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六章 思念的忍耐期限
“母后,你在想什么?你很讨厌靖国?”小王子的观察力不可小觑,一眼便看出了荣骅筝眼内的异样。
“讨厌说不上。”荣骅筝抿一口茶,觉得心脏一下子暖烘烘的,伸手摸摸小王子的脑袋,温柔的道:“只是靖国有人间接的伤害过我的弦儿宝贝,我觉得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说真的,她不过是一个人罢了,哪里会真正的去讨厌一个国家,其实在上辈子,很多人会讨厌A国,讨厌R过,认为A国太霸道,R国太可恶,说到这两个国家的政治都会义愤填膺的。然而,当说到对方国家的电影,对方国家的教育,对方国家的产品的时候却又非常向往,削尖了脑袋都想往里边钻。其实呢,这哪里是讨厌一个国家呢,只不过是自己心里的一点抵触罢了。
人生在世,怎么可能没有一两样自己抵触的,不喜欢的东西存在?
不过,即使如此,荣骅筝也从来不说自己讨厌一个国家,她完全可以讨厌一个人。
对于嘉华公主这个人,如果没有三年前她闯乔韬府上,让云青鸾有机可盛的话,荣骅筝对她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意见的,但是三年前,她间接的给了一个云青鸾伤害自己儿子的机会,为此,荣骅筝一直耿耿于怀。
也可以说,荣骅筝讨厌嘉华公主。
“靖国有人伤害过王兄?”小公主大眼睛瞪大,小拳头紧握在空中奋力的挥动,狠狠的道:“谁?哪个王八蛋?我要去小灭他!”
“好了竹儿,你现在扎马都扎不稳呢。”小王子听了反倒没有小公主来得气愤,安慰的摸摸她的脑袋,不顾小公主嘟起的小嘴巴,非常沉稳的对荣骅筝道:“是不是和母后提过我的脖子被伤
过的那件事有关?”他的记忆非常早,然而在他的记忆力他从来未曾受过什么伤害,能和伤害说上联系的,应该就只有那件事了。
“弦儿宝贝真聪明。”荣骅筝嘉奖的在他的脸蛋儿印上一吻,“就是这件事。”
小王子摸摸自己光滑得没有丝毫痕迹的脖子,眨眨眼,正色道:“母后,我现在不痛了。”所以,别露出心痛的眼神。
荣骅筝唇角泛出冷笑,“宝贝儿,如果你现在还痛的话,你以为嘉华公主还能活在这个世上么?”
不过,嘉华公主到底是让她心痛过的人,这一痛,她会十倍,百倍的还给她的!
“就算母后放过她,我小公主也不放过她!”小公主仰高脖子,叉腰凶巴巴的,“伤我王兄者,死!”话罢,想到了什么,伸手安慰性的拍拍自家哥哥的肩膀,非常有义气的道:“王兄,别担心,这个仇,就算母后和我不报,父皇也会替你报的哦!”
父皇?
听到这个词,荣骅筝愣了一下,有瞬间的失神。
对于两孩子,她从来不会隐瞒他们父亲是谁,他们想知道的,只要是她知道都会告诉他们。
两个孩子对父亲是非常的向往,一开始从荣骅筝的口中听到有关于宇文璨的事儿之后,就巴巴的拉着她要她说。不过,两个孩子非常聪明,知道每当说到他们父亲荣骅筝就有些黯然的情况下
便很少问了。
三年多了,荣骅筝未曾回去看过,也就是说,他们三年未曾见面了。
荣骅筝突然安静下来,两个小孩子面面相觑,眨巴着眼睛对望一会,小公主嘟着嘴巴揪着荣骅筝的一角衣袂,小心翼翼的问道:“母后,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看父皇?”她虽然没有见过父皇,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只要一说起这个词,她就无限向往,心头觉得暖暖的。
母后说过,父皇很喜欢她,她觉得这是真的。
荣骅筝在一旁坐下,一手搂着一个孩子,“你们都想见见父皇是不?”
小公主可爱的眨巴着眼睛猛点头。
小王子大眼睛也流露出期许。
“王兄长得那么好看,父皇一定也很好看!”小公主一直记得荣骅筝说小王子长得像她父皇的事儿。
小王子漂亮的小脸蛋不可察觉的红了一下,浓密上翘的长睫毛颤啊颤的,漂亮得不可思议。他瞥一眼小公主,细细声道:“竹儿,要低调点。”
“噗!”荣骅筝大笑,“弦儿,你脸红了?”
小王子垂下头没有说话,这会儿连耳根都红了。
一说到父皇这个话题,小公主觉得气氛特别的温馨,拐个弯儿她趴在荣骅筝的腿上,好奇的睁大眼睛问道:“母后,你说父皇见我们会不会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这么问?”荣骅筝对她的话表示很好奇。
小公主有些郁闷,嘟起嘴道:“因为我看母后画的画,以前我都是那么一丁点的,现在竟然长那么大了,以前父皇只看过我那么一丁点的模样,我长那么大他会不会认不住出来?”
小公主所说的画是荣骅筝每年都会画的,这个世界没有照相机,她没办法用照相的方式记录孩子的成长,但是她会每隔几个月就给孩子画画像,通过画画记录他们的成长。
这些画因为要保留很长的时间,所以她都会将画裱起来收藏着,孩子要看她会拿给他们看。
荣骅筝摸摸女儿的脸蛋,指腹摩挲着她的酒窝,突然间想起他曾经好像也特别喜欢摸自己的脸。她的心蓦地也变得滚烫起来了。脸儿有些红,她说话才知道自己这一刻声音都有些沙哑了,她眼睛看向一方,轻轻道:“不会,无论你们长多大你们父皇都会认得你们的。”
三年来,他们彼此之间没有过一次通信,她也没有将两个孩子的画像给他看过,但是荣骅筝却认定了,无论如何,宇文璨都会认得孩子的。
“真的么?”
虽然这个问题她问过不止十次了,但是每一次听荣骅筝这么说,小公主眼睛里都是布满了惊喜的,仿佛是第一次听。
“真的。”她宠爱的看着两个孩子道。
小公主笑得更满意了,大眼睛弯成了月牙儿。
小王子也浅浅的笑了。他一直是很沉稳的,不过唇畔的两颗尖尖的小虎牙却出卖了沉稳,让他看起来还是一个四岁多的孩子。
他敛下眼底的亮光,垂着脑袋轻声问道:“母后,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回去看父皇?”
三年来,自他们意识强烈开始,这个问题就没少从两个孩子的口中吐出来。
以往荣骅筝都没有正面回答的,只是摸着孩子的脑袋静静的沉默或许叹息,现在的她闻言也安静了下来,就在两个孩子以为她不会回答的时候,她轻声问道:“待战争结束,庆礼爷爷光荣回乡的时候我们一道回去可好?”
两个孩子第一次替听荣骅筝回答他们这个问题,听得有点呆了。
两人眨巴着大眼睛对望一眼,有点不敢置信。
回过神来后,小公主急急的道:“战争结束要多久啊?”她看书上都说打仗要很长时间的,那是不是要好几年才能回去看父皇?
呜呜,她不要啦,到时候她长得更高了,父皇会认不出的啦!
荣骅筝笑道:“竹儿这么急啊?”
“急,很急,我想回去看父皇!”小公主眼巴巴的跺脚,大眼睛染上一层雾气。父皇认不出她会不会就不要她了?
荣骅筝眼里波光流转,沉吟片刻,“那竹儿说最迟要多久回去看父皇?”
两兄妹闻言默契的对望一眼。
小公主蓦地从荣骅筝的腿上起来,急忙忙的拉起自家王兄的手走到一旁商议去了,“王兄,我们说多久为上……”
“……”
荣骅筝看着两个孩子的身影,有些出神。
三年多了,无论是京都还是各个边疆,局势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据庆礼将军说,小屁孩的武功长进非常厉害,区区十岁便不可小觑,正式的到了他父王的边疆去接受考验去了,而他父王之前的兵权大多数的也回到了他的手中,云王爷云氏的兵权削弱了不少。
对于这个荣骅筝心里觉得挺奇怪的,据她所知三年前云青鸾很得民心的,人人都认为她是帝女星,她的家族也因此如虎添翼,百姓爱戴不已。在这样的情况下,宇文璨根本不可能逆民/意削弱她父亲手下的兵权交给一个孩子的。
难道是京都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不成?
这些年来,她从来不敢和宇文璨通信,因为只要一通信,她怕自己会写得个天昏地暗,会死缠烂打的说一对儿有的没的,然后让思念和心酸翻山倒海……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还不如不说。
荣骅筝陷入沉思一会,两个孩子商议回来了,小手拉小手的,小心翼翼的道:“母后,一,半年如何?”
“半年?”她挑眉?
果然太短了么?
两个孩子很是失望,“那……一年?”话罢,有点不甘心,委屈得嘟着嘴巴道:“最多一年了哦!一年母后一定要将所有的坏蛋都赶跑,回到父皇身边去!”
荣骅筝失笑,笑罢了,她叹息,“两位小殿下啊……”你们可真能忍,难道你们不觉得半年都太长了么?
三个月吧,三个月后,无论如何,她一定要回去!
每个人的忍耐都是都期限的,特别是思念!
她觉得,三个月已经是她最长的忍耐期限了!
第二百五十七章 再现帝女星传言
“上将,关江和成河两个地方地势险要,是联军最容易突破我大郢的险地,这两个险地三国联军没办法突破,并且被我军打了个落花流水,如果没有意外的话,他们下一次会另选突破口。”
说话的是秦书影。
现在形势紧迫,西部边疆在荣骅筝的要求下几乎每天都会开展会议。
“嗯。”荣骅筝垂头看着手中的地图,头也不抬的问道:“你认为他们选择的突破口会是那些地方?”
“根据地势,三国联兵开战的地方最有可能是开阳,怀关和青葙,据探子来报,前些时间分别有行迹不明的人在这三个地方开展地域探索,或许是寻找埋伏点和掩护点。”
荣骅筝点点头,扫一眼地图上那几个地方,若有所思的道:“除了这三个地方可还有别的险地?”
秦书影翻了一下手中的资料,片刻之后皱眉道:“还有青城和古镇两个地方。”话罢,他侧眸,道:“不过,这两个地方并不适合行军打仗,青城和古镇并没有人家,也并不富裕,两个地方都是一石山为主,几乎每一条小路都有石山环绕,打起仗来根本不现实。”
四周都是石山,士兵们步行起来也困难,如果敌军选择在那里开展的话,只怕还没到那里,人就现行累歪了,那里还有力气打仗?
他认为,这等折磨自己的事儿,敌军还不至于愚蠢到做这等事儿。
“几乎每一条小路都有石山环绕?”荣骅筝闻言,指尖轻轻的摩挲着下巴,眸眼一闪,“也就是说,这样的环境,我们的大炮根本就去不了了?”话罢,她眉一挑,“我们的大炮去不了,四周又是群山环绕,随随便便就能够找到掩藏的地方……这样的地方怎么就不会成为敌军下一次的突破口了?”
众人被她这么一说,瞬间有了恍然大悟的感觉。
对啊,他们一直考虑着自己的优势,想着敌军会怕他们不敢这样做不敢那样做,但是却忽略了最关键的。
那样险要的地方,他们的大炮根本就去不了!
他们的大炮去不了,地势险要敌军埋伏和掩藏起来有方便,这样的地方恰好是开展的关键之地啊!
庆礼将军给了荣骅筝赞许的一眼,看到大家诧异,纷纷议论的模样,他心里也没有底,皱眉道:“丫头,这两个地方一直被我们忽略了,靖国素来狡猾,想必早已经在那里埋伏和做了详尽的作战准备了,我们要如何才能出奇制胜?”
荣骅筝沉吟片刻,没有说话,抬起头来反而问了另外一件事,“上次探子来报,说靖国领军前来和其他两国联合起来的是嘉华公主?”
庆礼将军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问,但还是点点头,“靖国有名的将领不外乎那么几个,其中最有威望的不过是少年一战成名的景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景王一直不赞成三国联军攻打我大
郢,不顾靖国帝皇反对,扔下兵符私自出走了,直到现在也没有人知道他去哪里了。”话罢,他一顿,“近年来嘉华公主声名鹤气,巫术极其精湛,深得靖国百姓和帝皇的欢心,所以领兵之事靖国帝皇便交给她了。”
荣骅筝点头,埋首在纸张上写上一些东西,顿下动作才抬手道:“对于下一次敌军可能会选择的突破口,我个人认为我们可以制定三个方案。”
“三个方案?”
众人面面相觑。
“嗯,三个方案。”荣骅筝将自己手中大大的纸张拿起来,示意大家看,待大家聚精会神沉着的道:“因为我们并不能确定下一次敌军是哪一个国家派来的,或许是三个的其中一个,或者是三个国家中的两个,又或许是三个国家同时发兵向我大郢发起进攻,我们并不能确定是哪一个,而每一个国家都有每一个国家的征战特点,为此,我们不得不将所有的可能性都考虑进去。”
“有道理!”
“不愧是朱雀上将,分析得好!”
众人听了,纷纷点头赞同。
其实,关于朱雀上将这个称呼,还真的是荣骅筝现在的将称。
其实一开始荣骅筝在比拼赢了之后并没有完全的得到大家的认同,直到大炮制造出来,再在日后的日子里,大家逐渐的被她所展现的让人震惊的智慧后,大家才慢慢的打从心底接受了她才是
‘老大’的事实。
而从第一场仗打赢之后,大家对她更是心悦诚服了,然后便觉得有必要给荣骅筝一个称号。
荣骅筝是女子,到底叫什么将军才好,大家为此绞尽了脑汁。后来,不知道谁说起来四大神兽,说起了唯一的雌性朱雀,大家才灵机一动,觉得朱雀这个称呼非常适合荣骅筝,便呼2荣骅筝为朱雀将军。
荣骅筝对一次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愣了一下,心里挺欢喜的,但是又总觉得这个称呼有点拗口,想了想,她带了点死心,建议道:“将军到底是威武了点,这个军字和我联系不起来,不如大家叫我上将,朱雀上将如何?”
众人从来未曾听过上将这个称呼,当时候有一点不适应,但是她到底是非常得人心,便她说什么是什么了,然后叫着叫着,竟然觉得异常的顺口。
荣骅筝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这个世界军事并不发达,但是却并不怎么愚昧,好的坏的还是能够轻易的分出来的。
“上将,既然如此,那么,所谓的三个方案我们应该如何策划,具体要怎么做?”大家在这样的场合都不是什么爱等闲的人,脑子转得很快。
荣骅筝正色,抬眼看大家,温和的问道:“我想听听大家有何意见,有什么都可以说出来。”
一个副将道:“因为联军人数多,我们到底是只有区区一个国家,所以三个方案同时实施还是有点吃力的,特别是人数方面。因为在青城和古镇两个地方我们不能用大炮,所以这两个地方必须需要大量的人手,也就是说这两边会占去我们大多数的兵力。在这种情况下,分给别的三个的突破口的人数将会大大减少……”
秦书影沉吟,道:“另外三个突破口都能够用上大炮,能用上大炮的地方人数少一点不会成问题。”
“但是如果三个国家集中兵力一道攻击五个突破口的话,那么多人,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的炮弹啊。”一个将军突然说道,立刻的引起了大家注意。
众人脸色蓦地凝重起来。
“这的确是一个问题。”众人纷纷点头附和,“大炮的制造比较困难,材料产率低,就算人手够,材料也困难。”
“还有一点。”荣骅筝道:“据我所知,靖国的嘉华公主除了巫术厉害,她用毒和用蛊也甚是了得,如果她用起毒和蛊的话,那么久……后果不堪设想。”
“嘉华公主还懂得用毒和用蛊?!”大家这会儿更加讶异了,一颗颗心往下坠,“传闻嘉华公主性情异常骄纵,做事从来都不会想后果的,以她这样的性子根本不可能会怜悯百姓的,爱惜众生,甚至可能会为了打胜仗荼毒整个边疆的生灵也说不定的啊!”
荣骅筝眸眼一闪,闪过冷意,“我倒是不怕她荼毒整个边疆,我早在边疆四周筑起了药物防护,有药物防护在那里放着,她下毒我解毒便是了,她还荼毒不了整个边疆的生灵。”话罢,她吸一口气,“但是,我担心的是,植物生灵不同,我可以护着生灵,暂时还没办法护着在战场上的每一位兄弟,所以我更怕她会在各个突破口上对众士兵下毒。”
大家听着这个,有点不是很赞同,“上将,我们人那么多,她怎么对那么多人下毒?”
“上将不是说过,空气是流动的,可以在空气中传播啊。”
有人还是不赞同,“就如上将所说的,空气是流动的,如果嘉华公主想要通过空气传播让我军所有人中毒的话,那么她军也是要呼吸的啊,难道就不怕也中毒么?”
荣骅筝解释道:“没有人会那么愚蠢去毒自己的士兵,在下毒之前嘉华公主肯定会先给她方的士兵服解药的。”
荣骅筝这话一出,众人再度头疼了。
“朱雀上将,;如果嘉华公主真的下毒的话,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荣骅筝沉吟,道:“我现在还没有一个万全之策,现在说出来也是枉然,大家先给我一个晚上的时间吧,带我理清楚思路,到时候给大家答复如何?”
“但是……敌军随时都有可能来的啊。”有人有些担心。
荣骅筝笑,“这几天他们一直都向我们发兵,却没,却没有胜过一次,他们现在士气应该还没有起来的,特别是昨天才输了,怎么也要一两天才能够让士气恢复。”话罢,眸光闪过自信,“
再者,他们三国联兵总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并不会如一个国家那样团结的。而且,还有一点就是,就算他们现在草率的发兵攻打我们,我也一样能够处策略对抗他们。不知道大家信不信得过我?”
大家还能说什么,荣骅筝的能力他们是见识过的,纷纷点头。
荣骅筝很满意,点点头,站起来,才刚想要走出去,耳朵却听到了有一两个人在说话。
“……依我之见,这一次百姓的眼光是真的准了。”
“是啊,我也这样认为。”另外一个人道:“之前不是传说皇后娘娘是帝女星么,但是三年前这个传言不攻自破了,现在皇家的女子里根本没有人能够抬上台面说是帝女星的女子。我觉得或许玄龙大师的预计是错了,帝女星并不就是皇家的人。”
“就是,百姓之言没错,这个世上,要说是拥有无与伦比的智慧和美貌并存的,除了我们朱雀上将还有谁?”
意外的听到自己竟然和帝女星挂钩起来,荣骅筝有一瞬间的错愕。
没有人留意到她的错愕,那一边的人还在说话。
“上将真的没话说,自从她来到我们边疆之后,我也算是开眼界了,什么大炮,什么坦克,什么手枪,手榴弹,烟雾弹,真是的,我活了那么久还从来不敢想象这个世上还有如此厉害的武器呢!”
“就是,现在什么刀枪的根本就没有作用了。”
“你以为就只有这些武器制造么?”有人撇嘴,“上将的武功也很厉害啊,难道你们忘了之前上将是如何打败众位将军的,就连打败庆礼将军也不过是眨眼间的事情罢了。”
“除了武器,上将的智慧谋略也很厉害啊!出谋划策某谁比得上?”
“医术和用毒也很厉害!”
“反正上将就是帝女星的化身!帝女星除了上将,没有人配拥有!”
“对对对!”大家纷纷赞同。
“听说京都那一边现在好像有些躁动呢,大家都想让皇上将现在的丑后下台,纷纷希望朱雀上将回一次京都让大家看看呢!”
呃,一下子听了那么多有的没的,荣骅筝有些消化不了。
云青鸾不再被大家认为是帝女星了?
云青鸾下台了,她变成帝女星传说了?
“怎么,不敢相信么?”
就在荣骅筝的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声音就这样传进她耳朵。
她被吓了一跳,蓦地抬头,发现是秦书影,她拍拍胸口,瞪了一眼他,“你干什么呢,突然的出声吓了我一跳。”
秦书影温和的笑,没有回答她这句话,反而道:“你听到这个传闻好像很吃惊。”
荣骅筝眼睛下垂,淡淡道:“是有一点。”
“不过,我倒是觉得是意料之中。”秦书影淡淡的说道,然后不理会荣骅筝怎么想的,阔步跨了出去。
其实没有人知道,他真的是如当初那般让京都的朋友查过京都突然消失了的王妃,当时没有任何一个是突然消失的,只除了曾经的恭谨王妃。
一开始他还没有那么确定她便是恭谨王妃的,直到他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宇文弦的容貌,特别是现在他的容貌,他立刻便能够确定了。想当初,他也是进宫面过圣的啊……
荣骅筝闻言,则看着他的背影皱眉。
三年来,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
第二百五十八章 京都之事
“怎么,丫头,你现在对京都的事儿感兴趣了?”就在荣骅筝听得出神的时候,庆礼将军突然来到她身边,斜着眼睛揶揄的道。
荣骅筝没答话,抬眼迟疑的问道:“京都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庆礼将军挑眉,双手扶立,状似不解的道:“你指的是哪方面的事?”
荣骅筝一听,便知道着老家伙在拿乔了,她眼珠子一转,偏不如他意,伸手拍拍嘴巴,边轻轻的打一个呵欠边走,“罢了,也不管哪个方面了,我现在还是好好回去好生合一会而眼,过会儿还要看资料整理资料。”
“喂,丫头,你也太不给我面儿了吧?”庆礼将军心里早便想和她说京都之事了,只是她对京都有关的事儿都开,不想去碰触,如今她好不容易感兴趣,他恨不得一吐为快,哪里舍得让她走,赶紧拉住她,“好了好了,你问吧,只要你问,只要老头子知道的,我言而不尽!”
荣骅筝将眼底的笑意隐藏,回头看庆礼将军,脚步却没有顿下,边走边道:“将军,我真的累了,下次再问你吧。”话罢,不管庆礼将军有什么反应,抱着怀里的纸张径自离去。
庆礼将军看着她的背影懊悔得差点儿连牙龈都咬碎了。
唉,早知道就不拿乔了。
不过,到底是情字弄人啊,那丫头就是长了豹子胆的,但是偏生在感情方面缩成了老鼠胆。
世上终究是离人最痛苦啊。
都分开了几年了,又何必再多等上几个月呢,更何况现在军中真的需要她,这时候说京都的事儿只怕会扰乱她心扉罢了。
还是过些时日再说吧。
而荣骅筝那边,其实她倒并非困了,在走远庆礼将军之后眼睛异常的清明,不过走着走着,脚步却不由自主的顿下,眼睛定定的看着一个方面。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完全出了神儿,倒是一旁的士兵看到荣骅筝眼圈突然间红了起来,忍不住关心的走近问道:“上将,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没,我没事。”她摇摇头,眼睛一眨,竟然有几滴晶莹溢出眼眶。
脸上一瞬间的冷下来让她愣了一下,有点想不明白怎么就流泪了,明明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不是么?
回到自己的帐营,这个时候还没到用膳时间,两个孩子都去跟着先生去学习还没有回来。两个孩子虽然小,但是因为她看来到边疆之后一直忙碌个不停,不是研制这个就是整顿那个,对两个孩子有时候会有些疏忽,两个孩子也听话,不打架不哭闹,从来都是乖乖巧巧的,更是从三岁开始就跟着先生学习知识和习武。
两个孩子虽然才四岁,认得的字倒是不少,特别是弦儿,文武皆有所成,非常的聪明。
而竹儿,这丫头虽然也乖巧,但是却好动,爱捣蛋,竟然也像她一样对机械研制和毒的研制方面比较感兴趣,时不时跑到她的研究室去捣鼓,嘴巴里总能想到很多问题要问,对一根铁定的作用都会感兴趣。
竹儿对这些感兴趣荣骅筝心里倒也是高兴的,毕竟也算是自己的各种技术后继有人了。
不过,孩子到底小,研究室很多化学物质都是她不能碰的,所以她一直勒令不让她进来的。
荣骅筝原本不觉得累的,之前和庆礼将军说累不过是推托之词罢了,但是现在自己独自一人坐下帐营里,喝着寡淡的茶水,四周冷冷冰冰的,心里总觉得闷闷的,她想看资料,希望能够尽快的将方案梳理出来,但是对着眼前的资料,她却一点儿心情都没有,什么都看不下去。
“唉!”她伸手揉揉眉心,心底越发的烦躁,“早知道便不听了,那些流言蜚语根本就不可信……”
虽说如此,但是她还是想知道,京都那一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为何流言传成这个样儿呢?
她怎么可能是帝女星!
京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才会让流言传成这样子?
三年多了,荣骅筝总是下意识的避开关于京都那边的消息,关于京都那边的事儿她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知道。因此,她也不会知道,京都那边真的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关于帝女星方面的。
在他们离开京都没有多久,帝女星事儿便有了急剧的变化。
有人陆续的传出当今皇后毁容了,流言四起,不好的事儿一件件的传出来。帝女星就是大家心中的神,神怎么可能会被人间这等小事弄得毁容,帝女星是无与伦比的英明,无与伦比的非凡的,会毁容的,绝对不可能是帝女星!
百姓爱戴帝女星,大家都不相信的当今皇后真的毁容了,直到冬季的一次皇家祭奠,皇后脸带面纱出息,大家心里才有了计较。要知道,皇后的面子和国家的面子直接挂钩的,在皇家祭奠这等重要场合怎能蒙起脸,这和国家没脸见人有什么区别?
从那个时候开始,大家不免的又想起来那个关于皇后毁容的事儿,心里开始将信将疑。
而至于为何说帝女星的事儿为何起了急剧变化,还要说到三年前年末的庆国大宴。
自大郢开国以来,大郢每年都会在年末那几天选一天和大郢百姓举国同庆的。举国同庆的时候,帝皇和皇后还有文武百官都会到京都一个特定的地方让人设宴摆酒,而百姓这一天也会前往那个特定的地方去瞻仰龙颜凤颜。
这一天对皇后来说无疑是很重要的日子,而能够如此光明正大的站在宇文璨身边也是云青鸾这一辈子最大的梦想,然而,在容貌被毁了之后,这些东西她甚至避而不及,恨不得天天躲在宫里不出来。
然而,再那样一个日子里,却不能够的,再加上这是她当上帝后的第一年。
她也曾让人向宇文璨说情,不去庆国大宴,宇文璨淡淡回的道:“你应该明白,在这一天,除非大郢没有皇后,不然皇后一定要出席。”也就是说,你是不出席了还是要我说你不再是大郢的皇后?二选一!
云青鸾何其聪明,怎么可能不明白这个道理,咬咬牙,在脸上敷上厚厚的面纱,还是去了。
京都的冬天雪重风大,那一天也不知道是云青鸾心事太重,太怕被人知道自己脸蛋毁了还是怎样,一直心神不定,紧张兮兮的,一直小心翼翼的留意着自己的面纱。但是,越紧张就越容易出
错,原本她只不过是想要伸手摸摸自己的面纱系得牢不牢的,结果不知道怎么的,突然一寒风迎面扑来,她被吹得闭上了眼睛,面纱被吹翻了几许,露出了坑坑洼洼的下巴,她伸手一摸,有点被吓坏了,赶紧的伸手拉好,却因为手一个用力过度,猛地将整块面纱扯了下来!
她心头徒然转凉,转过头不敢面对众人,慌忙的想要将面纱绑上,然而不知道怎么的,又是一阵风刮来,手一颤,面纱随着风一下子飞走了!
“不!”她心胆俱颤,“面,面纱!”
她身边伺候着的贴身宫女也被惊到了,“皇后娘娘?!”她惊叫一声,然后赶紧的旋身跑过去捡。
然而,这时候的风却越来越大了,云青鸾的面纱质料又轻又软,被如此猛烈的风这样吹着,不一会儿便随着风飞远了,而且越飞越高,风过高墙,好一会儿之后竟然消失不见了!
看着面纱离自己越来越远,云青鸾整个身子都颤抖了,坑坑洼洼的,鲜少能够看到平整地方的脸脸色比地上的雪花还要白!她双手包脸,恐惧的颤语:“不,不,我不要……”
风来得急也去得快,不一会儿便平静下来了,百姓们也开始喜庆的说笑吃喝。
但是,食物的吸引力到底比不上瞻仰龙颜凤颜,大家边吃喝边抬头看宇文璨和云青鸾,旁边的宇文璨好像没有留意到云青鸾的异常,淡淡的让人倒酒,自己站起来和百姓敬酒,在场的气氛开始空前高涨起来,就他这一举动大家亦纷纷留意到云青鸾双手包脸的转过了头。
百姓们不明白天下第一美人这一天到底要摆弄那一样,心里对她遮遮掩掩的小家子气有点看不顺眼的,纷纷议论纷纷。
宇文璨对云青鸾的颤抖视若无睹,云淡风轻的道:“皇后,百姓们都看着呢,和大家敬一杯酒吧。”
云青鸾整个人瞬间抖得如风中落叶!
在云青鸾身边伺候的贴身宫女脸色败如土灰,蓦地跪了下来,“皇,皇上,皇后娘娘……”
宇文璨淡淡的瞥向她,“朕说过,今儿谁也不用行跪礼,皇后的行宫没有收到此消息么?”
“奴,奴婢知错……”贴身丫鬟的脸色灰白得更精彩了,唇瓣都抖了起来,然后赶紧手忙脚乱的站起来,但是却不曾想这个时候她腿一软,刚刚站起来却整个人往云青鸾的方向扑倒下去,脸带坐着的云青鸾也跌倒了。
突如起来的事儿让云青鸾防不胜防,应声而倒,双手也被迫从脸上拿开!
在跌倒的刺痛和颤抖中,她听到在场发出了一阵阵的抽气声!
第二百五十九章 面目公诸于众
“啊!”
“好,好可怕……”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这这……”
百姓们惊讶得不能自己。他们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形容自己看到的那样一张脸,他们从来未曾看到如此可怖的一张脸。
没错,可怖,用这样一个词一点儿也不算过分。
那样一张脸,皮肤是雪白雪白的,但是这一种雪白并非凝脂如雪,而是一种近乎病态的死白,一种虽然白,然而带了灰色的白,是非常不寻常的,远远看去都有种不自然的感觉,。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中毒或者用药物过度的死灰白。
然而,让他们倒抽凉气的是并非这样一种白,而是那白里带着的一条条坑坑洼洼的红痕和褐色伤痕,这样死灰白的脸色就已经可怖了,再加上这样的坑坑洼洼的痕迹,让人想到恶心的蛔虫和
肉虫,那些痕迹随着她的呼吸而慢慢的动着,这更是让人觉得她脸上是有一条条的蠕虫再爬动。有人一看脸色也跟着白了,眼睛瞪得大大的,然后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巴,深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吐出来,得了个藐视皇家威严的罪名。
这一天原本是大郢普天同庆的日子,但是当大家看到这样的一张脸之后,百姓们没有多少人高兴得起来的。
前段日子他们多高兴啊,帝女星降临,天下太平,谷牧丰收,税收锐减,他们以为以后的日子都会平安丰足,然而,现在才发现,原来他们认为的帝女星并非帝女星!
什么天下第一美女,原来是天下第一丑女!
见到这样的一张脸,大家心里没有怜悯,没有同情,心里只有前所未有的愤怒!这个女子不是帝女星,然而她却在大家奉她为帝女星的时候一声不吭的袭盛誉!
百姓们觉得他们被骗了,心里愤怒得不能自己,眼珠子突起的狠狠的瞪着那个颤抖着身子被人宫女扶起的女子,他们看看她再看看宇文璨,顿时便敢怒不敢言。
他们突然意识到了,造成这一切的都是他们的错啊!
想当初皇上并不想扶正云青鸾的啊,是他们不满引起动?乱才……
这么一想,再想想云青鸾的容颜,想想皇上的后宫之有区区一人,百姓们心里愧疚得不能自己。唉,苦了皇上了啊,天下第一美男,这么久却都要对着这样一张脸,定然食不下咽吧?
唉,罪过啊,罪过啊,他们之罪啊!
怀着这样的念头,百姓们收起脸上的愤怒,换上一副悲恸的神色,纷纷抹一把脸跪地叩首,“皇上万岁!皇上英明!”皇上,顶住啊!这绝对是他们的心声,皇上伟大啊,在被这样一张脸的折磨下竟然还能如此高大俊挺,能让大郢如此繁荣昌盛,想必是为了大郢的国民硬撑着的吧?
国有如此帝皇,他们日后的日子还用愁么,足矣!
看着突然之间全数跪倒在地的百姓,宇文璨黑眸闪过一抹光,他脸色依旧云淡风轻的,静静的看了半响,看他们真的没有三呼皇后千岁的**,唇瓣勾起,温和的道:“各位子民,朕今儿说过谁也不准跪的,大家还是起来吧。”
期间,他没有看过一眼云青鸾,在云青鸾知道自己被百姓忽略之后白了脸色也不曾要出言相助。
百姓们听了宇文璨这一番话到没有想要起来,纷纷用力拍胸口,悲恸的道:“皇上万岁,皇上圣明!我等贱民有罪啊,有罪啊!求皇上责罚!”
世上从来都是帝皇贵族剥削对不起百姓的,但是他们这一回却真真实实的当了一回罪人啊,竟然将天下第一丑女扶上了帝女星的位置!可悲啊!
宇文璨非常明了大家所指的有罪指的是什么,面容越发的温润俊美,规劝道:“各位子民,此事并不怪大家,朕也派人查明此事是有人故意为之,故意散布帝女星谣言,大家不过是被迷惑罢了,归根到底并非大家的错,还请平身吧。”
云青鸾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他,竟然这样说?!
故意散布谣言?!
众人闻言是站起来了,但是心头也蹭蹭的冒起了怒火,眼神不着痕迹的全数看向捂住脸,摇摇欲坠的云青鸾。
云青鸾眼珠子瞪大,捂住脸的手无力的颤抖,“皇上……”
她现在已经是千夫所指了,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他明知道,帝女星的谣言开始并非是她散布的,她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
他怎能这样?他明知道他这话一出来,所有事儿就不是千夫所指那么简单了,她会被这些怀着帝女星梦的百姓生吞活剥的!
宇文璨恍若未闻,脸色淡淡的面对着百姓,看着那一双双愤怒的目光。然而他的眼波,流光溢彩!
云青鸾的心瞬间,坠落谷底!
宇文璨心情不错,在隐秘的一角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的人心情更是不错。
“啧啧,这一幕可真够精彩的。”说话的是一个肚子凸得高高的孕妇,眼波狡黠而兴奋,眉宇带着一股英气。
她旁边的一个高大挺拔的男子,他不羁的靠在墙上,邪魅的勾起唇角,桃花运勾魂似的上翘着,“这一天到底是回来的,只不过想不到会那么快。”
“快?我倒觉得慢了!”女子不屑的撇嘴,“如果不是她,恭谨王妃有必要现在都没个影儿么?”她答应过要来看她的,但是她最终也没有来,想必已经不在京都了。
男子眼底闪过一抹黯然,但是黯然很快便消失不见,一改不羁的性子,温和的道:“罢了,二王嫂会回来的,你只要记得这一点便好。”
“哼,要是她不回来了,我要云青鸾好看!”她咬牙切齿的道。
“不过今儿的事儿发展到这个地步还真的是你的功劳。”男子道:“话说,你是怎么知道她毁容了,从而让人四处散播谣言的?”
女子眉宇间浮现了点得意,“云青鸾什么人我还不了解么,她是恨不得自己的容貌为天下人所知的,怎么可能轻易的用面纱遮起来?”
男子笑,看着她倒也没说什么,好半响才开口道:“回府?”
女子没应声,皱着眉看向那边的方向,“你说云青鸾今儿会被除去皇谱么?”
男子没有回答,眉眼带了一股深意。毕竟,从来没有被记载过的人如何除去皇谱?
他才不相信而王兄会让云青鸾这个女人的名字写在自己的名字旁边呢!
那一天的庆国大宴因为这一段插曲而早早的结束了。
无论如何,云青鸾到底还是皇后,众人心里虽然愤怒,但是百姓还是知道自己是什么人的,没有人敢做出或者说些什么不好的话。在他们离去之后,百姓们才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然后,不出三天,几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大郢帝后并非帝女星的事儿了。
那一天,在回宫的路上,宇文璨和云青鸾各自乘坐一辆车回去,在入宫之后,重新带上了面纱的云青鸾站在宇文璨的宫殿门口,泪眼婆娑的轻问:“皇上,为什么?为何要这样对臣妾?”
宇文璨面无表情,对身边的人道:“朕的寝宫没有朕的允许,方圆千米,谁人也不得靠近!”话罢,踏着步子回寝宫。
如此明显的逐客令云青鸾不可谓不懂,她没有看向朝自己一步步走来的侍卫,目光痴痴的看着那一个伟岸的背影,心如刀割。
她一直知道宇文璨不喜欢她,她一直以为,就算他不喜欢她也会顾及自己的面子不会当众做出什么手脚的,但是想不到他对她这种不喜欢会到达厌恶的地步,竟然宁愿自己被天下人耻笑也要
将她的丑陋的脸暴露在天下面前!
“皇后娘娘?”
一旁伺候她的贴身宫女错看到侍卫靠近,眼看就要将她们驱逐了,怯怯的唤道:“我们会寝宫吧?”
“走开!”云青鸾一把将宫女推到,迈步追向哪一个背影,“皇上,求你不要这样对待臣妾,臣妾的脸会好的,臣妾找到医治的药引……”
然而,那个背影却没有停顿一下,甚至当下的让人当下关上了寝宫大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皇上!”云青鸾失声痛哭,看着大门关上就想冲过去,但是侍卫面无表情的将之拦下,她愤怒,“走开!”
侍卫们自然不从,她用力的伸手推他们,自己的腿却蓦地一软,狼狈的倒在地上,泪水沾湿了脸上的面纱,面纱紧紧的贴在脸上,显得有点面目可憎,让人不看得头皮都发麻。
自从那一天之后,云青鸾的宫殿就被人圈禁了起来,恍如打入冷宫,别说是御医进入去为之治疗了,就是一般宫人也不能随意进出。
当今皇后不是帝女星的消失传得很快,不久之后云王爷也得到了消息,快马加鞭的让人写信向圣上请罪,说教女无方,不知轻重的私自散布谣言,说了非常多望圣上降罪的话。然后,又觉得自己年事已高,心力不足,将手上一半的兵权让了出去。
就这样,一半多的兵权溜回了小屁孩的手里。
第二百六十章 愤怒之事
正如荣骅筝所说的,敌军果然在之后的几天里都没有出现,荣骅筝在这一段时间里,将所有的方案都理清楚了,然后趁着敌军还没有来的时候将所有的武器装备和士兵分配了一遍。
之前荣骅筝还以为大炮的数量够的,但是武器分配得当天就有手下来告诉她大炮缺了几十辆。
荣骅筝当时正在研究开阳等突破口的地势,看看能不能寻找更好的埋伏点,闻言皱着眉抬起头来,“你说差多少?”
“六十辆。”她的副手脸色有点暗沉,“上将,一共五个重要的突破口,而我们的武器根本就不够……”
荣骅筝伸手打断他,“不是让制造的人加快动作制造了么,制造出多少辆了?”
“上将,大炮制造工程如此复杂,这才没几天哪里能够制造出什么来,那些大炮根本还只是一个架子罢了,根本还没有成型!”她的副手心里非常急。
荣骅筝更是不解了,“这两个月不是一直没停的制造大炮么,这么久过去了,怎么大炮的数量一点也没增……”她说着,想起什么,突然一顿,“上次东南边疆要去了多少大炮?”
说到这个她的副手脸色更是不好了,“莫约一百辆。”
“一百辆?!”荣骅筝顿时觉得有点晕,“我早在几个月前就去,在哪里也建立了一个制造的地营,专门教他们制造了的,上次不过是让他们来这里拿几辆作参考罢了,他们竟然要走了一百辆?!”
丫的,她现在都想骂人了!
因为战争的打响,她的技术也顺带的分享了,四个边疆,她一一抽时间去将技术教给了那些人,让他们好生的研制备战,而那些人都干了些什么,竟然从这里千里迢迢的要走了大炮?!要知道,从这里却东北边疆起码要一个多月,也就是说那些原本可以用在战场上的大炮因此而埋没在山路上了?!
NND!怎么就不考虑轻重啊,这样的事儿算什么事儿?!
她的副手皱眉,“上将,那些人不是你派来的么?”
“什么我派来的?”荣骅筝一愣,“之前我飞鸽传书的书信明明写的是五辆,什么时候变成了一百辆了?”
她的副手也是一呆,“上将,书信是属下亲眼看的,上面明明写着一百辆的啊,书信来了没多久东北那边的人便来到了呢!”
“等等!”荣骅筝‘啪’的一声拍案而起,“我书信来了没几天东北那边的人就来到了?”
她的副手立刻感觉到了事儿的诡异之处,一抹不安袭上心头,冷汗从额头慢慢的渗出来,顿时觉得呼吸都困难起来了,“上将,难,难道……”
荣骅筝眼睛闭了闭,深吸一口气,花了很大的力气才不至于将手下的桌子一掌拍碎,咬着牙忍耐的朝她的副手吼:“当时你们的脑子是灌水了么,我的书信来了几天人就能来到了,他们难道是神仙不成,飞得比鸟还快?!”这么离谱的事情怎么就发生在他们的军营里?
她的副手拳头紧握,下颚紧紧的绷住,倏地单膝跪地,“属下知错,让军营损失百辆大炮,求上将赐死!”
“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作甚?!”荣骅筝的脸色还是非常难看,“当时来了多少人?这样的错误怎能够在这个时候出现,我不是说一切都要小心,制造的地方也不要青轻易的让人进去么,怎就将我的话当作耳边风了呢?”
她的副手羞愧的颔首,没有回话。
当时她去了别的军营,庆礼将军因为有事要离开几天,那一天秦书影也跟着庆礼将军走了,军营里剩下的都不过是他们这些莽夫罢了。当时候他收到信说东北那边要一百辆大炮的时候也觉得奇怪的,毕竟他们军营里那时候也不过是只有区区两三百大炮罢了。
但是他再三确认这确实是朱雀上将的字,她素来英明,所说之事,所认为的事儿从来就没有出过错,所以便没有觉得大惊小怪了。
不过,待自称是东北边疆的的人没过几天就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也懵了,觉得很不对劲,然而偏偏对方报上的名号又正好是东北边疆响当当的名号,而且还从怀里掏出来一封信给他,说是朱雀上将的亲笔。
他们所有将军副将传阅了一下,确认是她的字迹,心里松懈了一下,但是还是有人觉得不对劲,思来想去还是没人敢妄自下决定,毕竟这事儿事关重大,所以他当时还飞鸽传书给她的,然而她收到的回信却是——此事照他们说的去做,大炮最多只能给一百辆。
收到她的回信,他们所有人便都放心了,安心的将一百辆的那些自称从东北边疆来的人。
荣骅筝听了她副手的话,眼珠子都快要瞪红了,“信?你给我来信了?我从来就没有收到你什么来信!!!”
“上将……”
她的副将这会儿是双膝跪地了,就只差没五体投地了。这种行礼,除了帝皇,没有人敢随这样跪的。
“那些信还在么?”
“……在。”
荣骅筝没有说话,但是她的副手也跟了她几年了,清楚她的脾气,赶紧的命令他的一个手下到他的书桌上去哪那些书信过来。
荣骅筝嫣红的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当时那些人说话的口音你们可有留意到?”
她的副手闻言脸色更难看了,喃喃的道:“因为属下从小就是这一带的人,也没去过别的地方,对于口音方面……属下真的没有什么注意,不过,不是这一带的人的口音便是了。”
荣骅筝闭眼,这么简单的事儿都没注意到,她还能说什么呢?
虽然如此,她还是忍不住吼道:“你们好歹也是将军,你们手下的兄弟来自五湖四海,我们大郢每一个地方的人都有,别跟我说你就只听过自己这个地方的语言!”
她的副将心里拔凉拔凉的,沉重的闭上了眼睛,“上将,属下请求你赐我一死!”他,竟然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实在是没办法面对大家了!
“闭嘴!”荣骅筝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她现在没有心情安慰人,脑子快速的转动着,但是却发现有点空白。因为这一件事,不但她之前的方案要被全数推翻,他们现在还多了一个危机——现在,不只是他们有大炮了,敌军也有了!
事情,真的开始变得棘手了!
她的副将委实心里内疚,见荣骅筝不理会他,他眼底一暗,牙一咬,倏地从腰间拔出长剑,猛地就想往自己的腹部捅过去!
“铿锵!”一声,他手上的剑并没有没入他的腹部,荣骅筝从袖间射出几根银针,一瞬间便将他手中的长剑击落,发出咚咚几声便坠落在地上。
她的副将倏地抬起头来,“……上将……”
荣骅筝脑门的青筋突突的跳着,她伸手揉了揉,忍住即将要从胸腔爆发出来爆火,咬牙切齿的蹬着她的副将,“萧副将,你这是作甚?与其有这门心思去自杀还不如好好的和本将想计谋将功
补过!你死了又有什么用?事儿都发生了!”丫的,古代人就是这样不懂得爱惜自己的性命,自杀,自条毛啊!
她的副将被她这么一骂,心里又激动又感动,三十多岁的大男人蹭蹭的红了眼圈,“谢上将给属下机会!”
荣骅筝看着,暗暗的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力气的挥挥手,“罢了,起来吧,这么跪着作甚?”她又不是天皇老子!
然后,荣骅筝又得萧副将一个感激的眼神。
荣骅筝看着他这样子想了想,张张嘴想问什么,但是话还没出口,一个士兵便从外面报告进来了,“萧副将,这是您要的书信。”
萧副将将直接过,然后恭恭敬敬的呈给荣骅筝。
荣骅筝伸手抽过,将那两封信细细的看了,看完之后松了一口气。
“他们拿走那些大炮也有差不多一个月了,我原本还在想他们有了大炮这几次开展怎么没用上呢,原来是他们根本没有炮弹。”
萧副将听了,眼睛一亮,“没炮弹那么他们岂不是不能用那些大炮了?”
荣骅筝没那么乐观,“他们大炮都能牵走了,难道要一个制造炮弹的过程还困难么?”他们现在没有用上,恐怕过些日子就能够用上了。
萧副将脸色暗了下来,有些慌张的道:“上将,那我们应该怎么办?”
荣骅筝狠狠的将手上的信纸拧碎,闻言唇边泄出一抹冷笑。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丫的,打主意打到她的头上了,真是好家伙啊!
想她辛辛苦苦的将每一样材料研制出来,冶铁炼铁,大炮的一丝一毫都是她自己寻找材料,然后将之制成零件,就连一根螺丝,一根铁钉都是她炼制出来的,而自己那么辛苦得来的东西竟然就这样被人坐享其成了?
而且,他们可能还会用她研制出来的武器去攻击宇文璨的国家,伤害他的子民?!
好,好好!真的是太好了!
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儿!
她要他们后悔这一番举动!
第二百六十一章 前往敌营
生生的让敌军要去了一百辆大炮,这件事要是被外界知晓了定然会引起轩然大波的,荣骅筝不小多想,当下便召集了所有将士,要他们对此事守口如瓶,莫要让此事被士兵们知晓,以免士气低落,助长了敌军志气。
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发生了这样的事儿,可谓是给了荣骅筝响亮的一巴掌,开始对自己各方面进行了一次反省,再召集所有将军和参谋,让他们说出边疆的各方面不足,亡羊补牢,以免日后发生更大的漏洞。
在事儿都处理好了之后,荣骅筝领着一些负责的人去了一趟武器室,武器室和研究室是连在一起的,无论是武器室还是研究室,都不是每个人都能够进去的,四周由她特派的人守着,没有她的命令谁也不能随意进出。
武器室顾名思义,里面摆放的都是她自己研制出来的武器。所以,武器室非常的宽大广阔,她叫人开了门,让身边负责的人各自安排了一样武器,让他们进行清点,然后记录数字。
武器非常多,清点起来一点也不简单,荣骅筝自己也有自己的事儿要做,和他们说了一些要点,让人严加看守,自己便离开了。
步出武器室,她直接秦书影的帐营走去,去找秦书影。
秦书影当时正在查阅资料,对于她的到来有些诧异,“上将?”
“听说你从十二岁开始离家游历,行踪遍达十多个国家,对大郢周边的国家更是了如指掌,可有此事?”
秦书影谦虚的道:“了如指掌不敢说,有一定的了解。”
荣骅筝也懒得说他谦虚,直接道:“那么,你可对大郢四大边疆地势和险地有所了解?”
秦书影沉吟片刻,认真的点了点头,不过他有些不明白荣骅筝问这个作甚,“上将……”
荣骅筝现在没时间替他解惑,伸手打断他,直奔主题道:“我打算每个敌营都去一趟,但是我对方敌营所在地我只有在地图上看过,并没去过,所以必须有一个熟悉那些地方的人替我领路。”
秦书影睁眸,开口才要说什么,荣骅筝再度道:“三国联军的驻扎主营之地探子曾细细的回报过,你若对那些地方熟悉便和我一道去吧。”
“是!”秦书影微微躬身,“属下曾经到过那个地方研究地形,虽然不深入,但是还知一二。”
荣骅筝眸子微眯,“既然如此,你现在乔装一下,跟我到那些地方各走一趟吧。”
乔装?“可是要马上出发?”
“我还有点事儿,你打点好之后到我帐营来找我,我们再出发。”荣骅筝话罢,旋身出去。她原本想现在就出发的,但是想到自己这次出发的时间并不稳定,或许要上一两天也说不定,为此,她想了一下,还是回去看看两个孩子,顺便将一些要事交代给副手。
“是!”秦书影看着她的背影,恭敬的点头。
待秦书影打点好自己,前往荣骅筝的帐营找她的时候,荣骅筝正好将两个孩子牵着送到他们各自的先生手里,一手摸着一个孩子的小脑袋:“我方才的话可记得了?乖乖的呆着,不可以乱跑
知道么?”
两个孩子郑重的点点头,声音娇娇脆脆的应道:“知道了!”
“小宝贝乖!”荣骅筝弯腰垂头在两人的小脸蛋上一人吻一记,然后抱住他们轻轻的拍他们的后背,安抚他们。
秦书影看着眼前的三母子,看着他们相处的方式,不知怎么的,在这穷冬烈风,冰天雪地的异地却竟觉得自己比身处春暖花开的盛夏还要温暖。
荣骅筝抱了他们一会儿,直起腰爽脆的拍拍他们的小肩膀,像对待小大人的态度郑重,让两个孩子腰板儿挺得直直的,小王子更是脸色沉着的摆着小脸蛋,一本正经的道:“母妃,你好生去办事儿吧,快去快回便是了,竹儿我看着。”
小王子长得白嫩白嫩的,稚嫩的小脸蛋摆出这样老成的模样委实让人生笑。荣骅筝强忍住笑,非常给儿子面子,郑重的点头,“是,母妃一定!”
虽说如此,但还荣骅筝还是忍不住再次叮嘱道:“弦儿你应该知道现在的情况的,当下非常混乱,我们这里随时都可能有敌军探子入侵,时时刻刻都是危险的,所以无论你们去哪里都不能让青衣叔叔离开你们身边,一定要谨记。”
“是,我们谨记着了。”两个孩子点头。
荣骅筝听着,心里还是有点不放心,牵肠挂肚的。但是想着现在也快正午了,再不去可能就不能在她计划的时间回来,到时候边疆发生什么她可能都不知道。心里浅叹一口气,摸着两人的脑袋瓜,温柔的道:“两位小宝贝,去吧,晚上记得去和庆礼爷爷睡。”
两个孩子点点头,在荣骅筝的示意下依依不舍的被先生牵着走,不过,走的时候,一步三回头的。
荣骅筝见此也不急着走了,看着孩子的身影隐没在帐营之间才慢慢的收回视线,唇边的浅笑也敛去,淡淡的对秦书影道:“走吧。”
秦书影点点头,才想问荣骅筝先到敌军的哪一个驻扎地,荣骅筝便道:“先去距离我们边疆最近的一个敌营吧。”
秦书影领悟,伸长手臂给荣骅筝指了一个方向,“上将,三国联军分开八个驻扎地点,这个方向的便是最近一个。”
荣骅筝眼睛看向他指的方向,凝神屏气,然后伸手捏住秦书影的手腕,紧接着,一瞬间,他们所处的景物便发生了巨变。
秦书影虽然知道荣骅筝有这等能力,但是还未曾亲身经历过,所以还是非常吃惊。
荣骅筝不顾他吃惊的表情,看着不远处闪出来的人影,眸子一眯,赶紧的拉着秦书影的衣袂往一角大石旁走去,将两人的身影隐没起来。
秦书影武功并不算得上很高,但是他到底见识多,见此也不多发出一丁点声音,敛声屏气的躲着。
他们现在所处的敌营之地是比较荒凉的,严冬之际,四周皆是白雪皑皑的,四周是光秃秃的树林和偶尔有的几块大石,地势平稳,山势却迥异,非常适合军队驻扎。
这是荣骅筝隐藏着自己的时候观察到的情况,一会儿后,她缩着的身子直了一下,眯着眸子道:“这里倒是一个好地方。”这样的好地方,粮草会藏在哪里,也变得有点棘手了。
“这里要山有山,要水有水,地势刚刚好,野禽出没多,凶猛的野兽却鲜少,确实是一个驻扎的好地方。”秦书影点头应道。
荣骅筝听着,点了点头,问道:“你对这里地势熟悉,这里最高的的地势是哪一个方向?莫约多少米?”
“北面,距离这里莫约一千米。”秦书影指了一个方向。
荣骅筝点头,想了想,对秦书影道:“在这里带着莫要出来,我去去便回。”
秦书影也不多问,恭顺的点头。
荣骅筝看他一眼,转眼间便消失不见,虽然秦书影不是第一次见,但是还是忍不住有点怔然。
秦书影怔然了好一会儿,待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觉得地动山摇,脚下的黄土有股撕裂的感觉,地上的石块震荡着,四周的树木传来了沙沙的声音,他脸色一白,赶紧的攀住身边的大石块才不至于倒下,心底却暗忖,什么事儿,难道地震了?
然而,着地动山摇的感觉并没有维持多久,一会儿便平静下来了,四周传来了阵阵惊魂未定的抽气声,接着便是吵杂的讨论声和庆幸之声。
秦书影心头也有着庆幸,幸亏啊。要知道,最厉害的地震,听说脚下的黄土会咧开几百米的口子呢,站不稳的人都会被那裂开的口子给吞了去,然后再也没有重回地面的可能了。
就在秦书影惊魂未定之际,荣骅筝倏地出现在他跟前,“走吧,趁现在!”
秦书影心有余悸,这会儿还没缓过气来呢,他上下打量两眼荣骅筝,眼神有些发急,“上将,方才地震了,你没事吧?”
荣骅筝摆摆手,笑得一场无辜,然而秦书影却在她眼中瞥到了狡黠成分,他一愣。
荣骅筝这时候却揪住他一袭衣袂,眨眼的时间里,两人所处的环境便变换了。
秦书影有些适应不了这个瞬间移动,脑子总觉得晃晃的,带他定下神来,眼睛扫一圈四周的时候,恰好看到旁边有好些大大的一屯屯的粮,还有粮草!
这个地方和方才敌军驻扎之地有好些距离,他还来不及惊讶荣骅筝是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竟然看到荣骅筝从怀里掏出一捆东西,唇角微微翘着,接着,她从怀里掏出火柴,一擦,火苗扫向那一捆东西!
秦书影眼睛睁大了,紧接着,让他眼睛睁得更大的便是,他竟然看到她将手中着火的一捆东西一个个的扔到那些粮和粮草上去!
粮草的堆放地守卫异常严,秦书影不敢相信她竟然如此大胆,眼睛向四周一扫,守卫着粮草的几百个士兵哪里还能动,个个以诡异的姿势定着,仿佛被人点了定穴似的!
他咽咽口沫,“……上上将?”她方才不过是去了一会儿罢了,该不会就能够将几百个士兵定住吧?
荣骅筝没空理会他,眼睛沉着,目光复杂,上前抓一些燃着的草往没有燃烧的地方抛去,加速火势!
“你也帮忙吧,这里的火焰很快便会升高了,待会敌营那边的士兵看见了就会赶过来了,能烧的尽量烧多一点吧。”荣骅筝扫一眼秦书影,道。
“是!”秦书影点头,加快脚步的跟着荣骅筝曾火烧粮草。
烧粮草这个主意很不错,老实说,方才秦书影是心脏跳的太快,惊呆了,其实心里是很高兴的,因为对他们大郢来说,再也没有什么比敌军少了粮草更让人兴奋的事儿了。
敌军少了粮草,要么饿死,要么撤退驻扎地,二选一。
无论哪一样,对他们大郢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儿。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秦书影在荣骅筝的眼内却没有看到欣喜或者高兴,眼内还有一点隐忍,此刻她连嘴唇都是紧抿着的,都快抿成一条直线了。
“上将,这样做难道不好么?”想了想,他忍不住问道。
荣骅筝唇瓣紧抿,没有回答。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百倍奉还。
这是荣骅筝的处事原则。
然而,或者是这些士兵都是弱者的原因吧,她觉得这原则用在士兵身上是不公平的。她上辈子可以用枪,用毒来杀掉每一个企图侵害国家利益的人,可以毫不手软,然而,面对这里只有一身血肉之躯,没什么大的心愿来说的士兵,她却有些不认。
因为,她知道,如果可以,那些士兵宁愿在家里好好带着,更两亩地也不愿意来这里冒着生命危险来打仗的。
谁愿意夜夜被噩梦惊醒,谁愿意骨肉分离,谁愿意血染盔甲?
对她来说,这些士兵都是可怜人。
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做这样的事儿,这世上的每一粒米都来之不易,是凝聚了人民的血汗的,是民脂民膏;每一个人的生命都异常珍贵,她更不想成为夺人性命的刽子手!
然而,她和他们又是对立的,她有她的使命,有她的责任……
其实,鲜少人知道,她有着不输给自然的力量,地动山摇,山崩地裂不是问题,她完全可以凭借自己一人之力就将他们全数葬送在这里的,但是这么多人,几万人,她终究是不忍心,所以,唯有烧粮草了。
她真的希望这世上没有战争,希望这战争快些过去。
没了粮草,他们就不能够再度侵大郢了。
秦书影见荣骅筝没说话也不敢多话,心里隐隐也有些闷了起来。
眼看粮草烧得差不多了,咚咚的脚步声和断喝声渐渐靠近,荣骅筝平静的瞥了一眼燃着大火的粮草,对秦书影道:“走吧。”
“去哪个敌营?”
“靖国的。”荣骅筝语音颇为平静,然后一字一顿的道:“嘉华公主所在的敌营。”
擒贼先擒王,既然战争是嘉华公主提出和串掇挑起的,那么,就先结束她吧!
她喜欢边疆,喜欢军区,但是并不喜欢战争!
各位亲爱的,依然现在比较忙,所以更新不定,也更少了,但是不会弃文的哦,大家请放心,而且,文文也快完结了哦!
第二百六十二章 烧粮草
“是。”秦书影点头。
他应声了,荣骅筝领着他便消失不见。
待停下来的时候,秦书影看了一眼四周,“上将,这个地方并非我们要去的地方。”不是说要去嘉华公主驻扎的那一个敌营么,这里并不是啊。不但不是,而且这里还距离方才的敌营并不远,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这里距离方才的敌营不过是三四千米罢了。
幸好这个地方够隐秘,不然以方才他们那么大的动作这里肯定已经全是追兵了。
“嗯。”荣骅筝点头,面无表情的道:“这里的事儿还没有完,先等等吧。”其实除了事儿还没完之外,她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她有点累了,连续使用了多次三次空间移动,这一次是第四次了,不可能不累。
秦书影闻言逊色的迅速的转过头看荣骅筝,发现她脸色果然有些苍白,不由有些担忧,“上将,任何事情都是有一定的局限性的,你今天体力确实消耗过大了。”
荣骅筝没应声,身子蓦地一跃,身子便轻盈的站在了粗壮挺拔的树上。
“上将?”秦书影不知荣骅筝意欲何为,顺着她视线的方向看去,正好是对着方才敌营的方向。
秦书影想了想,道:“上将,我们烧的粮草不过十屯左右罢了,这些粮草虽然一屯较大,但是这区区十屯粮草最多不过是这些士兵一个月的粮罢了,如果属下没猜错的话这个敌营应该不止那么一点点粮草。”
“他们不是傻子。”荣骅筝在树上淡淡的应道。
战争尔虞我诈,探子入侵营地火烧粮草是最平常的战略,而那么平常的事儿敌军不可能会没有丝毫的防备,将所有的粮草都扎堆放。只要是有一点脑子的,都会讲粮草分开几个地方藏起来。
“上将打算留在这里静观其变,然后趁机再找藏粮草之地,将这里的粮草一举烧了?”
荣骅筝没有回答,但是明显的就有这个意思了。
打蛇打七寸,事儿一不做就不做,如果决定要做了,就一定要做个彻底!
方才区区十屯粮草虽然不算少了,并不会对他们战争造成多大的影响,只要他们现在还有可以维持一段时间的粮草,他们一封信便可以解决粮草问题。
所以,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将这里的粮草都烧了,让他们彻底失去粮食,不得不撤退这个地方!她不会让他们有再次驻扎在这里的机会了!
三国联军一共有八个敌营,少一个是一个!
荣骅筝站在树梢上,秦书影之后也跟着身子一跃,上了树梢上站着,放眼顺着荣骅筝的方向看去。
他们所在的位置虽然非常好,能够一眼将敌军的帐营饱览,然而,几千米的距离对他来说却非常远,远远的望去,除了敌军的帐营之外,他根本辨不出人影来。难道上将能够看清楚人的活动?
他想到方才荣骅筝一直很认真的往哪个方向看去,不禁如此想到。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荣骅筝瞥他一眼,容色淡淡的将手上的东西朝他扔去,“既然想看的话,那就好好看吧。”
秦书影疑惑的伸手接住荣骅筝扔过来的东西,这东西他从来未曾见过,模样呈圆筒状,两边圆筒一边大一边小,大的那一边贴着一块东西,透明的,模样有点像白琉璃。
“这是什么?”秦书影不得不问。
“望远镜。”这是她前几天才研制出来的东西,这个世界镜片所需材料实在难弄到。“你可以将你的一个眼睛贴近小的一边,顺着筒状看去。”
秦书影照做,突然映入眼内的清晰情景让他倒抽了一口气!
“这也是上将研制出来的东西么?”真的太神奇了,原本他根本看不到人影的,现在竟然清晰如在眼前般!
荣骅筝没有回答,吩咐道:“好好的看看,看看他们现在活动的方向是哪里,特别是有将军级别的人出现的,除了他们的帐营之外,都跟我说一声。”现在少了他们一部分粮草,他们肯定会警惕起来,会对每个藏粮草的地方都加大看守力度,所以会有大批的士兵调动。
秦书影依照吩咐办事。
没过多久,他们已经锁定了四个目标。
将那四个目标看在眼内,荣骅筝沉吟着没有行动,烧一个藏地的粮草容易,烧第二个藏地的粮草也不难,但是要将所有的粮草都烧完,还不伤到什么人,那就难上加难了。
所以,要想一个万全之计才行。
秦书影是一个非常懂得观言察色之人,他看荣骅筝沉吟的模样便静静的便保持缄默,不发出丝毫响声来影响荣骅筝。
山间白雪皑皑,寒风瑟瑟,微微一过,带来的便是蚀骨的寒意,更何况他们现在还站在树梢上,风更是打了,呼呼的狂啸而过,没多久秦书影便觉得自己的耳朵都冻得有些麻了。他有些担忧的看向荣骅筝,自己堂堂男儿都如此了,她到底是女子,应该也会冷吧?
还容不得他开口询问,荣骅筝率先打破沉默,“我们先去东边的那一个藏粮草之地。”话罢,从怀中掏出几块小型火药递给他,“你拿着,到时候到了点燃扔到粮草的地方去。”
秦书影结果东西,还没来得及收好,之间荣骅筝朝自己微微靠近,然后自己所处的环境便迅速的变换了。
他睁开眼睛,首先对上的是几个士兵惊恐而又愤怒的眼睛,在他们开口大叫之前,他迅速的伸手点了那几个士兵的穴道。就在他愁着几百个士兵该如何应付的时候,只见荣骅筝弯腰伸手抓起两把学车,猛地振臂一挥,掌上的雪花顿时化作无数暗器朝四面八方骤飞而出,区区雪花飞速却极快,犹如经过了她手掌的雪花便不再是雪花,而是无数利箭似的,劲疾的响声不绝于耳,然后,在他目瞪口呆中,所有士兵都姿势滑稽的顿住了动作。
第一个粮草之地定住的了的姿态重现,有了这个范例,秦书影不用荣骅筝回答已经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了。
史上最厉害的人不过于能够将一切事物化作自己的暗器,这句话他曾经听人说过,但是一直不认同,毕竟怎么可能出现这样的人!然而,现在,不由得他不信,他的眼睛真真实实看到了的,不是传说!
如果不是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秦书影真的很想击掌欢呼,连声称赞厉害,然而,他现在只得赶紧的点燃火药往那一屯屯粮草上扔去!
如第一次烧粮草那般,在所有粮草屯都燃起了熊熊大火之后,一阵阵脚步声也随之靠近。
秦书影想起第一次的经历,想要伸手引火让大火更盛,然而荣骅筝却一把扯开他,让他躲在自己身后,“别忙了!”话罢,她再度弯腰抓一把雪,脚尖轻轻一踮,身姿轻盈如燕的跃起,姿态
是说不出的优美。在跃上去之后,她再度如方才一般将手上的雪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抛去,由于她这个动作,她披散的长发和雪色的裙摆在半空中飞旋开一个优美的弧度,秦书影看了,竟觉得这像极了仙女下发,不由得想要匍匐跪拜。
惊艳的不止他一个人,四周传来了此起彼伏的惊叹的抽气声,手里拿着弓箭的士兵竟然全数呆呆的将她看着,看着定定的立在空中的她,竟然忘了要将她射杀。然而,在荣骅筝将雪花抛出去之后,士兵们去再也来不及做出别的动作了,全数被定在了原地。
所有脚步声戛然而止。
秦书影惊叹的同时,身子再一次的换了一个地方。
然而,这一次所到的藏粮草之地却和第一次的不同,那一屯屯粮草被士兵们团团的围了起来,密密麻麻的,,就只差没叠着身子抱住那巨大的屯仓了,看到他们出现只是警惕的抓着武器看着他们,动作却丝毫没变化,仿佛说,要烧就将我们一起烧了吧!
这情况让秦书影有点犯难,将他们定住的仿佛明显是不能用了,一个个的将他们搬开得花多大力气啊!感叹的同时也觉得他们挺聪明的,这么快便总结出上将不欲伤人了。
“上将,现在该怎么办?”秦书影看向荣骅筝。
荣骅筝观察一眼四周,看四周皆是有好些石块,眼睛闪过一抹光,“你现在去在东南西北各弄一块大石来。”
“大石?需要多大?”其实也扫一眼不远处有好几块大石。
这时候他挺悠哉悠哉的,那些士兵都抱着粮草屯,没空理会他。不过他表面悠哉,内心却是挺警惕的,就怕随时有利箭飞来。
“人像高即可。”荣骅筝答道。
他观察一下四周,心里定了方位,开始按照荣骅筝吩咐的去做。
他脚步刚一动,然后四面八方再次有士兵涌上来,弓箭如雨丝般飞射而来。
秦书影看着,倒没有慌张,也没有闪身子躲避,一心一意的办自己的事情。上将在这里呢,有什么好恐惧的?如果这点事儿他都慌张,那么也枉费上将信任他,带着他出来办事了。
果然,时而如他所想的,他不过是用武力搬来了一块石头坐落在东边,如雨丝般的箭便消失了干净。
大家可能很不屑依然为什么现在都更新那么少,对依然颇有微词,但是依然一直没说,因为说多了总让大家觉得是借口。但是,依然想说的是,依然现在在备考。原本依然就在升学和工作之间徘徊的,但是回家过年的时候家里人纷纷建议继续升学。
升学的事儿依然准备的比较迟,有这个打算的同学从上个学期刚开学就着手准备了,依然过年期间才开始急急忙忙买书看书复习。不知道能不能考上,但是依然真的想放手搏一把,所以最近都呆在自习室,晚上快十一点才回来,所以更新总是很迟。
第二百六十三章 震惊的石阵
赶来援助的士兵瞬间便被全数被定住了身子,敌军一时半刻也难以调动再多的援兵过来了,现在难解决的莫过于将粮草屯团团围住的士兵了。
秦书影在搬石头的时候抽空瞟了一眼那些士兵,暗忖他们既然那么喜欢那些粮草团不如让他们同他们一道去了算了,也懒得他搬石头了,虽然人像高的石头对他来说够不上很重的重量,但是他好歹是大郢的将士,为敌军着想而劳累自己委实不值得。
“秦副将,我知道或许你并不认同我的做法。”荣骅筝这个时候从空中缓缓降落,动作不急不忙,神色沉静如雪,她一眼便便明白了秦书影眼里的意思,眼睫微微颤动,目光看向秦书影,“
可能会觉得留着这些事并不过是让他们来伤害我们的兄弟罢了。”
秦书影听着,运气搬着石头没有吱声,因为荣骅筝说的就是他心里所想的。
荣骅筝不想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别人身上,但是几年相处下来秦书影也算是她的朋友了,解释一下还是非常有必要的,“每个人的想法都不同,我不奢求你的想法和我的一样,我只想说,我认为这世上没有什么比人道更重要,没有什么比人命更珍贵。无论是金钱还是皇权。”
秦书影一边听着荣骅筝的话一边静静的搬石头,很快的已经搬了三块了,荣骅筝在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正在搬第四块,人像高的石头随着他掌心的气流而动,耳朵听了那话,运着的石头蓦地失去了支撑,‘嘭’的一声,石头坠地!
秦书影背对着荣骅筝,没有说话,他回过头看荣骅筝,脸色平静,却点点头,“我明白了。”
平静的脸色,内心早已风起云涌。
没什么比人的生命更重要,无论是金钱还是皇权。
她用至高无上的皇权和在一些人眼里毫不值钱的人命相比,而后者还占了上风,她,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而且,那样的一句话竟然还是出自一个身居高位的人,大郢的黎民百姓将来会多么庆幸自己是身处在这样的国家里!
荣骅筝说了那一句话之后也不管秦书影作何反应了,看到第四块石头在半途掉落,她伸手运气快速的将它坐落了北边!
秦书影看着,“上将,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站到一边便好。”荣骅筝指了一个方向,“远一点,走开一两千米。”
秦书影皱眉,“上将打算……”他话还没说完,荣骅筝眸子朝他扫了一眼,眼内诡波流转,唇边勾起一抹笑,美得如薄涡的梨花,她声音轻柔的道:“当然,你喜欢站在这里我也不反对。”
她容貌无与伦比的没,然而秦书影却无由来的心头一突,脑海里的一根神经提醒他可能有不好的事儿要发生。他的第六感素来好,他非常相信自己的第六感,看着荣骅筝在说完后踏着步子向粮草屯走近,咬咬牙,身子摸底往荣骅筝指的方向跃了一两千米。
荣骅筝察觉到他的动作,很没意思的耸耸肩,“这丫的太没意思了,看着温和其实早已成精了。”原本还想让他也尝尝石阵的味儿的……
唉,可惜了。
当然,荣骅筝是一个极其公平的人,她既然能够秦书影选择权,自然也可以给那些士兵选择权了。
众生平等嘛!
优美的步调缓缓顿下,荣骅筝瞄一眼自己的沾上了些褐色雪水的雪白裙摆,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宇文璨这是什么眼光,明知道她是来边疆的,给她准备的衣袍竟然七八成都是雪色的,也不怕被她浪费了。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衣袍的绣花可都是出自她那师傅老人家的。
轻轻的捻起一撮裙摆,边运气甩了甩,边扯家常的道:“各位兄弟真的不走?”
抱着粮草屯的几百士兵面面相觑,眼前这女子手无寸铁,身子修长娇美,看着和一般的千金小姐没区别,要是平时他们定会觉得她这句话是温柔如水的。然而,他们方才已经见识到了她的厉害了,还将她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相提并论,除非他们是笨蛋。
他们头皮微微发麻,但是他们到底是受过训练的士兵,抹一把冷汗,他们凛然的抿唇没说话。
身为敌对,他们对荣骅筝却没有采取瞪视,他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兴许是因为她委实太美了,兴许是她完全可以杀掉他们却没有动手,又兴许是因为她方才那一番话,让他们震惊之中又觉得感动和向往的话。
面对眼前这样的她,他们摆出凛然的脸色,拒绝她的提议,已经是他们最大的极限了。
“罢了,人到底是需要志气的。”荣骅筝看着裙摆的污渍去了些,心头那股不舍去了些,抬起头如是叹息道。叹息罢,她又说了一句,“要是你们真的点头的话,我还真的就觉得这样的缩头乌龟真的不值得我手下留情呢!”
众士兵脸一黑,敢情你方才那话不是真的要他们走,而是试探他们不成?
“当然不是试探你们的,你们以为我那么有空么。”荣骅筝现在观察人几乎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抠抠指尖悠哉悠哉的道:“无论大家怎么选择,我都会尊重大家的。”
众士兵脸色堪比锅底。
是啊,现在都忙到抠指甲的地步了,您到底是有多忙啊!
士兵们黑下来的脸挺好看了的,荣骅筝微晒,抠着的指尖在这个时候发出淡淡的气晕,她问道:“真的不走?”
看着一簇气晕,士兵们脑门上的汗水在大冬天的流得像溪水,但是他们的脑袋还是摇得像个拨浪鼓。
“既然如此,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啊。”荣骅筝说罢,眸子一眯,就在士兵们心脏跳得像拨浪鼓的时候,她叹息一句,“唉,如此有志气的兄弟,是靖国之福气,可惜,你们生错了国家,你们皇上脑子应该是被人塞了大便,不然怎么会听信他人之言攻打我大郢?”
士兵们一听,总觉得她这句话有为他们可惜,为他们的离去感到唱诵的感觉,心里竟然也生出一句悲恸和哀伤来,个个垂着头没有说话。
然后,竟然也忘了要替自己国家辩驳了。
“啧啧,这气氛。”荣骅筝无奈的摇头,站在一旁一两千米的秦书影对那边的情况很好奇,拿着望远镜等啊等,等了好久,却不见荣骅筝动手,反而等到了更多士兵渐渐而来的脚步声。
她心有些急,很想让荣骅筝速战速决,然而,他却又不敢,总觉得荣骅筝做事不会是这样马虎疏忽的。
他等啊等,等啊等,总觉得荣骅筝就要动手了,但是有看到荣骅筝的好看的嘴巴不停的在动着,而且那边的士兵的表情一次比一次精彩,急得嘴角都快起泡子了。
“各位兄弟啊,我再给大家一次机会?”荣骅筝笑米米的道。
各位士兵眼珠子都快吐出来,敢情眼前这美女还是个话痨不成?这样抱着粮草屯很辛苦的知不知道,速战速决好么!
荣骅筝看着大家那表情,挥挥手,撇撇错,“好了好了,不和大家废话了!”
话罢,就在大家撇唇不相信,松松胳膊扭扭累掉的脑袋的时候,顿时感觉到四周狂风四起!
他们从来未曾见到过这样大的狂风,四周传来时树枝‘噼啪噼啪’断裂的声音,响声不绝于耳。除此之外,地上厚厚的积雪,石块,地上的一切全数疾地而起,全数往一个方向卷席而去,一层层的,很快地面便没积雪,黄色的泥土涌现,然后泥土也跟着被卷席而起!
士兵们惊呆了,紧接着是尖叫,然而他们却发现他们根本发不了声音,后知后觉的想要紧紧的抱住粮草屯,然而,赫然发现他们身边早已经没了粮草屯了,也没有一个人,他们的眼睛所看到的全都是滚滚的泥暴,身边还是头顶,全都是!他们陷入了泥暴滚滚的世界!
他们正在被泥尘暴吞噬着!
这一刻,他们真真实实的感到了恐惧,第一次觉得自己正在和死神打交道!
在泥尘暴袭来眼前的时候,他们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这女子是人还是神,既然厉害到这等地步!
………………
………………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突然了,世界仿佛陷入了毁灭之中,不知道过了多久,世界重新变回了寂静。
四周静悄悄的,以为自己死了的士兵们不知道怎么的,感觉到了寒冷,心里想着自己可能进了阴间,然而睁开眼睛,赫然看到了浅浅的太阳,看到它正淡淡的发着光辉,颜色在冬季里明明暗淡的,没有丝毫温暖的,然而,那一刻,他们脑海却闪现了璀璨和美好几个字。
眼珠子慢慢的转动,触目所及的四周狼籍一遍,近处的树木几乎都折断了,四周的大石没有不碎裂的,除了坐落在东南西北的四块人像高的石块。而地上是黄滚滚的,湿湿的泥,四周没有了积雪,虽然雪花正在纷纷扬扬的下……
士兵们尝试着动着身子站起来,还真的站起来了,身上除了脏了点没有丝毫疼痛!
大家你眼看我眼,异常的震惊!
大家四周看看,发现他们护着的粮草屯早已经消失无踪,就连他们的帐营也不见了,地上空落落的,一如他们刚开始来到这个地方一样!
大家吃惊极了,却不知道怎么表达他们的吃惊之情,心情非常的复杂,有生的欣喜,有对那一股奇大的力量的恐惧,还有,对那女子不杀他们的感激,还有……对她的仰慕!
经历了方才一切的士兵们都明白,方才那一切绝对不是他们的幻觉,这一切都是真真实实的发生着的,方才整个世界都真的在变化!而这变化很明显是由那个女子引起的!
他们清楚的知道,只要她想,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够活着!
所有人都可能会死!
意料之外的活过来了,士兵们也没有兴奋的讨论和侥幸的说话,静静的垂头看着脚下的黄土。
这样的场景维持了好一会儿,一会儿之后,他们的将军踏着步子来到这里,“各位兄弟,可都没事?”
大家敬畏的道了句没事,人人情绪都异常的低落。
大郢有这般人物,他们,在她的眼里不过如蚂蚁一般,他们怎么可能赢得了大郢?
和大郢对战,比以卵击石还不堪!
因为领教过荣骅筝的厉害,有些士兵特意的看了看自己伟大的将军,看到他们也是一身狼狈,不禁七口八舌的问道:“将军,您们没事吧?”
诸位将军闻言没答话,脸色凝重的看向一个方向。
“将军,这件事可要报告给圣上?”一个副将模样的人脸色凝重的问站在最前面的一个将领道。
将军抿着唇,“现在我们一点粮都没有了,所有的帐营也倾覆掉,不上报还能怎样?”
闻言,所有人神色都黯然下来了。他们都明白,此次没有丝毫粮食支撑了,他们现在除了撤兵回倾国,别无他法了!毕竟,总不能让士兵在这里饿死!
“到底是何人,竟然……”
诸位将军没有人见过荣骅筝,皱着眉忧心忡忡的道。
将军抿着唇道:“我只看到是一个女子。”在她旋身腾跃的时候他有留意到。
“女子?!”诸位将军吃了一惊,看到士兵们齐齐点头附和,不禁让人细细将所见说出来。
众人听罢,各自陷入了沉思。
好久之后,不知道谁说了一句,“她,会不会就是帝女星?!”
此话一出,激起千层浪!
众人倒抽一口气,却没有人想要反驳。
神一般的能力,能够倾灭一切却又不伤一人,如此能力和心肠,除了神般存在的帝女星,还会有谁?
四周静悄悄的,却不是死净,甚至有一股安静肃敬的味儿。
好久之后,位于首位的将领负手而立,道:“修书给圣上,我们说服圣上撤兵吧,我们都回去吧。”有这样的人存在,大郢不可能会败给联军,只希望他们早些撤兵,不让大郢日后记恨上才好。
他虽然是将领,也是国舅,却不是一个好大喜功的人,黎民百姓平静安定比什么都重要。
可惜的是,那样一个女子他竟然没有幸见过一遍……
各位亲爱的,依然3月8,9号两天考试,为了安心复习,依然会在这十二天断更,依然已经和编辑请假了,编辑很理解,依然希望各位亲爱的也能理解,么么!还有,依然很抱歉总是这样,鞠躬!
第二百六十四章 霸气的一招!
荣骅筝那个是真堪称石破天惊,在场之人无不为之震惊,在当天,如她所愿的,将那个敌营里面的粮草全数化成了灰烬。
不过,就像她所说的,在烧第四个粮草屯的时候,真真的花了她不少力气。
虽然那个敌营之人都知道荣骅筝功夫了得,布阵诡异而庞大浩然,然而,身为军人,身为一个爱国者,对方还是费尽了心思去阻挠荣骅筝烧粮草,甚至出动了成千的弓箭手,布阵成群,由躺着到站着,一层层的循序渐进,将荣骅筝重重包围,仿佛是不想放过荣骅筝身上任何一处地方,从头到脚,只要能够射中便是最好的!
“啧啧!”那有层次,有规划性的布阵射敌,荣骅筝看着也不禁有些赞赏,不过,“这么多弓箭,也太浪费了……”要知道,造箭不容易的。
“想必他们早便排过这样的阵,而且应该是为了极其难以对付的人而排的。”秦书影见此如是说道。
荣骅筝没有应声,直至摇头三呼浪费,“这么多弓箭,浪费了,浪费了,真是浪费啊……”要知道,行军打战,资源是最重要的,这样浪费根本就没有必要,因为如果对方真的厉害,需要布下天罗地网来抓,那样的人根本就连下网的机会都不会给他们!
“大家应该都猜得出来我并不想伤人。”荣骅筝一身高雅衣裙,脚尖踮着站在一块半米高的石头上,粉唇开阖,“但是我不想伤人并不代表我不会伤人。”
这话一出,拉着弓箭的士兵心里也有些忐忑,脸色都有些不好,抓着弓箭的手青筋突起,大气都有些不敢喘,有些害怕这就是自己最后一次呼吸了。
虽然如此,但是他们还是坚定的用羽箭指着荣骅筝。
这么密集的布阵方式,他们曾经试过了,连苍蝇都逃不过的,更何况眼前是两个活生生的大活人!
他们的胜算肯定很高……吧?
这么想着,可怜士兵们大冬天的竟然冷汗涔涔!
荣骅筝看着尽心尽力的将士和士兵,心里百感交集,有为那些视死如归之气的竖起大拇指,也有叹息,“临危不惧,敌强我弱的情况下坚持战斗的意志我倒是挺欣赏的……”
秦书影功夫不高,自然也在被包围的领土里,面对敌军天罗地网的扫射他当时脸色变了一下,闻言却有点哭笑不得,暗忖道:“面对这样的情况下还能说是敌弱我强,脸色不变的,自古至今,恐怕仅得上将一人而已!”
领着士兵放箭的将士脸色一直紧绷着,这是他第一次,在对付一个人的时候出动了所有最精良的弓箭手,即使如此,他却没有丝毫能赢的把握!
想到这里,他不禁再次抬头看荣骅筝,她的脸洁净如雪莲,有些怔然,但还健臂还是猛地一挥!
“放箭!”
荣骅筝眸子微眯,“既然如此,那我只好对不起了。”话罢,只见迷迷茫茫的羽箭朝自己和秦书影齐齐飞涌而来。
秦书影脸色紧绷,立刻拔剑,“上将!小心!箭委实太密了!”
看着飞过来的箭,除了箭,再也没有空隙让他看到别的东西了,那么多人攻击两个人,他也算是见识到了。
“嗯。”荣骅筝抿唇,淡淡的应着,话罢,丽眸倏地冷凝,双臂一张,身子蓦地飞旋而起,双臂如双凤舞动,掌心骤风凝气!然后倏地一收!蓦地,就在那一霎那,在不到半秒的时间,秦书影才想要挥动手中的剑阻挡已经到达跟前的箭,然而,就在这个时候,他的手却再也也动不了,身边四周仿佛有什么被冻住了一般,恍若自己已经被冰封,连眼睛都动不了!
这个时候,他只有意识是清醒着的,清晰的能够看到密密麻麻的,已经到达自己鼻尖眉心等几十支箭瞬间的挺直了运动,定在了那里。
他心中大骇。
其实,应该说,除了然后再之外,其余所有人的的瞳孔都闪露出震惊和惊恐!
他们所有人顿住了,只有荣骅筝能够恣意动作,在所有人都定住之际,荣骅筝手中之气蓦地一收,然后再度振臂舒展,空中的气流突然由静止变为急剧加速的往四面八方轰去!
一霎那,原本朝着荣骅筝方向飞来的羽箭全数以一个比羽箭出弓还快的速度往回后退!
众将士纷纷大吃一惊,随着空气的开始流动,他们其实就可以动了,看着那箭朝自己飞奔而来,纷纷欲逃跑,然而在他们还未来得及做出动作,便感觉到异物没入体内的某一处,异物穿透血肉和骨头的响声让他们眼睛倏地瞪大,然后嘴巴紧接着发出一句沉闷的叫声——“啊!”
沉闷的尖叫声还没落下,他们的脸色在零点几秒之后紧接着转为雪白,那箭在射进士兵的体内之后并不是只是插进去,而是直接贯穿柔体,和血肉撕扯拉锯过后,在染了一身嫣红之血花之后才再度飞身而出,狠狠的插在了地面上!
“啊!”
一阵极其痛苦的声音从士兵们口中溢出,让人闻之毛骨悚然!
还没有完,紧接着,士兵们口中均‘噗’的吐出一口鲜血!
秦书影彻底的震惊了,目瞪口呆!
率领弓箭手的将领比秦书影更为震惊,脸色苍白如纸。
他是个善用兵法之人,心思不可谓不细腻,他留意到了几个别人第一时间都忽略的细节。
那就是,他发现,那些射出去的羽箭是后退着回去贯穿士兵的身体的,并非箭尖徒然回转再插入的,而在这样的情况下,在箭尾如此钝之下箭竟然还能让箭贯穿士兵的身体,甚至在落地的时候箭身全数淹没在雪地里,只留下一个圆状的洞,地面上看不到丝毫羽箭,有的只是一个红黑色的小洞!
还有就是,他留意到,后退的箭贯穿的位置刚好是士兵的左胸,距离心脏莫约两三厘米的位置上!而且,几乎每士兵均是如此,无一例外!
他完全震惊了,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才能够做到这样的一切,而她的武功到底是有多么深不可测,为何无论他们如何对战,如何做,她都能够有法子对付?
而且,最让他吃惊的并非是这个,而是不明白她到底是怎样做到,让每一支箭都射在每个士兵身上的同一个位置?她的控制力和计算能力到底是有多么的不可思议,而且他根本不能想象,那是怎样计算的,有这样的一种计算方法么?
面对众人这不知道是第几次震惊的神色,荣骅筝脸色还是非常淡定,但是只要细细观察,便会发现她的呼吸其实有些不稳,胸口正在急急的起伏着,唇色较之方才有些偏白了。
不过,她还是镇定的收掌,看着一个个脸色痛苦的,胸口染血的士兵,神色很是复杂,最后,道:“虽然箭穿过了身体,但是选择的位置是没有没有任何脾脏和血管的交错,只要好生止血,应该不会有什么性命之忧的。”
话罢,她偏过头,看向将领道:“我建议你最好还是将我方才的所做的事儿上报给你们皇上,让你们皇上决定这一场战到底你们还要不要继续下去。”话罢,她一顿,神色有些凛然,“现在我之所以不伤人,是因为我大郢暂时还没有什么子民受伤,如果贵国依旧和其他两国联合起来侵我大郢,让我大郢灾难重重的话,那么,很抱歉,我们将再也不会只是以防御为主了,我们会主动出击!”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地步,那便是贵国走向灭亡的开始!”荣骅筝眼神凌厉,“相信我,我方才的话绝对不只是一句空话!”
荣骅筝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笔直如松,瑟瑟寒风吹起她的衣袂和发丝,徒添了几分笃定和自信。
在见识到了这样的能力之后,没有人会不相信荣骅筝的话,将领看着荣骅筝,没有说话,但是也没有丝毫嘲樊意,有的只是凝重。
好半响,荣骅筝也不等他说话,指尖微微一动,将将领的身体定住后,开始烧掉第四个粮草屯。
成千个士兵在血泊中看着自己生命的粮食被大火一点点的燃烧殆尽,眼里不知怎么的,除了悲凉至于竟然还多了一抹解脱。
毕竟,如果可以,有谁愿意上战场将生命豁出去?
如果战争真的能够停掉,那该多好?
如果真的那样,他们绝对会向眼前这一个女子致敬!
在烧完粮草之后,荣骅筝带着秦书影走了,但是这一次他们没有去嘉华公主所在的阵营,而是去了一间客栈休息。
“上将,你脸色非常不好,要不先歇一会?”秦书影非常担心,他看到她的脸色全数白了。
“嗯。”这会儿,她是想走也走不动了,方才她那鄹风凝气,让气流停止的那一招作用范围太大,消耗了她巨大的能量,再加上她之前用了那么多次空间移动,现在根本就没什么力气了,如果在这样的状况下进入敌营,再来一次密箭包围的话,她可能就再也走不了也说不定了。
各位亲爱的,依然回归啦!
依然好久没睡过好觉了,今天一睡不可收拾,十多天剧情也忘了的差不多了,花了好多时间重新找回脉络和感觉,今天先到这里吧。
不过,剧情好像很慢啊,依然今晚好好琢磨,怎样让大纲的高嘲来得快而猛烈,虽然文文快结束了,但是依然不想虎头蛇尾啊,呜呜,很抱歉哈!
第二百六十五章 黑蝎蛊
因为烧四个粮草屯花费了两人不少时间,待他们去到客栈吃了一顿热腾腾的饭菜的时候天色已经快黑了。荣骅筝那一天花费力气委实过大,吃完饭,两人在那里休息了一个晚上两人约定了一个明日早上出发的时间,便各自去休息了。
待翌日早上他们用完早饭一起出发的时候,天色还是灰蒙蒙的,沉沉的雾霭加上飘扬的雪花,远在十米不到的景物都看不到。
休息了一个晚上,荣骅筝的体力恢复了不少,扯这秦书影,直接使用了空间移动。
无需自己行走,一瞬间便能够远行数十里,秦书影无疑是松了一口气的,然而,这一次,荣骅筝却没有在他指出的目的地停下,而是在一处,属于大郢的某一处领域顿了下来。
这是一处流域,是一条气势磅礴的河流,宽度有四五米,水流湍急而快速。
荣骅筝的定在河流几米远,鼻义了皱,脸色倏地变了一下,迅速的靠近河流,“秦副将,这是属于我们大郢的流域吧?”
“是的,这是我大郢第二大的河流,名叫郢西河,一直沿着西部直下,所经之处,贯穿我们整个大郢。”话罢,秦书影见荣骅筝的脸色很不好看,心头忽而闪过不安,“上将,怎么了,这郢西河……难道有什么不妥么?”说话期间,他也不禁跟着靠近河流,眼睛盯着水面看。
“可以贯穿整个整个大郢?”荣骅筝眼睛蓦地睁大,然后快速的从胸口摸出一个透明玻璃制作的小型试管和一个胶头滴管,用胶头滴管吸了一点河流的水滴到试管里,然后再从胸口摸出一点点小液体,和试管里的河水混合。
在两种液体交汇的一瞬间,试管里的液体立刻变成了墨汁一般的乌黑色!
秦书影倒抽一口气,“这河水有毒!”
“上将,这是一种什么毒?”
荣骅筝没有说话,眼睑轻垂,按程序清理着自己手上的仪器。
然而,秦书影可以看得出来,其实她并不如表面那么平静,她捏着仪器的白嫩手背有青筋在微微凸起,眼底有下垂的眼睫也掩藏不去的阴霾和阴寒!
“上将,此事事关重大,必须尽快广而告之!”秦书影建议道,“我们现在还去不去敌营了?”
荣骅筝没有选择回应,不着痕迹的吸了一口气,凉飕飕的冷空气灌进肺部,整个人顿时便冷静了许多,“秦副将,你可听过黑蝎蛊?”
“黑蝎蛊?”秦书影喃喃,摇摇头,才想回答没有,脑海这时候却闪现出一个信息,温和沉着的眼睛直接瞪大,“上将,你方才说黑蝎蛊?”
荣骅筝没有回答,目视前方,唇瓣泛出一抹冷笑,“嘉华公主,这一招够高啊!”
不过,要比狠,她可能比不上她,但是要比毒,她绝对不会退让!
“嘉华公主?上将是说这黑蝎蛊是嘉华公主下的?”
“你觉得除了她,还会有别的人么?”荣骅筝声音冷冷清清的,眼神阴冷,“我虽然和她接触不多,但是这手段确实是她惯用的,是她做事的风格。”那个女人,只要能够达到她目的的,绝对不会理会别人的生死!
“那么,上将,你……可能解此毒蛊?”秦书影对荣骅筝的能力很有信心,但是这一次他却充满了迟疑。
他曾经足迹踏遍整个大陆,甚多事儿都是有所耳闻的,据他所听到的传闻,黑蝎蛊是世上最诡异最狠毒的一种毒之一,这种毒蝎经过喂养罕见的病毒而生长,而那些喂进它体内的病毒都会被黑蝎一一继承,黑蝎被喂养了多少病毒,它身上便能够拥有多少病毒,而且,经过长时间在黑蝎体内培植,那些病毒会提高几百倍几千倍甚至几万倍!
如果黑蝎培植的的时间足够长,被喂养的病毒足够多,那么一个黑蝎子发出来的病毒是人无法预料的,或许一只蝎子就可以让好座城的所有生物瞬间摧毁!
也就是说,只要是敌方拥有足够多的毒蝎,可以瞬间就毁掉一个国家!
不过,这样的毒蛊自古至今从来就没有人能够研究出来,因为大多数想培养此毒蛊的人,在收集病毒没几样之后就已经被病毒感染反噬,率先的死亡了。
这样厉害而威胁的病毒,自古至今都有人觉得那不过只是一个传说罢了,却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传说会变成真实!
“我解不了。”荣骅筝如是说道。
秦书影眼皮跳了几下,心头一突,然而还来不及做什么,他感觉到胸口蓦地一阵烦闷!
“唔!”他突然觉得胸口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还来不及想什么,嘴巴立刻‘噗’的一声吐出一口黑如墨汁的,散发着浓烈腥味的血!
糟糕,她竟然忘了让秦书影离这毒源远一些了!
他肺部和心脏肯定都灌进了不少毒气了!荣骅筝如此想着,果真看到秦书影在吐出一口鲜血之后双腿立刻的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摊开了一些发丝的印堂隐隐发黑!
荣骅筝眉峰倏地一紧,伸手快速的在他心脏处用力一按!
“嘶——!”
秦书影痛得瞳孔蓦地紧缩,一下便没了脸色,口腔紧接着吐出了几口黑血!
“秦副将,你先忍忍!”荣骅筝脸色肃穆,“我暂时还不能先救你。”话罢,她伸手在他的喉管再度用力按了一下,秦书影再次发出了一声痛呼,不过,这一次的痛呼却比上一次轻微多了。
荣骅筝细细的观察着他的反应,将他的每一次表情都尽收眼底,然后再度伸手在她腹部,肺部,肝脏等各个地方都用力按了一下,一一观察他的反应。
待她终于顿下手来的时候,秦书影身上已经全是涔涔的冷汗,将他胸前的衣衫全数沾湿了,因为疼痛,他扭曲了的五官却暂时还缓和不过来,扯这五官,胸口上下起伏,呼吸急速的喘息着,模样异常痛苦。
“……上将?”他闭上眼睛,唇瓣干燥青苍。
荣骅筝眼睛闭了闭,声音有些哑,“秦副将,抱歉,让你做了试验品。”话罢,她眼睛有一些迟疑,“我对黑蝎毒只是听过从来未曾研究过,我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说罢,她从胸口拿出长针,在上面沾上一些药液,然后朝他的心脏狠狠的扎了上去!
“啊——”
秦书影瞳仁紧缩,眼白蓦地一翻,眼睛一闭,然后脑袋一歪,整个人顿时没了生气。
荣骅筝看着,眼底流淌过几许忧心。
她往回看了几眼,突然心头一跳!
这里距离他们扎营的边疆不过只有区区几百公里罢了,除了能够通过流域传播之外,黑蝎毒的病毒还能够随着空气传播。空气传播范围比较广,所到之处均能够感染人,不过来自各方的空气会稀释掉病毒,作用效果不能够那么快显示。
但是,如果通过液体传播就不一样了,只要人喝了有着病毒的水,即使水被稀释,但是还会很快便发毒,如果寻不到解药的话,不出半天便会死亡!
然而,荣骅筝最担心的还不是这个,而是,一样病毒的出现会激发别的病毒滋生,而几样或者几十样病毒同时攻击人和自然万物的话,那么,可能会滋生出无数种病毒,那时候,病毒就不会只是简简单单的病毒了,而是一场变换着一场的噩耗瘟疫的到来!
也就是说,大郢将过不了多久,即将会发生全国范畴的噩耗性瘟疫!
如果到了这种情况下,大郢将会,不御而亡!
“嘉华公主,你真够厉害的啊!”
荣骅筝眼睛微微眯起,想起自己的军营距离这里并不算很远,想起自己两个孩子,荣骅筝心脏狠狠一抽!
眼皮一跳,她想到了什么,将昏睡了过去的秦书影转移到一旁去,自己发动力量,使出昨天使出的那一招,将河流旁边的空气全数凝结起来,不让它产生流动!
荣骅筝在使出那一招之后,她立刻拉着秦书影,身子翩然一闪,不一会儿,去到了另外一个位置。
昨天他们经过这里的时候这里的河流还没有被病毒污染,也就是说,这病毒投下去并不久,她现在所在的地方是病毒还没有到达的地方!
她再次发动呼吸运气,双臂一震,四周的砂石全数拔地而起,然后,她手掌倏地将砂石往河的中央扔去,扔去的砂石瞬间形成了一道坚固的大陂,将水流紧紧的隔绝!
之后,为了不让河流涌上岸边去,她看了一个方向,在那个没有居民的,荒野的方向重新运动力量开辟出另外一道大坑,将河水引到另外一端去!
在所有事儿都做完之后,她脸色已经非常不好了,大量的动用力量,她快要支撑不下去了。
想了想,她决定还是现行回军营,她要尽快将防御病毒的药引研制出来,她隔绝空气的那一招抵抗不了多久的,无需多久,凝结的空气就会继续流动,到了那个时候,就真的危险了!
各位亲爱的,今天先三千字,明天至少万更回报大家哦!依然思路全通了,哈哈哈!
第二百六十五章 送孩子回京都
“碰!”
西北边疆的军营中,庆礼将军的帐营外,突然多出来两个人来。
“上将?!”
一旁守卫的士兵看到突兀的出现,并双双坠倒在地上的荣骅筝和秦书影,吓了一跳,赶紧的上前要扶起两人。
“嘶!”荣骅筝出现的时候肩膀磕碰到了地上坚硬的石块,微微一动,痛得她呲牙咧嘴!
这一次,因为情况危急,她这一次的空间移动一次性的走了几百公里,是她目前以来走得最远的一次。
走得最远,也是摔得最惨的一次,以往都是站着到达目的地的,然而这一次路程太长了,和秦书影双双狼狈的跌倒在地上。
丫的!
她心底暗暗低声咒骂,但是面对士兵伸过来要扶持她的手,她揉着肩膀摇头,“先别我管我,庆礼将军在么,快些请将军出来见我。”
“派出去的特种兵部队回来了,将军去那个阵营看他们情况了,小的立刻去找将军回来。”话罢,他急急的跑了出去。他自然是不忍看到荣骅筝和秦书影这样趴在雪地上的,但这几年上将一再强调军令如山,万事以军令为重,越是关键时刻就越是不能够感情用事。
对于区区一个士兵都能够明白军令的重要性,荣骅筝非常满意,揉几下肩膀,肩窝出传来一阵刺痛,可能是有尖锐的东西插进血肉了。
她拧眉,咬咬牙还是爬了起来,靠近秦书影旁边看秦书影的情况。
仅仅只是一眼,荣骅筝的心就蓦地沉到了谷底。
病毒比她想象中还要扩散得快上很多,她以为她之前已经让他从胸口排出了不少毒血,也用抑制病毒滋生的特殊球菌的疫苗,用银针注入了他的心脏,如此一来病毒的扩散便会不会那么快,
却想不到在区区几分钟都不到的时间病毒就扩散开来了。
秦书影在沉睡过去之前,脸上还是有一些人色的,但是现在他全身上下哪里还能看到健康的肤色,他全身的皮肤表面都透露出一股青黑色,其中就以嘴唇最为突出,原本的唇色已经不复存在,代替的是紫黑的唇瓣,一看就知道是中了剧毒。
“青衣!”
她从地上爬起来,便从胸口摸出仪器和针具,便扯开嘴巴大声叫道。
空中静默了几许,不一会儿,青衣悄无声色的来到荣骅筝的身侧,单膝跪地,恭敬的道:“夫人?”
“你现在立刻到帐营去收拾好弦儿和竹儿的东西打包好。”
荣骅筝边说话的时候边用力的撕开秦书影心脏处的一角衣袍,然后快速的拔出秦书影胸口那一根已经黑了三分之二的银针。在银针拔出来之后,一股浓黑的血从针孔处不断的涌出来,不一会儿秦书影胸口那里已经染满了血花。
青衣有一瞬间的不明所以。
将两位小殿下的东西收拾打包好?为何?
到底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儿,夫人要让两位殿下离开自己身边?
荣骅筝也不回头看青衣一眼,却还是能够轻易的解答青衣的疑惑,“嘉华公主在郢西河四周散布了黑蝎蛊,这个地方即将会被病毒覆盖,而且病毒非常猛烈,秦副将不过是在那里站了片刻便中毒晕厥。弦儿和竹儿还小……”
话说到这里,荣骅筝的声音便轻了起来。青衣听了,脸色甚是凝重,眼神也有一点复杂。
两位殿下身份尊贵,自然不能随便送去一个地方了,也就是说……夫人打算将两位殿下送回京都了?
三年多了,隔了三年了啊……
“……夫人可也打算……回去看一看?”
荣骅筝快速的动作闻言一顿,眼睫颤抖几下,“我送你们到河城。”
送他们到河城?
河城和京都相隔不过三四座城池,夫人使用空间移动是直径式的,可以超越任何障碍,无需像他们这般走弯弯曲曲的路径,也就是说,虽然只是三四座城池,然而对她来说不过是几百公里的距离罢了,只需一两次空间移动,便能到达京都,到达皇宫……
而那么短的一段距离,夫人竟然也不打算回去看一看么?
青衣心里有些许难受,但是也知道这些事还轮不到他来管,所以尽职的也不多问,规规矩矩的道:“什么时候出发?”
“最迟半个时辰后。”荣骅筝想到什么,心一颤,“你无需备马车,现在将弦儿和竹儿接回我的帐营,然后让他们和你一道收拾东西。”
“是!”
青衣颔首,身影倏地消失了。
这些年来,因为需要,她已经能够将大郢的每一个城池的地理位置,每一个城的面积这些情况记得清清楚楚,河城和京都之间对一般人来说,即使是驾着血汗宝马也要走上三四天,然而,对她来说,或谢是一两分钟的事情罢了。
既然如此,为何不去?
想到这个问题,她垂头瞟一眼毫无生气的秦书影,唇瓣紧接着抿出一抹苦笑——这样的情况下,她怎么能够回去?
不过,她有些庆幸,庆幸青衣并不是一个多嘴的人,如果青衣多问了一句为什么,她怕她会控制不住自己。
三年多了啊,没有人比她更想回去看一看。
她,想他了。
三年来,只要脑海一浮现那一张俊颜,荣骅筝总会心头一热,紧接连带着眼睛也会变得酸涩。眼睛因为水汽越来越模糊,看着秦书影伤口的视线也模糊起来了。
“真没出息!”她手臂的衣袂抹了一把眼睛,低声骂自己,然后然后快些动手将秦书影胸口的血引出来。
秦书影几乎全身上下都被毒给感染了,虽然如此,荣骅筝却还是有办法将毒给排出来的。
之前她在秦书影身上脾脏部位用手按的时候,就知道了,黑蝎蛊作用最厉害的地方便是心脏,如果她没猜错的话,秦书影的心脏早已经被病毒感染,变得全黑了,不然也不会心脏的跳动如此的缓慢而沉闷。
不过,只要还能跳动,就还有希望。
她拿出两颗保命丹塞到秦书影的嘴巴,秦书影这时候已经不能够吞咽东西了,荣骅筝花了好大的力气捏着他的下颚才让他将保命丹给吞了下去。
“上将?!秦副将?!”
就在荣骅筝伸手用力的想要将秦书影胸口流血的缺口变得更大的时候,她身后传来了几个年轻的声音。
她没有回答,那几个士兵便自动自发的凑近荣骅筝身边,看到秦书影那脸色和他胸口大片污浊的黑血时,脸色变了几下,那黑血腥臭难闻,士兵们一嗅,差点儿吐了出来。他们憋住气,憋得满脸通红的问道:“上将,秦副将看起来非常严重,需要小的帮忙么?”这大冬天的,在雪地上进行医治好像不太好啊。
其实他们会这样问还有另外一个原因,在来到这里之前,他们看到荣骅筝的肩膀瑟缩了几下,现在走近了看到她的衣袍几乎湿透了,忍不住开口,“上将,您的衣袍都湿了,这天气冷,要不小的替你拿保暖的衣袍来?”
他们认为荣骅筝是因为冷才发抖的。
“不用,你们留下一个人来帮我便可,其他的人则去多找几个人来,通知诸位将军过来庆礼将军的帐营来。”荣骅筝说话时头没有抬起来,动作利索的放着毒血,“记住,务必每个将军都通知,而且无论他们正在做什么,都要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几个士兵面面相觑,但是荣骅筝话语确实严肃,心头觉得可能有大事儿出发了,这战场上所谓的大事儿除了关乎国家安危便是个人安危了,而无论是那一样,他们都承担不起,遂,也不多想,赶紧的跑着办事儿去了。
他们走后,好片刻,荣骅筝才抬起头来,眼睛很干净,水盈盈的,开口对留下来的那一个士兵道:“打开盒子,将里面的刀片给我拿出来。”
保命丹最先作用的是心脏,希望它能够让心脏重新有活力起来,这样她在排掉那些黑血之后能够重新养出新的血出来,让秦书影不至于失血过多而亡。
士兵赶紧照做,利索的将刀片拿出来,在荣骅筝抬首伸手拿过刀片的一霎那,那个士兵觉得上将水盈盈的眼睛特别好看,但是不知怎么的,却觉得那些水汽多了些,总觉得那些水汽随时会变成泪珠滑出眼眶似的。
上将……在伤心?
可是因为秦副将?
这个念头在士兵的脑海里一出来,士兵脑子顿时砸开了一锅粥,立刻伸手重重的掴了自己一下。呸!龌蹉思想!
上将可是有两个孩子的!
“没事掴自己耳光作甚?”荣骅筝闻声觉得有些奇怪,头也不抬,手下的动作快速的问道。
“小的……”士兵才想要回答,然而,眼睛往下垂,看到荣骅筝握着刀一下一下的快速的划着,那发着寒光的刀锋不是在割猪肉或者其他走兽的肉,而是在秦副将的身上的肌肉上不停的划!
一刀一刀,下手毫不迟疑,每一刀下去,那看着非常结实的肌肉边咧开长长的一个缺口,仅仅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她每划一下,咧开的缺口紧接着就会有大量的黑血涌出来,浓腥,恶臭,那味道钻进鼻腔,感觉像是嗅着死尸的味道,非常难闻。在眼珠子掉出来之前,士兵的胃部首先剧烈的抽搐起来了,唇瓣颤抖几下,‘恶’的一声,转过头就大肆的狂吐了出来。
荣骅筝暗暗叹息,却也没有说什么,这气味的确难闻了些。
士兵虽然经历过战争,但是因为他们有大炮的缘故,身边的弟兄鲜少有死亡的时候,所见血腥也少。
而且,亲眼见着人握着刀像是在割走兽似的宰割这人,士兵看着,头皮便不断的发麻,只要一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个画面,就吐得越来越厉害。
就在一个人快速的握着刀划肉放血,一个跪在雪地上大图特吐之际,一个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
“丫头,怎么回事?秦副将怎么了?”庆礼将军看到两人吃了一惊,一是想不到荣骅筝会如此快回来,二是秦书影现在这模样太糟糕了,他赶紧附身在他的鼻翼处一探,松了一口气,“气息虽然薄弱,到底还是有点呼吸。”
荣骅筝在出发之前将自己的行踪交代给军中的几个将军,并仔细的交代过她不在的那几天军中防卫工作等一切事务。所以,居于上者的人都知道荣骅筝会离开军营几天,而且,荣骅筝还特意说明了,如果发生战事她会立刻赶回来,如果没有的话,她烧粮草的计划就会一直进行下去。
然而,今天才第二天,敌军也没有再度来袭,这丫头怎么就回来了?
而且,武力还算不错的秦副将怎么就中毒回来了?
庆礼将军察觉到秦书影有些呼吸了?
荣骅筝心里松了一下,方才她几乎都不能够感觉到秦书影是有呼吸的,兴许保命丹正在发挥着作用了。
“庆礼将军,这事儿说来话长,请容许我待会儿再说明。”话罢,她看划肉也差不多了,赶紧用器具将那些还混有大量黑色毒素的血清从秦书影的体内吸出来,让后再用自己研制的药水清晰
那些缺口,不让它们再度感染干净的血清。
在所有的伤口都清理一遍之后,她让士兵穿针线。
士兵吐得脸色都白了,但是听到荣骅筝的吩咐什么都不想了,一个大老粗赶紧的穿针引线。在将穿好的针线交给荣骅筝,脑子突然多出来一个问题——上将这个时候要针线作甚?
他这个问题一出脑海,立刻的想弄明白,然后视线赶紧的看向荣骅筝,却见她用针戳进秦副将那裂开的肉,像是缝衣袍那般将那缺口用针线缝合起来!
“恶!”
他脑袋一扭,头皮一麻,赶紧的再次大吐特吐起来了。
庆礼将军见过沙场各种死亡的,见此也忍不住别开了眼睛。
这丫头,怎么净做一些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事儿呢?
在荣骅筝动作快速的将秦书影身上的毒都派出去,将他那些伤口都处理好,一个个将军便也都来了。
虽然,这个过程中,荣骅筝所用的时间连十分钟都不到,然而秦书影身上却被划出了上百个大大小小的伤口,缝合和处理伤口过程中,十分钟的时间都不用,其速度,根本就是一般学医之人不敢想的。
而且她身边的的器具根本就不算多,而且是不齐全的。
在最后用绷带将秦书影包扎好的时候,荣骅筝微微叹息:“虽然不知道毒素排尽了没,不过幸得有保命丹的作用,无论如何,应该还不至于会丢命子了。”
其实,如果是在上辈子,在设备齐全的情况下,面对这样的情况她更愿意‘换血’而不是如此大费周章的‘排血’,排血根本就不能保证血清的全部是干净的,而且这样失血实在太多了,就算秦副将这一次没事儿,也要花好一段时间来调养身子才不会让身子留下后遗症。
荣骅筝虽然还有些担心,但是她却再也没有时间胡乱想这个了,秦书影的毒她算是尽力了,连为数不多的保命丹都给了他两颗,她还有更重要的事儿要做。
她连工具也不收拾了,让各位将军现行进入帐营,然后她对身边的士兵道:“让人将秦副将小心的送回他帐营去,之后你将这些东西和这些黑血都处理了吧,注意不要让黑血进入口腔,也不要让它碰到你有伤口的地方。”
话罢,看到士兵说了一声是,她才踏入庆礼将军的帐营。
在进入帐营之后,她将事儿一一和大家说了个明白,其中包括她所知道的,所想的,所做的,全数毫不保留的说给了大家听。
在座的人都对荣骅筝的能力有一定的了解,因为大家都曾比试过,却没想到荣骅筝的能力万万不止那一点程度。当然,最让他们吃惊的并不是这个,而是她说的那一件事,简直像是往湖心扔去一块巨石,惊起了惊天巨浪。
“那个嘉华公主真是太乱来了!”有人气愤的拍案而起,“竟然拿老百姓的性命来开玩笑,人人都知道气流是四面八方扩散的,她不知道这样做,危害的不只是我们大郢么,气流会向四面八方扩散,他们的士兵也会受到病毒的连累!”
“虽然会对他们的士兵有危害,但是嘉华公主到底是那个研制黑蝎毒的人,她定然是会有解药的,就凭这一点,用毒和不用毒,对他们来说都是有优势在的。”荣骅筝眯着眼睛道:“不过,无论如何,我们现在最关键的还不是这个,而是立刻疏散住在郢西河旁边的百姓,最好能够安排他们尽快出城。除此之外,让他们不要饮用河流上的水,最近最好能够饮用高山上的山泉水。”
荣骅筝边说,边看着人将自己说的话记下来,才继续道:“黑蝎蛊里面虽然包含了很多种类的病毒,但是主要作用的不过是一两种,而我现在需要大量的一直那两种病毒的药草。”
“什么药草?”
“水镜草和莫离花。”
有人松了一口气,“是不是有了水镜草和莫离花就能够解毒了?”
“不是,只是能够一直病毒在一段时间内不发作。水镜草和莫离花是治标不治本的。”对于黑蝎蛊,她曾经研究过,不过因为没有真实的病毒给她做研究,所以她只做过理论性的文案研究,没有能够找出医治病毒的药只找到了两种可以抑制病毒的两种草药。
她也不知道这研究对不对,不过,她有把握就是了。
当然,水镜草和莫离花是主要药引罢了,除了这两种药材之外同时还需要其他大量辅助的草药,几种草药联合才有效果。
“只是抑制病毒在一段时间内不发作?”众人瞪大了眼睛,“那……抑制的时间还多长?”
“最多三天。”
荣骅筝静静的吐出四个字,再一次让在场的人变了脸色。在话出了之后,她说了一句让在座的人更加错愕的话,“因为每个人的抵抗力有限,而病体适应能力会越来越好,抗体会越来越弱…
…”荣骅筝话说到这里,察觉到大家茫然的小眼神,一顿,直接道:“我的意思是说水镜草和莫离花为主的药引对一个人只起一次性作用,如果服用这药在三天内没有得到解药,就再也保不住性命了。”
“这……”
大家被这一段话震得脸无人色。
不过,到底是见过风浪的人,很快便回过神来,认真的问:“上将,也就是说,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疏散百姓和让百姓喝抑制病毒的药汤是不是?”
“是的。”荣骅筝赞许的点点头,“至于抑制病毒滋生的药汤需要怎样的药材,待会我会写张单子,到时候让懂写字的士兵来大批量抄送,分别送到各个城池的每一间药店,让他们负责煎药,召集附近的百姓去喝。”
“上将是说让药店免费提供么?他们肯么?”
荣骅筝闻言沉吟片刻,“愿意免费的药店便免费,如果不愿意的,就传我的命令,让他们先记着帐,到时候得了我的签字就直接到当地的乔氏钱庄或者乔氏商行去兑现。”
呃?
在场的人纯真的眨巴几下眼睛,乔氏钱庄?
乔氏钱庄和上将有何关系?竟然让人随意到那里兑现?
荣骅筝也不是没有看到大家的疑惑,其实她心底也有点心虚,但是那点儿钱对她义兄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应该不会如此吝啬的。再说了,两个孩子现在都四岁了,他有三年没给红包和礼金了,省下来的也该掏出来了。
荣骅筝咳了两下,对庆礼将军道:“庆礼将军,我待会儿还有些事儿要做,疏散郢西河的百姓和让人抄送药单和奔走各个药店的事儿可能要交给你来抓了。”
庆礼将军眼珠子一瞪,“丫头说哪里话,你已经做了很多事儿了。”
荣骅筝笑了笑,没有说话,嘴巴喊出一两个副将的名字,让他们负责疏散百姓和保护百姓,再让一两个副将实行药店的事儿,最后还觉得有所不妥当,便吩咐一两个副将安抚军心和民心,而将军们则各在其位,负责操练和时刻准备防御敌军的来侵。
在话最后,荣骅筝问,“还有什么大家觉得需要补充的么?”
“丫头,此事定然要禀报圣上的。”庆礼将军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而且此事事关重大,不知道这病毒是不是只是投放在我们这里,其他地方也是要通知一下的。”
荣骅筝唇角勾一下,眼睑下垂,“我知道庆礼将军能够想到这些的。”话罢,她挥挥手,让其他将军现行出去,对庆礼将军道:“将军,我待会可能需要离开军营半个时辰。”
庆礼将军皱眉,荣骅筝懂医术他是知道的,黑蝎蛊世上恐怕只有她能够解,如此关键的时刻她不好好的研制解药,去哪儿?
想到了什么,他老眼瞪大,“丫头,两位殿下……”
“将军,我知道我现在不应该离开军营,但是……”荣骅筝说时没办法在说什么,心脏仿佛被人捏住一般,“我知道我自私了一点……”
庆礼将军眼睛瞪起,瞪得圆滚滚的,“什么话,万事都应该以皇家血脉为重!”
荣骅筝闻言也不知道应该感激古代人的忠君思想还是细细品味自己的自私,垂下脑袋片刻,才轻轻开口,“我打算送他们回京都,待会便走,待会我会花一点时间将他们送去远一点的地方再回来军营……”
“好了别解释了。”庆礼将军摆摆手,“快些去吧,快去快……”他一个‘回’字没有说出口,想到了远在皇城一端的尊贵男子和他曾经的托付,深深的看她一眼,“丫头啊,你……也走吧,不要回来了。”
就如她方才所说,病毒非常危险,特别是在他们这个距离病毒不远的地方,如果三天解药研制不出来,可能是直接丢掉性命的!
然而,病毒再厉害也不至于从这里去到京都那边,就算能够去到也是非常稀薄的,或许根本就对人体没有威胁,所以,回去那一边可能就会没有危险了。
三年多前,那个尊贵的男子要他好好照顾着她,然而,这一段时间,他们军营所有人都受她的庇护,承蒙她的照顾才得以现在的安稳。相反的,他好像从来没有帮到她什么。她在这里三年,对军营作出了他几十年都比不上的功勋!
其实,她本来就不应该属于这里的,她本来就应该高高在上的,安享荣华的,如今呆在这里三年已经是委屈她了。
他们军营拥有她三年,足矣!
不能让她在军营中丢了性命啊!
如果她在这里丢了性命,那他百年之后还有何颜面去面对自己的列祖列宗,有何颜面去面对圣上?!
“将军!”荣骅筝皱眉,“你在说什么话!我先回去写药单了!”她说完,也不理会庆礼将军,倏地旋身出去,边走边嘀咕:“将军你还是回去操练士兵吧,都那么老了,脑子怕是不灵光了,东西可以乱说话可不能乱讲!”
庆礼将军吹胡子瞪眼,气得直跳脚,“臭丫头,翅膀硬了是吧,竟然当着我的面儿偷骂我,你……”
……
在荣骅筝回去到自己的帐营的时候,青衣已经将东西收拾好了,正在一旁安静的站立着。
两个孩则子挨着坐,脑袋垂得低低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听到脚步声,两个孩子动作几乎一致的抬起头来,双双从凳子上跳下来奔到荣骅筝身边,“母后!”
荣骅筝点点头,一手摸一个孩子的脑袋,胸腔里胀满了温柔和一丝丝不知从哪里来的酸意,“昨天有没有乖乖的啊?有没有调皮给庆礼爷爷麻烦啊?”
“没有!”小公主骄傲的扬起漂亮的小下巴,想到了什么,小嘴巴扁了扁,“不过,昨天睡觉的时候庆礼爷爷的胡子太扎人了,我就,就用小剪刀剪了一点点……”小公主声音说越说越小,扬起的小下巴也慢慢的垂下去,小心翼翼的道:“不过我保证哦,只是一点点哦!”说时,为了保证,她伸出嫩呼呼的小手,拇指在食指上掐了一点小指尖表示了一下,“只有指甲那么一点哦!”
荣骅筝听她这么说,想起今天庆礼将军的胡子好像比以往短了挺多的……
她脸儿一黑,眯起眼睛,“没有说谎?”
“母后,王妹说谎了,其实不止那么一点点。”一旁小王子沉沉静静的开口道:“王妹将庆礼爷爷的胡子剪了一个大坑,庆礼爷爷今天气坏了,将胡子修短了。”
小公主一听,立刻憋嘴不敢说话了。虽然被王兄打小报告,却也没有责怪或者不满,乖乖巧巧的垂下小脑袋,“母后,我下次都不敢了……”
“嗯,王妹真的知错了,今天还替庆礼爷爷端茶穿鞋作赔礼道歉呢,庆礼爷爷也没有怪王妹哦!”小王子如是说道。
荣骅筝看着两个孩子,顿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弦儿从来不太爱说话,今儿好像话儿特别多,也特别主动。竹儿平时爱说话,爱捣蛋,今儿好像特别乖巧。
还有……她从他们的大眼睛里看到了不安和脆弱。
她有些心痛,慢慢蹲下身去,将两个孩子抱进怀里,轻声道:“弦儿竹儿,你们……”
“母后,你真的要送我们去父皇那里么?”小王子不待荣骅筝说话,便率先开口问道。
荣骅筝亲亲儿子脸儿,“怎么,弦儿不是很想去见见父皇么?现在去不好么?”
“但是为何不是母后和我们一道去?”小王子长长翘翘的睫毛扑闪扑闪的,小小声道:“母后不是说我们两个月后就可以去看父皇了么,为何是现在?”
“母后……”小公主小嘴巴一扁,委委屈屈的红了大眼睛,小手搂住荣骅筝的脖子,小身板麻花鬓似的扭紧荣骅筝怀里,在她怀里扭啊扭的撒娇,“母后,一起去嘛,一起嘛……”
荣骅筝被女儿扭捏得哭笑不得,但是心脏却软成一摊水,伸手轻轻拍拍女儿的后背,“竹儿乖,母后不是不去,是你们先去哦。”
小公主不依,小身板扭得更厉害了,泪眼婆娑的,眼看眼泪就要流下来了,小嘴巴凑近荣骅筝耳边,可怜巴巴的抽着小鼻子道:“我们一起去见父皇好不好?……我要母后,母后不去我也不去……”
小公主很得人疼爱,虽然平时爱捣蛋却非常懂事,从来未曾这样难缠的撒娇哭鼻子,荣骅筝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好。但是送他们走是无论怎样都不会改变的决定。
“母后,你不去我也不去。”小王子不撒娇,清贵的小脸蛋倔强的扭到一旁,“我要留下来和母后对抗敌人。”
荣骅筝一听,脑袋顿时突突的痛起来了。
“母后……和竹儿王兄一起回去嘛……”
“好嘛,好嘛……”
“母后,我们一起回去。”小王子也前来助阵。
荣骅筝揉揉额角:“……”
她轻轻叹了两口气,静静的听着两个孩子撒娇,好片刻才道:“弦儿竹儿,你们父皇很爱很爱你们的,别怕,真的。”
一旁的青衣闻言赞同的点点头。
皇上的确很爱两位殿下,甚至会将他们宠到天上去。
“母后,那是两回事。”小王子虽小,但是已经是个小小的思想家和辩论家了,他小脸紧绷着分析道:“我们现在说的是你和不和我们一起回京都的事儿。而你和不和我们一起回去事关到我们肯不肯回京都的决定。”
荣骅筝惊讶了,睁着眼睛看向儿子,“小王子,挺厉害的啊。”
小王子脸不红气不喘,但是耳根有些小红,还是小小害羞了一把。不过,他坚持一本正经的道:“母后,你别欺负我们小。”
荣骅筝哭笑不得,伸手扯扯儿子漂亮的脸蛋,觉得他和他那父皇真是越长越像了,一样的漂亮妖孽。“小王子,我怎么欺负你们了?”小傻瓜,她疼他们还来不及呢!
“你打算抛弃我们!”
终于,忍不住的两位小殿下双双泪眼婆娑的指控,“你肯定是不要我们了,才要将我们送给父皇的!”
荣骅筝被这莫须有的罪名指控得目瞪口呆。
“两位小宝贝,你们本来就是父皇的孩子啊。”什么送不送啊!谁引到他们这种错误思想!
“但是我也是你的孩子,你不能不要我们!”
“小王子小公主,都给我闭嘴!”荣骅筝气疯了,伸手一手扯一人的脸蛋,“认真的给我好好说说,谁不要你们了?谁教你们说这样的话来着?我说过么?回去见父皇哪里不好了?”
荣骅筝力道不重,她也舍不得下重手,但是小孩子皮嫩,脸蛋儿一下子就红了,还有一点痛楚,不过两个小孩鲜少见荣骅筝发怒,也不敢吱声了,垂着脑袋闷头不吭声。
“小王子,你是王兄,给我说说!”荣骅筝冷着脸道。
“……”小王子眼睫毛眨啊眨,好半响才道:“书上很多母亲丢弃孩子的故事……”
“王兄和我说过这样的故事,那些孩子好可怜的,他们……”
“小公主你闭嘴!”荣骅筝眼睛怒瞪,对着小王子道:“你都看些什么书?!你先生给你看的?!”
“……不是,是我自己拿来看的。”
“你……”荣骅筝顿时又好气又心酸,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为好。一个小孩为什么会对那样的书感兴趣,她不用想只需推测便知道了。
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想到什么才想要开口,这时候却有一个副将在门外道:“上将,请问在么,我前来拿药单。”
荣骅筝听了,这才想起自己忘了重要事儿了,赶紧放开两个孩子,对两个孩子道:“乖乖的,母后有事要做,待会儿再说,母后很爱你们的。”话罢,垂头在两人脸蛋上一人吧唧的亲了一下,这才转头对青衣道:“牵着弦儿和竹儿。”
青衣依言上前,两个孩子没有反抗,不过眼睛巴巴的看着荣骅筝。
荣骅筝边走向自己办公的案桌,边抽出笔和纸边对门外的副将道:“请进来吧。”
副将掀开帐幔走进来,在来到荣骅筝跟前的时候她已经将药单写好了,小心的放下笔,将未干的药单交给副将,吩咐道:“要注意,在抄写的时候一字都不能出错,错了出了问题按军规处置,知道么?”
“是!”副将领命,拿着东西便出去了。
看着副将走了出去,荣骅筝对青衣道:“我们出发吧。”
青衣点点头,在荣骅筝接过两个孩子的手的时候自己身上顿时挂了三个大大的包袱。
“母后,你是不是还是要送我们走?”小公主扁着小嘴巴可怜兮兮用大眼睛巴巴的瞅着荣骅筝,“母后,不要好不好,我要母后,不要父皇……”
荣骅筝脸儿一黑,她什么时候给他们这样的选择了,他们从来就不需要做什么选择好么,无论他们想不想,父皇母后他们都得要!
再者,这臭丫头子啊胡乱哭什么,她最喜欢的是她父皇好不好,只怕有了她父皇,不出两个月她便忘了她还有一个母后了!
荣骅筝也不解释,手牵一个孩子,让青衣牵着小王子的手,对青衣无奈的道:“青衣,你回到京都见到宇文璨的时候,好好和他说说今日的事儿,让他好好教教他儿子和女儿,我教育方式好像不怎么行,这么小就懂得胡思乱想!”
青衣冷硬的脸有了一抹笑,点点头,道:“夫人已经教得很好了。”
荣骅筝冷哼一声,“青衣,别怕说话,就跟宇文璨说,我回去后一定会好好检查,别太宠了。”
青衣还是含笑点头,“是,夫人。”
荣骅筝没有说话,好片刻,在即将动用空间移动的时候,轻声道:“……跟他说,我一定会回去,别太担心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 两个孩子的离别
因为时间紧迫,荣骅筝在送三人前往河城的时候不得不抓紧时间,每一次没有直径的走上一两百公里不罢休,而她每次使用的时间都是非常短的,最长的也不超过一分钟,用不了半个钟,河城便到达了。
孩子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没有离开过荣骅筝的身边,现在虽然说是将两人送回他们父皇身边,她无需担心什么,但是,她还是非常不舍。
在青衣去找马车的空档,她顿下身子搂住两个孩子的小身板。两个孩子埋怨荣骅筝送他们走,都很有个性的垂着脑袋,长睫毛颤啊颤的不理会荣骅筝。
还在闹别扭?
她以为他们能够顺利接受的……
荣骅筝叹息,“小王子小公主,你们确定不和母后说话么?”
两位小殿下听到这个,眼睫毛颤动得更厉害了。小公主捏着自己白嫩嫩的小手指,小嘴巴都快扁起来了。
“母后,我们不要去好不好?”小公主方才忍住不哭,现在却哭了出来,可怜巴巴的抱住荣骅筝的腿,“我不要去,不要去……”
“竹儿……”荣骅筝又无奈又心疼,“怎么了?”
她第一次看到孩子这么伤心,这么彷徨……
这是她从小看着,呵护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她一直以为他们是如此的渴求父爱,却忘了,他们也会彷徨。
而且,他们是因为身边没有她而迷惘而彷徨。
“母后,我不要去,我就不要去……”小公主大眼睛泪汪汪的,泪珠滚啊滚的,红润的小嘴巴沾着一些泪水,湿漉漉的,更是惹人怜爱,“母后,竹儿怕,竹儿晚上要和母后睡……”
“竹儿……”荣骅筝本来觉得这件事并没有多么严重的事儿,但是他们到底只是四岁的孩子而已啊。小公主这么一哭,她本来没觉得他们离开是一件伤心事,现在却心酸得眼睛差点儿就红了。
“小公主乖。”荣骅筝亲她脸颊,任她爱娇耍赖的在她脖子上蹭啊蹭的,“母后很快就回去找你们的哦!”
“我不要,我不要!”小公主不依,扭啊扭的从荣骅筝的怀里扭了出来,脑袋摇啊摇的,长长的发丝甩啊甩的,迈着小步子就往一旁走去。边跑边噘着嘴巴抽泣,“我不要去,我自己回军营去,我要去找庆礼爷爷,母后坏,母后不要我们……”
“竹儿!”荣骅筝被她激烈的反应给吓到了,一手拉着小王子,赶紧的追了上去,将小公主的身板抱进怀里,厉声道:“怎么这么不听话,外面是马路,那么多人那么多马车,要是走丢了该
怎么办?!”
“呜哇……”
荣骅筝鲜少凶两个孩子,小公主见荣骅筝板起脸,嘴巴一扁,瞬间的大声哭了起来。
“竹儿……”荣骅筝心疼极了,搂住她的小身板轻轻拍拍,安抚道:“好了好了,别哭了,这么多人看着呢,羞不羞?母后知错了,不该凶你……”
荣骅筝好生劝着,小公主从来也是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的,闹了一会便不大声哭闹,小鼻子抽啊抽的,可怜巴巴的瞅着荣骅筝,“那母后还送不送我们走?”
呃!
“……”荣骅筝脸黑了,这丫头还真会拿乔!
双胞胎心思素来特别通透,小公主一哭,小王子就特别难受,听着听着眼睛也湿了,不过他知道自己是男子汉,所以没有哭出声,轻轻声的看着荣骅筝,“母后,为什么一定要送我们走呢?
不走不行么?”
“而且,母后之前还说是两个月后大家一起走的,为什么突然间就要我们走呢?”小公主说出她最介怀的东西。
荣骅筝听了,决定转变一个方式说服他们,“竹儿弦儿,你们希不希望永远和母后在一起?”
两个孩子你眼看我眼,郑重的点点头。“嗯!”
“母后也希望永远和你们在一起。”荣骅筝浅笑着道,“最近军营出大事儿了哦,在军营很危险,你们还小很容易遇到危险,母后最近要有很多事儿要做,要去对抗敌人,可能会不能在第一
时间保护你们。母后怕一个疏忽你们就有危险,所以才送你们离开军营的,不是不要你们哦。”
“母后是说,我们去到父皇身边就不会有危险了么?”小公主歪着脑袋,小嘴巴皱巴巴的扁着,“但是他那么忙,他能保护我们么?”
“能的。”
“……”两个孩子沉默,仿佛在思考。
好久之后,两个人抬起头,与些迷惘的问道:“那母后什么时候回去找我们?”对于不熟悉的地方,他们会怕。
荣骅筝伸手揉揉两个孩子的头顶,柔声道:“乖,别怕,两个月后母后就回去陪你们。”
听到这个,小王子总算抬起头来了,认真的看着荣骅筝,“母后可是说话算话?”
“母后有骗过你们么?”荣骅筝摸摸儿子漂亮的小脸蛋,笑米米的哄道:“弦儿你不是很喜欢看书和学武么,你父皇收藏着各种书,武功秘籍也不少,当初母后学的第一种武功就是你父皇给
你的武功秘籍哦!”
荣骅筝说这话的时候心头有一股暖暖的感觉,想当初为了那一本武功秘籍,她算是遭了不少罪,之前一直暗骂宇文璨小气,现在想想,那些所谓的恼人,现在都变成了让人会心一笑的回忆。
小王子抬眼,眼珠子亮晶晶的,一张小脸蛋更是漂亮得不可思议了,“真的么?父皇武功很厉害么?学识有没有母后厉害?”他这样问是有原因的,小王子虽然沉默,却是一个不耻下问的人
,只要想到什么不懂的便会问。然而,小孩子的问题总是异常的古怪,教他的先生有些根本就不能够回答,甚至根本就不知道他为何会问这样的问题,让他对这样聪明却刁钻的孩子又爱又恨。
一般的小孩子,哪里来那么多问题,教什么便学什么,问的东西莫过于书本上的不理解的东西。
然而,小弦儿问的却是——
“人为什么要喝水呢?”
“为什么人会说话,动物不会说话?”
“为什么太阳出来天气就热,为什么下雪就冷?”
“太阳为什么升的那么高,我们去它下山的地方能够看到它吗?”
诸如这一类的问题,对于荣骅筝来说,这些问题不是什么困难的问题,每次都会替小王子回答,然而,每当类似的东西向他先生请教的时候,他先生就会眼珠子都瞪大,然后呆呆的道:“这些事儿自然便有,为何要解答?”
每每这个时候,小王子小小的眉头就会皱起,心中的疑惑没有解决,总会想出各种的办法去找出答案,但是无论他怎么找都找不到。而这些问题,在再次向自己母后提问的时候却能够顺利的得到答案。
所以,在小王子的眼里,好像从来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母后。
然而,母后说父皇很厉害,不知道是不是有母后那么厉害,既然这样,他以后能不能和他一起讨论很多很多问题,他能不能替他解答各种的疑惑?
“比母后厉害多了。”荣骅筝笑,抱抱儿子道:“你不懂的都可以问他哦!”
其实,荣骅筝知道儿子有时候的问题比较刁钻,虽然他问的那些问题在现代根本很寻常,但是古代的小孩并没有那样的生活常识。
“母后,你总是在替父皇说好话。”小公主也不装乖巧了,噘着小嘴巴奶声奶气的怀疑道:“是不是父皇根本不好,只是母后自己的想法而已?是不是父皇其实很坏很坏,母后之事很喜欢他才这样替他说话的?”
其实小公主早就有这样的想法了,母后总是说父皇很喜欢他们,但是他们却从来没有见过他,而他也从来没有来找过他们。
她一天见不到王兄和母后心里就难受得不得了了,父皇那么久都没见过他们,如果父皇真的很喜欢他们,难道他不会憋得很难受么?
“小丫头!”荣骅筝闻言哭笑不得,有时候这两个小孩真是聪明得让人招架不住,这么小竟然连这样的问题都能够问出来。她伸手敲敲女儿头顶,郑重的道:“不是!”
“母后,你不是说我和竹儿有个舅舅么?”小王子对荣骅筝说的话记得特别清楚,“舅舅也厉害吧?”小王子喜欢能够和他讨论问题,讨论学问的人。
“嗯。”荣骅筝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了,眼看时间也差不错了,青衣都牵着一架马车走过来了,她只好道:“还记得母后之前说过的么,除了父皇还有舅舅,还有一个小皇叔,他一直很喜欢弦儿呢!”
话罢,她看小王子还想说话,先行道:“所以,弦儿,在那里你会习惯的,别害怕。”说时,她直起身子,一手拉个走向青衣,温声道:“再说了,青衣叔叔不是在么,如果你不喜欢那里就让青衣叔叔送你们回来不就好了么?”
两个孩子听着,觉得有道理,虽然心里有不舍,但是为了能够和母后永远在一起,他们决定好好听话,好好的和……父皇在一起。
“但是母后要快些回去找我们哦!我们最爱母后了!”虽然上了马车,但是两个孩子还是忍不住露出小脑袋,叮嘱道。
荣骅筝听着,朝他们点点头,对这样一句话,从小王子口中说出还是挺可信的,但是从小公主那臭丫头的嘴巴说出就大大打了一个节扣了。
而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两个月后小公主的最爱换了一个人。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幸福的后话。
本来今日就要引出男主的,但是这样难免有点粗糙了,写出来不满意,改啊改,几千字都删掉了。所以还是决定慢慢写,虽然今天字数缩水了……而这些不喜欢的,可以直接跳过。
依然想按照心里的想法好好写。
依然觉得这样写才符合两个孩子的性格,完全顺从安排好像并不是他们该有的表现。
第二百六十七章 反击
荣骅筝上辈子也是一个队长级的人物,安排工作做过不少,所以现在做起这些安排工作各方面也做的特别细。
她当天早上在庆礼将军帐营召开的会议,她说的各方面的措施和计划,甚多是这个时代的人根本就连想都未曾想过得事,更别说付诸行动了。
那一个会议急急的召开,然而那些将军副将等人却接收到了甚多不可思议的任务。
经过她的处喇后,原来疏散百姓还能这样进行。
虽然荣骅筝吩咐的安排工作做得特别好,军营之人办事也快速,然而毕竟郢西河距离他们军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士兵急告还没去到,负责疏散的士兵更是还没赶到,围绕着郢西河居住的好几个村庄都不约而同的有消息传出有好人中毒了,而中毒的那几个人都是因为有事去了一趟郢西河旁边才中毒的。
那几个中毒的百姓身子比不上秦书影,也没有武力底子,有些直接晕倒在郢西河旁边,被人急急的抬了回去,而那些抬他的人也中了毒。而另外一些,有些只是去郢西河旁边办事,很快便回来了,但是毕竟吸进了不少毒素,再回到家后没多久便晕厥过去了。
对于那些中毒的人,替他们看病的大夫均束手无策。
大夫只知道他们是中毒了,却连中什么毒都说不出来,也不敢乱开药,摸着胡子摇头晃脑的留下一句,“办理后事吧。”就走了。
而事实上也是如此,中毒的来百姓在中毒不到一个时辰便撒手归西了。好端端的一个人,中了莫名其妙的毒,莫名其妙的转眼间就死了,家人自然万分难过,哭的哭,喊的喊,死者如斯,生者亦不好过,心头惴惴不安,惶惶的讨论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们还没讨论出一个结果,便有大批手里拿着告示,骑着快马的士兵涌了进村子,马儿边快速奔跑,他们嘴里大声喊着——
“郢西河被敌军下了黑蝎蛊,朱雀上将有令,所有人都收拾东西前往距离郢西河较远的城池躲避……”
一路上,士兵在告急的时候,将事儿说了个大概,包括黑蝎蛊的毒性,黑蝎蛊如何对人起作用,黑蝎蛊为何现在还没有对人起作用等等,各方面都说了个清楚,用各种途径增加话语的可信度,让百姓尽快收拾东西离开。
前一刻百姓们还疑惑着中毒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么就死了。这下前来告急的士兵这么一说,大家便明了了,心里对消息自然是相信的,只是又惊又恐,直直咒骂那个下毒的人心狠,崇拜的感谢朱雀上将及时控制立刻黑蝎毒传播,又感激告急士兵来得及时,快快的回家收拾东西。
因为前来急告的士兵人数较足,很快的,郢西河附近的老百姓几乎不用告示便知晓了这件事。
因为事发突然,显然很所人心里都没有准备,虽然士兵让人收拾好东西就走,然而百姓们在收拾东西的时候却一场心酸恐忧,他们大多数人连本城城门都没出过,现在要他们前往别的城池,一来根本不懂怎么去,二来也害怕在路上会遇到什么危险事儿,直呼不该如何是好。
就在他们迷惘的时候,每一个村子却涌进几百威武的士兵,就在大家都以为他们要作威作福,趁火打劫的时候,他们却出示一张印有朱雀上将军印的纸张,安抚的道:“大家别慌,我等是奉命前来护送大家离开这里的。”
老百姓哪里见过士兵亲自送百姓离开的,原本还惊恐的,但是看见那些士兵看起来确实正直,没有丝毫倨傲恶霸的模样,也没有任何胡来的行为,最最要的是,他们手上有印有朱雀上将军印的纸张。
一下子的,百姓们便相信了。
他们可以不相信士兵,但是他们相信朱雀上将。
对他们来说,朱雀上将就是一个奇迹,就是上天派来守护他们老百姓的神。
因为她,开战以来,大郢还没打过一次败仗,大郢的每一个城池都没有沦陷。最重要的是,她计谋突出,发明的东西堪称神器,听说开战那么久,牺牲的士兵却少之又少呢,大郢血流成河的
事情从来都没有发生过,遭殃的几乎都是敌军!
士兵是百姓的孩子,儿子的安危在战场上得到了多一点点的保障,百姓心里自然向着朱雀上将了。况且,前往边疆从军的孩子,哪个有信回来的时候没说军中挺好,能吃饱能穿暖,虽然训练苦了点,但是学都学了保命的功夫和技巧。
他们每个士兵都绝不是仅仅靠着一身蛮力上战场的!
如此替士兵着想,如此英明的将军,他们没理由不相信她!
因为这样,老百姓都异常的配合士兵的工作,士兵能够在最快的时间内有秩序有条理的聚集村子的百姓,并一道护送他们离开。
因为时间紧迫,一个城的距离并不短,所以一路上大家都小跑离开的。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小跑着走的,每个村中都有老和幼,而这些人荣骅筝也早就有了计划,让人尽可能的准备马车送他们前往。
在自家的老人和小孩被送上马车的时候,有些老百姓激动得哭了出来。
他们从来没想到,在这样的乱世,他们还能受到这样的待遇,视老人和小孩如己出,给了恰到好处的关怀和帮助……
这样的事儿,他们是连听都未曾听过的啊!
如果不是时间紧迫,如果不是士兵们扶着,老百姓们都想跪下来跪拜,感谢朱雀上将的大恩大德,感谢她的圣明。
然而,他们想不到的是,荣骅筝和诸位将军和士兵们替老百姓们想的远远不止这些,他们所到之处都有人搭好了简陋的住处,煮好了热腾腾的稀粥等着他们到来,让他们不至于路缩街头,不至于饥不果腹。
而最后,他们还都喝上了一碗护体三天的药汤,至少在这三天里,他们都是安全的……
在受到了如此周到的对待,即使是石头也感动了,更何况是离开家乡逃难,心酸焦虑的老百姓。
只要是安排了老百姓聚集的地方,没有人不跪下谢过朱雀上将的大恩大德的。
朱雀上将呼声如此之高,荣骅筝却一点都不知晓,她只知道黑蝎蛊真的非常厉害,因为她在送孩子回来之后去看过秦书影一次,秦书影虽然吃了她两颗救心丹,他也帮他将毒素排清了,但是经过了半个时辰的药效作用,他的脸色还没有丝毫变好的,心跳也没有恢复什么,跳动还是沉重缓慢。
孩子的安全一直是荣骅筝最关注的,所以,这一次荣骅筝将宇文璨拨给她的所有隐卫都出动护送他们回去。少了羁绊,荣骅筝心里便少了顾虑,做什么事情都比较放得开了,进行事儿的时候效率非常的快速。
不过,她回去军营之后第一件事并不是一心一意的扑在研究黑蝎蛊上面,而是召集待命训练士兵的将军进行又一次会议。
在这一次会议里,荣骅筝改变了主意,她决定不再被动的在敌军前来打他们的时候抗战,这一次她决定他们主动出击!
因为荣骅筝从来都是强调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军中的将军都知道她的做事原则,虽然也曾有人质疑过她这种原则,但是因为她有能力,做事几乎没有出过差错,很得人心,所以,还是赞成的人多于反对的。
也是因为如此,她这个原则她一直坚持着,现在她突然要打破这个原则,诸位将军你眼望我眼,惊讶不已,“上将,您不是说……”
“我是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是靖国的做法难道不是已经大大的‘犯我’了么?”荣骅筝唇边泛出冷笑,“人家的毒都撒到我们头上方了,我们这时候还不避开不反击,更待何时?”
“如何反击?”有人早就想主动的大干一场了,现在荣骅筝开口了,干脆直奔主题。
荣骅筝眸子一眯,“当然是怎样能够重创对方就怎样反击了。”
这一次,她不但要他们西北边疆大反击,她要四大边疆联合起来主动出击!
嘉华公主既然如此不客气在他们大郢下毒,那么,她也大可不用客气,她之前研制的重毒炮弹也应该发挥作用了。
荣骅筝和嘉华公主交过手的,她虽然厉害,但是套路太规规矩矩了,无论是她第一次下的毒还是直到现在的黑蝎毒,都是世上已经有的,并不是她研制出来的,她只是在上面加工或者将传说中人们未曾实现的毒或者蛊将之实现,却从来未曾自己真正的研制出一种毒。
荣骅筝和她不同,她对研毒是最感兴趣的,什么武器研制都比不上研毒,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忘记研毒的,而且她她所使用的毒大多数都是自己研制出来的,她喜欢使用自己研制出来的毒,而且只要是她研制出来的毒,一般人……不,应该就连嘉华公主也未必能够解得了的。
就算她能解,所需要的时间也不会短。
而其实上,她早便研制出大批,毒性各不同的重毒炮弹,不过她一直没有使用罢了。
现在看来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有人心里有顾忌,“但是,上将,对方盗了我们的一百辆大炮,他们……”
荣骅筝伸手打断他,抿着唇道:“虽然他们有了一百辆大炮,但是他们盗取的炮弹并不多,无论如何,说到真正打仗,我们都有绝对的优势和胜券!”
会议进行的时间并不长,因为主动出击这事儿在荣骅筝一路上回来的时候她作了周全的思考,具体怎样进行,怎样的作战方案,她都想了万全的计划,这一次会议她只是将想法说给大家,让大家听了提意见,最后总结出最好的方案和法子。
所以,会议仅仅只是进行了一刻钟,而在会议结束一个时辰之后,所有士兵吃饱喝足,唱过斗志激昂的军歌,进行了起势山河的演练后整装待发,按照荣骅筝之前的计划,分队分路的运着各种中毒炮弹前往战场。
这一次,荣骅筝没有亲自前往战场去观察战场实况,而是进入了研究室,进行了解毒研究。
她早有准备的,她带了一些郢西河的液体回来做研究。
黑蝎蛊难解就难在它病毒种类多,病毒都是恶性的,作用力强大的,而且那么病毒聚集在一起很容易扰乱人的视觉和味觉,让人很难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种病毒。
当然,有些病毒她还是一嗅就知道是什么的,就率先将之用其克星将之分离了,在分离过程中她针对每一种病毒都会写下一种解决的药草。
而剩下那些她嗅不出来的,混淆了的病毒,她通过自制的药物和化学药剂,将之一一强行分开。
而将没一样病毒分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一方面荣骅筝要以防自己被感染,另一方面,她要将稀有的病毒留下来,以供她以后做实验。
就分离的工作而言,荣骅筝就花了一天的时间。
第一天,荣骅筝几乎没有出过实验室,因为研究室有病毒,她也不敢让人随意进来,所以当天她根本连出去都没出去。
虽然她没出去,外面的人也担心她,但是荣骅筝好歹也在这里有三年多了,她的一些习惯军营的人也都知道,也都习惯了,也就没有人敢打扰在研究室里的她。所以,荣骅筝也不知道,那一天,军队按照她的计划,赢得畅快淋漓!
敌军有八个敌营,荣骅筝烧掉了一个地营的粮草勉强算是解决掉一个,人家联军人数到底多,所以,不可能一下子同时袭击七个敌营。
七个敌营,靖国占了三个,而荣骅筝这次让人攻击的是靖国的距离这里最近的两个部队。
第三个距离远了点,荣骅筝考虑到对方听闻消息后会部署谋局,再度用毒反/攻,这对他们不利,所以她决定现行攻击其他连个敌营,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而那两个敌营,恰好是没有嘉华公主的敌营,这样胜算会大很多。
而事实上,他们也大获全胜,大炮的重毒炮弹轰开了城门,将敌营轰得落花流水!
而胜利的消息让全国振奋。
所以,那天,朝廷收到的快捷,宇文璨收到的来自西北边疆的消息,除了他两个孩子会在三天内到达京都之外,还有战争胜利的消息。
至于两个消息哪一个对宇文璨来说是突然的,就不得而知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 一己私心
一举挫伤两个敌营,当这个消息传到京都的时候,正好是早朝时分,捷报传来,全朝震惊同庆。
即使自从四国开战以来,边疆未曾传来过不好的消息,然而,所谓战场上永无长胜将军,他们也害怕有一天会听到不好的消息,尤其是在几个时辰前还收到了郢西河被下了黑蝎蛊的消息。众大臣纷纷担忧这个消息出来会影响士兵士气,担忧四周的百姓,担心士兵也中毒,然后边疆便成为无人把守的死城。
众人都觉得,这一段时间他们会不好过了,那一天晚上更是直接的睡不安稳。
然而,他们却从来未想过,忐忑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竟然喜传捷报!
而且是一举挫伤了两个敌营!
灭掉了十多万敌军直接死亡!
数十万敌军中毒昏迷!
在这样的时刻,没有比听到这样的消息更让人振奋了,朝臣们个个激动得像是打了鸡血似的,讨论得面红耳赤,纷纷朝清贵的坐在龙椅上的男子道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恭喜皇上!贺喜皇上!”
“嗯。”那个坐在龙椅上高贵的男子清淡的轻轻颔首,清俊高贵的面容上并未表露太多的喜悦,然而,只要是眼见一点的大臣都能够窥探出那一双眸子闪烁着绝无仅有骄傲和温柔。
骄傲得仿佛他们所提之人世间绝无仅有。
温柔得足以让冰雪融化,时间停驻!
朝臣们你眼望我眼,面面相觑,想到了什么各自轻轻的清清喉咙,努力的压抑住想要下垂的唇角,表现出担忧的神色。
“众爱卿这是怎么了,喉咙不舒服?还是中了黑蝎蛊?”龙椅上男子轻飘飘的瞟一眼下面因为压抑住下垂的唇角而显得僵硬的脸,清清淡淡的说了那么一句。
也就那么轻淡的一句话却让原本咳嗽声四起的热闹的大殿安静了下来,恭恭敬敬的垂着头没敢再制造噪音,心里可怜巴巴的暗忖:“皇上果然是还在为昨天传来的黑蝎蛊消息而不痛快,现在找他们开刷了……”
然而,大殿静默了好一会儿,也没有人说话,大臣们忐忑了,明明是那么好的日子,明明是冰天雪地之际,他们却冷汗涔涔的。
站在那个清贵男子身边的公公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他们皇上圣明都好,就是话少,表情少,笑容更少,所谓的高兴的时候也就再听到朱雀上将这四个字的时候……
这样喜庆的事儿呢,皇上好歹也露出伊戈尔笑容出来啊!更何况,这样的胜利是那个女子取得的啊,皇上您就不能给些面子么?
好吧,他知道,皇上只是担心远在边疆那边的一大两小……
公公心里嘀咕,才想着方才该讨论的都讨论了,皇上可能没什么话要说了,他扯开嗓子,想要说一声:“有事上奏无事退朝”,然而,这个时候身旁那个高贵的男子好看的唇动了一下,眉眼高雅的淡淡的道:“众爱卿,既然朱雀上将立下如此功勋,大家觉得如何赏赐她才是?”
此话一出,众朝臣又是面面相觑,然后都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当然,大臣们也是有胸襟的,他们并非因为他们的帝皇要赏赐朱雀上将而心生嫉妒,意欲拦阻,而是……
而是他们并不觉得这一件事有什么好讨论的!
而且,皇上这不是有意为难他们么?!
想当初,在他们第一次收到胜利捷报的时候,也就是群臣第一次听到朱雀上将的名字的时候,他们就纷纷请求皇上要对朱雀上将加官进爵的,封侯拜相的,然而是谁打断他们的请求,悠悠然的说了一句:“众爱卿莫须多此一举讨论朱雀上将应该如何封赏,战争还有一段时间要打,待战争胜利了,朱雀上将回京了,她欲求什么朕便许她什么便是了。”
欲求什么便许什么?!
众朝臣眼珠子都瞪大了,瞪了一会儿眼珠子没掉出来,眼眶却酸得泪汪汪。他们很想拍案大叫,皇上,您这话可不能随便说的啊,要是朱雀上将贪得无厌,要您将江山拱手相让呢?
难道即使这样,你也真将江山拱手相让不成?!
呜呜,不要啊,皇上您太大方了好不好,偶尔小气一下……也,也是可以的!
宇文璨那话吓到了众朝臣,纷纷苦口婆心,拐了山路十八弯的请求帝皇收回话语,然而他们的帝皇好像听不懂似的,优雅尊贵的以手撑着下巴,绝美的唇角浅浅的一翘,“众卿家,朕相信日后关于朱雀上将取胜的事儿会不断传来,关于封赏她的事儿便都搁置吧,待她回京……再商议也不迟。”
宇文璨这一句话算是直接的断了众人所有的想法,原本他们还打定主意要皇上收回之前那一句话,闻言都只得乖乖的闭上嘴巴不吱声了。
虽然他们嘴巴不说了,心里却还是一直记挂着的。
而心里的想法越多,心里就越迷糊。
首先的一件事便是,四大边疆什么时候有朱雀上将这个人了,怎么之前从未听过?
再者,那个朱雀上将到底是何许人也,何等人士,何等家世,竟然有这等才能?
众朝臣心里的疑问心照不宣,然后便心照不宣的联合起来调查起那个突然屹立起来的朱雀上将起来了。
军营的保密工作做得非常好,他们查了好久就只是查到了一些皮毛,然而,也就仅仅是这些皮毛点儿的资料,就足以吓得他们这些见惯了大场面的大官差点儿晕厥了过去!
原来,朱,朱雀上将是个女子!
而且,她她她……竟然是他们都已经以为死去了的恭谨王妃!
那个传说中的鬼女!
对于曾经的恭谨王妃,大家可是熟悉得紧啊。想皇上从皇子到现在的黄袍加身,因为自身的原因,身边的妻妾从来都是为人乐道的,然而却没有一个人像荣府四品官女出身的恭谨王妃那么让
人深刻啊!
想当初,他们对那个恭谨王妃的第一印象便是粗鄙无礼,狂傲不羁,不但敢公然用鞭子鞭打太皇太后,还敢公然出言反驳太皇上和皇太后,以至于,有那么一段时间,大家都对她印象非常的不好。
然而,这样的一个女子,却弹得一手绝世好琴,下得一手好棋。
她的琴声只应天上有,她的棋艺可以和胜国太傅抗衡!
她的琴声听过的人都难以忘怀,无论是宫中乐官还是石井乐人,均企图拿到那个曲子的曲谱,想要演绎一番那样一首神曲,那一天之后,群臣几乎没有人不认识她的。
然而,那样一个女子,却突然的在几年前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后来有人传她因病去世了,也有人传她胆大妄为,擅闯诛狼山,从此有去无回……
恭谨王妃在那一次宴会上之后,成为了大家津津乐道的人物,后来她的消失也有各种不同的说法,却没有人真正的知道她到底去哪儿了,但是大家都当她早已经不在世上了……
而原本早已为不在世上的人突然之间出现了,而且成为了人人闻之尊敬的朱雀上将,世上恐怕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加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儿了。
然而,就算他们不相信又如何,胜利的捷报一次次的传来,所到之处,哪一个地方没有传诵着关于朱雀上将的事迹?有谁是不知道朱雀上将的?
朱雀上将呼声如此之高,朝臣宦海几十年,可谓是混成了人精的,在这样的趋势下,在这样的乱世里,在逐渐之间,他们脑海不得不产生了一个念头——
朱雀上将……会不会就是帝女星!
玄龙大师曾经说过,帝女星是皇家之人。而朱雀上将就是曾经的恭谨王妃,她无疑就是皇家之人!
几百年前的帝女星以骁勇善战,心慈和善闻名,护佑国家繁荣昌盛,被世人奉之为天帝之女星!而朱雀上将骁勇善战不在话下,而心慈和善方面……听说她做事从来都是赏罚分明,从来不会取无辜之人性命,想办法减少牺牲,事事为士兵为百姓着想……能做出这样的事的人,只是区区的心慈和善么?
能够直接称之为菩萨心肠了!
皇家之人,骁勇善战,菩萨心肠,护佑国家,她所拥有的每一样都比曾经传为是帝女星的那一个人要符合上百倍!
要知道,美貌并不能够成为评判帝女星的标准!
只拥有倾城的美貌有什么用,到头来还不是轻易的被毁容,现在还不是只敢缩在宫里不敢出来见人!那样的人是帝女星如果真的是帝女星,那帝女星的存在的崇拜和价值就真的让人质疑了!
不,何止是质疑,简直是让人笑掉大牙!
帝女星,就要像朱雀上将那样,不但敢作敢为,勇敢铿锵,还要充满了传奇色彩!
朝臣们真相了,便什么事儿都心照不宣了,只要一提朱雀上将便像打了鸡血似的。而对于宇文璨曾经说过的她欲求什么便给什么,更是心照不宣,不再有什么异议了。
不过,就是因为没什么异议,他们现在在再次听到宇文璨提奖赏朱雀上将的事儿的时候才有了想哭的心。
皇上您后宫四年来只有一个皇后,四年来不曾踏进后宫半步,后宫更是无一所出,您都做到这样的份上了,我等也不曾想过要您娶那一家小姐了,您问我们这些话是不是太直接了啊?难道就因为您担心黑蝎蛊对朱雀上将有害,直接将她召回京都进行封赏,让她不可以面临任何的危险?
皇上,不带这样的啊,请英明神武的您以国事为重啊,我们大郢都需要朱雀上将啊,在这样的时候,为了您一己‘私心’,将朱雀上将召回来,岂不是将老白姓至于危难之中么?
再者,您不是说过么,在战争结束后才进行封赏的,现在战争还未结束呢,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结束呢,您现在就就提赏赐会不会早了点儿?
您确定您这样做不会……有损您的一言九鼎么?
当然,这些话朝臣可不敢随便乱说,全部憋在心里。
不过,面对龙椅上男子直直的传来的视线,朝臣们除了冷汗涔涔,嘴巴只能说:“皇上,封赏好啊,封赏好啊,我们是要好好讨论一下该如何封赏了……”
其实……哪里需要讨论!
当然,想要讨论一下也还是可以的,有些事儿他们早就想要好好的讨论,好好的解决了。
“皇上,皇后娘娘多年前失德失仪,多年来不但一无所出,而且并没能尽职母仪天下,甚至让我大郢蒙羞,为了我大郢颜面,臣等恳请皇上……废后!”
关于废后的事儿,自从那件丑事出来之后,一直都有大臣提出来,但是都没有成功。
没有成功的因素有很多,毕竟,并不是说想废后便废后的,要知道现在是乱世,当今皇后的亲爹还是战争的主力将,怎么都要给几分薄面,所以,一直有人反对废后的说法。
所以,关于废后的事儿,赞同废后和不赞同废后的双方开始争吵起来了。
宇文璨手撑着下巴,高贵的容颜沉着的冷眼旁观。
就在大家讨论得热烈的时候,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从一个暗处转出来,静静的靠近宇文璨身边。
有眼尖的大臣看到那个身影都知道他就是夏侯过,是皇上还是王子的时候就跟着他的身边的一个很隐秘,很关键的一个人,他们都见过他的。
所以,大臣们仅仅看了夏侯过一眼就没再去留意他了,纷纷讨论着嘴边的事儿。
夏侯过冷冰冰的走道宇文璨身边,以宇文璨仅能听到的声音在宇文璨耳边说了一句话。
也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些什么,只见原本沉静清俊的高贵的男子蓦地从龙椅上站立而起,一双俊眸直直的看向夏侯过,“什么?!此话可真?!”
朝臣被吓了一跳,他们从来未曾见过宇文璨如此激动过,才想着难道边疆发生了什么事,便见夏侯过面对宇文璨的问话轻轻的点头应了一声,“是。”之后,众朝臣还看到夏侯过素来冷冰冰的脸竟然涌上了罕见温和,甚至翘了一下唇,道:“听说是两天后便到达京都了,信上交代皇上要好好迎接一下……”
第二百六十八章 大郢的小王子小公主
荣骅筝用了一天的时间将所有的病毒分离开来,因为她是将那些病毒记下来的,她知晓的病毒便直接记下名字,不认识的用符号表示。在所有病毒被记载下来之后,荣骅筝数了数自己本子上记载的数量,差不多一百多种。
一个黑蝎蛊包含了成百种病毒,荣骅筝不得不说这一次嘉华公主是真的花了不少心思,而这成果也确实厉害。
荣骅筝很少碰到过,一个原体里有成百种病毒,他认识的有成百种,而她不认识的竟然达到五种!
五种听起来可能不是什么小数目,然而,要在两天时间内将五种病毒研究出来,在找到对付它们的药物,那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儿了。
为了方便研究,荣骅筝将黑蝎蛊里面包含的病毒分为两类,一类是她知晓的病毒,另一类是他不知晓的那一类病毒。为了方便标志,她将两类病毒分别标记为K(know)和N(NO)。
在将它们分类之后,荣骅筝将K类病毒进行了集合性的合体研究,发现K类病毒并不是在黑蝎蛊中起关键作用的病毒,它们只不过是作为N类病毒的催化剂罢了,K类病毒的存在是为了加快破坏人体的抗体,并不是直接的对人体进行毒害,而对人体直接进行毒害的是N类病毒。
老实说,在得出了这个结论之后,荣骅筝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既然K类病毒的作用相当于催化剂,那么,她只要对K类病毒对症下药,率先医治K类病毒,那么,即使人真的中了黑蝎蛊,那么在没有了K类病毒的作用,黑蝎蛊的猛烈性就会减弱不少了,至少可以直接将死亡时间延长至两三天!
而她研制N类病毒的时间也直接多了两三天!
这个想法一出来,荣骅筝立刻埋头研究K类病毒。
因为那些病毒都是她熟悉的,不出几个时辰她便能够对症下药,之后,她立刻抓笔挥毫,写下所需的药材,将之交给了可以身边信赖的人,让他将药方交给庆礼将军,并叮嘱道:“将这药单
抄送去各地,让每个百姓每天都煮来喝。”
前来接单子的人很想问荣骅筝这个单子的作用,但是他见荣骅筝一天未睡,容颜都有些憔悴了,而她在交单子给他的时候看模样并没有离开研究室的打算,他便觉得这个单子并不是什么一直黑蝎蛊的单子,可能只是对医治有利的单子罢了。
为此,他忍了忍,觉得这话还是没必要问出来。
他不问,荣骅筝却想到这一段时间大家应该都会无限焦虑,士兵们可能也会暴躁不安,为了安抚人心,她还是决定解释,“这个单子可以推延毒发时间,至少能推延两三天。”
这算是天大的好消息了,对方一天心头一喜,捏紧单子拼命道谢,走之前还不忘说:“上将辛苦了。”
荣骅筝没时间和他废话,N类病毒的确棘手,为了节约时间,她很快的就直接投入到解决N种病毒去了。
四天时间,她觉得,虽然她不能保证能够将将解毒的方案研究出来,但是,她有信心她至少能够抑制住病毒不让它再度扩散!
接下来的时间她忙得天昏地暗,而京都那一边却也没有消停,宫中最近也忙碌到不行。
然而,不同的是,相对于西北边疆这一边的压抑的气氛而言,京都这一边的却是轻松中带了点儿欢乐的。
首先,当今皇上的寝宫进行了一次比较小规模的修葺和改变,寝宫的侧殿则是作了大规模的变改,并不算怎么大的一个侧殿,动用了上百人,用了仅仅两天时间,将之进行了大的变革。在那
三天里,在里面伺候的人均看到一车车珍贵高雅的猩猩毡,一车车奇珍的小玩意,一车车说不出其意味的好东西都被运到了那个侧殿。
当今皇上登基四年多,然而却从来未曾如此大动干戈过,不禁有人猜测宫中可是有什么喜事了?
虽然大家如此猜测,但是心里都很没谱。因为,如果是真正的喜事,怎么只是修一个小小的侧殿呢?不应该是一个大殿么?
当然,这事儿没有人敢真正的提出疑问,就连朝中收到消息的大臣也只敢私下猜测,不敢问。不过,他们更好奇就是了。
当人被勾起了好奇心,就会变得八卦,纷纷猜测是不是皇帝转了性子,被哪个仙人迷了心要纳妃子了?
这些猜测,被藏在暗中的夏侯过听了去,竟然也不替他们夫人生气,反而赞同的点点头,暗忖,是啊,有两个小仙人要回宫了……
虽然接到消息说是第三天会回来,然而却没有说具体是什么时间,弄得夏侯过一直心痒痒的,很想稍一封信问问什么时候到,但是,他见自己主子模样挺平静的,该吃的吃,该睡的谁,一点儿都不紧张,便反省皱着眉反省了一下,想着自己莫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这么想了之后,夏侯过总算是平静了些许。
然而,他平静了,却发现自家主子在吃得好睡得好的情况下竟然还比以往憔悴了?!
然后,夏侯过便只能暗暗叹息了。
因为他们不能确定两位小殿下什么时候到达,所以,夏侯过曾经在宇文璨面前提议:“皇上,要不让探子前往探探消息?”
宇文璨异常淡然,“不需要,自然便好。”
自家主子都那么说了,夏侯过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只得自然的干等,然后心头不停的猜测会是第三天哪个时辰到达。
因为河城距离京都距离并不短,起码快马加鞭也要两天多,马车的话其实应该是要四天的,信中说三天到达已经算是一个很快的速度了。所以,知晓的人都会猜测应该要到第三天晚上才会到达京都。
然而,计算永远赶不上变化,两位小殿下并不是在第三天的晚上到达的,更不是在第四天才到达,而是在第三天的早上便到达了。
速度之快,惊喜期盼着的所有人。
所谓的早上,那是一个很早的早上,早到那时候还在早朝,朝堂之上正在讨论着边疆的战事情况,喜庆的说着边疆那边暂时还没有传来有人死于黑蝎蛊的消息,说着这一切都是朱雀上将的功劳,虽然还没有研制出黑蝎蛊的解药,但是在这么短时间内却研制出了延迟黑蝎蛊病发的时间,算是可喜可贺。
话儿讨论到这里,众人将朝堂讨论的事儿总结了一下,将该拨的款拨到各个边疆,然后就准备退朝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夏侯过再度如两天前那般悄无声息的走过来,在宇文璨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而后进退有度的隐没在了一个角落。
大家见此也没在意,纷纷等着公公宣布退朝。
然而,太监公公的声音没有传出来,反倒是龙椅上那个清贵的男子优雅的从龙椅上起来,唇瓣浅浅一掀,“众爱卿,今儿退朝恐怕要推迟一些,大家现在现行和朕到宫门接两个人吧。”
到宫门接两个人?
接谁?
文武百官想不到有谁有这么大的面子要竟然要当今帝皇和全朝文武百官一同出宫门迎接,毕竟如今太皇太后不在了,先皇也不在了,再加上现在是乱世,不可能有他国使者前来大郢,不可能再有人有这等面子要他们都出去迎接了。
朝臣疑惑,纷纷拱手问道:“胆敢请问皇上,是谁要前来我大郢?”
身穿明黄龙炮,身子挺拔修长的男子轻飘飘的瞟了下方的百官一眼,唇瓣浅浅勾起:“我大郢的公主和王子。”
大郢的公主和王子?!
朝臣一听,顿时懵了。
他们大郢帝皇登基这么久无一子嗣,何时有什么王子和公主了?
众朝臣很想开口问是怎么一回事,然而那个高贵如天神一般的男子却根本没有给他们开口发问的机会,在话落之后便顺着高高的白玉阶梯而下,踏出了大殿之门,往着宫门的方向走去。
朝臣面面相觑,好奇得抓心挠肺,努力了好久才压抑住好奇心,规规矩矩的按着迎接太后迎接他国使者的规矩列起了对阵,跟在皇帝后面走出宫门。
从大殿到宫门的时间并不短,莫约走了有几刻钟,在终于到达宫门的时候,宇文璨的脚步一顿。
百官脚步亦跟着一顿。
就在朝臣以为皇帝会立刻命令开宫门的时候,宇文璨却没有,直至过了片刻,他们才听道:“打开城门!”
话音一落,巨大的城门慢慢打开,朝臣有片刻刻意的忘记了规矩,纷纷用余光往敞开的宫门处看去。
仅仅只是一眼,朝臣们下巴都差点掉落了地面。
他们看到了什么?
他们竟然看到了两个孩子!两个粉雕玉琢的孩子!
而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其中的一个男孩子简直就是皇上的翻版,而另外一个小女孩则是……像极了朱雀上将!
一个长得像皇上,一个长得像曾经的恭谨王妃,这……说明了什么?!
朝臣被脑海的信息弄得轰的一声,差点儿承受不住的爆炸了。
然而,接下来,他们听到了更为之爆炸的事儿。
一个温和好听的嗓音如是说道:“朕的小王子小公主,欢迎你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