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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常书欣     红男绿女txt下载     红男绿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55章 剑拨驽张弓满月

    周毓惠走了,带着杨伟的嘱托,一脸幸福地走了,省城的几天让她觉得杨伟多多少少有了几分对生活的责任感,这个是最重要的,为什么重要呢?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或许才会让一个女人多几分安全感和归属感………虽然,她不知道自己的归属是否终究在这里。

    很幸福,为这八字没一撇的事,周毓惠傻傻地高兴着……

    那辆外型独特的德赛一直消失在杨伟的眼线里,杨伟的脸上才显出了一副释然的表情,仿佛完成了一件什么样的事一般,看看时候却是已经午后一时了,这才慌慌张张往市区赶。

    还有一个更惊慌的人在等着杨伟,谁呢?刑贵!两人在离省厅不远的一家咖啡厅见了面,刑贵一脸苦色地给杨伟说了说十几小时来的情况………

    从昨天脚刚沾地开始,刑贵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先是联系上了自己在省城的几位战友,随即又跟了几趟自己认识的同行,连打电话带见面基本没停下来,一上午从省厅到省局、到各区的公安分局,能认识的人都挖遍了,愣是没人知道那怕一丁一点佟思遥的消息,这不沾边的谣言可能扯半天,刑贵一听就是假的,道听途说的,要按谣言判断,这佟思遥八成早成大富婆了!而真正有价格的信息大部分仅限于知道省厅督察布的一份言辞隐晦的通报,既没有说佟思遥已定性有罪,但也没有说佟思遥查实无罪,就两个关键字“审查”!

    这俩字比家罪也还让刑贵担心!这两个字。很恐怖的,曾经有一位犯错的警督停职后被隔离审查了半年,等重见天日地时候,三十多岁的人头花白了一半。处在警察这个位置上,所担负的荣誉和责任是对等的,如果真有不慎,可能面对地是要高于普通犯罪者几倍的压力,那是要压垮人的!而现在这种态势。让刑贵隐隐担心的就在这儿,说不定就是一件重案。

    两人密谈了良久。看样已经达成了共识,刑贵的表情从凄楚到坚决最后是一副慷慨,端着没来得及加糖地咖啡一饮而尽,像喝中药一般苦着脸、呲着嘴、咬着牙。那表情的意思是:豁出去了,妈地……

    看样,当过兵的男人都有这份血性。这点连杨伟煽风点火都不用,刑贵这血性男儿,当有胸中若有不平事,拔剑四顾问苍天的豪气!要和杨伟站在一条战线上了。毕竟刑贵当警察的体会最深,靠着正常地渠道。要查要挖这事不知道要挖到驴年马月。而杨伟提出的办法正中下怀,这是最直接最有效最能快解决问题的办法。只不过过于冒险!不过一天的奔忙丝毫无所获后,连刑贵对自己身处的这个庞大机构的官僚也有点冒火。一句话:干了!

    怎么干!?杨伟单掌直插,给刑贵说了句:虎口拔牙、狼嘴夺肉!我最不怕的就是黑社会!

    时间,又过了四个小时,刑贵来地第一条信息传来地时候,杨伟在农业招待所里正铺开着一幅地图呆,旁边站着几位整装待的混混,信息上是一串数字符号,同是侦察兵出身地杨伟和刑贵,在这事是怕是有默契,根据数字的标示,杨伟在地图上找寻了良久,又对照旅游图、地形图对比了一番,脸上喜色洋洋,最后一拳擂在桌上,哈哈大笑说了一句掷地有声地话。

    “妈的,钻这儿来了,活该你倒霉……兄弟们,操家伙走……”

    待出了市区。到了高路口。这支临时拼凑地队伍。已经足足凑了七辆车、四十多人。有沁山民兵、有凤城调来地人。像一支匪军一般三三俩俩集结在城外。车以五十铃皮卡为主。还开来了一辆重卡。连王大炮也不知道杨伟到底要干什么。不过多年来已经形成个人祟拜了。不管大哥要干什么。照办便是!

    车行七十五公里。驶上了叉道。叉道地末端一幅巨大地广告画下是一个路标。上面几个醒目地大字:

    顿村温泉渡假村。5km。这一天。也许注定要生不寻常地事。

    同样在这一天。同样在省城。外环路看缉毒总队。依然保持一贯地肃穆。

    自从出了佟思遥被隔离地事件。缉毒部队保持了将近两周地沉默。处里给总队下达了封口令。不得谈论此事。不得信谣传谣。这封口令出事后第二天直接以通知地形式放到了处里每个人地办公桌和内网上。

    单位事就是如此。越是不让谈论。越是私下里谈论地津津有味;越是不让传谣。这谣言传得还越玄乎;两周里。谣言其实传得唾沫星子已经干了几回了。据说佟思遥在凤城和黑社会某某是情人关系。据说佟思遥私下里有数百万地存款、据说佟思遥在北京上海都有私人别墅………总队里地沉默却恰恰衬出了外界地热闹。亏得是个保密单位。要是普通单位。怕是早该开锅了。

    两周,谣言似乎也没有什么力量了,猜测总归是猜测,现在的话题已经开始回复到日常里的家长里短了,毕竟公安里被督察带走的每年都要有,是人都会犯错误,警察也不例外,每年都要有很多玄乎的传闻,传多了,就没意思了。估计真正的处理结果下来之后,又能再传几天,不过现在呢,没劲了,实在没有什么新鲜元素再加进去!

    今天,这样的平静要被打破了。上午上班不到十分钟,监控室墙上的红灯“滴滴滴……”不和谐地响着。五楼两个监控员,吓了一跳,其中一位刚放嘴边的方便面扔下马上往外跑,另一位连日常的拖地也顾不上了。跟着就往外跑……外面楼道地脚步声已经很明显了,都在紧急集合。

    红色警报,一级,一年难得响几回。这个特殊的单位里的特殊规定,红色警报一响,意味着出了紧急事件。今年响过两次,一次是抓卜离,一次是市区迎泽公园枪战。全市警察出动。

    楼道里、会议室、训练场、预审部……十几个部门都按不同的归属笔直地站在自己集合地位置,头顶上的传音器里。一听就是严处长那从来没有感**彩的声音:

    “我宣布,即时起进入一级警报状态,省缉毒总队所有在职工作人员,不得擅离岗位。不得与外界联系,不得请假,总队即时起关闭,取消探视,许进不许出……各单位人员务必坚守岗位,听候调遣,直至警报解除……”

    冰冷的声音响着、红色的警灯凄厉地响着。声音虽不大。但疹人的厉害……

    一个个面色肃穆地警察心里都明白,大案。大案将至……

    训练场上一个个外勤队员个个热血贲,二十郎当的小伙。就怕没案子……

    六层监控室十名清一色的女警,个个心下暗忖,倒霉了,又得好几天回不了家了……

    第一批被调遣的人员十五分钟后就出了,带队地孙大雷忙着指挥着几名小伙子帮着把几百斤的通信设备往车上搬,四十名特警和一名通信员乘着一辆大巴神神秘秘地离开了总队大院、驶出了省城、上了高路………车厢里,一直保持着静默。

    没有人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不到任务的最后一刻,没有人知道具体的任务是什么!

    也没有人问,就像大战之前的寂静一般,这个时候是保存体力的时候,即使问也不会有人知道。

    九时五十分,向南行驶地大巴在一个叫敏寺县地小地方停了下来,孙大雷和四名队员被叫下车,大巴的不远处,等着一辆越野吉普车,站着地人,孙大雷认识,省厅缉毒办公室对外联络员,这让孙大雷很奇怪,什么任务,连内勤也用上了……

    那个内勤开门见山:“你们的任务是:十二时以前,到达潞州市,在河南大道476号有一家宾馆,名字叫水利宾馆,703房间有等你们,她会给你们布置新地任务……去吧,车上有便装和通行证……”

    这个文职布置任务倒也利索,看样这个地方就是中转了,孙大雷匆匆告辞,一行五人向距此百余公里的潞州市驶去……十一时四十五分,终于在潞州繁华的街道上,找到了这个门面不大起眼的宾馆。不过内部的院子挺大。

    五个换上便装的人,恰如来此旅游的客人,提了一大包装备进了宾馆,直奔七楼。

    七楼是顶楼,楼层口站着两位西装革履,穿着水利宾馆工作人员制服的人,一见来人伸手就要制止:“同志,这里是工作区,请留步!”

    那架势不用说,连孙大雷也看得出来是自己人,一亮证件,那人伸出去的手没伸回来,直接指了一个方向:“请!”

    司空见惯的神秘,谁也不在意,一敲703的门,里面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请进!”

    那个站岗的人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孙大雷和几位同伴都面面相觑,这声音,太熟悉了吧!像………像老处………就像也不敢肯定!

    几个人诧异地一进门,惊讶还就真成了现实了,个个瞪着眼一副不相信的表情,眼前坐着的一位穿着水利宾馆制服的女人,正笑吟吟地看着众人,换了型穿了马甲,可不是老处是谁?

    多日未现,佟思遥却不似那般地虎着脸,有点笑厣如花的感觉,连整齐的解头也剪成了零零碎碎的留海型,看上去倒还真像位企业的中层管理白领,肤色虽然没有那么白皙,没有那么清丽,但却显得一种很健康的美丽!

    确实很漂亮,这佟思遥一点不像原来那个虎着脸老处的样子。或许是被爱情滋润过了的缘故,这些小伙心里多少有点砰然心动,老处成小处了啊!?

    看着众人一脸诧异。佟思遥笑着说道:“愣着干什么?都坐下啊!”

    孙大雷几个人,面色从诧异到兴奋,都乐呵呵地坐下了,笑着看着这位复出的处长。在缉毒总队神秘失踪再突然出现地事倒不罕见,不过佟思遥这次,还真有点匪夷所思了。

    “不要再胡猜了,我现在就给你们揭开谜底……”佟思遥笑着给几位递了几瓶水,坐下来。这个时候是要布置任务了,就听她说道:“根据上次高路口抓获的嫌犯卜离供述。以及我们潜伏的金穗队员回报,我们有理由相信,在潞州,确实存在一个制贩毒品的加工窝点。我奉命到此直接指挥对案件地侦破工作,省厅为了保密起见,才下了一个隔离审查的通知……哎,你们是不是真的相信谣言,相信我被抓了?同事这么久,不会连我的人品也信不过吧?”

    佟思遥的话里,自嘲地意思很浓。

    “佟处……不是我们那个。这弄得实在也太像了。”孙大雷喃喃地说了句。

    佟思遥苦笑了笑。这么弄,让人不怀疑她的人品都不行。“就是啊。佟处,保密就保密吧。也至于造谣说这事吧?”一位队员有点不乐意地说道。

    “这个呀,不是省厅造谣,而是另一伙人在生事,黑钱地事,也确实不假,这些人煞费心机,也的确出血,掏了五十万准备把我打倒。”佟思遥淡淡地说了句。

    “佟处,这……这倒底怎么一回事呀?”孙大雷一听,更迷糊了。

    “呵……这是咱们老对手的手笔了,准备来个一劳永逸,把水搅混了好渔利,不过这次他们赔了夫人又要折兵了,汇钱的那个账号根本就是省厅纪检处备案地账号,他们白给咱们捐了几十万经费,哈………”佟思遥说着,很得意地笑笑。

    “原来这样呀?弄得我们提心吊胆好多天。”一名队员笑着,理解了,这里的面道道不少,斗心机斗得厉害。特别是贩毒者,过去是玩枪比胆大,现在贩毒是玩脑瓜,比谁的智商高。

    “好!有一项特殊任务交给你们,都过来。”佟思遥说道,招招手,几名队员上前围了一圈。就听佟思遥指着一个地名说道:“这次考虑到你们都是老队员了,所以抽调出来完成一项特殊任务,看这里………大北庄,处了城乡的结合部,你们的任务是,与这里潜伏的金穗七号接上头,在全市的扫毒行动开始之前,保证目标单位不生嫌疑人脱逃,不生证据被毁等其他意外事件,紧急情况,随时向我汇报……有信心吗?”

    “有!”………几个队员一个个仰着脖子喊。

    “低调!……”佟思遥笑着摆摆手:“这里是宾馆,不是队里,准备去吧,你们地房间在706、708,先吃饭,下午四点,我派人把你们送到目地地。这地图,熟悉一下环境……抓紧时间休息啊!”

    几个队员,知道任务的重要性,看着佟思遥起身要送,个个笑着离开了房间,门外已经有人等了。孙大雷看了意气风地佟思遥一眼,有点躲躲闪闪,这目光落在佟思遥眼里,马上喊住了孙大雷说道:“大雷,怎么了,有话说?”

    “噢,佟处……你们先去吧。”孙大雷摆摆手,把队员打出去,这才说了句:“杨队长到队里找过你,我那个……把他打走了。”

    “嗯,知道了!……”佟思遥的心里一动,脸上表情有点复杂,不过还是淡淡地应了句。

    “那……我告诉他您家在哪?”孙大雷蔫不拉几爆了个猛料。

    “你……我说你添什么乱呀?你告诉他我家干嘛?”佟思遥这才猛地吃了一惊,把杨伟这格格不入地坏种和一辈子受党教育的妈妈放一块,还没准生怎么样不和谐的事呢?谁骂谁、谁教育谁一顿都不稀罕。

    孙大雷忙解释道:“佟处,那……时候,我们以为您真出事了,不我看你和杨队长关系也不错。我想他去您家安慰安慰田伯母不是,我们都去了次,伯母也不知情,看着我们差点哭了。”

    “你……去吧。去吧……”佟思遥不耐烦地摆摆手,孙大雷讪讪闭上门,出去了。

    这个特殊的部门,又安静下来了,但佟思遥的心。被刚刚的一句又搅得安静不下来了…………

    乍出谣言地时候,佟思遥也很心惊。毕竟把自己和身份和杨伟这类很敏感的身份扯到一起,怕是引起不明真相的人的猜测,虽然她自己不害怕,但毕竟知道真相地人并不多。在凤城、在缉毒总队,寥寥几人而已,她更担心的是这事让家里人知道,毕竟自己那个家庭根本接受不了杨伟这种身份的人。未等她做任何动作,就被督察带走了。

    心下确实有点担心,被督察带走的那一刻佟思遥心里莫名其妙地泛起害怕的感觉,和杨伟不清不楚地关系、在凤城不清不楚的事情。这里面真要深究地话。扒了她这身警察这都是轻的。

    不过结果很出乎意料,是在查五十万的赃款的事。这个事对手做得很巧妙,把钱打在了她地私人账号上。还煞有介事地向省厅举报,事因事由汇款金额和佟思遥索贿的情节编得一套一套。不过这事也很蠢,当初组建缉毒总队的时候,为了预防类似事件的出现,省厅曾要求处级以来领导备案财产登记,这个账号很可惜,已经在备案中,处于纪检部门的监督之下。也就是说,进出的每一笔钱都都有据可查。佟思遥如果受贿,当然不会蠢到让人把钱汇到自己备案的账号上!

    简单,就是个诬陷和栽赃而已。督察只做了个简单地询问笔录便把佟思遥扔下不管了,直接关在督察室隔离了一天。始料未及地是,省厅不但没有就此事做出解释,反倒来了个就驴下坡,在江副厅长的建议下,干脆把佟思遥放到了潞州,因为,卜离描出了几位嫌疑人、脏款地汇出地以及省厅追查一年多的贩毒网络终端,都隐隐地指向这里!

    佟思遥连夜消失了,是奉命消失地,都以为她已经被隔离,没有人会想到,这个叱咤一时的女缉毒队长背着一世骂名潜伏到了潞州………

    这里,确实有东西……佟思遥被越来越多现的线索惊得合不拢嘴,这个地区的东西乎想像了。有时候,明面上大张旗鼓的扫毒工作成效实在堪疑。这里的毒品市场比想像中严峻。

    确实是一个触目心惊的贩毒网络,被锁定的三名嫌疑人,在潞州都隐隐约约是一方的豪强,主宰着地下世界,甚至于为了追查源头,省厅还故意放弃了一次围堵,让省城到此的贩毒者轻轻松松带着货回到了省城。顺着三名嫌疑人的活动规律,在潞州,无所不在的金穗,还真就挖出了一个制毒窝点的信息。

    点点滴滴的汇总,让佟思遥暗自吃惊,有了嫌疑人和追查目标,秘密抓捕了几个涉案人员,根据嫌犯的交待和金穗的现,在潞州与通往全省的交易中,已经不像自己曾经见过和围堵过的那样,卖方和买方都是提着长短枪和大包的现金杀气腾腾地来交易,双方在贩与制中已经达成了一种高度的信任和默契,卖方可以提供从制作到交易的一切便利,甚至可以oem版,专为某一地区制作带特殊标识的摇头丸或者其他包装毒品,以防其他地区的地下势力渗透。而买方只需要在交易完成的时候付款,关键是付款,付款已经见不到大量的现金,都是以手机银行或者网络银行的形式转账,大部分用的还是境外账号。这样一来,为缉毒增添了更大的困难,在这种情况下,缉毒警察只能扫荡毒品和贩毒者,这些人不过是马仔和送货人的身份而已,真正的幕后不现身,折了几个人、折了一批货在他们眼里也就是少挣了点而已,毕竟花钱卖命这事,很容易就办得到!

    摸到大鱼了!像这样的制作水平和工艺,像这种交易方式,佟思遥没见过,只是听说过沿海有类似的事件。没想到自己身边已经有了。

    而省厅,交付下来的任务就是以佟思遥为先头,编织一张覆盖从制、运、贩、吸地大网,彻底、干净、全面的清扫潞州的地下毒品市场………代号“利箭!”

    利箭。意指要把这支缉毒的箭直射毒品制贩者地心脏!

    为了这个行动,佟思遥一直潜伏着………扮成了一个宾馆的工作人员,甚至连地方缉毒大队,也不知道上一级的部门在这里已经工作了很久。在与制贩毒品者的较量中,佟思遥无暇顾及其他。特别是这此次的特殊行动期间,省厅严令保密。佟思遥甚至连父母也无法通知。不过,佟思遥相信,干了一辈子警察地父亲能理解,母亲理解不了的时候。有江副厅长当和事佬,说一番也能理解。最担心地就是杨伟,不仅担心杨伟理解不了自己,而且担心自己家里人理解不了杨伟!

    杨伟……佟思遥嘴里喃喃动动,盯着桌上的电话,一直在下决心,这些天好多次。都想拿起电话。问候一声平安,不过每一次都被自己强自压抑下来了。这一次。听说杨伟到了省城、到了自己家,佟思遥想打电话的冲动却是更甚了几分……毕竟那是自己第一个心仪的人。毕竟那是第一个与自己有过肌肤之亲地人,那一夜,说起来是佟思遥三十年最美好的回忆……

    哎……算了……佟思遥拿起电话,没有再拔号,又重重的放了下来,为了他,自己违反原则的事做得不少了,这一次,忍住吧……

    反正,过了今天,任务一解除,我就可以回家了……我可以去找他,可以和他……不能说了,有点脸红,他答应在牧场等我,我要请个长假。

    “咂……”佟思遥一想到回家,又头疼,那只拿电话的手不自觉地又摸着下巴,以前回家是怕老妈介绍对象,这次回家,估计被教育的内容,又添新东西了,怎么对付老妈的盘问,这可难度大了,她比处里那些预审员可厉害多了……

    一种欢快一路歌,大夏天听刀郎2002年第一块雪也颇为爽快,周毓惠在车上听得津津有味,从省城到云城、从云城转道沁山,晚饭时候,周毓惠终于看到了牧场场区里袅袅地炊烟,看看表却是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应该是牧场下工地时间了。

    很幸福的感觉,仿佛到了这里就是家地感觉,特别七叔七婶,多少也有点像家里人一样唠唠叨叨,现在连周毓惠也觉得这一大家子人真不错,真和这么一帮子过一辈子,也不错。

    很奇怪,场区的门口站着一个很熟悉地身影,近了,再近一点,周毓惠心下吃惊不小,却是景瑞霞站在门口迎接,看着周毓惠的车,笑着迎上来。

    进了场区周毓惠随便扔下了车,奇怪地喊着景瑞霞:“瑞霞,你……我不是让你直接回凤城了吗?你怎么会在这儿。”

    前一天景瑞霞就从大连返回了,周毓惠怕带着灯泡不方便,面都没见就把景瑞霞打回了凤城,今天就在牧场见着真人了,还真让周毓惠奇怪不已。

    “姐,杨哥让我来的。”景瑞霞仿佛做错了一般,看着周毓惠迎了上来,轻轻地说道。完全不像平时粗嗓门说话。

    “杨伟!?”周毓惠更加吃了一惊,追着问道:“他,还说什么?”

    “他让我接你,带着你回凤城,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住在牧场等他回来。”景瑞霞说道。

    “那……秦三河呢?我……”周毓惠吓了一跳。

    “姐,他们已经走了,中午王虎子带着几十名民兵和秦三河一起走的,我想凤城那边肯定也动了,他们现在应该已经都到省城了。”景瑞霞越说料越猛。惊得周毓惠目瞪口呆。

    动了,肯定都已经动了,周毓惠最了解杨伟,不动则已,一动就是环环相扣,刹都刹不住车。还以为杨伟变了性子考虑的多了,原来还是那个流氓性子,早已经想好怎么整人了,说不定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了,自己跟了一路,偏偏压根就没看出来!

    对……昨晚,这个混蛋肯定是故意去我房间要烟,然后编个理由把我骗回来,亏得我今天还跟着他跑了一上午,就一点都没看出来………这次又是调民兵又是调凤城的人,肯定事小不了,说不定就真敢和晋聚财的人火拼一番,周毓惠越想心越凉,仿佛看到了就像电影里那般血腥的场面,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就像摧枯拉朽一般地,数百人抢劫赌场……那一个场景都让她心惊肉跳!

    “这……这个混蛋,原来都知道,就瞒了我一个人!……混蛋,王八蛋……”周毓惠霎时像了疯的小母鸡,顿时脚连爆了几句粗口。被人不信任的感觉,看来最让周毓惠难受,特别这还是个自己一直付出的人。

    “姐,你别生气。这也是为您的安全着想。”

    景瑞霞刚要上来劝几句,周毓惠猛地对景瑞霞也怒目而视,恨恨地说道:“瑞霞,亏得我一直把你当姐妹,连你也瞒着我是不是?我那点对不起你了,这么大的事,你知道我关心着他,你也知道我最怕他出事,一路上你就连个电话也舍不得给我打一个……省城是什么地方,杨伟万一出了事怎么办?凤城这帮朝夕相处的兄弟们,万一那个真出了事怎么办?如果他们有什么事,我能安全的了吗?”

    “姐,杨哥不让说,他说这次事很麻烦。”景瑞霞苦着脸,解释了句。

    “麻烦?杨哥?你是我的保镖还是杨哥的妹妹?”周毓惠狠狠地剜了景瑞霞一眼,扭头朝自己的车走去,景瑞霞急忙跑上来看样要伺候着开车,周毓惠冷冷地撇下了句。

    “滚吧!你被解雇了!……你可以放心地去找你杨哥了。”

    一句话,景瑞霞愣住了!开车门的手抖了抖。好像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把饭碗砸了。也没想到,周毓惠会就这件事,这么大火!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56章 迅如惊雷疾如电

    沁山,周毓惠大雷霆的时候……

    省城,刑贵在焦急地等待着结果的时候……

    佟思遥,已经把小分队送进大北庄,看着表,等待着命令的时候……

    一个不为人知的行动,在众人尚未省悟的时候,已经拉开了帷幕……

    而且,这个不为知的行动组织者,比其中的任何一位都有实战经验,从街头流氓斗殴到特种作战的伏击破袭都是纯熟不已,不过这个人,偏偏指挥的是一群临时拼凑的匪军!

    对,绝对是匪军,从沁山来的民兵,穿着迷彩工作服,上面清晰可见的汗渍和泥土,黝黑的脸、粗大的手、一身的风尘,一眼就能下一个民工的定论,没有在乎这类人;从凤城来的,王大炮带来的一群打扮各异的混混,花衬衫的、留着黄毛的、剃着光头的、脖子上画着纹身的、甚至有人穿着大裤衩就来了,这群人却是没有愿意招惹的一群。两个群体却是很奇怪地联合作战了。杀气腾腾的七辆车一下高路,马上的偃旗息鼓了,在距渡假村不到两公里的路面上分散开来,靠着这帮人,杨伟最早完成了对晋聚财的合围。

    没错,杨伟要来抓晋聚财,这和以往那一次打架斗殴都不相同。怪不得连周毓惠也没想出来杨伟到底要怎么干,这办法怕是连刑贵也不敢想。就即周毓惠现在知道杨伟要抓晋聚财,也不知道他抓来到底要干什么,这个想法或许在杨伟的心里已经雪藏了所久。

    晋聚财对即将来的危险并不知情,很遗憾。科技是无所不在的,通信地便利在方便你找到其他人的时候,也方便其他人找到你,包括非正常的手段,刑贵悄悄违反了一次纪律,在省城通过第四分局的通信定位锁定了晋聚财手机的方位,并把这个方位传给了杨伟。用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找到了正主。

    当然,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实力极度悬殊的情况下,破其一点。直取要害是最佳选择,这点上,刑贵和杨伟是有共同看法的。沁山调来的三十名民兵。王大炮带来地十几个混混,总人数不足六十人还被杨伟分配得七零八落。全部的人就聚在一起到省城群殴也不够看的,肯定讨不到便宜。不过话反过来说了,几十个人抓一个,倒也问题不大。

    单纯说战术这是个好办法,擒贼先擒王!不过,怕是好抓难放呀!

    杨伟。铺着顿村地图坐在车里,前后四个人围着,晋聚财很好找,原因是车比人还好找,那辆加长的林肯放那都很显眼,况且像他这种身份地人,根本不需要隐藏行迹。轮子、王虎子俩辆车。没费多大劲就是税务培训中心的停车场找着了那辆车……

    不过。还有问题。杨伟在车里抓耳挠腮。抓人容易。要悄无声息地抓人就难了。顿村地休闲中心温泉宾馆十几家。好歹也是个大村级单位。里头怕不得有几千号人。万一那个不开眼地看着了一报警。那可还真麻烦了………

    时间………一分一分流逝着。入室抓人。不行?最起码现在这个热闹地时间不行;楼道、电梯、停车场都不太行。现在这种高档地休闲场所。摄像头地保安遍地都是。一露行藏后患无穷;一报警满地地警察飞蝗般地就来了………

    怎么办?杨伟有点犯愁。四个人七嘴八舌地讨论着………

    税务培训中心。七楼。高档商务休闲套间。晋聚财正在做着最后地准备。好像是收拾行装准备出。几件不多地行李已经收拾妥当。一个小小地手提箱和一个手包而已。在这里已经住了两天了。泡了两天温泉全身清爽得几乎有点懒洋洋地。雪白地衬衫衬得肤色格外亮。温泉这水。泡多了。连皮肤都亮!

    悠闲着抽着烟。翘着二郎腿。大大脚丫搭在茶几上。一会又吸吸鼻子。呸地吐一口。叉着手如同街痞一般地得性!好像还在回味这里温泉宾馆里妹妹地味道。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呀。特别是女人。味道是不相同滴!

    有钱。并不代表素质有多高。这类人。不管多有钱。骨子里还是流氓痞子。特别像晋聚财这号。和凤城乡下财大气粗地煤老板没有本质上地区别。有钱。喜欢坐好车显摆、喜欢住高档宾馆享受、喜欢操漂亮女人。这是暴户地通性。何况对于本来就是夜总会起家地他呢。

    生活,对于他只有一个目标,搂更多的钱、操更多的漂亮女人!全国各地游玩一圈下来,当得就是吃一路、嫖一路,而且今天对他来说如果不是要弄大钱的话,更愿意泡泡温泉再叫个妞来个翻云覆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晋聚财从来不觉得自己这生活方式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收拾妥当不大一会,就听得门外的敲门声,应声而进的是司机宋清彪和两个保镖,清彪显得干练有加,短短的、刮得干干净净的脸庞,堆着谄媚似的笑意,看着老板说了句:“晋总,办妥了。”

    “好,走!”

    大慨是退房的手续吧,晋聚财说了句,起身掐了烟,腋下夹着手包,清彪忙着提着老板的行李箱,三个人一前两后围着老板往楼下走……

    标准的保卫阵形,其实这也是显摆。几年了,晋聚财从来没遇到过什么危险,除了公安,他是谁也不惧。

    “大哥,大哥,人下来了……就是照片上那人,四个人。前面一个,后面俩,目标在中间,出了电梯……”大厅里,贼眼溜溜的贼六一下子认出了晋聚财,忙着打电话向两公里外的杨伟通报。

    机会,难得的机会……

    车厢里,杨伟急了,正考虑着怎么着让伍家俩兄弟化装进去,一听这话。擦得一声一揉地图喊了句:“准备干活,没钓他就出来了……老办法,掐头去尾夹中间。后头俩是保镖……”

    “轮子……几辆车……两辆呀?放过目标那一辆,你和大炮。把保镖地车,给你想办法拦下,五分钟,只需要五分钟,最好让他动不起来……”

    先头部队成了断后的部队,杨伟忙着打电话安排着……

    两辆皮卡。盯住了从停车场向外开的两辆车、一辆大林肯、一辆桑塔那……不用说,前面的是目标。

    两公里处,这是煤场的自卸车,驾驶员一拧钥匙,车身轰地动着了,不知道的,八成以为为顿村的垃级清运车……

    三公里处。四辆皮卡两前两后中间夹着几十米的空间。奇怪的是,车上除了司机已经是空无一人……

    五公里收费站处。闲逛着的俩人毫不起眼,仿佛是当地地农民。这是望风的,如果出现意外的话,可以在这里把所有地车都堵下……

    保镖的工作守则是,尽量不打扰雇者地正常生活,行车的时候一般都和老板的保持几十米的距离,特殊情况下可能跟得更紧,不过晋聚财这俩保镖并非专业出身,也是曾经一块打拼的手下,自打干上了贩毒的生意后才整了这么俩尾巴天天跟着,但又不能跟得太紧,毕竟好多事知道地人越少越好。不像司机清彪,已经亲自组织过贩运了,俩人是绑在一起的蚂蚱!

    第一辆,老板的车,平稳地驶出了停车场,路边停着两辆皮卡,谁也没加注意,一晃而过……

    皮卡车,蓦地动了,几乎就并排着朝着培训中心的停车场进口处开去……

    十米……八米……七米………

    其中的一辆,不知何故迅加了,好像开车的脑瓜还不太清楚,方向忽忽悠悠,那辆迎面而来的桑塔那度不过二三十麦,忙着躲避着来车……

    另一辆,好像也在背后躲避着车,不过两辆车,差不多占满路面了,车与车之间地空隙,怕是没有留下桑塔那可以穿过地空间,这保镖却也识得危险,一脚一跺刹车,停下来了……

    得,你停我不停,后头开车的王大炮,一踩油门,砰地斜斜斜地撞在桑塔那地左前脸上………已经堪堪车过的那辆,却是刹了车,停在桑塔那地背后……

    傻子也看得出,找事的这是……副驾上的保镖也是黑道上混过两天的,一抽鼻子就要揣家伙,司机老成一点,一把拉住他了。情况不明当然动不得手,这不是在省城……

    不过找事的,一般比怕事的有胆气,俩保镖整整衣领,把家伙什往进伸了伸,由不得自己那么嚣张但也不受欺负不是。俩人还没吭声,就看得前面那皮卡往回倒了倒,下来了一位秃头酒糟鼻、满脸横肉的矮胖个,穿着的花衬衫敞着怀,一副天王老子不在乎的表情,张嘴就骂:“妈的B,下车下车………小门村的张二强是不是,欠老子六万块钱,什么时候还?”

    明显找事,诌的理由还说得中气十足!可又不像找事,就像个当地的地痞流氓收钱来了。

    副驾上的保镖要抽家伙,司机一把抓住了,一抬头示意,车上不是一个人,下来三四个、倒车镜里,还有几个人影,个个提着一尺多长的西瓜刀,看样是专门堵车堵人来了,那架势和省城收高利贷那帮孙子没有什么两样。

    那司机,赶紧陪着笑脸下了车,大哥,大哥,您认错人了是不?……保镖,最不愿意和这种地痞流氓纠缠,不是打不过,而是怕误了正事,丢了饭碗。

    “嗯,不会吧!”王大炮吧嗒着厚嘴唇。扑面一脸酒气,凑上来那司机不迭地躲着,王大炮端详了良久,这才回头,傻乎乎一副愣样:“啊,我看着也不太像张二强啊,这小子你看,跟个当鸭的样了,哈……”

    “大哥,是不是他们。要不先把车扣了……”

    “扣人扣人,让他们拿钱!”

    一群混球,光头着的、纹着身的、染着红毛绿毛地高矮胖瘦不一的。饶是这俩保镖见多识广也被雷得不清,不迭地陪着说好话。好像是自己撞了人家一样。黑社会,好歹讲几分道理,这帮混混,怕是根本不知道道理为何物。

    “错了、错了……认错人了!”带头的王大炮,吸吸鼻子,不迭地说。双手合十做了自道歉的稽,一点也没歉意地说:“对不起了兄弟,哥们都收账认错了咧……来来,赔你车钱,………兄弟们,走!找二强***去!”

    来得快,去得快。这群混混一听大哥招呼。呼里塌拉上了车,两辆一前一后朝着顿村外驶去………

    那解释的保镖一嘴苦味。看着一群流氓呼啸而去却也没敢拦这么多人。低头一看,那个赔钱的塞在自己手里的是一张皱巴巴的五十元钞票。再看看自己的桑塔那2000,前脸侧面被蹭了一大片,还陷下去了,就赔了五十块钱!

    “走吧……走吧……快跟上,别一会老板现了训咱们……”

    俩保镖,悻悻地重新上车了,动着了……

    前面地车里,王大炮一脸谑笑,众混混不解地问了句:“大哥,那东西管用不?”

    “哈……老子当车匪路霸的绝活,从未失手。”王大炮谑笑着看看倒车镜说道:“起步了啊,数数啊…数到五………五、四、三、二………”

    没等数到一,那辆桑塔那歪歪扭扭地如同喝醉了一般停在路边………前面的车里,轰地一阵放肆地大笑。得,趴窝了。

    保镖兼司机下车一看,嘴里叫了声,苦也,前后四个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扎上了大钉子,三个头地,如同爬了一只大蜈蚣在上面,马上这保镖省得出事了,一拔电话……

    坏了!已经没人接电话了……

    是已经不通了,这里早已动手了,只不过路中间拦了一辆偌大的自卸车,根本看不到前面生了什么而已…………

    司机宋清彪却是已经现了后面地情况,刚问了句,这晋老板侧着头看了看,却是一抬头仿佛有急事一般地说道:“开车一点都不小心,别理他们,继续走………”

    事,没人在意,蹭了下保镖应该能解决得了。看看表已经八点多了,时间快到了,正事可不能耽误了。

    这辆林肯,刚刚行驶进包围圈,后面的自卸卡车,悄无声息地横在路上,这样一来,前面看不到后面、后面顾不上前面,而且即使有其他车,也被拦下来了……

    前面隐隐地看到了两辆车,以四十五度解的方向,箭一般在拦在路中间;司机马上现了不对劲,一看后面,除了拦路的还有两辆已经,不……四辆尾追……

    “妈的……冲过去……”晋聚财猛地省得不对劲,两眼瞪着,心跳骤然加,喊了句!

    司机清彪一咬牙,一踩油门,刚加几秒猛地看到一幕胆战心惊的情景……

    前方几十米,一矮胖子一挥手,路面下,蹭蹭地伸出几根长短不一地木头,再一细看,微亮的天色,还有人往路中间扔大大小小不一的石头,司机猛地一惊,一踩刹车………这路面要强冲,除了车毁就是人亡,这个险谁敢冒!

    “快走,晋总,有人埋伏………”司机清彪顺手就拔出座下藏的手枪,一搭保险,下车拉着老板就往路沿外跑,这里的绿化不错,路两旁全部是小树林,跑进去这人就不好找了。

    晋聚财这阵势还真没经过,手里紧紧地夹着手包,被清彪拽着就往小树林里跑……

    “撒网……”

    一声叱喝……一张偌大的网从天而降,小树林里。却是早已埋伏了几个人,宋清彪还未明白过来,持枪的手一痛,下意识地左手握着右手,枪却没有脱手,定睛一看,却是手背上已经扎了寸许长地短驽,黑黝黝地驽尾,兀自晃着……

    撒网、出驽、埋伏几乎是同时起来了,两个人。刚一愣神的功夫,前后左右,已经是冲出来十几个人。一条枪管足有两米长地土统直顶着晋聚财的脑袋,宋清彪弯着腰枪还未抬起。脑后便觉得重重一痛,失去了知觉……打人者,却是冲上来地民兵,那个叫石头蛋的,有点愣,折叠式行军锹当武器拍在了宋清彪的脑后。不为别的,主要这家伙手里有枪。

    没二话,倒了便倒了,一没人保护,这晋聚财可惨了,直接被兜着网捆了个结实,那清彪被捆了手脚。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把俩人抬回了林肯车上………远处看着大局已定。那胖子一挥手,这些人七手八脚跑着。开始清理路面,人多好办事。霎时被清空了……

    偶而有向顿村开来的车辆,仅仅是停顿了一下子,只见得有些民工装束的人在清理路面,确不知道这里到底生了什么,后面地桑塔那只觉得不大一会,再见自卸车移开的时候,路面上,早已看不到一辆车影子,再稍等,却都已经是来车,看样是休闲来了………

    天色,刚刚暗下来了,来如风、去如电,刚刚降临的夜色掩住了所有地罪恶……晋聚财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了,路下只留下了两个傻了眼的保镖………

    几辆车,按着预订地方向开走了……六辆皮卡,顺着引道进了高路,自卸车跟着大林肯,却是上了二级旧路……

    车里,被捆在棕子的晋聚财还待挣扎,却见一位黑大个伸出腿踩在他身上谑笑着说道:“老晋,这是网生猪的绳网,三百斤的大猪都跑不了,你比猪的能耐还大?”

    一句话出口,车厢前后都是哈哈大笑……这辆车确实爽,客座前后面对,形成了一个小空间,塞上七八个人一点问题都没有,最爽的是,居然还有天窗。杨伟手里把玩着一根精致地木驽笑着说道:“这老锤头,手艺真他娘不错。这家伙射程七八十米都没问题!……那个,前面的,开天窗,放音乐……”

    开车的是轮子、副驾上是贼六,后头坐着小伍兄弟和金刚。王虎子随着一干民兵坐在大卡车的翻斗里,正数着脑袋烟。

    一听着晋聚财的手机响,杨伟看了看,直接来了个拔电池,这动作一示意,俩小伍比谁都明白,七手八脚在晋聚财和宋清彪身上乱摸一气,手机、钱包、手链、手表腰带、乱七八糟摸了一堆,动作一样,先拆手机电池………手机居然有三部,一部比一部看着漂亮……

    “六儿……前的定位拆了吗?断了信号源啊,再摸摸还有手机不?”

    “有……拆了!深圳产的,一年多前地定位,太老套了。现在谁也不知道这车在哪了。”

    好车上,都要有定位,这东西当然是先拆了,俩偷车贼干这活无比地熟悉,而且第一次开这么好的车,俩人比骑在美女身上还兴奋。

    杨伟,这才低下头,顺手在腰后拔出枪来,吹吹枪口,踹踹已经被打晕地宋清彪,探探鼻息没事这才放心了。又透过绳网看看一脸色不知道绿还是白的晋聚财。晋聚财这才晓得了害怕,心跳地说了句:“你……你们到底什么人?”

    “那你说呢?”杨伟拉长了声音,玩味地说道。

    晋聚财这才有点心虚地说道:“兄弟,不管你那条道上地,我晋聚财有的是钱,说个数,立马给你办了,别……别弄这个!”

    “哟,挺爽快的啊!”杨伟笑着往前凑了凑:“那,晋总,那您说说,您这身肉值多少钱呢?”

    “我……这……”晋聚财一下子被噎住了。

    杨伟和几个混球又是哈哈大笑。

    三辆车,行驶了接近一个小时,已经出了省城的境内,刚进山区公路,就见得路边有两堆火,这是约定好的信号,车一停下,那一脸猥琐的章老三和高高大大秦三河迎上来,杨伟侧头着问了句:“打好帐篷了?”

    “好了………”俩人应着。

    “好!安营扎寨!”杨伟笑着,下来几个人抬着晋聚财和宋清彪下了路,一眨眼,消失在青纱帐里,足足走了五分跑才到河边一块空地上,上不见路、前后不见人烟,金刚指挥着几个人已经在这里搭好帐篷!

    看来,杨伟在前一天晚上已经做了全面的布置,这个地方选得很随机,怕是连杨伟自己都不知道这叫什么地方。

    “来来……快拖过来,先打蒙,省得一会开刀的时候乱喊乱叫!”

    杨伟喊着,喊着被缚的晋聚财心惊肉跳,差点就大小便失禁……这杀人难道和杀猪一样?

    未等来得及想,刚解开绳网,脖子后伸了条粗壮的手臂,死死地勒住前颈,捂着嘴巴,晋聚财只觉得昏昏沉沉地,渐渐失去了知觉…………不多久,听到了临时扎好的帐篷里,砰砰两枪……这个荒山野岭,枪声,像夜枭的叫声一般,一闪而过…………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57章 荡魔除恶出利箭

    下雨了,潞州大地笼罩在蒙蒙的细雨中,雨夜里,天空格外地暗。

    “零号、零号……交易已经开始,请指示……”

    夜空里传递着一股神秘的电波,联接着潞州城外的老马岭和潞州城内的指挥中心,指挥中心,就设在水利宾馆的七层,屋里来回踱步的总指挥佟思遥却是一筹莫展!

    对,一筹莫展,一点不像大战前的宁静,更不像大战前应有的兴奋!

    大北庄一切正常,隐敝在养猪场院内的制毒加工设备和人员一切安好,都浑然不觉。

    潞州,监控范围内的娱乐场所、宾馆、休闲中心都没有现异常……

    城外从各地调集的警力已经在一个小时前秘密进入市内到达了指定位置……

    全市参战的警察十五分钟前业已就位……

    唯一担心的是,某一个金穗的联络点失去的联系,连gpRs定位也消失得无影无踪,这种事出现过,或许是莫个金穗队员为了保证安全性暂时关闭联络,但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仍然是没有联络。而这位金穗,肩负着的使命,论重要性要占到这次行动的一半,从未消失过的电波,关键的时候却卡了壳了……

    潞州市公安局、潞安分局、潞西分局、潞州市缉毒大队……十几个单位,数百名警察神情肃然地站在雨中,等着最后的命令,一片漆黑的夜色为即将来监的雷霆行动做了最好的掩护……

    弓满月、箭上弦……

    佟思遥最后咬咬牙下了决心,站在通讯器前准备布命令,那怕是前面的战友已经牺牲了,行动仍然要继续,已经没有什么能挡得住这去势如虹的利箭!形成了天然的屏障,由省城开来的一辆面包车和从潞州市区出的车在这里汇合了……

    很可惜,全部的过程已经进入了警方的视线,这个接头的地点几小时前已经被警方布控了。而已经交易过若干次地两方各来了三个人,见面几句寒喧,正式的交易开始了……

    卖方,打开了车后盖。做了一请的姿式……买方,上前打着弱光电筒,指甲划开了包装,沾了一点点,放在鼻子前嗅嗅,又抹了一片在手上特殊的试纸上,好像在观察着反应,这种化学毒品不和植物性的毒品一样。尝不得的,否则交易几次说不定自己也成了瘾君子……

    检验的人,竖了个大拇指,向着卖方的笑笑。这是检验通过地标志,另一位拿起了电话拔号……没有现金,在接到货的时候,要第一时间通知老板转账,转完账就可以开着这辆满载货的面包车,这是流程。有一段时间卖方提供着**。可以把货运到指定地点,但经过缉毒警察的多次打击之后,收敛了很多,毕竟那样的话,卖方承担的风险太多而买方承担的风险又太小,不对等!

    第一拔,不在服务区……再拔,还不在服务区……这人慌了,再拔、再拔……全部不是服务区……

    足足拔了两分钟仍然是没有拔通。

    卖方一看形势不对。狐疑之下,也在打电话请示,只有钱到位了,货才能转给买家。看样已经有了定论,啪地一合手机。骂了句:“妈的。玩我们!”

    三个送货的,手飞地插到了腰后。枪赫然在手……

    这类黑生意最忌讳不诚信,买方看来在付款上已经失信了。即将而来就是火拼。否则不付款抢走货那可赔大了。

    埋伏在丛林。青纱帐里地警察,耳边响起了一个短促地声音:行动!

    枪未响,四面的探照灯刷地亮了,手提式的十几盏,微冲“突突……”鸣枪示警,数十个人同时在喊“不许动……你们被包围了……”

    晚了一步,拔枪在手的一位好似要做最后的挣扎,朝着打电话的买方连两枪,那人的应声而倒,开枪人,随之在一声闷响之后也倒地,抽搐着,子弹正中头部……

    狙击手……其中一名见多识广,一个赖驴打滚钻进了车底,剩下的三个省悟到自己全部暴露在枪口之下,马上下意识地举起了手……

    钻进车底的,胡乱开了两枪,马上被几挺微冲压住了火力,枪声爆豆般地响起,子弹就是面前不远落地,泥土砂石溅到了脸上,那枪手却是激起了悍勇之气,朝着隐约地探照灯开了第三枪……………第三枪刚开,狙击步枪沉闷地再次响了,那出枪的手再没有伸回去,刺眼的灯下,殷殷地血红一片缓缓地流出来……

    死者,怕是低估了今天围堵的警察,至死都不相信,平时听见枪声就爬在窝里不抬头的警察,今天会这么神勇………

    如狼似虎地特警鬼魅一般地从几个方向扑向已经跪在地上投降地几位贩毒者……

    大北庄,孙大雷很兴奋,接头的却是老队长杨混天,本名杨昊,两人在虎盾曾经摸过底,为了摸这个窝点,杨昊已经在这里潜伏了差不多一年地时间……

    分队的任务是控制这里地局势,直到行动开始。老马岭枪响的同时,这里已经埋伏了近一个小时的队员们乘着夜色,搭起了人墙,如同狸猫般地跳进了这大院子,打开了门……猫着身子进了仓库,仓库里的一面破门后隐隐地透着灯光……

    轻车熟路,杨昊引着十余名特警移动伪装,破门而入……

    “不许动………”

    断喝声、枪声、一台怪异的机器轰隆声同一时间响起。

    眼疾手快的孙大雷朝着拔枪的一位就是一梭子,那人,如同断线木偶轰然扑倒,藏身到机器后面作掩护的一位,刚刚伸手枪口。就听得微冲和突突声伴着惨叫,持枪的手瞬间连中数弹……

    击毙一名、伤两名、生擒四名,杨昊一个个仔细看过脸庞,喊了句:“带走……”

    机器,依然在轰隆着,孙大雷注意到,这是个挤压成型机。轰鸣着的成型机依然是不停地运作着,流水线上,还源源不断地往箱里吐着成品,随手拿起一粒,上面标着“kF”字样,不知道这字母代表什么意思,不过这东西孙大雷记得很清楚,省城流行地就是这玩意。黑市价,一粒380元!

    动了,动了,都动了………

    行动命令布的那一刻,全市的集结地点警灯全亮,警笛长鸣,数百名警察登车向预订的目标进。潞州武警支队,两辆军车载着一百名武警已经分赴各交通要道,开始盘问出市的车辆……

    潞安大剧场。不是剧场,是挂着剧场名的一所知名夜总会,警察高喊着临检,一队队整齐地冲进了夜总会,分赴各个楼层,处处可见来不及收起的锡纸、来不及清理地吸食痕迹、来不及隐藏胡乱扔在地上的药片粉沫……场子里,伴着女人尖叫、男人的喊声,警察的叱声,还有未来得及关闭的音响。乱糟糟地响着,市公安局加调了一百名警力才控制住了这里的局势………

    距此不远的西式咖啡厅,一位头顶微秃的中年人,正诧异地看着几名警察装束地人向着自己走来,隐隐地觉得不对的时候。邻座一位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伙。亮了亮警徽,这人吓得怵然而起。背后却是马上感到了**的枪口,不自觉地举起了手。被铐着走了,同行被抓的还有一位来历不明的女人………起身的时候才现,咖啡厅里,侦察员足足有七人之多……

    消息传来,一号嫌疑人……李辉落网,潞安大剧场经理,涉嫌制贩摇头丸。

    二号嫌疑人,车刚出门就被堵在了小区门口,对着几条黑洞洞地枪口,举手投降了……

    三号嫌疑人,郑晓峰,绰号“老嫖”,舞之春迪厅的经营人,趁着迪厅热舞的间隙,把一位磕了药全身热嗲地舞妹摁在自己的办公桌上,撩起短裙正行好事的时候,几个人撞破门冲进了办公室,七八支黑洞洞的枪口,女人被吓着了,尖叫着,男人,惊得不迭地举手,浑身不觉下身已经光溜溜地一片…………走下迪厅,药力刚刚作,刚刚摇头晃脑的男男女女现在并排着靠着堵接受检查,一个个开始垂头丧气,看着警察从舞台dJ脚下的暗格里起获的一箱东西,嫌疑人,瘫了……最后是两个警察架着上了警车。

    四号嫌疑人,被捕后被解押着进了他所经营的康乐洗浴中心,进去的时候,来洗地、来嫖的、供人嫖的已经挨着房间被控制了,经过该嫌犯的指认,缉毒警察从蓄水池的内层中抽出了四十六公升淡蓝色地液体毒品,这是已经调制好了地,专供瘾君子服食………全省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触目心惊,即便是缉毒者也有点触目心惊的感觉……

    毒品地泛滥不仅仅表现地数量上,同时也体现在质量、形式和花样上,源源不断的收缴物被解押回公安局大院,结晶体、药片、药丸、粉末、液态水、混合烟草,林林总总地花样配着成箱成捆成扎的现钞,公安局的几个文职一一标记登记,心下不禁也是暗暗心惊,潞州生活的几十年,居然不知道地下毒品还有这么多花样,甚至有些东西只是听说过而没有见过,却不知早已经到了自己的身边……

    利箭,响彻在潞州的上空,突如其来的抓捕行动,让曾经不可一世的地下势力都惶惶不知何去何从………据后来有人统计,当天出警警力累计达到1245名,为十年来最大的一次行动,这还不包括来援的武警和地方部队,缴获的各类毒品市值要过一千万!当然,这是按黑市市值算的,不过如果真流到黑市上。恐怕不止这个数。潞州此后数年中,再无成规模的贩毒团伙出现。

    没办法,差不多连根挖了,当天被捕地涉毒人员有240余名,一直到第二天早上还听得见警笛拉着、警车穿梭在大街小巷………

    110指挥中心、市公安局指挥中心、七零三指挥中心,都已经调频在同一频道上。纷至沓来的喜讯让个个干警眉开眼笑,犯罪者就像种花生一样有规律。一个地下市场的成型怕得需要三年五年甚至更长的时候,而今天摧枯拉朽的扫荡,起码以后可以安宁相当长一段时间了。

    这个世界,毕竟不是邪恶能主宰得了的。而每次在这种时候,作为一名警察才会从心底里油然而生一种自豪感,警察的责任和荣誉在这个时候,才能够得能淋漓尽致地体现。

    有几个人例外,市公安局局长。脸有点黑,这么大的行动,自己事前居然一无所知。

    缉毒大队,队长的心里也有点不自在,天天扫毒、天天抓毒贩,居然不知道自己眼皮底下还隐藏着这么多东西。

    总指挥部,还有一个人高兴不起来,佟思遥!

    这次行动,卜离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根据他的画确定了三名主要嫌疑人,通过金穗的摸查,已知的几条关键线索摸查到了那个暗藏的窝里,此次行动地目标和目的非常明确,唯一的例外就是一个大宗的买家没有现身,这个至关重要的买家,在几个监控点的布控下仿佛人间蒸一般地消失了……

    佟思遥没有感觉丝毫的高兴,反而有点沮丧。

    对于毒品犯罪的打击最佳的办法就是对卖方和买方市场同时打击,而今天。好像自己只完成了一半,佟思遥抿着嘴,一直是考虑问题出在哪里,甚至连一连串地喜讯都没有能够让她的自责稍稍轻松一点……

    “佟处…佟处…电话……”

    一名通信员喊着,看着佟思遥没理由。又加重了声音才把佟思遥从沉思中叫醒过了。

    “噢……”佟思遥一听。省过神来,忙上前接过电话。这是省厅布置的ddn数据专线,不用说虽江厅长的电话。就听佟思遥说道:“喂……报告江副厅长……”

    佟思遥着急地伸伸手,负责统计战报的人赶紧递上来统计表,佟思遥照着说道:“截止到目前,已拘捕犯罪嫌疑人137名,主要嫌疑人除一名外出未归,剩余六名全部落网……缴获制毒设备、毒品成品正在清点之中………”

    “好,干得漂亮。”

    “江副厅长,还有一个情况,老马岭交易的买家没有现身……”

    “这个我知道了,你暂且不用考虑,如果没有五号掌握证据的支持,我们也没法抓捕,严处长正在指挥处理此事,你们任务是,配合地方公安局突审嫌疑人,争取扩大战果!”

    “是!”

    机械的一声之后,耳边就剩下的电话盲音地嘟嘟声,佟思遥直到放下电话还是觉得心里像什么东西堵着了一样,这次的战果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大,不过,这次,好像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让人感到憋曲,一点都没有作奸犯科者被绳之以法后让人酣畅感觉……

    零点,行动进入到后续搜捕阶段的时候,七零三省厅秘密派驻的缉毒人员全部换上制服,在佟思遥的带领下,正式进驻了潞州市公安局,四个小时后,第一张通缉令往全省:

    通缉地人名叫:刘宝刚,男,31岁,涉嫌制贩毒品及人身伤害数项罪名………

    沁山,主雇地争执也到了白热化……周毓惠没有走,不是不想走,而是没办法走………

    刚刚骂了一句,这景瑞霞仿佛受了刺激一般,拉开车门一把拽了车钥匙,回头再看周毓惠却是一脸不屑,很正色地说道:“周经理。按照合同规定,你解雇我必须提前十五天通知我所在的保安公司,不是你说让我滚就可以滚地,好,我十五天后滚,不过现在,你得听我的。我还是你地保镖,你连工资都没结清,让我怎么滚!”

    景瑞霞不依不饶,怕是脾气也上来了。

    周毓惠怒目而视,却是无计可施,站在景瑞霞面前,粗细是小好几圈,高低是差一大截。如同一堵肉墙一般,这实在不是自己惹得过的。

    周毓惠看看没办法,哼了声,就回场部,要打电话了,刚进场部拿起电话。就听门口景瑞霞嘲笑也似地说道:“他肯定关机,所有的人都关机,要不信你试试?”

    一试,还真就是关机。周毓惠这气更重了几分,过了半晌才舒了口气,怕是已经想过来了,这才说了句:“瑞霞,对不起,刚才我太冲动了!”

    “您这是道歉!?不用,惠姐,我不生你地气,不过你赶我走。没问题。这事完了,我安安全全把你交待了,我就走。”景瑞霞很随意地说道,话里还是有点忿忿之意。

    “咂……你人怎么这样?我们以前不是好好的吗?”周毓惠软办法没用,现在倒反过来埋怨了。

    “姐。说句良心话。杨哥说的没错。”景瑞霞突然说道。

    “什么没错。”周毓惠道。

    “他告诉我,你这人脾气很大。起火来像泼妇,让我无论如何拦住你!”景瑞霞直脾气。说话也不拐弯。

    “我!……泼妇……我……哼嗯……”周毓惠长长地出了口气,被气着了怕是,还真没想到自己在杨伟眼里会是这样一副形象。

    “我觉得他做得对,您别那么不知趣好不好,你留下能干什么,他还得分心出来照顾你。”景瑞霞说道。

    “好……好,他做得对,都是我不对,行了吧!你高兴了吧!你乐意了吧!”周毓惠气愤愤地说道。

    景瑞霞解释着:“咂,姐,这不明白着吗?您别跟我置气呀?王大炮一伙揣着家伙都上省城了,这边虎子带着一群人,这么多人进省城能有什么好。这事你想他可能让你掺合进来吗?这要说也是变相地保护你呀?”

    “这……咂……嗯!”周毓惠想了半天,仿佛决定了什么似的,起身了,看着景瑞霞一脸诧异,很平静地说了句:“好……瑞霞,你既然是我的保镖,那就保护着我回省城;如果你不想去也可以,不给我车我也不在乎,我步行着走……给不给?……”

    周毓惠走到景瑞霞面前伸着手,景瑞霞没有动静……

    “……你是要彻底恩断义绝呀?好啊,随时回凤城可以结清你的工资!”周毓惠说着,起身往外,景瑞霞要拦,被周毓惠很生气地一把打了开胳膊。

    景瑞霞有点吃惊,怕是没有领教过周毓惠的犟劲,看着周毓惠真地趁着夜色,出了场区的门,连迎上来的七叔七婶也没理会,一会儿就不见人影了……

    “坏了……这真走了……”景瑞霞这才吃了一惊,出了牧场可都是荒山野岭,这把老板丢了还了得。忙动着车,向场区外的路上驶去,一路车灯晃着,行了不远还真见着周毓惠在路上步行着,连自己鸣号也不理会………

    “上车,去省城……”景瑞霞停在周毓惠跟前。

    周毓惠鼻子哼哼,很拽地坐到了副驾上,看看一脸苦色不得不屈服的景瑞霞说了句:“不管你先前做过什么,我原谅你了……我收回我说的话,你还是我的保镖,不,我们妹妹。”

    那辆德赛,趁着夜色,顺着原路返回,回省城干什么?能不能找到杨伟,即使找到了又怎么样?这些问题周毓惠得觉得没怎么在乎……

    她现在其实很担心,没想到,两年的平静生活没有磨去杨伟地棱角,反倒让他更凌厉了几分而已,这么快就做了决定而且付诸实施,周毓惠不知道杨伟要干什么,不过以杨伟的性子,不管生什么,都未必会是什么好事……被人欺骗的盛怒之后,周毓惠现在全部是担心,也许他确实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才把自己骗回了沁山,但越是这样,越让周毓惠觉得事情不简单,这担心却是更甚了几分。

    周毓惠现在想做的只有一件事,不管生什么,我都要和他站在一起!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58章 恫吓坑蒙带拐骗

    周毓惠向省城赶来的时候……

    佟思遥一身警服,带着省厅的四名特种通信女警和随从特警一行,在众人的艳羡的目光中进驻市局的时候……

    凤城的一干混混开回了六辆皮卡车,叉道上分开了,两辆回省城,两辆回凤城,下高第一件事就是换下的假车牌,沿着二级路连夜回了凤城……

    而杨伟,谁也不知道这个不起眼的人,在不起眼的地方干了些什么,零点的时候好像已经干净利索地办完了事,驾着大林肯沿着二级旧路窜回了省城,人还是自己用得最顺手的几个混混,不知道这转悠了一大圈又回来干什么……

    不过,既然回来,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事!

    凌晨一点的时候,杨伟和返回省城的王大炮在城郊会合了,杨伟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回头敲敲车前窗,盯着轮子很严肃地问:“轮子,我给你说的记清楚了吗?”

    “记清楚了。”

    “重复一遍!”

    “把车里里外外拾掇干净,然后开到拆车市场边上,砸车窗、划车漆、扒车牌、留下钥匙、马上返回。”

    “嗯,一定要快啊,路上绕着走,皮卡在你背后跟着,办完事马上返回。”

    轮子、贼六俩人应了声去处理车了。一干人里看杨伟这么安排,最可惜的是王虎子了,看着这咂吧着说了句:“可惜,这么好的车,哎哥,那拆车市场里可差不多都贼娃娃啊,过不了明天。没准谁就偷了。要不就被拆得连尸也常不下一点。”

    “嘿……那不正好。留咱们手里也是个麻烦。有人替咱们处理。多省事……我连钥匙都留下了。我就不信没人敢开走。”杨伟笑着。坐下了皮卡里四五个人。都挤到了一辆车上。

    “我说大哥!”开车地王大炮好像还是没整明白这到底怎么回事。有点奇怪地问了句:“这次。我怎么觉乎着。损人不利已嗳。咱们到时候可屁都落不着啊?这老晋也是省城地一人物。怎么着也得从他手里挖俩钱吧?要不太对不起人家了啊!”

    “哈………”杨伟随着众人哈哈大笑一通。笑罢了这才说道:“不但要挖。这次我要挖他个倾家荡产。让他永远翻不了身!斩草不留根。留根有患生。”

    “翻个屁呀?你不把人都杀了吗?”王虎子吸吸鼻子哼了声说道:“哎。我说哥。你不会真把人杀了吧?我怎么觉得玄乎得厉害?开了俩枪。还不让我们看。那地儿还刨了个深坑。不是杀了人埋了吧?”

    王虎子有点愣。这杀人地话说出来自己不害怕。却把旁人听得一身汗。杀人这事杨伟干得出来。狗脸成就是死在他手里。这大伙都知道。

    “哦哟喂……哥哥嗳……大爷嗳……你不成真把人杀了还回来弄钱吧!”王大炮听得怵然心惊。吃惊地说道。回头看了一眼众人。却是没有搭腔。这几个人都没有进帐篷。还真不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就听得枪响之后没多长时候。杨伟出来就带着众人往回返。

    杨伟神神秘秘地笑笑,说了句:“我要真杀了人,你们怕不怕?”

    “怕什么?你杀的,又不是我们杀地?”章老三凑着说了句,话音刚落脑袋后就挨了一巴掌。这话太不义气了。

    “哈……”杨伟仰头笑笑,不置可否地说了句:“说得好,杀也是老子杀地,和你们无关!……这王八蛋真该死,你们知道他随身的账户里有多少钱?八百多万,都他妈贩毒挣的……你们知道他招模特是干什么用的?靠,就是培养高级小姐,专门给当官的、有钱地陪睡,怪不得这小子指挥得动这么多人整我……这种人,毙一百次都嫌轻了。”

    杨伟很义正严辞地说着,说着现没音了,再看众混混,个个张着大嘴看着自己,虎子奇怪地问:“不会吧,这事你咋知道呢?”

    “他告诉我的呗。”

    “那这事,能告诉你?”章老三不信地问。

    “呵……别人问他,他不敢说,我问他,他不敢不说,别看逑什么老大,枪顶着脑袋,照样吓得尿裤子,我还以为是个人物呢!?”杨伟淡淡地说道。

    “那你也不能把人杀了呀?再说人贩毒关咱们屁事?人家养小姐,碍咱们蛋疼?要没人家培养姐们,咱们上省城玩个屁呀?”王虎子不高兴了,很生气地说道,大慨不满意杨伟居然敢干如此大地事。这口气里教训的味道很浓。

    “就是就是,咱们又不是警察!”章老三凑上来说,被王虎子推过一边。

    杨伟靠着副驾的位子,手里把玩着一个大包,一提着却是晋聚财手里的东西,听得众人讨论,淡淡地说了句:“虎子,这次回凤城,我认你当大哥啊………哈…哈,你小子教育起我来一溜一溜的啊!金刚、金刚,你怎么不说话?有想法?”

    “不可能吧,那么多人围着看着,杀人这事不能干吧?要杀也得等没人时候再弄死他。”金刚评价了句,话里很轻松,阴森森的味道很浓。

    “噢,金刚这两年没白坐啊,将来真作案,水平也大有提高……不过这次,晋聚财还真得死了,不死这省城乱不起来,哈………”杨伟说着笑着,没有肯定也没有否认。

    众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不解,却是没人问了,问也白问,这位大哥要干事,不是下面人拦得住的,而且,即使是杀人,也没人打算拦着………

    车停在小店区不久,就见得轮子和贼六回来了,另一辆车也回来了。却是三球带着人不知道拉了一车什么东西。章老三看着检查了一遍,和杨伟耳语了几句,两辆车,再一次消失在省城的大街上……

    “严处、严处……现新情况……”

    “讲……”

    省缉毒总队,步话器骤然响起。一直守在通信器材室的严处长正点的瞌,一听来劲了。

    “我们调阅交通指挥中心地记录时。现一小时二十分钟前,嫌疑车辆出现了市区解放路上,向北开走!”

    “确认吗?”

    “确认,车号,车型吻合!”

    “好,知道了,等候命令!”

    严处长,忙着把最新消息向省厅汇报。又过了十分钟,守候着地外勤接到了最后命令:

    监视各个出口,现情况马上汇报!

    这个莫名其妙地命令让两个外勤有点生气。再看看表,时针已经指向了凌晨三时三十分,不让查、不让找,只让盯着屏幕看,这罪受得………

    这个时间,杨伟一伙在省城已经逛荡了两个小时,杨伟见了刑贵。交付了一部分东西。刑贵急匆匆地走了,又到了光明图片社。王大炮却是早把畅清河逮着干活了,前前后后忙乎了两个多小时这才重新聚到了一起。这个地方是:通宝夜总会!

    这个世界从不缺乏享受夜生活的人,已经三时多了,这里的灯光依旧是一片通明,楼后的停车场上还停着几十辆小车,迪厅、热舞、歌城里已经结束了,但桑拿却还红火着,门厅的灯大亮着,门口停着几辆出租车好像在等着拉客。影影幢幢,偶而还有已经尽兴地客人出了门,招手坐着出租车离开。看来,生意确实不错。

    隔着一百多米地街面上,两辆皮卡停着,杨伟侧头问着:“老章,准备好了吗?”

    “好了!”

    “好,等我电话,我和大炮、金刚先上去,电话一来,你带着人直上楼顶,给你十分钟时间,够了吗?”

    “够了,用不了!”

    “好!虎子,金刚,走……会会兰姐去!”杨伟说着,老章下了车。这辆皮卡直开着进了停车场,这个时候,停车场上连保安也没有了,估计是车辆少了,根本不愁没地儿停车。

    三个人,一前两后,像是趁着夜色来嫖地,进了门那迎宾地打着哈欠,神色萎顿地说了句:“欢迎光临,先生,我们的热舞和迪厅刚刚结束,桑拿洗浴还对外开放,您几位?”

    “噢,我们找兰姐!”杨伟笑着说了句。

    “你!……”迎宾一惊,看着仨个人,好像有点不相信。

    “我刚和兰姐通了话,如果不信,请确认一下!”杨伟伸手做了个请地姿势。那服务员紧张之下,跑到吧台打了个电话,又是一脸恭敬地朝着杨伟仨个人做了个请的姿势。

    很轻松地上了楼六楼,顶层与下层是铁门隔离着,这个时候已经关闭了,一名年纪不大的保安开了门,又领着仨人进了六层中间的房间。

    办公室,兰姐的办公室。

    高挑的个儿,挽个髻,两只手交叉在胸前,颇有几分江湖儿女的意思,脸色有点煞白,两只眼睛红红地,怕是过夜生活的人通病了,这个时候难得地没有休息倒不是巧合,而是确实心里有事。

    王虎子,进门就注意到,这个叫席玉兰的,腿很长、很均匀、估计丝袜褪下后也很白……

    金刚一眼看得,耶,这娘们,胸很大哦……

    杨伟进门,换了一副很谦卑的笑容,在他眼里,席玉兰虽然很有气质,但不管怎么掩饰也看得出一份忧虑和担心,看来从晋聚财嘴里得到的消息不错,这女人应该对晋聚财很重要。席玉兰一看来人,怕是有了来者不善的感觉,挥手屏退了保安,直视着杨伟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我没见你?”

    当然没见过,杨伟现在却是一副西北猛男的打扮,嘴上、脸上被小伍贴了一圈胡子。像个新疆烤羊肉串地维族人。听得这话。杨伟笑着说了句:“晋总地朋友,您未必都见过吧?”

    “说吧,什么事?”

    杨伟默默地从身上掏出一块表,静静地放在桌子上,嘴里淡淡地说道:“兰姐。晋总现在的处境很危险,我们也是冒险来通知您地。来地时候晋总告诉我,拿着这东西您就会相信我们,这是您送给他地礼物吧?”

    席玉兰,被杨伟的话一惊,一把拿起桌上的手表,仔细看看,肯定是确认了,这才一脸惊讶,不迭地要握杨伟的胳膊,惊声问道:“这……晋哥怎么样了?他在哪儿?”

    “您冷静听我说!”杨伟不迭地推开席玉兰。慢条斯理地说道:“放心,晋总没事,不过现在不方便露面,打电话什么都不太安全,这才专门托我们转告你一声,让你办几件事。”

    “您说!”席玉兰越听越奇,不知不觉中已经把“你”地称呼换在了“您”。

    “第一件是把现在能筹到了现金。全部转到晋总的账上。他说你给自己留一部分,剩下地能转多少就转多少。他有急用;第二件是让你连夜动身,离开省城。最好是办一趟出国旅游,等这里风声过了,他会通知你回来的。这是晋总的东西,他让您一定保管好。”

    杨伟说着,一伸手把金刚提着的手包接过来很郑重地递给席玉兰,一看这个价值不菲的金利来包,席玉兰怕是又相信了几分,杨伟却是很真诚地说道:“第三件是……”

    “什么?”

    “让您注意安全。不接到他的电话,千万别冒险回来。”

    这些话,杨伟说得很真诚,席玉兰却是越听越心惊………不过连王虎子这么蠢都听得出是杨伟捣鬼,只不是不知道杨伟要干什么。而且这晋聚财身的东西一件一件都没假,由不得席玉兰不相信。

    席玉兰的脸上,霎时如果六月的天变了几变,曾经想到过可能有的事也许今天就应验了。看着一脸风尘之色和一脸诚实地杨伟,再看背后那俩个一脸横肉的家伙,估计是晋聚财手下黑道上的人,现在怕是多少相信了几分,知道自己和晋聚财的私事,这传话怕是假不了。略为思索了片刻便,决定了:“好,我马上走!……谢谢几位!”

    “别客气兰姐,我们也是晋总的朋友,您赶紧走吧,晋总最不放心的就是您了!”杨伟尽量用着谦恭的语气说道。

    “稍等一下!”席玉兰着急地打了个电话,一叫来了保安,安排了几句,大致是让保安们招待杨伟几个人,然后又是很诚恳地塞给了杨伟一叠钞票,看样,把杨伟当成道上地人了………

    杨伟,一直恭送着席玉兰急匆匆地下楼上车,直看见车已走远了,这才通知章老三带着五个人过来,看看旁边伺候地保安,杨伟这才搂着旁边的保安很匪气地说了句:“兄弟,您贵姓!”

    那叫小海地保安,正诧异地看着杨伟的一群同伴,个个提着两个精致地手提箱站在一排,猛地这小海心下一凛,莫不是晋老大安排的事………

    不过还算他见机的快,这帮人可不是自己惹得起的,马上陪着笑脸说道:“哎,大哥,不敢,姓李,名海,大家都叫我小海。”

    “哦,小海,我们来的事,保密啊!……这是我几个兄弟,休息一会就走!绝对不给您添麻烦。”杨伟笑着说道。

    海却是言不由衷地挽留着说道:“别介,大哥,兰姐可让我们安排您到VIp包房休息,缺什么您吭声,多住两天……我告诉大哥您啊,我们这儿的妞,可都一流的嗳!”

    “是吗!……不过,我们可顾不上了啊。”杨伟嘿嘿笑着,和小海套着近乎,神神秘秘地说道:“晋老大可安排了啊,刚才这段监控,我们得带走,一会我们走了,就当谁也没来过啊?”

    “瞧您说的,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海笑着。陪着众人进了门厅。

    由兰姐的心腹领着,一干人顺利地上了楼。进了监控室,小海看样在这里还算个领头的,一招手一说话,俩保安看来这事经常干。马上动手拆了监控设备里的硬盘,老老实实的递给杨伟。小海倒也痛快,直接关了监控安排俩保安休息去了。

    等杨伟和小海回头到了安排地包间,刚刚相跟来地几个,却已没影了,正息诧异间,杨伟又拉着小海非要喝两杯,小海这无奈之下,只得喝着聊着………

    楼顶,章老三鬼鬼崇崇地指挥着众人打了随身的手提箱,里面赫然是整整齐齐的两排金属瓶子。

    章老三抽了一只手套。戴上,嘴里喊着:“小心、小心,把瓶子拧开,手套捏好,倒进开口的管线里,听好了,千万别让里面的水溅到身上!”

    章老三水心翼翼地揭了瓶盖。往进倒。做着示范,剩下地五个人。一人一箱开始学着老章操作。

    “什么东西呀?老章!”一混混问道。

    “问个屁呀?不准问,快动手!”

    “臭死了“那那么金贵。臭不死你。”

    楼顶三个开口管线,一个管口两个人,紧张的施工开始了,足足有碗口粗地管线道里面伸出来粗细不等的十几条线缆,那不知名的溶液一拧瓶盖就是一股恶臭传来,众人“嗯”的一声捂着鼻子,把溶液顺着管口往进倒,那东西一接触线缆,嗤嗤地响着冒白沫……众人却是马上省悟道为什么这么慎重了,看来有腐蚀性……个个不敢大意,轻拿轻放地慢慢往进倒……

    一箱并排着四个大瓶,老章这手最快,倒完了马上利索地把瓶子放整齐,轻轻合上了箱子,又去帮着别人倒,一边催促一边动手帮着几个收拾着箱子……

    “老章,这东西管什么用?不会爆炸吧?”

    “爆炸?吓死你呀!要爆炸我光骗着你们来,我搁远处看。嘿…”

    “这个老煽驴,就知道他没好。”

    话着这就倒完了,看看四下并没什么异样,也没人现,这才放心了,几个人小声地说着,又鬼鬼崇崇地钻了回来……

    杨伟,包间里看了一眼已经被重手打晕的小海,金刚和虎子正忙着捆手脚,捂嘴巴,稍等了片刻章老三一伙就从楼上下来了。楼口,杨伟一挥手,走!九个人整整衣领,迈着大步,大摇大摆地出了通宝夜总会。

    半个小时过去了……

    什么异样都没有生,一切一如既往地平静……

    杨伟带着章老三、虎子、金刚把一干混混打着和王大炮联系,自己开着车转了不远却又转悠回来了,停着车,远远地能看到通宝夜总会灯还亮着。杨伟这才凑上脸,向着副驾上的虎子说道:“来来,虎子,把我脸上的这胡子,揪下来,小伍这贴得这么紧,疼死我了。”

    虎子谑笑着,揪着头一把撕了下来,杨伟叫唤了一声。边帮着撕边牢骚的虎子说了句:“我说,你这不脱裤子放屁吗?粘个络缌胡子,像个大**,靠……这么紧……”

    又是一声惨叫,众人笑着。杨伟骂骂咧咧,再看看手机,顾不上我王虎子胡扯,问了句:“老章,怎么没动静,你那办法管用不?”

    “应该管用啊!?”章老三也奇怪地说道:“怎么还没灭?”

    “那是些什么东西呀?”王虎子奇怪地问,刚刚扔了的那东西,一股臭味。

    “咂……这是用盐酸、乙酸、甲苯、丙酮和几种化学药品配的溶液,能溶化电线电缆外层绝缘皮,除了金属,布地、皮的、塑料的,都能溶化了……比香蕉水都厉害。”章老三说了句。

    金刚说了句:“噢,我明白了,是要破坏管线电路,靠,这办法你也想得出来?”

    章老三表白:“不是我想的,是大哥想的,我不过是帮忙整点东西。”

    杨伟却不设账了:“别赖我啊,凤城收破烂的这套东西谁不会?要不你提醒,我那会。”

    金刚奇怪地说道:“收破烂,这和收破烂还有关系?”

    “咂,呵……呵……其实收破烂那能收那么多,十收九偷,这通信电缆啦、电力线啦,这些东西俺们经常顺手就收回去了,不过这种东西配的麻烦,又花钱,我们一般不用,都直接架堆火烧,火一灭就是一堆铜线,前些年俺们偷上一百米,能出好几十斤铜……”章老三得意地说道。

    “那不对呀?那个管……”金刚比划着说道:“那个管也是塑料地呀?”

    “笨蛋,那管为了防潮,里层贴了一层锌,那东西化不了。溶液顺着管线只会一直往下流,只要有一个地方漏电,整个管就成了一个导体,然后嘭……就全没电了……而且呢,这种断法,他们一时半会,根本修复不了,除非全部换线。”章老三很专业地说道。

    由内到外烂,这办法够损,也就章老三这么损地人想得出来。

    王虎子却是不屑一顾,咳了两声,吸了吸鼻子吐了一口,嗤笑着说道:“老章,你就吹吧……吹了半天B,这还明晃晃滴?你B嘴吹破了,这灯也灭不了……”

    众人被王虎子的浑话说得又是一阵好笑,章老三也被难住,看着几百米仍然是一片通明地通宝,还能看得见楼上的Led广告画面,挠着头有点讪讪地说道:“哟,这是为啥呢?该灭了啊……”

    “会不会量不够嗳?四十分钟了。”杨伟也是心下有点担

    “十二箱,四十八瓶,一瓶差不多五升……这就金属片也得腐蚀一层呀?这地儿真邪门!”章老三有点奇怪,话却不敢吹大了。

    “大哥,你信谁别信这东西,他这一张嘴就没句实诚话,给人家装修,就没有不偷工减料地、二十块钱木工板,他标价二百;把河南的假漆往回一运,倒桶里就成立邦漆了,一桶好几百……这搞装修的,没一个好东西。”王虎子,怕是对章老三好感不多,开始揭短了。

    “唉,虎子,我又没坑过你,给你装修你我可没掺假,你一分钱不给我还挑一堆毛病,我那里惹着你了?”章老三苦着脸解释。

    “我是说,你这人办事不靠谱……看看……明晃晃一片,断电得拿管钳剪,就你这么整能断了电,我王字倒过来写………”王虎子说着,说着“妈呀……”一句……

    远处,通宝的楼顶,瞬间冒出了三股看得真切的电火花……霎那光华之后,一片漆黑……

    灭了!……杨伟惊讶之余,开始嘿嘿地笑,除了王虎子,三个人都低头嘿嘿笑着。

    王虎子讪讪地张着大嘴合也不拢,妈呀了半天,这才讪讪说道:“妈的,亏得我姓王,倒过来也是个王字!”

    四个人,笑着专门从通宝的门前驶过,黑乎乎的一片已经全无亮光,电力供应看样全瘫了,而且正像章老三所说,这办法要想恢复供电,怕不得十几二十天才成,墙里的暗线全部被腐蚀后,除了全部更换,再无第二种办法。

    “唉……”开车的杨伟长叹了一口气,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些坏事,以后咱们不能多干了,干多了心里虚得慌。这件事完了,我誓,再不干坏事了……我要当个好人。”

    这话,比王虎子说话还像笑话,副驾和后面的三位,个个捂着嘴笑,笑得乐不可支!看大哥什么都像,就是不像个好人。

    这不,王大炮的电话来了,坏事,还在继续着……………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59章 谁人似我行迹劣

    上回说到,杨伟乔装打扮后直入通宝,三言两语骗得晋聚财的相好席玉兰的相信,把席玉兰诳走了,然后在通宝做了手脚,用特制的溶液断了通宝夜总会的电力供应,而对晋聚财知根知底的席玉兰,其时已经如惊弓之鸟,特别是在联系上了晋聚财本的情况下,对此言还真是深信不疑。车驶离省城,电话里听得夜总会的汇报,而且还很用心地问了问那群人是什么走的,当得知事情生在这些人走后差不多一个小时,这心疑去了几分,草草安排之后,一种向北急驰……现在,连她对晋聚财的安排也开始有几分信服了,毕竟这些年,好多大风大浪都过去,这次她不知道自己过不过得去,但她除了听话没有别的选择………

    晋聚财到底怎么样了?是被杨伟刑讯后收拾了?不知道,除了还守在那个不知名荒山野岭的秦三河,身边的混混们都不得而知,前一夜到底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远远地看着帐篷,只有小伍兄弟俩在里面,而杨伟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脸上贴着胡子充大尾巴的狼了。

    不知道也没人好奇,估计这晋聚财惹了杨伟不会有什么好。虽然心里隐隐怀疑,但就是个怀疑而已,这群人,多年和杨伟摸爬滚打已经形成了一个默契,老大要干的事,跟着干就成了!通宝出事的时候,王大炮、贼六、轮子和几个凤城留下的混混并没有闲着,干什么去了呢?说出来好笑,又嫖去了……

    从通宝出来西行四公里,转过三个街区,就是另一个很出名的夜总会,富华盛世夜总会,若干年前。苏联社会主义共和国解体之后,据说这里的老板当时还是一个蹬三轮的混混,跟着别人闯关东进俄罗斯做边贸去了,几年之后荣归故里已经然是腰缠万贯,这才开了这么个富华盛世夜总会。而且由于老板在俄罗斯的关系,里头表演的都俄罗斯美女,这是省城第一家。这办法也恰好抓住了男人地猎奇心里,谁不想看看金碧眼脱光了到底和咱们身边的有啥不同涅?俄罗斯的一来,着实把这里的生意带火了,一直就是日进斗金,直到四年前通宝这个名字出现之后。深谙男人心理的席玉兰比富华还有经营头脑,在挑女人方面堪称火眼金睛,两方明争暗斗这省城里大部分都知道,毕竟富华不可能经常增添俄罗斯地新货,而通宝呢,那水灵妞层出不穷,偶而还有俄货坐台。却比富华的档次和水平高出许多。加上管理有节。渐渐把富华盛世比下去了。毕竟女人经营要比做边贸只会卖鞋子袜子和羽绒衣起家的富华要强出许多。这个半道消息在众人到通宝嫖的时候就知道了,不过没当会回事,今天却被杨伟捡了起来,不知道又要出什么馊招。

    富华盛世的老板很出名,省城都知道这人叫“二鬼子”,本来想着这老板不太好找,不过王大炮在道上混得久了,钓这种人出来有的是办法。通宝动手的其时。王大炮随身带着七八个混混。进了富华盛世地门,大马金刀地进门一坐。这服务员陪着笑脸解释这演出已经结束了,如果要开kTV包间或者洗浴可以安排。王大炮却是鼻子哼哼说道:“老子是来找二鬼子的,让他来见我!”

    态度嚣张之极!

    服务员脸色变了变,一使眼色,吧台的立马打电话,不到三分钟就冲进来十几个人,呼拉拉围着王大炮一伙,对付这种弄事的地痞,夜总会一般不期待通过公安解决,大家都有自己的暴力机关。

    带头着染着黄毛,斜着眼看着王大炮不屑地说了句:“妈的,那来的猪头三,挑场子,就这几个人,听口音不是本地人啊?”

    那黄毛一副不信地眼神,一群人都提着长短不一地西瓜刀,不一定要砍人,听说是个比较横的,这先声夺人还是要的。却不料都是空着手来,自己这方都操着家伙反倒显得有点小气了。

    “哈……老子当然不是本地人,甭废话,我不是来打架的,也不是来挑场子,有点生意找你们老板二鬼子谈,谈完了该洗洗、该嫖嫖,对不住兄弟们的地方咱们慢慢了!”王大炮也斜着眼看着人。抱了抱拳。

    两方一对恃,却是惺惺相惜,不惜不行呀?这穿着打扮几乎就一个样子,花衬衫的、光头的、红绿黄毛的,扎一堆没一个好鸟。一看就是志同道合地。

    “哟!谱不小。我们邹大哥什么人?是你随便想见就见?”那人摸不准来路。手里把玩着西瓜刀。说了句。

    “这样吧!”王大炮掏出了一个封好地信封。放到在面前茶几上说道:“这位兄弟。既然您是镇场子。肯定是个有来头地。失敬了。这东西您转交邹总。如果他愿意见我。我就等着。如果不愿意见呢。我们兄弟就当来玩了。该服软服软。该赔钱赔钱。想给两刀您随便。怎么样?”

    王大炮说着。解开了衬衫。青面獠牙地纹身直透胸下。膀子上几道明显地伤痕在灯下显得格外刺眼。

    这也是在示威。那意思。兄弟我也是混地。办完事我就走。你要拼你随便。

    “哟……有点意思!”带头地黄毛年纪不大。看看王大炮想想说了句:“这么晚了。你们明天再来吧。”

    “呵……呵……”王大炮坏笑着神神秘秘说了句:“兄弟。信封里地东西可新鲜着呢啊?要不你看看再做决定?”

    那黄毛,本不愿通报这事,言罢拿起信封,抽出来一看,惊得手抖了抖差不拿捏不住,再看王大炮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二话不说,转身朝楼上便走………

    形势。不知道为何急转直下了,先是黄毛被惊走,跟着不大多一会,楼梯上蹬蹬着急步着下来两人,一个是刚才的混混。一个看样就是邹富贵了,面色白得疹人,头黑里透红,瘦高个人足足要比王大炮高出一个头来,还真就是个活脱脱的假洋鬼子。

    凤城的兄弟们看得直感叹,这他妈人长得真有创意。

    那二鬼子上前便是抱着拳,嘴里很客气地说道:“这位兄弟怎么称呼。怠慢了怠慢了……”

    “客气,兄弟姓王,名起柱,绰号大炮,您到凤城一问便知。”王大炮抱拳还了个礼,很客气地说道:“刚刚直呼邹总你的外号,是怕见不着人。您别见怪啊!”

    “请……”邹富贵伸着手。很恭敬地请大炮。

    大炮却是顺手从包里掏了两叠一万的钞票,随手扔到吧台说了句:“劳驾,给我后面的几个兄弟安排玩玩,今天我们不走了。”

    那邹富贵却是赶紧抓着钱要塞回给大炮,嘴时说着:“客气什么呀?兄弟们来了,我做东!”

    “咂咂……这可是你不对了啊!再客气,这生意可没法谈了啊?”王大炮说着,抓起钱又拍在吧台上。搂着邹富贵就走。两人如同多年老友一般地上楼了……

    上这最讲究出门靠朋友,而且也最容易交朋友。俩家老大一搂着上楼,下头。立马乱成一锅粥了,十几个省城地混混和七八个凤城的混混霎时成了异姓兄弟,那黄毛估计得了老板的指示,把一干混球领着进了后楼,一会就听得黄毛喊,嗨嗨……凤城来的兄弟们,我们这儿最出名的就是俄货了啊,今儿给兄弟们一个安排一个,那大洋马可比咱们山西小母驴有劲多了,谁放不翻提前吭气啊,别明儿起床说我们富华地兄弟不仗义,没提醒到啊……

    一阵**乱哄哄地被带走了,却是没人吭声,好容易见识一回,还是大哥请客,这好事谁不趁着谁才有毛病呢………

    “请请……”

    一路上,这邹富贵不知道说了多少请字,把王大炮迎上了三楼一个贵宾间,两人坐得下来,邹富贵殷勤地给大炮倒了杯红酒,这才小心翼翼地问:“王兄弟,这……我还没看懂您什么意思?”

    邹富贵,把王大炮的信封轻轻地放在桌子,仿佛怕烫手一般。“很简单,邹老板,我来省城第一天,就听说您和晋聚财明争暗斗不是一年两年了吧!而且好像他一直就压在您头上,怎么,这不正是您希望的吗……”王大炮说道。

    “不不,兄弟你会错意,我意思是,这事情来龙去脉总得给我交个底吧。”邹富贵隐隐晦晦地说道,现在看着面前的人,只觉得这脸上一股凶悍之气,实在不是自己惹得起的。

    “您知道结果就行了,这过程就太长了……我说邹老板,您不是对老晋还有可怜的心思吧?”王大炮啜了一口,淡淡地说道。

    “不瞒您说,我斗不过这孙子,区政府跟他穿一条裤子,前些年经常唆导着公安、消防三天两头查我,我他妈恨不得宰了他,可兄弟,这事不是我能干了的,我这家业这么大摊子,万一有个事,这……现在这年头,都冲着钱混,打打杀杀地事,我们基本已经不干了。”邹富贵两手一摊,表示着爱莫能助的意思,明显不想和来历不明的人掺合在一起,况且那张照片太过吓人。

    “邹老板,那您也会错我的意的,我没想让您干什么呀?再说了,收拾个晋聚财忒简单了,这不你都已经看到吗?怎么,对这东西有疑问,要不您打他的手机瞧瞧,我告诉你,不在服务区……不信试试。”王大炮做了几年生意,这揣人心思的事也做得不少了,越说越诱人。

    “这……这假不了……我相信,我们……”邹富贵点着头,不知信也是不信,

    “哈……我知道您是不想沾这事。我们呢,也没想让您沾。我们只是觉得老晋这么大家业,总得有人分分吧,我们是凤城地,这东西总不能跨区来抢食吧?您要是不愿意。我们找别家去。”王大炮说着,做势就要起身。

    邹富贵一急,忙拉着人说道:“别别,兄弟……坐坐……这事咱们从长计议,我还没整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呢?”

    “好。那我给你细说说,现在呢,晋聚财拉倒了,眼摆着通宝这生意马上就要黄了,通宝可几百号水灵妞,放那都是摇钱树,我们地意思是。赶紧地,趁着对方还没醒过神来,把这些小姐都接收过来,这点不用我教吧?……这行当我也干过,别看现在野鸡满天飞,真要找质量好、信得过、上档次、能在这里长期干的,那不容易呀?”王大炮谆谆善诱地说道。

    邹富贵一听。不解了:“不是……那。通宝不还正常营业着吗?那席玉兰可不是省油的灯。”

    王大炮哈哈一笑说道:“哈……邹老板,我向您保证,从现在开始,通宝再也开不了业了,而且也向您保证,席玉兰现在,已经离开省城了,估计回不来了。剩下的群龙无、群鸡没头。这机会您要错过了。可得后悔一辈子啊!”

    王大炮越神秘,越让邹富贵觉得心惊:“你们……你把她也……”

    “不不……您会错意了。我们怎么可能杀人,况且个女人?”王大炮笑着说道。

    “咂咂。这事……怎么古怪着啊?……”邹富贵侧头想了片刻,还是有点不相信地说道:“你们呢?你们能得到什么好处,我们就什么都不干?凭白捡这么一大元宝?”

    呵……王大炮笑着,招招手,邹富贵附耳过来,听得几句之后,讶色一片,不太相信地说道:“这么简单!?”

    “啊!一个晋聚财而已,要多麻烦,明告诉你,凤城的赌棍高玉胜听说过吗?在我们大哥手底,走不过几招,我们要求不高,事成了,您看着给我手下的小兄弟点辛苦费就成了,有好处我们不拒绝,您要是手紧,没问题,这事,我们白干了,就当交您这么一位朋友?”王大炮很豪爽地说道。

    “那不能……就介绍个姐们来,这辛苦费都少不了,何况您几位大驾……这样,这事容我考虑一下如何。”邹富贵说道,看来是动心了。这夜总会地生意好不好,关键看小姐们长得俏不俏,要把通宝的小姐都招这儿来,那还不得红塌了……

    “哈……没问题,您要马上同意,我还不放心呢?其实现在你就可派人查查通宝出事了没有……”王大炮神秘地笑笑,又说了句:“说实话啊,这消息啊,我们保不准现在漏出去了没有,但您应该是知道地最早地一位,过了今天我们就走了,除了晋聚财,谁收拾这个摊子我们没意见,但如果没人要的话,我们只能打得稀巴烂了。”

    “别……您歇着,我找手下兄弟们商量商量,天亮后给您回音成不?我先安排您休息怎么样?”邹富贵说着。

    “好啊,没问题,我就住您这儿,天亮我就走。”王大炮说着,捏着茶几上地信封,打火机啪地一声点着了,看着火花起来,王大炮笑着说道:“邹总,你可得痛下决心啊,这消息说不定不光我们知道……呵……”

    “那是那是……”

    邹富贵说着,把这尊神请着,王大炮完成了杨伟交办的事,看样八成有戏,自顾着去乐呵去了……这邹富贵也确实不敢全信,但真真切切又不得不信,叫了几名混混安排了下,都趁着半夜出门查访去了………

    黎明来了……清晨来了……阳光下,谁也不知道黑夜里曾经有过多少罪恶……

    杨伟在靠近五一广场地美如家旅社包了个临时休息钟点房,一直睡到了日上竿才被通通的擂门声惊起来,一起身开门,却是大炮、虎子、贼六、轮子、章老三几个人都回来了,个个眉开眼笑,像偷吃了人参果一般。那王虎子看着杨伟不高兴地说道:“几点了,睡什么睡?真是犯贱,俄罗斯妞陪着不要,搁这儿抱着枕头睡大觉!”

    “好好……虎子。哥今儿晚陪你一去行不?”杨伟看虎子不高兴,反倒陪着笑脸说好话了,众人听得这话,都又是呵呵直笑。各个胡乱坐下躺下之后,杨伟这才征询似地问了句:“怎么样。你们去的几家,有意向吗?”

    “没问题,富华看样早想搅和进来了。”王大炮说道:“今儿早上一大早敲我门,千恩万谢,把我当大爷供着。哈,昨晚的钱一分没要,又给我退回来了。哈……妈的,又白嫖了一回。”

    “大炮呀,你现在好歹也是个大款了,讨了多大个便宜,看把你高兴得………”杨伟不耐烦地说着,看着王大炮得意地样子,不理他了。示意着贼六说道:“六儿。你们呢?”

    “没问题,话都传到了,一见那照片一个个吓得跟孙子样,不过这些家伙一个个精得跟鬼样,都没吐实话,都是走到了。嗯,水云阁、富丽堂皇、天上人间,还有个叫什么?对……金色殿堂。四家有实力的。我们都见着管事的人了……”贼六掰着指头数了四家。

    杨伟呵呵的笑着,仿佛心中是盘算着什么。

    轮子怕是对一路上地事有所不解。看着杨伟坏笑,奇怪地问了句:“哥。这是要干嘛?”

    “呵……肉扔出去了,再多的肉也不够狼抢,你们说要干嘛?从今天开始,省城没有通宝这个名号了,剩下的事,不用咱们动手了。”杨伟若有所思地说道。

    这话一咂吧,听出点味道来了,两个带头地一个被控制了,一个被诳跑了,理论上说这场子应该还能维持一段时间,不过又有了这断电催化,眼摆着小姐们无地可卖,其他同行不趁虚而入是不可能地,而且,就通宝地姐们本身,怕是也得要另谋出路了!

    “哟……我明白了,这办法好,连续让通宝几天开不了业,又把鸡头先吓跑了,再笨的鸡也知道飞了,再蠢的小姐,也知道换地儿重来了……咱们不动手,他们自已就乱了……”章老三恍然大悟,本来以为这断电之后还要再斗一场,现在看来,得,完事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多有不解,好像在说,哟,这就没事了?

    静默了片刻,这虎子沉不住气了,看看众人又看看杨伟,奇怪地问了句:“我说哥,这没咱们什么事了啊?………我可先说好,我不回家啊,我再玩两天才回,这儿还没玩够呢!”

    众人都知道王虎子怕是莺莺燕燕的妹妹们还没看够,都呵呵地掩着嘴笑,杨伟也笑着说了句:“好啊,那就多玩俩天。今天呢还休息不成,给你安排个好事,去接三河和小伍了,他们完事估计到晚上了,中午后走,怎么样?回来让伍子领着你玩………大炮,把你带着车给他一辆。剩下的人都休息啊,白天就没事了。”

    王虎子一听,倒没提什么异议,毕竟和秦三河的感情还是深的,一听要接来,高兴了,众人说笑着,四散出去开房休息了,昨晚了累了一夜,还真得好好休息休息……

    杨伟洗漱了一番,留着虎子在房间里地休息却是只带着金刚出门了,看看时间,却已经快九点多了,俩人乘车直驱到省电视台门口,一到门口,刚刚在门房给江叶落打电话,这金刚就扯着杨伟地衣服说,哥,你看你看……哪谁来了……

    杨伟一看,也是吃了一惊,不信地再细看,嘿,这吃惊更大了……

    省台的门口不起眼地方,正停着那辆德赛车,车上地人已经现了杨伟和金刚俩人,笑吟吟地站在车门口,白衣赛雪、笑厣如花,却不是周毓惠是谁。

    话着在俩人惊诧的眼光中周毓惠迎了上来,笑着看着杨伟。周毓惠要说还算得上漂亮了,不过不管怎么样,就是有点不入眼,仿佛不是漂亮地问题,反正杨伟看着就有点不得劲。还真有点对不上眼的那种感觉。

    杨伟吧嗒一咂嘴很无可奈何地扬扬脑袋,讪讪问了句:“我说,你……你怎么能找到这

    “我给江记者打电话了,她说你一会来拿东西!所以呢我就……呵……”周毓惠很得意笑笑,仿佛能揣得准杨伟地形踪很让她得意似地。

    “好好……来了好!”饶是杨伟脸皮够厚,多多少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看周毓惠话里并没有兴师问罪的意思,这才放得下心来………

    哎……杨伟悄悄看了周毓惠一眼,心里泛起一股不知名的滋味,这个女人,没有自己经历过的任何一个女人漂亮,但比自己经历过的所有女人加到一块还难缠,不是一般地难缠,她要做的事,就是碰个头破血流也要做……而杨伟总觉得那里不对,这个女人过份殷勤的后面,总是让人有点过犹不及的感觉,甚至连偶而有过想偷偷再伸手耍把流氓地想法也不敢再有了……

    一天没见,仿佛又多了几分隔阂,江叶落把拷贝地文件送下了,约了杨伟改天吃饭,估计是工作时间忙,匆匆就告辞走了,杨伟,不得已又得和最不愿意处的周毓惠在一块了………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60章 劣迹斑斑今始见

    杨伟回到了住地,背后又挂上了这个小尾巴,进了房间金刚知趣,一眨钻着人不见了,估计是躲谁房间里去了,可景瑞霞就麻烦了,一个偌大的灯泡一直照着俩人,后来看杨伟在整东西,周毓惠很拽地坐在房间里,两人仿佛都在拽,这实在看不下去了,匆匆找了个借口说下楼看车了。

    确实,宁愿看车也不愿意看着这俩人,怎么看怎么别扭。景瑞霞现在总算知道了,一个女人脸皮厚起来,比男人要厉害得多。杨伟这脸皮够厚了,但在某种程度上,周毓惠却是更有甚之。

    看着杨伟煞有介事了开了电脑,进了系统,联了网,而且用的是一台很昂贵的苹果车载笔记本,看得周毓惠就越奇怪了,不过奇怪之下看杨伟一脸正色,周毓惠也顿时觉得有点难为情了,讪讪地说道:“杨伟,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讨人嫌……我……”。

    “嗯!?……说什么呢?”杨伟抬抬眼皮说了句:“怎么会?”

    周毓惠看看杨伟还是一副自顾自不待理的样子,接着说道:“我知道你把我骗回沁山是好心,我不怪你……现在我来了,如果你真是讨厌得我不行,我马上走,再不来烦你来了……我有那么讨厌吗?至于一句问候的话也不跟我说吗?”

    第一次有了这种欲言又止的感觉,看着杨伟,连周毓惠也觉得患得患失了。

    杨伟被最后一句刺激了下,抬眼一看,却正和周毓惠来了个对眼,双眉蹩着、俏眼瞪着、两片薄薄的唇翘着,脸上的几个小雀斑斑看得很真切,好像还真有几分生气了………

    看着周毓惠像受了委曲的小媳妇,杨伟一下子被逗笑了。笑得越来越厉害,越笑看得周毓惠越有点莫外其妙,眼里的忿意却是更浓。就差一点抄着东西砸人了。

    笑了半晌,杨伟这才摆摆手说道:“好好……事情基本已经定型了,危险过去了,你想留下就留下吧!”

    “那你笑什么?”周毓惠不悦地说道。

    “哈……我一下子想起咱们头次见面的时候,你见了我又惊又怕又想赶我走,就这表情。哈……哈……想想那时候,我从看守所放出来。你见着我,惹不过我,恨不得把我从楼上扔下来,现在是不是有这种想法?”杨伟侧着头谑笑着问。

    一句话。把周毓惠说得释然了。那时候。一个是恶名在外地混混、一个是天厦地经理。两人身份地悬殊不是一点半点。这才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和这种匪人关系这么近。这么难舍难分。好像现在死皮赖脸地是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变成了这样。以前地时候见了杨伟或者类似杨伟地这群混混。那是躲之唯恐不及地。

    这话。也把周毓惠逗笑了。笑罢才接了句:“哼!如果可能。我早扔你好几次。你数数。你骗了我几次了?”

    “唉!骗你也是为你好嘛!你一姑娘家掺合到这事里。本身就不有点不得劲。两年前那是没办法。可现在不至于呀?其实你和大炮、虎子。我都不想让你们掺合进来。好歹都是一方富人了。手底下地穷兄弟这么多。将来好歹能接济几个人。万一你们有什么事。到时候连个照应都没有?你说是不是?”杨伟两手一摊。给了一个很合适地理由。

    “借口!”周毓惠撅着嘴。仿佛有点不满意地说道:“就是想让我一个人置身事外而已。”

    话不满意。但从杨伟嘴里听到这个理由。心里倒是满意了几分。

    “咂。你又来了……好!不说了。”杨伟看看周毓惠。嘎然而止。想起什么似地。在键盘上杵着手指按了几个键。很正色地说道:“你来了正好。这儿有一笔钱。你看怎么处理?”

    “钱!?什么钱……”周毓惠诧异地说了句,拉着椅子凑上来,一看……惊声尖叫了声,两眼瞪着圆鼓鼓地,不迭地捂着嘴……

    被吓着了,被一长串的数字吓着了………如果是别人倒不稀罕,不过出现在杨伟手里,这就吓坏周毓惠了……一个零……两个零……三个零……周毓惠默默看了两遍,吃惊地看着杨伟一副满不在意的样子说道:“这……这谁地网上账户……一千,一千肆百3十四万……哇,你财了……”

    尽管周毓惠已然是个富人,但乍见账户里这么现金还是吃惊的说道。自己总资产算算也有上千万,但要拿这么多现金,她自己知道也未必那么容易。

    “唉,贪婪……人性地贪婪,表露无疑呀!”杨伟摇摇头,笑着说道,仿佛自己是坐怀不乱的柳下蕙一般。

    周毓惠这才省得又被杨伟逮着机会损了句,省悟过来这才不屑地说道:“切,稀罕,我是吃惊我还以为你有这么钱呢?肯定不是你的。你要有这么钱,尾巴早翘上天了。”

    “那当然!”杨伟笑着说道:“我当然不会有这么钱,不过这个账户的密码、密钥都在我手里,基本就等于是我地,我可以明告诉你,这是晋聚财的账户,今天上午席玉兰又往进转了一部分,这些钱,基本就是他能动得了的现金了!这钱?我问你,怎么办?”

    像个u盘一样插在电脑的us口上,那是种硬件加密的方式,周毓惠吃了一惊,看着杨伟问道:“你……你怎么弄到手的?你不是……”。

    “这个你别管了,就这事,给点建议!”杨伟笑道。

    “你想拿这个钱?”周毓惠侧着头问,脸上瞬间有点不悦。

    “谁不喜欢钱?就这钱,帮我洗干净,二一添作五,平分怎么样?”杨伟很轻松地说道,很热切地看着周毓惠。

    “嗯……”周毓惠翻着电脑上的网页,思索了片刻说道:“杨伟,你想不想听我一句话。”

    “想啊。这不正等着听你的话吗?”杨伟道,笑吟吟地看着周毓惠,仿佛是已经拥资千万。

    “这个钱。不能要!”周毓惠斩钉截铁地说道。一反常态。

    “理由呢?”杨伟不动声色,好像并不奇怪或者是已经有了计较。

    “嗯,这是一个银企账号,这么大金额虽然不多,但也不少,如果想留下钱。肯定要通过几层跳板转账,最好地办法是转到国外账户上。然后一点一点消化,洗几次才能洗干净,费时费力,洗到最后能留下十分之六七就不错了。而且只能跨行转账,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真要查也不是没有办法,犯不着因为几百万冒险,除非你准备居无定所或者就在国外定居,否则万一有事,跑都没跑!……嗯,如果通过地下钱庄洗。安全系数太低。而且就地下钱庄本身也是有记录地,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落到警察手里这罪名不小………最后还有一个很笨,但安全的办法。化整为零,把这个账号拆分到十几个甚至几十个小账号里通过自动提款取现,这样地话涉及的人可能要更多、时间更长,万一账户持有者报失或者警察觉,出事地概率就更大了,而且就不出身,也不能保证所有的取款人都安全……煤场天天和钱打交道,你听我一句,要是现钞没问题,要是账户里的钱,最好别动,别听人说这转账划账什么挺容易,这个上面要做手脚少说也得准备几十个账户而且对各行地甚至国外银行的安全条例都非常清楚才行,没那么容易……”。

    周毓惠侃侃而谈,做生意几年对账目处理也是颇有心得,仿佛是故意夸大困难一般给杨伟劝道,看看杨伟不动声色,又是加了一句:“最关键的是,据你所说晋聚财这钱也未必干净,不能动……你要缺钱,我给你想法子,这钱别动,太危险,这不和你两年前抢赌场的现金一样。”

    周毓惠目光里很清澈,看得出是真话。这意思很明白,在力劝杨伟别动账户里的钱。

    杨伟瞪着眼,看看周毓惠,上上下下很仔细地看着,仿佛第一次认识周毓惠似的,周毓惠被杨伟瞪着颇不自然,怕是以为杨伟不高兴,忙解释了句:“杨伟,我没别地意思,有些钱可以拿,有些钱是不能拿的,你看这个账户地名称、注册地,我估计没一样是真的,万一在银行留下记录,那可不轻易能洗得清的,你要不是专业洗钱的,没这本事,而且你现在和两年前那个混混不一样了,有家有业,这事不能沾!”

    “这钱!?我给你一半。”杨伟斜着眼,仿佛不太相信地问周毓惠:“你……真地一点都不动心。”

    “嗯!不动心。”周毓惠摇摇头,很坚决:“我不要,你也别要,我有钱,虽然没这么多,可你要有需要,我还是凑得出来了。”

    杨伟又盯着周毓惠看了半晌,竖了竖大拇指,玩笑似地说了句:“好!恭喜你,答对了……你这奸商,从今天开始我得重新认识你了啊。”

    看看周毓惠一脸诧异,杨伟笑着拍拍周毓惠的肩膀,笑着夸奖:“你合格了,可以留下来了。”

    “你在考我?你压根就没准备要这钱?”周毓惠有点奇怪,奇怪之后又有点不悦。

    “据我所知,有很多办法可了洗干净这个钱,但无一不是费时费力,就像你说的,我没有这个精力和能力,也不敢冒这个险……你要是财迷这个钱的话,今天你就不走我也不敢留你了。”杨伟说着,翻翻自己的东西,把一张名片放到桌上,说了句:“既然留下来了,就办第一件,转账吧!………这钱,虽然我拿不走,但也不能给晋聚财留下。”

    “转账?……”周毓惠奇怪地拿着名片,林涵静的名牌,做得很普通,很淡雅,再看背后,是博宥扶贫基金会的账号,不禁长吸了一口气,跟着又笑意盎然。一边动着敲着键盘一边咬着嘴唇笑着说:“杨伟,这次,你可把晋聚财可坑死了。这种开放式基金是募捐性质的,银行对募捐转账可是什么限制都没有,一个亿都没人查……他是拿不回来了啊……呵……这办法好!我现在知道你要干什么了。”

    周毓惠仿佛也沾染了杨伟这损人地得性,看得这办法也是叫好了几声。

    杨伟笑道:“是吗?我想什么你猜得出来?”

    “哼……”周毓惠很潇洒地敲了最后一个键,页面显示转账成功,把电脑摆正了放杨伟面前。这才说道:“老办法呗,你整他和高玉胜还是一个路子呗。把他地现金抽空,让他动不了,把他控制的夜总会,公司都搞得鸡狗跳。最好是倒闭了……让他永远翻不身!”

    “嗯,说对了一半!有几个问题啊,第一,夜总会不用考虑了,那艾迪儿呢?那可是正规地传媒公司,那账户咱们可控制不了,而且黑办法不定有效哦!这可不是打几回能办得了地,人一报警。咱们立马玩完;第二。你搞倒了他,未必搞得倒他建立起来地关系。如果他重整旗鼓杀回来怎么办?第三、更简单,如果逼急了。他狗急跳墙怎么办?”杨伟一连问了三个问题,坏笑像镌在脸上一般,看得周毓惠蓦然心动,这笑容说明,杨伟早已成竹在胸了。

    “嘶……这个……”周毓惠明显在这事上差一截,又被卡住了。

    “噢,还有第四,我本来就想吓唬吓唬他,知道思遥事情来龙去脉便罢了,没成想这家伙是贩毒起家的,这人我可就不敢放了,回头咬我一口咬不死呢!况且最大地问题是,我他妈这事不能白干,咱们总得把本收回来吧。我想了一天才有办法了。”杨伟得意地说道。

    “你………你把他?”周毓惠听得这话,这才省得事情有点不对,惊得合不拢嘴:“你把他怎么样了?这账号、这钱、这贩毒的事,你怎么会知道?你抓人家了?”

    “啊!不抓怎么办?他能老老实实跟你说。”杨伟张着嘴,想当然地说道。

    “杨伟呀!”周毓惠一惊,不自觉地抓着杨伟的胳膊,有点担心地说道:“你这抓人可犯法的呀?人家现在好歹是一个公司老总,就贩毒也轮不着你抓呀?影响不小,这要犯了事。你可得……”

    “咂,能有什么事!?抓了再放了不就完了,再说又没人知道。你害怕了?”杨伟不耐烦地说道。

    “有点,我担心你……你放了,人告你怎么办?”周毓惠惊得有点坐不住了。

    “谢谢啊!呵……”杨伟说着谢谢,却是毫无谢意,笑着说道:“放心,他没机会告我……走,办事去,别在这事上扯来扯去了……”

    “切,就知道你一天净干些损人不利已的活!”周毓惠帮着杨伟收拾东西,不屑地说了句,看杨伟这么把握,也懒得问了。

    “哟,这次你可猜错了,我得损人又得利已,要不对不起我在省城忙活这么时候……”

    杨伟说着,拿着准备好的东西出门,周毓惠心里有点吃惊地跟在背后,还是不放心地问:“杨伟,你……他人呢?……你把他怎么样了?可千万别犯混啊。”

    杨伟蓦然回头再看周毓惠一脸戚然,不置可否地笑笑,说了句:“哎,我就怕你唠叨,现在我就去处理晋聚财地事,三个条件,答应就带着你,不答应你自个凉快去!”

    “条件?什么条件?”

    “不许问、不许说、不许提意见……其实就是两字:闭嘴!”

    “你!…”

    “你不去拉倒,要不看你那车好开,你以为我愿意带你呀?”

    “好,答应!”周毓惠被噎了半天,无可奈何地屈服了,跟着杨伟下了楼,上了车,景瑞霞看着不一会功夫,张牙舞爪的周毓惠便被收拾得淑女般地文静,悄悄地捂着嘴偷笑……听得杨伟安排自己留下,这景瑞霞高兴得把车一扔下,一溜烟跑了………

    “去哪……又回沁山?”周毓惠看杨伟驾着车办了点莫名其妙地事,最后却径直上了高开往云城地方向,奇怪地问。

    “闭嘴!”

    杨伟正襟危坐,丝毫没有玩笑的口气,一句噎得周毓惠气哼哼地半天不敢吭声。

    午后三点。省城,外环路上的帝豪,宏伟的玻璃墙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经理高强下午刚进门,吧台地服务员就递上了个快递的包裹,平时送邮包地就直接是总台接收了,毫不在意的高强随手提着上了29层自己的办公室。

    进门、第一件是倒水、第二件是开空调、第三件是坐下来看看有没有要处理地事务,如果一切都ok没事的话,就会和某个情人聊聊天、或者和秘书调**。等待电脑开机的时候。高强随意地把手里地快递专件拆了封……

    几张资料图片,高强不经意地拿到手里。眼一扫,吓得连邮件带图片全掉到了地上……三伏天里,顿时有毛骨怵然、冷汗矜矜后背凉地感觉……

    地上扔着几个图片面朝上,仍然是触目心惊……一个上半身全部是血的人紧闭着眼。从脖子到脸部后一道豁口伤痕,像是被刀砍了,明显地看着白衬衫已经变成了红色……

    不是别人,是晋聚财,前一天还在这里地晋聚财……

    假的?……高强猛地一惊,晋聚财手眼通天、黑白两道听说都给几分面子,要不自己也不会买这个流氓地账……马上蹲身捡了起来,不过再看心却是更凉了……错不了。连耳垂下的那个痣也看得分外真切、还配着晋聚财那辆四个8打尾的林肯车。车漆已经被划了,脏得不像样子。而晋聚财的照片,仿佛是在一个土坑里……

    杀人、毁尸、灭迹、敲诈。勒索…………一些个恐怖地字眼马上浮到了高强的脑海里,有点歇斯底里的高强猛地抓起电话问总台,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就说有人送来搁下就走了………

    敲门声响了,猛地把高强惊了一跳,还未来得及说话却有自动推开门进来了,不迭地正是收拾东西的高强一看是秘书,瞪着猛喝了一句,手一指:出去……把这个平时暧昧已经难分你我的女秘书吓得马上扔了咖啡杯子,转身就跑……

    手机铃响了,吓得傻坐在椅子上的高强又是一惊,一拿手机看却是个没见过的号码,心下隐隐觉得不简单,一摁接听……喂……

    “东西收到了吗?”话筒里,冷冷的声音传来,像恐怖片一样……

    “你们……你是谁?要干什么?”

    “哈……傻,这问题能告诉你?听着,老子只说一遍……晋聚财死逑了,给你一下午时间,想保命,从艾迪儿公司撤资,把和晋聚财有关事都撇清,这是帮你!听明白了吗?……”

    “这…这是要干什么?你们……”惊恐之后是狐疑,连自己入股地事都知道,应该知根知底地人,好像这还是为自己着想……

    “我们恩怨分明,只和晋聚财有仇,没你的事,你要是还执迷不悟还和他穿一条裤子地话,他的下场就是你地下场……通宝已经倒了,艾迪儿也要倒,你看着办吧……”

    简短的几句,膨的一声电话被扣了……高强半年晌才省悟过来,隐隐约约觉得这事不简单,想了会马上打电话确认,晋聚财不在服务区、席玉兰关机、再打电话到通宝,没人接………

    高强猛地省得有问题了,做生意早做得几年成精了,马上打电话到艾迪儿,一听还有人,便是要找和自己关系最近的张会计:“张会计呀?……噢,没什么事,昨天晋总答应我们给四百万的周转金……哎,别跟我哭穷,咱们什么关系,我用两天,最迟大后天、大后天我给你还账上去……哎,您还不知道,现在这生意多难做,咱们市里几家单位都赊着账一时半会结不了,我这账面上可比口袋里还干净……好好,谢谢……三百万就三百万,一会儿我亲自去一趟……那敢劳您大架呀?……”

    放下电话,这高强盘算着,当初幸亏在艾迪儿里放了自己这么个好使的人,三百万,差不多够本了,隐隐地心里反倒有几分快感……这个流氓如果真死了,倒也不是件坏事……

    街外,打电话的就在楼下,看着高强进了帝豪等了一会才电话,打完电话车已经驶出了街区……

    合上电话,却是王大炮,刚刚简短地说了几句,说得自己也有点不太懂,看着开车的金刚问了句:“哎,金刚,执迷不悟啥意思?”

    “我哪知道?”金刚笑着应了声:“老炮,咱们在拴马村一得性,你总不成认为我比你学问高吧!”

    “俺知道、俺知道……”后面的章老三凑上来了,接着茬说道:“就是一条道走到黑的意思,大哥是离间他们呢……没听大哥说吗,这叫树倒猢孙散、墙倒众人堆、爹死娘嫁人……”

    “狗屁……哥那这样说话,最后一句好像是……”金刚接口了说道:“对!爹死娘被奸!”

    哈…哈……三个人爆着一阵**,王大炮拍拍腿大赞有理:“唉,还是爹死娘被奸说得有理!哈…哈…晋聚财一死,钱没了、公司没了、相好跟别人上床了,操,就死了也能从棺材里被气得翻过身来…”

    “炮哥炮哥,你说大哥不会真把老晋……嘎一下拉倒了吧!”章老三讪讪问道,朝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个动作。

    “不会,绝对不会……”金刚很肯定地说了句:“大哥心善,杀人这事一般不会干。”

    “切,拉倒吧,还心善,这么整人家,还不如一刀痛快呢?”章老三反驳了句。

    “靠,老章,那夜总会掐电可你干得啊。出事先揪你。”金刚呲笑着说道。

    “我……嘿……这不你们没办法我帮忙想着吗,我……算算,算我倒霉……惹不起你们俩。”章老三被噎住了。

    “走走,别磨叽……还有好几家呢,大哥安排一家一家诈唬,诈唬完了,晚上赶块去看热闹去……”王大炮把手底的一摞没邮戳的快递件数了数,这是第二家,确实还有好几家等着被诈呢。

    “哎,炮哥,听说昨晚你们陪的都俄罗斯娘们?你说我多冤哎,我跟大哥干嘛回去睡觉,早知道我就去找炮哥你了,今儿怎么?带我老章开开眼去?”章老一脸期待地凑上来,谄媚似地讨好王大炮。

    “咂……别提了,那帮老毛子,耶……我跟你说啊老章,里头有一米八五的,比我高差不多一个头,爬人家身上,跟他娘儿子吃奶似的,多丢面子……再说了,那老娘们真恐怖,胳膊这么粗……腿,这么粗;那下面,口这儿大,咱们这玩意实在不够看……我都轮不动,就老章你这柴禾身子,算了啊,省省……”王大炮流着口水比划了半天,每次比划都碗口大小,听得章老三是目瞪口呆。

    章老三听着,金刚又比划了几句却大同小异,这才不由得不信了,喃喃叹服不已:“哟,还是进口货厉害啊!不服不行啊。”

    三个人,笑着说着,转了几个街区就到目的地了,远远地一行竖着的镏金大字:煤炭交易中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61章 无惊无险何其奸

    一只蝴蝶的翅膀,据说能引起一场飓风;一个丢失的马蹄掌,据说能输掉一块战争;一个官员的**能葬一个zf一个党派的公信;那一个混混兴风作浪,要毁掉一个势力网,倒也不是可能的。俗话说,一粒老鼠屎坏了一锅粥,现在,不是一粒,而是凤城一堆老鼠屎在搅和,省城这锅粥,怕是要变味了……

    那辆德赛,在大运高路上飞快地走着,百无聊赖的周毓惠被杨伟支使着支出笔记本电脑,双手在飞快地打着什么,好像是个协议……但一说话,就能听到杨伟两个字“闭嘴”……还没有到云城,这闭嘴这俩字,已经说了不下十次……

    时间,在流逝着,杨伟好像在争分夺秒地要办一件什么事……

    省城的乱像开始渐渐显示出来了……

    省城留下的一干人等,忙着在挨家挨户旁敲侧击,帝豪、煤炭交易大厦、娱乐报社、晚报报社还有北京天昱信托投资驻省城的办事处,无一幸免,先是照片再是电话,一样比一样恐怖,不过奇怪的是,并没有涉及敲诈勒索,这些与晋聚财坑瀣一气的单位和人,怕是都知道晋聚财黑社会背景比较浓,能把晋聚财收拾了的人,当然更不是等闲之辈了,既然昔日呼风唤雨的晋老板已经一命归西,那便没有什么可怕的了,总不能跟着他一起倒霉吧!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了一个最聪明的途径:自保!

    对,自保。人人自危的时候,最快能想到地就是自保。

    通宝,现在连自保的机会也被剥夺了,下午就开始66续续来夜总会准备演出的小姐们都坐一楼叽叽喳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这样,今天的收入八成没戏了。揪着电工问了几次,电工摇摇头说了句:“姐们,就当来例假了,都回休息俩天。急什么急,一天不让男人摸能憋死你呀?”……话一出口,电工就被众姐们地唾沫唾跑了……不过李海,席玉兰培养的心腹可没这么好地运气了,被杨伟一伙捆着扔包间里一直到快中午才有现,刚被放开却又迎来了一伙更恶的人。富华盛世夜总会的人。黄毛带的头,现时下通宝电路全瘫了,包间里是一间比一间暗,正好给了个好机会,三十多个人趁着人乱地时候直接冲上了五楼,这怕是王大炮通的信,打了通宝的保安们一个措手不及。

    邹富贵这手下倒也不是吃干饭的,大清早知道这里出事。又四处打探了一番。确实晋聚财不见了,这才放着胆子来了。为了镇住通宝这帮保安。黄毛甚至还要了几张照片,把小海带的几个保安控制以后。二话不话,一把刀把照片往桌上一插,拍了两叠百元大钞,足足有一万开外,打着电筒让小海看,恶狠狠地来了个先声夺人:“小海,你老板死逑了,玉兰那个破鞋也跑了,识相的,把姐们给我都带到富华,少不了你地好处,跟着我大哥混,咱们是兄弟,***不跟着,老子今天废你条腿,这两年没少跟我们对掐吧!你选吧………”

    很好选,小海吃惊地看看照片、看看红得亮堂堂的钞票、再看看虎视眈眈的对头手里明晃晃的砍刀,又看看自己这边一个个垂头丧气的保安,这停电就意味失业,姐们挣不着钱,保安基本等于失业……小海略一思索便有了结论,推开架着自己的俩混混,很沉稳地把一叠钞票塞自己腰包里,很冷静地说道:“kTV小姐妈咪都归我管,人可以给你,不过我们一个村十几个保安你也得一并收了,该钱不能少……其他的,我帮不上你了,桑拿洗浴里地,是晋总前妻地弟弟,我惹不过,你看着办!”

    “兄弟,亏待不了你……走!见我们大哥去,今晚客我请……”黄毛高兴地优待投诚的一方,一挥手这西瓜刀霎时不见,都插后腰里了,敌对地两方,眨眼成了兄弟!一行人下午时分就联盟了。

    没办法,生活和生存压力,比义气要重一点点,何况老板已死,这讲义气总不能讲到替他守节吧!再说,他也没给咱那么多应该守节的钱不是黄毛,兵不血刃地解决了李海一伙,晚饭地时分便把kTV几个妈咪都聚到了一起,这电话一打,得,出租车流水介似地送人来了,一干娘子军浩浩荡荡投奔富华盛世,这邹二鬼子看得66续续来的姐们一个比一个水灵,这嘴呀,简直乐得开花,要是王大炮在的话,八成得搂着王大炮狠狠地亲俩口………这么专业职业的小姐,相当立马就能挣钱的熟练工人,打着灯笼也难找嗳!

    有人高兴有和愁。娱乐报社、晚报社、信息报社。几个主编都犯愁。这些人送来东西。忒吓人……不过不上报地话。这帮凶神恶煞更吓人。说不定那相同地事就会落到自己地头上……

    从下午到晚上。是艾迪儿传媒公司最难过地时候。先是帝豪拆借走了三百万。这还是张会计留了一手。没敢全给;跟着煤炭交易中心地尚经理。死缠硬磨。又拆走了二百万。还有一家信托投资公司地。死皮赖脸坐在张会计这儿不走了。硬是从账上划走了最后地六十万。而且放话说明天还要来要……张会计这心下实在是虚得够呛。晋总在一个一个跟孙子似地。送钱;人刚出差两天。嘿。这些人如狼似虎。还都上门来要钱了。等晋总回来再收拾你们………说是这样说。不过他地心里颇有担心。这钱都是下层报刊分销商代理交地低押金。一下子全盘出来了。账上。空了……

    而在缉毒总队也不轻松。潞州市地审讯还在继续。一半人没有撤回来。负责省城事务地严处长被一连串地信息搅得焦头烂额。那辆疑犯地车。上午九时在通往河北地高路上被拦截到了。俩人拆车偷车地惯犯而已。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地信息;而下午经侦处又通报最新案情。一天之内。监控地账户一进一出。也成了空账户了。车在河北、席玉兰上了飞机要出国、钱却到了北京、而正主却已经销声匿迹不知所踪………严处长对这个事最为不解。难道?难道说嫌疑犯要销毁一切证据。潜逃……不会呀?连钱都没带走一分。不可能呀?……从来没听说过那个提着脑袋贩毒挣钱地最后一古脑全把钱捐出去!这事里透出来地古怪。连这个干了十几年刑侦地处长也犯愁了……

    唯一没出问题地是区长这儿。仍是照常上班下班。晚上还来了个应酬。根本没觉得。自己地关系和网里。已经开始有翻天覆地地变化………

    一切变化地始作俑者。下午十七时缓缓地进了云城………

    云城市古称河东。据说是三国蜀汉名将关羽地故乡。解州关帝庙在全国来说是比较正宗地关帝庙。其他地方地。都山寨版地;据历史记载。这里人文荟萃。英贤辈出。历史上出过59位宰相。文物旅游景点达1600余处。文化地积淀使里这成了文化名城。负有盛名地十大农产品其中就包括沁山地板枣。那玩意杨伟一直想种。不过成活率低。成树期在六年以上。后来才没大规模种。不知道是临近故乡地缘故还是其他原因。一进云城。杨伟地心情便跟着好起来。嘴里哼哼地“青格凌凌地水……”那段小曲。周毓惠差点扑哧就笑了。这是沁山地放羊曲……看着杨伟自得其乐。也周毓惠也跟着心情好起来。

    德赛车停在云城城关西路上,离高路不远,周毓惠正诧异杨伟为什么停在这儿地时候,杨伟凑上来,看看小笔记本的屏幕问了句:“完了没……”

    周毓惠把笔记本递给杨伟,杨伟粗略看了看,没表意见又还回去,这文字地东西,还真挑不出什么毛病来,条文一句比一句晦涩,周毓惠看看杨伟,想问什么,却又没问。

    “我说,喜欢这儿吗?云城这地儿我可是净路过了,风景名胜我一处都没看过,小时候我知道这里最出名的有三样,栗子板枣老鼠药;现在最出名有三样,报纸学校关帝庙。这里听说教育很达地,全省最好的中学在这儿,每年从这儿出的学习资料、盗版书、报纸,据说养活全国上百万人,你信不?……”杨伟自言自语的乱说着,说完了看看周毓惠没吭声,奇怪地问:“嗨,怎么不说话?”

    周毓惠回过头来,眉目含笑,很俏皮地指指自己的嘴。

    杨伟惊得直掉下巴,一下更奇怪了:“哟,想亲嘴呀?你有毛病呀?”

    “你才有毛病呢!”周毓惠脱口而出啐了口说道:“你不让我闭嘴吗,我不跟你说话,憋坏你!”

    嘿……嘿……杨伟爬在方向盘上笑了半天,今天才真正觉周毓惠不但时时理性,而且有时候很可爱,这怕是在报复自己一路上没给人说话。

    “杨伟,这都快晚上了,你钻这儿干嘛?你不是说晋聚财在这儿吗?这哪有人……”周毓惠终于按捺不住好奇,问上了。

    杨伟一转头,瞪着周毓惠。没说话。周毓惠气哼哼地摆摆手:“好好,我闭嘴!哼……”

    俩人斗法的当会,一辆鸣着灯的120救护车缓缓地开过来,路过德赛车仅仅是停顿了一下,打了两声号,杨伟抬头示意了一下,车就又继续开走了,杨伟这才开着车不紧不慢地跟到了背后……

    打招呼的很熟悉,不过戴着个不伦不类的口罩,没认出来,周毓惠仔细辨认的当会,一下把自己吓了一跳,车窗着透出个鬼脸,一身医生的打扮,细细一辨认,居然是小伍元……

    一侧头又是要问杨伟。杨伟却是目视前方,早注意到了周毓惠的动作,又是淡淡的一句:“闭嘴!”

    又把周毓惠气了个上下通气不畅,无奈地坐下了。看着车行了十分钟,停了下来。杨伟轻声说道:“看……抬下来地就是晋聚财和他的司机,我把他们直接送医院,如你所愿,我就把人打晕了而已。从头到尾,他根本没认出我来,两人来之前已经注射了安定,司机从昨晚到现在,压根就没睁过眼……”

    “啊……这里是……”周毓惠惊得嘴大张着,眼瞪着……

    “闭嘴!”杨伟又是一句。把周毓惠下面的话噎回去了……

    什么地方呢?云城市最著名的一所医院,精神病专科医院,偌大地牌子和高大的铁栅栏像一个困兽地大笼子。杨伟左思右想,把晋聚财留在自己手里还真不安全,而且手下这帮子人没轻没重,万一打出个好歹来可麻烦了,况且那司机一扒衣服上身半个身子都是纹身,一看就不是善茬。这才给晋聚财俩人找一个稳妥的安置地点。

    恐怕没人会想到。叱咤一时的晋老板会在精神病医院吧!

    前方,二十米处。两名医生车上的,喊着门房。联系着,一会从医院里出来了四个医生,抬着两张病床往医院里走着,嘴里叫着:“家属呢?办一下转院手续!”

    “哎!……”车下下来了一位矮胖地小胡子,一脸风尘,打扮得如同云城街上蹬三轮的板儿爷,听着医生喊赶紧跳下来。

    俩病人,被送进了病房,一会儿这小伍带着小胡子,办了住院手续,俩人交了一万块钱压金,进了一个标着精神专科的办公室里,伍元一伸手,向小胡子介绍道:“这是医院的候大夫,精神专科的权威,有候大夫在,您放心,你两位哥哥的病,保治保好……”

    伍扮人像人、扮鬼像鬼,穿上白大褂,还真像一个无良医生。

    “哎哟……我得给大夫磕个头嗳……”小胡子说着做势要跪,这医生是位四十多岁胖胖地中年人,赶紧地把小胡子扶起来。小伍趁着俩人说话的当会,悄悄地关上了门。

    那小胡子一看门关了,马上省得什么意思,说话着掏出一包硬硬的信封,就着往医生的大口袋里塞,嘴里说道:“大夫,五千块,一点小意思,劳您费心了啊。”

    “咂……你看这事,这叫什么事……”那候医生不迭地推拒着,却是没有伸手往外拿,这事司空见惯了,那个家属不送,这心里真有点不得劲!

    “这怎么行,您不收,我能放心吗?我这俩哥精神病好几年了,可就指着您了。收下,别客气,现在都大行大市,俺懂这规矩。”小胡子拍拍医生的口袋不让往外拿,那医生看这家属这么客气,倒也不推拒了。暗地里夸这人虽然穿得不怎么样,不过还真懂事。

    “病历带来了吗?”候医生朝着假医生小伍说道。

    “噢,有……一个是妄想症、一个间歇性强迫症……”小伍说着,掏出了几张纸。

    “哟,这可不轻啊!”医生翻翻看看,嘴里说道。

    那小胡子,眼一瞪,仿佛乍遇知音一般拉着医生的手说道:“神医啊,一看就知道……俺大哥,做生意亏本了,现在一直觉得自己是大款,一直觉得有人要绑架他勒索线,一醒来就是说,啊,我叫聚财,我有钱,我给你们钱,你们放了我吧………我这个二哥,你看身上那纹身就知道不是个好主,爹娘死得早,打小就在街上当混混,缺少管教,医生您可千万注意啊,一醒就他就打人,对……别把他俩人关一块,俩人一见面就对掐,现在老二脑袋后和手上还有伤呢?……真的医生,这事家丑,搁别人我都不好意思说。”

    胡子缠杂不清的说着,说得还真有点无可奈何,悲悲戚戚,顿时搏得了医生地同情,何况还送了份厚礼不是?

    “放心放心……”医生反倒没法子安慰了,精神病家属一般都会被病人搅得不胜其烦,这表现还算好地。

    “那个医生…”小胡子拉着医生的手。有点难为情地说道:“医生,这事呢,我本来不好意思说,我们家多少还有俩小钱。我们没别地要求,真治不好。一定也得把他看好喽,别再回去祸害村里人,我就烧高香了,我隔三两天就来看他。钱不够了您就给我打这个电话。”

    “没问题,遇上你这么通情达理的家属,我们地工作就好做了。好……”医生大包大揽了,估计是那信封里的钱在起作用。

    仨人聊了不多大一会,小伍便以赶路为名告辞了,这医生摸着口袋里硬硬地一包。直把这俩人送到医院很远,回头才拆开信封,齐刷刷地一叠钞票,心里实在的是美滋滋地,再一看手里还拿着病历,随手翻了一下,奇怪了,一个叫宋大虎、一个叫宋二虎。嘿……医生心里怪怪地。再一看家属的名,乐得差着摔一跤:

    歪歪扭扭三个大字:宋迷虎。

    周毓惠这算是看得彻底明白了。杨伟这是先抓了人,问清楚了事。再把人打晕伪造的病历直接送精神病医院里,放这儿,等于是找了一群最专业的看守,不服都不行。

    周毓惠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这损人损到这地步,让她也着实无语了。

    车接近高路口地时候停下来了,另一辆皮卡已经等在哪儿了,救护车上,脱了医生服装的小伍,撕掉脸上的伪装,肤色顿时回复了原先的嫩白,跑着上来迎杨伟,杨伟伸着脑袋说了句:“伍,车不是偷的吧?”

    “不是,六哥那拆车场有辆报废的,他们昨晚就开始动手,喷了喷漆整了这样地。”小伍笑着说道,一夜之前把车整好调到云城这办法,也就杨伟想得出来。

    “拿着……”杨伟递出个小东西来,看样是保存的优盘。嘴里说道:“趁着天还亮着,你回凤城,去办这件事,怎么干,我零点通知你,你把人找好。”

    “哎……那我走了啊,惠姐,拜拜……”小伍说道。

    周毓惠应了声,往前看的时候,却是那个刚刚医院里的小胡子,解了裤子,朝着车轮就撒尿,气得周毓惠侧过头去,恨恨地说了句:“这那找的人装扮家属!?”。

    话里明显地不忿。不过杨伟这次可接茬,嘿嘿地笑着说道:“你细看……你不会连他也不认识吧?”

    细看,那人提着裤子,朝杨伟笑笑,朝朝手,却是一把撕下了自己脑袋上的套、嘴上的胡子……周毓惠惊得讶叫了一声:王虎子……我说谁呢?

    “小伍元这手艺,两年前把你打扮成小太妹,有他在,你就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看着杨伟忙着打电话,又在安排着什么事,隐隐地听着是伍利民,周毓惠这回知趣了,没说没问,就静静地呆着,一直到杨伟动着了车准备走,却是没有上高。绕着进了郊区……

    稳稳地驾着车,杨伟侧头看了看周毓惠,嘻笑着说了句:“可以不闭嘴,我知道你快憋不住了。”

    “切,稀罕呀!我觉得你这办法,肯定有问题,那医院万一现病人地真实身份呢?”周毓惠不屑地说道,先是挑出毛病来了。

    “哈……你还是不了解民情呀?医院里你交地钱未花完以前,它可能让你出院吗?别说有病,没病也能给你查一堆毛病。再说了,医生在接收病人的时候已经有了思维定式,潜意识里已经把这两人当病人看了,精神病医院地管理堪比监狱,我就不信他们跑得出来,放这儿,我还不怕他说,他越说得玄乎,越像精神病……呵……”杨伟倒是自言自语一般,很得意自己的安排。

    周毓惠无语了,讪讪地说道。“这能瞒几天呀?”

    “呵……一天就够了,不过我估计不止一天。”杨伟道。

    “然后呢?”

    “很遗憾,现在省城他这个圈子里,基本上认为他已经死了………然后晋聚财和司机可能回省城。回到省城现,夜总会,完了;公司完了;自己相好地女人,跑了;自己原来的朋友。都背叛了;想干点什么事?钱没了,像这种人。只是没了钱,就等于抽了他地脊梁骨,我就不信他一时半会翻得过身来……以前,这家伙是省城摇头丸的大卖家。坑人坑得不少,他一失势,我看找他报仇报冤的不在少数。”杨伟淡淡地说道。

    “他不会报复你?”

    “呵……讫今为止,他没认准收拾他的任何一个人,而且就现在他这身份,已经被打到解放前了。能不能解决了温饱问题还有待于观望,他地本事你也知道,最初起家就是靠贷款不还,现在还欠着银行一屁债,我想,他能不能留个住的地方都成问题………他要真查得出我来,敢正面和我来,我倒还佩服他是条好汉……哼……”杨伟笑着说道。语气里明显地不屑。

    “你……我觉得你这办法好是好。就是有点太损了。”周毓惠评价了句,总觉得这事办得有点太那个了。

    “损……哈。我不觉得,如果晋聚财能一辈子住在这个精神病院。那是他莫大地运气了……这种人,最终下场就是在深牢大狱过上一辈。”杨伟淡淡地说道。

    俩人之间,有了片刻的宁静,此时的天已经渐渐地暗下来了,车行了十几公里靠近城郊的时候杨伟打了几个电话确认位置,然后就是静静地把车停在一个路牌前等着,看样是在等伍利民。

    “咱们今天住这儿?”周毓惠看杨伟不动声色,小心翼翼地问,只怕杨伟又让闭嘴。

    “我没兴趣和你一块住,我还赶着回省城看热闹呢?”杨伟呲笑着,开了车窗点了支烟。

    “得性……”周毓惠笑骂了一句。跟着想起什么来似地,笑着问杨伟:“杨伟呀,这天下这坏事,你数数,有你没干过的吗?我怎么觉得你这脑袋长得不跟人一样,想坑人的时候,什么损招都想得出来。”

    “哈……好像没有!其实在我看来,都不算什么坏事,我受的教育就是这样,在特种部队里,为了达到军事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包括偷袭、包括刺杀、包括投毒、包括反间,哎,反正什么都有,对,我老队长说,这阴谋和谋略是一个词在希腊语中,你不是懂吗?是不是这么回事?”杨伟侧着头,兴致非常好地问。

    “呵……借口,就你这下三滥的办法,还谋略…”周毓惠忍不俊不禁地笑着。头靠着靠背,玩味似地问了句:“你等在这儿,莫非还有什么谋略不成?”

    “当然有了!”杨伟一下子给了周毓惠一个意外,看周毓惠好奇心一下被调起来了,杨伟神神秘秘地说道:“那……毓惠,我刚才给你说云城三大宝,现在地,你记得不?”

    “报纸学校关帝庙,很好记呀,和栗子板枣老鼠药还押着韵脚呢?”周毓惠笑着说道,杨伟这怪话有时候说出来,倒也中听。

    “好记性,这云城呀,文化悠久、文化悠久呢,教育就达、教育达呢,出版业就达,地下出版业呢?更达,盗版书畅销全国呀,不说盗版,就正版都有十几个正规的胶印、彩印、铅印厂家,这地儿的农民,一大半是靠吃油墨为生的……”杨伟侃侃而谈。

    “杨伟,等等……你这说了半天,我怎么没听懂你的意思……你什么说时候说话学会拐弯了?”周毓惠说着,看杨伟嘴吧嗒个不停,还关心地开了瓶饮料递给杨伟,杨伟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口,看着周毓惠又是一脸神秘地坏笑,贼头贼脑地问了句:“我说,你肯定没见过山寨版的报纸吧?”

    “啊!?……”周毓惠惊得扑地一口喷在车窗上,两眼惊讶地看着杨伟,仿佛也要重新认识杨伟一般!一万个不信地说了句:“你……你连报纸也敢印?”

    “啊什么啊!?什么敢印不敢印,我早印好了……”

    杨伟捂着嘴笑着,仿佛对周毓惠的反应非常受用,周毓惠想不到的,这表明,其他人应该更想不到!身边地人既然想不到,那么省城那帮,估计没有人会想到。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62章 奸雄末路亦堪怜

    云城市精神病专科医院,据该院的一句广告词是:精神病患者的福音!

    确实是福音,倒不是精神病患者的,而是家属的,这里的管理是比较规范的,全省也就云城和晋中两家比较专科医院,把人放这儿,治不治得好另一说,不过放心是肯定的了。医院四周都是一人多高的铁栅栏,楼层的出口都是不锈钢的门、每一个病房里都是千篇一律的惨白惨白的灯光,白得疹人的墙面和病床,白里蓝条的病服。白天还好,如果晚上在这儿,总给人点恐怖的感觉,当然,如果你是精神病患者的话,这种恐怖感觉是没有的………不过,今天送来的宋大虎和宋二虎两人,就不好说了……

    宋大虎,对,不叫宋大虎……晋聚财悠悠而醒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不知道是在什么地方,只觉得脑海里一片空白,头有点蒙,刚刚回复的记忆里,是一生中经历的最恐怖的事件……

    那恐怖的景像和那个恐怖的人,在他恢复意识不久之后,如同潮水般地全部涌上来,一下子把迷迷糊糊的晋聚财惊得坐起身来……

    那天,生了什么?那天………

    那天生什么呢?准确地说是在二十三个小时前………

    被蒙着面套着猪笼网生擒的晋聚财到了目的地,马上就被勒晕了拖进了帐篷,而早在一旁准备已久的伍元提着东西开始为了个大佬化装,头,尽量弄得平整中带着乱意,像是仓促之间遇袭;脸上,用化妆色来一条贯通伤。灯光下上了照片,就像刀伤一模一样了;面色尽量描成青中带黑的颜色,就是新死不久,蒙着面的几个民兵和杨伟看着小伍瞬间把一个出气的大活人变成了一幅惨兮兮地死人样,都不禁掩着嘴笑……

    然后就是聚着灯光劈劈吧吧拍照,留存纪念,这东西要用的………这么大的人物,这照片一回省城。不轰动都不行。

    拍照的小伍,一脸化妆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而伍元也给杨伟来了个精心打扮,一脸胡子几乎遮住了脸,还画了一道长长的疤,荒山野岭应急灯下,这长相确实看起来恐怖无比……

    拍完照,杨伟很小心地给晋聚财注射了一种什么东西。然后又喊着人提了一桶冰凉的河水把晋聚财浇醒。

    没办法杀人,只能想办法整人了,杨伟左思右想,才想得出这么个不是办法的办法来。

    晋聚财再次醒来地时候。浑然不觉生了什么事。猛地睁开眼后自己却半坐下一个土坑地边沿上。就见得一位大胡子凶悍之极地人正是自己在车上听到过地声音。那人一挥手。嗨嗨。把那个先埋了。真不耐实啊。没整两下就整死了……晋聚财一看。浑身汗毛直立。那是司机宋清彪。光着身子。已经被扒光了。手脚还捆着。全身暗红色地血斑驳可见。就见两个蒙着半脸地人把他往另一个浅坑里一扔。几个人开始往上扔土……这活生生地一个大活人。闭了眼再睁开。已经成了个光溜溜地尸体了。

    就像看半岛电视台恐怖份子处决人质一样。晋聚财瞬间觉得自己地心要跳出来了。天冷战打得颤颤危地抖。这群人问都不问一句。先把人就杀了。一股恐怖至极地感觉涌上晋聚财地喉头。紧张、恐惧、心悸。甚至让晋聚财瞬间觉得有点作呕地感觉……

    那个大胡子。朝着晋聚财走来。此时除了恐惧再没有第二个感觉。晋聚财下意识地往后挪挪身子。不过白挪了。那人穿着大皮鞋。一脚把自己踹进了坑里。嘴里匪里匪气地说道:“这个醒了。他娘滴。打死埋了吧!”

    话着。这人走了几步。很随意地掏出了枪。朝着爬在坑里地自己砰砰就是两枪。晋聚财耳边只觉得嗖嗖两声生疼。子弹偏了。就是自己右耳边炸响钻进了土堆里………晋聚财猛然觉得一股热血直往脑上钻。而下身却是一股热意袭来。整个人蜷曲在坑里瑟瑟抖……枪没打中。不过比中枪了还难受。

    得了。小便失禁了……一个人恐惧到极致地生理反应。

    完了。今天死也要做个糊涂鬼了……晋聚财下意识地闭上眼。抱着头。蜷曲在坑里。认命了……

    “嗨嗨……我说,老子枪法不准,你抱着头我打哪?把脑袋伸出来,你是想多挨两枪怎么滴?啊……听见没,刚才两枪都走火了,靠,多丢面子……”那人喊着,捡了土坷垃扔在自己身上,一下子反倒把自己弄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难不成,真伸着脑袋让人毙不成……

    严格地说,晋聚财虽然是黑道中人,但并不是那类扛枪玩刀地主,更多一点的是在钻政策地空子财、傍着当官的办黑事,建立以自己为中心的经济圈进而谋取更大的利益,这些打打杀杀的黑事,对于晋聚财这种身份是不屑去干的,更多的时候是花钱买命而已。乍遇这样的不要命的人物,唯一能感觉到地就是恐惧,自心底地恐惧。

    黑道中人,不一定都动刀动枪;但如果动刀动枪的黑社会人物,绝对不是善茬,那出手就是要人命地。不论是多大的人物,在真切地感觉到死亡已经来临地时候,不管生什么样的糗事都不稀罕,这没拉裤子里在杨伟看来就已经不错了。

    晋聚财总算大胆了一点,隔着指缝看了一眼要杀自己的人,凶相,一脸凶相,胡子掩不住一条长长的刀疤,完了……我完了……不知道那里来的勇气,晋聚财一骨碌爬着跪在坑里。嘴里如丧考妣地喊着:“大哥,饶命……饶命……”

    “我饶你,谁饶我呀?妈了个巴子……”那人说着,上来,枪顶着自己的脑袋,砰地就开了……

    晋聚财明显感觉了板机已经扣下了,枪却没响。

    没响更糟糕,这恶人朝着自己就是一个大嘴巴子。恨恨地说道:“我他妈听说你是省城黑社会的,黑社会就用这枪,还他妈仿制的,关键时候还卡壳,操,揣这家伙吓唬老头老太太是不是……”

    晋聚财苦着脸,顾不上疼痛,又要求饶地当会。却见这人退了弹夹,单指挑出个臭弹,卡的一声一合一上保险,朝着自己的脑袋又顶上来,晋聚财,彻底绝望了……这人根本什么都不图,就要自己的命!这种为杀人而杀人的人,才是最恐怖的。

    卡……轻响。子弹又卡壳了……

    这次,没等大胡子飚。晋聚财哭丧着脸,几乎泪要挤出来,哀告着抖着说了句:“大哥,你……你掐死我吧,这太吓人了………大哥,你行行好,给个痛快………”

    鸟之将死,其鸣也悲;人之将死,其言亦怜……将死之时。晋聚财的奢求。标准已经降得很低了。

    大胡子先是一愣……然后是震天介响地爆出一阵大笑来,没成想还能听到这样的笑话似地。帐篷里个个都笑得弯了腰了。再一想确实是啊,先是真真切切地开两枪。再连着两枪卡弹,吓都吓个半死了。却不知道是不是人家故意整人。

    帐篷里,有五六个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笑料逗得笑弯了腰。

    晋聚财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绝望的时候,帐篷里冲进来一个小个子,嘴里喊着:“大哥,大哥,买家的钱还没到账?”

    “什么?**,这人都杀了一个了,钱还没到账?”那大胡子骂着,朝着小个子就踹了一脚。

    “大哥……大哥!”晋聚财悲悲切切地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跪在坑里喊着:“我有钱,我给你们钱,你们要多少都行……您看,连着两颗臭蛋,天不绝我呀!大哥饶我一命吧!”

    四十多岁的人了,长跪着喊大哥,这大胡仿佛动了恻隐之心,不耐烦地说道:“这老晋挺有意思的啊,你们几个,先把拖上来……坐那儿!”

    两个人把晋聚财拖上坑来,扔在坑边的土堆旁,晋聚财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胆战心惊地看着那个大胡子,这才觉,这人披散着齐耳的长,正面看是说不出来地恐怖……从睁开眼,就一直是恐怖的感觉。

    “老晋啊,要说咱们一条道上的,差别就是你在明里,我在暗处而已,没办法,兄弟们就是吃这碗饭的,黄泉路上别怨我啊,看你人挺老实,得,趁着等钱的这会,有什么心愿,给兄弟们说说,都给你了了,好歹也是一方大豪不是?”那人很豪爽地说道,说着就坐到折叠凳子上。

    “大哥,没别的要求,要死让我死得明白点,别到了阴曹地府做个糊涂鬼……”

    “咂,老晋,这要求不能提,你自个想去吧,我说你脑袋不好使啊,有人花钱买你的命呗,我们不能出卖雇主呀?没办法,我们就点着脑袋数钱呢!这儿离省城不远,我估摸着你将来魂归故里问题不大,你看看兄弟们多不容易,给你挖了这么深一坑,要搁以前,直接在路上…嘎…一枪一刀,你就暴尸街头了啊!”

    那人轻描淡写地退了几子弹,黄澄澄地拿在手心,好像在挑能用的,话里说着,仿佛这杀人,被杀地人还得感谢他似的,越说越说得晋聚财毛骨怵然。

    晋聚财,可怜巴巴地哀求道:“大哥,不知道我这条命能值多少钱,您开价,我出十倍地价钱。”

    “哟,老晋,这你可出不起,那老板要你的命,直接开价一百万,订金都付了,你身上早被老子搜光了,怎么,还能藏下钱不成?”大胡子道。

    “我有……我有……我出得起,我有钱……账户里有。”晋聚财惊声说道,两眼直。

    “坐好坐好……别这枪没准,不打你的时候真走火了……”那人喊了声,这晋聚财吓得跌坐下来。看晋聚财坐稳了这才说道:“老晋。我知道你那什么逑网上账户有钱,可哥们不敢拿,回头被你揪着、被公安揪,老子都没好,你现在光着**,一毛钱都没有,我怎么饶你一命呀?”

    那人说着,一副匪相。呸地吐了一口,弹夹卡嚓一声,合上了,吓得晋聚财不迭地打了个激灵。一听这话没得商量余地,又是一骨碌跪倒求饶……

    “咂咂……坐好坐好,光磕头又磕不出人民币,妈的你现在身上要有现钞,老子给你磕头都成……坐好。省得看着你扫兴给逑你一家伙。”大胡子骂道。

    后面站着的一位小个子。揪着老晋的衣领,一把放正喽,脚在下面踢了几脚,也骂了句:“别装孙子啊,阎王爷见了胆小鬼,都他妈下油锅呢!”

    这些人说话,一个比一个阴森森的,晋聚财只觉得下身。热了两次,已经是热麓麓的一片。热力过之后是一片凉意……不过,这个时候已经顾不上丢人了……

    “好,老晋,你既然想要活路,老子给你指一条路……!想不想活。”那人一瞪眼,枪在手里转了几圈,一停下去,枪口正对晋聚财,吓得晋聚财又是一个激灵。下意识地说道:“想活……想活……”

    “那好……”那人隐约使了个眼色。身边地几个人都退出去了,只剩下了一个小个子。就听这人说道:“想活就把你这几年贩毒地事给老子细细说说。别说你没贩毒啊!我可听说省城你是批商,笔记本里还有派货账单。别人看不懂老子看得懂,你们都叫什么?叫开心果,妈地,真会起名,什么开心果买三百多!……你们通宝的姐们,喝了开心果不开心,光摇头晃脑了是不是?……还有,你地事,账户里的钱,你在省城地关系,都给老子讲清楚,讲清楚了,放你一马,省城以后这摊,没你的份了。”大胡子大咧咧地说道,口气很随便,但也强硬。

    “大哥,你是要……”晋聚财这个时候,残存了一丝警惕。

    那人却没回答,砰地一枪,正中晋聚财的脚下。这回子弹看样挑好了,一打就着,枪声清清脆脆把晋聚财又吓了个三魂出窍。

    晋聚财吓了一跳,马上说了句:“我说我说。”

    “说慢了老子还不爱听了!”那人骂骂咧咧抢白道:“这个大市场,比你脑袋值钱多了,老子要的就是你的关系,你贩毒的通道,你脑袋值几个钱?说不说随你,反正今天收拾了你,回头把你那什么小相好什么玉兰来着,弄着兄弟轮一遍,我他妈就不相信她受得住……我听说,这小娘们,长得不赖啊……”

    这人阴森森地呲着白牙,晋聚财看着不禁打了个寒战!

    “大哥,大哥,我说我说………”晋聚财看得来人说话不虚,敢对自己动手,那省城怕是没人他们不敢动,这下最后的防线破了,嘴里爆豆般地说道:“我们……我们卖的货就开心果,不,摇头丸,kF标识的摇头丸,潞州来地,联系人是…………、一般都是我这位司机出面联系,这个人的货源倒挺充足,就是出过几次事,现在只能通过网上转账人家才接收,账号我的笔记本里有。联系方式司机的手机里有。您只要说是省城老晋的关系,他们一准给您货……”

    晋聚财,彻底相信这是道上的黑吃黑了,说不定那个黑道魁手要夺自己的地盘,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命好歹花钱还能买下来。否则不会把“开心果”这黑话说出来。而且能看懂自己那货单,这就不是等闲人等能办得到地了。

    “老晋,不是我说你,你这钱挣得太黑。妈的,这炮丸,市面上公道价格一颗就一百多一点,警察又查地时候,顶破天了二百块,我靠,你们平时这就卖三百多,太没点职业道德了。”那人,一脸正义感地把晋聚财当奸商训着。

    “这……我……我以后不干了,都让给您还不成?”晋聚财,苦着脸哀求道。

    “那当然。以后老子就是第一家,没你的事了……冰毒呢?少给我打马虎眼……摇头丸可是制冰制下的下脚料配的,这两种货就是一对姐妹花,有丸就有冰、有冰就不缺丸!”大胡子很内行地说道。

    晋聚财又信了几分,惊讶地说道:“大哥……行家,您是行家……这冰价格奇高,一般抽的吸不起,货量不大。”

    “扯淡。越少价越高。”那人鼻子一嗤,很内行地说道。

    “对对对……您老是行家……”晋聚财最后的一丝心疑去了,说了句:“这是台湾人给的!我也不知道具体姓名。”

    “什么?台湾人?少诬蔑台湾同胞啊?再说了,台湾人,能到这鸟不拉屎地方。”

    “人家自称是台湾人,我们也不清楚,两年前突然通过道上地介绍找到我们,要给我们供货。我们当时说,那你送来的,货收了后我们付款……我当时想他们不敢送,没成想,人家真把货送来了,本来想黑吃黑吃了他,不过这帮人鬼得很,根本不知道具体落脚地在哪。而且给我们供货每次控制得很紧,顶多不过十公斤。甚至有时候控制在几公斤,这么不疼不痒地吊,就一直没下手,后来这东西确实也赚钱,人家这货纯度也确实好,我们也就这么合作下去了……”

    晋聚财索性竹筒倒豆子了。

    那人听完又接着问了句:“最近一次是什么交易地?”

    “今天!……”晋聚财苦着脸说道:“还没交易就被你们抓了,我估计我派出去地两人怕是凶多吉少了……三个月都没走什么货了,就点摇头丸还有,冰这货上上个月栽了。老台们现在也改变交易方式了。原来是货到省城才付钱,甚至下次走货以前付钱都不误。现在是看到货就得转账,不转拿不走。而且得我们去人,这两个月,我们除了存货就只走了五公斤,再没什么东西了………大哥,这生意,就你不做,我也做不下去了,把那帮制毒的惹了,我也落不下好……”

    哈……哈……哈……

    大胡子,捂着肚子,看着晋聚财一脸地倒霉,乐不可支地笑了半天,误打误撞搅了人家的好事,这老晋怕是赔大了。一次失信,下一次贩毒地上家,八成不敢再给他货了。就即使出去再找货源,难度增加一倍都不止。贩毒这行都是属狼地,一次遇险后,就再也不回头走老路了。

    笑了半天,大胡子才又转了话题:“嗯!贩毒这生意,归我……不过我……我听说你有两下子,收拾了个缉毒警察,嗨,这事我倒感兴趣,你怎么办的,教教我……”

    不知不觉中,晋聚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全部放下的警惕,仿佛面前坐的不是要杀自己的人,而是一个多年的老朋友一般。连那个站着的小个子也奇怪。不过一想,估计问题出在注射的那东西上。

    晋聚财无话不说了:“那个简单,就支使着几个有关系,有身份地哥们,在报社造谣,说她和黑社会有关系,然后又往她账户里存了五十万,再到纪检委、省公安厅告她一状。”

    “谁存的钱,叫什么名?”

    “这……叫赵倩如!……我公司一模特。”

    “噢,这么简单……那在那存的钱呢?不怕雷子挑了你呀?”

    “她在潞州找人存的!”

    “这奇怪啊,你怎么知道这警察的账号呢?就不怕存错了呀?”

    “这……这模特上中学时候,在省城上的学,她们认识,然后就把账户套出来了…”

    一句接一句,有问必答。

    大胡子奇怪地问道:“那这些有身份的人,比如帝豪、比如煤炭交易中心这人、比如区长了,能听你的?……我说你小子干这事倒在行,是不是揪着人家地小辫了。”

    “还是大哥您聪明………这个简单,男人都喜欢去我们夜总会,好多场景就都录下来了,有些有身份的不愿意去,我们手里不有模特吗,一个赛一个漂亮,送上门他总不能不要吧?有地我们还弄个单间专门给他们养着……有的录了音。有的录了像、有的悄悄拍了照,那宾馆、夜总会还是模特家里,我们都悄悄设了监控,这些东西慢慢存着,收拾的人就越来越多了,让他们帮忙他们不敢不帮……”

    晋聚财现在地样子很猥琐,丝毫再没有半点大佬的气质,但这话里倒也有几分得意。毕竟这么得意的事,以前连个听众也没有。

    大胡子一听,怔了怔骂道:“王八蛋,把模特公司办他妈成小姐窝了啊。”

    老晋却是忘了自己的身份了般解释道:“一样地嘛,女人就是让男人干地,谁干不是干,况且我给她们找的都是有身份地男人,为了出人头地。她们排着队抢着让我先上,我都干不过来呢?”

    到底还是个流氓而已。

    “哈……哈……还是老晋痛快,哈……哈……”大胡子笑着:“那谁……给老晋点根烟,让老晋自己说,省得我问来问去麻烦,是不是老晋!”

    老晋,仿佛是已经把任何危险置之度外地,侃侃而谈渐入佳境。这消息得来地越听越心惊,原本以为晋聚财就是一个卖摇头丸地主。没成想到还真是冰毒的贩家,省城的贩家虽然不少,但高纯度的货只有他这儿有;原来以为这人就靠钱走的关系,谁成想,这人通过小姐、通过模特认识了一大批上层人物,而且在一年前煤矿办理安全许可证的时候,和省内一些煤老板扯上了关系,又通过这关系,和北京投资的人当中间人。办法如出一辙。很龉龊,就是通过女人控制男人……

    确实很庞大。就仅仅裙带关系就编了这么一张大网,生生地把一个夜总会地流氓变成了成功人士。说起来这晋聚财倒也算个人物。至少比杨伟想像中要复杂得多。

    一支烟抽完,再问晋聚财的账号、密钥,这老东西无可奈何地交了出来,大胡子用着笔记本一查,看着对路了,一使眼色,后面站着的人小心了扯出一块白丝巾来捂着晋聚财的口鼻,晋聚财只觉得晕晕乎乎,又软软地躺下了……

    晋聚财不知道的是,他和司机躺下的时候,这两个收拾的他的人对他地命运已经有了决定……

    个子是化了装蒙着脸的伍利民、大胡子不用说,是杨伟了。那报信地跑龙套的,是小伍元扮的。

    “大哥,这么容易到手了……你刚才给你注射的是?”伍利民有点奇怪,特别是最后晋聚财的精神状态,越来越不正常。

    杨伟连胡子也没下,笑着说道:“呵………这个名字我估计你没听说过,一种类似麦角酸二乙基酰胺药的配制,能造成精神混乱,心动过、头晕、血管扩张、震颤、情绪不稳,周围物品成了幻想的东西,轮廓外形夸张,距离拉长或缩短,视觉变化不规律,也就是说,能几倍地扩大恐怖的感觉!”

    “这东西?我还真没听说过。”

    “呵……特殊情况下用的,用得份量准确就是致幻剂,你要吓唬他杀他,你在他眼里就非常恐怖;不过你要对他笑,和他说话,说不定他就把你当朋友,滔滔不绝地说个没完……当然,如果有外来刺激地话,也能放大疼痛地感觉……用重了,也是毒品,有成瘾性。用药用毒,存乎一心啊,就冰毒在二战时候也是做体能补充剂出现的……”杨伟淡淡地说道,刑讯和反刑讯曾经学了很多东西,却不料穿着军装地时候一次也没上,脱了军装几年了,才用上了这东西。

    “噢,我说呢!这小子嘴巴这么溜,连个把门的都没了。”伍利民说着,收拾着杨伟背后帐篷布上挂着小摄录一体机,回放了一段,效果虽然不清,但声音和人地辨认没问题。

    “哎,这个人,有可能是卜离的上线了……卜离呀,现在怎么样了?”杨伟叹了一口气,有点黯然。一提到毒品,杨伟不禁是感慨万千,这辈子,好像这个阴影就一直绕在自己周围。

    伍利民一听,火上来了。恶狠狠地说道:“大哥,宰了这

    “咂,蠢货,你都沾上毒了,还准备沾上几条人命……你听着,从现在开始你只和我联系,别回省城,也别回凤城了。省城的事处理完了,我回头安排你……”杨伟说着,收拾东西准备起身了。

    “嗯………那哥,这俩人怎么办?”

    “守一晚上,明儿让三河看着,你和伍元,这样………”

    杨伟教了一番往精神病医院送的办法,尔后就叫人把现场丢下的弹头的弹壳。两颗已经做过特殊处理的子弹都仔细找了出来,清理了干净……这个地方第二天全部人离开地时候,挖了一条曲曲弯弯的引水道,河水流过,一切都不复存在了……而这个地方,已经是云城境内了。

    几段残缺不全的回忆让晋聚财感觉到不知道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中……睁开眼来,触目却是一片恐怖的惨白色,白得晃眼、白得疹人……

    “啊………”暗夜里一阵鬼哭狼嚎。晋聚财喊着,终于喊来的值班医生。昏昏沉沉的晋聚财不迭地抓住一位医生喊着:“救命呀救命呀……有人绑架了我,打110报案……我是晋聚财……医生医生,我有钱,我有很多钱,快报案……快报案,这些歹徒朝我开了好几枪,我差点被他们枪毙了……快报案,你们愣着干什么?”

    这时,却见得两个医生。一副可怜地目光看着他。仿佛在看着一个小屁孩满地打滚要糖吃,没错。妄想症,典型的妄想症作……

    一位说:“好好。你先休息,我们马上报案!”

    一位说:“好好,我知道,你很有钱,聚财嘛!”

    晋聚财明显感觉到不对,歇斯底里的喊着:“你们为什么这样……我确实是受害者,我说地都是真的,我要报警,我要见警察,有歹徒,有好多歹徒……好几十个……”

    着,话音越来越弱了,却是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医生摁住,注射了一针镇静剂……

    “哎,这宋大虎听说原来做生意的,赔本了,把自己逼疯了……可怜呀!”一位说道,看着沉沉入睡的晋聚财,全身上下干干净净,那里有半点伤痕,这年头要碰上劫匪,能这么全乎着回来。

    “都是俩钱害得……”另一位评价了句,轻轻地锁上了门……

    俩人刚出门,楼道里就有人喊,候医生,宋二虎也醒了,正砸窗准备跑……

    俩医生一听,这还行,快步跑着上了楼,果不其然,312王二虎的房间里,咚咚咚砸窗,凑着间隙一看,彪悍的身材、背后纹着一条曲曲扭扭的大龙,说不出地诡异,正把房间里的床头柜当工具,砸窗户上的铁条……

    “保安保安……312病房有病人逃跑,马上上来……”

    候医生被家属特别关照过,这事办得很经心,一会就见四个保安操着病号服上来了,开了门往里冲。

    却不料这宋二虎也不是等闲之辈,甩手一砸柜子放倒了一保安,第二个冲上的时候,被他轻而易举单手真入空档,夹在了腋下,第三个保安还没到面前,宋二虎的长腿一蹬,迎门一条鞭,腿出如铁线,一腿把保安放了三四步远………

    精神病,典型的狂暴型的强迫症……这几招漂亮且实用的擒拿与武术结合地打斗落在候医生眼里,马上来了这么个定论。

    宋二虎半裸着上身虎虎生威,正准备收拾最后一个保安,却不料这个时候变生肘腋,劈劈吧吧一阵电光响后,宋二虎抖着倒地不起了,再看却是夹到腋下的保安,手里地电击器用上了,这里的保安都配有这东西防止重度患者的袭击,没成想今天派上大用场了……

    宋二虎倒霉,身体本来就很虚又被套上的病号服,这衣服专门对付间歇性狂暴症患者,根本没袖子,手被固定在衣服里,那宋二虎被套进之后已经快清醒了,脑子昏昏沉沉一天了。还以为被关在这儿,看看几个都是医生没有外人,这宋二虎沉声说道:“我是警察,你们放了我,我有重要案子要办,我的警号是……”

    话没说完,刚刚被打的保安重重地朝着宋二虎的小肚子干了一拳,宋二虎半天疼得反应不过来。那打人的保安还悻悻地摸着自己的脸,恨恨地又是一家伙,嘴里骂咧咧地说道:“妈B地,神经病,老子还国安呢!”

    “这些神经病,作起来,一个比一个劲大,这个尤其大。固定好喽啊……这个和隔壁那个能凑一对啊,那个一醒来就说自己是公安局长……”另一个保安说道,手下加了加劲……

    不大一会,宋二虎和宋大虎享受到了同等地待遇,注射了镇静药物,安静了……

    “小刘,明天他们俩安排次检查,都病得不轻啊。先就住监护室吧。别放到病区,免得伤了其他病人……”候医生最后安排道。怪不得那宋迷糊送钱,弄这么俩货在家里,谁受得了………周毓惠这个时候,却是比候医生还要吃惊……

    伍利民不大一会就来了,拉开德赛车往后备箱、后座里塞了几捆铜版的印刷品,据他说,还有几万份还得几个小时才能从印刷线上下来,不过赶得着明天用没问题,杨伟安排了一番。就带着周毓惠先上路了。这次是上了高,直奔省城……

    “杨伟。你印这东西,这……合适不合适。”周毓惠没有这种什么胡事都敢干地经历。小心翼翼地问。

    “这什么这,存在的就是合理地,人家愿意你管得着吗?再说了,现在盗版比正版可牛逼多了,上次沁山赶集的书市,我钻了一圈,愣是就没现一本正版的,你别说,就我这水平,都能现里头地错字……哈……据说这里呀,小到作业本,大到书本字典,什么都有,正版的书第一天上市,当天晚上这儿的制版就出来了,哎哟喂,……你知道云城这个的地下印刷厂的口号是什么……除了钞票,什么都印……你没见过,我看这水平,印钞票都没问题。”

    杨伟笑着评说了一番,不过确是实情,知识产权在地大物博且人多的中国,实在不怎么好搞。

    “呵……哎……”周毓惠被逗笑了,也无语了。说着有点奇怪:“那你怎么知道这儿有地下工厂?”

    “咂,咱们沁山,就有人在这儿打工,这都成了明事了,没人管。给地方创收,据说是地方的经济产业支柱,这个村,这个乡吧,基本就靠地下印刷厂过生活,每年来自全国各地的书商都在这里进货。其他地方买书买资料是论本,这儿呢,批是论吨……一吨多少钱,哈……劳动人民地智慧,确实是无限的啊。”杨伟调侃着。

    “地方保护主义,迟早成不了气候!”周毓惠讪讪地说道,不过这话说得她自己中气也不足。看着杨伟一副得意的样子,又是问道:“杨伟,你……印的什么东西?”

    “咂……多嘴,少儿不宜……”杨伟嘿嘿笑着。

    周毓惠才不信邪呢?越是这样说,她怕是越要看个究竟,支着身子从几捆印刷品里使劲抽了一张,一撕都破了,再看是张铜版八开的,一开车灯一看,马上脸红耳赤,触电一般,把那纸揉做一团扔出窗外,嘴里恨恨地说道:“杨伟,你要死呀?印这些恶心的东西?”

    一句出口,周毓惠颇觉不妥,这又娇又嗲的话,怎么会从自己嘴里出来?

    杨伟却是没在意,早就张着大嘴笑得乐不可支了………

    杨伟这妖人奸计,到底是层出不穷,这回又是什么东西呢?……今儿心情好,码了一万字,明儿我喝多了晚了,都别拍砖啊!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63章 事事涉险事事邪

    上回说到,周毓惠被小伍送来了印刷品雷倒了,有点嗔怪地说了杨伟一句,虽然知道这事必有因,但徒然见到这东西还是让她觉得有点意外,很意外……

    为什么意外呢?是些裸照而已,但不是那种色情和很**的那种,好像就是人体艺术类的那种……不过再是什么艺术这也脱光了,脱光了就是裸照,这裸照在别人手里罢了,要出现在杨伟手里,十成十没什么好事。

    “嗨嗨,你怎么扔了,一张一毛八分钱呢?哈……”杨伟笑着说道,侧头一看周毓惠仿佛还有点害羞,更是可笑了几分。这车内灯一开影响视线,杨伟看着顺手就关了灯。

    “你这印报纸吗?怎么是这些东西?”周毓惠讪讪问道。

    “噢,山寨版报纸那是大头,这是宣传画……打头阵的。”杨伟笑道。

    “杨伟……你,你到底想干什么?晋聚财也被你弄到疯人院了,佟姐现在还没什么下落,这事总该有个了结吧!不能往没完没了扯吧?我怎么看着你花样越来越多,还越来越不靠谱?”周毓惠不解,而且颇有微词。车厢里很暗,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这时候的表情,怕是好不到那。

    “咂……”杨伟咂咂嘴,摇摇头,却是没说话,像是在专心地开车。

    “怎么啦?我说的不对吗?”

    杨伟头也没回,嘴里说道:“唉!晋聚财交待诬陷的那段录像已经给刑贵了,佟思遥作为警察,只能由警察来解决这问题,我帮不上忙了;不过我估计公安也应该能看得出这明显就是个诬陷,何况刑贵又把录像带走了,我想他有办法证明。这事对思遥的影响不会很大。应该非常容易查的。”

    “那你究竟要把晋聚财整到什么份上才停手?我觉得你走得越来越远?”周毓惠忿忿地说道,怕是对杨伟的行径也是不尽赞同。

    驾车的杨伟,这次终于回头看了周毓惠一样。又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好像在思考,好像在想这个问题怎么说,想了半天才开口了:“在收拾晋聚财的时候,我现这家伙贩毒。而且不是一般的贩毒,应该算个小毒枭了,我估计他搞佟思遥地原因就在这儿,因为从潞州到这儿的货几次被佟思遥掐了,把佟思遥搞下台,他们可能逍遥法外。或者就即使不行,也可以趁公安内讧的时候,给自己留一段时间屯货,我们抓他的当天,就是交易的时候,这种人留着迟早还是大患,且把他和警察地事放一边;这次我搅了他的交易,抓了人、昧了钱、挑了夜总会带公司。这事真要让他知道,我估计他会泼出命来报复了……不把他手里的东西抽得干干净净,我实在不放心。”

    杨伟说着。话有有点狠。狠狠地骂了句:“这王八蛋。说不定卜离就是给他们送货。我真想一枪毙了他。这群鸟人。根本不把下面地马仔当人。一出事就把他们扔出来顶雷。”

    “那你干胞把审讯录像交给公安不就一了百了了。”周毓惠道。

    “拉倒。你法盲呀你!刑讯地录像是不能作为证据定罪地你知道不?警察都不能刑讯。何况是我动地手。交给公安不等于我自己去自投罗网了?……况且贩毒这事。只要没有人脏俱获。这罪就难定。现在晋聚财手里并没有什么存货。怎么定罪?我总不能再去买几公斤毒品栽脏他吧?这成本也太了点吧……”杨伟摇摇头说道。这事办得顾虑重重。

    “咂……你这办法有问题?纸里终究包不住火。我知道你不会杀人。可万一晋聚财出来你怎么收场?他也算个人物吧。”周毓惠心下多少有点担

    “哈……还需要我收场吗?夜总会被挑又不是我干地;艾迪儿撤资和我屁点关系都没有。他就怀疑我能怎么样。我和他根本没有利益冲突……你信不信。我就现把他放出来。他也不会把矛头对准我。”杨伟很确实地说道。

    “你是说……我明白了。你现在把晋聚财关着。让他地对手和合作伙伴轻轻松松搬倒他。然后再把晋聚财放出来。让他们……”周毓惠若有所思地想着说道。以她对杨伟地了解。应该是这样。一贯于煽风点火自己躲在背后看笑话这才是杨伟地得性。

    “对,狗咬狗,狗急跳墙人急上梁,我就不相信晋聚财咽得下这口气!原来是晋聚财一家独大,现在他一走背字,夜总会和公司一倒,支持者一倒戈,成孤身一人了,现在我想省城里的势力那一家都敢和他斗………我相信晋聚财现在对于我的认识是,有人雇我杀他……等到晋聚财一回来,一现这些平时支持他的人、害怕他地人一夜之间把他的家业折腾得一干二净,你说会生事情?……反过来,这些本来以为老晋已死,可安然无忧地分他的产业的人,徒然现,靠,老晋活过来了,怎么办?……哈……哈,我想,这个事一完,那真正地大戏才开场,不过我估计看不上了,我得回凤城。”杨伟笑着说道:“这个办法,你看怎么样?”

    杨伟边说边开车,车一点未减,平隐地就像他说话想着办法,一切都顺理成章。

    “够毒!……”周毓惠讪讪地说了句。提醒到:“你还漏了一个事,如果他真来个咸鱼翻身呢?万一他想到是你捣鬼呢?你到时候可就把自己置身于险地了。”

    “哈……哈……成事几年、败事几天,我不大相信他能翻过身来,一千四百多万现金丢了、最来钱的夜总会倒了、艾迪儿这摇钱树也没了,他拿什么翻身?……再说,省城这几方势力现在我估摸着,都是考虑着怎么瓜分晋聚财的不动产,能眼看着到手的利益飞了吗?就退一万步讲,真翻过身来,也是几年后的事………当然,我也不会看着他翻身。实在不行,把他贩毒的事捅出去,让警察收拾他。”杨伟笑着说道:“如果从现在开始,一无所有地当个老百姓,说不定这事就能了了;他要是翻了身。那就离死不远了……”

    “哎……你天生就是个阴谋家,你比晋聚财可要坏多了。”周毓惠评价了句。

    “不要感慨啊!你也是同谋。”杨伟笑着。

    “哎,对了,这裸照和这事有什么关系?”周毓惠一下子想起来这茬,好像有点风马牛不相及。

    “咂,不看清楚就乱说。这是艾迪儿公司的模特,都是模特,老晋的私人电脑里,存了好多张模特陪客的照片,我只不过选了几张最含蓄地,还有,这家伙甚至有时候在夜总会开脱衣舞用地也是模特。我怀疑这家伙有怪癖,连夜总****的照片都有存地。不过大部分我不认识。”杨伟讪笑道。

    “这有什么用?娱乐圈里有潜规则,其实的表演一行里,也有潜规则,你就搬出去。能有什么用?谁会信呀?”周毓惠不屑地说道。现在这年头。黑幕太多,太多地时候,都不觉得黑幕有什么不妥了,如果那一行没有黑幕,那才叫人吃惊呢。

    “是啊,潜规则的含义就是潜字,要是大家都知道花大价钱请的模特都一堆破鞋,都知道艾迪儿公司的模特就一群卖货,那它公司可出名了啊!………这模特这些货色呀。不如小姐。小姐呢,很大方。一说我就是卖的,我不在乎;可模特呢?又想卖。又不想别人知道她在卖,而且是装得越纯越好……这烂事一给他们抖搂出去,我想这卖的和没卖地,八成得都吓跑,一跑自然就倒了,过了今天,不,明天,艾迪儿这个名可臭了啊……晋聚财总不能自己脱光了去走猫步吧!”杨伟说着,脸上坏笑着。

    “嗯……哎……”周毓惠仿佛是被气着了,这事办得越来越损,好似连周毓惠也无法理解了,心下不解之下,又是使劲抽了一张宣传画,细细看看,实在是有点不堪入目,文图并茂,印制的质量倒是不错。不过看着看着就惊叫了一声说道:“不对……杨伟,这个人不是席玉兰吗?怎么可以跳脱衣舞?晋聚财不会下作到这水平吧?”

    宣传画上,一个裸舞的女人骚弄姿,文字标明是通宝夜总会的色情表演,表演者是夜总会当家花旦席玉兰。

    “噢……那张呀?那张是p过的,安了席玉兰一脑袋而已,假的!”杨伟笑着说。这是洗照片的时候逼着畅清河ps的,效果还不错。

    “你……这事你也办得出来?”周毓惠气结了。

    “耶,有什么办不出来地?他们能恶心我,就不兴我恶心他们呀?这才叫以牙还牙呢?”

    “哎……”周毓惠手足无措地把东西又是揉成一团往窗外一扔,靠着车座,不说话了。

    估计不是想说自动闭嘴了,而是实在对杨伟无语了………

    车很快,很隐,远远的看到省城高收费站的时候,周毓惠看看表,已经接近零点了,现在她很相信,即将来的一天,将会有很多她不愿意看到地事生……

    接近零点的时候,潞州市公安局大院,驶进来了两辆武装押运车,进了大院跳下来个带队的,却是孙大雷,朝着台阶上倒背后站着的佟思遥小跑过去敬了个礼嘴里短促地说道:“报告佟处,第三批十一名要犯解押完毕,已验明正身。”

    车上,影影幢幢特警打扮的足足有二十余人,车厢背后是特制的密封大铁笼子,特制的押送车,别说人,关只老虎也跑不了,这是省厅为缉毒总队特配的。

    “辛苦了!”佟思遥赞了句,敬了个礼,下命令道:“按二号方案解押,中途不得停留,每隔一个小时向我汇报一次,这是利箭行动关键的几个嫌疑人,不能出现任何闪失,明白了吗?”

    “是!”

    “出!”

    两辆押运车,缓缓地起步了。大院里停着地两辆警车一前一后护送开道,鸣着警报离开了市区,向省城地方向开去。

    送走了押运队,佟思遥却不觉得怎么轻松,嫌疑人越多。线索越多,要辨别真伪尚需要后续的大量工作,现在几批关键地嫌疑已经被异地关押,剩下的事就是取证、预审等一些繁杂地工作了。向着公安局楼里迈步的时候,一直陪同在左右地潞州市缉毒大队队长跟了上来,谄笑着说道:“佟处。你可十几小时没休息了,今儿总能好好休息会了吧。”

    “王队长呀!我来了十几天,可天天是休息啊!谢谢您今天的款待啊,不过,我们一会就出了。”

    “哟,您看,刚来就走!”王队长惊讶地说道。不过心里巴不得这些省总队的马上走,来这儿个女上司。还真不知道该怎么招待。

    “呵……我们回省队,要抓紧时间,争分夺秒把所有的线索都捋一遍,王队长呀。这儿的事就靠您了啊,涉案地这些小鱼小虾该抓就抓,不要手软,今天的一个卖小包的,明天就可能成长成为一个毒枭,对于这些人,不能有任何姑息。趁着这次行动,把潞州的窝点和团伙一网打尽,你可以轻松几年了。”佟思遥笑着说道。剩下的诈唬这娱乐场所出没的一群散户。就是地方警察地强项了,在这事上。总队的,还真不如地方上如狼似虎的警察们。

    “没问题。佟思遥您放心,一个都跑不了……”王队长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你忙去吧,我就要准备走了,你们局长那儿我已经告过别了,咱们现在也得说再见了。下次来省城,我招待您啊。”佟思遥笑着伸出手来。那王队长,不迭地和佟思遥握手道别,不过等佟思遥上楼再下来,带着一队人准备走的时候,那王队长还等在那儿,又是一番盛情送别。

    车出了潞州,四辆警车,搬着全部的家当和通讯器材,佟思遥带队的警车走在最前面,步话器里一直重复着:跟上、跟上,别掉队……

    没人掉队,倒是有人奇怪,这个方向是向南,下一站不是省城,而是凤城……杨伟和周毓惠未到省城的时候,贼六带着人早就安排上了……

    轮子把一个瓶子里注了一多半汽油、又往里兑了多半勺蜂蜜,旁边是一干睁着大眼看着孜孜求学的省城混混,这样地授课,今天已经是第三次了。

    就见贼六嘴里解释道:“兄弟看清楚啊,汽油要倒到七八分,瓶子要选皮薄的,否则你扔出去有可能碎不了;汽油倒的太少,可能中途灭火了。兑蜂蜜的时候不能过瓶身地十分之一,否则不容易燃烧;全部倒好以后,要用力摇匀,扔的时候,要用力扔出去,尽量让炸开……”

    贼六比划着动作……看轮子兑好了,又示范着怎么点火,怎么扔……

    “大哥,这……蜂蜜有啥用?”一混混同学问道。

    “蜂蜜也易燃,摇匀后,混合物燃烧的时候扩散的虽然不快,但不容易扑灭,除干粉灭火器,剩下的办法都不太管用。虽然看着恐怖,但不容易扩散火势。懂了吗?”轮子说道。

    “那……大哥,要溅到人身上呢?我是说,看着他过来了,朝着他面前炸一家伙呢?”另一混混同学问道。

    “没事,就吓唬吓唬人,顶多烧俩泡让他疼俩天。”贼六说道。“噢……”

    “好了,听懂了,你们自已去准备吧!”贼六摆摆手,这课基本就上完了。

    这好容易学了这么一招的混混们个个告辞出去了,俩人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笑着调侃上了……

    贼六说了句:“哎,这省城的混混,是不如咱们训练有素啊,这是咱们几年前的老办法了,当年烧小香港歌城那本田,一瓶子就解决问题了。”

    “何止这一招?可都好几招了,上午还都人家怎么配辣椒水呢。”

    “那不在保安公司学的嘛,哟,我听说现在。街上好多家烧烤都用这工业辣椒素,那玩意一吃嘴就肿,灵得很。”

    “碍咱们什么事,走走,哥快回来了……”

    俩人下了楼。身后是几个夜色里光地大字,水云阁!

    这间小型夜总会,几年前因为抢生意地事,被晋聚财手下的一群痞子,不但砸了kTV包间里地设备,还把老板摁着扔汾河沟里冻了一夜。差点丢了老命,这回把贼六和轮子当救星了,不但事请教请教,还请轮子和贼六帮着出馊主意,看来是非要报一箭之仇了……

    轮子和贼六返回到集合地富华盛世夜总会的后院时,那辆德赛已经停在那儿了,几个人正在忙着搬一捆一捆地东西,搬完了都扔在院子里。和王大炮耳语了几句,驾着车和周毓惠不多会驶离了富华……

    王大炮快步跑着,后院桑拿休息间里,一溜儿房间一开门。黑压压地都坐着一群神色各异,打扮不一的混混……这是王大炮和邹富贵谈的条件,送给你小姐,你给我找人贴广告画报纸,这么个事,也怨不得邹富贵大呼太过简单了,没怎么想就答应了。

    “兄弟们,开工干活,一人二百张。正反两面。全用皮胶……那显眼往那贴啊!”

    一挥手一呼哨,都是邹富贵临时抓来混混。据说许诺一人一张贵宾票,免费看富华的夜场、免费包VIp包房。这丫平时一张票要买到好几百呢。何况又有人管饭管酒,来的人还真不少,听得着这话,涌到了院子里,东西地章老三手不忙脚不乱,一叠宣传画、一桶皮胶、一把刷子……一边一边叮嘱,别偷着扔啊,都贴上啊,一会检查呢!

    章老三着,门口的金刚也没闲着,拆了一箱烟,笑着送着,逢人就塞一包,礼到事好办,混混们来者不拒,个个揣着兴高彩烈地走了……

    来得快,去得更快……富华外停着的德赛车里,看着涌出来的混混们四散出来,如同一群蚂蚁出窝一般,黑压压瞬时就消失在夜色中,脸上,不自觉地又浮现出了一惯的笑,坏笑……

    “杨伟……这有用吗?还不跟墙上的牛皮癣小广告一样,谁看呀?”周毓惠说道。

    “放心,别地不看,这东西都抢着看,特别是男人……嘿……”杨伟道。

    “哼……这是省城好不好,明一早环卫和城管就能给你扒个干净你信不?”周毓惠提示道,好像巴不得这东西消失。

    “放心,这是皮胶,粘木头的,他们撕不掉……除非用火,这不是专业人士看不出来。”杨伟道,章老三干这活是行家。

    “就看了也没人相信……”周毓惠在给自己找安慰了,宁愿没人相信这事。

    “放心,对照明天的报纸,没人不相信……嘿……”杨伟道。

    “你就不怕警察逮住你们?”

    “放心,抓住也是扰乱社会治安,散布淫秽制品,没收非法所得再带罚款,我这是公益的,非盈利性的……不涉及非法所得。再说,要抓也是抓一群混混,警察没有这么大精力的……说破天,报纸造谣都没人管,何况这小广告。”杨伟伸着舌头,得意地笑起来了。

    周毓惠一直是挑毛病要证明杨伟是错的而且有失误,不过每次都被杨伟一个“放心”驳倒了,看来这事杨伟早就想到若干细节了。

    等人群走完了,杨伟也动着了车,慢悠悠地上路了……“你回睡觉还是呆着?”杨伟起步后问了句。

    “我不回去。你还开着我的车呢,看都不许看啊!”周毓惠咬着嘴唇,听杨伟又想打自己,不高兴了。

    “好!演出时分马上开始了,闭嘴啊……”

    杨伟坏笑着,打了几个电话,车向着五一路尽头驶去,远远地,就看到了一副难以置信地景色,不用闭嘴,周毓惠吓得要尖叫,马上下意识地捂住了嘴……

    什么事呢?………明儿再说。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64章 履险只在谈笑间

    五一路尽头是五一大厦,五一大厦的旁边是省城比较出出名的一家酒吧,名字也怪,就叫五一酒吧,据说如果你既想找女人又不想花钱,只要你有本事,来这儿钓,寂寞的少妇天天有,运气好了还能钓个倒贴的,那可赚大了。零点正是这里生意红火的时候,杨伟驾着车刚刚走到这儿,就看到了让周毓惠差点惊声尖叫的一幕……

    两位刚刚从酒吧里出来的人,一男一女挽着,刚刚上了停在酒吧不远处的车,四面八方不知那扔过来燃烧瓶,砰砰砰的炸响了,那辆银白色的车霎时成了火车……噢,着火的车……远远地都能听到女人的尖叫声,车门刚刚关好,又被打开,两个人不迭地跑了出来,跑出来身上还有火苗,正不迭地往灭处扑,不过那火苗像有生命一般,手不但扑不灭,反而烧得那人哇哇乱叫,最后是烧急了,硬扑在地上打滚,生生地把火压灭了………

    加了蜂蜜的汽油,会自己灭,但它着了的时候,你是扑不灭的。

    叫着、哭喊着的男女还未省过神来,从停车的地方四处窜出来十几个手持铁管、链子锁和双节棍的混混,空手的正四处寻索着像在找板砖,街面上实在找不着砖,直接揪起一个步行道上的铁艺花围栏来,叫嚣着、呼喊着冲了上来………两个被袭击的,猛地省悟过来不对劲,却是已经晚了,四个方向都有人,那个男人刚刚跑出几步就被围在中间,脑后、肩上、腰上、腿上几乎同时挨了几家伙,真真切切地看见身子像蛇一样痛苦了扭曲了几下,又像截木桩一般“扑通”栽倒到地上,女人尖叫着要跑。却被其中一位混混揪着头几个耳光扇在地上外带几个人踹了几脚。连叫也是不敢叫了……

    暴力的施虐是最直接的,何况是以众敌寡。

    一眨眼的功夫,袭击的人已经四散而去,街面上路灯下只留下了两个被打得惨兮兮的男女,男的还在抽搐、女的在哭着喊救命……乍遇这么凶地袭击,酒吧也乱做一团,都在远处远远地看着,却是没人敢上来施以援手……看客,这种事。最好地选择是当个看客。

    那辆银白色的车,燃烧了一阵子却是莫名其妙的灭了,灯下还看得见滚滚的烟,两个人一躺一坐,身边扔着几只鞋……一霎那的功夫,一个安祥幸福的画面变成了施虐和画面,周毓惠目瞪口呆,手捂着嘴,强忍着没有惊叫出来。回头一看杨伟,却是冷冰冰地毫无表情,周毓惠一下子觉得心里冰凉冰凉,那股寒气直透着脊梁骨升起来……没有看到杨伟此时的眼神,不过只凭想像也不由得毛骨怵然……

    这也是杨伟,在出手的时候。毫不留情,甚至周毓惠马上回忆起了在自己租住的家里,那几个人毫无还手之力地被打翻,不过现在要比那个时候血腥得多……周毓惠不用问都知道这是驱虎吞狼、借刀杀人。不过再怎么想,他也不会想到杨伟会用比对付高玉胜还狠地手段。

    等德赛车起步缓缓地走了几十米,已经听到警车的鸣叫声,周毓惠摁摁砰砰直跳的胸口,有些讪讪,仿佛还有几分后怕地轻轻问了句:“杨伟。这是谁?”

    “噢。你问打人的还被打的?”杨伟驾着车,轻描淡写地说道。

    “被打的!”

    “噢。晋聚财地小舅子。不过听说他和老婆已经离婚了。”杨伟依然是一副不动声色。

    “有点过了……不需要这样吧。还有女人。”周毓惠有气无力地反驳了一句。知道说也是白说。

    “不算过。这小子惯用地手法是把人装麻袋里揍一顿然后再扔垃圾堆里或者是汾河摊上。和那个比。这办法要温和多了。我看死不了。不过也好不到那。水云间老板是他地死对头。下手肯定不轻。”杨伟说道。仿佛这事和自己根本无关似地。

    周毓惠道。“杨伟。为什么一定要这样?还有个无辜地女人。是不是杀人放火。你都要干完了才甘心。”

    “杀人我可不干。放火嘛。这是有度地。加进了配料地燃烧瓶。液体一浓稠后自动就阻燃了。烧不起来。这是特制地。不过车要报废了。有点恐怖地威摄力而已……怎么。你很同情他们?”杨伟口气怪怪地。仿佛像在责怪。

    “怎么。难道不同情他们。反过来事情施暴者。”周毓惠口气也不好。

    “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呀,这是他们自己积下的怨仇,不死不伤不残,永远化解不了,迟早都要有这么一回,我不过是给了他们报复的机会而已。这个人不值得同情,省城有差不多一半的摇头丸都是从他的手里流出来的,说不定还有其他存货,一想想卜离在里边受的罪,我真恨不得我还穿着军装别着枪,灭了这帮***……妈地,没一个好种。警察居然坐视这帮人把生意做到了这么大?没人管今天就让他们黑吃黑,死一个少一个………”杨伟嘴里恶狠狠地说道,怕是把对卜离地无奈的愤恨,全泄到这里了。

    周毓惠,听得杨伟地话和说话的口气,心里凉嗖嗖地感觉一直就没变过,这话里深深的恨意溢于言表,周毓惠半天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闭嘴了……

    车,驶离了五一路,周毓惠不知道杨伟要开往哪里,不过也懒得问他准备去哪里,转方向的时候杨伟也许对周毓惠突然沉默有点不解,随口就问了句:“你……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卑鄙、下流加无耻,而且还有点冷酷无情。”

    “你难道还会在乎我的看法?”周毓惠突然反问了一句。

    “呵……呵……”杨伟笑笑,顿了顿说道:“我文化不高,可我不傻,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抱有幻想,希望我是一个好人,希望我和你站在一起。说不定还想让我和你一起经营那个什么煤场。再展展,说定还希望给我做老婆是不是?”

    “以前有过……”周毓惠也淡淡地说了句:“不过,从现在开始不再有了。”

    “呵……能说说原因吗?”杨伟倒也不着恼。

    “以前我看你一脸义正言辞地教育手下这帮人不要作奸犯科干坏事,我一直以为你是在一心向善,怕大家出事;不过现在我明白了,你之所以不满意他们的行为,不是因为他们干什么坏事了,而是因为他们干坏事的手段太过于拙劣了,你是让他们有组织、有纪律地的犯罪。而且教他们每一个人怎么样逃脱制裁……也许,我真的看错你了。”周毓惠仿佛大彻大悟一般,说了一堆。

    “呵……你压根就没对过!……我想从你对我有好感开始,是不是很奇怪我的风格很高尚,当年只要了陈大拿几百万而不要更值钱的煤矿股份?是不是很奇怪,当年搬倒高玉胜,我不但不要你地钱,还留给你一百万?甚至于在虎盾空手而走,也让你觉得我品德很高尚。是吗?”杨伟侧了侧头问道。

    周毓惠道:“没错,是这样地,最起码我认为你是个还有良心和良知的人。怎么,这些事里有玄机吗?”

    “呵……”杨伟轻笑道。

    “怎么,不愿意说?既然说出来了,就把我疑问都解开。这么得意的事你一个人藏在心里没有人分享,不觉得有点衣锦夜行了吗?”周毓惠半问半激将地说了句。

    “嗯……这样说吧,可能有点耸人听闻了………我当年之所以不要陈大拿许诺的百分之三十股份,不是我不想要,而是我不敢要!这和良知没任何关系。”杨伟道。

    “为什么?”周毓惠奇怪了。

    “我害怕!?………”杨伟淡淡地说了句:“知道煤矿的第一期投资者吗?那是浙商,就是薛萍的老公,在煤矿刚刚拿到开工批文的时候出了车祸,我想我如果拿了股份,说不定我和他的下场是一样的。有命拿。没命花。”

    周毓惠吓了一跳。第一次听到这个传言:“什么?不会吧!那不是公安局已经认定了吗?”杨伟解释道:“这件事我曾经在拴马村问过几个目击者,那辆越野车是在天气很好、路况不差地情况下直摔入悬崖的。如果是酒后驾车、如果是雨雪天气尚情有可原,不过都不是。山区的路况虽然不好,但在拴马村都是黄土路盘山路,这种路上的车根本快不了,浙江人没来过山路,我想他开车一定小心,在没有任何征兆的情况下,怎么可能就摔死了呢?”

    “怀疑,你这人就是多疑。”周毓惠似乎根本不相信。

    杨伟却是侧面说道:“那么你知道陈大拿是怎么对付史更强的吗?史更强虽然被判了死刑,但死的时候是被拖着上刑场的,两条腿早被打断了……还有张东猛,是被朱前锦的人收拾了,四肢尽断之后,被扔在养老院后来连个伙食费也没人管了,现在估计已经死了……既然你也知道天厦当年地经营状况并不太好,为了三千万的投资制造一起事故,有什么稀罕;就即使不是他,或许也可能是朱前锦这个王八蛋……不是我多疑,接触这些人太多了,煤矿开工之后,他根本就没打算给我股份;而我手里,不过有一群混混而已,真干起来我根本不是对手,这事你知道,当时你在天厦当经理,是我被关进看守所没几天就生的事,如果那个时候我还不知趣的话,说不定矛头直接就指向我了“那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帮他。”周毓惠更奇怪了。

    “唉,我穷呀,我没钱呐!我办成了,我做个大方不提股份的事,我就装傻,再怎么着我也得要点好处费吧!所以我就干了,这是我第一笔收入………我想三百万和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陈大拿还是愿意给我三百万地。”杨伟说道。

    周毓惠又问:“那高玉胜的事呢?那里面还有什么事?”

    杨伟道:“我在动手之前告诉陈大拿,给我五百万我让你一劳永逸,他答应了。我当时想如果在高玉胜手里拿不到钱。我可以靠这个钱打大家。后来运气好。两头都收拾到了,当然,你是个牵线人,也没少了你的份,给你一百万是没办法,这事总得堵住你的嘴吧!就这些,其实我是最大的赢家,卷了五百万跑了……”杨伟说道,话里倒也有几分得意。

    周毓惠干脆一问到底了:“虎盾呢?你在里面做手脚了。”

    “没有。是我被人做手脚了……老武刚到凤城,急需要自己地班底,而当时他手下不但没人,而且没钱,当领导想收拢人心,除了职位就是钱,他来地时候,上一任早把账面折腾空了,但他的身份又不能去捞钱。就只好找了我这么个信得过的炮筒了,不过还好,炸了炸黑矿给虎盾弄了差不多二百万,给他垫上底了!……否则,在凤城乱七八糟地事那么多,怎么能安稳地坐到今天。我是他地部下没错,可我给他卖命,真有什么事,只是不是太在面子上过不去,他都会替我担当一点的………其实黑与白共存,我总觉得其中有点规律地法则可行,我的老队长虽然很正直,但这些事,他不动脑筋不行。没人帮他地。”杨伟说道。也许这才是对老队长最中肯地评价。

    “杨伟,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对。你给我说这些什么意思?”

    “意思很简单,这个世界很黑。人的私欲和**差不多,一撩拔就上来,像我这种在夹缝中磕磕绊绊活下来的人,如果不明白自己的斤两,那会死得很快很惨………所以我很现实,能拿的钱才拿,不能拿坚决不敢拿,真正到了性命攸关的时候,我会先保自己的!而对于这些对我有威胁、有可能威胁到我的人和事,我是不会手软的,否则地话我也不会活到今天,你这个吃洋面包长大的女人,这些事你永远看不懂的,也不要试着去看懂,对你没什么好处……晋聚财是怎么倒了,你也看到了,不管你多有钱,真有人存心害你,很容易的……”杨伟侃侃而谈,说了一堆不相干的话。

    “我还是没听懂!”周毓惠摇摇头。

    “哎,固执……我的意思是,你进入了一个已经乎你能力地圈子,煤矿!那个圈子和这个圈一样黑,你也在凤城,每年我想你听过的事不少吧,谁家房子被炸了、谁家车被烧了,谁在半路被人砍了,年年都有,就围着煤炭明争暗斗,今天是合作伙伴,明天就可能捅你一刀……现在私人煤窑合法的已经压缩到原来的百分之四十了,这里面的争夺就更激烈了………你跟着我这几天,见的黑幕不少了吧!我的意思就在这儿,这事完了以后,我希望你狠狠心把煤场盘出去,该干嘛干嘛去,就你那点可怜的资金和可怜的关系,实在不够看,凤城能挑了你地人,太我了,随便一个开煤矿地,都有这本事……我们就是一普通老百姓,不要把自己看得那么高,我都回乡下种地,你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你一个女人家,弄那么多钱要干什么?”杨伟不屑地说道。

    周毓惠有点莫名地恼火,哼了哼说道:“好好,凤城地再说,这么扯着扯着,就扯到这事上面去了,明显没什么关系嘛!”

    “是吗?……”杨伟撇撇嘴,说了句:“煤窑和煤场的黑事我不知道你究竟懂多少,不过我提前告诉你,那里头要有事,比省城地这事要更厉害,如果到那一天,你要能像刚才那个女人那样坐在街面上哭,就已经很幸运了杨伟这句话说得很难听,好像故意刺激周毓惠一般。

    “你……”

    周毓惠这才明白,杨伟这拐了一个大弯,还是在以已及人的劝自己放弃煤场,这个,也许是周毓惠唯一不能接受的………

    “看吧,通宝倒了……永远不复存在了……”杨伟示意着,百余米外,四五辆警车停在一片黑暗的通宝门前,一会从门厅里走出几个警察铐着几个混混上了警车,这个地方不用说。要从此萧条了………

    几家夜总会暗地里雇着混混。干脆对通宝来了个底朝天的砸,扩大损失面积,是准备连个值俩钱的破摊也要砸烂,什么都不留下,这八成又是杨伟一伙在扇风点火。杨伟打电话问问,这才知道是几个跑了慢了准备搬点东西跑的混混被警察揪住了,浅笑之后扣了电话……天下的混混,都一个得性,见了便宜非沾不可。连危险也忘了。

    “什么经济实体,其实就像搭积木一样,说倒马上就倒,特别是在私人名下地东西,根本经不起折腾……一倒就是墙倒众人推呀,你看现在,多少人在这上面动脑筋想分得一块肥点地肉。经过这次事,我相信你会对我有全新的看法,其实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大公无私的。除了我这帮脑子里缺根弦的混混兄弟们、除了沁山那些穷得叮当响的乡亲们,天下能信得过的人,还真不多……”杨伟着感慨,却是也没有心思看了,调转车头,向着住地开去。

    “那我呢?也不值得你信任吗?”

    “呵……呵……咱们之间谈不上什么信任。你是个生意人,一切以利益为重,我是个痞子,没机会我就老老实实当农民,有机会我就得趁挖一把,生活态度不同;你相信法律,而我最不相信的就是法律;你学富五车,而我差不多就是一文盲,生活环境、生活阅历相差太大。我们之间根本没有调和的可能。”杨伟淡淡地说道。

    这话倒越说越有水平。一点不像文盲,看来安静了两年。学识长了不少。

    “那你为什么还答应帮我?”周毓惠道。

    “帮你?不是帮你,是帮我这群可怜的兄弟们。你看看他们,一个个脑袋里缺根筋,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根本不知道后果有多严重,你说得对,我最起码得教会他们怎么脱罪,最起码要懂一点轻重之间选其轻,别他妈一个个将来都跟卜离样,犯了事就想着寻死……哎,你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呀!两年前他们要一人分上几十万,不管花了还是成家娶媳妇了,现在基本要有一半人能过上正常人地生活了,可现在,一个比一个有钱,怕是活不回原来的生活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呀………我当了十年和尚都不能免俗,何况他们……”杨伟叹了口气,一副无奈的口气。

    “杨伟,你没权力埋怨我,我一直不觉得我有什么错,难道我不是想大家多挣点钱,难道我不想让大家过得更好一点,难道我就是存心往死路上送他们……再说,这些危险都是你这阴暗心理想像出来的,那有这些事。我看,凤城除了你害我,其他人谁敢?”周毓惠的脾气也上来了。

    “得得,不跟你吵……这道理太简单了,未学做事,先学做人,他们这群货,连做人都很失败,你让他们去做什么事?他们这只要一做就想着怎么来钱快,怎么收拾人。举个简单的例子,给你一百万,你会花,但给他们一百万,他们就不会花,除了吃喝嫖赌抽就不会干别的……”杨伟说着,说得自己也有点气愤,讪讪地补充了一句:“算算,不说了,我也是这东西,我那有资格说他们,他们还是我**来的。”

    这句很可笑的比喻,周毓惠却是没有一丝高兴,反倒被杨伟说得半天不吭声了。

    车不多大一会停到了住地,杨伟扬扬头,看了半天没说话地周毓惠一眼说道:“走,上去吧!去跟你保镖呆着。”

    “你呢?”周毓惠不死心地说了句。“该看的,都让你看到了,剩下的你想看也看不到了。”

    “你明知道我不赞成这样做,为什么还要让我知道,这些事你完全可以不让我知道的。”

    “什么事都不会以你的意志为转移的。该生地,你愿意不愿意都要生。祸患常就积于忽微,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你赞成不赞成,都要生。”杨伟道。

    “嗯……我知道接下了还要有事,但是我真不想知道了……你,小心一点。”周毓惠,很复杂地说了句小心,不知道是不是关心。

    “放心,我向来很小心……”杨伟说着,和周毓惠并肩走着,送上了楼,最后把车钥匙一丢说了句:“明早把电脑上的协议给我打印十几份,办完了这事,你先回凤城吧。”

    “好!知道了……”周毓惠淡淡地应了句,却是再见也没说,轻轻地关上了门……

    周毓惠,很复杂地躺在床上,却是依然出没地黑暗中的那个人牵挂不断……今天的事让周毓惠很吃惊,甚至于隔了若干年已经认为想当然的事,在杨伟嘴里出来都是怵然心惊,比如薛萍丈夫的车祸、比如暗地里股份的运作、比如运煤路上的争端,好多事不敢相信,又隐隐约约觉得怀疑,虽然知道现在煤矿之间很黑、煤场之间也很黑,自己靠着的这帮人严格地说也是黑势力。

    但她实在想不通,危险,会出在哪里?第一我和煤矿没有太大地关系,就挣得逃税地钱也和煤矿没多大关系呀?第二在煤场的同行里,基本没有对手,一家独大,难道这里有危险,不会呀?第三这现金走现金、合同走合同,黑钱根本没人知道,就知道也没人敢往外捅,大家都在干这事,捅出来对煤矿、对煤管站和煤场,都没有什么好处可言……周毓惠最终确定,杨伟确实是过于多疑了,这么深地心机坑人的事想得这么周密,怕是他把其他人想得也和他一样了……

    大运高路,伍利民正争分夺秒地赶着回省城,这做盗版地服务确实周到,只要给钱,人家还给你提供一辆小型的货厢车,里面就拉着誉印好的报纸……车厢上喷着几个大大的字:蔬菜快运。这种车交警根本不查,直接都走的绿色通道,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省城……按照前几天的摸底,当天的报纸从印刷厂走是凌晨三点左右,四点就会到了各个分点,五点红马甲物流开始向全市各个报摊点派送,七点开始就有报纸出售了……凌晨二时的时候,伍利民终于看到了收费站的标示,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

    凤城市,旭旺花园、凤台小区、白水社区三地,由佟思遥组织的抓捕行动已经开始了,这是利箭行动现的几个涉嫌贩卖摇头丸的人,一直到凌晨三时,秘密抓捕了四人,直到抓捕行动结束,省队的特警才知会了凤城市公安局,这些被捕人员要连夜突击审讯……

    谁也没有注意到,在凤城离白水中学不远一个不起眼的独家小院里,一个开黑网吧的独家小院里,却是莫名其妙地下午就关了门,把逃学出来上网的学生都拒之门外了……厚厚的卷闸门里,小伍领着一群男男女女,正把杨伟在云城交给的东西贴广告地往网上上传,论坛、BBs、社区、聊吧、搜吧……能找到灌水的地方的都在使劲灌,要不真对不起给开黑吧的500块钱租金………

    蝴蝶的翅膀,终于要扇出飓风来了………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65章 谣言风起我收钱

    网络,有多大的威力?

    记得前几年,网络尚欠达的时候有句话这样说:你不知道网的另一端坐着的是不是一条狗!

    那么现在呢?改了。改成了:即使你是一条狗,网络也搜索得出来!何况,不是狗,是美女。

    网络不仅在于丰富的资料和强大的搜索引擎,更厉害的是无时无刻不在使用网络的数以千万的网民,俗话说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不管什么鸟,一叽叽恬臊起来,怕是什么事都能给你传出去!其实谣言从凌晨的时候、从凤城就已经开始了,网上惊现题为《裸特还是模特、艺术还是****》的BBs,指名道姓地说艾迪儿公司大肆利用模特搞不正当交易,配了舞场热舞大照片、VIp包房不堪入目的照片、甚至于直接指出了有易和性贿赂的成份………

    文字很犀利,不过更多的人是一目十行的看一眼便被照片吸引住了眼球!

    中肯地说,模特中模特不少,在艾迪儿公司,这种为艺校专门提供人体的人也正常,但和这些乱七八糟的照片放一块,再正常的东西也显得不正常了,看客中毕竟有艺术细胞的是少数,只要是男人,这眼光里多少都要有几分****的成份在内,何况艾迪儿本身就不干净。

    始料未及的是,没人质疑这份报道的真实性和可信度,但却有无数的好事开始了人肉搜索,两个小时,好事的人肉搜索就起作用了,指出的其中某男是省城兴安区区长……配了该区长穿着衣服的照片……其中热舞的某一女人,是前模特大赛二等奖得主席玉兰……其中脱光了在跳钢管舞的某一位,现在还是模特,艾迪儿公司地名模。跳着钢管舞总不能也叫艺术吧,就艺术也是****艺术啊……又过了一个小时,爆出了更惊奇的内容,其中有网友认出其中搂着模特的一位男子,是省城进出口贸易管理局的一位副职………照片在正和一位基本没穿衣服的模特在。模特就坐在他怀里。这东西赖也赖不掉了。这位领导倒也在其次,关键是这位模特太出名了,就是赵倩如,在全国倒没什么名气,不过在省里,却是家喻户晓地,省城好多广告画上就是此人,很容易辨认……

    美女地图片向来地被人们转贴的对象,何况一丝不挂或者极其撩人的人体艺术。这东西可是十年难得一见,小伍坐在屏幕着很惊讶地现,省城信息港了主贴,两个小时点击已经上万了,真不知道这大晚上,还有多少夜猫子在熬着瞎逛悠……

    回复、回贴,像叠积木一样,不多会盖到了几百层…………

    告急、网友告急,贴回复:哥们。别散了。有成套的没?

    告急、网友求助,贴要求:嗨。那位大虾有视频不?张清晰点地也行呀?

    告急、网友指认:哇,我认出那个人来了。公安局的,靠……

    隐藏在网络终端的背后,每一天每****不知道有多少好事和无眠的人在吹水,几个小时,这股小旋风迅席卷了门户网站,特别是在省信息港里,已充斥满了类似的图片的文字……

    天未亮,“裸特门”事件已具雏形……

    天亮了,网络虚拟中地传言,同时惊现在眼前………从虚拟走向现实的传言,却是更有震憾力!

    上午九时,环卫处八点钟就接到文明办的通知,要求迅清理前****大街小巷出现的裸照广告,认为有伤风化,影响市容………上千名环卫工用铲刀、用水喷、用药洗,不过奇怪的是,今天这个小牛皮癣广告格外顽固,无论是用水喷、用刀铲,丝毫不起作用,一直清理到中午收郊甚微……

    这照片一看就假不了,曾经光临过夜总会的男同志,这画面是记忆犹新的,脱衣舞、钢管舞、VIp客房单间的裸舞、衣衫不整地摇头晃脑、男男女女在一起的狂舞………图文并茂把夜总会地****表演和模特单独陪客地场景展现在人们眼前,谁都知道这东西是真的,谁都知道夜总会是干什么滴、但谁也知道这东西是放不到桌上地,偏偏今天有人就要放到桌面上,贴到大街上,这可真要笑死个人了。

    更恶劣的是,这些小广告居然爬到了森严地国家单位的门牌上……上阳路派出所,俨然成了上阳路派、出所俩字被盖,洗了半天还隐隐地能看见女人大腿,所长气急败坏地直接摘了招牌;律师事务所一盖,成了“律务所”;城区法院,成了城院……啼笑皆非的标牌前,一直聚着66续续上班的同志们,这八卦话题便是层出不穷了……何况那个标题实在吸引眼球《是模特客串小姐,还是小姐变身模特》

    检察院的一看,太明显,就是性贿赂而已!

    派出所的说:哟,这人怎么像分局刘副局长……

    移动公司的说:这女人不是上次来表演的模特吗?居然是裸舞小姐?

    水务局的说:肯定和咱们没关,清水衙门,黑幕最少。

    老百姓说:妈妈,嫖得起的,不是煤老板就是官老爷,没一个好东西。

    一杯茶、一支烟、一张报纸看半天的单位生活被打破了,都是相互传达着这个小道、内幕的和未经确认的消息,当偶而有一两个电脑运用纯熟的现网上也有相关报道时,省城各个单位办公室里,都聚在一起观赏难得一见的奇景……zf单位的一幢大楼里,一张报纸一上午转悠了一幢楼过了无数人的手,站在楼道里就听得到有人哈哈大笑地念着:是脱光了的艺术还是裸的****………

    这标题好,不管选那一个,都一个意思。

    商户的生活也被打乱了,当街的商户大早晨就现店门口聚了这么多人,还以为生意上门。待到细细一看,这才现在围在热点书库墙上粘地宣传画,白萝卜的胳膊白萝卜的腿,得,生意不做。咱也先看看去……

    更离谱的是。大街小巷多了一道靓丽的风景。林林总总经过地车辆,车前盖、车后身、车侧门,偶而还能看到一模一样地贴画,估计是趁着黑夜被人贴上了,这撕撕不下来,喷漆吧又来不及,只得这么招遥着上街了,最惹眼是九路公共汽车上,连贴十八张。每到一站一停,围着车身看地,比乘车的人还多………

    不到中午,全市的各个报刊销售点惊讶地现,平时总得剩下几张几摞的娱乐晚报,今天不到中午就卖得一张不剩下了,怕是冲着第四版那篇《是脱光了的艺术还是裸的****》的报道的来的,这娱乐报这些人真扯蛋,那么露点暴光地照片都敢………不过反过来说了。要他们天天敢。咱就敢卖,只要卖得快……

    谣言像洪流一般冲来。是堵不住的,反倒是几家报纸同时刊道歉声明被人忽略了。信息报刊的有关佟思遥先进事迹的追踪报道,也被人忽略了,作为大众,更关心的是这些无厘头的笑料和猛料,就像当初看到警察和黑社会分子的报道一样,不过那次,离这样的宣传力度、吸引程度都上差上几度……

    反应最快的是市zf,电话通知各相关单位,务必在午时前清理这些恶俗地宣传画。城管、环卫、城建整队整队人马开上街了,今儿不是抓小商小贩,个个手里操着家伙,冲着无所不在地小广告下手了……

    各街道治安点、各派出所,都接到了市局的紧急通知,要开始调查广告画地来源,大大小小的民警夹着个包,开始走访、摸查………市公安局网警总动员了,全部调到了电信、网通地几家服务器托管机房,对于类似的贴,一个字:删!

    不过,再怎么删也晚了,谣言像长了翅膀的苍蝇已经是无处不在了,从机关办公室到商户的写字楼、从街头巷尾到茶余饭后,这个话题被无数人津津有味的谈论着,而且偶而还有人幸运地买到了那张绝版的报纸,虽然用的是娱乐晚报的报头,但连统一刊号都没有,明显是山寨货,不过,谁让山寨货好看呢,那配图甚至比广告画上还要上个层次………最高兴的莫过于艾迪儿的同行了,艾迪儿已经成了谣言漩涡的中心,搞传媒的要摊上这事,结果是不言而喻的:你快完蛋了!

    当传谣信谣者一脸兴高彩烈地谈论着,猜测着来源的时候,谣言的制造者,也忙乎起来了………

    上午九时,一脸疲惫的杨伟带着同样萎靡不振的伍利民、金刚,挤在德赛车的后座上,一起来到了今天的第一站,帝豪大酒店,车上,周毓惠把打印好的厚厚的一摞协议书放到杨伟手里,有点奇怪地问:“杨伟,你这捐赠协议有什么用?”

    “哈……要钱呗!沁山是贫困县、河湾乡是贫困县里的贫困乡,让他们支援老区建设,筹资修建个什么乡卫生所了、什么小学了都成,反正不能便宜了这几家。”杨伟坏笑着说出了协议的用途。

    “你……你有资格要捐赠?总不能捐给你私人吧?”周毓惠奇怪地说了句。

    “我没有,河湾乡有嗳,钱回了河湾乡那还不是我的。牧场也有对公账户,这有什么不行?要了钱再敲锣打鼓给他们送一面锦旗,我就不信这犯什么法了……是不是,金刚?”杨伟笑着说道。

    “哥,这我那懂?”金刚瞪着眼,诧异地说,杨伟这行事在他眼里,多少有点高深莫测,要搁他这想法,最灵的办法是先摁着揍一顿再要钱。

    “不懂就好好学,光知道跟人打架,这保护费收的方式很多,比如咱们牧场。人乡长来了,陪着笑脸好说歹说,嗳,杨场长,咱们乡里村村通公路经费实在不够。帮帮忙凑点……这建成了。对牧场也有利不……你们说。这乡里修路和我有什么关系,这明讹我钱呢,我还不敢不给,万一这家伙使个坏断了两天电、挖我一截路,我就得不偿失了,怎么办,认栽呗………而且人家这钱收得,合理合法,收完钱给你一奖状。让你有苦说不出,这才叫高明,咱们这拿着西瓜刀上门收保护费和这个,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杨伟侃侃而谈,兴致看来是越来越好。

    景瑞霞抿着嘴笑,认识的凤城这帮混混,一个比一个出彩,最出彩的就是这带头的了,一大早要去帝豪。明显就是讹钱。还打着捐赠的旗号,说得还有理有节。

    周毓惠有点哭笑不得。实在对杨伟是无语得紧,一千多万的黑钱一分不沾。还以为这性子变了,现在才知道,这绕了一大弯,压根就是准备再讹这些人点钱,而且要官冕堂皇地去讹钱去。

    车到帝豪,让人有点哑然失笑,看样帝豪地保安也总动员了,端着瓷盆拿着抹布正清理主楼四面被贴的广告画,杨伟只带着金刚上了楼,伍利民要跟着看热闹,却被拦下了……响起来了时候,这高强经理早在办公室已经等了很久了,一大早接了个电话,是昨天那人的口音,让他等这儿还不敢不等……从知道晋聚财的事已经二十多个小时了,高强试着联系了若干次都没有结果,这才更加确定,晋聚财确实是出事了。

    一确定之后,对这些搞定晋聚财的人更是多了一层敬畏,毕竟和晋聚财走得很近,不会殃及池鱼吧!

    应声而进地却是两个不相识地人,高经理不敢确定地问道:“二位是?”

    口气很谦卑,经历这事,知道了外面地风言***,高明直呼庆幸,自己没有成为那报纸和宣传画上的一员。现在见谁都客气了几分,看见谁都像黑社会成员。

    “噢,高经理,我们是沁山县河湾乡农民,想找您谈点事?”杨伟笑着,金刚也笑着点头。

    “嘶……我们认识吗?”高强一听来人这身份,舒了一口气,靠着椅背直着腰,多多少少这个省城级netbsp;“不会吧,您真不认识我……咱们可老相识了啊!”杨伟笑着,很不客气地指指座位和金刚俩人大咧咧地坐下了。

    “是吗?没印象!”高强再一细端详,得,确实不认识。

    “我叫杨为国!据说娱乐报社把我报道成了黑社会成员,这事您也不知道?”杨伟淡淡地说了句,两眼瞪瞪高强。这位一脸奶油的经理面色顿时煞白了几分。

    “这………这事,我……我确实不知情。我……”高强强自辨解了几句。心下在惴着这人是不是和昨天那人有关系。

    “噢,没关系,就知情也没关系,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高经理,这样的啊,我们今天来呢,是想给你们帝豪呢,结成扶贫对子,搞清楚啊,是你扶我们,不是我们扶您……再说您也不需要我们扶不是?我们沁山县是省级贫困县、我们河湾乡呢,是全县最穷的乡,人均年收入不到一千块……”杨伟说着,把协议放到了高强的办公桌上,嘴里却是一刻不停:“现在咱们全国都支持新农村建设,党中央都呼吁全社会重视新农村建设中扶贫工作的重要性和迫切性,为贫困农民办些实事,人人有责嗳,你不会坐视不管吧……肯定不会,我一看您就是实诚人!”

    杨伟手舞足蹈地说了一番,这些话都是从乡长那儿听来地,要说现在这表演,再换上一身粗布衣服的话,还真像一位农村来的乡长。

    “稍等等………”这高强看着粗粗扫了一眼协议,摆摆手打断了杨伟的话说道:“我说杨先生,这……这我们是民营企业性质啊,这事不能硬摊到我们头上吧,这你得找zf一级部门,再说总不会您一个村的,直接到省里来找扶贫帮扶吧!”

    “是吗?那么您大老远不辞辛苦把我编排成黑社会成员,咱们俩毫无关系。非把我从大山里叫来,我不找点事干怎么成?您不会以为,我们这老百姓,就是尿泥捏吧,你想怎么整都成?……别说这事和你没关系啊!”杨伟声音有点冷了。

    金刚面无表情。心下却在暗笑。看样:敲诈进行时。开始了。

    高强听得这话面色变了几变,直说不行这得来缓兵:“杨先生,这事呢,容我们到股东会上讨论一下您看怎么样,虽然我们每年都有向社会的捐赠,但都是董事会同意才能实施的,您留个电话,有消息了我通知您怎么样?我今天上午还要等客人,二位要不……”

    “不用……”杨伟摆摆手。嘴角翘着,坏笑着不屑地回了句:“高经理,您是不是接了一个电话,让你在这儿等着?”

    高强一听,心里咯噔一下,拿着协议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几抖。看看来人似笑非笑地表情,这才省悟道,这人。一身干净利索。那T恤好像是李宁牌地,得好几百。怎么可能是农民!

    坏了!高强暗自道了句,不会是这人吧!

    “高经理呀!”杨伟欠了欠身子。很诚肯地说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这推诿扯皮,你把对付当官的这套办法收起来,而且协议你看了,我是在救你呀?捐钱给老区,不但利国利民利百姓呀,而且给你自己积阴德,总比你自个把钱都吃喝嫖赌了强吧!……再说,昨天你比别人提前一天知道了消息,我相信给你挽回地损失,不少吧?”

    “你……你是……”高强一下子愣了,确定了,这人才是正主。

    “我就是一农民,我也不怕你知道我的身份,确实就像你知道地,二劳人员,不过我现在改邪归正了,我可不是什么黑社会分子啊,你搞清楚点。”杨伟笑着,金刚也笑着。

    “不是,当然不会……那些都是谣言。”高强讪讪地说道。

    “谣言就好……你看今天,这谣言满天飞呀?这都成什么样子了,一个模特公司,整个成了一个夜总会小姐窝了,啊……高经理,幸亏你出来地早,要不今天以后,我看艾迪儿再有能耐也支持不下去了,您说是不是?我可听说好多有面子、有身份地人被扯到这事里啊,那和小娘们在一起干坏事地照片可都挂大街上了啊!你不会也和艾迪儿有关系吧,要不,是有人把你的什么照片扣下了没曝光?”杨伟故意问道。

    在清理晋聚财存的照片的时候,确实现了几个人的,但不便于出来,要真出来,比如把高强的糗事捅出来,撕破脸再要钱可就没门了,今儿来的意思杨伟知道,这些人在有一丝希望保护自己的时候,是不惜代价的。

    “没……没什么关系……”高强应声虫一般地应着,越看杨伟越像黑社会,越看越觉得谣言不虚。

    “那……这事,你看呢?”杨伟抬抬头,示意着高强手里地协议。

    “签签……那个,杨先生,这样行不行,帝豪这财务我当不了家的,要通过股东会议呢,您又等不得,我以私人名义签行不行……您看,捐多少合适?”高强小心翼翼地问,心下盘算着应该出多少钱摆平这事。这俩人明显就是上门讹钱来了,不过这没办法,落人家手里了,不像晋聚财那人被人收拾了已经是不错了。

    “这个,捐款可得凭自愿,凭良心呀,这怎么能我定呢?”杨伟两手一摊,也是盘算着要多少合适。

    “五……五……那个……”高强喃喃地说着,这五万还是五十万不清楚,看看杨伟的脸色,五后面就没音了,怕是说出来,人不满意。

    “五百万!?……哇,高经理,我得带着河湾乡老少来给您送锦旗来了呀!”杨伟伸着脑袋,很财迷地看着。

    高强被吓得眼镜差点掉地上,不迭地说道:“杨先生,这…这五百万我可真没有……这……”

    “咂……就有我们也不能要这么多,是吧,总不能让捐款成为您的负担不是。”杨伟大方的一摆手,心下寻思着该宰多少。

    “对对……还是杨先生厚道,这么多我可真拿不起。”高强不迭地说道。

    “那,这样吧,一百万吧……不算多,但对我们来讲也不少了,我听说您年薪都几十万,这点钱没问题吧……再说了,这钱呢,我们准备绿化荒山,将来把河湾乡的山都以你的名字命名,给你树几块碑……啊……对,你叫什么来着?”杨伟说着,越说越没谱了。金刚按捺不住,捂着嘴笑。

    “高强!……”高经理苦着脸说道。

    “对,山都叫高强山,给你树几块碑,写上您的大名……对,你要几块碑?”杨伟很正色地问。

    明显是在损人带挖苦,偏偏说得高强还对不上来。

    “二位二位……别,不用这么麻烦,别弄这碑不碑的了,我签,我捐,就当我支援贫困山区了啊!”高强说着,找了支笔,要签。

    “等等……您要不是自愿地,我可不要啊……”杨伟瞪着眼,讨了便宜卖乖。

    “自愿……完全自愿……”高强强自笑笑,恨不得这些人马上消失。

    签了协议,开了支票,这高强陪着笑脸把俩人送进电梯,直到电梯消失,才暗自长舒了一口气………心下里却是如打鼓一般,前有晋聚财,后有这个自称农民地杨为国,一个比一个黑,这货不会再来吧?

    杨伟在这里拿走了一百万,王大炮煤炭交易中心主任手里,拿到了六十万的捐款,两伙人又敲了信托投资公司一笔,这人太抠,而且很聪明,知道这群人惹不得,自己又理亏有把柄拿人家手里,不提和艾迪儿地关系也不说不捐,反正就死活哭穷,诈来诈去,死活只给三十万,得,三十万就三十万,杨伟也跟着毫不客气地笑纳了,那信托投资公司的堵着门直叫冤,哀求道,我说几位,咱们这事可了了啊,你们可不能再来了啊,现在地股票比彩票还不值钱,我们投资到艾迪儿的怕是要血本无归了,再让我们捐钱,我们也成贫困户了……

    杨伟却是坏笑着,拍拍那人的肩膀说道:“既然穷得不行,那还不赶快去艾迪儿要钱?再说了,等着破产一清算,到时候,轮你头上的还有没有得另一说?”

    “说的也是啊!可现在艾迪儿账上没钱?我总不能把楼搬回来吧,他们这楼层也是租赁的,我不正愁这事呢吗?要不是各位提醒,我这投资一分钱都要不回来。”那信托投资的经理,看样确实算不得一个大户,一脸愁容,看样还感激杨伟一伙提前通知了。

    “这好办!我说你怎么不开窍嗳,艾迪儿不还有几辆车吗?先想办法把车开回来呀,好歹也值俩钱不是。还有公司健身器材、还有录音间,那样不值几十万,你们先扣着东西,官司慢慢打,要不你到最后什么都落不下,对不对……跑了和尚,这庙不能也跑了吧?”杨伟教了一通,那人眼前一亮,深以为然,一路很客气地把这群煞星送出了门………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66章 未曾料及捅破天

    谣言纷起的时候,缉毒总队依然像往常一样岿然不动,这里有二十四小时的岗哨,等闲的小混混看着这也要绕着走,甚至当天晚上,四周并没有见到传说中的宣传画,混混们再胆大,也不敢在警察的眼皮子底下乱贴这东西!此警察非彼警察也,派出所那帮片警敢惹,这帮子根本不懂客气为何物的特警,却是混混们从来不敢招惹的。

    不过,就贴这里也不会有人看到,总队整体仍然在封闭期间,两天来那扇厚重的大门只开过一次,那是总队外勤特警押解着四名潞州被捕的嫌疑人回省队的时候。这个封闭的地方,在外人眼里甚至比监狱要更神秘几分。

    上午九时,厚重的铁门再一次开了,两辆警a牌照的奥迪驶进总队………

    是江副厅长,随行着几名省厅的各处的处长,一共四个人,径直来到了省缉毒总队,进了总队、上了办公楼,却是小会议室已经布置好了,缉毒总队的四位,马上起身敬礼迎接!

    来的人,严处长都认识,三男一女,经侦处的、市公安局的、网络安全管理处的,基本就是利箭行动组的成员了,除了佟思遥不在场,来全乎了。

    “好了,现在开会……利箭行动第四次的专题案情通报会……机密级别为二级,今天让大家讨论来了,可以不做笔记,随后把会议纪要给你们!”

    江汝成,很随意的脱了帽子,摆摆手,机要秘书起身。把会议室关上了……几个随从和总队的警督,闻言都收起了笔。

    江汝成审视了一圈手下的这群兵。和二十年前已有所不同,那时候是自己亲自上抓捕一线,而现在,更多地是需要用脑袋和思维是捕捉犯罪者的痕迹。这种讨论会就是个明显地例子。就听他安排道:“这样吧,你们一家一家汇报,从总队开始,严处长,你把利箭行动目前的收获讲一下。成绩就不用吹了,主要说说存在的问题,卡在那里,和大家知道的验证一下……”

    江汝成说道,几个警督听到“不用吹”,脸上颇有笑意。这个厅长平民作风有时候还是蛮受欢迎的。就见严处长站起身来,给在座的几位了一份资料,资料上标着机密二字,是通信传回来的案情通报和缴猫的脏物、抓捕归案地嫌疑人资料…………这种资料是不能**总队的。如果不是嫌疑人基本已经落网。也许这资料看都看不到。

    就听严处长解释道:“利箭行动开展以来,我们在潞州抓捕制、贩、运、藏、吸涉毒人员目前一共有242名,凤城7名,以刘宝刚为的这个制贩摇头丸的团伙基本已经被我们打掉了,缴获的摇头丸有三十七件共计12587粒,其他的毒品统计资料上有,大家可以看下。我就不一一汇报了。总得来说,这个行动是成功地。有效的打击了毒品制贩者的嚣张气焰……嗯,当然。工作上还是有缺陷的,根本目前现地毒品种类和藏匿方式,很多出乎我们意料,也从另一个方面体现出了我们在监管工作上的漏洞。而且有两个重大嫌疑人至今在逃,一是潞州市摇头丸制贩团伙的脑人物刘宝刚,此人在总队秘密行动组派往潞州市的时候,就一直没有露过面;第二个是省城和潞州交易的的脑人物晋聚财也脱逃,而且是在我们侦察员的眼皮子下面脱逃,这点我要负主要领导责任……”

    现在地社会上有些人手眼通天,你明知道他贩毒、他组织卖淫、他搞性贿赂,但你就是没办法,对于幕后者一般都很难取得直接地证据,现在的犯罪也是向集团化、智能化和专业化展,有经济实力、有自己宠大地关系网甚至有自己的武力,对于这类人,有时候警察也觉得委曲,不是不抓也不是不想抓,而是根本抓不住人家地把柄。其实在座的,都和严处长差不多一般沮丧,这次一溜,也不知道又到何年何月才有机会。

    江汝成听到此处,却是摆摆手说道:“今天不是论功行赏,也不是挑谁的责任,利箭行动的前一阶段取得成绩是有目共睹的,省厅对此也是认可的,有了问题先解决问题,责任在谁,解决了问题再谈。刘局长,把你们市公安局掌握的情况给大家通报一下。”

    “是!”一位四十多岁高高壮壮的中年警督起身敬了个礼坐下来细说了,这是省城的市公安局长,就听他清清嗓子,翻了翻随身记录的笔记本说道:“根据利箭行动组的安排,我们主要负责外围的监视任务,近两天来生的情况有点出乎意料了,第一是晋聚财,也就是一号嫌疑人,在顿村休假中心神秘地消失了,我们的监控记录下了他离开顿村,在第二个收费站监控点现他的车没有上高后,马上向省厅做了汇报,不过此后就没了下文,连人带车神秘消失了,后来在河北境内现了他的车是被两个盗车贼偷走了,但讫今为止还没有找到人;第二个情况是由晋聚财暗地里操纵的通宝夜总会,经营者席玉兰三天前离开省城,持着旅游护照办了个东南亚旅游,她一走后通宝先是被人掐了电,而后三号嫌疑人又在五一酒吧被袭击,身受重伤,正在市医院接受治疗。据我们初步了解,晋聚财手下桊养的黑保安和小姐,基本已经分散到了省城的其他娱乐场所。第三个情况是,从昨天晚上开始,针对晋聚财的模特公司的**表演和性贿赂的事,弄得满城风雨,市政府严令我们彻查。”

    刘局长是与事件最直接的接触者,这情况大家都多多少少知道那么一点,不过现在详细地说出来还真让人觉得有点摸不着头脑。江汝成手摩索着下巴随口问了句:“刘局长,依你的经验。这会是生了什么情况!”

    刘局长顿了顿,合上笔记本说道:“嗯。应该是两个或者多个敌对的利益集团火拼,掐电、断水、挖墙角、砸场子,这是夜总会涉黑人员整人地老办法了,不过这次整得比较有新意,根据我们安排在内部的服务人员报告,这电力是被人从管线内部毁了,短时间无法恢复供电,具体情况我们无法得知确切消息。但肯定是个高手干地,这么一来,通宝夜总会再有能耐也没办法营业了;而且当天的监控录像也被拆走了,我们只知道席玉兰会见了几个神秘人物之后就消失了;紧跟着就是与晋聚财有仇的几家莫名其妙地联合起来,通过各种手段拉拢瓜分了晋聚财掌握的资源,一不做二不休。连店都砸了一通,我们抓了几个砸电带顺手牵羊的小混混,这个情况基本可以肯定………根据这些判断,我想这些对手。可能从某种渠道得知了对晋聚财不利的消息这才敢放手大干。”

    江汝成眉毛挑挑:“你的意思是,晋聚财出事了?”

    “市大案组的几个线人报告说,晋聚财被人杀了,有人见过他被尸体地照片,不过详细情况不清楚。这个消息无法证实。”刘局长说道。

    死了!………与会者刚刚听得此消息的几位,心里蓦地动了动,要死了可麻烦了。好多案子。在这里可就要断线了,这个人物省厅追踪了一年多。最后却不明不白的死了,怕是不好交待。因为要查活人,比查死人容易得多。

    江汝成摇摇头,继续说道:“孙处长,你呢?把你掌握的情况说一下。”

    一位中年女警站起身来敬礼,身子有点微微福,这也是省厅里为数不多的女警官之一,是管财经出身的。敬完礼,正襟危坐着说道:“好……我们经侦处负责利箭行动中资金地监控和追踪,昨天上午晋聚财的账户,一进一出,进是席玉兰把600多万现金转进了晋聚财的账户,出是这个账户里所有的钱也在昨天上午,全部转走了,一共一千四百多万,接收账户是博宥扶贫基金会地账户,这是个公益基金……也就是说,晋聚财把自己账户里的钱,全部捐赠给国家的扶贫事业了……”

    孙处长说着倒把自己先说笑了。会场里被这个消息顿时引来了一阵轻笑,连江汝成也不禁一脸笑意。一个贩毒嫌疑人把财产捐给扶贫事业,一看就是笑话,不用说是有人在捣鬼。

    众人笑罢了,才听这位孙处长补充到:“嗯,还有一个情况是艾迪儿的账户我补充说明一下,这个账户昨天的活动也比较频繁,不过根据我们查证,均是和艾迪儿有业务往来的公司,帝豪、信托投资公司和省煤炭交易中心,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乱,很乱,不合常理的线索汇聚在一起就更乱了,相邻地座位都窃窃私语地讨论着这些线索地可信度。

    “我插几句啊!”江汝成敲敲桌子,正讨论的会场静了下来。

    就听他说道:“这件事呀,处处透着诡异,要说晋聚财被仇家杀了,这个我可能相信;但你说晋聚财把财产捐出去了,在座地没人会相信这个事吧!这两天围绕晋聚财生的事,一件接一件,甚至我从警几十年都难以理解。先是在交易前失踪,我可以给大家透露个消息,不光晋聚财失踪,而且我们跟踪地侦察员也跟着失踪了,这就说明,晋聚财不是主动地失踪,而是被动、甚至被人协迫地失踪了;第二是通宝夜总会,这个投资几千万的大型娱乐场所,不到两天,从繁华一下了到了萧条不堪,这个不用说,肯定是人为的,那么这个问题就来了,谁是主谋?谁要搞倒晋聚财?我们可以从利益的角度考虑做这样一个假设,假设省城的地下势力要重新洗牌,某一个新晋的势力要独霸省城的娱乐市场、或者贩毒市场,对晋聚财下手了。

    第三呢,就更匪夷所思了,最起码从警这么多年没见过,这账户里一千多万现金。居然全部被捐了,如果第二个假设成立的话。那么第三个假设就无论如何也成立不了了,既然是涉黑的团伙在搞晋聚财,那么这么钱到了手要洗白不过费些时日而已,但要比贩毒安全得多,怎么可能都捐了呢?……大家讨论一下啊!我觉得这问题还是动机上,找出他的动机来,就等于我们地方向对了,方向对了。这案子就等于破了一半了!晋聚财是本案的关键,利箭行动要是把省城这个毒瘤剜不掉或者剜不干净,那么我们做得再好,也只能算成功了一半………对,李处长,你那儿呢?”

    江汝成欠欠身子。又靠回了椅背上,听者都默默点头。一个大案子,关键地嫌犯人落网,才能画上回圆满的句号。就有毛病也是瑕不掩玉;如果关键的嫌疑人漏网,剩下的事做得再好也没用。

    一个年纪比较轻的言了:“江副厅长,我们网警支队主要负责利箭行动的调配和通信组织,在会前我收到了一份相关消息给在座各位通报一下:网络安全管理处,到现在为止,已经监管到了三万余条不良信息,全部是涉及到艾迪儿模特公司的。^^^^我们也觉得是有人刻意地在搞臭模特公司。结合目前市面上出现的大量地图片、文字、报刊都是在针对艾迪儿公司的性贿赂、表演等丑闻,有些甚至和我们公安局内部某些人也有联系。影响很坏………这件事的直接目的,我认为。是要把艾迪儿公司彻底搞垮!而且我个人觉得,这不是一件简单的诬蔑或者造谣,能够充分地利用和虚拟和实体资源,把淫言扩大在这种程度,应该不是一个两个人能做到的,我怀疑也是个团伙在操纵。”

    这是公安内部少壮派地代表,网络监管,也催生了一个新警种,网警!年届三十出头就混到处长的位置,这也高科技和网络的功劳,习惯以高科技的眼光看待犯罪。

    市公安局刘局长言了:“嗯,应该是这样,通宝和艾迪儿,都晋聚财地产业。很有针对性。”

    “这个啊,你们市公安出面处理吧,注意工作方式,言人注意措辞,这事先放放,不要急于表态,尽量等有一些结果之后再向媒体交待。”

    江汝成明显是对付谣言的老手了,谣言这东西,你越管越问,造谣的就越有劲,你不管不问,这自然就消失了,国家机关对待这种谣言,最好的办法就是装傻,不理不睬,等你弄得没劲了,我再出来言,甚至我根本就不出来言,即使没办法非要言,也是一句通用语:我们相关单位正在全力调查之中……

    官僚,有时候也不是一无所用的,对付谣言,官僚这办法就很管用。

    会讨论开始之后,围绕着事件,都是从警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人,就动机问题讨论了足足三十分钟,依然是一筹莫展,问题还是卡壳,而且可以说这是利箭行动无可挽回的一个败笔……因为无论晋聚财是死是活,现在都已经无法掌握晋聚财贩毒地直接证据了,没有证据就无法抓捕甚至不能立案。何况现在连人在哪里都没有得到确切地情报;二是这个造谣的,根本没有可查性,不管是在网上消息还是在市内贴传单地,肯定是用了大批零散人员来搞这事,警察不可能大规模动用宝贵的警力资源,铺天盖地把这些人都刑拘回来说出道道来,就真把始作俑者找出来,能怎么办?定个诽谤罪?何况,未必能找得出这惊鸿一现幕后人;三是在通宝和艾迪儿搞破坏地,不用说都是晋聚财的仇家,更不用说的是,你不查就没人过问,你一查查得紧了,这些在市里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肯定给你交上几个不疼不痒的小混混来顶罪,到时候又是一锅夹生饭了。

    做案的讲策略,要力争以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利益;但破案者也讲策略,除了突性和恶性危害社会案件,对付这种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嫌疑人,更多的是考虑有没有足够的证据和能不能把案子办成铁案,如果不可行,见慎行,这些人都是好抓难放。^^^^社会舆论的压力比办案压力还要大。

    对了,还有动机。这个动机太过于单纯了,单纯的有点让人不太相信。好像不是为了钱或者利益,就是为了搞垮晋聚财而做得这些事。就像两个街头流氓打架一样:往死里整!

    警界里面有个俗话叫做,不是什么案子都可以破得。为什么呢?这里面也存在一个犯罪成本或者说出警成本的问题,对于一些无关痛痒、对社会危害不是非常直接或者是需要宠大人力物力支持地破案,一般是不赞成大量动用警力,毕竟全社会的安定是主流!这也是一些积案、悬案地来由,不是没办法破。而且实在没有这么大能力。在这种情况下,破案找对关键的方向就是个大问题了,如果绕远了,很可能走来走去都是在死胡同里!一干警督的讨论的问题最后集中在的两个焦点上:第一是继续追查晋聚财的下落,这问题在于如果万一其人已经死了,那么这条线就没有价值了;第二是追查通宝和艾迪儿事件的幕后指使人。这问题在于需要宠大的人力物力支持,毕竟摸查不是一天两天地事,而且如果这个人和贩毒无关,仅仅就是黑社会火拼。那么就等于是撒了大网捞了几条小鱼,得不偿失。两个侦察方向都无法确定,都存在风险和不可行性。

    这,好像也是一个死胡同…………

    真相,从来都在咫尺之远,可能不会有人想到,这个动机仅仅是因为一篇无关痛痒的报道。动机仅仅是因为一个无关痛痒的小人物的报复行为。这个小人物若干天前甚至还光顾过缉毒总队………

    省厅一干警督激烈地讨论的时候,那个幕后人却是已经回到了住处。一下车,杨伟看得刑贵一身便装正焦急地在旅馆的门口转圈。心下吃惊了一下下,把几个人打上去了,径直朝着刑贵走去。

    刑贵看来确有急事,两条浓眉蹩着,一张黑脸沉着,倒和杨伟像一对兄弟。看着杨伟上来,刑贵拉着杨伟转到了僻静处张口就是一句:“坏了,坏了,坏事了!”

    “咂咂,怎么了,把你紧张成这样?”杨伟看刑贵地表情也吓了一跳。

    “不是我紧张,我替你小子紧张,佟队……你知道佟队现在在哪?”刑贵神神秘秘说道。

    “在哪!?”杨伟更惊了,看样有下落了。

    “咂,在凤城!”刑贵道。

    这话说得杨伟一下子云里雾里,不信地说了句:“啊!……逗我玩吧,不是说隔离审查了吗?”

    “什么隔离审查,她根本就没事,一直就潜伏在潞州市准备一项行动,我说杨伟,你小子真是脱裤子放屁,我怎么听你的鬼话,大老远巴巴跑这儿来了。”刑贵后悔不迭地说道。

    “这……哦哟哟,他娘滴白忙活了,这不能赖我啊,你愿意来的啊……对了,她怎么又在潞州又在凤城,到底怎么回事。”杨伟拉着刑贵要问个究竟。

    刑贵苦着脸解释道:“我也是今儿早上才知道的,打电话回单位,同事才说佟队长昨晚在凤城抓捕嫌疑人,前天晚上到昨天凌晨,潞州搞了个大行动,抓了不少贩毒地,昨天晚上她们直接回了凤城抓有牵扯的人物,借用了我们的人和地方。人压根好好的,我还专门给她打了电话。她还跟我开玩笑说我欠她几顿没请呢!……那什么隔离审查是省厅虚晃了一枪。”。

    “虚晃一枪?妈的,那有这么虚晃滴,也不通知一声,这思遥也真是啊……咱们怎么办?”杨伟心下惊讶,拉着刑贵说道。看来这个神勇无敌的小混混,这下还真没招了,敢情这是公安在耍无间道,引得混混瞎胡弄。

    “哟喝,你问我我问谁去,我可你唆导来的。唉,我说,你把人晋聚财怎么样了?没事吧,别真出了事,把我扯进去。”刑贵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没事,我把他关云城精神病医院了。”杨伟摇摇头说道。

    “啊!?……这事你都办得出来。”刑贵吃惊地叫起来了,两只牛眼瞪着,差着就揪着杨伟。

    “啊什么啊,我这招还是跟你们警察学得,老有报道说这派出所地对付不了这上访地,一急了就把人整精神病医院,我一想这办法不错,就抄袭了……不送他怎么办?我总不能天天看着他吧?”杨伟想当然地说道。

    刑贵被气着了,指指杨伟不迭地说:“我说……你他妈真够损得啊!……那你说吧,现在怎么收场。”

    “收个屁呀,别管逑他,让他多住几天,反正他又不知道谁在搞他,医院也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对了,那份举报录像,你什么时候寄出去了?”杨伟道。

    “昨天上午送出去了,直接寄到省队了,我想他们八成收到了。”刑贵说道。

    “坏了、坏了,坏逑了,这他妈一收,准知道晋聚财被人协迫了……我说刑贵,你把对话处理了吧!别循着声音揪住我啊。”杨伟紧张地说道。

    “处理了,只有答,没人问……这点我还不会……我今天差点就去追赵倩如去啊,亏得没找着在哪,你说你办得这事吧,这要让佟处和武局知道了,扒了警服都是轻地……”刑贵不迭地数落着杨伟。

    “那……这样……哈都不说了,三十六计走为上,你该干嘛干嘛去,就当你没来过省城,我们扯乎……对了,回凤城哥给你分俩钱堵着嘴啊,给兄弟担待着点。”杨伟呲笑着,一想这事糊里糊涂办到现在,自己倒也不是白干了,这才说道。明显要拉刑贵下水。

    刑贵不理会这事:“咂咂……少扯这些,医院那人呢?”

    杨伟说着要走:“没事,等我走了,打匿名电话通知……你别管了,赶紧走!……我也得准备跑路。”

    “别,等等……”刑贵一把把要跑的杨伟抓住了,有点狐疑地问道:“杨伟,你小子跟我说真话,这通宝可出事了,被人砸得不像样了,连艾迪儿也拉倒了,现在满大街可都是艾迪儿模特地半裸照,这些烂事是不是你干得?”

    “可能是我干的吗?”杨伟瞪着眼一副惊诧和无辜的样子,解释道:“我在省城满打满算认识的人能凑一桌麻将,其中还包括你,这事怎么可能是我干的?再说通宝那大个摊子,就在凤城这都不容易收拾了,何况在省城我人生地不熟,你也太大看我了吧?”

    “这倒也是啊!”刑贵说了句。想想,这事好像确实乎了杨伟的能力。

    又拽着杨伟说道:“我说,说好了,就当咱们没见过面啊,有事你给佟队交待,别扯我啊。”

    “放心……走吧走吧……过两天我去凤城看你。”杨伟招招手。

    “得……咱们少见面,见你准没什么好事。我这辈子认识你算是倒大霉了!”

    刑贵有点忿忿地说着,放开了杨伟,却是急匆匆地到了路边,拦了辆出租车,上车走了……

    “这事弄得啊!”杨伟歪着头却不急于上楼,一听佟思遥没事,这放心了,感觉一大石头总算落地了,虽然没料到这种方式,却总算是落地了,意外,很意外的惊喜,最起码佟思遥没事,一下子让杨伟感觉到很轻松……在知道那份报道之后,那东西一直像一块石头一样压在心下,今天终于解脱了,佟思遥是难得的一个朋友,就即使俩人没有那层关系,也许杨伟都不愿意看到她被人泼那样的脏水……这就好,一切都过去了。

    蓦地,杨伟一下子想起什么来,到潞州、到凤城……又是缉毒总队带队的……

    坏了,坏了……杨伟省悟到的这事出得不简单,一急快步就往楼上跑,刚进楼道就喊着,小伍、小伍、快给老子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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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恶之救赎】第67章 欲施快手补天裂

    上回说到,杨伟无意之中得到了让他兴喜万分的消息,佟思遥没事,不但没事,是压根就没事,而且就在凤城。这霎时觉得全身都轻松了,谣言出现的时候,杨伟或许在内心深处一直觉得有点愧疚,是对佟思遥受自己的牵连而觉得愧疚,这个警察,先是朋友又是情人,或许双方对彼此的依恋都已经暗生了几分,知道她没事,杨伟还真就轻松了……

    话说这一夜夫妻百日恩,好歹俩人也有过一夜不是?这个女人虽然霸道了点、暴力了点,有时候比自己还强势,但那一夜,让杨伟遍尝温柔之后,多多少少有了点欲罢不能的感觉!

    片刻的轻松之后,马上又紧张了,联系到佟思遥的身份,从省城到潞州再到凤城,除了毒品案件不会有其他的事,再联系到伍利民等前说的一些事,顿时心里一惊,奔上楼去就叫伍利民出来……

    众人不解之下,却是不敢多问,伍利民被拉着进了杨伟的房间,杨伟砰地关上了门,细细一说一分析,连伍利民也心虚,在杨伟的安排下,插上自己的在凤城用的手机卡,打了几个电话……试探性的电话……

    第一个,不通………第二个……没人接,第三个……过了很久才有人接,但杨伟没让说话,马上摁掉关机,拔了手机卡来一把折了踩正脚下,盯着不解地伍利民说道:“小伍,你在凤城到底干过多少?是不是还有隐瞒的什么事?”

    “哥,这我那记得清,一月能出一两件,有时候三件,大件一千颗整、小件有600多颗,我说不清我!”小伍翘着眼角。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有点诧异地看着杨伟。

    “嘶……蠢货,一件就能关你几年,你还一个月好几件!”杨伟不迭地扇了伍利民脑袋一巴掌。小伍却是不敢作,又听得杨伟问:“凤城,有几个人从你手里提货?”

    “好几个,天上人间的老高、小香港的豆老二、梦苑的肥仔,都从我这儿拿货,一年多了,没什么事呀?”伍利民说道,有点不解地摇摇头:“这电话从来不关机啊。今儿怎么?”

    “傻x,警察等着钓你上钩呢!……省缉毒大队在潞州市扫荡了一遍,现在正在凤城抓涉案的人,我说你小子,跟谁扯一块不行,怎么着就跟刘宝刚扯到一块了?……要不是抓你才见鬼了呢。****”杨伟恨恨地说道,怪不得佟思遥一直暗示不让自己再回凤城,看来这群混球这两年犯的事不少。但真放到这地步,又怎么能放得下。

    “哥,那年你不被关看守所里,我们几个在锦绣混饭。刘宝刚好歹是经理,人家说我们也不敢不听不是,再说卖这玩意,确实也来钱快,我就……”伍利民眨巴着眼说道,看杨伟眼色不善,马上住口了。有道是贼船上得容易下来难。这么高地利润一沾上。别人拉你下来你都不想下来了。

    “算了……两条路你自己选吧!要么自,要么跑路。你想怎么办?”杨伟道。

    “哥,没那么厉害吧?警察真就摸上门来了?”伍利民有点不太相信。

    “唉。伍啊,你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卜离知道怎么被抓的吗?根本毫无征兆,在高路收费站被一群特警摁死了,等警察摸到你家门上就晚了,现在潞州一出事,省缉毒总队又去了凤城,这能是干什么?除了揪你们就不会有第二件事,这电话没开的估计是被揪走了,就开着,我想八成是引人上钩呢………我刚刚打电话问了刑队长了,刘宝刚已经上了通缉令了,你又是他的下线,这一年多来走地货不在少数,你是怎么,等警察铐上你才知道哭?还没那么厉害?唉……卜离这次,我都怕最轻都是个死缓,能不枪毙就是上辈子烧了高香了……凤城,你是回不去了。”杨伟说道,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刘……刘宝刚上通缉令了!?”伍利民瞪着眼,惊声叫了句,马上反应过来:“哥,我……我不想坐牢,我……我害怕!”

    伍利民心虚地道。要说别的不信,但这位大哥还是相信的,大哥把一帮子人带着走到现在,不管是和警察斗还是和其他团伙斗,从来没出过什么事,这样的权威是没人置疑的。

    “手机!”杨伟伸出手来,伍利民赶紧把手机交给杨伟,杨伟把小伍的手机卡拔出来掰断了又还给小伍,插上了已经换过的卡,杨伟还不放心里翻查着小伍地电话,嘴里问道:“这几天,和谁打过电话?”

    “没有!就跟伍元通过两次电话,原来的号码没用。这个号码是你给我的号码。”伍利民讪讪说道。

    “那就好,现在警察暂且现不了你……小伍呀,丑话我可给你说到前头,要真逃亡,那苦和罪可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你这一天好吃懒做,我还真怕你折到路上,你想清楚,天下没有那个地方是绝对安全的,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比较安全的藏身地,能不能活下去,能逃多长时候,就看你自己了,现在你就是想往国外跑都来不及了,先藏着,我瞅机会给你想办法……你想好,要是不想受这罪,趁早去自,说不定好歹判上十年八年还能出来……”杨伟有点无奈地说道。也许,自从看到卜离的遭遇后,他再不想让任何人再进去受同样的罪了。在这事上,也许他比要逃地人还要矛盾。

    “哥!……”伍利民不自觉拉紧了杨伟的袖子,几分期待地说道:“哥,你送我走吧,我能活下去,我不想坐牢,让我坐牢,还不如枪毙了我来得痛快。这一天我早准备好了,我早就把钱存到伍元手里了。只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唉……”杨伟看着伍利民,有点苍白的脸,怕是经常吸食k粉的关系,神情不管什么时候看都有点颓废。无奈地说道:“亏得你抽k粉,毒瘾没有那么凶………你听好了,现在不管谁,除了我甚至连伍元也不要联系,你联系他只会害了他。一会出去到手机大卖场,买上几个无主地手机号,从现在开始只和我一个人联系,你哪也不要去。找个洗浴中心或者洗脚城先休息一下午,这个时间一般没有警察查房,我把这里事处理完,今晚送你走……我不打电话,你不要现身。”

    “嗯!”伍利民应了声,起身要走,又想起什么来似的,抿抿嘴说了句:“……这两年我一直觉得心虚。一直觉得害怕,只有和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这心才能踏实下来,要是早听你的就好了。自从沾上这东西,我回过几次头都想放下,一直都放不下,我……哥,谢谢你………”

    “唉,去吧!走一步说一步吧,我也未必就救得了你。”杨伟摆摆手。

    伍利民一开门。却是吓了一跳。门口围着一群兄弟看样都惴摩着出事了,个个神色都有有点不好看。想说什么却都是傻傻地看着,说不出口来。伍利民却是一脸戚然。不知道这个时候该说句什么样地话。

    “等什么等,还不快滚!”

    杨伟叱喝着骂着,伍利民一愣神,一句话也没说,分开众人,下楼了。

    “你们都进来!”

    众人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听得杨伟叫,一个挨一个都进了门,看着杨伟脸色不善,却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连平时伶牙利嘴的周毓惠看这情形,也没多说话。多半都能猜到是伍利民地事,不过一到事临头地时候,还真有点手足无措了。

    杨伟现在却是一副怒气未消的尊容,不久之前从人手里讹来大笔款项地喜悦都已烟消云散,就听他沉声说道:“你们都听着,省城的事到此为止,下面我说地话,都记到心里了,两年前,我是准备全身而退,老老实实成家过日子,不再想混了,一个大男人有手有脚饿不死,我不但想活下去,而且想堂堂正正挺着腰杆活下去,以前混,咱们是没办法,没出路,可两年前我给你们一笔足够养老的钱,就是想让你们老老实实过日子,这街上打打杀杀混日子的事,我实在是不想沾了,我希望你们也别沾。

    可事与愿违,现在越陷越深了,卜离因为贩毒已经被省缉毒总队抓住了,卜离的妹妹,卜弃吸毒现在被送到戒毒所了,伍利民也是连贩带吸,这事犯得也不小,你们也好不那,我估计十有**都在公安手里有案底了………兄弟们呐,我说你们这么多年就没看清楚,咱们当地痞当流氓当混混,有什么不好,口袋里不缺零花钱,白天不缺小酒喝、晚上不缺小妞摸,隔三差五还换换女人,这不挺好地嘛?为啥非要无休无止地往大处做,往狠里做,等到一个个都成了毒贩、都成了黑社会、都成了巨奸大恶才罢手?我是你们大哥,可你们谁听说过,大哥我把人往绝处逼,把事往绝处办过?

    唉……算,都他妈这样了,不说了,你们一个个竖着耳朵听好喽,照我说的办,能多活俩天算俩天,你们要是不听,自己去寻死,到时候别怪我绝情……”

    一个个,听得杨伟说话这么严肃,都有是噤若寒齿,没有再敢接茬。

    “贼六……你和轮子!回凤城把你们那拆车市场尽快盘出去,工具能卖的卖,卖不了的,可能成为证据的东西,全部毁掉,一点不留,和那帮偷车的,马上撇清关系,不要再有来往,俩人都钻乡下呆着,等我回凤城再安排你们。^^^^”杨伟沉声说道。

    “嗯,知道了。”贼六和轮了应了声!

    “滚吧!我要回到凤城你还支着那破摊子,还是三天两头偷车,老子敲断你们俩这贼爪子。”杨伟摆摆手。

    轮子和贼六互看一眼,不再答话,开门便跑。这俩贼娃娃出身的小子,现在就成了一方贼王,最怕的还是这位大哥。

    “王大炮。把你手下有案底地,全部遣散,马上就办,今天晚上让他们走。一个人多少钱你看着办,互相之间不要联系,能走多远就走多远,能跑五六年不露面更好……省得让警察包了饺子。”杨伟道。

    “大哥,我知道了………这有用吗?”王大炮有点怀疑,不但怀疑警察不会这么快找上门,或许还怀疑这个办法的用途。

    “知道了赶快去办,我原来以为还得几天功夫。现在看来,能快就快………这帮小子放那里都是颗地雷,千万别让他们扎堆,不扎堆他们单个人成不了气候,他们没事,你就没事,一分散了,警察没有那么大精力满世界抓人。先遣走人,剩下的事咱们随后再说。”杨伟道,对大炮,多少还是几分客气的。

    大炮看了一眼。却是没说话。咂吧着嘴,出门了……

    “章老三,把你地生意交给家里人,你去混一段时间再回来!……不要和他们一块混,你应该没有什么案底,千万别沾上。”杨伟说道。

    章老三看着杨伟,心下多有几分感激。虽然平时是胡诌八扯这位大哥比谁都浑。但到了关键时候比那一个都清楚利害,深深鞠了一躬。说了句:“谢谢大哥!”

    “去吧……金刚,你回沁山。回到牧场就跟着七叔,该收山货收山货,不要再出来了。谁叫你也不许出来,老老实实当农民,听到了吗?”杨伟冲着金刚说道。

    “哎,大哥,我这就回!那……你和和三河呢?”金刚应了声。

    “你一个人先回吧,我可能要迟一段时间回,跟七叔七婶就说我去筹钱去了,其他什么也别说……趁早走吧,坐车到云城,让牧场在云城的销售门市部的给你找个顺车。”杨伟说着,口气缓和下来。

    “哎……”金刚吃一堑长一智,对这位大哥现在可深信不疑了,什么都没再说,掉头就走。

    “三河……”杨伟喊了句。傻不愣瞪坐着的秦三河闻声一下子站起来,脸上笑着嗡声嗡声叫了声:哥,在这儿呢!

    “知道让你去干什么吗?”杨伟口气缓和了很多。

    “嗯……知道。”秦三河怕是和杨伟相处地长了,心有灵犀了,使劲点点头说道:“去……看弃儿!”

    秦三河说到卜离,脸上有几兴奋,眼珠子亮了几亮。

    杨伟吸吸鼻子,神色有点黯然,自言自语说了句:“卜离没白认你当兄弟,去吧,把这个带上,顺便去看看林姐,多卖点东西谢谢人家,上次人家还帮咱们忙给找的戒毒所,路上小心,出门在外,该花钱别省着!……”

    看着杨伟放桌上的是张信用卡,秦三河喃喃地说:“哥,我有钱,我卖了几条成年狼狗,我还有存地。”

    “这就是你地,我借你的,密码是卡号第7位到第12位。拿着。”杨伟说道。

    秦三河却是从来不客气,推辞了一句见杨伟不要,伸手就塞口袋里说了句:“哥,那我走了啊。”

    “去吧,完事了,马上回沁山,要不回你老家,谁叫你也别出来。”杨伟说道。

    三河应道,也出门了。

    杨伟地雷厉风行作风当是如此,来得快散得快,没成想是这么个结束,周毓惠看着收拾东西的杨伟,心下有点忿忿,独独把自己漏了,连一句话也没安排,等了半天却只见杨伟在细细收拾那一摊子收集地资料,相机、手机、笔记本电脑和一些小东西,有些周毓惠认得出来,是晋聚财的东西。

    “杨伟,我昨天说的话,你是不是生气了?”周毓惠小心翼翼地问道。昨天对杨伟的做法大表异议,周毓惠不知道杨伟会怎么想,不过那番话之后,连她也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生气!你值得我和你生气吗?”杨伟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手却没停。

    周毓惠被这话又噎住了,略一思索却是不敢在杨伟的火头上作,静静说道:“好吧,我知道惹你讨厌,我是对你的作法有意见。我保留我的意见。不过,我们总还算朋友吧,你这点度量都没有。”

    “度量!?哈……我要度量干什么?你……也可以收拾东西回去了,作为朋友。我劝你一句,你想成为富人,我不拦你,你挣多少钱,我也不眼红,可你干的这生意,掂量掂量自己地份量够不够,凤城的煤老板里面。别说两年挣两千万,两个月挣两千万地不是没有,可人家的底子撑得住折腾,没人敢说什么话,上上下下都有人护着,还真就没什么问题,可你呢?不要以为你是机遇好灰姑娘一夜之间就能变有白天鹅,没有宰你地时候。是因为你还不够肥。”杨伟说着,连抬眼看都没看一眼。

    “好好……我们不争吵了,也不要纠缠在这个事上面,我就问你一件事。伍利民到底出什么事了?能帮上的忙,我说不定也能帮帮他。”周毓惠问道。

    杨伟地心下一动,抬抬眼很诧异地看着周毓惠,有点奇怪这个时候周毓惠居然还在关心着伍利民,想了想说了句:“没出什么事,可能出事!”

    “可能!?一个可能就让你这么兴师动众,把你朝夕相处的兄弟们一个个训灰头土脸?”周毓惠反过来教训起杨伟来了。

    “咂……你懂个屁。你进去坐过几天。我离开部队六年多,有三个年都是在看守所过得。等你觉察到危险就什么都晚了,我告诉你。佟思遥没事,前段时间咱们忙乎的时候她正潞州抓毒贩,现在转道凤城了,你说她去了能有什么好,伍利民这货源上家就是刘宝刚,刘宝刚现在上通缉令了,你说小伍有没有事?”杨伟收拾着东西,说道。

    “真的!?”周毓惠惊得两眼圆睁。看看杨伟不理会,周毓惠有点紧张地问:“那你准备怎么办?”

    “送他跑路!还能怎么办?我总不能亲手把他送监狱里吧。”杨伟骂咧咧地说了句,已经打好了包,看样也准备上路。

    “杨伟……我,我能做点什么?”周毓惠看着杨伟起身,有点期待地也站了起来。乍来的消息让她也觉得心下没了主意了。但对这些人地关切之情还是有地。

    “老老实实回凤城,就当什么也没生,什么也不知道,约束王大炮和煤场这帮手下,黑钱少拿,能不拿最好,少挣点钱没关系,千万别和人再有冲突,既然你不愿意把生意盘出去,那想办法分散注意力,最好找一个有实力、有关系、有后台合作经营伙伴,这生意不能单干,万一有个什么事,没人给你撑腰,这生意就没法再干下去了。”杨伟道。

    周毓惠一听杨伟又是老调子,不高兴了:“咂,你怎么老纠缠在这事上,这生意怎么就干不下去了?”

    “我说,哎哟……算算,你现在是财迷心窍,我说什么也白说,这王大炮几个混球也跟上你学坏了,就一门心思收黑钱,走黑车,你好自为之吧。话过三遍就磨驴嘴了,我懒得跟你说了。”杨伟说着,提着两个大包就要走。连周毓惠要帮忙,也被他闪过了。

    杨伟出门,周毓惠也跟着出门,出了门看着一脸急色的杨伟,周毓惠追着问:“你去哪,我送送你。”

    “我说你烦不烦嗳!”杨伟背着个包、提着个包,回头一看周毓惠,水汪汪地两只大眼正看着自己,说不定还真想帮一把。不过杨伟却是不胜其烦地说了句:“我办个什么事,怎么老跟在**后拖油瓶,该干嘛干嘛去,把自己那摊子收拾好。”

    “我……你……你这人怎么这样?我那里又惹着你了。”周毓惠气忿忿地说道,脚步却是停了下来。

    “我从来就这样,看不惯别招惹啊!”杨伟说着,脚步没停,蹬蹬下了楼,把周毓惠傻乎乎地扔在了一边。

    周毓惠愣了愣神马上追了出去,却见杨伟已经拦下的出租车上了车,看着周毓惠出去,杨伟摇下车窗,喊了句:“下午却跟叶子道个别,谢谢人家……早点回凤城,这段时间多敲打敲打他们,别让谁惹事!等着我回来。”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周毓惠下意识地脱口问了句。

    “我哪知道!?”

    车动了,撂下了一句非肯定非否定,仿佛还很赌气地话,杨伟扬长走了。

    周毓惠有点讪讪地气得无语了。听得出杨伟的话里很烦躁……

    一个小时后,省缉毒总队大院,响起的凄厉的警报声音,连封闭会议室都被惊动了,江汝成正讨论的当会,很不满意地看着严处长,严处长刚刚起身要看个究竟,秘书处早有人气喘吁吁地跑着闯进了会议,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报……报告,严处长,突事件,有人把枪直接送总队来了……”一言出口,与会者哗然一片…………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68章 羚羊挂角疑踪现

    上回说道,缉毒总队的案情通报会上警报响起,这个警报是紧急集合的警报,在会议室也布有扩音装置,一般情况下都是出了大案要案或者突性案子才鸣警,这领导还在这儿呢,警报就响了,江副厅长和一干市局、省局的处长,脸上都微微有不悦之色。

    不过马上就颠倒了,秘书处的人气喘吁吁地跑着闯进了会议,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报……报告,严处长,突事件,有人把枪直接送总队来了……”

    一言出口,与会者哗然一片…………

    “说清楚,什么枪!?”严处长叱喝了一句,领导坐这儿出这事,很没面子。

    “报告严处长、江副厅长……和各位领导!”秘书倒也知趣,省得失态后马上立正整理整理了思路说道:“刚刚门卫现送来了不明包裹,在总队办公楼的时候红色报警响了,我们一检查,现里面装着一支九二式已经上膛的手枪,还有一堆其他东西,排爆队员正在检查。”

    突事件,拉响警报,这无可厚非了。

    “人呢?把录像调出来。”

    “已经去调了!”

    严处长说了句,回头征询似地看了江汝成一眼。江汝成看看表,不知不觉已经是一时了,摆摆手说道:“你去处理吧!我们也准备吃饭,这会开得没结果,不能把大家都饿着了不是!……处理情况向我报告一下。”

    严处长带着秘书处的人急匆匆地走了,这么大的疏漏,居然让人把枪送缉毒总队,这传出去可成笑话了。

    江副厅长一起身,与会的三三两两开始起身了,跟着江汝成的步子下楼。这个会,一直纠结在那个所谓的“动机”问题上,如果是在地市级,这当处长的拍着脑袋能做个决策没问题,不过这会坐在那儿地,都一溜处长还有个副厅长。都是警界工作十几年甚至几十年的老警察了,轻率地下个结论,万一日后与推测恰恰相反。这只会成为笑柄的。会开到后来,这到底是追踪晋聚财的下落,完成利箭行动的补充侦察;还是追踪协迫晋聚财的幕后人,进而迂回地找出晋聚财地下落就成了争论的焦点,不过即使是争论者也含糊其词,未能定出一个大方向来……没办法,这事上谁也不敢言!都在含糊其词。

    一行人刚刚到了大院里,后面的严处长就急匆匆地追了上来。正诧异地地时候,严处长凑着江汝成耳边说了句:“江副厅长。是五号的枪!”

    “什么!?”江汝成一听,不自觉的停的脚步。

    “五号的枪,这支枪有备案。还有手机!”严处长正色说道。

    “走,看看去!”

    江汝成说着,严处长前面带路,两人又快步往回走。留下一干处长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该返回去还是该吃饭去,得……往回返吧,领导不吃,咱们怎么能动筷子……

    内部的传达室。两名警察戴着白手套。正把一件一件物品装进透明的袋子里,看着江汝成进门。俩人激灵地立正敬礼,迎接领导来了。

    “还有些什么东西!”

    “九二式手枪一支、子弹七、两部手机、一部笔记本电脑、手表一块、手链和项链各一条、打火机一个、微型移动硬盘一块、还有两张TFF储存卡。应该是像机上用的………目前根据我们扫描,没有现其他爆炸和有毒地危险物品,也没有现指纹!”一名警察说道。

    “枪呢?”

    一名警察把套着袋子的枪递上来,江汝成看着,无言地摩索着枪身,看着那个熟悉的编号,按照惯例,为了防止金穗队员越界行事,即使是非法渠道得来的枪支,也必须将枪支登记备案,而手里的枪支,正是五号备案的枪号,尾数是253,这个数字只有直接负责的江汝成和严处长知道!这是一个老卧底队员了,从当上警察的那天起就没有穿过警服,但比省城任何一个穿着警服的警察都毫不逊色。

    很遗憾,枪在,人却杳无音讯。

    “马上做弹道检验,不应该只有七子弹。”江汝成把枪递过去说道,只要开枪后没有擦过油,残留物的分析可以分析出这支枪是否近期开过;如果在其他地方开过或者留下的记录,可以通过比对找到枪支使用者地行踪。

    “是!”

    “有嫌疑人吗?”

    严处长赶紧接了这个话茬解释道:“事情经过这样,江厅,我们大门外只有摄像头一个,嫌疑人是乘着宅急送物流地送货车来的,车身恰恰堵住地摄像头的视界,送货人在进门卫室地时候,戴着一顶帽子,自上而下看不到容貌特征。哨兵说是一个脸上留着小胡子的年轻人,因为咱们的特警队员分散在全省各地,经常有人通过宅急送寄东西,有家里人寄的,也有其他人往队里寄,这辆送货车经常来,门卫签字了,签完了字要往单位里送东西,才现多出一件来!上面只写了个缉毒总队收。为了安全起见内务员做安检的时候现了枪支,马上警报了!”

    江汝成倒没有责怪的意思:“那意思是,没有留下有价值的东西喽!”

    “那辆车跑不了!”严处说道。

    “我敢打赌,开车的人和物流公司没有任何关系。白查。”江汝成摇摇头说了句:“他既然敢来送,就已经做好的防范!”这个不用赌,连严处长了晓得这一点,追出去的警察就查到车肯定也是白查。

    江汝成看着一堆东西,一堆人畜无害而且还价值不菲的东西,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敢来,应该不会什么恶意,不对,送电脑什么意思?还有这些值钱东西。还是五号的东西?”

    猛地灵光一现,江汝成指着东西说道:“马上把所有的数据提取出来,整理,马上……这东西肯定有古怪。”

    “是……”

    警察的优势在于人力和资料的优势,手机、卡、电脑、微移动硬盘马上送进了证物科。

    十分钟后,现了移动硬盘里地加密分区。网警马上征调过来了两个手提着各类电子拆卸工具的警察,对于数据恢复,那怕是火烧了、水淹了。只要盘片还在,就有可能恢复其中的一部分,何况是个简单的加密,这东西就像防盗门锁一样,在专业人士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二十分钟后,证物已经是一片狼籍,手机、笔记本电脑、微硬盘,在拷贝完数据后警察还不死心。一件一件拆成了零件,一个一个零件都从显微镜过一遍。连那条粗大的手链项链都没放过,怀疑缕空的地方,也被切割开了。

    四十分钟后,一股莫名地兴奋洋溢在省缉毒总队的会议室。江汝成看上去已经是判若俩人。不仅江汝成判若俩人,与会者几乎都已经判若俩人,从电脑、微型移动硬盘和TFF卡里提取的海量数据,把一个个警察震得幸福地晕乎了,电脑里,留存了交易的数据,账号吻合;就是晋聚财和毒贩交易的多个账号;移动硬盘里。提取了一千多张照片。经初步鉴定,均是原版未经软件修改过。不仅如此,在硬盘加密分区。还留存四秘密账号和秘码,这与省厅掌握的晋聚财私自转移资产的账号是一致的,在五号的另一部手机里,还存着数张晋聚财与贩毒者见面的照片,这是一部分特制手机,三百六十度旋转地隐藏镜头,拍照时根本听不到声音。

    以前愁的没有证据,现在一下子这证据是眼花缭乱,众人看着幻灯屏上各类证物闪过窃窃私语地时候,江汝成敲敲桌子,掩饰不住的兴奋说道:“好了,没什么看头了,现在已经不需要讨论了,各单位倾尽全力,查找晋聚财的下落,依照笔记本里留存的网络交易记录和有晋聚财数字签名的账号,完全可以把他定罪了。再加上我们侦察员储存在手机里未来得及出送回的照片,他这次是跑不掉了……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江副厅长!”市公安局的刘局长言了,看江汝成点头许可后,有点狐疑地说道:“晋聚财要是被敌对者灭口了呢?”

    “嗯,这种可能性不大,既然送证物的人冒出暴露的危险来这儿,我觉得他的目地应该是借警察地手除掉晋聚财,那么既然要借警察的手,他自己肯定不会动手了,如果他们要杀人,不会这么麻烦绕这么大圈子了,等于把事件暴露在我们地眼皮子下面了。”江汝成很肯定地说道。

    “对,不能死了!”那位来自经侦处的女处长插了一句:“现在有账号有秘码,如果晋聚财死了,没有电子签名,国外账户里这些钱可收不回来了。”

    一句话惹得哄堂大笑,江汝成也笑着并不以为忤。

    “江副厅长,对于这个幕后人我们应该怎么处理?现在看来,市面上流传地照片文字,应该就出自晋聚财的这些东西。”李处长,最年轻的一位说道。

    “这样,外紧内松,不要还没撒网,先把鱼吓跑了。”江汝成老成持重地说道:“就今天这事我这样安排一下:缉毒总队牵头,经侦处、市公安局有效配合,从即日起全力查找晋聚财的下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佟思遥凤城的工作结束后,也并入你们组……外围侦破工作由市局刘局长你牵头吧、省厅网络安全管理处和技侦部门给你提供支援,主要以基层派出局、分局的排查为主,雨点大不大,雷声要大,给社会做出一个我们公安负责的态度来。这个幕后人不是关键,而且把证据一扔给我们,我想他马上会伪装好自己,在这个上面,我就即使查,这难度无疑会很大,不值得投入太大的警力。只要晋聚财落网,剩下的事就水落石出了……我要强调的一点是,一会会后大家都到保密协议上签字,今天晋聚财的证物中,有涉及到我们公安内部的某些人和一些利箭行动之外的案件,暂由省厅处置。请大家做好保密工作……”

    会议,圆满地结束了……

    结束后不久,等待弹道检验报告地严处长就接到了外围特警的排查汇报。那辆省城牌号的物流车在老城区一个废弃胡同里被派出所民警查到了………送货的被打晕了,正如先前预料,没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在缉毒总队的警报鸣响后不久,一辆标着“宅急送”标识地三厢客货缓缓地驶进了老城区一所无人的空巷里,车上下来的,正是杨伟和化过妆地伍利民,两包东西,一包送了。一包扔了,现在基本都清理干净了。伍利民下车还往车厢里又看了看躺着的那个人。

    “走吧。他没事,打晕了,一会儿醒了自然就会报警了。”杨伟说道,小心翼翼地把车窗车门擦了一遍,扔了抹布,和小伍相跟着出了巷子。特战出身的人要做案,无疑都是高手。从劫车到送货做得滴水不漏,这又将给地方公安提供一个无头案了。

    伍利民脱了印着宅急送物流标识的T恤,换上自己的衣服说道:“哥,你不说晚上走吗?怎么现在就动身了。”

    “嘶。我突然想到。凤城知道你在省城的人不少,万一人查回来还真就麻烦。干脆早点离开……可惜了啊。我还准备藏着东西再讹几家报社呢,妈的。没时间,干脆一杆子捅了晋聚财拉倒。让他们折腾去吧。咱们上路。”杨伟走着说道。

    “那东西人家能看吗?再说谁知道是晋聚财东西。”

    “我想他们不敢不重视,有枪在呢!再说晋聚财那乱七八糟照片里,我看当官的、有身份地不少,这比扔给他们个炸弹还厉害,我就不相信他们能放着不管!再说老晋还关着,这么大身份个人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过不了两天他们就急毛了……这东西在咱们手里,屁用没有,落警察手里,那可是个大雷子,哈……”杨伟笑着说道,话里很轻松,一副损人不利已的得性。

    “说实话,哥,我刚才见俩持枪地武警,我胆虚。”刚刚送完货的小伍,心里觉得还是砰砰地跳。

    “哈……哈……心里有鬼啊!你从现在开始,要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一个什么错都没犯过的普通人,见了警察,大大方方说话,天下的警察倒是不少,但天下的人更多,出了凤城能认识你的没几个人,你越大方,越没事,别贼头贼脑,一看就是个通缉犯伟教训道,伍利民不迭地点头。

    “那哥,咱们怎么走?”

    “飞机别想、火车不敢坐、汽车也怕查……警察这能耐虽然不大,可架不住人家人多啊,现在我估计还没有上通缉令,一般按照惯例,在一件案子侦察完毕,确认这短时间无法抓获涉案人员的时候才下通缉令和网上追逃的。只要在这自时间段里到达目的地,你就可能相对安全地躲起来。”杨伟胸有竹地说道,和警察打交道的时候长了,这点常识还是有地。

    “您说这飞机火车和汽车都不敢坐,那咱们怎么办?”

    “笨蛋,摩托车呀?时也能达到七八十麦,出了省再想其他办法,只要你不上高不上国道,警察就没法拦截,只要你不打电话不用记名信用卡,谁也找不着你在哪!听说过逃狱大王吗,在大西北劳改,家在江西,你知道他是怎么回去地。”杨伟上课开讲了,这估计是当兵时候的所见所闻。“怎么回去地?”伍利民奇怪地说道。

    “哈……两条腿走回去的!这小子能耐大了,劳改逃跑了三次,一次跳河两次挖洞,就凭着两条腿和脑袋机灵,愣是躲过了几道封锁线,有时候最笨地办法就是最安全的办法,这小子一躲就是十三年,不过最终没了跑了,还是犯事进去了……哎,一朝失足。终身当贼呀!我看样这辈子,也和这些烂事脱不了干系了。”杨伟摇摇头,好像还有点惋惜。

    “大哥,你要把我送到那!”伍利民没接茬,却是问了句。

    “哎,送到一个没有毒品、没有警察也没有女人的地方。你要是忍不住就自吧,要能忍得住,待上一两年等风声过了。我再想办法送你出国,贩毒这罪,没有追诉期的,上了通缉令,你一辈子都没跑了。”

    伍利民,明显不甘束手就擒,神色有点戚然地默默跟在背后………

    又过了一个小时,杨伟从越野者俱乐部里。低价购得了一辆嘉陵125的赛车,省城的街道里已经不允许摩托车上路了。这东西只烧友地手里才有,价格倒也不贵……

    杨伟驾着车出了城循了条小路停在了火车道边,伍利民按着要求开始打电话了……凤城,市公安局大案组预审室。这里是故地重游,太多的故事生在这里,人、物、地方,看得好像都格外的亲切,甚至在刚才那预审室里,还莫名其妙地脸红,想起了那夏日。想起了冷冰冰的预审室里。那个**似火的狂吻……从走过这里,佟思遥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那个人。想得有点脸红……

    不过往事仅仅就在脑海里停留了片刻的功夫,佟思遥正盯着打电话地一个嫌疑人。没错,就在这儿钓鱼,一天钓了十几个要货的………

    一个穿着大裤衩、花花衬衫的巨胖子,扣了电话,讪讪地把电话放回到预审员面前地桌子上。

    “带下去!”

    一位脸色很严峻的女警一声叱喝,这胖子吓得激灵了一下,脸上的肥肉跟着哆嗦了一下,老老实实被俩警察带下去了!这是在凤城抓捕的第一名嫌犯,由于体胖的缘故,出了家门侦察员一喊名字确认,这人还没跑就自己摔了一跤,两警察拖了半天赖在地上不起来!等四个人好容易带回来才知道,这人居然体重280多斤,连警察也哑然失笑,就这体型,居然还是凤城有名的丸爷!

    录音回放着,经确认,正是嫌疑人伍利民的声音:喂……喂……肥仔,你上次欠的货钱尾款还有八千多,什么时候给……那成,今晚,今晚老子就回凤城了,没钱给老子可砸摊揍人了啊……行,就这样吧……

    电话回放了两遍录音,佟思遥离开了预审室,快步走着进了大案组地大办公室,这里已经被省队征用了。几台大功率的信号接收仪连着屏幕,嗡嗡作响,而且一运行起来,家里地温度实在是不堪忍受。

    佟思遥进门就问道:“手机定位……定位出来了吗?”

    “稍等,只要他不关机,就没问题。”一位面前放着水杯、盒饭的女警说道。看样连轴转了几天了,眼色有点疲惫。

    滴…滴…滴…地信号一直重复着,猝然一声“滴……”的长音,那女警兴奋地喊了声:“逮着你了……小样,跟姐们玩!”

    “小声点啊,你们这通信组的,怎么比特警那群小伙还野。”佟思遥笑着说了句,凑了上来,屋里几个女警都吃吃地笑。

    那人被说的女警笑笑,指着屏幕说道:“佟处,您看,信号源不稳定,但已经追踪到了,应该在……我看坐标啊……”女警说着,劈里叭拉敲着键盘,一定位惊叫了一声:“在咱们眼皮底下……在省城……向南移动。”

    “误差有多大?”

    “不过十公里……离省城现在有二十五公里,不过是向南行驶……不对呀,高路和国道的坐标都不在这儿?……火车,对…火车。”那女警恍然大悟,“啪”地打了一个响指。

    “确定吗?”

    “没错……看,信号源不稳定,这是通过涵洞的时候特有的表现,而咱们这儿的山区最不缺的就是涵洞。”

    “马上查清车次……小林,马上知会省厅,请求铁路公安协助……”

    “是……”

    又一轮地追踪开始了,办公室里,洋溢着莫名地兴奋……

    省城城外十公里,按照杨伟的交待,一通莫名其妙地电话之后,伍利民把手机默默地交给杨伟,杨伟把手机装在了一个特制地小袋子里,俩人默默地等着………不多大一会,一辆火车鸣着汽笛由省城开出来……路过涵洞桥的时候,杨伟手一松,那个装手机地袋里掉在了车顶上,牢牢地吸附到了车顶上……

    望着烟尘一片轰隆隆一直向南开走的列车,杨伟拍拍有点怔的伍利民,淡淡地说,上车,走吧,五个小时我们就出了省境……

    一辆车……两个人,向北一路绝尘而去……伍利民最后看一眼向南的方向,一瞬间的功夫不知道为什么泪流满面………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69章 往事俱矣不堪言

    相府楼、相府楼、相府家酿解千愁……

    若干年前曾有此传言,旧社会相府楼不过是个卖散酒的地方,这种一脉相传的自酿低度高粱酒微酸而甜、后味悠长、酒色浅红,历来在省城当地很有名气,最终还是登上的大雅之堂,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即使进不起相府楼这种高档的饭店,但还沽一些散装的相府家酿还是喝得起的。相府楼门厅侧面,就挂着一副古人畅饮图,据说是唐代诗人杜牧,对,就是那个写牧童遥指杏花村的杜牧。

    明显是假托,这东西比杏花村汾酒可差得不是一个档次,不过没人去考究这东西的真伪,就像每一新开景点都要和个什么名人扯上点关系一样。人靠衣装、东西靠包装,几十年前散酒小户,愣是被包装成了省城的第一食府。

    天色微暮的时候,周毓惠静静地等在相府楼前,下午约了江记者下班后一块吃饭,这江记者倒也不客气,一口答应了。周毓惠早早地预订的桌子,和景瑞霞提前二十分钟来等着,善于待人接物的周毓惠总是很在乎这些细枝末节的问题,更何况,看样这个江记者和杨伟的交情颇为不浅,周毓惠下意识地觉得还真怠慢不得。

    江叶落,如约而至了,是乘着出租车来的,换了便装的江叶落一下车顿时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蓬松的马尾巴头、一袭浅绿色的连衣裙、蹬着乳白色地凉鞋,走起路上马尾巴甩着。扑面就给人一股很青春很活力地感觉。绝对是清纯玉女的表像,从路上到相府楼台阶不远的距离,回头率绝对有百分之百。

    这年头,清纯的女人实在不那么好找。但貌似清纯地,总是能给人一种耳目一新的感觉,反观周毓惠就显得有点做作了,还是那一成不变的白衣、工装裤也是白的,裤腿擦着了脚面,着装一如既往地严肃。这或许是多年养成的习惯了,周毓惠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装成很严肃的包装里,虽然有时候也羡慕时装后的靓丽女人。但那些东西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习惯穿在身上。

    一千朵鲜花有一千种芬芳,一千个女人有一千种表像。周毓惠很羡慕那股青春的气息。但周毓惠地庄重的大气何尝不让江叶落为之眼前一亮!男人可以惺惺相惜,女人为什么不可以?

    周毓惠笑吟吟地迎上去,却见江叶落很诧异地问了句:“哎?杨伟呢?”

    “噢,他有事,来不了,让我招待你,好好谢谢你。”周毓惠落落大方地说道。两人并肩走着,周毓惠注意到,江叶落这个子也着实不低,比自己要高差不多半个头。要这身架和杨伟站一起。倒还像回事。心下里想着莫名地就有点嫉妒。

    “我说呢?他这小气鬼怎么可能请我到相府楼吃饭?周姐。你又被他骗了吧。”江叶落笑着说道。不过听得杨伟不在,好似多多少少有点失望。

    “光咱们不好吗?没他在还少生气呢?”周毓惠说道。

    “倒也是啊!这杨伟从来就没谱得很。”

    景瑞霞忙着把俩人迎进饭店。然后自己告辞出去了,江叶落早见得周毓惠的座驾和出手均是不凡。连随从都是个私人保镖,暗暗地对这位个子不高的女人,多了一份敬意。有些人的人架子,不是装出来,周毓惠这架子,不仅当经理煅练了不少,再加上当混混的头领,这气势多少还是有点的。

    “江记者,吃点什么?”周毓惠很殷勤地递上菜谱。

    “嗯,那我不客气了啊,这相府楼里,您还真没我熟悉。”江叶落一副不把自己当外人的样子,随便翻着脱口而出:“清烩银耳、桂花栗子、脆熘鱼肚、一品太师饼,都要小份啊!……周姐,四个菜够了吧!”

    “别给我省钱,我将来找杨伟报销呢?再加俩个时鲜的吧,有鱼翅没?”周毓惠问道,听江叶落点的都是些价廉物美的菜品,随意说了句,不过这话说得倒也大气。

    “那简单,这儿地奶汤鱼翅倒也实惠,就加个奶汤鱼翅……来瓶相府家酿……”江叶落说着,把菜单递给了正在电子菜单上点菜地服务员,那服务接着菜单却是赞了句:“您这菜点得可都是我们相府楼的拿手菜,是老顾客了吧。”

    “那当然……我有贵宾卡啊,一会打折,别指着宰我。”江叶落笑着说道,看得周毓惠不禁莞尔。服务员也笑着伺候着上茶了。

    倒了茶,屏退了服务员,周毓惠笑着问:“江记者,这相府家酿是白酒?”

    “您问那酒啊,白倒是白地,不过一点不伤人,酸里带甜,老一辈都知道这酒,市面上就这一家有。”江叶落说道,跟着就补充了句:“周姐您别客气啊,就叫我叶子,大家都这么叫我。”

    两人很随意地谈着,周毓惠笑着应了声:“呵……那就好!”。

    江叶落看得是确实有话,服务员走了这话就上来了:“对,周姐,我问什么事呢,这杨伟怎么联系不上了,昨天个弄那么大动静,捅一竿子就跑了,这事弄得我心里七上八下的,就不该听他这胡诌八扯,又把我拖上贼船了……”

    江叶落说道,其实对那两份报道这心下还真有点担心,要是知道这东西是出自自己地手的话,那指不定是多大的轩然大波呢!

    “怎么,事前他没告诉你。”周毓惠诧异道。

    “可不,又上鬼子当了!……他就拿了几张模特的半裸照说让我写点东西,恶心恶心这什么艾迪儿公司。我一想这似是而非地东西沾得着边。就给做了一篇,谁知道今天一回头地改头换面了,标题换了、内容改了不少,一篇被他改成三篇了。特别是图片,一张比一张恶心,这弄得满城风雨,我还真怕出什么事……你看你看……是脱光了艺术还是**裸的色情……咦,两年没见,他还真长进了啊,这标题多抓人眼球。”江叶落有点后悔不迭地拿出一张报纸说道。

    这话,听得周毓惠咯咯直笑。杨伟最善于群策群力,把伍元和几个二杆子凑一块。还真能整出点像样东西。平心而论,这东西经过几个人的手加工,还真是像模像样!

    “哎,真没办法,我就怀疑他不干什么好事,他还赌咒誓说没事,就一篇报道,现在好了,网上、报纸上小广告上,都这东西……哎。周姐。他这到底是要干什么?和人家一模特公司有什么仇。”江叶落悻悻地说着,这估计是现在心里最大的疑窦了。

    “呵……他要没告诉你。就有他地道理,这事您还是不知道的好。”周毓惠淡淡的推辞道。很得体。“嗯!……”江叶落却是饶有兴致地看了看周毓惠,笑着说道:“周姐,我听口气,你们俩可快像一家人了啊!这都替他保守起秘密来了。”

    “什么呀!”周毓惠有点脸红地说道,掩饰似地端着茶杯,笑着说:“我和他就不是一路人,再说人家红颜知已这么多,那看得上我。”

    江叶落一听这话,却是很有成见地说道:“咂,这个你就不了解!杨伟那压根就没有审美观,你对他好,他就对你好,你对他不好,他就对你呲牙瞪眼,感情那事对他来说就是乱七八糟的,要不也不会离婚了。你知道韩雪不?他前妻,多漂亮一人,搁那个男人舍得扔呀……不过怎么说呢,他人倒是个好人。”。

    “你……你也认识韩雪?”周毓惠诧异地问了句。

    “啊,怎么不认识,我还认韩雪当姐姐,要不我刚见了杨伟叫姐夫来着,不过后来俩人都回了大连就没联系了,我这工作也忙。上次见佟思遥说,他们离婚了。”江叶落啜着茶水,笑着说,一说起杨伟来,就有点笑得肚子疼的感觉,杨伟这糗事是一萝筐。

    “你也认识佟思遥?”周毓惠更奇了几分。

    “切……老外了吧,我们俩家,爹妈是世交,不过我俩关系不太好?”

    “是吗?那为什么“您不知道,佟思遥从小就霸道,我比她小,老欺负我,我也不让着她,原来在公安大院里,数她野蛮,一般男孩子都被打哭了,我们打小关系就没处好。这大了干得又不是一行,来往的也少,不过当警察都有怀疑人的综合症,看谁都像嫌疑人,这个我最受不了。”江叶落说道,开始数落佟思遥的不是了,看来对那个黑妹地怨念不浅。

    周毓惠又被逗得咯咯直笑,两人说着这菜就上来了,清清淡淡几分菜倒也入眼爽口,江叶落殷勤着给周毓惠斟酒,姐长姐短地叫,两人还真就说得不亦乐乎了。

    “来,周姐,尝尝这个,一品太师饼,省城特产……我从小就爱吃,我妈在的时候,还会做呢,油和地软面、红薯打的底,女孩子都爱这甜食,吃得人直流口水。佟思遥那馋嘴,小时候就吃我家饼时候才叶子妹妹叫。”江叶落,殷勤地夹着饼放周毓惠的小盘子里。

    周毓惠有点诧异、有点受宠若惊地浅尝了尝,什么味道倒不觉得,只感觉今天好奇怪,好像自己是客、江叶落才是主,看看刚刚歇嘴开始吃的江叶落,周毓惠小心翼翼地问道:“叶子,我怎么觉得今天不是我请你呀?怎么这么客气。是不是有什么事?”

    “呵……”江叶落笑着,抿抿嘴,很八卦地说道:“还真有事,我问你一件事,你不许不告诉我啊。”

    “问吧!”周毓惠笑道。

    江叶落笑吟吟地就是一句:“杨伟是不是跟佟思遥谈上了?”

    “哎哟,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像呀。不过好像又有点那么点意思!你怎么知道。”周毓惠有点含糊地说道。这个她还真说不清楚,不过也是她最想知道的。

    “这还用说吗?为了佟思遥这事他跑前跑后,还唆导着我去问我爸,亏得我没去!我就没见他这么上心过。我想俩人八成谈上了。”江叶落说道,很肯定地说道。

    周毓惠听着听着脸就有点黑了、有点肃穆了,这判断好像和自己地判断一样。

    不过接下来地转折就出乎意料了,就听江叶落评价道:“他们俩,我看没戏,咦哟,您不知道佟思遥她爸有多厉害,她妈比她爸。还厉害……她爸妈是二婚您不知道吧!她爸前头还有个男孩,人家妈死活就不让认下。得,到现在她爸都不敢认,我打小在院子就害怕她一家人!”

    “是吗?叶子,你跟我说这些什么意思啊?”周毓惠诧异地说道。

    “咂,您不常跟杨伟在一块不是,回去提醒提醒他,没戏………我不是故意拆人家一对啊,不过确实没戏,杨伟现在是不是黑社会分子这倒先别说,就应了这个名。人家爹妈死活不会同意的。这门不当户不对的也忒厉害了点吧……就他那得性,非得大笤帚把他赶出门……嘿……我就觉得可笑啊。这老鼠偏偏能喜欢上猫……”江叶落掩嘴笑着,笑得喜不自胜。连周毓惠也被逗笑了。

    “叶子,你这么关心杨伟啊!?”周毓惠笑道。

    “杨伟,怎么说呢?是个男人,很义气的一个人,在凤城黑窑要不是他救我,我现在还没准是个什么样呢!和他在一起地时候呀,让人很有安全感,我那时候……不怕你笑话,周姐,我都差点爱上他……不过后来我才现,他傻里傻气根本不懂感情,才没把自己陷进去……他这种人呀,当朋友,是这个……当情人,说不定也是这个……不过当老公就不行了,这人忒不靠谱,什么事都敢干……哎,周姐,我听说他回家放羊了,真地假的?”江叶落竖着大拇指先扬后抑,说得自己先是咯咯直笑。

    “真地!”周毓惠点点头,笑着说:“羊都四百多只了,还有大牲畜、猪、还上十几万株树,那牧场像模像样了。”

    “是吗!?哟,这世界变化可真快啊,我见他的时候,他还穷得叮当响呢,这一转眼也是小地主了啊。”江叶落还真有点奇怪,兴趣却是更大了点。

    “嗯,差不多,那牧场现在要说也有几百万地资产了。搁省城里也算个小富人了。”周毓惠笑着评价道。

    “哟……坏了,这下人丢大了。”江叶落嘴一下子停住了,想起什么事来似的,两眼里净是懊丧。

    “怎么了?”周毓惠笑着。

    “咂,第一次见,我还很诚恳地问人家缺不缺钱,我拽得说我有十万块存款了,我就想人刚离婚,可怜,没准来找我借钱不好意思开口……唉哟哟哟……”江叶落说道,吐着舌头,一副大丫头的表情。

    周毓惠也好笑地瞪着江叶落,安慰了句:“没事,他这人不懂什么叫不好意思。肯定不在乎!”

    俩人互相看着,却是同时笑做一团,要说杨伟,还真不知道什么叫不好意思。

    觥筹交错间,两个女人喝着低度酒,谈兴却是越来越浓,周毓惠自下从凤城到都、从都又到国外,见闻自是不浅,而江叶落当记者几年,这阅历也算得上高于普通人,两人就着一个男人地话题越扯越远,从杨伟说道牧场、从牧场说到经营、从经营说到股市、从股市又扯到国际政治和经济,真到一瓶酒见底这话题还是越来越多………

    这人呐,三杯酒下肚话就多;要一瓶酒下肚,这话就刹不住车了。周毓惠本来准备吃完饭回凤城,谁知道,一顿饭俩人扯了差不多三个小时,颇为投缘,周毓惠不但没走,而且还被江叶落邀请到了自己的家里,看来还要继续扯………

    凤城,365列车在晚七时到达凤城地时候。一张大网缓缓拉开了帷幕。

    列车刚刚停稳。从凤城大案组借调地三十名刑侦人员像出弦地箭一般,各自守着预定位置,门口守一个,上车一个。开始查找目标人物。省队的特警带着信号追踪排查。

    这里是个中途站,停车的时间只有十分钟,中途铁路乘警根据传真的图片在列车车厢里已经搜索了一番却是一无所获,佟思遥不死心,又定下了在凤城抓捕地方案……

    一节一节过去了,下车的、呆在车上的,相像的人不少,却没有目标人物。如果列车再开就是省外了,这里是最后一站。如果回来,肯定在这一列车上。

    信号源追踪最后定位到了第16节车厢,而那里并没有人,几个特警看着滴滴做响地定位仪有点目瞪口呆着仰头看……难道,这一路上嫌疑人就躲上车顶不成?

    当然不会,特警三下五除上扒上车顶,现了那个特殊地装置,拆下了交到了佟思遥的手里,手机依然开着,小包装地外层却是两块环形磁铁。就是这东西紧紧吸附在车顶上不怕颠簸。而且磁性和作用下,让信号一直变得不稳定……

    “哎。这个又要漏网了……收队!”佟思遥看着这对付信号追踪地精巧办法,不无遗憾地说了句。

    几辆警车鸣着警笛呼啸着离开了凤城火车站!

    火车站外依然是人来人往。一个标着“张记牛杂格”地小吃摊上,一个秃头、肥脸、腆肚地胖子,却不是王虎子是谁,正把大块的牛杂碎肉往嘴里塞,看着警察走远了,这才拔着号码,一通了含糊不清地说了句:“哎,我说哥,你咋知道警察来火车站涅?抓谁呢,来他娘了好几十个人,比抓咱们那阵势还大………别管!?切,我才懒得管呢!……那你啥时候回来涅?……不告诉我,不告诉拉倒,我又不问你要钱,吓死你呀?……”

    王虎子说着,还待要瞎扯,猛地现电话已经断了,这才悻悻地说道:“这哥是咋拉……跟大憨二憨呆时候长了,这说话都说不清楚了,切……”

    王虎子,又低着头开始吃了,刚一吃这电话又响了,王虎子还以为是同一个人,马上放到耳朵,一听却是传来王大炮的声音,这就没好气地说道:“干啥呢?吃饭也不让老子消停……啥!?洗澡去?……不去,你身上长毛了呀,天天洗!?……老子今晚回家抱儿子搂着老婆睡去……少来烦我啊……”

    不迭地挂了电话,王虎子一想干脆关机,三下五除二吃完,又买了一大包时鲜水果,打了个车急匆匆地往家里赶,老大上幼儿园了、老二都能满地跑了,这出门呆得久了,还真想得慌……

    男人玩久了,最终还是要回家的,连王虎子这蠢人也不例外………

    天外酒家,刚刚和光头骡喝了接风酒,酒足饭饱,王大炮就被光头骡和6拉着要去歌城玩去,一看四下没相跟的熟人,爱热闹的王大炮还想再拉几个,不过一打电话,连王虎子也不愿意来,仨人这才悻悻地进了浴而美洗浴中心,一般这玩都是趁着洗完了再打几圈麻将,现在成了三缺一了,看来只能配个姐们玩了……三个人进去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身后一辆破夏利远远地就一直咬着……车里人怕是已经找到了目标……

    “大哥,就是这家伙,妈的,一星期有七天搁外头鬼混,咱们这跟几天了,这小子从来就没回过家,还真不好逮……”一个人说道。

    “老二,要有耐心,人雇主又加了二十万,多等他们俩天。”

    “大哥,咋动手嗳,这机会可实在不好找。这人就没落单的时候。”

    “别急,雇主传消息了,这小子经常在煤场上,那煤场地儿不错,路边、人少、不扎眼,完事了好跑!这地方不能动手,洗浴中心里一动手,又有保安又有监控,不安全。”

    “今晚咋办?”开车的问道。

    “回!不等了,我估计又是一宿不出来。咱们就在煤场守着。总有机会!”

    夏利,停顿了不多大会,又消失在夜幕中……

    夜幕低垂地千里之外,两个不同方向。杨伟是在一片旷野里停下了车接地电话,接完了把那个手机卡,顺手就扔到了旁边刚刚生起的火堆里,火堆上正烤着几个肉罐头,不远处放着一瓶白酒,伍利民神情有点萎顿地坐在火边。

    杨伟有点无奈地看了伍利民一眼,说道:“恭喜你啊,小伍。今晚过后,你就有资格上红色通缉令了。刚刚打电话了,凤城几十名警察冲着那部手机去了……”

    “哥,我……”伍利民地精神一直不好,确认了这事非但没有兴喜,更担心多了几分。

    “说什么都晚了,亏你光抽k粉,这东西好歹不容易上瘾,我看你问题不大,重负荷煅练几个月,身体说不定就恢复了。你就是死。你也干干净净地死!……告诉我,以后还抽吗?”

    “不抽了!”

    “哈……你抽也没机会了!我告诉你啊。伍,只要你不再违法犯罪。只要你老老实实做老百姓,警察不是万能的,中国十几亿人,没人会想到我要送你去地地方,他们抓不住你………从这儿再往北,几百公里也看不见一个警察。你要是熬不下来,现在回头自还来得及。”杨伟尽量开着玩笑。

    “都走这儿了,还回啥呢?…哥,我在凤城还藏了一批货,可值好俩钱了,你要不要,你要全给了你。”伍利民说道,不经意就干出个猛料。

    “什么?什么货?”杨伟吓了一跳。

    “冰毒!”

    “啊……”杨伟大张着嘴,吓得差点从石头上一头栽下来。不迭地说道:“咋回事,你还沾这东西了。”

    “刘宝刚的货,去省城前这家伙把货放我手里了,说是过段时间他来取,潞州那边还没联系好,现在他也上通缉,这货可成无主货了。”伍利民说道。

    “多少?”

    “10件!一百公斤左右吧。批也能值好几百万。”伍利民吸吸鼻子,轻描淡写地说道。

    “唉……这事呀,你就烂在肚子里,就当没有这回事,反正你们俩人的事,旁人又不知道,刘宝刚就即使落网了他也不敢说……那个,我问你个事,你见过刘宝刚身边的女人吗?”杨伟无奈地说道。

    “哟,那多得去了,经常换!”伍利民说道。

    “一个手掌底部有纹身,好像是纹了一条牵牛花那样,身上有香味,一种特殊的香味,连卜离也分辨不出来。”杨伟说道,这事一直是心里的一个结。

    “没有……应该没有……”伍利民说道,不过想了想又说了句:“我说哥,这不能算特征嗳,纹身现在可以用药水洗掉的,体香也是可以通过香熏疗法改变的呀?”

    “什么什么熏?”杨伟诧异地问道。

    “咂,这女人通过香料蒸汽地方式,就和咱们桑拿浴差不多,用的香料不同,出来地体香就不同,这东西挺管用的,别说女人那几天的味道,就有狐臭都能给你盖住……”伍利民一说女人,这倒在行。

    “哈……你小子这东西倒是在行啊!呵……吃吧,今天晚上不休息了,再走一夜,多吃点……”杨伟开了一盒罐头递给小伍,就着白酒开吃了,吃着杨伟又问了句:“伍,这刘宝刚没协迫你吧。”

    “没有!凤城这边他不熟悉,对我们还是挺客气的,再说我们出货量也大,钱也利索,这两年一直没什么事。”伍利民说道。

    杨伟奇怪了:“这小子哪来这本事,怎么还故捣了这玩意,我看这人不像个脑袋灵光的主啊。”

    记忆中刘宝刚和张东猛差不多,是个狠角色,但绝对不应该是个聪明的角色。

    伍利民今天仿佛就是要让杨伟刮目相看似的,又爆了句:“不是他干的!”

    “你怎么知道?”

    “问题在那加工成品的纸上,那种纸我认识!”

    “纸!?”

    “对,那是凤城特有的一种纸,冰粉地挥性强,外层地密闭包装需要用一种不透水的蜡纸,这种纸虽然各地都有,但凤城地是麦积秆打浆成的纸,纸和颜色和纸质和其他地方地有区别。一般人分辨不出来,就像都知道的黑色一样,但光黑色就有三十六种黑。那是不一样的。”伍利民很专业的口气。

    “嘶,这些你怎么分辨得出来?”杨伟越听越奇。

    “呵……我家就造纸厂的,我爸妈原来都造纸厂的工作,从小叠东西玩就用这个,当然分辨得出来。国营的造纸厂虽然关闭了,可地方的私人小厂不少,这纸的做工还是差不多的。一摸就分辨得出来。”伍利民道。

    这个杨伟倒是知道,但也不敢再往下问,就是因为下岗父母离婚这小伍才成了爹不亲娘不爱的野娃。一转念又问了句:“那你意思是,这东西不是刘宝刚加工的?”

    “他那猪脑袋,能用下脚料做摇头丸就顶破天了,做冰毒纯度那么高,技术、设备、原料要求都高,再让你投胎几回他也做不来。就凭纸张我就知道,这东西不是他是潞州做的,肯定在凤城当地有窝点。”伍利民说道。

    这制毒杨伟比谁都了解,奇怪地说道:“不会吧!?这东西在南部沿海地区倒是有,内6可少见了,这加工冰毒的废水出来可是臭得很,根本不可掩饰得住啊!”

    “我也纳闷这个事呢!好几家找我要冰毒粉,我还就拿不出来,只能介绍给刘宝刚,妈的,钱都让他挣了。”伍利民说着,仿佛还有几分不甘。

    杨伟吃着罐头,却是忘了往嘴里放了,不知道在想什么……伍利说了半天见没回音,捅了捅杨伟胳膊问了句:“哥,怎么了?”

    “嗯,不成熟……我在想有没有这种可能……背后捅刘宝刚这小子一家伙。不过你掌握的情况太有限,你要是能把刘宝刚捅了,再把这个黑窝捅了,这立这么大功,说不定从轻几年就出来了……不过现在这阵势,你还得躲起来……咂,你听着啊,到了地方,你和谁也不能联系,有希望你就回来,没希望你就走远点……直到警察抓不着你为止……”杨伟说着,却觉得这个想法太过于天真了,不自觉地摇摇头。不过一看伍利民的神情,又是恨恨地说道:“不过如果你还是吸、还是贩,不用警察抓你,我先给你来个痛快……”

    “嗯……哥,我听你的。”伍利民低着头,喃喃地说道。

    过了不多久,吃完了,火被两泡尿压灭了,摩托车的轰鸣响起来了,一骑两人,乘着夜色越走越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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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朴实的书,七十万公众版文风谨严,绝无浮躁。
这是一本写实的书,也许你就是主角,主角也许就是你。
这是一本现实的书,讲述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和苦忧悲喜。
这是一本乐观豁达的书,是一个草根市民的奋斗史。
这是一本积极向上的书,讲述着理想、信念与生活的交织。
简介修改数遍都不满意,后来才现。
我表述的是生活,生活是不能够简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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