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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常书欣     红男绿女txt下载     红男绿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40章 愚者一言如棒喝

    悍马,其实在城市的街道里根本飚不起来也悍不起来,就装个样子而已!车上开车的是王虎子,刚开快了点就被杨伟一巴掌扇在脑后,又不得不降下来!

    “你们怎么来了?”杨伟坐车上,扇了王虎子让他注意点开车,回头看看,呵呵笑着的王大炮和金刚。

    “俺们来看看你,这都两年了,还没给你送过饭呢!哈……”王虎子抢着说道。

    “大炮,你呢?”杨伟问。

    “我……我那个,我是虎子硬拉来的啊,大哥,你要不待见我,我一会就走……”王大炮笑着恬着脸说,不过口气里根本没有走的意思。一般这表情,就是死缠硬磨要留下来。

    “啊呸,胡说,谁拉你了!你想见硬缠着我,还把车给我,说好了,开一个月啊!”王虎子笑着揭底了,最后还不忘加一句:“你加油啊!什么破车,一天得几百块钱油。”

    几个人都呵呵笑着,杨伟看看一脸高兴的金刚,笑着指着王虎子说道:“金刚,你怎么把这货都通知来了!”

    金刚凑上来解释了句:“大哥,咱们省城人生地不熟,也没个照应不是,我又不敢打电话回牧场,怕七叔七婶上年纪了操心,我就给虎哥打了个电话………多亏了惠姐前后张罗,找了熟人打招呼,你这才放出来,要不还没准得关你多长时候呢!”

    杨伟心下一惊:“周毓惠来了?怎么又来凑热闹!”

    王大炮听得此言,赶紧捅捅金刚,俩人仿佛有了什么默契似的,金刚又接着茬说道:“不过。惠姐已经走了……大哥,那个……我觉得惠姐人不错。牧场缺钱的,你也不吭声,把七叔七婶急得搞了个大借债。场子里大大小小的人都捐了不少钱,惠姐组织兄弟们个人都出了点。现在都凑够了,人家一姑娘家,能做到这份上,我觉得够意思了……”

    “钱已经凑够了!?”杨伟惊讶地说了句,不太相信。盯着大炮好似很不高兴似地。

    “哥,和你没关系啊。我借钱给七叔了,七叔有给我打的条!”王大炮赶紧解释,有时候觉得这位大哥地脾气很怪,送钱他都未必要。

    三人说着,王虎子却嘿嘿笑出声来了,杨伟看着王虎子,你笑什么?

    却不料一说,王虎子笑得更厉害了,边笑边说道:“七叔七婶和俩憨娃,这次光打条背债背了好几十万。哈……哈……那二憨连娶媳妇钱都背债里。这下黄了啊,连炮都打不上了。我回来的时候还给我牢骚呢?”

    “没事,钱我尽快凑足还你们!”杨伟淡淡说了句。

    “哥,那个……”王大炮有点不得劲地说道。

    “大炮,怎么了!你们不做生意了?你那煤场呢?”杨伟没听说完,直接叉开了话题。

    王大炮大咧咧说道:“没事,这大热天,煤又不紧俏。我跟着就来玩两天。”

    车行在路上,拐进了繁华的五一路,杨伟看不是自己住地方向,问了句:“嗨嗨,这是去

    “靠,帝豪酒店!王老板请客,猛宰!”王虎子笑道。

    “哈……哈……”杨伟看着王虎子的样子,不由得哈哈大笑。几个人看着杨伟好似心情很好,都跟着大笑起来了。一眨眼又想起什么来,又是训着王虎子说道:“虎子,你咋把车直接开人家派出所门口,你不嫌烧包地慌呀?你就不能低调点,这么这么大人了,我说你就改不了!”

    王虎子先是呵呵笑了声,笑了声就难住了,侧头看看杨伟问了句:“哥,啥叫低调,你没说过呀?”

    “什么什么?我………”杨伟气得举起手来又放下了,虎子怕是真不知道,无奈地摆摆手:“算算,我懒得跟你说,大炮,教教他!”

    后头王大炮一听,啊了一声,似懂非懂好像这个词,从来不知道低调为何物,咬了半天嘴唇喃喃说了句:“哥,我也说不清啥意思!”

    “哎呀,低调就是装孙子,夹着尾巴做人,别张扬呗!”金刚接着话茬说了句:“是不是,大哥。”

    “唉,对了!就是这意思,你们俩一个得性,到哪都烧包地不行,不要这么张扬行不行。”杨伟训了句话,表扬了金刚句。

    王虎子、王大炮都看了一眼金刚,虎子咧咧嘴:“妈的,这小子原来比我笨,这关了两年关聪明了,大炮,赶明儿把你也关两天,你比他就聪明了!”

    “那你呢?老咒我呀!”王大炮不乐意地说道。

    “我大师傅,我要那么聪明干什么,再说了,我得给你送饭不是……哈……哈……”王虎子笑着,逗着王大炮。

    悍马车,拐了几条街道,在五一路顶头停了下来,虽然是省城顶级的酒店,名车如云,但悍马一开车场,高大的车身和宽幅的轮胎却也是显眼得紧,四个人,勾肩搭背地上了房间………

    出来洗个澡,晦气先洗掉……

    这是混混们带着几分迷信地说法,不管是从看守所还是从派出所出来,第一件事是洗澡,去去晦气,甚至连衣服裤子都扔掉,脱胎换骨倒不一定实现得了,但洗澡换衣是肯定的了,何况从那里头一出来,十个里头有**个是一身臭味……

    1688号房间,商务包间,一室一厅,特别是卫生间装饰地格外精致,洗脸池是白色的瓷质容器,像个大脸盆,不过摸着却是石头质地的;淋浴上也是白色地喷头。最好的是还有个偌大地浴盆,带冲浪浴的。被关了两天的杨伟进门就钻卫生间里,泡上了……

    杨伟刚泡上了,这虎子门都不敲。咚地闯了进来,杨伟没好气地说:“虎子。你就不能安生一会,怎么老眼我往一块钻。”

    “咂,你上面没奶奶,下面没洞洞,长得比我还黑。怕我弄你怎么滴,找个姐们都比你放得开。切……”王虎子却是把拿了卫生间地两个口杯。不理会杨伟,自个出去了……

    “妈的……这小子……”

    杨伟笑着,还真被虎子呛得无话可说了……

    热水,冒着腾腾地蒸汽,烫着皮肤浑身透着惬意,杨伟头枕着盆沿,闭着眼,开了冲浪地开关,腿、腰、脚心顿时感到了痒痒的水地冲力,在派出所那鬼地方蹲了几十个小时。现在。又回到天堂了!

    那天到底生了什么?派出所民警肯定没问出实情来!看样认罪态度很老实的杨伟,其实说地是假话。那被打肿脸的胡主编和社长,说得却实实在在是实情,还就一点都没掺假。确实是杨伟毫无征兆地打人,而那位胡主编确实也没摸过什么女人,除了打人,剩下地话基本都是杨伟诌出来的!

    不过这不能怨杨伟,这人说话太恶心,杨伟推门进去的时候,胡主编正和一位长得实在不敢恭维的胖姑娘谈什么事,看着杨伟就是一句,你什么人?连敲门这点礼貌也不懂吗?保安呢、保安,怎么把这民工放进来了……杨伟瞪着眼报纸啪地拍到桌上,一说明来意,这胡主编更牛逼,更是一副不待理的样子说了句,你们这些民工,啊,一天偷抢拐骗,和黑社会差多少?还怨枉你了不成?再说了,你怎么就能证明这报纸上的人就是你呢?你怎么就能证明,我们报道失实呢?

    杨伟火冒三丈,天下居然还有比自己无赖的人,瞪着眼说道:“我就是杨为国,连外带照片都对得上号,我干什么事了,我还不知道!你他妈睁着眼说瞎话都不带脸红,找抽呢吧你!”

    “吓唬我呀?”胡主编的气势却是丝毫不亚于杨伟,针锋相对地站起来:“这是法制社会,你以为是你们的文盲社会是不是,你动手试试,让你出不了这报社大门!”

    这话音刚落,杨伟甩手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胡主编应声一骨碌滚地上了,打完了杨伟才抹抹脸上地唾沫星子,可笑地说了句:“你知道我是文盲,还给我**制!晚了,你让打地啊,我说天下还有这么犯贱的人,找抽!”

    胡主编地道理再厉害也厉害不过这耳光的威力,一耳光打蔫了,正说着两保安冲进了,被杨伟轻描淡写的一人甩了一耳光,咋唬住不动了。^^^^年青的不敢动,那个半拉老头社长倒拽上了,以老卖老要义正言辞地教训杨伟,不过下场和胡主编基本一致!

    报案的是那见机比较快的女职员,其中警察还漏了一截,在警察来之前,胡主编办公室躺着的两位被杨伟踹了几脚追问报道的源头在哪里,两个嘴倒还硬,都没说,没逼出来警察就来了………

    杨伟笑笑,两报社的人很可笑,一个耳光也挨不过就吓蔫了。派出所的两天,让杨伟也想了个差不多,原先一直关心着佟思遥的安危,这事是关已刚乱,这么一来,反倒让杨伟更冷静地前后捋了捋思路,这才现自己多少犯了点错误,如果要帮佟思遥,就得先找出谁在害佟思遥,而这个造谣的源头,就是事情的关键所在,只要找得出来,最起码和害佟思遥的人应该有很直接的联系。整件事情,除现在这一条线索完全是无迹可寻。

    不过,那没关系,有一条就足够了。收拾了报社俩人半天都没问出所以然来,让杨伟更觉得怀疑,这里头,肯定有问题。

    “看来,两年安静的生活,脑袋退化了啊,连这点事都没想明白……”

    杨伟暗自说道,现在的神情却是恢复了几分,全然不似刚到省城的时候那种茫然失措的样子,也许。最关键和最有价值地一条线,已经被他抓住了………

    洗完澡。进了卧室却见得床上已经放了一套衣服,杨伟看看,是套西装裤和T恤衫。内外都有了,不用说。是虎子他们置好的,这倒也不客气,草草换上,刚刚坐下了喝了杯水,虎子伸着大脑袋看看客厅里地杨伟。硬拉着杨伟出门,嘴里却是说着。来来来,给你介绍几个朋友……

    一拉进对面的门,杨伟一下子愣住了…………

    一群人,围着茶几坐了一圈,扔了一堆扑克牌,正玩着牌下酒,见得杨伟进来,一下子都安静下来了,轮子和贼六笑着示意、小伍兄弟赶紧站起来,叫了声大哥;光头骡和6。这俩半路兄弟也站起来笑着叫大哥;刚刚王虎子翻屋看样是找杯子。几个人整了瓶酒,正喝着呢。连章老三也在一旁招呼着。

    “你们……你们怎么都来了!谁让你们来的。这多大个事啊!”杨伟不欢迎反倒是有点生气了好像:“问你们呢?怎么都不说话了。”

    “他……”

    众人一手一根指头,都指着王虎子!个个脸上有几分谑笑。

    “咂,怎么又赖我头上了!……”王虎子不迭地说道:“我说大哥,这就是你不对了,兄弟们再不怎么地,来看看你也有错啊,这里头除了章老三没进去过,光头骡和6来得晚,剩下地人差不多都进去过,那次不是你带着人去看的,你进去了,就不让大家来看看,嫌丢人地慌啊……哈……”

    “哎……”杨伟无奈地说了句:“来了好,哎,还是兄弟们贴心!行,欢迎。”

    “对对……欢迎欢迎……”王大炮赶紧不迭地接着话茬说道:“大哥,咱兄弟们可好多年没聚了啊,怎么样,今儿凑一桌,乐呵乐呵……不算章老三,这小子成地主老财,跟兄弟们不是一路……”

    “哈……”杨伟笑着看着众人,只觉得温馨无比。仿佛又回到了几年前。

    却不料刚笑着,那章老三扑通就跪下了,刚叫了声大哥,背后的贼六朝着脑后就是一巴掌,小声说着:“别光喊,快哭呀,笨蛋,你不是说哭就哭啊!”

    杨伟一看,苦着脸无奈地说了句:“嗨嗨……章老三,你怎么又跪下了,我什么时候怨你了!”

    “大哥,我没跪,不知道谁踩我腿弯了,我……谁这么缺德!”章老三脸更苦,刚刚要搭腔,却不料背后谁踹到了腿弯上,扑通一下没防住就跪下了。

    再看背后和身边几个,都是呵呵偷笑。不用说,是背后贼六和小伍元在使坏。

    “起来起来,成什么样子了,跪天跪地跪父母,以后不能乱跪……”杨伟上前赶紧把章老三拉起来。这群混混真个没办法,总是想着法子使坏。

    “好好,今天谁做东我不管,反正今天一醉方休啊!”杨伟看着一众人等希翼的眼神,却是怎么也不忍拂了大家的面子。很豪爽地说了句,看着众人笑着,这才又加上了句:“不过,喝完之后,明儿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别聚一块惹事啊!”

    这话一出口,混混们面面相觑地看着,看样大哥还是不欢迎呀,好似还真有热脸贴了个冷**的感觉。不过奇怪地是,都把眼神投向蠢头蠢脑的王虎子。

    今天地主角,看来换人了。

    王虎子,很拽地重重地在茶几上顿了下杯子,一下子把众人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自己身上,就见得王虎子站起身来,很不客气地说道:“大哥,这话,说得兄弟寒心呐!想当年,咱们兄弟们滚在一窝里就着大葱喝酒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说这话?你当年病逑得死秧秧地,是谁把你背回来了,是大炮兄弟!对不对!………咱们关系最铁,可咱俩穷的时候连下顿都没着落,是谁给咱俩钱让咱俩混个肚饱的,是贼六和轮子兄弟,偷着钱也给咱;小伍吧,就不说了,连饭店装修砖都是他偷回来的。^^^^当然,最后是大哥带着大家伙混起来的。都有俩钱,都烧包了。我也看不过眼,看他们一个个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不过不管怎么说,咱们穷地时候结下的缘份。这一辈子,跟他妈拉面样。扯不完,你说我说地对不对吧!”

    “对对……”

    “就是,就是……”

    众混混今天不知道怎么胆大了几分,都附合着王虎子说话,连瞪着眼地杨伟也不理会了。好像把杨伟一个人孤立起来了。

    “虎子,你到底想说什么?”杨伟乍听这很有条理。很入耳、很合情合理的话,倒真诧异,不是这话,而是这话不该从王虎子嘴里说出来。

    “想说什么?很简单,大哥,咱们今儿做个了断,我声明啊,我跟他们站一块,我知道大家手脚都他娘不干净,不过……我说了啊……”王虎子在众人鼓励地眼神中。清清嗓子。说道。

    杨伟一撇嘴:“那你说呀,了断什么?怎么学会卖关子。”

    王虎子鼻子哼哼。说道:“了断什么呢?我知道你看大家不顺眼,你帮过大家,大家也帮过你,这扯平了,咱们从头再来,你我知道你想做成个普通人、好人,你要嫌弃兄弟丢你面子,得,咱们今天把话说明了,这顿酒就是断交酒,喝完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不搭理谁,就当没认识过,你也不用变着法赶大家走,大家都知趣!……咋样!你说句话。”

    金刚听得这话像是断交,忙拉着虎子的胳膊,看样要打断虎子地话,虎子却是一把甩开,说了句:“别拽我啊,我今天要把话说完,哥不说,我替他说……你啊,金刚,蠢得跟头猪样,被刘宝刚蒙着当驴使唤,你就不说,你和我们不是一势,你回逑沁山放羊去吧……王大炮,你小子干得坏事不少,可我王成虎认你当兄弟,没办法,你再坏,咱俩再合不来,你也是我兄弟,啊……”

    王虎子很拽地从王大炮面前路过,王大炮感激也似地抱抱虎子。抱完了,王虎子又朝着伍利民兄弟俩看过来,说道:“小伍大伍,没说的,冲你给虎哥我找姐们,咱们是兄弟,偶而抽个粉了什么的,我不在乎,你抽吧,没钱了,哥给你,抽死了拉倒,……谁让咱们是兄弟呢?”

    伍利民讪讪苦笑了笑,王虎子谑笑着要抱小伍元,伍元却是一闪身躲表哥身后了。被王虎子抱着实在不是什么乐事。

    杨伟、金刚,膛目结舌地看着王虎子表演,现在,该他俩人面面相觑了。

    虎子又逮了俩人,说道:“贼六、轮子,你俩好偷东西,哥不嫌弃你们,要我说,你俩水平这么高,把我给羡慕得嗳,不说了,以后哥穷了,就指着你们俩人了啊!兄弟!”

    贼六、轮子,被王虎子鼓励了一番,倒和杨伟的期望大相庭径了,俩人看看杨伟的脸色,却是不敢表现得太亲热。

    “章老三,你小子跟地主老财似地,比山西老抠还抠,没钱时候就小气,有钱了还这得性,不过你对我没说的,没骗过我,没坑过我,我认你当兄弟了!”王虎子大咧咧拍着章老三地膀子,章老三这感激得差点再跪下,出了上次那事,明显得兄弟们都不待见章老三了,今儿虎子一表心迹,这以后,基本等于回归组织了,岂能不高兴。

    虎子了一通言,那光头骡和6笑着凑上来:“哎,虎哥,我们呢?”

    虎子恍然大悟地说道:“哦……光头骡、6,我们你们俩交情不深,不过,现在咱们这位大哥一有事,看着你俩人每次都跟着,不说了,能当兄弟,赶明儿你们混不下去了,没二话,哥教你们拉面,啊!”

    这俩人,却是最高兴的,同时抱着王虎子感激不已。

    王虎子推开俩人,最后才对着杨伟很正经地开说了:“大哥,这就剩下你了,你要赶兄弟们走,我们……我是我说我和他们,立马就走,以后不来烦您,你爱当什么人当什么人,和我们没关系,我们呢?进局子了,上场劳改了什么滴,也和你没关系,咋样,给兄弟们个准话。”

    “你……”杨伟狐疑地看着王虎子,几年了,仿佛今天才认识王虎子一般,眼盯了半天,仿佛在思考着什么,半天才说了句:“虎子,你这智商,这么高水平的话你都能说出来?”

    一句话,点到了点子上,众混混都嘿嘿偷笑。

    “切……笑,笑什么笑,再笑我扯根拉面勒死你……”王虎子指着众混混威胁了一圈,这才转过头来看着杨伟说道:“大哥,你别门缝里瞧人好不好,我是大智若愚,你是大愚若智,咱们要不怎么能当兄弟呢?……我说你这事,办得就不对,你说过的,兄弟绑一起才混得起来,单个人离开了兄弟们,他都混不长……现在,你不要我们这群兄弟,拉倒。我也不认你了,丢了你一个大哥,后头还有这么多兄弟,切!你们说是不是。”

    王虎子这次煽动却是没有得到预期效果,众人都没吭声!

    “嘶……”杨伟瞪着眼,拔开王虎子凑在自己面前的脑袋,仿佛重新审视着一般,从混混们的脸上挨个看着过了……

    “虎子……”杨伟吼了声,虎子不迭地转过身来,笑着说:“想通了呀你!”

    “我问你……周毓惠呢?”杨伟沉声说道。

    众混混心里一惊,完了,大哥这脑子转得是快,一听就知道这话谁教的了。

    “我知道你猜得出来这是她的话,不过这次,我觉得她说得对,正好是我想说的,你问她也一样,我觉得这娘们,够意思,甚至比你够意思!………要没有她,就你留下的那点钱,早被这群货挑完了;我说大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都过得比你强了,你妒嫉呀?是不是非让大家伙都流落街头,你再一人给俩小钱让大家感恩戴什么德呀?现在你穷地快光**了,我们给你钱,你是不是很没面子嗳……”王虎子丝毫不惧地说道,第一次以教训地口吻跟杨伟说话。

    “我问你,周毓惠呢?”杨伟瞪着眼,不回答。打断了虎子的话,又提问了句,声音大了几分。

    “在……你地隔壁!”王虎子怕还真惹了杨伟的真怒,不敢再扯了。

    众人都盯着杨伟,杨伟看了一圈,抿着嘴动了动没说什么,却是沉着脸往外走……

    众混混心下有点惴,看样,惠姐说得八成对……

    杨伟门拉开了半边,却顿住脚步了,默默地回头说了句:“虎子说得对,兄弟就是兄弟,以前,是我做错了,我道歉,这次,我听虎子的!”

    完,默默地关上门。

    乍出变故,一下子惊得众人面露喜色,个个互相看了一眼,然后是轰地爆出了一阵狂笑,笑得最狂的是王虎子,坐下来就是浮得一大白。

    王大炮头次把大拇指竖到了王虎子面前:“以后,你是哥,我是弟啊,除了大哥,你是二哥!”

    “就是就是,以后都叫虎哥啊!”贼六煽动着,都呵呵地笑着围着王虎子。

    王虎子大咧咧放下杯子,小伍元赶紧又给他倒上,这王虎子这才省过神来,有点心有余悸地说道:“妈的,都坐好坐好,刚才吓得我腿软,就怕大耳刮子给我一家伙,我说,你们唆导着我出头说话,我他妈不能白说啊………那那,伍元,过来给二哥捶捶腿……”

    哎!小伍元高兴地满足了王虎子地要求,一时间,递烟的、点火的、敬酒的、捏肩膀的乱哄哄地又叫起来了………

    杨伟靠着门并没有马上走,屋里乱哄哄的声音不用说又弄起来了,不过这个时候,让杨伟心里觉得很温暧,脸上回复了曾经有了自信,独自笑过之后,杨伟踱了几步,轻轻地敲响了隔壁的门……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41章 无声惊雷娓娓说

    杨伟一走,这屋里就乱套了,王虎子被伺候了一会就有人使坏了,伍兄弟俩捶着捏着一使劲,虎子鬼叫着一**起身了,踹了伍利民一脚,弄哄哄从客厅打到了卧室,弄着弄着,王虎子想起什么来似地,一伸手止住了众人的胡弄说道:“兄弟们兄弟们,二哥现在有话说啊,都听着……今天大喜啊,一会喝酒、喝完酒咱们唱歌,唱完歌咱们洗澡去、洗完澡呢……一人配个妞,咱乐呵够了再回来啊,谁不去谁是王八蛋啊!”

    王虎子指着众人威胁道,要去一个人去意思,人多了凑热闹胡天黑地最好玩!

    “去去去,都去……一会下楼问出租车司机,找最好的地方,找最靓得妞给虎哥!”王大炮高兴地喊着。

    几个人,都是面露喜色!男人除了酒,大慨就好这一口了。

    “那大哥呢?大哥肯定不去啊!”伍利元最了解杨伟这个性子,泼了一瓢冷水,一下把众浇愣了。

    “咂咂……我说你们什么表情呀?现在连大哥都听二哥,你们怕个逑啊!他只是不找小姐,但不等不找女人,没准,他喝多了,自个找个相好去睡了,别管他,咱们干咱们的!”王虎子挥着手大咧咧说着,一副当哥的派头。

    “那……谁请客?”6笑着,凑上来问。

    “废话!?”王虎子瞪着眼,却不料下一句是:“有让二哥掏钱的吗?当然是你们请我了。”

    众混混哈哈笑着,知道这王虎子向来是个白吃白拿白嫖的主,都倒也不介意,王大炮却是接了声说道:“没事,算我的,兄弟聚一块不容易,今儿你们只要干得动,你要几个我给你们叫几个……”

    项目落实了,资金落实了。这王虎子笑得咧着嘴差点躺床上。众人都不是什么正经主,听得这事又是个新地方,倒也欢喜得紧!

    等着杨伟的当会,几个人凑成桌打起扑克来了,这贼六摇着头,仿佛考虑了很久才小心翼翼地问了大家句:“我……我有想法。你们看对不对啊?”。

    “有话快说。有屁就放!还想法!”王虎子甩着扑克。大咧咧说着。

    贼六这开说了。看来想法不少。就听他说道:“那个……你们说啊。要是大哥和惠姐配成一对。那该多好。一个能文、一个能武。以后都留在凤城。咱们兄弟们多快活。这两年钱挣得不少。可我老觉得心虚。只有跟着大哥干什么事。我这心里才踏实。现在大哥钻山窝里头。今天说是说了。可还不是回事呀?这一凤城一沁山。隔这么远。有个啥事也照应不上啊!”

    “哟。这倒也是啊!”几个混混一听这想法。都挠挠头。“咂。这好办。那小伍……”王虎子说道:“晚上喝酒。把你那药给他俩人下点。一会整到一张床上拉倒。说不定俩人干一场就好上了!”

    “虎子。你这不……”伍利民被王虎子地话噎了半天才说:“你这不害我吗?这大哥知道非扒了我地皮。就大哥不怪我。要那胖保镖知道了。抽不死我呀!………那你咋不去呀?你要去我给你找春药去!”

    王虎子哈哈笑着说道:“废话。我要敢去。还用跟你说……哈……”

    这明显是行不通滴。谁敢捋这虎须!都知道是王虎子在胡扯。

    半天没言的章老三凑上来了,很猥琐地说道:“我有办法……找月娥说媒去呀?惠姐跟月娥关系这么好,虎子跟大哥关系好,这两人凑和凑和,不就成一对了吗?”

    章老三说着拿两大拇指比划着,眼睛眉毛挤到一块了,猥琐无比。不过却合情合理。

    “对对。好办法……”众人附合着。

    “我看未必呀!”小伍元说话了,看看众都望着自己。伍元摇摇头说道:“惠姐现在什么人,上过大学堂,出国留过洋,咱们大哥什么人,跟咱们差不多一档次,这悬殊太大了点吧!………要说在别的地方不敢说,可在凤城,男人由得她挑,可没人敢挑她。再说,惠姐的眼界多高,认识这么长时间,你们见她和那个男人有过脸色吗?……你们见凤城有哪个男人敢来追惠姐吗?就即使没有道上这身份,我估计都没人敢来!”

    看来惠姐在伍元地眼里印象不错,地位不低。

    “这倒也是啊!”轮子笑着接了句:“咱哥长得也确实呵碜点,要不那么黑就好了!再说脾气满大,惠姐肯定看不上他。”

    “那也未必啊!两年前在天厦,给大哥处理伤口的时候,我看惠姐,八成喜欢大哥,说不准这俩人还真就能成!没听说过英雄救美女,美女以身相许吗?要是当年不是**挨枪,说不定俩人早真刀真枪干上了……今儿,说不定连娃娃都有了………哈……哈”贼六笑着接道。

    哈……一干混混笑着,都不大相信这个推论。问题在于惠姐和大哥,实在不像一家人。

    “妈的……”众人讨论的时候,这王虎子不乐意了,骂骂咧咧说道:“出牌出牌,闲吃萝卜淡操心,不关心二哥**,光知道关心大哥,我告诉你们,他现在一门心思就是牧场上,你们都见到了那场子不比凤城好?以后能把你们这帮王八蛋认下就不错了,想把扯回凤城,那简直就是拉着个石女想**,靠!”

    “哎,这拉着石女**怎么讲?这新词啊!”众人凑上来听王虎子的言。

    “没门呗!”王虎子撇着嘴,不屑地说道,引得大伙又是一阵好笑。

    “虎哥,您不爱走后门吗?我就不信你没办法!”伍利民捂着嘴插了句。

    一干混混看着虎子张口结舌说不上来了,又是哈哈笑成了一团。

    杨伟敲门的时候,却现,门根本没有关,虚掩着………敲敲门,听到里面熟悉地声音,杨伟静静地推门而入。周毓惠静静地站在窗前………

    头,半长着整洁地飘在肩头,素面朝天没有任何打扮,还是一成不变的正装,短裤衬衫紧在纤细的腰里,长裤擦着了脚面。白色的高跟鞋显得婷婷玉立,衬得人很精神,看着杨伟进来,周毓惠的眼睛亮了亮,却是没说话……

    很干练、很好强的一个女人……杨伟心里暗赞道,每次见周毓惠都是这种感觉,从来不见有过一丝慵懒的表情,仿佛时刻准备着上战场一般,什么时候看上去都很利索。或许和她从事过的职业有关吧!从行事到这个人本身,什么时候都是一丝不苛。

    “你来了……坐吧!”周毓惠眼里,没有笑意。也没有欢迎地那种意思,只是淡淡地指指椅子。

    杨伟没说话,站着,好像第一次见周毓惠似地,盯着!

    周毓惠仿佛察觉到了杨伟的异样变化,却是试探性地说道:“不用你开口赶我走,我今晚就准备走,我知道你不把我当朋友,我的脸皮没有你想像地那么厚。不做朋友,我也不会缺少什么。”

    周毓惠淡定地说道,言语里看得出,也许这次不再奢求什么了,也许她也明白了,杨伟的心思根本不在凤城,不在那帮兄弟们身上,当然,更不在她身上。

    杨伟很沉稳地开口了:“人到难时才看得出谁是朋友。我再赶你走,怕是这群兄弟们也容不得我了……你做得不错,真正让虎子听你地话,下了不少功夫吧?”

    这话,好像是讽刺,不过确实费了周毓惠一番口舌才说通了王虎子,这人的脑袋一根筋,但就一根筋也看得出周毓惠是为杨伟好、是为大家好,没有理由不相信她。何况大家和周毓惠已经有了两年的相处基础。个个都有所受益。

    周毓惠眨眨眼看看杨伟,并没有什么很难堪的感觉。就听她说道:“你猜得很对,我是下了不少功夫,可是我问心无愧………我的记忆里,一直是两年前的那个你,那个时候你很豪爽、也很义气,你曾经告诉我,人的心胸要装得下太行山,可我不知道两年一别,你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连你地兄弟们也装不下了,我承认,我很功利,办事交朋友就像做生意,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功利我不知道还能剩下什么,我也知道这是你最反感我的一点,可我改不了了,我曾经在贫困中挣扎了十几年,磕磕碰碰好容易跳出了那个圈子……你知道,人只能向前走,活不回去地!”

    周毓惠淡淡地说道,好像在剖析自己。看得杨伟脸上很平静,并没有反感这句话。

    “我也很功利,豪爽和义气都是有限度的,其实在两年前那件事中,我得到的好处最多,你们可能都不知道地好处!……我一直是回避,不是反感你,而是反感我原来的生活环境,我只是不想再回到原来的生活状态中,不想再和人斗来斗去,真正做成了黑社会,能完完整整走出来的,没几个,我不想回去了而已。”杨伟终于说明了自己地心迹,谁和钱都没仇,只是这有命挣也得有命花。

    周毓惠盯着杨伟,接着说道:“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次,我想你安静不了了。我相信,这次绝对不是一个两个人在搞事,你……仍然要拒绝大家的帮助吗?”

    “文青都告诉你了?”

    “嗯!……”周毓惠无言地点点头。

    “不会了!”杨伟摇摇头,终于下定决心似地说了句:“有了朋友,这路才能走得更远,除了他们,也许没有再愿意和我站在一起冒险!……谢谢你,毓惠!”

    周毓惠,听得此言,顿有心花怒放的感觉,却是不自觉地嫣然一笑,仿佛是故意问道:“谢我什么?”

    杨伟笑笑,很诚实、很庄重,不像脸上常有的那种谑笑和坏笑,就听杨伟说道:“谢谢你把这群兄弟重新带回了我身边,谢谢你为牧场。为我做的这些事,如果没有你,我也许还是混混噩噩地活着。两年了,我一直尽量避免着和凤城有过什么联系,一直避免着和曾经地这帮混球兄弟联系。我想安静下来,我有了老婆、有了新朋友。有了自己的生活,可有一天我现了,我在别人眼里,还是一个不可救药的混混,是个几进宫不可救药的两劳人员………我爱地人虽然也爱我,但她只是愿意按着她地意志来要求我;我尊敬别人,却赢不得别人同样地尊敬、我以诚待人,却得不到应有回报;当然,我不是怨天忧人。即使这样我也愿意安安静静地做个老百姓……可今天,你看到了,真正有了难处地时候。能和我站在一起的人不多,我最尊敬地一位,苛责我的行为;我的合作伙伴,要忙着抽资自保;我小心翼翼地来这里打听点消息,却是处处碰壁,没有人拿正眼瞧过我一眼,天下最难地,莫过于做一个守法公民、莫过于做一个与世无争的平头百姓,出门在家都是处处为难……当我茫然无助的时候。我最先想到的,还是这帮子同甘共苦过的兄弟们,当我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还是这帮兄弟们第一个出现,今天我才现,我终究还是扔不下他们!”

    周毓惠听着杨伟地表白,看着杨伟自信颇多地脸庞,很俏皮地问了一句:“那我呢?……我在什么位置?”

    杨伟也很俏皮地回答了一句:“你说呢?你准备到什么位置?”

    默契,周毓惠突然重新感觉到了两年前俩人曾经有过的默契。就见周毓惠笑着说道:“这个。我不关心,不过既然开诚布公地说话,我希望我们之间,不要有所隐瞒!我心里有很多疑问也有很多事需要你解决。”

    杨伟道:“没问题!你有什么疑问告诉我。”

    周毓惠笑着,两手托着腮,恢复了那个温文尔雅地形象,问道:“………以前我一直想不通你为什么拒绝我的帮助、甚至拒绝你的兄弟们,今天这件事我已经有答案了,我现在想知道地是。你和佟姐。到底怎么回事,出了这样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呵……呵……”杨伟笑着回答了句:“依身佛门的时候,我的师傅说,别人打你左脸的时候,把右脸也给他,这事我做不到,不过军队有句话倒是实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这事,很简单,以牙还牙!佟思遥虽然是警察,她帮过我、也帮过你,甚至可以说我们这两年的安静生活都和她有所联系,我不能坐视她的名誉、她的职业和她的前途被别人毁了,也许最终我做不了什么,但我毕竟要做到自己将来不后悔,这就是我地想法!……还有吗?”

    “呵!好吧,那我继续问,这个问题是个问答式的,你一直怀疑我把你拉回凤城的居心,你想知道真实情况吗?”周毓惠侧头着问,每次看着杨伟的时候,都莫名其妙地会有一种很安全的感觉,那怕是身处险境。

    杨伟笑着说道:“很简单,你快控制不了,对吗?”

    “错了………”周毓惠两只清澈的大眼眨着,笑意盎然地说道:“我已经控制不了了!”

    “说吧,我知道你有难处!”杨伟道。

    周毓惠正色道:“我在以前,你这帮兄弟的行径也是有所耳闻,但真正大家都干什么,我其实不知情也当不了家,上次你回凤城,我暗地里的打听了一下,现实情况比你说的要遭糕,封时伦和翟起顺,两人经营地拆车市场其实就是个黑车交易市场,中间的事,应该不小;罗光雨,就是光头骡,暗地里收了原高玉胜的赌场生意,甚至连原高玉胜的人马也收了不少,西城一家独大,手底虽然没有什么大案,但设赌放债这事,也干得不少;6性子软点,倒没什么;章三板在建材市场也算不小了,不过就是欺行霸市搞垄断,这倒可以理解。最可怕的是伍利民,确实像你说的那样,他贩毒………杨伟,你怎么一点都不惊讶?”

    这么多让周毓惠心惊肉跳的事,杨伟很平静地听着,这倒让周毓惠奇怪了。

    “呵……呵……”杨伟笑笑说道:“他们要是不干这些事。我倒惊讶了。你怎么知道伍利民贩毒?这小子越来越没长进了,居然连你现得了!”

    周毓惠解释道:“景瑞霞偶而现的,你回过凤城后她才悄悄告诉我,几个月前瑞霞偶然现伍利民居然用培训地点做掩护藏了几箱摇头丸,她怕对我不利,就暗自没有声张。不过后来不知道是不是停了。”

    “哎。小疾成大患大恶呀!……咂……他不会停,贩毒的钱挣惯了,其他地钱来得就太慢了。”杨伟摇摇头,有点无可奈何地说道。

    周毓惠如释负了,看着杨伟无可奈何地说道:“这就是我一直找你地原因,我害怕!我怕这群兄弟们在我手里全折了,他们虽然不齿,但却是这一生中帮我最多最大的人,没有他们。就没有我地成就,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只有你帮得了他们,虽然你也在做坏事。但一直是游离在法于罪地边缘,干得事虽然大,但让人觉得无迹可寻,我觉得,只有你救得了他们。当然,我也有私心,我想合法地把生意做好,那怕做不大,也维持现状!”

    杨伟说道:“我知道了。我已经想了个差不离了,不过你做好准备,这件事要作完,代价可能是相当惨痛的,也是很昂贵的。不管出了什么事,你都要做好心理准备。”

    周毓惠心下一惊:“惨痛!?昂贵?…杨伟,你别吓唬我!”

    杨伟面色平静地说道:“………卜离就是例子,你可能还不知道,他贩毒被抓了。十多公斤的冰毒,估摸着得最低限度也得十几年,如果弄不好就死缓都有可能!前一段警察到凤城找我就是为了他的事!”

    “什么!……那你没事吧?”周毓惠惊讶地喊了声,手不自觉地紧紧地拉住了杨伟的手。

    “呵……我有事还能坐这儿吗?……你……”杨伟示意地看看周毓惠地手,周毓惠触电一般,又缩回来了。

    有点心跳、有点脸红!周毓惠讪讪笑笑,不过最喜欢的也莫过于此,最喜欢的就是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体味那种患得患失的心境,那忐忑的感觉总能让血液加。

    周毓惠掩饰般地随口问了句:“那……那咱们怎么办?”

    不知不觉中。已经换成了“咱们”这个称呼。

    “没办法了。洗白。洗不白也得洗白…………逃不掉的,痛下杀手。把他们送进去吧,送了比不送好、早送比迟送好,有些事可能警察已经盯上了,逃得掉的,让他们逃吧。洗得白得,全部洗白,洗不白的生意,全部砍掉。还有,你的煤场经营方式也有问题,得大动一下!”杨伟随意说到。这段时候从卜离入狱开始,也许自己好多原先地想法都是要重新来过了。

    周毓惠奇怪地说:“煤场也有问题?这不会吧!”

    杨伟道:“哈,路过凤城去三河家的时候,我专门看过你的煤场了,你地选址很好,从军事角度看,你是扼住了长平、阳明、凤城、泽州通往外省的咽喉,又设在离煤管站不远,你们和煤管之间的猫腻不用说,肯定少不了!这点眼光放得很好。不像陈大拿这个草包,要建煤场他肯定建成那个煤矿跟前!论经营,你比他强一百倍。”

    周毓惠仿佛还有点不好意思的拔弄着手指说道:“听你说句赞扬的话真不容易啊!不过你说的确实对。”

    “别高兴,这是好处,你点坏处更大。”看着周毓惠马上换做惊讶的目光,杨伟说道:“你看的是经营,我看的是人性,人性本贪,这话说得忒好了,你这经营手法太咄咄逼人了,不给人活路,你应该知道,商家之间地竞争是最无耻最不要脸的,什么下作手段都使得出来,王大炮凭着一帮敢打敢杀的混混把场子经营得一家独大,而且没有给其他场子生存的空间,这是逼着人在孤注一掷,特别像煤场这种半黑半白的生意更是如此;比如我要搞你的话,我可以先把煤管站收黑钱的事乱捅一气,你要折三分之一的生意;第二,我可以在你大批量走车的时候,让车在路上全部趴窝。这个时间可以选在出煤最紧俏地时候干,无声无息地就压走你一半生意;第三,我可以联合其他场子,共同挤压你一家,在关键的时候压价,压住你的现金。然后逼得你出煤赔本。这个更简单,我用一千吨就能打乱市场,你受得了吗?第四………算,不说了,这损招太多,说完了别把你也教坏了……”

    “这……你,有你这么无耻的人吗?”周毓惠膛目结舌地说了句,杨伟随口的几个办法既损又毒,招招都是釜底抽薪要命招数。随便来一件事。自己肯定挡不住。

    这话出口,周毓惠猛地觉得出口不逊,有点讪讪地捂住了嘴。失言了又!

    不过杨伟却是丝毫不介意地说了句:“哈……我能想到,不代表别人也想不到,也许有人有更厉害的办法,枪打出头鸟地事太多了,而你们这两年,出得风头可够大了。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了栽了吗?是因为我没有出过太过份的风头。别人拿不住我确凿的把柄,也找不到空档!”

    周毓惠不解地问:“可两年多了,我们为什么没出事呢?”

    杨伟道:“这个更简单了。你知道乡下为什么过年才杀猪吗?”

    周毓惠听得这话,有点脸红。不过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杨伟要说什么,马上俏指指着杨伟地鼻子,眼波流转地轻叱道:“杨伟,不许骂人!……我知道这个上面我不如你!我不正在请教嘛!”

    “啊………这怎么是脏话?我地意思是,猪养肥了趁着过节才杀得有价值!没人动你是因为你不够肥!不管警察还是黑社会还是其他商家,要动手都是雷霆一击,让你猝不及防,这样展下去,快够肥了。不管是其他商家宰了你还是警察收拾了。无论是地盘势力还是经济利益,足够肥的时候,你逃不掉地!高玉胜倒台,凤城警察授奖的四十多人,违法资金缴了三个亿,你说这够肥吧!小黑窑横行凤城十几年,但他们横行的时候,并不是煤价很高地时候,有的甚至还赔了钱。一到煤价飞涨。政府一道命令下去,全拉倒了吧。最大的利益还是政府这儿………这就是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真正到地时候而我们又没任何防备,很可能像高玉胜一样,怎么死得都不明白!”

    杨伟摇着头说着话,很感伤,这些都是黑道和半黑半白生意的通理,毕竟不是主流!说话的时候,周毓惠静静地听着,有些期待,有点叹服!叹服之余接着杨伟的话说了句:“看来,我没有白费心机,你看得比我身处其中还清楚,我相信你办得到,……我,和他们都需要你的帮助。有你在,我相信其他人没有机会。”

    杨伟笑笑:“你太自信了,这是你最大的优点,也是最大的缺点,没有谁敢保证万无一失。慢慢来吧,冰冻三尺不是一天功夫,要全化了也不是一天功夫,明天我安排一下,一部分人放回凤城,给我这儿留几个帮手,这边的事处理完,大家一起回凤城,趁着老武还在,说不定多多少少还帮上忙……”

    周毓惠听得这话,却是马上打断了问了句:“那我呢?”

    “你回凤城吧,这里处理完了我回去找你!”杨伟道。

    “那不行!我要和你在一起!”周毓惠马上斩钉截铁地反对了。

    “这……”杨伟一下子没主意了,多少好像有点为难。

    周毓惠却是一副成竹在胸般地说道:“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佟思遥和我处了几个月,从女人角度看,我比你更了解她多一点,再说,这次的事,我相信我了解地不比你少,没准,我还真能帮上什么忙!怎么,这次也要拒绝我吗?不想听听我了解的情况?”

    “那……那你留下吧,也好有个照应,你这脑子比我好使!那个,你说说听听,你知道什么情况。”

    杨伟笑笑,被说服了,网络、报纸、传媒、谣言好像对自己来说都是一个新领域,这东西,还真得个脑子好的捋着思路,周毓惠无疑在这个上面要强自己很多!

    周毓惠呵呵笑着,看着杨伟,正准备继续俩人的谈话的时候,通通地擂门声音就响起来了,一下子吓了俩人一大跳,周毓惠有点忿忿地上前一把打开门,虎子瞪着眼,声若洪钟的声音就喊起来:“干什么呢?想饿死我们呀?这么长时间还没完,生娃娃也生下来了!”

    “你……”周毓惠大好心情一下子被破坏的点滴不剩,被这话噎得杏眼圆睁,偏偏接不上来。

    “算了算了!”杨伟忙迎了上来,一手安慰似地拍拍周毓惠,一手搂着虎子的肩膀:“好好,咱吃饭去啊!今天虎子是大哥!”

    “哼!……”周毓惠嗤了嗤鼻子,气咻咻地瞪了虎子一眼。

    王虎子才不理会呢,周毓惠经常被他气得七窍生烟偏偏还毫无办法,甚至有时候能逼得周毓惠开骂,不过今天的情景,周毓惠还真骂不出来。王虎子得意地喊着大伙都出来了,一个个都嘿嘿笑着看着虎子,看样又是找了杆好枪使!不过浑身不觉地虎子依旧呦喝着,大咧咧前头走着引着众人下餐厅。

    众混混心里都掂记着饭后的节目,个个跑得兴高采烈,唯独后头跟着的周毓惠还是暗自生气,这王虎子说话,从来不给人留面子,想到什么张口就来,悄悄看了眼杨伟,杨伟却是一脸笑意的看着前头跑着的混球们,脸上,自信之极!

    周毓惠,也被这种笃定的神情感染了,甚至忘记了这次煞费苦心要做的事,直接原因却是另一个女人!而她只觉得,和这个人在一起,自己的自信,更充实了几分!两年来,不管做得多好多大,总是或多或少有一种孤立无援的感觉,而今天,在这里,根本没有这种感觉,仿佛不是她来帮杨伟而且杨伟在帮着她!

    女人经常把事情搞颠倒,没办法,一桌子人开吃之后,心思最巧,号称泡妞之王地伍元,曾经创下不到一小时泡mm上床记录地伍元,看着惠姐,频频给杨伟劝酒、挟菜,随着杨伟的话音和笑声调整自己地表情,伍元心下暗自惴道,这俩人,怎么看上去还真有一腿!?………刚才俩人难道?……越是不确定的想法,越是把小伍元一个人想得在偷笑!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42章 前有因时后有果

    一辆加长版的林肯缓缓地停在帝豪饭店的门,门童殷勤地开了车门,从车上,踏下来一位身着入时的女人,比门童足足高出一个个头!

    再细看得,那一溜儿尖的高跟鞋,差不多有七八公分高,往下看,裙子不到膝边、往上看,低胸差一丁点就见沟,整个人像电视里模特大赛那样一般,就光着身子裹了一块布,谁都知道里头裹得什么,但即便是谁都知道,都不自然地意淫里头裹的东西。那东西的成色,看看雪白如玉、光滑如缎的香肩猜也猜得出,差不了!

    不过更让门童心里暗自惊的是,这女人身高怕不得快一米八了!

    看过了更是口水暗吞,哎哟喂,门童一下子如坠云里雾里,这么近的距离接触美女、而且是级美女,这车门没白开。不过奇怪的是,大晚上这美女还戴着偌大的墨镜!

    门童愣的时候,那个美女一转身好像,只是好像朝着门童浅浅示意了一下,然后是迈着优雅的猫步向着门厅楼梯走上去!那门童,闻着美女走过的残香,顿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男人遇到和自己地位相当悬殊的女人,或者说一辈子也不可能机会一亲芳泽的女人,这心里,都是这感觉,空落落的。只恨爹娘不是大官不是商贾没有落个好家,只恨自己不富不贵不帅不牛逼,遇到美女只能有想法没办法!

    那女人,款款地走进了大厅………

    胸挺拔!人挺拔!长腿所过之处,尽是一片眼球,说国色天香吧,有点大了,可真正的国色天香有多美谁能见过?没准还就眼前这个女人的样!这女人,在电梯口上等的时候,和电梯里出来的一群男人打了个照面。一下子把这个女人衬托的更美了。为啥呢,这群男人呢,长得实在不敢恭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张飞李逵加程咬金同时穿越到省城来了。

    那群男人,清一色长得实在不敢恭维的男人,见了这等美女却是一个表情,先是愣、然后是很下作地盯着看,看着美女迎面走过来。又是不迭地让路!

    那女人,仿佛对于这些事见怪不怪,点头示意着从众人身边走过,引得一片嘘声,而那女人仿佛见惯了大场面一般,对自己成为男人的中心并不介意,站在电梯里还很优雅地轻摆着小手示意………

    电梯的门合上了,留下一干男人、一干混混在愣!

    “哟,我怎么见着这女人眼熟哎!”伍利民看得才省过神来。

    “咂咂……”王虎子咂了半天嘴。吸溜了半天口水马上说道:“小子哎。别跟我吹得说你上过她啊!打死我都不相信锦绣能出了这货色!”

    “这女滴。肯定浪啊。前胸就围一块抹布。一扯就出来。靠。打一炮得多少钱呐!要不咱们谁去联系联系。看着忒馋人。”贼六个小淫货。一下子说到了众人心头上。

    “我说哥哥们。有点欣赏眼光好不好!那是梦巴黎时装!不要说脖子上那钻石坠子。LV包多少钱你们知道不?光这身打扮没有十万块下不来!这种女人。咱们中间也就炮哥养得起。养得起人家是不是能看上他还是个问题呢!”伍元看女人地眼光确实不赖。一看就看出价值不菲来了。

    “哟……靠。就你说。咱们还光有想法。没办法啦!”光头骡脑袋门亮。眼睛比脑门还亮。吸吸鼻子说了句:“虎哥。你说咋办?”

    “哈……哈……把弟兄们都叫来。抢回凤城给小伍坐台去拉倒!到时候。兄弟们谁想上都成。”王虎子笑着胡扯道。

    矮胖地王虎子带着一群混混。个个虽然膘肥。但也彪悍。从电梯里出来。笑着向门外走去。王大炮仿佛看过来人一般地拍拍小伍元说道:“伍啊。别老把女人当回事。在这地方出入地。没几个好货色。说不定。这丫也是个卖B地货色!”

    “咂……去去,我不跟你说!完全就是一土匪逻辑。女人在你们眼里都是小姐!”伍元打掉王大炮的手,不听他的话了。

    “伍元,这次我可同意炮哥地话………这女人呀,就那么回事,天生就爱卖,没听过吗?卖弄风情的,是女人吧!卖弄姿色身材的,是女人吧!卖来卖去呀,碰上个出价合适的,把自己也就卖了,区别就在于价格高低而已,有时候,女人的价格便宜得吓人,我几年前街上混时候,一顿饭,就哄着mm回家睡觉去了,你们信不信?可有的女人不行,你把全部身家给人家,人家根本不屑看看!………人生苦短昂,看不完的天下美景,日不完的人间美女!哈……”伍利民嘿嘿笑笑。这话说得众混混们羡慕不已,要说泡女人,这群人还真没有比小伍兄弟俩更厉害的。

    “算个逑。切……”王虎子撇撇嘴说道:“我扛了一袋萝卜,就把媳妇娶回来了,还生了俩娃,那像你们,光种地没收成,还好意思说。”

    一干混混,又被虎子逗得哈哈大笑,出了门为了方便连车都没开,挤了两辆出租车。一上车司机一打表就是一句:“老板,去玩会?”

    “哟,我没说你怎么知道!”带队地王大炮笑着说。

    司机笑着心照不宣地说道:“嘿嘿,一群老爷们晚上出来,乘凉不打车、打车不乘凉,几位喝都喝了,剩下不就是玩了呗!”

    大炮这下高兴了:“这哥们有眼色嗳,走,给我们找一地儿唱会歌去”

    “档次高点的!”

    “小姐靓点的。”

    “还得开放点,别扭扭捏捏。”

    “环境好点地!”

    “花样多点的!”

    混混们一人一句提要求了!车里淫光四射,说话的时候咂吧有声。说不定已经开始流口水了。

    不过司空见惯的司机却是见怪不怪,打着方向拐到了街道上,职业性地说了句:“没问题,包您满意!这年头小姐都是全天候服务,可比打车容易多了!省城这么大,总有你们满意的。”

    两辆面的,载着一群买春的混混,一转眼消失在这个陌生城市地夜色中………

    周毓惠倒是奇怪今天众人的表现。居然没有一个人喝多,十个人喝了一箱听装啤酒就都停了,喝完了草草吃了饭,一群人居然一个比一个有眼色,嘴里说着,惠姐大哥。你们聊,我们乘会凉去……

    周毓惠当然愿意了,笑着示意,难得今天这些人没撒酒疯,没胡说八道,还知道给自己留下独处地空间。看看杨伟也不表态,咪着眼笑,却也是不挽留众人。

    杨伟却是知道,这群货出门就没好事。不过习性如此,奈何不得,再说。出去潇洒一下,正是男人本色也,何况自己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那管得了兄弟们这爱好!

    一干人走了一会,俩人随意漫步着出了酒店,周毓惠却是盛情邀约杨伟到汾河大道上散步,省城这两年河道治理得不错,沿河岸建了两条七米宽的人行道,成了省城一景。也是省城人消夏的最好去处了!这闷热的天气里干坐在房间里吹空调也不是回事,杨伟没加思索便答应了。

    从帝豪到汾河边不远,一下车杨伟就被景色吸引住了,沿着几公里长地河沿乘隔几十米就是一座仿古式的灯,若明若暗地照着河面清鳞鳞地光,绿化带以下,三三两两的情侣处处可见,有的还是一家三口、一群数人在说说笑笑,来来回回跑着的是无污梁无躁音地电瓶车。伴着习习而来的凉风淡淡的水气,仿佛一下子跳出城市的氛围,那个惬意一下子就从心底升起来了。

    月色下朦胧地城市、城市里流趟的河流、河沿边朦胧的灯光,虽然也是政府部门地形象工程,但也确实给市民提供了一个绝好的去处。看着杨伟高兴地往绿化带下地河沿大道上走,周毓惠笑着说道:“没骗你吧,这地方快赶上牧场地夜晚了。”

    “不错,我来了几次就远远地看看了,没成想晚上还这么好啊!”杨伟饶有兴致地看看远处近处的景色。甚至左近不远。还有个撑着竿钓鱼地。这可让杨伟摇摇头不敢恭维了,很专业地说了句:“这水有腥味。是活水,不过这地方钓鱼可不行,水质跟不上!”

    “呵……钓鱼之乐在于钓不在于鱼,看他们多高兴,就什么都钓不着都很高兴,这就是快乐啊!”周毓惠若有所思地说道。

    “哎,毓惠,你别光顾着玩………你不说你知道思遥的情况,咱们把消息相互印证一下。”杨伟说着就说到了正题上。

    周毓惠却是没接话茬,指指远处笑着捉狭地说道:“不能白告诉你,送我一束花我就告诉你……”

    杨伟一回头,远处还真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地卖花,一下笑了,嘿嘿笑笑说了句:“这还不简单。”跟着就跑着上前买花。

    从下午到现在,仿佛一下子回复到了两年前的光景,周毓惠看着杨伟,一种淡淡地幸福的感觉油然而生。不过马上就出问题,跑了几步的杨伟又转身回来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周毓惠,周毓惠这才有点嗔怒地好像在撒娇,问了句:“怎么啦!一束花都舍不得?”

    杨伟却是很窘地摸摸上下口袋,两手一摊,说了句:“没钱!借我点。”

    很诚实的一个笑容,像一个淘气的小孩恬着脸要糖吃那种让人捧腹的表情。

    “哈……”周毓惠看着杨伟一副可爱作态,逗得前附后仰,笑了半晌才说了句完整的话:“你借我钱,再买花送我!?”

    “嘿……我忘记带了,刚换了衣服!”杨伟有点不解风情,傻呵呵地摸着后脑勺。

    “一定得还啊,加倍还!”周毓惠从手袋里抽了一张一百元的递给杨伟,强调了一句,仿佛现在也不在乎杨伟把自己看成奸商了。

    杨伟拿着钱高兴得小跑着奔过去,眨眼就拿着一大束花奔回来了。笑吟吟地递给周毓惠,嘴里不迭地说道:“看看,我都给你买回来了,小姑娘给我打八折!不过没你喜欢的百合,都这玫瑰,都温室品种。没有真正花地那种香味。”

    很专业、很煞风景的话,不过周毓惠却是丝毫不介意,高兴地捧在手里,还不忘加一句:“那下次送我百合啊!”

    一大束玫瑰捧在胸前,深深地吸一口气,一股淡淡的芬芳沁入心脾,周毓惠又是很陶醉地说道:“不过,玫瑰也挺好的!”

    两人沿着大道,静静地、缓缓地漫步着。夏日里轻轻风伴着周毓惠温润的话语淡淡地说着,把自己知道的情况,大致给杨伟说了一遍。不过杨伟听着。一会抬头一会低头,仿佛是思考,足足有百十来步没有吭声,周毓惠按捺不住了,提醒道:“喂,你听明白没有!”

    “啊……”杨伟省悟过来之后,嘿嘿一笑,却是说道:“花白送了啊!你这消息,我都已经知道了!”

    “是吗?那你还知道什么?我是从皮局长嘴里得地这消息。公安系统里这事传得纷纷扬扬,其他我还真没有什么渠道了!”周毓惠说道。

    “我知道的,也不比你多!”杨伟摇摇头,无奈地说了句:“公安对这种消息应该控制的很严,毕竟涉及到了脸面问题,没有定性之前,都是谣传!不过思遥被隔离审查这事,错不了,我已经从她妈妈口里得到证实了!”

    “哟。你已经见过未来地岳母了?”周毓惠带着酸意地话说道,不过还是开玩笑的口吻。

    “岳母!?”杨伟哈哈笑了几声:“哎,还岳母,差点就打110抓我了!”

    “不会吧,你救过思遥,他们家应该感激你才对呀?再说这种高干家庭,不至于没涵养吧。”周毓惠笑着说道,这消息,挺让她高兴。

    杨伟咂巴着嘴摇摇头。仿佛很无奈地说:“怕就怕得是这种高干家庭。你说吧………你要是不认识我,你要是见了这么一份报道。你会怎么看待这事?”

    周毓惠道:“呵……我嘛,八成会认为其中有黑幕,你们警匪一家!”“这就是了,思遥她妈,在省府下属地一部门工作,级别比咱们凤城市长都高,她爸是警校的副校长,我听说她家上一代,她爷爷五十年代就在公安战线上工作,你说这可是警察世家、根正苗红,一下子和我这黑社会份子扯上关系,人家妈能高兴吗?没把我赶出来,就已经是很有涵养了………不过,和赶出来差不多,那老太太,看我的眼神就跟看着贼一样,弄得我心里别扭得厉害!”杨伟讪讪地说着自己的糗事。

    确实很别扭,和警察偷情就够别扭,现在才现,这一家是个警察窝,那容得下自己这个土匪,这是现在让杨伟感到难为的事。只觉得现在难为还好说,要真有一天和思遥俩人同时面对那个家庭,没准比现在难为多少倍。

    周毓惠心下暗自好笑,努力憋着装出一副很正经的口吻说道:“那我,应该安慰你呢,还是同情你,要不,鼓励鼓励你越挫越勇,百折不回!?”

    完了,却是掩着嘴轻笑。暗道了一句:活该!

    “哼!”杨伟这多少有点脸红,撇撇嘴道:“妈的,再对我不客气,我也不客气了,那天把她们家姑娘拐走,她俩老东西哭去吧!”

    “嗯,我支持你!……你拐她走的时候,我给你提供交通工具!”周毓惠也谑笑着附合杨伟的话。“哈……算算,不提这茬,现在人还不知道怎么样呢?只要人没事,比什么都强。唉!”杨伟感叹了句,话里却是多少有点无奈。

    “那杨伟,你觉得思遥这次,是真犯了错误还是有人诬陷?”

    话题又回到了佟思遥身上,周毓惠看杨伟有点窘,这才问道。

    杨伟很沉稳地说道:“后者地可能性最大!你说别的错误我可以理解,但要说她收黑钱,我不信,如果真要收黑钱。凤城黑窑黑矿黑赌场有多少,想财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在凤城那个容易财地地方没财,现在位置高升了再到省厅的眼皮下收贿,不可能!再说,思遥这人。和武铁军差不多一路,就一工作狂,除了工作、除了荣誉,其他东西不在她眼里!而且,出事的时候是和这个谣言几乎同步出来的,你觉得天下能有这么巧的事?”

    “我也觉得不像。”周毓惠摇摇头,毕竟和佟思遥有过交情,当下还是狐疑地问了句:“那么,如果她犯法了。怎么办?”

    杨伟说了句:“那她应该有接受制裁的觉悟,对于法律她比谁都清楚。不过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这么低级地错误不可能生在她身上。”

    “你这么了解她?”周毓惠看得奇怪,现在不管别人信不信谣言。反正周毓惠都有点相信这黑警察和眼前这位是幸福的一家了。

    杨伟叹了气说道:“这人呀,其实很容易了解的。比如你认识地老皮,这家伙天生就是一当土匪的料,什么钱都敢收!对了,你离他远点啊,这小子没准什么事捅个大娄子;比如鲁直清,这是个很正直的人,但被生活压迫地没办法,真着急了。也敢收钱;比如,现在虎盾掌舵的王英堂,这种警察,是个不思进取,喝着二两小酒就忘了自己什么身份的人,这种人,有正义感,但也收黑钱,这都不妨碍他们当警察甚至当一名好警察。人无完人嘛。警察这职业这么危险,报酬又低,我倒不觉得收黑钱有什么不好,………而佟思遥呢?不是他们之中的任何一类,出身好这是第一、生活环境没有压力,这是第二;第三最关键,警察对于她而言,是事业而不单单是一种职业,就像老武天生当兵的料。这种人。根本不需要钱,也不会因为几个钱出卖自己的事业地!”杨伟分析道头头是道。

    “有道理。哎,杨伟,我怎么觉得你都能当警察了。这分析得很令人信服啊!”周毓惠抿着嘴笑笑,看来,被说服了。

    “拉倒吧,我这思想境界要当警察,我估计比老皮强不了多少,当警察也是个黑警察。嘿……”杨伟自嘲道。引得周毓惠咯咯直笑。

    周毓惠笑了会,随口说道:“可是,这样的问题就来了,我们怎么救她,这件事我想了很久,总觉得有点无处下手。”

    杨伟道:“处理问题先想清楚,你还是没有想清楚,这件事的关键不在于怎么救她,而且,她也不需要救!”

    “什么意思!?”周毓惠瞪着两眼,好奇心被勾引起来了……

    “你看啊……来来,咱们坐这儿,我跟你说说你看这样合不合理。”杨伟拉着周毓惠,两人坐到了河沿上了长椅上,就听杨伟挥舞着手指说开了:“佟思遥现在地问题很严重这是第一,一个副处级的警督被隔离审查,是需要省公安厅直接签署的,这说明这件事不小,而佟思遥又身处缉毒总队地要职,这更说明问题的严重性了,但这不是我们左右得了局势的,谁也不行,警察有时候六亲不认地,她爹回来都未必行……这第二呢,就得反过来讲,她地问题,并不是那么严重,不但不严重,而且她本人还很安全,这个虽然是省厅处理,如果真的已经定性或者佟思遥已经认罪,应该检察院已经介入了,这么多天了,连双规都没执行,咱们两人得到地消息都是省厅隔离审查,这就说明问题还仅限于内部,并没有扩散,甚至还没有认定………如果认定的话,逮捕证应该已经签了!从这一点上说,佟思遥这条线我们不能用,我一个农民身份,你一个奸商身份,左右不了局势的,……怎么了,有意见吗?”

    杨伟看着周毓惠,周毓惠甚至没有反感奸商这个词,还是很认真地听着看着自己。

    “没有!”周毓惠两眼很热切看着说话地杨伟,鼓励道:“我今天才现,你不光会害人,还会救人………我喜欢你这种思维方式,总是把两个互为极端、互为矛盾的东西揉合到一起。逻辑缜密,说得对。不过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办?这才是最关键的。这也是我最关心的。不能光一句以牙还牙就行了吧。”

    “呵……呵……那更简单,咱们现在要干,就跳出这个思维的定式,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这件事,无非就是两件事,第一件。谣言出来了,第二件,佟思遥被隔离了;有两个关键点,一个是佟思遥,现在咱们不可能劫狱救人,连见人都办不到,这点就别想了。那么就剩下个谣言了,通过媒体布这个谣言。你看啊,这拍照。需要人吧?这找人捉刀代笔写这东西,需要人吧?要查我的底,需要人吧?敢明目张胆地对一个警察泼脏水。如果不是有背景的人物或者集团在操纵,报社、网站和其他媒体会买他们地账吗?他们干得每一件事,不可能做到十全十美,我刚开始也有点迷糊,有点老虎吃天无处下口地感觉,不过关了我两天,干了那编辑俩耳光,我整明白了,沿着谣言这条线。只要挖到源头或者找到其中几个关键的执行者,谣言的制造者,马上就会浮出水面。这个始作俑者,肯定和诬陷佟思遥的事脱不了干系,最起码知道内幕,如果运气好的话,说不定这就是诬陷地主谋!”

    整人与被整,杨伟看来是已经无比熟悉了,这大慨也是到了省城碰壁之后产生的觉悟吧!

    周毓惠想了想。疑问又来了:“你怎么知道,谣言和佟思遥出事之间,有必然的联系呢?”

    “聪明,能想这儿说明你智商不低………”杨伟嘿嘿笑着说道:“嗯,这个嘛,第一,谣言和佟思遥出事几乎是同时生,这种巧合我不相信;第二,后一件事几乎就是对前一件的印证。说是黑警察就真成了黑警察了。妈地他们成了诸葛亮不成?第三嘛,我对谣言出来最早地城市晚报试探了下。这个捉刀代笔的主编,胆小如鼠,但在我逼问到谁指使他干这事地时候,闪烁其词,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更确定了我的这个想法!第四嘛就是无奈之举了,如果佟思遥真地犯了错误,这个谣言我也必须平下去,让她保留住自己最后一点尊严!这个谣言的制造者,必须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

    不过,我比较倾向于两件事有联系,那一件事都不是孤立地,我觉得这几件事之间,有某种必然的联系,甚至于谣言、诬陷佟思遥就像某一种事上的小环节,你设身处地想一想佟思遥的职业,肯定惹得人不少,费尽心思把我和佟思遥扯一块,再把佟思遥送进去,如果单单这两件,有点损人不利已白开心了,傻B才干这事,所以,肯定还有其他内幕我们不知道?”

    “还有内幕?那是什么?”周毓惠这次,智商可不高了。

    “不要问这么白痴的话好不好,我哪知道是什么……嘿……”杨伟损了句,周毓惠小拳头擂了两下,杨伟不闪不躲,呵呵笑着,又是接着说道:“不过不知道没关系,万事抬不过一个利字,无利不起早,费这么大劲就为诬陷我一个农民,或者说前黑社会分子、难道就为让一个警察被隔离!我想,办这么大事,需要很大的人力物力,调动很大资源,他们应该通过这件事能得到什么利益,这是关键,只要顺着谣言这条线,这东西应该很容易摸到!一摸到这东西对症下药,那什么都简单了,佟思遥甚至根本不用我们救,她自己就会出来……”

    啪……啪……啪,响起了不太热烈的掌声。周毓惠拍着巴掌竖竖大拇指,嘴里吐了两字:精彩!

    “那你是同意我的分析了?”杨伟笑着,很有成就感的问道。

    “当然……奖励一朵玫瑰!”周毓惠笑着拔了一朵玫瑰插在杨伟地脖子里,杨伟讪讪笑笑,又拿在手里把玩着。说着就问到了具体的事项:“哎,杨伟,你想这么清楚,那么,咱们从哪儿开始?”

    “这个……这个……”杨伟有点难为,看看周毓惠又是难为地说道:“你想听实话!”

    “当然了……”周毓惠嘴角动动,有点不高兴地说道:“都这时候还对我戒心?”

    “不……不……”杨伟赶紧解释道:“其实这实话是,我……我还没想好!”

    “扑哧……”一声,周毓惠被逗得靠着长椅笑了半天,杨伟这时而睿智、时而木讷、时而又很老实的话,让一席话跌宕起伏,笑料不断。笑罢了周毓惠嘴角抽抽不屑地说道:“还以为你有多聪明呢!?”

    “不是,那个……我不是没想好怎么干,而是在想敢不敢干!因为有一件很难为的事绕在我心里,我……哪个……解决不了!”杨伟缠杂不清地解释了半天,却是越解释越迷糊。

    “杨伟,你想说什么?还有什么难事吗?”周毓惠很诚恳地问道。

    “那个………我说出来,不许笑话我啊……我哪个……就听得杨伟喃喃地说了一件很让杨伟无计可施但又不得不做的事,这事引得周毓惠又是笑声再起,沿着大道散步的人群三三两两,远远地甚至都听到了银铃一般的笑声,注意到了这俩很亲密的一对……就着月色说情话、傍着河水泡mm,正是人生的一大乐事,真个是羡煞个人也!

    不过,很可惜,这俩人不是一对,说地也不是情话!那么杨伟说的是什么呢?杨伟有什么很难为的事呢?说出来,不但周毓惠可笑,怕是天下这作奸犯科者,都要笑掉大牙!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43章 大计谋定谈笑间

    上回说到,杨伟遇到了一个难以启齿的问题,还提前预警周毓惠不许笑话,周毓惠这心思灵巧,已经约摸猜着了杨伟的难处,不过还是一副很诚恳的语气说道:“杨伟,你太小看我了吧,咱们好歹算朋友吧,我怎么会笑话你!?你不会是说钱的问题吧?”

    “呀!?……”杨伟有点张口结舌,仿佛被周毓惠的快反应惊住了,喃喃地说了句:“差不多吧,多数是钱的问题。”

    “呵……呵……你那小九九,也不很难猜嘛?我给你呢,你肯定不好意思要,那我借你怎么样?你打欠条,算利息,和银行同期利率对等!”周毓惠很小心地说了这些话,而且怕杨伟反感,尽量使用着开玩笑的口气。仿佛是两个好朋友间的打趣而已。

    却不料杨伟有点目瞪口呆,反而更奇怪地看着周毓惠说道:“嗨,这什么跟什么呀?我……咂,你这人,聪明是聪明,就是有点自作聪明啊!这是钱的问题,但不是我缺钱的问题。我什么时候说要钱了?”

    看来,还是周毓惠理解错了,杨伟这悻悻地纠正道:“我不是想借你钱,而是说这事上,存在一个犯罪成本的问题,我解决不了,当然,这个成本基本就是钱的问题,不过,钱不是全部。”

    “什么什么成本?”

    “犯罪成本!”“犯罪成本?这新词啊!………那你说我听听……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呢?”周毓惠讪讪低头看着玫瑰花,有点不好意思。又被杨伟揪了回小辫。

    “你当然没听过了!我明的。”杨伟很拽地说道,好容易遇到了这么一个忠实的听众,好似不显摆还对不起自己了。就听杨伟说道:“每件事都有成本,就以你做生意的眼光看,其实犯罪也存在一个投资成本的问题。比如这次如果真是有人在操纵谣言,下面跑腿的人少不了、他要收卖手下人、收卖媒体、甚至诬陷佟思遥的时候也需要成本。这统称为犯罪成本;这两年我没事干,学习经济法律类的东西,这经营固定资产有类似的成本一说,这犯罪更要讲究一个投资成本和收益问题。当然。这是涉及的钱地,是有形的,还有几样无形成本,如果在搞这些违法活动中,有人折了,有人蹲大狱。这就是连自己也当成本赔进去了。这,这才是咱们最难控制的!这就是我……琢磨出来的成本理论!”

    杨伟拍着胸脯拽的样子把先是周毓惠听得云里雾里,听清楚了这个理论的支持点在哪里,不迭地捂着嘴笑。

    “这有什么可笑地!”杨伟这样说着,不过忍不住自己的脸上也笑意盎然,笑着却是说道:“比如西方有职业犯罪这一说,在实施的时候,都是仔细计划一下投入成本,甚至把自己可能被捕坐几年都算进去。然后觉得这收益大于成本的时候,这才动手………咱们现在也需要解决犯罪成本的问题,如果要挖出这条线来。也需要大量的人力、物力、财力,比如,兄弟要跑腿钱吧、车要油钱、人吃饭钱,说不定干起来还得准备装备和医纸。这成本不低,但还不是最重要的,我现在最害怕的是,要搞这些事,不可避免地要用一些非常手段,如果用人不当、操作不慎。很可能触犯法律被警察揪着了,不管谁进去了,都不会有善果,咂……这才是让我最为难的。”

    杨伟说着,摇摇头,确实难以取舍。每一件事,也许让人难为地,不是经过,不是怎么做。而是由此带来的后果。

    周毓惠却是若有所思地想想。不过很释然地说道:“有道理!不过我觉得。你在凤城地时候。没生过这样地事啊!你把那时候地本事拿出来不就行了?”

    这话更让杨伟不迭地摇手摇头了:“不不不。此一时彼一时。在搞掉高玉胜地时候。前期地投资可能你不知道。装备、人力、钱差不多要花销几十万。如果不是咱们在赌场圈钱成功地话。光这钱地成本我就负担不起。亏得当时高玉胜正在搞陈大拿。让我钻了个空子。连人带钱都诈出来了。这件事糊里糊涂咱们干得很完美………两年前在凤城。我们有虎盾基地、有警察朋友。甚至于还有老武这棵大树罩着。有个小错小案。基本都能给平了。这就是可以放手干地原因。而在省城真正动手地时候。避免不了要有些非常手段。这些手段真落到公安眼里。那可是要命地啊。别说大案了。就揪你个小案判个三年五年。那到时候。可什么都逑完了。比如搞这个报社。不威胁、不恐吓。不来地流氓手段。他理都不理你。这样地人还不知道要碰到多少。你看咱们这伙里人。像大炮、光头骡和虎子这出手没轻没重。万一个闪失。那可就交待了。万一那个不慎给逮进去了。别说十年八年。就三年五年我都交待不了。这也算成本。将是咱们地心理成本。自家兄弟谁出了事。都是心理负担。要内疚一辈子地!当然。钱也是一个方面。你从牧场来你也知道。我现在穷得快揭不开锅了!……偏偏在这个时候。又在省城生这样地事。将来大部分动作都要在这里做。这是最让我为难地。”

    “这次。不至于比那次更厉害吧。”周毓惠附合着说道。

    杨伟很难为地说道:“知道地敌人不可怕。不知道地敌人才可怕。敢动一个处级警督地人。我想不会是个什么善茬。我现在是口袋里比脸上还干净。这次合作方再一撤资。更是光着**了。还得欠外债。我是就怕什么都弄不成。到最后灰溜溜地滚蛋。还得把不知道道多少钱扔这儿。哎………”

    周毓惠。很温柔拍拍杨伟地后背:“有我呢?你怕什么?”

    这话和动作。让杨伟有点窘。有点可笑。转头很好笑地说了句:“怎么。你认为你保护得了我吗?”

    现在轮到周毓惠拽了。周毓惠笑着说道:呵……呵……那我罩着你昂,好歹我现在是大姐。大不了你进去了,我再扔百把十万。”

    杨伟不置可否地说了句:“你还是没太懂这里面的事。钱还不是最主要的,万一有人失手陷到公安手里,那才是让你最头疼,这里是省城。救吧,没有那么大能力;不救吧,你的威信马上要下降很大一个档次,要多折几个,你这什么伙伴关系马上就散了,其实在做这事以前,就把我和你绑到一块,你也需要认清形势,就你这财力。在省城连一个小型企业都比不上,能拿出两千万来的人太多了,况且你除了不动产。还拿不出这么钱来!最关键的一层是关系,咱们在这个上面,唉……简直就是寡妇睡觉样……哎!”

    周毓惠好奇地问了句:“寡妇睡觉什么意思?”

    杨伟不屑地说道:“上面没人呗!”

    周毓惠又气又好笑,头仰着憋了半天才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半天才说了句:“这比喻倒也贴切,咱们现在上面确实没人。那像这样说,我们只剩下打道回府的事可做了?那……那就没什么办法了吗?”

    杨伟这才无可奈何的说道:“这就是我要跟你说的,办法我没有,但事我还是要做,真正生了什么。我希望你永远和我站在一块。在这个事未定之前,那怕咱们之中有人陷进去了,有人被抓了,有人出错被我收拾了,你都不能心软,不能停下来,不能像今天这样大张旗鼓地去找关系救人,这些烂事,要么不干。要干就得干到底,一旦开始了就停不下来,硬着头皮那怕就是下狠手也得下,而且,不能让任何人有所知觉,包括咱们身边地人…………随后凤城地事可能比省城的这件还要麻烦,要洗白地时候,能送走的逼着也得让他走,送不走的。说不定还得咱们把他们送进去吃牢饭。到时候,不能有妇人之仁。那怕就是把朝夕相处地兄弟们送进去几个也不能手软,这些,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嗯!”周毓惠重重的点点头。

    “嘶……我说,这些事,你怎么都没感觉?一点都不害怕!”杨伟奇怪地问。

    “有你在,我怕什么?”周毓惠却是不屑,仿佛甩手当掌柜一般。

    杨伟对着周毓惠教训道:“糊涂,迷信,这天下那有人是无所不能的。你得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思路,真正生什么事,要学会权衡轻重,学会最大限度地保护自己。我能跟你一辈子呀?”

    周毓惠接着话茬就是一句:“我跟你一辈还不行?”

    杨伟却是没有听出话里的意思,打住了话头解释道:“别扯淡啊,别指望依靠谁!这件事逼得我不得不出手了,而出手我一个人的力量又嫌不足,我不得不找帮手;而这帮老兄弟,个个看着我难受,我也不想他们这样下去了,这事因我而起,总不能个个都成卜离蹲上十年八年吧!省城这事完了,一起回凤城,把这帮混球这两年经营的黑生意都给他铲了,让他们早点抽身出来,省得到时候救都救不了了。既然两年累了这么事,那咱们就两件事一起干了,一了百了,省得夜长梦多。”

    周毓惠,沉吟了半晌,现在总算明白了,杨伟是要把凤城和省城的事放在一起干,而且看样已经下了决心,要快刀斩乱麻,知道战略了却不知道什么战术,不过周毓惠不在乎这个。听到杨伟说省得夜长梦地话,就听周毓惠忽然若有所思地接了句:“杨伟……这些事都完了,你会思遥姐结婚吗?”

    杨伟摇摇头道:“咂咂……不知道!我……我现在对结婚有恐惧感!”

    周毓惠不解了:“恐惧感!这从哪里说起呀?”

    杨伟想了想,有点很难解地说道:“这话怎么说,反正就是有点恐惧感。没结婚的时候,羡慕人家的三口之家,多好啊。结了婚才现根本不是逑那么回事,两人在一块,除了上床其他什么事都没意思,那还不如找个小姐来得痛快呢?……别嫌我粗鲁,我就这水平,我以前之所以一直不愿意和你交往问题就在这儿。说话还老讲这个文雅得体,没意思!………这次事我想好,完事了,我钻山沟里爱干嘛干嘛,我还就再不出来了,没人嫁我。我就找一乡下媳妇,像月娥那样地,结婚、生娃、养老,这外头的世界,为俩钱、为了权为了势力,不是你搞我就是我搞你,还得天天防着被人搞,跟你说实话啊,我出牧场这几天。比我在牧场活两年都累!其实这几年了,咱们之中,生活得最好的。不是我、也不是你,也不是其他那个大款,是虎子,不管穷、不管富,我觉得这俩口子基本就没什么变化,你看,月娥,多体贴,一对儿女多幸福。我现都不想去他家,看着我就眼馋,你说我咋就摊不上这好事呢?”周毓惠摇头晃脑地说着这些话,周毓惠仔细看着他说话的神态,那样,不像在做假,也许,正像她看到的牧场那样,杨伟需要的平静的生活和一个安宁幸福地家。可命运偏偏捉弄人,想不凡的,偏偏一辈子生活没有波澜,而像杨伟这样,渴望平凡生活地,反而时时生活的漩涡中不能脱身。

    “嗯,我支持你,很朴素的婚姻观!不过,佟姐怎么办。别告诉我你们没什么关系啊?”周毓惠不知何故却是竖着大拇指。

    杨伟笑着摇摇头:“呀。她也够呛,这……佟思遥也是暴力份子。三天没事就闲着要找事,现在我根本就不敢往后考虑,就说我们俩要处一块,她爹她妈能同意她嫁给个黑社会份子?要是没现在这档子事还好说,可现在出这烂事,别人恐怕不注意,省城的警察,怕是都知道佟思遥和黑社会份子有一腿了。除非她不当警察,可我估计呀,她不至于像我这么不要脸………唉!我头疼……我现在才体会到人怕出名猪怕壮了,以前就知道猪肥了要挨一刀,这人出名了,更没什么好事。没准多少人掂记着你呢。”

    周毓惠听得此言,好像有几分兴趣上来了,凑了凑盯着杨伟说道:“好了,那不提她了,省得你心烦,嗯……我有个问题,不知道你回答不回答我。”

    “说吧,有什么不好意思地。”

    周毓惠很幻想的表情:“假如有一天,我是说假如,我陷到某一件事里或者某个困境,你会不会像今天这样豁出去救我!”

    杨伟却是想不透她想说什么:“什么事!什么困境。”

    周毓惠诱导道:“假设一个啦,比如经营上出了难处了,比如我被人逼到绝境了,比如我……”

    “别别,你省省啊,你要嫌日子过得不自在,那你就找事去吧,我才懒得管你呢?自己的事自己都看不住门,老指望着别人,谁有那么闲功夫陪你玩呀?就这次,要不是佟思遥和我扯一块,光佟思遥被隔离,说不定我也不参与。好多事,不是咱逞英雄能办了的事呀?一个人,或者说我们一群人,说白了还是平头老百姓,好多事我们就砸破脑袋也没办法。”杨伟却是很实在说道。

    “气,一点情趣都没有……”周毓惠很讪讪,有点不高兴地哼了哼,似乎对这个回答很不满意。也许期望一个那怕是虚假的许诺,但杨伟太过于现实了,甚至于比自己还现实。

    “哈……哈……你根本不需要人哄着宠着,还记得那天晚上吗?你在被缚地时候,都知道把枪踢到我面前,从这点说,你这神经的承受能力,比一般女人都强悍,这也是我敢和你合作的原因,要其他人,别说女人,男滴我也得多考虑考虑,不管出了什么结果,我觉得你这神经受得了。”杨伟这才说了实话,或许我周毓惠联手已经是想好的事了。

    “你这话,我怎么听得一点也不像赞扬。”周毓惠听得杨伟地语气,有点怪怪得感觉。

    “是吗?哈……”杨伟笑着,不答话了。

    “不过,那天真让我后怕。”周毓惠有点心有余悸地说道:“如果那天没有碰上你,或者碰你后你走了,我现在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我都不敢想。”

    也许是被强暴、也许是被注射毒品落到风月场里,更有可能的是知道自己身份后,像那个按摩师一样人间蒸。周毓惠最终在看到高玉胜一案的详细资料地时候还是心有余悸。

    杨伟想当然地说开了:“所以嘛,看开点,你挖空心思要那么多钱干什么,站着不过五尺衣、躺下不过七尺地,人呀,活得高兴就成。”

    周毓惠扭着脖子不乐意了:“嘶。别光说我呀?那你开牧场干什么?不为赚钱呀?”

    杨伟解释道:“那不一样啊,我现在严格地说还是个农民,我在建我的家园,你就不一样了,你丫纯粹就在牟利,而且是牟取暴利,还偷税漏税挣黑钱。你敢说你不是奸商!?”

    周毓惠听得杨伟话里并没有反感地意思,这才很拽地说道:“奸商就奸商。我才不在乎呢!反正大家知道地都是无商不奸,我说我是诚实商人。谁信呀?”

    “哈……哈……得得,不胡扯,咱们回吧!不早了。看河沿上没多少人了……”

    杨伟笑着,周毓惠也笑着,笑罢了杨伟猛地觉得有点寒意了,怕是两人坐这里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这才说道。

    “嗯……”周毓惠笑着,跳着起来了,手里紧紧地握着那束玫瑰花,抿抿嘴提议了:“哎,杨伟。咱们走着回去吧,这夜色多好!正好看看省城地夜景。”

    “好啊,没问题!”杨伟起身了,起身走地时候,却被周毓惠挽住了一条胳膊。侧眼一觑却见周毓惠一副偷着乐的表情,嘿嘿笑着说了句:“你……你别对我有意思啊,我现在名花有主了。”

    “就你……你还名花……”周毓惠咬着嘴唇、拧着鼻子不屑地说了句。

    “咂……那名草、名草总成吧!”杨伟笑道。

    “狗尾巴草,哼!不觉得有个美女挽着很有成就感吗?”周毓惠仿佛已经抓往了杨伟的思维方式,顺口说道。而挽得更紧了些,干脆脑袋斜靠在杨伟地膀子上。

    “成就感?我怎么感觉是你有成就感了呀?嘿……嘿………”杨伟坏笑着。个把月没真正碰过女人,这淡淡的清香传来,不禁也有点心旆飘摇,当下却也是不拒绝了。

    “怎么了,不能有啊?”周毓惠不自觉地开始强词夺理了。

    “好好,随你吧,不过我给你强调几条纪律啊!”

    “你说。”

    “第一条,一切听从指挥。”

    “没问题!”

    “第二条。如果指挥不当。不能提意见。必须无条件服从。”

    “没问题。”

    “第三条,现在的人员。包括新人,必须服从调配。”

    “没问题。”

    一连三个没问题,难得周毓惠不提意见,杨伟这就奇怪地问:“嘿,你怎么什么问题都没有。”

    “当然没问题了,你就是党,我永远跟党走。”周毓惠掩着嘴笑道。

    “咂,扯淡。我早被开除出党了。”杨伟悻悻地说了句。

    周毓惠笑着解释说:“我不是说那个党,我是说,我们是同党,要黑话说就是,咱们兄弟们可一条绳上地蚂蚱,要好大家都好,出了事,谁也跑不了。你别想甩了我,呵………”

    “哈……哈………”杨伟被周毓惠的匪话逗得仰头大笑,周毓惠也是忍俊不禁,一脸笑迷着眼。

    两人说着笑着,还真着走着回来了。

    杨伟把周毓惠送回房间后,就安稳地睡去了。

    被送回房间的周毓惠却是多有兴奋,不过兴奋之余有更重要的事,穿着高跟鞋走了这么远的路可是第一次,走的时候倒不觉得远,这回来了才现脚脖子疼得厉害,不过,有点幸福、有点幸福、有点那种莫名地心潮涌动的感觉却是压住了一切不快,这一夜睡得很安稳,甚至于梦到了和隔壁的那位还在走着,走啊、走啊………

    一直走到天亮,这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好像梦里走得脚还疼。待细细一看,哎哟妈呀!昨天里那段不怎么样地浪漫,留了个很大的后遗症,脚上起了个大大的泡…………

    周毓惠在幸福地心跳的时候,那帮子从凤城来地混混们也找到了正经地方了,心跳地更厉害………

    要玩就玩刺激和爽得这是大伙地共同要求。这样的要求下呢,伍利民这歌城地老混混就打头阵了,每到一地,先是小伍兄弟俩进去转悠,不用多看,一看环境、再一看闲坐着的姐们,再一问收费,多少有点不满意地,得。换一家,连换了三家,司机倒不烦。说了句,得,几个爷们是见过大场子地,那你们只能去通宝夜总会了,不过话说头里,那地宰人可宰得狠哦,包间最便宜的,一小时一百,小姐陪着一小时一百多。都不带有动作啊,要想整点别的,那可是天价了啊。

    王大炮典型的暴户作态,哼哼了句:“不就俩钱吗,她敢卖,我们就敢买,去!”

    半个小时后才到省城东城区边上了通宝夜总会。这标志就是一个大大的古铜钱!小淫货贼六一看乐了,喊着:哟哟哟,这标志好啊。这是女人的标志!

    不会吧。这不铜钱嘛!………一干混混大跌眼镜。

    贼六**着解释道,这铜钱是在告诉来的客人,姐们这正面是一个洞、背面也是一个洞,两个洞可老值钱了……

    一群下车的混混带着出租车司机都被逗得前附后仰。说着笑着进了夜总会。

    这夜总会确实装潢得上档次,整个大厅像个大酒店一般,吧台里摆着林林总总几十种红白酒,收银地小妹素面淡妆,给人地第一感觉很好,不像有点小地方。抹着脸像白骨精、嘴抹像猴**。就怕别人不知道她是卖货。一位风姿绰约的女人迎着王大炮、虎子一群人进了大厅,听得几位唱来了。这就引着大家进了个kTV大包间,虽然装修得豪华,不过十几个混混倒也不太惊讶,毕竟都是锦绣里出身地,不是锦绣出身的这歌城这地儿来得也少不了。

    迎宾的不用说肯定是这里的妈咪了,看着一干人等坐下了,轻启朱唇、语若天簌,看看居中而坐的王虎子像带头的,这就笑着问了句:“几位老板,要点什么酒水?”

    “咂……”王虎子早按捺不住了,撇着嘴斥道:“咱别扭扭捏捏,先把你们这漂亮姐们都叫来,我们挑着了,得,吃喝玩都搁这儿了,要挑不上,得,咱们立马走人!”

    “对对……虎哥说得有道理。”一干混混附合着。

    “好啊,几位老板稍等。马上就来。”

    这妈咪笑着闭门先退出去了,怕是没见过这么猴急的。

    一退出去,这小伍就拍拍虎子,虎哥,差不了,就这妈咪这水平,陪你都不亏。要不,让妈咪直接陪你。”

    虎子明显不乐意,呵呵笑着:“老B了,没看头,一会整给伍元,这小子火气大,败败火!”

    这流氓话把小伍元说得面红耳赤,一干混混却是乐得开怀……

    话着这敲门声就来了,看来效率挺高,一应声,这妈咪站在门口一挥手,莺莺燕燕一下子进来了十个漂亮美媚,一水地低胸小坎肩、高腿短裙打扮,往下看是透明地高跟鞋露着小巧地纤足和红指甲;往上看是峰挺肉白、暇想无边。很离谱地是,那个头还就差不多一般般高,仿佛站着阅兵一般,任客人的挑选。

    娱乐行业,越是做得好的,越是含蓄,这一群小姐,放那里都不像小姐。偏偏还就是小姐!那脸上却是一点淫邪的成份都没有,不过逗得男人们却是偏偏只往那一个方面想!含蓄的**才是最淫的,就像穿着入时的美女比脱光了的美女更吸引人一般。

    那妈咪看着众人都被吸引住,笑吟吟地问:“怎么样,各位老板,我们这位地姐妹在省城可是独一无二的。其他家的小姐,可跟我们这儿差远了。”

    一句话问来,没人搭腔,这旁边坐着的伍利民捅捅虎子,虎哥,说话呀,行不行。

    “嗯……”虎子不迭地吸了吸口水,引得几位小美妹掩嘴轻笑着,仿佛见得这位是大哥,好几个都向这位抛媚眼,看得王虎子被数道电光挨个电了一下下,顿觉头晕眼花。左看看右看看,更是难以取舍了。

    却见虎子干脆起身绕着美眉们转了一圈才回过头来,朝着王大炮说道:“大炮,哥今儿不宰你,就对不起这些姑娘们了,看看,一个比一个水灵,一个比一个白嫩、一个比一个让人心痒,你说,我那个都舍不得……不说了,都留下………这位大姐,再去给哥们都叫一拔来,一人平均俩啊,左手搂一个、右手搂一个……”

    “虎哥,那腿上不还能坐俩吗?”

    “坐仨,虎哥仨条腿呢!”

    众混混起哄王虎子。被王虎子的淫相逗得直乐呵。那妈咪浅笑着,马上又出去了。

    音响,轰轰的响起来了,却是一群混球们已经喊着开始吼妹妹坐船头、哥哥身上走了……

    那位妈咪,浅笑着快步跑下楼,朝着吧台就喊了声:“快,把VIp包房空着的姐妹们再叫几个,来了一群肥羊,不宰白不宰……”

    救场如救火,不多大一会,十个姐们**飞甩,高跟鞋声音如同一群马儿散欢,蹬蹬蹬直奔着上楼了,第二拔mm又进了包间………喝得痛快,唱得兴起的王虎子,却是很豪爽地大手一挥:“都留下!……去去,章老三,你们几个再去开个包间。”

    这不是虎子犯浑,这地儿的姐们还真就是百里挑一地,那轮子感叹道,闭上眼摸着拉一个过来,都差不那。连不太逛歌城这些地方地小伍元也和俩小美媚说得起劲,看样这地儿,来对了………

    看着小姐们三三两人坐着围成了一圈,那妈咪笑着掩上了门,心下却是笑意不断,这群草包,听口音像是凤城那边的土财主,够肥,今儿得多拖一会,最好让姐们灌醉几个,一醒了猛宰……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43章 各有千秋夜难眠

    都是月亮惹得祸,今夜的故事格外多。

    在帝豪酒店惊鸿一现的女人,坐着电梯款款地上了十八楼,出了电梯刚摘了墨镜,冷不丁看着两个收拾茶座的服务员正盯着自己,忙点头示意地笑了笑,快步站在一间套房门口,插卡、款款地进门了。

    两个服务员见怪不怪了,一位掩着嘴笑示意问一位:“看看,猜猜什么来路!”

    另一位头也没抬却是说道:“咱们这儿,约会偷情的呗,还能有什么?”。

    的没错,现在的酒店里的,无疑为约会的、偷情的、上二奶的和找小姐的都提供了绝好的去处,酒店甚至为此还专门开了钟点房业务,其实就方便这类消费的。

    另一位笑着说:“她可进了晋总的包房,哎,我怎么看着眼熟……对了,我想起来了,这女人来过,好像是个模特!”

    “稀罕呀?切……连影星歌星都常进晋总的包房,她这模特还排不上队呢?别看一个一个出来拽得跟仙女似的,骨子连小姐都不如。”

    “妒嫉……我怎么看你像妒嫉……”

    “我羡慕嗳,一晚上就能改变一生的命运,我怎么会妒嫉,我是羡慕!”

    “哈………”

    两位楼层服务员随口的开着玩笑,类似的事和类似的玩笑是每日里的主话题,这年头是典型的笑贫不笑娼,行径虽然不所不齿,但正像其中一位说的,如果一晚上改变一生,眨眼间灰姑娘成了小富婆,这事就摊上自己怕都不会拒绝!

    房间外。话题继续着………

    房间里。这位已经被隐隐约约认出来地女人。这位让一群混混口水长流地女人。正是赵倩如。进了房间很随意地换下了高跟鞋。挂好地自己地坤包。很优雅地换下地衣服进了卫生间。门。关上了。响起了哗哗地水声……

    赵倩如确实很漂亮。连她自己都这么认为。这也她一生最为引以为傲地资本了……

    水不太烫。但冒着丝丝地蒸汽。如雨丝般地热水哗啦啦地流在皮肤上。溅起了点点水星。肤如疑脂倒也谈不上。但说句洁白如玉倒也不为过。赵倩如地手轻轻抚过自己地胸前和小腹。那个让无数男人为之疯狂地地方。依然和几年前一样坚挺着。没有一丝赘肉。两粒紫珠不知道多少人已经尝过了。却是依然饱满诱人………抬起腿。修长、白析、均匀几乎看不到一丝瑕疵。依然是那样圆滑、光滑和富有弹性。当然。这是当模特地基本功。每天地健身都是必不可缺地。而健身让她快到三十岁了依然保持着魔鬼地身材。

    身材加脸蛋。这是女人最好地饭碗!

    相比金饭碗铁饭碗。女人这是肉饭碗。不过这肉饭碗比金地、铁地还要磁实。你这身材和脸蛋能保持多久。这饭碗就能结实多久。而现在。赵倩如看得见。自己地饭碗尚且足够结实。

    很仔细地冲完了澡,赵倩如站在卫生间的大镜子,依例往自己身上和脸上打了一层护肤夜霜,那样。会摸起来更光滑。镜子里地自己,瓜子脸型,和几年前到省城来的时候相比,更有了几分成熟的韵味。呲呲牙,洁白而整齐像一圈编贝,很满意;左右看看自己地脸宠,很丰满,眉气儿弯着刚修过不久、睫毛儿翘着,近距离看很俏皮也很水灵。很满意;再次挽起自己的长。随意插了一个髻,看样显得更慵懒和更性感了几分。很满意。

    一切都很满意,赵倩如最后才找出自己常用的香水,在脖子里、**间和一丛浓密的私处,轻轻喷了些,这几个地方,都是敏感的部位,噢,不是自己敏感,而是让一会爬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很敏感,会让敏感之后的男人欲罢不能。

    轻笑着,洗漱完毕的赵倩如围着一块偌大的浴巾懒懒地出了卫生间,靠在沙上懒懒地看着电视,其实像这种她等男人地情况不多,一般情况下都是男人在约她或者等她,一进门就迫不及待地甚至顾不上洗澡就得来一场巫山**。但今天等着的男人不同,是晋总,是省城里传媒业里很出名的晋总,不管是报纸上、电视里甚至电影拍摄,多多少少都和晋总有点沾边,随便给你推荐几家影视公司,说不定就能出一个小影星,虽然达不到央视的水平,但在地方二线还是吃得开的;随便搞一个模特大赛,捧红几个美女如同家常便饭,而他旗下的模特队是全省最专业和最具规模的模特队,这倒不是因为他懂得这行,而是因为他手里有的是业务,从商城开业、时装布、模特汇演,晋总有关系四通八达,手里的演出单子总是层出不穷,有业务当然就有人趋之若鸷,何况籍此还能认识不少所谓上流社会地人群,何乐而不为呢?

    不过这个上流社会的人在赵倩如看来都很下流,看模特的表演只是个借口,想得更多的是怎么把看得中意的模特搞上床才是目的!从几年前参加模特大赛的时候,被电视台一位小领导强迫着上床开始,几年前那次上床换了个全省冠军开始,赵倩如觉得这倒是个蛮不错的途径,名气越大,这业务就会越多,当然来钱也越多,生活过得也就越好,很自然地赵倩如加盟了晋总的公司,很自然地也上了晋总地床,好像一切都是那样顺理成章地,连赵倩如偶然知道自己的模特队里也有人上晋总地床之后,也觉得是顺理成章的。像这种男人如果专情才是让人大跌眼镜的事。

    而对于自己的生活方式,这么多年了,赵倩如从来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女人嘛,穿着衣服是给男人看的、那么脱了衣服呢,就是给男人干的!

    对模特的生存状态更是如此,如果你只想给人看而不想让人干,几回之后别人连看的兴趣都没有了,为什么呢?因为想陪人干的人海了去了。除非你真是个全国知名的或者是根本就籍籍无名的模特,前者是一般没有敢上、后者是一般人都不屑于上!

    晋总是自己第几个男人,赵倩如倒还真说不清楚。不过她现在知道地是,这是自己钓住的一个最具价值和潜力的男人,自己被捧到了名模、被捧到了公司副总、被捧到了一年光广告形象代理就差不多一百万水平,可以说都是晋总的功劳。

    那么,如果晋总偶而有需求,自然当然不能回绝了!事实上俩个人每个月都要有类似的约会。在赵倩如看来,如果那天这种约会不会生了,那么自己事业也到头了!幸好,现在还在继续着。

    一直懒懒地坐在沙上,赵倩如等了足足一个小时,仍然是不见敲门声,这才摸着出手机拔了个很熟悉的号码,一会儿接通了就听得赵倩如说话地声音霎时变得又娇又嗲:“晋哥,你在哪儿……哟。我可等你一个小时了啊,你不来,我可走了啊……讨厌。那你快点,人家都等不急了………嗯啵……”

    电话里来了个啵吻,赵倩如笑着挂了电话,对自己在床上的这一套,她还是有信心的,最起码不会让晋总厌烦,最起码不会让某个后来者代替自己的位置……

    怎么做的呢?噢,不知道,反正赵倩如一想着就有点脸红……

    噢。能让女人脸红的事不是什么好事;能让赵倩如这种阅人无数的女人脸红的事,更不是什么好事,不知道也罢了………

    隔着三个楼层就是凤城的一干来客,在这里包了六间房间。其中地一间里杨伟冲完了凉却是无法入睡,今天好奇怪哦,这群老兄弟居然没有一个来捣乱,心里觉得分外奇怪的杨伟披着衣服出了门,或许趁着这个时间和大家聊聊也好,毕竟两年的联系基本没有了。偶而见了一次也是训了一顿,真要办起事,让大家心里有着芥蒂毕竟不好。

    第一间,敲了敲门,没人,这个时间应该不是睡觉地时间。好奇怪,就在外头喝酒也该回来了,夜里十一点多了已经。

    第二间,敲了敲门。也没人。剩下的三间都没人。再敲就只能敲周毓惠的门了。

    嘿!杨伟一下觉得有点奇怪了,这群人里头。小伍、贼六和轮子好色,八成趁着这时间会逛逛娱乐场所,不过这么多人,应该回来了。章老三年纪比较大,多少还知道点稳重,6和光头骡倒不清楚,配着金刚这么个闷人,应该凑一桌子打牌或者玩什么,怎么会都没人,怎么会安静,最起码王虎子这货色就安静不下了……

    哟,坏了………杨伟突然想起一群货色离桌的时候那种眼神,坏了坏了,八成去群嫖群宿去了!坏了坏了,今天估计是趁着高兴,集体情了……

    杨伟刚摸出电话不放心想打个电话,不过三思之下,又没有动手。男人都爱这吃喝嫖赌,这些事都是最忌打扰了,真把大家叫回来,该有多扫兴……何况,金刚这刚放出来,两年不知道肉味,开开荤也好;有王虎子、贼六和小伍在,不去找姐们乐呵都不可能。

    摇头笑笑,杨伟踱着步下了电梯,出了大厅,任凭夜风吹拂着感受省城这夜里难得的惬意,快到零点了,喧弄了的一天的城市像玩累了的孩子,困了,那星星点点的灯光仿佛是迷离地眼神,在夜里依然闪着却觉得有点苍白和昏黄,没有了精神。

    眼前,就是不久以前和周毓惠漫步回来的路,心潮有点起伏的杨伟却是一丝困意也没有。

    从沁山来的时候,很迷茫,糊里糊涂闯了几个地方,或许是两年已经没有和人争斗过,那沁山的大山深处,根本没有类似的勾心斗角,自己的锋芒已然退化了不少,乍遇此事,一副茫然无绪的感觉。

    两年了,自己隐没在大山的深处,试图忘记这城市里地喧嚣。试图让自己一直躁动的心宁静下来,试图找回自己心灵上缺乏的那种安宁,找到了,找到了却感觉没有那么完美。沁山的山山水水是那么美,但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是亲情吗?肯定不是。牧场里老老小小都把他当亲人一般地对待,七叔七婶像爹妈一般。大憨、二憨、小孬、石头、毛蛋像一群哥哥弟弟一般,亲情从来都不或缺。

    是友情吗?可是朋友在哪里?是林国庆,肯定不是,如果说以前有幻想地时候,这一次把所有的东西都打破了!是林涵静吗?好像也不是,林涵静最后一个电话里那些话,已经把自己等同于无耻和下作的流氓一类人物,就是自己曾经嫌弃的那个自己一样,也许。真像她说的那样,朋友也没地做了!………这一次,这一次牧场出这等事。自己进了派出所,真正地朋友才跳出来了,没错,就是他们,就是自己曾经想远离的人,这些人才是真正地朋友。

    这些人,是朋友,是兄弟一般的朋友,杨伟知道自己丢不下他们了。就像他们丢不下自己一样。

    那么爱情呢?

    一想到这个词杨伟就笑了,笑的原因是因为想起了一个久违了的人物,吴妈咪。吴妈咪除了人流氓点、嘴碎点、贪财点之外,其实算得上一个好人。在吴妈咪的嘴里,这爱情就是**,爱情的解释是情后就**,越做越有爱情。一度以来,杨伟甚至认为,吴妈咪这堪破世情。这话倒还真有道理。不过好像经历过这么多以后,又有点似是而非了。

    就着爱情、就着女人,杨伟不止一次地想过自己的归宿,但无一例外从来都没有想通过,今天周毓惠若即若离、若近若远地表现又多多少少勾起了这点回忆。身边的女人,好像都属于但同时也都不属于自己……

    最难忘的应该是韩雪了,但韩雪太现实,又太霸道,总是要把男人当成她地附属品。总是要男人百依百顺。可惜,这么漂亮的老婆将来不知道要在谁的床上?杨伟苦笑着。回忆着自己和韩雪曾经幸福的点点滴滴,心中泛起的,甜蜜之外多了一层淡淡的苦涩,那是自己最用心的一次恋爱,却也是失败告终……

    莫非是我不忠,冥冥中注定要有如此的结果?杨伟心下被自己的想法惊一跳……在已经确实和韩雪结婚地时候,糊里糊涂遇上了纪美凤那件事,而那个时候,自己的性子也确实禁不起这诱惑,直到把纪美凤半推半就地拖上了床,直到今天还断断续续维持着这份暧昧……其实要说,纪美凤是个好老婆,温柔而且善解人意,遗憾的是,已经是别人的老婆……咂咂……可惜,可惜,杨伟摇着,实在可惜。

    那么。佟思遥呢?一个多月前两人那唯一的一夜**犹如昨日,历历在目,其实在两年前分别的时候,那个冷冰冰的预审室里,那个几乎能溶化了自己吻,那一次杨伟知道,这个女人自己肯定能上了,不过没敢干,实在不想招惹这个暴力警察………哎,造化弄人,隔了两年自己终究还是办了这事,终究还是又来了一次禽兽,把佟思遥压到了身下………不过,不后悔,没有什么可后悔的,不管是热情似火的韩雪、不管是温柔如丝地纪美凤还是野蛮有加的佟思遥,每一个女人,都给过他最舒爽的那一刻的享受,那一刻,**上的欢愉,让大脑是处于真空和空白状态的,除了爱抚什么都留不下!

    没有什么可以苛责的,你情我愿,纵是为了那一刻的欢愉也没有什么可苛责的,我并没有抱着什么目地去上床,我喜欢而已,我禁不住诱惑我坐怀就乱而已,这就没有什么可以苛责地………杨伟强自己给自己的不忠找了一个合适地借口。

    对了,还有自己最好最老的情人薛萍,杨伟知道她一直在利用着自己,为了挽回曾经锦绣的败局、为了挽回拴马的败局,她在利用自己,不过也不可否认,如果没有她,杨伟自己到现在不过也是个混混而已。有想法有抱负有能力的人多得去了,真正适逢其会、真正找到用武之地的人,又有几人?如果没有薛萍最初把自己提到了保安队长的位置、没傅红梅和陈大拿之间的恩怨、没有陈大拿薛萍和朱前锦之间的争斗,也许自己永远接触不到这个层次也认识不了这类人。永远都是和底层混球们喝酒打弄,也不会有后来河湾乡几百万的投资和那一个让自己感到温暧的家!

    不管薛萍有多么不义,但她毕竟给过我很多,包括男女之间最浪漫地时刻……杨伟摇摇头,今天偶然想起这茬来了,脑子里。随着时间的推移,已然把这个漂亮的情人忘到脑后了。其实就不忘又如何,永远不是一路上的人,偶而生活轨迹的交着,过后依然是分道扬镳………

    我喜欢的有、喜欢我地也有,但好似没有一个女人最终是我的同路人,杨伟有点涩涩地想到,莫非我最终的归宿就是在河湾乡娶一个像月娥那样的媳妇终老一生…………

    杨伟,虽然心有不甘。不过不这样又能怎么样?薛萍已嫁作他人妇,即使不嫁她也不会选择自己;韩雪最终在大连和自己之间选择了城市生活,也许也要嫁给别人;纪美凤本身就是别人老婆;佟思遥。现在静下心想,没有一点适合做自己的老婆,即使自己一千个一万个愿意,但她呢?出了这次的事,能受得了流言非语吗?毕竟是一个把荣誉看得很重的警察。她的家庭能接受得了自己吗?应该不能,从田伯母眼神里的不屑就看得出来,仿佛是一个千万富翁在看一个一无所有地乞丐一般,可能给你点施舍,但能把你引回家当一家人吗?

    这个答案。也是否定的!

    未来省城之前,或许对佟思遥还抱着幻想,但一见家人,这种幻想现在已经丁点不剩了,除了佟思遥愿意一辈子守在河湾乡,一辈子守着一个农民当男人,否则,这个家庭和这座城市,都容不下她。当然。还有一种办法,俩人远走高飞,但就即使佟思遥愿意,杨伟也知道自己放不下河湾乡那片自己亲手建起来的牧场………

    两个人地结合,不仅仅是**和**上,杨伟对自己和佟思遥这层关系,在越认识得深的时候,越觉得两人之间的渺茫。

    难受………杨伟很难受!人人都有另一半,我找了好几半。怎么就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另一半!

    对了。还有周毓惠,杨伟脸上浮出了点谑笑。这个女人最难缠,而且对自己实在没有那么大的吸引力,两年前曾经趁机使坏悄悄摸了摸那片胸,很小、很平,和自己摸过的任何一位比,都太小,虽然很精致,但确实太小;论个子,太低,和自己差多半个头;论长相,勉强差强人意而已,比韩雪、比薛萍、比纪美凤那个都比不过,而且今天下午谈话的时候,杨伟细细观察了周毓惠,还现了一个很大的缺陷,这女人的脸上,没有那么白,居然还有雀斑,大慨和凤城那边地水土有关,凤城的女人面色都不会那么好;要论身材嘛,前不太凸后不太翘,甚至比锦绣的姐们都略有不如。而且这脾气又凶,实在不太像个女人。怨不得自己第一次见面就给下了个男人婆的定论,两年没见,居然没有什么长进!人倒是聪明,就是有点聪明的过头了。而且这学历也忒高,让杨伟多少有点自卑的感觉。

    如果说长相姿色和身材还勉强的话,那么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这女人心机太深,为了搞高玉胜不惜把自己都赔进去,不惜筹划了十几年,这才是让杨伟心里最产生芥蒂的地方。

    杨伟想着两年前把手伸到人家胸前那场景,脸上浮出了一惯地坏笑………如果两年前不是**上挨了一枪,那天早上,那天准备走的时候,说不定就敢来个善解人衣,有点可惜啊,这男人女人,半熟不熟的时候,很容易下手的,你想上她,说不定她也正想被你上,那个时候一拍即合,而现在………

    唉!关系太熟了,***,实在不好意思脱人家衣服下家伙……

    夜色的掩映之下,城市退去的沿华,仿佛已经沉沉睡去!而城市睡去的时候,却是娱乐场所最热闹也是最**的时候。零点时分,从通宝夜总会出来一位高个壮硕地中年男子,出了门直接上了那辆大林肯,招手着向身后送行地人再见……

    一上车,那司机却也不多问,直接驱车朝帝豪酒店驶去。今天晋总好奇怪,大慨要换换口味了,把若干个月不曾临幸的赵倩如还拉到帝豪地包间。

    副驾上的晋总一嘴酒气,随口问了句:“清彪,几家夜总会,没什么动静吧!咱们处心积虑搞了这一手,别他们坐享其成啊!”

    “没有,晋总,你放心。现在市面上,都咱们的货,他们谁敢私自走货。我灭了他们………对了晋总,这次咱们走的货,可就支撑了两周啊,为什么不多搞点,这东西可紧俏了。”司机就是清彪,那个小心腹,而且这话很健谈,不过是只对于晋总而言。

    晋总笑着道:“哈……你个草包,这东西要多了。可就不值钱了。你以为那是炒面呀?货越少越可以囤积出高价,这帮有瘾的,瘾一上来,多高价钱他们都接受得了。不缺货的时候,这东西连现在三分之一价格都不到。”

    清彪又是一句:“晋总,现在不是少,是没有了。我昨天就跟您汇报了,这手里没东西,实在是心慌哎!”

    晋总笑着。厚实地大手拍拍司机的膀子笑道:“哈………用不了几天就到货,你放心,有你出的。”

    “呵……那我就放心了。”司机道。

    晋总提醒道:“小心点啊,约束你手下那帮小子,别到处惹事生非,现在缉毒总队乱了,咱们不能乱,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财的机会。”

    那司机忙着表白了一句:“我办事,您放心。一定不给您惹麻烦。”

    “那倒是。清彪,我这司机可就数你机灵。你跟了我多少时候,有快两年了吧。”晋总若有所思地说了句,看着清彪正全神贯注地开车,不知道为什么,就喜欢这小子认真办事的劲头。

    “没有,一年零七个月。”清彪记得很清楚。

    晋总笑着夸奖了句:“咱们可算得上兄弟了啊,我最喜欢你这小子,办事虽然有点莽撞,但忠心,也知道轻重。胆大心细,将来的成就可在我之上呀。”

    清彪一撇小胡子抖抖,很老实地笑着说:“嘿……嘿……还不是大哥你栽培,要没您,我还不就一街痞混混,现在没准还在通宝看大门呢,别说给您开车,就那些小姐见了我都不正眼瞧一下。”

    晋总不屑地说道:“嗨,兄弟才是手足。女人算个逑!你要喜欢,别找这些烂货,明儿哥到模特队里给你找个没过过水的。”

    清彪讪讪笑笑:“别别,晋总,您知道我不好这调调,再说我经常搁这夜总会混,这东西能缺了,有时候看着她们就烦。”

    晋总的大手随意拍着大腿,看样酒后兴致格外地好,就听他爽朗地笑着说道:“哈…哈…有意思,你小子最有意思。不过我喜欢。好酒不贪、好色不迷、好财有义,好!我手下兄弟都要像你这样,我就不操心了。”

    “别介,晋总,我没您说的那么优点,我就知道您是我大哥,就这一点就够了。”

    “哈……哈………小子,嘴甜嗳……”

    两人笑着,说着,司机和老板地关系是最显亲热的,而且这个清彪自打从保安被提到老大司机的位置后,确实是忠心耿耿,深得晋总地赏识。车驶到了帝豪门厅,清彪忙着跑下来,扶着车门把晋总迎了出来,很随意地下了车,晋总摆摆手,你自己开个房间休息吧!后面小何过来,你们一块休息吧。

    这个时间,就是司机可以休息的时间了。晋总嘴里的小何是保镖。每次出行,特别是夜里出行,林肯车后几十米都会有一辆保镖的车远距离跟着,这也是清彪一直弄不明白的原因。

    晋总、迈着悠闲的步子上了台阶,进了门厅,有点奇怪地看了看门口悠闲地散步一位黑大个,心下暗道,好块头、好身板、好眼熟……特别是那人的T恤仿佛买的有点窄了,隐约地还看到胸前成型的肌肉,让肚子已然微微福地晋总现在是羡慕不已。十几年前,好像自己也是这个样子。

    对视一眼,相视一笑,是男人间相互欣赏的那种笑意。

    一笑而过,晋总悠闲地上了18层自己的包房,这里,正有一位小美娇娘等着呢。

    身后的黑大个,正是杨伟,偶在在深夜里看见这位气度不凡的男人从大林肯上下来,远远的大林肯背后还跟了一辆车,车上下来穿着白衬衫的男人,短西装,一看是保镖装束的人。

    哟,这谱摆得不小,这大半夜还带着保镖……杨伟心下有点可笑,没准这又是和陈大拿一样的那个骚包暴户,大半夜跑这儿**来了,还带着司机保镖……

    保镖,很职业性地看了看杨伟,杨伟笑着点头示意,不过保镖却是冷冷地看了一眼,和司机相跟着进去了……那个司机,倒还不错,对着杨伟笑了笑……

    也是一笑而过,却不知道即将成为对手地两方会在些之前有此巧遇。杨伟看看手机,已经零点多了,这帮集体情的,看样要彻夜不归了……

    从圣洁的亲情、友情和爱情,一直想到了龉龊的偷情,杨伟这心中的不快倒也渐渐尽去,又想到了一干集体情的老兄弟们,悻悻地骂了句。

    妈的,这天下,数他们最快活…………摇摇头,已然是百无聊赖的杨伟,自顾自回房间休息去了。

    噢,快活的还有晋总,三十六招七十二式酒后使将出来,只弄得十八层那个包房胡天黑地,一会是嘴巴地咂巴声、一会是皮肉地撞击声音、一会的男女混合地**声音,一直折腾到水声哗哗响起,这一夜的故事,才缓缓地画上了句号………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45章 寥寥数语弃前嫌

    城市的清晨,一点也没有清爽宜人的感觉,五点钟就大亮了、六点就喧弄起来了、七点多一点,就已经感觉到了闷热的前兆。

    周毓惠也保持着良好的生活习惯,不管睡得有多晚,早晨七点起床已经成了很好的习惯,悠悠地睁开眼之后,却不觉得天气闷热,反倒感觉到了一丝很惬意,对于经常失眠的她来讲,能好好的睡上一晚而不做噩梦不失眠,那便是最好的享受了,特别是睡眠充足之后,第二天的精神顿觉百倍地好。

    今天就是!起床、洗漱收拾利索,高兴地哼着小曲,收拾完了一看时间刚刚到七点一刻,出了房间轻轻敲敲杨伟的房间门,听得里面喊了声进来,周毓惠推门而进,套房的客厅里,杨伟早已是整顿利索,正襟危坐地在看一份报纸,看到周毓惠进来了,杨伟笑笑说了句:“起得这么早啊,坐!”

    “怎么你一个人?他们呢?”周毓惠有点奇怪地坐到了杨伟对面问道。

    “他们?他们?………难道你不知道他们去哪了吗?你这惠姐怎么当的,连下属兄弟们的去向都不知道,这还成?”杨伟的眉毛挑挑,黝黑的脸膛掠过一丝坏笑,口气有点怪怪地说道。

    “哼………有你在,**那门子心。你这一群浑兄弟们呀,也就你管得了……哎,看什么呢?”周毓惠笑着坐下了,房间里的沙很大,这种商务套间里的客厅很讲究,如果你愿意,组成个小会议室都没问题。

    杨伟抬眼看看周毓惠,和周毓惠的两眼正打了个对视,笑笑说道:“城市晚报啊,这报纸要说真没有什么看头,净广告。看看,转让房的、卖药的、治性病的、做无痛人流的。哈……哈……居然还有征婚的,你听听啊……某女,二十六岁、大学学历、漂亮体贴、温柔贤惠、欲觅一位年龄三十左右、有车有房的成功男士为伴,本地户口最佳………他妈地,才二十六就征婚,只怕嫁不出去啊。哈……”

    杨伟笑得很畅快。听得周毓惠也忍俊不禁地问道:“这没什么不对啊?有什么可笑的。”

    “哈……你没现里面的语病吗?找丈夫的限定条件里,注意听,有车有房、本地户口,这女人,压根不是要嫁人,是要嫁给车嫁给房,而且还是本地牌照的车和房,哈……看,对学历、长相、人品都无限制。就是要车要房……哈……要这么,咱们这群兄弟们,除了结婚的虎子。可都是钻石王老五了。将来都能找个大学学历地当老婆,你说是不?”杨伟很八卦地说道。逗得周毓惠咯咯直笑。

    “哎,杨伟,吃饭了吗?一块吃去?”周毓惠笑了半晌,才想起自己来意。

    “噢,我吃了,我起床早,准备出去跑跑步,可这城市里空气实在够呛。干脆就没出去,刚吃过了。你自己去吃吧。”杨伟淡淡地说了句。

    “嗯。那好。我吃饭去了啊。”周毓惠侧头问了句。

    “哎。毓惠。对了。你那保镖呢?”杨伟看周毓惠起身。突然问了句。

    “噢!她回老家了。过两天就回来。”周毓惠很平静地说了句瞎话。

    “嗯。尽快让她回来吧。你身边还是有个照应地好。”杨伟淡淡说了句。眼睛又盯向报纸。

    “杨伟。怎么了。准备开始了?”周毓惠奇怪地问了句。

    “嗯!”杨伟点点头。说了句:“一会这群混球回来就准备开始。今天我布置一下。估计三五天就有结果。可能又要紧张几天了。一部分人留下这儿、一部分要回凤城。你准备怎么办?”

    “我当然留下了!咱们不是说了吗?”周毓惠想当然地说到。

    “我昨天晚上考虑了下,你还是回凤城吧,做我们策应怎么样?毕竟这不是个简单的事。万一一乱起来有点闪失不好说。现在谁也不知道要生什么事情,我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了。我总不能一天带着女人满大街乱窜吧!”杨伟说了句,倒也在理。

    “咂,杨伟,我说你这人怎么出尔反尔?昨天不是说得好好的吗?切,你要赶我走,我和你马上绝交啊!”周毓惠恨恨地说道,不知道为何有这么大的无名火气。好像这两年颐指气使惯了,这说完才现杨伟的眼睛不对,又是恨恨地补了一句:“看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呀?”

    “那好,你听好了啊!一会就得退房,虽然现在我们不是有意识地违法犯罪,但要做好每一步计划,尽量地避免纰漏。最简单的事你要办到,这么高档的宾馆,暂且不考虑居住,可能时间要长一点,这么住下去成本太高,事实上,带监控地宾馆暂且都不考虑居住,我现在正在考虑大致的细节,我还真怕你到时候叫苦;第二,像你们开来的车、悍马、德赛,还有凤城牌照地车,都不准备用,出去太招眼,可能好多事要坐出租车、要步行,你做好心理准备。第三,和这群混球在一起,就你一个女的,你要觉得没有不方便的地方,我没意见。”杨伟随口说了几句,倒都是很中肯。

    周毓惠盯着杨伟的眼睛,倒不像在故意做作,抿抿嘴唇说了句:“嗯,没问题!你敢去我就敢去。你都不怕我怕什么。”

    “哈……”杨伟笑笑,摆摆手说道:“那好,不过你最好把保镖招回来。”

    “哼………”周毓惠很骄傲地拧拧鼻子,却也不再争了,不过最出门的时候补了一句:“有你在,我都准备把保镖辞了省点开支呢!”

    罢,留下愣愣地杨伟,周毓惠一扬头,扬长而去!

    杨伟想了半天摇摇头,笑笑,又低头继续看报纸了。

    在通宝夜总会,直到早上九点这群出来鬼混的人才聚得齐全了。

    直到九点多,最后一位懒汉王虎子才揉着眼打着哈欠好歹被金刚叫起来,王大炮现在夜总会的服务员的眼里是有钱的大爷了。一个个很恭敬很羡慕地把一干人等送着出了门,招呼了几辆车,众兄弟们往回返,个个神情都是有点萎靡不振,特别是王虎子,上了出租还在点瞌睡。

    酣畅淋漓之后。都是这样地萎蘼不振,直到回到了帝豪下车,除了金刚看得还清醒,怕没没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剩下的几位,一个比一个迷糊,疏于煅练,一身肥膘的王虎子甚至脚底走路都有点打摆子。

    “虎哥,听说你昨晚很神勇啊。光你一个人,消费的了三千多。”小伍元笑着和王虎子凑到了一起。

    “哎,别提了……”王虎子苦着脸说道:“纯粹就是糟塌钱。亏是王大炮掏钱,要我自己花钱,打死我也不来,仨小娘们,我根本撂不翻,这他妈是我嫖她们还是她们嫖我啊,整得我跟死猪样,末了了,还得咱们掏钱。靠……”

    王虎子的话深有遗憾。又心疼钱又后悔自己能力有限,得失之间大伙是听得明白。引得众人都是嘿嘿地**。

    贼六和虎子倒也亲近,接着话茬就说了句:“虎哥,别得了便宜卖乖啊!昨个可数你挑得仨妹妹靓。”

    “屁……”王虎子恨恨地说道:“我他妈是有想法、没办法,净干瞪眼了。”

    怎么了!这还没伺候舒服您……众人惊奇地问。

    “咂咂,不是不是……”王虎子摇摇头,摆摆手说了句:“弄了一个,我……我那个,我再也起不来了。我没办法,好容易整起来,没多大一会就拉倒了,第三个我是死活不干了……哦哟,这里头的娘们可真要命啊,整得人死去活来。”

    哈……哈……众混混都是知道招式的,被虎子逗得哈哈大笑。

    着笑着,倒是清醒得也快,上了15楼。进了楼层。远远地看着房门开着,周毓惠正似笑非笑地站在门口看着众人回来。看来是已经听到声音迎接众人了。

    “哟……坏了,大哥不会知道咱们都去鬼混去了吧。”王大炮在人群里,讪讪地说了句。心下有点惴然。昨天高兴得真是有点过头,还说玩到午夜后回来,结果这温柔乡里都陶醉着呢,谁也没提回来,干脆就都没回来。

    一干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下都是有点惴然,这位大哥有点奇怪,虽然出身混混,在凤城的时候比谁都像个混混,但对于嫖小姐之类地烂事却是不主张的,最起码没人见到过他和那个小姐不清不白。噢,妈咪倒是有,一嫖就嫖成老婆了,这才是混混地集大成者。

    周毓惠在门前笑着,一伸手做了个请地姿势,众人三三两两,心下多有顾虑地进了杨伟的房间。沙上杨伟双手叉在胸前,正襟危坐,两眼瞪着来人,茶几上扔了几份报纸。

    “大哥,早啊……”金刚看得杨伟有点不好意思,点头示意着。一群混混都笑着向杨伟问好。

    杨伟盯了众人半天,半天没说话,看得一群人如同芒刺在背,看了半天才开口:“我说,兄弟们,这花好几千包的房间,就空着啊,怎么昨晚一个人都没有?怎么着今天一下子又冒出来了。说说,都去干什么了?”

    周毓惠闭门也进来了,很随意地坐在沙上。倒要看看杨伟如何开口。

    个个面面相觑没人搭腔,本来可以不忌口,但周毓惠在,这多少有点难以启齿了。

    “金刚!”

    “哎。!”

    “昨天去干什么去了。”杨伟问道。

    “那个……大哥,去通宝夜总会玩了一夜。”金刚喃喃地说道,有点不好意思好像。

    “噢,都去了啊!”杨伟若有所思地故意说道。众人不知道杨伟要干什么,不过心下却是没人害怕,毕竟都去了,总不能训我一个人吧,何况这事又不是第一次生,顶多被骂俩句败家子而已。就听得杨伟说道:“谁带的头?还他妈群嫖群宿,你们是怕公安揪不着你们是不是?”

    “问你们呢?谁带的头?”

    半天没有吭声。杨伟声音一加大,一群混混的手指马上前后左右都指向王虎子。

    王虎子左看右看前看后看,马上很生气地说道:“靠,我就知道把我叫上没好事,赖我顶缸是不是?这有什么,就是我带的头啊。王大炮掏地钱,小伍找地地方,剩下地,都跟着白吃白嫖了。”

    周毓惠脸上有点微微泛热红,一群人都嘿嘿地笑着。

    “你倒有理了啊?你知道你错在哪儿吗?……你们,你们都知道错在哪儿吗?”杨伟仿佛是要兴师问罪来了。

    “大哥,您别拐着弯说话,有话明说,你不待见拉倒。反正我们就这得性。”王虎子看着杨伟,却是副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架势。不过这话说得也不笨,把“我”换成了“我们”。

    杨伟谑笑着说道:“哟……虎子。你还真成大哥了啊。你错就是错了,你根本就还没认识到错误是不是?”

    “没错,那里错了,十个女人九个骚、十个男人九个嫖,这事有什么错?不就出去找个姐们乐乐,有什么错?”王虎子瞪着牛眼,根本不认错。

    这次连周毓惠也被逗笑了,酒店管理出身的这事倒也见怪不怪,但要像王虎子这么说出大实话来。倒也是头次见到。

    “哈……哈……”杨伟被虎子地理论逗得笑了半晌,笑罢才站起身来,看着虎子说道:“找姐们,这事没错,但是,你找姐们不叫上我,这就是你错了。这不把我当外人吗?这事办得太不地道了,你们说说,谁说不让通知我的。谁带上你们偷跑把我一个人扔这儿的。”

    一群混混。九根手指,又是不约而同地指向王虎子,个个幸灾乐祸地笑着。看来,大哥还是大哥,还跟兄弟在一条线上。

    王虎子,又成了众的矢之,脸上讪讪这才真觉得有点不地道了,看看众人都等着看笑话,这才陪着笑脸不迭地说:“大哥。这……这可真怪我啊。我咋没想到这茬呢?你老婆也丢了,这也好这口不是……也确实需要个姐们陪陪啊……对不住了。要不,我今儿专门请你,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这通宝的姐们,可忒厉害,我看你上去,八成也受不了,不信你问问他们……”

    王虎子,缠杂不清地连解释带道歉,说得一干人都在哈哈大笑。

    周毓惠有点面红耳赤,以前和众人开会很忌讳这个话题,也从来没有人敢动她面前胡扯,这次倒好,根本无所顾忌了。杨伟听得仿佛心花怒放,却是摆摆手说道:“都坐下坐下,看你们一个个那熊样,纯粹就是花钱找罪受去了,几年前就让你注意保养、注意身体,我看个个都是驴耳朵过风了啊,根本没当会事是不是?锦绣里的姐们你们都弄不住,这省城,个个都经过大风大浪,你们那小虾米,让人家玩都不够。”

    王虎子一听这话,一拍大腿:“大哥,还是您见事明,这话太对了,我刚才还说来着,我都觉得妈地是她们嫖我呢,完事我们还得掏钱,这事亏得慌,赶明儿我开始煅练身体、减肥,省得上了床三下五除被小娘们给放翻了,花钱都是冤枉钱……”

    一群人,都呵呵地笑着看着曾经带着兄弟叱咤凤城,今天仿佛仿佛回到了从前。周毓惠却是心领神会,暗自佩服,这一句浑话,杨伟把自己和混混们又扯到一条船上了。而这事,是自己永远办不到的。

    笑着就扯到了正题上。杨伟伸伸手止住了大家的说笑,嘴里说道:“哈……好好,不扯这个了,金刚,我那东西呢,拿出来。就那堆资料。”

    杨伟示意着说道。金刚应了声,东西放在房间里,金刚一翻出来递给杨伟。杨伟抽了几幅大幅地照片递给混混们看,嘴里说道:“都看看,给我说说想法。”

    厚厚的一撂资料给分到混混手里了。

    “哟。大哥,穿警服挺帅的哦!……这警服假的,又在那偷的。”

    “这娘们谁呀?哇,这不那什么女警察?”

    “哈……流氓警察和黑社会悍匪……哈……哈……”

    “哇……大哥泡了个警花,我靠,拽……拽死了!”

    “喜事喜事。整个警花回来,咱们兄弟们脸上有光啊!”

    一干混混们,看着杨伟的佟思遥地照片,先是笑得前附后仰,边看内容边表评论,不过这评论都是羡慕的口气,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看来,仁者见仁。淫者见淫,此言不虚也!这么大张旗鼓地搞了一个警花,正是混混们地梦想也。

    周毓惠手握着拳头。放在嘴里,掩饰着嘴边地笑意,悄悄看看杨伟,奇怪的是杨伟却是丝毫没有生气的样子。这个任务,不知道杨伟会怎么跟混混们交待,现在看来,混混不但不觉得不妥,反倒觉得是好事。

    “嗨嗨,少他妈胡诌八扯啊。停停!”杨伟敲敲茶几,吸引着众人的目光,就听他说道:“这事呀,你们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啊……不挺好的吗?………众混混都是嘴里喃喃地说道。惊诧地大眼睛看着杨伟。那神态仿佛是在说,哟,搞了个警花还不乐意怎么滴?

    “咂,猪脑袋!”杨伟手指点着,不迭地说了句:“你们看啊,黑社会、还他妈悍匪。这是要打头的嗳…我是黑社会吗?我是悍匪吗!”

    啊!这倒不是………混混们明白了,倒不觉得自己是黑社会。

    “啊,这不就对了。我就是个混混而已,咱们都是混混而已,怎么可能是黑社会呢?况且我们干的事,那件不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事,大家说是不是?”杨伟很诧异地摊着双手说道。

    对!大哥说地对,咱们怎么可能是黑社会。众人附合道。当然不是黑社会了,黑社会这要被警察当过街老鼠打滴。“还有啊!你们看看内容。说我当黑保安。协迫、容留卖淫,你们说。有这事吗?”杨伟问道。

    伍马上表现了,抢着话头说道:“那不可能呀,咱们锦绣里姐们没生意还愁呢,还用协迫,一有了客人一有了出台,一个跑得比一个快,有时候抢生意还干架呢!”

    就是、就是、众人无比了解这里地内情,个个附合道。

    “对嘛,你们看看,还有把收高利贷,**、开黑赌场的事都安我头上了,这事,我干过没干过,你们可最清楚了啊!”杨伟道。

    “不会呀,这都高玉胜地事吗?”光头骡一看比谁都明白。

    “所以嘛!这是造谣,这是诬蔑,我一个小混混,而且现在连混混都不是,我就一农民,居然在省城还有人造我的谣,要在我头上扣屎盆子,这事呀,兄弟们说怎么办!”杨伟说道。

    “揪出来,干死他。”

    “妈地,谁干的,不想混了。”

    个个磨拳擦掌,个个神情激愤,杨伟暗道不妙,两年间这暴力血液的成份不但丝毫没有减少,看样没了对手之后,个个比以前更为嚣张了。不过,现在自己正需要这种嚣张。

    不过,杨伟很冷静,冷静地看看众人,泼了一瓢冷水:“兄弟们,大家先别激动,有些话我得先说头里,这个造谣地人是谁?目地是什么?有多大势力?种种问题现在我是一无所知,这事呢,我先给大家分析明白,敢把脏水往一个警察头上泼,敢把我和警察拉到一块,而且查得这么清楚,有一点可以肯定,人家根本没有把警察、把我放在眼里,当然,你们,我估计更不在人家眼里………这类人不是说揪出来干翻就能干得翻。一直以前咱们背了一个黑社会地大名,其实咱们和真正的黑社会,差得十万八千里呢,要人没人,就一群混混,真干起来,一个跑得比一个快;要武器没武器。就一捆棍棍,连弄把刀都是地摊货。和人家真正的黑社会没法比,人家用得都制式武器。这后果,我得先给你说明了………”

    “那倒是啊,我听说省城这边下手比咱们那边黑,没看咱们来的时候路上写得吗!砸警车是严重违法行为;挑断人脚筋是严重违法行为。这标语都出路上了。说明这事是经常生,我分析的对不对呀,大哥。”王虎子拍着大腿附合道,好歹显示了一次自己很聪明。

    “这是我上次教你的嗳,你又拿出来显摆。”杨伟没好气地说了句。众人听着却是一点都不可笑。

    “大哥,不管怎么说吧,今儿和以前不一样了,你要钱要人要家伙,吭声。兄弟我没二话,大哥的事就是咱们的事,对不对。”王大炮拍着胸脯保证了。

    这次这话。就有点声势下降了,只有王虎子一个人附合说了句:对!

    杨伟,看看混混地表情这事情怕是已经火候差不多了,这才一副胸有成竹地表情说道:“这顾虑呢,我也看出来,而且这次和以往不同,有几个注意事项大家听好了。第一,我没钱给你们,如果这里头有机会顺手牵羊地话咱们不放过。不过如果没有机会,只能是白干了,而且就现在的情况看,最终结果是损人不利已地可能性最大;第二,和以往一样,你们得绝对听从指挥,不能擅自作主,不听话的,老办法。一脚踹走;半路出茬子,老办法,我先收拾你;第三,第三最关键,你们听好,这地儿是省城,不是咱们嚣张的地方,万一出了意外,你们中间谁被公安提留走了。一句话。老老实实搁局子里蹲着,没人救你。这事完了才有希望出来………如果对手真厉害地话,把你们谁提留走了,一句话,我也救不了你们,而且这事不完,也别指望我因为一个人而停下来………怎么样?这次活动,全凭自愿啊,没人强迫你们,纯粹就是我个人的私事,帮不帮都是兄弟,这丑话说头里,就是防止万一那个人出事了被提留走了,将来怨我!大家讨论讨论看怎么办?”杨伟说道,现在隐隐约约地把注意事项都说出来了。

    众人听得杨伟地话里很严肃,不像平时嘻嘻哈哈开玩笑,这才多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估计都是在那一句“被公安提留走了没人管”卡住了,这好像和以前的每一件处理的都不相同。

    沉默的时间里,周毓惠一双美目盯着杨伟试图找出点什么表情动作来,但她很诧异,杨伟一副很平静的样子,一副非怒非喜,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样子,刚刚胡扯一通,无疑是杨伟要把这群人再次拉到同一艘船上,而且看样他很轻松很简单地就做到了,但周毓惠看不明白的是,为什么杨伟要先把利害关系说出来,如果这一说地话,怕有要有人心动摇了,一动摇这事………

    周毓惠看着杨伟,有点担心,这帮子货色她比谁都了解,有了利钻得猴急猴快、有了事,躲得比谁都远,杨伟这一吓唬,周毓惠只怕有人要打退堂鼓了……

    不过意外的是,杨伟停了半晌不但不解释反而加重了砝码,就听他说道:“我知道,你们现在已经有顾虑了,不像两年前咱们混地时候,都一无所有,你们里头除了金刚,现在怕最少地每年都有个十万八万的收成了吧!这个事呢,我今天摆这儿说明白了,我们将要面对地对手也许比想像中要厉害,用的手段吗?老办法,一诈二吓三上家伙,实在不行就得下狠手了,干这黑事,谁也不敢保证不出事,不过就你们出了事都不能牵扯出其他来,这里不是凤城,我们人不熟、地面也不熟,真出个什么事,我还照应不到大家,我不是不想照应大伙,我实在没有这么大能力………大家想好啊,要真出点事,可完逑了,你们就得和以前一样关进黑屋子里,有钱花不上、没有酒没有妞、没有大鱼大肉、这天气就得关看守所里喝着棒子面粥喂蚊子………嗯,我给大家一个上午考虑时间,心虚害怕的,早点回凤城,来得及,想留下来想讲义气的,没问题,我欢迎,不过要进了看守所,可没人心疼没人念叨你们,都想想吧!………毓惠,走,咱们出去!”

    杨伟说着,叫了周毓惠一声,周毓惠一个激灵起身了,两人看看还在愣地一群混混们,没有什么表示,径自出去了………

    房间外,周毓惠快步追上杨伟,有点担心地说道:“杨伟杨伟,你这不是把人都吓跑了吗?他们要都跑了,我看你怎么办?”

    “是吗?”杨伟回头笑笑,却是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真是那样的话,我就彻底轻松了,你也轻松了,不是吗?”

    “你是说?………这是你给他们出的一道题?”周毓惠马上省悟道了杨伟的用意!杨伟在和混混人关系这一难题上摇摆不定,说不定,这样做是想把心志不坚地人吓跑,正好省得善后。

    “聪明……这道题我很难回答,现在我把皮球踢给他们了。看他们怎么办吧!”杨伟坏笑着。如果真能一哄而散,那自己还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需要分道扬镳的时候,最好不好强留下来。

    “哼……呵……呵……”周毓惠觉得有点好笑,却不知道谁如何说。

    两人相跟着进了电梯,周毓惠看着杨伟的表情有点严肃,讪讪地问了句:“杨伟,咱们去

    “嗯,逛街!”杨伟道。

    “逛街!?”周毓惠诧异地问了句。

    “怎么?你不愿意呀?你不愿意你回去吧,我一人玩去!”杨伟不置可否地说道。

    “好啊!为什么不愿意。”周毓惠蓦地高兴了,像个小孩子一样幸福的笑着,有点期待地问:“那你给买什么,不能白陪你逛!”

    杨伟听得这话,扭头坏笑着,看着周毓惠期待的眼神突然迸了句:“除了冰激淋,其他要求都是不合理开支!”

    “冰激淋就冰激淋!说话算数啊!”周毓惠纤指指着杨伟,看杨伟点头,这才高兴地挽着杨伟的胳膊,说了句:“我吃哈根达斯,草莓味的!”

    “哈根达斯多贵呀,不行!”

    “切!小气!……”

    “知道我小气还朝我要………不过,你要掏钱的话,我也想尝尝?”

    “呵……呵……你怎么比我还像奸商……”

    “哈……”

    电梯开了,俩人说说笑笑,并排着出了帝豪………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46章 半世兄弟一世缘

    帝豪,名字很大气,但论起装修来比名字还要大气,一万平米的地上停车场和双层地下停车场在省城是独此一家,从十八到二十二层全部使用的欧式装饰,进门就是数百平米宽敞的大厅,处处显得出大气与不凡,无疑这里是全省旅馆业的翘楚了,历年来,国家级的政要、大牌明星、全国排名榜上有名的巨商富甲,都曾经在这里驻足,在总经理的办公室里,炫耀也似地名人的照片随手都能翻出厚厚的一撂来!办公区的走廊里,正面挂着的就是某部级领导视察时在帝豪的照片。

    名人住这里,旅馆不一定能赚到钱,有时候商家不得不赔钱赚吆喝;为的就是把名人曾经住过这里的事炒作一下,那没准就能引来多少客源,商家的眼光当然不同普通人!远处的名人要招徕,近处的名人更是不敢怠慢,帝豪的经理大早晨知道晋总在这儿歇脚,楼层服务员当眼线,愣是把晋总在半路上拦下了,硬是请到了办公室寒喧了半天,趁着这大忙人要走的空说扯了会不着边的话,硬是塞了张金卡,全国旅馆业联网的金卡,都哪里都打5折。然后又是不迭地送着晋总上路。这类关系广的人士得巴结好了,有时候有事了,还不得不求助于这些人。

    每天碰上的这事不少,晋总一上车,车一离开帝豪,这东西随手往车前一扔就是不在意说道:“这老狐狸,不弄点实惠的,光弄这乱七八糟的卡,谁有那功夫全国挨个城市逛去。”

    “呵……晋总,高经理就这样,一见您的车在这儿,就打探上了。您还别说,这人可有两下子,省城只要来了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一准第一个知道消息。没准就死皮赖脸把人家请到帝豪。”司机笑着说道。

    “这老小子,脑袋钻得挺尖!呵……”晋总笑着,刚刚偶而想起什么来似的又问了句:“哎,清彪,昨个晚上门口碰见那人,我怎么觉得老眼熟。可当时就想不起来是谁?今儿早上和倩如说话我一下想起来了,那人长得挺像报道上说的那杨为国的,这人到底是个什么么东西,有底子没?别整个亡命徒回头跟我过不去啊!”

    司机不在意地说了句:“没事,晋总,我查了,就一小混混,先前那身份跟我差不多,就歌城的一黑保安。那些乱七八糟事摁他头上都是高抬他了。不过好像是凤城公安局长一战友,两年多销声匿迹,凤城道上早没这号人了。现在最出名的除了天厦地陈总、长平的朱委员,剩下的那帮子都小混混而已,提不到桌面上。”

    “噢……不过这小子名气不少,上次我在煤炭购销洽谈会上跟几个老总说过这事,这人炸黑窑挑得头,是个小人物啊!长平几个煤老板说起这人来,恨得是咬牙切齿啊!还就奇了怪了啊,这帮子煤老板本事是通天彻地、关系能扯到中央,愣是让一个小地痞整得灰头灰脸。连北京几家公子哥入股黑窑都全折进去了。哈……这事听着人都可笑………这人现在在哪你知道吗?”晋总笑着说道。

    司机附合着笑笑说道:“哟,这个就不知道了!好像听说回家种地去了。”

    晋总诧异地看了司机一眼,不信地说了句:“哈……哈……你小子是不是没说的了胡编的吧!就这人能种地去?”

    司机道:“我都不相信这事。不过后头还真没什么消息了。”

    晋总听得这话,倒也没深究下去,而是关切地问:“公安那边呢?这事出十几天,还就邪性了,没什么动静哎!……你不是有一小在缉毒总队吗?那个处长怎么样了?”

    司机想当然地回道:“没什么消息。还是只知道隔离审查了。这公安地办事效率您还不知道。不查个仨五个月定不了性。就啥事没有。我估摸着这回她也回不去了……晋总。您这招就是忒妙了啊。一枪不下了她地武装!高。实在是高。”

    晋总笑着坦然接受了这个马屁。说道:“呵……辛苦了啊清彪。这事可全靠你跑前跑后张罗着。没留下什么把柄吧?可别回头让公安揪住咱们啊。那伙人可一个比一个难缠。上次可差点让缉毒队地抄了咱们老窝!”

    司机笑着道:“您放心。绕了好几个弯。都是和咱们不相关地公司出地面。东西又是兰姐准备地。谁也不会想到咱们身上。”

    “那就好……那就好……”晋总笑道。这也是平生地一局好棋了。多少也值得引以为傲一下了。

    隔了一会。车到了叉路口。红绿灯前司机停下来问了句:“晋总。咱们去哪?回家还是回公司。”

    “回公司吧!今天要见个人。你回头到相府给安排个包间。中午请人家一顿。你呢。负责把人家司机给安顿好喽。别到咱们地头上了。说咱们怠慢人家了就不好了。”晋总谈谈地说到。

    “好嘞!”司机随口应了声,又觉得好生奇怪,这才小心翼翼地问句:“晋总,谁呀?这么大谱,还用您招待啊!我们兄弟们支应个不就成了,再说您这身体又不能喝酒。”

    司机里言语里的担心很得体,这晋总很满意地笑道:“哈……还是你小子知道心疼哥,哈……不过这人不能不见,刚才你不是说凤城有两位最出名的吗?就这其中之一。长平的朱前锦,怎么样,份量够吧!”

    “哟,这可是个神龙见不见尾地人物啊。”司机听得这个煤老板的名字,也有点如雷贯耳的意思。

    “呵……确实是,这人可适逢其会了啊,两年前认识他还装着孙子送礼,在省城见个有头有脸地人物都是陪着笑脸,那时候凤城风雨满天,他手底黑窑被炸得干干净净,我都想这家伙熬不过去了,嘿,一转眼这咸鱼翻身了,现在这盘子可越玩越大了。长平有一半煤矿有他的股份,不简单,还是实业厉害啊,几年前都赔钱生意,现在倒好,北京那边的大腕。都冲着煤矿来插一腿来了!………哎,咱们要有这么个实业就好了,不用过这担惊受怕的日子了。”

    晋总的话里,多少有点无奈的成份,那司机这时却是不敢再接茬了。万一对得老板不舒坦,那是找骂来了。

    车行了五一广场,送着晋总上了公司,不多一会就见得两辆悍马开着进了公司大院,不用说。有这架势的,除了煤老板没别人,司机赶紧迎了下去………

    帝豪。十五楼。

    众混混刚刚还回味着杨伟的话,说实话,刚刚这话多少还是有点触动地,特别是把局子里这茬再提得出来,让大家顿时有了那种久违了地毛骨怵然的感觉。毕竟,大家离开那种生活已经很久了。

    要搁以前这没家没业倒也无所谓,跟着大哥混到那算哪,就算整进去了也罢了,坐两年出来继续混。这就是混混的生活方式。不过现在不同了,除了金刚还是一无所有,其他的人都不大相同了。轮子和贼六经营着拆车市场,多少也算个款爷了;伍利民在凤城的歌城一行里名气不小,都知道有这么一伍哥,吃得开罩得住场子,同行逢事得先让三分;章老三不但有饭店,而且从老家组织一批人搞装修还整了个建材门市部,要说这生意。看得同行都眼红;王大炮就更不用说了,目前为止已经是最大地款爷了,这里头谁没钱周转了,先想到的就是王大炮,从黑车运营上,肥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批人;光头骡收拾了和6收拾原来的棋牌室和茶楼生意,俩人从小混混一步也上位了,西城一片多少还是叫得响地。连入门最晚的伍元。跟着惠姐也成公司中层培训领导了。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而现在大哥一说这话,总是让人心下有点不得劲。真的把这东西扔下再回局子里吃牢饭,好像就有点太那个了点。

    哪个呢?说不清,总是觉得不得劲!好像大哥就是故意恶心人似的,专门提出这茬来,专门提出了混混们最忌讳的话题,这一下子把一干群情激昂地混混们打蔫了。

    不过,最愚的一个倒是没什么想法,王虎子看着众都在愣,怕是各有各的想法,这心下反正也有点不得劲,起身要走人了:“你们……你们慢慢打鼻盘啊,老子没时间陪你们了,老子要睡一会,昨个晚上可一宿没睡好……金刚,我那房卡你拿着呢吧?”。金刚应了声,忙掏口袋。

    伍利民随口问了句:“虎哥,咱们怎么办?你说句话呀?”

    王虎子却是大咧咧道:“还能怎么办?我不管你们,这他妈家我不当了,当也当不了,回头都他妈赖我……我跟你们不一样,这大哥比亲哥还亲,他就让我跳茅坑我也得去……我看你们就不是什么正经东西,怪不得大哥都不待见你们,都滚远点啊!……金刚,你肯定跟我一路,你现在光着**,得,走咱们兄弟睡去!”

    金刚哎了一声,还真没睡好,还真就和虎子相跟着出去了,这俩货砰地一声甩门而去,看样要补觉了!

    “炮哥,咱们……”6毕竟没有和杨伟一伙处过更多地事,这事说得这么玄乎,心下还真有点担心。

    王大炮倒跟杨伟时间不短,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们俩就不必了,早点回凤城吧,大哥这事有时候干得也挺冒险,别真把你们提留进去又没有管着,坏了兄弟们地名头。我们都是一窝里滚出来地,不能眼看着撒手……章老三,你呢?”

    章老三这次表现的意外地好,苦着脸说道:“我留下吧!上次就够败兴了,这次再偷跑了,我以后可没脸在凤城混了。大哥行事一般都很讲究地,再说真不行了,我这家业都有了,就蹲两天没啥大不了的吗!”

    看来,章老三对这位大哥的行事还是有了解的,经常是有惊无险。

    王大炮又把眼光投向贼六和轮子,嘴里说道:“六儿。要不你和轮子回一个,那场子不能全瘫了。”

    “不回、不回。自己干,那有跟着大哥干安心!”轮子和贼六都是一个口吻。

    “小伍!你兄弟俩呢!……那个,伍元,这次你别参加,你还小。那里头可真不是人呆的地方。”王大炮说道,这个年纪最小地伍元,大家多还是关心的。

    伍元看看伍利民,却是说道:“哥,你一个人回吧,我不回。连惠姐都在这儿,我那好意思回。”

    伍利民撇撇嘴,不太情愿,但还是确定地说道:“那我也不回了。回去也没什么意思。”

    王大炮看了众人一眼,比较满意,这才说道:“老骡。你呢?”

    光头骡正要言的当会,看着6悄悄使了个眼色,这俩人也是一块的混混,配合地也是默契无比,只听得光头骡说道:“这样吧炮哥,咱们凤城这地界不能全空了不是,我和6看家,要人要钱您打个招呼,咋样?再说了。你也知道咱兄弟那道上生意不少,没个人罩着怕真出了什么意外不是。”

    “嗯,那行!那你们俩现在就开车回吧,我那煤场他娘滴三天两头有人捣乱,我还真不太放心,你回去给我多放俩人,特别是晚上走车时候,给我看好喽。”王大炮安排道,俨然一副老大的派头。

    “没问题!你放心炮哥。出不了茬子!”光头骡和6拍着胸脯打包票了!

    一干人到底还是商量出个结果来了,送走了光头骡和6,一干人都各自回房睡觉去了,对于大家而言,这早晨一般都是从中午开始,今儿还起得真早………

    6驾着一辆马自达离开了帝豪,一出省城这光骡觉得心里有点惴惴不太舒服,口气里这才不无埋怨地说道:“我说,儿。你什么意思使眼色让我跟你一起走。我咋觉得这次就咱们俩跑了。这事办得忒不地道啊!要说当年咱们可都是靠杨哥上位的啊!”

    “哎哟!骡哥!”开车的6很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说,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太实在了,两年前那次,咱们不过捞了几十万,干得还是抢赌场,抢人家车的危险活,人家兄弟捞了多少你知道不?好几百万。咱们也就是当枪使货色,你跟人家都凑那热闹干嘛?再说了,这次真有什么危险,我估摸着咱们还是当枪使地角色,别真给整进去了,咱们兄弟可没人心疼了啊!没听老大说了吗?你进去了就老老实实呆着,话都说这份上了,咱们凭什么留下来?”

    “咂……”光头骡咂巴着嘴,倒是多少认可了6地话,这思谋了半天说道:“倒也是啊,不过,我就觉得杨哥这人,不赖。”

    “我也没说杨哥人怎么地了啊?”6接口道:“这次他们要人,要钱,没问题,咱们给人家准备不就成了,咱们现在手下有的是人,还怕找不出几个顶雷的?干吗非咱们自个涉险不是?”

    “算了算了,听你的,你小子浑身长了一片嘴…”光头骡无可奈何地摆摆手,不再表意见了,要说出主意,自己还真不好6这花花肠子多。

    快到晌午时分才见得杨伟和周毓惠提着两大包东西说说笑笑地回来了,除了伍元和金刚清醒着,剩下的几位都呼呼大睡,看着大哥回来了,金刚和小伍元忙着挨个敲门把众人叫醒。

    周毓惠不知道吃到了哈根达斯没有,不过脸上的笑容比夏目里的冰激淋还要灿烂,看看一个个睡得迷里迷糊揉着眼睛进来的人,周毓惠点头示意着,看看大部分都在,现在更相信杨伟地判断了。

    杨伟看看一干坐到了沙上还打哈欠地人,如此萎靡的精神杨伟倒不奇怪,笑着说道:“嘿,我数数,少了俩?大骡子和小临阵脱逃了啊!”

    口气里像是开玩笑。这王大炮听着忙解释了句说道:“大哥,凤城人空了,咱们那几个场子不能没主事地不是?他们先回去了。”

    “噢!……呵……那你们呢?嗨嗨……章老三,我怎么就觉着,你应该第一个跑呢?”杨伟说了句,惹得众人哈哈大笑。这章老三这胆最小,每次有事,一个章老三一个贼六,俩人跑得一个比一个快。

    “嘿,大哥,这话说哪里地。那次有事,我可没掉过链子啊?”章老三红着脸强自辨白道。

    “哈……哈……坐坐!好好,你们可都想好了吧!”杨伟大声说道。

    想好了。想好了……一干人说道,慢慢得清醒过来了。

    “好!我现在给你布置一下要干的事,先强调一下纪律啊!不许像昨天晚上那样,成群结伴地去群嫖群宿,你们要被公安一锅端了,我可成光杆司令了啊!听明白了吗?………虎子,说你呢!现在那家宾馆没小姐。还大老远跑什么顿去,你有毛病呀?”杨伟训斥的口气却是越听越像笑话,周毓惠有点好气又好笑地剜了杨伟一眼。白剜了,杨伟浑身不觉。

    却不料王虎子听得这话不满意了,吸吸鼻子反驳道:“大哥,这不赖我嗳,这宾馆里的,纯粹就**,进门就脱了上床摆个大字让你上,那多没情调!?”

    连杨伟在内的一干人被虎子一本正经的解释逗得哈哈大笑,连周毓惠也在咬着嘴唇笑。干过酒店管理地人都知道这事避免不了,不过放桌面上说就有点雷人了。

    杨伟笑骂道:“你也知道情调?”

    “啊!小看人了吧,小伍教我的,我后来觉乎着,还就那么回事。”王虎子不以为然的说道,把小伍也扯上了,小伍不迭地瞪了虎子一眼。

    杨伟笑着拍拍桌子,止住了众人地笑说道:“好好,就几天。过了这几天,你们爱怎么胡弄随你们啊!这两天都憋着点,别给我找事,什么事也不许找,听到了吗!”

    一干人这才安静下来。杨伟示意了周毓惠一眼,周毓惠从两个大袋子里掏东西,看来已经是有备而来了。就听杨伟说道:“这次是个简单任务,我来分配一下,都听好了。根本报道我筛选出来的媒体有六家。你们各自找人。最好从凤城直接往回叫三到五个人,人不能多了。主要任务就是摸清我给你们指定地点的地理位置、环境以及治安巡逻情况。指定地单位里的人员、保安、预警这些情况当然也不能拉下,每一个媒体,就是报社吧,他们的负责人,一般就是主编和社长,摸清他们的家庭住址,生活习惯、行动规律,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但有一点,不能伤人害人,即使万一非要出手,也必须把尺度,揍一顿可以,打伤了打残了不行,万一因此摊上了案子,你们自己擦**啊。”

    让周毓惠奇怪的是,仿佛是已经有默契一般,杨伟一边说,这帮平时老大不尿老二的混混却是听得比什么时候都用心,周毓惠心里暗忖,这事,怕不是一回两回了。

    “好了,我现在安排任务啊,这次是你们独立完成,章老三,你第一个,给你………”杨伟拿着一份花花绿绿地东西,却是省城的地图,就见杨伟在上面画了一个圈,指指方位说道:“你负责的地方叫《商情报》,地址和大致资料,很好查,给你三天时间,给我摸清楚!有问题吗?”。

    “没问题!看我地吧。”章老三一听任务这么简单,高兴地说了句。

    “伍利民,你过来……《都市报》你负责,方位在这儿,毗邻着文化路,你想办法摸清楚他们的所有底细。有问题吗?”杨伟道。

    伍利民接着东西吸吸鼻子,有点萎靡地说了句:“小菜一碟,我还以为多大的事呢?”

    “哈……你小子……伍元!”杨伟叫了声,一惯于跟人**后地小伍元吃了一惊,讪讪地起来说道:“大哥,我……我也算一个?”

    “当然算了……”杨伟笑着说道:“你这么大了,也该独档一面了,汾河报社,在这儿,你自己想办法,实在没办法,问我或者问你哥。啊……”

    “成!那我试试。”领了任务伍元觉得自己一下子拽了很多。

    “贼六、轮子,你们俩,一个负责娱乐导报、一个负责省城公众信息港,位置在这儿,你们俩焦不离孟,这次可得分开各管一片了啊。”杨伟说着。把两份地图给了俩人。

    “嗯,金刚跟着我,大炮你随后给我从凤城调几个认识的小兄弟,我们负责城市晚报这个大头…………一会,你们惠姐给你一部数码相机,尽量把有价值的东西都给我拍回来,你们搞得越细,咱们下一步找人就更容易,怎么样。都听明白了吗?”杨伟说道。

    周毓惠忙着给几个负责人一人一部相机,各个领着东西地,都高兴地拿在手里把玩。很小巧,就像一部小手机一般。

    “好了,我最后强调一遍,今天晚上之前,你们各自调自己信得过地人,各自找自己的落脚点,申请一个新号码,用新号码和我联系,我会不定时地去找你们。注意安全,有什么突情况提前给我打招呼,听见了吗?特别是小伍啊,你第一次独立干活,紧张吗?”杨伟问道。

    “不紧张,不紧张……”小伍元紧张地讪讪说道,引得众人一阵好笑。除了这位,剩下地可都是老炮了。

    “好了,利民。你先等一会。剩下的人,马上开始吧,先找落脚点通知人,天黑以前住处和人员最好都到位,尽量找靠近目标的住所,那样可以二十四小时观察,听懂了吗?……去吧!”杨伟摆摆手。

    章老三、伍元、贼六、轮子四个人先行出去了。平时拖拖拉拉,这会看得还真像回事,很利索地接了任务就走。大慨已经养成这个习惯了。

    “大炮!你回凤城!”杨伟突然说了句。

    “哟!”王大炮一下子看着有点火了。瞪着眼说:“大哥,你这不小看人吗?”

    “哈……听老子说完。你有更重要地事,这次完了,就要回凤城收拾你们这两年折腾下的烂摊子,你回凤城把煤场和饭店的生意都看好,不许惹事,即使有人惹你,你也忍着,不许再出任何事情,那生意都是将来大家衣食来源,就不干不净也不能一时丢了………另外,把你手下现在有案底,犯过事的人,全部撤走,撤到你放心,觉得没人能抓住你的把柄为止,这些人先留着,也许会用得着!……另外最重要的一点,和光头骡、6,保持一定距离,听懂了吗?”杨伟说得时候很小心,也很慎重。

    “大哥,老骡和小我放走地,你不会因为这事有怨念吧!”王大炮也奇怪地问了句。

    “小心无大碍,毕竟难同路,光头骡下手太黑、6这心机不浅,都不是什么省油的货色,小心为上。听明白了吗?”杨伟说道。

    “嗯,大哥,我听你的。”王大炮回了句。

    杨伟看看,王虎子还傻愣着了,这才笑意上脸说了句:“虎子,该你了!”

    “嘿……我是大将,有什么事我得挑大梁,哈……”王虎子很拽地说道,这重头戏得在后头。

    “是啊!你也回凤城,怎么样?”杨伟冷不丁说了句。

    “靠!我忍你很久了啊。”王虎子这表情也不得劲了,脸一变恨恨地说道:“我就知道,一有热闹就想赶我走,不行,我还没玩够呢!”这宛如赌气一般地表情,逗得几个人不迭地好笑,就听杨伟不介意地说道:“虎子,你得回凤城主持大局呀?那边没什么人了啊!还有,关键时候,牧场那边还得靠你,三河那截木头说不定也要用上,到时候没你怎么成?你说这位置不重要?”

    “嗯……这还差不多!”虎子眼骨碌碌转转,认可了。

    “好了,你们俩马上出,不要磨蹭了!去吧,路上小心开车。”杨伟挥挥手,王大炮和王虎子一对相跟着出去了。都知道这大哥真有事了,绝对不含糊也不二话。

    “金刚……你现在就去城市晚报报社地周围,找一处落脚地方。马上去办,最好能同时住下五六个人的地方,去吧!”杨伟说道。金刚也应了声。出去了,这地方熟悉,已经去过了。

    人,快走完了,这伍利民看着杨伟有点心下暗忖不会自己有什么事吧,心结就在这儿。正思谋间就听得杨伟沉声喊了句:“伍利民!你……身上有多少案子了你有数没?”

    “大哥。我……”伍利民一下子气结了。

    “卜离被捕了!”杨伟一下子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

    伍利民的脸色霎时有点煞白!

    “你知道卜离贩毒的事是不是?”

    “嗯!”伍利民点点头。

    “那你呢?你别以为公安都傻子,不想抓你是因为你的份量还不够,真到了份量足了那一天,你自己怎么死地都不知道。手机……你的手机……”杨伟伸出手来。伍利民不自觉地把伸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杨伟。杨伟折了手机拔了卡扔过一边说道:“你地事,我晚上和你细谈,从现在开始,不要再用原来地号码,不要再和以前这行的人联系,这次完了。我带着你跳出这一行,你愿意吗?”

    “谢谢大哥!”伍利民这才明白杨伟一直地用意,站起身来深深的鞠了一躬。

    “好了。办个新号码,找个落脚地,最好连原来的身份证也不要用,晚上等我……去吧。”杨伟拍拍伍利民地肩膀。

    最后一个人,告辞出去了。杨伟回头看看一直旁观的周毓惠,坏笑着说道:“你呢?怎么办,准备晚上和我一块住啊?”

    “想得美,切!”周毓惠脸红在啐道。这杨伟有时候真让人受不了,不理你的时候。拒人以千里之外,但一乐呵开,又是没轻没重地说流氓话。

    杨伟却是只说了一句,笑着坐下来:“呵……好,不跟你开玩笑了,你也帮我办点事。”

    “不是吧,也给我下任务?”周毓惠惊讶地喊了声。

    “噢,那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杨伟摆摆手。

    “别别。你说!可别让我也干偷鸡摸狗地事啊。”周毓惠美目眨着,看着杨伟的表情。

    “那好,你的任务最简单,也最重要,帮我想想,怎么着才能从这帮王八蛋身上捞点油水回来,这不能让咱们白整他们,你看,今天已经出去一万多了。这事一弄下来。还没准得多少投资。我想了好长时候,就是想不明白这事。其实这次的事什么都简单,最难的就在这儿。”杨伟坏笑着,凑上前来,看着周毓惠。

    周毓惠不屑的说了句:“你这么聪明,怎么问我呀?”

    杨伟道:“哦哟,我再聪明和你奸商怎么比呀?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地。”

    周毓惠道:“我要想出来呢?”

    “分你一半!”

    “那我要想不出来呢?”

    “这次投资,全算你的!”

    周毓惠这才明白杨伟怕是要捉弄自己一番,瞪着眼不高兴地说道:“杨伟,到底我是奸商你是奸商,你这算盘打得可够精明了啊!”

    “哈……哈,跟着奸商,不精明都不行。”杨伟仿佛格外的好笑似地。

    “哼!……”周毓惠哼了哼,不过还是说了句:“那好,不过在我想出来之前,你得给我当保镖,怎么样?”

    “呵……你把自己太当回事了啊,刚刚这安排你还没看明白,这么着一来,等于是泥牛入海,虎放南山,就有人有心找你,也根本不知道你在哪?”杨伟解释道。

    “这我当然知道!其他事我不管,反正我就要你当保镖,你不愿意拉倒!”周毓惠提醒道,还真成了一副奸商的派头。

    “行行,都听你的……不过,这两天需要钱你先垫上啊!”杨伟说了句,跟着又很诚恳地说了句:“我现在手头紧,钱一到账,立马还你啊!”

    “杨伟,你那个………”周毓惠正要说的时候,猛地省悟到了这房子的事不能提。马上又掩住嘴了。

    杨伟却是没现,还以为话里不对,很诚实地说道:“嗨,我那个什么?我这人品,难道你还信不过?”

    不料周毓惠听得这话却是半晌笑得支不起腰来,笑了一会才说了句:“杨伟,咱不要提人品好不好,刚才还思谋着害人呢!给买了个冰激淋,还骗得我替你掏了一万多,你真好意思说。”

    “哈……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记得啊,这是借的啊,你说我一当大哥的,把三河虎子的钱都借走了还没还呢,再借别人地,不太好意思不是?”杨伟有点讪讪,好像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那借我地就好意思啊?”周毓惠咬着嘴唇,意味深长地问了句。

    “咱们什么关系!借点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杨伟两手一摊,突然迸出句话来。

    “关系!?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周毓惠瞪着眼,一副不相信地眼神。

    “噢!对对,不能这么说,咱们的关系还没生。”杨伟想了想,挠挠脑袋又迸了一句。

    周毓惠一听这话,半晌才反应过来杨伟什么意思,脸憋得通红,啐了口笑骂道:“呸,我说你们这群混混怎么一个比一个流氓,都是你教坏的!”

    杨伟呵呵地坏笑着。很难得,周毓惠这次没被流氓话气着了,这承受能力看样是越来越强了。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47章 鸡鸣狗盗岂能缺

    周毓惠这次倒真有点佩服杨伟的号召力了,以前自己安排点什么事,这群人是拖拖拉拉,不追上好几次根本办不了,正经事不干,这歪门邪道搞得一个比一个起劲。中午安排完了,等到晚上和杨伟一起出去挨个看了一圈,还真让周毓惠有点想笑得喷饭的感觉,贼六,招来的一群车场工人,两只手的油污看样还没洗干净,一个个贼眉鼠眼一脸油黑,好像刚从车底下钻出来一般;章老三招的也好不到那,就手底那群装修的工人,穿着拖鞋踢踢拉拉就到省城来了,唯一一个穿得还像样点的,是章老三的侄子;俩小伍,一个得性,居然招的是娘子军,让周毓惠气忿的是,小伍居然把拉面连锁店几个店的大堂管事的招来了,一招就招了六七个,这些姑娘们进店都小伍负责培训,看样是来帮老师来了,问小伍到底怎么想的,这小子躲躲闪闪看样根本还没想好;伍利民这儿更不用说,就是几个混混带着相好,成双成对来了,看样根本就是来玩来了。不过杨伟每到一处都是很亲切的询问,一点不问其他事,当天还和伍利民关上门谈了一个多小时,连周毓惠也没机会听他的安排。

    不过不听也罢,周毓惠一路看来就觉得奇怪,再一想这群货色除了坏事就没事可干,真指望他们办出点什么好事来,那可比登天还难。唯一对这群人的能力有所怀疑,不过看杨伟从伍利民租住的地方出来脸色不好看,也没敢提疑议。

    杨伟把住处安排在毗邻晚报报社不远的农业招待所,很小的一个门面,不过倒也安静清雅,周毓惠的房间紧挨着杨伟的房间,杨伟这货就忙着和金刚一伙安排任务。连周毓惠也顾不上招呼,这周毓惠虽然心有不快,但却没有表示什么,反倒还表现得很得体,半路给杨伟一干人送了俩西瓜,看得杨伟有点大惊小怪地。不过惊讶之后,却是一脸笑意和赞许……

    过了零点,就是第一天了。周毓惠躺在床上眼看着表过了零点,心里多少有点担心,总觉得杨伟是胡弄,可自己却莫名其妙地跟着胡弄,而且现在还莫名其妙地担心胡弄的结果………

    其实在当天晚上,这群久经考验的混混们就上心了,先是贼六这儿讨论上了……

    娱乐导报这报社的位置很娱乐,出门一条街上都是洗头房,那报社的三层小楼就隐在街面房的背后,贼六当天引来了六个人看地形。租住地地方就在胡同对面的小旅馆里,等召集开会的时候才把三个人丢了,来回一找,得,都已经钻洗头房里乐呵去了!一直到晚饭过后才重新聚集起来贼六很生气,恨铁不成钢地把这帮小子骂了一通,这才问地形和想办法。

    一个说:“六哥。这地儿太扯淡,笑话我们呢?那大门锁七十年代产地大铁锁,一根铁丝就捅了;我趁着没人转悠了一圈,楼上办公室那门锁,还是十年前那种双保险。别说工具,身份证就捅开了。”

    另一个马上接道:“看门的就一老头,好对付!”

    第三个把香烟盒、火机、又抽了几支烟摆地形,解释道:“咱们七个人,两个望风、两个溜门,留下一个对付老头,剩下的拿东西,神不知鬼不觉。这地离派出所四公里,今儿看看巡逻的怎么来,明儿动手咋样?六哥。你说吧。想整啥玩意吭声!”

    第四个歪着头,鼻子也有点歪。糊糊囊囊说:“六哥,这报社一看就不是有钱单位,别到时候整一堆擦**纸回来啊!”

    一群货色这才看得明白,纯粹在讨论入室盗窃!

    贼六听得清楚,最后是很生气挨个脑门上扇了一巴掌,恨恨地骂道:“谁让你们来偷东西来了?”

    “那你不偷东西把我们这帮好手叫来干嘛?我们还以有好生意了呢?”摆地形的那位提意见了。

    “哎,我跟你说,是这么回事,这报社里惹了咱们一位大哥,就杨为国,恶棍,我当年的大哥,我跟你们曾经说过的,耗子见过,你们几个没见过………”贼六把事情的原委一说,几个混混听得两眼亮,这才明白事由。原来是大哥想知道点消息而不是想顺点什么东西回来。

    沉默了半晌,这偷东西扩大会议重开始了。

    歪嘴歪鼻子的耗子说得:“那,那不冲突啊,再说咱们只会偷,不偷咋办!”

    摆地形的一拍大腿:“六哥,这好办?还得靠咱们这老本行。第一,这报社地办公室里,身份证、电话号码表什么乱七八糟资料都应该有,细心点,没问题,应该都能找到;第二,兄弟们下手轻点,不损坏锁、不撬坏门,见了保险柜不动,他们根本现不了,就现丢了不值钱的东西了,连案子都不报。就退一万步讲,这就抓了也是小贼,揍一顿就放了,没事。……偷完了,大家扯呼,成流窜的了,他们上哪儿找咱们去?”

    “对对……”一个附合着说:“明儿眼着头头的车,把他车开走,这些人车里老存东西,没准有货!”

    现在贼六这伙的车场,溜门撬锁的改行了,现在修车撬车门都行家,三句话离不了本行。

    不过,这次贼六越听脸上的喜色越重,最后是一拍巴掌:“好好,妈地,就这么办,这鬼地方就根本没防贼,咱们进去正好………不过说好了,值钱的东西也不能拿啊,大哥说还有后招,别坏了大事……得得,先给你们一人五百,今晚都去玩呗!都分开,别扎堆。明天早上七点以前,都滚回来啊!”

    几个贼娃,没开工就领钱,一人惴了几张,眨眼就不见人影了………

    见过杨伟之后,连贼六本人也没影了……

    看来鸡鸣狗盗。各有各的招,这点上杨伟最了解,这帮子混球要达目的。还真能什么招都想得出来。第二天去看最不放心的伍元,却现伍元正悠闲自在坐在冷饮店门里地遮阳伞下悠闲地品着冰啤酒。

    还没等杨伟说话,这伍元很有成就感地说道:“哥,我这儿你别操心,去看其他人的吧!用不了三天这这儿就有回音了!”

    “那人呢?小伍,你可把饭店里地几个迎宾的和会计都招来了,出了事我可找你算账啊!”周毓惠生气地说道,现在跟着杨伟背后,倒像是监工的。

    “惠姐,您放心。她们都扮成大学生去暑期实践去了。刚刚都短信了!一切顺利,说不定今天就把报社给搅得热火朝天了……嘿……”小伍说着笑着,现在连笑脸也沾染了杨伟的痞子得性。“好好……您休息会啊,小伍,辛苦了……”杨伟看周毓惠又要表意见,这才不迭地拦住了,给小伍说了句拉着周毓惠就走。

    俩人刚离开。这周毓惠还是一副不放心地说道:“杨伟,你看你看,这孩挺乖的,怎么一见了你就不像样了?又把饭店里招几几个迎宾的会计都招来了,我就担心出什么事!”

    “哎。瞎操心,伍元这方面比他们都强,这小子这二年看样摸住门道了。”杨伟却是赞扬了句。

    周毓惠却是听不进去,有点不放心地说:“刚刚他说什么,还扮成大学生暑期实践,这像样嘛!饭店里地出来装大学生,亏他想得出来!”

    “咂咂,怎么不像样,现在连小姐出来都像大学生,这大学生出来。咦。反倒一个个像小姐,谁说得清真假。没准就成!”杨伟呲笑着。

    “什么话到你嘴里,怎么就没法听了啊!……算,不跟你争了,出了事我找你算账。”周毓惠气咻咻地上了车,那辆唯一留下的一辆德赛车。驾车地是杨伟,这产自于意大利地名车杨伟后来才知道售价要到八十多万,放帝豪都不掉价。手痒之下还真当开司机兼保镖了。

    身后,在冷饮摊的对面,正是小伍负责汾河报社。一座八十年代地建筑,两扇铁艺大门,花墙也铁艺栅栏,这地方在老城区,和汾河报一样老悠悠地快倒台了。事实上,十年代的时候报社曾经火过一段时间,不过现在这报纸也跟着市场走,这种老报社缺乏广告费之类的大额收入,这门面就少了点,报纸就小了点,和商情报、晚报那大楼是没法比的。

    不过今儿不同,五六个着装入时、看上去十的姑娘们一大早敲响了主编室的门。自称的是某某大门社会实践的,姑娘们没费几个媚眼就说通了保安,毫不费力地找上了主编办公室。饭店里新招地会计里,还真有这么一位应届大学毕业生,看样对这一套,熟悉得很,三五句就把伍元老师说得乐开怀了。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简单,男人磨破嘴跑断腿办的事办不成,女人一个飞吻就搞定!性别差异,不服不行。

    主编是一位头顶半秃的中年人,乍遇这么个莺莺燕燕的小姑娘们,一下子口水长流,噢,往里头流啊!使劲咽了咽口水,仿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嗨,这天使妹妹咋一下子都来找我这半拉老头了……

    就见得一位高个的言了:“刘主编,我们是某某大学社会学系应届毕业生,这是我们的社会实践证明,我们想趁着暑期了解一下社会,而且很想在像汾河报这样地大报社实习一段时间,你不会拒绝我们吧!”

    “姑娘们!”那刘主编心虚地说道:“我们这儿可雇不起像你们这样的啊,再说我们这小报,还真不需要人手。”

    另一位瓜子脸的就嫣然一笑,鞠了个躬甜甜地说:“刘主编,我们不是挣钱来了,而是实践来了,打水扫地、抹桌子整理资料。这些我们都干得了,而且我们自己的食宿也在学校,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刘主编还有躇蹰地时候,一位胸前很大、脸很白,笑起来两个小酒窝的姑娘就迎了上来说了句:“刘主编,我们其实就需要实践完了。您给我们盖个章就行了………您报社不是需要广告业务吗?改天我们给你搞公关去,没准能给报社创收呢!”

    香风阵阵、养眼养心地美媚一大群,何况这要求这么低。刘主编这才省过神,不迭地起身挨个握了握小手,很兴奋地说了句:“欢迎、欢迎……”

    就说了一句欢迎,而且光顾着手感了,不大一会就叫得办公室一位管事的来,让给这群姑娘分配活,又过了不多大一会,办公室里两位半大不大的小子和这群伪大学生侃得一片火热;而分到分室的两小姑娘,把几个系着工作服的大姐说得哈哈大笑,一会还挽着手跳恰恰……

    女人。漂亮的小女人,走到哪里都是受欢迎地,一群在饭店早有过磨练的姑娘们没费多大力气就融入到这个新环境里了………

    远处地小伍收到信息后就暗自偷笑,这群姐姐们都是饭店里百练成精地,迎宾的、收银地,小嘴一溜儿鬼话,见人见鬼都是鬼话。什么客人没见过,玩报社这群土老帽,那简直太容易了。

    不用说,小伍这次胜券在握了。乐滋滋地躺在遮阳伞下,小伍不禁想着。现如今看着一群妹妹被指挥着干活,想当年,韦小宝也不过如此吧………

    这点事,在周毓惠看来难,不过让这群人这么一整,简直就像过家家。章老三人老成精,更是技高一筹,西装革履地第一天下午开着车带着侄儿,操着一口河南腔,要到商业信息报做广告。送钱上门的当然是受到了热烈欢迎。报社广告部看来人穿着不凡,像个外地工头。一问之下还真是个工头,要做建材广告,长年的。俩人侃了两小时越侃越火热。最后章老三堂而皇之地把报社的简介、联系电话带走了,还顺手牵羊拽了一份报社通讯录!第一天就把俩尾巴全按在了几个头头的**后。

    伍利民倒不也落后,左想右想,想出了个馊主意,也学着章老三的样,一男两女直接单刀直入,去见社长,要谈都市报的代理行权,这口气越吹越大,直把社长吹得一愣一愣,还以为是那个报刊行代理公司的老总来了。第一天中午就把社长哄着骗到了饭桌上,三五个妹妹坐陪老一套,不过看样,男人都喜欢这一套,不管老男人小男人,那社长当天就被灌晕了,伍利民趁着送社长回办公室地时候,要找的东西很容易就顺走了。

    第二天,最早回来报喜的是贼六,一群贼娃娃收获颇丰,到了杨伟租住的农业招待所的时候,吓了杨伟一跳,这贼六引了两位,搬了一大纸箱进了杨伟的房间,看样还挺重。

    “六儿,什么东西?”杨伟看得奇怪,上午接了电话知道贼六要来,专门在家等着。

    “咂,您要的呗!资料啊!报社顺来地!”贼六贼笑着。

    坐在一边的周毓惠扑哧笑了,这两年也知道他们的口头禅了,这顺就是“偷”的意思。

    “哎哟……我说,六儿,你怎么就没个长进,还是这副贼头贼脑,到哪手脚都不干净!”杨伟看周毓惠笑话,也是有点脸红。

    “嘿……大哥,我们这窝就只会干这个……”贼六伸伸舌头,不过马上兴喜地说:“哥,这次我们可整到好东西了,你一定感兴趣!……你看你看……”

    “,你个兔崽子,真偷东西回来?”杨伟说话着就扬起手来了,却见得贼六的箱子里,放在最上面地是一台笔记本电脑,联想天逸,这价值不低。

    “别别……哥。你听我说,这东西都和你有关!”贼六缩着头,笑着。

    “是吗?”一下子引起了杨伟的兴趣,连周毓惠也凑上来了。贼六把搬东西的打走了,关上门这才说道:“哥,这次我挖到宝了!你看。这是什么?”

    贼六在笔记本包里拿出一个纸袋子,杨伟接到手里一看,吃了一惊。却正是报纸上的照片原版,洗印出来的照片比报纸上地效果还好,再翻翻,纸袋子里居然还有一份誉写打印的原稿,上面用中性笔修改的东西,没错,是原稿!

    “哟……六儿,你行啊你!”杨伟却是马上换了态度,摸摸贼六的干脑袋,嘉奖的意思。

    周毓惠凑在旁边看着言了:“这原件和原稿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呀?”

    “这最起码说明这里也是个源头了。有出处就好办!”杨伟道。

    “哥哎,还有好东西呢!那电脑里头我看了,都毛片。”贼六**着,看着杨伟小声说了句:“黑人白妞,特凶悍那种,您肯定喜欢!”

    “哈……那我得看看。”杨伟嘿嘿笑着,却没料到一抬眼。被周毓惠狠狠剜了一眼。这才省得不对劲,还有女士呢!马上一脸正气就改口了:“这有什么稀罕地,现在黄带都满天飞,这算个屁呀?………不看了,让你小子摸情况呢。你整这些东西,事都办了吗?”

    “办了办了,你看,这么资料呢,你自个看,保证什么都有,我们好几个费了老大功夫才摸回来地,要找人,你通知我,立马摸他们家里!”贼六很自信地说道。

    “你!……留下一两个人做伴。剩下的马上遣散回凤城。去玩吧。等我电话。”杨伟想了想,下了一道莫名其妙地命令。

    “哎。成!”贼六一听,怕是任务完结了,高兴地告辞出门了。

    这资料一翻开,电话号码表不用说,报社地全乎了;养老保险缴纳表,一个一个人地身份证、家庭住址和家里情况是一目了然,一摞个人简历,从上小学开始能往回追溯几十年,往上往下查一代人都没问题,居然还偷回一摞报销单,一看不禁是哑然失笑,报销单是招待费,开具票的单位是某某娱乐中心,其中一个项目是服务费,深谙此道的杨伟扑哧一下笑子。笑得是前附后仰。

    “杨伟,你笑什么?”周毓惠看杨伟翻着东西在笑,问了句。

    “妈的,报销嫖资呢?这些王八蛋,以前我干得的时候,好歹也搞个饭票什么滴,这倒好,全是直接开出的服务费单据………要到一单位,还没准什么样子呢?哎,这世道那有公平的时候,小偷小摸是违法行为,这大偷大摸,就是业务招待、合理合法,哈……妈的,这事那里说理去。”杨伟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

    周毓惠听得杨伟的话却是无语了,这年头就是实话不能实说,杨伟说得都对,也是事实,可偏偏就是实话听得很刺耳。隔了半晌才另起了一个话题说了句:“翟起顺带回来这些东西,有用吗?这些东西咱们不都已经知道了吗?他们不会就这么轻轻松松告诉你来源吧!”周毓惠把玩着电脑,却是也不好意思开机,有点若有所思地说道。

    “呵……呵……我不知道也罢了,我知道了他们背后这么恶心我,这又找着主了,说不说就由不得他们做主了!………一会把这东西扔了啊!毓惠你看看电脑里面有有用的东西没有,没有了也处理掉。”杨伟挑出几份有用地东西,剩下了踢了一脚踢到了床下。

    周毓惠没有答腔,这才开了机。开机等待的时间里,周毓惠提醒道:“杨伟,我怎么觉得你现在办得事越来越不靠谱了,这偷都用上了,后面干什么?我本意想找你约束他们的,怎么我现在感觉,一见了你,他们看样要放手大干了。”

    “哈……哈……”杨伟笑着,连那几份简历都没心看了,笑着说道:“你别以为他们没见我的时候会干好事,现在是有组织有目的地做案,这比像没头苍蝇一样乱干要安全得多,犯罪讲成本,但出警同样讲成本,这点破事我告你,连派出所都不放眼里,省城这流动人口这么多,谁有时间管这些小偷小摸的烂事。现在比任何时候都安全,这我不都告诉你了吗?”

    “那你,要怎么带他们,我怎么感觉他们要跟着你,会比原来还坏。”周毓惠笑着,食指挑着鼠标动着。

    “那不会,这两年的精研犯罪心理学,犯罪行为学,我会把他们变回损人不利已地混混,绝对不会让他们顺着轨道往下滑……你现在一看我,难道看不出,中国法制教育的成果吗?我就是一个百练成钢的例子。哈……”杨伟很拽地说道。一说这话周毓惠扑哧一下笑了。

    还以为被自己的话逗笑了,杨伟正要说,却现周毓惠捂着嘴哈哈大笑,马上省得是她面前的电脑屏幕什么逗得他笑,好奇之下凑进去,很惊讶地说着:“你……你也喜欢毛片?”

    不料话音未落,一看屏幕上了东西,杨伟地脸,刷地一下成了绿黑绿黑的…………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48章 纷乱迷局何以解

    上回说到,周毓惠不知道看到了什么东西,被逗得哈哈大笑,在杨伟的记忆中,周毓惠从未这样失态过,而且笑到最后,差点就仰着躺到床上,联系着面前贼六偷回来的电脑,杨伟猛地省悟到周毓惠是看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东西,这才凑上来,不过一凑上来,脸马上成了绿黑色………

    屏幕上不是别人,正是自己,肩膀是靠着的一个女人,隐隐约约看着像佟思遥,上身几乎是裸着大大的肩膀,背景更离谱,居然是凤城的锦绣**的老照片,不过这图片越看越奇怪,对了,杨伟马上省悟道错在哪里了,惊讶地喊了句:“这不是我吧,我从来就不穿不耐脏白衣服,这身材也不像我呀?我那有这么胖,嘿,这也不是佟思遥呀?佟思遥什么时候留过这型,可这脸怎么就是呢?佟思遥什么时候混锦绣了?………笑笑,有什么好笑的。”

    让一个女人看自己和另一个女人的亲密照,好像怎么说怎么别扭。

    周毓惠逗得咯咯直笑,杨伟有点难堪地说了周毓惠一句,周毓惠强自忍住了笑,这才说道:“这是ps的照片,我当然知道是假的,不过做的很逼真,效果也到位,你看,面部、头都是你们本人,但头部以下,都不是你们,偏偏看上去还挺吻合,要不认识你,我都以为这照片是真的……这照片做得可真漂亮啊!”

    “连我的脑袋也给搬家了,这帮子鸟人到底是谁,下这么大功夫………”杨伟的很气忿地说道。

    “呵……呵……”周毓惠忍俊不禁的笑了半天才解释道:“这点我倒听说过,特别像娱乐报这种,每天里就是八卦消息了、花边新闻、桃色报道了什么的,专挖明星明人的一些,靠得就是这个来拉动报纸销量,不过肯定要有消息匮乏的时候,这就得通过一些技术手段制造假消息假新闻、靠猜测做一些报道啦什么都有可能,像这种ps照片早就屡见不鲜了。不过做这么好可很稀罕啊!你看,d盘符下全部是照片,都是偷拍的、抓拍的,还是抓拍后加工的,还有半成品,很不幸。你也成了受害者了………呵……”

    周毓惠说着,看着杨伟一副傻不愣瞪地表情,又是忍不住笑了。这才叫终日打雁、终被雁啄呢!曾经听说杨伟这嘴厉害的时候谁的谣也敢造,没成想今天被谣言逼得六神无主。

    “哎,杨伟……杨伟,什么愣呢?”周毓惠看杨伟半天没吭声,胳膊肘碰碰杨伟。

    杨伟终于醒过神来了,看看一脸诧异的周毓惠,惊了一跳似地:“啊!……怎么了。”

    “什么愣呀?怎么了。连这点打击都受不起?”

    “不是,不是!”杨伟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这个人物是个重量级的。有原稿、原版和加工后的照片,我在想……怎么才能挖出这幕后来!六家报社,其中肯定有关键地几家,跟风的太多,这东西方向不能错了……”

    “有道理。应该是个关键人物。不过杨伟。我给你提个醒啊。真正能把照片抓拍这么好。加工这么好地地方。就在省城也应该没几个。你看。ps。也就是pp加工。连人物面部地阴影处理得也不错。据我所知。能加工处理到这个水平地。应该不多。我想你如果顺着这条线。找出照片地来源地话。说不定也是条很直接地线索……我只是提醒啊!方向错了不负责任。”周毓惠笑着说道。

    “对………说地有理。报社自己不可能把人都凑这么全乎了。肯定是几方联合在一起干地。就即使有也很容易找……加工地也不是一个地方。胡主编手里地东西和这儿好像也不太一样!嗯。好。提醒地好。又多了一条路!”杨伟说道。

    “接下来呢?”周毓惠问道。

    “等!等消息都回来。咱们筛了筛再说。现在我脑子乱得很。从来没有这么乱过……这六七家。我想应该能挖出源头来。”杨伟摇摇头。直到现在还是觉得头绪繁多。

    “这么多家。从那家开始呢?”周毓惠摇摇。却也多少有点替杨伟担忧。

    “哼。当然一家一家捋了。跑不了他们几个。”杨伟嗤着鼻子说道。刚刚坐下来。突然想起什么来似地提醒了句:“毓惠。明天你一个人呆着啊!我和金刚他们估计要去办点事了。”

    “为什么呀?杨伟,你不要老想扔下我一个。”周毓惠听得此言,腾地站起身来,言语中忿忿有加,两眼瞪着杨伟,仿佛是要兴师问罪来了一般。

    杨伟被这话倒刺激了一下了,斜着眼从上到下看了看周毓惠,今天的短挽了个小刷子,仍然是那身比较正统的老一套打扮,半袖的衬衫水洗纱的长裤,虽不性感倒也清丽有加,偏偏素面无妆,还瞪着眼,一点不像个美女,倒像个要训斥小学生的老师飚了一般。

    看着杨伟怪异地瞪着自己,周毓惠不自觉地看看自己的着装,没好气地说道:“看我干什么?别想扔下我!”

    “你真不知道我们要干什么?”杨伟大惊小怪地说道。

    周毓惠却是很耍小脾气地说道:“切,干什么我也跟着。”

    “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杨伟无奈地说:“你跟着我不介意,不过如果你见了我们的手段,不知道你会不会介意。我可准备当流氓当痞子,诈这帮孙子去,这事你也想去!”

    “去呀!为什么不去!”周毓惠想当然地说道。

    哈……杨伟被周毓惠一本正经地口吻逗得哈哈直笑。

    周毓惠有点气恨地踢了杨伟一脚,恨恨地说了句:“笑什么笑!”

    “呵……我可提醒你啊,别过两天你这又多出个女流氓身份来可别怨我!……哈……我说你放着什么不能干,非跟着我这群哥们当流氓混混去。哈……”杨伟仿佛暂时忘了烦恼,笑得乐不可支。

    “与天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哼,高玉胜我都不怕,还怕几个报社的人。”周毓惠却不着恼了。和杨伟相处,越着恼他会越变着法气你。

    “哟……与人斗其乐无穷!”杨伟一下子来劲了,品品这话,好似是自己的真实写照,这就竖了个大拇指:“这话谁说得,中听!”

    “哼……”周毓惠咬着嘴唇。鼻子哼了哼:“笨蛋,说的!明天叫上我,否则车和经费一概免谈!”

    罢这周毓惠很拽地一拧身子,砰地闭上门出去了,留下个杨伟,傻摸愣眼了半天,半天才说了句,嘿,我看这娘们跟我斗得其乐无穷啊………

    当天回来的消息。越来越多,也越来越乱……

    伍元挖出来一条线索,噢。准确地说应该是那群莺莺燕燕的小姑娘们挖出了一条线索,两个在办公室帮忙的小姑娘到了第二天就和办公室的俩位无比的熟稔,偶然说起了这篇颇有影响力地报道,那办公室早被小姑娘迷晕了的两位都很八卦漏了嘴,一个说:这是咱们区区长安排的!………另一个,这东西还是我亲自到区政府宣教科拿的……说得有板有眼,还真让人怀疑不得!而且其他的人消息都印证了这一点,这些负面报道难得一见,好像在报社并不是十分隐密的事!

    章老三也不负众望。直接把一条线索挖到了底,趁着请主编和社长吃饭喝酒地当会,隐隐约约提了这条有轰动效应的报道,大赞主编妙笔生花,不过那主编却是嗤之以鼻,不以为然地告诉了章老三一个很意外的消息,这报道是北京一家叫天昱信托投资有限公司托报社布地,本来在商业信息报上这东西有点不伦不类,不过出于对该公司每年几十万广告费地考虑。这报社还就硬憋着了篇这么个报道。

    轮了这次事办得有点砸了,想混进去,没门,那信息港防人比防贼防得还严;想找网站的领导,没见着,人不在;想偷着更别想,信息港地工作部门在一座写字楼里,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无奈之下拉着难兄难弟贼六来相帮。两队人凑了十几个。跟学校里收保护费一般,把信息港里几个工作人员堵写字楼门口连打带踹。倒也问了一些消息,也是信息港最大的一个广告商提供的东西,名字叫大千综合**,主要经营地就是饮食的电玩游戏一类的娱乐活动,信息港是他们最大地广告地方。不不行,不过一就有了跟风效应,那被打的几个工作人员还很委曲地说着,市里十几家网站报道,这消息都烂得没人看了,你们还真当真了不成?………轮子喜滋滋回报信说了经过和结果,被杨伟痛骂一顿,不过嫌工作不得力,而是嫌手段太过于拙劣,这丫的,居然趁着大中午吃饭的时候打人,没让110逮着个个本来得意得紧,没成想却回来却被训了个垂头丧气。

    都市报社由伍利民负责,回来的消息也是匪夷所思,居然是煤炭交易大厦的经理授意出这玩意的,那报社领导被伍利民带着俩小姐迷得五迷三道,这个并不隐密的消息随口就说得出来了,煤炭交易大厦是全省煤老板汇集的中心,每年原煤出省销售合同以及运输合同都通过这里签定,当然这广告免不了地,说白了,也是报社的广告客户。

    消息一直到晚上才全部反馈回来,带消息的人把消息带到就全部被杨伟打走了,该干嘛干嘛去。这帮兄弟是执行的巨人,但同时也是思想的矮子。不过杨伟也强不到那里,带回来一堆消息准确地说是很分散的消息,一个人说一个样!

    其实这才是最难办的,如果信息都指向一个地方,比如某个人、某个公司或者相联系的几个单位,都可以判断出来,偏偏这几个单位都是风马牛不相及,搞煤炭的、搞娱乐地、搞信托投资,居然还扯着区政府,这下。要让杨伟抓脑袋了……

    不但抓,而且抓得很厉害,直抓到晚上九点还是一筹莫展……

    咚……咚……咚……

    正在看无聊地看电视的周毓惠,听得门轻轻地敲响了,淡淡地问了句,谁呀!

    “我!”。门外,杨伟粗重的声音。

    周毓惠有点意外地几步上前拉开门,看着杨伟正笑吟吟地站在门口,对着开门的周毓惠笑。房间里,收拾地整整齐齐,仿佛这女人住的地方心理暗示,总是觉得香香的,不像隔壁金刚和王大炮调来了几位,除了酒味就是脚臭味。

    “看什么?”。周毓惠没好气地说了东张西望的杨伟一句。

    “嘿……没看什么。”杨伟恬着脸笑着说道:“还没睡呀?”“杨伟,你拐弯抹角啊,我要睡了。还能给你开门吗?”周毓惠好像根本不领杨伟的关心。

    “散步去?这么热地天,咱们看夜景去?”杨伟试探着说道,很期待。

    扑哧一下把周毓惠逗笑了,周毓惠心知肚明地说看着杨伟说道:“我看你是黔驴技穷了吧?想让我给你提供提供灵感?”

    “哟,你这么聪明?比我这头黔驴还聪明,那还等什么?走呗!”杨伟笑着,开了个玩笑。周毓惠也不推拒,随手关了门和杨伟相携着下楼了!

    出了旅馆的胡同就是长治路,新区地街道却不像老区那样繁华。不过晚风习习的时候,乘凉的人也不缺,偶而看着街边还有几个小吃摊,卖着省城出名的荞麦面皮,或者是聚着几个人围着烧烤的羊肉摊喝啤酒,街道上,是明亮如白昼的灯光。

    两人漫步到长治路上,杨伟把几个人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跟周毓惠一说,这最后才说了句自己地疑问:“你说。这怎么会从不同的地方来的?我就不说了啊,这事很明白是针对佟思遥来地,但奇怪的地方就在这儿,佟思遥,总不能把这么多家都惹了吧?”

    “你倒挺上心的啊!”周毓惠不置可否地笑笑说道:“还剩两家呢?有消息吗?”

    “还没有,城市晚报和娱乐导报这两家,我一直感觉是大头,明天准备亲自去一趟,不过。就怕回来的消息也一样。又是两家八杆子打不着的两家。”杨伟有点愁地说道。

    “我的看法呢,是这样。我想对于这种似是而非的报道,谈不是失实或者不失实,也没有人会深究其中的细节到底对不对,即使报道错了,也不是什么重的大违法犯罪行为………所以呢,我觉得这个幕后应该不会藏得很深,也许就是隔着一层两层,或者说托着自己地社会关系来了这么一手,就像我们托人办事一样,比如像我经营煤场,想增加出省的合同,可我没有直接的关系,我就得托个和我、和我要找的煤炭部门都不相干的人,但有直接关系,然后,很简单就把这事办了,但在外人看来,三家,我、中间人、煤炭管理部门三个单位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单位。我想他们不是克格勃吧,怎么难查?”周毓惠笑着,娓娓道来,夜色中的短随意飘洒在身上微微而起,却是另有一番别样的风韵。

    聪明的女人,有时候会让人很动心。

    杨伟看看周毓惠,却不是被风韵所动,这话很有条理,听得人不无启。

    “这事呀,就有点跟着憨驴转圈推磨了,我担心地是啊,咱们查到了六个不相干的单位,再往下的难度大,今天挖到的消息,伍元这儿,居然是区政府授意的,你这事弄得,谁我也敢动,这政府我那敢动,我就奇怪了,区政府也和佟思遥过不去,就即使不是佟思遥的问题,这幕后的关系也忒厉害了吧!让区长出面说话,就为一篇诬蔑性的报道。这事咂巴着怎么就不对味呀?”杨伟看来,一直还是有疑虑。特别是和政府部门打交道。

    “我觉得不会,就是几层相互利用的关系而已,像现在知道地,信托投资、区政府、大千**还有煤炭交易中心,报社都是因为管辖和广告地原因才买他们的账,应该不会和佟姐有什么利害冲突。总不能区政府也是贩毒份子吧,这和佟姐扯不上关系呀?”周毓惠笑着道。

    “贩毒!?”杨伟心下猛地一惊,一下子被雷住了。

    “怎么了杨伟?”周毓惠看着杨伟一下子被吓住了,奇怪地说道:“我就随口说说啊,看你那傻样?别神经过敏啊!”

    “不不……你不了解这行,要真是贩毒地人干得这事,这还真就麻烦了。”杨伟说道。

    “不会吧,贩毒份子,连煤炭交易中心、连区政府、连都个投资公司都指挥得动?”周毓惠地话里。怀疑的味道很浓。

    “咂,没有什么事是不可能,真正的贩毒都不见毒。像卜离这样运货的、像小伍这样分销的。都不上档次,也是最容易被抓的人。但真正地毒品销家,一般根本无迹可寻,抓住这类的机会微乎其微,而且这一行,处于金字塔顶端的人很少被抓,全身而退的人很多。”杨伟很中肯地说道。

    “不是吧!这都行。”周毓惠不信地问道。

    “呵……呵……那么你说说,禁毒开始十几年了吧,现在打击力度前所未有地大、缉毒警察甚至已经成了一个专门的部门。你见得毒品多了还是少了!你见有什么时候消失过吗?只要市场有这个需求,而且暴利,这东西就不会停止。真正的毒品销家,不接触货、不接触钱,就在幕后操纵,你说这样的人,连取证都有难度,怎么抓人家………所以,你看到的。只是下层这些直接贩卖的人被抓,而组织货源地、操纵市场的这些大佬,很少落网,甚至于很多聪明人几票之后就销声匿迹了,不要说别的,就说这些下家,甚至于根本不知道自己老板是谁,即使他们被抓了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杨伟说道,深深地无奈。

    “那你说。这次事。真和贩毒有关?”周毓惠置疑的口气很明显。

    “呵……有点小提大做了啊,不过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某个仇家在操纵。这几年毙在她枪下,被她送进去的人不少,难免有一个两个要寻仇的!”杨伟讪讪地说道。越往后才觉得难度越大。

    “哎,她这当警察,也不容易啊!……杨伟,你是不是挺喜欢佟姐的。”周毓惠悄悄看了杨伟一眼,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喜欢!”

    “那她,喜欢你吗?”

    “嗯,喜欢!”杨伟随口说道

    “那这就是你不遗余力要帮她的原因了?”周毓惠酸酸了道了句。

    “不是!”杨伟摇摇头说道:“这话题好像我已经给你说过了,我不能让她因为我的原因丢了名誉和荣誉,这和喜欢不喜欢是两码事,即使我们俩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会这样做,何况,她还帮过我。”

    “可你也救过她。”周毓惠道。

    “嗯,对!所以,我更不能让她毁在我的手里!”杨伟很坚定的说道。

    这话以后,俩人沉默了半晌,默默地走着,走出很远了,周毓惠轻轻地说了句:“咱们回吧,很晚了!”

    杨伟很机械地跟着周毓惠背后往回走,又走了许久才听得周毓惠开口了,开口却是很淡、很平静地口吻说道:“杨伟,我知道你心里已经有了计较,只不过想找个人说说话而已,其实我很羡慕佟姐有这福气,交上了你这种朋友,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是不是能有这种默契。”

    “呵………你不觉得我们现在已经是了吗?”杨伟笑着说道:“其实咱们俩应该更有共同语言啊,一奸商、一混混,挺谈得来的,佟思遥其实大多数时候都把我当贼抓的。哈………”

    “呵……可我老觉得,我们不像朋友,你有事老瞒着我!”周毓惠有点哀怨地说道。

    “是吗?有吗?不会吧!”杨伟大惊小怪地说道。

    “哼,怎么没有,比如明天你怎么干?为什么不告诉我,还准备扔下我!”周毓惠不高兴地说道。

    “哈……哈……花样翻新的流氓手段而已,能有什么好事。再说了,好多细节我就临场挥,跟你说也说不清楚,有好些事,就只能见机行事,你要真想知道。跟着看就行了,不过我可提前告诉你啊,胡编和娱乐导报那家伙,俩货都不是省油的灯,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也是最后俩人了,不挖出点东西,实在对不起咱们大老远来这儿,还他妈送派出所关了我一天多。”杨伟一脸痞相地说道,看样是没好事。

    “杨伟!”

    杨伟重重叫了一声。拦在杨伟面前,一下子把谑笑着的杨伟吓了一跳,正诧异间。就见周毓惠很担心地拉着自己的手说道:“答应我一件事,别胡搞乱搞,别出事!我现在真有点担心你,两年前我是义无反顾,被高玉胜的仇冲昏了头,那时候咱们干得每一件事都像在钢丝绳上跳舞,说实话,我不想你再冒任何险!……我不想眼看着你出事!”

    周毓惠说着,手紧紧地握着杨伟的大手。杨伟只觉得那双柔若无骨地小手冰凉冰凉滴,有点潮润、有点轻颤,不过,这关切地神态却是表露无疑。

    “谢谢!”杨伟抽出了手,把两只小手握在手心里,脸上笑着,很诚意地笑着说了句:“谢谢,放心吧,我自己心里有数。我都说过了,顶多就是犯个治安管理处罚,真正涉罪的事,我不干,也不让兄弟们跟着我涉险,都说什么来着,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咱们一别两年,你更不能用老眼光看人。不是吗?”

    “嗯。我相信你,不过不许骗我哦!”周毓惠看看杨伟一双清澈的眼睛。仿佛还有点害羞般地低下了头。两只手任凭杨伟握着,心跳缓缓加着。

    不过,并没有生什么,杨伟很随意的起身顺势揽着周毓惠的肩膀,就像揽了个混混兄弟一般,大咧咧说道:“好了,不要期期艾艾,弄得我心里也紧张,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儿开工干活,最后这两家大头,我想十有能挖出点好货来。”

    “哎……”周毓惠很自然地靠着杨伟,仿佛想起什么来似的说道:“思遥姐有消息没,你不是和武局长关系不错吗?好歹让他给你打听点消息啊,要是能见一面就好了。”

    “哈……哈……我说你这奸商脑子好使吧,跟我想一块了,不过老武不行,那货地嘴严实的很,我昨天联系了一个警察帮忙,明儿赶着黑估计就到了!”

    “是吗!”周毓惠高兴地问了句:“谁呀?”

    “呵……保密,不告诉你。”杨伟很得意地说道。

    “哼,就你那两下,还保密,猜都能猜到。”周毓惠笑着,不以为然。

    “那你猜呀?”

    “嗯,皮爱军!”

    “不对!老皮个黑警察,我找他干嘛,那货只会收黑钱,这事他干不了!”

    “那!鲁直清,你地老搭档!他可对你感恩戴德啊,还问过我你地下落呢?”

    “是吗!哈……不过也不是他,他脾气太倔,这泄密的事,我估计他不敢干。”

    “那是谁?”周毓惠侧头看杨伟一副高深莫测地样子,不迭地摇摇杨伟,带点撒娇的味道说道:“告诉我嘛,让我高兴高

    “呵呵……你认识?……光棍加帅哥……俺老乡……”杨伟断断续续卖着关子。

    “刑贵!?”周毓惠惊叫了声:“杨伟,他现在是刑警队长嗳!?你怎么把他骗来了?他能听你的?”

    当然惊讶了,这人在佟思遥回省城之后,因为证人保护的缘故还和周毓惠打过几次交道,印象中此人很严谨,也很古板。和杨伟嘻皮笑脸完全是两回事。这个人是云城人,要说还真是杨伟老乡。

    “呵……他当然不听我地,不过我认识他的时候他还是一小刑警,佟思遥又是他的直接上司,我想他不会坐视不管地,我蒙了他两句,他考虑都没考虑就要来,嘿……嘿……这小子火爆脾气,第一次见我,差点跟我干上了,不过后来我觉得这小伙不错,啊!明天天黑前就来了,到时候你负责招待啊!”杨伟坏笑着。

    “啊!什么?干嘛是我呀?那人脸可大了,我见他都怵!”周毓惠不迭地说道,明显不愿意。

    “哈……有美女招呼,他心里美得跟什么样,嘴上不说出来而已!”杨伟道。

    “你再恶心,不理你了昂!”周毓惠笑着,一只手要拧杨伟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却现那手指粗得像树技,根本拧不动。看看杨伟坏笑着,周毓惠又是好奇地问道:“杨伟,我就奇怪了,为什么你每次想调谁就调得动谁,想干什么,总有办法干下去!可我不觉得你聪明呀?”

    “是吗?”杨伟有点高深莫测地说道:“这很简单,见了羊吊捆青草、见了狗吊个骨头、见了毛驴脸前吊个大萝卜,保准一个跑得比一个快,投其所好呗!比如你要调老皮,啥话都不用说,直接告诉他,老皮想财不,马上到省城来,保你笔小财,这家伙今晚就敢开着车来你信不?”

    “呵……”周毓惠又被杨伟的一本正经的话逗得咯咯笑得直不起腰来,小拳头擂着杨伟说了句:“呵……你可够坏了啊!”

    “说男人坏,是一种变相的赞扬!哈……我就当你表扬我了啊!”杨伟笑着说道。

    “切!美得你!”

    两个人,在笑声中结束了这次唯一是杨伟邀请的散步,送周毓惠回屋的时候,周毓惠笑吟吟地看着杨伟,心情格外地好,道了句晚安却迟迟没有关门,看着杨伟,眼里眼波流转着,让杨伟顿时心里怪怪的。

    怪怪的杨伟好话就出来:“怎么了,请我进你屋睡你吭声呀?”

    “切!想得美。”周毓惠大好心情一下子被雷得面红耳赤,砰地一声,把门关得紧紧地。

    靠着门侧耳倾听,杨伟很得意的吹着口哨,回房间了………睡下的时候周毓惠仍觉得脸上烫,不过她相信,就是她请杨伟进来,杨伟这性子也未必进来……这个流氓,有时候也像谦谦君子的………周毓惠最后睡着的时候这样想着,不过一睡着了,睡得很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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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卷【恶之救赎】第49章 妖孽出笼个个邪

    (xue上午七时开始,渐渐进入上班的高峰期,几年前是自行车的海洋,花花绿绿大大小小的自行车是上班一族的标志,不过现在不一样了,公车和数量和私车的比例越来越高,就是买不起私家车的人,很大程度上也不愿自跌身份骑个自行车掉价,特别是在长治路这一片都是各单位的聚集的地方,每个单位门前和院子里都开始挤满了私家车和公车,从车型和车的数量上,基本就能看出单位的好坏来,如果一单位门口停得都自行车,得,不用看,这单位肯定没啥混头!

    好多东西都人为地成了身份的标志,车更是如此,反倒把它的代步功能给掩盖了!

    九点多了时候,城市晚报报社的大院里开进了一辆好车,绝对好车!

    高大的盾形格栅和钻石形的车灯、那个特殊的ThesIs标志熠熠生辉,车身要较一般的宝马还要高十几公分,看上去分外大气。意大利名车,就省城也不多见,周毓惠挑这辆车的时候,在上海的车展会上都是只有海报而没有现货。比起悍马的野性和宝马的高贵来,德赛车一点不逊色,显得很雍容华贵,颇有欧十八世纪贵族的装B味道,而且这装得也不错,一进报社大门,那漆色和外形,把一溜车就都比下去了!整个就一大白鸭子进了母鸡堆里,一眼就看出不凡来了。不过,这华贵的车上,可坐得不是什么华贵的货色。

    开车的居然是周毓惠,杨伟在副驾上很拽地下了车,顿顿脚,新买的皮鞋逞亮逞亮、西装裤笔挺笔挺、金狐狸的T恤衬得人格外精神。周毓惠穿着入时,仿佛贴身女秘一般地紧随旁边,这气势要搁杨伟说就是咱要装,就要装得神仙放屁,不同凡响!

    人靠衣装诚不我欺也。连后座上下来几个打扮入时的混混,也宛如成功人士一般,特别是被周毓惠这个精干个子的美女挽着进报社大门,那保安看这架势,没敢拦,说了句登记的话。却见周毓惠很随意摆摆手,后头伺候着的金刚和俩混混马上笑着递烟登记,那保安一看:惠扬乡土饮食公司………哦,这下释然,八成是去广告部地!……哎,不对呀,那人怎么好像认识,怎么会前两天来打架弄事那个……两人面面相觑,你看清了吗?……不过谁也没管这事。别看不清惹了个有钱的主,找不自在不是!回头又得被老板训,还说咱狗眼看人低………

    保安保安。咱得先保自己平安不是!俩保安想想,却是谁也没有作,装迷糊了。

    一行五个人,敲敲门进了胡主编办公室,一进门这胡主编一脸堆笑,看看来者不凡,请坐请坐………不过笑着的脸马上僵住了……仿佛大白天见鬼一般地僵住了……

    五个人之中认识其中的一个,那人正抿着嘴一脸坏笑,胡主编先是惊讶。然后不自觉地摸摸自己刚刚复原的脸和依然在疼的牙床,猛地受惊一般地喊了句:“是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这话,明显有点外强中干!随行地几个看看胡主编的脸,都在偷笑。

    “告诉你啊,敢胡来我马上报警!”胡主编心虚地马上拿起了桌上的电话。

    “哎。等等……”杨伟伸手制止了胡主编地动作说道:“你省省啊。你就现在把110叫来又能怎么地?我干了什么了吗?再说了。就即使再进去住两天。我出来还是找您老人家。这点您还没看明白?找您我不嫌麻烦……要不省省。咱们坐下聊聊。我先声明啊。我保证不动手………”

    杨伟坏笑着。举着两只手以示诚意。逗得周毓惠和金刚仨人直咬着嘴唇笑。就来了一次。把人主编吓成这样。不过这样也好。对方一见人就心怯。心怯这话上就占了主动。

    “好吧!你想干什么?”那主编一看这架势倒也释然地。背靠着办公椅说道:“你打人。派出所罚你钱。不赖我。你罪有应得。想报复。我也不怕你。”

    胡主编越说不怕。越觉得有点后怕。这丫手太重。一耳光就把自己打成那样。最难受地是。挨一个耳光是小事。大家都知道主编被打了一耳光。这丢了面子地事才是大事。面子可比脸要重要地多。

    “好好。胡主编。咱们那件事揭过啊。我罪有应得。关也关了。罚也罚了。咱们说说其他事!”杨伟说着叉开了话题。

    “哼!其他事。其他事我什么也不知道。那报道和我没关系。要问你去问社长去。再说。我就知道。凭什么告诉你呀?”胡主编看样也不是个善茬。这话说得挺呕人。说得地时候胖脸秃头往前凑凑。很欠揍地那种表情。

    看来,主编要豁出去了,一句话就服软,太没男人味道了。

    “是吗?你老人家糊涂了啊,我怎么是来问这个地呢?我有些消息给您提供一下了,您老看看,准不准确!”杨伟坏笑着,示意几个人都坐下,而自己翘着二郎腿一伸手,金刚赶紧把东西递了上来,杨伟却是拿着不说话,叨了支烟,周毓惠在一旁,啪地打了火………一副更拽的派头。

    周毓惠点着火,美目眨着看着杨伟,心下暗道,杨伟这打扮入时了,倒还真有点派头。不过就是脸上的表情太欠揍,比那主编地脸上表情还欠揍,自己点了烟他居然挥挥手,像打秘书般让自己坐一边去!

    就听有派头的杨伟淡淡说道:“胡拥军、男、现在年四十四岁,城市晚报社主编………徐双云,女,四十一岁,是您夫人吧,现在城区工商局工作……您二位都是好单位啊!你们家住前进小区46幢三层302室,有个女儿叫胡丽琴,现在十五岁,在城区实验中学上初三,噢。听说还是班干部啊!”杨伟淡淡地吐了个烟圈,回头问道:“初三那个班知道不!我没上过学,弄不清这个。”

    金刚笑着起身回了句:“大哥,九年级,一一六班,团支部书记。小姑娘人挺精神。”

    “啪!”的一声,却是胡主编拍案而起,指着杨伟一干人双眼要喷火一般,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你们想干什么,威胁我!我告诉你们,逼急了,我跟你们拼了……”

    “我威胁了吗?”杨伟腾地起身,和胡主编面对面地站着,嘴里沉着声音说道:“胡拥军。我今天是想告诉你,别以为你躲得过去,别以为警察保护得了你。到了祸及家人的时候,你后悔也晚了,干这些事还需要我动手吗?你既然口口声声说我是黑社会分子,那你想过招惹黑社会分子的后果吗?你招惹黑社会分子的时候,就没想想你的家人?你的老婆孩子?就即使有一天有什么事了,错也在你不在我!”杨伟瞪着眼说着,那冷森森的气势让胡主编顿时如芒在背地感觉。杨伟手里地照片重重地甩在胡主编的办公桌上,照片上正是金刚几人两天的工作成果,包括胡主编的家人。老婆上班、女儿上学,在学校门口、在小区里的照片,花了不少功夫。

    假不了。胡主编蔫了,重重地跌坐在椅子上,单手摸摸前额,苦着脸说道:“这位,您叫什么来着………杨大哥……我们远来无仇,近日也没冤,要说您还打了我。还要怎么样,大不了我把派出所罚的钱,您赔地钱,都退给您还不成!”

    周毓惠浅笑着,软了,胡主编软了!这种身处高位养尊处优的人,和混混斗,还真不在一个档次上。杨伟这一番连唬带诈,什么都不干。三下五除二就吓住别人了。这正是杨伟惯用地伎俩。看看金刚几位。根本没什么表情,看来这事已经是司空见惯了。根本不算个什么事。

    “呵……您会错意了。”杨伟说着,看看桌上,拿着胡主编的杯子,亲自给胡主编倒了杯水放在胡主编面前说道:“喝口水,消消气,看得出来,你这良心没烂完,知道保护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那么你就没有考虑过,你写的这东西,给一个警察造成了什么影响,我无所谓,我就是您说的那黑社会份子。就即使我不找你,怎么,那位警察不会找你!您不会不知道吧?警察可比黑社会还黑呀,他们找你可就直接往死里整啊!”

    又是一句连蒙带吓,胡主编一下子省道这句话比刚才那句还有威胁成份。

    看看胡主编正在做着思想斗争,杨伟轻松地坐了下来,叨着烟说道:“我的要求不高,把你这篇报道的来龙去脉都告诉我,我立马走人,而且这事永远和你没关系,虽然你不仁,但我不能不义,就像你说地,咱们远日无仇近日无冤,我犯不着跟你置气,但你总得告诉我该跟谁置气吧?……嗨嗨……胡主编,别装死啊,您要再不说话,我们可立马走人了啊!”

    别别别,各位留步……胡主编看得众人起身,忙不迭地站起来,让着众人重新坐下,这才双手合十,各位各位,我胡拥军对不住各位了,这事说来话长,我慢慢跟您说成不?

    “呵……胡主编,您说吧,我们有耐心。”周毓惠温文尔雅地说了句。

    “哎,这事,怨我!”胡主编坐下来,这才后悔万分地说道:“没法开口,是兰姐非让我动笔,我……你说我实在下不了这手,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好歹人家是个缉毒警察,我就说,别说我写不成,你没资料呀?总不能胡编乱造吧?再说了,就我胡编乱造出来,咱们这晚报也不可就给呀!谁知道呀……哎!”

    胡主编哎声叹气,杨伟和周毓惠相视了一眼,看样,不假!而且,快接近真相了。

    “哎!”老胡看看众人,后悔不迭地说道:“谁知道啊,一转眼这兰姐,拿了一堆资料,照片的、文字地什么都有,硬逼着我写,我后来想。写就写呗,反正也不了,谁知道,这兰姐神通广大啊,不知道怎么就说通社长了,第二天就了。而且不是我们一家,几个大报都,哎,这事弄得!……最让人气愤地是,居然还有报纸着挂着我胡拥军的大名。我估摸着就是社长挤兑我,把屎盆子非扣我头上!”

    “兰姐!?这兰姐是谁?您这身份,怎么会听她摆布呢?”周毓惠开口了,奇怪地问。

    “兰姐叫席玉兰,通宝夜总会地经理!年纪倒也不大。不过大家都这样称呼她。我们那个……有点业务往来。”胡主编说着,有点讪讪,看来没少去这地儿。

    “你们报社。和夜总会还有业务往来?”周毓惠奇怪地问了句。

    这句一出口,连杨伟、连金刚连来带的两位助阵的,眼里都含着笑意,周毓惠这话有点老外了,夜总会虽然和报社没来往,但和好这一口的男人,怕是都有业务往来,看胡编辑这样,八成被套住了。

    胡主编讪讪苦笑了笑。没有接口。

    杨伟看得胡主编难堪,摆摆手说了句:“把她的电话,住址,联系方式,所有你知道地东西都告诉我!”

    胡主编的眼光一下子被杨伟地话说了怔了怔,喃喃地说:“你们?你们不是要……”

    杨伟猜得出胡主编的担心,淡淡笑着说道:“你放心,这是我和她之间的事了,不会牵涉到你。而且这事她肯定不止托了你一家。如果你担心什么的话没必要,既然知道有这么个人,迟早都要挖出来,您不会再麻烦我跑几趟了吧?”杨伟淡淡地说道,很合理地解释,胡主编咬咬牙,翻了翻名片夹,递给杨伟一张名片,杨伟看了一眼。很随便的塞到口袋里。目光投向周毓惠,那意思在说。还有什么遗漏的没有?

    周毓惠心领神会,正正身子朝着胡主编说道:“胡主编,还有一件事也想请教您,照片里多数都是ps过的,这些是所谓的兰姐给您地,还是您自己作的。”

    “对,照片嘛,我提了点意见,兰姐,噢,席玉兰随后可能要找人拼了一部分……那个……”胡主编说着,好像又有点欲言又止。

    “呵……都说到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呢?”杨伟笑着插了一句。

    “噢,不是,也是猜测啊,我混这一行年头也不短了,照片的清晰度很好,应该是300万像素以上地数码相机抓拍的!”胡主编很内行地说了句。

    “什么意思?”这下杨伟老外了。

    胡主编耐心解释了句:“现在市面上,这么高档的相机不多,价格也不菲,不是一般地业余爱好者买得起的,再说这照片地质量,就买得起一般人也拍不了这么好。这些我想跑不出娱乐导报手底雇得那几个狗仔,而且他们地照片出得比我们的还要好……这点是我猜测,其他地,我就爱莫能助了。”

    胡主编看样来了个竹筒倒豆子,而且还想来个祸水东引。

    “好吧!……咱们走!”杨伟起身喊了句。

    “哎,各位……”胡主编闻言,惊得又起身了,喃喃地说:“我这事,各位不会……”

    “您放心,胡主编!”周毓惠笑着,很有诚信也很有说服力的笑容:“我们对事不对人,既然您坦诚相见,我们也不会背后搞小动作,这件事到此为止,你现在可以当做我们从来没见过面也不认识!即使将来有什么事,也不会再针对您个人!我这么说,您放心了吗?”

    “谢谢谢谢!”胡主编不迭地鞠了个躬,嘴里说道:“我不知道我们社长和兰姐之间是怎么约定的,我就一过河的小卒,几们大人大量,千万别………”

    着一抬头,却见得已经没有人影了,几个地脚步声已经到了走廊里……

    “杨伟,下来做什么?找社长?”周毓惠快步跟着杨伟的大步走着,轻轻地问了句。

    “不用了,再找也是这个兰,现在需要的是和伍利民的印证一下!金刚,给小伍联系一下!”杨伟沉着脸说道。

    “哎!”金刚应了声,打了个电话,几句话之后凑上前来说了句:“哥,他们已经钓出来了!”

    “好!……嗯,通知所有的人。下午五点之前,全部到农业招待所集合……毓惠,你准备一下,下午跟我去接人……”杨伟说着,几个人上了车。德赛着灵活地打了个弯,出了大门……

    楼层里胡主编看看车已远去。狠狠心要拿电话,不过拿的当时看到桌上扔着的照片,一寻思最后那句话,又摇摇头,不敢拿电话了………

    农业招待所里,杨伟的房间,只剩下杨伟和周毓惠俩人了。

    这个时候,反倒是周毓惠有点沉不住气了,有点焦急地问:“杨伟。小伍行不行?”

    “哈……这个你放心,小伍别看平时乖巧,却是这伙人里最奸滑的一个。他要知道地东西,有地是办法,男人女人他通吃!”杨伟拉了被子靠在床上,周毓惠坐在沙上,看杨伟一副笃定的样子。有点奇怪地问:“那,这个兰姐是不是主使!”

    杨伟没说话,撇着嘴摇摇头。

    “你是说,背后还有人?”周毓惠有点不信地问。

    “嗯,应该有。夜总会这种地方,真正的经营者一般都隐身在幕后,一家夜总会,明里暗里股份要有很多家,其中有个大头,获利最多的就是了……这明面上的经理,什么滴,说白了,就一大点的妈咪而已。直接暴露在外面有实有据地。绝对不是大头。”杨伟很内行地说道:“不过,知道了兰姐,后面的人就快出来了。这条线对不对还得再斟酌一下,可别整错了!”

    周毓惠眼眨着,征询似地问道:“怎么知道对不对?”

    “当然是验证了,正常情况几条线最后应该能汇集到一点上,或者其中某几条线汇集到一点上,现在还不行!”杨伟摇摇头。

    周毓惠马上提了句疑问:“如果伍利民带来地消息和咱们地有出入呢?”

    “你说对了,难就难在这儿。我怕就怕在这儿。”杨伟抱着头。一副愁的样子说道。确实如此。如果兰姐之外还有头绪,那自己地头。怕还得大一圈。

    周毓惠看着,却是没有再问下去,轻轻地掩上了退了出去,杨伟在思考的时候,你问他也白问,他答也是答非所问………

    难也不难,伍利民这头也开始了………

    有贼六领路,这就轻车熟路了,伍利民没费多大劲便和娱乐导报的主编搭上线,看样这事不是社长当家,笔记本里存着照片、包里放着原稿的主编成了主攻目标,小伍这故伎重演,印了几摞假名片,凤城市文化传媒某某有限公司地,专营报刊代理,最关键的是可以预付一部分报刊代理费用。

    有钱就好办事,一听愿意掏钱全额代理娱乐导报凤城的行,而且出手不凡,这主编上心了,和小伍聊得热火朝天,而小伍地半瓶子醋,在歌城鬼混,见得什么人等没有,当然是应对得体。

    最关键的还是小伍带得俩公关足够风骚,一会一个媚眼、一会儿嗲声嗲气地捧主编一句,没多会便顺理成章地邀请主编共进午餐。这调调主编太熟悉了,现在这商业往来,缺这东西还真不行,没成想凤城这人真不错,直接带在身边了。

    一上钩就好说了,进了世纪大酒店的包房,酒过了半瓶,小伍这凶相毕露了,小伍挥手退下了几个服务员,隔壁的轮子和贼六带着几个人就进了包房,六七个人摁着揪胳膊的、拽腿的、卡脖子的,把这主编云里雾里先摁倒地上,先糊里糊涂灌了半瓶高度汾酒………

    伍拿着照片对着主编,两个耳光敲敲:“嗨嗨,这人认识不?”

    “这……这怎么回事?”主编先被骗、后被灌、再被摁倒,还真没反应过来。

    “告诉你啊!兄弟可都是警察出身,就你的鸟样,揍你一顿,打你个半死,灌了酒再出城找地一扔,你小子哭去吧!怎么着,还要我提醒你,自己干的好事,我说你可以呀,连警察也敢诬陷!”小伍虎着脸说道。

    伍得到地通知是不惜一切手段,必须拿下,小伍思来想去,还是这办法最管用,把人钓出来揍一顿再诈唬,平时在凤城就没少干这事,不过那是弄俩姐们钓俩旅客讹钱,干这事,这帮子里面一个比一个内行。

    主编还是踌蹰的当会,小伍一使眼色,几个摁着的人有的一脚、有的一拳,有的一耳光,妈B的,快说,老子在这儿跟你费嘴功夫。

    主编被打得头晕眼花,浑身上下都疼,文化人那受过这委曲,当下喊着:“别打……别打,不是我干的,是高强让我干的。”

    “谁是高强?”

    “高经理,帝豪地经理!”

    “说清楚点“兄弟们轻点,我说我说,两周前高经理找我,给了这东西让我修改后表,我不大愿意,不过惹不起这有钱有势的主,平时人家那儿经常有明星下榻照顾着我们的报纸采访,我们没办法,就…了!”这位主编不迭地交待,语很快,只怕交待的慢了又被干几家伙。

    “妈的,肯定收黑钱是不是?”

    “没没……不不,收了,收了八千!”

    “照片呢?谁偷拍的?”

    “高经理送来的……可能是雇得长毛!”

    “说绰号,**……人名呢?”

    “畅清河……光明图片工作社………”

    “地址在哪?”人连打带吓,一五一十地交待了个清清楚楚……门外服务员听得屋里有动静,要进去的当会,却被门口站着两位姑娘拦住了。一位浅笑着说,我老公酒性可不好,喝了酒打人呢!

    另一位笑着说,您别忙乎了啊,男人拼酒没好事,一会损坏东西我们照价赔偿,放心……

    顾客是上帝,服务员当然不愿意招惹上帝了,过了不久就见得一会已经喝得晕三倒四的人被两个人架着下了楼,卖了单,上了车扔长而去。

    车上,一帮混混看着被强行灌了差不多一瓶酒地主编已经瘾症说不清话了。这才有点愁,这货色可怎么处理。

    “伍哥,这小子怎么办?灌多了,一时半会醒不来。”

    “送回报社,扔办公室拉倒!”

    “唉,伍哥,要不,给他拍个裸照,正好…那……”

    话着,一混球示意小伍,车后是两妹妹架着主编。都锦绣地姐们,听得前面混混说话,后头一位就骂上了,三球,你就使坏吧啊,老唆导着老娘干这缺德事,小心你生个娃娃没**……

    这话,好像听得出,平时怕是脱了裤子讹人这事没少干过。

    伍看看,听得此言嘿嘿坏笑着,摸摸着这混混的脑袋说道:“小子嗳,你这两年可学坏了啊,这事你都想得出来,这么下作地事,我伍利民怎么会干?………不过你嘛,好像很适合干这事……”

    是这样说,小伍却把小巧的数码相机塞这混混手里。两人心照不宣地**着………

    这日子真没法过了,昨个喝了点酒,居然把笔记本电脑丢了,我靠……又被老婆训了一顿!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50章 忙中出乱险周全(上)

    农业招待所里,杨伟的头,开始大了………

    伍又传回来两个让杨伟很头大的信息,现在把帝豪又扯进去了,而帝豪是个什么单位?全省闻名的五星级宾馆,和这地儿相比,凤城的天厦还真排上名次。00k如果不是周毓惠掏钱,自己怕是这进都不会进这宰人的地儿。最便宜的标间一天一千多。如果真是这里的人参与这事,还真让杨伟为难。

    但还有更为难的事,那就是六个地方反馈的信息各不相同,也就是说没有交集在一起的信息,信托投资公司,还是北京的;煤炭交易中心、大千**、通宝夜总会加上今天出现的兰姐和帝豪酒店,六个不同的单位都在做着同一件事,都在对佟思遥和自己的八卦感兴趣,都在把这个似是而非的谣言不断往大处扩。

    迷局,这个迷局好像越来越深了………

    头疼不已的杨伟今天破例拿起了笔,在一张大纸上写下了六个单位的名称,不过写下来就没下文,望着纸,拿起来左看右看,愣愣地呆,不管怎么想,也想不出是这个结果。看得杨伟呆的当会,甚至连进来送盒饭的周毓惠都浑身不觉。

    “杨伟,先吃饭吧!”周毓惠有点不忍,把盒饭往杨伟面前推了推。

    “哎,整不明白。”杨伟干脆放下了,不再想了,拿过盒饭来端着就往嘴里送,不过一看桌上居然有五个盒,这才奇怪地问:“你……怎么弄了五盒,我再草包也吃不了这么多啊!”

    “呵……”周毓惠笑笑说:“我还没吃呢!你怎么光记得你不记得我呀?”

    “那坐下,一块吃啊!”杨伟筷子点点。

    周毓惠脸上笑意盎然,却是落落大方地坐下来了,把五盒都摆开来,两盒大米,两份菜,还有一份烧鸡。周毓惠挟了一支大大的鸡腿放杨伟的盒饭里。杨伟却也不客气,看样真是饿了,抓着便吃,边吃边看着愣的周毓惠含糊不清地说了句:“你……你也快吃啊!怎么不吃。”

    “呵……看着你吃,我就饱了。”周毓惠笑笑,却是拿起筷子轻轻抿起来。好像在抿着幸福的滋味。

    “嗯。客气啥!吃吃……给你掰一个鸡腿……”杨伟说着。拽了只鸡腿放周毓惠地盒饭里。自己却是挟了半只胸啃起来。这吃相。逗得周毓惠咯咯直笑。

    “别笑话我啊。我吃饭向来快!”杨伟说道。嘴却一直不停。

    周毓惠看着杨伟吃得香。征询似地问了句:“杨伟。要不够。我再去买只!”

    “行了。差不多就行了。他们做得这一般化啊。改天我给你做尝尝……哎。对了。毓惠。上次牧场。你做地那水煮鱼不错嗳。红鳟鱼地肉细。火候控制不好。可就烂了。牧场人大部分都做不了这鱼。”杨伟边吃边说道:“谁要将来娶了你可得偷着乐了!”

    杨伟不知道为什么胡扯到了这茬上。周毓惠心里暗自窃喜。故作不在意地问了句:“是吗?那乐就乐吧。为什么偷着乐。”

    “这不明白地吗?又有钱。这嫁妆少不了。还会做饭。咂……连钱带老婆带保姆。一块弄回家。搁谁谁也得偷着乐不是。嘿………”杨伟吃着。毫不介意周毓惠地态度。

    “我就知道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周毓惠被逗得笑骂着,现在和杨伟一相处,这周毓惠也觉得自己粗鲁了不少。有时骂地话自己都脸红。

    杨伟却是憨憨地笑笑,继续消灭眼前的食物了。俩人吃着说着就说到了关心的事上,周毓惠想想刚刚进来时杨伟一脸愁相,小心翼翼地问:“杨伟,小伍的消息回来,有眉目了吗?”

    “咂……哎!头疼,又多了两条钱索,不过更乱了!”杨伟找找床铺上的那张纸,递给周毓惠。不用解释。一看增加的两条线索,被杨伟写成了一个圆形。就知道这事还是八字没一撇。圆里缺一点,找不着着力点在哪!

    “如果帝豪参与地话,就不是什么简单的事了。”周毓惠淡淡地说了句。帝豪的影响有多大,她比杨伟更清楚。想想说了句:“不过我想,应该不是帝豪本身参与了,这是省机电公司和几家单位联合入股投资的,应该是这个经理以自己的身份干得这事?…………不过,谁有这么大能力,让帝豪的经理都乖乖听话呢?帝豪的经理不会和佟姐有什么瓜葛吧?”周毓惠说着,若有所思地放下了筷子。

    杨伟却是边吃边说:“废话不是,你这问题我要能回答了,咱们还至于坐在这儿吗?”

    “你是挺聪明的嘛!这点事都把你愁住了!”周毓惠笑着损了杨伟句,说道:“我有办法查!而且可行性很高。”

    “啊!”杨伟停下筷子,诧异地看着周毓惠。

    周毓惠一惊一抬眼:“怎么了,我就不能有办法。”

    杨伟也瞪着眼:“靠,卖什么关子!有办法还不说?”

    “杨伟,向人请教,注意态度,你这态度,让我心情多不好,怎么跟你说!”周毓惠仿佛很介意地说道。

    “咂咂,大意了,大意了。给您赔个不是……”杨伟抱着拳行了个稽,说道:“周经理,希望您不吝赐教!”

    “呵……”周毓惠连饭也顾不上吃了,这逗得笑了半天才开口了,说了句:“查账呀?现在涉及到的单位这么多,而且风马牛不相及甚至连地域也不在一起,我想,这些单位肯定会有一股我们看不到地暗线连在一起,要说幕后直接操纵这么多行业,我不相信,但我想这个幕后应该能够直接操纵一家或几家经济实体,而且和上述单位都有不同的联系,那么这些单位之间的联系从那儿体现呢?就只有一种了,账目。只要有联系,最直接地就是经济联系。有经济联系多少都会生经济往来,这样,在银行,会留下迹象,对于这个东西他们没有必要掩盖,都是合理合法的。但这些东西,能帮助我们确定真正的目标在哪里!”

    “有道理……不过,你这说得够玄乎啊,就咱们这身份,去银行查人家账,开玩笑了吧!别没进门人家就以为抢银行的来了。”杨伟愁地说了句。

    “呵……不一定非要用暴力手段嘛,比如在银行,咱们在凤城和几家银行多在交道,熟悉的人也不少。通过联网查询某个公司的资信和交易记录还是能办到地,不过怕是耗时要长一点,而且不知道企业机构代码证之类的东西……我要是税务局的就好了。随时能把他们查个底朝天!”周毓惠说道,通过一定地关系能办到这事,但难度不小。

    “税务局!?”杨伟的眼呆滞了,咀嚼的嘴停住了,仿佛被这三个字施了定身法一般。

    “啊!税务局有查账地权力,别说查某个单位,就是银行本身也是税务局的监管之下,都是要交税的,你都开公司当经理。怎么这些都不知道?”周毓惠说着,一抬眼看杨伟的表情,一下子也怔了。

    杨伟听得这话,嘿嘿嘿地傻笑着……

    “嗨……怎么了你,又犯什么神经?”周毓惠吓了一跳,看着杨伟瞬间笑得乐不可支。

    “哈……哈……虎子说得对,我是大愚若愚,这么简直的一条线居然忘了………哈,税务局。这也太简单了吧。”杨伟不迭地找了纸擦擦油腻的手,摸了半天,找了手机来。

    “怎么,你………”周毓惠一下子站起身来,被杨伟地变化弄得莫名其妙。

    “咂,聪明!……还是你聪明,不得不服气,亏得你提醒……”杨伟说了句,拿着电话往外跑。好像还怕周毓惠听到似的……

    “嗨……杨伟。不吃了……”周毓惠看杨伟急色。跟着问了句。

    “啊,等等。我打个电话,给咱们找个查账的,哈……”杨伟兴高彩烈地喊着,人却已经下了楼。

    看着杨伟一霎那就不见人影了,周毓惠还以为杨伟出门,刚坐下来却看得杨伟在院子里打电话,一脸笑意,像是坏笑,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周毓惠见杨伟又是神神秘秘地搞这些事,有点悻悻地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切,装神弄鬼,你以为税务局你家开得呀……”

    这个电话可真够长,足足二十几分钟,那饭菜几乎凉了………

    待到杨伟从院子里回来,重新坐下来,却是一脸神秘、一脸笑意,仿佛大事已定,任凭周毓惠怎么问,杨伟就是不说,而且还偷笑着!

    “杨伟!你再这样,下次我有想法绝对不告诉你。哼!拽什么拽!”周毓惠恨恨地说道,连半盒饭也没吃完,仿佛赌气似地不吃了。

    “咂……今天晚上见回音,我都告诉你了,税务局一朋友,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有必要骗你吗?”杨伟讪讪解释道,再往深却再也不说了。和纪美凤地事就是你知道俄的长短、俄知道你的深浅,这事却是不足为处人道也,而且从来也没人知道过这事。

    俩人正打着嘴官司地时候,敲敲门,一脸笑意的小伍进门了,见了周毓惠和杨伟打着招呼,杨伟这心情此时颇好,看着小伍高兴地说道:“来来,伍,坐这儿,你怎么来了?”

    “哎,大哥……那个……”小伍看看周毓惠,仿佛欲言又止。

    “咂,不要瞒着惠姐,还正跟我生气着呢?说吧,有什么事。”杨伟笑着说了句。看看周毓惠的脸色稍稍好转了点,示意着小伍报告。

    “大哥,那个主编,我给整了点好东西回来了,你看……”说着,伍利民把相机递到杨伟面前,摁摁快进键……

    伍是一脸坏笑加**,杨伟看着看着就傻眼了,不迭地拦住小伍地手:“喂喂……我正吃着呢,你别拿这东西恶心我啊!……我说。谁让你干这事?”

    “我手下一小兄弟干地!嘿……我想,有这东西在手里,揪着他小辫,他在咱们手里翻不了身!”小伍笑着。

    “那人呢?”

    “喝多了,扔办公室了,一时半会醒不来!”

    “嘶……我说你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整这些烂事,你能死啊?”杨伟又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周毓惠越看越好奇,俩人说得神神秘秘,伸过手朝着伍利民说道:“怎么了,我看看。”

    伍利民一下子脸上地笑僵住了,刚迟疑的时候周毓惠却是一把把相机抓手里,不过,马上烫了手一下似地,啪地扔到了床上。脸红耳赤跑了出去………

    照片上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个男人坐在沙上,裤子已经褪到了脚底。露着两条多毛地大腿。身上骑着一个粉色衣服的女人,裙子已经撩到了腰部以上,露着光光地大白**,不用说俩人在xxoo,女人看不着面部,但那个男人的面部却看得清清楚楚,闭着眼仿佛正在享受……

    房间里,小伍,杨伟俩人你瞪瞪我、我看看你。小伍吐着舌头笑,杨伟半天反应过来,伸就要打,嘴里骂道:“小兔崽子,你怎么给人家看,恶心不恶

    伍不迭地躲着,笑着说道:“哥,你不说的不让瞒惠姐不是?哈……再说那男的逑灌晕了,根本就没起来。光摆了一造型!”

    “哎哟……我说你小子可越来越损了啊!”杨伟又气又好笑。不过想想,干都干了,还真没办法。这才说了句:“那个偷拍的,找着了吗?”

    “哥,我就是来说这事的,找是找着了,那小子茅坑里泡石头,又臭又硬,居然什么都不说。”小伍说道。

    “人呢?”杨伟道。

    “被贼六他们堵工作室了。妈地不听话。我们把他们捆一屋里了!正收拾着呢!”小伍说道。

    “啊!”杨伟一下子吓得不轻,紧张地问:“到底怎么回事。还他们?不是一个人!还捆屋里,谁让你捆人了,嫌自己活得不耐烦了是不是?”

    不不……伍利民摆摆手无奈地解释道,原来收拾了主编没多长时候,一伙人等就找着光明图片工作室,这地方一屋是门面房、二层是办公室,大中午这群混混找不着人,把三位店员堵到了洗相地暗室,逼着打电话把正主畅清河钓了回来,谁知道那姓畅的一言不,左问右问不吭声,这才把一干混混难住了,捆着人吧,没法带走,出门不远就是闹市,留下吧又愁,回头一个110拔得那儿都是人……没办法小伍才跑回来找杨伟来了………

    “走走走……”杨伟马上拉着小伍要起身,抬腿朝小伍**上就是一脚骂道:“你个小王八蛋,出了事我先把你送进去,让你吓唬吓唬就行了,还捆人!还裸照!你这得进去好好学习几年了啊……”

    俩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招待所,一直在窗户里注意着俩人的周毓惠恨恨地啐了一口:“这俩流氓!”

    要说看这图片倒稀罕,不过偏偏在俩个都熟识男人面前看这东西,还真让周毓惠有点脸上挂不住了感觉,那种她尚未经历过的事,一眼望去却是让她满脸烧,现在,砰砰砰感觉,心还在跳………

    很生气,这俩流氓的行径很让人生气!

    不过更生气的是,其中的某一个流氓,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光明图片社,解放路上一间不太起眼地小门面,经营地也就照片冲扩业务而已。

    不过业内人士都知道这里主持地是个能人,从婚纱摄影起家地,搞过平面设计,后面居然混到了报社,再后来自己也有了门面,这技术不仅仅是摄影,pp软件运用地十分娴熟,有什么难活找畅清河绝对给你搞定,不过有一点,就是要价忒高!

    门面房前停下车来。杨伟远远地看着是伍元在店里装腔做势,进门就一巴掌:“你小子怎么也跟上凑热闹!”

    俩小伍都嘿嘿笑而不答,见杨伟来了,伍元很知趣地把往门前挂了个“暂停营业”的牌子,砰地一声,锁门了。

    二楼。两个房间,一个是暗室一个是工作室,门口聚着三两个混混见杨伟上来赶紧让路,伍利民前面带着路嘴里不迭地说道:“三个人,一男两女被捆在这儿,正主在隔壁!”

    推门进了第一间,一个混混看着三个被胶带捆着的人,房间里开着昏黄颜色的冲影灯,杨伟摇摇头。好似被气着了似地说了句:“六儿,你们几个,都进来。看好了这几个……”

    着随着小伍进了第二间,这间却是一个偌大的办公室,令人眼前一亮,全是不锈钢的办公家具,三个人分立在三角,门前一个、窗口一个,被缚的人跟前一个。

    被缚地那位,是个长头地年青人,保持着坐势手和脚分别被缚在扶手和椅腿上。粗大的老板椅正适合干这事!估计混混们怕他出声,连嘴上也捆着胶带,整个人看上去很滑稽!

    这人一见杨伟进门,眼里亮了亮,不过马上又是满是恐惧的目光。

    杨伟好似思索了片刻,瞪着眼,却是已经认出了其中一个是三球,小伍手底的混混,就见杨伟很生气地朝着小伍、朝着三球说道:“让你们灭口。还磨蹭什么?这点事都办不利索!……谁身上有家伙!”

    四个人,你瞪瞪我,我看看你,愣了,这敢情还杀人?

    “没听到我说话!”杨伟沉声训了句。

    “有……有……”三球不迭地掏后腰,剩下的俩也把东西递过来。却是两把蒙式地牛耳尖刀和一把蝴蝶刀,这种蝴蝶刀是混混们的最爱,一把刀身两条翼,玩好的人在手上转起来如同捉了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由此而得名。不过能玩好地没几个。

    几个混混诧异的当会,却是心下有点怵。难不成杨老大今天还真要杀人不成?这可坏了……

    不过杨伟却是右手拿着牛耳尖手掂掂重量,然后把第一把咬嘴里、第二把牛耳刀再掂掂重,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嗖”的一声断响,“夺…”的一下,那牛耳刀朝着椅子上被绑地人飞去,那人还没回过神来,右耳边被扎了一把刀,明晃晃的一侧目就看得见……

    “靠,偏了……”杨伟说了句,却是抽出嘴里的第二把,“嗖”得一声又飞了出去。

    椅子上地正主闭着眼,浑身悸,霎时听得左耳边又是夺得一声,过了半晌才咪开眼缝,侧目一看,离太阳**不过一两寸距离……

    “好刀法………”三球惊讶地竖着大拇指,杨伟站立地地方离椅子七八米地距离,这个距离要飞刀,要保持刀尖向前难度不大,不过不扎着人实在难得。两把刀仿佛是平行着一般很齐楚地扎在椅子上,中间就是人脑袋,这难度更大。

    一干混混都怵然动容,没见过杨伟只听过名声的,现在却是心服口服,纷纷赞道,好刀法……好刀法!当然好了,要自己扎地话,扎不住人才稀罕呢!

    “啊呸……好个屁呀!”杨伟却是仿佛失了准头一般,懊丧地说道:“我第一把,扎右眼,偏了!第二把,扎喉咙,又偏了……哎,老了老了,几年不练,手生了……”

    话着,三球注意到杨伟的左手却是随手捏着蝴蝶刀的一条刀把,随意地转着圈,啪地一合,待开时又听得劈劈吧吧几声响,却是刀身和俩条刀翼相互碰撞,瞬间换了七八的花样………装的!听说过大哥是玩枪地好手,看样这刀玩的一点都不差!……三球心里暗道,却不理解杨伟这是要干什么!

    玩的轻松,那被玩的就不轻松了,杨伟斜着眼看着被缚的人椅子中间开始滴水,噢不是,是小便失禁了……那人脸上的肌肉**了,嘴里“嗯嗯……”要说话,眼里满是惊恐……

    “嗨……你们一会,一人扎两刀啊,谁扎死算谁的啊!”杨伟却是坏笑了笑,仿佛突然现新大6一般朝着小伍说道:“哟,这兄弟要说话,你……给你松开嘴……”

    杨伟不说名,指着人说你,很有意味。

    伍上前,拔了刀,一扯开胶带,那个惊得话不成声,却是结结巴巴说了句:“我……我……我认识你!”

    “认识我……认识我也白搭,这个提醒得对啊,一会剜了你小子俩眼珠子。”杨伟瞪着眼,蝴蝶刀已经换到了右手,刀已经被全部合起来了,那细细的刀身仿佛一支烟一样,在指缝里飞快地打了几个圈,蹭的一下,收刀入鞘,进口袋里了。

    “大……大哥,我就…就拍了张照………不至于杀了我吧!”那人惊恐地看着杨伟,刚刚的两把刀飞来早已经被吓得去了两魂三魄,本想就是混混找事,谁知道是这么厉害的人。“那你说我怎么办?你毁坏我的名誉呀?我的名誉重于生命呀?……报道你知道吧?我堂堂黑社会恶棍,名扬凤城、将来说不定要名扬省城,你把我这么牛逼的人物和警察扯一块,道上兄弟们怎么看我?啊,我还混不混了……啊!我很没面子,我丢脸啊!……我恨不得跳茅坑里把自已个淹死嗳……”杨伟仿佛是在说天大的委曲,一脸激愤之色。

    除了伍利民知道杨伟是装腔做势,剩下的三个混混倒还真觉得有道理,知道恶棍大哥特立独行,当然不能和雷子相提并论了。

    “大……哥,我……我……赔钱成不?”那人喃喃地说道。

    “啊呸,你看老子像缺钱的人吗?你……相机呢?”杨伟一伸手,小伍马上把相机递了上来,杨伟拔到了主编那几张,放那人眼前翻了翻,嘴里恶狠狠地说道:“和你穿一条裤地主编我们是这么对付,你小子是罪魁祸手,居然敢跟踪我偷拍………不杀你可以,可你得告诉我,我该去杀谁呀?”

    杨伟收起了相机,瞪着那位长头地摄影师!

    “是……是兰姐……兰姐!”那姓畅的摄影师,不迭地说道。关键时候抖出了个大包袱。

    杨伟,一下子笑意浮到了脸上,挥挥手,给这位兄弟解开!

    伍蹭蹭几刀割了胶带,摄影师仍是狐疑地摸着手腕,战战兢兢地坐着,讪讪地不敢开口。却不知道这些人又要玩什么花样。

    “好吧,既然说了,就没你什么事,老子喝酒泡女人地时候,没成想你这地老鼠还在背后跟着,真他妈晦气……一五一十给我说了,我不动你!你看就你这麻杆胳膊,能跟我当对手吗?”杨伟不屑地嗤着鼻子,拉了张椅子坐到了对面。

    这位叫畅清河的摄影师,结结巴巴地开口了……

    事情经过很简单,这畅清河是报社挂名的记者,也是娱乐导报外聘狗仔队的主要成员,平日里每逢有个名人来省城铁定是扛着相机跟踪二十四个小时,万一拍到个私密照片,可还真能卖俩钱。有些报社为了抢新闻,甚至直接提前付钱让这帮狗仔追着明星跑………一个多月前接了省城某拍卖行的一桩生意,目标就是佟思遥,这畅清河就一直跟着佟思遥找机会拍照,而杨伟适逢其会,恰恰进入了镜头……这照片,畅清河卖给拍卖行后得了五千块钱,不过巧合的是,后续原版照片又被几家报社用的时候,还有报社又鬼使神差地找上了畅清河,ps了若干张,又让这小子赚了一小笔。

    杨伟越听越是喜忧掺半的感觉,两条浓眉紧紧地锁到了一起…………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51章 忙中出乱险周全(下)

    上回说道,一干混混把狗仔摄影师畅清河堵到了工作室里,居然还别出心裁地把一个正主三个店员都捆起来了,杨伟这才慌慌张张地赶到地点,不怕别的,就怕这群天不怕地不怕的混球真急火了给上谁一刀可麻烦了,而且这大白天闯进人家店里捆着人,本身这事就不小,真有个意外可就难控制了。不过到了事地点,他这处理办法却是比混混们还混,连唬带吓,两把甩刀绝技把正主吓得全开口了…………

    说绝技也不算绝技,受过训的军人都有这水平,只要掂清了刀身前后的重量,甩出去以后刀尖永远是向前的,何况才几步距离,不过这两把刀甩得可把畅清河甩得吓破胆了………畅清河结结巴巴说着,越说这口舌越利索。而杨伟听着,越听越皱眉头了……

    “大哥,我就赚了不到一万块,惹着您大驾了,我……赔钱,这还不成?”那畅清河叙述完经过,战战兢兢地说道,只怕杨伟雷霆一怒,又要来个飞刀夺命了。

    杨伟道:“钱我不要,你的命我更不要!我们黑社会办事,光明磊落,那像你偷偷摸摸……冤有头债有主,我知道你是主谋,问你几件事,说清楚,什么拍卖行,怎么和兰姐扯上关系!”

    这黑社会光明磊落的话被杨伟义正言辞的说出来,顿有震耳聩的效果,混混们呲着嘴笑着,不过畅清河倒觉得一点都不可笑,不迭地应着,小心翼翼地说道:“大哥,您不知道,这拍卖行就是兰姐的生意,当时我就觉着这事不对劲,一直想这拍卖行怎么会想着整警察,别真整出什么事我也说不清楚。我暗地里跟踪过她,不过看她进通宝夜总会后,我才明白了其中的关节,后来行里几个哥们说我老外了,这拍卖行,还就是兰姐自己的生意……本来不愿意干的,不过一想兰姐应该能摆得平这事,我就……我就那个干了……”

    “兰姐?有照片吗?”杨伟虎着脸。不过心里却高兴万分,兰姐这条线终于吻合了,说不定。这就是正主。

    畅清河迟疑了片刻,点点头:“有!”

    就见畅清河翻开几本影集,找出一张a4纸一般大的照片指着其中的一位说道:“这就是了!”

    杨伟拿到手里的是张偌大的集体照,畅清河所指兰姐却不太清楚地一个小人,杨伟诧异地念道:“省第十三届帝豪杯模特大赛……”

    “前年的!”畅清河赶紧补充了句,说道:“这兰姐前些年就是个模特,在省城很出名的。不过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不上镜,我也弄不太清。”

    杨伟淡淡地问了句:“这个女人,有这么厉害?是不是背后有人。”

    “大哥,当然有人了,每个很拽的女人背后,都有若干个男人坚挺着。没男人顶着不成啊?这兰姐呀!是晋总的小姘,扯上晋总这关系,省城没人敢惹呀!去年吧,二线有个小歌星来咱们省城,兰姐请她到通宝夜总会演出,那女的还拽着不去,我听说后来兰姐派出几个人,把她的经纪人打得鼻青脸肿。那小歌星第二天乖乖就去了,演出完了,连演出费都没收,老老实实卷铺盖滚蛋了………”畅清河说到兰姐,这八卦的事又扯上了。这插科打浑的话倒也听得混混们不禁莞尔。

    “晋总!?这是个人物?”杨伟奇怪地问道。

    “哟。这可真是个人物。小到出租车司机,大到政府里的头头脑脑。都认识这人物,省城响誉二十年嗳。几起几落,八十年代投机倒把被关了几年,九十年代赖着银行地贷款不还,这进了二十一世纪了吧,这混混还就成了文化了人,……大号就是晋聚财,栽了好几回跟头,不过人都又站起来了,省城一大半模特都出自他的公司,还有报刊代理、什么那形象策划,反正和传媒相关的,他都沾一腿,要说这什么传媒业也不是很暴的生意,嗨,在人家手里就能越做越大。”畅清河滔滔不绝地介绍了遍。

    “噢,是个有钱的主啊。”杨伟淡淡应了句:“比煤老板怎么样?”

    “哟,这可不好说,都暴户,那个更多就不知道了。”畅清河说了句。

    杨伟讶笑着看着说话已经很利索的畅清河说道:“小子,现在说话挺利索的啊,那你刚才不说,非让我们收拾你一顿才说,这话里没假吧?不过害怕,瞎蒙我们地吧。”

    那畅清河赌咒誓地说道:“大哥,没有,真没有,我们这行当狗仔挖人**也是生活所迫,惹得人也多,经常被人摁着了、堵那了揍了顿,要不就被人放狗咬,我也习惯了,我们也混口饭不容易不是………刚刚来了几个兄弟,我还以为又是惹了那个明星报复我呢,找俩人揍我一顿!一拿出照片来了,我更不敢说了,这兰姐也是个大姐大类的人物,我要惹了她,别回头折条胳膊腿就划不来了。”

    “那你现在,怎么又敢说了呢?”杨伟沉声问道。

    “大哥,你肯定是个人物,原来我看报道不相信,现在我相信了……我,那个……”畅清河喃喃地说道,这口气,怕是真相信杨伟一伙是黑社会的成员了。

    “哈……哈……”杨伟仰头大笑着,说了句:“让我们黑吃黑,是不是?”

    “那,不是,我不是那意思,大哥您这身手肯定是这个……这我那敢惹。”畅清河也算见多识广,看着杨伟高兴,竖着大拇指一脸堆笑地拍马屁。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不是。

    杨伟道:“小子,我不跟你扯淡,隔壁被捆着的店员,你能让他们闭嘴吗?”

    “没问题,都是我的帮手!”畅清畅高兴地说道。

    “好,今天这事放过你,你想报警随你,你想给兰姐什么姐报信,也随你。不过你办事最好想想后果,我兄弟几百人,下次再把你堵这儿,可就没这么简单了。嗯……听到了吗?”杨伟起身,看样最后还得恐吓一句。

    “不敢不敢!大哥您放心,我谁也不说。打死我也不说。”那畅清河听得杨伟话里像是放过自己了,一脸堆笑,不迭地应着。

    “好啊,说不定,那天我还用得着你。这张照片,送我了……”杨伟笑着,隔着桌子拍拍畅清河的肩膀。

    “您随便拿………屋里这东西包括我,送您都成!”畅清河陪着笑脸说道,巴不得这玩刀地煞星快点走。

    杨伟一行,大咧咧出了畅清河的门面扬长而去,畅清河仿佛死里逃生一般。却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结果,一直点头哈腰地把一干混混送上车目送着远去,不放心似地过了一会又看了遍确实走远了,这才回头到了洗相的暗室,赶紧地把三个人松绑,一边松绑一边说着:“这事。是冲我来的,没你们什么事,都嘴严实点啊……”

    放开了人却见三人揉着胳膊都不不悦之色,这畅清河赶紧许诺道:“放假、放一星期假,工资照,千万别说出去啊,拜托大家了,我畅清河刚刚可是命悬一线。谁要说出去,再把这帮恶人招来,咱们可没得活了………”

    被人连哄带诈输了胆地畅清河又是一番连哄带诈,把几个店员总算是说通了,看样。恶人须得恶人磨。遇上更恶的人,先前的恶人基本就等同于息事宁人地老百姓了……

    路上。已经快到农业招待所的车上,小伍有点担心地问:“大哥。这小子不会报警吧!”

    “不会!”正想着其他事的杨伟很肯定的说道。

    “这么肯定?”

    “呵……这是个胆小鬼,前怕兰姐和什么晋聚财,后面怕我们找麻烦,这照片又是诬陷警察的,真把这些抖出来他也没好。三头都不落好,他那头也不敢说。我估计这小子肯定又要像地老鼠一样躲起来了。这种人见机得快。”杨伟笑着说道。

    三球却是凑上来,竖着大拇指笑着说道:“大哥,您那一手真叫绝啊,一下子把那小子镇住了。什么时候教教兄弟们,那蝴蝶刀玩成您这样才叫帅呀?”

    “哈……小伍,刀呢!”杨伟伸过手来,小伍把两把牛耳刀递到杨伟手上,杨伟双手一合,刀刃一碰,两把精钢煅成了牛耳刀砰地几乎是同一声脆响,两把刀断成了四截,面包车上,坐着地几个混混看得吓了一跳。

    看着一干不解地混混,就听得杨伟说道:“你们传下话去,谁也别揣家伙啊,这捆着人,闯人家店,再逼供,妈地一分钱不着,都能判你们几年……我说就让你好好地来玩了来,都带着刀干什么?”

    杨伟瞪着眼,口气里多有责备地味道,几个混混都不敢应声,那三球讪讪地说了句:“大哥,就防个身用!”。

    “咂,你们是什么货色自己还不清楚,不找别人不自在就不错了,谁还招惹得你们?防什么身,我看人人都得带把刀防着你们……听好了啊,以后这东西少碰,真见红了,不是弄着玩的。咱们混混就是混混,办什么事讲究死皮赖脸;一张嘴讲究连蒙带诈,大吃四方;两条腿,不,三条腿,他娘滴走到哪那是店、躺到那那是家,跟人争执,不战而胜,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本事!揣着家伙你不成抢劫了?”杨伟说着,把残刀踢过一边,众混混们听着杨伟地话倒是觉得颇为有理,一个个不迭地应着。

    “哥,您说的三条腿是不是指那个。可那条腿不能走路嗳?”小伍元隐隐猜到杨伟说的是什么,不过还是奇怪地问了句。

    杨伟一脸笑意,众混混都是呵呵笑着,那伍利民接了句:“第三条腿专门对付女人,笨

    众混混,笑得更欢了。杨伟好似对教育成果也颇为满意,也是乐不可支的笑着。

    晚饭是在一个叫川妹子酒家吃得,几个带头地都来了。给刑贵打电话,却才知道堵车了,可能到七点以后才能到省城。杨伟不得不调整部署了。

    不过,这次下的任务让大伙真有点大跌眼镜了,居然是让所有的人都收拾行装,集体再进通宝,当然,目标是把所有能探到的消息都带回来,包括兰姐、包括兰姐背后的人物,包括兰姐身边可能有的东西。在娱乐场所,在小姐堆里,这些消息最为不缺。也最为不值钱,说不定一点小费就能买到需要地东西。

    一听得这好事,吃饭地混混们个个眼亮如灯,闪着绿莹莹地光,金刚差点口水就流碗里了。这贼六一脸**着小心翼翼地问道:“哥,晚上能不回来不?”

    杨伟筷子点点说道:“你想得美,零点以前。都给我滚回来。”

    轮子也笑着凑上来打趣道:“哥,那谁买单?”

    “嫖资自付啊!少跟我哭穷,我就不跟你们说这事,我估计你们也少去不了………金刚,你跟着小伍啊,没钱管他要。”杨伟这说话着。倒深得混混三味,死皮赖脸。涎笑着布置任务。

    金刚笑着应了声,小伍倒也不介意,笑着说:“哥,你去不去,你去我也管!我跟你说啊,那里姑娘可真水灵了,上次把虎子看得哈喇子流了这么大。两眼珠都快掉下来………真的,不骗你,你问问大伙。”

    小伍手舞足蹈地说着,众混混应着,看样还真是想勾引杨伟上钩。

    杨伟瞪着眼。诧异加**地说道:“真的!有你说的那么玄乎吗?………不行。你小子我信不过,在凤城你们就骗着请我吃饭。吃完了一摸口袋都没钱,把老子搁那儿了………”

    “我说大哥。不能老眼光看人啊!不说了,跟大炮一样,今儿只要你轮得动,不管几个我都买单……”小伍拍着胸脯要请嫖了。

    这话,杨伟不知道去也不去,不过却被逗得哈哈大笑。

    “咳……咳……”

    杨伟还未搭腔,一旁坐着的周毓惠面有不快地听着,咳了两声,众人这才省得还有位大姐在座,这都讪讪笑笑,不敢再提这个流氓话题了。隐隐觉得周毓惠仿佛有点当家人的味道了。

    一顿饭,周毓惠不知道是生气怎么地,反正就是不理杨伟,还对一干混混们不假辞色,谁说胡话就狠狠瞪谁一眼。弄得一干混混们反倒有点不自在了。一吃完饭众人却是也管不得这么长了,一声呼哨,都窜得没影了。

    只剩下个杨伟送着周毓惠回招待所,看着周毓惠一路上都没说话,杨伟这才讪讪有点不好意思地搭腔道:“毓惠,你……那个,还生我的气呀?对不起啊,这事弄得,没想到他们来这一出。”

    刚准备下车地周毓惠却是停下来了,回头一看杨伟一脸歉意,有点无可奈何地说道:“杨伟,我不是生你的气,我是有点担心。”

    “担心,担心什么?”

    “我现在都有点后悔留下来了,这两天这行事可离预订的越来越远,我总有点心神不宁地感觉,现在咱们可什么手段都用上了,威胁恐吓,连带着拍裸照,听说下午你还亮了一手飞刀绝技是不是?这事可离绑架都不远了,我担心,别佟姐没消息,你再…………”周毓惠说道,这话倒还真是担心的成份多一点,不过不齿地成份,倒也不缺。

    杨伟大咧咧地说道:“没事,我心里有谱,你放心。”

    周毓惠道:“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这才开始,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事。我………”

    不过杨伟却是不以为然地说道:“那你后悔还来得及,趁着没有卷进来,早点打道回府。回凤城当你地老板,怎么样?”

    “杨伟!?”周毓惠听得这话却是更生气了,面无表情地说道:“枉我一番心思帮你办这事,你也太小看我了吧,大不了我就当两年什么都不挣下,都赔给你得了。你别门缝里看人。”

    “那就没什么事了,这事完了,如果我还没出事。凤城的事我替你摆平。就当这事地回报,就当还兄弟们一个人情,如果真出事,出事以前,我会把事情都安排好的,你地担心是多余的!”杨伟淡淡地说道,本来不想让女人卷进来就怕半路出茬子,这还真有问题了。

    “哼!……”言语中不悦的周毓惠听得杨伟这话里也有点快,却是重重的哼了哼没说话。处心积虑地一直和杨伟在走近,到现在杨伟还认为这是一场交易而已。

    这口气哼得杨伟有点火起。心里却是很明白,周毓惠怕是对自己这帮人地行径有所不齿,顿了顿杨伟声音更沉了几分说道:“好了,我知道我们很难谈到一块,我也知道你不齿我们的行为,可我这是没办法,现在显示出来地几家一家比一家底子厚。我们说穿了也就一群混混而已,连老百姓尚有不如,你总不会期望我通过正当渠道,通过法律来解决这些问题吧?法律能管多宽你心里比我清楚,否则两年前你就不会处心积虑要搬倒高玉胜了………我也知道我们的行为有点过火,可除了这样。又能怎么办?你要不喜欢,早点回去,眼不见心不烦,你说得对,这才开始,还没准有多少事?不过我很明确告诉你,对于这帮王八蛋,我已经是很仁慈了。要搁几年前的脾气他们这样恶心我,我非打他们的半残。接下来我不知道要生什么,可我不希望你说三道四,我们有我们的活法,即使没有周毓惠。他们也饿不着。即使有了你周毓惠,这事该怎么进行还得怎么进行!………你真看不惯。有两个办法,第一个。趁早走;第二个,憋着。”

    杨伟说着,拉开了车门,看样又要扔下周毓惠走了。

    不过周毓惠仿佛想到了什么似地,一把拉住了杨伟的T恤,嘴里说了句:“好吧,你别生气,是我不对。我没有嫌弃过你们,严格地说我和你们是一伙。我正在联系查几家的银行的账目。”

    “随你地便,别说这些没用的话了,你来去自由,没人拦着你,今晚还有一件你去办一下,一会八点钟左右到省长途汽车站接一下刑队长,你不是喜欢正义吗?来了个正义的化身,你可有点谈了。”杨伟说着,要下车,周毓惠却是拽得更紧了点。

    “你………还要怎么样?”杨伟有点诧异。

    “我道过歉,不要这么对我!”周毓惠说着,看看杨伟没应声,又补充了一句:“答应我,办每件事的时候,想想河湾乡的七叔七婶,想想辛辛苦苦建地牧场,我不想你出事,也不想任何人出事,你不要误解我!”。

    “好吧,我答应你。我心里放不下地就是这些,想得最多地就是这些,你放心。”杨伟说道,再要下车地时候,周毓惠终于轻轻地放开了手。

    “杨伟,我送送你。”周毓惠殷勤了一句。

    “不用了,你准备一下去接刑队长吧,我打车去,不远,而且这位朋友可能不太愿意见生人。”杨伟说着,朝着招待所外的方向走去,头也没回。

    好像真有生气了。

    周毓惠有点后悔不迭地想着,这点小脾气,得真不是时候,好像还真让杨伟介意了………

    杨伟倒没生气,只是不愿过多地纠缠在这事上。在混混们眼里很平常地事,怕是在周毓惠眼里是孰不可忍的事,生活环境的差异怕是有点大了,杨伟倒也没期望周毓惠能理解和接受这些事,毕竟一般人都按受不了。

    当然,杨伟急着走,还有一个原因,当然是和税务局那位已经约好了。

    俩人电话里约定到了七点,等杨伟走出长治路地时候就远远地看着纪美凤那辆白色的宝莱朝着自己缓缓地开过来,到了身边缓缓地停下了,杨伟拉开副驾的门就上了车,一**坐下就是一句:“姐,怎么样?”

    “没问题,都给你准备好了。”开车的正是纪美凤,多日不见,仿佛头长了点,再一看却是一头卷毛飘洒着,车里香喷喷,还没等杨伟刻意享受一点,就听纪美凤说道:“杨伟,你这是又想整谁?我可告诉你啊,你查的这几家,来头一家比一家大,我查了查,个个还都是纳税大户,还真挑不出毛病来……我说你是不是闲得闷,查人家的银行交易记录?”

    “嘿……怎么可能整人家呢,我在挑选一个合作伙伴。”杨伟煞有介事地说道。

    “哼,信你才见鬼。”纪美凤笑着说了句。动了车起步了。

    “嗨,嗨,这去哪,我可等着查东西呢。”杨伟叫了句。

    “东西就在你面前。”纪美凤说了句,杨伟一看眼前才现车窗前吊着一个小巧精致的优盘,忙拿到手里,刚拿手里就听到纪美凤捉狭似地说道:“不过,我加了密。”

    “加密?姐,你开什么玩笑啊。又给我添乱呀?”杨伟讶声说了句。

    “谁跟你开玩笑了。”纪美凤咬咬嘴唇说了句:“你这没事就不会来找我是不是?我对你很生气知道吗?我们认识几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有事才能想起来是不是?………”

    杨伟偷偷看看纪美凤,夜色下路灯隐隐透进来的光,倒是只看得美人顾盼,不觉得那里生气了。不过口气倒是很严肃。

    完了,杨伟暗自忖道,除了办事就是找人家爽,这有点不地道了。

    就见杨伟面朝开车地纪美凤,恬着脸涎笑着说道:“姐,你看你说的,我这不刚来省城就找你来了吗,这么大省城,除了你,我还能找谁,你不知道,这乡下是真忙,七八月农忙,到了冬天才能闲着,我真不是故意的……哎,对了,上次我给你捎得土蜂蜜,蜂胶,那玩意能做面膜……真的哎,你用了吗?……看你偷笑啊,肯定用了,这越来越漂亮了!”

    反正纪美凤也不懂农忙是什么,这话逗得纪美凤咯咯笑了半天,一会这不快便是烟消云散了,不过还是沉着声说道:“好吧,这次原谅你了,给你三个小时时间说服我告诉你密码,否则的话你自己猜去吧。十点钟我回家。”

    杨伟伸着脑袋偷偷看看纪美凤是一脸暧昧地笑着,脸色虽看不清,但肯定是潮红一片。

    坏了,杨伟靠着车座想了想,确实坏了,看来,自己又得献身了………

    半天没见杨伟说话,纪美凤淡淡说了句:“怎么,要不你下车,自己猜去?”

    “什么呀?”杨伟这才欠欠身子,坏笑着说道:“我正在想,在车上还是在床上说服你!姐,你呢?”

    “厚颜无耻!………哼!”纪美凤笑骂了句。脚底一踩油门朝着前方驶去,不多会到了拐进了先锋酒店地停车场里………

    哦,杨伟这下恍然大悟了,看来,还得在床上说服………………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52章 黑云压城始未觉

    正八点,位于环城路中段的通宝夜总会,金碧辉煌的霓虹灯亮起来了,之所以要用金碧辉煌这个词,是因为这里当得起这个词,一到晚上,这里的灯比五一广场的灯光还要亮,效果还要好。远远地看云,灯就是楼、楼就是灯,一圈密密麻麻的射灯组成了楼的轮廓,楼顶巨大的Led屏播着热舞的画面,偌大的门厅两边,竖着两幅大型广告画,画上是骚弄姿的两个女人,一个丰腴得像玛丽莲梦露,一个清纯的如格丽泰嘉宝,别觉得哥们是胡扯,反正都洋妞,说不清谁是谁!进门便是柔和而明亮的灯光,忙忙碌碌的服务生穿着短裙白衬衫打扮,食盘、果盘、酒水,流水介地送到不同的地方,热舞会所、迪厅、kTV或者还有布在楼后的桑拿间。

    现在啥都讲究流水作业,一站式服务、一条龙全包。若干年前这省城伪色情行业比较乱的时候,拉黑牛、宰客、同行间相互倾轧这些事屡见不鲜,经常相互明争暗斗被警察钻了空子,有的后台不硬的,一逢扫黄便被连窝端了,后来不知道那位有识之士现,这伪色情行业打擦边球,也需要符合时代展、也需要符合市场需求、也需要讲究经营管理、当然也需要进行改革了。

    据说这位有识之士就是晋聚财,他的改革最具代表性的就是通宝夜总会了,整体服务项目都是明码标价,绝对童叟无欺;来往穿梭的小姐们都是服务生打扮,一陪客外衣一脱。里面就是花花绿绿的裙装,绝对撩人。但你如果查场,绝对只能看到服务员;在分配体制上也非常公允,没生意扮服务生有钱可赚、有生意坐台大部分是小姐赚,钓上相好了出台小姐全赚。夜总会很大程度上靠场面、靠服务赚利润,这办法极大地调动了姐姐妹妹们地积极性,把这里的生意衬得格外红火。

    当然这只是小把戏,还有一项创举是引入了卫生检疫管理制度,每隔一个月或者更短的时间,这里会组织体检,而且大部分小姐都能出示出来自己的体检证明。据说这是通宝夜总会、市传染病医院、市爱滋病防治协会等若干家单位共同搞得,有声有色。据说还给通宝夜总会颁了一个“防治爱滋病宣传先进单位”的牌匾。

    不时候,政府部门遇到钱,也不介意当回婊子。

    这事情面上看倒也是好事,不过细细品味就有点光怪6离了,菜市场里盖上蓝章地就是检疫合格的猪肉了,这么着一搞。仿佛小姐们也可以拿着体检证明很骄傲地说:看,俺们是放心肉……

    笑话,这纯粹是出租车司机讲得个笑话,不过也是事实,也透出了管理者在这事上面另类的睿智。这点睿智,撑起了通宝夜总会这么大的家业。

    伍利民、金刚、贼六、伍元一伙是分头来的,却是都包了个kTV包间,不多会便着陪聊的妹妹们连唱带打弄一片火热。这伙人在杨伟的指示下,来这里找“放心肉”来了。

    酒过几杯。歌来几,猜拳行令地期间,伍利民揽着身边妹妹凑着耳朵悄悄说:“月月,你叫月月是不?……哥听说你们这儿有个兰姐,艳名四播嗳。怎么着?叫来陪哥们唱会!”

    那月月姐们兰花指轻点小伍额头笑道:“这场子可整个都兰姐开的。你想泡老板?”

    “嗨,不对呀。不是说晋总的生意不?”伍利民故意问道。

    “那不兰姐的老公吗?一家人!”

    “真老公?俩人结婚了!”伍利民明知故问道。

    “耶!哥哥你真逗嗳,现在老公那有真的?……嗳。兰姐命可真好啊,傍了这么个老公,一步就登天了。”月月小姐不无羡慕地说道。

    小伍却是一脸**,耳语道:“哎,月月,别泄气,有哥哥我呢,要不一会开房去……咱俩也一步登天,一夜神仙……”

    小姐笑着擂着伍利民,伍利民**着揽着小姐,不知道耳边又滴咕开什么了……

    隔着两个房间,却是伍元和三球几个年纪不大的小子在泡mm,长相乖巧的伍元,前前后后一直拉着一位妈咪,姐姐地叫,叫得这妈咪心花怒放,还真就趁着生意不赖没小姐地时候,干脆亲自出马坐台了,和小伍元瞎聊上了,反正客串一下姐们也无妨,这些都是出钱的爷。不过在她眼里,这小伙肯定是常逛这地儿,一会问,谁罩着这场子呀?怎么没见保安,让人怕怕得,不安全!……一会又说,姐姐,你的耳玩好漂亮,镂空绞丝白金的,这种做工很少见嗳!……姐姐,你身上好香,我闻闻………

    小伍问来问去,姐姐叫得亲亲密密,一会这妈咪心花怒放得不得了,嘴上早就没把门的了,不但把知道的乱说一通,最后还暧昧地吹着小伍元的耳朵央求着,小处男,今晚陪姐姐好不,姐姐给你封红包怎么样?……

    风月场上,逢场作戏的事,没有人比这群歌城打滚的混混们更熟悉,根本用不着到零点,怕是可能知道地信息都会从这里套出来,而且是公私兼顾,甚至于还留下的开房的时间………这房当然是要开的,说不定床上枕边,还有更重要的消息……

    不过,不是所有地人都有这么好运气地,那章老三就可怜了,几个小时把通宝上上下下的地形转悠了一圈,肚子里地草图基本就成型了,从楼底跑到楼顶,一会搂了个姐们说要出来透透气,给看门的保安塞了一百块钱,章老三成功地到了天台上透透气。来回看看,一根巨大地线缆标着eps地标识,这东西让装修出身的章老三暗暗心惊,看来不吹的,就这地。连应急供电线缆都会,楼层连管线的影都看不到,这地儿要装修得花多少钱?

    不过更大的疑问又来了,靠,这要破坏,得弄炸药才成!

    混混们在胡闹瞎搞地时候,谁也没有在意………

    就在顶层的某一间办公室里。一名挽着高髻的女人正在核对某一项账目,大概是夜总的流水账,偶而有敲门进来的是签单的服务生,遇着不能收钱或者老板安排的客人,这单和支出是需要经理签字地。正八点的时候,却是进来了一位穿着保安装束的年青人,有点慌慌张张地关上门说道:“兰姐。兰姐,出事了!”

    那个女人,正是杨伟处心积虑要找的人,席玉兰。

    席玉兰轻轻抬起头来,两只丹凤大眼看着来人,眉头微微皱皱,有点不悦地说道:“小海,慌什么?怎么还是这么毛躁?”

    “兰姐,刚才那娱乐报社李主编打电话说。中午有人摁打了他一顿,还拿着上次您那照片,问他来路呢?我心下一急,就奔过去看看他!”那叫小海的说道。

    说话的人如果眼睛不动的话,还是一脸乡下人那种木讷。两年前被本村这位大姐带到城里干上了保安这活。隐隐地引为心腹之后,煅练得也不赖。

    席玉兰乍听此消息吓了一跳:“什么?他人怎么样?怎么中午地事现在才说。”

    小海紧张地说道:“哎哟。他被人灌了瓶白酒,晕了。才醒!”

    “到底怎么回事?从头说一遍!”席玉兰心里一惊,慌地站起身来。

    “他也不说不清楚,好像是凤城那边来了几个人,把他诳出去吃饭,摁在包间里打了一顿,就问照片的事,完事了把他灌晕了,又把他扔回报社的办公室了,他也说不清,反正醒来就在办公室。嘿,我就觉得这事邪门,打了人还有再送回去的?”小海奇怪地说道,这事是自己出面联系的,没想到没过多长时候就出了这等稀奇古怪的事。

    “那他说什么了?扯到咱们这儿了没有?”席玉兰一听,最关心的还是自已的生意。

    “他说他没说!不过我想,这小子八成没真话,那脸鼻青脸肿,也不知道是喝多了碰得还是被打得。反正够呛,我想他支不住。”小海肯定地说道,这些文化人肯定挨不过三拳两脚的。

    “嗯,你去忙吧,这事我处理!”席玉兰顿了顿,两手交叉在胸前想了想。小海听得这话,又匆匆退了下去。

    席玉兰被这事搅得连算账地心思也没了,在房间里踱来踱去,思索了良久才打了电话,一拔电话却是听她轻轻说道:“阿彪啊……晋总呢!……嗯,这样吧,你告诉你晋总,就说有人把娱乐导报的李主编骗到饭店打了一顿,我估计八成是照片那事有人找后账来了。……嗯,好,我等你电话………”

    挂了电话,席玉兰有点心烦意乱地想着。心里莫名其妙又多了一份担心。

    虽然她知道,在省城通宝夜总会是一枝独秀,连片警和管辖派出所等闲时候也不敢来骚扰,要说有人敢动通宝她也不大相信。真正让她愁和担心的是晋聚财,每次几天不见人影,八成又干那事去了……虽然晋聚财不但聚财,而且聚美,身边并不缺乏美女,但和她已经是处了几年的情人关系了,隐隐地把内当家的身份都已经给了自己,所差地就是一个老婆地名份而已,但有了名份又如何,男人终究还是要寻花问柳的。这个她可以不在乎,但这个男人她在乎,而且他干地事,她也在乎………

    又是几天不见人了,席玉兰暗暗担心了………离省城不到一百公里的顿村休闲山庄,放下电话地宋清彪赶紧小跑着进温泉池里找老板!

    这里是全省唯一地一处温泉,就着这股温泉在顿村周边兴建了十几处休假村。这地方又靠近由南向北贯穿全省的高路,几年来这里由一个村级单位已经展成全省知名的温泉渡假村。

    偌大的温泉洗浴池中蒸腾着,白晃晃的十几个人影,像褪了毛地白条猪煮在大锅里一般!……这个形容不好……勉强吧,实在不好形容。过于优越的生活,让个个都是来到这里弄个“温泉水滑洗凝脂”,那脂肪厚实的很,特别是肚子,个顶个地大,除约克夏大白种猪,别的东西还真不像。可现在就这身材。还就是成功人士的标志。

    没办法,成功的女人,得先看背后的男人;成功地男人,得先看身前的肚子!

    晋总很好找,肤色的缘故,进来的宋清彪一眼便看到了老板,正靠着池边泡澡。古钢色的皮肤泡在这里也是个另类了。上前耳语了几句,那晋总才慢悠悠地起身,随手披了块浴巾随着宋清彪进了休息间。

    “这事,确认了吗?”晋聚财抹着脸上蒸出汗粒,进了休息间坐下来随口问道。

    伺候在一旁的宋清彪小心翼翼地说道:“没法确认,听兰姐说,这帮人打了李主编一顿,又把人灌醉了,最后还把他送回到办公室。主编快到晚上才醒过来。不过据他说人是凤城的口音,打地也是凤城某某公司的旗号,吃饭的时候逼着问照片的事,应该错不了,是冲那事来的。”

    宋清彪说话办事。向来利索。而且思维很清晰,这也是老板最欣赏的地方。而且身手不错。在通宝打了几回架就没吃过亏,晋聚财这才把这小伙留到身边的。

    “清彪。你怎么看?”晋聚财靠着沙,听到这消息好像并不惊讶,随意地抹抹手,从桌上扔着的黄鹤楼1916烟盒里抽了一支,悠然地划了一根火柴点上,黄金色的过滤嘴特别地长,这烟好抽不好抽尚在其次,但这好像也代表着一种身份。

    宋清彪看老板脸色不错,这才说道:“我就感觉奇了怪了,要真是那警察和那什么杨什么来找事,不至于这么下作呀?咱们是不是防着点,这听说杨,对,杨为国来着,这小子可是个出了名地难缠货。这节骨眼上别出什么事?”

    “哈……哈……你先前说他是个小痞子我还不信,今天我可相信了。不过就凭报社李歪嘴知道的东西,他确定不了什么?我还真不相信,他敢把帝豪的经理、煤炭交易中心的主任都摁住揍一顿,他要不敢,他就没办法;他要敢,用不着我们收拾他……放省城,随便那个人动动手指头都能灭了他……别理他,我看他是把省城当成乡下了,谁拳头硬谁就是老大。呵……”晋聚财笑着,却是不以为然。

    “那倒是,在省城还轮不着他胡来。”宋清彪附合着说了句。

    “一会,你给兰兰回个电话吧,看好场子不出事就行了,别瞎操其他心……对了,清彪,老二找得那几个人,到长平了吗?”晋聚财征询似地问了句。

    宋清彪道:“没消息,应该到了,今儿清早就走了!”

    晋聚财狐疑地问了句:“这几个人怎么样?你见着了吗?来了几个?”

    宋清彪好像很难形容地说道:“三个人……哟,说不来,阴森森的,不是什么善茬!

    确实很难形容,三个人一个看着比一个凶,而且一言不。

    不过这话反倒让晋聚财有点释然了:“这就对了,要是善茬,朱老板还不喜欢呢?这事弄成了,朱老板可欠咱们一大人情了啊!以后咱们再给北京几家主找矿场收,这事可好办多了。不定咱也去盘一座煤矿当煤老板去。”

    宋清彪奇怪地道:“晋总,我听说朱老板在长平一带可是只手遮天,他手下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人,还需要借咱们地人?”

    “呵……有些事,他不方便出面地,只能借咱们的兵了,咱们也不能替他背这黑锅,咱们也借人,反他掏钱。咱们就落个人情得了。这事,咱们也不能掺合,煤老板这帮孙子,一有事,准不是什么好事。”

    晋聚财有些感慨地说道。几十年地阅历早已经心思磨得无比灵巧,未进的时候早已想好地退路。

    说了半天,宋清彪倒还真没听明白是什么事。可这事又不能多问,这才讪讪地转了个话题,小心地说了句:“晋总,咱们那事……”

    “你安生住着,这两天就有回音……你去吧。我一个人休息会……”晋聚财掐了烟,起身往外走,看样还是想在温泉热水里再惬意一会!

    宋清彪有点失望地目送老板走人了,自己悻悻地出去了……

    通宝、省城、顿村好像都同时被一股看不见线牵着,而在同一时间,距省城近400公里的长平,好像也牵到了这条线的末端………

    金华小区标号211一幢双层别墅。长平朱前锦的家里,正坐着赵宏伟和老板朱前锦,让赵宏伟奇怪的是,老板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心血来潮,要问问煤矿地进展情况,而在此之前,赵宏伟已经汇报了无数遍,各种利弊早已说得清清楚楚。

    不过老板要问的话,这话就不得不重复了。当然,关键还是在运输上,就听赵宏伟解释道:“……这两年,咱们已经控股和参股了十七座煤矿,最高控股份额达到百分之八十五。最低参股额有百分之十六。能够控制的产能为310万吨,可以说我们民营已经是第一家了。今年冬季的合同量已经基本定型,大约有123万吨左右。今年的整体利润可以达到两千五百万左右!”

    “咂!两千五百万,宏伟呀,这可有点低啊,以前咱们的两座黑窑就能达到这个水平了,这两年勉强吧,我们算是翻过身来了,可是处处抵押,处处借贷,把流动的、固定地,基本也折腾了个差不多了,干得不错,可我还是觉得咱们的现金少了,老辈人说着手里有粮,心里不慌呀?咱们现在,可是个巨无霸的空架子啊!”朱前锦有点担心地说道。

    “朱委员,股权呀?咱们现在的股权,价值至少四个亿,比咱们两年前的资产可翻了一番啊!……”赵宏伟听得此言,倒觉得老板有点担心了。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呀?这次我到省里,会了会省煤炭厅几位老相识,可能后半年煤矿安全监管要下狠心,万一限产、限量,煤矿生产跟不上,咱们再有股权也是白搭呀?我问你,物流、煤场经营这一块你怎么看?”朱前锦沉声问了句。

    这话,把赵宏伟难住了,两年间煤场和物流的展并不尽如人意,不见扩张反而有了萎缩之势,思索了片刻说道:“朱委员,这个……这个确实是我的失误,沿长平至凤城一路兴起了七个煤场,据我所知,有四个是凤城本地人开地、有两个是长平人开的,不过是走咱们的货,还有一个是咱们的合作伙伴陈明凯开的,特别是凤城这几家,基本卡在了出省国道上,长平、泽州、阳明几个县的煤矿偷运出境的煤炭都在这里中转,咱们这两年散货量减少了三分之一,三刀和下面的一帮兄弟们和凤城这片的干了几场,都没讨到便宜……这个!”

    赵宏伟,仿佛深深地愧疚自己的行为。

    “这个我听三刀说了,我的意思是,如果有人把这个钉子拔了,你能把散货的销量抬起来吗?这样说吧,按现在的价格,散货和黑车拉运地利润,是你正常合同煤地三到五倍,沿长平到凤城一线,每年偷税漏费的黑车占总销量地三分之一,要不每年煤矿多产的煤都那去了?他们能都吃喽?……这批散货如果控制在手里,每年地利润肯定也能达到两千多万!最关键的是,这些销量都是现金。而现在,咱们最缺的就是这个。”朱前锦说道。

    “嗯,差不多……现在最大的两个运基地,一个是凤城人开的惠扬煤场,一个是陈明凯的铁路集运货场,两家的利润应该过五千万了。特别是惠扬,正卡在泽州、阳明和长平出省的国道上,又和煤焦管理站相近,每年的现金流量相当可观,近一年来,我们通过好多手段想盘下这个煤场,但都没成功,听说这个王起柱,就是凤城出名的地痞,手下连看场带送车的要有四五百人,三刀和对方打过几次交道,都吃亏了!董事长倒是个女的,据陈总说,先前当过天厦的经理,后来不知道怎么就跟这群地痞混一块了,我们想谈谈购买的事,连面都没见着,好像此女还经营着个饮食公司,做生意很有一把手。”赵宏伟说道。

    “膘养肥了,能开得刀了!”朱前锦很有意味地说了句。

    “朱委员!”赵宏伟心下暗惊,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我听说,这个周毓惠,就是这个董事长,好像在公安局有什么关系,咱们是不是………”

    从长计议的话没有说出口来,就被朱前锦笑着打断了,就听朱前锦说道:“天下之事,所畏唯人呀!这个煤场的关键,不在于有多大资金;不在于他有多大后台;也不在于他的经营方式有多好,关健在于这个人呀!这个王起柱现在的势力可够厉害啊,三刀和他交了几火,他的人数是咱们的几倍,这个人本身才是煤场经营的关键,他在,煤场就在;他不在,煤场就倒闭…………这小子,挡着咱们的财路有一年了吧,原来我还以为出了个小混混,没成想还真是个人物,现在把长平一带的黑车也吸引了不少,他要在,咱们的货源向南出省的通道,就永远得被卡着。呵……不简单啊。”

    “那,朱委员,我接下该做什么?”赵宏伟很知趣地问道,如果老板说话是这种口气,那就说明,大事已定,只需听命便可。

    “你呢,准备上几套收购方案,价格嘛,还按原来走,人家投资也有二三百万,这点钱还是要给的!将来和他们谈判的事你负责就行了。实在收购无望的话,想办法收购他们周边的某一家也成,这个是后话了啊,主要目标还是惠扬,地理位置好,场地够大,手续齐全。”朱前锦淡淡地说道,仿佛这已经是囊中之物了一般。

    “朱委员,这……这个王起柱见过一面,就一地痞,一年上千万的利润,他肯定不会放手的,这谈判怕是不行吧?”赵宏伟有点担心地说道。

    “噢,这个你不用操心,不和他谈,和他的老板谈,你就当他不存了……”朱前锦笑着说道,仿佛大局已定,脸上坑坑洼洼的皮肤抽了抽,笑里有点阴森的味道。

    “嗯,好的!”

    赵宏伟心里有点凉,看来老板准备对长平的煤炭大小通吃,根本不满足于现状。凉意过后又有点心悸的感觉,最后那一句,他最明白是什么意思,看看端坐着的老板,第一次让赵宏伟有点很恐惧的感觉………

    出了长平向凤城驶的高路上,蓝色的松花江面包车上,坐着三个从省城赶到长平略作停留又驶向凤城的人……

    开车的全神贯注,副驾上的那位,拿出了刚刚到手的手提箱,一打开,里面齐刷刷地两层人民币,万元成扎的,膨地一声,那人又盖上了箱子,手里却是多了一张从箱子里抽出来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位光头、满脸横肉的男子,偌大个鼻子看上去倒不觉得凶险,反倒有几个可爱。

    翻过背面,上面用圆珠笔写着一行字:王起柱,绰号大炮。惠扬洗选煤场经理,住址:天河圆小区三幢302室。

    那人看完照片,随手递到了后座的人接住,就听他说了句,老三,看清人,老规矩,一星期之内动手,成事不成事,马上分头走………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53章 相逢难逢抿恩怨

    上回说到,从省城、到顿村、到长平、到凤城,隐隐地都有一根线牵着,或明或暗,不知道谁最终是牵线的和被牵的,但有一点很明了,杨伟在众人的眼里已经ouT了。在省城和顿村,并没有把这个来自小地方的地痞放在眼里,所谓地头蛇,离开了自己的地头,就称不得蛇了,称不得蛇当然也不具威胁了!而在长平在凤城,这个昔日的恶棍,恶名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然成为历史,而且也不再属于任何一个势力范畴。陈明凯一心财,也许想不起来这个曾经的便宜兄弟;朱前锦一心要垄断出境的运煤,对于这个跳出凤城的人根本没有在意过,毕竟现在当务之急是解决惠扬的问题,这个煤场像楔子一样钉在长平向南出省的运煤路上,每年截流了大量现金,这才是心腹大患,在他眼里,杨伟这朵昨日黄花远不如现在的王大炮、光头骡更有威胁!这帮人混混一啸聚起来,连手底的悍将赵三刀也惹不起。

    你在算计别人的时候,也许有别人也在算计着你,这个世界为了利益、为了钱,从来不缺少算计!

    看得见的危险不可怕,看不见的危险才可怕!这些人,包括自为聪明和自以为得逞和自以为不聪明,也许都对自己所处的危险浑然无觉。

    省城,长治路口,晚十点一刻,三个小时前从这里开走的白色的宝莱又返回来了,车上下来了一脸疲惫的杨伟,招手再见之后,那枝出墙的红杏就急急忙忙驾车走了。远远看着车走得没影了杨伟才开始往招待所里走,手机掏出来,一开机,叮叮咚咚一会来了十几短信,一看却差不多都是周毓惠的。大致的意思都差不多,找不着人打不通电话,急火了呗………

    边走边看的杨伟,脑子里却还满是香艳的镜头………

    依然是那样坚挺而饱满的酥胸,依然是那样修长而白皙地长腿,不一样的只是满头的香水让杨伟更加意乱而情迷。更不一样的是,纪美凤如饥似渴的索求,让杨伟也有点力不从心了,三个小时里就没歇,仿佛是怕杨伟一去再不复返一般,纪美凤这次很主动,很**地把以前曾经不敢尝试的动作都来了遍。直到杨伟感觉到一股暧流全部喷在小肚子上,直到杨伟感觉怀里地纪美凤仿佛痉挛一般的抽搐,两人间的爱抚才渐渐安静下来!

    杨伟有时候很理解不了自己这种性冲动。来的时候排山倒海,累得死去活来都只为那片刻的爽到极致,爽后的一霎那。大汗淋漓、筋疲力尽、气喘嘘嘘这些所谓的感觉就来了,有时候,是为了爽而在爽,而有时候,就是为了对方的爽,自己不得不爽……一句话,没得做的时候日想夜想,真做开了,又觉得没什么意思。还不如揽着一个美人说情话有味道。

    这次,倒也多少有了点味道,纪美凤在**地时候纪美凤向来是咬着嘴唇,再爽的时候就闭着眼,不管有多爽都是一声不吭,看她的表情还以为是在受罪。这次多多少少有点例外,纪美凤地呻吟却是很爽的那种。完事之后却是爬在杨伟身上不肯下来,像只乖乖的小猫一般把头伏在杨伟的胸前,仿佛要紧紧抓住这片刻的温存。

    “姐。你怎么了?你不是想把我一夜榨干吧!”杨伟讶笑着,好像纪美凤从来没有这么温柔和主动过。

    “我有点离不开你了,杨伟!”纪美凤讪讪地说,仿佛像小女生一样害羞,头埋在杨伟的颈后。

    一句话逗得杨伟呵呵直笑。

    “不许笑话我。”

    “我没笑话你。其实我也有点离不开你了。”

    “你就会骗人。再过几年。我老了、丑了。你是不是都不会来见我了?你娶了老婆、有了自己地家。是不是就不会来看我来了。”纪美凤有点幽怨。美目间地顾盼和留恋。就杨伟这么迟钝地人都看得出来。

    刚刚离婚地时候。杨伟甚至在床弟时有时候误把纪美凤当成韩雪。而现在。有时候又恍惚间把纪美凤当成老婆。看着纪美凤。杨伟。忍不住又要啃上一口。像啃西瓜那样。张着大嘴。虎吻!

    “怎么会!?姐。娶了老婆。不影响出轨地嗳!嘿……嘿……”杨伟这流氓话一套一套地。不过这句好像也是心里话。和纪美凤这不清不白地关系维系地比老婆地紧密。实在是不好取舍。

    “哼。男人脱了衣服说地话。都是慌话!”纪美凤说道。

    “哈……哈……就穿上衣服,也未见得有几句真话呀?”杨伟笑着应道。

    “不许笑……”纪美凤莫名的很严肃,严肃完了又觉得滑稽,自己先咯咯笑上了,滚做一团的俩人,纪美凤这次可占据着主动地位置,不大一会又把杨伟摁在身下,仿佛是有话要说似的,轻轻地凑在耳边问:“杨伟,你到底喜欢过我没有!”

    “喜欢!”杨伟一把把纪美凤抬起来,盯着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滚这么长时候了,不喜欢也喜欢了,你要愿意离婚跟我回乡下,我不介意娶你当老婆!”

    不过意外的是,这句半开玩笑半正色的话却一下子让纪美凤泄气似地蔫了,讪讪地从杨伟身上下来,把头埋在杨伟的胸前,隔了一大会才说:“杨伟,我做不了你老婆,你要当丈夫的话,也不会是个好丈夫……我想了很久了,很想终止我们之间的关系,可是我就是忍不住要想你,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在快感和负罪感之间煎熬和徘徊,怕是连杨伟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姐!都怨我,要不是那天喝多了在你家里……也许没有今天这事了,我一直觉得,平生最对不起的人,是你!”杨伟也颇在风度地主动认错了,要说两年多前两人的关系,是从偶然开始地,是从自己使坏开始地。

    “不怨你!”纪美凤摸着坚实的背,揽得更紧了几分,嘴里说了句:“你虽然很坏,一点都不懂温柔,甚至有点野蛮,不过我喜欢!”

    喜欢之后。就是香吻重来,缠绵重来………这个话题注定是没有什么结果地话题,最终还是没有任何结果地结束,床上,行大于言…………

    唉!问天下,偷情为何物,直教人以身相许!………剪不断、理还乱的就是一个情字……永远剪不断,永远理也乱的,怕就是情字前面再加上了一个“偷”字……走在已经稀疏人影的大街上。杨伟胡思乱想地想着,不到五分钟就到农业招待所,刚到门口就听得暗影里有人喊了句:“杨伟!”

    正做着桃色清秋大梦地杨伟冷不丁被吓了跳。一细看,却是站在登记处外面的周毓惠在喊。杨伟这才咂着嘴不高兴地说道:“大晚上,你吓鬼呢?这么晚上怎么不在房间呆着?”

    “我吓鬼呢?”周毓惠掩着嘴笑着。杨伟这才省得又被周毓惠接住话头了,也是嘿嘿笑笑,这才问了句:“刑队长呢?”

    “早来了!”周毓惠道。

    “走!”杨伟说着,俩人并肩走着,杨伟顺手掏出优盘递给周毓惠说道:“马上输进电脑,比对一下。还有,这东西有密码。”

    “什么密码。”

    “不认识。在我胳膊上写着……”

    杨伟回答得莫名其妙,周毓惠听得莫名其妙,待回到房间,杨伟很拽地一捋胳膊,周毓惠凑上前来一看,有点讪讪地看着自己的右臂,那是纪美凤用笔写了一溜字母,长长的十好几个字母,神神秘秘地说这是密码。杨伟问什么意思,纪美凤却是嫣然一笑说,没什么意思,就是密码!

    Livestock………周毓惠一记下来,猛地省悟到了什么,捂着嘴吃吃地笑,笑得杨伟莫名其妙不知道所为何事。

    两人笑着就惊动了隔壁地刑贵,待敲敲门,打断了俩人的说话。周毓惠马上刹住笑了。刑贵看着杨伟,眼亮了亮。杨伟看看刑贵,两年不见,显得有点老,不过更英武了几分,特别是穿着警服,仿佛要把人间的沧桑全挂在身上和脸上似地。

    “哟…哟…哟,来来,抱一个,这谁呀?这么帅!”杨伟嘻皮笑脸地迎了上去,还真把刑贵抱了个满怀。

    “你……你怎么还是这得性!?”刑贵站着身没动,没有责怪但也不像杨伟这么**,就呵呵地笑着看杨伟表演。杨伟向来就是人来疯。

    “哈……我不这得性怎么办?你总不成还指望我变成警察吧!”杨伟呵呵地笑着,忙着拉着刑贵到自己房间,走的时候还不忘看着一直笑意挂在脸上的周毓惠命令也似地说道:“我们哥俩聊会,去给我们弄瓶酒来,那个……把那资料赶快赶出来啊!”

    周毓惠看着杨伟一副老大的模样号施令,非常意外地应了声,很友好地向刑贵示意,看得刑贵越来越奇怪。一进房间里坐下就奇怪地看着杨伟问了句:“出息了啊,泡上款姐了?周毓惠在凤城可都是个小名人啊,我说这姑娘们怎么都瞎了眼了……”

    “妈的,看上我看不上你,就是瞎了眼是不?靠…”杨伟倒了杯子重重顿在桌上,打断了刑贵的话,两人相视一愣,却都是哈哈大笑。

    扯了会家长,问了问老武的近况,周毓惠就提着瓶酒杏花村和几袋小食品进来了,杨伟要倒着开喝的时候刑贵却是一把抓住了瓶子,很正色地说道:“杨伟,酒咱慢慢喝,你把情况大致给我说一下,我现在什么都不担心,就担心你胡搞瞎搞……”

    “嘿……这怎么能是胡搞瞎搞呢?……好好,来,我给说一下,说出来能把你肺气炸了………”

    杨伟说着,坐下来了,手里现有的资料已经不少了。抽屉里已经放着现在地乱涂乱画的东西,挑了几张几个单位写的清楚地,一家一家给刑贵说了出来,怎么现的这事、什么时间出现的、包括这嫌疑最重的夜总会兰姐、包括帝豪、包括几家报社,详详细细地给刑贵说了一遍,当然隐去了若干情节。比如怎么整娱乐导报主编的。

    刑贵听着听着不禁哑然失笑,嘿嘿地笑着评价了句:“我说,你小子可把我们这一套摸了个门清啊!?不当警察可把你委曲了。既然你都挖这么清了,还叫我来干什么?”

    “嘶……我说,你真不明白还装糊涂呀?这哪儿清了,现在只能是有了个重点怀疑对象,可究竟是不是这个人?真是这个人,我该怎么办?我可一点主意都没有,这来头可一家比一家大啊。总不能我再带几百号把人店砸了吧?”杨伟瞪着大眼问道。

    “哟……你这两年没闲着,理论和实践水平都提高了不少啊………”刑贵看着一脸正形地杨伟,倒是觉得更可笑了。笑着说道:“你干的这些事不是我说你,对了佟处长非但没有好处,反而要起到负作用你想过吗?你那一套我了解,无非就是敲诈勒索人,这些东西,就即使要给佟处长平反,你觉得你那证据,有法律效力吗?就即使退一万步讲,这个谣言。大家都认可他是谣言,可你又能怎么样?人家报社一句报道失实就掩盖过去了。”

    “刑贵,我可是叫你来帮忙出主意地啊,不是让你来泼凉水来的啊。少给敲边鼓,这事你干不干,给句痛快话。别唧唧歪歪找原因啊。”杨伟有点不悦地说道。

    “干!为什么不干!可你让我干什么?把这些造谣抓起来,我还得有这权力呀?就抓起来又能怎么样?于事无补呀!我听说佟处长是暗地受贿被隔离审查的,你现在弄得这简直就是南辕北辙嘛!……再说我们系统内部地事,佟处长这案子。连你的老上级都没资格过问,你这难为我吗?”刑贵说着说着就苦着脸诉了一大堆。

    “刑贵,我是这样想地,你给分析分析看对不对吧!第一,我觉得谣言和佟处长被诬陷,两者生的时间相近,几乎就是一前一后,我想其中有某种联系;第二,查到谣言的源头。应该就是诬陷的主谋或者离真相就不远了。这人做事总是要有什么目的性的,我就不相信。佟思遥回省城两年,把这么多大腕都惹着了,肯定有个主谋;第三,只要确定主谋,这事我想这样干………”杨伟说着,话音低了低,凑着刑贵的耳朵说了几句。

    这办法估计不是什么好办法,因为听过了,刑贵地脸色不是一般地难看,听完杨伟的话沉思了几秒钟说道:“你要错了呢?要是什么也没查出来反倒把自己陷进去呢?……别说我没提醒你啊,这财团可不比黑社会白多少!吃人骨头都不落下。”

    “那最起码能把这帮造谣生事地,全捋一遍……我嘛,我不在乎,我就一农民,他们还追到山里收拾我不成?再说了,收拾我,他们也得有收拾我的本事啊?”杨伟不屑地说道。看看刑贵还有疑惑,解释了句:“这样做有好处,等于是把案子倒过来了,知道结果,知道元凶,再返回来找证据,你不很容易了吗?总比你无头苍蝇乱碰强吧!再说了,你们警察这办案水平实在够呛啊,这事你不这么来,拖上三月五月,将来就即使佟思遥出来了,也抹不掉心理上的阴影了!……佟队在凤城对你不错吧?做人不能忘本啊。”

    刑贵撇了撇嘴,不高兴地看着杨伟:“怎么说话呢你?我像那人吗?……哎,佟队对我是不错,可对你不怎么样啊!你操地那门子闲心?”

    杨伟一下子把自己噎住了,嚅嚅了几句想当然地胡扯道:“我看不过眼呗……你说,警察被诬陷、而且是一位优秀的警察被诬陷,总得有人站出一说话吧!啊……你知道的啊,我这人,很有正义感的……”

    杨伟摇头晃脑地说着,逗得刑贵是哈哈直笑,不过刑贵还真相信杨伟和佟思遥之间有乎战友般地默契,在郎山、在凤城,隐隐地很多案子背后都有杨伟地影子,最后佟思遥在高玉胜案子侦破报告上把杨伟当做线人写进了报告。这事刑贵是知道的!

    “好吧!份内地事,我可以帮你,如果你有真凭实据或者确切的消息,我可以在我能力范围人给寻找支持地证据,至于省厅将来能不能采信我可不敢说。像这种诬陷难度最大,没有很直接地证据和证词。根本无法采信,我提醒你一句啊,别弄你刑讯逼供那一套,那不管用。”刑贵也正色地说道。

    “刑讯逼供?……那不你们警察常用的,我那会用!”杨伟不屑地说道。

    又把刑贵噎了句,刑贵有点忿忿地灌了一口酒:“少跟我装孙子,干这活你比谁都顺溜,我提前告诉你啊,我可是只请了五天的探亲假。这段时间你要是没结果,我到时间就得马上回凤城………佟处和武局对我都不错,你小子也够意思。不过再怎么说,我也是警察,我帮你也有限度的,越职权范围的事,你小子可别拉我下水。”

    “咂,怎么会!?……来,喝一个……很简单,你是警察,帮我查查思遥的近况怎么样?详细情况如何?她这案子有什么线索这些信息有多少就查多少。知道地越多越有利……我告诉你,用不了五天,这种事越乱越得快刀斩乱麻。你放心,有什么事,我扯不到你身上。”杨伟说着,不过这话刑贵相信。

    “那行……今天晚上我就准备见几个战友,能知道多少我不敢肯定,不过多多少少会有点消息的,事成不成。尽到咱们地心吧。来……为佟处长交了你这么好个朋友,干一杯……”刑贵说着,往着纸杯里一人又倒了小半杯,俩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刑贵要走,杨伟却也没挽留,俩人互留了联系方式,杨伟一直把刑贵送到了街上,看着刑贵上了出租车。这才往回返……

    屋里。周毓惠收拾着桌子,看着杨伟进来奇怪地说:“你们……你们干喝了……”

    可不咋地。俩人还真就干喝了,小食品袋拆都没拆,就着白开水喝了多半瓶白酒。杨伟脸上看不出酒意,却是呵呵笑笑说:“光顾说话,忘了。”

    “一点都不知道爱惜自己,这么喝最伤身。”周毓惠不知何故评论着,看着杨伟不理会却是整整衣服要出门的样子。又是奇怪地说:“还要出去呀?几点了?”

    “伍子那帮差不我该回来了,我和他们约好了,你在家等着。”杨伟说着。

    周毓惠又是紧张地拦在杨伟面前,抬着头,很希翼地说了句:“我也去吧,就剩我一个人了,我害怕。”

    这是女人一个最好的理由,杨伟看看周毓惠,讶笑道:“不像害怕呀?”

    “我真害怕……再说,你不知道比对结果……”周毓惠侧着头,很拽地问道。

    “哦……那走,路上说……”

    俩人奔着下了楼,又是杨伟当着车夫,上了车一启动,周毓惠掏着已经准备好的笔记本,嘴里念叨着:“你带回来的交易记录,现金、转账一共有一千三百二十二笔,三个月的,很详细……煤炭交易中心、帝豪、天昱信托投资以及前进区区政府,共有五十二笔交易指向一个单位!……哎,杨伟,想知道结果吗?”

    “艾迪儿……对不对?”杨伟想了想,说道。

    “聪明!……”周毓惠笑着看看驾车的杨伟,诧异地问道:“是不是没有结果你就已经猜出来了。”

    “我中午知道这个晋聚财是通宝夜总会地后台的时候,就已经怀疑是他,只有他这种涉足娱乐行业地人物能和警察有着利益上地冲突,要不是他,我还真想不出有别人!”杨伟一副胸有成竹地说道。不过一寻思又有点奇怪了:“嘶,区政府怎么和他们有来往?”

    “噢,赞助费!艾迪儿给了区政府二十万赞助,好像是帮扶贫困下岗职工的……呵…很具讽刺意味地是,这些钱不够支付区政府三个月支出的招待费!”周毓惠笑道。

    “官字两张嘴,一张让胡吃海喝、一张让胡说八道。呵……对了,毓惠,还一个最后求证的办法,你给北京6文青联系一下,让6文青征询一下林总,看他愿意不愿意给我通话,如果不愿意通话,你把这个结果告诉6文青,请林总指摘一下……怎么说呢?就说,死也让我们死得明明白白,不能做糊涂鬼不是?”杨伟无奈地摇摇头,这些,真不是自己管得了的。无奈之后又是一阵谑笑。

    周毓惠应了声,知道杨伟又在捉狭说不定要恶心林国庆一回,拔着号码周毓惠突然想起个事来,笑吟吟地问杨伟:“嗯,知道了……哎,杨伟,你那密码,谁给的?”

    “怎么了?不对吗?”

    “不是不是,文件里面根本没加密!我问你胳膊上那字谁写的?”

    “一朋友,怎么了?”

    “嘿……你光让人写,知道什么意思吗?”

    “这个…我还真不认识?对,这什么意思?”

    “Livestock………家畜的意思,如果说得直白点,就是:牲口!人是不是骂你了?”

    “这……”杨伟一下子惊得大嘴合也不拢。

    周毓惠笑得乐不支,胳膊上画着牲口当密码,明显被人开玩笑了。而杨伟听得这内情,先是惊讶,而后却是很意外地也跟着呵呵笑起来………

    妈地,相好说咱是牲口,就当表扬了………杨伟心里暗自说道,一下子想起纪美凤在写这行字母的时候那种捉狭的表情,怕是故意和自己开了个玩笑。

    这有什么,男人嘛,脱光了那有不像牲口的?

    一路说说笑笑,等到了贼六伍子一伙住地的时候,这帮子货色还没有回来,而周毓惠看样已经和6文青联系上了,通话通了半天,周毓惠又了个信息。过了一会这电话就回过来了,杨伟等着接电话,却见周毓惠嗯嗯说了几句却挂了电话。

    “怎么样?”杨伟坐在车上,一副不动声色的表情,说话的时候连头都没动。

    周毓惠翻了翻手机,递到杨伟面前:“你自己看吧!”

    一个偌大的手机屏,是周毓惠很喜欢的黑莓机型,上面写了一行字:兄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晋聚财不是你我动得了地。

    显示的手机号正是杨伟很熟悉的手机号,林国庆的,杨伟浅笑着把周毓惠的手拔过一边,说了句:“老林还有点良心啊,知道劝劝我。”

    “你不怨恨他?”周毓惠听杨伟说话平静,很诧异地问道。

    “怨恨什么?他帮过我,没有害过我,而且关键的时候还提醒我,我凭什么怨恨他。他也许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要自保而已,对于大多数人,能做到这一步就已经很不错了。”杨伟说着,周毓惠静静地听着,这话里,不无寂寞的味道。

    “杨伟,能和你成为朋友,是你朋友的荣幸!”周毓惠若有所思地说了句。顾盼着看着杨伟,看着杨伟脸色黯淡,安慰地说了句:“别想他了,已经过去了。”

    “是过去了,咂,就即使我不怪他,他也没脸再见我了……”

    寂寞的杨伟,说了句寂寞地话,脸上,更落寂了几分………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54章 瞻前顾后步步怯

    真个混混百态,千奇百怪,待得周毓惠看到一干回来的混混,不禁哑然失笑了!

    金刚喝得五迷三道,早已吐字不清楚了;小伍一身香风,正和身边的几位讨论着某某mm的大波是如何如何吧唧吧唧地响,八成是几个人进行经验交流;小伍元更惨,据说被一妈咪缠着最后好容易才脱了身,回来的时候脖子上,脸蛋上处处未洗净的唇印和吻痕,又喝了点酒,有点憨态可掬;贼六几个回来的时候,都在楼道里打弄,被杨伟喝斥了几句才进门,待问清原因个个都笑得前附后仰,贼六这手脚天生干净不了,在kTV包间里,居然把妹妹的罩罩给摸回来,这么难度大的盗窃行为,连杨伟也不得不佩服!本来虎着脸,一听原因,笑了,给气笑了。

    打弄归打弄,这消息也不含糊。

    席玉兰的出身是模特,傍上晋聚财以后直接开了这家夜总会,据说股东有四大家,不过详细情况不清楚,但这也可以确定,席玉兰正如杨伟所料的那样,仅仅是一个面上的经营者而已。这个消息太容易打听了,妈咪们知根知底的不少。

    整个夜总会,共有明面的上保安三十名,黑保安六十余人,这个绰号三球小伙注意到,门音和迎客的一部分人有纹身,看样应该也能形成战斗力,总得算下来,一个夜总会的保卫,大慨要接近一百五十人左右。当然,暗藏的还有多少,应急地能调来多少就不得而知了。这一点也是杨伟的预料之中,这么大个夜总会,应付突事件的能力应该比锦绣强若干倍,省城第一家,当得不是吹出来的。这个消息也容易打听,那小姐们和保安,不管正式保安还是黑保安。多多少少有一腿,你熟了,一问便知,你塞俩小费,没准她们把保安身上的长短尺寸都能给你讲出来。

    这些消息,周毓惠坐在一旁用心地听着,一只手拿着黑莓机,这是全键盘的一种手机。另一只手就玩电脑一般,手指眼花缭乱地记着,不过记得她有点怵然心惊,听口气,杨伟仿佛要对这个夜总会下手,而她曾经听说过,这帮混球能一夜之间挑几家夜总会都不在话下……再看杨伟的时候却是一副不动声色倾听的样子,这个场面。倒不是自己能插上话的………

    而伍元居然大致说清了有多少小姐,一听数字吓人一跳,400多名,而且在常驻地,不带串门来挣钱的流莺。更匪夷所思的是。居然在VIp包房,只要你出得起钱。甚至有模特愿意客串一下小姐,招呼一下贵客,当然模特秀出来的身材也不吹得,据说一夜没得万把块,出不来。就这还得预订。时下,不仅是省城本地,连距此不远的北京、河北一些城市一逢周末都有来人。就冲着通宝的名气来的。离家远又安全又有享受。何乐而不为?其实这口碑效应在这事是体现得很明显,只要来过一次。一说这里“妞小、肉嫩、花样全”,得嘞。一个出去能招来一群淫民来………一传十、十传百,都来尝鲜来了……

    这帮人多多少少都喝了点,谁也管不着惠姐在场了,都是七嘴八舌地说着还讨论着,而周毓惠本身就是宾馆经营者出身,这些事倒也见怪不怪,只要不是下流的黄段子,这么时候跟杨伟在一起训练,周毓惠也觉得自己地脸皮厚度,确实增加了不少。

    最关键的伍利民提了个疑问,这个夜总会的摇头丸,居然比凤城的价格高出差不多一倍,而且从小姐口里得知,省城还只有这里没断过货,其他的地方,价格更高,而且经常还没有货可卖……

    听到这里,杨伟却是抬手打断了伍利民的说话,似乎不太愿意涉及到这个问题,伍利民看杨伟脸色很严肃,倒也没敢再说下去。

    最后汇报的是章老三,蹭蹭撑开一张纸,混混好奇地凑上来一看,叹服!

    这才多大一会。章老三居然在a3般大小地纸上。已经绘下了通宝地外观图。去过地都竖了个大拇指。不用说。肯定很像。而背面居然是一个切割地平面图。这东西搞装修没几年功底还真不成。就听章老三说道:“六层楼。顶层是办公区。其余五层是娱乐设施。楼后地三层楼是桑拿。我粗粗看了下。这儿、这儿……楼层火警报警装置不下七处。如果这样算地话。整幢楼报警开关要有五十处左右。连卫生间还安装了。摄像头基本覆盖到了每个大包间。监控室也在六楼。这样算地话。整个楼层监控基本没有死角……最关键地管线全部是暗线。而且有应急照明和动力电供应。我估计他们有备份地电力。割了人家地线也是白割……后层地三楼我摸了下。上水与下水管全部是暗管。而且是用零二厂生产地4mm不锈钢导水管。铁钳根本割不断。得氧乙炔才行。如果想在这里制造混乱地话。只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众混混张着嘴要听下文。章老三一副踌躇满志。周毓惠心提到了嗓子眼。杨伟不动声色。

    “炸药!”章老三猥琐地脸上无比坚毅。吐了两个字。

    一言出口。四座皆惊!周毓惠吓得手机拿也不稳。差点掉地上………

    “啪……”地一声响。章老三吃痛“呀…”喊了声。吓了众人一跳。一看却是杨伟地大巴掌扇在章老三地后脑勺上。众人这才省悟。这办法明显是行不通地。都嘿嘿地看着章老三呲笑。连周毓惠也不禁莞尔。这群货色。看来就是什么都敢想。

    章老三一脸迷惑。瞪着大眼。脸上早衰地皱纹挤在了一块。非常不理解地样子。杨伟这动了手才笑着说道:“先揍你再表扬你。做得不错。但你胡思乱想什么。你把自己当恐怖分子是不是?我告诉你多少次了。要摆正自己地位置。你丫不进去判个十年八年就不甘心是不是?你以为这是在凤城乡下?放一炮拍拍**跑了就没事了?蠢货……”

    一干人,嘿嘿傻笑着看着章老三吃憋,章老三也讪讪摸着脑袋笑笑。好容易提了个建议却没采纳,不过听得杨伟表扬,这倒也高兴起来了。

    “对,不能那样干!”伍利民拍着大腿说道:“咱们明儿从凤城调几百人,挑了他孙子。”

    “闭嘴啊!你比老章还蠢!”杨伟不屑地骂了句,众人又是嘿嘿笑笑。就听杨伟说道:“大规模地械斗不行,省城这地儿水有多深我不知道,不过浅不了。咱们来几百人打架那不开玩笑,省城这警察都吃干饭的?再说了,光车票钱就得好几万,你们有多少钱够折腾?………你们搞清楚啊,这次的目的是救人,不是整人,当然,救完之后也能顺便整他一下。不过得整得神不知鬼不觉,谁也挑不出毛病来才成。”

    “大哥,我怎么感觉有点老虎吃天的意思,没地儿下手啊?”伍元小心翼翼地说了句。

    杨伟一听,很意外地喜色外露。看着小伍元说道:“说下去!”

    “您看,通宝几乎是铜墙铁壁。别说咱们下手难,就真下了手,这人生地不熟,能不能全身而退还是问题。再说了,咱们查了几天,这关系网这么多,别万一有个闪失。那可麻烦啊。再怎么说咱们也是平头百姓,不管公安不管政府。甚至当地黑社会,咱们可都惹不起啊……我觉得。得把困难考虑足点,不能轻易动手,再说了,佟姐那事到底是不是这个夜总背后使得坏,还得另一说,万一整错了呢?”小伍元有说话机会了,侃侃而谈。

    众混混知道伍元向来胆小怕事,都不屑地拧鼻子、做鬼脸、吐唾沫。贼六在背后,学着杨伟的样子,扇了伍元一巴掌,引得伍元怒目而视。

    不过杨伟却是很意外地竖了竖大拇指。众人一下子奇怪了。

    “呵……呵……不错。”杨伟嘉许地看了伍元,对着一干还嗤着鼻不信地混球们说道:“伍元地胆子再大点,能给你们当大哥了啊,都多学学………今天就到这儿,从现在开始,任何人不能擅离队伍,早晨八点我给你布置任务,听好喽,谁也不准胡跑,小伍,你监督他们,谁出去嫖去了,你给我打电话,我揪了他小**……都休息吧。”

    这次很意外地没有讨论,不过众人早玩得喝得又加上说了半天,都有点精疲力尽了,呵呵笑着,看着杨伟的周毓惠告辞出来,一直送着俩人的车走了才各自回了房间……

    人类一思考,上帝便笑!

    杨伟一思考,周毓惠是想笑不敢笑!

    一路上是周毓惠开得车,而杨伟好像顾不上说话,一会摸着下巴、一会仰着头、一会侧着头,嘴巴和舌头相互碰撞,咂咂有声,不说话,这样的表情周毓惠曾经见过,一出这表情八成又在想怎么使坏,而且是想不出来那种,想得自己有点头大了。

    不过,经历了刚才的话,周毓惠多少有点放心的感觉,和混混兄弟的对话,周毓惠也听得出,杨伟肯定又是像以前一样,再想一个近乎完美的手法,以最小地代价达到目的,是什么呢?这个周毓惠就说不清了,真正遇上这些事自己还真是外行了,而杨伟和人争斗用的法子简直就让自己叹为观止。这次,只要不是流血事件、只是不像章老三那人说得有点恐怖、不像小伍说得那样暴力,她就放心了!

    很奇怪,周毓惠现在恐怕比杨伟自己还担心他的安危。不过被担心的却是一点都不领情,回到了农业招待所,俩人互道了一声晚安就各自回房间了……

    夜深了,闷热的夏日的夜里,渐渐开始有点清凉了,这个时候才是入睡的最佳时间。

    周毓惠在房间里,又整理了一下手里地资料,把思路细细捋了一遍,甚至还联系着杨伟以前的手法做着换位思考……如果这事**作,我怎么办呢?如果直接打击夜总会的经营倒不失为一个好办法,这也杨伟曾经惯用的伎俩,不过问题就来了。人从哪里来,从凤城?这么多人,不可能像在凤城一样出事就泥牛入海无迹可寻,万一有闪失,就不是进去一个两个了!而且,天下人都知道,只能敢开夜总会,那幕后的关系就不一般地厉害。何况省城排第一个地夜总会?………况且,搞乱夜总会好像和佟思遥地事没有太多的直接关系。

    那么还有什么办法?……其他的几家,也是来头一家比一家大,背景一家比一家深,而且也是和这件事没有多大的关系,更动不得………就既然动,说实话,也动不起。有点蚍蜉撼树的意思,今非昔比,当然搬高玉胜在天时、地利、人和上都占优势,而现在,好像什么优势都没有。

    周毓惠把自己想得都头疼都没有想出更好的办法来。轻轻地靠着床头垫着枕头,她现在总算理解杨伟的难处了。这次,怕不是一般地难………轻轻地敲门声,周毓惠一惊脱口而出,谁呀?

    我!……粗重地回答,是杨伟。

    周毓惠想也没想,趿着鞋子蹬蹬蹬就去拉开门,杨伟站在门口。一脸严肃之后有点诧异。诧异之后问了莫名其妙地一句:“你怎么还没脱衣服?”

    “什么!?”周毓惠苦着脸。不知脸红还是脸烧,大半夜里。开门就是一句流氓话。

    “啊呸……我都急糊涂了,我地意思是。你怎么还没睡!”杨伟不迭地更正,嘿嘿地陪着笑脸。

    “呵……你不一样没睡吗?进来吧!有事?”周毓惠笑吟吟地把杨伟迎进来,丝毫不觉得这深夜里,孤男寡女有什么不妥。

    杨伟讪讪地问。“有烟吗?我好像记得你有存的。”

    “你记性倒好。”周毓惠笑着找找行李里地,有条开了封的软中华,全部递给了杨伟,这烟还是让金刚给关在派出所地杨伟送的,不过看样杨伟的烟瘾并不是很大,这才剩下了这么多。

    “我……我回房间了啊……”杨伟接着烟说道,好像准备要走。

    “等等……”周毓惠喊了声:“你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杨伟一怔:“没有啊!噢,有!………水也给我!”

    “呵……你拿我东西,连谢谢都没有一句。”周毓惠递给杨伟瓶装水,笑着说了句。不提醒还好,越提醒越乱。越提醒看杨伟越迷糊。

    “哎,我就不爱跟你说话,你知道不。”杨伟不知道是心情不好怎么地,有点烦燥地训周毓惠道:“人活得,瞎活着就行了呗,一天讲客气,讲礼貌,烦不烦嗳,刚认识你时候我看着你就愁,你知道为啥愁吗?一见我就杨经理、杨经理叫,还笑着点头问候,弄得我也得给你鞠躬哈腰,我难受嗳……”

    “哈……你不爱和我说话,我爱和你说话这总成了吧?”周毓惠笑着说道,端着椅子让杨伟坐,嘴里说道:“那我以后见了你,一定不讲礼貌,直来直去,这总行了吧!”

    杨伟却是摆摆手,一副算了地表情:“嗯!算了,你个女同志,跟我一样,那成什么样了。”

    “不要关心我成什么样,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你即将成什么样?怎么样,不想给我说说准备怎么办?”周毓惠随意地坐在床上,把已经拉开的被子往后挪了挪。盘着腿坐在矮矮的床上,纤足细手,倒也是个缩微版的小美人。一下子把杨伟看得心底稍微动了动。

    不过好像今天地心思不在这个上面,听得周毓惠问,杨伟傻愣着眼摇摇头说道:“你不废话吗?我要想出办法来了,还至于问你要这玩意,你知道我一般时候不抽烟的,一动脑筋才抽。”

    杨伟示意着手里拿地烟,干脆拆了包点上,讪讪地说道:“哎,退化了,脑袋退化了,这乡下呆的时候太长了,光知道放羊玩。一出事这会就有点六神无主了。”

    一句又惹地周毓惠呵呵笑着。杨伟确实不知道礼貌为何物,大言不惭地说道,抽着,仿佛后悔这两年过得太平静了。而杨伟粗壮的手指夹着烟抽的表情在周毓惠看来,也是分外地帅!

    确实很帅……夹着烟抽着、思考着、浓眉紧锁着……细细的烟支在他的指间随意地打着旋,青青的烟从他地嘴里鼻子里喷吐出来,有点很朦胧、很醉人地感觉……周毓惠不知不觉看得多多少少有点痴了,一双大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抽烟的人。

    杨伟抽着。随口问道:“哎,毓惠,你喜欢那牧场不?”

    “当然喜欢了………你别叉开话题呀?那事还没回答我呢。”周毓惠笑着回道。

    “呵……那不叉话题,嗯,这事呀,得从长计议,看来还得弄个安全稳妥地办法,刑队长在这儿能呆四五天。等等他的消息吧。我现在呀,就不放心一件事……哎!”杨伟看着,好像很为难地样子。

    “怎么啦,有话你说呀?跟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周毓惠自告奋勇要为人分忧了。

    “那个,咱们牧场里这段时间正收山货。我这好多天了没回,七叔七婶见不着人怕着急哎。要不,明儿你替我回一趟,顺便把秦三河给我带到省城来。那小子路盲,你不带着他,他一准跑丢了。”杨伟淡淡地说道。周毓惠倒也知道,杨伟这知人善任,那个傻不愣瞪的秦三河。在杨伟手里说不定就能使成一员大将。

    “我说什么事呢?这么点小事。交给我去办就成了。”周毓惠笑着。明显地听到杨伟这话里说“咱们的牧场”,一下子觉得心花有点怒放。

    “接了秦三河。你们再返回来………对,明天中午再走啊。上午,陪我去电视台找个人。这次可是你一个人开车,路上可得小心点啊……”杨伟不放心地说道。

    周毓惠不理会杨伟地絮絮叨叨,一听电视台,奇怪地问道:“找谁呀?这管用吗?”

    “我先是这样想的,他们能造谣,咱们为什么不能?他们能找主编,我就找一名记者,靠,喷口水也喷他们一脸?……这次咱们就喷口水,来个口水大战,不动刀枪,怎么样,等你回来再策划。”杨伟忽视灵机一动,笑着看着周毓惠,仿佛是一种很热切的表情,看得周毓惠砰然心动。

    周毓惠心里越被杨伟说得有点热血上头了,好像这么做自己还真帮得上忙,高兴地说道:“没问题………对了,什么记者?你有认识的!”

    杨伟想当然地说道:“当然有了,江叶落知道不?法制频道那个。”

    “对,我把这茬忘了,凤城黑窑那么出名的事,不过人能听你的?”周毓惠奇怪地问。

    “当然能了,小丫头困黑窑里,还是我们救出来了的。还人情她也得还一个吧!”杨伟道。

    “这办法我支持,不过难度也不小啊,怎么吹、怎么写、写了能不能,都是个问题。”周毓惠一下子想到了后续。

    “咂,我觉得你瞎操心,想那么多干嘛?先弄出来再说呗。………至于怎么写,当记者写这玩意提笔立马就来,不但手厉害,嘴更利害,简直就是牙尖嘴利,张嘴就口吐莲花,那张嘴嗳可真要命。我想要对骂,你俩三周毓惠骂不过这丫头一个人。”杨伟评价了这个名记者,倒也中肯。

    周毓惠倒不介意说自己骂人不行,不过奇怪地瞪着杨伟说道:“我怎么听口气,你很喜欢这姑娘?有意思?”

    杨伟一怔,哈哈笑着:“哈……哈……天下美女多得去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对哪个都有意思?”

    “不是,除了我!”周毓惠突然很幽怨地说了句。两眼里很是埋怨这个不解风情的流氓。

    “哦哟哟……咱们俩,这忒熟了,不是不好意思有那个意思不是?……再说了,我这得性,我估计你根本看不上我,我可不找那不自在去!”杨伟呲着嘴笑着,很轻易地化解了这个话题,跟着就很八卦地凑过来问:“……对了,毓惠,你多大了?”

    “再过几天就二十九岁生日,怎么拉,问我生辰八字啊?”周毓惠也笑着。

    “看看……这么大都嫁不出去,不是想赖我吧。哈……哈……”杨伟哈哈大笑道。

    周毓惠被说得有点脸红,不过好像还喜欢这个暧昧话题一般,拔弄着手指讪讪地说:“讨厌!……我三十岁以前,一定把自己嫁出去,我得嫁一个让你眼红地男人!”

    “男人我眼红什么?我只有看着美女的时候才眼红……特别是别人的漂亮老婆。”杨伟笑着,很有成就感地说了句。这表情很欠揍,周毓惠不知不觉地很随意地就踹了杨伟一脚……

    踹得很轻,杨伟根本不介意也没感觉。周毓惠一下子觉得有点失态、有点不妥……

    话题,一直继续着,这个小小的房间一直亮着灯偶而传出来阵阵笑声。直到把忧虑和烦恼都说得差不多了,杨伟才起身告辞………

    一夜虽然没睡好,但第二天杨伟敲门再叫周毓惠的时候,周毓惠却是精神很好,俩人相携着去了一趟电视台,两年没见,那江叶落仍然是一副热情有加地表情,看样俩人是已经联系过了,亲亲热热地叫着姐夫、姐夫,顺带着连周毓惠也叫成了周姐、周姐……事情很顺利,玩笔杆出身的听得杨伟一番说话,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当然,只是答应做一篇有关佟思遥先进事迹地报道。写是强项,况且警察的先进事迹这东西多得很,凤城以前的资料都熟悉。至于怎么,杨伟没说。但江叶落提醒这东西一般不能,也没地儿,除非是单位出面交涉,现在这先进事迹,比明星八卦的可信度还低,没人愿意看的。

    杨伟不介意,神神秘秘地说有办法。周毓惠更不介意,顺带着对这个热情的小丫头也有了几分好感,中午仨人吃了顿饭这事便定下来了。

    周毓惠上路了,杨伟一直送到高路口,千叮嘱万叮嘱路上小心,周毓惠很惬意地享受着这份关心,一脸幸福的走了………

    杨伟,看来比以前更成熟、更稳重了………一路上听着cd,周毓惠不禁想着,最起码不像以前那样冲动了,这次地事,看样杨伟也得通过不违法地渠道来办了,这个变化周毓惠隐隐感觉得出来,当然除了那群混混兄弟们有点不理解之外,周毓惠倒是感觉这个变化很好,最起码让她觉得很满意。

    也许,杨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无家无业,做事不考虑后果的杨伟了………虽然杨伟瞻前顾后迟迟没有定论也难下决心,仿佛对这事还是有点胆怯,但这份胆怯在周毓惠看来,也许杨伟对生活、对牧场或许多了一份责任感……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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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男绿女介绍:
不是简介的简介:
这是一本朴实的书,七十万公众版文风谨严,绝无浮躁。
这是一本写实的书,也许你就是主角,主角也许就是你。
这是一本现实的书,讲述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和苦忧悲喜。
这是一本乐观豁达的书,是一个草根市民的奋斗史。
这是一本积极向上的书,讲述着理想、信念与生活的交织。
简介修改数遍都不满意,后来才现。
我表述的是生活,生活是不能够简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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