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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的毒妾全文阅读

作者:陌上依然     鬼王的毒妾txt下载     鬼王的毒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一十章 开端

    当天,皇帝寝宫里哭声一片,皇后,还有其他妃嫔,还有皇帝生前伺候他的人,俱跪地哭泣,四位王子四人脸色俱凝重,连连跪在床边一动不动。

    皇帝去了之后,在所有大臣赶过来之后,在所有人敛声屏气之中陈公公宣读了遗诏。

    皇帝的遗诏内容既在人意料之外却又是情喇中的,废当今太子宇文翟,立宇文璨宇文璨为帝,皇后,还有其余的妃子俱封为皇太妃。

    这个消息一出来,最受不了的是皇后,当即的也忘了什么端庄典雅,忘了宫规矩,倏地站了起来,“不可能,皇上怎么可能废了翟儿,这一招定然有假,本宫怎么从来不曾听过有什么遗诏!陈公公,你擅自编造遗诏,该当何罪!”

    陈公公眼睛还是红着的,闻言脸色平静的跪地,“回太妃,奴才不敢。”

    “闭嘴,狗奴才!”皇后气得脸色都白了,匆匆的过去就要夺陈公公手里的遗诏。

    群臣俱被皇后这阵仗吓到了,纷纷上前制止。

    皇后很快就被人拦住了,她不甘心,当着所有人的面大叫着,皇家岩棉板顿失。

    宇文璨看着,冷声道:“全都闭嘴!”

    众人被他突然出声吓了一跳,纷纷住了嘴,不过,大家看到宇文璨好端端的站着的时候,不知情的眼中都闪过怪异。

    “哟,站起来了就是不一样,看人都不需掩盖锋芒了,怎么,之前那个病弱的二王子装不下去了是么?”皇后冷嘲热讽的道,“本宫就觉得奇怪了,平日里多少人称羡你的功夫啊,区区死牢的囚牢怎么就能毁了你的腿呢。”

    宇文璨脸色平静的听着。

    皇后看宇文璨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气得够呛,眼睛在扫到皇帝安安静静的躺着的身影的时候,眼泪滴答滴答的流出来,什么都顾忌不了了,尖着嗓子哭喊道:

    “皇上,你终究是偏心啊,翟儿也是你的儿子啊,你怎可……”

    大王子在出现到现场就未曾说过一句话,闻言不着痕迹的皱眉,微微靠近皇后道:“母妃,让父皇好生安息吧。”

    “你叫本宫什么?”皇后眼色狠利,食指指着宇文璨,一字一顿的道,“本宫告诉你,即便是他登上了帝位,本宫也是太后,不是太妃!不是!”

    宇文璨眸子一眯。

    大王子感觉到了,眼中有着对皇后的无奈,却温和耐心的对皇后身边温言道:“母妃,你近日身子不甚好,今夜露重,还是先行回去歇着吧。”

    “本宫好得很,你莫管我!”皇后声音凄厉,看都不看宇文翟一眼,她眼底对宇文翟的失望却是如此明显,她努力了那么多,皇位终究是被外人拿了去,这让她怎么甘心?

    宇文翟叹了一口气,也不劝了,眸光微微看了宇文璨一眼,再看了一眼陷入了永远安详的皇帝,眼底闪过一抹什么,微微颔首便想先行退到一旁歇一下。

    皇后眼尖,立刻怒目而瞪,“站住,你去哪里?!不孝子!”

    宇文翟温和的眼睛闪过无奈,一言不发的回到了皇后身边。

    当晚皇后大吵大闹的,没有人能够制止得了她,在皇帝被人净完身子送进木棺的时候却有哭得稀里哇啦的,整个人都要软倒了,如果不是因为宇文翟在一旁扶着她,她腿早就软倒了。

    皇帝被送到布置好的皇宫灵堂,皇后也一直在哭,全场就她大哭,好像这样就显示了她比旁人更来得有帝皇心,而且其他妃子只敢细细的啜泣。

    之后,宇文广和宇文霖还有其他几个妃子在拜祭仪式完毕好一会之后便离开了,皇后一直不肯离去,说她要第一晚守夜,这本该是未来帝皇做的事儿,宇文翟好

    生劝着,无果,也不知该怎么办。

    宇文璨淡淡的扫了宇文翟一眼,在跪了三个时辰之后意外的离开了。

    宇文翟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

    皇后却冷笑道:“没心没肺的白眼狼!”

    宫里大吵大闹美得安宁,而在当天晚上,在乔韬安静的府上荣骅筝却也不得安宁,睡眠素来非常好的她当晚却怎么也睡不着,在床上辗转反侧,心里一直想着宇文璨,不知道他现在如何了,皇帝对他而言已算是一个好的父亲,他无论如何也非常伤心吧。

    她想了很多,在午夜时分还没有入睡烦躁得抓住自己的头发扯啊扯的,拍着床痛苦的道:“上天啊,给我一部手机吧……”

    “怎么还不睡?”忽地,她身侧上方出现了一个声音,略微责怪的传进了她的耳朵。

    荣骅筝眨两下眼睛,以为是幻觉。然而,身边的软绵绵的床榻却陷下去了些许,不一会儿,她僵直的腰肢便被人搂住,轻轻的让她靠在那一方宽阔的胸膛。

    荣骅筝背后被传来的温暖弄得心头什么滋味都有,眼睛差一点就红了,她却道:“怎么进来的,又是偷偷摸摸的?”昨天他就是翻墙进来的,这里守卫那么深严,也只有他能够做到丝毫不惊动人了。

    “光明正大的进来你不会害羞?”他淡淡的道。

    荣骅筝咳了一声,不说话了。

    宇文璨眼底微深。

    两人静了好一会,荣骅筝忍不住问道:“怎么就到这里来了,宫里和王府……”

    “宫里有人守着,王府……不回去也罢。”宇文璨淡淡道。

    “不用守夜么?”

    “有人守着。”

    “……王府不回去……可以么?”她眼睫毛扑闪扑闪的。

    他垂眸看她,“你觉得呢?”

    荣骅筝不去看他,说道:“我觉得怎样?你都将人安排进西园去了,竟然还问我。”虽然之前宇文璨说娶云青鸾是情非得已,但是这一点却是她心头的一根刺,想当初她也没有享受过住在西园的待遇呢。

    宇文璨皱眉,“西园?谁住进西园了?”

    还在装蒜!

    荣骅筝瞪他,咬牙道:“云青鸾不是么?”

    “你哪里听来的,她连西园的门口都未曾踏进去过好么?”宇文璨很没好气,她以为世上的女子都是她么,能够轻轻松松的就进去她他的禁地,还很不客气的溜走。

    荣骅筝醒悟,云青鸾骗她!

    不过,她心底有点高兴就是了。

    心里的事儿得了满足,荣骅筝想起了心头最记挂的事儿,轻轻转过身搂住他的脖子,“宇文璨,你是不是很难过?”

    宇文璨不答,搂住她腰肢的臂膀紧了紧,然而想到了什么却松开了些,眼睛轻轻的掩上。

    荣骅筝知道宇文璨是真的难过了,不想说话,她也没有再开口说什么了,静静的挨着宇文璨,手儿在他侧着的背脊轻轻的拍着。

    就在她以为宇文璨不会开口说话的时候,宇文璨却道:“父皇走了,对他来说也是好事,,今儿他至少是安安稳稳的走的。”

    嗯。“荣骅筝应着,叹息着道:“父皇母后现在应该团聚了。”

    宇文璨没说话,微微侧垂头下来吻着她的额角,眼底既有沉痛也有满足。

    “我今天听陈公公说父皇在我们离开了还是笑着的,你是不是对他说了些什么啊,他如此高兴?”他声音沙哑的道。

    荣骅筝脸儿有些发红,却眨巴着眼睛说瞎话,“父皇高兴不是因为你么,你煮了落莲雪子鸡给他吃啊。”

    宇文璨咳了一下,伸手将荣骅筝睁大着看他的大眼眼珠,略微恼怒的道:“话儿怎么那么多呢,快些睡觉。”

    荣骅筝看宇文璨军粮有些微红,眼睛都睁大了,然后拍着床板哈哈大笑,宇文璨没法子,原本还沉闷的心被她这笑靥如花的笑着心情也明朗了不少。打她舍不得了,最后只得以吻封缄。

    “过分,又来这一招。”荣骅筝气喘吁吁的拍打他。

    宇文璨唇瓣翘了一下,有点享受。

    “筝儿,最近能够少出门就少出门。”他突然道。

    荣骅筝正色,心头多多少少明白其中原因的。

    “现在,有不少人会想要你的命子。”宇文璨唇瓣抿着,一句话说得有些困难,而下面一句话却说得有些沉哑,细细的看向她道:“筝儿,进宫里可好?”

    荣骅筝眼睑轻垂,在宇文璨定定的视线中,轻轻的摇了摇头,“宇文璨,那样的话你会更辛苦的。”

    宇文璨听着,黑眸微暗。

    她怎么的懂得那么多呢,知道他进来会举步维艰,知道他暂时不能有太多牵挂,所以,她宁愿委屈自己……

    她怎么可以这样呢,如果她自私一点哪敢多好啊,也不至于他现在心痛得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了。

    细细的吻着她,好半响之后唇瓣抵在她耳畔,低低沉沉的道:“我三天后会正式登基,未来一个月宫里都要大幅度的整顿,官员该留的不能留的也要处理,这一段时间宫里见不得会比这里安全,这里我好歹派了几百人护着,我应该放心些的。”

    荣骅筝嗯了一声,心里有些难受逇蹭着他的侧脸,喃喃道:“宇文璨,别太辛苦了。”

    宇文璨心头很温暖,之间摩挲着她的脸颊好久不说话。

第二百一十一章 生产(1)

    在那一彤后宇文璨是真正的开始忙碌起来了,在之后的一个月里荣骅筝见宇文璨的次数一个巴掌的手指都数得过来。

    宇文璨登上皇位在朝中有不少人持反对票,在他们认为二王子虽然各方面都比别的王子出色,甚至同一件事出自他手就会变得与众不同,变得桎梏完美,然而,他们却还是不看好他。他们认为为君者仁是最重要的,而他没有,曾经残暴成性,曾经滥杀无辜,如此一人登上帝位即将会开启大郢血光的之路,所以短短不赞成他等位。

    然而,皇帝的遗诏明明白白的写着就是由二王子宇文璨继承帝位,即使其他人再如何不满,再如何不能接受,宇文璨还是皇帝,在他眸子轻轻一瞥中全场只能够鸦雀无声,只能够服从。

    不服者,不是被扔出朝廷就是被拉去刑部,扔出朝廷之人无论是他还是后背将终不得踏入京都半步,而被送去刑部的是有去无回。他的作法强悍暴戾,和云淡风轻的表象完全不相符,完完全全的附和着鬼王的称号。

    这做法一出,宇文璨在几天之内就得到了完全的服从。

    以至于,他是大郢以至于整个大陆历史上最快进入状态的新帝,接手的实务和奏折在仅仅几天就在朝堂之上得到了最好最快的解决,而随着他这样的作风,有些事儿也逐渐的改变。

    虽然他进入状态较快,然而他和荣骅筝见面的次数并没有因此而增多,反而有减少的迹象。

    距离上一次,荣骅筝已经十天没见过宇文璨了。

    十多天没见面怎么可能不想念,但是,想念又如何,他是帝皇,日理万机。

    兴许是因为了解他吧,荣骅筝从来就没有因此而有所怨言过,而且他知道他最近在烦躁什么。

    他登基即将一个月,然而至今他仍未有改年号。

    按照大郢的规矩,新帝登基第三天要几天立年号,立年号的同时宣布帝后。

    然而宇文璨登基以来,不顾全朝百官反对在登基第三天并没有立年号,所以他时至今日仍然没有年号,而他的皇后位置一直空着。而他之前的正室侧被赐封皇贵妃。

    云王府拥有百万大军,云青鸾是在宇文璨还是王爷的时候就嫁给他为正室,如今宇文璨都登基了然而他们云王府的嫡女却不能母仪天下,这对他们云姓家族来说就像是朝着他们兴致勃勃的脸面上打了一个响亮的耳光,云氏家族联合亲信和朝中大臣频频朝宇文璨施压。

    最近宇文璨的一举一动都格外小心。

    因为,在这一个月内,乔韬所在的府邸有好几次被数百黑衣人夜袭,每一次夜袭时兵器刀戟的响声都能够把远在几百米的人家吵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在路过乔韬府邸的时候都会发现那里血迹斑斑,完全可以凭借着那血迹想象着当晚是如何的血流成河。

    夜袭几次,第一次时对方明显没有想到那里守卫如此强劲,很快便被消灭,之后的每一次都增加了人数,却没有一次能够得手的。这让对方感到吃惊,对方派出了最强大的暗杀士兵,人数高达几百人,然而对方俱能沉稳的胜利,让他们根本就猜不透乔韬府邸上到底埋伏了多少守卫之人。

    一个月过去了,荣骅筝的肚子大得不可思议,眼看就要生产了,然而,在荣骅筝预测预产期的时候她怀里安静的小宝贝却没有出生,还是乖乖的静悄悄的在她肚子里呆着。

    这让荣骅筝有些许郁闷。当然,她担心的当然不是胎位不正什么的,她的孩子非常正常。

    在她预产期的那一天,宇文璨特意从宫中出来了,那时候荣骅筝的房间门口守着各路人马,然而宇文璨进去她房间的时候却看到荣骅筝在郁闷的吃着东西。她恨恨的咬着东西,两颊鼓鼓的。

    宇文璨看着,笑了一下。

    “怎么了,和包子有仇?”他轻轻的坐在她身侧,拿过她手上的包子懒洋洋的抿着。

    里面是特制的肉馅,荣骅筝非常爱吃,她咬了一口眼看就吃到馅儿了却给宇文璨抢了去,这让她的郁闷再度加深了一层,不禁嘀咕道:“皇宫里山珍海味多的是,偏要来抢我这小肉包。”

    宇文璨听力非常好,挑一下眉。她吃的何时比他差了?

    荣骅筝哼了一声,绞着手指气闷的道:“你不要多想了,我不是故意报错预产期的……”

    宇文璨脸上的笑浅了一下,揽过她微微在她耳际叹息道:“为夫从来未曾如此想过。”他还不了解她么,这丫头看似聪明但是从来不爱弄那些小花招,那些打着生产的名号让夫君前来看一眼的事儿就她这脑子怎么可能想得出来。再者,这世上的事儿啊从来都是两个人的,如果他不愿意来,如果他不想来,她以为他还会出现在这里么?

    荣骅筝松了一口气,她真怕他误会些什么,然后被打上妒妇的名号。松一口气之外,在听到他的自称的时候荣骅筝心里有一丝满足。

    他就算是天下的帝皇,但他却是她一个人的夫君。

    “这样让那么多人守着不太好吧,要不要让大家撤了?”她道。这样太大阵仗了,那些人是前两天就来了,她之前看到过,门口起码有成百人人在,宫里的御医都被秘密的叫过来了,还有接生婆什么的,这阵仗委实太过于庞大了,刚开始的时候荣骅筝当时被吓到了,她肚里的孩子却因此欢腾了几下,瞬间疼得他她龇牙咧嘴的。

    他轻轻的抚着她的肚子,只吐出一个字:“不。”世上太多难产而亡的例子了,他承受不起一丝不好的打击,更扛不起那样的结果。

    他一个字有些沙哑,荣骅筝知道他担心了,心里滋味百般,没有再提这件事儿。

    宇文璨来的时候已经是当天中午了,他还有事儿要忙,在当天下午的时候就匆匆离开了。

    当天夜晚,他睡得并不踏实,连续醒来好几次,第一次醒来将一个隐卫叫了进来,坐在明黄的彼端气息紊乱的问:“夫人现在如何了?”

    隐卫答道:“一切都安好。”

    他松了一口气,躺回床上很快的便睡了过去,但是过不了多久却再次惊醒,然后隐卫再次被叫了进去,隐卫的答案还是一如既往。

    当天宇文璨醒来了三次,第三次的时候隐卫给了相同的答案。那时候距离天亮还有一个多时辰,但是宇文璨怎么也睡不着了,在龙榻上静静的坐到了天亮。

    洗刷完再去上朝,在再次回来宫殿用膳的时候宫殿的外面候着一队人马,其中一个身穿高贵华服的绝美女子站在最前,目光痴痴的看着他,在他走近之后袅娜的跪地行礼。

    宇文璨云淡风轻的踏着步子,眼看就要进入宫殿了,身后的女子快速的叫住他:“皇上请留步!”

    宇文璨脚步一顿,清俊高贵的脸庞面无表情,“下次不要让朕再在这里看到你。”

    云青鸾呼吸一窒,脸上的痴转为哀怨,“皇上,臣妾……”

    他淡淡打断,“何事?”

    她心中钝痛,跪在地上的膝盖被冰凉的大理石磕得生痛,她生生忍下,毕竟这世上不是谁都能够跪在他身边的。

    “皇上是不是很喜欢孩子?”

    他眸眼微闪。

    她拳头紧握,眼里有着愤恨,“皇上,她肚里的孩子不是你……”她话还没说完,他黑眸轻轻一瞥,里面的森寒却让她生生顿住了言语,身子微微颤动起来。

    “云青鸾。”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她的名字。

    她微怔。

    “你应该庆幸你是云王府的嫡女。”

    她唇瓣颤抖的听着。

    “你要是云氏的旁支末系所出,你早在三年前就该死了。”

    她瞳仁微缩,呼吸困难。

    三年前,莫约是她遇到荣骅筝的那一天……

    “皇上……”她心中凄然,脸上却是恰到好处的委屈和坚定,“如你所言,您出身高贵,臣妾血统纯正,所生的孩子……”

    “你觉得可能么?”他语气里没有不耐烦,却全是冰冷。

    自始至终,她得不到他的一眼,连一丝情绪也是奢望。指尖嵌入掌心,她煞白着脸卑微的俯首伏地,“皇上,臣妾此生什么都不求了,臣妾只求一个孩子,只要臣妾有一个孩子,皇上无论让臣妾怎么都愿意……”

    宇文璨淡淡的扫一眼她,“一个孩子罢了。”

    她心中狂喜,才刚抬起头来,他却道:“随意找一个人生吧。”

    她脸色一白,接着一青,再一紫,颜色来来回回的变换着,看起来好不精彩。

    这绝对不该是一个帝皇说出的话,在场之人,不单云青鸾,其他人脸上也很是精彩。

    宇文璨说罢了,云淡风轻的转身,连一眼也不留给仍然伏地之人。

    她颤抖着抬起头来,她的贴身宫女赶忙过来扶起她,她狠狠将之一把推开,漂亮的眼睛里的委屈全数被恨意代替,阴森决绝得让人不敢直视。

    最近更新少了,很抱歉,实训是小组形式完成的,依然不能独立走开啊,下个星期二实训就要演示了,到时候就好了。下面来个小剧场补偿大家一下吧,大家别打偶哈!

    小剧场:

    然:听说明天要生产了?

    筝:明天?终于啊……肚里的小宝贝就是不安生。

    璨:不安生的何止是肚里的小宝贝?

    然:一天心脏就受不了了?

    璨:……

    筝:夫君心脏如何了,快过来让我把把脉。

    然:……

    璨:好。(勾着唇伸出手)

第二百一十二章 生产(2)

    对荣骅筝来说她肚子虽然非常大,然而她却并没有因此而遭罪,她肚里的小宝贝一直非常乖巧,她想她肚里的宝贝定然是懂得疼母亲的,不然怎么会从来不闹呢。

    然而,在预产期翌日,荣骅筝却收回了她之前的那一句话,她咬着牙道:“可真会折腾啊。”

    荣骅筝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已经连续痛了好几个时辰了,身上全是冷汗,嘴唇都要的出血了。

    荣骅筝知道,在上辈子的时候也有些人的预产期并不准,有些甚至推迟了一个多星期才生产,有些会提前,她想她应该不急,可能肚里的孩子还舍不得出来,所以她并不着急,只是心里难免有些忐忑。

    她的孩子即将出生了。

    她好想看到小宝贝的模样,好想知道他们到底像谁。

    这一天早上好的时候她肚子还好好的,她一切都非常正常,这一个多月以来她最大的消遣就是看书,所以她这天理所当然的也去了书房看书。

    她去书房的时候乔韬明显有点不赞同,“要看书让人将书拿到房间里不也一样么,书房什么东西都没准备,要刚好在那里肚子痛起来该如何是好?”

    荣骅筝没有生产过,她并不知道生孩子的痛到底会有多痛,她当时并不在意,挥手道:“没事儿,我能熬得过来。”

    乔韬当时看她的眼神非常不赞同,为了影响了她的情绪便也不说话了。

    在距离用早膳一个半时辰之后,荣骅筝就后悔没有听乔韬的劝告了。

    当时荣骅筝正在看书,看得津津有味却不忘时不时的摸摸肚子,她肚里的小宝贝有时候会调皮的替她一两下,动作却不大。

    她书看了几十页,刚看到她最感兴趣的,心里正兴奋着呢,肚子串流一点点疼痛并不在意,快速的一页一页的翻着,然而她翻不到几页,原本只是些许疼痛的肚开始传来阵阵抽痛,她当下倒抽一口气,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那一种疼痛就像是天崩地裂那般,巨大的痛楚从她腹部传出,像要将她撕裂似的,痛楚连续传来,荣骅筝手中的书当场就掉在了地上。

    门外伺候着的人听闻小许响声却不敢有多怠慢,慌忙推门而进,恰好看到荣骅筝一手扶着桌子忍着痛,当下就明白什么事儿了,赶忙将荣骅筝扶着放在台架之上,急急忙忙的将她抬去万事俱备的寝室。

    寝室距离书房并不远,然而荣骅筝当时却觉得走了好久,疼痛加上略微的恐慌让她呼吸都有些困难。

    “夫人,叫出来,痛的话叫出来。”闻讯而来的产婆一边走着一边道。

    荣骅筝当然知道要叫出来,但是不用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叫不出来,想要张开嘴巴肚子传来一阵疼痛让她瞬间的阖上,并用牙齿紧咬着下唇。

    产婆在一旁看得干着急,生产那么痛怎么能忍着呢,但是荣骅筝又是主子她不敢说什么,看她吸气混乱又道:“夫人,要注意呼吸。”

    荣骅筝努力的尝试让自己冷静,让呼吸回到正常的频率。

    当人将荣骅筝抬回寝室的时候荣骅筝额边的发丝已经湿透了,疼痛仍在继续。

    而当时的宇文璨正在和几个心腹大臣商议政事,事儿刚聊到一般,而且是说到关键之处,宫殿门外便响起了一阵响声。

    当时几个心腹大臣因为被人打扰略微不悦,宇文璨眸子蓦地一深,对几个大臣道:“众卿家请先行回去,朕有重要事儿要办。”

    几个大臣呆住了,嘴巴张着,他们想问他们现在所说的就是国家的大事啊,这全国的事儿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了啊,有什么事儿比这还要重要的?

    当然,那几个大臣好歹也在官场上混了几十年了,观言察色还是懂的,皇上素来淡漠的目光染上了他们从来未见过的炙热,他们当然不能做浇灭那难得的炙热的人,便非常识相的拜别了。

    即使宇文璨速度再快,在换了衣袍去到乔韬的府上的时候已经过了一个半多时辰了。

    他唇瓣紧抿着,步子平稳优雅,一点也看不出凌乱和匆忙,当然,如果忽略他胸前精致皱巴了一团的布料和少扣了的一个盘扣的话,他的一切都非常优雅自如。

    在走来的一路上直到踏上荣骅筝的房间的走廊,他听不到丝毫的尖叫声,他唇瓣抿得更紧了些。

    “筝儿如何了?”来到荣骅筝的寝室门口看到乔韬正在外面来回的踏着步子,他问道。

    乔韬脸色有些不好,“连续痛了两个时辰都还没有生的迹象。”

    还没有生的迹象?

    宇文璨眸色深了一下,旋身就想踏进寝室。

    守在门边的丫鬟和御医看到宇文璨的瞬间惊了,纷纷惶恐的挡在宇文璨跟前,下跪叩首道:“皇上,使不得啊!”女子生产虽然是家族幸事,然而对男子来说却是血光之灾啊,皇上一国之君,如何能进去?

    宇文璨黑眸淡淡一扫:“滚开。”

    众御医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为江山社稷着想,皇上请三思!”

    宇文璨抿唇不答,笔直的挺着挺傲的身躯,黑眸穿过空间看向那边的床榻之上,恰好看道平日里爱笑,灵气动人的她油光水滑的黑发被汗水一层层的打湿,凌乱的散落在耳旁,露出的光洁漂亮的额头堆出了好几个褶皱,十指紧紧的抓着身下床单,脸色唇色俱发白。

    他仅仅看了一眼,便不再看,淡淡的对挡着路的御医道:“社稷暂时还不劳众卿家费心,比起这个众卿家还是多想一下自己的家族吧。”

    众人听了冷汗涔涔的冒了出来,然后,路中间默默的让出了一条路。

    他踏着平稳的步子过去。

    荣骅筝床榻旁的产婆看到宇文璨惊了一下,却不敢多说什么,一直在旁边做自己该做的工作。

    他道:“还要多久才能生?”

    “羊水还没破,不,不知道……”产婆哆嗦着嘴巴道,说罢,她安抚道:“皇上请莫忧,夫人这情况并不少见,有些人甚至痛上两三天才生呢。”

    “两三天?”他黑眸一眯,“你在和朕说笑么?”

    产婆呆住了,谁有胆子和皇上说笑啊。

    “她痛了两个时辰了。”他云淡风轻的再道。

    产婆连声音都不敢出了,原来在皇上心里两个时辰已经是一大段时间,她后悔说了之前的那一句话了,要是夫人真的痛上两三天再生的话,她想此生小命定然休矣!

    “还要多久?”

    产婆咚的一声跪了下来,五体投地。

    “宇……宇文璨……”荣骅筝抖着唇瓣道。

    他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抚上她汗湿的额,“要乖些知道么。”要乖些,什么事儿也不能有,她要一直陪在他身边。

    她眼睫毛颤了两下,道:“出去……”

    他掌心紧了紧。

    “出去……”

    他站了起来,依言出去了。

    房间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然而在此看向荣骅筝的目光多了一抹……崇拜?

    荣骅筝的痛了好久,从早上到正午,再到旁晚,她一直就痛着。

    随着时间的推移,乔韬府上每个人连喘息都开始变得小心了。

    荣骅筝这一痛连续痛了七个时辰,十四个小时,在午夜降至之时一直守在门外的让人突然听到里面传出一阵声音,“夫人,痛的话别忍着,要叫出来啊……吸气,呼气……用力……”

    门外的人听了耸立的眉峰动了一下,以旁人根本察觉不到的速度瞬间没了影子。

    荣骅筝松开了咬紧的牙关,唇瓣动了动:“好,好疼……”

    话出了之后,一bobo撕裂的疼痛袭来,她眼前差点发黑,她不自觉的尖叫一声,顿时察觉身边有人抓住了她的手,她更用力的回抓,指甲深深的嵌入那一抹宽厚的掌心。

    “乖,我在这,莫怕。”她听到有人在她耳边轻声呢喃。

    她眼泪流了出来,不知道是痛的还是怎样,“宇文璨,好疼!”她竟然在这个时候说完整了一句话。

    她声音娇娇糯糯的,还带了一点哭音。话一出,她便被人抱住,耳边是沉稳有力而温柔的声音,“乖,呼气……吸气……用力……”

    她乖乖的照做,嘴巴却连连叫着痛,莫约一刻钟后声音都沙哑了,而他在耳畔轻轻的说着话,轻轻的埋在她颈侧的黑眸听一次那叫声眼中的红丝多一分。

    “出,出来了……是个王子!”

    众人松了一口气,宇文璨在她额际浅浅一吻,她胡乱的扬起脖子转着脑袋,疼痛继续。

    宇文璨黑眸闪过一抹慌乱,众人亦被吓了一跳,产婆经验足,赶紧将手上的孩子交给一旁的人回头一看,赫然看到被子那处还有些高度呢。

    片刻后,房间再次传来了产婆的声音,“这回是个公主呢,一胞双胎,大喜啊!”

    然后,门外所有人均跪了下来,在衣袍摩擦的声音中荣骅筝晕厥了过去。

    怀中人顿时身子一软,宇文璨身躯一僵。

    产婆连忙道:“皇上莫忧,夫人累得晕过去罢了。”

    连续痛了那么久,荣骅筝算是能忍的了。

    “孩子呢?”他在她额上印上一吻,问道。

    一个丫鬟将孩子抱到宇文璨面前,孩子五官漂亮得足以让万物黯然,此刻他的头发黏糊糊的,眼睛紧闭着,漂亮的小嘴巴静静的闭着,一丝声响都没有发出来。

    这样乖巧的孩子却让有经验的人都觉得怪异,却没人敢说话。

    宇文璨伸手接过来,原本还乖乖巧巧的孩子伸出小拳头有力的晃了晃,在触及宇文璨胸前的衣料时轻轻的抓了上去。

    宇文璨一怔,唇瓣一翘,眉眼顿时柔和起来。

    他轻轻的将孩子放在荣骅筝身边,看那一大一小挨着,黑眸深深,看看大的又看看小的,清俊的眼底全是满足。

    “朕的公主呢?”

    丫鬟赶紧抱了过去,不同于王兄的乖巧,小公主正扯着小嘴巴放声大哭。

    宇文璨却笑了,清俊的眉眼漂亮得不可思议,他伸手接过,在她和荣骅筝神似的小鼻头上轻轻一点,“小公主,欢迎你的到来。”

第二百一十三章 冬至快乐!

    如今已经是冬季了,天气逐渐转冷,树木枝条沉哑干枯,低下的花草泛黄枯萎,整个世界一片萧索寂静。

    然而,荣骅筝生产的那个午夜,京都发生了一件举世震惊的事儿——乔韬府邸方圆一里左右,原本已经凋零的花草树木全数开满了花,无论是开花的树和花草还是不开花的花草树木,在那一天晚上全数开了花,而且,花朵奇长惊艳动人,在夜间发出水晶般流光溢彩的荧光!

    荧光五颜六色,流光溢彩,将原本黑暗的夜晚照得华美琉璃,漂亮得让所见之人完全呆住了,深深的以为自己身处险境之中。

    荣骅筝房间里的人不知道,然而,房间之外的人却清楚的见证了那样的一幕,在荣骅筝第一个孩子出生的那一刻,外边的世界开始变化,四周已经没有了生气的植物以一种让人不敢置信的速度抽出了绿叶花朵,而在小公主哭声响起的一霎那,黑暗的天际瞬间被漂亮的彩光代替。

    墨黑的天宇下方,有那么一个地方,溢彩透亮,恍如仙境。

    所见之人均被这样的一幕震惊得目瞪口呆,人人均愣愣的看着溢彩玉砌的世界,完全忘了他们身后紧闭的门后方还有他们伟大的天子。

    房间里面是点着莹亮的蜡烛的,房间里光线亮如白昼。然而,在这样光线的衬托下外面应该沉黑一片才对,而不是应该如是的透亮,房间里面的人逐渐的也察觉到了外面的怪异之处,心底纷纷疑惑,暗忖外面是点了多少灯笼啊,外面怎么亮得这模样?

    待里面一切安顿完毕,丫鬟和产婆见天子再次也不敢多逗留,识相的端着东西推门出去,然而,在门打开的一瞬间,外面流光潋滟的世界瞬间便把她们给镇住了,丫鬟手中的盆子纷纷掉落在地,发出咚咚的声音。

    “太,太不可思议了……”没有人听到了刺耳的声音,纷纷愣愣的呢喃。

    荣骅筝寝室的床榻是特制的,非常大,足足可以容纳六七个人。此刻床榻已经让人换了干净舒爽的被辱,宇文璨将怀里的小公主安置在床榻里面,他才想小心的躺进去,然而被那响声弄得眉宇皱起。

    “怎么回事?”

    夏侯过现在的身份随着宇文璨成为天子高了甚多,然而他还是习惯伺候宇文璨左右,此次他也跟着来了。他一直在门外候着的,替听到荣骅筝生了一个王子冷峻的眸眼竟然红了,咚的一声跪地朝着东边的方向叩拜三下,抬头之后见证着世界的变化,想站起来的动作变成了伏地叩首。

    他身边的所有人的动作和他一致,顶礼膜拜。

    听到宇文璨的声音他勉强的回过神来,出声让门外呆住的人离开,他情绪有点激动,在回话的时候显得不是特别的利索,“皇,皇上……”

    宇文璨察觉了,眯眸看了过去,门外正是璀璨夺目时。

    他愣了一下,然后胸口顿时被什么填得满满的,好像有什么要从他胸口溢出来,黝黑的眼眸闪过一抹如水般的流光。

    他察觉了,轻轻的摸一下眼角,在沾到一颗晶莹的时候却勾着唇笑了起来。

    “宝贝,谢谢你。”他俯身轻轻的抚着荣骅筝睡得甜美的脸儿,在上面浅浅的印着吻。他原本打算浅浅一吻便罢了,然而他却怎么都停不下来,她的鼻尖脸颊额头下巴耳朵全数都吻了遍。

    门外的夏侯过低着头不敢看,刚听到宇文璨沙哑的声音的时候眼圈却忍不住红了。

    多美好的一幕啊,连上天都忍不住为之锦上添花。

    “让画师将外面的画下来。”他边宽衣边道。

    夏侯过神色一亮,他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夫人晕了过去还没看到这样的一幕呢,她是最大的功臣,怎么也得让她看看啊。

    再者,如此美好的时刻,怎么也要留一些见证才是。

    这样的一幕,是历史长河上从未发生过的,在当晚,整个京都突然之间从沉寂变成了如白昼般的喧哗,赞叹声此起彼伏。

    那样的美景,在天亮的时候才散去,天地间的植物恢复了原来的模样。

    然而,没有人认为那只是一场梦,他们这一件历史的见证者。

    而当天晚上,一个慈眉善目的和尚静静的站在月色下,欣慰的看着那一方美景,虔诚的朝着乔韬府邸的方向拜了拜。

    那一天晚上发生的事儿荣骅筝都不知道,当天晚上浑浑噩噩的被人叫醒来小姐,她在混混沌沌的睡了过去,期间她根本不知道她是如何小解,又是谁在旁边。当晚

    的记忆除了疼痛其他的一切都非常模糊,当她再次醒来的时候房间已经摆满了早点。

    她眼睫毛动了一下,眼睛还没睁开旁边便响起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醒了?”

    她愣了一下,然后神志猛地清晰起来,“宇文璨?孩子呢?”

    “让奶娘抱屈喂奶了。”宇文璨正坐在床沿的凳子上,闻言伸手将她扶起。

    荣骅筝身子原本就被调养得非常好,在生了孩子之后她脸色也很好,闻言松了一口子,道:“快抱过来给我看看。”

    宇文璨点点头,边拿过为她准备好的衣袍替她套上边吩咐旁边的人去将王子和公主抱过来。

    荣骅筝心里很是期待,她按捺住,看向宇文璨道:“你怎么还在这里,不去上朝?”

    “嗯。”他淡淡的发出一个单音节。

    “这样好么?”他才登基一个月就……

    “傻瓜!”宇文璨没好气的捏她鼻尖,“有何好不好的,大郢还不至于因我一天不上朝便毁了。”

    说得也是,她点头,伸手让宇文璨伺候她套上外袍。

    “宇文璨啊,两小宝贝怎么样?”她原本想看到孩子自己慢慢看的,但是她心里现在像有蚂蚁在上面爬似的,挠啊挠的,他怎么也忍不住。

    宇文璨让人伺候她洗刷,闻言眉眼荡漾开一抹笑,“好。”

    他仅仅是一个字,然而她的心就更痒了,要知道宇文璨那丫的可吝啬了,时至今日他还没赞美过她呢,一个好字胜过千金万金啊。仅仅一个字,她一双大眼睛在洗刷的时候都忍不住往门口看去,抓心挠肺也不过如此了。

    宇文璨将之看在眼里,坐在床沿将她散落在耳边的发丝勾到耳后,浅浅的笑。

    在两个小孩子被抱着过来的时候荣骅筝正抱着碗喝着鲤鱼粥,看到被两个奶娘抱着的孩子手上就没动一下了。

    宇文璨皱眉,轻声呵斥道:“好好喝粥!”

    荣骅筝不但没有听话,甚至将手中的碗交给了身边的丫鬟,对两个奶娘道:“抱过来给我。”

    两个奶娘依然将怀里的孩子抱了过去。

    可怜荣骅筝只得一双手,她还不会怎么抱孩子,只得抱住其中一个。

    她首先抱在怀里的是个小王子,在被荣骅筝抱在怀里的时候他原本紧闭着的眼睛睁开了,黑亮亮的看着荣骅筝,漂亮的小嘴巴咧开一个好看的弧度,吱吱的发出一点声音。

    站在一旁的奶娘因此松了一口气,她听说小王子出声到现在都还未出过声音呢,大家都再传是不是小王子声音有问题,看来是大家多想了……

    小王子,这么小就懂得认人了啊。

    荣骅筝看着,心中全是满足和感动,眼圈顿时就红了,她垂头在他的脸颊上亲一下,吸着鼻子道:“小宝贝,谢谢你来到我身边。”

    宇文璨就知道她会如此激动,伸手抱过另一个奶娘怀里的小公主,挥手让奶娘出去,他坐到床边道:“好了,你刚生产,激动对身子可不好。”

    荣骅筝吸着鼻子,轻轻的点头,眼睛却舍不得从她怀里的孩子脸上移开。

    孩子抱在怀里软软暖暖的,昨天还和她同呼吸共血脉,如今能够在她怀里躺着了,这种感觉真好。

    她的孩子啊,怎么能不激动。

    “我要看看女儿。”她眼中带泪的笑着道。

    宇文璨和她交换着抱。

    荣骅筝抱着女儿傻乎乎的笑,两个孩子虽然现在才第二天,但是可能以为在她肚子里吃东西吃得好吧,皮肤没有一层黄,而是晶莹的瓷白纷嫩,看起来漂亮得不

    可思议。荣骅筝看看宇文璨怀里的儿子再看看自己怀里的女儿,心中既是满足又是得意。

    她看着孩子笑,宇文璨则看着她,眉眼间荡漾的温柔足以让人一眼沉溺。

    这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好,然而,荣骅筝发现了一点小小的不足,嘟着嘴巴遗憾的道:“为何女儿要像我?”

    他挑眉,这不好么,这才是他最觉得满意的。

    她不无遗憾,“女儿儿子都应该像你啊,现在好了,儿子像你,女儿像我,儿子比女儿还漂亮……”

    宇文璨俊脸一黑。

    “我可不像你那么闷骚,要是儿子的性格像你,女儿的性格像我,一个静然一个活泼好动,几岁的时候会不会被人认错性别?”

    宇文璨的俊脸黑如锅底。

    “哇……哇哇……”兴许是知道了自己被母亲嫌弃了,荣骅筝怀里的小公主突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哭声。

    荣骅筝傻眼,然后在哈哈大笑,“哎哟,真聪明,果然像我!”话罢,在小公主漂亮的小脸蛋上吧唧的一亲。

    宇文璨看着也笑了。

    今晚喝了凉茶肚子痛啊。各位亲爱的冬至快乐!

第二百一十四章 平安夜快乐!

    坐月子真的是一个痛苦的过程,身在其中的荣骅筝有点苦不堪言。

    第一件事便是洗澡问题。虽然如今天气较为寒冷,一两天不洗澡并没什么,但是如果要连续一个月不洗澡,那简直跟要了荣骅筝的老命差不多。

    荣骅筝上辈子是南方人,从来未曾在低于零下的地方生活过,每天一趟澡是最基本的,所以,这一次当她被要求要一个月后才能洗澡之后荣骅筝几近崩溃。

    在生完孩子第二天晚上她便要求洗澡了,然而宇文璨特意派来照顾她的嬷嬷却怎么也不让荣骅筝洗澡,苦口婆心的一边劝荣骅筝一边不让荣骅筝下床,荣骅筝咬着牙忍了一个晚上。

    一天之后,荣骅筝直接吩咐人放好热水给她,她要净身,一旁伺候她的人听了全数呆着,没有人敢有所动作。

    荣骅筝眯了眯眸子。

    嬷嬷再度搬出那一套说辞,“哪来的狗屁思想!”荣骅筝听得耳朵生茧,从牙缝挤出几个字。

    “夫人,奴才不是倚老卖老,但是爱惜身子的人哪里会在坐月子的时候洗澡的。”嬷嬷如今四五十了,宫中几十年让她性子严谨而有礼数,听了荣骅筝粗鄙的话儿也没大惊小怪,在旁边利落的指挥着人端来热水热毛巾,用擦拭身子代替洗澡。

    坐月子期间不能洗澡在大家的心中是一个真理,无论荣骅筝如何强调要洗澡,都没有人听从她的吩咐,荣骅筝没法子,只得窝在床上用两盆热水擦身子,边擦边忿忿不平,“丫的,擦身和洗澡是有多大的差别啊!”

    连续几天没洗澡,她都觉得自己身上快要发臭了,只要她抬着手臂凑近鼻尖,总觉得自己身上有着奇奇怪怪的异味,这让她有点无法接受,好端端的怎么这样折磨产妇呢!

    澡没洗好,荣骅筝的脾气也跟着变得不好了,荣骅筝在作为孕妇的时候没有发作的燥脾气倒是在坐月子间发作了。

    在孩子出生之后,宇文璨第二天会宫里之后好几天没空过来,这会儿不过是刚进荣骅筝寝室门口,才想靠近坐在床上的荣骅筝,她一个劲儿的瞪他:“别过来!”

    会被她这样喝住他便不是宇文璨了,他眉头都没皱一下的跨着长腿就走近,“怎么了?”

    “让你别过来!”荣骅筝恼怒得脸颊都发红了,脾气一来手上的书直接往宇文璨身上砸。

    旁边的人看着出了一身冷汗。

    夫人,你砸的那个人可是大郢的一国之君啊,恃宠而骄也要有个限度啊。

    迎面砸来的超厚书卷,宇文璨伸出手轻飘飘的接住,修长优美的手捏着书卷靠近她,在荣骅筝龇牙咧嘴的瞪视中将书卷放到她床头上。动作做完,他才刚要坐下,她屁股便挪啊挪的,一把缩进了床角。

    宇文璨俊眸虚眯。

    看什么看,就只有你有眼睛啊!荣骅筝瞪了回去。

    “过来。”

    “不要。”她气鼓鼓的撇过头。

    “怎么了?嗯?”宇文璨瞬间软了声线,将手腕上精美的袖扣解开,微微倾身想要拉过她。

    她机灵一跺,接着蹬着腿儿涨红了脸儿的摔着盖了半个身子的被子,烦躁的道:“你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都说别靠近我啦!”

    宇文璨听着,黑眸微光一闪,接着,荣骅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只感觉自己身子凌空了一下,回过神来的时候便连人带被的坐在了优雅自如的男子的怀里。

    荣骅筝这回倒没挣扎了,在他怀里蔫了似的缩着脑袋。

    他双臂攥住她的腰肢,垂首就想在她嫩汪汪的脸颊上印上一吻,她侧脸躲开,亲什么亲,不嫌脏啊!

    他黑眸微暗,唇瓣白了一下。

    “你怎么来了?”荣骅筝弯着身上的被角问道,什么时候不来这个时候来,来闻闻她是有多臭是么?

    “我不能来了么?”他似笑非笑。

    什么态度!荣骅筝瞪他,懒得和他说话,她的心情全数笼罩在连续十天没洗澡带来的阴霾中。

    “嗯?”被瞪的人竟然翘了一下唇角,轻声道:“筝儿?”

    她最受不了他低沉着声音说话了,沉哑悦耳犹如大提琴的乐声,挑拨着她每一根神经,他气息在耳畔轻轻飘散着,荣骅筝心脏跳了一下,然后想到了什么便更加的闷闷不乐了。“叫什么叫!”

    宇文璨臂膀紧了紧,没有继续问话,反而错开话题道:“孩子呢?”

    “让奶娘哄着睡了。”一说到这个,荣骅筝心情便更加的不好了。就这两天她都没有怎么近过她的孩子了,除了哺乳抱了一会她都没敢怎么靠近他们,孩子一离开她她心儿就痒,现在一两个时辰不见想得不得了。

    荣骅筝和别的一些富贵人家不同,荣骅筝是坚持自己哺育孩子的,宇文璨派来的两个奶娘只是时不时看顾着孩子,荣骅筝毕竟还年轻,很多东西都需要向她们请教。

    宇文璨知道了荣骅筝这方面的坚持意外的并没有阻止,想当初他也是由孝颐皇后一手带大的,其中并没有怎么劳烦到奶娘。

    不过,也是因为知道荣骅筝这方面的坚持,所以宇文璨在听了荣骅筝的话儿后眉宇微微耸立,吩咐着下人将孩子抱来:将她抱着换了一个位置,让她跨坐在自己腰上,面对面的对着自己,皱眉道:“到底怎么了?”

    荣骅筝哼声不答。

    “筝儿!”

    “唉呀,别叫了!”荣骅筝脑袋埋在被子之间,闷闷的连续说了好几句话。

    宇文璨一听很没好气,“就因为这个而……?”因为这个而不让他靠近?

    “这个?”荣骅筝倏地抬头瞪眸,“十天,连续十天没洗澡,要不下次换你试试看!”

    她从来就不是乱发脾气的人,但是有些事儿要有个限度啊,之前大雪纷飞她这个南方人都几乎每天都要洗澡的,现在天气不算冷,她身上又总是被人逼着套上一层层衣袍,头上还被包了一匹厚布,这样包着身子每天都会出汗。再者,之前生孩子身子都湿透了,时至今日,她原本汗湿了的头发没得清理过,现在她头上全

    是黏糊糊的,头发全部都湿哒哒的堆成一块儿了,他难道就没感觉她现在很脏么?她都感觉自己身上能刮出一堆泥了!

    他顿时笑了,眉眼清俊好看,在他的吻落下之前,他在她唇角道:“为这个生气不值。”为这个生气不值得,为这个而浪费在一起的时间更不值得。这丫头脑子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要是她的,他都爱。

    这一吻荣骅筝有点措手不及,她现在头发湿哒哒的,头上还有异味,他靠这么近她心就慌了,然而,还来不及躲唇瓣便被人紧紧的吸吮住,辗转缠绵。

    荣骅筝一开始还想挣扎一下的,但是这一吻对两人来说都是隔了好久了,她没忍住,所有的顾虑的小心思变成了炙热的唇舌教缠。

    一吻罢,奶娘便抱着两个孩子出现在寝室了,宇文璨从她们手中接过孩子,抱过小王子想交给荣骅筝然后自己去抱小公主,但是荣骅筝没好气的道:“小孩子的体抗力薄弱,我现在身上全是细菌,抱着只会影响他们身心健康。”

    宇文璨无奈了,大郢属于北国,一个月洗一次澡对有些人来说都是正常的,她也是京都之人,怎么就不能习惯这个呢?

    “你懂医术,洗澡对你现在的身子来说真的没问题?”

    荣骅筝猛地点头,“最大的问题都不会有现在大。”

    “既然如此,你想要怎样便怎样吧。”他拗不过她。

    荣骅筝一听,顿时眉开眼笑,蓦地凑近宇文璨在他完美的侧脸上吧唧一亲,然后就吩咐丫鬟赶紧少几大木桶热水去,她觉得,就她这样子没几大桶水还真洗不干净。

    小王子被放在床榻上了,宇文璨正抱着小公主,她这样横过来亲他差点压到孩子,他想骂她却最终只呵斥道:“就你这性子!”

    荣骅筝笑米米的,有种云开见月明的感觉,闻言更是凑近他捧住他的脸一边吧唧吧唧的亲一边毫不客气的赞美:“宇文璨,你果然是英明的!”

    夹在两人中间的小公主好像很高兴,在宇文璨的怀里扑腾扑腾,“呀呀呀呀呀!”

    荣骅筝看了笑了,伸手在小公主的小鼻尖上轻轻一点,“机灵的小公主哟!”

    小公主听了,笑得更开怀了。

    这边三人其乐融融,在宽大的床榻的另一边的小王子却一个人静静的呆着,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床榻顶,目光异常淡定。

    荣骅筝原本想洗完澡再去和两个孩子玩儿的,但是孩子在旁边没忍住,倾过身子戳戳小王子的脸颊。她动作刚做完,小王子漂亮的眼睛才很淡定的移到她脸上,然后这一看,眼睛就看着她就没有移开了,纯净的大眼里有着欢喜。

    小孩子白嫩嫩肉嘟嘟的,五官漂亮,被他这么看着荣骅筝忍不住对着孩子的小嘴巴亲了过去,吧唧的一声非常响亮。

    这一亲,小王子漂亮的眉眼笑开了。

    宇文璨的脸黑了。

第二百一十五章 你的名字我的姓氏

    一家四口欢乐的玩儿,时不时会发出一阵阵的笑声,看起来和谐又美好,荣骅筝要的热水大家都准备好了,但是伺候的人看到这样的画面却根本没有人敢做打断这一切美好的刽子手,全数中规中矩的侯在一旁。

    荣骅筝眼尖,她虽然玩得高兴但是心里因为一直记挂着沐浴的事儿,所以在玩儿的时候会时不时的留意着门口的状况,看到有人陆陆续续的将热腾腾的水搬进了寝室后方的浴澡堂,对一直抱着女儿不撒手的宇文璨道:“我先去洗澡了。”

    宇文璨眉眼不动一下,看着她吩咐人准备好衣袍,掀开被子就下床,他不紧不慢的将手上的女儿放在儿子旁边,让两人乖乖的并躺着他轻飘飘的就懒腰抱起下床穿鞋的荣骅筝。

    荣骅筝被他吓了一下,拍打他肩膀,“喂,你干嘛?”

    “抱你。”他答得轻松,抱着她在床上站起来迈着修长的腿进入了沐浴堂。

    “咳咳!”荣骅筝咳了两声。

    丫的,你就不能含蓄点么!

    宇文璨欣赏着她的窘态,抱着她腰肢的手掌在她软绵绵的腰上捏啊捏的。

    “宇文璨!”荣骅筝的腰间非常敏感,被他这样捏着整个人又酸又酥又麻又痒,蹬着四肢躲着他又想逃又发笑,“你别闹了!”

    “我怎么闹了?”他脸色自若,自上往下的轻飘飘的瞟她一眼,“爱闹的不是你么?”好不容易来一趟,竟然连亲一个都不让,差点让他以为……想到这里,他

    心头便有些惩罚的念头,手掌下的动作不但停止还变本加厉的滑入了她衣袍下摆,在丝滑的肌肤上点着火,手掌还逐渐往上,在饱满的柔软边沿轻轻的挑/逗着。

    “宇文璨!”荣骅筝被他突如其来来的动作弄得差点炸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他竟然……

    宇文璨眉宇挑一下,俊脸微垂,连她的呼吸一道夺去。

    寝室内伺候的人看着纷纷低下了头。

    一吻罢,荣骅筝少不得气喘吁吁的,身子软绵绵的。

    宇文璨黑眸带笑,掌心越来越过分了。

    “宇文璨,你脸皮别那么厚行么!”荣骅筝被他的动作弄得咬牙切齿,脑子不可避免的开始多想,然后脸儿不可避免的红彤彤,她伸手想要拍他的手,他好整以暇的好心劝道:“莫打了,我手拿开了你可真的要掉下去了。”

    荣骅筝一听,脸儿黑了。

    一路上,荣骅筝就是被宇文璨摸着前进的,她气不过的用一双大眼直直的瞪着他。

    宇文璨也坦然,任由她瞪,在进了沐浴堂之后手掌才从她的柔软上移开,动作利落的将她放在大木桶旁的椅子上,伸手就解她身上的盘扣。

    荣骅筝脸蛋都快要煮熟了,抓住他动着的手,“我自己来,你出去。”

    他似笑非笑,“筝儿,既然进来了,你说说还有出去的道理么?”话罢,在荣骅筝瞪大的眼睛中利落的将她的衣袍全数脱掉。

    两人已经好久未曾裸呈相见,自己如今被剥了个清光,荣骅筝有点恼,“你这个人怎么这样啊,出去!”

    宇文璨眉宇都没动一下,只有黑眸在看到她晶莹雪白的身躯时不可自抑的一深,接着再次懒腰将她抱起,放进了巨大的木桶中。

    热腾腾的水让荣骅筝犹如久旱的土地遇到甘露一样,她嘴巴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叹息,“真舒服……”

    其实她身子每天都有擦拭,就算再脏还是有个限度的,最让她介意的是她的头发。十天来每天包着头,每天出汗,湿哒哒黏糊糊的头发让她恨不得一把将之剃光了。所以,她下水后第一件事不是擦拭身子,而是将头上包着的布条解了——洗头。

    不过,她还未动手,黑长的发丝便被人自后方捧住了。

    荣骅筝可算是记起宇文璨还在木桶外面了,他一动作,她身子一僵。

    荣骅筝沐浴的是花瓣澡,巨大木桶的水面上方飘荡着花瓣,不但香气阵阵还将她圆润肩头上的身子全数掩盖住了,如果不拨开花瓣荣骅筝自己都无法看到自己的身子。

    荣骅筝为此松了一口气。

    “头仰起一点。”宇文璨黑眸深深的看着她的头顶,一手捧着她的长发一手拿着木勺子勺水淋湿她的头发。

    荣骅筝从未被人如此伺候过,以往她都是一个人沐浴的,这样子她有点难为情,“宇文璨,我自己来……”

    宇文璨不答话,手上的动作没顿住,这是他第一次为别人洗头,但是并没有因此而显得笨拙,修长的五指在荣骅筝的发间穿梭,动作既不粗暴也不显得阴柔,温温和和的,轻轻的她的头皮上穿梭按摩,头皮传来的舒服敢让荣骅筝再也舍不得让他离开了。

    荣骅筝忍不住叹息,“宇文璨,你好像什么都懂。”

    宇文璨唇角翘了一下。

    荣骅筝既享受又有点不忿,转着脖子直勾勾的抬眼看他,“你说说这世上你有什么不懂的?”

    没有人会自砸招牌,这个问题他拒绝回答。

    “小气鬼!”她骂道,她话一出口,立刻感觉到头上的手顿住了。荣骅筝恨不得咬掉的舌头,可怜兮兮的睨着罢手的他,“宇文璨,你该不会真的那么小气吧”

    “你认为呢?”宇文璨轻飘飘的瞟她一眼,伸手进入木桶清洗手掌。

    荣骅筝从来未曾被人如此伺候过,方才头上实在太舒服了,而且她现在清洗头发的东西还没清理干净呢,闻言赶紧巴拉巴拉的摇头,笑米米的趴在木桶边沿讨好的道:“瞧您说的,当然不是啦,是可是英明神武的宇文璨啊!”

    宇文璨忍不住笑了一下,“别人是脊梁能屈能伸,你倒是嘴巴能屈能伸啊。”

    “呵呵,皇上过奖了。”荣骅筝说完还盼着宇文璨继续替她按摩头皮的,但是人家对她的恭维视如空气,在她期盼的目光中轻飘飘的转了个身。

    荣骅筝一看他转身神色便沮丧了,现在她头皮上每一个细胞都在渴望着宇文璨的手指,越是渴望就越是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丫的,让你嘴贱!

    什么小气鬼,你应该说大气鬼才是!

    自己说错话的荣骅筝后悔不已,只得自己动手伺候自己的头皮了,不过她手上没动几下,头发竟然再度被拿起了。

    熟悉的气息让荣骅筝心一喜,“宇文璨!”

    宇文璨慢悠悠的嗯了一声。

    荣骅筝转动着脖子看脱去了外袍,挽起了袖子露出好看的手腕的宇文璨,心头腾起一股难以言语的感觉,“原来你是去脱衣袍了啊。”

    “乖点儿!”宇文璨看她脑袋转来转去很没好气,“头转回去。”

    荣骅筝乖乖的转了回去,心里酸酸甜甜的,不过却是难以言喻的高兴,坐在大沐浴桶上将脑袋乖乖的抵在木桶边沿,乐呵呵的让宇文璨伺候自己,一双腿儿却不安分的在水中蹬啊蹬的。

    这丫头就不能安分点么?

    她修长的腿儿在水中蹬啊蹬的,将水面上的花瓣散开,她雪白晶莹的身子在水下放若隐若现,他看了,眸子炙热而幽深。

    “宇文璨,你想到了孩子应该用什么名字了么?”突然之间,玩耍的荣骅筝想起了关键的一件事。

    孩子如今都出生十天了还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荣骅筝早便知道自己怀的是龙凤胎了,但是孩子取啥名的名字却真的有点难到她了,虽然她学识颇丰,但是就是

    不知道应该用取什么好。

    关于这一点,宇文璨在孩子出生的第二天却道:“这个不急。”

    宇文璨说不急,荣骅筝却不能不急这些天都在翻书翻字典。

    宇文璨眼睑微垂,“你的想法呢?”

    “我想不到啊。”她一直找不到好的,但是想到了什么,“要不叫宇文慕骅,宇文慕筝?”

    宇文璨眉一挑,淡定的敛眸,“就叫宇文弦和宇文竹吧。”

    荣骅筝提议被推翻荣骅筝心里有点小遗憾,不过宇文慕骅,宇文慕筝委实是露骨了些,他没反驳荣骅筝已经没什么好计较的了。只是,宇文璨起的名字着实是高深了些,“宇文弦,宇文竹?”

    弦?竹?

    有何意思?

    除了这个,荣骅筝还有一点想不透的,“儿子叫宇文弦可以,但是女儿为什么叫宇文竹啊?”女儿的性子已经够活泼了,再起个男性的名字,会不会长大了真的

    成为汉子?

    “竹,正直,高洁,灵动,有何不好了?”宇文璨淡淡反问,说时勺水替她完成最后一步工作。

    荣骅筝也不是说这个名字不好,竹文雅高洁,还带着一股仙气,她听了心里其实觉得挺好的,只是,“宇文竹更适合男子吧?”

    宇文璨不答,将她头发洗干净后净手一把拿开木桶下方的木塞,让谁一点点流掉,再将洗澡堂里已经准备好的数桶热水用气一掌注进大木桶,然后他慢条斯理的脱掉身上的衣袍,在荣骅筝轰的红了的脸颊中不如木桶中,揽住她滑溜溜的身子。

    坐月子期间不宜进行那啥,荣骅筝将他推开,“宇文璨,你别……”

    “别乱动。”宇文璨深吸一口气,捏着手中的毛巾替她擦身子。

    他的手捏着毛巾从她的脖子上擦拭下去,动作轻柔而强势,容不得荣骅筝躲避。她身上每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这个对荣骅筝来说有点煎熬,他的手所经之处均

    能引起一阵颤栗,特别是当他的手掌进入她的两腿间时,她不得不抓住他的手,“我自己来。”

    宇文璨深深的看着她。

    荣骅筝被他看得想要找一个洞钻去,“别看!”

    宇文璨唇角一勾,“筝儿,我们孩子都生了。”

    “宇文璨,你够了没。”荣骅筝脸皮真的不是厚的那种人。

    “没够。”宇文璨翘着唇角,在荣骅筝咬牙切齿中手掌坚定的挤进她两腿间,捏着毛巾动着。

    荣骅筝这回想死的心都有了,她有手有脚的,为何要坐着等人伺候啊,而且伺候她的还是一个男人!

    丫的,很重口味好不好!

    宇文璨目光很是淡定,一手托起她的臀部一手动着,最后还是荣骅筝被他弄得有点受不了了,好几次差点申银出声,拍着水要枪他手上的毛巾。

    宇文璨眯眸看着,松了手。

    何必折磨自己。

    荣骅筝抢过宇文璨手中的毛巾后忘了自己必须好好清理自己,只想快些从木桶中出去,草草擦完身子才想将毛巾放开,宇文璨淡淡的道:“帮我擦背。”

    荣骅筝牙一咬,想着方才人家可是把你伺候得好好的,擦背什么的如果不答应就显得太小家子气了。想罢,她也就没有扭扭捏捏,依言照做,小手在他坚实优美的后背上动着。

    宇文璨的背部线条美得让荣骅筝猛吞口水,一不小心吞口水的动作过大,宇文璨轻飘飘的回过头看她一眼,“筝儿,怎么了?口渴了?”

    “咳咳!”荣骅筝被自己的口水呛了两下,忙不迭的点头,“是啊是啊,一整天没喝水了。”

    “是么。”他翘了翘唇角道。

    荣骅筝深吸一口气,眼睛也不看宇文璨的后背了,脑子转为想孩子的名字去了。

    她不明白宇文璨为何要为孩子取那样的名字。

    宇文弦,宇文竹,弦竹……

    ……

    突然,她灵光一闪,她眼底的疑惑便被笑意取代,她抓住毛巾也不顾自己还是光着身子,身子光溜溜的就自后方搂住人家宇文璨的脖子,身子贴上人家的后背,笑米米的在宇文璨的侧脸上印下一吻。

    “怎么办,宇文璨,我好像越来越爱你了。”

    后背传来的柔软触感是那么的明显,宇文璨的身躯瞬间绷紧了。

    他压下腾起的火,蓦地将她拦腰抱在身上,两人面对面的对抱着,他眼底处全是压抑,声音低沉的在她耳边道:“再说一遍?”

    荣骅筝一愣,然后笑米米的,没有重复方才的话,倒是挑战他极限似的靠近他耳侧,咬着他的耳朵在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三个字。

    然后,她的嘴唇理所当然的因破皮红肿了两天。

    ……

    宇文弦,宇文竹……

    筝,鼓弦竹身乐也。

第二百一十六章 满月宴

    有时候荣骅筝在想,她到底是嫩了一点,很多事儿并不如她想象中那么乐观的,就如孩子的身份。

    对孩子的身份和宗籍她素来并不在意孩子有了姓不一定就拥有宗籍,人都会有追溯本源,落地生根的想法,人不可能永远的挂着一个空荡荡的名字,却始终不得

    被登记进入族谱。所以,有些东西不是不在意就能够去忽略的,有些事儿必须要去面对,在两个孩子满月的时候荣骅筝对这个忽然有了认知。

    关于这个问题的提出是荣骅亭。

    在那一次从荣骅亭府上离开直到孩子满月酒,荣骅筝都一直未曾将自己的情况告诉荣骅亭,如今孩子满月,荣骅筝觉得如果自己再不将事儿告诉荣骅亭自己真的

    是不配做姐姐了。

    荣骅亭是在小王子小公主满月酒的前一晚收到信后匆匆忙忙的赶过来的,身边还多了一个漂亮精致的跟屁虫,两个一大一小的男孩一路走过来脸色都是紧巴巴的

    ,其中以荣骅亭为最。荣骅亭紧绷的脸在被人领着进入荣骅筝寝室,看到荣骅筝手里抱着两个孩子的时候,瞬间破功,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他身边精致的小男孩和他想法不同,看到荣骅筝后委委屈屈的捏着手指扁着嘴巴的看着荣骅筝,眼神是要有多哀怨便有多哀怨。

    荣骅筝看了,深深以为自己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罪。

    “希宴?”

    “呜!”他小猫似的噎了一声,大眼睛泪光闪烁。

    荣骅筝心虚了,“骅亭,希宴,你们别站门口了,进来吧,不用避嫌的。”

    “呜!”漂亮小男孩巴巴的拉着荣骅亭的衣角再度呜咽了一声。

    片刻过去,荣骅亭的眼睛依旧盯着荣骅筝,也不嫌酸,一点动的意思都没有。

    荣骅筝咳了两声,两个人这才回过神来,紧接着,大家就看到一身锦衣如玉的小屁孩眼角泪奔的挥腾着腿儿巴拉巴拉的朝荣骅筝跑过去,一把的搂住荣骅筝的腰,哭得惊天动地。

    “呜呜,筝姐姐……”

    荣骅筝耳朵瞬间发麻,“希宴……”别太激动了啊。

    “呜呜……”小屁孩心酸的鼻涕眼泪一把把狂流而下。

    多么漂亮的小脸蛋啊,就这样毁了。荣骅筝微微扶额的想道。

    小屁孩对自己的形象好像不甚在意,眼泪鼻涕的全数抹在了荣骅筝上好的衣料上,哭了好一会之后终于进入主题,“筝姐姐,你骗得我好惨……呜呜……”

    这活像是哭诉陈世美的阵仗让荣骅筝头皮蹭蹭蹭的麻了几下,最后不得放下手中的孩子扶着他的脑袋安慰:“希宴啊,大哭伤身啊。”

    “伤身总比伤心好。”小屁孩可怜巴巴的眨着眼泪,继续控诉,“你怎么可以骗我,丢下我一个人就跑了……”

    对话可真是越来越基情,荣骅筝咬牙提醒自己真心不是陈世美,咽了咽口沫道:“希宴,话说你都快七岁了,七岁的男子汉哭哭啼啼的你好意思么?”

    小屁孩哭声果然顿了一下,然后再度哽咽,“但是我开心。”

    荣骅筝的心一下子就暖了,“不是伤心么?”

    “见到筝姐姐就开心了。”小屁孩哼哼哼的,一双被泪水浸透了的大眼睛这个时候转移了目标,一瞬不瞬的盯着两个漂亮的孩子看,原本还平静的,看着看着就

    开始咽口水了。

    荣骅筝没听他哭了,心里松了一口气,在他精致的脸蛋儿上吧唧的亲了一口。

    小屁孩脸蛋别扭的轰的一下红了,捂住脸扭扭捏捏的瞪荣骅筝,“人家都七岁了,还乱亲,男子汉的脸时随便能亲的么?”

    荣骅筝挑眉,低头吧唧吧唧的再亲了两下。

    小屁孩脸更红了,埋在荣骅筝的怀里不说话了,扭扭捏捏的将眼睛看向两个小宝贝,眼底全是渴望。

    哎哟,筝姐姐和璨哥哥的小宝贝怎么那么漂亮呢?

    荣骅筝察觉了他的小心思,才想开口问他要不要脱鞋上床和小宝贝玩儿,旁边被忽略了的荣骅亭这个时候出声了,欲言又止的,“筝姐姐,你……”

    荣骅筝看向眼底痛心的荣骅亭,伸手招他过来近一点,“骅亭,莫担心。”

    “摸担心?怎么可以不担心?”荣骅亭有点无法接受,看看荣骅筝,再看看她怀里的孩子,那世间一绝的容貌让他脑子昏了昏,关于孩子父亲的事儿不用问已经

    知晓了,他深吸一口气,“筝姐姐,你……你是不是犯傻了?!”

    荣骅亭对荣骅筝从来都是尊重和崇拜的,被自己乖巧的弟弟这么说了一句话荣骅筝没什么不悦反道是有一点感概,她弟弟这回真的是长大了。

    “骅亭……”

    “筝姐姐!”荣骅亭打断她的话,少年清俊的脸色不怎么好看,“现在朝中什么形势可知道?你竟然在这个时候……”

    荣骅筝唇角翘了一下,静静的看着她越来越出色,越来越独立,越来越懂得为自己思考的弟弟。

    荣骅亭这辈子原本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可能没什么出路了,是荣骅筝救了他指导了他给了他另一条出路,这辈子他最敬佩最爱护的人就是荣骅筝,而如今荣骅筝用

    这种毫不保留的欣赏的目光看向他,他突然之间就别扭起来了,心中原本的小气愤瞬间浇熄得差不多了。

    唉!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这世上的事儿其实并没有那么多需要解释的东西,人所走的路不都是顺着心走的么?人心自由,想要如何想,想要做出什么决定,人

    怎么可以阻止得了?

    荣骅亭明白,不过他还有想知道的事儿。

    他这个年纪就坐上了礼部尚书的位置不是凭空得来的,他的脑子和思维是少见的聪颖,他想知道的事儿便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儿,上次你到我府上到现在

    不过六七个月,现在孩子都满月了,是不是那时候孩子就已经……”

    荣骅筝点头,“是啊。”

    “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荣骅亭想要高声说的,但是说出的话却全是委屈。

    荣骅筝安抚的摸摸他的头,“当时不方便。”

    虽然荣骅筝如此说,但是荣骅亭心里还是觉得委屈,觉得荣骅筝不应该这样瞒着他,想到事儿是发生在她来到他府上之前,心头好过一点,转念一想方才才浇熄

    的气愤再度自胸腔腾起,,如果皇上早就知道筝姐姐没死,却还要三妻四妾的娶,还有做那么多荒唐事,那么筝姐姐算什么?

    筝姐姐怎么受得了?如今还替他生儿育女?

    荣骅亭想到这脸色异常隐忍,伸手揉着太阳穴,胸口起伏着,努力的克制着自己才不让自己做出不尊重荣骅筝的事儿,却从牙缝里挤出出话来,“筝姐姐,你…

    …我之前不是和你说了么,王爷……皇上终究会是皇上,他身边站的人只会是云青鸾,你这是……你……”

    “骅亭,先别恼,你听我说。”荣骅筝赶紧安抚他,将事儿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荣骅亭听到最后脸上的怒气少了,心里却突突的疼着,眼睛认认真真的盯着荣骅筝,好久之后才干涩着喉咙道:“筝姐姐,你怎么净做这样的事儿?独自前往诛

    狼山也是,如今独自生孩子也是,你到底……”到底是聪明还是糊涂,到底是也没有用过脑子?

    她可知道,就这样的跟着皇上,名分可能是她永远都得不到的东西?

    荣骅筝看向荣骅亭,没有回话。

    荣骅亭秀气的唇抿着,一旁的小屁孩感觉到了两人之间紧绷的气氛,埋在荣骅筝腰间的脑袋蹭蹭的动着,荣骅筝察觉,“怎么了?”

    小屁孩细细声的道:“我想看弟弟妹妹。”

    “你怎么知道一恶搞是弟弟一个是妹妹?”荣骅筝笑着边说让人将他脚下的鞋子脱了。

    “像璨哥哥的是弟弟,像筝姐姐的是妹妹啊。”脱了鞋子的小屁孩动作迅速的爬上床榻,很是理所当然的道。这是他方才观察的时候得出的结论。

    “希宴果然聪明。”荣骅筝毫不吝啬的赞美。

    “嘿嘿。”小屁孩挠着脑袋笑,小身板像只青蛙似的趴在小王子小公主的身边,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人家漂亮的小脸蛋看,好一会儿后深沉的摸着下巴道:“

    嗯,果然比我漂亮多了。”

    荣骅筝失笑,这孩子怎么那么惹人疼呢?想着,再度在小屁孩白嫩嫩的脸颊上印下一吻,“希宴和弟弟妹妹一样漂亮。”

    小屁孩大眼睛亮了一下,想要开口问真的么,但是又觉得男子汉不应该在乎这些,然后羞答答的将脸埋进被辱里,好一会儿才抬头继续看向两个小孩子。

    “筝姐姐,我可以抱抱弟弟妹妹么?”他坐起身子,大眼睛很是渴望的问道。

    荣骅筝才刚想回答,一旁别扭中的荣骅亭便没好气的纠正道:“什么弟弟妹妹,你应该是他们的小叔子,你应该叫他们侄子侄女。”

    “才不要,他们是弟弟妹妹!”小屁孩鼓着两颊瞪荣骅亭,“人家才没那么老呢,你是小宝贝的舅舅,你是老头,我才不是!”

    荣骅亭听到老头二字清俊的脸当场黑了,荣骅筝却忍不住哈哈大笑。

    荣骅筝笑了荣骅亭松了一口气,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屁孩身旁的孩子动着小身板,心头有些痒,情不自禁的就弯腰过去看。

    荣骅筝看着他,笑意浓浓。

    原本小王子小公主的注意力是在小屁孩身上的,意外出来的人成功的夺去了两个小孩子的注意力,小王子轻飘飘的瞟了一下荣骅亭后表示没多大兴趣的转了脸,

    眼睛和小屁孩对视,小屁孩顿时又惊又喜,伸出一指就戳人家小王子的漂亮的脸蛋。

    小公主比较活泼,睁着圆滚滚的眼睛看向荣骅亭,看少年面目如画小公主满心欢喜,挥着小手臂咧开小嘴巴咯咯的对荣骅亭笑。

    “两孩子长得真好。”荣骅亭忍不住赞叹道。那笑声清脆悦耳,停在荣骅亭的耳朵里却像是有一根羽毛扫过胸口似的,整颗心都柔软起来了。方才还装作大人的少年有点手足无措,红着秀气的脸问荣骅筝,“筝姐姐,我可以抱抱她么?”

    “当然可以。”荣骅筝笑米米的,“你叫他们小名,弦儿,竹儿。”

    荣骅亭点点头,弯腰下来抱起宇文竹小公主。

    小公主不怕生,一边咧着嘴巴笑一边挥着软绵绵的小手去抓荣骅亭的衣襟。

    小孩子香香软软的,在抱起的瞬间,他的心一下子就柔软起来了,再也说不出什么不好听的话儿来了。

    这样的孩子真招人喜欢。

    荣骅亭欢欢喜喜的抱着孩子,原本想着不像那些不开心的事儿的,但是脑子腾起的一种信息却让他不得不提。

    “筝姐姐,孩子何时认祖归宗?”筝姐姐可以没名分,但是孩子却不能啊。

    荣骅筝怔了一下,关于这个她还真的没想过。

    孩子一天不认祖归宗,一听就是野孩子,他们就永远没有祖籍,永远不能被记入族谱,于宇文家,他们都是毫不相干的人罢了。

    荣骅亭看她的表情也猜出来了,叹了一口气,“筝姐姐,你太大意了。”

    荣骅筝伸手打了一下荣骅亭,“骅亭啊,你才多少岁啊,怎么记那么爱操心呢,这些事儿其实并不复杂,想多了才会变得复杂,还是别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其实荣骅筝说这话是因为她相信宇文璨,宇文璨从来就不是一个无能的人,她不相信他一辈子都会被那一百万兵权牵制。有些事儿现在做不到并不代表一辈子做不到。

    “就是,骅亭哥哥就爱操心。”一旁的小屁孩特别喜欢小王子,看到情深时还在人家漂亮的小脸蛋上吧唧的亲,那口水弄得淡定的小王子不胜烦扰,转过身留一个小屁股对着小屁孩。

    小屁孩好不嫌弃小王子的小屁股,伸手在上面轻轻的拍。小王子很嫌弃,黑亮的眼睛回头瞟小屁孩。

    小屁孩满心欢喜,看不到小王子眼中的嫌弃,对小王子越看越喜欢,颇为老成的道:“我的弟弟妹妹就该是天家之人,谁敢反对我少不得率领我父王那五十万去踏平谁的家。”

    荣骅亭失笑。

    荣骅筝挑眉,“希宴,这样的话是谁教你说的?”

    小屁孩眼睛微睁,“璨哥哥啊!”

    荣骅筝扶额。

    宇文璨那丫的怎么乱教小孩子啊,他这样的说法很容易让人以为他们这样是利用小屁孩,收养他也是因为他手中的兵权。小屁孩现在还小还不懂,若是将来长大

    了,懂了,会怎样看他们?

    小屁孩何其机灵,一看就看出荣骅筝想什么了,颇不以为然的道:“筝姐姐你也是爱瞎操心,乱想!”

    荣骅筝汗颜,她这是被一个七岁的小屁孩给教训了么?

    小屁孩道:“云贵妃算什么东西,她还真以为云王府手中是有一百万兵权啊,要不是我现在还小,我父王的兵权有一部分落在她哥哥手里,云王府那点兵权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我弟弟那么漂亮那么可爱,当然要认祖归宗了,不但要认祖归宗还要做皇上!”小屁孩理所当然的道:“只要日后我掌握了兵权,日后要是璨哥哥不想当皇帝了,弟弟就是下一任皇帝!谁敢反抗,谁敢有异议,我一枪射死他!”

    荣骅筝听得眼睛都大了,这是一个七岁的孩子说出的话么?

    小屁孩亲着小王子的脸蛋继续道:“我父王的兵符还在我手上呢,要是我满十五岁,失散的兵权全数整合起来的话其他各方的兵权都会被削减,谁敢轻举妄动?哼!”

    荣骅筝伸手捏小屁孩嫩汪汪的脸蛋,“这些你是从哪里学到的?还真够人小鬼大的哈,你现在才几岁,不好好学一些骑术箭术箭术武功,倒是琢磨起这些来了?”

    荣骅筝的力道不算小,小屁孩嫩汪汪的脸蛋儿一下就红了,痛得他哇哇大叫,“痛痛痛,筝姐姐你就不能轻点儿么?!”

    荣骅筝冷哼一声,才想什么,荣骅亭就道:“筝姐姐好了,希宴懂这些是应该的,怎么说他都是天家之人。”

    荣骅筝心里有点发酸,松了手,指腹轻轻的摩挲小屁孩那红了的一块,“小孩子,还是开心的玩儿好,揠苗助长很容易走歪路。”

    “他心中有数的。”荣骅亭笑,“再者,希宴现在可是我的小师弟,有我师傅在,怎么可能让他走歪路?”

    荣骅筝眼睛一睁,“胜国太傅收他为弟子了?”胜国太傅啊,不是不轻易手弟子的么,怎么会收一个七岁的孩子为弟子?

    “嗯,两个月前的事儿。”荣骅亭点头,“希宴身份敏感,宫里只有一个嫔妃,将他交给云青鸾怎么都不适合,让他出宫建府年纪又太小了,这两条路都不适合,最后只能用另外一个法子了。将希宴托给我师傅,一来可以将希宴培养成才,二来师傅的关门弟子可以住在他府上的,一举两得,如是甚好。”

    荣骅筝挑眉,“我可不相信希宴是住在胜国太傅的府上啊。”

    “那只是幌子啦,希宴一直和我住。”荣骅亭笑道。

    “如是甚好。”荣骅筝一直挂心小屁孩,这样安排荣骅筝也算省心了。

    小屁孩实在太喜欢小王子小公主了,在荣骅亭想要拉他离开的时候恋恋不舍的,荣骅筝看他这模样也不舍,就让他在乔韬府上住下了。荣骅筝原本还想让荣骅亭

    也住下的,但是荣骅亭明儿还要上早朝,这里距离皇宫到底是远了些,遂回去了。

    第二天是两个孩子的满月酒,关于满月酒这件事宇文璨早就吩咐好了,在乔韬的府上办,为了隐秘性,这件事并没有让很多人知晓,但是当天来的人却有了几个不在预料之内的。

    宇文翟,宇文广和宇文霖都来了。

    荣骅筝不知道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事儿的,在厅里看到他们进来的时候吓了一跳。

    特别是在看到宇文翟的时候。

    宇文广和宇文霖来她能够理解,为何宇文翟也会来?

    宇文璨可是抢了他皇位的啊,他是完全不介意还是仍心存芥蒂?

    如果心存芥蒂,那他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

    “哟,二王嫂,你还真懂得伤人心,你那是什么表情,我们有那么可怖么?”宇文霖一看到荣骅筝的表情委屈得呱呱大叫。

    荣骅筝收回脸上的表情,很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四王爷,别的人倒是挺好的,你倒是挺可怖的。不过,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在宇文璨登基以后,大王子,三王子还有四王子全数被封为王爷。

    宇文霖闻言,脸上立刻做了一个伤心的浮夸表情,“二王嫂,我的心都碎成饺子馅了。”

    荣骅筝哭笑不得,“你够了,你这样儿封贞怎么不管管你?”

    从荣骅筝口中听到封贞的名字宇文霖笑米米的桃花眼笑意浅了些,不着痕迹的道:“二王嫂知道……”

    荣骅筝打断他,笑米米的抢着道:“当然知道啊,我有让骅亭送礼哦!”

    “是么?”宇文霖笑着笑意越来越淡,一旁的宇文广和宇文翟两人看着荣骅筝抱着孩子好一会,宇文广不忍心宇文霖继续这样勉强笑,遂笑对荣骅筝道:“二王嫂,好久不见了啊。”

    “是啊。”荣骅筝应着,这才记起旁边还有另外两个人,光顾着和宇文霖聊天了。她心里抱歉,赶紧的让人请他们进座。

    “今天想不到会看到三位王爷。”荣骅筝道。

    “你近来可好。”忽然,一直未曾出声的宇文翟出言道。

    宇文翟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儒雅,荣骅筝听着却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后笑道:“甚好,谢谢王爷关心。”其实,对于宇文翟她心里是没有什么介怀的,那么久以来宇文翟好像从来未曾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儿,一直温温和和的,有时候因为太平静温和甚至会让人忽略他的存在。

    宇文翟唇角泛笑,轻轻摇头温和问道:“那天你匆匆忙忙的到底为何时?”

    那天?

    荣骅筝侧眸一想立刻记起他说的可能是她想要偷东西那天,有些心虚,嘿嘿一笑,才想说些什么,一个熟悉的高贵的声音插进来:“那天?什么事儿?”

    依然昨天一直忙到今天凌晨六点,什么事儿都忘了,昨天没更新没说一声,依然在这里给大家道歉,抱歉各位亲爱的!

    今天下午补眠睡晚了,更晚了很抱歉。

第二百一十七章 打扰

    “你来了?”荣骅筝循声望去,赫然看到宇文璨姿态高贵优雅的走过来。

    荣骅筝话落,其他坐着的人则纷纷起身要下跪,宇文璨淡淡的伸手阻止,“既然不在宫中,一切从简吧。”说话间,他已经来到荣骅筝身旁坐下。

    既然他话儿都那么说了,在场的人也就没有下跪了,纷纷回到各自的位置。

    “你们倒是来得挺早的。”宇文璨扫一眼厅内的三位兄弟,不咸不淡的道。

    荣骅筝听着,知道是宇文璨让他们进来的了,包括宇文翟在内。

    “皇兄一举得王子公主,这是天大的好事啊,臣弟怎么能不急着来沾点喜气?”宇文霖桃花眼笑米米的道。

    宇文璨容色不变,懒得理会宇文霖那嘴巴,对于荣骅筝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宇文璨暗暗记下了。四周扫一眼,没有看到小王子和小公主,他道:“弦儿和竹儿呢?”

    荣骅筝刚想回答,一旁的宇文霖便嘀咕道:“二王嫂藏得可隐了,我们来了那么久都没看到呢!”

    “四王爷你确定你来了很久了?你屁股下的凳子可坐热了?”荣骅筝很没好气的瞪他,在回答宇文璨的话儿的时候多了一些无奈,“希宴和骅亭两人抢着要一人看一个呢,我被赶出来了。”

    宇文璨眯眸,“希宴和骅亭?”进了她的寝室?

    荣骅筝叹息着点头,今天是两个孩子的满月宴,怎么也得让他们出来让大家看看,遂招来人去叫荣骅亭和小屁孩,但是话还没出来,一旁就传出声音来了。

    只听到荣骅亭紧张的道:“希宴,你让奶娘抱弦儿,你自己走路都不稳了还抱弦儿,要是……”

    宇文希宴很不服气的回道:“骅亭哥哥你少看扁人了,我力气可不小了,才不会让弦儿给摔着呢,你不要在这里像一个嬷嬷那样啰里巴嗦的好不好。”

    荣骅亭被噎住了,小屁孩的话让他一个俊秀少年咻的红了脸。

    自知斗嘴定然斗不过小屁孩,荣骅亭想转换迂回政策教导小屁孩,然而话儿还未出来,小屁孩怀里的小王子便被人一把抱走。

    小屁孩怒了,边说边抬首:“谁敢抢本世子的弟……”然而话儿还没说完,在看到头顶上那突然出现的俊颜事立刻垂下了脑袋,乖乖巧巧的叫了一声,“璨哥哥……”

    远远看着这一幕的荣骅筝失笑。

    荣骅亭却没给宇文璨什么好脸色,恭恭敬敬的抱着小公主行了一个跪礼。

    宇文璨没说什么,点点头让他起来后径自抱着小王子回到原来的位置。他一坐下,宇文霖立刻起身巴拉巴拉的摇着尾巴走过来,摩拳擦掌的看着宇文璨怀里的小王子,“皇兄啊,这可是侄儿?”

    宇文璨轻飘飘的嗯了一下,对荣骅筝道:“给我一杯热茶。”

    被忽略的宇文霖毫不介意,笑米米的巴望着小王子,“可否让臣弟抱一会?”

    宇文璨似笑非笑,“朕倒是现在才知晓原来四王弟你这么喜欢孩子啊,要不让弟媳赶紧为你生一个?”

    宇文霖脸上的笑一僵,哭丧着脸道:“皇兄,不带这样的啊。”

    宇文璨懒得理会他,恰好这个时候荣骅筝递着茶给他,他扫了一眼,并没有伸手去拿,就这她的手抿了一口,皱眉,“茶味不够。”

    他虽然抱怨,皱着眉还是就着荣骅筝的手抿了两口。

    两人的动作平淡而和谐,并不是什么很亲密的举动。

    然而,看在身边的人的眼里却不是这样的,在帝皇家哪里来那么多的平淡和谐?越是平淡便越是稀奇,再者,宇文璨在做那动作时期间流转着的亲密却是不可忽略的,明眼人都能够看出来那是一种宣告。

    旁边的几人看了,脸色纷纷有些僵。

    只有宇文翟儒雅的看了一眼后撇开脸一笑而过。

    两人什么亲密的事儿没做过,这些根本算不了什么,荣骅筝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自然也感受不到在场的气氛,在他抿了两口之后将茶放回了原位,很没好气

    的道:“那你待会再喝吧。”话罢,从他怀中抱过小王子,轻轻抱到宇文霖面前,“你会抱么?”

    宇文霖一扫阴霾,桃花眼熠熠生辉的看着荣骅筝怀里的小王子,“二王嫂你少看不起人,希宴小时候我可没少抱他。”说时,他将小王子抱了过去,动作并不生疏,还有几分娴熟。

    “哟,不错哦。”荣骅筝有些惊讶。

    “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宇文霖颇为得意,一双桃花眼花朝着怀里的小王子笑得桃花飘啊飘,暗暗说侄儿你可真够给面子的,不哭不闹,以后王叔给你当牛当马也要报答你!

    巴拉巴拉的赶过来的宇文希宴对宇文霖的话嗤之以鼻,“霖哥哥又在说谎了,母妃说之前你是想抱我来着,但是父王说你性子粗暴根本就没给你抱。”

    宇文霖一点也没因话儿被当场拆穿而羞愧,辣气壮的道:“你母妃说的?你当时才多大和你说这样的话儿,就算说了你记得么?”

    “我就记得!我记性可好了,哪像你!”小屁孩不甘示弱,朝他吐吐舌头的跑到荣骅筝旁边坐下,抱着荣骅筝的手臂不肯撒手。

    宇文霖被一个小孩子给气着了,才想反击,然而低头一看,赫然看到怀中的小王子眼白翻了一下。

    现在是怎样?

    他堂堂四爷不但被一个七岁的小屁孩看不起,连刚出生的小毛孩也冲他翻白眼?

    他这是招惹谁了他?

    他瞬间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他就说嘛,长得那么像皇兄的孩子怎么可能那么乖巧,这不,抱了才多久啊就被嫌弃了。

    “四弟好了,你这嘴巴怎么就不能休停一会儿?”宇文广没好气的道,说时,站起来将宇文霖怀里的小孩给抱了过去,低头一看,爽朗一笑,“长得真像皇兄啊。”

    宇文璨唇角翘了一下。

    宇文广抱了一会,笑着将怀里的孩子抱给宇文翟,“王兄可要抱抱?”

    宇文翟儒雅的一笑,“自然要抱一抱的。”宇文翟接小王子抱过去的时候荣骅亭慢悠悠的抱着小公主过来,荣骅筝朝他招手,“骅亭,你从一过来就抱着她不撒手了,快过来歇一歇。”

    宇文霖是一个不休停的主儿,看到荣骅亭怀里的小公主立刻抱了过去,突然手中空荡荡的荣骅亭秀气的脸变得不怎么好看起来了。

    宇文霖视而不见,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公主。

    倒是小公主还真的是个不怕生的主,看到谁都笑,她好像特别喜欢宇文霖,看宇文璨一双桃花眼看向自己大眼儿也回看他。

    宇文霖一怔,接着笑了,“聪明的小公主哟。”

    小公主可聪明了,好像听明白了宇文霖的话儿,咯咯的笑出声来,同时还挥着小手要抓宇文霖的头发,逗得宇文璨心花怒放,要什么给什么,即便小孩子将他头皮拉得生疼桃花眼还是笑米米的。

    “王叔也没什么好送你的。”宇文霖看着怀里的小公主,眼眸闪过一抹什么,从怀里摸出一块温热的软玉,将之放在了小公主的襁褓里,抱了好一会才将她交回荣骅筝的怀里。

    宇文璨看着宇文霖的动作黑眸微微一闪。

    荣骅筝不明所以,抱过女儿侧眸看到宇文广看着怀里的女儿,笑着将她抱给宇文广。

    两个小孩子被在场的大人轮着抱来抱去,场面轻松和谐。

    荣骅筝看着非常满足,最后女儿是从宇文翟手中接回来的,她抬眸一笑,“谢谢王爷。”

    宇文翟黑眸一深,回以温和一笑,“客气了,竹儿非常讨喜。”

    荣骅筝笑,“王爷没见着,她其实非常调皮,笑起来没个准儿,哭起来同样没个准儿。”

    宇文翟勾唇,点点头,客气有礼的回到座位上坐好。

    当天的满月宴比较轻松,也是那天荣骅筝才知道原来乔韬和宇文霖是认识的,一开始看到他们两熟稔的打招呼拥抱时惊了一下。

    “原来你们认识啊?”

    宇文霖耸耸肩,“不然二王嫂你以为二王兄是怎么找到你的?”

    荣骅筝恍然大悟。她就说嘛,宇文璨连她生死都不知道,又怎么能在码头上等着她?

    这一次满月宴来的人不多,吃饭时凑合着不过是一桌,然而午饭不过刚开始,却有人打破了平静,门外响起了刀戟枪声。

    宇文璨炖顿箸,对身后的夏侯过道:“怎么回事?”

    夏侯过眸光一闪,“回皇上,太皇太后领着人前来,说要见曾孙。”

    夏侯过说的是曾孙,不是皇曾孙。

    宇文璨容色淡漠,“请她回去。”他在说请字的时候话语带了一丝冷意。有些人果然不能对她太仁慈,不然真的会让她以为他不敢对她怎么样了。不过,一个被关在冷宫里,早已经什么权利都没有的太皇太后到底为何不但能够随意的进出皇宫,还有能力领兵来这里叫嚣真的让他有点儿好奇了。

    或许,不能对之太仁慈的人不止太皇太后一人啊。

    今天卡文卡得厉害,写出来修改了又改,最讨厌写过渡文文了,下章开始发力哈!明天至少万更,这段时间抱歉了!

第二百一十八章 水痘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很快的,孩子已经都已经三个月了。

    两个月来,除了之前太后来吵闹过一遍后便再也没发生什么事儿,荣骅筝在乔韬的府上过得还算平静。

    满月宴过后,访客倒是多了不少,宇文霖和宇文广隔几天便会过来看看侄儿,来的频率比宇文璨还要勤,每一次来都会带一些小孩的玩意儿。对于他们带来的玩意,小王子坦然处置,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喜,漂亮的大眼睛淡淡一瞥,然后扭过屁股想自己的事儿。倒是小公主非常喜欢,每一次看到宇文霖和宇文广眼睛都笑眯了。

    孩子乖巧,荣骅筝要忙的事儿不过是为乔韬看账本,他外出办事时替他看着府邸。

    乔韬前些日子前往南方那边去处理事务了,北方这边的账本荣骅筝帮忙看着,各商行有事儿都会过来找荣骅筝作定夺,荣骅筝有时候难免会忙碌一些。这一天,北方的商行来了好几个人,纷纷报告冬季的商品的处理方法,荣骅筝必须一一想出对策,这一忙便从中午忙到了晚上。

    好不容易解决掉所有问题,荣骅筝才想吩咐人热饭菜,但是人刚出书房,一个照顾孩子的奶娘急匆匆的跑过来,看到荣骅筝的时候顿住,气喘吁吁的对荣骅筝道:“夫人,不好了,王子,王子……”

    荣骅筝眼皮一跳,赶紧迎上去,“弦儿?弦儿怎么了?”

    奶娘很无措,“奴才也不晓得王子怎么了,王子的身子在发红,方才王子还哭了。”

    荣骅筝心一跳,赶紧的朝自己寝室走过去。

    荣骅筝不能不急,从出生到现在,小王子的眼眶都没红过一次呢,这回却哭了,事儿定然不简单。

    奶娘一看荣骅筝急急的跑,也迈着胖嘟嘟的身子在后面吃力的追,边追边问:“夫人,要不要去请大夫过来看看?”

    “去吧。”荣骅筝虽然医术也不错,但是她没什么药材啊,让大夫过来拿药材方便些。

    一路上荣骅筝的人心都揪得紧紧的,她人还没到寝室门口呢,就听到了儿子撕心的哭声。小王子的哭声真的非常大,光听那声音荣骅筝的心就忍不住突突的发疼。

    “弦儿……”她靠近,一看小孩子的脸色,看看小孩脖子上的红印,一看,心就再度的揪起来了,“水痘?”荣骅筝心疼死了,她儿子怎么三个月就出水痘了?通常小孩子不是在一岁到十岁期间长水痘的么,她儿子才三个月啊!

    小孩子的皮肤多嫩啊,三个月怎么受得了?

    小王子的哭声一浪高过一浪,在看到荣骅筝的时候哭得更厉害了,一把嗓子几乎都要撕裂了。

    荣骅筝眼圈当场就红了,她忍住,对旁边愣住的奶娘道:“快将竹儿抱出去!”

    “夫人?”两个奶娘有点不解。

    “别问那么多了,快些!”荣骅筝有些焦躁,水痘是会传染的,趁着小竹儿还没有传染之际还是快些将她爆开为上,孩子太小了,能不在这个时候遭罪便不在这个时候遭罪为好,她一个人担心两个孩子真怕会忽略其中任何一个,造成不好的后果,所以不得不防。

    两奶娘赶紧的抱着小公主下去了。

    吩咐完奶娘,荣骅筝赶紧让人找来笔墨纸砚,在上面写好自己所需的药材,对一个丫鬟道:“快些拿着单子去找大夫,按着上面写的用药材熬一大盘水出来。”水痘和一般的病痛不太一样,吃药什么的是不管用的,首先要做的还是将孩子的皮肤感染降到最低,让他在过程中少遭一些罪。

    荣骅筝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小王子得的是水疱疹,当天小孩子身上的红便转变为巨大的水疱和红呼呼的丘巴。小孩子才三个月,细皮嫩肉的,抵抗力又差,小小的身板才那么一点儿大,这水痘一来,不但是身上,就连他漂亮的小脸蛋都没放过,原本白嫩嫩的漂亮的小脸蛋全数布满了水疱和红色的小点点,现在小孩子无论是躺着还是怎样,全身都在发疼发痒。

    荣骅筝一看儿子身上的水疱的阵仗还有拔起的速度就知道她儿子得的是急性水痘了,这么一丁点的小孩怎么受得了那样一大块一大块的水泡瘙痒,所以一直哭一直哭,荣骅筝心里又急又痛,村部不移的守在小孩子身边,当天晚上都没没合过眼,脸晚饭都没心思吃了,红肿着眼睛饿着到了天亮。

    快要天亮的时候小王子哭累了,安静了一会便睡了过去,荣骅筝静静的看着小孩子的睡脸,也跟着睡过去了。

    不过,这一睡没睡多久,便被物体落地的声音给吵醒了。

    荣骅筝睁开睡意的眼睛,立刻看到往日伺候的丫鬟脚边摔了一盆水,脸色苍白的看着床上的小王子。

    荣骅筝皱眉,哑着嗓子道:“怎么了?”

    “天,天花……”丫鬟说话时颤颤巍巍的,腿儿一抖一抖,一副非常害怕的样子。

    荣骅筝想不到会听到天花这个词儿,觉得很刺耳,抿唇反驳道:“不是天花,是水痘。”

    丫鬟却听不进去了,大惊失色的猛地后退,退了几步猛地拔腿跑了。

    荣骅筝看着那大惊失色的背影,原本就沉重的心情变得更加难受了,咬牙切齿道:“古人就是古人!”

    她话音刚落,原本已经睡过去的安静了的小王子可能听到了声响被吵醒了,红肿的眼睛一睁,扁着小嘴巴扯着小嗓子哭了起来。

    “该死的古人!”荣骅筝一听到小王子的哭声忍不住骂道。

    因为要照顾生病中的儿子,所以女儿荣骅筝是完全的交给了奶娘,并不让奶娘带着女儿踏进寝室一步。

    因为荣骅筝命令,再因为之前哪一个丫鬟,乔韬的府上小王子得了天花的传言便在府邸里传得沸沸扬扬起来了。

    关于这一点荣骅筝并不知晓,当天一早上宇文璨来了一封信,荣骅筝没心思看,随随便便的放在桌上她一心都扑在了儿子身上,没人敢进来房间送吃的,她也就忘了要吃东西这样的事儿,一直陪在儿子身边的她在晚餐和早饭都没吃的情况下竟然也没有感到饿。

    哭着哭着,小王子身上的水疱还没有丝毫消退迹象,倒是身子开始发热高烧。

    于是,荣骅筝的担忧便更上一层楼。

    幸好,荣骅筝对自己ide医术相当有信心,小孩子发热高烧这些事儿对她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她轻轻松松便能解决,然而,她怎么也想不到的是,在乔韬的府上,她也算是主人了,却想让人打一盆热水来却怎么也叫不到人!

    怎么回事?

    荣骅筝原本淡定的心也忍不住心急起来了,再度对着门口叫人,却依旧没人回应。

    荣骅筝急得眼圈都红了,儿子不能在这个时候才吹冷风,她只好将儿子放到床上自己走出门口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本热络的前院此刻一个人影也没有,显得异常的萧条。

    荣骅筝第一感觉便是奇怪,但是脑子一转,立刻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顿时气得咬牙切齿,“丫的,气死了我了!”

    身边没有一个伺候的人根本不行,乔韬府上的人都没有什么硬性要求的,他们不肯过来伺候,荣骅筝这个现代人当然也不能将他们怎么样,她现在不仅有点埋怨宇文璨是山高皇帝远了。

    荣骅筝当时候醒得早,她不过是刚埋怨,宫里立刻派来了不少人,个个鞍前马后的不敢有丝毫怠慢,这才让荣骅筝松了一口气。

    现在她的根本不敢离开自己儿子半步。

    其实水痘并不是什么很大不了的病儿,荣骅筝之所以那么担心不过是因为水痘对三个月大的孩子来说委实狠了些,她是心疼儿子。

    然而,荣骅筝却忘了,恶性加红疹的水痘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天花。

    在宫里来了一帮伺候的人不过片刻,乔韬的府上再度多了十多年老有经验的御医。

    荣骅筝看到他们的时候脸儿顿时黑了。

    那是多个御医看荣骅筝的脸色心头也尴尬,荣骅筝没什么身份却还是忍不住朝她跪拜,而后,战战兢兢的道:“夫人,请让臣等进去看看王子殿下。”

    荣骅筝半点好脸色都没给他们,直接道:“滚!”不用看也知道是一群庸医!

    众御医个个都是过了六十多岁的,属于德高望重的那一类了,在宫里妃子皇后什么的都要客气几分的,如今却被一个小丫头给吼,脸色难免难看些。然而,荣骅筝受宠的程度他们却是知晓了,毕竟当初荣骅筝生子的时候宫中所有御医都出动了,没有人不知道当今皇上有一个捧在手心上的人。

    而那人更是给皇上添了一双龙凤胎,这样的一个人更是让人不敢得罪。

    所以,众御医心里虽然对荣骅筝的无力有点不悦,然而还是硬着头皮走了进寝室。

    荣骅筝咬着牙,一直对自己说要尊老爱幼才没冲动得一把将人踹出去,还任由那些御医碰她宝贝儿子。

    众御医替小王子把完脉,纷纷变了脸色。

    看来天花传言并非假的啊。

    他们那自以为是的目光让荣骅筝气得大吼:“滚!”宇文璨让这些老古董来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他不相信她的医术?

    老御医们在宫中几十年,所见女子哪个不是温柔贤淑的,就算不是温柔的也要做个样子的,哪里见过像荣骅筝这样的河东狮吼,瞬间就愣住了。

    荣骅筝目光森森,“还不滚!”

    老御医们忍住拔腿跑的冲动,颇有职业道德的规劝荣骅筝道:“夫人请息怒,恕臣等直言,王子殿下真的是染上了天……”

    丫的,一群庸医!

    荣骅筝终于忍无可忍,“滚不滚?再不滚我揍得你们满地找牙!”

    御医个个惶恐不已,六十多岁的人了,个个跑得比猴子还快,仿佛身后有鬼追似的。

    这一个早上,荣骅筝又担心又生气,一个早上过得非常的不好,因为早上的事儿,荣骅筝在宇文璨中午过来的时候都没给他好脸色。

    在宇文璨即将踏入寝室门口的时候她冷声喝住:“站住!”

    这一次兴许来得比较急,宇文璨身上明黄色的龙袍都来不及脱掉,闻言穿着同色调的锦鞋的脚一顿。

    他优雅的眉浅浅颦起。

    “你来做甚?”荣骅筝声音非常不好,冷笑着道:“那群庸医不是说我儿子得了天花么?就不怕被天花感染?”

    宇文璨看着她,俊美的眉眼扫过她的脸,脸色倏地一变,然后以荣骅筝根本无法估量的速度蓦地来到了她身边,伸手捏着她的脸儿,“你……”。

    “放开!”荣骅筝啪的一声将宇文璨的手拍掉,懒得理会他,坐在床沿转头看儿子。

    宇文璨俊脸风雨欲来,蓦地捏着荣骅筝的手臂将她从床沿拉起。

    “宇文璨,你干什么!”

    他的手劲非常大,荣骅筝被他捏得生痛,拼命想要甩开他的禁锢。

    “和我出去!”宇文璨宇文璨重新伸手去抓她,荣骅筝躲开,朝他咆哮道:“宇文璨,你发什么疯啊!”

    宇文璨黑眸瞪着她,倏地将她拦腰一抱,抱着她去到化妆台前。

    荣骅筝不知宇文璨发什么疯,拼命挣扎,不经意扫到镜子里的自己,脸色变了一下。

    她脸上现在几乎红透了,一块块的红,微微凸起……

    荣骅筝第一反应便是——丫的,原来这个身体还没出过水痘!

    第二反应便是,她感染了水痘了谁照顾她儿子?

    荣骅筝来不及有太多反应,宇文璨的眼圈瞬间变色,脸色一下子白了,颤着唇咬牙道:“荣骅筝,你,你是不是……”然而他的话根本说不下去,缩紧手臂,圈住荣骅筝的腰肢就往外走。

    他的力气非常大,荣骅筝的腰肢几乎都要被他折断,荣骅筝拳打脚踢,“宇文璨,你是不是疯了!”

    宇文璨置之不理,双手禁锢着她将她抱走,边走边道:“夏侯过,将王子隔离起来,让御医去看着,不得怠慢!”

    夏侯过脸色一变,才想说什么,荣骅筝却大吼:“宇文璨,你什么意思?你敢将我儿子交给那些老古董试看?!”那些人根本不懂水痘,将人交到他们手里瞎折腾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儿!

    好吧,今天的更新依然没脸见人了,唉!

第二百一十九章 委屈

    宇文璨一张脸布满阴霾,对荣骅筝的大吼大叫充耳不闻,黑眸一瞥,“夏侯过,还呆在这里作甚?”

    夏侯过咽了咽口沫,无声无息的退了开去。

    “宇文璨!你……”荣骅筝眼睛瞪大,眼睛里全是不敢置信。她愣了好一会,回过神来后再度开始挣扎,“宇文璨,你丫的放开我,要是我儿子少了一根汗毛我跟你拼了!”

    “弦儿也是我的儿子。”宇文璨试图冷静的说话,“天花不是一般的病儿,我绝对不许你插一只脚进去!”她医术虽然高明,然而到底还是年轻了些,对于天花她或许根本就不了解,他不能让她冒这个险!她做事怎么总是不想后果呢,她也不看看她现在这副模样,要是真的发生了什么事儿他该怎么办?

    她到底有没有替他想过?

    他们的王儿固然重要,然而难道因此就可以忽视所有了么?

    包括他?

    “宇文璨你是耳朵有问题是不,我都说弦儿身上的是水痘不是天花,你到底听进去了没!”荣骅筝边吃力的挣扎边气结的道。

    宇文璨不答,不管她的挣扎,一路强硬的攥住她的腰肢将她拉到另外一个房间去,对一旁伺候的人道:“将刘御医叫来。”刘御医在天花医治方面比较在行,宫里曾经有一位染上轻度天花的妃子都是给他治好的,这丫头身上的天花不过是刚染上的,让他看一看应该能解决的。

    “宇文璨,你不是耳朵有问题,你是听力也有问题,你根本就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我都说那是水痘不是天花!不是!”荣骅筝急得直跺脚,一听宇文璨就知道她并没有将她的话听进耳朵去。她恼火了,朝他大声的吼去:“如果我真的染上了天花你以为我还会让你靠我那么近么?”荣骅筝气得脸色都青了,一想到儿子身

    上的水痘会被当做天花来治,她就想咬人!不过,这一回她不光是这样想了,她还真的这样做了,头一低,咬上了宇文璨攥住她的那一只手臂。

    荣骅筝咬得很用力,虽然隔着厚厚的布料,然而荣骅筝还是嗅到了血腥味,但遗憾的是宇文璨竟然纹风不动,脸眉头也没皱一下,任由荣骅筝咬。

    宇文璨的肌肉非常结实,荣骅筝咬得牙齿都快掉了宇文璨还是一声不吭,荣骅筝咬得累了就放开了,气喘吁吁的瞪他。

    “乖,先别闹。”宇文璨强硬的搂住她的腰将她压坐在床榻上,接过一旁丫鬟颤着手递过来的热毛巾替她擦脸。荣骅筝不依,双手双脚的踹宇文璨,宇文璨被她这样闹腾也没生气,他一向喜欢她精力充沛的样儿,要是哪一天她再也不能闹腾了那才叫做真正的恐惧。

    闹条毛,你以为我爱闹啊!

    荣骅筝咬牙切齿,这四肢并用的活儿委实累人,没一会儿她就没力气了,只得睁着眼睛直瞪宇文璨。

    她闹腾宇文璨都没说一句了,她爱瞪眼宇文璨更是不会说什么了,毛巾一遍遍的替她擦拭多了一些异红的脸蛋,他想替她擦拭身子,然而攥住她腰肢的大掌不过是刚刚松开些许,一个眨眼,方才还紧挨着自己的丫头却不知所踪。

    “啊!”四周伺候的丫鬟看着这鬼魅的一幕,纷纷摔了手上的东西放声尖叫。

    “荣骅筝!”宇文璨的脸色瞬间暴怒起来,一双黑眸染上红丝,手一挥,床沿旁边小桌上的东西全数落地。

    荣骅筝已经好久没有使用空间移动了,她发现,自己这移动的能力不但没有衰退反而大大的增长了,她现在不但能够识别方向,竟然还可以控制速度和路程了。

    一眨眼功夫,她便回到了之前的寝室,站在了床沿。

    空间移动这玩意儿特别的消耗功力,荣骅筝刚坐完月子,这么一使用,还是会头昏眼花。也不管耳边传来的尖叫,定定的站了好几秒才从晕眩中回过神来。眼睛往床榻上一看,目眦尽裂!

    差她看到了什么,她儿子的衣袍被脱掉了,那些老古董尽然试图用银针一个个的戳破她儿子身上的水痘!

    那大块大块的水痘戳一下根本就戳不破,连续戳好几下才戳破,小王子也因此而哭得更大声了,小孩子清清亮亮的声音撕心裂肺的沙哑,荣骅筝听得眼圈都红了,她伸手一手一个的将之拽离床沿,冷声道:“滚开!”

    众御医年老的身子被荣骅筝拽,差点没站稳,好不容易站稳了,对荣骅筝的无礼是有口说不出,敛下眼中越来越重的怀疑,苦口婆心的道:“夫人,你莫要执迷

    不悟啊,现在王子殿下的病情还没多重,好生料理说不定有希……”这个荣府小姐委实强悍,还粗俗不堪,真不明白皇上怎么放着宫里很高贵优雅的贵妃不顾,

    看上这么一个人,还视之如珍如宝的!

    “什么有希望没有希望的,我儿子一点危险都没有!”荣骅筝听得火冒三丈,抄起旁边一张长凳子将那些御医轰走,“滚!哪边凉快那边呆着去,庸医!”

    各位御医好歹五六十岁了,都是当人爷爷的人了,被荣骅筝这样赶委实丢老脸,快快脚的自己跑出去了。

    荣骅筝冷哼一声,对屋内那些下人道:“去将门关了,不能让任何一个御医进来!知道么?!”

    “知道了。”在场的人唯唯诺诺的应道。

    “哼!”荣骅筝这才坐回床沿,看看儿子的脸色,轻轻的拿着锦缎替他擦掉泪水,要知道泪水里的盐分可高了,要是让泪水流到了御医戳破的皮的水痘不知道要有多疼。

    好声好气的哄好儿子,听到儿子的哭声小一些才好过一点。

    但是,她心里刚舒服一点,让人准备好笔墨纸砚写单子让人去开药,门外竟然传来了宇文璨的声音,“开门”

    刚写了一半的自己清秀俊奎的之上突然多出一滴污点,荣骅筝咬牙:“我看谁敢开门!”

    两人如此对峙着,屋里屋内的人纷纷大气都不敢喘,自然也没有人敢上前开门。

    “这是要朕亲自开门么?”

    “宇文璨,你敢进来试试看!”荣骅筝奋笔疾书,飞快的些好单子,甩了毛笔冷声道。

    两人鲜少吵架,也鲜少有对峙的时候,除却之前自己的实验室被毁和以为宇文璨三妻四妾之外,荣骅筝从未真正的对宇文璨生过气。

    然而,这一次她却真的生气了。

    宇文璨对她竟然一点信任也没有,一点也不相信她的话,竟然还要将弦儿交给那些老古董照顾?

    他那是什么意思,难道她还会害了弦儿害了自己不成?

    但是门外的人显然不肯听她的,而且他比她更生气,脸上的怒容见者惊心。

    “砰!”的一声,两堵门应声而碎裂,木屑纷飞。

    “啊!”

    在场的人被吓得脸色都白了,也不敢闪躲那些锐利的木屑,纷纷抖着身子跪地求饶。

    巨大的响声太过吵闹,小王子原本歇了一会的,这会儿再度哭了出来,荣骅筝深呼吸,却还是忍不住咆哮:“宇文璨,你敢靠近半步试试看!”

    她只知道自己非常生气,一时忘了小孩子怕大声,她这么一叫,小王子便哭得更大声了。

    荣骅筝的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坐到床沿轻声哄。然而,小王子身上又痛又痒,越哭越来劲儿,好像发誓要把以前没哭的都补回来似的,所以五路能荣骅筝怎么劝都不停息。

    他一整天都在哭,嗓音原本就沙哑了,这会儿就只差没破喉了,荣骅筝一急,不知怎么的,眼圈就红了。

    宇文璨黑眸一沉,胸口顿时多了一股窒息感。

    他伸手将荣骅筝拉起来,荣骅筝甩掉他的手,脸看都不看他一眼。

    “筝儿……”他暗暗叹了一口气,微微弯身圈住她轻轻颤着的肩膀。

    这会儿荣骅筝没有挣开他,一声不吭的看着不知应该怎么才能哄住不哭的儿子,她自己年纪也才那么一点,这辈子不过十八岁,上辈子也才二十一岁,虽然聪明然而心智却并不成熟,她平生所有法子都用上了却还是不能减少儿子的痛苦,心里不但担心儿子的病还害怕他这样哭着坏了嗓子,这恐怕是她两辈子以来最无措的一次了。

    然而,这样无措的时候,却没有人理解她,信任她,她最爱的人还要将她和孩子隔离起来,这让她怎么能够不伤心。

    宇文璨缩紧抓住她肩膀的手,微微低头,赫然看到几滴晶莹却从她的眼圈滚出来,一滴一滴的,全数浇在了他的心上。

    心,揪成了一团。

    他顿时哑了声音,“筝儿……”

    荣骅筝鼻子抽泣了两下,垂头看小王子,被他这么一喊,委屈全数出来了,眼泪竟然越流越多,一时间竟然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

    不可能不委屈啊,他从进来到现在,连问都没有问一句孩子怎么样了,然后就急着要将他们隔离起来,他根本就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宇文璨在她背后坐下,拥紧她,指尖轻柔的抹着她脸上的眼泪。“筝儿,乖,别哭了……”

    今天打算六千保底的,但是太久没仔细琢磨剧情了,有点断思路,大家给点时间依然好好看看大纲捋捋思路哈!

第二百二十章 立后

    虽然荣骅筝极力的和旁人解释儿子和自己染上的是水痘并非天花,然而并没有多少人相信她。

    荣骅筝不知道宇文璨相不相信,那一天宇文璨倒没有再度强行的将荣骅筝带离弦儿身边,不过他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不一会儿便离去了。

    荣骅筝以为在现在这个时候宇文璨无论如何都会再来的,然而他没有,在弦儿和荣骅筝的水痘几乎要好了也没有再次看到他的影子。

    对此,荣骅筝在弦儿尚且安静的时候会多想一下,心情也难免复杂沮丧。

    难道他现在真的是那么忙么?

    忙得在这样的时候都抽不出空当儿来看看她和弦儿?

    宇文璨最经忙碌么?

    忙碌,他真的非常忙碌,这份忙碌不但只是他一人,而是整个京都。

    除了荣骅筝不知道之外,整个京都都知道,现在京都每一处,无论是勾阑酒肆,客栈还是小馆,还是普通的人家,处处人满为患,每一处都能够找到外地来的人。

    京都现在每天最热闹的便是一些说书的馆子,只要说书人的话题是关于仙人的,那么那一件馆子便会人满为患。

    关于这一点,荣骅筝更不知道的是,京都出现这个现象是从她生产之后的那一天开始的。

    人啊,都是敏感的,人一辈子一辈子的活着,脑子能笨到哪里去?大家都明白,这世间啊,白天就是白天,黑衣就是黑夜,草儿树儿开花的就该开花,不开花的永远的也开不了花,冬季就该萧索凋零,人活了几十岁世间都是如此的,然而怎么会有一个晚上世间突然改变了呢?

    明明是午夜却紫霞满天,亮如白昼,明明是临近冬季,却千树万树嫈花开,好几里流光溢彩,恍若仙境般。

    恍若仙境。

    人间就是人间,哪里来的仙境呢?

    那令人惊异的一晚,那般的景象,京都的人享受了一夜的璀璨,然而,人的脑子在惊喜兴奋过后往往会慢慢的沉淀成为思想——那样的仙境那样的景象本来就不于人间,至于为何会出现在人间,那只有一个答案。

    京都有仙人降临了。

    这个想法一出来,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然后一传十十传百,天下皆知。

    宇文璨知道那一晚的事儿出来之后天下定然不能再度平静了的,曾一度下令让人禁止此等流言,违者必究。

    不过,嘴巴长在人的身上,这天下的人都在说这事儿,他不能将天下的人都给关进牢里,流言啊,猜测啊,还是从四面八方扩散,而且越演越烈。

    京都竟然出现了仙人,仙人造福京都,京都每一个人都有了仙人的护佑,那未来京都是否可以长盛不衰,繁荣强盛?

    众人是越想越兴奋,然后纷纷猜测那仙人到底是谁。

    仙境一传出,四方呼应,京都以外的有兴致的人纷纷赶过来,虽然不能一睹仙境风采,却舍不得错过众人口中关于仙境的描述。说完仙境说仙人,关于仙人的猜测众说纷纭。

    一开始大家都是没有头绪的,大家就在那里瞎猜,猜仙人落在何方,猜仙人为何降临。京都的人都是凡人,猜啊猜大家猜的都没个谱儿,大家不自禁的都有点不耐烦了,后来不知道谁说了那么一句:“大家莫须多猜了啊,仙人定然是帝女星!”

    这话一出,整个京都就开始地动山摇起来了。

    “啊,是啊,怎么没想到是帝女星呢,三年前玄龙大师不是说帝女星降临京都了么?”

    “对啊,这事儿虽然后来一直没个音儿,不过还不是因为没有找到是谁,但如今看来帝女星确实是落在京都啊。”

    “玄龙大师还说帝女星是落在皇家的啊,不知帝女星是如今帝皇家的哪一人?”

    为此,众人又开始一一点出皇家如今的女子,评头论足,交流意见,然后心里各自有了心中认为的对象。

    几乎是情喇中的,云青鸾是帝女星的猜测是最多的。

    三人成虎,认同者多了,说着说着,就有人深以为那是绝对的真理,好像所有人都认定了云青鸾就是帝女星。

    “云贵妃可是天下第一美女,是难得一见的奇才,莫说琴棋书画这些俗物,听说她武功甚强,到了出神入化的地儿,即便是云王爷也比不上呢!而且,她刺绣更为之一绝,绣出来的观音图那叫栩栩如生!没有禅心,没有仙气的人能绣观音图么?皇家如今的女子能有多少人,指头一点也清楚是云贵妃了”

    “此话甚对。不过要说云贵妃的仙人之气,仙人之瑞还不能只说这个啊。当今皇上还是鬼王的时候不是腿瘸了几年么,云贵妃进门不过是一年多,皇上不但腿好了,还坐上了龙椅之位,难道里面没有一点关联不成?”

    “怎么没关联?”有人瞪大眼珠道:“想当初皇上还是皇子王爷的时候娶了多少任妻妾啊,俱不是死了就是疯了,只有云贵妃能够走到最后,而且只有她是相安无事,这明显就是仙人自行护体啊!”

    “那自然是了。不过,还有一事值得一提的,皇上乃天下第一才子,第一美男,云贵妃也是天下第一美女,两者除了对方有谁能够匹配得上?再说了,皇上登基也有好几个月了,但是后宫却只有云贵妃一个妃子啊,这是为何?还不是鹣鲽情深!”

    “有道理有道理。”有人纷纷点头附和。

    不过也有人提出疑惑,“既然皇上和云贵妃鹣鲽情深,那么为何云贵妃到如今还只是一个贵妃?皇后之位却还是空着呢?”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安静下来了。

    关于这些事儿的讨论在过年之后越演越烈,原本沉寂了一段时间的,随着最近各国使者纷纷来访,出宫门迎接使者的,站在最前面的却只有皇上一人,这不禁再

    度掀起了讨论热潮。所谓家国不可主不可一日无后,郢国的后位空置了数月,是该有个皇后了,不然别国还真的以为他们郢国没女子了!

    为此,郢国百姓开始躁动起来,让云贵妃登上后位的呼声越来越高,甚多暴行甚至为此而不理事务,不干活儿,天天的就在那里讨论这些事儿。

    民间呼声有多高,众朝臣也是民间之人,不可谓不知晓,所谓顺应民/意国家太平,在这样闹下去国家可能真的会动荡起来。为此,甚多朝臣心里虽然不想就此便宜了云氏,但是为了郢国的安宁和面子还是纷纷上奏折,在朝堂之上讨论关于立云贵妃为后的话儿。

    连续一个月,一桌子上三分之二的的奏折都是冠玉立云青鸾为后的,宇文璨不胜烦扰,连续看了两个,桌面上的东西一扫而落。

    “皇上……”夏侯过立于其后,小心翼翼的叫着。

    宇文璨揉揉太阳穴,“弦儿和筝儿如何了?”

    “夫人和王子殿下染上的确实不是天花,今天王子殿下身上的疱儿都快要结痂了,不出几天就会完全好了。”夏侯过声音愉悦的道。

    宇文璨唇角扯了一下,眉宇间染上一抹轻柔,不过一会轻柔就被无奈取代,叹息着道:“那丫头这些天兴许操碎心了。”这些天他都没能过去陪着她,不知道那丫头可否会怨她。

    夏侯过自然明白宇文璨所想的,敛眸,说了一句僭越的话儿,“外面的事儿夫人多多少少应该都会听到些的,夫人深明大义,应该明白的。”

    “那丫头啊……”

    宇文璨阖上眼睛轻轻说了几个字便不再说话了,轻柔褪去的眉宇间全是疲惫。

    夏侯过听着宇文璨的叹息笑了一下,不过不过是笑了一下,他想起此次进来的目的,正色道:“皇上,玄龙大师来信了。”

    宇文璨睁眸,眉峰耸起,玄龙大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来信?

    他还是道:“拿过来。”

    夏侯过将从飞鸽脚下摘下的小窘条恭敬的交给宇文璨。

    宇文璨展开,一言不发的看完后将之条放在一旁的蜡烛上烧了。

    夏侯过低垂着头,眸眼不经意的扫过地上敞开了的折子,上面的内容也让他抿紧了唇。

    事儿真是越闹越大了,真怕到时候会往一个不好的方向发展。

    “靖国使者什么时候来到?”宇文璨目光扫过低下的奏折,淡淡问道。

    “明儿应该能够抵达京都,后天正午就能抵达宫门了。”夏侯过答道。这几年来靖国的国力是越来越强大了,和他们大郢的摩擦也越来越大,最近和靖国接轨的边疆更是惹事连连,百姓抱怨也越来越多。不说靖国此次来的目的,就光是他们此次的到来,他们大郢也绝对不能丢了面子。

    大郢国力到底比靖国要强大,要说有什么比靖国少了的,那就是——皇后。

    如今大郢百姓民心已经动荡了,如果再因为皇后只是丢了面子,那事儿真的会往一个严重的方向发展了。

    关于这一点,夏侯过心里到底有些忧虑。

    宇文璨抿唇,“嘉华公主一道来的事儿可属实?”

    “不,属下查清楚了,一道来的那个‘嘉华公主’并非嘉华公主。”夏侯过脸色有些凝重。

    宇文璨眸子一沉,抿着唇静默了一会,淡淡道:“看来立后是必须的了。”

    各位亲爱的,新年快乐!今天逛街了,妈呀,街上全是人,差点挤掉了半条命,剩下半条命子更新了,呼!

第二百二十二章 变故(1)

    立后的事儿闹了连续一个月,当素有人都以为还需要继续努力改变宇文璨心意的时候,立后的圣旨却轰的一声将朝廷砸开了一个轰隆。

    消息一出来,自然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立后的事儿闹了那么久,声势之浩大,几乎到了人尽皆知的地步。

    云青鸾身为主角,不可能不知道这件事,事实上她一直在关注着这件事儿。在民众传言她是帝女星的时候她有一瞬间的莫名其妙和羞愤,转念一想,决定静坐着静观其变,看着听着众人将她捧上帝女星的位置,心安理得的接受。

    她始终觉得,这个世上,如果她不是帝女星,那谁都不会是!玄龙大师虽然高明,然而他并非主宰,他的话儿并不能全信,高贵如她怎么可能不是帝女星?除非帝女星不存在,存在的话就只能是她!

    帝女星只能是她云青鸾!

    她一直想相信!所以,当她贴身宫女将立后的消息告知她,整个寝宫里的人高呼千岁的时候,她唇边泛起了一抹高傲到理所当然的的笑,纤臂一抬,“都起来吧!”

    寝宫里的人伏地谢恩,“谢皇后娘娘!”

    云青鸾扫一眼那些自地上爬起来的人,唇边的笑意越发倨傲,微微仰首道:“替本宫梳妆打扮一下,本宫要去见皇上!”

    宫人哪里敢怠慢,毕恭毕敬的伺候云青鸾梳妆打扮,簇拥着她向着宇文璨的宫殿走去。

    在前往的途中,云青鸾目光微微冷笑的朝着京都的某一个方向望去。宇文璨,皇后之位,最美的美貌,惊人的才华……她云青鸾拥有的东西都是世间最好的,她,才是这个世上拥有最多的赢家!

    这世上,她云青鸾有谁人不知晓?而又有谁真的记得曾经仅仅坐了几个月恭谨王妃的位置的鬼女?

    荣骅筝,就算你历尽千山万苦去了诛狼山又如何,就算你为皇上生了一双龙凤胎又怎样?最后站在皇上身边的人不一样是我!

    只要我坐上了皇后之位,你以为你此生还能翻身么?

    出身低下就是出身低下,鄙贱就是鄙贱,你一辈子都只能被掩着埋着了,你以为你还能有抛头露面,还有重新站在皇上身边的可能么?不,你不能,你一辈子只能躲在那一间府邸里!

    现在皇后之位是我的,皇上,也总有一天,会是我的!

    云青鸾美貌无双,然而一双绝美的眸子透露出来的狠戾和狠毒却让人不敢直视,一队人马异常安静的到达了宇文璨的宫殿外面。

    身份变了就是不一样,往常里宇文璨宫殿外面的侍卫看到她都是单膝跪地的,此次却全数双膝跪地叩首,姿态恭敬整齐,让云青鸾异常满意。踏着步子,就要越过门前的侍卫进去。

    原本跪着的侍卫倏地直身一挡,“皇后娘娘请留步,没有皇上的吩咐,谁也不能进去。”

    云青鸾的脸色蓦地难看起来,冷笑道:“怎么,本宫要见皇上难道还要经过你们批准不成?”

    侍卫自然不敢回话,冷静耿直的挡在云青鸾的跟前。

    云青鸾气结,“让开!”

    各侍卫岿然不动。

    云青鸾大怒,才想说什么,宇文璨的声音却冷清的从里面传出来——“云贵妃,忘了朕之前是如何警告你的么?”

    云贵妃?云青鸾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一怔,目光往自己身上的衣袍一扫——就算再华丽的衣袍却还是还是宫妃级别的,而不是凤袍!想到这个,她的唇瓣一下子干涩了,她眼睛尽量往里面望去,然而却看不到宇文璨的身影,她无限失落,她已经好久未曾见过他了。

    “皇,皇上,臣妾……”

    “滚!”里面冷冷清清的抛出一个字。

    毫不留情的话语让云青鸾身心一颤,唇儿轻咬,几乎当场咬出血丝来,眼底迸发出前所未有的恨意。

    皇上,既然你如此无情,就休得怪我绝情了!

    立后的事儿有人欢喜有人忧,乔韬的府上加密工作做得非常到位,里面的人即使听到了什么消息都不会胡乱散播,更不敢当着荣骅筝的面儿胡言乱语,什么帝女星啊,什么立后猜测啊,都是只敢躲在被窝里说一通,关于立后的消息乔韬府上甚多人都还未知晓。

    倒是府上匆匆的跑来了好几个客人。

    率先前来的是两位小客人,一大一小两个漂亮的男孩。

    大的少年抿着唇,眉蓄怒意的匆匆的踏进府内,小的男孩亦步亦趋,小心翼翼的抓着少年的一角衣角,虽然要跟上少年的步伐有些困难,但是他还是大气都不敢喘的跟着,眼底里全是忐忑。

    眼看就要达到荣骅筝的寝室了,小男孩不得不问道:“骅亭哥哥,这事儿还是留给璨哥哥解决吧,我们……”

    “皇上是你同族兄弟你自然向着他,筝姐姐又不是你亲姐姐,你当然宁愿筝姐姐委屈了。”荣骅亭说话有点冲,十五岁的俊秀少年硬是竖起了眉峰,步子越来越大。

    小屁孩咬着自己小小的唇瓣,眼看就要到达门口了,两手抓着荣骅亭的衣袂脚步一停,生神兵的让荣骅亭顿住了脚步,前进不得。

    小屁孩不给荣骅亭教训他的机会,使尽力气硬是将他拉到一角,忐忑的道:“骅亭哥哥你糊涂了是吧,就算你将事儿告诉筝姐姐又能如何,圣旨已经出来了,木已成舟,你这个时候告诉筝姐姐她只会更加难过罢了。”

    “难道筝姐姐就要像一个傻瓜一样一直被蒙在鼓里么!”荣骅亭眼珠微凸,眼圈一下子有点发红,“你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现在那个女人不但是传言中的帝女星,更变成了皇后,帝女星是什么人,民之所向啊,只要帝女星身份一出来,整个大陆都会围着她转,反她就是反百姓,反国家,反整个大陆啊,只要她帝女星的身份一确切,恐怕连皇上也要礼让她三分,这样子的局势你以为到时候筝姐姐还会有机会翻身么?筝姐姐可能一辈子都进不了宫了,弦儿竹儿一辈子都可能成不了王子公主,或者她一句话筝姐姐,弦儿竹儿都会有危险,你到底明不明白!”

    小屁孩被荣骅亭一番话唬得眼睛都睁大了,“不……”明白两个字还没出来,

    荣骅亭眼一瞪,“如果你明白了你就不会这样说了!”荣骅亭说时如鲠在喉,“皇上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立后呢,现在这个时候立那个女人为后不就等于认同了她就是帝女星了么!”

    小屁孩觑着荣骅亭,细细声的道:“骅亭哥哥,你会不会想太多了。帝女星是谁可不是百姓说了算的,玄龙大师一句话抵得上千千万万的嘴巴的啊,玄龙大师还没开口呢,现在……”

    “现在谁是帝女星还重要么?”荣骅亭瞪向小屁孩,才要再度开口,小屁孩不以为然的抢话道道:“怎么不重要?谁说那女人就一定是帝女星了,骅亭哥哥你想一想啊,帝女星可是菩萨心肠,那女人狠毒得像一条毒蛇似的,就她那样儿能成为帝女星么?”

    荣骅亭心里虽然一直也是这样想的,但是问题是别人几乎都认为那女人是啊,而且已经登上了皇后之位了,筝姐姐连竞争的机会都没有。

    小屁孩挥挥手乐观的道:“骅亭哥哥你太悲观了,大家眼睛也有问题,怎么净说那女人是帝女星呢,筝姐姐多好啊,怎么就没人说一句筝姐姐才是帝女星啊?”

    荣骅亭一呆。

    筝姐姐是帝女星这个说法真心不错。

    但是……

    “我觉得有点不太可能。”荣骅亭喃喃道,帝女星,在他心中就像一颗遥远而神圣的星星,他们出身如何,所学如何他心底都有个谱儿。他和荣骅筝同母所出,

    虽然希冀,但是怎么也无法想象自己就是帝女星的弟弟的事儿。

    “我觉得这个几率非常大。”小屁孩微微眯眸,咬着手指暗暗道:“要不我们扭转乾坤,去外面散步筝姐姐才是帝女星的传言可好?”

    “帝女星是谁就是谁,怎能随意开玩笑?”荣骅亭瞪眼,伸手戳小屁孩的额头教训道。

    “帝女星不是还没确切么,外面可以传是那女人,我怎么就不能传是筝姐姐?然后让璨哥哥废后让筝姐姐上位?”小屁孩很不服气。

    荣骅亭一噎,沉思一会,想到了什么,反对道:“不行,你别乱来,帝女星可是各国都想要争夺的,争不了就会选择毁掉,筝姐姐武功不算高,现在又有弦儿竹儿,更是举步维艰,如果帝女星传言一出来,各国人都竞相想杀她,那筝姐姐且不是很危险?”所以说,帝女星并不是谁都可以的,而且,是帝女星不一定是好事,每天都要面对枪林弹雨,暗算伏击,日子或许更难受。

    小屁孩苦恼了,抓住=头发纠结的道:“最希望其他国家的人将那女人给宰了,烦死了!”

    荣骅亭叹息,“她功夫不错,背后又有如此强劲的后台,想要动她比滴水穿石还要困难啊。”

    “哼!”小屁孩鼻孔出气,“她不可能永远是皇后,到时候一定要将她从那个位置上拉下来!”

    荣骅亭捏他脸蛋,冷笑道:“怎么拉?像这样拉么?”说时,他拉扯着小屁孩嫩嫩的脸颊,痛得下屁孩哇哇大叫,“骅亭哥哥,你坏蛋,你心里不舒畅干嘛找我泄愤啊!”

    荣骅亭哼一声,懒得和他说话,一巴掌拍开他抓住他衣袂的手,刚想转身,小屁孩抱住他的腰,平明拽着他,“骅亭哥哥,你莫冲动啊,”

    “放开!”荣骅亭的脸非常黑。

    “骅亭哥哥,你……”一你字还未说完,大眼睛在扫到身后站着的一个人的时候瞪大了。

    他突然之间不说话荣骅亭正觉奇怪,回头一看,赫然看到荣骅筝正站在门旁看着他们。

    荣骅亭不知道荣骅筝站在那里多久了,不知道他们的对话她可否都听了去,很是着急,却佯装平静,扯一把小屁孩迎了上去。

    “二王嫂,你的脸怎么了?!”两人还没走近,一侧便传来一阵惊呼。

    声音很熟悉,两人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闻言赶紧的凑上去,顿时惊住了。只见荣骅筝原本白嫩清丽的脸上全是黑黑红红的点点,还有一块一块的东西,看起来非常的难……不雅观。

    “筝姐姐,你怎么了?”荣骅亭和小屁孩两人有些害怕的道。

    荣骅筝目光沉静的瞥一眼他们,看到小屁孩红了一点的眼圈,敛下眸中的思绪,没好气的对小屁孩道:“小屁孩,你够了,别见我一次就哭一次行不行?”

    小屁孩扁嘴,委委屈屈的,“但是我难受。”

    荣骅筝叹了一口气,没说话了,对一侧突然造访的人道:“三位王爷今日怎么都来了?”

    三人对望一眼,一时间俱无言,不禁尴尬起来了。

    宇文翟不愧是做过太子的人,唇瓣一扯,笑得从容,道:“听闻弦儿长了水痘,今儿好得差不多了,过来看看。”

    宇文翟说水痘而非天花,不管宇文翟出于什么心思,荣骅筝都爱听,笑道:“谢谢三位王爷的关心,还请先行移步到前厅,待会我便抱弦儿出去给大家看看。”

    三人点点头,转身去前厅了。

    荣骅亭和小屁孩还在眼巴巴的看着荣骅筝,欲言又止。

    荣骅筝扫他们一眼,“你们也去前厅吧。”

    两人心里七上八下的,闻言巴巴的点头,脚步生风的走了。

    荣骅筝看着他们的背影,眼角红了一圈。

    “终于立后了啊。”

    荣骅筝从来就不是一个爱打扮的人,她身上的水痘刚刚结痂,身上都是大大小小的痂,看起来真心不好看,但是她也没想要掩饰一下,抹掉眼角的一两滴晶莹,套了一件衣袍,抱起弦儿就前往前厅。

    她刚出去到前厅,大家的目光就看向她,皆是欲言又止。

    荣骅筝心想这些人都是怎么了呢,全是一副不忍心的模样,不就是……他立后了么?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么,有什么好怜悯的?

    “我虽然现在是丑了一点,你们干嘛一副不忍看我的模样?”荣骅筝落座打趣道。

    在场几人对视一眼,没人开口,还是宇文璨站了起来,温和的道:“弦儿现在如何了?可否让我看看?”

    荣骅筝一怔,笑道:“当然可以。”

    宇文翟抱过弦儿,看那白嫩嫩的脸颊上面是和荣骅筝脸上一样的痂,温润的脸闪过一抹怜惜的东西,道:“这孩子细皮嫩肉的,这番定然受罪了。”

    他的语气实在太温柔了,像棉絮一样不但轻柔而且温暖,荣骅筝相信,即使是冰川在此也会寸寸融化,因为在场的人听了俱难得的愣住了。

    这一刻,荣骅筝有一种怪异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好像对宇文翟这个人从一开始就估计错误了。她由始至终都认为他是一个表面温柔,实际上野心勃勃,能力超强的人。但是事实上也是如此,他温润如水,能力超强毋庸置疑,然而……野心勃勃呢?

    他是否真的野心勃勃?

    自始至终,她好像未曾见他露过锋芒,未曾见他和别人争些什么,他之前虽然身为太子,好像比任何人都要无欲无求。就连,他的太子之位被人剥夺,一瞬间没了登位的机会,他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和云淡风轻。

    弦儿不是他的儿子,他却相信她的话,在所有人甚至是宇文璨都认为急性水痘是天花的时候他却赞同她的话,说水痘,而且还用一种没掺半点瑕疵的假的成分说着怜惜弦儿的话。

    宇文翟,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荣骅筝发现自己看不透他。

    然而,他一句话,荣骅筝心底却温暖了一下,想起之前弦儿的情况还是有点心疼,忍不住说道:“弦儿这三四天是真的受折磨了,声音都哭哑了,眼睛肿成了核桃儿。”

    “弦儿一看就知道是个傲骨子,性子大抵和皇弟差不多,之前从未哭过这番哭肿了眼定然是难受到了极点啊。”宇文翟抱着弦儿轻轻的坐下,漂亮的眸眼看向怀里的弦儿,弦儿竟然也睁着眼睛看向他,他愣了一下,然后笑得更温柔了。

    荣骅筝看了,也感觉到惊奇,弦儿虽然小,但是他从一出生开始就懂得看人,他从来都不哭不闹,正眼看的人也不只有那么几个。她,宇文璨,荣骅亭,竹儿,乔大哥,和小屁孩,连宇文霖和宇文广长长串门的二人都没怎么正眼看人的,现在他竟然睁着眼睛定定的看向宇文翟,委实让她有点吃惊。

    宇文霖也看到这一幕了,酸溜溜的道:“弦儿这么小就懂得偏心了。”

    她没好气的睨他一眼,“还不是人品问题!”

    宇文霖不依了,瞪眼怒视,“二王嫂,本王人品怎么了?”

    荣骅筝耸耸肩懒得理会他,对宇文翟道:“王爷,看来你挺有小孩子缘的啊,那么喜欢孩子怎么不让萧妍妃生一个?”

    宇文翟闻言,愣了一下,抿唇一笑没答。

    一旁的宇文广和宇文霖目光有点怪异,宇文霖开口道:“二王嫂不知道么,萧妍妃已经在两个月前没了。”

    荣骅筝愣住了,有点不敢相信。

    之前太子侧妃不还是好好的么,不过两三年时间,怎么就……没了?

    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最后只能道一句:“节哀顺变。”

    宇文翟淡淡一笑,坦然道:“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哀伤。”

    宇文霖和宇文广两人的目光更为之怪异了。

    荣骅筝对他的坦然却有点刮目相看,好像在她的印象中宇文翟和太子侧妃的关系好像并不和谐。不过转念一想,皇家之中的夫妻能有几个是因为相爱而在一起的呢,宇文翟和萧妍妃两人在一起大概是皇上指婚的或者是皇后撮合的,没什么感情也正常。

    她道:“我理解。”

    宇文翟笑,不答话。

    从一开始就只有两个人在说话,其他人因为心里有别的事一直不插嘴,如今空间再度安静下来了,在场的所有人心思都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二王嫂……”

    “二王嫂……”

    “筝姐姐……”

    “筝姐姐……”

    宇文广,宇文霖,荣骅亭和小屁孩四个人,竟然同时开口。四把嗓音交错在一起,如果是平常定然相视爆笑出声了,然而这一刻在场的人却纷纷尴尬的掉开头。

    宇文霖瞪了宇文广和宇文希宴一眼,仿佛在说:干嘛和小王抢话!

    宇文广懒得理会他,宇文希宴哼了一声,抱胸蓦地转了一个头,白痴!

    “二王嫂,有一件事……”宇文广看着荣骅筝,俊朗的脸没了以往朗然的笑意,严肃的开口道。

    荣骅筝特么讨厌这样的场合,同时被这么多人用怜悯的目光看着她会觉得自己是一条可怜虫,那种感觉太糟糕了,路是自己选择的,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选择错

    误,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会对自己负责,她并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挥挥手,她直视众人,“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我心里都清楚,大家就都不用再重复了。”

    不然,悲伤会无限放大的……

    众人有点无措,一时无言。

    荣骅筝看着众人这模样心底叹息,站起来道:“这几天弦儿和我都出水痘,被折磨得够惨的,还没好好休息过呢,今天就不留大家用膳了,下次再备好酒菜向大家请罪。”

    “二王嫂太客气了,是我们打扰了。”宇文广真诚的道。

    荣骅筝摇摇头,从宇文翟手中接过弦儿,小心的抱好,“怎么会?我欢迎大家下次再来。”

    然而,不是所有话儿都能够实现的,下次,不知道是否真的还有下一次。

    宇文霖等人笑了,“下次一定来,二王嫂,我们先走啦!”

    荣骅筝点点头,“大家慢走。”

    宇文家三兄弟阔步离去,荣骅亭和小屁孩坐在一旁干瞪眼。

    “你们两个也先回去吧。”

    荣骅亭两人知道,荣骅筝虽然现在平静的笑,但是他们却从她身上看到了沉重和寂寥,他们心里难受得很,“筝姐姐,我们也好些时日没来了,留下来陪……”

    荣骅筝淡淡的出声打断他们,“不了,下次吧。”

    两人对望一眼,心里酸酸的,却还是应道:“好吧。”

第二百二十三章 变故(2)

    史书看了那么多,电视剧看了那么多,荣骅筝一直知道云青鸾总有一天会坐上皇后的位置的,而且是毋庸置疑。

    和云青鸾相比,荣骅筝清楚的知道自己并非第三者,对她来说和宇文璨在一起并没有用违悖道德良心,但是,在听到云青鸾为后的那一刻,荣骅筝不得不承认,她现在的处境更像是不见得光的地下情人。

    虽然地下情人这个词并不适合用在她身上,毕竟她之前才是宇文璨的正妻,然而,荣骅筝心里偶尔还会冒出这样的词来调侃一下自己,虽说是调侃,然而她知道自己还是心痛不已。

    心很痛,眼眶差点儿就红了,但是她忍着,在荣骅亭和宇文希宴二人担忧的目光中,荣骅筝抱着弦儿挺直腰杆转身,跨着沉稳的步子一步一步的回寝室。因为之前她和弦儿的水痘事儿,她不知道这里的人还有谁没有长过水痘,这里的人见急性水痘如见天花,为了不让事儿闹大,她和弦儿已经两三天没有出过房门了。在回去的时候,路上遇到一些下人,下人看到她的脸的时候愣了一下,不过辨出那是痂,安心了,纷纷向她行礼问好。

    她目光淡然的翘着唇点头颔首,神色平静得仿佛一切都如常。

    她踏着步子走开,下人们看向她的目光却非常复杂,定定的看了她的背影好半响才叹息摇头的离开。

    在回房之前,她先去奶娘那里看竹儿,这几天她有病在身忍着都没有去看她了,不知道怎么样了。

    人还没走到房间,她却听到了哭声,声音有点凄厉,她愣住了,心揪了一下,跨着步子走,人还没到屋里就道:“竹儿怎么了?”

    两个奶娘看到她也惊讶了一下,“夫人……您怎么来了?”

    荣骅筝挑眉,不经意的道:“怎么,我不能来么?”

    “不,不是!”两个奶娘都异常局促,连连摇头。

    她们的反应却让荣骅筝的眉毛不着痕迹的微微颦起,她微微吸一口气,话锋一转,“竹儿怎么哭得那么厉害?”

    两个奶娘在荣骅筝进来的时候退了一步,抬头见荣骅筝的脸上已经不像之前那么可怖了,心里松了一口气。闻言两人眼底都闪过一丝慌乱,不过还是笑着将竹儿抱过来,对荣骅筝道:“公主那么久没见夫人了,天天想着你呢!”乔韬府上的人叫荣骅筝为夫人,然而却叫弦儿和竹儿为王子殿下和公主。

    荣骅筝观察人从来都是很有一套的,奶娘说话时非常僵硬而慌乱,脸色还有点不自然,这让她微微眯起了眸子,目光雷达似的扫向两个奶娘。两个奶娘被荣骅筝这样看着,头皮微微发麻起来。

    荣骅筝盯了他们一会,最后还是被女儿的哭声拉回神志的,不过她没有和两个奶娘说什么,低头看向竹儿,将弦儿交给其中一个奶娘,从另一个奶娘手中接过竹儿。

    不知道为何,好像非常委屈,被荣骅筝抱起的时候伸出一只手揪住荣骅筝垂落的发丝,扯着嗓子大哭起来。

    竹儿的眼睛很肿,也不知道哭了多久了,荣骅筝一看她,终觉得三天来她不但没怎么长,反而瘦了一点。她眉头颦起,“竹儿的眼睛怎么肿的那么厉害?吃不好睡不好么?”

    两个奶娘对望一眼,没有说话。

    “竹儿乖,不哭,不哭……”

    女儿一哭,荣骅筝的心就揪得特别厉害。不过,她有一点不明白的是,女儿素来爱笑,这会儿怎么会哭成这个样子。

    竹儿在被荣骅筝抱起的时候哭得很大声,但是哭了一会声音便小了,最后轻轻的抽泣着,扁着漂亮的小嘴巴眼睛湿润润的看着她。

    “竹儿莫哭,娘也想你了。”荣骅筝垂头在她的小脸蛋上亲一口,心软成了一滩水。不过,让她想不透的是,刚刚哄好了女儿,儿子竟然又开始哭了起来。

    荣骅筝皱眉,回头看向抱着弦儿的奶娘。

    那个奶娘也想不到弦儿会扯着嗓子大哭,被荣骅筝这么一看,不知怎么的竟然撇开了头。

    荣骅筝眼睛不眨的盯着她,“你在心虚?”

    奶娘错愕,“奴,奴才没有。”

    “你说话颤音。”荣骅筝冷静的说,眸子冷冷的盯着她,“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奴才没做亏心事。”奶娘答得很快。

    “是么?”荣骅筝语气冷清,想到了什么,倏地将竹儿抱到床上,然后在奶娘忐忑的目光中将弦儿抱了回来。

    两个奶娘看到荣骅筝的心底开始不安起来了,缩着肩膀看着地面。

    荣骅筝冷冷清清的瞥她们一眼,大步的抱着弦儿来到床沿,将他放在竹儿的旁边,然后自己坐在床上,弯着腰打开了女儿的襁褓,脱去了小竹儿身上最厚的那一件小衣袍,伸手轻轻的试探着在她身上四周抚摸。

    随着荣骅筝的动作,两个奶娘脸色跟着全数白了。

    她摸着摸着,小竹儿的嘴巴就扁得厉害,扯着嗓子哭出声来。

    女儿的反应在荣骅筝的预算之中,但是越是如此,她的心就越是往下沉。最后,她不摸了,沉重着心伸手掀开女儿身上上好的小衫,露出小小的肚皮,婴儿小肚皮上的肌肤白嫩细腻,然而,上面却不和谐的出现了一块块明显的紫红色的於!

    荣骅筝看着那一块块的於痕,心脏仿佛被人揪住,不过她还是不动声色,将女儿身上的衣袍全数敞开来,一一检查,发现小竹儿无论是肚皮还是腿儿,还是后背,都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紫红色的於痕,一块一块的,哪里还能看到婴儿细白漂亮的肌肤?

    除了紫红色的於痕之外,小竹儿的腰侧和手臂还有一大块一大块的红痕,一看就知道刚形成不久的。

    荣骅筝深吸一口气,没有替小竹儿穿好衣袍,哽着脖子抽过一旁的小被子她盖上,看也不看一眼两个已经心惊胆颤的奶娘,走到门口对着门外道:“青衣!”

    自从她回来后,青衣等被宇文璨散去的隐卫全数招了回来,使用权用在了荣骅筝身上。

    荣骅筝话音刚落片刻,青衣立刻出现,“属下在。”

    “让人到礼部尚书府上将灵儿接过来,然后你进房间来。”荣骅筝冰冷的吩咐完毕后,旋身进了房间。

    “夫,夫人……”两个人奶娘咚的一声跪了下来。

    “来人,将她们拉下去。”荣骅筝不看她们,大步走向床榻,淡淡的吩咐道。

    门外出现了两个侍卫,来到两个奶娘面前,伸手一人拉起一个。

    两个奶娘拼命挣扎,求饶道:“夫人饶命啊,夫人,奴才再也不敢了……”她们不笨,这次被人带下去,哪里还有命儿可活?

    “我自认对你们不薄。”荣骅筝脚步顿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想到小竹儿身上的痕迹,哑着声音道:“听说你们素来怜爱小孩子,将伺候的小孩当做自己亲生似的,那……为何要如此对待竹儿?”

    “夫人,奴才错了,奴才不敢了,求夫人给奴才们一个机会啊!”两个奶娘哆嗦着身子叩首求饶。

    “谁派你们来的?”荣骅筝眸眼蓄满冰凌,缓缓的靠近她们,“说!”虽然这里守卫严密,但是不排除有人将人插到里面来。

    “没有人……”两个奶娘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没有人?”荣骅筝不置可否,眼神却一狠,揪起两个奶娘的衣领,“那你们告诉我,竹儿哪里惹到你们了,为何要这样对她?你们知不知道,她才三个月?三个月!你们怎么能够对三个月大的孩子做出那样的事来!”难怪哭得那么凄厉,如果她不是今儿过来看一眼,她不知道竹儿到底会被虐待成什么样儿!

    两个奶娘胖乎乎的身子大大的抖动着,不敢吱声。

    “说!这三天你们多对竹儿做了些什么?”

    两个奶娘还是不敢说话。

    荣骅筝冷笑,“怎么,不做不敢认了么?”话罢,她一手掐住一个奶娘的脖子,“说还是不说?信不信我现在立刻将你们掐死?”

    荣骅筝非常愤怒,她们应该庆幸她自从有了孩子之后身上的毒药或者是暗器全数卸下了,如果是以往,她定然不会让她们好过!

    荣骅筝懂武,手劲儿非常大,两个奶娘虽然胖,然而却挣扎不了,不一会儿脸色就青了,晃着脑袋拼命点头。

    荣骅筝放开她们,也不给她们喘息的档儿,“说!”

    两个奶娘怎么也想不到荣骅筝竟然如此大力,被荣骅筝吓到了,她声音一大,她们身子一颤,哆嗦着声音道:“奴才们知错了,没有按时喂奶……”

    荣骅筝打断,“只是不按时么?”一个不按时小孩子紧紧三天就能瘦那么多么?再者,小孩子吃东西一次吃多吃少是控制不了,哪里还能按时的,她们当她是傻瓜么?

    两奶娘垂头,“一天一次……”

    荣骅筝拳头紧握,笑了,“三岁的孩子一天喂一次奶,然后每天还被掐,你们可真够用心的啊。”

    “夫人饶命啊!”两个人奶娘吓死了,脑袋磕地特别用力。

    “三个月了,你们还真够铁石心肠的啊,你们看着竹儿弦儿三个月了,多多少少也应该有些怜惜之情,现在我不过才几天没看着竹儿,你们就如此对她,你们……”荣骅筝有点说不出话来了。

    “为何?”荣骅筝看着伺候自己差不多三个月的奶娘,之前她能够感觉到她们对她的好的,如果是一开始她们的态度也是这样的话她定然不会让她们好过,但是她们曾经真的是真心对待她的。

    “夫人,奴才错了……”两个奶娘抖着肩膀,吓得说不出话来。

    “说还是不说!”

    “奴才们说……”荣骅筝眼冒红丝了,两个奶娘那里还敢造次,赶紧道来。

    原来,她们是真的是真心对荣骅筝三人的,她们这些下人从一开始并不知晓荣骅筝到底是什么身份,是如何和皇上纠缠在一起的,心里只觉得有些吃惊皇上对她的好,几十人毕恭毕敬的伺候着。

    后来,夫人的弟弟,当今的让世人震惊的天才少年礼部尚书来了之后他们才知晓,原来她们夫人竟然是传说中的荣府‘鬼女’!从这个信息,大家才知道,原来夫人是传说中消失了的恭谨王妃。

    她们这些老百姓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夫人可是比当今皇后先一步嫁进鬼王府的,夫人并没有什么错,说到底她也只是个苦命人罢了。

    虽说如此,然而在她们老百姓的心里,她们对帝女星无比尊敬和崇拜,如果皇后真的是帝女星的话,那眼前这个‘夫人’的身份就让她们觉得不太好了,甚至越看越不顺眼。

    郢国自皇上登基以来皇后之位一直空缺,三个月前开始云贵妃是帝女星的传闻就越演越烈了,他们都盼着皇上将云贵妃立为皇后,然而等啊等都未等到。外面的人只知道宫里仅仅只有一个云贵妃,却不知晓这里还有一个‘夫人’和一个王子殿下和一个公主。

    皇上对夫人,王子和公主的好她们是看在眼里的,皇上连夫人在坐月子时亲自替她沐浴洗头的事儿都做得出来,不可谓不宠爱。但是越是这样,她们就越是替身为帝女星的皇后感到不值,暗暗想难道帝女星还比不上一个鬼女不成,皇上该不会吊着皇后之位是留给鬼女吧?

    心里为帝女星感到不忿的,然后看向原本可爱漂亮的小孩子都开始变得厌恶起来了,觉得他们长大了可能会危急帝女星之子女,心里越想越不是滋味。一开始只是冷淡对待,随着事儿越闹越大,她们心里就越不舒服,趁着荣骅筝这几天没空管她们,对宇文竹又掐又捏,又是她饿肚子哭也不给她喂奶……

    荣骅筝听着她们颤颤巍巍的将话儿说完,原本愤怒的心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浇熄。

    徒留在心尖的,全是冰冷。

    一颗心颤抖着冰冷。

    她的孩子那么美好竟然……被人嫌弃,被人视为不该存在的存在!

    那一刻,荣骅筝觉得,云青鸾真真厉害,无需一句话,世间所有人都向着她了。无需一句话,她的孩子差点儿被毁了!

    “夫人,奴才真的错了,求……”

    荣骅筝闭上眼睛,挥挥手对侍卫道:“赶她们出府罢,这事儿不用告诉皇上了。”

    侍卫点点头,将两个奶娘拉了出去。

    荣骅筝还是维持着半蹲的姿势,一动不动。

    青衣站在一旁半响,不得不出声,“夫人……”

    荣骅筝一愣,这才记起自己是半蹲着的。

    她站起来,对青衣道:“我要抱公主,你抱王子道我寝室吧。”

    虽然有违礼规,然而经过了方才的事儿,青衣明白,这里恐怕找不出多少个是真心对待王子公主的人了。

    造化弄人啊!

    两人一人抱一人,回到了荣骅筝的寝室。

    两个孩子被放在床上之后,荣骅筝挥退了青衣,眼圈一点点的红,流下几滴晶莹后,记起了关键的事儿,赶紧翻箱倒柜的找来了自己研制的最好的一瓶药膏,伸手伸手就想拔开盖子,但是她手儿实在太抖了,根本打不开。

    “就这点出息!”她恨恨的咬牙,伸手抹一把眼泪后打开了瓶子的塞子,伸手勾了一些在掌心,然后掀开小竹儿身上的小被子。虽然不是第一次看小竹儿身上的於痕,荣骅筝却是一次比一次难受,“竹儿,对不起……”她现在才知道,自己原来是那么无能,连自己女儿都保护不了,在她眼皮底下她的女儿都能够被人虐待。

    以前总会在电视上看到婴儿小孩被虐待的新闻,总觉得那是因为家长不够关心孩子才导致的恨事,然而,当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才发现,现实太多事儿是始料不及的了。

    “呀呀!”小竹儿可能知道荣骅筝担心,漂亮的大眼的泪意眨啊眨的没了,对荣骅筝笑弯了眼。

    荣骅筝知道,如果女儿现在会说话肯定是说:“娘,竹儿没事,一点事儿都没有。”然后笑得没心没肺。

    女儿对她笑得越开心,荣骅筝心里就越是难受,将手上清凉的软膏轻轻的抹在女儿的於痕上,荣骅筝的心好像被人鞭打了一遭似的。

    荣骅筝经过这件事忽然之间明白了一件事——如果云青鸾真的是帝女星,如果世人知道了他们母子三人的身份,那么他们母子三人兴许一辈子都会被人嫌弃,一辈子都会被世间所有人视为敌人。

    他们会成为这个世界的敌人!

    与世界为敌。这个词儿听起来多霸气啊,然而,荣骅筝知道,她现在并不强大,她所有的武功武学,因为照顾孩子和生孩子而蹉跎了,就她现在这模样根本保护不了两个孩子!

    越是霸气的事儿如果没有魄力才承受就越容易灰飞烟灭!

    她应该怎么办?

    荣骅筝想到今天的事儿难受,宇文璨……

    所谓山高皇帝远,虽然不远承认,但是,她,好像根本就依靠不了他,他所站的位置是天下的巅峰,她却正在山脚下,怎么依靠?

    当然,她可以冒着荆棘上去,但是结果可能还未到达巅峰已经被荆棘刺死,或者他可以下来,但是,很容易摔得粉身碎骨,因为他旁边一直有一双不会让他好过的手……

    在这样的时候,荣骅筝本应该无措的,然而,她从来都不是遇到风雨就等着人来依靠的人,越是这个时候她就越冷静,她明白,有些事儿真的要改变了。至于怎样改变,以后的路要怎么走,她会尽快想明白的,她不能够承受自己的孩子再度陷入恐惧和哭泣之中。

    一个时辰不到,荣骅筝刚用过膳,灵儿来到了。

    灵儿在宇文璨登基后被派到荣骅亭的府上去伺候宇文希宴,在宇文希宴和荣骅亭知道荣骅亭的情况后,她也知晓了,来过好几次,她也曾想着留下来伺候,但是小屁孩毕竟还小,荣骅筝不放心别人,所以怎么也不愿意灵儿过来。

    外面的事儿闹得沸沸扬扬,灵儿自然也知晓,知道荣骅筝这里的情况之后一直忿忿不平,“这世上的人都瞎了狗眼,那个女人怎么可能是帝女星,静安还因为那个女人伤害公主,岂由岂理!”

    荣骅筝听着灵儿泄愤的话儿,苦笑一下没答话。

    不过,有一个人向着自己倒还是不错的。

    灵儿知道自己多说无益,看荣骅筝这样子也不说话了,难受的道:“夫人,这些天你都没有好好休息,今儿就好好歇一歇吧,王子公主奴婢来照顾。”

    荣骅筝点点头,她一直以为自己睡不着的,但是她忘了她三天来几乎没合过眼,脑子有太多东西要想了,她想着想着,还没想出一个所以然来,越想脑子就越乱,脑子也开始疲惫,而且这一睡,睡到了当天的晚上。

    不过,当天晚上她并非自然醒来的,她是被吵醒的。

    外面非常吵,脚步声,喧哗声,刀戟声,尖叫声,马蹄声,弓箭声,全数集中在一起,荣骅筝睡得再熟,还是醒来了。

    倏地睁开眼睛,房间里一片黑暗,然而外面却火光明亮,她虽然不知道外面为何如此亮,但是她却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

    血!

    血腥味!浓烈的血腥味!

    她心一跳,倏地从床上一把跃起,也顾不得套上外袍了,一把下了床,在床下找了一下没摸到鞋子,她也顾不得了,赤着脚仅仅穿着睡袍,披散着头发的朝外面走去!

    她一走出房间,果然不出她所料,乔韬的府邸外围全数涌起了火光,火光之大,将天空照得透亮,火舌在黑暗中跳跃滚动,火舌所经之处,万物吞噬尽毁!

    火光之上,有无数黑衣人在使用刀剑搏斗,刀枪入肉的声音非常明显。

    这一次到底来了些什么人,竟然能够突破重围烧院子?!

    荣骅筝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想到了什么,“青衣!”

    没有人应她,她脸色白了一下,她没空闲想别的了,弦儿和竹儿还在另外一个小院里,她必须过去!

第二百二十四章 替《一醉沉欢,冷少求复婚》求月票!变故(3)

    为了节省时间,她使用空间移动前往的,然而她选择顿下的位置是灵儿照顾弦儿和竹儿的房间,她刚顿下,里面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看到,不过她能够感觉到屋里根本没有人!

    屋里没人,然而,外面的打斗声和尖叫声却异常的清晰。

    打斗声太尖叫声委实太近了,不用猜想也知道是在门外的小院发生的,荣骅筝的脸色瞬间白成了一张纸,一把推开门,“灵儿!”

    外面全是打斗再也一起的人,她声音不少,劝全数被刀枪声湮没。

    荣骅筝左顾右盼,看清楚了外面打斗的人,里面应该有三方人马,一方是青衣带领的暗卫和宇文璨派来的武装部队的人,一方是穿着蒙面黑衣的人,那些人人人手里抓着一把弯刀,弯刀非常锋利,在越来越浓的火光下透露出一股森冷的寒意,还有一方也是蒙着面的,但是服侍比较奇怪,荣骅筝一眼看过去会觉得那些服饰是很有特色的,仿佛在哪里见过,但是她一时间想不起来到底在哪里见过这等纹理的服饰。

    她喊灵儿没人应,心里急得不行,脑子根本不敢想那些不好的画面,脑子在快速的运转逼着自己想为何会有三方的人马出现?

    她知道,在她住进乔韬的府上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黑衣人前来闹事,试图闯进府内。这次的黑衣人无疑和以往的那些黑衣人是同一路的,都是云青鸾派来的。但是,荣骅筝有一点想不透的是,那些服饰奇特的人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怎么会同时和云青鸾的人出现?

    而且,荣骅筝看到,那些服饰奇特的人和云青鸾派过来的那些黑衣人根本不是盟友,三方人马都相互砍,那劲儿是一点也不六余地的。

    三方人马,云青鸾派来的黑衣人底子无疑是最差的,因为被杀掉的基本都是那些黑衣人,而那些服饰奇特的人和青衣率领的暗卫差不多,双方人马在纠缠打斗的时候死伤参半。

    不过,有一点荣骅筝还是有点不明白,就算那些服饰奇特的人实力和隐卫差不多,但是隐卫完全可以将他们挡下啊,怎么会让他们突破重围,进到屋子里来了?

    难道那些服饰奇特的人背后其实还有更为之强大的人,将守卫的人给全数灭了?

    荣骅筝脑子非常乱,一边跑一边叫着灵儿的名字,然而她躲过那些打斗的人将整个院子几乎都翻过来了,却没有灵儿的身影。

    “夫人,你怎么在这里!”就在她心急如焚的寻找灵儿的时候,青衣突然出现,担忧的说道。

    荣骅筝看到他,立刻上前,“青衣,灵儿和王子公主呢?”

    “不是去找夫人了么?”青衣的眼睛全是焦急,“莫约一盏茶的时间前属下让几个兄弟护送灵儿姑娘和王子公主到您的院子里去的啊。”

    “什么?!”荣骅筝脸色白了,“但是我一直没有看到人!”

    青衣冷峻的脸瞬间白了,荣骅筝看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心头开始不安起来,她才想说些什么,院子的小门却蓦地被人撞开,一个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走了进来。

    荣骅筝一看,赫然是灵儿!而她手上抱着一个襁褓似的东西。

    荣骅筝还来不及松一口气,灵儿在抬头看到荣骅筝的时候一劲儿的跑到荣骅筝跟前,荣骅筝这才发现她脸上布满了泪痕。她咚的一声抱着襁褓跪在地上,“夫人,奴婢该死,王子被……”

    “弦儿怎么了!”荣骅筝并不给机会灵儿讲话儿说完,因为她只看到灵儿手里抱着一个孩子,是小竹儿。两个孩子荣骅筝都是交给了灵儿的,如今灵儿手里只抱着一个,而且,她身后没有任何一人!

    她瞬间想到了什么。

    “在隐卫护送奴婢和王子公主去找夫人的途中突然涌上一批人,有黑衣人也有服饰奇怪的人,王子一开始被那些穿着奇怪的人抢走了,后来在打斗的过程中又被那些黑衣人给抢走了,现在三方人马在纠缠着……”灵儿脸上的泪痕跟河流似的,不停的流着,“奴婢是在双方纠缠的时候趁乱逃回来这里的……”

    黑衣人?

    也就是云青鸾的人了?

    弦儿要是到了云青鸾的手里,还有命儿可活么?

    荣骅筝的听着只感觉身上的血液都冻结了,接着朝灵儿大声吼去:“那些人现在在哪里!!”

    灵儿懂轻重,这会儿没有被荣骅筝这声音吓到,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眼泪也不抹一把就抱着襁褓走,边走边哽咽着道:“奴婢也不知道那里是哪里,奴婢今儿才来这里,环境不熟悉,只知道是走了两三个庭院……夫人请跟奴婢来。”

    两三个庭院?

    荣骅筝来这里那么久了,对这里环境非常熟悉,一听心里就有个大概了,上前一把将灵儿怀里抱着的小竹儿抱过来,除了自己她已经不放心将孩子交给任何一个人了。

    抱过孩子后,然后她在青衣和灵儿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倏地没了影儿。

    荣骅筝空间移动的能力现在是使用一次就会比上一次强大些许,虽然手里抱着一个孩子,但是她到达目的地却比以往快了甚多,连眨眼的功夫都不用,就已经出现在距离方才小院的第三个庭院里了。

    她刚站稳,入目的是遍地的尸首,染红了地面的血花,同时三方人马还在纠缠着。

    她心里拔凉拔凉的,她按捺住不让自己因为太害怕太紧张而颤抖,眼睛搜寻着那群人,却没发现是有人抱着孩子的。

    会不会已经被人抱走了?

    荣骅筝这么一想,唇色全白。

    偏偏,这个时候,怀里的小竹儿扯着嗓子哭了出来,声音非常凄厉,感觉比之前奶娘虐待的时候还要凄厉。

    荣骅筝心颤得厉害,心疼得厉害,脚步匆匆的边走边哄道:“竹儿,莫哭了,我会找到你王兄的……”

    荣骅筝话儿一出,小竹儿不但没有停止哭泣,声音好像比方才更为之凄厉了。

    荣骅筝心里非常难受,心里的不安逐渐扩大。

    传言双胞胎是有心灵感应的,她两个孩子应该也会有吧?

    这两个孩子虽然小,平日里也没有怎么黏在一起,在将两人放在一起的时候,大的总是云淡风轻的想自己的,小的总是眯着眼儿笑,两兄妹鲜少交流。荣骅筝从来未曾觉得这样有何不妥的,但是现在想起来,这两孩子哪里是没有交流啊。

    现在想起来,两个孩子只要一分开,不在同一间屋子里,大的就不淡定了,垂着眼睛什么都不看了,咬着手指谁哄也不去看一眼,小的呢,别人哄还是会笑,但是笑着笑着莫名其妙又要哭了,直到两个被放在一起才笑米米回来。

    荣骅筝一直认为,这么屁大的孩子懂什么啊,根本连话儿都听不懂,现在想来根本就不是这样额。这孩子一开始还好好的,只是流着泪也没大声哭出来,现在一听到她说王兄就哭成这个样儿,该不会弦儿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吧?

    这几天,在弦儿和她生水痘期间,弦儿总是一改平静淡定的性格,一直哭一直哭,没日没夜的哭,荣骅筝总以为那么小的孩子受不了那急性水痘,但是现在想想可能是因为他感受到了妹妹难受所以才会哭得那么厉害……

    这么一想,荣骅筝更乱了,赤着脚随意踢起一把敞着血的弯刀,一手抓住,然后脚尖一踮,进入了刀光剑影中。

    很多人都以为她的武功还停留在前往诛狼山之前的,但是其实不然,在诛狼山期间直到现在,无论是之前玄龙大师给她的秘笈还是之前西光老头给她的秘笈,她虽然都还未练成,然而随着时间的沉淀,她的内功和功夫,却还是比之前强了不少,虽然不算是很强大,然而真的能算得上一高手了,对付黑衣人和那些服饰奇怪的人还是游刃有余的。

    在刀光剑影中,她纤巧优美的身子灵活的跳动闪躲,挥手间,尖叫声响起,一条条生命陨落。

    当然,她现在没有杀人的兴致,她杀了几个后,对一个因她而脱离了黑衣人和奇怪服饰的人纠缠的隐卫道:“王子呢?”

    黑衣人惊讶于荣骅筝的功夫,闻言严肃的道:“被一个黑衣人抱着朝东边的方向走去了。”

    东边的方向?

    荣骅筝眯眸,那恰好是皇宫的方向。

    “那些人功夫并不是特别高,胜在人多,夫人,我们快些可能能够赶得上那些人。”隐卫在一旁道。

    荣骅筝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带路。”

    “是!”隐卫应了,才想腾空,但是不经意垂头赫然看到荣骅筝是赤着脚的,隐卫被荣骅筝白嫩嫩的脚弄得愣了一下,但很快便垂头撇开,“夫人你的脚……”

    因为不知道荣骅筝赤着脚做了些什么,现在她白嫩的脚染上了地上的血,加上脚面被划破了好些许伤痕,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荣骅筝丝毫不在意,挥挥手才想走,想到了什么,皱眉,“先等一会。”话罢,瞬间消失不见,因为呆愣住了。

    不过是喝一小杯茶的时间,荣骅筝再度没有一丝预兆的出现在隐卫面前,“带路。”她话刚说出,看到因为旁边多了一个青衣,皱眉道:“弦儿可有消息?灵儿呢?”

    青衣垂头答道:“已查明那些人的行踪,皆是朝着皇宫的方向前进,属下已经派来实力最强的兄弟追赶上去了。至于灵儿姑娘,属下让手下的兄弟护送她回去荣大人的府上了。”

    “嗯,甚好。”虽然如此说着,荣骅筝的眉还是拧了起来。云青鸾的胆子到底是有多大,竟然能让黑衣人将孩子抱进宫里?不过,有一点荣骅筝非常担心,那就是,如果那些黑衣人失手,被人发现了的话,那么弦儿可能会随着那些黑衣人被乱箭射死!

    云青鸾,你祈祷着弦儿没事,祈祷着不让我碰到你,不然……这一次你休想好过!

    “追!”荣骅筝冷冷吐出一字,然后率先一跃。

    一旁没有再开口的隐卫早已在荣骅筝方才突然消失就开始一直呆愣着,两人的谈话他也没听进去,嘴巴抖动几下,在青衣拉他一下,他差点跌倒才回过神来,二话不说的跟上青衣个荣骅筝。

    荣骅筝一直想不通那些奇特服饰的人到底是谁派来的,然而,他们人还没跃出乔韬府邸的范围,就被一群人拦下了。

    三大人一小孩,被数十个服饰奇特的人团团围住。

    “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青衣冷着眸子问道。

    青衣的话出来好一会,四周还是一片寂静,那几十个围着他们的人并不答话,眼神凶狠的看着他们。

    荣骅筝眯眸揣夺形势,自己这方只有三人,然而那边却有几十人,可谓是插翅难飞了。

    荣骅筝非常担心弦儿,弦儿又被人带走一段时间了,她非常急,这个时候绝对不能在被人拖延时间了。这么想着,她就想运用空间移动能力。但是,她忘了,曾经西光老头说过,空间移动能力异常费劲,每用一次都是牵扯到身体各方面机能,身体里的所有筋脉骨骼还有内功都会被调动的,决不能段时间内频繁使用,不然后果会很严重,有些人甚至因此而内功出现混乱,有些会筋脉断裂,严重者甚至会脑颅筋脉组织破裂而疯掉!

    她现在能力虽然不错,然而使用空间移动使用得越顺利就越费劲,方才她已经连续使用了三次了,身子已经出现了些许疲惫,她有些不甘心,尝试着运气,然而疲惫一下子剧增,她拧眉,顿住了动作。

    她身体状况告诉她,她现在不能再用空间移动能力,必须歇一歇才行。

    至少要歇一刻钟。

    她很急,但问题是,眼前有几十人啊,打败他们可要废些时间啊……

    “哟,恭敬王妃,如此情深款款的盯着本公主的人好么?”

    突然,一个声音轻挑而调侃的从一侧响了起来。

    荣骅筝一听到那声音,眼睛倏地眯了起来。

    这个声音她如何都不会忘记的!

    这个世上只有一个人拥有如此狂傲娇媚的嗓音——嘉华公主!

    她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这里?

    荣骅筝抿着唇,看着那群服饰奇特的人让开了一条路,一个娇媚的身影映入她的瞳仁内。

    嘉华公主步伐异常优雅。一步一步婀娜的走进,娇笑如花的睨着荣骅筝,“恭谨王妃,我们也好久没见了,如今见着面儿怎么不高兴些,瞪着眼睛作甚?”

    “你怎么会来这里?”荣骅筝不理会她,径自问道。

    “恭谨王妃这话可就不好听了,本公主当然是和皇兄一道来的啊,来这拜访拜访你大郢呢!”嘉华公主笑着道。

    “你为何要这样做?”荣骅筝看着眼前几十人,深吸一口气,“还是那一句话,我没有得罪你,你为何……”

    “哟,恭谨王妃今儿的话怎么都不怎么动听呢!”嘉华公主施施然的抢过话题,“什么得罪不得罪的,本公主也不是来干坏事的,你这脸色怎么摆得跟我杀了你孩子似的?”

    “让你的人滚开!”荣骅筝原本就没有空闲和她纠缠,她后年那句话的那几个字让她神经一下子绷紧了,“不然休怪我不客气!”

    “哈哈哈……”嘉华公主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儿似的,仰头大笑,笑得直不了腰,“恭谨王妃,你真有意思啊。”

    荣骅筝可不将她的话看做的赞美,才想开口,嘉华公主讥诮的撇嘴,“恭谨王妃,你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你也不想想,你这个府邸光是暗卫就上百人,侍卫更是有上前人,这么多人护着,那劲儿比可谓是堪比皇宫了。这么多人啊,你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够突破重围冲进来么?”

    “你什么意思?”荣骅筝看着她,嘉华公主的武功她是知道的,比三年前的她要高些,和她现在相比还比不上。三年不到的时间,荣骅筝不相信她就能够上天下海了,并且她能够感觉到她现在的气并不算非常强大,和她最多就是不相上下。

    “字面上的意思。”嘉华公主悠闲的晃着退踢脚下染了血的小石块,随意的从掌中摸出一条像蚕一样的通体雪白的虫,翘着妖媚的唇道:“这可是好东西哦,轻而易举的就将你府邸那上千侍卫给解决了。”

    荣骅筝看着她手中的蚕,那蚕要比普通农家养殖的桑蚕要大上很多,皮囊滚动着,嘴巴缓缓的吐丝。

    那蚕吐出的丝是红色的,荣骅筝道:“赤丝盅。”

    嘉华公主脸上的笑不着痕迹的一僵,很快便恢复正常,“恭谨王妃好眼力。”

    荣骅筝淡淡的瞥她一眼,指尖上点着一些白色的粉末,垂头伸手将指尖上的粉末在怀里的小竹儿的人中上轻轻一按,原本抽泣着的小竹儿立刻轻巧的阖上了眼睛,安静的睡了过去。

    荣骅筝看着,从怀里摸出一个瓶子,“青衣,你和你那些兄弟拿些抹在人中上,赤丝盅的赤丝蚕吐的红丝并非线,而是毒,通过人中传到鼻腔,然后会窒息晕倒,如果不及时治疗还会因窒息而亡。”

    青衣接过,看向荣骅筝的眼里有些吃惊,还有感激和尊敬。

    嘉华公主妖媚的脸却黑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荣骅筝会有赤丝盅的解药!

    “你……”

    “我怎么会有解药?”荣骅筝撇向她,然后微微垂头,指尖轻轻的晃动着,语气极为清淡,“因为赤丝盅不过是虽然传播厉害,但是有一个很致命的弱点,我不费余力,随便随意在任何一药粉里加一种东西就能够将毒解掉。”

    嘉华公主脸上没有了笑意,忿然瞪眼,“不可能!少在这里夸耀了!”

    “信不信随你。”荣骅筝朝她露出今晚的第一个笑容,“谢谢你用的是赤丝盅。”她身上的药并不多,方才回了一趟房间急急忙忙的只拿了几样,不过却想不到恰好用上了。

    “你在药粉里加的那种东西是什么!”嘉华公主急得直跳脚,“本公主一定要将那东西给毁了!”

    荣骅筝不答,讥诮的看着她,“嘉华公主,你千里迢迢的从靖国过来不会就是为了问我这个问题吧?”

    “当然不是!”嘉华公主仰头,下巴扬起的看着她,“本公主是来请你去我大靖的。”

    荣骅筝又笑了,笑得讽刺,“嘉华公主这个请字用得可真好。”

    嘉华公主自然听出荣骅筝话里的讽刺,丝毫不在意的冷哼一声,高傲的睨着荣骅筝,“本公主告诉你,你这会儿就算不走也得走!”

    荣骅筝看着她,“公主,做人不要太自信了。”

    “本公主有自信的资本!”嘉华公主说话时模样极其高傲。

    “是啊,公主是有骄傲的资本,但是……”荣骅筝嗤笑了一下,“但是有没有人告诉过公主,比起你的骄傲,你身上更明显的却是自以为是?”

    “荣骅筝!”嘉华公主终于怒了,娇媚的脸儿微微扭曲,“你再多说一句,信不信本公主让你后悔一辈子!”话罢,她眸眼闪过一丝狠戾,“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不过是想追上那群黑衣人夺回你的孩子罢了。”

    荣骅筝脸儿绷紧。

    嘉华公主看荣骅筝这样儿,乐了,抓紧时机再接再厉,“那些人是云青鸾的人吧?你说说你儿子要是落在那女人的手里会怎样?”

    “是被生生掐死,还是剥皮拆骨,还是从高空摔死,还是被……剁碎成肉饼?”

    荣骅筝脸儿紧绷得厉害,她深深呼吸一口气,道:“替他人做嫁衣的人说这些很有意思么?”她冷冷觑着嘉华公主,“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想‘请’我去大靖,但是要是弦儿在你手中无疑是多了一个筹码可以成功的筹码的,然而,你却想不到在你千辛万苦用赤丝盅突破上千守卫的时候竟然让别人坐翁得利,将弦儿抢了去。”

    “闭嘴!”嘉华公主恼羞成怒,“现在你在这里本公主还需要什么筹码!你以为你逃得掉么?”

    “如何不能?”荣骅筝估摸着时间也差不多了,对嘉华公主说了最后一句话,“嘉华公主,你知道么,如果弦儿不是被别的人抓走了,你‘请’我的几率会很多的,毕竟我一人照顾两个孩子有点困难,但现在我可以来去自如。”话落,她看也不看一眼嘉华公主盛怒和讥诮的目光,留一句,“青衣,那瓶药你用完后摇三摇,解药就成毒药了,你……可以随意使用。”

    语音还在飘荡,她已经没了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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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五章 我要杀了你!

    皇宫.鸾凤殿

    这一晚,鸾凤殿第一次出现了帝皇的身影,然而,鸾凤殿里却没有一个人高兴得起来的,因为,那场面委实诡异。

    鸾凤殿的人都能够看到,不知什么时候起皇后娘娘的怀里多了孩子,孩子的小脸非常漂亮,五官好看得人见了都会吃惊的地步。然而,这么漂亮的一个孩子,她们的娘娘此刻却一点温柔也不给他,一手随意的抱住他,将他的小腰攥得紧紧的,另一只手正握住一把锋利的小匕首,闪着寒光的刀锋抵着小孩嫩呼呼的颈子。

    小孩没有动,然而,刀锋委实锋利,小孩子虽然没有动一下,但是刀锋还是入肉了,纷嫩的小脖子染满了血。那么小的孩子啊,鸾凤殿的宫女看了一颗心都揪了起来,但是奇怪的是小孩却没有哭,甚至连眼皮都没动一下,仿佛受伤的人并不是他。

    这日一直在宫里伺候着的宫女都知道,小孩是一个黑衣人带来的,将孩子往皇后娘娘怀里一塞就走了,那黑衣人前脚刚走,皇上后脚就来了。

    宫殿外面就传来了还是驾到东风声音。

    皇后娘娘手里突然多了一个孩子就已经够吓人了,偏生皇上还要这个时候来到,鸾凤殿的人顿时胆儿都要破了,全数跪在地上连喘气的都不敢。

    鸾凤殿里的人都以为他们皇后娘娘会心慌的,但是皇后娘娘却出奇的冷静,垂头勾着唇看着怀里的孩子,吩咐道:“拿桌上的匕首过来。”

    宫里的人都不知道她要做甚,却没有人敢违抗她的命令,将匕首小心翼翼的递给她。

    然后,宫殿里的人看到他们平日里温婉优雅的皇后娘娘将那把匕首抵上了那个小孩的脖子……

    众人倒抽一口气,就在那时候,宇文璨的身影踏入了宫殿内。

    宫殿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了,云青鸾看着眼前清俊高贵的身影忍不住勾起了唇瓣,优雅的抱着孩子轻轻福身,“臣妾见过皇上。”

    呵,来得可真快啊,原本她还以为怎么也要等一会儿的……

    宇文璨负手而立,眯眸看着她,“云青鸾……”

    “真是不懂规矩!”云青鸾不等宇文璨说完,蓦地一喝,对抖着身子跪在地上的贴身宫女道:“皇上来了,还不快些却沏一壶最好的茶来?”话罢,她也不用宇文璨叫她平身,径自的站直身子,语音温柔的对宇文璨道:“皇上,臣妾这宫您是第一回来是吧?感觉怎样?”

    “云青鸾,有没有人教过你,做人要懂得适可而止?”宇文璨绷着脸声音冷淡的道。

    云青鸾仿佛没有听到宇文璨的话似的,美眸泛着水光,扁着嘴委屈的道:“皇上不喜欢臣妾宫殿里的布置?臣妾这里哪里不好了,皇上指点指点,臣妾改可好?”

    宇文璨抿唇,目光阴寒。

    “皇上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觉得臣妾这里尚可?”云青鸾目光幽怜的道,说罢,她娇娇软软的道:“皇上,要是您对臣妾这里没什么意见的话,那日后可要常常来哦!”

    “将弦儿交给朕,皇后的位置还是你的。”宇文璨对她的话置之不理,道。

    云青鸾脸上娇软浅笑的模样逐渐隐去,但还是温婉的道:“皇上,你答应臣妾可好。”

    宇文璨冷冷的觑着她,“……”

    等了半响,也没等到回音,云青鸾仰头一笑,“哈哈哈……”她笑得开怀,手中的匕首跟着一颤一颤的,刀锋入肉,血丝咋现。

    “云青鸾!”宇文璨黑眸顿怒,蓦地上前,步子刚踏出,云青鸾顿住笑,冷声道:“再上前一步臣妾立刻断了他的脖子,臣妾说到做到!”

    宇文璨胸口起伏着,绷着脸睨着她,“你到底想怎样?”

    “皇上认为臣妾想怎么?”她巧笑倩兮,“臣妾方才不是说了么,臣妾的要求很简单的,只要皇上多来臣妾这里坐坐,臣妾什么事儿都不用会做。”

    宇文璨很冷静的道:“云青鸾,朕不是傻瓜。”

    “呵呵,皇上当然不是傻瓜,皇上英明神武,是天下第一才子,怎么可能是傻瓜?”她笑,“傻瓜从头到尾都只有臣妾一人罢了。”

    “将弦儿交给朕。”宇文璨冷声道,“其余一切都好商量。”

    “不用商量,现在臣妾只有一个要求,只要皇上答应臣妾这个要求,孩子我一根汗毛也不会动他!”

    宇文璨眸子虚眯,“什么要求。”

    “皇上先答应。”她扬起下巴冷静的道。

    “你先说。”

    “皇上您确定现在要和臣妾吵这个?皇上知不知道女子的手是没什么力气,很容易颤抖的?”云青鸾声音轻柔的说,眼睛带笑的看着宇文璨,“这孩子被养的得挺好的,也不算轻,臣妾真怕一不小心会伤了那个贱女人的儿子啊。”

    宇文璨唇瓣紧抿,从嘴巴吐出一个字:“说!”

    她笑了,笑得眼泪抖出来了,笑了好一会,她痴痴的看着他,“皇上,你可爱臣妾?”

    他黑眸一讥,连回答的想法都没有。

    她看着,吸一口气,“可曾喜欢过?”他们曾经也算是青梅竹马了,小时和少年时时常会碰面的,孝颐皇后很喜欢她,总是让她到寝宫里陪她,留她吃饭,往时他也总会在场……

    那时候的他年少有成,无论什么都是最好的,世间没有人比得上他,他理当恣意的活着的,所以,他看是冷清,其实总会不经意的耍弄人,其他几位皇子还有一有封贞等人都曾被他耍过,而且劲儿非常狠,直到现在封贞见到他还会叫他小恶魔。但是,以往的他无论如何耍人,却从来不耍她,她以为,她对他而言是不同的……

    所以,他曾经是……喜欢过她的吧。

    “你觉得你有什么地方是值得朕喜欢的么?”他觑着她,云淡风轻的问。

    他总算回答了,但是这样一句话却让云青鸾的一颗期盼的心迅速的冷却下来,抖着嘴唇,“皇上这是在和臣妾说笑么?臣妾可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家世好,容貌天下第一,才华一绝,还是帝女星……”

    “世间最美好的女子?”他勾唇,毫不留情的反问:“谁说的?”

    云青鸾愕然,从来没有人这样问过她,她呆住了,回过神来后神色立刻变得尖锐起来,尖声道:“臣妾哪里差了,无论如何,臣妾都比那个贱女人好上百倍千倍!”

    左一个贱女人右一个贱女人,宇文璨的忍耐力非常有限,“你找死!”宇文璨黑眸森冷,掌心蓦地凝气!

    “皇上想要一掌打死臣妾?”云青鸾看着笑得异常得意,“可以啊,只要皇上不怕这个野种陪葬的话,皇上尽管放马过来!”话罢,她握住匕首的手劲越来越大了。

    “如果想要朕答应你什么你最好立刻松手,不然……”

    “皇上终于肯松口了?”她笑得得意。

    “松手!朕答应你!”

    宇文璨这边气氛紧绷,荣骅筝这边也没有好过到哪里去。

    之前在乔韬府上耽搁太久了,从乔韬到皇宫一般而言都要一个时辰的车程的,不过,幸得荣骅筝懂轻功,飞檐走壁的走的是捷径才不至于要花费太多时间。然而,她走捷径,那些抱走了弦儿的黑衣人同样是走捷径,她到底是追不上了。

    气喘吁吁的抱着小竹儿在皇宫大门不远的一个暗处顿下,她歇了一会,从远处眺望皇宫,估摸了一个方向,然后使用空间移动能力进去了。

    她算准了方向和距离,顿下的时候刚好是一个暗处。但是她并不知自己所在的是什么地方,皇宫她不过是来了几遍罢了,皇宫那么大她去过的地方也就那么几个,根本就不清楚云青鸾住的是哪个宫殿,也不知道是哪个方向。

    皇宫的守卫非常严密,每处每隔片刻就会有侍卫巡逻,荣骅筝喘着气在暗处看着那些巡逻,几乎是一动不敢动……

    她太累了,连续的使用空间移动能力,体力几乎要透支了,身体的血液快速的沸腾着,疲惫得她气儿都几乎喘不过来。幸得怀里的小竹儿非常安静,荣骅筝静静的站在那里也不怕人发现。

    不过,她到底是要想对策的,因为总是等待就显得太无能了。

    她喘息了一会,沿着暗处慢慢走,走了一会,看到不远的暗处有一两个宫女垂头走着,她微微眯眸,才刚想走出去,巡逻的侍卫却再度走了过来。她只得顿住脚步。

    巡逻的侍卫一会便走了,荣骅筝这才出去,以一种快速的速度移动至两个宫女面前,指尖点了她们的哑穴,两个宫女惊恐得想逃,荣骅筝冷声道:“谁敢动一下我立刻解决了谁!”

    两个宫女不敢造次,抖着肩膀看着荣骅筝。

    荣骅筝对她们的行为感到满意,,一手抱住小竹儿,然后一手扯住两人的衣袂,用力的将两人拉到了一个隐秘的角落。

    她直奔主题,“云青鸾住在哪个宫殿?”

    两个宫女闻言愣了一下,他们第一次听到有人称呼皇后娘娘的名讳。若是平时没什么的,宫女也是人,是人都有怕死的时候,但是现在不同,皇后娘娘可是帝女星啊,帝女星是谁都能够直呼其名的么?这简直就是侮辱!

    两个宫女心有气愤,怕荣骅筝对云青鸾做出些什么,用眼睛瞪着荣骅筝就是不说。

    荣骅筝从宫女的眼中看到了忿然,心下了然,却有点讶异云青鸾竟然如此得人心。不过,她可没时间想别的,指尖一勾,一丝粉末从指尖弹出,落在青郁的草地上,青郁的草地立刻泛黄枯萎。

    两个宫女立刻倒抽一口凉气,荣骅筝晃动着指尖,眸子半眯,唇瓣一掀,“说!”

    两个宫女指指自己的嘴巴,荣骅筝伸手替她们解开穴道,她们异口同声的轻声道:“鸾凤殿。”

    “鸾凤殿在哪个方向?”

    两个宫女,指尖一指,荣骅筝看了,伸手再度点了她们的哑穴,然后倏地没了踪影。

    两个宫女看着那个瞬间少了一个人的位置,差点没晕厥过去!敢情她们今晚撞鬼了!

    皇宫这个地方是真的大,看着距离并不远,其实是挺远的,幸得荣骅筝现在空间移动的能力是越来越强了,一次最远可以五六千米,不然可有得她着急的了。

    为了谨慎起见,她每次停下来的位置都是一些比较阴暗的地方,她刚顿下,还来不及看四周情况,立刻感到了一针熟悉的气息钻进鼻腔。

    那气息明显是属于宇文璨的!

    荣骅筝心一跳,宇文璨……在这作甚?

    他是知道了弦儿被抓了,所以来找云青鸾的吧?

    她脑子在急速的运转着,还来不及多想,云青鸾的声音便从另一侧墙传过来,声音清甜异常,“皇上,臣妾要你说爱臣妾……”

    荣骅筝眼睛一睁,脑子顿时空了,才想今儿即使爆血管也要一鼓作气的越过墙,然而还没开始有所动作,怀里的小竹儿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哇”的一声哭了

    出来,那么一点的孩子,声音响亮脆嫩,一下子声音传的老远,荣骅筝立刻感觉到了不远处有声音躁动起来了。

    荣骅筝也不顾那些躁动了,心头那拔凉拔凉的情绪让心脏冷静下来了,她在小竹儿的脸儿上印上一吻,红着眼圈轻轻道:“竹儿,乖,我们这就去找你王兄。”

    “谁在那里!”云青鸾显然的听到了响声,在墙的另一侧威仪的喝道,“来人,快些去看……啊!”她话还没说完,实现突然出现的一个人让她吓了一跳!

    荣骅筝抱着小竹儿循着云青鸾声音传来的方向来到了云青鸾的跟前,云青鸾被她的出现吓到了,蓦地后退了一步!

    “你……”

    荣骅筝站定,循着声音看去,看到的画面让她这辈子也忘不了!

    血,她儿子的脖子上全部染上了血!

    而他的脖子上此刻还抵着一把匕首!那匕首正被云青鸾紧紧的抓着!

    荣骅筝的眼睛立刻浮现了血丝,她忘了看一旁的宇文璨一眼,拳头握得吱吱作响,“云青鸾,我要杀了你!”

    下周开始是考试周,依然最近都在复习,所以更新很迟,明天开始要考试了,今天先这么多吧,明天继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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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2429/ 第一时间欣赏鬼王的毒妾最新章节! 作者:陌上依然所写的《鬼王的毒妾》为转载作品,鬼王的毒妾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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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王的毒妾介绍:
她是医术超群、被誉为用毒至尊的暗杀系特种兵,好友出卖让她粉身碎骨。异世穿越重生她是双目失明、年少白发被称为鬼女的荣府嫡女。再睁开眼睛她走出了暗无天日的地窖,昔日鬼女不但斗得了继母庶妹还惩得了刁奴。
哈?要她代继妹嫁给残疾喋血鬼王?
可以!我卷走你荣府所有当嫁妆!
但是这个鬼王要求也太多了,自己腿不能站不能人道竟然还嫌弃她一头白发还没掀开头盖睹她芳容就将她由正室降为妾!
NND!是可忍孰不可忍更何况她根本不想忍,让你降我为妾我就当着你皇帝老子的面用刀架在你脖子上,“若此生我为妾那妾便是世上最高等,此生你也别想有正妻侧室了!”鬼王的毒妾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鬼王的毒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鬼王的毒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