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虽然荣骅筝肚里的孩子有西光老头的气护着,但是毕竟已经八个月了,乘船对她来说还是痛苦了了点。自从上船之后她几乎每天都在吐,吃饱就吐,吐了就吃,在船上几乎每天都在重复着这样的事儿。
在船上没几天,她脸色就憔悴下来了。
乔韬看她这样子好一次意味深长的看着她,淡淡道:“真不知道你拼死拼活的回京都是为了什么。”
荣骅筝那时候刚吐完,脸色原本就苍白,被他这么一说脸色简直能和纸媲美了。
“回到京都怎么说也要半个月,生产所需的东西,产婆等什么都没准备好。”乔韬冷冷清清的睨着她,“甚至连个次伺候你的丫鬟都没有。”
荣骅筝漱了一把口,坐在椅子上喝汤,“这些事儿需要准备么?”
“……”乔韬咬牙道:“你可知一年有多少年轻的女子是因为难产而死的?”
荣骅筝眼巴巴的看着他,看了好一会儿,道:“你这么关心我啊?”笑话,她怎么可能会让她自己难产而死?
乔韬俊脸一黑,额头有几条青筋突突的跳着,“你少在这里自作多情,谁关心你了,只是我门的账本大师,这几个月来一直是由你看着账本的,如果你突然离去了,那谁接手你的工作?”
荣骅筝笑得轻松,“生完孩子不也是要坐月子么,无论如何我未来的半年都不可能会将心思放在工作上了。”
“……”
荣骅筝眨眼,“该不会你因此而想要撤了我的职吧?”
乔韬无言。
荣骅筝笑:“……”
乔韬唇角翘了一下,突然道::“筝儿,我收你做义妹可好?”
荣骅筝愣了一下。
老实说,关于认人为义兄的事儿她其实是未曾想过的,他毕竟是有弟弟的人,但是之前在诛狼山时西光老头却说她这辈子娘家这边是没指望的了,她没血缘命,
虽然有一个弟弟,但是她毕竟年长,想要依靠弟弟起码要再过好些年,所以一直建议她日后可找个义兄。
荣骅筝从来就不曾想过要依靠别人,就算将来要自己养孩子她也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只要是她的孩子她就不会喊累。她一直是这样想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乔韬这个建议却让她心动了一下。
她脑子快速的转动着,她现在是孤身一人,就算有弟弟也不敢贸然的回去找他,她可谓是举目无亲。当然,她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她孩子即将要出生了,生下来的孩子只有她了,可能注定一辈子没父亲疼了,那么,如果多一个舅舅来疼孩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她虽然心动,但是心里却有一丝疑惑,皱眉道:“门主,为何?”
乔韬眼睑轻敛,道:“我以前也有一个妹妹,不过在难产时出了意外,这对我父母打击很大。”
荣骅筝挑眉,“你想找代替品?”
“当然不是!你真么会这么想?!”乔韬皱眉,“其实你们性格很像,她可不像你,她温柔似水,贤淑柔美,哪里是像你这样没样儿的上蹿下跳,怀着孩子还坐船的?你们根本就没有一点相似!”
荣骅筝挑眉,“那你为何……”
乔韬咬牙,“不想就算了!”
为何,这个世上的事儿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啊,他这样做不过是想要遵循他心里的想法罢了。
若真的要说个为什么,可能是她计算能力太强,武功可进性太高,医术太高明,一根针就将他旧疾除了,或者是她每天吃完都能吃喝多,吐了也不怕苦的继续吃,或者是她明明现在难受的要命还对着人笑米米的……
这样的人,虽然不是一个大家闺秀,虽然不是一个她家族里那种让人欣赏的女子,但是却足以让人心疼,足以让人喜欢。
他想他爹娘最想要的就是这样的女儿吧。
荣骅筝静静的看着乔韬好半响,然后伸出手来,脸上绽放一个笑,“乔大哥,以后小妹请多多指教了。”
认了乔韬为义兄之后,两人之间还是有了一些改变的。
这个改变对荣骅筝来说当然是好的,具体表现……
她身边多了两个伺候的人,之她每次用银子都不用自己伸手向他拿钱了,而且她缺什么从来无需开口就已经有人打点好,除此之外,两人的感情好像也贴近了好多。自从那一天之后不久,荣骅筝对他几乎是百无禁忌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耍就耍,他每次都会绷着脸,但是却从来不会真正的发火。
而就这样的过着日子,荣骅筝心情变得好了不少,在船上的日子也不怎么吐了,脸色也变好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眼看船只就要靠岸了,不知怎么的,荣骅筝开始有点心神不宁了。
乔韬虽然不是一个体贴的人,但是他还是对荣骅筝的关系却是不容置疑的,自然看出了她的情绪,在吃饭时淡淡道:“你在紧张些什么?”原本不想会京都,现在回了,即将要到达了,她竟然又迟疑起来了。
乔韬不明白,她到底在怕些什么,到底在紧张些什么。
乔韬知道她是被抛弃了的,被抛弃了那么久,如果真的是有求复合的心那么就不会那么久都没出现过了。
这么长的时间了,她难道还是一点都没放下么,仅仅是到达他所在的城池也会心绪浮动?
荣骅筝动着嘴巴嚼着有些无味的饭粒,抬眼好久才小心翼翼的开口:“乔大哥啊,如果我现在说要你让船掉头回去,你会不会宁愿选择直接将我扔下海里喂鱼?”
乔韬冷冷冰冰,“绝对会。”
荣骅筝沮丧了一下,嘟嘴道:“一点同胞爱也没有,果然血缘什么的才是最重要的。”
乔韬咬牙切齿,“再多说一句我现在就将你扔下海里去!”
荣骅筝吐吐舌头,哼道:“好嘛好嘛,不说了不说了,那么凶干嘛!”
乔韬哼了一声,淡淡问道:“明儿正午左右船就要靠岸了,明天必定路过京都大街,你想要卖什么回去准备一下?”
“这些事儿明天谈也还来得及,现在急什么?”荣骅筝无味的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粒百般聊赖的问道。
“你确定?”乔韬黑眸淡淡,“别告诉我你早已准备好宝宝出生时用的衣袍鞋袜,准备好想要给他们怎样的布料?”
荣骅筝闻言愣了一下。
前段时间她太忙了关于这些东西她根本就没时间想,这一段时间在船上脑子里总是想着别的有的没的事儿,一下子就忘了有了这茬儿。
现在被乔韬这么一提,觉得他说得深幽道理,孩子皮肤娇嫩,衣袍鞋袜那些东西肯定马虎不得,料子肯定是要选好的,这些事儿她都要提前准备好。
乔韬道:“挑衣料,绣鞋子衣袍等事儿难道你希望别人点待你去做?”
“当然不!”荣骅筝猛地摇头,亲自提孩子绣鞋子绣小衣,这是她光是想着就觉得是必须要做的事儿!
乔韬点点头,“衣料的事儿我替你准备一些吧,你选料子做就行了。”
荣骅筝心一动,“谢谢乔大哥。”荣骅筝在他上一句话就知道,这些事儿其实他完全可以为她准备好的,但是他却偏偏要说出来,想必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
荣骅筝为此也不禁沉思,难道她的情绪已经是属于消极了么,消极到让乔韬都忍不住想要转移她的注意力?
在船即将到达的那一天天空兴许是要变色了,海面上虽然还是风平浪静,但是天边已经逐渐的出现了一层层黑沉的乌云。为此,船上的人都忍不住惊慌了一下,就怕大风大雨降临。
荣骅筝懂天文气象,一看,心里也有点慌,西边的乌云越积越沉,这天海风也异常热,一场暴风雨是不可避免的。
“还要多久才能靠岸?”荣骅筝有点心急的问乔韬。
她心里真的有点慌,如果暴风雨真的来了她简直不敢想象……
“大概还有两刻钟。”乔韬冷清的俊颜很冷静,他很忙,一直在掌舵处和房间走动,不停的让人注意开船的速度。
两刻钟……
荣骅筝闻言走出房间抬头看天色,看了一会突然松了一口气,“两刻钟应该能来得及。”话罢,她抬头对乔韬道:“乔大哥,暴风雨两刻钟就会到达,你还是让人再加快一些速度吧。”
乔韬点点头。
当天,船只在一片黑沉中前进着,船上的人均提心吊胆,知道能够看到对面的码头大家才暗暗松了一口气。
眼看船即将到达码头,大家才松了一口气。
荣骅筝提前走了出来,看向码头那一边,看到那边的状况是心一跳,眼睛眯了一下,喃喃道:“天气都这样了,怎么还有人在那里啊?”
乔韬定睛一看,眉宇皱了起来。
随着船越来越近,在即将靠岸的时候,他能够清晰的看到有好些人一动不动的站在码头上,静静的看着他们的船只。
“该不会是想劫船吧。”船上有人议论纷纷,有人忍不住猜测道。
那边太黑,虽然距离近了,但是大家都看不到那边的人的面容。
随着猜测,原本希望船靠岸的人再次忐忑起来了。不过,他们到底是江湖中人,都懂一些武功,还不至于害怕。但是,让人觉得奇怪的是,随着他们的船即将到达的时候,那些人竟然一秒之间全数不见了!
大家面面相觑。
这时候,船已经靠岸,大家没空想这些了,想到不用被海舌吞噬,大家都兴奋的下船。
荣骅筝总觉得不会那么简单,心脏在看到那些看不清样子的人的时候心头有着隐隐的不安,不过在下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也跟着轻松了。
“你走慢点行不?”看着荣骅筝大着即将九个月的肚子还大大咧咧的下船,乔韬忍不住伸手扶住她,开口呵斥道。
荣骅筝侧脸对他一笑,“没办法,相当于海上我还是习惯在陆地上的生活。”
“你少说两句不行么?”乔韬没好气的道。
“当然不行!”荣骅筝怪叫,才想将自己的理由一一道来,感觉到前面那些人纷纷安静下来,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
他们的面前出现了一大群黑衣人,而在他们中间的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俊美绝伦的男子,此刻他黑眸深深,手撑下颌,唇瓣浅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第一百九十七章 事实总是伤人的
严格的算来,他们已经九个月未曾见过面了,如今再看到熟悉的容颜,荣骅筝原以为自己心里会百感交集的,但是现在才发现自己脑子其实是一片空白,她不知不觉的顿住了脚步,愣愣的看着那无论看了多久仍然觉得震撼的俊颜。
因为之前荣骅筝走得快,乔韬不禁的也跟着快,他是扶着她的,如今她顿下了脚步他一时不察,抓住她手臂扶她的动作顿时就变成了拉扯,被这么一拉着,荣骅筝身子扭转了一下,脚一个不稳,然后整个人就往他那一旁倾斜去。
乔韬被突如其来的事儿吓了一跳,也不避嫌些什么了,伸手搂住她的腰避免她和地面来一个亲密接触,在扶着她站定之后,乔韬没忍住的出生呵斥,“方才已经提醒你要好好走路了,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老是毛毛躁躁的,要是有个万一该如何是好?”
荣骅筝也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出了一身冷汗,惊魂未定的拍拍自己胸口,“吓死了我了,吓死我了……”
“幸亏是有惊无险。”乔韬黑眸冷冷冰冰的,声音也好不到哪里去,带着一股训话的味儿,道:“孩子都快要临盆了,为了避免出什么事儿,在孩子出生之前你还是乖乖的呆在家里好了。”
荣骅筝张了张嘴巴,想要反驳,乔韬却黑眸发出一阵警告让她顿时将想要说的话吞回了肚子去。
乔韬看荣骅筝终于乖乖的站好总算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宇文璨的方向,黑眸微眯。
他武功底子原本就非常好,宇文璨等人出现他就知晓了,只是那些人的武功路子他根本不熟悉,他可以确定自己未曾惹过这样的人,所以放心了很多。至于他为何不理会那些人,一来是那些人不骄不躁的,也不带武器,想着应该不会对他们怎样,二来那些人武功着实不俗,特别是坐在轮椅上的那一个,虽然他感觉不到他身上所发出的的气,但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那个人是个绝对的强者,如果真的要对决,他未必能够胜他,现在荣骅筝身怀六甲,武功虽然还不错但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少惹那些人为妙。
但是,现在看来,那些人是和他无关,但是却和荣骅筝这丫头有点联系。
他能够感觉到,自从他和这丫头出现道现在坐在轮椅上的那个男子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她身上,一直未曾离开过。
乔韬看向男子,男子黑眸慢悠悠的转懂看向他。
乔韬淡淡的点点头。
男子没反应。
就在两个男子的交流中,荣骅筝的身子一下子就紧绷了,转了回去的脖子根本不知道应不应该再度转回去看向宇文璨的方向。
这时候,天色越来越沉了,一阵阵闷雷在天边响着,听起来有点吓人。
乔韬感觉到了荣骅筝身子的紧绷,淡淡道:“莫要站着了,快要下雨了,走吧。”
荣骅筝嘴巴上哦了一声,但是脚步挪动却有些困难。
码头上一共有三条路,宇文璨等人刚好在中间处,荣骅筝等人要去的方向刚好是右边,不过,他们仅仅是移动了几步,前路就彻底被人挡住了。
荣骅筝抬头,赫然看到夏侯过领着十多个隐卫服饰的人挡在他们面前。
夏侯过目光对上荣骅筝的,冷峻的脸闪过冰冷,“王妃,王爷在那边,请过去。”
荣骅筝看着夏侯过眼底的冰冷,有一瞬间的怔然。
夏侯过已经很久没用过这样的眼神看过她了,除了她进王府的第一天,之后他对她都是非常恭敬温和的。现在她是做了什么好事,值得他用这样的眼神看她,一副……她可恨,不可原谅的模样?
荣骅筝突然觉得好笑,但是不知为何却怎么也笑不出来,眼底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讥诮和沉痛。
她没有开口回答他,垂头不语。
夏侯过见此眸子更为冰冷了,“王妃……”
夏侯过的话还没落下,乔韬的属下已经有秩序的蜂拥而上,和夏侯过等人面对面的对峙。
乔韬听到王妃二字时黑眸闪过一抹微光,沉静的扶着荣骅筝来到夏侯过面前,淡淡道:“敢问兄台是那个府上的人,为何要拦住我等的去路?”
夏侯过抿唇不答,目光直直的看着荣骅筝。
荣骅筝扫一眼夏侯过夏侯过,鼓起勇气转头看向宇文璨,赫然和他视线对上。她愣了一下,那一双黑眸太黑太沉,里面承载着太多的东西,除了讥诮没有一样她能够看得懂的。
但是,就仅仅他眼底的那一抹讥诮,就足以让她凉了心。
凭什么?
他凭什么这样看她?
她不是才是那个应该委屈的人么?她不才是那个被人抛弃,被人欺骗的人么?现在欺骗了她,抛弃了她的人竟然用一副讥诮的看着她?!
这不是太可笑了么!
荣骅不是觉得他这样的眼神可笑,而是从他的眼神里才发现自己才是那个可笑的人!
这么久以来,无论是顾忌他的自尊还是收集药物,还是前往诛狼山,都可笑得足以让人大笑上几天几夜!
她自认付出了,但是结果没有一样是别人需要的!
荣骅筝的心拔凉拔凉的,对上这样的眼睛,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要怎么办,她现在腿都有些颤抖了,她现在觉得,泼妇骂街其实也需要勇气,起码她现在做不到。
如果要骂,她应该骂他什么?
负心汉?
但是他们的婚姻从来就不是你情我愿的,而且他从来就未曾对她许过诺言,从来就未曾说过他……爱她!连喜欢都未曾说过!
没有心心相印,没有山盟海誓,她如何能说他是负心汉?
人家只怕是从来不错呢刚想要将心交给你呢,负心什么,可笑!
荣骅筝越想越心凉,真的不想继续这样面对他了,嘴唇大度的扯出一个笑,在他微微变得紧绷的脸色中仅仅快速的转过头去。在转过头立刻再度对上了夏侯过的
眼睛,她摇摇头,尽量克制着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道:“夏管事,你回去吧,我就不过去了。”
“王妃!”夏侯过素来本分,这一刻眼睛竟然闪过了明显的不赞同。他下颌紧绷着,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声音还是颤抖了,“王妃,你……怎可以这样?”
荣骅筝闻言觉得可笑,扯了一下唇角,“我……怎么了?”夏侯过还真是够帮亲不帮理的,她和宇文璨之间发生的一切他都是看在眼里的,他此刻竟然来指责她的不是?
再者,“夏管事,我不是你们王妃,下次别要乱叫了。”他口中的恭谨王妃不是正好好的呆在他们王府里么,难道宇文璨没有让他改口?
“王妃,你……”夏侯过想不到荣骅筝会这样说,眼底里全是不敢置信。
原来以为死了的人莫名其妙的在两年半后再度出现,肚里多了孩子,她出现不是为了要回王府,不是要回去找王爷,而是想用一句话抹去过去在王府的一切?!
为何?
为了眼前的护着她的男子?
难道她和眼前的男子真的是……
那王爷怎么办?
她……到底有没有心的?当着王爷的面儿竟然说出如此诛心的话!
她怎能在两年半后再度出现在面对王爷的时候没有问候,没有笑容,更没有以前的吴侬软语,仅仅只是……看了王爷一眼!
她怎么这样?!
她可知……
夏侯过心绪激动,然而还来不及多想,一旁的乔韬却淡淡提醒道:“这位兄台,如果想干架现在开始吧,如果不是的话那就麻烦你的兄弟现在立刻让开,大雨即将来临,筝儿毕竟身怀六甲,受不得折磨。”
身怀六甲的呼刺激了夏侯过,他冷冷冰冰扫乔韬一眼,对他的话置若罔闻。
乔韬眸子一眯,也不多说,扬起手就要命令弟兄将夏侯过等人赶走。荣骅筝吓了一跳,赶紧抓住他的袖子,摇头道:“乔大哥,算了。”
乔韬误以为荣骅筝舍不得,黑眸危险的扫她一眼,才想说什么荣骅筝猛地道:“我们……打不过的。”夏侯过等人的功夫她是见识过的,人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乔韬手下的人虽然是武林中人,功夫也不错,但是y奥说很高很强的却没有多少个,这样打下去他们这边必定会吃亏的。
这一路上乔韬手下的弟兄对她颇多照顾,有一些也相处出了感情,万一因她出了什么事儿她怎么对得起他们?
乔韬咬牙,“你可真会助长敌人的士气啊!”
荣骅筝话苦笑为无辜,眨眨眼佯装轻快道:“事实总是伤人的。”
“你……”乔韬才想剜她一眼,身侧却传来了一个云淡风轻的声音——“好一个事实总是伤人的,筝儿说话烘箱总能有意无意的戳中事儿的关键呢。”
时隔这么长的时间再次听宇文璨的声音,听着着那声音她仿佛就能够感受到他喉咙的颤动,然而,兴许是那嗓音里包含了若有似无的讥诮,所以不知怎么的她竟然觉得异常的陌生,陌生得心头瞬间的冰凉一片。然而,她不可否认,筝儿二字却成功的拨动了她的心弦,整个人都颤了一下。
来参加依然毕业照的朋友还没回去,依然这两天比较忙,明天回去依然就有空了,明天恢复正常更新,么么,这几天委屈各位亲爱的了。
第一百九十八章 诡异的对话
今天的宇文璨无论是言辞还是眼神都像带了刺似的,荣骅筝被刺得心头蹭蹭的疼着,然后怒火也蹭蹭的往上冒。她转过头看他,淡淡道:“谢谢恭谨王夸奖。”
宇文璨因她一言下颚一紧,眸眼眯了一下,云淡风轻的道:“两年多不见,你还是如此伶牙俐齿。”
“是么?”荣骅筝咬牙,声音尽量不变的道:“两年能改变的事情很多,但并不是每一样。”
宇文璨闻言,唇角扯了一下,“那你改变的是什么?”
荣骅筝思考似的沉吟片刻,皱眉,“这个还真的说不上来,所谓旁观者清,有些时候我认为的并不会的道旁人的认同。”
“挺有道理的。”宇文璨撑着下颌的手动了动,温和的翘唇道:“作为旁人,我看到最大的变化却是你好像即将要为人母了。”话罢,黑眸静静的看着她凸得高高的肚子,估摸着月份。
“怀了孩子,你高兴么?”宇文璨问道。
“当然是高兴的。”荣骅筝尽量忽略宇文璨逗留在自己肚子上的视线,想起这段时间的每一次胎动,想起这段时间都是孩子陪伴着自己,忍不住伸手轻柔的摸一下肚子。
宇文璨静静的看着荣骅筝眉目浅笑的模样,掀唇:“有多高兴?”
这个问题让在场的人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堂堂恭谨王竟然问这样的问题?
荣骅筝想起自己刚知道怀孕的时候,回想起当初的情景,笑道:“非常高兴。”高兴得傻乎乎的。
“是么。”宇文璨应着,目光继续停在她的肚子上,目光玩味,似乎想要从中探索出宝物似的。
两人此刻的对话不咸不淡的,就像是并不怎么熟稔的朋友在你多年没见后重遇的感觉,谈不上喜悦也谈不上不高兴,然如开水的聊着。
但是,在场的人却感觉到了一种平静中的诡异。
他盯着她肚子的目光很淡然,但是荣骅筝不知道怎么的却忍不住头皮发麻。
虽然荣骅筝早有准备,但是听到宇文璨后面的那一句话,她的心脏还是忍不住抽了一下。
两年多没见,她肚里的孩子却八/九个月,有谁相信那会是他的孩子?
解释,又有谁会相信?
“你懂医术的,应该早便知道了是男是女了吧?”宇文璨轻飘飘的撑着下颌问道。
“嗯,知道的。”
“是男是女?”
“……”
“难道这个说不得?”宇文璨虽然这么问,但是他目光却很清淡,仿佛他只不过是随口说着罢了,其实他根本就不想知晓。
荣骅筝咬唇,垂眸道:“我没特意去探脉。”
“是么?”宇文璨视线转到荣骅筝低垂的脸上,说出来的两个字字音很平常,没有丝毫的疑问。
不过,虽然如此,但是无论是谁都可以听出荣骅筝其实说谎了,一个学医的人,随意探脉就可以探出一二了,何须特意?
两人的对话乔韬却听出了一点端倪,轮椅上的那个男人和丫头一人是王爷一人是王妃,两人着模样一看就知道曾经可能是夫妻。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如果两人真的是夫妻,那么,他们已经两年多未见了,如果丫头是怀着孩子的时候被人抛弃的,那么为何丫头肚里的孩子却还未出生?难道丫头肚里孩子的父亲其实另有其人?
再者,如果丫头真的是被男子抛弃了,那么男子为何要带着这么多人来堵他们?有必要么?
乔韬脑海里有很多疑问,他皱眉对荣骅筝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先别问,回去再说行不行?”宇文璨好不容易才停止了问话,乔韬这时候还来问这句话,荣骅筝连喘息的时间都没有,脸色有一丝苍白。
“但是眼下的情况不是我们想回去就能回去的。”乔韬看着挡在他们面前的黑衣人道。
荣骅筝暗暗咬牙,硬着头皮对宇文璨道:“王爷,不知你今儿来这是作甚?”
一旁的夏侯过闻言冷脸再度冷了一圈。
夫人,你可以装得再傻一点!
宇文璨却温和的笑了,“你说呢?”
荣骅筝的头皮麻了一下,脸上堆起笑,“呵呵,我又不是恭谨王肚里的蛔虫,如何能猜到您的想法是不?”
“不妨猜猜看?”宇文璨声音轻柔。
荣骅筝干笑着摆手,“不用了,不用了,我脑子太笨了,猜不着,猜不着……”
“还是猜猜吧。”宇文璨俊美如天神的容颜染上温和,“你以前不是一直说自己很聪明么?”
“不敢不敢,现在笨得可以了。”
“本王看着倒是挺机灵的。”
“恭谨王过奖了……”荣骅筝很是心虚。
“还是猜一猜吧。”宇文璨脸上的温和褪去,取代之的是淡漠。
荣骅筝一听就知道宇文璨这是给她最后的机会了,她不猜他也会想办法让她一定要猜!这么想着,她立刻便觉得自己这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几乎都想哭出来了。
在宇文璨没有丝毫压迫的目光下,她冷汗涔涔,瞎掰道:“想必是来做买卖的吧。”
“不对。”宇文璨用非常温和的方式否定,“你何曾见过我需要亲自出海来做买卖的?再猜吧。”
是没见过……荣骅筝欲哭无泪,抹两把汗继续‘猜’道:“难道是来海上演习?”此话一出,不都等宇文璨有所表示她就恨不得想要抽自己两个耳光。丫的,让你嘴贱!
“海上演习?”宇文璨挑一下眉,一副颇感兴趣的模样,“何为海上演习?”
“呵呵,呵呵……”荣骅筝傻笑傻笑再傻笑,“瞎说的,请您别在意……”
“那再猜吧。”宇文璨还是那一句。
这一次,荣骅筝脑门上全是汗了。
丫的,宇文璨这是要逼疯她么?
难道他真的要她说他是来堵她的?
丫的,他技术还真够高明的啊,这一招叫做精神上的折磨,如果他想要做的这一点的话,荣骅筝可以很痛快的对他说,他绝对成功了了!
她后背现在的湿透了!
两人的谈话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大家都泛着白眼听着两人的对话。
“恭谨王啊,我委实愚笨……”荣骅筝的脑袋现在什么都想不到了,心里发急,才想对宇文璨认输逃过这一劫,然而这时候远处却急匆匆的驶来一辆马车,马车在接近宇文璨等人的时候便停下了。车幕很快便被人撩开,里面露出一张美得让人屏息的容颜。
荣骅筝看着那一张容颜,想起以往的种种,拳头紧握。
来人是云青鸾,她一身高贵装扮,在丫鬟的扶持下下了马车,然后急急的朝着宇文璨等人走去。
在下车的时候云青鸾便看到了荣骅筝,眼神变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被掩藏起来。很快的,她看到了荣骅筝凸得高高的肚子还有她身边的乔韬,她眼睛首先闪过的是不可思议,然后就是巨大的喜悦,这股喜悦让她忍不住对荣骅筝浅浅的翘起了唇,一副好久不见甚是怀念的模样。
荣骅筝冷冷的看着她,到了嘴边的话都收了回去,这回根本就没兴趣和宇文璨玩你问我猜的游戏了。
云青鸾唇边的浅笑见此不禁深了些许,姿态妙曼的靠近宇文璨,越过那一群黑衣人,轻轻柔柔的喊道:“王爷……”
宇文璨静静的看着已经转回去的荣骅筝,闻言眸波没动一下。
云青鸾咬唇,捏着手绢微微弯腰,轻声细语道:“王爷,府上来了些人,皇上让你速速回府,有要事商议。”
宇文璨的眸子总算是动了一下,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再无言语。
两人黔首靠近的模样让荣骅筝眼睛眯了一下,唇瓣雪白。
云青鸾得到回应眼底腾起一股喜悦,余光瞄到荣骅筝白了的脸色眼睛闪过得意,声音更加温柔了,“王爷,妾身大哥和父王已经从边疆归来,王爷可要……”
她话还没说完,宇文璨伸手打断她,不咸不淡的道:“你先回去。”
云青鸾被宇文璨这动作弄得呼吸一噎,咬唇,并没有依言的回去而是倔强的站着不动。好半响之后,在一片寂静中,云青鸾这才好像刚发现荣骅筝似的,在宇文璨耳侧掩唇轻呼:“那,那不是……荣小姐么,她怎么会在这里,而且肚子好像怀了孩……”
她话还没说完,宇文璨转眼似笑非笑的看她一眼,她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的闭上了嘴。
云青鸾方才那一句话声音并不算小,在场的人都能够听得清清楚楚,在场的人脸色各异,不过,除了云青鸾之外,没有一个人的脸色是称得上好看的。
云青鸾好像并没有那种和环境不相匹配的感觉,唇瓣扬起一抹笑,虽然笑是无声的,但是笑容恣意张扬,整张脸像是绽放的花似的。她笑米米的看着荣骅筝,眼底深处却全是恶毒,想起上次荣骅筝两颗银针几乎毁了她的容貌,她用尽力气花费无数财物用了最好的药材面前的在几天前脸上的疤痕看不到了。
在之前的几个月里,她几乎不敢出门,出门必要以轻纱蒙面,脸吃饭睡觉都是蒙着脸的,日子过得非常痛苦,她心里暗暗发誓,若是再次看到荣骅筝,她定然不能让她好过!
她从来未曾像恨荣骅筝那般恨过一个人,先是抢了她的心头爱,后来还对她重重手段,让王爷对她印象不好,新恨重重旧恨重重,在她下马车看到她的时候她最想最得事情就是上前一掌将她劈了。
然而,这一刻她改变注意了,眼下着状况好像也不错啊,她还真够不要脸的,不过是两年多没见罢了,她竟然怀着野种和王爷见面,这还真够有意思的啊,她连发梦都想不到会有如此精彩的一幕的,简直是比她亲自劈她一掌来得痛快!
这下,王爷应该会对荣骅筝这践人刮目相看了吧……
云青鸾心头幸灾乐祸,然后也不顾别的什么了,缓步走向荣骅筝,眼睛带笑的道:“荣小姐,好久不见了啊。”第二次叫荣小姐这称呼她叫的得异常款快异常的顺口。
荣骅筝冷冷的道觑着她,唇瓣紧抿。
云青鸾也不介意,笑容温婉的道:“两年多,你真的变了很多呢,眼下你好像快要是孩子的母亲了。”话罢,好像忘了什么似的赶紧问道:“对了,光说这个好像忘了问一下你肚里的孩子多少个月了,是不是快要临盆了?”
荣骅筝嗤了一声,淡淡道:“你可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呢,挑衅我很好玩么,还是你认为有恭谨王在这里做靠山我就不会对你怎么样么?”话罢,她嗤笑一下,冷冷道:“我告诉你,别乱惹我,不然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云青鸾闻言笑了一下,漂亮的眼睛里满是委屈,娇柔的轻声劝道:“荣小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我是真的想要祝福你。”她的话说得温柔体贴,再配上娇柔委屈的神色,荣骅筝一下子就成了恶人。
荣骅筝记得,她曾经警告过云青鸾和;柳懿心,让她们别露出这样虚伪恶心的表情,不然的话见一次打一次。但是,很意外的,她这回竟然没有气,反而笑了,“你还真没有自知之明,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不喜欢你的?”
云青鸾闻言愣了一下,眼神有些错愕。
荣骅筝眼神平静的回看她。
云青鸾被荣骅筝平静的眼神刺激了一下,竟然结巴起来了,“难,难道不是么,你……”
荣骅筝笑,“我没有不喜欢你,不喜欢这个词好像逃温和了,如果你换一个词我应该会赞同的。”
云青鸾眯眸。
“厌恶。”荣骅筝看着云青鸾一字一顿的说道:“你应该说我非常厌恶你,厌恶到看到你就想要吐。”
云青鸾眼睛再度浮现委屈,张了张嘴巴想要说什么,荣骅筝先行道:“你是不是想说我现在为何没有吐?”她睁着眼睛笑道:“我告诉你原因吧,你也看见了,
我虽然是一人吃却不仅仅是一人享用,为了你吐了对不起我肚里的孩子,我今天在穿上本来就没吃什么,我不想饿坏了孩子。”
云青鸾愣愣的听着,她怎么也想不到荣骅筝会如此坦诚的在宇文璨面前提孩子的事儿。两年多了,这两年,只要她没死,她有大把大把的时间可以回王府。然而,她却没有,上次在她的寝室匆匆见了一面之后边快速的走了,好像根本就不想回去似的。
她不想回去难道是因为喜欢上了另外一个男人?
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抛弃了王爷?
“你……”云青鸾有点不敢置信,眼睛睁得大大的,愣愣的问道:“这个男人除了腿是完好的,这一点比王爷好一点之外……不,你应该也是知道的,王爷根本就没有……而你竟然舍弃王爷而……”
“你说够了没?”云青鸾的话还没说完,在她身后静静的坐在轮椅上的宇文璨冷冷的开口打断她。
荣骅筝听着云青鸾的话,看着眼前两人,抬头看云青鸾,道:“你也知道恭谨王并非……”好吧,她承认了,这么久了好像只有她一人是被蒙在鼓里的,她还真够后知后觉的啊!
“也?”荣骅筝的话落之后,宇文璨却出声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你说也,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荣骅筝抬头看向宇文璨,淡淡的叹了一口气,“什么时候知道又如何?”
突然,“砰!”的一声在荣骅筝身侧响起,巨大的声音让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纷纷避开。
荣骅筝反应比较迟钝,如果不是乔韬将她扯开一段距离她肚里的孩子可能都会吓得提前出生了。
荣骅筝惊魂未定,在乔韬扯着她腾空向一旁的时候她明显的感觉到肚子传来一阵抽痛,她的脸色白了一下,在身体着地后才好一些。
这一响声是谁的杰作大家都心知肚明,在定下心神后赫然发现码头的路上缺了一大口子,而始作俑者却坐在轮椅上翘着唇冷静的看着脸色苍白的扶着肚子的荣骅筝,声音不咸不淡,“我问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荣骅筝置若罔闻,肚子传来一阵小小的疼痛让她有些心慌,赶紧伸手替自己把脉,在发现并没什么大碍之后才舒了一口气。“幸亏……”
“没事吧?”乔韬皱眉责怪道,“你当时在愣神什么呢,你明明可以比的更远的。”
荣骅筝扯了一下唇角,“……”
乔韬淡淡的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儿好像比他想象中还要棘手,太多疑点需要解决了。
云青鸾也被宇文璨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不过她反应比较快,很快就腾着身子远离巨响处了,没受到什么影响。
不过,她却想不明白宇文璨为何要问这样的话。
虽然如此,宇文璨一向惜字如金,一句话连续问了两次让她脸色好不起来,她走到宇文璨身边,轻声道:“王爷,怎么了?眼看现在也快要下雨了,下雨路滑回去可能要废上很多时间,要不我们现在就先行回去?”
宇文璨下颚紧绷,黑眸沉静的凝视着另外一端。
荣骅筝这时候脸色总算好了一点,平静下来忍不住对宇文璨皱起眉,“恭谨王,你不要太过分了,你知不知道方才……”
“我方才如何了?”宇文璨淡淡问道。
荣骅筝牙龈紧咬,手掌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渐露。丫的,宇文璨你不要太过分了!
“筝儿,过来一点,我们再度继续方才的话题吧。”宇文璨看着从来未曾离开过荣骅筝手臂上的手掌,声音带了一丝诡异的温和。
筝儿,筝儿,叫条毛啊!荣骅筝瞪他。
这是两人见面以来她第一次如此光明正大的表露自己的情绪,“我不想过去。”
宇文璨摇摇头,“不行,你除了要猜的事儿还需要向我好好解释一下什么叫做你也知道,好好的解释一下这个也字发生的时间问题。”
“……”解释这个有何意义?
“筝儿。”
“……”
夏侯过一直站在一旁观察着两人,脑子快速的转动着,想着他们主子口中所说的也字发生的时间问题。
想了一下,他突然扑捉到了什么。
如果他没猜错的话,王爷说的也字发生的时间问题重点应该是在于夫人是在前往诛狼山之前还是之后。如果妇人是在前往诛狼山之前就知道了这件事的话,那
夫人之前所说的一切便都是谎言,连前往诛狼山找雪狼胆来替王爷治病也不过是一个幌子罢了,两个月后回来不过是为了给一个时间,让王爷在过了两个月之后以为她死了,之后两人从此关系断绝?老生不相往来?
如果是之后的话,则说明了夫人一直是被蒙在鼓里的,至于为何没有回来兴许因为受不了欺骗,想一个人离开静一静。不过,这一静变成了久不归来,变成了和他人有了野种,就不可原谅了。
而之前和之后,无论是哪一种,他相信王爷都不能接受。
如果是前者的话,夏侯过几乎不敢想象主子会做出什么事儿来,但是如果是之后呢,夏侯过想不出应该是什么。
是遗憾?是愤恨?
荣骅筝没有回话,宇文璨也没有什么不好的行为,只道:“筝儿,你确定不解释?”
荣骅筝看着他,沉默了一下,道:“恭谨王,你觉得有必要么?”
宇文璨黑眸闪过一丝什么,问了一句:“你觉得没必要?”如今连一个解释都没必要了?
荣骅筝点点头,咬唇,“一切……不都过去了么?”
“过去了?”他轻声重复。
荣骅筝脸色白了一下,伸手捂住不停发疼的胸口,嗯了一声,“都过去了……”
“什么叫做过去了?”他淡淡皱眉,“我自认还算博学广/闻,对这个词的认知好像有点薄弱,筝儿你解释一下吧。”
……他,这是什么意思?荣骅筝愣了一下,好半响之后才有些困难的道:“我对过去这个词也不甚理解,不过怎样才算过去我却能够明白。”
宇文璨点点头,竟然没再纠结这个问题,温和出言道:“筝儿,要不要回王府?”
第一百九十九章
荣骅筝眼睛一睁,眼睛里尽是不敢置信。
他……让她回王府?
荣骅筝简直愣住了,还来不及出声,一旁的云青鸾就急了,劝道:“王爷,荣小姐现在可是有了孩子啊,孩子的爹爹怎么可能容许这种事发生?”
宇文璨置若罔闻,轻描淡写的问荣骅筝:“筝儿,如何?”
荣骅筝怔怔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让她回王府,但是,她以什么身份回去?
妾?
乔韬闻言浓眉皱了一下,伸手将荣骅筝拉近,才想俯首在她耳边说话,一股看似温和却咄咄逼人的气从一旁迅速向乔韬袭去!
“筝儿,快往另一边逃去!”乔韬看着像自己飞来的气,边高声喊着边脚尖迅速的一蹬,让自己整个身体轻巧的腾空后退了数米,然后快速的伸手回挡那一股足以将人粉身碎骨的气!
“砰!”两股气俱异常强大,相撞之后发出了巨大的响声。
相声落下,海浪蹿飞十数米高,海浪声和地面皲裂声同时响起。地面上的人来不及赞叹这世间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气,便被脚地面的强大震动和让人头皮发麻的皲裂声弄得狼狈的向远逃走。
荣骅筝原本还在呆愣着,乔韬的话出口后她想要有所动作已经不行了,响声穿透耳膜,耳朵瞬间的传来一阵强烈的刺痛,紧接着,脚下土地的大幅度皲裂和震动让她一个站不稳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唔!”她不禁白了脸的申银出声!
“筝儿,快些站起来跑到安全的地方去!”乔韬一看,素来沉稳的脸色出现了一些裂痕,蓦地大声朝坐在地面上的荣骅筝吼道。话罢,他眼睛浮现几丝红丝,才想要过去助荣骅筝一臂之力,然而密如雨丝的攻击让他根本就分不开身来!
两人强大的气相撞发出的声音非常大,乔韬就算吼得再大声,声音还是湮没在巨响中,荣骅筝根本听不见。不过,即便是她听见了也别无他法,方才的毫无防备的跌倒痛肚子跟着晃了几下,她脸色白了又白,脸上几乎没有了血色。但是,现在这时刻容不得她体会那一股疼痛,看着地面的皲裂越来越大,如果她不赶快离开坐着的位置她很可能会掉到裂开来的地缝去,成为地球的夹心!
她要离开这里有两种方法,一是使用武力,用轻功或者使用空间移动能力,二是凭着自己的力气爬出去。
为何不说走出去,那是因为眼下的状况她根本就站不稳,地面的震动实在太强烈了,就算猫着腰走路都很容易一个不小心的跌倒,所以只能爬。
当然,很多人认为眼下这紧急情况,爬未免太笨了,懂轻功和空间移动能力不适用太笨了。
但是,荣骅筝却真的选择了最笨的一种方法,她是爬着走的。因为清楚的明白,她现在不是孤身一人,她肚里还有孩子。
无论是用轻功还是动用空间移动能力,都需要消耗大量的精神和体力,同时还需要调动体内的丹田,让血气涌动。她现在肚里的孩子非常敏感,之前西光老头给她稳固胎儿的气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在这种情况下如果大量的调动体内的丹田,一个不小心很容易造成气血凶猛或倒流,然后肚里的孩子缺氧变成花死胎,所以,她根本就不敢贸然的动用大量的武力。
除了爬,她别无他法。
地面的皲裂和震动越来越明显,无论是黑衣人还是乔韬的手下,所有人现在能自保就很不错了,他们也曾想着要过去将荣骅筝救过来,但是挡在他们面前的还有乔韬和宇文璨两人不断相击的强大的气,只怕他们还没接近荣骅筝就已经被粉碎了!
她白着脸儿爬行的动作让打斗中的两个男子均变了脸色。
乔韬看着荣骅筝的动作,才想骂她笨,但是想到了什么便没有开口了,攻击宇文璨的右边,改而高声叫道:“筝儿,往左边走!”
宇文璨一边对付着乔韬的攻击一边看着荣骅筝爬行的动作,越看唇瓣的笑意就越冷。
为了孩子,她果真是宁愿不要命子了!
宇文璨眸子一戾,冷声道:“夏侯过!”
他话一出,夏侯过便快速的从一侧出来,然后有些狼狈的在高呼的海浪声和地面皲裂声中腾向荣骅筝。
乔韬看着,拧眉,“恭谨王,你想做什么?”
“……”宇文璨不答,容色冷然,掌下的掌风越发凌厉。
乔韬黑眸一暗,动作快速的田东丹田全力以对。之后,宇文璨每一次出掌发力都会比上一次的强大一些,乔韬原本还对付的轻松的,但是越到后面他就有点招架不住了。
强,这个恭谨王真是强大!
他在江湖上纵横十多年,鲜少能够遇上打的痛快的对手,然而,这一次,他可能要落败了。因为,在两人的对打中,从头到尾,都是他一个人在后退,而他安安稳稳的坐在轮椅上,轮椅纹丝未动!
乔韬脸色平静,但是心底却忍不住有些惊心,这个男人到底是强大到了何种地步?
拥有这样武功的人,单品他的气就足以打通恢复他失去动态的骨骼和血脉,为何他还要以轮椅示人?
乔韬一边应付着宇文璨一边猜测着,想到这里,他不免想到了另外一件事,眼前的男子从一开始出现态度就非常温和,丝毫感受不到他的咄咄逼人,方才还云淡风轻的和丫头聊天。这样的人,在一开始乔韬虽然也能猜到他是强者,但是绝对想不到他会强大到让他都震惊的地步!
从最初的温和道云淡风轻再到现在的冷厉狠戾,如此强大的深藏不露的男子,丫头那种性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性子真的能招架得住么?乔韬想着,不免脸色凝重起来了。
虽然丫头是少见的聪明,然而,面对这样的男子她永远只有被吃得死死的份儿!
想到这里,乔韬的脸色就更加凝重了,高声道:“高林,拦下他!不要让他靠近筝儿!”想要在这种情况将人带走,还要问问他给不给!
乔韬的话一出,名叫高林的男子脸色凝重了一下,但是还是依言身子一腾,险象环生的躲过两人的气,使劲全力企图想要追上夏侯过。
名叫高林的男子武功非常高强,在夏侯过到达荣骅筝身侧的时候将她拦了下来,两人怒眸相对,然后又展开了异常打斗!
在场最强大的四个人进行了打斗,场面怎一个凌乱了得。而且,在多了两个人的打斗后,一下下艰难的爬着行走的荣骅筝就爬得越发困难了,好几次险些要掉下
皲裂开的地缝里去!
荣骅筝边奋力的爬着边咬牙。
丫的,宇文璨,你可真够狠心的啊!
双方开展了对打,荣骅筝大着肚子爬行,腰肢就只差没被折断,膝盖也很难受,原本就爬得非常困难了,但是天公却不放过她,在这个时候竟然还一声不响的就下起了倾盆大雨!
雨一下,泥土瞬间湿滑,荣骅筝好几次都下点跌倒,吓得她好几次心肝儿都差点从胸腔里掉出来了。
“够了没!住手!”乔韬怒声对宇文璨道。
宇文璨看着他,淡淡道:“筝儿只能是我的。”
乔韬想不到宇文璨第一句话会是这个,愣了一下。
“所以,你只有死。”宇文璨说话的时候眼神都没有动一下,仿佛杀了乔韬不过是一句话那么简单的事儿罢了。
乔韬原本是血气沸腾的,但是这一刻却瞬间的冷静下来了,才想说什么,却发现宇文璨这个时候竟然顿住了手,乔韬不明所以,才想说什么,然而不过是眨眼的时间原本和他交手的男子就倏地一动到了荣骅筝的身边。
因为下雨,荣骅筝身上的衣袍湿透了,头发湿了,手掌上全是泥,看起来非常狼狈。旁边突然之间多了一个人,她自然是感觉到了的,才想侧头去看,突然她笨重的身体却蓦地腾空。
“啊!”荣骅筝吓了一跳,想要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一个人的腿上了!
荣骅筝眼睛睁了一下,抬头迅速对上了宇文璨的深不见底的眼睛。
荣骅筝愣住了,来不及反应下巴被人迅速挑起,然后嘴唇被瞬间吞噬!
“唔!”荣骅筝瞪大了眼睛。
然而,在场所有人的眼睛却都比荣骅筝瞪得更大,有些人连下巴都要掉下来了,当众表演春宫的的人竟然是素来冷静的恭谨王?!
早已经躲到一旁的云青鸾拳头紧紧的握着。
这个久违了两年多几近三年的吻很激烈,荣骅筝鼻息之间去全是宇文璨久违了的气息,他的唇舌狂烈袭来,荣骅筝几乎有些招架不住,舌头被人吸得辣辣的疼,唇瓣上全是牙印,好几处还破了皮,眼看就连呼吸都不行了。
“唔唔唔……”荣骅筝脸儿一下子便涨红了,伸手拼命的捶打着宇文璨,让他放开。
丫的,众目睽睽之下,坐着轮椅在暴雨中亲吻贪图浪漫啊!
好久之后,宇文璨终于放开了。
第二百章
荣骅筝这才得以呼吸,她脸上红潮满布,气喘吁吁的,就只差没有吐着喘息了。丫的,她方才大着肚子在地震中都爬了那么久都没这么累过!
宇文璨静静的看着她,对她的反应眯起了眸子,脑子快速的转动着。
待荣骅筝终于平息下来,她这才觉得不妥——她现在正坐在宇文璨的腿上!
咽了咽口沫,她眨巴两下眼睛,“你……”
宇文璨搂住她的腰黑眸深深的,没说什么,眉眼淡淡的一手滑落至她腿上一手搂住她的腰,将她拦腰一抱,然后在所有人微微睁大的眼睛中轻松的站起来。
“宇文璨……”
荣骅筝第一反应是赶紧的搂住他的脖子以免自己掉下去,第二反应自然是想要开口问宇文璨这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宇文璨唇瓣紧抿,一言不发,步伐轻松的抱着重了不知多少的荣骅筝静静的走着。
第一次被站着的宇文璨抱着怀里,感受着熟悉的体温,闻着他身上好闻的气息,不知怎么的,荣骅筝竟然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她知道她很不争气,但是她这一刻真的将挡在他们之间的问题都忽略了,心头暖融融的。
“哭什么?”荣骅筝头上是冷冷清清的声音。
荣骅筝闻言愣了一下,她哭了?伸手往脸上一抹,手上全是湿气。
她瞬间呆住了。
好半响,耳边传来一阵雷声,荣骅筝瞬间被雷得清醒起来了,哼声道:“那是雨水,你什么时候看到我哭了?”
“为夫说看到了就看到了。”头上传来的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但是荣骅筝却听出了里面包含着的纵容,再加上他方才说的为夫二字让荣骅筝真的想哭了。
揽紧她手上温润的脖子,她扁了扁嘴吧将脸儿搁置在他的肩头,鼻尖在他耳蜗处蹭啊蹭的。
男子黑沉的黑眸因她这个动作更是暗沉得让人不敢直视,他搁置在她腿上的手掌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乖点儿!”
荣骅筝没听,抱着他在她耳边放声大哭。
宇文璨耳根一麻,耳尖一红。
“为夫劝你现在还是保留一些体力为上,待会儿回道府上有得你哭的。”
荣骅筝闻言嘴巴扁了扁,“你方才的惩罚还不够么?”她指的是将地面弄得天翻地覆,将她弄得狼狈不堪的事儿。
宇文璨闻言视线落到她高高凸起的肚子上,才放松下来的唇瓣再度紧紧的抿起,黑眸看向前方的马车。
“放下筝儿。”
就在两人即将要步向马车的时候,乔韬冷着脸将他们拦下。
宇文璨扫了乔韬一眼,懒得多说,才想迈开步子,荣骅筝从宇文璨肩膀上抬起头,眼里有愧疚和不舍,“乔大哥,我……唔!”
她话还没说完,身上便被被人点了一出穴道,在之后无论荣骅筝怎么张嘴都发不出一点声音来,只能在宇文璨身上边挣扎着捶打着边向乔韬动着嘴巴。
“你!”乔韬俊脸一下便冷了,“你快些解开她身上的穴道,她现在的身子根本就不适合被点穴!”
宇文璨没打算开口,双手坚定的稳着荣骅筝的四肢不让她挣扎,然后直接错过乔韬上了马车。
“……”荣骅筝一双眸子睁得圆滚滚的瞪着宇文璨。
乔韬看着两人渐渐走远,眼睛闪过一抹什么,但是他并没有再度阻止什么。
“王爷!”就在马车即将开口的一霎那,云青鸾从一旁窜过来,身上从头到脚每一处都是重重的水汽,她直接的忽视掉被他抱在腿上的荣骅筝,眸子水波荡漾,
咬唇道:“王爷,我可否和你共乘一辆马车?”
宇文璨还来不及说话,荣骅筝的眼珠就瞪得更大了。
宇文璨看着,紧抿的唇瓣裂开了一条缝,鼻尖在荣骅筝脸儿上蹭了蹭,在上面啄几口才慢条斯理的道:“筝儿很容易误会的。”
荣骅筝这回几乎是目眦尽裂!
误会你条毛,你们现在都是夫妻了,我还有什么好误会的的!
云青鸾看到宇文璨亲昵的动作脸儿就白了一下,闻言更是几乎要咬牙切齿了,她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怒气,笑着道:“王爷,你怎么就将荣小姐给带回府上呢,要是她夫君……”
她话还没说完,宇文璨的眸子便一凛。
云青鸾瞬间不敢说话了。
宇文璨没瞟云青鸾一眼,对坐驾马车的夏侯过道:“走吧。”
然后,马车快速的飞了出去,车轮带起的泥水瞬间的溅了云青鸾一身。
飞奔的马车上,宇文璨放开了对荣骅筝的钳制,解开了她的穴道。
荣骅筝在得到自由的瞬间立刻一把推开了宇文璨,眼睛圆滚滚的瞪向他,咬牙切齿,“你,你……”两个你字出口,她顿时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眼睛忍不住看向他修长的双腿。
宇文璨感受到了她的视线,没在意,淡淡的伸手泡茶。
荣骅筝靖宇文璨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才想开口问,宇文璨却淡淡道:“你身上湿气太重了,就算你想着凉不要连累我了。”
荣骅筝闻言,转动着视线扫一眼四周,发现这一两马车并非之前的那一辆,这一辆好像比之前的还要大一些,青龙木漂亮得不可思议。马车上还是有一张小榻,小榻上放着软绵绵的绒被,马车的右侧有一个柜子,荣骅筝侧眸看了一看正在浮茶的宇文璨,支支吾吾的道:“那啥,柜子里有衣服么?”
宇文璨似笑非笑,“之前你对一切不都是很好奇的么,想要看什么就看,今儿怎么这么有礼貌了?”
荣骅筝脸儿一黑,“……”想了想,她还是动手打开了柜子。
荣骅筝往里一看,赫然发现柜子上放了几套衣袍,料子非常好,荣骅筝一摸就喜欢上了,拿出来一看,脸上的喜色便下去了。
大小根本不合。
她现在怀孕了。
这些衣袍应该不是给她的吧。
这么想着,她伸手将衣袍放回了柜子处,在抬头的时候赫然看到宇文璨正唇瓣轻启的抿着热茶,侧脸非常好看。她看得呆了一下,想到了什么又撇过头静静的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
“怎么不讲衣袍换了?”她耳边响起一个比较宇文璨的声音。
换?怎么换?
这样的衣袍只有云青鸾这样身材窈窕的人才穿得上吧。荣骅筝没有抬头,扯着唇角想着,然后,却发现唇上多了一个温热的触感。
荣骅筝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的下唇正抵着飘着茶香的杯沿。
她眼皮动了一下,看到桌上别的杯子都乖乖的躺在温水里,立刻就知道这个杯子是他方才喝过的,她脸儿红了红,咬唇道:“这是你……”
宇文璨眸子一沉,似笑非笑,“怎么,我喝过的你就不喝了,那你想和谁喝过的?”
荣骅筝眼睛倏地睁大了,不知道是因为身上全是湿漉漉的冷还怎样,她瞬间冷得发颤!
他的视线静静的看着她,抵在她唇上的杯子却一直停留在那里,一动不动。
荣骅筝也定定的看着他,却没有喝到了唇边的茶,感觉着杯沿由温热到冰凉。
“冷了。”好久之后,他突然淡淡的道,然后,再度倒了一杯茶香更浓郁的清茶,他照旧的抿了两口,这回他没有放到她唇边,而是直接的问道:“要不?”话罢,她也不看她,视线改而逗留在她的肚子上。
荣骅筝捏着的指尖一顿,头皮一麻,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有些害怕起来,不禁轻轻的移开和他的距离。
“怎么,心虚了?”他伸手轻轻的扣住她的手腕不让她移动。
他容貌温和,然而扣在她手上的力道却大的惊人,仿佛想要将她的手生生折断似的!
荣骅筝痛得挣扎,皱着眉道:“宇文璨,你,你别这样……”
“那你要我怎样!”蓦地,他一改温和,将手上的杯子一扔,杯子瞬间坠落在马车的木板上,碎裂成了碎片。
荣骅筝心一缩。
怎么办?
她要是知道应该怎么办早就找他去解决了,但是她应该怎么和他说啊,如此荒谬的事儿,如果不是她亲身经历她根本就不敢相信!
“说,你要我怎么办?”宇文璨伸手捏住她的下颌,脸色是少见的苍白,讥诮的道:“你不是一向很有主意的么,多厉害啊,自作主张的去诛狼山,自作主张的
留一封信去了两年,两年后回来后再度自作主张的躲着不见不回,如今自作主张的成了别的男人的妻子,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
话罢,他素来平静的脸色完全铁青,“既然你如此有主意,要不你现在再说说你想要怎么办?为夫我立刻成全你!”
自作主张?
两人情到浓时,如果不是为了他,她以为她会舍得离开,而去千里迢迢的跋山涉水?!
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她之前以为自己是在为他而付出的一切在他眼里原来是自作主张?!
是啊,她是自作主张,但是到底是谁先行欺骗在先,是谁现在三妻四妾,是谁已经妻妾成群!
如果她是自作主张,那他是什么?
自私自利!
荣骅筝因为被他捏着而微微上扬的下颚上不知什么时候再度染上了湿意。
第二百零一章
她眼角的泪静静的来到滑落到脸颊,她的下巴,然后,慢慢的来到他捏着她下颌的指尖……
她的泪原本是很滚烫的,但是来到他指尖处的泪已经变得冰冰凉凉的,这个冰凉好像有一股魔力,瞬间的浇熄了他愤懑的心。他指尖不着痕迹的一颤,好久好久,最终,他叹了一口气。
最终还是忍不住,伸手将她揽过怀里,指尖擦拭着她脸上的泪,声音沙哑的道:“哭什么呢?”她有什么好哭的呢,一直都是那样的没心没肺,想走就走,想不回来就不回来,随随便便就和别的男人有了孩子……他和她,谁才更应该委屈?两年多来,难道他就一点委屈都没有了么?
他话一出,不知怎么的,荣骅筝脸上的泪反而越来越多了,埋在他肩膀处的脑袋没一会便再次湿了他的肩膀。
宇文璨轻轻的揽着她,完美的下巴轻轻的蹭着她湿湿漉漉的头顶,轻轻下垂着的眼睛闪过一抹叹息。
“宇文璨……”宇文璨带着鼻音轻轻的唤着。
轻轻额拍着她后背的手掌微微一顿,“怎么了?”他问道。
“……”她没回答,紧紧的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浅声的啜泣。
“……”
“……宇文璨。”一会,她再度颤着声音喊道。
“嗯?”
“……明明是你先对不起我的……”她说时话音带了一股浅浅的埋怨,但是更多的是娇嗔。娇娇软软的声音,纤巧的手臂搂住他的肩膀,他能够感觉到肩膀上的一片湿热,他顿时也明白她眼泪越流越汹涌了。
宇文璨静静的听着,脸色非常复杂,好久之后,臂膀轻轻的收紧一点,轻轻的垂头在她的耳垂处浅浅的啄着,“别哭了,现在你这个样子……”他想要说什么,
但是接下来要说的话却让他身子蓦地僵住了。
这时候他竟然关心她这样哭下去会不会影响孩子?
他是成年人,一个女子要如何才能有身孕他明白透析,如果不是另外一个男人曾经拥有过她,她怎么可能会有身孕?!
其实,如果说她介意孩子,倒不如说他其实介意曾经拥有过她的男人!
只要一想到她曾经和另外一个人交付这所有,他的脑子就不能够平静!
两人紧紧相拥着,对方有什么反应都能够很快的感觉到,荣骅筝自然感觉到了他的僵硬,想起他的话,她脸色也跟着白了一下。
他果然介意她肚里的孩子啊。
荣骅筝的身子也跟着僵硬了一下,她离开他的怀抱,但是还来不及离开下巴就被他紧紧的捏住,唇瓣同时被堵上。
这样的一个吻,来得毫无预兆,唇瓣被他紧紧的吮住,唇瓣撕磨,唇舌教缠,呼吸相融,荣骅筝很快就红了两颊,连呼吸都变得急速起来。这个时候,他离开了她的唇,鼻尖抵着他,轻声道:“筝儿,你还没有回答我方才的问题……你到底想要怎么办?”
荣骅筝知道,他指的是孩子的问题。
孩子……
她张了张唇瓣,却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
这个问题真的太难回答了,宇文璨的出现打乱了她所有的计划,她原本打算着将孩子生出来后自己一个人将其抚养大,一个人教孩子读书写字,一个人呆在乔韬身边仰着孩子……
但是宇文璨却出现了,看他这模样她就知道他非常的介意她肚里的孩子。
他介意她肚里的孩子,而她介意何尝不介意他府上的三妻四妾,两人之间没有过什么诺言更没有山盟海誓,她不知道他能为她做到什么程度,但她却清楚的明白,他有坐拥江山的决心,毕竟他拥有那么多的兵权……
而如果他坐拥江山的话,那他定然是不能休了云青鸾等对他有利的女人,而就在他登上帝位的那天,他配偶栏上写的只会是云青鸾的名字,而非她荣骅筝!
曾经据说是残缺的,暴戾的鬼王她要的起,但是一个睥睨天下的帝王她……要不起,也不想要!
而她的孩子,她无论如何都要带在身边的,那是她十月怀胎的骨肉啊,和她血脉相连了十月,同呼吸共命运,她不可能抛弃的……
所以,如果真的要她在单纯的孩子和拥有三妻四妾的他两者二选一的话,她不用多想都会选择前者的。
起码,孩子是她的唯一,而他给不了她这个。
其实,她多想和他说这孩子是她和他的,是他们的孩子……
但是,他们已经分别了两年半多了啊,说出去,他会相信么?
就算相信了会不会认为她肚子里的是怪物,恨不得将孩子从她肚里剜出来烧了?
怪物?
想到这里,她打了个寒颤!
“怎么了?很冷?”他皱眉道。
“是啊,很冷……”她喃喃。
怪物……
仅仅是想着这个词,她都觉得难受了,如果有一天她辛辛苦苦生出来的孩子被人视为怪物……
她不要!
她突然一个激灵,脸色苍白的一把伸手想要挥开他的手,“放开我!”
“你怎么了?”宇文璨黑眸一眯,捏着她下颌的指尖泛白。
“我让你放开我!”荣骅筝蓦地伸手拍下他的手掌,然后伸手抹掉自己脸上残留的泪痕。
宇文璨静静的看着她红了的眼角,泪痕斑驳的脸儿,下颚紧绷着,而被她打掉的那一只手静静的垂落在一边,手背上红肿了一块。她方才是用尽了力气去将他的手掌给拍落的,而且劲儿非常大。
“到底怎么了?”宇文璨唇瓣抿起,方才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突然之间……
“……”
两人再度陷入了沉默之中,好久之后,他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之后,黑眸紧紧的盯着她:“到底怎么回事?”
荣骅筝捏着自己湿了又干的手指,闻言动作一顿,“没事!”
宇文璨看着她,唇瓣紧抿。
荣骅筝静静的任由他看,好久之后,她突然道:“我不去王府了。”
宇文璨抓住杯子的手一顿,黑眸暗沉。
他注意到了她的用辞,她说去,而不是回去……
“……待会让夏管事在荣府停车吧,我去看看骅亭,我,我已经好久没见过他了。”荣骅筝黔首低垂的道。
话罢,荣骅筝脑子快速的转动着,想着应付宇文璨解下来可能要说的话的托辞。
好久?
是有多久?
是两年半还是多久?
她和荣骅亭不是几个月之前见过一次面么?
而她和他却是两年半多来从来未见过一次吧?
到底谁久一点?
他突然唇瓣扯了一下,如是想到。
“宇文璨,骅亭……”
然,意料之外的,宇文璨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唇瓣轻启,“好。”
荣骅筝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之后,两人之间再度陷入沉默,只不过,在到达荣府的时候,马车停了下来荣骅筝才想下马车,一旁的宇文璨便先她一步的下了车,在她的错愕中将她抱下了车。
荣骅筝愕然,发现他竟然想要抱着她进入荣府,吓了一跳,赶紧的拍打他的肩膀,急声道:“宇文璨,你放我下来!”丫的,宇文璨不带这样的,她是大着肚子不是瘸了不能行走好不好,他这样让她哪里还有颜面见人?她现在就听到了一阵的抽气声了!
宇文璨充耳不闻,抱着她在暴雨中轻松的走着,而夏侯过在撑着伞在后背步步亦趋。
“宇文璨!”荣骅筝气结,伸手扯他的俊美的脸颊。
宇文璨回眸一眯,气定神闲的道:“要不要在上面留下几条爪印?”
荣骅筝一听,眼睛顿时亮了一下,觉得这个主意真心不错,嘿嘿两声,咽了咽口沫才想行动,宇文璨唇角扯了一下,慢条斯理的道:“不过,抓痕这些东西通常会让人浮想联翩,要是旁人看到爪印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到时候为夫回答起来定然会是一件很有趣的事。”
荣骅筝一听,顿时蔫了,不敢造次了。
不过,蔫了一会,她想到了什么,还是伸出两只手放在他完美的脸庞上,然后同时使力一抓!宇文璨一时防备不及,脸上瞬间多出了十条红痕。
“哈哈哈……看看我抓的,多均匀啊。”荣骅筝看着宇文璨脸上的十条红痕得意得仰头大笑,“不过可惜的是我现在的指甲太短了,不然的话……哼哼……”哼,传说中她早就已经是死了的人,就算让人浮想联翩,就算被人背后指指点点,那个人也绝对不可能是她!
她的笑声让身后的夏侯过嘴角抽搐了几下,不过接着又是一阵暗暗的叹息,也只有夫人敢这样对待王爷啊!
脸上传来一阵辣辣的刺痛,宇文璨连眼皮都没动一下,步伐平静的抱着人走。
由于下雨,这时候天色已经黑了,路上根本就没什么行人,四周都很安静。除此之外,兴许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荣府这时候也是大门紧闭着的,门边没有守门的人。
夏侯过见此,只等让人亲自敲门了,不过,门敲了好几次却都没有人前来开,荣骅筝看着忍不住皱起了眉,“怎么还没有人来开门的,会不会没有人在里面啊?”
宇文璨没答,对夏侯过道:“夏侯过,进去看看。”
夏侯过眼睛闪过一抹什么,但是还是尽职的点头,将手中的伞放在一旁后快速一个翻身翻进了荣府的围墙内。
第二百零二章
夏侯过眼睛闪过一抹什么,但是还是尽职的点头,将手中的伞放在一旁后快速一个翻身翻进了荣府的围墙内。
荣骅筝瞪大眼睛,“你想让夏管事私闯民宅?!”
宇文璨轻飘飘的瞥她一眼,留给她一副那又如何的眼神然后淡淡的移开视线。
“喂,放我下来啦!”已经走到大门了,她有手有脚可以站着好不好,又不是小孩子!
宇文璨没理会,静静的横抱着她。
荣骅筝才想说她这个样子不重么,但是想到了让她重的是孩子之后就不敢说话了,难得气氛那么好,她不想坏了。她必须承认,她渴望两人之间能够再度创造美好。
好一会之后,夏侯过出来了,垂眸静静禀报道:“王爷,府上没人。”
宇文璨淡淡的点了点头,然后果断的旋身往回走。
荣骅筝见此,眼睛瞪得圆滚滚的,“宇文璨,放我下来,你这是要去哪里?”
“既然这里没有人,就只有回府了。”宇文璨淡淡道。
“我不回去!”荣骅筝急了,四肢扑腾着想要下来,“你骗人,现在都这个时候了,怎么可能没有人?再说了,就算没人这个时候这个天色人也很快就回来了,我等一会便是了,你放我下来!”
宇文璨没答,静静的抱着她上了马车,之后也没有放开她,而是直接将她包坐在腿上,双腿钳制住她扑腾的双腿,一只手则连人待手臂的将她稳稳的抱住,无视她的叫嚣,容色淡定的用一只手泡茶。
“宇文璨!”四肢都被钳制住的荣骅筝只有嘴巴能够动了。
“你太大声了,为夫不是在这么?”宇文璨不咸不淡的边泡茶边应道。
荣骅筝气结,“你,你过分!”
宇文璨不置可否。
荣骅筝最受不了他这副气定神闲的模样了,她在这边气得要命他倒是好福气,竟然……所以,她凑近他的耳膜处,狠狠的放声大吼:“宇文璨,王八蛋!!!”
她这回用尽了全力,她就不相信他能够忍受这样的噪音。
她的叫声刚落下,宇文璨没什么表示,反倒是马车‘咚隆’的上跳了两下,行走变得不稳起来了。
宇文璨皱眉,“夏侯过,怎么驱车的?”
车幕外传来了夏侯过有些不稳的声音:“抱歉,在下失职了。”只是,宇文璨,王八蛋……怎么那么顺口呢?
荣骅筝看宇文璨没什么反应,不禁非常失望,道:“你耳朵不疼痛?”
宇文璨轻飘飘的睨她一眼,“我气很足。”完全可以用气挡掉噪音。
荣骅筝听明白了,眼睛一翻,不只是方才用力过度还是怎样,差点想要晕过去。
宇文璨看她一副蔫了的模样,眼角眉梢一柔,抓了一杯茶抵在她唇边,“你身子很冷,快些喝了。”
荣骅筝圆着眼睛瞪他,但鼻息处的茶香淡然清香,嗅着非常舒服,她咽了咽口沫,没忍住you惑,还是乖乖的低头将茶给喝了。
这一次的茶荣骅筝没喝过,但是非常好喝,纯天然的山泉水,甘甜可口,泡出来的茶水色泽漂亮,让人看着就忍不住想要品尝一下其中滋味。荣骅筝喝了一杯,觉得不过瘾,再度要了一杯,连续喝了三四小杯才顿下。
喝了热茶,她的身子逐渐的暖和起来了,身子被人紧紧的抱住,宽阔的胸膛容纳着她,这样的环境,她竟然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还要么?”他再度倒了一杯,垂眸问道。
“不要了……”她上眼皮和下眼皮在打架。
“是不是困了?”
“怎么就困了呢?”在即将入睡之前,她喃喃道。她之前在船上就睡得很足了,她根本就不觉得累的……
怀中娇软的身子缓缓的软倒在自己怀里,宇文璨静静的看着她闭上红肿的眼睛,在她人头上轻轻一吻,“睡吧……”
这一觉,荣骅筝一睡在翌日的清晨才醒来。
这一次她睡得很满足,身下非常柔软,室内的温度刚刚适合,身上的睡袍也柔软,自从肚子大了之后她好久没穿过这么舒服的睡袍了。在半睡半醒之间她如是想到。
她已经很久没睡得那么舒服了,如果不是肚子一直在叫嚣着,她可能还不舍得醒来的。不过,在醒来后,看到四周熟悉又陌生的环境的时候她愣了一下。
她……怎么会在这里?
恭谨王府西园的书房处的寝室?
西园,云青鸾也住在西园是吧?
荣骅筝突然之间非常的介意起来。
抿着唇掀开被就想下床,但是想起她会在这里的原因,她回忆起之前的事儿,从她和宇文璨的碰面想到最后那几杯茶……
茶……
荣骅筝眸子一眯,她原本根本就不累的,喝了茶之后却一下子就睡着了,如果说那茶没有问题除非是傻子才会相信!
不过……她本来就是懂医的人,她根本就没察觉出茶有问题,里面绝对是除了水和茶之外什么东西都没有的,但是奇怪的是她怎么就一下子就睡着了呢?
荣骅筝想到脑子发疼也想不通,想到什么伸手替自己把脉,发现没什么异常才松了一口气,她真怕那茶是有什么副作用,伤害了孩子……
“好饿啊,肚里的宝贝都在叫了。”荣骅筝喃喃,才想走下床,这个时候寝室的门便被‘砰’的一声推开了。
荣骅筝下意识的抬头看去,一个小小的身影快速的向自己跑来,过程还伴随着带着哭音的呼唤:“筝姐姐……”
荣骅筝心头一暖。
“筝姐姐……”
她眼睛一下子就红了,才想应声,身子便被猛地一撞!
为了肚里的孩子着想她只得猛地后退躲过对方太过热情的拥抱方式,“小屁孩,你真是……”话还没说完,粗大的腰身便被一双小胳膊紧紧的搂住,耳边响起了一阵哭声:“呜呜……筝姐姐,你真的没死啊……”
荣骅筝脸儿一黑,小屁孩真够笨的,如果她死了还能被他这样抱着么?
小屁孩脑袋迈着荣骅筝胸前抱着他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着,声势之浩大让荣骅筝好几次忍不住想要捂上耳朵,但是每一次有所动作的时候都觉得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那真的不是人了,始作俑者就是她啊……
“好了,都多大的孩子了,还苦撑那样。”荣骅筝替他擦鼻涕,取笑道。
小屁孩抽抽噎噎的,“我都高了好多了,你怎么才回来?我们都以为你……”
“是长大了不少了。”荣骅筝伸手捏捏小屁孩的脸,皱眉道:“怎么越长肉越少啊?”
“呜呜,人家得了相思病……”
荣骅筝闻言差点被口水呛死,但是看小屁孩如此认真的模样,还是没有打击他,伸手安慰性的拍拍他的小肩膀。
小屁孩哭了好久,哭过瘾了之后才小肩膀一抽一抽的放开荣骅筝,才想发表一下自己两年多来的感言,却瞥到荣骅筝圆滚滚的凸起的肚子,顿时傻了眼:“筝姐姐,你好胖啊!”
丫的,谁说小屁孩很聪明来着?
荣骅筝真想一巴掌朝小屁孩抽过去,她不想虐待小孩,伸手使劲儿的用力搓几把小屁孩油光水滑的头发,没好气的道:“仔细瞧瞧,我是真胖了?”
小屁孩一把撩开荣骅筝身上的薄被,往她高高的肚子上瞟了瞟,然后在她脸上看了看,最后很老成在后退几步,伸手摸着小下巴眯眸道:“敢情是有了小宝宝?”
荣骅筝听了又想要嫌弃了,什么叫做敢情?她是真的有了小宝贝好不好!
小屁孩看到荣骅筝没好气的翻白眼,嘿嘿一笑,漂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荣骅筝的肚子看,一副口水都要流出来的模样让荣骅筝好笑不已,她笑道:“希宴,要不要伸手摸摸?”
小屁孩眼睛睁大,“可以摸么?”
“当然可以。”荣骅筝朝他招招手,抓住他的软绵绵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浅笑的问道:“有没有感觉到,刚才动了一下?”
小屁孩没回答,在荣骅筝抓住他的手放在她凸起的肚子上的时候,他一张脸儿就严肃起来,静静的感受着掌心传来的触动。掌心动了好几下,他兴奋的跳起来,
在床边的空位置嚯嚯嚯的舞起来,边捂边道:“真的感觉到了,小宝宝动了!”
荣骅筝看他这样子眼睛都笑眯了,才想让小屁孩过来让她看看他高了多少,小屁孩就一个劲儿的跑过来,兴冲冲的道:“原来璨哥哥没有骗我,虽然和璨哥哥说的迟了一点,但是真的弟弟妹妹了!”
荣骅筝脸上的笑一凝,“什么?”
“在你还没走之前璨哥哥一直让我别打扰你,说过一段时间可能会有小宝宝了。”小屁孩的记忆力非常好,说完忍不住扁起了嘴巴,“谁知道,之后不但没有小
宝宝,连筝姐姐你也不见了……”
荣骅筝一愣,怎么也想不到还会有这么一出。
不过,经小屁孩这么一提,她突然之间想起她走之前那一段时间的一些事儿,那时候宇文璨好像要她要得特别的频繁,好几次都让她下不了床……也就是说,宇文璨其实非常的期待孩子的到来的,如果真的是真阳,要不,她将事儿的本末都和宇文璨说了,说诛狼山的怪异之处,说其实孩子是他们的……?
第二百零三章
那天小屁孩在书房的寝室里拉着她说了好多话,直到有人来叫他去上课他才依依不舍的走了。
小屁孩走了之后荣骅筝便琢磨着该不该将事儿告诉宇文璨,如果要说又该怎样说,但是,她还来不及细想,房门便被人轻轻的敲了敲。
荣骅筝想起云青鸾好像说过她是住在西园的,以为是她前来找茬了,抿唇道:“谁?”
“夫人,属下是易蓝。”门外传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荣骅筝自然记得他,以为他是送东西让她洗刷的,道:“进来吧。”
然后,进来的人却不是易蓝,而是灵儿!
灵儿和荣骅筝两人的眼睛都睁了一下,不,正确的说是荣骅筝的眼睛讶异的睁了一下,而灵儿则杏目圆睁,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夫……夫人?”
荣骅筝笑了一下,“怎么,不认识我了?”
“夫人!”灵儿这时候怎么可能还听得懂荣骅筝话语里的调侃,铺的一声的跪倒在地上抱住荣骅筝的腿,抽泣道:“夫人,真的是你……”
这种感觉太像生离死别后的重逢,荣骅筝很没好气,一手撑着笨重的腰拉拉她的手道:“哭什么呢,我这不是好好的么。”
灵儿听话的起来,又哭又笑的,不过在视线扫过荣骅筝的肚子的时候她的眼睛就瞪得更大了,脸儿一僵,脸上又哭又笑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难看。
荣骅筝自然知道她想什么,扯一下唇撇过眼。
这何曾不是她心里的移到疤痕,她的孩子,还没出生就要遭人怀疑是野种……
之后,灵儿看荣骅筝的眼神开始变得复杂起来。
虽然如此,但是灵儿还是非常尽职的伺候着荣骅筝,不该多问的她一句都没有问,一句都没有说,两年多来她性子明显沉静了很多,仅仅是伺候她洗刷的一会功夫,荣骅筝也明显感觉到她比以往细心多了。
荣骅筝为此赞了她两句,灵儿则抿唇苦笑道:“夫人,你走了之后奴婢被分去了厨房做事,一开始还挺好的,不过……没多久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荣骅筝愣了一下,眯眸,“她找你麻烦了?”
灵儿性子非常灵透,荣骅筝紧紧说了一个她字她便领悟,敛眉垂首道:“王妃知道奴婢曾经伺候过您,进王府第一件事就是想要夏管事将奴婢分到她房里做事,夏管事没有应王妃,而是拨了其他人过去。奴婢虽然逃过一劫,但王妃终究是王妃啊……”
王妃二字终究是荣荣骅筝心里的一个梗,听别人如此称呼宇文璨的正妻,她发现自己胸口堵得慌。她压下这股闷气,抬头细细审视灵儿,发现她好像真的憔悴了不少。她抿唇猜测道:“她常常找你麻烦?”
“也不是经常。”灵儿苦笑,“她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找奴婢麻烦,前一段时间她不知怎么的,好像毁了容貌,之后兴许是气不顺,然后来就变得频繁了。”
荣骅筝听得心一抽,伸手抓过灵儿的手,“灵儿,抱歉。”她想不到自己图一时痛快的事竟然为她带来了如此灾难。
“王妃言重了,奴婢怎么担当得起!”灵儿被荣骅筝突如其来的道歉吓了一跳。
“唉!”荣骅筝叹了一口气。
灵儿垂眸看着坐在凳子上的荣骅筝,脸上添上一抹笑,“夫人,现在你回来了,奴婢就什么都不怕了。”
荣骅筝这回笑了,不过是苦笑。
是啊,她回来了,但那又如何,她现在在这个王府什么身份都没有,熟悉她的人看到她的肚子还会觉得诧异,然后不知道背着她吐了多少口水,骂了多少说她不要脸的脏话……
如果,这样还算回来的话。
洗刷完之后易蓝便尽职的让人送来了精致的早膳,寝室的桌子摆满了各种吃的,荣骅筝一一扫过,发现几乎都是她喜欢吃的,但是现在的她能够下筷的却没有多少。
以前的她从来不忌口的,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现在太油腻的,辛辣的,生冷的,难消化的,还有很多零零碎碎的煎炸甜点她都不吃了,其实她现在更想吃的是燕窝粥,还有和一些奶制品,但是桌上都没有。
荣骅筝心里百感交集,她不知道这些东西是谁吩咐做的,有些东西明显不适合孕妇吃食,但还是被摆上了桌面。桌上二十碟吃的,其中有差不多十种甜点,她能吃的只有四五道,而对她肚里孩子好的吃食却一样都没有。她分明记得,以前她也爱喝莲子粥还有燕窝粥,现在却没有摆上桌上。她知道,桌上最名贵的最好的无疑是甜点,每一样甜点都是京都最好的厨师惊心做出来的,别人想吃都吃不到,口味甜美,入口即化,她以前爱甜食,很喜欢。
不过,那是以前。她需要的不是这些。
她不认为,就宇文璨的学识,他会一点都不知道孕妇最基本忌讳的东西都不知道,而且他出身帝皇家,吃食从来都是最讲究的。
这样的待遇让她记起了乔韬,她分明记得,就算是之前刚去到乔韬那里,他和她感情还不算深厚,他一开始在桌上也不喜欢她出现,却还是会摆上一两样对孕妇好的东西。
然而,这里却没有。
荣骅筝心里拔凉拔凉的,吃了几口就停下了筷子。
“夫人,你怎么吃那么一点点?”一旁的灵儿有些惊讶,她记得荣骅筝非常能吃。看了看荣骅筝高高凸起的肚子,灵儿捏这手忍不住道:“夫人,你……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用的啊,方才你不是说饿了,昨夜也没吃东西,现在吃那么一点点,很容易饿坏的啊。”
荣骅筝拿过帕子抹嘴,淡淡的摇头道:“没事,我饱了。”
“但是……”灵儿看着满满的一桌菜,喃喃道:“以前你就算饱了看到爱吃的都会多吃一些的啊……”
以前……
荣骅筝听到这个词不知该露出什么表情,却真的不想看到桌上的食物了,一桌菜,明明白白的展露了宇文璨的心思。
他——不欢迎她肚里的孩子!
所以,突然吝啬到了这个地步,素来大方的他,连一碗燕窝粥都没有摆上桌。
荣骅筝原本想着吃早膳后就想找宇文璨聊聊的,但是她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了这个心情,静静的坐了一会,就到藏书室去看书去了。
自从怀孕之后她连看书都挑剔了不少,以为内她知道,胎教很重要,她现在可不适合看一些毒药的书,就算看都看医学方面的,天文地理等方面的。
她看书从来都不会觉得是一件枯燥的事儿,所以通常一看就会忘了时间的哪一种,待她再次从书本上移开视线的时候已经是灵儿叫她用午膳的时候了。
午膳时小屁孩过来了,笑米米的筝姐姐,筝姐姐的一个劲儿的叫着,亲热没隔阂的挨着她坐。
这一次桌上的菜肴也不少,经过了早上的那一次,荣骅筝自然对午餐也没有什么期望了,幸亏宇文璨中午的时候没有回来,不然她不知道自己到底可不可以吃得下饭。
中午用膳的时候她还是没吃多少,停筷的时候小屁孩巴巴的看着她,“筝姐姐,你不开心?”
荣骅筝愣了一下。
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你吃得很少。”小屁孩人小鬼大的皱眉,“筝姐姐有了小宝宝应该多吃才是。”
荣骅筝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希宴真懂事。”她想,要是她的小宝贝有这样一个哥哥疼还真不错,不过,就不知道有没有这个福气了……
“筝姐姐教得好。”小屁孩嘿嘿笑着。
荣骅筝挑眉,这帽子她可不敢带。“是你懂事才是。”
小屁孩也不和荣骅筝计较,嚼着嘴巴里的饭粒道:“筝姐姐,你真的要多吃啊,不吃就像我那么瘦了。”
荣骅筝噗的一声笑了。
“是不是因为璨哥哥不在所以不开心?”小屁孩双手抓着筷子戳着碗里的饭,他已经学会了使筷子,能够很灵活的夹菜了,问话的时候他小心翼翼的,话罢还替荣骅筝夹了一快色泽漂亮的脆皮烧鹅,“璨哥哥现在都很忙,筝姐姐我们吃就好了。”
荣骅筝看着碗里的烧鹅脆皮下的一层白花花的肥肉恶寒了一下,想不吃,但又不想辜负小屁孩的心意,忍着那一股油腻,细细的嚼了。
“这才对嘛。”小屁孩看荣骅筝吃了欢快的晃着两条腿扒饭。
荣骅筝哭笑不得。
自从去了诛狼山之后,她再也没有碰过这种油腻的食物了,西光师傅给她吃的都是最好的,忌讳的从来就不会出现在饭桌,而到了乔韬那里她虽然没人这么细心地为她,但是桌上的她都能吃,生蒜、辣椒、胡椒、茴香、韭菜这些东西从来就不会出现。
吃食的事儿荣骅筝说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只要她一想到和她孩子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都对孩子那么好,而孩子的父亲却这样对待孩子,呀就忍不住心酸。然后,不过是一个上午的时间,她就有点想离开这里了。
唉!
在小屁孩走了之后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脸上带了愁容。
第二百零四章
“夫人?”灵儿叫道。
“我没事。”她挥挥手,掀开寝室的被子小心翼翼的躺了进去,“我困了,先睡了。”
灵儿闻言也不敢打扰,点点头后目光复杂的看着荣骅筝有些颓然的背影。
恭谨王府不是一个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大夫,曾近身为这里的女主人,荣骅筝深深的明白王府的守卫有多么严密,想当初她第一次离开王府还是趁着天未亮,观察了好久才找到一个适合的时机下迷/药,才逃了出去,可谓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现在她为了孩子身上早就不带这些东西了,她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所以,除非她亲自对宇文璨说,或者她使用空间移动能力,不然她是不可能出得去的。
虽然如此,她还是想试一试。
在下午醒来穿戴完毕后,她叫易蓝进来,笑着道:“易蓝,我想出一趟王府,可否替我安排一下。”
易蓝垂下的眸子闪过一道微光,恭敬沉静的回道:“夫人,这事儿还需请示王爷。”
荣骅筝挑了一下眉,没再说话了。
易蓝补充道:“这件事属下会禀报王爷的,王爷应了属下会尽快为夫人安排的。”
这一尽快,荣骅筝足足等了三天都没等到。
三天里,在西园住着,身边有灵儿伺候,有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虽然吃屎不太好,但荣骅筝倒也不觉得怎么难受。不过,虽然如此,她却未曾想过要出去别的地方走走,因为她深深的明白现在的王府已经不是两年多前的王府了,她必须有理由相信,只要她走出了西园,无论她去到王府的哪个地方都有可能遇到宇文璨其他的妻妾。
现在虽然西园的人都叫她夫人,但是她明白,这个称呼其实非常勉强。沉稳如易蓝,她都能从他眼中独处他看到她时眼底是有深意和怀疑的。在西园尚如此,出了西园,别的地方都各有各的主子,她不知道会碰上多少主子。
因为小屁孩每天都要上课,所以不能一直陪着她,不过让荣骅筝欣慰的是,只要他有一点点时间他都会过来陪她,说话手舞足蹈的,还舞枪弄剑,逗得荣骅筝常常笑得差点岔气。小屁孩走了之后,她吃了歇一会就去藏书室看是,看累了就上床睡觉,这样的一天的时间倒是过得还算快。
第四天的时候,因为吃不好,荣骅筝脸色也不怎么好,她一直觉得肚子饿,尝试着吃那些东西,但是因为油腻和别的原因她都会忍不住吐了出来,之后她就不想再吃了。这一天,她用了宇文璨桌上的笔墨纸砚写了一张纸放进信封里交给灵儿,细细的交代道:“你到这个地方去,将信交给一个叫做乔韬的人。”
灵儿看着荣骅筝的信有点迟疑。
荣骅筝知道她想什么,但还是将心交到她手上,目光对上她的,“灵儿,拜托你了。”
荣骅筝说得很郑重,灵儿抵不过,最终还是依言做了。
在回来的时候,灵儿手上提了很多东西进来,连灵儿都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从进王府的大门到路经各个园她都能够感觉到别人惊险讶异的目光。
王府鲜少会允许下人进出的,但是灵儿却能够出去,而且奇怪的是一个丫鬟竟然提了那么多东西。
在回到西元之后,灵儿叫东西交给了荣骅筝,荣骅筝淡定的打开,然后灵儿才发现里面的几乎全是热食,每一道都很精致漂亮。
然后,灵儿看到荣骅筝这一顿吃了很多,至少有好几碗东西,她提回来的东西她几乎吃了一半,剩下的被温着在一旁。
看着这一幕,灵儿心里又是百感交集。
荣骅筝吃了饱饱的一顿,顿时痛快了,让灵儿去告知厨房不用煮她的膳食,不过不知道怎么的,当天下午膳食还是被送来了。
和之前一样,满满的一桌。
荣骅筝看着有点发愣,让灵儿吃,灵儿根本没有胆子,然后几乎是原封不动的撤了下去。
那一天中午她吃得不错,但是心情却不怎么提得起劲儿,午觉醒来后到藏书室看书,看着看着,不久想起了宇文璨。
在这三天里,宇文璨一次也没有出现过。
三天里,第四天,西园的书房一直只有她一个人。
在第一天的时候荣骅筝以为宇文璨晚上无论如何都会回来的,然而当天晚上他还是没有回来。
第一天没有回来,然后第二天第三天荣骅筝就显得淡定多了,不过心里难免会想一些事儿。
比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他连续三日不归?
他这个不归是没有回王府还是只是不来西园寝室?
而,如果他回了王府却没有回西园寝室,那则说明了什么?
荣骅筝脑子想了一大堆,心里很多疑问,除了关于宇文璨的还有就是他那些妻妾的。听云青鸾说她是住在西园的,但是按照她的性格怎么可能如何风平浪静?
所以,荣骅筝又忍不住猜测,会不会云青鸾也不在府上?
两人都不在府上,那到底去哪里了?
想到这里,荣骅筝脑子顿时灵光一闪,她依稀好像记得在码头的时候云青鸾轻声的对宇文璨说她父王和大哥从边疆回来了,该不会这几天两人去了云王府吧?!
云王府,云青鸾的娘家,宇文璨女婿,女儿女婿齐齐登门拜访是多么让人称羡的一件事儿啊……
荣骅筝想着,胸口却忍不住发闷,她在想,自己现在住在这里到底算什么?
“夫人……”
荣骅筝愣神。
“夫人。”
“什么?”荣骅筝回过神来道。
“书破了几页了。”灵儿说得小心翼翼,一双眼睛有意无意的瞟向荣骅筝手里的书卷。
荣骅筝闻言低头一看,赫然发现自己受伤原本装帧完美,纸质典雅漂亮的的书被她用力的捏得皱巴巴变的,有两页被她捏得撕破了角。看着受伤皱巴巴的书,荣骅筝摇摇头伸手压了压。
这书不是她的,坏了总不是那么好。
“夫人,不过是一卷书罢了。”灵儿看荣骅筝反反复复的弄试图弄平整它,忍不住道:“夫人,你是不是看书看累了,要不要出去走走?”
“灵儿,你以后都不要叫我夫人了。”
灵儿惊了一下,严重满是不安,“夫人,你……”
荣骅筝不理会灵儿的话,容色平静的弄着手上的书,看差不多了,对灵儿道:“去找找有没有粘水。”
“夫人……”灵儿咬唇,想要说什么,让荣骅筝抬眼轻轻的看了她一眼,她没法子,只得急匆匆的跑去拿东西了。
灵儿将东西拿来之后,她没有递给荣骅筝,对荣骅筝道:“夫人,奴婢来吧。”夫人这个称呼她怎么也不敢省略掉。
荣骅筝没将手上的东西交给她,一言不发的伸出手,手掌平躺。
灵儿看着,欲言又止,但是不过片刻,最终忍不住伸手将东西递到了荣骅筝的手里。
她发现荣骅筝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好,不,应该说心绪有点不稳。
她兴许能够猜出来是什么原因,三天来,王爷一次都没有出现过。不过,灵儿奇怪的是,王爷三天没出现夫人竟然一次也没问起过。她不知道两人到底怎么了,一个消失了两年半多的人出现了,而且是大腹便便的出现,这足以让她震惊了,她简直不敢相信,夫人都这样了,王爷竟然还将夫人带回府上!
而夫人,她真的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以前她多爱吃啊,现在却对以前爱吃的东西动也不动,吃什么燕窝粥,以前她都不爱吃这些的。而且,她根本就不是不爱吃东西,而且很能吃,她方才就吃了很多她带回来的东西。
那些东西,是一个男人交给她的。
男人长得很好,虽然比不少王爷,但是很有气势,她说明来意他什么也没问,拿过信看了之后就让人将她带进了府上让她歇着,她当时等了挺久的,好久之后男人才才出来,一贯没有说话,身后跟了几个提着食盒的人。
在走的时候,她第一次坐上了上好的马车,速度非常快的回到了王府。
在看到男人之后她一直在猜测男人和夫人之间的关系,想到了夫人的肚子,很明显的事儿却怎么也不敢乱想。
唉,好端端的,事儿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儿呢?
灵儿想不透,看到荣骅筝将书粘好了,赶紧的端来水让她净手。
拿来干毛巾给荣骅筝擦手,灵儿建议道:“夫人,要不我们出去走走?西园里可是有上百种桔花的呢,现在秋季西园的桔花开得最好了,以前奴婢就一直想看,如今终于有机会了,我们去瞧瞧可好?”自从夫人来了之后,连西园的门口都没出过,她真担心她要闷出病来。
“不了。”荣骅筝将手上的毛巾交给灵儿,桔花罢了,有什么好看的,上辈子只要是去大型一点的,高端一点的或者是一些广场都会看到大面积的花圃或者整齐的花景,她对这些真的没什么兴趣。
“啊?”灵儿很是失望。
荣骅筝不理会灵儿的失落,看书页上的粘水差不多了将书阖上放回原位置,对灵儿道:“我饿了,你去将热着的粥倒了端过来给我吧。”
灵儿咬唇,点点头,跑去那粥了。
不过回来的时候她两手空空的。
荣骅筝看她,“粥呢?”
灵儿支支吾吾,“没,没了……”突然回去的时候桌面上别说是粥了,暖炉也不见了。
荣骅筝闻言眼睛眯了一下。
第二百零五章
灵儿有点紧张,然而荣骅筝却脸色平静,道:“灵儿,你先出去一下吧,我有些事儿要做,待会我叫你再进来。”
灵儿闻言觉得奇怪,这里是藏书室,做什么事儿要她回避的么?虽然她心里有疑惑,但她还是点点头,依言出去了。
出去的时候她细心的为荣骅筝掩上门,静静的在门一侧候着,然而,她站着站着也不知过了多久,至少有半个时辰了,也没听到荣骅筝叫她进去,她心里有些忐忑,忍不住轻轻推门去看,却发现偌大的藏书室哪里还有荣骅筝的身影荣骅筝已经好久未曾使用过空间移动了,现在肚子越来越大,她不敢使用得太过火,不过,虽然如此,她不过是一动两三百米罢了,在蹲下来的时候就感觉到头晕目眩,气血翻涌了。
幸运的是没有惊动到肚里的孩子,她伸手温柔的摸了一下肚子,翘着唇角赞美道:“真乖!”话罢,她抬眼看着自己出来的方向,静静的站在原地看了好一会儿,待血气缓过来才移动脚步离开。
在出来之前,她在里面随意的拿了一点金定子,用这些钱找了一辆马车,才想上马车,敏感的神经却发现四周很不对劲,她抬头定睛一看,很燃发现自己身边不知什么时候十多个眼神狠戾,手抓大刀的黑衣人。
来者不善。
这是荣骅筝的第一感觉,她眼睛一眯,来不及猜测这些人到底是谁派来的,十数个黑衣人便气势冲冲的涌上来,吓得路人纷纷尖叫躲避。
黑衣人个恶搞武功高强,以荣骅筝现在的武功她最多只能以一敌三,多了便不行了。再者,她现在身上已经不带暗器和毒药了,如果留在原地和黑衣人纠缠相信不过片刻她就会成为黑衣人倒下的亡灵,所以,为了保命她只能使用空间移动了。
而且是要连续使用,不然的话以这些人的功夫,不下片刻就会追上来了。
连续的使用空间移动能力带来的后果荣骅筝连想都不敢想,就在她迟疑的时候,身边突然再度涌出十多个黑衣人,荣骅筝看到他们黑衣袖口的一个记号的时候眼皮抬了一下。
那是恭谨王府的隐卫。
而其中有一人是青衣。
青衣带头的隐卫一出现,立刻将那些黑衣人团团围住,展开了厮杀。
荣骅筝看着刀光剑影中的两队人马,思忖片刻,还是选择了再次使用空间移动。
几经波折,她才回到了乔韬的府上。
原本,她是打算去荣骅亭的府上的,但是那突然出现的黑衣人让她改变了主意。她不笨,那些人可以在那么短时间,目标明确的围住她,只怕是早就在恭谨王府方圆几百米埋伏着的,如果他们的目标是她,荣骅亭府上那几个小守卫根本就没办法对抗得了。
而乔韬不同,乔韬手下几乎个个是高手,而且他府上设置了大量的机关和奇门盾术,一般人根本就不可能闯进来,所以,乔韬的府上是她最好的栖僧处。
她脸色青苍的回来乔韬看着都皱起眉,目光复杂却没多问什么,让人好生的伺候她,说了一些注意身子的话就忙去了。
荣骅筝这次回来消耗较多,回到乔韬的府上第一件事就是吃东西,吃饱歇了一会倦意袭来就上床睡了过去。也不知道睡了多久,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到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在脸上动着,柔软湿滑,弄得她痒痒的,让她不胜烦扰,脸一侧,伸手拉起被子盖在自己脸上。
然而,被子很快便被拉下,她的脸被扶正,然后,脸上的那中痒痒的感觉继续上演着。
荣骅筝恼了,她一天使用了两三次空间移动,浑身疲惫得想要散架了似的,只想好好的睡一觉歇一歇,然而这么简单的想念都不能如愿。痒痒的感觉一直从脸上下移到脖子处,眼看就要到胸口了,她忍无可忍,在睡得迷迷糊糊中伸手一巴掌挥了过去!
丫的,什么东西啊,让你扰人清梦!
一巴掌下去之后,偌大的房间响起了清脆的巴掌声,荣骅筝即使是在睡梦中仍然觉得那清脆的声音来得特么诡异。
右脸上辣辣的痛让宇文璨的脸瞬间黑了,盯着睡在身侧的衣衫凌乱的女子的目光异常的危险。
那一抹危险委实明显,睡得迷迷糊糊的荣骅筝都感觉到了,头皮一麻,眼睛倏地睁开,映入眼内的是黑着脸的,右脸上有着明显巴掌印的……宇文璨?!
想到这几天的日子,她脸儿一僵,然后,第一个反应便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第二个反应是——
她她她……打了一巴掌宇文璨?!
这么想着,掌心很配合的传来了一阵辣辣疼痛,提醒着她的罪行,然后荣骅筝很后悔自己为毛要睁开眼睛。
她委实不应该睁开眼睛的……
装死吧。
想法一出,眼睛立刻闭上,利落的腆着肚子翻个身,鼻息轻轻的抽着,嘴巴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喃喃:“我已睡死,请勿打扰。”
宇文璨看着,很没好气的翘了一下唇角,伸手捏一下她触感非常好的脸蛋,“又没要打回去,你装死作甚?”话罢,察觉身边的人儿的呼吸原来越绵长,瞥她一眼,轻飘飘的告知道:“筝儿,你没穿肚兜。”
此话一出,原本睡死了的人呼吸声顿了几秒,然后眼睛倏地一睁,往自己胸口一看,衣襟敞开着,上面有一些红红的齿印,再往下一看,果真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她没有尖叫,巴拉巴拉的将滑落在胸口下方的被子拉到脸上,连脸儿一起盖住了。
她怎么忘了睡觉之前是脱了肚兜再睡的……
没脸见人啊。
鸵鸟装不了多久,被子再度被人拉下,在她轻轻颤抖着的睫毛中,有人轻轻垂首在上面吻了一下,“筝儿,我们谈谈。”
她的睫毛颤抖得更厉害了,他伸出指尖在上面轻轻刮了一下,柔软的触感划过指腹痒了他的心。他却喜欢这种感觉,无论如何这都是一种存在的证明,他忍不住反反复复的玩弄着她的睫毛。
荣骅筝被他弄得实在忍不住了,“你够了没!”
他翘了一下唇角,淡淡道:“没够。”
荣骅筝气结,睁开眼睛,长着嘴巴才想说什么,但是在眼睛真真正正的对上他的脸庞,真真正正的审视他的脸时,她才发现他脸色非常憔悴,完美的下颌分布着点点的胡渣,漂亮的眼睛有着深黑的眼袋。
荣骅筝愣住了,“你……”他到底去做什么事儿了,怎么会把自己弄成这副样儿?
“父皇时日不多了。”他看出了她眼中的疑惑,话语淡淡道。
荣骅筝虽然听荣骅亭说过皇帝的身子变差,但是从来没想过两年前还英姿勃发,高大ying侹的皇帝在不过是两年的时间就被套上时日不多的词,眼睛不禁睁得大大的,“怎,怎么会……”
“父皇早就想走了。”宇文璨指尖游移在她温暖柔软的脸蛋上,轻轻的划着,疲惫的眼底浮现一股满足。
荣骅筝心跳了一下,“你……这几天到宫里去了?”
“嗯。”宇文璨唇瓣轻轻的动着,“宫里现在几乎乱得一团糟,父皇不肯吃药一整天就只想着睡觉,因为在梦里他每天都能梦到母后。睡着的时候一直叫着母后的名字,醒来时总会神经错乱,认为母后一直在,看不到母后就发疯了似的到处寻找,情绪一激动就吐血……”
荣骅筝静静的听着,心脏一阵阵的抽紧。皇帝,也是一个苦命人。
宇文璨说到这里,突然不说了,垂头静静的看向荣骅筝的,指尖在她脸上动着,滑过额头,眼睑,鼻梁,来到她的唇角轻轻的摸着,视线看向她的即使盖着被子仍然掩不住高高凸起的肚子,静静的看了好半响。
荣骅筝敛声屏气的看着他,呼吸因为他的抚摸而变得有些不稳,他的指尖在是冰凉的,但是非常轻柔,清清浅浅的滑过她的脸颊,她能感觉到他指尖传递的眷恋,心里的气愤和决绝因为那一巴掌和他脸上的憔悴还有指尖的触感而静静消融。
她能感觉到,宇文璨在说皇帝的时候虽然脸色平静,但是他眼底如此明显的悲伤却怎么也骗不了人,他此刻很难过。
仅仅是迟疑了一秒,她抓上他放在她脸颊上的手,轻轻的蹭着。
她想,或许,她真的是想太多了。
她怎么会认为宇文璨的三妻四妾是为了享乐,怎么会认为他从来不曾将她放在心上?
如果不将她放在心上何必千里寻找?
如果不将她放在心上何必在认为她有了别的男人还抱定主意要和她纠缠?在这样的年代里?
如果不将她放在心上何必憔容不掩饰一下的就过来了?
就容许她自作多情吧,她认为,宇文璨心里有她,或许比她对他更深!
宇文璨纵容着荣骅筝抓着她的手,想起了以往的种种,她好像特别喜欢捏他的手掌,而他又何尝不是?他必须承认,在看到她抓住他的手的时候,他曾想过她是不是这样的抓过第二个男人的手?他必须承认,他非常介意,他嫉妒得发狂,她怎可以对他以外的人付出美好?
他现在不想问她为何两年多没回来,毕竟答案太明显了。再者,每一次想到一些不该想的,他都不能平静,她不想跟他回王府,他暗计,用幻术布下幻觉让她看不到其实荣府其实朱门就站着有守门,不过她意愿带了她回去,安置在寝室,而之后却不敢多看她几眼,在收到诏书之后匆匆过去,毕竟,他这算是拆人妻离子散了,在做出别的事,别说是鬼王称号了,可能是禽兽不如了。
他介意的东西很多,但是,聪明人都是懂得抛开过去的人,他被誉为天下第一才子,愚笨了几天也就罢了,一直愚笨下去可能此生都不能再度拥有她了。
静静的看了她好久,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垂头吻上她,唇瓣撕磨片刻,他抵着她的唇角道:“筝儿,我不想步上父皇的后尘,过去的东西就让它过去吧。”
各位亲爱的,最近依然真的很忙,要上课,要找实习单位,做毕业设计,设计简历,毕业实训,周六还要考证,这几天一直感冒,每次写文都要用几包纸巾。但是无论如何,依然从来未想过断更,再多事儿再迟都忍下来更新,这些事儿依然不想说出来抱怨的,只是事儿实在多得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事儿多了更新迟了少了,是依然对不起大家,依然在这里道歉,各位亲爱的加更依然没有及时奉上。还有,各位亲爱的说依然拖文,依然会改正的,但是请各位亲爱的耐心些好么,如果喜欢文文请相信依然,文文由依然写出来的,依然爱它绝对比各位亲爱的更甚,不会毁了它的,依然很希望能够有更多人看到文文,更喜欢文文,谢过,鞠躬!
第二百零六章 释怀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难道真的要步上父皇的后尘才明白有些事儿有了计较就意味着失去,难道真的要等到失去她的那一天才觉悟么?她如今就在他的身下,还有什么事儿能比这一刻更重要?
失去的滋味这两年已经尝够了,那样的滋味尝一次寂寥一次,每一次都足以让他在午夜里因抓不住她狡黠颦笑的巨大空洞而惊醒,无论做什么事儿都会莫名的失
神,心脏紧缩,只因,他的生命里再也寻不到属于她的踪迹……
如今她就在他身下啊,他计较那么多作甚?
捏着她的下颌,唇瓣牢牢的吻上她的唇,舌尖舔过她唇瓣的每一道纹理,细细的描绘,然后,舌尖教缠,气息相融……他的吻是激烈的,唇舌急切的挑/逗着她的,吸吮着她,来不及吞咽的津液从她的唇角溢出……
“唔……”荣骅筝险些喘不过气来,不禁伸手拍打他的肩膀,“宇文璨……唔……”她不过是刚想开口,宇文璨微微移开的唇瓣卷土重来,比方才更激烈的索取
者她的,荣骅筝身子一下子就软了,双手忍不住搂上了他宽阔的肩膀。
他的吻慢慢的下移,来到她的颈部吸吮着她娇嫩的肌肤,不容置疑的在上面留下属于他的印迹,霸道而强势的动作让荣骅筝缩着肩膀浅浅的抽气,“……痛……”
“仅仅是痛么?”宇文璨唇角翘了一下,舌尖妖冶的舔咬过她颈部的动脉,她忍不住扬起来修长的脖子。
“嗯,宇文璨,停下……”荣骅筝身子瘫软的推他。
他黑眸暗沉,她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变重了,放在他肩膀上的手即使是隔着一层衣袍都能感觉到从里面散发出来的热度!
她脸儿红透了,才想开口说话,然而他却不给她机会,修长完美的指尖来到她的肩膀,掌心从她微微松开的衣襟滑进去,沿着柔软细腻的肩膀慢慢下移,指尖在她右胸一只裸着的娇嫩的边沿轻轻的跳跃着,黑眸深沉得可怕。
“……宇文璨,别!”意识到他的企图,荣骅筝赶紧制止,但是她话语不过是刚出口,娇嫩便被他一手掌握,顶端的柔美被人恶意的轻刮着,她已经很久未曾经历过情事,她如今还怀孕着,身子要比以往更加敏感,哪里经得起他如此挑/逗,让她瞬间倒抽一口气!
“嗯!”
他唇瓣溢出一个满意的浅笑,另一只手才想如法炮制,然而,还来不及行动,却被荣骅筝迅速的抓住。
他黑眸一眯,里面的危险在眼底绽放。
“别……”荣骅筝气喘吁吁的,“我有话对你说……”
掌心传来的软绵让他呼吸有点重了,闻言掌心不但没有停下,指尖反而肆意的将她揉捏着她的娇嫩,一阵阵酥麻膝上神经,荣骅筝忍不住轻声申银,然而,她还
记得有事儿要说,决定放弃一时的美好,牙一咬,双手将宇文璨的双手抓住,腿儿灵活的一伸,竟然翻身讲过宇文璨压在了身下。
宇文璨俊脸黑了一下,“你作甚?!”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也不想想她的肚子!
荣骅筝双手紧紧的压着宇文璨的肩膀,一屁股坐在了他的腿上,眼神认真的的看着他,“我有话要对你说。”
荣骅筝说得认真,但是她却忘了她此刻正衣衫凌乱,衣襟敞开着,柔软的臀儿,这姿势本来就够撩人,再加上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是微微倾身将他压着的,她衣襟内的美好因为她这个动作全数送进了他的眼内。
他脸色平静的看着那风景,轻飘飘的道:“筝儿,姿势不错。”
荣骅筝不明所以,以为他在调侃,咬牙切齿的,“你再说!”
这一次宇文璨没有说,修长完美的下身轻轻的停了一下。
身下传来的触感让荣骅筝脸儿一下子就涨红了,“宇文璨!”
宇文璨挑眉,轻飘飘的双手后叠,静静的看着她,唇瓣浅浅的翘着,“为夫在呢。”
荣骅筝咬牙,“宇文璨,你正经点行不行,我有事儿要对你说!”
宇文璨挑眉,她这是恶人先告状?她都这样了,他还能正经,他真以为他是圣人啊?
荣骅筝被他明显的呆着**的眼神看得头皮发麻,想起什么,她赶紧的低头审视自己,入目的自己让她打了一个寒颤。丫的,这还真的是赤/裸裸的you惑!她扯着
唇讪笑两下,“你什么都没看见!我绝对是无心的……”话罢,颤着身子赶紧的从他大腿上下来,要是她再坐上片刻,她相信从那里传来的炽热足以将她吞噬!
荣骅筝觉得自己特么的不容易,一个孕妇上蹿下跳的要比猴子还快,容易么?
对身旁传来的炽热视线视若无睹,她动作迅速的拉起被子将自己牢牢盖住,然后她才侧脸看他,看到他脸色不怎么好,心里有一点愧疚,她学医的,知道这个时候要男人忍着委实伤身。
“宇文璨……”
“嗯哼。”
她不理会,腆着肚子身子挪啊挪的,来到他身边,在他逐渐变得幽深的目光中伸手搂住他的脖子,脑袋靠在他的肩窝,撒娇似的蹭了蹭她的下巴,他身上那一股
熟悉的气味让她眼睛不知怎么的就红了。
宇文璨感觉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伸手捏一捏她的脸儿,“怎么了?”
“没事!”她伸手一把挥开他的手,哼声道。
眼泪说来就来,孕妇就是多愁善感,就是麻烦!她自我嫌弃的伸手抹一把泪,侧着身子微微抬起脸儿看他,然后很霸气的一条腿横上他的腰上,宣告道:“宇文璨,你不知不知道,摊上你我亏大了,你好歹有三妻四妾,我却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你说是不是很不公平?”
他心脏突地跳了一下,倏地抬眼看她。
丫的,他这是什么反应,她太含蓄了?
荣骅筝反思,咬咬牙,干脆来个腻死人的。
但是,腻死人的话儿不是一般人能够说出来的,她脸皮可薄了,怕说出来后掉了脸皮没脸见人,她很明智的伸手捂住自己的脸,声音僵硬的,字音从牙缝里挤出
来的道:“而且这不是一般的不公平,为何你三妻四妾,而我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个人,而且是无论是过去还是将来,我这一辈子,我的生命中除了你之外,再也不可能出现第二个男人。”
她话一出他脸上没什么反应,抬起的眸子垂了下来,长长的睫毛掩盖住了他的思绪。
他平静沉寂的反应让荣骅筝一愣,接着心一凉,他……不相信她的话?
她忍住心里的难受,她觉得今儿无论如何都是要将事儿解释清楚了的,这样的吊着,无论是对她还是他都没有益处。
这么想着,她决定再腻死人一回,毕竟一次做了不在乎第二次了。所以,她压在他腰间的腿加重了力道,身子在他身上蹭啊蹭的,才想开口,却听到宇文璨声音沉哑的开口,“乖,别动,让我缓一缓气……”
荣骅筝听他语气不像是生气或者是别的负面的情绪,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是想起他话语里的内容,她脸儿黑了一下。
缓一缓气?他什么意思?她一条腿有那么重么?
被刺激到了的荣骅筝压在他腰间的腿压得更用力了。我压压压,泰山压顶,压死你!
丫的,姐除了肚子哪里胖了?!
“筝儿……”他脸上展露出了无奈,将她不老实的腿儿从腰间拿下来,“若是为夫喘不过气来,你可真的要守寡了。”
轰隆一声,荣骅筝被严重的打击到了。扁着嘴,她有些难受,“我有那么重么?”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宇文璨挑眉,“为夫何时说你重了?”
荣骅筝瞪他。
宇文璨却被她瞪得唇瓣翘了一下,眉宇间扬起的温柔能将天下间的冰雪融化,他捏她鼻尖,轻骂道:“就一傻瓜!”就只有她那么傻,熊骁骁的说着霸道而抱怨的宣言,却不知道听的人其实挤空了心脏所有的气,一直紧缩着心,敛声屏气的听着她说完两句话。
忘记了呼吸。
她的话出来之后,巨大的喜悦在紧缩的心脏炸开,心脏一时间无法承受,一阵阵的抽痛着,呼吸雪上加霜……
偏生她这个惹祸精却不晓得,还一直压住他腹部,乱了他所有的丹田……
傻瓜?!
荣骅筝认为这一个词严重的侮辱了自己,她自小天资聪颖,从来都说被人称作天才的,宇文璨竟然说她是傻瓜?!
嫌她重还嫌她笨,丫的,她在他心里到底是有多么糟糕啊!
她瞪目,“宇文璨,你想和我比智商么?”
宇文璨很没好气,这丫头是打哪里来的,怎么耳朵总是听不到别人的好话?
他毫不客气的伸手扯她脸颊,“你想要对为夫说的就只有这些?”其实,他有些贪心,他希望她说更多更多……
被他这么一提醒,荣骅筝懊恼的拍头,“唉呀,差点忘了最重要的了。”
宇文璨垂着眸子看她,眼睛里满是笑意,还有……不可忽略的期待。
明天大图,但是依然明天有考证,更新可能不会很多,不过万更是有的。嗯,凌晨还有一更,么么,久等了!
第二百零七章 相信
然而,荣骅筝出口的第一句便是——“宇文璨,我想告诉你的是,你快要当父王了!”
宇文璨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冷冽阴鸷得可怕,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可以把周围的空气冻住。他恶狠狠地瞪着她,仿佛随时会伸出手把她掐死。
她的话一出,她给他巨大的惊喜瞬间变成了泡影。
而让他最无法接受的是,她在这里睁眼说瞎话,他却乐得信了,竟然忘了,她腆着大大的肚子!
什么叫做她自始至终,她这一辈子都只有他一个人,那……她肚里的孩子又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是他的不成?!
他的?
这个假设他从来不成想过,但是,如今不过是想一下罢了,他就觉得美好……
荣骅筝被宇文璨突如其来的情绪吓了一跳,但是她清楚的明白,她不能胆怯或者犹豫了,该解释的一定要解释,信不信由他,起码她努力过了!
她紧紧的抓住他的手,在宇文璨阴鸷的目光中紧紧的抓着。
宇文璨想要甩开她的,荣骅筝恼了,放声大吼:“宇文璨,你冷静一下行不行,你能不能先听我把话说完!”
她这一吼可以说是用尽了身上所有力气,宇文璨果然静了下来,抿着薄唇瞪着她。
“宇文璨……你听我说……”方才用了太大力气,荣骅筝此事说话有点困难。她眼睛直直的对上他的,一字一顿的道:“宇文璨,孩子是你的。”
他眼神一怔,然后一冷。
“宇文璨!我说真的!”荣骅筝回瞪他,“苍天在上,荣骅筝以我的性命发誓,我方才说的话没有有一丝一毫的掺假,若假了一丁点我天打雷劈,不得好……”
“闭嘴!”宇文璨冷冷的喝住她,“说够了么?”她还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她不知道她自己那张嘴巴就是一乌鸦嘴么,要是哪一天灵验了……
荣骅筝吼道:“没够!”
丫的,要比大声,要比凶狠是吧,姐不怕!
“今天如果你不听我说,我就没完!”她继续吼道。
宇文璨看她喘息得厉害,忍不住皱眉拍她后背,“你别激动行不行……”
“不行!”她再吼,“我不激动孩子就没父王了!”
父王……
宇文璨的心颤了一下。
他的声音有点沙哑,“筝儿,你……”
“你闭嘴,现在是我说话的时间,还轮不到你说话!”荣骅筝仗着宇文璨拍她后背轻柔的劲儿,凶狠狠的再度大吼道。
宇文璨被她吼得脑筋突突的发疼,着丫头,还真是的……
荣骅筝见他不再说话,有点满意,哼声道:“从现在开始,在我没说完之前,你都不准出声知不知道!”哼,关键时刻就要以暴制暴,丫的,她受够了这样的低气压了,她是孕妇,这样的环境很容易得产前产后忧郁症的,他到底懂不懂啊!
宇文璨怕她扯伤喉咙,还真的没说话,只是皱着眉将她看着。
荣骅筝看她不说话就满意了,觉得喉咙疼一点也值了。
然后,在宇文璨平静的情绪中,她开始一点点的将之前发生的事儿娓娓道来,从她离开恭谨王府到她遇到乔韬,再到她在码头上碰到她的事儿。
荣骅筝本身就是个会讲故事的人,叙述事儿很有一套,所以将事儿从头到尾说下去用不了不少时间就将事儿的重点说清楚了,而从头到尾,宇文璨还真的一句话都没有说,静静的听着。
在荣骅筝说道最后,他还是没有说话。
荣骅筝在说话之前用了太多力气,话说完就口干舌燥了,但是她忍着,宇文璨脸上什么都没有的表情让她忐忑,她现在可没有了方才的骁勇了,眨着眼睛,巴巴
的将宇文璨看着。
宇文璨静了好久都没有说话,荣骅筝越等心里越忐忑,最后脸上已经出现了沮丧。
她扯了一下唇角,是啊,这么荒谬的事儿,她怎么能够祈求他相信?换位思考,如果事儿换做是她,有一个人突然对她说这样的话,她会相信么?
不,她肯定不会相信,而且还会觉得荒谬,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这简直是彻底的改变了时间定律,改变了人类对宇宙感观的认知啊!
荣骅筝越想越沮丧,看来她的孩子这辈子注定没有父亲疼爱了……
她可怜的孩子……
荣骅筝想着想着,眼睛有点红了,默默的垂下脑袋,拉过被子盖上自己的脸上,然后默默的转过身去。
她需要时间和空间去冷静一下,她的孩子……
然而,她不过是刚转过头去,腰肢便被一只铁臂紧紧的饶著,然后,她被人搂着腰肢做起来。
荣骅筝心里正烦躁着,她红着眼睛瞪他,“你不是不相信么,这是干什么!”
宇文璨眼波有什么在流动着,他道:“你在诛狼山只过了两个月?”
“哼!”她以鼻孔出气,不相信就算了!
“你和乔韬只是义兄妹关系?”
“哼!”难道还夫妻不成?
“孩子现在快要九个月了是吧?”他再问道,不过,这回声音有点异样。
荣骅筝听着,眼睛突然睁了一下,她记得,她方才好像并没有和他说孩子具体的月份。她的肚子现在已经很大了,虽然是九个月不到,但是却要比别的即将生产的孕妇的肚子还要大,一般人都以为她这是即将要临盆了的,但是他却问是否快要九个月?!
这,说明了什么?
荣骅筝心脏跳了一下,心头突然之间升起了一阵期许。
“你……怎么知道?”
“我的孩子,我怎么不知道他大概是多少月?”他突然轻飘飘的道。
我的孩子?!
荣骅筝闻言脑袋倏地一抬,眼睛里尽是不敢置信!
他竟然相信她的话!
这……
怎么可能!
“你……”她声音轻颤。
“筝儿,孩子是我们的。”他说时,声音竟然带了一阵沙哑。
“你……真的相信……?”荣骅筝的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你竟然相信?!宇文璨,你,你怎么可以这样?”
“……”
她泪流满面,伸手拍打他,“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英明神武?!丫的,你是神吧!”
宇文璨被她脑袋的逻辑弄得俊脸黑了一下,然而她最后两句话却让他翘起了唇角。
这世上,还有什么话比自己的心爱的女子的赞美来得动人?
“宇文璨,你上辈子一定是神,你怎么会相信!”荣骅筝又哭又笑,脸上全是激动。
他是神?
呵呵,这丫头根本不知道,或者,她才是……
不过,只要她希望,他愿意成为她心中的神……
“快说,你怎么会相信?!”她一屁股坐在他腿上,眼泪汪汪的,却是激动的摇着他,“宇文璨,你说嘛,说嘛!”
“书上曾经有过记载。”宇文璨捧着她满是泪痕的脸儿,轻轻的将那些痕迹擦去,吻着她激动的额角,动作轻如棉絮。现在有些事儿还不能说出来,这对丫头不利,他不能说,这些事儿对别人来说是荒谬的,但是对她,却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她不同的,无论是身份,还是……在他心里,她都是不同的。
她不会明白……
“什么书上记载的?”她很是好奇,“有过这样的例子么?”
“嗯,有过。”
“书名呢,说给我听,我要去看!”她兴致勃勃的,一直压在心里的大山铲平了,她脸上全是自如的笑靥,美得犹如一只轻盈的精灵。
他看着,唇瓣微翘,忍不住倾身吮住她笑靥如花的唇角,道:“为夫看过太多书了,忘了,为夫的藏书阁没有,不过,在玄龙大师那是肯定能找到那一本书。”
他这么说是为了添加说服力,让她不要再问了。
果然,荣骅筝一听,嘟起了嘴巴,“啊,要去玄龙大师那里找啊?”
“你怎么就那么怕玄龙大师呢?”她捏捏她鼓起的脸颊,手掌忍不住伸手去摸她高高凸起的肚子,这是他第一次摸,但是,摸了一下,却不想停下来了。
他的动作让荣骅筝满足的笑眯了眼儿,他自然不会回答宇文璨那个问题,笑米米的道:“宇文璨,你不知道,小宝贝超乖巧的,将来肯定像你!”
宇文璨唇角翘起,“像你也不错。”
“哈哈,那是!”荣骅筝现在可是一点都不谦虚,乐呵呵的道:“西光师傅说我人美嘴甜,能说会道,学东西又快,懂得又多,像我肯定好!”
他眉梢上全是笑,轻轻俯首在她嫩汪汪的脸颊上啃了一口,笑骂道:“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全是自夸。”
“唉呀,被发现了!”荣骅筝怪叫,接着很不服气的嘟嘴,“其实我挺好的啊。怎么就没人赞美我呢,西光师傅倒是赞美过,不过话儿被我美化了一点才有那么好听罢了。”
他静静的听着,笑着,没回话。
她的好,岂是一点点的?
她,如果不好,他怎么看得上?
虽然,她的好从来都是那么的与众不同,但是,这世上也只有这样的她入得了他的眼睛,进得了他的心。
让他心甘情愿,清醒的看着自己——沦陷!
咳咳,关于各种的解释会接踵而来的,各位亲爱的别心急哈!
第二百零八章 往事
“宇文璨,你是不是也应该赞美一下我啊?”她眨巴着眼睛,双手搂住他的脖子,侧着脸而爱娇的道。
两人的姿势正值暧昧时刻,宇文璨做靠在床头,荣骅筝则坐在他的大腿上,两人面对面的坐着,而且荣骅筝的衣襟还微微敞开。衣衫凌乱,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一阵阵的传进他的鼻腔,而最过火的是她此刻的模样非常灵气诱人,宇文璨看着,黑眸一深,原本消下去的晴欲再次卷土重来。
他深吸一口气,扶正她的腰肢,将她抱起侧坐在他腿上,两人这才得以避开她高高凸起的肚子,依偎在一起。他眼底因为这个姿势闪过一抹满足,却很没好气的道:“你脸皮到底是有多厚啊,哪有人像你这样向人索要赞美的?”
“这和脸皮有何关系?”荣骅筝怪叫,腰肢舒服的靠在他宽阔的胸膛,哼道:“再说了,我这是心口一致,这是诚实的体现。多少人其实心里一直都盼着人赞美的,但是他们没有说出了口罢了。”
“你还有理了?”宇文璨挑眉,睨着她轻飘飘的道:“人家不说出来是为了估计脸皮。”
荣骅筝听着,知道他是不会说什么好听的话了,蔫蔫的靠在他胸膛上不说话。
宇文璨翘唇看着她,在她额角上浅吻一下,想到方才的事儿,敛眸问道:“孩子的事儿你怎么不早些说?”她一定不知道,当看到她大腹便便的站在另一个男人的身边笑靥如花时,原本因见到她而鲜活起来的心瞬间凋零。
不说还好,一说这个荣骅筝心里就很不平衡,哼了一声,“你这是在怪我么?”若非他一直隐瞒着他腿是好的事儿,她何必千里迢迢的去诛狼山,两人也不会有这样的波折了。
“这事儿怪为夫。”宇文璨安抚她。
荣骅筝冷哼一声,不说话,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他。
宇文璨叹了一口气,伸手扯扯她的脸颊,道:“想问什么就问吧,为夫保证毫无保留可好?”
荣骅筝眼睛亮了一下,心头有些雀跃,但是却矜持的没有表现出来,故作冷静的道:“毫无保留?”
宇文璨轻飘飘的睨着她,“筝儿,莫装了,你眼睛骗不了人,想问什么就问吧。”
“嘿嘿……”荣骅筝挠挠后脑勺,尴尬一笑。笑罢,她眼睛看着他,道:“你的腿是不是一直都是好的?还是……”
“我的腿从来就未曾出现过问题。”
荣骅筝眼睛圆睁,“但是,我明明替你把过脉,你的脉象显示你曾经受过重创,脚踝下方的骨头曾经被粉碎过,脚踝下的所有细胞全数坏死……这些都是我能感觉到的啊,怎么会……”
宇文璨不答,伸手来到她面前。
荣骅筝领悟,迟疑了一下,伸手出去搭上了他的手腕。一会之后,她脸色变了一下,“你现在的腿明明是好的,怎么脉象还是这显示你脚踝处有问题,怎么会这样?”这一刻,她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医术了。
宇文璨不言,在她手移开之后,伸在她面前的那一只手却没放下,而是道:“筝儿,再把一次脉象。”
荣骅筝眼皮动了一下,静静的看了宇文璨好半响,伸手搭了上去,片刻过后,她眼睛圆睁。她完全不敢相信,想要移开手却怎么也移不开,一遍又一遍的探着那脉象,那里传来的信息几乎颠覆了她的对这个世间的感官认识!
前后两次把脉相差十秒不到,然而,两次得出来的接过却迥然不同,第一次得出来的脉象他的腿还是有缺陷的,而第二次却是完好的,他的腿一点问题都没有!
谁能告诉她,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宇文璨看着完全呆住了的她,伸手拍拍她的后背安慰一下,道:“你还记不记得,为夫曾经在龙岩寺时曾经使用过幻术的事儿?”
荣骅筝点头,“记得。”话罢,她眼睛迅速的抬起,“你的意思是,之前你所表现出来的脉象都是你反映给我的幻象,我探到的脉象不过是你给我的幻觉罢了?”他一招幻术,骗过了所有人。
宇文璨可算是赞美了她一句,“筝儿真聪明,说对了。”
“这怎么可能……”荣骅筝觉得很不可思议,“你那幻术到底是什么东西啊,不但能够骗过人的眼睛,竟然连人的感官认识都能欺骗!”
宇文璨脸黑了一下,“幻术就是幻术。”
荣骅筝瞪他,伸出手来扯他的脸皮,“那你现在是不是真的?”
宇文璨的俊脸黑得能跟锅底媲美,没有扯下她丝毫不留余力的手儿,咬牙道:“你认为呢?”
“我不知道!”老实说,荣骅筝有点难以消化幻术这个东西,“那个幻术真不是个东西,你说,你对我使用过多少次幻术?!”
宇文璨叹息,“除了你进门第二天用刀子挂在我脖子上的那一次,还有探我脉象的时候,还有就是那天在骅亭府邸门前的那一次之外就没有了。”
“在骅亭府邸门前你对施了幻术?”荣骅筝一愣,突然想起了什么,道:“我当时就觉得奇怪了,那个时候那种天气骅亭怎么可能不在府上,原来是你……”
“……”
“宇文璨,我还是有点不能理解。”荣骅筝苦恼的道:“那你平日里以轮椅示人到底是不是幻象啊?”
宇文璨很没好气,刚才才赞她聪明呢,看来是白白赞美了。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脑袋,道:“你以为施布幻象不用力气啊,我的脉象已经显示我腿瘸了,以轮椅示人是很正常的好不好,何必多此一举?”
“也对。”荣骅筝点点头,刚才她被吓到了,以为之前他给人的形象都是幻觉呢!
“也就是说你只在特殊情况时才使用幻术。”
“基本上是只有在别人探我脉象,看我的腿的时候才会使用幻象混淆他们的所有感官。”
荣骅筝听明白了,不过因此,她还有另外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儿要问。她敛眸,眼底有些迟疑的问道:“宇文璨,你为何要天下人都以为你腿瘸了,为何你之前一直用幻术来骗我,不让我知道你的腿其实是好的?你……是不是……”是不是那时候他根本就没有信任过她,根本就不喜欢她,所以才要选择骗?
宇文璨伸手紧紧的搂住她,捧着她的脸儿在她的脸蛋留下细碎的吻,“宝贝儿,这事儿是我对不起你,抱歉,一直瞒着你……”
他从来未曾这样叫过她,荣骅筝心儿跳了一下,任由他吻着自己,然而目光却难掩失落。
“筝儿,并非我不相信你。”宇文璨看出了她眼中的失落,吮着她的唇角温柔的道:“只是我承诺过,不得将此事告诉任何人的。”
“也就是说你是有苦衷的?”荣骅筝问道。
“嗯。”
荣骅筝可怜兮兮的,“不能说么?”
“现在对你可以。”宇文璨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这件事说来话长,如果真的要说起,必须要从五六年前说起,不应该说要从三十年前说起。”
三十年前?五六年前?荣骅筝想了一下,听说宇文璨的腿是在孝颐皇后去世的时候才瘸了的,如今算来,孝颐皇后离世应该也有六年了,该不会是两者有什么关联吧?
荣骅筝抬起脸,道:“难道这件事和母后有关?”
宇文璨的脸色有些阴暗,但还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嗯。”
荣骅筝静静的看着他,只要一提起孝颐皇后,宇文璨的脸色就会变差,那件事儿可能真的让他很难受。
但是,事儿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她不问对不起自己,所以她决定任性一次,她安慰的伸手拍着宇文璨的背部,边问道:“母后到底是怎么死的,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为何从此以后你要以轮椅示人?”
“好了,莫急,问题一个一个的问好不好?”宇文璨有点失笑,拉下她讨好的拍着他背部的手,她怀孕了受累可不好。他道:“你一下子问了那么多,你要我先行回答哪个?”
荣骅筝嘿嘿一笑,道:“我以为我问得很有顺序呢,难道这三个问题不是这样的先后顺序么?”
“……”宇文璨不想打击她,很没好气的道:“你的逻辑是不错,但是这会儿不管用。”
荣骅筝这会儿没反驳,乖乖的看着他,眼睛里全是期盼。仿佛在说,快说吧,快说吧。
宇文璨伸手敲一下她脑袋,开始细细的说起十多年前的事儿。
原来,孝颐皇后名叫慕容心儿,是当时慕容家族的嫡女。要说慕容心儿必须要提到慕容家族。
慕容家族是将士之家,在郢国成立之时立下了汗马功劳,数百年前便被封为诸侯。
数百年过去了,很多家族皆因这样的事儿或者那样的事儿犯了一些错误在郢国的贵族上销声匿迹了,然而慕容家族却长盛不衰,甚至是日益壮大。在数百年年的繁衍和历史推移中,慕容家族成为了郢国最大的家族,其中的尊贵和地位是别的诸侯世家远远不能相比的。
而其中原因,归根到底是因为慕容家族所出的女子。
慕容家族地位甚高,然而比较奇怪的是,慕容家族子嗣非常单薄,无论是旁系还是本族,慕容家族十多个旁系本系加起来所出女子更是每一代只有一个,而且不知怎么的,女子全数皆是由本系的家族所出,而且,所出之女皆是倾国倾城,才华奇绝,天生带着一股像是皇家人的那一种尊贵和气势,一点都不像是武将世家的人。
文武皆能,每一样才能都非常奇绝。
女子,仅仅是倾国倾城就足以让世人动心,然而慕容家族的女子却囊括了时间所有的美好,这样的女子,连高傲的皇家人都忍不住动心。所以,郢国出现了一个稀奇的现象,连续数代皇帝都爱上了慕容家族的女子,并赐封帝后。
也因为这样,慕容家更是日益壮大了。
然而,无论如何强大,慕容家都不能够一步登天,郢国始终没有流着慕容家族的血液的人登上帝位。
因为,无论慕容家的女子如何美好,嫁入帝皇家的女子却没有一个人能够产下子嗣的。这是慕容家族的女子最大的悲哀,她们和郢国皇帝一见钟情,相互倾心,然而却不能够成为唯一,只因她们没能够产下子嗣。为此,皇帝的就受到来自各方面的压力,迫不得已要陆续娶其他女子为妃为嫔。
这样的事儿连续在帝皇家传了好几代,因为历代皇帝都爱慕容家的女子如痴如狂,所以难免会惹来其他嫔妃和慕容家族以外的家族的嫉妒。所以,无论她慕容家族的人如何宽几待人,心灵如何美好,鲜少会得到来自外界的喜欢,除却平民百姓。
但是奇怪的事,无论后宫的妃嫔如何的恨慕容家族的女子,但是她们所出的王子公主却都会不听母妃的教导,情不自禁的想要靠近她们,亲近她们,这更是惹来了后宫妃子对慕容家族女子的不满,历代以来都想铲除掉慕容家族的女子。
历史一代代的上演,到了宇文璨父皇这一代却有了惊天动地的变化。
因为慕容家族所出的孝颐皇后竟然破例的产下了一子。
当然,孝颐皇后是在和皇帝成婚好几年后才产下了宇文璨的,之前的几年她的肚子也丝毫未曾有变化。然而就在那之前的几年,皇帝被逼连续纳了好几个妃子,在宇文璨出生一年前现在的皇后诞下一子,也就是现在的太子宇文翟。
宇文璨的意外到来让天下震惊,皇帝更是在宇文璨出生的当晚将之封为太子,并大赦天下,在宫中大摆筵席十天十夜,其豪气和奢侈震惊天下。而更让天下人震惊的是,宇文璨随着成长日渐展露出的比孝颐皇后更甚的绝世容颜,和惊天的才华。
天下第一美男和天下第一才子俱被授予他。
他几乎是上天眷顾的宠儿。
一家三口日子过得非常美满。
然而,越是这样,就越是让人嫉妒。
最嫉妒的人并非皇后或者别的妃嫔,而是皇太后。
皇太后之前当然不是先帝的皇后,先帝的皇后也是慕容家族所出的女子,她是在慕容家族的女子死后才凭着皇帝过人的才能坐上了皇后之位的,在那之前,在数十年里,在怀了皇帝之后,她和先帝从来不曾燕好过,几十年夜夜独守空闺。
年华美好,深闺一人,对影成双,情爱俱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她对慕容家的女子恨之入骨!几十年下来的恨,让她的思想大大的被扭曲了。
她恨慕容家的女子,恨先帝宠爱的皇后,她恨慕容家所有的女子!
然而,她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因他她再也得不到宠幸的儿子竟然不体恤她,忘却她所有的教导,像历代皇帝一样对慕容家的女子一见倾心,竭力要娶之为后!
她恨!凭什么她千辛万苦养大的儿子要千般万般的宠爱她恨得入骨的女子家族的后代!凭什么!凭什么她们就可以毫无付出就可以得到这天下最尊贵的男子的所有宠爱?!
她不甘心!
为此,在孝颐皇后进宫之后,她处处和她作对,屡屡找她的麻烦,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二十多年,然而,在六年前,在她生辰的那一天,她成功了。
在那之前,她想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孝颐皇后偷人,宇文璨根本并非他的儿子,他不过是不只是哪里得来的野种罢了。
至于原因,历代慕容家的女子进宫后都是没有子嗣的,只有之前嫁给别的家族的女子曾经是产子的,而且嫁给了帝皇家以往的慕容家族女子没有人是不产子的。
孝颐皇后嫁给了皇帝却有了孩子,这说明了什么?
皇帝当然不信,然而她几乎抓住这一点之后几乎天天以此说事,让皇帝不胜烦扰,却未曾相信过,毕竟宇文璨的长相和他是有三分相似的。然而皇太后却不因此而放弃,千方百计的生辰那一天设了一个局,不知在哪找来了一个和皇帝长相和气势都非常相似的男子,让之和孝颐皇后碰面,上演了一场戏见面拥抱的戏,皇帝看了,当场发狂。
孝颐皇后自然是千般解释,但是皇帝当时嫉妒成狂狼脱离了脑子根本不相信,还说了很多不堪入耳的话,让孝颐皇后悲痛欲绝。
当时宇文璨也在场,他试图分析其中疑点,然而宇文璨话刚说出口就被皇帝掴了一巴掌,并说了不堪入耳的两个字——野种!
孝颐皇后和善美好,然而自尊心却极强,她的儿子怎么能够容许被人当众如此辱骂,伤心得不成言语。
然而这都还不够,皇太后因这个理由就这她生辰让皇帝将孝颐皇后交给皇臣府,皇帝如此疼爱孝颐皇后当然不可能将他交给皇臣府去受苦,然而这一天是皇太后
的生辰,这事儿还是当众发生的,皇帝即使是想保孝颐皇后却无能为力,最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孝颐皇后被带走。
在孝颐皇后临走之前,她问了皇帝一句:“皇上,你对我的信任就仅此如此?”
皇帝当时很气,孝颐皇后和逼得男子相拥的画面一直折磨着他,闻言就负气冷哼一声,转过头看也不看悲痛欲绝的孝颐皇后,转身随意的搂了一个妃子便走了。
当时的皇帝不知道孝颐皇后一直看着他的背影,等待他一个回眸,然而皇帝当时并没有,甚至让人将宇文璨押着关去了地牢。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孝颐皇后在背后苦苦哀求皇帝,然而皇帝却没有应,坚决的将宇文璨送到了当时让皇家闻之变色的死牢,然后置之不理。
孝颐皇后一直是全天下女子妒忌的对象,再加上皇臣府里的人大多数是皇太后家族的人,对皇太后忠心耿耿,孝颐皇后被带过去之后遭受到了非人的折磨,当晚因为不堪受辱,自尽而亡。
皇帝在一晚过后,终于想清醒了一点,然而,当他找到孝颐皇后的时候看到的却是她早已冰冷了的尸体,那一刻的记忆,在日后的岁月里他几乎不敢回首,因为,每忆一次便肝肠寸断一回!
皇帝仅仅看了孝颐皇后的尸体一眼便当场吐血,之后抱住孝颐皇后僵硬冰冷了的尸体三天三夜,当时是穷冬,虽然过了三天三夜,然而孝颐皇后的尸体却丝毫没有产生任何气味或者一样,容颜美好如初,看着不过像是睡着罢了。
三天三夜过后,有宫人劝皇帝让孝颐皇后送入皇陵,皇帝惊醒过来,却不急着将孝颐皇后送入皇陵,而是将世界各地的请来能者,将孝颐皇后的尸体进行幻化处理,最后放进了冰棺里。
在放进冰棺之前,皇帝亲自替孝颐皇后净身,却在衣袍内发现一封血书。
在看了血书之后,皇帝再次惊呆了。
原来,慕容家的女子因为高贵貌美而遭人妒忌,数百年前就被人下了诅咒,若嫁入帝皇家即使一生尊贵,一生受尽宠爱,却不永生永世不得有子嗣!这诅咒是孝颐皇后废了千辛万苦才知道的,她当时听了诅咒非常高兴,这证明她并不是不会下蛋的母鸡,只要解除诅咒,她也可以拥有孩子!
身边有相爱之人,然而两人却不能拥有属于他们爱的结晶,这对他们来说是不可言喻的一道伤痛,就算再美好再恩爱,有时候因为这个都忍不住黯然神伤。
如今,只要能够解除诅咒她就可以拥有孩子了,孝颐皇后欣喜若狂!
为此,她瞒着皇帝千方百计的找来巫师想要解除诅咒,然而当初下诅咒之人非常狠毒,若要解除诅咒必须折掉二十年的阳寿!孝颐皇后当时并没有想太多,她此生只希望和皇帝育有一子,能够美满的在一起,所以折了二十年的阳寿给巫师解了诅咒。
二十年换一个美满,她心甘情愿。
诅咒解除一个月后,她就有了身孕。
十个月,孝颐皇后诞下一子——宇文璨。
信上的内容使用血写成的,看一字皇帝就心痛一下,追悔莫及。然而,也是看了这封血书他这才记起孝颐皇后废了二十年阳寿得来的孩子,他们的孩子还被关在死牢里!
当时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孝颐皇后懂武的,交给皇臣府不过一夜罢了却被折磨得丢了性命,他们的儿子被关进死牢三天三夜不知会发生什么事儿!他心里又惊又惧,迅速的让人将宇文璨从死牢里放出来。然而,救出来的宇文璨已经被人折磨得不成人样,而回到宫中的宇文璨得知他素来最敬最爱的母后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对皇帝恨之入骨。
然而,即使再伤心在难过,再不敢面对,事儿却已经成了定局,孝颐皇后终究是真的离去了。
逝者如斯,然而,孝颐皇后离去并没有让皇太后就此放下了心中的恨,率领群臣长久跪地让皇帝废太子。皇帝当时心力交瘁,宇文璨是孝颐皇后千辛万苦得来的属于两人的孩子,最好的东西皇帝都会给他,然而群臣和皇太后天天闹,闹得不可交加,闹得满城风雨,宇文璨屡屡在宫中遇刺。
事儿闹了将近一个月,那一段时间朝野几乎算是荒废了,民心躁动,皇帝被逼得没了法子,最终还是妥协了,下旨宣告天下夺去了宇文璨太子的位置不过,皇帝宣告天下的理由不是怀疑宇文璨不是他子嗣,而是二王子瘸了,这辈子都只得坐在轮椅上。
郢国不能有一个瘸子皇帝,不能让人贻笑大方。
宇文璨头上的太子玉冠必须要被摘下。
皇帝的圣旨一昭告天下,时间所有人都知道了曾经天下第一才子第一美男成了一个瘸子。
而之后,可能是由于他瘸了腿,脾气越发暴躁,性格无常,即使是在公堂之上,想要杀人便杀人,十数个大臣死于他掌下,群臣惊恐,天下震惊。而后,皇帝好像对他失望了,美其名的赐了他府邸,让他好生在外面住着,让他静一下心,不再让他参与朝政。
全天下的人都明白,皇帝这算是对二王子放弃了。
天下一绝的二王子此生都不得拥有帝位了。
也许是因为这样,二王子好像更暴躁了,之后的每天几乎有消息传说他杀了多少人,府上每天有多少人被扔去乱葬岗,从此昔日第一美男第一才子多了一个让人闻之变色的称号——鬼王!
之后的一年左右,每天都有属于鬼王的嗜血事儿被传出来,没有人敢嫁给他,就算有,嫁了之后不久之后都没了命子。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事儿一样一样的闹传来,天下间,再也没有人记得鬼王其实是天下第一才子,天下第一美男,只记得当今二王子不过是杀人不眨眼的鬼王罢了!
孝颐皇后和皇帝的故事依然自己是很喜欢的,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不过逸然可能回补一个番外给他们的。
第二百零八章 形势
宇文璨叙述事儿的时候语气非常淡,荣骅筝静静的听着,未曾插过一句话。
宇文璨将事儿说完之后,没听到胸前的人儿有反应,低头一看,赫然看到她一双灵气的大眼红通通湿漉漉的。宇文璨心底柔软了一下,伸手替她擦干泪痕,嘴上却道:“哭什么呢?”
荣骅筝摇摇头,没有说话,听别的人的故事留自己的泪,世间有些事儿总是那么的无奈,多么相爱的两个人啊,为了两人能够拥有一个孩子,心甘情愿的折了二十年的阳寿。
二十年啊,人的一生能有过少个二十年?
然而,两人如此相爱,都为对方付出着,却最终只能阴阳两隔。这世上还有什么事儿比所爱之人永远的逝去更让人痛苦?没有了心爱的人在身边,皇帝忍了六年,相当于心也死了,心死了还有什么是鲜活的呢?人,也还能活多久?
六年,对皇帝来说,活着的每一刻都是煎熬吧?
荣骅筝听着很是心痛,她抹一把泪,想到宇文璨方才叙述里面的关键事儿,抬首问道:“你装瘸的事儿是皇上的主意么?”
“从一开始并不是装的。”宇文璨用帕子拭去她湿漉漉的眼睫毛上的水痕,淡淡道:“当时我被关进死牢三天三夜,在大冬天被绑着腿泡浸冰雪池,小腿下方的肌肉和组织都受了重创,之后的一个月均不能行走。”
“被绑着腿泡浸冰雪池三天三夜?”荣骅筝掩唇惊呼,“你的腿竟然只是肌肉和组织受了重创?”人的肌体其实非常脆弱,如果长期动弹不得血液不能流动再加上长期冷冻的话,细胞和组织肯定是要坏死的,而且被那样的对待的话,能挨过一天没有算是奇迹了,一般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早就冻死或者不冻死也会因为细胞坏死而必须截肢,他熬了三天三夜竟然只是伤了肌肉和组织?!
宇文璨瞥她一眼,“我是一般人么?”
荣骅筝愣愣的看着他,眼睛里尽是不可思议……和崇拜。
宇文璨很受用,唇瓣勾了勾,想起什么眼底的笑消散了些,道:“当时我的武功已经是世人难以匹敌了,当时没有反抗的让人带下去是我这辈子做过最愚蠢的事儿。”
荣骅筝明白。
以前宇文璨一家三口应该非常美满的吧,皇帝定然非常疼爱他,他作为儿子又怎么会公然违抗身为帝皇的父亲?不过,也因为这样,他这辈子都失去了他的母亲。如果他当时违抗了皇帝的命令并不让人带走孝颐皇后,一切都会有所不同。
“或者这一切都是注定的。”宇文璨道:“如果当时没有出那件事儿,或者过不久我就会娶云青鸾为太子妃了。”
荣骅筝一听,眼睛一眯。好啊,宇文璨,你这是终于要解释你三妻四妾的事儿了么?
宇文璨看她气鼓鼓的眯起眼睛,心头春暖花开,“当时很多人都看好我和云青鸾,母后对云青鸾的印象还算过的去,再加上云王爷总是有意无意的和父皇提这件事,有一次父皇母后两人都问及了我的意见,毕竟当时的我早就应该娶妻生子了。我自然是可有可无,不过当时事儿没成主要是因为当时我心不在此,大多时候都要出宫去别的地方办事,实在抽不出时间,所以就没应。”
“云青鸾当时的年纪也不小了吧?能不急么?”荣骅筝话罢,似笑非笑的看向宇文璨:“不过,云青鸾对你还真的够痴心的啊,这么多年以来,即使你瘸了腿她也坚持着没嫁人。”
她说完,气闷了一阵,咬牙道:“不过,有些人的坚持还是有回报的,这不,人家现在不就成了恭谨王妃了么?”
宇文璨闻言默默的伸手将她搂进怀里,抚摸着她的背,吻着她的额角道:“傻瓜,她算哪门子的恭谨王妃,那些不过是外人看到的罢了,她除了进了王府门,她什么都没得到。”
荣骅筝听到了一些别的味道,倏地从他怀里睁开,凶巴巴的揪住他的衣领,“你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宇文璨挑挑眉。
如果真的要有什么,早就有了,何必等到这个时候?
“但是她不是你十六人大轿抬进王府的么?”
“这些你倒是清楚。”宇文璨黑眸深深的盯着她。“不过你的常识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差,你以为京都的习俗出嫁女子的花轿是由女方家出的,和别的城池的不同。”
荣骅筝心里咦了一声,心头觉得丢脸,但是对上宇文璨黑压压的眼神,抓住他的衣领冷笑道:“看什么看,这是小屁孩说的,如果我当时已经回来了我肯定要掀
了她的轿子,就算是将王府炸了也不让她进门!”
宇文璨懒懒的任由她抓着衣领,很是赞赏的点点头,黑眸亮了一下,“这画面听起来真的不错,如果当时真的发生了这样一幕,就算天下人骂不要脸如可能杀了天下人也不能让你受一丁点委屈。”
荣骅筝听呆了,咳咳两声,“这忒煽情了点……”
“不是你先煽情的么?”这时候她倒是脸皮薄起来了,正常人听了不应该是感动得泪眼婆娑的么,这丫头却是这种反应!
荣骅筝默默的放开了她霸气的手,默默的转过头去做乌龟状。
“……”
“……”
荣骅筝觉得做乌龟真心不太好看,特别是大着肚子的乌龟,所以一会后她吧啦吧啦的起来了,一改方才的懒散,眼睛直逼他,“你挺好的啊,一个云青鸾也就罢了,竟然三妻四妾的,你……”
“没了。”宇文璨打断她道。
荣骅筝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什么?”
“没有三妻四妾。”宇文璨对着她耐性从来都不会消耗殆尽,捏着她气鼓鼓的脸颊道:“你到了西园的当天我就让人通知她们走了,不过并不能立刻走,明天左右大概就都能走了。”
荣骅筝眼睛瞪得大大的听着,有点气闷,“宇文璨啊,你这样会不会太不负责任了?”
宇文璨似笑非笑,“难道你希望我负责任?”
“……”
宇文璨叹了一口气,“我没碰她们,她们还可以自由嫁人的,总比一直跟着我好,我什么都给不了她们。”他的心早就已经不是他自己的了。
“但是你当初为何要答应娶她们?”这是她最为气愤的地方,这不但她听了难受,对那些女子也不公平啊!
宇文璨深深的看她一眼,没有说话。
“宇文璨!”
他还是不答,静静的靠在床头,用指腹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脸颊。当时他只是觉得,既然没有了她,他娶谁,娶多少人又何妨?
反正都不是她。
好半响,宇文璨掀唇道:“筝儿,我处理掉了那些女子,唯独现在还不能动云青鸾。”
荣骅筝早就想到了,眼睛没眨一下的道:“所以?”
“所以暂时还是委屈你和孩子。”宇文璨脸色复杂的说道。
荣骅筝哼道:“自作孽!”如果当初没有娶云青鸾,现在什么事儿都没有!
宇文璨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只是,“父皇此生最后悔的事儿就是让母后含辱而死,而母后最大的愿望除了我们三人能够在一起之外还有就是我坐上皇位。”
“为此,父皇付出了很多。”宇文璨眼里有着酸涩,“当年的事儿让朝野乱成了一团糟,慕容家的兵权被削去了六成,拥护皇后上位的人非常多,兵权流散,没有一支兵权是我能够掌握的,这些年父皇一直在整顿兵权的事儿,明争暗斗,好不容易到了如今的局面,父皇现在都这个样子了,我决不能辜负了他。若我不继位,他根本无法瞑目,即使是落了黄泉也不敢和母后团聚。”所以,只要是对登帝位有利的,为了让他安心,皇帝让他娶谁他便娶谁,毕竟不是她谁都一样,多少个也没区别。
“这些年来你其实都是在养兵吧?”荣骅筝问道:“之前你给我的麒麟兵符,还有那武装部队,我看着很不错的啊。”
“武装部队是我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暗中培养了的,不过二十三万人,即使他们再精锐,终究难抵百万大军。”
“你还是太子的时候就拥有二三十万的武装部队了?”荣骅筝有些咂舌,“你哪里来的钱养兵啊?”
宇文璨很没好气,“之前不是和你说过为夫有两个宝藏么,难道以为我说笑的啊?”再说了,他之前不是提过忙着外出办事么,如果不是忙碌一些事儿,哪里需要他亲自出马啊。
“但是要养三十万大军,两个宝库又如何?”荣骅筝说完,想起了什么,一顿,赶紧道:“你是不是经商啊,之前那账本……”她至今还记得她看到那账本上显示的数据被吓到的模样。
丫的,委实太庞大了!
宇文璨点点头,一副孺子可教也的模样。
“之前我以为乔大哥是英郢国首富,后来他说不是,说另有其人,还说对方太神秘了,他根本也猜不到那人是谁……该不会就是你吧?”荣骅筝小心翼翼的猜测道。宇文璨再度点点头,唇角带笑。
荣骅筝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妈妈呀,原来,她差一点儿就握住了全国首富的宝库钥匙……
她抓心挠肺啊,为毛当时她没答应啊,拿了钥匙她就是全国首富了。
荣骅筝只要想到那闪亮亮的金子在面前消失就一阵肉疼。
被这一刺激,荣骅筝顿时打了鸡血一样的想要掀了宇文璨的老底,一直问一直问关于他的事,最后,荣骅筝知道了,原来荣骅亭说得不对,他拥有武装部队三十大军,暗杀部队二十万大军,还有其他一大堆的扫描军队,再加上云青鸾父兄的军队,他至少拥有三百万大军。
而当今太子也不是只有一百万大军,而是一百五十万,虽然不能喝宇文璨抗衡,但是他身边算是有一个定时炸弹,太子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大的威胁。
宇文璨和荣骅筝细细的分析了当今形态,从各方面的,听得荣骅筝目瞪口呆。
最后,宇文璨深深的对荣骅筝道:“筝儿,我想带进进宫见见父皇。”
各位亲爱的,依然最近这一周会非常忙,更新可能不能保证字数了,不过保证不断更。么么,很抱歉,各位亲爱的可以养养文哦,过了下个星期依然可能就能够恢复更新了。
第二百零九章 皇帝薨了
兴许在进宫之前宇文璨和皇帝支会了一声,皇帝竟然不在像往日那般沉溺于梦境,整个人很清醒,很精神,一点也看不出这几个人都你是卧病的样子。
皇帝原本是坐在龙榻上的,听到通报后竟然挣扎着亲自去迎接荣骅筝,陈公公被皇帝吓出了一身冷汗,慌忙的上前扶着皇帝龙体,低眉顺眼的道:“皇帝,龙体
为重啊。”
皇帝哪里听得进去,一手挥开陈公公的搀扶,让左右伺候穿好衣袍鞋袜之后哆嗦着身子就要出寝宫迎接。
陈公公等人担忧不已,但是谁都不敢僭越一步,只得亦步亦趋的跟着。
“陈中啊,我大郢有后了!”皇帝很是激动,平素里青苍的脸色染上了一点红润生气,“而且是璨儿的,璨儿的子嗣啊!”
皇帝话语里全部是欢欣和满足,里面包含的深意让陈公公红了眼圈,弓着腰连忙应是,说了一些恭喜的话。
皇帝和宫殿里的人在宫殿门口等了不过片刻,荣骅筝和宇文璨的身影便来到他们面前了。
皇帝现在的眼睛已经不复以往的清明和锐利,不远不近的看着逐步走近的两人,眼睛不清不楚的看着荣骅筝,却是将她高高凸起的肚子瞧了个分明,不知是不是
因为太激动了,唇角笑了两下便开始扯着胸口咳嗽。
那咳嗽声沉闷而凄厉,陈公公等人听了不免担忧不已,慌忙这要上千伺候,皇帝却从容的挥挥手,“罢罢罢,尔等还是进去准备好吃食吧,心儿怀璨儿时就爱吃
酸,爱吃梅子,嘴儿叼又馋。”
其实这些话自昨夜恭谨王来了一封信之后皇帝就说了好几遍了,一遍一遍的呢喃,宫里的人早就准备好了,这番为了让皇帝安心陈公公细心的将如皇帝之话吩咐
左右,让一些人下去了。
皇帝听了陈公公的话很是满意,翘起唇角道:“心儿怀璨儿那会儿啊最不安分了,平日里是多么娴静的一个人啊,却变得每天都爱闹,有时候还爱哭,哭哭闹闹
的。当时正值大郢的水患时期,每天都有一大堆奏折从四面八方的传过来,当时贪官污吏重啊,国库出去的都被贪了大半,民不聊生的,每天上朝还要和朝上那
些顽固不化的人斗着,当时心多累啊,但是不知为何,当时就算多累却都爱被心儿闹……”
“现在啊,心儿不闹了,朕果然就不习惯了……”
陈公公静静的听着,眼圈红了又红。他是在皇帝还是王子的时候就在身边伺候了,皇帝和孝颐皇后的事儿他都看在眼里,怎么会不明白呢?
“六年了吧,也不知道心儿还记不记得朕这个糟老头……”皇帝每次醒来之后只要说到孝颐皇后话就会变得特别多,一说就不会停,“六年了啊,但是朕怎么觉
得一切就好像昨天的事儿呢,心儿笑得模样我都还记得……”
“六年其实很长的吧,有时候真总觉得一天怎么都那么长,何时才是百年之后?”
皇帝看着远方喃喃自语,宇文璨和荣骅筝终于走了过来,宇文璨看到皇帝出神的看着天边一角,侧身和荣骅筝说了一声,然后加快了速度来到皇帝身边扶着他道
:“父皇,外面风大,怎么就出来了?”说着,就要扶着皇帝往里走。
皇帝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睛有点朦胧,看向宇文璨的时候多看了好几眼才道:“璨儿来了啊。”话罢,想到了什么挣开了宇文璨扶着他的手,笑道:“恭谨王妃
的身孕都将近九个月了,你怎么就扔下她先行跑来了,去去去,好生的看着,不然可要闹脾气了。”
皇帝将荣骅筝称为恭谨王妃,一旁的陈公公眼底闪过一抹了然。
宇文璨看着皇帝脸上的笑,眸底不着痕迹的深了深,沉着的点点头。
荣骅筝虽然已经怀孕即将九个月了,但是她身子被养的非常好,看着非常精神,之前宇文璨看她肚子凸得高高的走路她每走一步他云淡风轻的脸色就会僵硬一番
,在一旁不着痕迹的限制她走路的步伐和速度。两人所以磨磨唧唧的前进,宇文璨疾步的走了之后,荣骅筝而走得快了,三两下就来到了皇帝面前,根本就无需
宇文璨回去接。
来到皇帝面前,荣骅筝自然不会下跪,却很郑重的朝他福福身子,“见过皇上。”
皇帝一直盯着荣骅筝的肚子看,憔悴的脸上带着笑,闻言却笑容一僵,“怎么不叫父皇?是不是……”
荣骅筝一愣,宇文璨站出一步扶着皇帝道:“父皇,你想太多了,筝儿心胸广,不记仇的。”
意外得来的赞美荣骅筝心头滋味了一下,对于喊不喊皇帝的事儿,她是真的之前一直就不习惯叫皇帝位父皇,所以一个顺口的就叫了,却不曾想皇帝竟然如此敏
感。其实她不明白皇帝为何会想她是不是对他心有芥蒂,之前皇帝根本就没有对她做过什么啊。
宇文璨昨天和她说了那么多,自然明白皇帝现在的心境,他的害怕。知不知道怎么的,荣骅筝看到两三年前还英姿勃发,高贵挺拔的皇帝在两三年之间就变成了
这副憔悴的模样,她竟然心酸了一下。
皇帝其实才是真正的苦命人啊,爱而不得求而不得,即使高高在上又如何?
“王爷所言极是。”荣骅筝眨两下眼睛,调皮的自夸道。
不知怎么的,皇帝就笑了,迈两步来到荣骅筝身边,直直的睁着浑浊的眼睛盯了荣骅筝一会之后,道:“你是个好孩子,朕以前啊总是拘泥于一些有的没的东西
,所以才……”
荣骅筝看到了皇帝严重的紧张和懊悔,想了一下伸手扶着皇帝的另一只手,“父皇,都过去了。”
皇帝一怔,然后连连点头,“是啊,都过去了,好孩子啊,你是个好孩子……”
“父皇,这里风大,我们先进去吧。”宇文璨说时翘着唇看了一眼荣骅筝,黑眸荡漾着温柔。
荣骅筝也看向他,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两人将皇帝扶了进去,在宫殿里坐下陪着皇帝说话。
进了宫殿,皇帝立刻让人将东西端来,指着桌子上的东西对荣骅筝道:“来来,一路过来饿了吧,这些可都是你这个时期爱吃的东西呐,多吃些。”
其实在出门之前荣骅筝已经被宇文璨喂得饱饱的了,却没推托皇帝的好意,在他期盼的眼神中笑米米的伸出手捏着桌面上的糕点吃。桌面上的糕点都不是一般的
糕点,滋味美好不用说,用材料全数都是适合孕妇的,荣骅筝看到的时候有些惊讶。
一旁的陈公公眼尖,笑着道:“这些可都是以往孝颐皇后怀着恭谨王的时候爱吃的,皇上如今还记得呢。”
荣骅筝的心脏颤了一下。
皇帝病成这个样子,荣骅筝看他眼睛浑浊,两颊消瘦,时日无多了,本以为他记忆已经变差了甚多了,却想不到这些事儿都过了二三十年了,他竟然还记得。这
……到底是一种怎样的爱,对方爱吃的一桌菜,记了将近三十年!
“心儿嘴叼啊。”皇帝语气有些无奈,却满是宠溺,“心儿还未嫁给朕的时候就被家里冲着的,吃喝用度从来都不差,不过她嘴儿真的叼,有时候连御膳房出来
的东西都会嫌,嫌没新意,吃来吃去都是那几白种,所以后来她竟然自己跑去御膳房煮吃的。”
“心儿从来就聪明,什么事儿只有她不想做的,从来没有她做不好的,第一次煮吃食朕就觉得好吃。”皇帝话语里全是怀念,话罢,想起了什么,看着荣骅筝道
:“心儿自己研制出来的落莲雪子鸡是朕和心儿还有璨儿都最爱吃的,不过所需材料复杂,过程繁琐,做起来有些麻烦。”
“落莲雪子鸡?”荣骅筝舌头舔了一下嘴巴,丫的,她已经好久没吃了,被皇帝这么一说,那股味儿顿时就开始勾引着她的魂儿了。
“是啊,落莲雪子鸡你定然没吃过吧?”皇帝一脸惋惜的模样,“那是心儿自己研制的,方子当时谁都没有给呢,几乎没有人听过这个名字,如今朕倒是想尝一
尝那个味道。”
“我吃过啊,吃了好几次了。”荣骅筝有些奇怪的看向宇文璨道:“王爷,王府不是有人懂做这道菜么,既然皇上爱吃何不让厨子过来做一次?”
宇文璨脸上染上了可以的红晕,却轻飘飘的撇过脸没答话。
皇帝听了荣骅筝的话倒是觉得惊奇,“你吃过落莲雪子鸡?落莲雪子鸡可是心儿研制出来的,天下间只有心儿懂得做啊,恭谨王府怎么可能……”皇帝说着说着
,迷迷糊糊的脑子闪过一道灵光,话一顿,眼睛有点不敢置信的看向宇文璨,“璨儿,该不会是你……”
宇文璨咳了一下,脸上仍然是云淡风轻的,“父皇要是想吃,今儿儿臣倒是可以做给父皇尝一尝。”
荣骅筝听呆了。
之前她吃的落莲雪子鸡竟然是宇文璨做的!
皇帝唇瓣翘了一下,道:“当初心儿去哪里都爱拉着你去,朕听了恭谨王妃的话就在猜测是不是当初你将落莲雪子鸡的做法学了去,果真不出朕所料啊。”
话罢,他浑浊的眼睛看了一眼荣骅筝,眸色深了一下。素来君子远庖厨,高傲如他儿子,竟然愿意为一个女子洗手作羹汤……
“父皇的记忆力尚可。”宇文璨淡淡道。
皇帝笑了,挥挥手道:“去吧去吧,朕当真想尝一尝你的手艺呢,也和心儿的比较一番。”
宇文璨点点头,云淡风轻瞟了一眼荣骅筝便走了。
荣骅筝还在发愣,脑子里有些东西消化不开。
皇帝脸色有些疲倦,看荣骅筝这个模样却忍不住笑着问道:“可是被惊到了?”
荣骅筝愣愣点头。
“朕也被惊到了呢。”皇帝淡淡道:“璨儿性子素来寡淡,朕和心儿都未曾尝过他亲手做的东西呢。”
“……”
“所以啊,恭谨王妃,无论如何,无论日后发生了什么事儿,都请你坚强一些可好?”皇帝突然有些悲伤的道:“请你一直陪在他身边,好好的和他在一起。”
“其实,朕从来就未曾也讨厌过你,只是朕看到你之前所做的种种就会想到心儿,朕会觉得恨,恨为何当初心儿不坚强一些,不强悍一些,认着死理要是心儿像
你这般那该多好啊,任何人也不得欺负,痛了一点就还别人十倍百倍,如果心儿像你这样,我们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模样了……”
荣骅筝静静的听着,实在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恭谨王妃,你是不同的。”皇帝又道:“朕知道要求你一直陪在璨儿身边是过分了点,因为你现在其实是什么名分也没有了,可能即使璨儿登了皇位你也不能
成为哪一个和他并肩享受荣耀的人,这对你不公平。”
荣骅筝咬唇。
皇帝看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无奈和悲恸,“但是时间哪来那么多公平呢,朕全心全意为百姓,为天家舍弃了唯一,心儿那么好,曾经救济百姓无数,曾经宽恕无
数人,但是上天还不是一样将她早早的从朕身边带走了。世间的公平啊,其实就是一种残忍。”
“孩子……”皇帝说着说着,突然伸处颤颤巍巍的手来,荣骅筝看着,有些彷徨。
一旁的陈公公催促道:“恭谨王妃,抓住皇上的手啊。”
荣骅筝哦了一声,赶紧伸出手抓住皇帝的手。
皇帝对荣骅筝的反应很满意,点点头,继续道:“这两年多来璨儿过得并不好,他虽然不说,但是朕都知道。”话罢,他想起了什么,有些歉然的道:“两年多
前,在你还没前往诛狼山之前,因为兵权的事儿朕几乎隔几天就到他府上劝他迎娶云小姐,不知你可有留意到?”
荣骅筝侧头想了一下,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皇帝有一段不时间经常一袭寻常打扮的来王府,见到她的时候脸色都不怎么好。
皇帝看荣骅筝的脸色就知道她想起来了,“当时朕和拥护他的臣子一道劝他,他都不听,甚至为此要想着要放弃皇位的争夺,当时朕气坏了,觉得他当时脑子糊
涂了,所以每每看到你脸色都不怎么好。”
竟然还有这么一出?荣骅筝委实惊讶了。
“如果璨儿不娶云小姐,皇后定然逼着翟儿娶的,璨儿现在三百万兵权有一百万来自云王府的,翟儿也拥有一百五十万,如果翟儿娶了云小姐,璨儿可真是什么
都没有了,一皇后恨心儿和璨儿的心,翟儿登位后都不知道皇后会对璨儿做出什么事儿来。”
荣骅筝当然明白其中利害关系,叹息的点了点头。
“朕知道朕偏心了,翟儿璨儿都是朕的儿子,但是……人心终究是偏的啊。”皇帝脸上有着无奈,“朕四个儿子,朕都亏欠了他们,朕是个失责的父皇。”
“皇上……”荣骅筝听着有些不忍,“生在帝皇家,有些事儿终究不由不得自己做主的……”
“是啊,这是帝皇家最大的悲哀,爱不得求不得恨不得痛不得……”
四个不得,荣骅筝听得都心惊了。
“其实,四个儿子当中,朕最疼爱璨儿,却亏欠他也最多”皇帝突然很有感触的道:“传说你没了之后璨儿连续三个月没有理会朕,三个月闭门不出,什么全国
的钱庄啊,兵器的制造啊,招兵买马啊,还有特种士兵的特训等等的,事儿全数抛下了,整天喝酒醉生梦死,如果不是朕苦苦哀求,璨儿真的是连真正父皇都要
丢弃了。”
“或者皇位并非是璨儿想要的,但是朕为了能够在碧落黄泉不会没脸见心儿,将这些俱加诸在他身上,也不知他会不会怨朕。”
“朕知道自己很自私,但是朕没有办法啊,六年了,朕再也忍受不了多久了。”皇帝浑浊的眼睛有点发红。
荣骅筝听得心头发堵。
“璨儿将来会站在这郢国的巅峰,但是站在巅峰上并非是好事,没尝过滋味的人不知道站在那里久了其实很想下去,站在那里太寂寞肩膀承受的东西太重了,往
往会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站在那里并不好,但是那个巅峰一站上去了却不是随随便便能下去的。”皇帝幽幽的对荣骅筝道:“所以,孩子,为了璨儿能够好过一
点,为了减轻朕的负罪感,可否请你一定要好好的陪在璨儿身边?他真的需要你。”
荣骅筝垂头没有答话。
皇帝静了好久,荣骅筝不答,还是忍不住问道:“孩子,你的决定呢?”
荣骅筝抬起头来,眼睛有点发红,鼻腔发酸,知道皇帝问的是什么,点了点头。
只要宇文璨愿意,有生之年她都会陪着他。
“既然这样朕就放心了,朕不希望璨儿步朕的后尘啊。”皇帝松了一口气,也笑了,想起没事对陈公公道:“陈中,你到朕批阅奏折的书桌上打开抽屉,里面有
一个明黄的袋子,你将它拿过来给朕。”
陈公公脸色变了一下,赶紧点头。
在事儿和和荣骅筝聊完之后,皇帝显得越发的轻松精神了,事儿一件件的吩咐身边的人做,他宫殿里的人个个走动着拿这拿那的,不一会儿荣骅筝身边便堆了好
几个包袱。
荣骅筝看着那几个大大的包袱,嘴角抽了抽。
其实,宫里有的东西,宇文璨府上也有吧。
当然,荣骅筝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毕竟是皇帝的一番心意。再者,荣骅筝知道他心里其实对她有愧疚的,不然也不会赶忙着讨好。
面对一个没有什么日子的人,面对自己爱人的父亲,荣骅筝一句不好的话也说不出来。
皇帝对那几个包袱却非常满意,才想说哪些哪些是给她的,哪些哪些是给他的皇孙的,陈公公这时候却将东西拿来了,郑重的跪地交给皇帝,皇帝敛眸拿过,抓
住荣骅筝的手,放进了荣骅筝的手里,道:“这个,你保管好。”
掌心的东西不算大,但是也不算轻,凭着感觉,荣骅筝觉得那会是玉质的东西,应该是什么印章。
荣骅筝想要开口问,皇帝却道:“这个回去之后再打开看,不过,一定要记得保管好。”
荣骅筝看皇帝语气郑重,点了点头。
“这才对。”皇帝很满意,目光看向荣骅筝的肚子,想起了最关键的,对陈公公道:“唉呀,陈中,不是让人绣了龙凤小衣小鞋么,可是拿来了?”
陈公公看皇帝高兴也忍不住高兴,“方才让人去催了,听说是一会就拿来了。”
“好好好。”皇帝心安了。
荣骅筝听着,问了一句,“可是一套出生穿的小衣?”
“是啊,衣袍鞋子,什么都齐全的。”而是龙纹的,他的长皇孙啊。
荣骅筝笑了一下,慢慢的凑近皇帝的耳边,轻轻的说了几个字,然后慢慢退开。
陈公公不知颠倒荣骅筝说了什么,却见皇帝更激动了,脸上大大的笑着让陈公公走近,在他耳边说了些话,陈公公脸上一惊,又是一笑,兴冲冲的下去了。
之后,荣骅筝和皇帝聊了一会,宇文璨便回来了,伴随着的,还有荣骅筝想念了好久的味道……
很多事儿,即使意料之外又是情喇中的,当天中午荣骅筝和宇文璨就回去了,然而,当天下午宇文璨就再度让人叫到了宫里去,荣骅筝听说好像四个皇子都被叫了过去,虽然不知道为了什么事儿,但是荣骅筝猜出了几分,心里很是忐忑,一个下午心头都是揪着揪着的非常难受。
当天。那时候还没有到达黄昏时分,但是整个京都都知道,皇帝薨了。
举国大丧。
在听到消息的开始,荣骅筝的心更痛了,忍着忍着,还是没有忍住,在房间里放声大哭。
其实皇帝和她相处甚少,只有一个上午一番话一顿饭,但是或者是因为他和宇文璨和她肚里的孩子流着相同的血,所以她没由来的伤心,哭得像个孩子。
这几章都是剧情的过渡章节,明天开始剧情会有变化了,么么,今天六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