保持得挺好的,害喜严重的话你吃东西
的时候口味上可以尽量选取自己想吃的东西,还要尽量减少每次进食的量,少食多餐,多喝水,水果就吃一些碱性……就是像葡萄,橘子那样的水果,可以缓减害喜的。”
“谢谢恭谨王妃。”封贞受教似的点头。
荣骅筝笑着拍她肩膀,想起什么,对封贞道:“你等我一下。”话罢,在封贞不解的目光中进去马车内,一会儿就出来了,她手上多了一瓶药,她将药瓶递给她,道:“这里面是养胎药丸,它并不是什么药,只是稳胎保健的,你拿去吧,这一个月内每天吃一颗。”
“这……”封贞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是知道荣骅筝的医术的,想着现在没有什么事儿比孩子健康来得重要了,很是心动,所以伸手接过了,“谢谢。”
“别太客气了。”荣骅筝摇头失笑。
封贞笑,想起什么,睁大眼睛道:“恭谨王妃,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你可知道恭谨王做了皇帝,云青鸾……”
“我都知道。”荣骅筝唇角的笑依旧,笑着伸手打断她。
“啊,哦!”封贞有些意外,也有些尴尬,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她,“你……不介意么?你和皇上……见过面儿了?”
“见过。”荣骅筝避重就轻的答,她实在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才好,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只是心里有些想法自己知道就好了。
见过?
见过,她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想当初,皇上多宠爱荣骅筝啊,明明就是一个恶魔,却对她笑得温柔,当初以为荣骅筝死的时候他一副天地崩塌的样子,现在她好端端的回来了怎么也得将云青鸾那不知羞耻的贱女人拉下位,让她上位才对啊!
怎么现在她回来了却坐在一辆马车上离开?
这不对啊!
难道因为皇帝因为知道云青鸾是帝女星之后为了云青鸾将荣骅筝给抛弃了?
封贞心一跳,抬头看向荣骅筝的眼神像是看一个没人认领的小狗似的,看得荣骅筝莫名其妙。
不过,她下一句话更让荣骅筝莫名其妙,她拉住荣骅筝的手殷切的道:“恭谨王妃,别难过,他不要你是他没眼光,他能去哪找到你这么好的人啊,霸气侧漏,浑身一身正气,有谁能比啊!”
她滔滔不绝,“云青鸾怎么可能是帝女星,大家都瞎了狗眼了,他也瞎了狗眼了!你不要伤心,我很喜欢你哦,我和你好久没见了,今儿也不管你要去哪了,就先和我一道回府怎么样?”
荣骅筝被她一句话弄得目瞪口呆,完全忘了反应!
嗯,各位亲爱的,依然有一件事要和大家说,依然14,15号要去一趟潮州办事,突如其来的,非常急,必须要去,依然这些天也忙着考试的事,存稿来不及了,所以明天会断更,15号如果赶得及回来的话就更新,赶不及就会断更两天。
为此,依然很抱歉,今儿在这里断得很不好意思,但是依然九点钟就上车了,所以,很抱歉,希望大家理解,抱一个!
第二百三十四章 邀请
“恭谨王妃,到底怎么样嘛?”封贞看荣骅筝眼睛睁得圆滚滚的看着她,心急的催促。其实说真的,今天重遇荣骅筝,她心里真的很高兴啊,想当初府上的人知道她怀孕了都是跪在地上说恭喜的,说得恭恭敬敬,也不知道有几成真心,但是,方才她真真切切的从荣骅筝的眼里看到了满满的真心,而且她语气里的恭喜听在耳朵里是那么的舒服,想在想来是她听过最好听,最舒服的一句话了。
“恭谨王妃?你答应我啦!”封贞抓住眼睛一眨不眨的荣骅筝的手臂摇啊摇的,哀求的道:“最近怀孕,母妃都不让我走动了,我现在整天就被关在王府里,有时候走动一下都不让,都快要憋出病儿来了,你到我府上来陪陪我可好?”
在宇文霖的府上住?
荣骅筝回过神来后神色晃了一下,据她所知,宇文霖的府上到皇宫步行也不过是一刻钟的时间罢了,距离皇宫非常近……
她眼睑下垂,眼睫轻颤,“还是下次吧,会有机会的,我……”
“为何要等到下次?”封贞眼睛里全是失望,“现在我们好不容易遇到了,怎么也要好好处一处啊,下次再遇一样也要好好的见面!”
其实封贞这一番话一听就知道是对放到心底的朋友才会说的话,也就是说封贞其实将荣骅筝摆在了好友的位置上了。荣骅筝有些叹息,如果她现在要走也说不过去,道:“我留下来一天吧,我……真的要赶路。”
封贞其实还有微词的,但是见荣骅筝脸上好像真的有疲惫,想她可能是急着赶路造成的,也就没多说什么了,拉着她的臂膀就走,兴冲冲的道:“恭谨王妃,来,我们先到酒楼去坐一坐,我叫了酸杨梅汤,滋味可好了,一起来尝尝吧!”
荣骅筝见她兴冲冲的,有点不忍心打断她,但是无论如何都是要打断的,赶紧拉住她,“先等一等……”
“怎么了?”封贞疑惑的看着她。
荣骅筝深吸一口气,走向马车里,眼睛示意她过来看一眼。
封贞走过去,掀开车幕一看,立刻倒抽一口气!
封贞整个人简直呆掉了,这样的情况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然后傻乎乎的,呆愣愣的看着荣骅筝抱一个孩子交到她手里,“替我抱着竹儿吧。”
封贞心头狂跳,心里有好多问题想问,她也即将要为人母了,抱着孩子的手势很僵硬,但是异常的小心翼翼。
“恭谨王妃,到底是怎么回事?”在三大人两个小孩终于进了封贞所说酒楼的一个雅间里,看着荣骅筝怀里另一个孩子的容颜,忍不住开口问道。
“就是你所想的那样的。”荣骅筝招呼青衣一起坐,端起一杯茶水垂着眼睛道。
“但,但……”封贞实在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如果不是怀里孩子的存在感实在太强了,她真的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荣骅筝看她这模样心里也有点不可思议,“四王爷没和你说过么?”
不知道为什么,在荣骅筝说到宇文霖的时候,封贞的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唇瓣抿了一下,垂着眼看向怀里的竹儿,唇角僵硬的道:“我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他了。”自从她怀了孩子,两人发生了一点矛盾之后,宇文霖就没有出现在她面前过……
荣骅筝皱眉,“你们……怎么了?”
“唉呀,没事啦,我已经习惯了。”封贞佯装不在意的伸手挥了挥,“别说我了,说你吧,你真的让我够吃惊的,一定要好好对我说啊,一字都不能漏掉!”
习惯了……?
荣骅筝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i型能力有点吃惊,也就是说,宇文霖在有妻有子的情况下竟然经常逍遥在外?
荣骅筝眉头皱得更紧了,但是她想要说什么,但是瞥到封贞眉宇间那一抹不可掩饰的难过,她张着的嘴巴也忍不住闭上,什么也没有问,问了只会让对方更难过罢了,她现在是孕妇,就不惹她伤心了,孕妇很容易得抑郁症的。
最后,在封贞期待的眼神中,荣骅筝说了一些自己的事儿,不过,在从恭谨王府出走到回来的一段时间所做的事儿,所碰到的东西全数用别的事情一笔带过,重点说回来之后的事儿。
她不是不想对封贞说实话的,只是这事儿有点玄,她怕她接受不了。而且,西光老头也曾交代过,诛狼山的事她回去之后还是少和人说为上,所以,她选择了隐瞒。
“唉呀,你当时怎么就不早些回来呢,便宜那个云青鸾了,要是早些回来的话,你和小王子小公主也不至于受颠簸之苦了。”封贞听了之后面露忧愁和不满,皱着眉道,“云青鸾最有手段了,别人不知道我和柳懿心从小和她一道长大的,最后三个人都成不了朋友,不是因为了别的,就是各有各的心计。”
“其实皇家的几位皇子都是人中龙凤,真的,见过他们几兄弟的人外面的男子就没有一个能够进眼的了。”封贞眼睛带了回忆的道:“特别是皇上,他从小长得
就不是一般的好看,小时候虽然是个恶魔,但是跟在孝颐皇后身边的时候却笑得很温柔,在孝颐皇后面前装着对谁都很好,那时候连我都被他you惑了,围着他跑了好几年,那时候宇文霖是啥模样的都没认真瞅过一眼,直到在外面遇上了才对他一见钟情的,改为追着宇文霖跑了。”
“咳咳!”荣骅筝差点被口中的茶呛到,还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出。
封贞看荣骅筝这样子,脸色有些尴尬,“说到这个,你会不会不高兴?会不会觉得我特别的……不知羞耻?”
荣骅筝摇摇头,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怎么会,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的权利。想要的东西,在正当的途径下,如果不放手一搏,不去追逐,可能永远都成不了自己的。”
“那你很勇敢,你不知道,当我第一次听到你的事儿的时候觉得你特别的有意思,是这里的人都没有的勇敢。”毕竟,在这里,太多人将世俗看得太重要了,没有人真正的能够抛开世俗的眼光去追求一些东西。
“恭谨王妃,跟你说话真好,你是第一个这么说我的人。”封贞笑,不过,兴许是回忆起一些不好的事儿,笑容有点恍惚,“以前总有人说一些不好听的,没有人咱通过我的行为,人人都是带着讽刺的笑看我,觉得我这样的人不过是一个笑话。”
“有时候,别太看重别人的眼光,相信自己,自己想要的,就勇敢的去追逐,我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人的一辈子不过是短短几十年,我们既然拥有生命,为何不好好的拥有自己想要拥有的?而要等到老了回忆的时候才去后悔?”
“说得好!”封贞眼睛明亮,差点儿就鼓起掌来了。
“恭谨王妃,我从来没有听过有人这样讲话,你真的特别不一样,特别厉害。你明明是那么年轻,但是说出的话却让人肃然起敬,真了不起!”
荣骅筝哭笑不得,“好了,这样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怎么不了不起了?”封贞睁眸微词,“在我眼里你很了不起,我想皇上也是觉得你特别的不一样,像他这样的人才会有心动的一天。”
“是么……”听到宇文璨,荣骅筝不可避免的,心脏抽了几下,垂下头喃喃。
封贞看荣骅筝这样子心里不是很好受,但还是忍不住道:“当然是了。恭谨王妃你不知道,皇上那个人啊,心思从小就特别深沉,小小年纪就沉稳了,那时候柳懿心和云青鸾两人总是在他面前晃来晃去的,云青鸾更是总爱跑到孝颐皇后跟前献殷勤,装乖巧,孝颐皇后那时候可喜欢她了,还特许她进宫陪她呢,好几年来云青鸾常常出入皇宫,两人有那么几年时间总是朝夕相处的,在那期间,还是没有说过一句云青鸾的不是,脸上也没有不欢迎的表情,那时候柳懿心和我都认为还是对云青鸾与众不同,柳懿心更是难过得病了连续一个月!”
“他们两个朝夕相处,连续几年甚至在同一屋檐下吃饭,连孝颐皇后都认为两人已经相互看对眼了,还想着给他们两个牵线呢,为了这个,云青鸾还嘲笑过我和柳懿心,张扬说她可能会是太子妃呢。”
“不过,这话传到了皇上的耳里,结果皇上当时只是淡淡的问了两句,云青鸾?长什么样子的?”封贞回忆笑道:“当时我们听了几乎都笑死了,你不知道,当时的云青鸾一张脸都绿了!”
荣骅筝听到这里也忍不住翘了翘唇角,这的确是宇文璨一贯的作风。
两人静静的喝茶吃东西,封贞说了一大堆,荣骅筝坐在那里听,心思复杂。
最后,封贞问到了荣骅筝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你这趟走了,真的要等到解决了云青鸾再回来么?”封贞小心翼翼的道:“那可要一段长时间啊,云青鸾娘家的势力可不能小觑,云氏在我们大郢属于老家族了,虽然说是这两百年左右才真正的强大起来的,但是积累的根基颇丰,现在在朝中除了那个神秘的慕容家族,就再也没有别的家族能够比得上了。”
“想云氏那样的将侯世家,两百年来履立功勋,很得人心的,如果这件事皇上处理稍微有所偏差的话后果将会很严重。”
荣骅筝垂着头没有说什么。
封贞见此,淡淡的叹了一口气,“我觉得这会是一个长期的事儿,能力普通的皇帝可能一辈子也处理不了,宇文璨当然是可以的,不过,没有五六年也难以成事啊。”
五六年?
荣骅筝眼皮跳了一下,心脏有点难以负荷,他们这次……至少要分开五六年么?
她现在刚刚离开他几个时辰心里就有点受不了了,这次,他们竟然要分开五六年!
荣骅筝的脸色倏地发白!
“我,我这人脑子不太灵光,你,你莫听我胡说啊……”封贞看荣骅筝脸色白得可怕,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
荣骅筝深吸一口气,“其实你说的很有道理,五六年……已经算短了……”
封贞心里很不好受,“恭谨王妃,其实……”
“我没事。”荣骅筝打断她道:“五六年,很快就会过去了,不是么?”
封贞看着她,深深叹了一口气,好半响,才有些激动的开口道:“无论如何,云青鸾都是让你们分开的刽子手,你回来了,可要好生处理她了,要换做是我,昨晚就不应该只是毁了她的脸,我连她的皮都要剥了!让她得意!”
荣骅筝点点头。
这些话题有些严重,两人说到那里就不再说了,封贞更是对这个绝口不提,两人在茶馆里坐了莫约半个时辰,刚好靖国的人使团到来,两人在窗边看了一会就打算回去了。
不过,看到靖国的人,荣骅筝心里重新想到了一个问题。
嘉华公主一直在找自己麻烦,她能力也很不错,宇文霖的府上没有什么守卫,自己去他那里好么,会不会给他们带来不便?
荣骅筝心里有了顾忌。
两人个人抱一个孩子出去,封贞看着两个孩子委实漂亮,心里欢喜得不得了,拉着荣骅筝道:“先别回去了,跟我去道玉行看看吧,第一次见面,怎么也要送一份大礼啊!”
荣骅筝没好气,“别客气,小孩子……”
“玉这东西养人,从小带着玉对小孩子特别好。”封贞打断她的话。
荣骅筝想说两个孩子身上现在都带了玉,不用麻烦了,但是看到封贞那么真诚,她怎么也说不出拒绝的话来,只好应了她了。
然后,两人又到玉行里挑了玉,在封贞挑玉给竹儿和弦儿的时候,荣骅筝也挑了两块给封贞,道:“我在你府上住的时间也不会长,那时候孩子应该还没出生,就先送礼了。”
封贞觉得她太客气了,“一块就够了,怎么给两块呢?”
荣骅筝笑,“我觉得你和四王爷这一辈子是绝配,孩子不可能只会有一个啊,第二个孩子出生我应该也不在这里,就先送了。”
封贞心里觉得荣骅筝很贴心,心里听到荣骅筝口口声声都在提不在这里的话儿心里也难受,收下礼物后心里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不过,两人在出门的时候,在街上却遇到了一个荣骅筝意料之外的人。
那是一辆马车,在两人抱着孩子走到路上的时候,马车顿在了两人旁边,截去了两人的去路。
封贞是个急性子,看到马车竟然敢拦住她们,立刻拧眉,“何人!竟然敢拦住本王妃的去路?!”
里面一时间没有人回话,倒是走出来一个小厮,恭恭敬敬的对荣骅筝和封贞行礼,“恭谨王妃,四王妃,抱歉,实非有意冒犯,还请原谅,不过,我家主子想请恭谨王妃借一步说话。”
荣骅筝皱眉,食指指着自己,“我?你家主子是谁?”
小厮没有说话,只是做了一个请的动作,“我家主子没有恶意,请恭谨王妃车里谈话。”
“莫去!”封贞拉住荣骅筝的手,冷冷道:“连道姓名都不敢,应该是个歹人!”
小厮的脸色僵了一下,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这时候线条简单却显得异常雅致的马车被人撩开了窗幕,一张带着仙气的脸映入两人跟前,道:“恭谨王妃。”
“胜国太傅?”荣骅筝有些惊讶,封贞更是呆掉了。
胜国太傅在大郢人的心里,他和玄龙大师都是比较奇特的存在,两人虽然与世无争,但是一句话却比什么王爷和达官官贵族,诸侯将相要来的有力量。
胜国太傅和玄龙大师都是惜字如金的人,玄龙大师是出家人,会和人说话很正常,但是胜国太傅却是如果他不乐意,连皇帝都可以忽视的,行事飘忽,做事低调而与众不同,处处显示着大气和雅量。
至今,封贞还是第一次这么近的站在胜国太傅的跟前,她心里已经有点欣喜了。
胜国太傅点点头,云淡风轻的问道:“可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可以。”荣骅筝点点头,才想进去,胜国太傅淡淡的道:“孩子都抱上来吧。”
荣骅筝睁眸,“什么?”
胜国太傅没有说话,倒是一旁的小厮代劳道:“恭谨王妃,是这样的,我们主子想请您到府上做客,不知王妃意下如何?”
“做客?!”封贞差点儿尖叫出声,不过她赶紧掩住唇,眼睛却睁得大大的,显然是有点不敢置信。
据她所知,现在的大臣,与胜国太傅同朝为官的人,几乎没有一个人是去过胜国太傅的府上的,听说他的府邸看着挺简单的,但是如果不是经主人家同意随意进去的话可能就会再也走不出来了。
胜国太傅奇门盾术异常精妙,听说是他布阵的缘故。
做客么?
荣骅筝有点迟疑,对于胜国太傅她不是很熟悉,不过,她对他很有好感。
首先,胜国太傅是荣骅亭的师傅,是收留了小屁孩的人,和她对弈让她感觉到惊为天人的人,荣骅筝对他异常敬畏。
她喜欢封贞,两人是朋友,她本来打算走过这一条街就和封贞说不去她府上的,怕嘉华公主和云青鸾的人前来找茬连累了不应该连累的人。
胜国太傅她不知道他怎么样,但是看他就知道他很不凡,是一个道姓高深的学者,她喜欢跟这样的人打交道,会学到自己意想不到的东西,或许还会有惊喜也说不定。
可惜的是,胜国太傅并不懂武。
荣骅筝怕连累封贞,自然也怕连累他,而且小屁孩还在他府上呢,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她能够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逃脱,却不能多带一个人啊。
所以,“胜国太傅,谢谢您的好意,前往贵府做客就不用了,如果太傅有什么话赐给我的话,我定然好好听。”
胜国太傅仿佛会读心一般,淡淡道:“恭谨王妃请放心,你担心的事都不会出现的,除非是神仙或者鬼怪,这世上暂时还没有人能够擅自闯进老夫的领域里。”
荣骅筝眸子半眯,心下暗暗吃惊,“太傅的意思是……”
“恭谨王妃不必猜测老夫的话有何含义,如果王妃还信得过老夫,还请王妃道府上小住一番。”
封贞在一旁听着,嘴巴张了张,想要说话,但是好几次都没有说出来,心里既是羡慕又是纠结,想她其实是恨不得到胜国太傅的府上去瞧瞧的,看看他的府上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她真的当荣骅筝是朋友,也好想她能够到她府上来玩……
荣骅筝对胜国太傅的话其实很心动的,如果他府上安全的话,那她起码还能有几天和,还逗留在京都,能和小屁孩荣骅亭相处一些时日,能够时不时的听到一些关于宇文璨的消息……
挺好的……
“唉呀,恭谨王妃你就答应吧,胜国太傅府上可是人人都想去瞧一瞧的呢!”封贞用手肘碰碰荣骅筝,嘟嘴道:“虽然我也想你到我府上走一走啦,但是我府上没什么稀奇的,你想什么时候来就来,随时欢迎,但是胜国太傅府上可不是谁都能去的呢!”所以,要珍惜!
荣骅筝失笑,封贞还真的够意思,她心里还想着应该怎样和她说她要去胜国太傅那里不去她府邸了,她倒好,首先替她想好了。
不错!果然是朋友!
“谢谢。”荣骅筝真心说道,这句话既是对封贞说的,也是对胜国太傅说的。
胜国太傅知道她是答应了的意思了,点点头,放下了车窗幕。
“莫客气,如果真的决定在太傅府上逗留的话,过两天一定要到我府上来看看啊!”封贞忍不住道。
“好。”荣骅筝笑着应道,她说的时候,胜国太傅的小厮已经走到荣骅筝身边,恭敬的道:“王妃,请容小的将王子殿下抱到车内。”
荣骅筝给了他,自己接过封贞怀里的孩子,才想说什么,封贞就道:“过两天记得过来啊!”
荣骅筝还是笑着点头,“好,一定。”
然而,这个世间,世事难料,说了一定的,不一定真的就能够一定……
第二百三十五章 迷阵
荣骅筝抱着孩子上了车,进去的时候,恰好看到胜国太傅抱着弦儿,眼睛低头看着弦儿。
看到荣骅筝进来,他抬首,“王子殿下是个可造之材。”日后定然不会比皇上差!
每个当母亲的,听到别人赞美自己的孩子都会非常的开心,荣骅筝也不例外。而且,说着话的可是胜国太傅,如果一般人的孩子被胜国太傅赞了这么一句,可能那一个家从此鸡犬升天了。
自己的儿子如何,荣骅筝心里自然有数的,她笑得得体,“谢谢太傅抬爱。”
太傅点点头,问了一句荣骅筝,“日后有何打算?”
荣骅筝唇边泻出一抹苦笑,淡淡道:“走一步算一步,暂时还没有太多的想法。”
胜国太傅看着她,好半响没有说话,过了好久之后,在马车已经走过了繁华的长街,转入一条小路的时候他才淡淡道:“伤心总是难免的,离别自然难过,但是,你这种情况可没有太多的时间给你去伤心,你还是快些调整过来吧,该想的要想,该学的也要学,马虎不得,你现在最重要的还是成长。”
“你的成长尤其重要。”
“我明白。”荣骅筝点点头,“谢谢太傅。”其实,无需胜国太傅开这口,荣骅筝都知道,她必须强大起来。
这个强大不是一般的强大,而是强大到没有人能够去威胁她,强大到可以只要她站在那里,那里就再也对她没有置疑!
她,需要变得强大!
胜国太傅的府邸住得比较偏僻,并不像一般大臣或者贵族那样,府邸是设在出入方便,入宫方便,比较繁荣的街道的,而是穿过了大街,经过了长长的一段,还要经过一条小径才到达他的住得地方。
兴许道学精深的人都爱世外桃源吧,胜国太傅所住的地方是四周植物围绕,其中竹树尤为多,远远望去,是一大片的竹林,一株株挺拔优雅,高洁的站在那里,看着让人觉得特别的舒服。除此之外,胜国太傅的府邸也别具一格,它并不是讲究华贵高雅,讲究的是清雅高洁,房子是移动非常漂亮的竹子房间,竹子的编排和设计都非常巧妙而漂亮,地面是用木制成的,也不知道上了什么蜡,非常的光滑漂亮,荣骅筝鼻子灵敏,在微微靠近房子的时候能够嗅到一股非常淡雅的木香,嗅着那木香,荣骅筝心里越发的喜爱了。
“太傅这地方犹如世外桃源,真是雅致。”荣骅筝忍不住道。
胜国太傅也不多说,只道:“恭谨王妃眼光倒是和老夫契合,鲜少人会喜欢这样的木头房子。”
荣骅筝笑了笑,没有回话,眼睛却忍不住往四处看去。
里面的宅在一共有十多处,非常大,待荣骅筝等人进了门口,走过一个庭院之后,胜国太傅将怀里的孩子交给了跟在一侧的青衣,对身边的小厮道:“带恭谨王妃到西侧的屋子去吧,希宴世子现在应该用完膳了,让人叫他出来和王妃见见面吧。”话罢,也不等小厮说什么,踏着清然的步子离去。
虽然是竹木房,但是里面特别的别致,所需的家具一点也不缺,荣骅筝非常喜欢里面的布置。
在进去之后,荣骅筝将怀里的竹儿也给青衣抱着,自己弯腰收拾一下床上的被辱,抖了抖之后才抱过孩子,将两个孩子安置在床上,做好这些事儿,一旁有丫鬟端着茶水和一些如常用的东西进来。
之后,荣骅筝一杯茶还没喝完,一个小身影便从外面一阵风似的跑了进来。
“筝姐姐!”
“筝姐姐你怎么来了,我方才听人说叫我来看你还以为是说笑的呢,想不到是真的!”
荣骅筝笑弯了眉眼,赶紧站起来稳住小屁孩变得修长的小身板,笑着道:“哟,小屁孩这段时间吃什么的,又长高了啊。”
小屁孩得意的笑,紧紧的搂住荣骅筝的腰,还没来得及炫耀,荣骅筝下一句便是:“你是每天啃着外面的竹子吃的吧,不然怎么会比小时候瘦了那么多?现在都长成了竹竿子了。”
“筝姐姐才是竹竿子!”小屁孩很不乐意,嘟着纷嫩嫩的嘴巴道:“我现在是刚刚好,练武的师傅都说我这身子特别的好,练武身轻如燕的,功夫进步可大了,
我现在的功夫可是有……五级了哦!”
荣骅筝挑眉,她真的有点惊讶了,一个七岁的小屁孩拥有五级的功夫确实非常罕见。
她伸手摸摸小屁孩的脑袋,摸摸他嫩乎乎的脸颊,有些怜惜的道:“是不是平日里太拼命练武了,所以才会瘦成这个样子?平日里可有好好吃饭?”
“当然有好好吃饭!”小屁孩撇撇嘴,“筝姐姐你都不懂,练武需要的力气可不少,不吃饭会饿晕的。”
荣骅筝笑,还想说些什么,小屁孩眼尖的看到一旁床上的两个孩子,他眼睛倏地一亮,“弟弟妹妹原来也在这里啊,我好些日子没见他们,也不知道长个子了没。”话罢,立刻放开搂住荣骅筝的腰肢的手,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趴在床上逗小孩去了。
和一般人不同,相当对于小公主,小屁孩更喜欢小王子,看着总是睁着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他的小王子,他总爱用手指戳他脸颊,然后发笑。
这回他也不例外,亲亲小公主的脸颊之后就径自去逗弄小王子了,边戳人家的漂亮脸蛋边道:“筝姐姐,弟弟妹妹好像又长大了,妹妹的眼睛好像变大了呢,眼睛又大又黑真漂亮。不过,还是弟弟最好看,无论看哪里都好看得不得了,到时候定然比璨哥哥还要好看。”
小公主听人家说她没哥哥漂亮,张开小嘴巴‘呀呀’的抗议,一双小手朝着小屁孩挥啊挥的。
小屁孩甚是得意,身子侧啊侧的躲,手指还不忘流连在人家小王子的脸蛋上。
荣骅筝失笑,她站在一旁看着儿子因为小屁孩的手指不停的戳他脸颊而皱起来的小眉毛,模样特别像宇文璨,顿时怔了一下。
“筝姐姐,我要快快的学好武功,到时候要是谁敢欺负我们家的弟弟妹妹,我打得他满地找牙!”小屁孩说时,威武的挥着小拳头。
看着小屁孩这个样子,荣骅筝心里说不清的复杂,小屁孩也相当于是她的一个孩子,她知道,其实自己在胜国太傅这里住的时间不会很长,可能过些日子她就要走了也说不定,这一次走了之后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再度看到他。
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埋怨自己抛下他……
住进胜国太傅的府邸,荣骅筝很快就适应了那里,在那里过了不过几天,荣骅筝就发现胜国太傅的府上好像真的和封贞所说的一样,里面别有洞天。
在刚住进去的时候,荣骅筝的日子过得其实还挺不错的,小屁孩每天下课就会过来陪她玩一玩,和她说说话撒撒娇。胜国太傅非常喜欢找荣骅筝下棋,几乎每天都会和荣骅筝下上一两场才罢休。
除此之外,胜国太傅的房子四周都是植物,满庭的花香和其他植物的香气,荣骅筝很喜欢在黄昏的时候抱着孩子到处走一走,嗅一嗅花香,看一看植物。在这些时候,荣骅筝发现了不少珍奇的药草,制造了不少的药引。
下棋的时候,太傅问她,“这些天可有出去走走?”
荣骅筝眼睛从那精妙的棋阵抬起,不明所以,如实道:“每天都有去看看,太傅的院子景色不错。”
“老夫的府上没有什么不能让人看的地方,恭谨王妃如果有空,可以随意走走,并不用局限于那个小院。”说时,胜国太傅神色专注的伸手移动了一个棋子。
荣骅筝不知他这一番话有何意,但还是认真点点头,“是。”
小院之外就是竹林了,胜国太傅是建议她走出竹林去看看的意思么?
关于胜国太傅说的那些话,荣骅筝是真的听了进去的,在胜国太傅说出那番话之后,荣骅筝第二天就真的放下了所有事情,自己背上一个特制的竹篮子,朝着竹林那边走去。
荣骅筝原本以为,穿过那个竹林子,应该就是一座座物种珍稀的高山了,因为她时常能够嗅到一些奇特的药草香味。
但是事实上,那一天荣骅筝并没有机会踏上什么高山,她甚至连竹林都没有穿过去,生生的被卡在了竹林里!
竹林的竹子是一株株的,并非是一颗就是密密麻麻的一大簇,一株一株之间空隙很宽,非常高大挺拔,地上几乎全是泥白色的落叶,地上鲜少能够看到别的植物。关于这个,荣骅筝觉得有些失望,她还期望能够多找些药材的。
林子非常大,比她想象中还要大,荣骅筝走了莫约半个时辰,一点尽头的意思都没有,荣骅筝有点想不透,她明明记得自己第一天进来的时候看到的竹林并不算大,看模样也不过是几百亩那样子罢了,竹林之后就是高山小溪了。
这样几百亩的地方,她实在想不透自己怎么走了半个时辰也走不出去,她脚程并不慢的。
她又走了半刻钟,还没有走出竹林,她觉得有些奇怪,心里有些不安起来,她稳了稳心神,想了想,为了方便回来的时候不走弯路,她弯腰捡起一块尖尖的石子,在每隔几棵竹子之后就在上面画一个印记做记号。
然后,她再度走了一刻钟。
然而,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她才刚想在自己身边这颗竹子上做一个标记,但是,她赫然发现竹子上已经有了一个标记,那标记的符号赫然和她所标记的一模一样,痕迹非常新,一看就知道刚刻上不久的!
荣骅筝惊了一下,赶紧跑上前去看了前面的一棵,上面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标记!
不过是一刻钟罢了,她竟然就走回了原来的地方!
荣骅筝眼睛睁了一下,她方向感特别好,曾经还被人说过她自身就是一个GPS,从来就未曾试过迷路什么的,这会儿她明明明是直着向前走去的,怎么就回到了原点呢?!
难道她所谓的直着向前走其实是绕了一个弯,回到了原点?
但是,不对啊,她从来没有感觉自己是绕弯了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荣骅筝抿着唇,顿住脚步不走了,看向四周,入目的全是一株株的竹子,她根本就看不到尽头。
她想了想,眼睛一闭,使用空间移动能力,一下子移动了四五千米!
待她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瞳仁的就是一个熟悉的标记!
荣骅筝眼睛睁大了一下,她方才花了一刻钟边走便留下标记,所走的路程应该没有四五千米才对啊,如果方才她所在的位置是起点或者是中点的话,那她现在应该已经走出来有标记的地方才对啊,怎么现在所在的位置还是有标记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
一个念头在脑海闪过,荣骅筝眯了眯眸子,转了一个圈,脚尖一踮,身子蓦地一跃,身子轻盈的腾起。
她轻功非常不错,最高可以高达成百米,竹子的高度不过是几十米罢了,但是,更奇怪的事来了,身子腾起的高度在她心中明明已经超过一百米了,但是却怎么
也到达不了到达不了竹子的顶部,无论她如何努力,如何感觉自己的身子其实是在不停的向上的,但是,她却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高度仅仅只是竹子的三分之二!
她,到达不了顶部!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荣骅筝就不再费力气了,身子倏地下降。
如果她现在还没有看出个端倪来的话,那她就枉费活了两辈子了。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她现在应该是中了别人的——迷阵!
关于迷阵这些东西,荣骅筝其实也懂一些的,却从来未曾专攻过这个,所以她并不算得上精通,简简单单的障眼迷阵她还能够破解,如果繁杂一些的,用上了罕见阵法的,她就不行了。
眼前这个迷阵,看似简单,但是里面却别有文章,兴许还不只是罕见的阵法那么简单,应该是加上了甚多元素布下的阵,荣骅筝对这样的阵连它最根本的迷阵特点都不知道,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在的地方活动范围有多大,不知道自己现在其实是身在何处!
对于这样的迷阵,荣骅筝防不胜防。
其实,对于这样阵法,荣骅筝是非常好奇的。
有些人的迷阵特别精奇,能够将奇门盾术扭曲,从中作梗制造一些堪称逆天的迷阵,荣骅筝曾经听药圣师傅说过,那样逆天的迷阵,可以让两个或者两个以上的人同处于同一个位置上同一个空间里,而处于同一位置的人,却相互并不知晓,甚至,明明是仅仅可以站着一个人的空间,逆天迷阵可以装载几百人!
也就是说,一个人的位置,迷阵可以束缚几百人!
荣骅筝听了之后觉得异常的惊奇,觉得怎么也想象不出来,同时也觉得这样的迷阵相当厉害,要是那样的迷阵真的有的话,真的有人懂的话,那么,对于军事,或者战场,那该是多么有用的啊。
荣骅筝曾经针对这个和药圣师傅说过,自己想要研究一下,药圣师傅却说这不过是传说罢了,至今仍然没有人证实是否是真的,历史上那么多资料从来就没有记载过。
荣副行长一开始并不相信的,用了大量的时间去搜集材料,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丝一毫相关的信息,最后只得放弃。
当然,荣骅筝到不认为现在自己身处的迷阵就是逆天迷阵了,不过,这样的迷阵不简单就是了。
“破阵的关键到底是什么呢?”荣骅筝在捉摸着。
这个地方是属于胜国太傅的,自己这次会进来竹林,也是胜国太傅之意,荣骅筝明白,这个阵定然是胜国太傅设下的。她的孩子还在外面,荣骅筝觉得,胜国太傅应该没有什么恶意的。
“不过,胜国太傅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何要让我走到迷阵里?”荣骅筝眯着眼睛点着下巴思索道。
“难道胜国太傅是想收我为弟子教我迷阵之术?”一个想法在脑海里蹦出来,荣骅筝睁大了眼睛。
“但是,太傅并不算认识我,怎么会想要教我这个?迷阵之术素来精贵,一般人想学都是不可能的,我区区一个女子,胜国太傅怎么想会教我这个?”荣骅筝心里又有点不确定了。
其实,荣骅筝心里是挺惊喜的,如果她学会了迷阵,那么,她还怕什么?
“如果太傅不是想要教我,为何想要让我进入阵里面?太傅应该是这个意思吧?”荣骅筝心里被自己这个想法而欢喜,破阵的念头在脑海里沸腾着,让她跃跃欲试。
她不知道这个阵的关键是什么,她也不知道怎么去破阵,但是两辈子第一次遇到迷阵这东西,身体的细胞都在跃动着了。
无论成功还是失败,她都想尝试一下。
手里依旧拿着那一块石子,边走边伸手去划身边的竹子,这次划的符号并不一样,用来区分一下。
她这次划的范围并不算大,她这次留心了一下,并没有边划边往前走,而是往后走,在走了片刻之后,她发现前面已经没有了自己之前标记了的竹子了。
也就是说,她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她一开始标记的地方!
荣骅筝心里有些惊喜,不过也有很多想不透的地方,她之前明明用空间移动能力走了几千米的,怎么这会儿走了百米不到就回到原点了?
难道……
其实迷阵的空间其实并不很大?
荣骅筝有点想不透,她想了想,顿住了脚步,转过身,按着返回的方向往前走。
这一次,她走了很久,无论怎样走,都走不出自己从新做了标记的地方!
“这也太玄了吧,一点破阵的感觉也找不到啊?”荣骅筝走得有些渴了,顿住了脚步,经过这次往回走,她知道,自己所活动的范围其实并不大,而且,她完全是迷失了方向的,她所谓的一直走不过是一直在一段距离的空间里面来来回回的徘徊罢了。
其实,她根本就没有离开过这一段距离!
荣骅筝连续走了一个多时辰,口干舌燥,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带水袋出来。
她在原地随意的找了一个地方坐下,叹息道:“早知道就好好的研究奇门遁甲了,兴许会有帮助,现在说什么也迟了……”荣骅筝觉得,如果这是胜国太傅给自己的考验的话,她根本就过不了!
“唉!”荣骅筝叹息,咽了咽口沫,觉得自己这样坐以待毙就像一个孬种,还不如继续找方法去破阵!
然后,荣骅筝就在那里用了各种方法去获取自己所在的空间,想办法去破阵,然而,她连续琢磨了几个时辰,依旧没有一点进展,不禁有些泄气。
扶着一株竹子,她叹息,“到底破阵的关键是什么呢?”
她话刚落,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恭谨王妃,这阵如何?”
胜国太傅的声音?!
荣骅筝倏地回头,但是却并没有看到胜国太傅的身影!
她眯眸,迅速的转了一圈,还是没有看到他的踪影!
“太傅?”荣骅筝忍不住出声叫道。
四周一片寂静,过了好半响,荣骅筝的眼前突然出现了胜国太傅的身影。
而且,他就站在距离她不到半米的距离!
荣骅筝眼睛因吃惊而睁大,“太傅……”据她所知他并没有功夫的……
“其实我一直就站在你面前。”胜国太傅淡淡道。
荣骅筝眼睛更迟惊了。
“你毅力和恒心都不错,很懂上进,想不想学这个?”胜国太傅睨着她道。
“太傅……肯教我?”荣骅筝虽然想过,但是还是很吃惊。
胜国太傅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道:“你可知道庆礼将军?”
“庆礼将军?”荣骅筝点点头,“见过。一个很忠厚的人,直到现在我都想找机会和他到战场去看看呢!”
“只是看看?”
荣骅筝怔了一下,正色道:“其实,我更想站在那里,率领千军万马。”对于从军,其实她一直渴望着。
胜国太傅静静的看着她,好久没有说话。
第二百三十六章 学习
胜国太傅是一个非常冷静的人,冷静沉稳得出奇,荣骅筝经过和他相处之后,才发现,其实迷阵这些东西,如果想要设好一个迷阵,情绪的把握非常重要。
自从那天之后,虽然那天在荣骅筝一番话过后胜国太傅没说什么话,转身就离去了,然后荣骅筝跟着走了半刻钟就走出了竹林回到了房子里,但是,在第二天的时候,荣骅筝被伺候胜国太傅
起居的小厮叫到了竹林去,然后,荣骅筝才知道,胜国太傅是真的想要教她迷阵。
荣骅筝不知道胜国太傅的用意是为何,但是,无论如何,她都非常高兴胜国太傅这个决定,因为她很需要学习一些东西让自己变得强大。所以她学习的时候非常专心。
自从和胜国太傅学习之后,荣骅筝可谓是早出晚归,至于两个孩子,胜国太傅专门找来了奶娘来照顾,荣骅筝也没有什么担忧的。
迷阵之术博大精深,学习起来并不简单,在学习过程中,有时候是胜国太傅布阵,她破阵,在学到一些之后,胜国太傅开始让她自己布阵,然后自己入到迷阵里面去,自己破自己布下的阵。
荣骅筝那时候对阵术其实算是刚刚接触,但是她脑子非常有想法,每次看到胜国太傅布阵她脑子就会有一些属于自己的想法和见解。荣骅筝并不是一个空有想法而不实行的人,相反,习惯了
大胆创新的思维的她,是一个有什么想法就做什么的人,有时候她甚至会为自己的想法陷入一头热,而在那个时候,她甚至会忘记了自己的安慰。
每一次,只要是胜国太傅让她布阵,她就会在自己能够驾驭迷阵上加上一些自己的想法去布阵,不管那阵她能否能够破。
也因为她这样的做法,几乎每次都会被困在自己所布下的阵当中。
有一次,荣骅筝布下的阵她自己身处阵中解了五六个时辰,从正午到晚上,一直不停息的在阵中想法子破阵,但是怎么也破不了,最后因为要回去照顾孩子不得不请求胜国太傅帮忙。
然而,在阵外的胜国太傅却道:“你这阵委实精妙,老夫在外面也看不到丝毫破绽之处。”
“太傅也看不出破阵之处么?”荣骅筝心里又急又喜,急的是现在天色已晚,自己一天未见孩子了,两个孩子很粘她,通常要见着她才能入睡;喜的自然是,自己竟然有幸布下了这样精妙的
迷阵!
胜国太傅沉静的看着阵术四周,“嗯,在王妃赶赴刚刚设下这阵的时候,老夫就一直尝试着破阵了。”话吧,他想了想,干脆自己也走进了迷阵里。
那天,两人再度用了一个多时辰才破了阵,而且,破阵之人还是荣骅筝。
荣骅筝自身本来就喜欢创新和研制一些东西,是一个很善于反思的人,她当天就算累也坐在书桌前总结了自己那一天的关键,然后对阵术,对于如何破阵有了更深的认识和体悟。
自那之后,荣骅筝布阵是越来越厉害了,有时候胜国太傅布下的阵她也能够很快的破掉,两三个月后,胜国太傅布下的迷阵,几乎没有能够将她困住的迷阵了。
而值得一提的是,有时候,荣骅筝布下的迷阵,胜国太傅却未必能够破解!
那时候胜国太傅脸上闪过一抹浅笑,道:“恭谨王妃的悟性果然够高,老夫想,这世上应该没有比恭谨王妃悟性高更的人了。”
“太傅过奖了……”荣骅筝挠着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她这个人呢,不怕人耍无赖,就怕人太温和太一本正经,这会让她忍不住也谨慎起来了。
“恭谨王妃不必谦虚。”胜国太傅认真的看着她,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本书,“这个玩意挺有意思的,恭谨王妃可以拿去看看,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实践实践。”
那一本书有点旧,荣骅筝疑惑的接过,上面显示的几个字让她眼睛睁了一下,“奇门遁甲?”
“嗯。”胜国太傅不多话,朝荣骅筝点点头,便离去了。
在这个世界,奇门遁甲这书可不多见,荣骅筝曾经在这个世上搜集过关于这方面的资料,然而找来的东西都是零零碎碎的,根本就不齐全,所以心里对这方面的知识有点无从下手。
但是,现在她不但懂得了迷阵之术,手里也有了一本奇门遁甲,她觉得,自己拥有的知识可能会拓展到另外一个层面了。
荣骅筝如此欣喜奇门遁甲,其实是她对之前的逆转奇门遁甲的迷阵很感兴趣,她想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够让奇门遁甲和迷阵两者相结合,然后在两者已经结合的情况下将迷阵逆转扭曲,达到打
破空间的局限,能够让仅仅只能站立一个人的空间同时可以匿藏几百人!
这是一个伟大的工程,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够做到的,荣骅筝每天都会花大量的时间在这方面,有时候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胜国太傅知道后,亲自走过来对她说:“虽然老夫让你不能马马虎虎的过日子,要你变得强大,但是,有时候不必把自己逼得太紧的,还是慢慢来吧。”
荣骅筝对他非常恭敬,道:“其实这也不是逼迫自己什么,兴趣占了很大的一部分,太傅无需担忧,我还有弦儿和竹儿需要照顾,不会让自己垮掉的。”她没有说谎,虽然她现在真的很希望
自己是强大的,但是……
还是要慢慢来吧……
胜国太傅点点头,那一天和她下了一盘棋就走了。
兴许是荣骅筝太过认真了,也兴许是她在这方面真的很有慧根,在仅仅十天不到的时间,她竟然就真的研制出了那样一种逆转空间限制的迷阵!
当她刚刚研制出来的时候心里还不是很确定,于是,她使用植物和石块这些东西做了一个实验,发现自己真的的成功了!
对于荣骅筝真的研制出来逆转空间的迷阵,胜国太傅脸上表现出了明显的喜悦,当天竟然召集了几百人到竹林来,让荣骅筝作布阵实验!
荣骅筝知道的时候,心里异常震惊,“太傅,用人作实验万万不可啊,这逆转空间迷阵可不是一般的迷阵,让几百人处于一个人所在的空间,如果弄不好的话,或者我在短时间内破不了阵的
话,他们可能随时有窒息而亡,或者被人踩碎的危险啊!”
“恭谨王妃难道不相信自己么?”胜国太傅睨着她,“那是你自己不下的阵,难道你破自己阵连这点自信都没有么?”
“我当然是有自信的,但是……”荣骅筝心里还是有些忧虑,她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一个拿人来做实验的科学怪人!这种感觉一点也不好受!
“老夫相信你,你害怕的事情并不会发生的。”胜国太傅伸手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眼睛里有了罕见的笑意,“难道你不相信老夫的眼光么?”
荣骅筝听胜国太傅这么一说,心里很受鼓舞,也很欢喜。
最后,荣骅筝还是依照胜国太傅所说的做了。
然后,在那一天,胜国太傅府上的人都看到了这么一幅奇怪的场面。
——一个竹林里,原本站立了数百人的,数百人熙熙攘攘,甚是吵闹,然而,在荣骅筝做了几个布阵的动作后,那数百人竟然全数在一瞬间的消失了,只有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那里!一会儿
后,荣骅筝在一个动作,仅仅剩下的一个人也消失了!
这现象异常诡异,在场的人均目瞪口呆!
胜国大师朝拱了拱身子,眼神一场恭敬,“恭谨王妃,老夫要感谢你,因为你,老夫看到了原本不可能发生的事儿变成了现实。”
荣骅筝心里也有点震惊,这是自己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儿,看到那些人一瞬间消失,一颗心跳得非常快。
她笑了,没说什么,闭上眼睛,破了阵。
然后,众人再次看到,原本消失了的人再次在原地好好的站着,而且一个位置也没有动!
众人,再一次目瞪口呆!
学好了迷阵之术,荣骅筝就想到了庆礼将军,她决定去他的府上找他。
不过,在她即将出发去找庆礼将军的前一天晚上,一个人现行来找了她。
“玄龙大师?”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自己房子门口的人,荣骅筝有些惊讶,“您怎么来了?”现在,经过了那么多事儿,荣骅筝也知道玄龙大师见是非常广,自己什么人他恐怕在就知道了
,害怕也无济于事。想通后,她也就不怕他了,毕竟如果他真的想要对她怎样,早就可以有所动作了。
“恭谨王妃,好久不见了,原本三个月前就想和你见一面了,但是碍于其他事儿一直没来,现在才来,还望恭谨王妃莫见怪。”玄龙大师说时,双手合十,恭敬的弯腰赔罪。
荣骅筝皱眉,“大师何出此言?”玄龙大师这话她有点想不通,他说得好像和她有约定,而他因为有事迟来了赴约似的。
而,据她所知,她和他并没有什么约定啊?
玄龙大师沉静一笑,没有回话,倒是从怀中掏出一个布袋,里面好像包着基本很厚重的东西,荣骅筝看着就觉得那是书。
玄龙大师道:“恭谨王妃,物归原主。”
“这是什么?我的东西么?”荣骅筝疑惑的伸手接过,然后快速的打开,里面那几本书的封面让她惊了一下。
那是三本书,一本是玄龙大师给她的,两本是西光老头让她练的,三本武功秘籍。
“大师,这些不都已经葬身火海了么,怎么……”荣骅筝之前还痛心自己没能将它们从房间里拿出来,让它们被大火烧了呢,想不到并没有烧掉……
玄龙大师笑,双手合十,虔诚的道:“物归原主啊!”
荣骅筝皱眉,“但是……”但是这些东西都不是她的啊,是别人给她的不是么,她并非最初的主人啊!
然而,她话还没说完,玄龙大师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依然昨晚电脑坏了,今天拿去维修了,用了一天时间才修好,今天字数少,但是还是及时更新了……
第二百三十七章 谈话,心痛
那三本武功秘籍,荣骅筝其实早就已经记熟了,里面的一字一招一式,什么她都记得清清楚楚,虽然如此,但是对荣骅筝来说这并不能说丢跟没丢都是一样,那几本书都是别人赠给她的,是一份心意,丢了她也会觉得非常可惜,但是,现在玄龙大师将它们找回给她,她其实非常高兴,当天晚上翻着书将里面的招式几乎都练了一遍,感觉非常良好,荣骅筝觉得,这些功夫假以时日她就能够练好了。
在第二天,荣骅筝就去庆礼将军的府上找他。
当然,庆礼将军并不是谁想见就能够见到的,荣骅筝还在为此担心过,不过,在她出门的时候胜国太傅拦住了她,淡淡道:“在屋里等着吧,你一个女子亲自上门找将军恐怕不妥,没有什么比世间的流言蜚语来得猛烈了。”
荣骅筝皱眉,“但是……”但是如果不亲自去怎么能够将事儿和他说?
“你先去看王子殿下和公主殿下吧,将军午后便会过来。”胜国太傅说完,便出门去了,荣骅筝连说谢谢的机会都没有。
当天午后,胜国太傅回来的时候果然捎上了一个贵客。
小王子和小公主正午后都会睡觉,小厮过来叫她过去客厅的时候两个漂亮的孩子正好睡得香甜,荣骅筝离开得也算安心。
在去到客厅,荣骅筝看到胜国太傅在和庆礼将军聊得高兴,荣骅筝这才刚想去和庆礼将军打招呼,庆礼将军见到她显然很高兴,荣骅筝还来不及和他打招呼,他倒是现行站起来,笑米米的道:“哎呀,恭谨王妃,好久不见了,可让末将好生挂念啊!”
荣骅筝‘噗’的一声笑了出来,庆礼将军人长得虎背熊腰的,笑米米的模样让人觉得很喜庆,她觉得非常有意思,阔步走过去,带笑道:“庆礼将军哪里话,倒是我最近一直想见庆礼将军,如今可算是见着了。”
庆礼将军瞪着虎眸看向荣骅筝,责怪的道:“恭谨王妃这话可是客套话吧,之前末将可是好生交代你的,有空多来串串门,如今如果想见老夫,想和末将聊一聊,只要末将在家,大可随时去,莫要如此客气!”
“是,我谨记了。”荣骅筝笑着道。
“好了,你们两人莫要在这里相互客套了,都坐下来吧,该聊的好生聊聊。”一旁的胜国太傅说时眼皮也不挑一下,径自从旁边拿出一个杯子倒了一杯茶推到一个位置,然后示意荣骅筝坐下。
“谢谢太傅。”荣骅筝入座端起茶浅浅抿了一口。
“丫头啊,听这老书生说你想随末将到边疆的战场上去看一看,可真有这回事?”庆礼将军坐下来,端着杯子神色正然的问道。
老书生?!
荣骅筝没有回答庆礼将军的话,听到庆礼将军这个称呼再度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来,让现场的气氛当场的就轻松了,她眼睛瞥向胜国太傅,见他脸色依旧,粗略的看没什么,但是仔细看可以看到他脖子的青筋在突突的跳动着。
她忍不住笑出声来,“将军,你对太傅的叫法可真够新颖的啊。”
“哎唷哎唷,我就说丫头和我脾性,瞧瞧,瞧瞧,这话儿说得多好听啊。”庆礼将军睨一眼脸色隐忍的胜国太傅,仰头大笑,“哈哈,丫头,好样的!”
“将军过奖了。”荣骅筝也笑红了脸,“将军那话才叫精妙啊。”想这大郢有谁敢这样叫胜国太傅啊?
“哈哈哈……”庆礼将军再度仰头大笑,“小丫头胆子也不小啊,胆敢当着老书生的面儿说这叫法精妙,勇气可嘉,勇气可嘉啊!”
荣骅筝笑,觉得和庆礼将军说话可真不错,整个人都轻松了,她张开嘴巴,猜想说什么,胜国太傅淡淡的瞥一眼庆礼将军,“老夫这里地方小,庆礼将军爱笑请移地,老夫这住房子简陋得很,可不想被将军的小声给震破了。”
“老书生你也太小气了,这时候竟然嫌弃末将太粗犷了。”庆礼将军极为宽厚的手掌伸到胜国太傅瘦削的肩膀上用力的拍啊拍,荣骅筝看着有点担心他会将胜国太傅的肩膀给一掌给拍碎了,“你也不想想,你这竹子房建造的时候可没少用我这一身牛力啊。”
胜国太傅文言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斯斯然的道:“是啊,就因为你这牛力,将老夫的房顶生生踩塌了四次,让房子建成的时间足足推后了半个月。”
“哟,老书生这是要翻旧账是么?”庆礼将军虎眼瞪大,虎掌在桌上一拍,“你这不念恩的老书生,你现在在怨我让你房子建成的时间推后了半个月是吧,你也不想想,当初如果不是我帮忙
,就你这点力气,你的房子哪里能够在三个月内完成啊,少了末将,只怕你是一年也完成不了,现在到时和我计较起那半个月来了?没良心的家伙,你读那么多圣贤书读去哪里了?你读了那么多书难道就没有人教过你做人要懂得感恩么?感恩!你这老书生……”
“咳咳!”荣骅筝听着庆礼将军左一个老书生右一个老书生,骂声犹如江水滔滔不绝,一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越骂越有兴致,被这阵仗弄得嘴巴里的水呛了一下,狼狈的咳红了脸……
不过,荣骅筝着看他们的相处,胜国太傅和庆礼将军一文一武,素来文武朝臣难以走在一起,荣骅筝原本还以为他们两个感情不过是点头之交,现在看来他们的感情可真是非常深厚呢,也难怪胜国太傅会让庆礼将军进入他的府上了。
“哎哟,丫头怎么就那么不小心呢,喝个水也能呛到!”庆礼将军责怪的瞪她,虎掌伸手就在她后背一拍!
“咳咳咳咳……”那一掌就像一颗闷雷在荣骅筝的后背炸开了,她就只差没听到自己后背骨头碎裂的声音!她这会儿咳得更严重了。在庆礼将军皱着眉想要给她来第二掌的时候她倏地带着凳子溜得老远,模样像极了一个逃逸的老鼠。
庆礼将军看着,猜想说什么,胜国太傅狠狠的剜他一眼,“老东西,你想草菅人命么!人家姑娘家娇嫩着呢,你这一掌下去一般人可能就成了两截了,死老粗!”
荣骅筝目瞪口呆!
她现在才知道,文人骂人真心不能听,胜国太傅这样的人连死老粗这样的词都骂出来了,可,可真是……不客气啊!
“你瞎操什么心?”庆礼将军不耐烦的朝胜国太傅看去一眼,虎掌挥阿挥的,“这一掌能有多能有战场上的刀剑来得重么,如果一掌都挨不过,丫头该如何面对刀枪?”
荣骅筝听着,眼睛情不自禁的朝庆礼将军瞥去一眼。
敢情,庆礼将军这是在……试探自己?
看看她丫头没有资格可以到边疆战场上去?
庆礼将军看到了荣骅筝眼底的想法,叹息着道:“丫头啊,末将这也不算是什么试探,只是战场并不是什么善堂啊,你如果一点底子都没有的话,要是跟在老夫的时候出了什么事儿,老夫该
如何向皇上交代?”
皇上?
荣骅筝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心头一跳,眼睛抬起,“这件事……皇上应该还不知晓吧?”庆礼将军怎么会提起宇文璨?难道胜国太傅将所有事儿都和他说了么?
“老夫当然不会和皇上说,只是……”胜国太傅认真的看着荣骅筝,道:“虽然那老夫和你见面不过区区一次,但是,看人这方面我还是懂的,看事儿也通透,你的命可不能随随便便就丢了的啊,说重一点的,你的命是和大郢共存亡的啊!”
“将军的说法可否夸张了一点,我……”
“你这丫头敢怀疑我的话?”庆礼将军吹胡子瞪眼,“我虽然是一个老粗,但是是那种随便就出狂言的人么?”
荣骅筝摇摇头,“但是……”
“但是什么,别但是了!”庆礼将军很没好气,“后天剩下的大军我就要率领着王西北方向前进了,你可是真的要和老夫一道过去?”
荣骅筝点点头,朝他俏皮的眨眨眼,“是啊,将军收不收我啊?”
“哎呀,你这丫头!”庆礼将军看荣骅筝眼睛眨啊眨的委实调皮,很没好气的道:“怎么不行,你难道忘了老夫之前的话了么,如果你想去看看老夫可是可是巴不得的!”
“呵呵,谢谢将军!”荣骅筝端起茶壶,站起来恭恭敬敬的替庆礼将军倒了一杯茶。
“丫头你这不是折煞我么!”庆礼将军因荣骅筝这行为蓦地站了起来,他虽然能够和荣骅筝开开玩笑,虽然荣骅筝现在身份不高,但是将来定然是一国之母无疑啊,他怎承受得了这样的回礼啊!
荣骅筝不知道庆礼将军所想,摇摇头,让庆礼将军坐下,边给胜国太傅满上一杯茶边道:“区区一杯茶罢了,将军你难道不值得么?”话罢,放下手中的茶壶,坐下来道:“再者,如果不是将军,恐怕我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到西北这等战场上去看看,去领略领略了,我是由衷的感激将军。”
“莫要和我那么客气,你这丫头还是爽快些为好,说这些文绉绉的话儿我是真的不爱听!!”庆礼将军挥挥手,丝毫不在意的道。
荣骅筝看庆礼将军那如临大敌的模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觉得胜国太傅和庆礼将军能够成为好友还真的是意料之外的,不过,也是情喇中的。
“将军,那我该女扮男装过去还是……”
“为何这样问?”庆礼将军奇怪的看着她?
荣骅筝睁眼,“难道军中还有女子不成?”
“这倒没有。”庆礼将军道:“别的边疆地区可能拘泥于男女,不过,我的军队可从来不拘束于男女之分的,只要有敢于杀敌的胆气,有不怕死的勇气,只要是用力气维护我大郢平安富强的,谁都可以!”
荣骅筝听着这一番话,觉得很不可思议。
这样一番话怎么可能是一个古人,一个鲁夫说出来的话?
那一瞬间,荣骅筝对庆礼将军肃然起敬!
她觉得自己虽然磨难不少,但是真的很幸运,遇到的人除了少数之外个个都能够教她不少东西,人人都是她的良师益友,她,真心觉得自己这一刻是多么的幸运!
荣骅筝胸口有一股浩瀚之气在荡漾着,她端起茶杯,对庆礼将军道:“将军,请允许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你真的值得我永远的尊敬你爱戴你!”
兴许是没有个人如此直率的表达过尊敬之情,庆礼将军的老脸红了一下,他咳了两下,也不敢直接的看荣骅筝,挥挥手豪爽的道:“莫说这些,听老书生说你功夫虽然还欠些火候,但是其他能力很不错,我旗下的军队能够有你的加盟才是我的福气!”
荣骅筝和庆礼将军现实而笑,才想再度说些什么,一旁的胜国太傅瞥两人一眼,凉飕飕的道:“你们两人还要客套到何时?”
荣骅筝可不敢对胜国太傅怎么样,朝他笑米米一笑,“开心嘛!”
庆礼将军则哼了一声,阴阳怪气的道:“哟哟哟,老书生敢情是看我和丫头谈得酣畅嫉妒了?”
胜国太傅端着杯子喝茶的动作一顿,瞟也不瞟庆礼将军一眼,抬手喝茶。
两人谈得听酣畅的,荣骅筝喝一杯茶后想起来什么,小心翼翼的睨着庆礼将军,道:“庆礼将军,你应该知道吧,这一次我可能会……带着两个孩子一道去的?”荣骅筝觉得,胜国太傅可能在来这之前已经将她基本的情况告诉庆礼将军了。
谁知道,庆礼将军虎眸瞪大,“孩子?什么孩子?”
这回轮到荣骅筝惊了一下,看看胜国太傅再看看庆礼将军,胜国太傅还是悠闲的品着茶,她小心翼翼的,“难道……太傅没有和您说,我现在是带着两个孩子的,无论去哪里也要一道去的?”
“孩子?丫头你已经有了孩子了?!”庆礼将军吹胡子瞪眼,才想说什么,脑子咕噜的一转,想到了什么,虎眼瞪得更大了,眉毛粗粗的活像是关公挥大刀似的。
荣骅筝是谁啊,虽然庆礼将军不知道她当时怎么消失了两年,怎么没有成为宫妃,但是他认准了一个理儿!那就是——无论如何,她都是皇上的女人!
如果不是皇上的女人,老书生这个吝啬鬼怎么可能会让她到他这宝贝竹房子来住?
既然是皇上的女人,那么,她的孩子不就是皇上的孩子么?!
庆礼将军这么一想,那叫一个激动啊,雄壮的身躯极其轻巧的,巴拉的一下子越到荣骅筝跟前,盯着荣骅筝眼睛都忘了眨:“我大郢后继有人了?是两个王子还是两个公主?还是龙凤兼得?”
胜国太傅看他这模样唇角翘了一下,然后一收,凉飕飕的道:“你这模样可真够丢脸的!”
庆礼将军这才回过神来,赶紧后退两步,转过头朝胜国太傅吹胡子瞪眼,“这会儿嫌我丢脸了?今儿在府上的时候为何不和我说一说?你这死书呆子诚心看我笑话是不?让我一刀子把你灭了!”
荣骅筝眨眨眼。
这两人敢情都是老顽童不成?
庆礼将军摩拳擦掌,笑米米的看着荣骅筝,像是看一个大功臣似的,“丫头啊,可否让我看看两位殿下?”
荣骅筝还来不及答,庆礼将军就在原地踏步,兴冲冲的自得其乐的笑,“哎呀呀,哎呀呀,这可是大郢的喜事啊,先皇和孝颐皇后在天之灵也该安心了……哎呀呀,哎呀呀,要是慕容老头子知道他妹妹有了孙子还不得乐死,他早就想将那兵权甩手还给皇家了……哎呀呀,这事儿还是天大的喜事啊,怎么就不早些和我说说呢……”
庆礼将军的反应委实太激动了些,荣骅筝看得目瞪口呆!
不过,还有更让她呆住的是,庆礼将军傻笑完,熊掌一掌又一掌的朝胜国太傅的肩膀上拍去,拍得胜国太傅瘦削的肩膀像是风中落叶的抖啊抖,但是胜国太傅这回倒没有骂他,还能径自的端着一杯茶悠闲的喝,也没有呛到。
荣骅筝心里给了他一个服字,对他竖起来大拇指。
不过,同时,她心里还有一个疑惑,庆礼将军所说的慕容老头子指的是谁?
难道是……宇文璨的舅舅,孝颐皇后的兄长或者弟弟么?
庆礼将军拍着胜国太傅的肩膀,然后乐呵呵的歼笑道:“死书呆,唉,你说啊,这事儿该不该告诉慕容老头子啊?”
胜国太傅眼皮都没抬一下,淡淡的道:“慕容可比你年轻。”
庆礼将军哼了一声,张嘴就骂人,“死书呆,你还真是……”他说了几个字想起了什么,胸膛一直,点点头,道:“那倒是,三人当中我也算是最大的了,所以尔等日后见了我都得尊称我一声大哥!”
胜国太傅轻飘飘的瞟他一眼,“这会儿在做白日梦呢?”
“哟,不说我最大么,叫声大哥就不乐意了?”庆礼将军径自激动,让荣骅筝看得眼睛都忘了眨,这两人关系可真够好的啊,真的让人想不到呢!
庆礼将军激动完,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对荣骅筝道:“丫头啊,去了军中到时候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慕容老头子哈,那家伙因为孝颐皇太后的事儿和皇上腿儿的事儿已经好久未曾踏入过京都了,他这一辈子都在怨着先皇呢!那头老头子看着人模人样,但是性子活像是一头牛,犟得跟什么似的,你人灵气,到时候得替我好生劝劝他啊,我和死书生已经好久没和他喝过酒了……”
荣骅筝听出了个大概,道:“慕容……将军现在在何方?”
“在西南边疆呆着呗,已经呆了六年了,这可是太平盛世呢,六年像话么,弟妹一直在挂念着呢……”庆礼将军说时,眼圈红了一下。
“将军莫担忧,慕容将军如此明事理,会想通的。”
“希望如此。”庆礼将军红着眼撇过头去,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哎呀,我这一把年纪了还这样,真是让你看笑话了。”
荣骅筝笑着摇头,“朋友之间,相互关心相互关爱很正常。”
庆礼将军没有回话,撇过头好一会才回头瞪荣骅筝,“你丫头怎么会说这样老道的话儿呢,谁说我关心那慕容老头子了,我只是不想他老死在边疆没人替他送终罢了!”
还嘴硬!方才还没说两句就红了眼圈的人是谁?
荣骅筝很没好气的想道,但是她并没有说出来,她怕庆礼将军会恼羞成怒的一掌将她给劈了。
庆礼将军看荣骅筝想笑不笑的,心里很没好气,不过,想到了什么,一本正经,语重心长的道:“丫头啊,你和皇上的路虽然不好走,但是要好生的走下去啊,我委实不想再度看到先皇和孝颐太皇后的事儿再度发生一次啊。”
荣骅筝点点头。
“死书呆其实做法挺正确的,你确实需要强大,你没有皇后身后的势力,如果想要站在皇上身边,你只得靠自己力量了。靠着你自己的力量让所有人都认同你。”庆礼将军语重心长,“死书呆给你能力,我能做的不多,就给你一个展示能力的战场吧,到时候,你可不要让我们失望啊,靠着自己能力攀上巅峰的人会让所有人尊敬和膜拜的,我希望我有生之年能够匍匐在你的脚下。”
庆礼将军这一番话情真意切,句句都是规劝和期盼,那些话温暖得让荣骅筝动容得眼睛都红了,她点点头,垂着头道:“谢谢将军!”就凭着庆礼将军这一番话,荣骅筝就觉得,就算不为别的,就为了他们这一番情谊和期盼,她也要全力以赴!
“好了,不说这些话了。”庆礼将军觉得自己今儿恶心话儿说得够多了,自己差点也恶心到了,放轻了力度拍拍荣骅筝的肩膀,道:“一个女子人家带着两个孩子不容易,在战场上带着两个孩子又不让人说闲话的更不容易,你真的要将孩子带到那里去么?这路途颠簸,不知道孩子能不能受得了。”
荣骅筝笑,眼底亮光一闪,笑着道:“没关系的。”
经过这一段时间,她在布阵破阵的时候对空间移动有了很大的想法,她现在空间移动的能力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提高,她可以一次性的移动数百公里!
她不打算坐马车,她自己用空间移动能力可以很轻松的到达目的地。
“那就好。”庆礼将军点点头,摩拳擦掌的对荣骅筝道:“既然事儿都谈妥当了,那就将两位殿下带过来给我瞧瞧吧?”
荣骅筝看着庆礼将军的动作有点哭笑不得,但还是点点头,转身朝着自己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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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黄昏时分.皇宫
“砰砰!”
连续的物体坠地的声音响起,一个极其俊美,身穿龙袍的男子拍案而起,俊眸虚眯的盯着垂着头的夏侯过,“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夏侯过已经甚久未曾见过自家主子如此失控了,垂着头将事儿重说了一遍:“夫人后天要和庆礼将军一道到边疆去。”
“庆礼将军那老家伙是疯了是不,边疆是什么地方,他竟然胆敢将筝儿带到那里去?!”宇文璨唇瓣紧抿,一把扫掉桌面上所有的奏折,“他知不知道筝儿已经够苦了,怎么还能够让她去那种地方!”
夏侯过垂首不语。
“夏侯过,立刻将筝儿和两位殿下从老师的府上接回来!”宇文璨唇色都白了。
夏侯过文言膝盖跪地,“皇上请三思啊!”
“夏侯过!”宇文璨黑眸阴沉,紧紧的盯着他。
夏侯过眼睛闭上,恭敬的道:“皇上,这事儿是夫人选择的,您不是不懂夫人,以夫人的性子,她不愿意做的事儿没有人能够强迫她去做,况且……现在的夫人需要一个战场,战场……也需要她啊!”
他何尝不知,皇上不过是心痛了,他心爱的人,虽然不能随时随刻的在陪伴在身边但是还能天天收到属于她的消息,知道她所做的事儿,如果她去了战场,远在千里万里,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够收到关于她一丁点的消息……
再者,皇上已经让夫人没有归属感了,现在还要让她千里迢迢的去跋涉,去用性命去上战场,怕她吃苦,怕她劳累,怕她受到一定点委屈……
更怕,她再也不要能够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怕,自己的余生,没有她的陪伴!
这些,夏侯过都明白。
而且,他还知道,皇上这一刻其实是带了点恨的,他在各方面都能够强势的发挥,能够将一切把握在手里,唯独,不能将夫人护在羽耶下。
这是他这辈子做过的最懦弱的事情……
他的人生第一次出现了懦弱这个词……
“皇上,还请让夫人前往吧,那个地方,应该要有属于夫人的功绩……”
宇文璨没有说话,但是已经冷静下来了,眼睛静静的看着宫门外的一个方向,好久之后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第二百三十八章
送走了庆礼将军,后天就是大军前往西南边疆的时间了,荣骅筝之后却显得有些心不在焉起来。
在胜国太傅的府上住了三个多月,这段时间荣骅筝因为要照顾孩子,还有胜国太傅的个人原因,两人甚少会一道同桌吃饭的,如果小屁孩没有去荣骅亭那里的话,她就和小屁孩一道在房间里
吃饭。
当晚,胜国太傅却叫她一道到客厅一起用膳。
荣骅筝一开始以为胜国太傅是因为她即将离开才会这样,在一顿饭将要用完的时候胜国太傅却道:“今晚进宫一趟吧。”
这段时间胜国太傅虽然甚少言语,但是荣骅筝吃食却不差,虽然菜肴算不上多丰盛,但是每顿却有一一碗好汤送到荣骅筝的饭桌上。今儿虽然是和胜国太傅一道用膳的,但是荣骅筝面前依然
放着一碗上好的汤。
胜国太傅说话的时候荣骅筝正在喝汤,他话出口的时候手中的汤匙‘铿锵’的一声掉落到碗里,一些汤水从碗里溅出来,一些许飞到了她的衣袍。她忘了要拿出手绢擦拭污渍,怔怔的看着他
,“太傅何出此言?”
胜国太傅明显是放下手中的筷子,抬眼看她,淡淡道:“如此看着老夫作甚,这不是你心中所想么?”
胜国太傅的目光一瞬不瞬的,荣骅筝被他这样看着,情不自禁的撇开眼。
胜国太傅道:“此次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够回来,既然现在有机会可以见一面,何乐而不为?”
荣骅筝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上一次离开时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还在,她至今仍心有余悸。她不怕刀枪剑影,不怕枪林弹雨,但是,那样的一种感觉她真的害怕再度面对一次。
她还怕,自己去了可能就不想走了……
其实吧,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那样果断,她也是一个胆小的人,她害怕别离……
胜国太傅看她眉眼中全是不确定,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个丫头平日里行为和思想极其先进大胆,什么事儿都敢尝试,迷阵这些如此复杂的东西别人要花上十年或者大半辈子才有所成果,她
区区三个月却青出于蓝。如此不凡,如此大胆果敢的人,此刻却连见心爱的人一面都不敢……
感情,既让人变得强大,也让人变得怯弱啊!
“后天正午那老家伙的军队便要出发了,听老夫一句劝吧,今儿进宫见一次皇上吧,莫要到时候后悔了。”胜国太傅也不多说,话罢站起来离开了客厅。
荣骅筝回到房间,一直犹豫不决。
胜国太傅对她说的事儿她也不是没有想过,相反的,事实上,在庆礼将军离开之后她就一直在想,她到底要不要进宫去见宇文璨一趟,然而想了几个时辰,直至现在也下不了决心。
“呀呀!”就在她坐下床沿垂眸考虑的时候,床榻上两个小孩子发出呀呀的声音。
荣骅筝回过神来,转过头看两个孩子,赫然发现两个孩子长大着小嘴巴齐齐‘呀呀’的看向她,荣骅筝温柔的垂头在两人的小脸蛋上个人亲一个,轻声问道:“你们可是也想见父皇?”
“呀呀!”小公主明显的听懂了荣骅筝的话,小手挥阿挥的,嫣红的小嘴巴咧开,笑得眉眼弯弯。
小公主旁边的小王子也‘呀呀’两声,伸出柔软的小手抓住荣骅筝的一角衣袂。
荣骅筝轻轻的伸手拿开小王子软乎乎的小手,将自己的食指给他抓着,翘了翘唇角,“弦儿也想父皇了?”
小王子平日很安静,如今也张着嘴巴连声发出喜悦的声音。
荣骅筝看着两个孩子,沉思片刻,咬咬唇,站起来将属于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遍,这才朝着门外轻轻唤道:“青衣。”
“请夫人吩咐。”青衣单膝跪地。
荣骅筝让他起来,看着自己收拾出来的四五个包袱,拿出一个自己放到一旁后将其他的递给青衣,“我要进宫一趟,我一人带不了那么多东西,这些东西就有劳你在随大军一道出发的时候带
上了。”
“是,夫人!”青衣领命。
荣骅筝朝他点点头,让他将包袱拿出去之后自己将一个要经常用的包袱背在身后,才想走到床沿去抱过两个孩子,想到了什么改而走到书桌旁拿出一张纸,抓笔疾书,然后将它交给了在门外
伺候的丫鬟。
“呀呀……”荣骅筝还没走近,就听到了两个孩子类似兴奋的声音。
她的孩子到底是有多聪明啊?
荣骅筝没好气的笑,垂眸用指尖一人点一下小鼻尖,眼睛眨啊眨的嗔道:“你们两个小家伙这么喜欢父皇啊?一听要去找父皇就笑得这么开心,就没见你们对我这个伟大的母亲笑得那么开心
,这么不给我面子,小心我不带你们去见父皇哦!”没人知道,荣骅筝在说话的时候既高兴又心酸,孩子到底是会想念父亲的啊,就算是为了孩子,她也该到宫里一趟啊。
两小孩一听,嘴巴齐齐扁了扁,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荣骅筝。
“哟!有进步,还懂得装可怜了!”荣骅筝仰头大笑,觉得这两个孩子真是上天赐给她的宝贝,怎么能这么可爱呢?
垂头在两人的两人用力的各自印下一吻,抱起他们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止不住,“我的小宝贝怎么就那么懂事呢,乖,莫急,我这就带你们去见父皇哈!”
“呀呀……”两小孩笑得可高兴了,发出来银铃般的笑声,然而他们的笑声还没有停止,他们所处的场景就已经变换了。
一秒不到的时间,荣骅筝使用空间移动能力就从胜国太傅的竹房子移动到了宇文璨的寝宫内殿。
这个时候时辰已经不早了,但是内殿里却没有一个人,她定下来的时候两个孩子看到一瞬间转换了的场景不但没有害怕,反而笑得更高兴了,呀呀的抓住荣骅筝的衣袍,眼睛朝一旁的龙榻看
去。
“我的小宝贝哦,都三个月了,竟然还记得这里……”陌生又熟悉的环境让荣骅筝一颗心瞬间满了起来,她笑着垂头看两个孩子。
孩子现在六个多月了,长得非常好,身子很健康,能坐得端正,爬得老快了,荣骅筝一手抱一个也有点累了。她走到龙榻处,才想将孩子放到龙塌处,身后传来咚咚的响声,荣骅筝还没有回
过头,便听到尖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来者何人,胆敢进入皇上的内殿!”
说话的人是宇文璨寝宫的几个太监,他们一直奉命守在外殿,一直未曾见有人进来过,听到里面有女子和小孩的声音传出来的时候愣了一下,有点不敢相信,立刻跑了进去。
而映入眼内的果真是一个女子和两个小孩,他们顿时毛骨悚然!
要知道,皇上的寝宫可不是一般的地方,守卫尤其森严,连只苍蝇也飞不进去了,只要是人都不可能进的了去的!
所以,他们第一感觉便是荣骅筝三人是——绝对不是人!
他们这么一想,顿时怯弱了,声音都开始不稳起来,“来,来……者何人!”
荣骅筝闻言转过头去,张了张嘴吧才想开口,那几个太监眼睛一眨,眼睛睁得更大了,齐齐下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望娘娘降罪!”
“尔等还认得我?”荣骅筝挑眉,慢悠悠讲孩子放在龙榻处,看着两个孩子在上了龙榻后手脚开弓的在床上腾腾的爬。
“认得,认得,娘娘凤颜小的怎能不认得!”几个太监连声答道。
开玩笑,怎么可能不认得,她可是这世上第一个进的了这宫殿的女人啊,他们之前可是向孙悟空借了金光火眼的,记得牢着呢!
再者,皇上在她走了之后亲自临了一幅丹青,挂在这内殿好几天才取下的,连续见了几天,怎么可能不记得!
凤颜?
荣骅筝听着这个词眼睛睁了一下,“你们……”但是她话还来不及说,一个蓦地出现的高大身影让她顿住了话,眼睛看着那一处,再也移不开来。
在下一秒,两个不停的挥腾着四肢在龙榻上爬啊爬的两个孩子,在皱巴巴的龙榻上抬起头来,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再度从龙榻里面,像一只小马儿一样咧着挥腾着四肢朝龙榻外面奔去,嘴巴
里“呀呀”的说着话。
宇文璨看着一大两小的三人,黑眸一深,道:“你们都退下去吧。”
太监们在两个孩子从龙榻里爬出来的时候眼睛差点变成了心形,他们的两位小殿下怎么长得跟仙童似的!
宇文璨的话出来,他们只得依依不舍的移开目光,灰溜溜的垂着头走了出来。
所有人走了,内殿里只剩下一家四口,宇文璨和荣骅筝对视了几秒,荣骅筝眼圈差一点就红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宇文璨,荣骅筝多么庆幸自己今儿来了,“宇文璨……”
各位亲爱的,很抱歉,今儿依然的思绪有点乱,一直在思考着要不要让他们见一面。最近剧情很慢,依然明天好生生调整一下,相信会好起来的,给依然一点时间哈!
第二百三十九章 心有灵犀
一大两小,眼睛都睁着看向自己,眼里全是看到他的欢喜和满足。
宇文璨瞬间感觉到,自己是如此猛烈的被需要着,那种需要比这个国家,这国家的所有百姓的需要更为之强烈,仿佛自己的出现是他们心中最大的期盼,没有什么东西比他来到他们面前更重
要了!
他忍下心头那一股猛烈的触动,脸色平静的朝三人走了过去。
“咯咯……”然而,宇文璨人还没走到龙榻边沿,活泼漂亮的小公主就已经爬到龙榻边上,眉眼弯弯的朝他伸出小短手,咧开的小嘴巴露出一点点乳牙,看起来非常可爱。
“竹儿!”小竹儿的小身板挨着床沿,宇文璨真怕她从床上摔了下来,加快了步伐一把将她搂起来,他一手掌撑着她的小屁股轻轻的拍了一下,“坏丫头,下次可不准爬到床边哦!”
“咯咯……”被久违了的父皇抱住,小公主丝毫不介意自己父皇拍在自己小屁股上的那一点劲儿,一双小腿儿在宇文璨的腹部踢啊踢的,一双小手软绵绵的放在宇文璨的肩膀上,笑得小脖子
往后仰,一幅欢喜不能自胜的模样。
这臭丫头!
荣骅筝看着竹儿那模样很没好气,伸手捞过一旁的弦儿抱在怀里。
宇文璨在竹儿的小脸蛋上用鼻尖轻轻蹭了蹭,逗得小公主笑个不停,抬眸看向荣骅筝,黑眸幽深,“今儿……怎么来了?”
“嗯?啊?”荣骅筝没想到宇文璨会问这么一句,咳咳两声,垂下头看向两个非常开心的小朋友,清了清喉咙道:“那啥,竹儿和弦儿想你了,要来找父皇……”
“是么?”宇文璨黑眸眯了眯,看着她脸上还算不错的神色,好半响没有说话,过了片刻,在荣骅筝架着弦儿的小身子,让他在床榻上尝试着站立的时候,他道:“弦儿开始学走路了?”
“嗯,最近这几天一直尝试着站起来。”荣骅筝答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弦儿和竹儿在胎儿的时候吃得好的原因,还是西光老头给吃的养胎圣品起了作用,弦儿和竹儿的小身板长得很结实,身子骨和四肢都非常有力,才六个多月,最近这几天弦儿
已经不满足于只是爬和坐了,有时候他坐在床上的时候自己会攀着临近的东西撅着小屁股站起来。
不过,到底是月数不足,他每一次都没有真正的站起来过,不过他非常聪明,做事不气妥,自己会时不时的便会尝试着站起来,荣骅筝替他把过脉,知道他身子骨能够承受这些才没有限制他,而是放心的让他坐自己想做的事,有时候自己有空的时候也会坐在床上帮着他站起来。
宇文璨点点头,看着荣骅筝的动作,将竹儿放下来,让她趴在自己的腹部,问道:“竹儿可也想要学着走路?”
“竹儿还不行,竹儿在怀着的时候吸收营养就比不上弦儿,现在身子骨和弦儿相比到底也还是差了一点儿,再过一头半个月吧。”
“哦。”宇文璨轻轻的摸着竹儿的后背,目光看向随着弦儿的移动逐渐侧着脸对着他的荣骅筝,只见她侧脸柔和而绝美,盯着弦儿的目光全是温暖和包容,那一刻,宇文璨甚至以为此刻的她身上是带着一道光的,一道神圣之光。
他发现自己眼睛有点不能从她脸上移开了,片刻,他喉咙动了几下,漫不经心的道:“竹儿和弦儿可是会说话了?”
荣骅筝细心的帮助弦儿站立,闻言头也不回的答道:“还没有,虽然他们长得比寻常的孩子快,但是也要过一短时间才行。”
宇文璨唇角翘起,黑眸深深,“他们还不会说话,那么你是怎么知道他们想我了?”
呃!
荣骅筝防不胜防,她以为那话题已经过了,听宇文璨这么说脸儿红了又黑,咬牙回头瞪向他:“我猜的不行啊!”
宇文璨笑得温柔,“猜?怎么猜?”他俊眸闪烁,“敢情筝儿还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你才是蛔虫!”荣骅筝这会儿设防了,丝毫不给宇文璨占便宜的机会,仰起脖子辩驳道:“我可是他们的母亲,他们想什么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哼,这个时候无论如何都要强词夺理到底的!
宇文璨挑眉,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我也是你夫君,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我当然知……”荣骅筝其实心里有些不自在,心里头小鹿乱撞的,一时间跟没能立刻的消化宇文璨的话,下意识的张嘴就说了那么一句。
然而,当她意识到宇文璨问的话是什么的时候,她恨不得立刻抽自己两个嘴巴,丫的,让你嘴贱!
不过,比起这个,荣骅筝更想剜宇文璨一眼,丫的,他还真的是够了,为毛无缘无故问这样的话儿嘛!
宇文璨笑,“既然知道,不如说一说给为夫听一听,看看可否猜对了?”
荣骅筝咬牙,垂头一会,抬头的时候笑米米的看着宇文璨,极其无辜的眨巴着眼睛,“我方才说什么了?”
宇文璨看她这样子简直失笑,伸出手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用力一扯,“你啊!”这脸皮!还真是一点亏儿都舍不得吃!
荣骅筝吐吐舌头,一幅我就是不说,看你能把我怎么样的模样。
宇文璨才刚想伸手再度扯扯她的脸皮有多厚,小公主就伸出一只手抓住他伸出的那只手的一点点衣袂,他的怀里扑腾扑腾,“呀呀呀呀!”
“哟!我的小宝贝真懂事!”荣骅筝那叫一个得意,脸上眉飞色舞的,凑过脸儿在小公主的脸蛋儿上重重的印上一吻,“小宝贝啊,真不愧我这么疼啊,爱死你了!”
宇文璨挑眉,荣骅筝瞥宇文璨一眼,得意的对着小公主道:“小宝贝啊,你要记得哈,无论是谁,只要是欺负我,你就要站出来哈!”
“好了。”宇文璨黑眸看向她,在她鼻尖上捏了捏,“别教坏孩子了。”
“我两个小宝贝可聪明了,你以为是随随便便就能够教坏的么!”荣骅筝哼道。
看荣骅筝一幅得意的模样,宇文璨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说她为好,一方面实在喜欢她这眉眼张扬的模样,一方面也舍不得怎么说她,最后只能叹息着道:“筝儿啊,你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害臊啊?”
荣骅筝咳咳两声,才想开口说些什么,弦儿此刻却扭着身子挣开了她的手,自己朝着宇文璨爬去,宇文璨伸手将他抱住,一手一个孩子。
被抛弃了的荣骅筝为自己默哀了三分钟,想到了什么,皱眉对宇文璨道:“对了,我来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你是在这寝宫里的啊,你方才在哪里,去做什么了,怎么会一下子就来到这儿来了?”
“你猜猜我到哪里去了?”宇文璨瞥一眼她淡淡的开口问道。
荣骅筝顿住,沉思片刻,没一点思绪,泄了气,瞪一眼他很没好气的道:“宇文璨,这招儿不好玩!”猜猜猜!老是让人猜!这让她想起来之前两人在码头见面的那一次,他也是这样让她猜的,一点意思都没有!
丫的,如果她能想到那里还用猜啊,她直接说出来了!
“其实,半刻钟之前我还是在这里的。”宇文璨道。
“嗯?”荣骅筝皱眉,“你方才才刚从这里离开?”
“嗯。”宇文璨点点头,道:“至于你到达这里的时候我大概是在宫门处吧。”
“宫门?”荣骅筝脑子快速的转着,“你要出宫?”时间都是晚上了,他出宫作甚去?
难道……
荣骅筝心一跳,倏地抬眼看他,才想开口说什么,宇文璨看着她,眉眼含笑,“看来你猜对了,我方才打算到老师的府上去看看。”
“你……”荣骅筝呆住了,原来宇文璨竟然想出宫去看她!
原来,不但是她想在出发之前见他一面,原来他也是!
荣骅筝脸上那震惊的表情让宇文璨摇了摇头,这丫头如此震惊作甚,难道她以为这世上只有她会想着见他,他就不会想她了么?
荣骅筝怔怔的看着宇文璨,这一刻,她才算是明白什么叫做心有灵犀!自己的移动速度够快,算算时间,其实宇文璨出发的时间比她还要早。
“在出到宫门的时候突然之间感觉到了你的气,想着你可能来了,就回头了。”宇文璨道。
荣骅筝咽了咽口沫,就算她现在功夫很不错,但是关于气这个东西,她至今感觉仍然是微薄的,所以,她通常甚少能够根据气去判断一个人的存在和位置。
“你……”荣骅筝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宇文璨黑眸直勾勾的勾着她,俊眸像是有魔力似的,看得荣骅筝心头荡漾,下意识的咽了咽口沫。
咕噜咕噜!
她咽了咽口沫,眼睛盯着他的眼睛,然后视线往下移动,最后来到他的唇瓣处,有些艰难的开口,“既然猜对了,可有赏?”
现在先发一更,因为六千的话还差点儿不够,半个小时后还会有一更,么么~~
第二百四十章 关于爱情的探讨
宇文璨也看向她,目光炙热,“有赏。”
“什么赏?”
“……”
“咳咳!”宇文璨咳了两下,身子慢慢的向前倾,目光有些迷离,“既然你不说,那我可自己索……嗯……”
她话还没说完,唇瓣已经被人紧紧的吮/吸住。
两人怀里各抱了一个孩子,在两人接吻的时候两个孩子非常安静,大眼睛看向对方,眨啊眨的,嘴巴扬起的笑堪比小天使。
一吻罢了,荣骅筝气喘吁吁的,但是她有点意犹未尽,有些不满的低头看向怀里的两个小孩,伸手在两小宝贝的鼻尖上轻轻刮了刮,“因为你两个小家伙,我可是亏大了!”
“好了,都多大的人了还和小孩子计较!”宇文璨轻声呵斥。
荣骅筝皱着鼻子哼道:“假惺惺!”也不看看,在她话出来之后他自己笑得多高兴!
闷骚的妖孽!
对,妖孽!
荣骅筝起的牙痒痒的,如果不是他太妖孽了,她怎么可能会化身为色女?
那可是自毁形象的表现啊!
她瞪向他,小声的为自己辩驳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并不可耻,一点也不可耻!”
她给了自己一个完美的理由,抬眼看到宇文璨笑得更好看了,她心头都在飘荡了,实在忍不住,屁股挪啊挪的,向宇文璨身侧靠了靠,“宇文璨。”
他笑,“为夫在。”
她一把踢了脚上的鞋子,双腿蹬尚了床,从床榻的一端绕过两个孩子自身后抱住他挺拔的腰,将脸侧放在后背,下巴在他后背磕啊磕,撞得他的脊骨咚咚作响,“宇文璨,你会不会笑得过分了?”
“连为夫的笑都要管了?”宇文璨如此问道。
“难道不能管了?”
“……”
“……”
两人安静了好一会儿,荣骅筝也静静的靠在他的后背,不再有小动作了,轻声问道:“宇文璨,你现在也快三十了,其实……你信不信爱情?”
后背传来柔软的触感,她气息浅吐,鼻息在他后颈缓缓的撩拨着,他身子不着痕迹的僵了一下。他定神,没有回答,反而问道:“为何这样问?”为何,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还要问这样一句话,难道她以为,如果他对她不是爱情,他们现在能够如此亲密的在一起么?
这丫头,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荣骅筝这会儿也没计较他不答反问的行为,收紧抱住他的纤臂,目光有些疑惑,有些迷茫,带了些回忆的道:“其实这句话我并不是问你的啦!或许你不知道,其实,在和你在一起之前,我
从来未曾想过爱情两个字,或者应该说,我从来未曾想过要一辈子陪伴在一个人的身边。比起这些,其实我更喜欢研毒,制造武器,我觉得,我的人生有了这两样东西就够了,想要用一身毒来行走天下,谁对我好我可以让谁起死回生,谁惹了我我就让他再也翻不了身,我一直觉得我应该过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的。”
“爱情这东西我觉得负担太重了,总是和要生要死的挂钩,会让人爱别人躲过爱自己,为了它有人甚至终生不得自由,这样的日子还有什么意思呢?”
“而且啊,我曾经想过,我的日子会舒舒服服的过,然后到了三十岁左右,到了要成家的时候,就再找一个人合着过算了,过不过去就离婚……就和离,没什么大不了的,谁少了谁会活不成啊!”
宇文璨听着,第一次听到了有人这样说的,而且那人是个女子。这会儿连他都觉得不可思议了,“三十岁才想这样的事儿?”
荣骅筝哼声,“三十岁怎么了?女子三十岁才是最美的好不好?姐我天生丽质,定然三十似十八!”
这丫头哪里来的,竟然这么说话?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儿的,除了她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
宇文璨眉眼都弯了,给了她面子没有笑出声,只是道:“筝儿,做人要懂得害臊!”
“我怎么不懂得害臊了?”荣骅筝嗤声,“要是我不懂得害臊我定然说我三十要比十八来得动人!我三十岁啵啵脆!”
“好了好了!”再说下去就不像样儿了。
“哼!”荣骅筝冷哼一声,好半响没有说话,好久之后才道:“其实那是我以前的想法啦。”
两个孩子非常贴心,在荣骅筝抱住宇文璨的时候,他们就滴溜溜的从宇文璨的身上下来了,两人比赛似的蹬着四肢跑向龙榻的一侧,来来回回的抓着东西玩耍。
“现在呢?”宇文璨柔声问道,说时,眼睛看向她交握在自己胸前的一双纤白的手,目光缱绻。
他记得之前她还让他休了他,想要离开王府,想必就是为了这个吧。
“其实,直到现在,我还会想,我怎么就将之前那些想法抛诸脑后了呢?我怎么就爱上了你呢?明明之前我是那么那么的讨厌你……”她皱了皱鼻子,有点不服气,但是眼底里却全是心甘情
愿,“而现在,我觉得,你就是我这辈子的爱情,爱上你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正确的事了。”
“我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人会比你对我更好了,再也没有人能够让我心甘情愿的爱上了。最近我一直都在思考着,是不是爱情这东西并不广泛,真正的爱情是,一个人如果真的爱一个人,那么,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人能够让你动心了,无论那个人多好。”
他纠正,“‘不是再也没有人能够让他动心,无论那个人多好’,而是无论那个人多好,都再也得不到他的一眼!”
他纠正一句,想到了什么,想要淡淡的加上一句,但是却还是没有说出来,只在心底轻轻的道——真正的爱情是,一个人的前半生的所有都仿佛是为了她的到来而做准备的。
她嘿嘿直笑,腿儿艰难的从后方环住他的腰肢,丝毫不保留的赞美道:“哎呀,还是我夫君厉害,说的话儿总是比我的来得动听!”
宇文璨没好气,双手抓住她教缠在自己腰间的双腿,双手后挽,托起她的臀部,做了一个背着她的动作。
她非常享受,双手改而紧紧的攀着他的脖子。
两人坐着,却做了一个一人背着一人的姿势,看着委实奇怪,要是夏侯过见了定然会翻白眼,“歪腻也不带这样的!这儿还有两个孩子呢!儿童不宜!”
“宇文璨啊,我有时候会想,你怎么能够这么这么好呢!”荣骅筝用力的赞美。
宇文璨自动将这句话撇过,改而道:“你确定我今晚的话儿是最动听的?”
“那是!”荣骅筝可骄傲了,啧啧两声,“看来上天对我不薄啊,怎么就给了我这样的你呢!”她真的是幸运的,做人能活两辈子,这辈子还能遇见这样一个爱她的人,还有两个漂亮的孩子,她的人生可谓是圆满了。
虽然,现在的她还是没名无份的。
他静静的听着,行头仿佛有碧波在荡漾,然而,这个时候,他突然来了一句,“筝儿,现在为夫才知道你原来如此懂得甜言蜜语。”
荣骅筝不乐意了,挽住他脖子的手改而捏他的耳垂,一点也不留情,“你什么意思啊,什么叫做甜言蜜语?我这叫做真情告白好不好?真情告白!”甜言蜜语在荣骅筝的眼里可不是一个好的词儿,在她眼里这个词就是贬义词!
其实,这一番话如果是上辈子大大咧咧的她肯定是说不出来的,看电视看到这样的对白鸡皮疙瘩都会掉一地。但是,这辈子实在是有太多的感动,太多的意料之外,太多的人生感悟了,而且,有了孩子,她的心思都变得细腻了。所以,今晚一个感动,就说出这样的话儿来了。
“宇文璨啊,要不你今晚也发表一下爱情感言?”她说时,坏坏的攀过脸去在他的侧脸亲了一下。
宇文璨回过头看她,“你可饿了?”
她闻言也不多想,立刻伸手摸摸肚子,答道:“你别说,还真的饿了,今晚和太傅吃饭的时候才吃到一半……”她说到这里,顿时顿住了,瞪向他,“你在转移话题?”
“……”
“喂,宇文璨,你太不够意思了,难得我今晚这么有兴致,你……”
“你现在每天不都是要吃四顿么,今儿你才吃了三顿吧?”宇文璨依旧道。
“小气鬼!”荣骅筝有些生气,“吝啬鬼!亏我说了那么多,你一句都不回么?”
“呀呀呀呀!”小公主远在龙榻一侧看到荣骅筝如此激动,禁不住的过来凑热闹,四肢蹬啊蹬的爬过来,一溜烟的爬到宇文璨的身上,像是攀树一样攀爬。
宇文璨放开托住荣骅筝臀部的手,改而抱住小公主,对外面道:“夏侯过,让御膳房做些膳食过来。”
被抛弃了的荣骅筝将身子往后一抛,华丽丽的躺在了龙榻上,有模有样的叹息,“唉,常言道女儿上辈子是父亲的情人,看来一点也没错,我天天看着她还比不上你。”
宇文璨很没好气,在荣骅筝不知道的时候回头看向她的目光柔和得让时光为之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