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恶之救赎】第25章 笑颜如春妆如玉
缉毒总队,依然是那样按部就班地运作着………
又是一个夏日的上午,刚刚上班就明显地感觉到了气温的上升,像总队这种封闭的院子,更是感觉一丝风都没有,很让人憋闷的慌!
办公楼里,依旧是来来往往忙忙碌碌的人,唯一清闲的,或许就是监控室里了,刚刚换班,新上班的一位,对着监控照例是开了几个分屏,准备着硬盘录像,不过一看着屏幕,眼一下子亮了,嘴里喊着,小梅、小梅,快来看,外来的帅哥和咱们总队的,打起来了……netbsp;对面,坐着的另一位,正专心致志地泡面,看样肯定是早餐没解决,这是办公室人的通病了,一听得这话,嘴里叨着方便面调料袋,手不迭地劈里叭拉一击键,c3区的摄像头画面,瞬间放大了……
屏幕上,那个外面的黑脸帅哥,很拽着竖着食指,挨个指着过,好像在挑恤,偏偏围着他一圈的特警队员都没有争执……跟着又是亮着一巴掌,不知道在说什么,监控最大的缺点就是没有声音监听……一会儿,就见这帅哥,像一截木桩一般地倒下去,开始以极快的度做附卧撑………
那叫小梅的准警花看明白了,打赌呢这是!一帮子特警队的大小屁孩,天天精力过剩,摔跤打架附卧撑平时就闲不下来!这估计又是外来的帅哥和本队的帅哥pk呢……这才端起自己的泡面,很没劲地说了句:“拜托,你看清楚,打赌呢,什么打架……有眼神没?”
“我说打起来了,谁说打架来着……哼!……”
“这帅哥是不是有点自不量力,跟咱们总队的玩,上次省三队拳击赛,剃了他们个大光头,这小子要吃亏了……干这些牲口事。咱们队里这帮,谁也不惧嗳!”
“小梅,也未必啊,我看这个也挺牲口的………呀!胳膊上有纹身!怎么越看看像黑社会份子呀?”
“牲口对牲口,看他们那队厉害!附卧撑最高记录保持者是总队三组组长,326个!……”
两个监控员。以玩味的心态观注着场上………
快接近三百地时候。总队一圈小特警有点诧异。知道杨伟厉害。却不相信像他吹地那样。刚刚看着一帮子特警做附卧撑。这货居然吹嘘自己能做600个不打闪。总队这水平。就是他部队新兵蛋子地水平。这服气。结果都上了贼船。一个五十块。对赌!杨伟输了。一人赔五十!
一碗泡面。很快吃完了。那叫小梅地好诧异。操场上那位。还是保持着一样地匀在起起伏伏。毫不见有费力或者延缓。这吃惊地程度可大了点……特警一干小伙们来了兴致了。已经过总队记录很多了。那杨伟在做地时候丝毫不见费力。仍然如刚刚开始一般。不快不慢。节奏把握地很好……
不远处。看着杨伟和一帮小特警在打赌地孙大雷。笑着不说话。其实只有他心里知道。和杨伟打赌。十成十是输定了。不过。让这帮不知道天高地厚地小子。煞煞他们地威风也好!
监控室里。那位先前言地。赞叹开了。哇。这要上了床。一等一地猛男哦……小梅,你真有眼光!
那叫小梅地。扑地一声。把喝了一口地茶水。全喷电脑屏幕上了………
打赌完成!杨伟不是一副泄气。勉力为之地状态。众人口中数到六百。就见这货双臂一撑。一个凌空翻。卖弄也似地站起来。拍拍手。伸着右手朝着第一个开始了。掏钱!
众人这才省得,还欠着赌资呢,个个悻悻地开始掏口袋了,第一个五十、第二个五十……第四个,苦着脸,大哥,没装钱!
杨伟眼一瞪,靠,耍赖是不是,朝他们借去,五分钟拿不出钱来,信不信我找你们老处要去!
那小伙,被训得可怜巴巴地,看得孙大雷不忍,替着垫上了给杨伟杨伟,不客气地拿着一把赢来的钱,呲笑着比挣了十几万还高兴,举着那收到地几百块,嘴里喊着:“谁还赌……摔跤打架附卧撑加上你们的训练科目,你们喊得上名来的,尽管来,赢了翻本……谁来谁来?”
切!………特警们都悻悻地不理会杨伟地煽动了,这货做完了,连大气都没见喘,说话还中气中足,就额头有点汗星的样子,这才省得又被玩了……
监控室里,那俩位小警花,看着杨伟十几分钟做完还嚣张的收钱,张着嘴合也不拢。
“哇,牲口,这是头级牲
两个人,意见第一次取得了一致!虽然不知道一周来这个人究竟是谁,但这恐怕是她们印象最深的一个人了。噢,不对,一个牲口!
杨伟这数钱喊人的当会,却没注意到,一辆警o牌牌照的霸道越野,已然驶进了缉毒总队,车上下来的江汝成,饶有兴致地看了过程,笑吟吟着朝揣着钱的杨伟走来,杨伟喊着喊着,孙大雷悄悄指指远处站着观看的江汝成,杨伟一看,却是不加理会,嘴里不在乎地说道,怎么了怎么了,这又不是赌博,你们厅长来了也扯淡,何况还是个副地……
孙大雷,看着江汝成朝着俩人走来,却是不敢再问了,再问杨伟的厥词还没准有多少呢!赶紧迎上去,江汝成笑着摆手示意,看来是专程来找杨伟来了……
“小杨,这两天,怎么样?还习惯吗?”老江迎了上来,开口这客套话就出来了。
“习惯?什么意思?”杨伟一副大跌眼镜不解的神情。
“我问这生活上,他们安排得。你还满意吧!?”江汝成说道,想当然的笑容,也许想当然地看到杨伟的客气或者感恩戴德。
却不料,他低估了杨伟的接受水平。
“满意!?”杨伟诧异地说了句,浑然不觉这是客气话,很诚实地说道:“满意才见鬼呢!”
孙大雷。吓了一跳,江汝成回头看看,现在该他不解了!征询也似地说道:“不是……那,不是说这儿食宿挺好的嘛!”
“好!?……这你都信……那俩大师傅,熬的米汤能洗澡,米饭硬得能打鸟,那肉菜,更扯了,催肥养膘。就不见一块瘦肉!……好你不来试试!”杨伟这毫无心机,说得是直来直去!
江汝成本来就是客气一句,谁知道引出这么多事来。侧头一看孙大雷,孙大雷却讪讪不敢吭声,就听江汝成说道:“大雷,这……小杨说的是真地吗?就在我眼皮底下,不会吧,我上过灶上,好像没你说的这么差吧!”这……”孙大雷好像有难言之隐。
“这什么这……我说领导,那做假的你都信呀?那大师傅见了你是哈巴狗,见了我就成白眼狼了。我说了他们俩句,还差点跟我打起来!就你们这伙食一看都没什么战斗力!……”杨伟终于逮着言的机会了,扯了一通,终于抓着软肋了,还说得江汝成哑口无言了。
“好好………”江汝成不迭地打断了杨伟的话头,这才省得再听杨伟扯下去,八成得把正事误了,就听老江很诚恳地说道:“小杨,这事呢。我回头让人落实一下,今天我是专程来找你来的,你看,一说这事把正事都耽误了!”
“找我?还专程?”杨伟指着自己地鼻子,比刚才还诧异。
“啊,是啊!”江汝成笑着,终于说到了正题,随意地说道:“听思遥说,在郎山。叶子可多蒙你相救才脱险。我这当父亲的,得好好谢谢你啊!”
“谢我?准备怎么谢?”杨伟一副毫不领情的样子。
“这样吧。今晚咱们出去叙叙怎么样,我做东!我得好好请你一顿!”江汝成笑着邀道。
“吃一顿?我救了你闺女,你就请我吃一顿,这么简单就把我打啦!你闺女就值一顿饭……不去,没时间!有时间也不去!”杨伟一摆手,不理会了。“那…那你说………我…我?”江汝成这被噎得不轻!
“我……我什么呀?你欠我个人情比你觉得还了我人情要难受得多,我就得让你一直欠着!你这辈子,我还不给你机会还了!……哼……”杨伟不理会了,前面走着。
后面,江汝成不由自主地跟了上来,好像是确有所求地样子,嘴里说着:“小杨、小杨,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呀?有意见你当面提呀?”
“意见?……哈……”杨伟突然来了个急刹着,刚刚阴着的脸一下子又笑了,回头看着江汝成说道:“江副厅长,你是不是以为我是草包啊!?什么请一顿不请一顿,借口而已。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你老糊涂了我不能跟着你装糊涂吧!……您是什么身份,我是什么身份,和您一块吃饭,我这身份不升值,可您是要掉价地哟……再说了,你这专案组组长,我兄弟被你们折腾成这样,我再跟你坐一桌上喝酒吃饭,您觉得我吃得下吗?”
“小杨,话不能这么说……你……”江汝成难为了说道。
杨伟一摆手,毫不留余地:“别别……什么都别说了啊,我今儿就准备走,不管你是想唆导着我再干什么事,一律免谈!今儿离开这儿,除非有一天我犯了事被你们抓回来!否则我再不会迈进缉毒总队,也不会再见你们……就即使是我的草包兄弟们再进到这里,我也不来了,落到你们手里,他们就听天由命吧!……”
老江解释了句:“小杨,我不是和你说这事!”
“哈……江副厅长……”杨伟笑着,像见了一个普通老头一般,拍拍江江汝成的肩膀,笑着说:“其他事。我更没兴趣……您自个看着办,别扯上我。”
说着杨伟一转身朝着总队地大门外走去,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看傻怔住了江汝成,说了句:“看好你家那傻丫头,不知道天高地厚,仗着地方公安处处买她的账。什么地方都敢闯,你这当爹的惹了这么多人,没准谁敢拿她开刀……可别指望像我、像卜离这样地人渣还会再去救她………”
杨伟,最后的身影消失在总队大门口,孙大雷快跑几步跟了上去……
江汝成听得最后一句,心里挖凉挖凉地,还就是来说叶子的事来了,这没开口就被全部挡了回来……
孙大雷跟着出去不久就回来了,原因是因为。被杨伟赶回来了,据杨伟说,不再回总队了。这打了个电话一询问,佟思遥的说法也一样,这才悻悻地回了总队,直到回了总队还见江副厅长地车停在那儿,也不知道这顶头上司,被杨伟这么不软不硬顶一了家伙,受不受得了。
整整一天,杨伟是陪着老锤渡过的,老锤的病理化验结果比较乐观。确实是小肿瘤,但由于身体状况不乐观,医生建议保守治疗,静养一段时间,再考虑手术。杨伟这三番劝下来之后,要拉老锤回牧场养着,老锤起初不太愿意,不过被杨伟死缠硬磨,最后还就答应了。毕竟对乡下还是熟悉,听杨伟吹牧场怎么怎么好,吹得云里雾里,还真有去看看的好奇心。这次,杨伟是准备把老锤一家全带回牧场去!
一直到晚上快七时,已经安排赵铁锤父子俩吃完饭,这才接到了佟思遥的电话,杨伟兴冲冲地从医院楼上奔了下来。
夏天地晚上天亮堂堂地,沿着肿瘤医院的街两旁。灯火通明。小吃摊摆了一路,省城最流行的羊杂碎、羊肚汤。鸡汁麻辣烫,这里的味道都能做个**不离十,这些临时的摊点都是为了方便住院者和病人的家属而自建起来了,只有在城管全部下班的时候才出得了摊,不仅医院的人,连周边地居民和过路地行人也图得个方便,现在城市生活,懒人越来越多,多数就在这里草草吃个晚餐,省得回家麻烦。
杨伟从院子里跑到医院外,还就没见着佟思遥,不但没见着人,连车都没见着,沿着医院外行人不少,杨伟瞪着大眼转悠了一圈,愣是没找着一个穿警服的人!
嘿……又被玩了!杨伟这火冒火燎地,回拔电话!一回拔,就是在通话中,明显是被摁了!再回拔,还是在通话……气得杨伟差点摔了手机!
正准备往回走的当会,背后就有人叫了句:“杨伟!……”
杨伟一怔,一回头!再一回头!……还是愣!
“杨伟,嗨嗨……眼睛往哪儿瞧呢?”
一声熟悉、清脆地声音,杨伟终于看清了,离自己几步之遥,靠在医院门口的,一个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人说话………再一细看,吓了个半死,居然是佟思遥……
没错,正是佟思遥!好像对杨伟没有认出自己来很得意,似笑非笑、一脸如花,随意穿着的吊带裙装,露着光光的肩膀,像那家出来乘凉地小媳妇一般!再往下看,除了光滑地小腿肚就是绿色、很艳的那种带式凉鞋!高跟地,衬得佟思遥更高了!好像这是今夏省城流行地打扮。
黑配绿,赛狗屁!杨伟瞬间想到了这么个词!
不过,两种颜色搭配着佟思遥麦色的健康肤色,却显得很和谐!特别是像是已经长了解头,显得青春而又有几分活力!如果往前胸一看,活力更是几俗喷勃而出……
更让人喷鼻血的是,那个美女居然是自己认识俩年,居然还是自己曾经糊里糊涂亲过嘴的美女………当时怎么就没现,这娘们还这么撩人……杨伟想着,看着,半晌没有反应过来,看来,自己又掉进思维定式里了………
“你什么呆呀?……没见过美女呀?”佟思遥难得地跟杨伟开了个大玩笑,上前几步。故意显摆似地站在杨伟面前。
“哇……哇……夏天还没走,春天就来了啊!这什么春呢这………你这这唱得哪一出呀?你这是……想干什么呢?”杨伟惊讶的,直到现在还没整太明白是怎么个一回事!说话都不太利索了,好像这家伙是本年度最惊讶的变化了。
“吃饭呀?你总不想我穿着警服,押着你去饭店吧!”佟思遥笑着,一副想当然的样子。好像还真是杨伟大惊小怪了。
“你不说,我还以为你相亲去呢?吃顿饭至于吗?”杨伟悻悻地说道。
“当然至于了,今天的饭很特殊哦。”佟思遥道。
“是吗?不觉得呀?不穿警服就特殊了呀?”
“哼,不告诉你,一会你就知道了……走啊,愣着干吗?”佟思遥一摆头,杨伟看看四周,却见佟思遥朝着台阶上一辆白色的雪铁龙走去,这才省得。这佟思遥根本没开公车,怪不得没找着。
“哎…思遥,我还真没现。你穿成这样,还挺像个女人地啊!”杨伟跟着,还真被佟思遥瞬间的变化惊住了,好像这才反应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赞美地说了句。
“什么?那我以前,不像个女人?”佟思遥一回头,好像嗔怒地说道。
“不不……以前也像,没今天像!……嘿嘿……你别老挑我地语病啊,你知道我说话直!”杨伟道。
“哼……懒得理你……”佟思遥很拽地开了车门。倒下了车,等着杨伟坐到了车副驾上,缓缓地起步了……杨伟上了车,现什么新大6一般,拧着鼻鼻左吸吸、右吸吸,鼻子里,是一股淡淡的茉莉轻香,再看佟思遥,很顺、很光滑。甚至泛着光着解,轻轻地拢在肩膀上,不用说,是那个身体里漂出来的轻香………这香味,杨伟知道,是体香,很香的那种体香,让人很神往的那种香!
开着车佟思遥侧头看看杨伟,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说了句:“杨伟。你有毛病呀?一直盯着我看干什么?没见过呀?”
话里。丝毫不觉得对杨伟盯着有什么介意。看着前方地双眼里,还免不了几分得意。
不过杨伟却是一吧嗒嘴说道:“这怎么是我有毛病。我怀疑你有毛病?大晚上,打扮成这样,知道地是去吃饭,不知道地,还以为你那哪家歌城的工作者,靠,吓了我一跳,现在才明白过来!”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你就不能捡好听地说俩句啊!”佟思遥笑着说道,娴熟地驾着车在省城的街道上驾着。
“呵……呵……你打扮成这样,就是想听我表扬啊?那明显不好看吗,让我怎么说好听的,看看,你这衣服,露这么大膀子,这么细的带着一断喽,可都走光了啊……看看,你这皮肤一点都不白,还故意穿黑的,哟哟哟,真是越穿越难看………”杨伟一副不屑地表情。
杨伟,不用说是故意说难听话;而佟思遥佟思遥今天的脾气仿佛格外地好,拉着话茬说道:“是吗?……我怎么看见某些人,刚才眼珠子都差点掉下来……杨伟,你不要老是这样口是心非好不好!我打扮漂亮了,又不碍着你什么事,你连一句赞美不说也罢了,还这么损我,是不是朋友啊!”。
美目顾盼地回头看了杨伟一眼,又专心致志地开车了。
“漂亮、漂亮………哈……哈……”杨伟笑着,不知道真话假话,讪讪说了句。不过,不管漂亮不漂亮,惊讶肯定要大于漂亮。
“杨伟,江厅上午找你了?”佟思遥看着看着杨伟闭嘴里,又找了个话题,仿佛怕杨伟闲下来似的。
“啊,是啊,怎么了?”杨伟道。
“我听说,你把人家噎了一顿,气走了。你可真可以啊,省厅地副厅长,就你的老队长武铁军见了都得毕恭毕敬,你倒好,一点面子没给人家,还把人家气了一通……我听大雷说,你叫人家老糊涂……呵……”佟思遥笑着,这杨伟的胆子,简直就能包得住天。江副厅长吃这么大个憋,传出去可是个大笑话了。
杨伟不屑地道:“切,那老头,一脸皮笑肉不笑,我看不惯他!……他找我,准没好事!”
佟思遥道:“你怎么知道他找你没好事?”
“这还用脑袋想吗?……我什么人呀?我在他眼里不过就是流氓混混小痞子,他请我吃饭,能有什么好事!这么着礼下于人,不是有难题就是哄着你去卖命,老子这命,由不得他做主!”杨伟不屑地说了句。
佟思遥回头看了一眼,说了句:“你不要老是这流氓得性好不好!……”
杨伟道:“呀,我实话实说嘛!”
佟思遥笑着回道:“呵……不过,这次你还真猜对了,他确实有事求你!……想不想听是什么事?”
“你爱说不说,不说我不听,说我也没兴趣!”杨伟说道。不相干的人,不相干的事,还真没多大兴趣。
“得性……其实他是为私事找你的,他们父女俩关系一直不好,江副厅长想请你这尊大神劝劝叶子,他听说你和叶子处得挺好,……噢,我说的是两年前啊!其实,老人家挺可怜的,老年丧妻,一个女儿又不原谅他,还跟她分开过……”佟思遥温婉地解释道,好像口气里对江汝成同情不少。
杨伟吸吸鼻子却是说了句:“管我鸟事,他一个厅长,连女儿都搞不定,我要劝,就劝他回河湾乡,跟我回放羊得了,哼哈…哈……!”
佟思遥无语了,摇摇头说了句:“你这张嘴,可越来越损了啊!算算,当我没说啊……不过这次我还得谢谢你啊,你说的那伙食问题,江厅长还专门过问了,看样我们地经费问题还真有门了……我说杨伟,你真是福将啊,胡诌八扯都能办成事啊,呵……”
“那是……我是谁呀!”杨伟很拽地伸伸懒腰,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前方,一幢古色古香的建筑,四个镏金大字:相府酒楼!
这就是目的地,佟思遥下车之后,白色的车子衬着黑色的裙装丽人,把这个不是警察,却穿着不伦不类警服的杨伟,看得有点傻了。
这女人,就是不简单哦,换身衣服,丑小鸭就变成大天鹅了;要不就是暴力女警一下子就是乖乖美女了。咱男的就不行了,比如咱这得性,就穿上警服,怎么看也是地痞流氓的得性……
杨伟讪讪地想着,和佟思遥并肩进了饭店………饭店里,好像佟思遥已经预订好了,一名穿着旗袍的迎宾小姐领着俩人上了一间装帧古色古香地包间,纯银的筷架、金边的杯子、椅子居然是曾经杨伟有过印象的那种古式的太师椅……不用看菜单,这环境就价值不菲了……
看来,这是一场不寻常的饭局了……佟思遥这奇怪的行径,让杨伟觉得越来越揣不准了……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26章 浅斟慢饮且小叙
沿着相府酒楼的大厅走廊,色调柔和的装饰、古朴考究亭台模型,通道头顶上,是赏心悦目的中国红,服务员的穿着是宫妆和旗袍,上了二层,沿着甬道,扮演成宫廷格格形象的服务小姐齐刷刷地一声:“来了您那!您那吉祥!”………莺莺燕燕翠翠红红的小姑娘们加上宛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清脆声音,把杨伟吓了一大跳!
处处散着浓浓的古色古香、处处是让人有点匪夷所思的景像。杨伟这心底里暗道:知道的是来吃饭,不知道的,还以为混到古代窑子里了,吓人一跳!
其实有人说过,中国人五千年的文化,都在嘴上、都在一个吃上!中国人对吃讲究的程度随着经济的展,要更甚于历史上任何一个时期,改革开放那几年,讲究的是大块朵颐,大鱼大肉,吃个满嘴流油!这是先富起来了,胆大的吃肉,胆小的喝汤,没胆子的勒裤带………再进一步,就是食不厌精、烩不厌细,山珍海味,需得吃出个稀罕、吃出个精细、吃出个惬意来,这是提前奔小康生活了,养起来一帮子**的肚子;那么再进一步呢?就是现在了,在吃上,讲究吃饱吃好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么吃什么,就得吃文化、吃传统、吃品位了,就这相府楼里这架势!
说到底还是人生在世,就俩字,上面要吃、下面要日!古人云。饱暧思淫欲,当然就是吃排在前,日就紧随其后了。天下这事,万变都不离其宗。穷了富了达了,都是先顾这张嘴。
广告上说,这里地菜品选材极为讲究。一类是滑嫩鲜美、营养价值极高的鱼翅、官燕、南非鲍、辽参、鱼唇等顶级珍馐,另一类是就地取材、来自山野的全无污染的绿色时蔬。猴头、虫草、菌类,什么稀罕就用什么做食材。据说这是经过美食家近一年时间的潜心研究,把失散于民间的“相府家宴”重新找了出来,具有明清浓郁地满清风味。家宴共有99道相府菜,1道相府宴。6道迎圣接福宴。具有御膳风格,制作考究、礼仪豪华隆重,既有宫廷菜、官府菜的特色,又有民间菜肴地精华。
其实,不必吹这么玄乎,再吹也是扯蛋玩意。
格格和皇阿玛。充斥于眼里耳朵里和电视上的肥皂剧里,比街上了站街的姐们还泛滥,假的!
什么相府家宴,当然也是假的,扯着清朝宰相地家宴明显说不通,要是当年宰相像这么吃像这么浪费,早被御史弹劾了!说不定得被皇帝老儿通报批评。
什么宫廷菜、御膳、官府菜,假的,不过是用料考究的菜肴冠了个好名字而已!
不过。有一样是真的,什么呢?那价格,杠杠地!绝对是省城收费最高的酒楼,普通的老白汾酒十年陈酿,一进这里能翻几倍!口袋里揣上一千块大洋,连这儿门都不太敢进!即使价格这么死贵死贵,依然是有了趋之若鸷,来这儿地人呢,大致有三类,一类是钱多没地儿扔的主。花儿万儿八千根本不在乎;一类是有权的主。到这儿吃根本不花自己的钱,不花钱还能被人当皇上捧着。吃不吃得舒服尚且不说,那虚荣心可是一下子都被装满了!还有一种是啥呢?那是有势的主,比有权的还厉害,到这儿吃,都别人请着,更不用掏自己腰包!
杨伟,从进门开始就有点坐立不安,而且一晚上,肚子里未吃一点东西都被惊讶装满了!
佟思遥一下化身成了漂亮m暂且不提,来这地儿,就更让杨伟奇也怪哉了!就杨伟了解,佟思遥肯定不是个花公款狠吃的料,别看缉毒总队牛逼,真论起经费来,没准连片警都有不如之处,今儿大破费来这儿吃,还真让杨伟看不懂了!
佟思遥,很随意地坐下来,这个不大的包间里,用得是梨木大理石屏风,厚重的仿古式桌子,倒也看得入眼,一身宫装地服务员给两人斟了杯茶,杨伟的奇怪地上上下下打量了服务员一通,有点好奇地问:“姑娘,你脑袋上顶个这玩意,累不累呀?”
佟思遥,吃吃地笑了。那服务员也浅笑着,不累不累!
“哈…哈……现在这人真能胡搞,吃顿饭吧,还搬出一群皇上格格来,怎么不弄一群太监来当服务员嗳!电视里伺候皇上吃饭的不都太监吗?…哈……那样才火爆呢。”杨伟说着,有点旁若无人的哈哈大笑。
服务员有点羞红的脸,心里恨恨地骂了句,又来了个有俩钱显摆的草包,不过脸上还是细细地笑着,咬着小嘴唇没敢说话。现时下,吃得起相府宴的人越来越多,可有宰相气度的人,还就越来越少,几乎都绝迹了!
佟思遥也被说笑了,看小服务员尴尬,说了句,示意小服务员出去了!
“咂……咂……”杨伟饶有兴致地拿着纯银的筷架,很促狭放嘴里轻轻咬了下,这才奇怪地说了句:“哟……还是真银的,不是假地……这桌子可不是红木地,红木的我见过……哎,我说思遥,你可够**了啊!……这儿有什么大餐,逮着机会了,可不能放过去!”
“想得美……”佟思遥放下杯子,眼里笑意盎然,淡淡说了句:“你想宰我呀!我早有防备,今儿点地是套餐,不给你留机会!”
“哈……你真是,都进这地儿了,还用我宰你!开饭店的早把刀磨好了。等你宰你呢!”杨伟坏笑着,倒也看出来了,这地方价格不菲。
“怎么,我被宰了,你很高兴啊!”佟思遥反问道。
“那有地事!?你知道我一向不来这种地方显摆的!……哎,你跟我说的那事呢?”
“什么事?”
“嘿!……装呢吧。卜离的事,你不说今儿告诉我什么吗?”
“这事。基本已经定性了,根据卜离的供诉,我们已经确定了四名嫌疑人其中三名的真实身份,可以说,这已经是个很大地收获了。剩下的事就由不得我们做主了,案情解密后,卜离将会被移交到地方看守所,后面地事就看法检察院和法官,不过现在立功这一项是确定无疑的了,我们呢。也会通过自己的渠道为卜离争取一个更好的结果,由于这次涉及毒品数量相当巨大,最终能到什么程度我还说不准,不过相信,他应该不会上刑场了……”佟思遥说着,轻声细语,不似平时的叱声厉喝,看得杨伟地眉头渐渐舒展开了,心里。或许也跟着开始高兴了。
杨伟听着,确实心情放松多了,一听得佟思遥说完,摸着下巴,两眼眨巴着,看着佟思遥,做贼也似地压低声音说道:“那……那思遥,他上了劳改你给找点关系昂,到时候,咱们多塞俩钱。让这小子早点出来成不?”
“咂……我…我说你什么好?”佟思遥一副被气着了的表情:“还咱们?刚有点眉目你就想着背后做小动作!”
“是不是朋友啊!这点忙都不帮?再说卜离表现多好啊?法律归法律。法律外的人情还要有的嘛,你不管拉倒。到时候我去劳改场找关系,切,别以为我不知道内幕,里头送上钱,过得比外头还逍遥……你想好啊!”杨伟乐得好像卜离马上就要放出来一般,很惬意地大吞一口茶水!
“好……好……帮,咱帮总成了吧!”佟思遥好像理所当然地认可了杨伟的话。看着杨伟一幅高兴放松的表情,轻轻地问:“杨伟,你这么关心卜离呀?我都认识你俩年了,怎么就没见你关心过我呀?见了我就是损我,听你说一句好话都难。要说,我还真不想帮你。”
“这话说得,!”杨伟放下杯子,很不解地表情说道:“你要是被关着,我也去看你总成了吧!你要是进去了,我到外头给你找关系说情总成了吧!谁说我不关心你!不信你进去试试……嘿……哈……”
“啊呸……乌鸦嘴……”佟思遥对着得意窃笑地杨伟啐了
好多天了,仿佛就今天的关系格外地溶洽,杨伟再出厥词也不见佟思遥介意,佟思遥有时候反驳的过份,杨伟是嘿嘿笑着,两人说着说着,没多大会,第一道菜上来了……第一道就让杨伟大跌眼镜,居然是仿古的锦盒,小服务一放桌上一掀盖子,嘴里喊着,五福寿面!请慢用!
浓郁的面香,热腾腾地漂着一层油花!这是老一辈传统面食,寿面!
杨伟看着就稀罕了,不解地看着佟思遥,佟思遥却是一脸笑意。这就奇怪地问:“这……这,大老远跑这儿,就吃面来了?这寿面嗳,寿星吃的!你怎么整这东西!”
寿面是老西儿的传统,省城一带生日必有这一道面食,在全省其他地方都有类似的传统,作法虽不同,但大致都是一个意思。
“今天,我就是寿星,怎么了!”佟思遥拦住了服务员的动作,笑吟吟地盛了一小碗放杨伟面前。冷不丁冒出一句来。
“什么!……你……你生日!”杨伟诧异地说了句。
“嗯!……猜对了,你真聪明,现在才知道!”佟思遥调皮也似地夸奖了句,就差拍拍杨伟地脑袋以示嘉许了。
“哦哟哟……你咋不早说,弄得我白吃来了,也没礼物送给你……那我尝尝……”杨伟说着,毫不客气地动筷了。咂吧了两嘴,嗯,味道还不错。
“少假惺惺地啊!要是知道吃顿饭还得送礼物,我估计你早跑了!”佟思遥笑着说着,自己盛了一碗。动筷子了。
“那有啊!……切,说得我比你还抠门!…哎,你过生日,怎么不跟你家里人过,还非跑这儿花冤枉钱!”杨伟吃着,问上了。
佟思遥笑着说了句:“中午我们在家过了。江副厅长、我爸、我妈,还有我几个亲戚聚了聚。要不我怎么知道你叫江副厅长老糊涂了……呵……呵……我呢,想过俩个人地生日,想来想去,就便宜你了,白吃一顿得了。”
“那……那明年过生日。再叫上我啊!我给你过生日……”杨伟不在意地说道。
佟思遥听得这句,却是筷子一下子顿住了,长长的睫毛眨着抬起头来,却见杨伟正专心致志地吃着,有期待地问道:“你……真是这样想的!”
“啊,白吃谁不愿意!”杨伟毫无思索。脱口而出。
“哼……草包……”佟思遥悻悻说了句。
菜上了,五味俱全,清炒山木耳、三鲜野猴头、红焖小牛肉、香菇炖小鸡,外加一个五福临门小寿糕,权当是生日蛋糕了,几味菜倒也入口,吃了几天大灶的杨伟胃口不错。如果不是这儿空调不错的话,怕是要吃得满头冒汗了。
酒上来了,是老西儿最爱的杏花村十年陈酿。本来杨伟要啤酒地,不过佟思遥却是坚持要喝白的!杨伟诧异之下,只得客随主便了。
一吃开,菜过三味,便即随便起来了,俩人嫌着拘束,伺候着地假格格们都被打走了,杨伟解开了胸前一几个扣子,佟思遥悄悄把穿着很不习惯地高跟凉鞋解开了带子。
一喝上了,酒过半瓶。这话便多起来了。憋闷了十多天地杨伟好容易有俩口喝了,倒酒的小杯子早换成了大茶杯。没想到地是,佟思遥对着酒场甩骰子吹牛挥手腕一类地玩法,看样还真过得去,俩人甩着喝着,一会儿七八两便即下了肚!
佟思遥喝得两个脸蛋红通通地,看着杨伟,仿佛在欣赏店里很入眼的装饰一般,手里拿着骰子,嘴里说着:“杨伟,我听说你挺能喝的嘛!能喝多少?”
“一瓶没感觉、两瓶有点晕、三瓶说不清、四瓶直接钻床子底,这我试过!酒得高度的。”杨伟很拽地说道,喝开了倒也不含糊。
“那再来一瓶,这才一瓶根本不够你喝嗳,何况我也喝了不少!”佟思遥脸有点红红的,好像在激将。
“你行不行啊!别喝多了我还得背你回去!”杨伟不屑地说道。
“小看谁呀?谁背谁还不一定呢?………服务员,再来一瓶十年陈酿……”佟思遥说着,尖着嗓子大喊起来,外面伺候着的,不大会就端进来了!
“那……那咱们随便喝啊,能喝多少喝多少,别真把你整多了!”杨伟关切地说道,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
佟思遥,咪着眼看着杨伟说话和动作,染着酒地两片嘴唇看得分外的艳,看似要开口,未开口却是“呃……”地一声打了个酒嗝。杨伟一看这架势,呵呵笑了。
“笑什么笑……讨厌!”佟思遥咬着嘴唇,恼羞地说了句。看着杨伟笑着不搭腔,这佟思遥好像饶有兴致地凑着上来,打量了杨伟一番,看着杨伟奇怪的眼神,眼波流转地说道:“杨伟,我怎么现,两年没见着你,你就没什么变化?还跟两年前一个样子,咂!……能吃、能喝、能说,什么事都乐得起来!”
“哈……这就是心境了,我当过和尚知道不?”
“知道啊!”
“我师傅,你肯定不知道?”杨伟抿一口酒,很拽地说道:“我师傅坐化的时候你知道多大了?”
佟思遥笑着,摇摇头,像个小女孩一样,期待的眼神,好像在期待杨伟的下文。
“一百零三岁……牛逼不!一百多岁的老人,身上连个老年斑都没有,耳不聋眼不花,去世前一天,还表扬我写字写得有进步!去世当天的早上,我师傅还慢悠悠了打了一趟罗汉拳。那才叫一个世外高人……你知道为啥吗人心境这么好吗?”
“不知道?”佟思遥很诚实,很白痴地双手托腮,侧着头,不知道是欣赏杨伟地眼神还是倾听下文。
“无欲无求啊!我师傅少年学医,原本以悬壶济世为已任,后来经历了战乱。妻离子散,这才看破红尘。落出家,在寺里一住就是一个甲子……即使出家为僧,仍然是活得了无数人,一辈子布衣芒鞋、粗茶淡饭,布施众善而丝毫不求回报。那心境呀,真叫做个好!……”杨伟叹着气,说到可惜之处,又是端着大杯一饮而尽,仿佛是惋惜不已!
“那我可比不上,你呢?”佟思遥摇摇头。说道。
“我……我也比不上,我就一佛门败类。”杨伟讪讪笑笑,挠挠后脑勺,实在难于启齿地样子。
两人自潮了一番,对着面呵呵都是傻笑!
笑了半晌,又碰了一杯,佟思遥单手擎着杯子,仿佛难于启齿的样子说道:“杨伟,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谢谢你!没想到。这个机会拖了两年,今天才机会坐到一起。”
“谢谢?谢什么谢?”杨伟,很诧异的口气。
“谢谢你救了我,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次!一直以来,你是帮助我最大的人,我老是把你拉到是非中间来……这次卜离的事,让我感觉很难为情,很对不起你。”佟思遥说着,脸上有点仿佛是懊悔、仿佛是不好意思地表情。
“咂,这怎么能怨你。我也是有点事不关已。关已刚乱了,其实说起来。这根子还在我身上,这帮小子要是不跟着我混这几年,说不定也就是地痞混混无赖,现在都耍大了,耍得他娘滴我都有点收拾不住了。我也没想到,卜离这小子真敢做这么大买卖,哎………如果这次他真被毙了,我这一辈子,心可难安了,还是个小孩子!……其实我得谢谢你给我这机会,要不,这小子就是一闷驴,你敲死他也不开口。那样的话,那可真是自寻死路了。”杨伟叹着气,说着把责任归咎在自己身上了。
“对不起!”佟思遥无言地伸出手来,握握杨伟放在桌上的手,仿佛是要安慰一般,嘴里喃喃地说道:“我总是让你这样为难!”
“没什么!现在不都已经过去了吗?你尽心了,我也尽力了,后面的事,就看他地造化了,有时候有些事是人为可以办到地,可有时候,人还真得是凭着命活,命有多大,就活多久!”杨伟无意识摸住了佟思遥地手,了一通感慨这才现不对,再一细看,再一细摸,跟着大呼小叫:“哟……你这手,怎么这么硬,靠,跟我地手差不多一般大。”
佟思遥,触电一般抽出手来,脸红耳赤,本想安慰却被损了一顿,恨恨地骂了句:“讨厌!”
“来来来,我给你看看手相!”杨伟说着伸出手,佟思遥不依,却被杨伟硬拽着,无奈把左后伸给杨伟,不过杨伟一看又是,另一只、两只手都要!
杨伟这手心朝着,平平握着佟思遥的两只手,捏捏揉揉,看了半晌!
那两只手,却是没有一点女人的纤秀可言,很长、指节很大、拳面很粗糙,明显是长年煅练的结果,手心倒还润着!佟思遥见杨伟有摇摇头,担心地问:“你……看出什么来了!”
“咂,你们警察的训练科目太过份,单一强化外部击打力,根本不注重身体地协调性,你这手啊,受的伤不浅,看看,中指骨节都有点变形了,这……看这还像女人的手吗?简直是催残女性,靠……”杨伟大放厥词。佟思遥却不料杨伟说出这话来,恨恨地抽出了手。恨恨地白了杨伟一眼。杨伟却是不介意呵呵地傻笑。
“杨伟!”静了半晌,佟思遥讪讪地问了句:“你是不是觉得我一点都不像女人!”
“怎么可能呢?”杨伟瞪着眼,不知是不是酒劲上来了,一说就是大白话:“男人有你那么大胸脯吗?哈……”。
“你正经点好不好!”佟思遥白了杨伟一眼,抿抿嘴唇,有点无可奈何地说道:“何止是手呀,我整个人都变形了………十八岁上的警校,那时候,除了学习和就是训练训练,其实我小时候,可爱看武打小说了,可羡慕行侠仗义的英雄了,总是梦想着自己将来也成为一个万众瞩目的英雄……抓人、审讯甚至于在围捕中开枪杀人,我都觉得,我现在心越来越硬了,一有案子就失眠,即使偶而能睡得着,也是梦着出警场面,血淋淋的,经常在梦里吓醒,梦着我被负伤了、梦着我牺牲了,要不就是梦着我战友牺牲了……哎!想当侠女当不成,当成剩女也就罢了,有时候我都觉得我精神快崩溃了………”
佟思遥说着,很动情,很无奈,第一次这样感觉到,只有在杨伟面前,这些难为情的话才说得出口,只有在杨伟面前,才有心思说喀些心里话。也许,脱下警服,自己也是一个无助的,也是一个需要关怀地关爱的女人。也许,更多地是想从面前这个男人身上找到自己需要的关爱。那怕,仅仅是几句安慰的话,或许也会让她感到满足。
错了,又一次阴差阳错了!
却不料,杨伟听得此言,是哈哈大笑,直笑得咳嗽起来……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27章 无心结缘缘来遇
上回说道,佟思遥就自己的心境了一大通感慨,从警这么多年,生死边沿经历过不止一回,或许她是想从杨伟这里得到几句安慰的话,却不料杨伟听得之后,哈哈大笑,直笑得咳嗽起来……
笑了一大会,杨伟才反过劲来,一抿嘴两眼笑意满溢,看着不解的佟思遥,一副过来的样子说道:“你这心态,正常,要是你杀了人还没有什么反应,那可就真变态了……不管是个好人还是坏人,你杀的都是人,你亵渎的都是生命,佛家说这蝼蚁尚且需惜命,何况你毁了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我其实以前当兵的时候和你现在差不多,酗酒就是那个时候落下的毛病,一见了血就浑身狂,一摸着枪就情不自禁!你可能没有我那么厉害,可也不是什么事都没有………现在你是不是见了死人,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是不是觉得对什么事都无所谓了,遇到了危险反正觉得热血沸腾!但真正一个人静下来的时候,偏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失眠、多梦,有时候失眠的头疼,想睡觉偏偏躺着比站着还清醒………”
佟思遥想想,点点头,嗯,基本就是这种感觉!
杨伟很拽地说道:“这好像也算一种病吧,心理上的毛病………你听说过战争综合症吗?从战场上下来的老兵,经常被这样的愧疚、血腥和死亡逼得狂。即使进入到了和平社会也平复不下来,自杀率是平常人地十倍!我好多战友,直接把当兵当成了终身制职业………像你们这种接触暴力、血腥的人,不管你是警察还是悍匪,死亡率都比平常人高几倍,其实好多不是死在枪下死在别人手里的。好多都死在自己手里,被自己逼得狂。被自己逼疯的………前段时间我在网上看的啊,在人家老美哪儿,警察局里,都有类似心理调试的科室,专门配有心理医生。就是对开枪杀人地警察进行心理疏导,其实这东西很有必要,有时候,这警察的心理承爱能力和犯罪地比起来,可差远了,人家都是在主动实践中煅练出来的。可警察都在被迫实践,这就差了。……听懂了吗?你现在不是需要别人来安慰,你需要自我调节。”
杨伟,这话却说得很正色,很在理。佟思遥早已隐隐约约知道自己这种心态的来由,现在这么一点拔,耸然动容之后,玩味了良久,默默地做了一个动作。竖着人大拇指,差点就竖到了杨伟鼻子上。
佟思遥,现在多少有点佩服的目光看着杨伟:“那么,我怎么调节?”
一下子把杨伟问愣住子,抓耳挠腮想了半天,很不好意思地说了句:“不知道……我就是个放羊的把式,知道羊咋长不知道羊咋生,追根问根,我可就弄不明白了。”
“哈……哈……傻样……”佟思遥被逗得咯咯直笑,笑脸灿烂得像一束编好迎春花。笑着问杨伟:“那你是怎么调节地你总知道吧?”
“我那你学不来……我念经。就这样……”杨伟双手合十,宝相庄严。满嘴酒气,嘴里叽里呱拉做了个示范,说道:“外人看念经就像笑话,其实不然,很艰涩、难懂的经文,背到出口如流的水平,再这样一遍一遍重复出来,很容易让人的思想神游于物外,就像佛家说的那种,无我相、无人相;无众生相。一切皆无,一切皆为虚妄……心静而神宁、神宁而气定、世间无我、世间皆是我………一个人,最大的敌人,是他自己,克制了自己、克服了自己,能够掌握了自己,在遇到不幸、遇到挫折和遇到困难地时候,这种心境能让人如履平地一般,这就是自我调节!………亏得我当过十年和尚,要不经历过这么的事,没死也成疯子了。”
虽然是一脸痞相、虽然是满嘴酒气,但说了佛性杨伟依然是一脸肃穆!
佟思遥静静地听着,杨伟滔滔不绝地说着,说了半天才现,佟思遥两眼热切地看着自己,很佩服的眼神,杨伟这才奇怪地说了句:“你别光看我,听懂了吗?……这很难懂的啊,我从五岁学到快三十了,都没学全乎。”
偏偏杨伟说这话的时候很正色,一副担心佟思遥听不懂的表情,浑然不觉得和自己坐在一起的是一位对犯罪心理学有所涉猎的人士。
“呵……”佟思遥咬着嘴唇,被杨伟的傻样又逗笑了。不过这话倒也真对佟思遥地触动不浅,或许,自己真的需要这样的自我调节了。笑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有点热切地说道:“杨伟,我今天才现,我一直没看懂你,其实你聪明的很,有些话说得,我都不得不服气!……不过,你为什么老装傻充愣呢?有时候,你心里比谁都明白,偏偏装糊涂;有时候,你看得比谁都清,还偏偏喜欢装着什么都不懂。”
“有吗!?………不过,你要说我聪明,说明你还是有眼光滴。我师傅就常这样夸我…”杨伟抿抿嘴咽咽喉咙,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还悠闲地夹了口菜下酒!
“那好,聪明的杨伟,今天是我生日,我给你提几个小小的要求行不?”佟思遥又来了,又开始诱导了。
杨伟早被捧得云里雾里,不在意地说道:“那……你提你提。”
“别光我提呀,你不许回绝,不许耍赖,不许装傻充愣,不许说假话骗我,更不许再打击我的自信心。”佟思遥虎着脸,装着正色的表情说了一通。
杨伟嘿嘿地笑着,成成!你说吧。仅限于今晚上啊!看样对佟思遥打击地不少,佟思遥都怕杨伟这张损嘴了。
“那好,我跟你说第一个问题,老实回答我啊!”佟思遥说着,撅撅嘴,看看杨伟一副奇怪地表情。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我漂亮吗?”
“哦哟………”杨伟一摆头,刚喊了句。怕是损话已经到了嘴边。一抬头就见佟思遥瞪着眼,拳头齐到了耳边,嘴里叱道,敢胡说……
杨伟马上激灵了一句:“漂亮!……数你漂亮!……你是我见过最漂亮地警花!哈……”
“这还差不多!……”佟思遥得意地放下了手。笑着说道:“那我怎么漂亮了!……告诉你啊,说不出来。等于是假话……说不对了,说明你一点都不聪明!……说得我不满意了,小心我揍你!”
“嗯……”杨伟上看下看,看了半晌,仿佛在找一个人的闪光点。
佟思遥笑着抿着嘴,得意地任凭杨伟打量。看来对今天的装扮信心十足,笑着说道:“很难回答吗?”
“其实你确实挺漂亮地,不过平时虎着脸,让人感觉冷冷的,有点害怕而已……你要是天天打扮成这样,那总队小伙们,谁还顾得上训练,就光顾看你了!……嘿,最关键地是你没现吗?这儿……这儿。特别大……跟揣了俩大馒头,一看绝对有食欲……靠,别打我啊!”杨伟比划着胸前,坏笑着,看着佟思遥要起手了,马上向后仰身子。
“哼……知道你没安好心思……流氓!……”佟思遥不无得意地放下了手,嘴里喃喃说道,好像并不介意杨伟的评价,多少还有着高兴的成份。
“你看你看,我说实话吧。你又说我流氓……”杨伟丝毫没有不好意思。或许是酒壮流氓胆的缘故,或许是今天佟思遥格外开郎的缘故。酒一多话就多,不是一个人话多,是俩个人话都多!
“哼……就是流氓……哎,小流氓!第二个问题,比你第一个还重要,不许说假话………说假话我以后都不理你了昂。”佟思遥侧着头,越说越深了。
“你说你说……别问太难地问题啊。”杨伟笑着,此时的气氛是和谐无比,丝毫不觉得一警一匪拉着家长里短有什么不妥。
佟思遥讪讪地叉着手指,嘴里喃喃地说了句:“你喜欢我不?”
杨伟一怔,马上回答了:“喜欢?挺喜欢的昂,要不咱们能坐到一块吃饭。”
佟思遥一听,高兴了,跟着就是一句凑上来:“那……我给你当女朋友怎么样?”
杨伟听这话的时候,刚抿了口老白汾,一听两眼直,“扑……”的一声就侧着头把嘴里酒全吐地上了,低着身子、身子颤着,吃吃吃笑个不停。佟思遥面红耳赤,筷子当武器,一把恼羞地甩了过去,啐着说道:“笑……笑……让你笑,有什么好笑的。……”
“哈……哈……”杨伟笑着起身摆摆手,好似听到了最可笑地笑话一般地说道:“我怎么觉乎着,你丫嫁不出去了,准备讹我呢?哈……哈……你手下那帮小子知道怎么说你的,一急了就是,信不信告老处说整死你……哈……弄上你当女朋友,那不等于到监狱里找了个管教吗?你这隔三差五揍我一顿,谁吃得消!……哈……”
杨伟,被这个提议笑得前俯后仰,这个问题,也许对于杨伟现在这心态太过于突兀了!要说偶而找个美女爽下就跑,说不定比这事还好接受,要正正经经找个女朋友,找个女警当女朋友,那在杨伟看来,还不如干脆和卜离住一块得了………
“哼……不理你了。”佟思遥恨恨地起身。抽着自己的小手袋要走。
看佟思遥像真的有点生气了,杨伟这才急了,不迭地站起来,拦着佟思遥,别别别,你听我说完!咱生日呢,别生气昂,咱们这朋友关系处得多好,干嘛非要揭那层纸,今儿喝了酒了,话不能当真,那天你清醒了再说,别答应当你男朋友,你回头又把我甩了,多没面子……
佟思遥也是做做样子。听得杨伟说,好似真地生气一般,气咻咻地坐下了,也许,这才是今晚这顿盛宴的目的,被人取笑一通。当然要恼羞成怒了。看着杨伟一副劝慰的样子,不知怎么滴。更觉得心里的喜欢多了几分!
“思遥!”就听杨伟笑意未褪地说道:“玩笑……开玩笑啊,千万别当真!”
“哼!我可没开玩笑啊!”佟思遥故作生气地说道。不过口气缓和多了。
“哟,来真个地啊!……你可想好喽,我这名声可不怎么好,案底有多少你比我还清楚。我还没想着泡你,你倒想着泡我了,靠,这年头颠倒过来了!听说过男人泡妞,那听说过妞泡男人!…哈……”杨伟看着佟思遥脸色缓和,这话又不像话了。一场温情。立马被杨伟搅得像开玩笑一般。
佟思遥,知道杨伟地没正经的得性,却是很拽地转过身来,盯着杨伟,很近很近,拧拧鼻子说道:“哼……我就是想泡,怎么样,不服气呀!两年前我就不该放跑你,要不。我早把你治得服服贴贴地了,哼……”
杨伟下意识地回避了一下,往后仰仰身子:“别……别,咱不提这个啊!喜欢归喜欢,咱们不是一类人,大马驹和草驴不能搁一块拴,一拴准出事,生个娃都叫骡子!……”
“恶心死了你……”佟思遥啐道,大拳头敲了杨伟两下,杨伟笑着躲过了。看着杨伟还是一副开玩笑的口吻。佟思遥眼珠一转。好像又有了想法,凑上来说道:“那不提就不提……不提这个。那我给你提个其他要求,你必须满足我,要不我这个生日,就多了一样遗憾!”。
佟思遥笑着,说着。两眼的热情丝毫未减,好多年,都没有这样笑过、弄过和说过这么多让自己觉得脸红的话。
杨伟道:“又出什么馊主意!?”
“又不是让你卖身,吓死你呀?答应不答应!”
“答应!你说你说!”
“给我唱歌!”
杨伟一听又是一个大惊失色:“哈……哦哟,你咋不说让我给你跳艳舞呢?就我这嗓门还唱歌,让我放羊喊号子还差不多。”杨伟又是笑得乐不可支,这佟思遥越说越离谱。
佟思遥却是不依了,拽着杨伟耍赖:“那好啊,你跳艳舞啊!你说的,不许耍赖!”
“哟哟……你这不坑人吗?我……我还是唱歌吧!”杨伟一下子被话套住了,跟着话音一转:“我唱什么?我不会唱呀?我活这么大,就没过过生日,生日歌我那会唱!”“哼……这次我教你……早有准备啊!”佟思遥说着,高兴起来了,摸索着抽出手机里,一摁键一挑,pda手机里,播放开始了,缓慢、悠长地生日歌开始了……看着杨伟愣,佟思遥的脚在桌子下踢踢杨伟,不高兴地喊着:“唱着、不会让你学呢?……跟我唱……祝你生日快乐……happy-BIRThday-To-
或许,是为了安慰佟思遥这个生日,或许是为了让佟思遥高兴一点,杨伟跟着也压着嗓子五音不全地唱起来了……播放完了,佟思遥又摁开了录音键,催着杨伟唱,杨伟地借酒疯,拿着筷子在杯子沿上打着节奏,唱着地时候,笑吟吟地看着佟思遥,眼里,真的是祝福……佟思遥拍着手,为自己唱着生日歌,唱着唱着,眼里润润地,三十岁地生日仿佛是最让自己感动的一天,最让自己高兴的一天,唱到最后,唱得两人都觉得怪怪的,唱到最后,佟思遥指着杨伟的鼻子说了句:“你唱得就不好听!明显敷衍了事,罚你一大杯!”
“认罚认罚,只要不让唱,我喝三瓶都没问题。”杨伟这才表现的比较老实,端着杯子一饮而尽,佟思遥也端着杯子,陪着浮了一大白!
一男一女、一警一匪,弄弄哄哄从快七点多一直弄腾了十点多,两瓶见底了,俩人才意犹未竟地起身了,几分醉意的杨伟倒不觉得什么,佟思遥却是一出门,有点摇摇晃晃,杨伟忙不迭地把佟思遥扶着靠着自己。看样是强喝得不少,步履踉呛地下了楼,佟思遥很拽刷了卡,出了饭店门一迎风,就有几分醉意盎然了,杨伟扶着佟思遥不迭地说了句。不能喝还非要喝,看看。喝成这样了。
“我高兴……我愿意,你管得着吗?…”佟思遥步态不稳地被杨伟扶进车,仍然是一副很惬意地伸着胳膊大喊:“我就愿意,我还要喝……我……”
喊完了,又得意地把手机拿出来。放开了杨伟唱的生日歌,边听边笑边评论,杨伟,你这唱歌怎么都像念经……难听死了……
“靠!版权归我啊,只许你一个人听,让别人听见了诽谤我。跟你没完……”
杨伟说着,看着佟思遥有点疯,这才坐到了驾照员位置上,勉强把车行着起步了……
一路上,两个车窗都开着,夏日夜里地轻风徐徐吹来,处处是出来乘凉的人群,车开得很慢,佟思遥旁若无人地跟着手机大唱生日歌。偶而唱到了高兴处,还拽着杨伟的胳膊要他跟着唱,杨伟这一边开车一边应付佟思遥的骚扰,不胜其烦之下,停下车靠了边,把佟思遥抱着扔到车后座,这才安安生生地开着车,问了半天住址,佟思遥糊里糊涂指引着,好歹才开到了离省公安厅不远的一个小区。门口保安一看车再一看人。认识!佟思遥大喊了几句,保安倒也认识。放行了。
杨伟总算松了口气,好歹还没喝太多,要不,还真没地儿扔这货了。
34幢B座304室。
杨伟扶着佟思遥,自己都站不太稳,到了门口,杨伟刚一开门把佟思遥扶着进去,佟思遥却是拦在门口,一把揪住了杨伟地领子,眼里醉意盎然地说着:“说……你是不是刚才想把我扔路上!……亏得我这么喜欢你,真没良心。”
“哎哟哟……我说警花大姐,就你这样,扔街上也是个女流氓,谁敢招惹你……来来……进来进来,别让楼道里谁瞧见了……”杨伟不迭地把佟思遥扶着进了门,看看屋子里,摸了两间找着了卧室,终于把佟思遥扶着放床上了……
“哦哟………”杨伟累着直出了一身汗,现在反倒酒醒了几分,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躺着哼哼的佟思遥,把钥匙往床头上一扔。得!总算把她送回来了…………
正准备起身,蓦地背后床上的佟思遥喉咙里…呃…地一声,像是要吐!杨伟这才吓了一跳,上前扶着佟思遥拍拍背后,佟思遥万分难受的样子,摸着前胸,嘴里哼哼着,我要喝水……我渴……
“哦……你等等啊……”杨伟放下佟思遥,快步出了卧室,乱翻了一通总算在饮水机旁边找着个纸杯,就着冷水倒了杯,又快步跑回来,递给佟思遥……看佟思遥喝了一口,喉咙里“呃”地一声,又要吐,焦急之下,又跑到卫生间,不管三七二十一,扯着块毛巾浸湿了,端着脸盆又跑进卧室………
回了卧室,佟思遥却是斜斜躺着,看样已经沉沉地睡了……
“哎……你明明不能喝,还喝这么多,一个破生日至于吗?………我活这么大,压根就不知道我生日是什么时候……”杨伟说着,有点可笑,拧了把湿毛巾给睡着地佟思遥擦擦脸,帮着佟思遥解了高跟鞋,感觉房间里有点凉,又四处找了找,找着了空调又关了空调……一关了又觉得不对,又开了了空调,省城这天气闷热的厉害………一切收拾妥当了,这才拉开夏凉被,给佟思遥轻轻地盖上……
佟思遥,睡着地佟思遥难受也似地又翻了个身,正面朝着在床边盖被子的杨伟,杨伟轻轻问了声:“还难受啊!……”
没音,佟思遥一翻身,却是胳膊抱着枕头,一脸红晕的没有醒来……
杨伟笑着,看看醉酒后的女人,倒也别有一番风味,比不醉地时候乖多了!……被子,轻轻地覆到了佟思遥地身上。一覆着,杨伟不经意地看着,一看心下蓦地猛跳了几下……
睡着的佟思遥,侧着身,胸前压迫着,自上而下看着吊带裙里。风光一下子外泄了,让杨伟看了个满眼珠圆玉润。那裙子里,两个偌大双峰中间,是一片很大很大的空档,一条很深很深的沟,灯下的阴影。衬得模糊不清……看得杨伟顿时有点血涌上头的感觉……天公作美,睡着了地佟思遥感觉浑身不舒服也似地,扯着被子,夹在了腿中间,成了一个抱着枕头、夹着被子的睡势……修长、光滑、麦色地大腿一直露到了根部,甚至能看到隐隐约约地腿根部的粉红色小内裤……
杨伟。鼻子酸酸地,差点自己憋得把鼻血憋出来………狂喜之后,再看睡美人,眼睛却是一动不动,再也离不开了。
其实,佟思遥很美的,杨伟现在才觉,除了那双打人的手有点恐怖外,其他部位确实诱人的慌。而且明显是煅练有素,长腿地伸缩子小腿肚子上甚至能看到成型的肌肉,配着麦色的皮肤,是很有冲击力那种美……
不过遗憾的是,不是自己的女人,也不是自己敢上地那类女人。………美人在前、玉体横陈,杨伟这纵有邪念却也不敢造次…………抬腿要走,却是暗自吸了口凉气!……此景只应此时有,他时那还再得见……看看,咱看看总不坏事吧!
杨伟。实在控制不住自己地心魔。干脆返回来,驻足下来仔细看……
越看。越觉得有点热血贲涌;越看,越觉得有点精虫上脑;杨伟的不甘心地动动佟思遥地胳膊,“哎,醒醒……喝口水……”
没反应!杨伟坏笑着,她要醒了,就给你倒水喝;要不醒,咱就看看……杨伟坏笑着深为自己的计策感到得意!
又过了几十秒!
“哎……醒醒……”杨伟又动动佟思遥,佟思遥依然是没反应……这次杨伟可是拈着大便宜,直接推在胸前,那地儿,真叫一个好摸,柔软程度和弹性程度马上让杨伟觉得自己下身的坚硬程度大幅提高了……
摸了一把!佟思遥看着醉得不轻,杨伟这乐了,便宜沾大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捂着手掌很仔细地摸了一遍……咂咂确实舒服……舒服极了,隔着薄薄的裙子,能感觉到那样大,如果都呈在眼前,一定是很壮观的………
又摸了十几秒!开始的刺激感觉消退了,毕竟是隔着衣服,杨伟又嫌隔着衣服摸着不舒服了!开始意淫衣服下面的感觉了……
男人,都这得性,得了寸就得进尺了!………看看佟思遥,一脸静宓、安详地睡着,脸上洋溢着幸福。杨伟霎时有点不忍了!……好歹是朋友,咱是不是有点龉龊了,趁着人家睡觉看人家走光……
不过,这高尚地感觉就是一个刹那而已,刚刚伸回手来,杨伟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怔住了!
“妈的……反正摸都摸了,干脆好好摸摸,反正她也喝多了不知道……明儿她总不好意思当着面问吧……”杨伟坏坏地想着,小心翼翼地撩起胸前的裙边,小心翼翼地把咸猪手往进伸了伸,小心翼翼地撩开罩罩上的带子……
杨伟,从来不觉得自己高尚,也从来就不是一个高尚的人,何况,高尚的人也不能不摸奶吧!这年头,放着美女不动手都是傻B一个,宁愿今儿被打断腿,也不能日后再后悔………一霎那的迟疑之后,杨伟根本没有任何思想斗争,便把手长驱直入,一把中的!
哇!中奖了……入手,满是温润、光滑、弹力十足的软房子,那个惬意、那舒服,舒服得杨伟一禁“嗯!”地哼了一声,手在佟思遥那只偌大地**上来回游走着,脸上,是久违了地满足表情!
男人,太需要这东西了!太好摸了。
这东西,简直就是为了男人也生的!怪不得人说这是生命之源。摸着人都感觉神清气爽!
杨伟,不自觉地把自己曾经摸过吮过地**和现在手里的比较一番,噢!有感觉,还是这个大、还是这个弹性好,这麦色的奶是什么样子呢?说不定就像晋中地区那荞麦面大馒头,看着入眼、摸着舒心、吃着更中吃………这女人真是奇也怪哉,这么凶个女警,偏偏长了这么一对可人的大馒头,谁将来有幸含到嘴里,可他娘有福气了……
哟……要不,把另一只也摸摸……杨伟摸着摸着,把自己摸得怡然自得,浑然忘我了!
俗话说乐极生悲,不知道是杨伟是太过份了还是动静太大了,这意外说来就来……
舒服的感觉由表及里,把精虫上脑的杨伟撩得神情有点恍惚!
却不料,正在自己享受的时候,猛地觉得手腕子一疼………一眨眼功夫,那醉得不省人事的佟思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眼,杨伟心下又一狂跳,正准备抽回手的当会,却不料佟思遥突然难了,藏在枕下的手“喀嚓”一声甩出来了……
很帅的一个铐人姿势,杨伟的手还未伸得回来,腕子上已经被铐了一幅亮锃锃地手铐……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佟思遥揪着一只手,把另一只手,也一并锁到了一起……
半蹲着的杨伟,被锁上了手铐,足着看着刚才还养眼的秀腿,一抬,杨伟扑通被踹地上了,一**坐到了床边,佟思遥居高临下地看着杨伟,两眉蹩着,眼神里是那种被非礼后火冒三丈的样子………
仿佛是从云端掉进了冰窟窿里,杨伟瞬间觉得心挖凉挖凉滴……非礼谁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敢非礼佟思遥……非礼也就非礼罢,还偏偏让人逮了个正着……
看着佟思遥的大手,眼看着大手朝着自己打来,完了!要挨揍了……
妈的!反正我摸都摸了,大不了挨几耳光!……杨伟索性一闭眼,准备迎接暴风骤雨了……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28章 俱为君顾设心机
上回说到,杨伟还以为佟思遥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正大肆其手的时候,佟思遥突然醒来难,“喀嚓…”一下子把手铐锁在了杨伟的腕子上,千钧一的时刻,杨伟索性闭上眼睛了……
没办法,敢干胡事就要有敢挨打的觉悟……杨伟倒也光棍……
四个小时前,省城妆佳丽人美容院!
佟思遥和自已的闺中好友赵倩如在这里已经密谈了两个小时,中午从家里过完生日,佟思遥把自己的意图一说,便被赵倩如拉到了这里,型设计、美甲、皮肤保养、spa一溜做下来,足足花了三个多少时,赵倩如跑前跑后,看样和美容院的人熟悉得很,专门根本佟思遥的肤色设计了这么很阳光、很活力的形象。不过佟思遥一做完了美容一换上了赵倩如挑的吊带裙,捂着脸羞着说道,不行不行,这衣服那穿得出去,难看死了!
可不难看的很,露了一大片肩膀、下面的刚刚过了膝,偏偏胸前凸显得非常壮观,配着看似随意实则精心打造的型,确实清丽了若干分。不过,这形象让穿惯了制服的佟思遥怎么着也接受不了。
“哎哟,思遥姐,你听我的没错,男人都喜欢这样子的,你穿上警服去谈情说爱,那成什么样了,怪不得把前头几个都吓跑了,这次好容易你钟意了,可别再把人吓跑了……看你的身材多好,特别是胸这么大。不当模特都可惜了……”赵倩如却是极力劝道。
“倩如,这……这穿出去,让同事见着了,明儿我可没脸去单位了!这个料子…怎么看着还透明了。唉哟,不穿不穿,笑死人了!”佟思遥左右看看,越看越不敢尝试。
“几千块的时装,怎么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值钱?这可是我北京时装节上订的,我都没舍得穿呢,你不穿拉倒,看你可怜帮帮你吧。还不领情!”
“别。倩如,别生气啊,我其实就是接受不了这么暴露的,有没有那个……正统一点地……”佟思遥有点难为情地说道,知道倩如在穿着打扮上比自己强得不是一点半点。这才把人请来,谁知道打扮出这样来。心理上一下子实在接受不了。
“没有,爱穿不穿……”赵倩如笑着,好似将军一般地说道:“遥姐,你可想好喽,不听我的,再谈崩了,把人吓跑了,别说妹妹我没帮你啊!你不但要穿这衣服,而且这表情、姿势都得多少改改,别说一个女人。就拉出个男人。都没你这么凶吧!……来来,我教你……走路要淑女。别跟赶着上战场样迈这么大步子……”
佟思遥被像木偶一般拽着走了几步,穿着高跟鞋走得还真有点别扭,正苦脸的时候,赵倩如纤指又点着佟思遥的脸蛋开始上课了:“浅笑……浅笑……不能做这么落差大地表情,男人见了会反胃的……不要瞪着啊,一瞪眼,男人会觉得你没教养,说话的时候,要微笑,要看着对方的眼睛……不能怒目而视昂……”
赵倩如倒也经心。从走路到说话、从动作到面部表情。给佟思遥来了个细细示范。这节课足足又上了一个多小时。赵倩如才把自己地车钥匙扔给佟思遥。很拽地取笑道。去吧。就这打扮。基本能把男人勾上床了。至于日后吗!就看你地本事了……
佟思遥拿着车钥匙。苦笑着说道:“倩如。我就想和他一块过个生日。我没想把他勾上床。再说我还准备好……”
“咂……不要装圣女好不好。迟早还不是要上床!……就你穿着警服那样。人家见了。连上床地**都没有……去吧去吧!……记清楚了啊。别关键时候又原形毕露了……”赵倩如笑着。把佟思遥推着上了车!
不过。佟思遥拿着杨伟一试验还确实有效果。杨伟不但没认出来。而且明显地贼眼亮!或许。男人确实都喜欢赏心悦目地美女!
走进酒店地时候佟思遥就有点窃喜。亏得赵倩如这形象设计。这衣服引起地回头率。确实能让女人地自信心得到很大地满足………
四十分钟前………酒足饭饱地杨伟地佟思遥相携着出了相府酒楼……
两个收拾餐桌地服务员倒着杯子,一个服务一倒,嗯了一声捂着鼻子,杯子里根本不是常的水,一股浓重地酒气,这事常见,又是那个偷奸耍滑喝酒吐杯里了……
另一个服务员整着椅子,也现了座位上湿湿地一片,也是一股酒味,再往地上看,餐巾纸湿湿地吸满了水份,都是酒。喃喃地说了句:“不能喝还要这么贵的酒,都糟塌了……”
“刚才那女的,是不是喝多了。”一位说道。
“那有啊,把酒都倒这儿了……”另一位说道。
残羹冷汁里,多数是被佟思遥悄悄倒掉的酒,这肯定不会是杨伟的倒的,这么贵得酒,杨伟才舍不得呢?倒也得都倒肚子里……
佟思遥,根本没有喝多少……或许说,她根本没准备多喝!
四分钟前,当杨伟把魔爪伸向熟睡的佟思遥的时候,佟思遥其实早把一切看在眼里……
一路借酒撒疯,或许是想放纵自己一次,而杨伟一点面子都没给,抱着她直接毫不客气地扔到了后座上;进门前,佟思遥抓住了最后的机会,揪着杨伟的领子,也许要趁着酒醉。来一个两年前地长吻,不过她更失望,杨伟拖小鸡一般地把她扔回了床上……
这次,佟思遥多少感觉有点失败。事情并没有像她预料地那样,杨伟把她没当女人,话里仿佛是当成了哥们,关系再铁也是哥们。这恐怕才上让人最伤感地,连她鼓着勇气说出地那句话,也被杨伟当笑话一笑置之了。
女人,被非礼是会生气的,但如果对方连非礼的意思都没有。那只会让女人更生气!
躺在床上。佟思遥很生气,也不想再进行这个游戏了,不过想睡地时候,又被着实感动了一会,杨伟跑前跑后。拿毛巾、端水、拍背照顾着一番,佟思遥甚至有点故意地支使他……
俗话说。男追女,隔座山………佟思遥心里已经没有这座山了。
女追男、隔层纸,佟思遥觉得自己已经把这层纸捅破了,但捅破了却现杨伟心里有座山……
很让佟思遥觉得无语,觉得杨伟应该像君子的时候,却是一副流氓得性、而应该像流氓的时候,却是一副君子的表面……
“也许……他根本就看不上我,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佟思遥暗自道了句,想到这儿的时候,看到了杨伟进门也懒得理了。
谁知道。白送上门的不要。非偷着吃………
杨伟没现佟思遥根本没醉。
而佟思遥根本没想到了,杨伟会来这一出。
感觉到杨伟没有走。那个翻身、露腿,抱着枕头是故意的………
杨伟推推她的身子,佟思遥明显感到也是故意地……
不过马上就让佟思遥感到很羞愤了,这杨伟隔着裙子在自己胸上大肆其手,另一只手却摸着自己地腿,佟思遥本想立马作,但那种如同瞬间通电的感觉让她多少有点陶醉……
正陶醉着,杨伟却又得寸进尺了,直接把手伸进衣服里,一边摸还一边舒服地呻吟,再不出手,连自己的忍不住了………
这才有了佟思遥的突然难,把个杨伟锁起来………
一切都照着计划来了,但一切好像都没有照着计划来,佟思遥想着挑明了,看看杨伟的反应,但让她失望地是杨伟没感觉!
偏偏这货没感觉,又摸到自己身上找感觉……这小子,就是欠揍,什么都不是!佟思遥恨恨地想。
却说杨伟,被佟思遥锁上了铐子,又被一脚踹着一**坐地上了,看佟思遥大手要扇过来,干脆闭上眼,等着暴风骤雨的那一刻…等了半天,没反应,杨伟尝试着睁开了眼,吃惊得往后缩了缩,那个刚才还醉熏熏地佟思遥,现在这眼睛睁得很亮,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伸着手,并没有打下来,看着杨伟睁开了眼,那手还拐了个弯,很拽、很不屑地端住了杨伟的下巴,就听佟思遥很清醒的问了句:“好摸吗?”。
这表情,和预审员对待犯人的表情如出一辙!
“好…好摸!”杨伟机械地回答了一句。
“还想摸吗?”佟思遥又气又好笑,这人倒老实。
“想!……”杨伟莫名其妙地回答了一句,看佟思遥要扬手,下意识地躲了躲。
“哼!你现在倒老实了……你说,我还会给你机会吗?”佟思遥语中不屑地说道,冷冷地站起身来!
杨伟,实在不知道佟思遥会怎么样做,愣着神不敢吭声了!
却见佟思遥,摸索着自己的包,扯出一串钥匙,甩手就扔到了坐在地上的杨伟身上,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贼骨头………想干什么光明正大地来,我并没有拒你千里之外,我不喜欢偷偷摸摸的男人!………没胆量趁早滚蛋,……钥匙,自己滚吧……”
佟思遥的口气,像管教在训斥犯了错的犯人,或者在教育那个失足青年,对,像杨伟这样的失手青年,那神色浑然没有一点暧昧,看得杨伟冷汗直出。酒却是又醒了几分。
说完,佟思遥趿了双拖鞋,踢踢踏踏地出了卧室……跟着卫生间,隐隐约约地响起了哗哗地水声。
过了若干秒。杨伟这才惊醒,不迭地拿着钥匙找出了六菱形那种,开了铐子,胡乱往床上一扔,一转身出了卧室……到了客厅,看着虚掩着地卫生间门里的灯光,微微迟疑了一下子,朝着门地方向走去……
是家里的防盗门。不是卫生间的门……
卫生间里。水龙头哗哗地流着………
佟思遥胡乱了洗了把脸,红潮渐渐褪去之后,脑子清醒下来了……
从来没想到过会这样,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这样。这个男人,很让她无语。虽然她不拒绝俩人之间迸出来的火花,更不拒绝或许有一天会有地**。不但不拒绝,对那一时刻还多少有点期待,但她觉得自己接受不了这种偷偷摸摸的方式,接受不了,他这种偷鸡摸狗的行为,清醒的时候装柳下惠,自己装着醉的时候,又原形毕露了!
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觉得他低贱的时候,他很高尚,很英雄。为朋友两肋插刀。甚至不惜一命;觉得他高尚的时候,偏偏很下作。收黑钱、干坏事,沾女人的便宜什么烂事都敢干!自己和他平心静气坐着地时候,他是一副开玩笑地口吻,而有了机会,他这流氓性子却是露出来了……
欲说还休……欲说还休……佟思遥洗了一把脸,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想着刚刚被杨伟大肆其手的时候,还装着不知道的那个场景,脸上有点烧………
对了,杨伟……佟思遥竖着耳朵倾听。
如果他闯进来,怎么办?如果他非要那样,怎么办?
不过,佟思遥觉得他没有那么大胆子,一惯于偷鸡摸狗、沾一把便宜就跑才是杨伟的性子。如果他真有胆子地话,那么,进来又如何?反正自己想着今天的目地不就是勾引他吗?他要是真敢!我怕什么?我期待这一刻已经很长时间了。
只不怕,佟思遥觉得自己不想很下贱地送上门还被人家拒绝罢了!
轻轻的脚步声,佟思遥的耳朵一下子竖得更高了……客厅里,响起了脚步声,佟思遥觉得自己的心在咚咚直跳……咚咚直跳,情不自禁的双手抱在胸前,仿佛是背后有一个人,是那个,是那双大手揽在自己胸前,让她觉得刚刚清醒过来的脑子,又有点迷糊了……
不过,这次的期待却什么都没有生,客厅里响起来“砰……砰……”厚重的两声,开门声和关门声!
佟思遥心里一惊,快步跑到了客厅,没人……进了卧室,没人,铐子和钥匙扔在床上……杨伟真的就这样跑了!
又被吓跑了……佟思遥霎时觉得后悔不已,等了两年的机会又要错过了。每次有这么一个恋爱地经历最终地结果都是被自己吓跑对方!不过这次不同,这次是自己愿意,并不是在父母的强迫下相亲,跑了那个都不稀罕,这个跑了,可真让佟思遥有点后悔不迭了!
早知道,就还装着不省人事,便宜他一回……佟思遥一把抓起钥匙,不死心地又在屋里找来找去找了一遍,这才拉到防盗门,咚咚咚往楼下跑………
知道是徒劳,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想这样做!等佟思遥跑出单元楼,心彻底、全面地掉进了冰窟窿里了……闷热地夏夜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飘起了蒙蒙细雨,下了楼才感觉得很凉,小区的星星点点的灯光亮着,偶而见车辆进进出出却难得看见人影,那个人,也许早走远了……
佟思遥还不死心,跑着到了门房,问了半天,有这么这么高、黑黑的一个大个子,出去了,你们看见了吗?……保安含糊不清地说道,我们只管进来的,不管出去的……那眼神里直勾勾地盯着佟思遥的前胸和肩膀,气得佟思遥扭头就走,这身衣服,该勾引的没勾引到,不该勾引的。乱勾引了……
我不该吓唬他……我不该吓唬他……我其实是很喜欢他的!……他对我这么好,让他摸摸又怎么了,就是和他上床我也不在乎!……佟思遥有点讪讪地想着,后悔、懊丧充斥着心里。双手扶着自己地肩膀,有点冷,有点凄清,这么凉的夜里,又把他一个人赶跑了,如果一切都没有生,如果自己真的就放下架子,不这样矜持。又何必这样呢?如果自己就装着睡了。装着什么都不知道,或许以后还有机会在一起,可现在,又被自己吓跑了,怕是他以后见了自己就要跑。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了……
无言地开了楼门,踢里踏拉上了楼。静静的楼道里只听得见她自己的脚步声,佟思遥顿然觉得冷清的有点心凉,走到了门口,甚至上上下下再看了一遍,确认没人……唉!佟思遥摇摇头,恨恨地骂着:“胆小鬼……王八蛋……沾完便宜就跑,出门让车撞死都没人心疼你……”
“咣当……”一声一开门,楼里的声控灯应声而亮了,一声很轻佻的口哨声从头响起,佟思遥心里一惊。跨进门的一只脚一下子狂喜着停下来了。
这么流氓的口哨声。除了杨伟吹得比较地道,再无他人!杨伟。不是跑到了楼外,也不在楼下,出门就跑到地楼上,刚刚生地一切都落在了眼里……两年前就从佟思遥的眼里看到爱意,或许是当时一警一匪,身份迥异;或许是当时和韩雪已经定了终身,不敢再有造次,就造次也得找别人老婆,绝对不敢找这号暴力的、没主的女人,万一纠缠上可打不利索了……种种缘由让杨伟有贼心没敢有贼胆,不过今天不同,杨伟现在再笨也看出来了,佟思遥确实是真的关心自己、真地不介意自己的是什么人!也许真地是喜欢自己!
如果一下子觉有个女人喜欢着自己,而且这个女人长得还不赖,那种得意之情是无法比拟,特别像杨伟这种缺乏关爱的男人,现实中或许还有着一份深深的自卑。佟思遥面冷心热,杨伟是知道的,看到佟思遥焦急地跑下楼、又很生气地悻悻回来,杨伟再也按捺不住了………
女追男,隔层纸,那层纸,破了!
佟思遥狂喜夹杂着诧异一仰头,就见阴影里那坏笑着的杨伟从楼上走下来了,离着佟思遥还有若干的台阶就开口了:“你怎么咬牙切齿地,骂谁呢?不是骂我吧!”
“哼!骂谁谁知道!”佟思遥心里窃喜,嘴上还是生气。杨伟却是不急不恼,酒已半醒,看样已经想清楚了,就听他说道:“唉,当警察当傻了,我明明在楼上,你往楼下跑,还诅咒我被车撞死,你家的车能开到楼上啊!……最毒不过女人心啊,我不过摸了下,居然诅咒我被车撞死……死也不给我挑个好死法,怎么着也得石榴裙下死,做个风流鬼吧!”
杨伟,坏笑着说着,面对面的和佟思遥站到了一起。
佟思遥不闪不避,冷冷地说:“想干什么?”
杨伟也不急,凑着上来谑笑着说道:“我是组织派来的,党派我来,给了我一个光荣的任务,解救类似你这样地大龄妇女!……党交给地任务没有完成,所以,我不能走!”
佟思遥很拽、很不屑地说道:“少油嘴滑舌……哼!趁早走,我懒得理你!”
说着,佟思遥就要进门。是做做样子要进门。
“别别别………”杨伟很耐心拦下了,现在显得很有风度地说道:“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说。”
“说,说完早点走!我要休息了。”佟思遥道。双手叉着腰,一副母老虎地架势,看样,赵倩如下午的课都白上了,杨伟原形毕露的时候,她也原形毕露了!
“我呢!今晚在你的教育下,我明白了一个道理!”杨伟摇头晃脑了说着,偷偷看看佟思遥不像生气的样子,这才接着说:“我一个孤苦伶仃,现在也确实需要一个温暧的怀抱,两年前有机会我不敢抓住,可两年后的我现在光棍一条,这种机会我可不能错过了,宁愿打断腿,不能再后悔,这是我做人原则!……我走了,我要后悔,所以我就没走。”
佟思遥暗笑着,咬着嘴唇,淡淡地说道:“什么意思?我怎么没听懂!”
“这还听不懂,我接受你泡我了!”杨伟坏笑着说道。
“扑哧…”一笑之后,佟思遥又拉着脸,故意说道:“我改主意了,我不喜欢偷偷摸摸的男人,我不想和你有什么瓜葛,我也不想见你了,走吧!”
佟思遥要赶杨伟走,这表情看得明显是做假,连她也不相信。
杨伟却是马上接道:“谁说我偷偷摸摸了,哼!你不泡我正好,好歹我也是个小人物,省得别人说我被你泡上了多没面子……我泡你如何?”
一句话如同冰河销融,让佟思遥觉得甭有面子,一句话,让佟思遥觉得暗夜如果白昼。
不过,佟思遥嘴里却不依不饶地哼了哼说道:“想得美!我看不上你!”
“看不上没关系,完事了慢慢看……”杨伟坏笑着说道。跟着就有动作了,佟思遥一惊一慌之下,冷不丁被杨伟的大手揽到了怀里。最后的矜持,让佟思遥双手握着拳头,在杨伟膀子上敲打着,不过确是没有丝毫的力道,杨伟,带着浓重酒气的大嘴压了上来,一个很有侵略性的吻,浓重的男性气息让佟思遥有点迷醉,腰被捉住了,嘴被捉住了,舌头也被捉住了……两个舌头翻滚着咂咂有声,是个很狂野的吻……
一个长长的吻,靠着门框的两人陶醉着,良久才分得开,佟思遥抹抹嘴,有点恨恨地一把把杨伟推开了,仿佛是被强迫的一般,仿佛是受了委曲受了非礼一般……嘴里,像个小女人一般,说道:“讨厌,就会沾我便宜,欺负我……”
神警的拳手,没有一丝力量,杨伟不闪不避。看着佟思遥的小女子作态大笑着一把把佟思遥抱到了怀里,爽郎地笑着说道:“哈……哈……我还没开始拈呢!这次我要光明正大的拈,我要上床上拈……”
佟思遥羞红着脸,敲打着杨伟的胸,就见杨伟一只腰一勾一中蹬,膨地关上了门,佟思遥却是更羞了,嘴里压着声音喊:“救命呀!……救命呀!……有人袭警……”
嘴里虽是喊着,却是喜悦的成份多一点,却是开玩笑的成份多了一点,喊着救命,却把杨伟的脖子搂得更紧了,这次,可不能放跑了!
“哼!……”杨伟一把把怀里的佟思遥扔到了床上,土匪也似地扯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一身虬结的肌肉,努力装了个大灰狼的样子,看着床上羞红着脸不知所措的佟思遥,恶狠狠地说:“谁说我袭警,我要**警察……”
“来呀!来呀!怕你呀!”佟思遥迎着杨伟刚说了一句!
却不料,刚刚说完不怕不怕,就见佟思遥捂着脸,嘴里喊着:“哇……吓死人了!……你流氓死了!”
屋里,响起了杨伟很兴奋,很爽朗的哈哈大笑声……
灯,关了!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29章 未醉亦卧美人膝
灯灭了!
是佟思遥拉灭的!顺手拉了床头的灯,不为别的,实在是不堪入眼。这杨伟现在开始光明正大地来了,而且是光明正大地耍流氓,把佟思遥扔到了床上,自己站在床边倒先脱了个光洁溜溜,佟思遥那见过这阵势,大喊一声,羞赧之下,第一反应就是拉了灯!
今夜不设防、任君抱上床……可这来得也忒直接了点吧!
佟思遥没想到是这种场景,杨伟,或许还有点装疯的酒意,既然光明正大,那就不用偷偷摸摸的,连这流氓也干脆光明正大地来,先把自己脱干净了,没有任何过程就要直接上来,一光明正大来了,佟思遥的脸上反倒挂不住了,只得关了灯,大不了看不见,任他胡来吧!
佟思遥也许想得更多的是花前月下,想得更多的是相濡以沫,想得更多的是天长地久,也许女人天生都爱做梦,但就即使在梦里,也不会梦到一朝恋爱,马上就是屋里床上,和心中的那份对爱的渴望全然不同,和自己渴望的恋人也有着天壤之别!
不过,最终仍旧是这个结果,就像好友所说。佟思遥,倒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何况,自己对女人真正要经历的那一刻,更多的是期待………
不用期待,说来就来……
裙子,既薄又软、弹性还好,一扯既脱!时装就是好,穿出去性感,脱着也不麻烦!
罩罩,佟思遥还未觉之下,便感到胸前一凉,那缕花的罩罩便不翼而飞,杨伟这货现在解女人的武装甚至大有赶自己穿衣服的度,看来还是实践出效果,杨伟这没白练!
最后,却是那最难的一道防线了。那条浅色的亵裤,被杨伟使着吃奶的劲,拔萝卜似地,两手拽着胯部两边,吱溜一下子拉到底了!
干这活,杨伟向来是干脆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军人作风,什么事上都是干脆利索!杨伟虽不当兵了,但这作风在女人身上一直保留下来了。
佟思遥又羞、又气、又急、又害怕……曾经设计过、想像过无数种初夜地场景。但做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地粗鲁、直接。就像俩人地肉搏一般……
对。就像肉搏!佟思遥仍然在做最后地抵抗!
杨伟卸完了武装才现。这万里长征才迈出了第一步。佟思遥简直不能算是个女人………大腿上地肉很硬。肌肉练得不错、腿和臂上地力道绝对惊人………脱完了衣服才现。佟思遥两腿夹得紧紧地。杨伟费了好大地力气才分开。一不小心。佟思遥钻了个空子。又夹上了………杨伟地一时火起。又卖力地掰开好容易把自己放到了她两腿地中间……又进了一步。一进去了。黑暗中又感觉佟思遥地两手推着自己地胯和腰。那力气大得简直前进不得分毫。杨伟不得已。又是捉住了她地两手。分过一边。马上往上扑……一扑才现佟思遥地反应更快。分开地两手已经护住了自己地下身。唯一地通路又被堵死了……
佟思遥至始至终。一直笑着。笑着在打弄、笑着在躲闪、笑着在阻挠杨伟地动作。等到完成这个动作地稚形。杨伟已然是累得满头大汗。刚刚一分神。佟思遥却是笑着一打滚。得!白干了。黑暗中连目标也丢了……连那两条腿也找不着了……
“啪……”地一声。杨伟突然开了灯!
“呀!………”躺在一边。刚刚脱离魔爪地佟思遥一下子入眼都是**一片。羞也似地。捂着脸喊了一声!一手障目。不见全身。手地限度毕竟是有限地……一捂脸。这全身春光可就大露了……颤悠悠地胸、一片阴影地下身。毫无暴露地展现在他眼前了……稀疏地几根幼草。那深处定然是春光无限了……杨伟看着。看着夹得很紧地腿。努力咽咽口水。连动手也忘了……
佟思遥半天不见有动静,隔着指缝悄悄一看,却见杨伟坏笑着,正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自己,
“讨厌…讨厌……”佟思遥捂着脸,不迭地背过身上,背朝着杨伟,好似很生气地的样子。
杨伟,轻轻地摸索过来,在佟思遥的耳边轻轻地说了句:“你……你不愿意,你不愿意就算了。我……穿衣服了啊……我……哪个……”
说着杨伟做势要走却被佟思遥反手一把抱着了,佟思遥有点害羞地头埋在杨伟胸前,轻轻地说:“别走,已经这样了,我……我害怕……那你轻点……”
铿锵玫瑰,卸下了武装,俨然也是娇羞无限!
欣喜之下的杨伟,一把搬过佟思遥来放正了,大肆其手,大肆其嘴,**了半天手,一触那私处,佟思遥触电一般地躲着、又好像迎着,这次,总算肯了,杨伟轻轻地分开那两条已经有点酥软地腿,轻轻地……听着佟思遥嘴里吃痛一般地呻吟……有点吃痛一般的扭曲……
今晚月色美,下面好多水………杨伟一接触,一下子有感而,涌上心头的是这句打油诗,来自锦绣,作者秩名!
“啪……”灯又被佟思遥伸出手关了……
灯灭了!佟思遥在为最后一丝少女的羞怯留存着一丝颜面……
杨伟,蓦地感觉到,佟思遥的身子很僵很硬,刚刚接触就觉得她浑身在颤,两只手不知该如何放置,紧紧地抓着自己的胳膊,那是一种又害怕、又期待、又担心、又希翼的感觉……
佟思遥,突然感觉一阵酸意从心底直升眼眶,三十年的身体一下子交给一个男人的时候,佟思遥莫名地觉得有点感伤!从来没有过这样羞赧地时刻……那个男人很无耻地吻着自己的全身,咬着自己的奶头,甚至还品尝一般的舔着自己胸……让感觉到胸前在硬,腿在硬……感觉到一根偌大的、坚硬地而且火热的东西在向自己的下体侵略……
“嗯…啊……”佟思遥的身体收缩了一下,吃疼一般地躲闪着……
下面越紧、越难进、越躲,越刺激着杨伟地兽欲!身下仿佛觉得阻力从回面八方袭来。很润、很滑却很小,每进一分都很费力………丫地,这简直是一块没耕过地盐碱地,杨伟悻悻地想着,佟思遥吃痛和惊吓收缩,刺激得杨伟干脆直入黄龙……
…啊!杨伟很舒爽地喊了声。没根而入了!
…呀!佟思遥抓着杨伟的胳膊更紧了,感觉被塞得满满当当,仿佛全身要撑开了一般!
声音,你开关灯的声,不过更脆一点,由慢到快……由快到急……
佟思遥咬着嘴唇,尽量不让自己出来声,如果要声,那么疼的呻吟。或多或少都有了舒爽的成份,那声音叫出来,或许更让她颜面无存!不过。还是呻吟了,是喘息的声音被冲撞着打断了,听起来就断断续续的呻吟,像猝不及防被人一直非礼的惊吓声!
佟思遥听得很清楚,清楚地是杨伟浓重喘息声!
佟思遥脑子一片空明,忽然想起了曾经私下里悄悄问过闺中密友赵倩如,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赵倩如咯咯地笑着说,一疼二痒三**,进进出出靠润滑。个中滋味你不尝怎么会知道!………现在,好像还真是那种感觉,疼痛之后是骚痒,伴着进进出出,佟思遥觉得全身有点酥软,不自觉跟着节奏开始迎合着杨伟的动作……动作,很僵硬!
很难想像,那根粗得有点恐怖的东西没入到自己身体里是什么样地感觉,而现在仿佛没有了感觉。仿佛就是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似的……很舒爽的一部分,那种舒爽的感觉,全身都感觉得到,不知道什么时候,佟思遥的双腿环着夹着杨伟的腰,双手环着杨伟的脖子,下身用力地顶着迎着……
而且酒后尚未全消的杨伟不知道运作地多长时候,那种四面被锁得很紧的感觉让快感提前来了,特别是跟着佟思遥用力的往上迎合的时候。杨伟贴着前锦两个大咪咪。触着佟思遥有点火热的两片唇,却是来了个乐极生悲。一下子精关不稳………吼着一声,一泄千里…完了,这枪第二次走火了……杨伟悻悻地想,刚刚兴奋过头,一下子没控制得住,又丢人了!
来的时候如暴风骤雨、去的时候如骤雨暴风!
感觉到杨伟一骨碌滚过一边,下身霎时一片清凉,反倒让佟思遥觉得空空落落……
被非礼的时候,盼着这种事快点结束,快点结束;但结束了,佟思遥觉得空荡荡的心里有点失落感,仿佛丢了什么重要地东西,一结束了,却又盼着不要结束,或者结束了马上重来……
来不了了,杨伟萎了……
杨伟,有点讪讪地去冲了凉……等着佟思遥再次回来,从衣柜里披了件睡衣,无声地躺到了杨伟的身边,隔了若干分钟,正在兴头上的佟思遥反倒诧异地,暗暗捅捅杨伟,小心翼翼地问:“杨伟……怎么了?……是不是我做的不好?”
“不是!是我做得不好!”杨伟坏笑着,一把把佟思遥揽在怀里,吃吃笑着说道:“我本来还可以干更长时间的!”
“那你为什么停下来了!……呵……”佟思遥问完这话,倒被自己的白痴话先说笑了,笑得乐不可支地抱着杨伟。笑了会这才很温柔地吻吻杨伟的鼻子,安慰也似地说道:“没关系,有生以来第一次,我不介意的!我们有的是机会!”
其实有那种融合在一起地感觉就足够了,佟思遥觉得自己很满足了!况且**这事本身对于她就是一种新奇和刺激!
佟思遥地眼神里,在枕边看着杨伟,杨伟的眼睛亮了亮,诧异地说道:“你是第一次?”
佟思遥有点娇羞:“怎么了?有怀疑!别没良心啊,你可是我唯一地一个男人!”
杨伟倒奇也怪哉了,倒是觉得紧。还真没往这儿想:“有没有搞错?没见红嗳!”
“切!你个流氓!”佟思遥捏捏杨伟的鼻子,毫不介意地说道:“当警察我擒拿格斗都十年了,几层膜都破了!怎么,你很在意这个?”
“切!……不在乎!怪不得夹得我这么紧。哈……”杨伟笑着。佟思遥羞愤一般地要卡杨伟的脖子,却被杨伟捉住手了……
处女膜可以做假,但长着处女膜那地方。基本上做不了假,就凭那块没有耕过地盐碱地那么难耕,杨伟也相信佟思遥的话!不过,好像杨伟对这个并没有感觉很多。只是觉得稍稍有点意外而已。而且有点后悔,知道是第一次,刚才就该慢慢来,多感觉感觉!
两人打弄着的时候,佟思遥无意爬到了杨伟的胸上,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有点脸红的说道:“你行不行呀,再来一次?……我听说男人里有一夜七次郎地?你是几次郎呀?”
“哈……哈……”杨伟直笑着肚子疼,笑了半晌才说道:“那话你都信?哈……我起来的时候你躲着不让进。我起不来了才又要,你以为我机器人呀?”
“哼!窝囊废……”佟思遥悻悻地说道。俺饰着自己的话。
“哎……不过,有个办法,能马上起来!看你敢不敢做了?”杨伟一脸正色地说道。
“什么办法?”佟思遥明显**知识缺乏,没有明白杨伟的意思。
杨伟,强自压抑着笑意,附着佟思遥的耳朵轻轻地说了几句话……佟思遥听罢脸上烧了一片,两只拳头不迭地打着杨伟,让你使坏让你使坏……杨伟嘿嘿笑着。真的,你不相信你试试,骗你是小狗,一试就灵,不试永远不灵……
好奇…期待…终于把佟思遥撩得心里痒痒,那种办法曾经听说过,也偶而在片子里见过!过了良久,佟思遥专门拉了灯,摸索着。开始试验那个办法……一分钟、两分钟………就听得黑暗里,佟思遥受惊一般地大叫了声,却是跑下了床,直接向卫生间奔去……
后面,是杨伟的嘿嘿的坏笑声……
卫生间里,哗哗地水声又一次响起了,佟思遥不迭的漱着口,脸红脖子粗地呸呸地乱吐……杨伟说地没错,那东西一进嘴里像海绵吸水一般地暴涨了。不多大一会就撑着满了嘴里。杨伟还使坏一般地把自己头往下摁,这才惊叫着跑了出来……
曾经偶而偷看那种片子。佟思遥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做这样的尝试,在此之前,连看的时候都是一脸红晕………不过,怪怪地,好像并没有很恶心的那种感觉,好像因为喜欢这个人的缘故,为他做什么都在所不惜……佟思遥看看镜子里的自己,感觉自己仿佛一夜之间变了一个人似的,以前想也没敢想的事,今天一天都干出来了,而且干得这么彻底……
蓦地,卫生间,门开了,佟思遥惊得一回头,却是杨伟进来了,很温暧地从背后抱住了自己,咬着自己的耳朵,双手在胸前游走,佟思遥正自享受的时候,却感觉到了,杨伟用力了分开自己的腿,慢慢、却丝毫没有停留地,又一次进了自己地身体里……
佟思遥很顺从的被杨伟拔弄着……很顺从地手向后仰,反搂着杨伟的脖子,那样,会让俩人贴得更紧,让自己觉得离他更近一点………开始了,这是一个很羞人的姿势,佟思遥吻过之后,又是扶着洗脸台子,被杨伟牢牢的扶着腰,一抬眼就看着镜子里的杨伟,正使着吃奶的劲努力,佟思遥不自觉的迎合着,迎合着那种快感……
又换一个羞人的姿势,杨伟仿佛觉得不过瘾一般,把佟思遥正面放在了台子上,直接一柱擎顶……在痛与痒地呻吟中。一种要撕裂般的快感袭来,佟思遥不自觉地紧紧的抱着杨伟的背子,指甲在他地背后,划了长长的几道痕……
有了第一次的铺垫,第二次顺水行船,快感如约而至!
快感如同潮水般袭来。瞬间让全身有点战栗!
这才是一次完美的**,佟思遥霎那间明白了,女人之于女人的含义是什么,品味过这种快感并为之疯狂、为之深爱地才算得上女人……佟思遥有气无力地靠着杨伟,下身如决堤之水一般肆虐之后,唯有懒洋洋地靠着杨伟,而杨伟仿佛也站立不稳地打着摆子!
“杨伟!”佟思遥靠在杨伟的肩头,春潮褪去之后是一份深深地回味的慵懒,很玩味的舔着杨伟的耳根。轻轻地说:“太棒了,我简直要死了……一辈子给我当男人……不,下辈子我也要你……”
佟思遥。尽力地把杨伟抱得更紧了些,不让杨伟分开,很暧昧地这样说着!快感冲击之下,什么羞郝都放到一边了。
“啊呸!……你劲大的跟头母牛样,累死我了。”累得有点虚脱的杨伟这才省过神来,放开佟思遥,恨恨地说道:“下辈子,我当女人,你来搞我试试。累死你呀?”
“再说……”佟思遥抬腿要踢。却被杨伟顺势揽着腿,直抱着进了站到了水龙头下,一拧,两人哇哇乱叫,雨淋般的凉水哗哗地冲下来了……
温存,这才是真正地温存!羞怯之后才有真正的温存,含着一丝羞怯的温存才让人更觉得回味无穷!佟思遥放得开了,即使放得开了,也拒绝杨伟使坏一般地摸自己地私处。洗澡的时候,杨伟尝试了几次,都被佟思遥躲过了!最后还是实在拗不过,才羞答答地让杨伟看了一番!
杨伟仔细看着看着,手指伸着就要使坏,佟思遥又是临门一脚,把杨伟踹到了地上……
佟思遥是被杨伟抱着回床上的,回到了床上,已经没有兴趣的杨伟四仰八叉地躺了一个大大的大字。噢。是太字。中间还有萎缩的一点。
佟思遥没好气地仍给他一个夏凉被,笑着说道:“难看死了。老露在外面,盖上!”
杨伟边盖边讪讪说道:“难看怕什么,男人全靠这东西当老爷们!没这东西,那不成太监了!”看着佟思遥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杨伟这心里一惊,马上警告:“别再胡思乱想了啊!我可真起不来了!”“讨厌……”佟思遥微笑着,躺到了杨伟一侧,很满足的口吻说了句:“我很满足,我才不胡思乱想了呢。”
杨伟一听,一怔,马上翻身侧过来,征询也似地问:“哎………第一次,什么感觉,给我讲讲感觉呗,我光知道男人的感觉,还不知道女人的感觉呢?说说……”
佟思遥脸红着,那种巨大地快感也许是可意会而不可言传的,被杨伟这么问着,自然不肯再说了,鼻子哼哼说道:“不知道!”
杨伟追问道:“哎哟,说说嘛!好在我累死累活,这都几个小时了,你说句话都不肯?”
佟思遥再说起来,这才有点害羞了:“能有什么感觉!你就知道糟塌人家……人家现在还感觉疼呢?”
“疼!?不会吧!”杨伟诧异道。
“怎么不会,你跟**似的,搞得人家现在还疼……呵……”佟思遥说着,捂着脸埋枕头下了。不但言不由衷,而且这话里好像还真难出口。
“切!……”杨伟悻悻地躺下了,明显知道问不出来。
杨伟刚躺下,这佟思遥的好奇心又来了,隔了几秒看着杨伟若有所思,爬着脸凑上来,轻轻地问:“杨伟,那你什么感觉?为什么不说说。”
“我也疼呀?”杨伟枯桑着脸说道。
“胡说!”佟思遥马上反驳了。
“咂……你夹得人家好疼……现在还疼!”杨伟,学着佟思遥的口气,仿佛受委曲的小媳妇一般,一句出口,弓着身子呵呵笑成了一团!
一番胡弄做罢,佟思遥最后掰过杨伟的手臂,当着枕头,睡下了。
灯、灭了!这次是真灭了!
躺在杨伟的怀里,很快听到了杨伟均匀的呼吸,轻轻地鼾声,佟思遥一直觉得体内的热力渐渐褪却之后,一颗萌动的心才渐渐平息下来了。一天之内,生了很多的事,两年前幻想中的那个男人,现在就紧紧的搂着自己,虽然他有所不堪、虽然他很坏、也很流氓,但佟思遥两年间总是忍不住要想这个人,一天的精心设计,只是为了向他表白自己曾经的心迹,或者是想探知一下子他的心理。
没想到,很多很多地意外一下子生了,他好像并不接受自己,也许是身份地缘故;不接受之后,又是偷偷摸摸直到现在光明正大的把自己抱上床,干了男女之间能干地所有的事!
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不过不管对不对,佟思遥只觉得自己不会后悔!突然间想到了杨伟那句话:宁愿打断腿,日后不后悔……现在自己怎么也和他的心理一样呢?
四周很静很静地静下来了,侧耳倾听之余,窗外沥沥拉拉的雨声隔着玻璃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暗夜里,佟思遥的手轻轻地抚过睡着的杨伟,很温柔,好像怕惊醒梦中的人。回味刚刚经历的**,佟思遥总是不自觉地把自己想得一次又一次脸红………
如果此生,都如此刻,那么,此生足矣!
佟思遥甜甜的睡着了,睡着的时候想了这么一句很酸的话………
很奇怪,这一夜一个梦都没有做,第二天清晨两个生活习惯差不多的人几乎同时睁开了眼,相视之下,羞赧之后,却是一笑!已经彻底大醒的杨伟有点讪讪地面对的佟思遥,有点讪讪地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说第一话,反而是女人放开了比男人还放得开,佟思遥轻轻揽着杨伟的脖子,很享受一般地说:“醒了!……”
杨伟仿佛想起到昨夜的事,两个黑白分明的眸子很清辙,仿佛有点心虚地问:“还疼吗!?”
“有点……”佟思遥咬着嘴唇,眼里咪笑着,看着杨伟瞪着眼不说话。轻轻地说道:“杨伟,你怎么了?是不是对昨晚的事有愧疚………其实,杨伟……虽然你很鲁莽、又毛手毛脚,又不顾及我的感受……不过,我还是很喜欢你………你不要内疚,我不会怪你的!不过,你得对我好一点,别枉费我等你这两年……”
眼波流转的佟思遥,或许初尝**之后,更多的是对男人的依恋。何况是自己喜欢的一个男人。这话,听得更像新婚之夜的表白!
却不料,佟思遥还是低估了杨伟的承受能力,这货那用得着宽心。看得佟思遥这样说,哈哈大笑,笑着说道:“内疚?我有什么内疚,和处女上床,跟买彩票中了五百万样,我高兴都来不及呢?哈……哈……现在我明白大伙为啥叫你老处了,不是老处长,原来是老处女……早知道,我早下手了,那还能等到今天!”
杨伟,笑得弯着腰,眉毛眼睛鼻子几乎挤到了一块,简直乐得还真像中大奖了。
原本温情无限的佟思遥或许正期待杨伟的爱怜,却不料被杨伟说得面红耳赤,气结了半天,羞与愤、爱与恨交织到一块了………又一次乐极生悲,斜刺里,佟思遥抬腿就是一个佛山无影脚,就听杨伟笑着猝不及防,哎哟一声、扑通一下,滚到床下了………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30章 暗战未觉风云起
前回说道,杨伟和佟思遥终于走到一块了,虽然有点糊里糊涂,但毕竟走到一块了!
好像,自始自终并没有感觉到有爱情的成份,或者说这种成份很薄。不过这有什么可以责怪的呢。现在这年代,十八岁的美女找个五十八的糟老头;八十二的老太太找个二十八的小伙,都不是什么稀罕事,甚至还敢美其名曰说这是爱情的!这肯定是扯谈话,连**都做不动有了,那会有爱情!不是为了地位就是为了钱!和这事相比,杨伟和佟思遥,多少也算有点感情基础,多少没有其他目地地走到了一起,要说起来,没准这才是爱情!
杨伟觉得很正常,离过婚的男人,偶而生理需求来了禽兽一下,不是什么问题,既算不得出轨也算不得道德败坏,别说是佟思遥,就是其他女人杨伟也会觉得很正常。佟思遥倒是觉得不正常,这关系来得有点太突然太快了,不过对于自己的心理或许说年龄,这种关系,来得倒是有点迟了!现在这社会价值观和男女关系一样乱七八糟,有**不一定会有婚姻,但反过来说,如果连**也没有,那婚姻是一定不会有了!………噢,不谈婚姻,有点早了。
所以,佟思遥也不再在乎了!能谈到一起,能彼此吸引,相互不厌恶或许就是一个好的开端!毕竟现在先上车再买票,上了车不买票甚至买了票再换车都已经是时尚了!
杨伟这货当然不会再往深处想了,只是觉得自己多少有点喜欢佟思遥,如果两年前没有韩雪的话,说不定两人早买票上车了!……还有一个问题,好像在身份上还有差异,在此之前,杨伟对佟思遥这类敢打敢杀、身份特殊的女人是想也不敢想的,不过褪去面具之后,才现佟思遥也是个女人,是个渴望着爱的女人。渴望爱和被爱的女人,有这一点,其他的点好像都不是问题,前提是只要佟思遥不介意!
对了,那爱字,是**的爱啊!杨伟的鬼心思。绝对不会想天长地久那种爱!
直到被踹下床,直到讪讪地认了错,穿上衣服起了床,准备洗漱的时候,却现没有第二副牙具,佟思遥却是大大方方地递过自己用过的牙刷,一句话,用我的吧!没给你准备。
杨伟有点怪怪地,眼里有点诧异地接过来。正诧异着看着佟思遥,佟思遥洗漱完,一个膝盖顶在了杨伟**上。杨伟呲牙咧嘴地吃痛,正火大间,就听得佟思遥坏笑着,盯着回过头来的杨伟说了句,怎么?我还不比你干净呀?爱用不用啊……你嘴里一股隔夜的酒气,臭死了……
说罢是扬长而去,进厨房做饭去了!……浑然没有现话中的语病,那张充满酒气地嘴,刚刚起床的时候还啃了自己半天。
杨伟现时下算算。这一夜之间,被踹了若干回,暴力和美,很完美的融合在佟思遥的身上,爱有多深、踹得就有多疼………这他娘可不行,假以时日,得好好调教调教,要不以后可比蹲看守所还难受!
杨伟心鬼若干鬼胎地洗漱完,手脚麻利的佟思遥早已经准备好的早餐。做饭倒不用调教,两个煎鸡蛋,嫩白透黄,一碗热的八宝粥,清香扑鼻,冰箱里还有常的咸菜,被佟思遥拌了拌,很有鲜味!笑吟吟的佟思遥还给杨伟撕了两个法式小面包!
一粥一饭间多少有点感动。杨伟尝着颇为自得。悄悄做贼般地看看佟思遥。有点讪讪地说了句:“思遥。我今天要回沁山了。我们……”
“你放心回吧。卜离我照顾着。只要帮得上。我一定帮…”佟思遥抬眼看了杨伟一眼。说了句。两眼黑白分明。神采弈弈。一夜地欢爱之后。看上去仿佛是打了针兴奋剂一般。
“不……我是说。我们……”杨伟有点难于启齿。这白日白吃了。拍拍**就走。实在有点不地道。那怕佟思遥说那么一点点要求也好。
“杨伟!…我们地事。展得太快了。中间连个恋爱地过程都省略了……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给我一点点时间。让我们相互适应一下。好吗?”佟思遥温文尔雅。很有逻辑地说道。很合情合理。一夜风雨声、姑娘变大嫂。是得好好考虑考虑。
“啊。没问题!可我大部分时间都在乡下。那个……”杨伟说道。吞吞吐吐。有点不好说这话。
佟思遥也许已经看穿了杨伟地心思。笑着说道:“其实我去杨家湾牧场地时候。一下子就喜欢上那里了。蓝天碧水、青草凄凄。这次案子办完。我准备打报告回内勤。再请个休假。照你说地。好好调节一下。怎么样?到时候欢迎我吗?”。
“是吗?那好啊!”杨伟欣喜若狂,内勤就意味着安全,休假呢,就意味着性福生活,要把佟思遥整牧场里一天胡天黑地,那才是神仙过的日子。咱牧场啥都好,就是缺老婆。
佟思遥心下颇有感动,侧着头,有些调皮的口气:“真心话?”
杨伟这来劲了,放下筷子很拽地说道:“这能有假,到时候,我来接你,跟我回放羊去,什么脑神经衰弱,什么失眠,用不了三天,都给你治好喽……哎,思遥,我告诉你,咱们牧场里,我瞅着几个山崖头上有有几窝野蜂,那蜂王浆、蜂胶治失眠可是极品药嗳,回去我给你把马蜂窝捅了,东西给你拾掇出来……保准你比现在精神百倍……”杨伟很拽,因为那里是自己的家,是自己的牧场。现在自己也的炫耀的资本了!
佟思遥,被杨伟一本正经地话逗得咯咯直笑,看得出这话里对自己是真正的关心,眼里热切地望着杨伟,看得杨伟一下子反倒不自然了,嘿嘿笑着说道:“别这么看着我呀,看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呵……你也知道不好意思?…厚脸皮!”佟思遥笑着损了句,难得的是,杨伟这时。损话没有再接茬了。说不定还真不好意思再损佟思遥了。
“哎,杨伟!”佟思遥想起什么来似的,抬着眼皮,征询似地问了句:“你和凤城你那帮子狐朋友狗友还有联系没?”
杨伟道:“少了,几乎没有了,如果不是这次卜离的事。我也许连凤城也不会回去。你要没找我,我没准现在正忙着收山货呢?……这人呀,善有善报啊,本来准备帮帮卜离,谁知道到头来是帮着自己……嘿……嘿”
杨伟话没说完,那意思很明了了,当然是说自己的佟思遥的事了。不过佟思遥听得此言却是一点笑意都没有,淡淡地说了句:“嗯!听我一句劝,别回去了!”
杨伟心下一惊。道:“有什么事吗?”
佟思遥神秘地笑笑:“你自己干得你还不知道啊,还用我提醒你?”
杨伟两手一摊,无奈地很诚实地说道:“嘿……嘿。我没干什么呀?”
佟思遥轻描淡写地说道:“嗯!?真地吗?……那就不是你了昂,那一定是我的智商有问题了……两年前,在高玉胜一案中,警方很轻松地把盘踞在凤城地这个团伙打掉了,真正的幕后指挥者好像和警察无关………借皮爱军和鲁直清的手除掉高玉胜的左膀右臂,又借我的手解除了高玉胜暗藏的武装,唆导着高玉胜赌场力量和陈明凯的势力决斗,最后那个幕后指使人,从两个赌场横扫了一大笔赌资。在警察地眼皮子底下溜了………这么厉害地一个人物,到了案子结束连踪影都不见,很多办案地警察还蒙在鼓里,怎么,你一点都不知道?”
杨伟吓得心下狂跳:“你……你怎么知道?没证据,不能乱说地啊!”
佟思遥一看,心如明镜,两年的猜测多少证实了几分,就听佟思遥说道:“我要乱说。早查你去了!高玉胜赌场大量赌资流失,这本身就是个问题,那个庄家一年前在郑州设赌被捕了,不过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高玉胜被判无期徒刑,这辈子怕是出不来了。史更强、张四海以及后面被捕几个杀手,一共有七个人因为故意杀人罪被判死刑。这个惊天案子已经落幕了,你如果注意报道地话,就应该知道了,一共起获的地下钱庄的非法资金一点六亿………晓庄的赌场赌资流失。凤城警方也没有再深究。毕竟和成绩相比,这东西有点微不足道了……两年来我一直搞不清楚。这么一个大树,几百人的黑势力,怎么着就会一层一层被人剥掉了,这么大的功劳,我几乎是白捡回来的……这事,我觉得觉得像你的手法!”
佟思遥口若温玉,淡淡的声音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不相干地事,杨伟紧张的厉害,不知道佟思遥到底是什么意思,讪讪地说:“不…这事和我没关系。”
那是自己最得意的手法,别说警察,就是一个局中人也许都了解不了通盘,而佟思遥现在说了个**不离十,杨伟这吃惊地看着佟思遥,比见了脱光了的佟思遥还要吃惊。
佟思遥,笑着抿抿嘴,抽了张纸巾擦干净,仿佛根本不在意一般地起身了,围着杨伟转了个圈,仿佛在打量杨伟,杨伟正自忐忑的时候,佟思遥从背后一下子搬着杨伟的脑袋,把脸搬过来朝着自己,有点谑笑,又像杨伟一惯的坏笑说着:“对!我没说和你有关系,永远和你没关系!……两年前我离开凤城的时候,在案卷里给你留下了一线人的身份,即使将来有人查这事,你可以全部推到我身上,因为是你给警方报地信,是你协助警方起获了枪支和手雷、也是你的朋友最后把三名杀手的图像交到了警方手里;最关键的一个证据,那个储存器,是周毓惠交到我手里的,我相信,绕过保镖、调上百围着饭店、把高玉胜打昏,从他贴身拿走这玩意,周毓惠没有这本事,应该和你脱不了关系……这些事,虽然也是害人,但害得是坏了。从我们办案的角度来说,是大功几件了,即使偶而在许可的范围内有什么不妥,也不会有重罪!你是我们大案组当时为了侦破高玉胜的案子而安下的线人……懂了吗?即使将来有什么事,我会为你作证地!”
杨伟听得心潮起伏,怪不得两年来这么安静。不但没人查自己,连手下这帮混球都没人招惹,自己前脚走,后脚有公安擦**,这事不办得天衣无缝都不行。看着佟思遥似笑非笑地眼神,瑶鼻儿大嘴唇,就在眼前,眼神里很清辙,杨伟愣了半天。看着佟思遥,轻声说了句:“谢谢!……!”
佟思遥,终于嫣然一笑了。现在倒有十成十的把握确定自己地判断了,就见佟思遥很玩味似地捏着杨伟的下巴,像女流氓调戏乖乖仔一般,说道:“你!……一直在我手心,别想跑……”
杨伟,彻底蔫了,哑巴了,老老实实地说道:“我……我没想跑!”
“呵……呵”佟思遥轻笑着,轻轻的放开了杨伟。轻轻地在他的脸上吻了下,轻轻地说道:“老武对你不错,有些事,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不过,不要再有事了,你们那帮子兄弟现在越来越不像话了,有几件案子已经举报到省厅了,我现在真担心你再卷进去!………答应我,那怕不为我。为了你自己,不要再有事了!”
身后温存如斯,感觉脖子里直痒痒的杨伟,这时多少才明白了佟思遥的意思,那些事,连她也不会有答案,但凭猜测来告诉自己,不过用心却是良苦,就听杨伟轻轻地回答道:“不…不会。不会。两年前我就想好了,我就想老老实实当农民。回家种地放羊!”
“那我呢?你放羊我怎么办?”佟思遥笑着,淡淡地说了句。
“嘿,放羊不影响娶媳妇地!”杨伟嘿嘿笑着。说道:“我正缺个压寨夫人,哈……”
“想得美!等我考虑好了再说。”佟思遥很拽地摆摆头,点点杨伟的脑袋,起身换衣服去了!
杨伟傻傻地笑着,胃口好,原本如此,有了佟思遥在幕后的扫清痕迹,高玉胜这事才最后完美了,这他娘才是真正的警匪一家人!佟思遥在内屋也幸福地笑着,听杨伟这话音,心里多少有点满足感。
草草吃完了早饭,佟思遥最后很不舍地摸着杨伟的脸轻吻了下,带着杨伟出门了!
一个小时后,佟思遥驾着车把杨伟和赵家父子俩送上了开往云城的大巴!知道病无大碍,老赵的精神还确实可以,一路和杨伟说说笑笑,到了云城转道沁山,到了沁山,早有牧场的车等在车站接人,终于要回家了,开着那辆二五零军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向着杨家湾牧场驶去………
杨伟一路都很得意,卜离的事或许已经有点眉目了,如果知道必死而现在生地希望要大于死的可能,那么也算得上一件高兴的事!何况,还得到了佟思遥这么个意外收获,很意外,很爽地收获,特别是前一晚在床上那种很兴奋,很紧、很累的感觉,和杨伟经历过的女人确实差异很大!
怪不得人人喜欢破处,看来处女的感觉就是好啊,特别是老处女………杨伟想着佟思遥一副害羞着欲拒还迎的样子,心里就跟着痒痒,一种幸福的坏笑。从沁山下了车,先是老锤现不对了,有点很痛心疾地说了句:“杨娃,你这娃坏笑了一路,还有那个女警察,看你的眼神都不对,是不是你俩人搞腐化咧!我说年青人你悠着点啊,天下没有耕坏的地,只有拉断的犁,还有那个税务局滴,我说你个混混小球娃,就咋还专爱搞国家干部啊,这是要犯错误滴……
老锤虎着脸训话,杨伟吓得赶紧捂老锤地嘴,嘴里不迭地说,锤叔,咱不提这茬好不?您给我留着**成不,这事怎么能拉到大庭广众下说。
赵大锯嘿嘿笑着,很暧昧!赵铁锤却是多有看不惯成份,上了车又数落了杨伟一通,直到快到牧场才闭嘴了,杨伟连场子都没回。驾着车领着老锤绕着牧场转了一个小圈,老锤这才耸然动容,竖了个大拇指,一个字:好!
好地方,好地方,看来你这娃。也不是光会搞腐化……老锤这才像个领导一般地给杨伟下了定论!
佟思遥送杨伟走的时候,长途客远中心里人声躁杂,送走了杨伟就径自开着车回了单位,一路上很幸福,或许初经人事,对于日后的两人的展并没有考虑太多,什么工作问题、什么收入问题、什么分居问题都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不是不考虑,而是根本顾不上考虑。猝然而来的幸福感觉袭满了全身,总是让佟思遥三十岁的心里春潮涌动。如果不是当警察这么多年很会克制的话,说不定连私奔佟思遥觉得自己都做得出来!
越野警察缓缓地开进了缉毒总队。身后厚实的铁门缓缓地关上了。这是两指厚地自动铁门,许多单位现在为了美化已经开始用铝合金的自动门。缉毒总队用这样的门,恰恰彰显着与周边单位的不同!特别是门口岗哨亮闪闪的枪刺,比省公安厅的门口还多了几个让人肃穆地气势!
佟思遥的车后,隔着二百米驶进了一辆绿色小宝莱,尾随着佟思遥的车一直追到了缉毒总队,省城这种私家车常见,佟思遥早已从倒车镜里看到了这辆,但并没有给予更多地关注。那辆车。从缉毒总队地大门口一晃而过,就像过路的普通车辆一样平常……
车号,a9087………
车里坐着地是一位戴墨镜的年青人,过了缉毒总队,又行驶了二十分钟,在鲁系菜馆的门口,司机远远地看到了台阶上等着一位靓装女人,停住了车,司机拆开了相机。把里面储存卡拔了出来,递给到了车窗前地女人,嘴里说道:“一百多张,够清晰了,饭店的、家里的、还有经常出入地路线,卡里存了个TxT文档,我都给您标明了!”
那女人,也戴了一副偌大的墨镜遮住了半边的脸,接卡的时候司机手一晃。没给。这女人才从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说了句:“五千块!你点点!”
那司机接过钱。却是深有意味地看了一眼,没点,直接递上了卡,
一个简单的交易而已,那女人拿着步攒在手心,插进pda手机里,大致翻查了几下,看看没错,竖了一个ok的姿势,话也不说,掉头便走………司机仿佛常干这种交易,一点火,车走了………
十分钟后,卡到了另一个女人手里,地点是通宝夜总会。这个女人仿佛是个领班,正安排着晚上表演,看着送货的人来,一脸急色地出去了!
半个小时后,卡到了目的地!艾迪儿文化传媒中心。在省城广场的边上,很气派地一座写字楼,总经理办公室足足有两百多平米,在这里,可以直接开个小酒会了。
一脸急色的女人顾不上身旁熟识的几位打招呼,径直敲门进了办公室!
居中而坐的是一位年约四旬的大脸北方男人,紫色的脸堂泛着光,明显是那类脑袋大脖子粗一类的款爷,收下东西,摆摆手打这个女人走了!举手投足之间,这位男人颇有上位者的气势,甚至连话都不愿多说。那位送东西的女人仿佛很害怕这人,一脸唯唯喏喏,退了出来。退着出来地时候,还不忘笑着向沙上坐的另一个位打了个招呼。
电脑屏幕上,显示着偷拍到的照片,很清晰,是佟思遥!没错,就是佟思遥,包括住址,包括经常去的饭店,包括和家里人偶而在一起的照片,还包括前一天在饭店和杨伟的照片,照片上,一身裙装的佟思遥笑着靠在杨伟的肩膀上,几乎和警服的照片不是一个人,这人仔细端详了半天才看清确是此人。嘴里喃喃地说道:“看不出来啊,脱了警服,还是个美女……呵………”
“晋总,咱们这货,都就是折他手里了?不就是个女人嘛,灭了她。”旁边站着地一位,有点奇怪了。
“哼!人不可貌相啊!”姓晋地老板,一只手支在办公桌上,另一只手指随意地摁着换页键,看着照片说道:“省城里,外地进货能进来的,不到一半,另一半就折在她手上,进来地一半,又要有差不多一半也折在她手上,这女人厉害啊,省城当年马虎多牛逼个人物,就是死在他手上的,知道怎么死的吗?……砰……爆头了……就咱们那几支破枪,吓唬吓唬人还成,真干起来,你们一共才打过几子弹!”
晋老总现在表现得很戏谑,很变态,手指握在的枪势,指着背后那个年纪三旬的男子,做了个枪毙的姿势。
“那大哥,咱们怎么办?台商现在丢货丢的厉害,上周把货路都掐断了,谁要货必须自提,而且不接现金,非让转进指定账户里,还都是国外账户,现在那里都缺货,咱们好几个场子里,现在可都成文明标兵单位了,没货供着,连姐们都没得生意可做!”年青一点的,看样是下属,一脸苦瓜色,汇报着省城的情况,这话里呢,倒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缉毒工作的成效。
“转账这事不用担心,这帮子台湾人还是讲信用的,他们不敢黑咱们的钱!……问题是上次送货车一出事,这以后货源可出问题了?……咱们的货还能支持多长时候?”晋总说道。有点愁。
“十来天吧?……大哥,您弄这照片,不是那个……”年青一点的,做了手枪的姿势,这是要灭口。
“哈……哈……杀警察这事我可没胆量干,不过这个人绊脚绊得厉害,得把她弄过一边去,再来来上个咱们能牵上线的或者来个草包也行,这么精明的对手可让人头疼,货不能这么丢了,两年光丢货赔了几百万了,那要是都放到市场上,那得多少钱呐!”晋总说道。
“那,大哥,不灭口弄这照片有什么意思!这漂亮姐们咱们这公司多得是!”站着的手下,奇怪地问了句。
“呵……照片有照片的用处嘛!……这你就不要操心了,等着看好戏吧!……你呢,这两天招上几个敢玩命的小兄弟,跟那边接下头,准备往过带货吧!风声越紧,利润越高,只要咱们手里有货,省城里这些下家,都得听咱们的!”晋总很自得地说道。
“没问题,大哥,看我的吧,咱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人,都他妈快闲出毛病来了!”年青的明显暴力血液要多一点。
“注意点啊,别招有瘾的、尽量也别招有前科的”
“嗯,知道了!”
“去吧…去吧!
晋总扬着脑袋,年青的笑着退出来了,退出来的时候正遇上了要进门的女人,差点撞个满怀,那女人很不高兴地说道:“清彪,怎么什么时候都这么冒失?”
“哟哟,如姐,对不起对不起!”,这个叫清彪的年青一看来人,马上谦恭地赔礼道歉。
那个女人,没理会清彪,看着办公室的门推门而进,就听里面很爽朗很高兴的声音响起来了:“哟,倩如,你怎么来了?”
正是多少有点名声的赵倩如,在省里也叫得响的名模!
门关上了!这个叫清彪的,看着这女人进了老总的门,连自己理都不理,明显太没面子,不过这人和老板是相好,又是名躁一方的名模,艾迪儿公司的招牌,这人还真惹不起。
“妈了B的,什么名模,名B………一群模特,都他妈卖B的……”清彪暗暗呸了一口,恨恨地下楼了……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31章 清酒敬于兄与弟
毕竟山里的乡下,才算得上有着原生态的农村。午后的杨家湾一片静谧,走到软软的草场上,或许能听到远处一两声老牛哞……的长喊声,那悠闲的舒服的喊声,没准正钻在那个树荫里乘凉;一会,又听到了草驴儿“昂啊……昂啊……”地叫声,远远地看去却是两头驴儿趁着无人看护的时候打滚,甚至还有几头就着草荫在睡懒觉,虽然夏天,但处处可见的荫凉并不觉得炎热。何况玩累了,还能钻到小河里再打一个滚!
这地儿,看得老锤眼热的紧,出门山青水秀、抬头蓝天白云,一片草地上牲口成群,据说还有几百只羊倒没见着,不过肯定假不了。认识杨伟这么久,这次才算是着实很真诚的夸奖了杨伟一句:“杨娃,这地方好啊,看来你也不是光会搞腐化滴啊!”
“哈……哈……你别把这事挂嘴上成不!”杨伟驾着车向场里驶去,笑着跟老锤说道:“不是地方好你搞清楚,是我这场长兼村长当得好,我说锤叔,你也太老实点了吧,人家都没赶你你倒自个走了,这叫什么事,要我当村长,谁他妈敢来抢我位置,我非塞他一嘴驴粪蛋!”
“哎,都乡里乡亲,抢啥嘛抢。”
“不对不对,你思想不对,家里什么都能让,老婆不能让;外面什么都能让,荣誉不能让。几十年荣誉,怎么能让给人呢?咱一不是贪污了,二不是没能力,几十年辛苦辛苦让大伙过上好日子,凭什么让?难不成你也搞腐化心虚了!”杨伟说着就不靠谱了。
“你个损娃娃,我非……”老锤坐在后头,一巴掌扇在杨伟后脑上,杨伟缩着脖子嘿嘿直笑。
笑着就说着:“锤叔,你这当领导得跟我学学,不能像当爹当妈一样。事事都管、大事小事你都说了算,你让下面人有挥自己的余地,比如你看大锯,这么大个娃了,见了你就吓得抖,这那成。再过十年,娃都有娃了,你还这样啊?知道村里为啥把你选下来吗?……大家这心里,一没有你说话了,这心里没底了,不知道该咋办了,百把十块钱就被收卖了,这原因说到底在你呀,你得让他们自己决定自己的生活。不能老按着你的意思来,万一哪天你不吭声,得。都不知道该咋办了……我说的对不对吧,锤叔!……你再看看咱这牧场我当的领导多好,我在不在都一个样,都知道自己该干啥,我根本就不操心,而且还不怕他们干不好!”
杨伟说话的时候很拽,村里放羊的、种地的、猪场的、大棚菜地,利益和场里均摊,而且是农户所得多。根本不操心他们不下功夫,自己这半瓶醋村长,还真是可有可无。即使现在没有这场长,他一点都不用担心,牧场就是个村落,村落就是一个集体,这个集体结合的时间越长就会越紧密,千百年这农村,就是这么着过来的。
老锤这次没飚。有点愁地说了句:“咂……你说的也对,现在俄看着锯子的窝里扎了不了门俄这心里就犯愁啊!村里这事,俄就不操那闲心,你给俄把锯子好好带带!叔就得好好谢谢你了。”
“锺叔,我咋听着你像交待后事呢?哈……”杨伟谑笑着说道。
不料赵铁锤好像还真有点悲观地说了句:“就算交待后事吧!”
杨伟一听。火了。口气难听了:“少扯淡啊!儿孙自儿孙福。你操逑那闲心管屁用。你好好养养病。好多事等着你干呢?………拴马赵家在长平、在凤城都是数得着地一家。是最让我服气地一家。几代英雄。不能到了你这一代成怂包了吧?你听好了地老锤。我把你接来。不是看着你可怜。也不是准备帮你。除了你自己帮你自己。谁逑有那心思天天帮你……就是让你安心休算一段时间。你想干地事。你自己干。想修养老院。把赵大爷长平营那群英雄大爷们养起来。你自己办!想把拴马村地路修好。你自己办!想把村子重建。把大伙从煤堆上拉出来。你自己想办法;太爷赵尚武那代。八义士头悬长平城。几万人送葬;大爷赵八百那一代。一已之力救了上千村民。现在村子地大爷们说起来还是老泪纵横……你这一代咋不行了呢?你要真啥事没办死到这儿。我告诉你。我破席子把你一卷。扔山后喂狼去。省得把你送回拴马村。你都没脸见你先人……”
这话。亲切里多少有点恶毒了。正是杨伟怒其不争地心里话……杨伟说着说着。半天没有吭声。进了牧场大院一刹车再一回头。却看得锯子一脸苦色不敢吭声。赵铁锤一脸浑浊地老泪纵横。吸溜着鼻子。这话怕是触及到了赵铁锤心里地深处……
“别别。锤叔。你别真哭。我胡说呢。你就当我放了个屁啊!”杨伟不迭地劝着。手忙脚乱地替老锤擦泪。本来想刺激一下老锤。谁知道这老锤居然这么感性。一下子就刺激哭了。
“杨娃!……”老锤打开杨伟地手。制止了杨伟地动作。顿顿神说到:“你小子满嘴喷粪。不过说得都对。我先前是有点怂包了。我是怕真把村里弄起事了。把村里人地饭碗砸了。可我看不过眼呀。咱们辛辛苦苦修地路。破得不成样子了。一村人现在跟活在煤堆里一样。我看着心寒呀!下一代、下下一代。都有钱了。说起这一代来。要对着坟包吐口水呀!你不帮拉倒。你帮了俄。俄还抬不起头来呢?这事。俄自己想办法!”
“老锤。是爷们!”杨伟竖着大拇指。看来歪打正着。激起老锤地雄心了。一拍老锤肩膀。走!小辈我给你安排地方住。明儿开始去放羊。恢复一段。啥时候想通了。啥时候养好身体了。我亲自送你回拴马。
老锤。一瞬间地功夫被杨伟唆导得两眼炯炯在神。打开杨伟要扶地手。自己勉力下了车。站得笔直笔直。看得赵大锯直跌眼睛。悄悄地拉着杨伟说了句:“杨娃哥。俄爹这身子骨。咋能放羊涅!你……”
“咂,你爹没病,他是心病,他这病只有他自己能治!……”
杨伟说着,也不待再扶老锤了,喊了两嗓子人,一身肥肉颤悠悠地七婶出了一会出来了,交待了几句。把老锤父子俩安顿下来了。
几分感动,多少有几分感动,看着老人颓废。杨伟一直找不到籍口来劝劝,没成想今天却找了这个茬,看样效果还不错………自己想着,又不禁有点好笑地摇摇头,老顽童,有时候人越老越像个顽童。
踱步着上了二楼自己的宿舍,门开着,一推门进去了,一看。却是气得七窍生烟……
屋子扔得乱七八糟的啤酒瓶,一股酒气扑面而来,床上,躺着的大肚罗汉,光着上身就穿个大裤衩,腆个如同七月怀胎的肚子,连推门进来都未曾醒来,只是翻了一个身,胖手挠挠大肚皮。又呼呼大睡了!
不是别人,正是王虎子。
“妈的,这头猪!”杨伟上前火大的朝着大**啪啪拍了几下,起来起来……
王虎子睡眼朦胧地揉揉眼,咧着大嘴,糊里糊涂地说了句:“哥……啥时候回来了…”
“你说我什么时候回来,你怎么睡这儿?”杨伟又被虎子地憨样逗笑了。
“我一直睡这儿!”王虎子糊涂着随口应着。
“牧场里房间多呢,怎么睡我屋里?”杨伟道。
“你屋干净呗,又有电脑。还有黄片。看完就睡,我天天就睡这儿。”王虎子想当然地说道。
杨伟这又气又好笑:“…你……不是说你前天要回凤城吗?”
虎子。揉着眼睛这才差不多醒了,一听这话,不迭地说道:“回啥呢?热死了市里,这儿多凉快、多舒服,我过两天把月娥接来住。哈……我们一家都来住啊!”
拿这脑子不太灵光的王虎子还真没办法,杨伟无奈地说了句:“趁早滚回去啊,玩两天就成了,有家有饭店,这地儿谁给你钱挣啊!”
王虎子说道:“那……那我两玩两天,过了这热天我就回。嘿……嘿……这地儿真舒服,再开个歌城就好了,啊……晚上就不用光看黄片了……哈……”虎子一脸憧憬地说道。
“哈……哈………”
傻兄憨弟,相视而笑,杨伟笑得半天反不过劲来,虎子呵呵笑着,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
“起来、起来,收拾家,把我家的给我整得跟猪窝样。”杨伟拍拍虎子的后脑勺。动手了。
“不是我一个整得!”王虎子辨了句。
“不是你是谁,拾掇干净了啊!”杨伟没好气地说道。
“就不是我一个人,大憨、二憨、杨孬娃、毛蛋、还有金刚、大鼻涕………对,周惠惠,他们都来你这屋,中午还喝酒了呢,我就说他们喝完收拾呢吧!妈的喝完了都跑了,我就睡着了就忘了……”王虎子摸着大脑袋,这才想起来,中午喝了酒,都跑了。
“哈……哈……你小子一来,准把我这儿当黑窝!”杨伟没好气地笑着,垒着啤酒瓶,一回味刚才这话,惊了惊:“什么什么?金刚?那个金刚?”
“不打断人腿劳教那小子吗?我去看了他几回,这次从凤城来,我寻思着喝酒没个伴,三河只跟狗亲,我就把他弄来了,他也正想你呢……”虎子道。
“哟,哈……好事,现在干什么他?”杨伟道。
“没干啥,刚出来十几天,回家转了圈就来找我来了,他也没个啥人。”虎子道。
“嗯!……人呢?”杨伟问了句。
虎子道:“跟三河后山垒狗窝了,饭到点就回来了!”
杨伟跟着又有点奇怪地问:“那谁?还有谁,周毓惠也来了?”
虎子说了句:“来了,来了好几天了,帮厨呢?还死赖着不走了!”
杨伟道:“那人呢?怎么也不见车。”
“拉啤酒去了。”
杨伟这下,更是好笑了:“拉酒?喝得你们舒服了啊?”
虎子这才得意,笑着说:“嘿……嘿……她愿意的嗳,她不给我拉酒,我们不操理他,也不告诉她你在哪。她……她就天天给我们卖酒……哈……哈……这傻娘们,还没找着上老公呢,就学会倒贴了……哈……”
王虎子,仿佛说到了平生最可笑地事一般,扶着肚子笑得前附后仰。
杨伟有点火大,一巴掌扇在王虎子大脑袋上:“妈的。几瓶啤酒就把我卖了……给我收拾干净啊,收拾不干净一会回来揍你!……”
说完这跑步着下楼了,虎子笑完了,探着大脑袋喊着:“哥,你去哪?”
“金刚兄弟回来了,我去给你们抓几只兔子!晚上给你们炖兔肉!难得高兴一回……你告诉七婶,把我藏的那几瓶老白汾拿出来……说着,眼看着杨伟跑着出了牧场门,喊也喊不住了。王虎子悻悻地说道,还藏地老白汾呢?早被大憨偷出来招待我们了………
笑是笑,说是说。王虎子这倒勤快起来,赶紧忙活着收拾家里………
又是一个忙碌的一天结束了,灶上的伙食今天是汤面大馒头,66续续收工回来的人,有的直接回离场不远地家里,单身汉都就三三两两聚集到食堂里吃饭,吃完饭就着天还亮,有地在院子席地而坐,围着玩扑克牌。有地却拍着着篮球到不远的操场上叫唤着玩起来了,一帮子年青大小伙,特别是单身没娶媳妇的,精力严重过剩,牧场里一点根本不重地农活,根本消耗不掉浑身使不完地劲。
周毓惠地车就是第一天来地时候还引起了一些诧异的目光,从大连回来第二天来到了这里,住了两三天却被杨伟的一伙狐朋狗友挨个人挨宰,问什么。不说,拿酒换,这地方没地儿卖酒,还得开着车去乡里的门市部,这周毓惠差不多一百万的车,就成这帮混混拉酒车了,这倒也罢了,偏偏这伙人,死能喝。后厢里放上几件啤酒。一顿就能报销完了,这天卖酒。连后座也干脆放成啤酒了。不过,即便是这样,周毓惠也很高兴,从乡里回来听说杨伟已经回牧场了,这下更高兴了,酒搬到食堂里,便捋着袖子帮忙,不过周毓惠干厨房里的活也是手脚麻利,一张小嘴婶婶地叫着,也七婶也待见这姑娘,要说起来,除了王虎子这草包光吃光喝酒什么也不干外,杨伟这朋友里,七婶看着都顺眼!
杨伟几乎是和羊群一起回来地,那头杂毛马进了牧场唏律律地喷了个响鼻,场子里的人都知道是场长回来了,那匹杂毛大家伙,除了场长没人敢骑,一进院子,杨伟这粗嗓子大喉咙喊着:“虎子……出来!”
正端着一瓶啤酒已经喝上了地王虎子应声从食堂出来了,看着杨伟就见眼前一黑,不迭着接住了,却是草绳结着拴了四只打到的兔子,咧着嘴笑了:“哟,够肥啊!前天吃了只,没这么肥!”
“去洗洗,给了七婶,炖上!……三河回来了吗?”
“在里头呢?”虎子跑着进食堂后剥兔子了,随口说了声!
说话里,里头出来人了,却是秦三河,后面跟着一个矮胖的黑个子,如果肚子再大地话,基本和王虎子就一个造型了,剃着短头,那劳教人员的标志头型,短短的头已经长出一点来了,露着青青的头皮,两个人看着杨伟,叫了声:哥!
“嗯!……”杨伟拍拍秦三河,老兄弟了自不待言,看着金刚,手一环抱着金刚地大脑袋顶在自己的胸前,谑笑着说道:“小子,吃胖了啊!也结实了,出来多少时候了!”
“十天!”金刚眼热地,很高兴地看着杨伟。
“这可是哥不对了,没瞅空接你去!不过确实有事!”杨伟拍拍金刚的膀子,有点歉意地说道。
“哥,我知道卜离的事了……这两年。您和虎哥还有大炮哥给兄弟送吃送喝送钱花,在里头过得自在,我都不知道怎么谢您呢!”金刚说着。
“客气了吧!那里真有那么自在?怎么没见你带着媳妇回来?哈……来来,坐……”杨伟说着把几个人让进来了,秦三河忙着开啤酒,杨小孬提留了几条鱼也跑进来了。却是直奔厨房。一会大憨二憨兄弟俩,进门却是顾不上打招呼,拎着啤酒就灌,虎子剥完了兔子也要开喝,却被杨伟支使着去请赵铁锤父子俩,王虎子这才省得,把这爷俩忘了。
一会儿,赵家父子俩也来,却是金刚的老熟人。赶紧给老村长让座,**个人,围着桌子开吃了。刚喝着说着。这景瑞霞端着一盆煮好地嫩玉米上来了,仿佛还有点不高兴似地,“嘭”地一声放桌子上就走,看得几个大汉直瞪眼。
赵大锯有点奇怪地小声问旁边的金刚,俩人在拴马村打过照面,却是认识,就听得大锯悄悄问:“金刚,这谁呀?比七婶还壮!”
“大憨媳妇呗!”王虎子吃吃笑着。除了赵氏父子不认识,剩下的人都吃吃地笑。
“呸。俄有媳妇!俄媳妇比她胖。”大憨解释了句,丝毫不觉得那里可笑。却是惹得一群人都笑。
“那……那大憨不要,给了二憨!”虎子抓了一根嫩玉米,啃着说着。
二憨嚼着嫩玉米,却是讪讪说道:“太凶咧,俄弄不动!”
几个人,看着兄弟俩一个比一个实诚,逗得呵呵直笑!却不料笑着大憨又是一句:“别笑别笑,给三河哥。三河哥壮实!三河哥肯定能弄动这婆娘!”
秦三河猛地憋了一嘴嫩玉米,一下子憋得脸红,几个笑得却是更欢了!
“笑什么呢?外面!”周毓惠正专心致志地做一锅水煮鱼,葱段和辣椒配着香草把一屋子都熏得香喷喷的,听到了外面哈哈地大笑声,周毓惠征询似地看着景瑞霞问了句。
“哼!一群流氓,没一个好东西,没准说什么坏话呢!”景瑞霞恨恨地说道,这牧场里一帮子大小光棍。什么笑话都敢开。饶是景瑞霞脸皮够厚,偶而听个一句半句也是面红耳赤。
“咂。老爷们到一块,还不就瞎扯!”七婶把兔子肉翻搅了遍,很平常也似地说道:“这群娃娃可都不错咧,干活一个比一个实在,都实诚人!”
“那是,看七婶说得多好!”周毓惠笑着,连带着捧着七婶,脚在下头踢踢景瑞霞。
“就是嘛!”七婶这高兴起来了,小周这说话就是中听,接着就一句让俩人苦瓜脸了:“你们俩女娃,将来找婆家,就到俄们牧场里找,大小伙可多咧,就愁没媳妇,明儿收山货都回来,俄让他们排一队,你们俩可了劲地挑!挑上那个,七婶给你们蒸大馒馒送亲去……”
“七婶……我送鱼去啊!……”周毓惠听得有点脸红,端着下锅地鱼就跑。
景瑞霞正要走却被七婶一把拽住了,拽住了就是高薪诱惑说道:“霞霞……你这身子骨,跟七婶下厨吧,一个月管吃管住,五百块钱工资咋样?你一女娃开啥车吗?路上老担心滴,干两年在牧场给你找个婆家,嫁个汉,多好……这活好几个小媳妇想干俄还不要咧,你周啥惠来着,她身子和你就差远了,她想干咱还不要咧……”
“七婶……七婶,我去外面吃去啊,一会洗碗叫我……”景瑞霞被七婶的热情雷得逃也似地跑了。
“哼!饭都做不好,将来那个汉子要你嗳!……”七婶看着两说话地都跑了,悻悻地说了句。
周毓惠把一盆水煮鱼送了桌上的时候,手没离盆,七八双筷子就伸进盆里了,伸手最快地王虎子一嘴咬下去,却是一不小心咬着了自己地舌头,一呲牙咧嘴,引得众人都哈哈大笑。
周毓惠心下笑着没说话,却是眼睛偷偷瞟了一眼正和金刚碰杯的杨伟。一眼之后转身要走。
“哎,别走啊!”杨伟喊着,周毓惠一停下来。就见杨伟提了瓶啤酒,很热情地喊着:“一起吃啊!”
“不用了,我们在后面吃过了,你们回来的迟啊!”周毓惠说道。现时下周毓惠还是看着很干净,很清爽,半袖的碎花衬衫和擦着脚面的长裤。看得像牧场那家温婉可人的小媳妇,一点架子都没摆着,这形象倒是亲和得很。
“那……喝一杯!”杨伟倒了一大杯,周毓惠眼睛咪着,很享用似地拉住了,杨伟看着下面一堆人狼吞虎咽,不迭地敲敲桌子:“都起来……都起来……这么大总经理给你做鱼,也不要打个招呼,敬杯酒啊。一点礼貌都不懂……王虎子,说你呢,还吃!”
“嗯……”虎子一激灵。端起大杯。一圈人一碰。都是张着大嘴仰脖子一饮而尽,周毓惠喝了一大口却是咽不下去,杨伟笑着把半杯接过来,倒自己杯里了……
周毓惠两眼微笑着,又是一个秋波送来,再送的时候却现杨伟红着脸,一大杯早已经下肚了,筷子正夹了个大鱼头,仿佛怕人抢一般剥着吃……
空空地被啃得干干净净王米棒子扔了一桌。前前后后堆了一堆鱼骨头和兔骨头,啤酒下了六七件,厕所跑了若干趟,直到天黑时分,足足用了两个多小时地一大桌子饭才告尾声!
帮着七婶和厨娘们和洗完碗,收拾完厨房,秦三河要回看狗、大憨二憨准备着给牲口添夜料、小孬回鱼场了,杨伟早早地把赵铁锤父子俩安排着睡了,领着金刚和王虎子出了场子。三个人躺在离场子不远地草地上,不是非要躺,而是躺着有助于消化,本想散散步,却不料王虎子躺着不想起来了。跟着金刚、杨伟干脆仨人都躺草地上乘凉。
“哦哟…吃得真饱,你周惠惠做的鱼真不错啊!……我说哥哎,要娶了这小媳妇也不错,又会做饭,又有钱。就是不知道会生娃娃不?”王虎子感叹到。厨师最知道那道菜地好坏,这周毓惠厨艺倒亮过几回。王虎子贵在精,而周毓惠贵在多,好多菜都做得似是而非,但口味却差个**不离十,这才是让人最佩服地。“你吃饱了撑得,不能歇会!”杨伟没好气地接了句。不理会王虎子胡扯了,转过头问金刚道:“刚儿,有啥打算不?”
“没啥打算!”
“在里头干啥活呢?”杨伟道。
“石料厂,砸石头!”金刚讪讪道。
王虎子嘿嘿笑着:“怪不得你小子现在这么壮,敢情砸石头练出来了!”
“家里咋样?”杨伟道。
“没老地了,哥嫂不待见,我就回看了看爹娘的坟!”
“刚儿,啥也别说了,想自己单干,兄弟几个给凑点本钱。想干厨师,跟着虎子学饭店吧!要不嫌当农民累,就在这儿安家,咋样!”杨伟咬着个草棵,说了句。
“大哥,我是个粗人,饭店那细活我还真干不了,咱农村这地里活,我还真熟悉,我跟着你吧,你到哪给兄弟们找口饭吃就成了!……混了这么年,好人坏人我这心里有谱,狗脸对我不错,是让我去送命;刘宝刚这狗日货给钱给女人,也是让我送命;只有杨哥你仁义,当时劝我们少和刘宝刚来往,少惹事,我还不理解,觉得大哥您胆小难成事,这后来才知道,只有大哥才把兄弟们当人……您要嫌弃我,我就还回凤城回泽州混去!反正这一百来斤,扔那也是扔!”金刚说道,声音有点嘶哑,听得杨伟不说话。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32章 聚时有话难投机
金刚说完,这话里多少有点悲呛,杨伟蓦地听出了那种爹不亲、娘不爱,哥嫂不招待那种无奈,像身边所有的鬼混的人一样,其实谁也不想混,感受不到亲情的呵护,也没有亲情值得自己去呵护,只能靠出卖自己来获得生存下去的资格,这种不对等的交换中,常常让这些可怜、可悲,又有点可气的混混们锒铛入狱,金刚、王大炮、虎子包括自己,包括已经出不来的卜离,都是这样糊里糊涂在过着!
杨伟撇撇嘴,说道:“刚儿,我都是这得性,怎么会嫌弃你,喜欢留下我欢迎,你进去的时候,兄弟们差不多都多少捞了点,现在不用再过那种吃了上顿想下顿的日子了!那条道,你别回去了,老老实实当个农民吧,一个人的力量毕竟很有限,咱们都是底层的混混,家里没底子、背后没靠山,想靠违法犯罪弄俩钱不是不行,可这黑路走一次两次没问题,走多了,再聪明的人也要折腰,你当时是重伤了人,再多敲一棍子,你这辈子就交待了……还是当个普通人好啊!看他们多高兴,咱们这牧场虽然生活苦点,可总有个盼头,不像以前混混的生活,今天是花天酒地,没准明个就是铁窗大狱,……明儿跟哥去收山货,这贩山货、养羊、喂猪都是人干的活,那钱挣到手里,花着舒坦,不像咱们以前,逮着了机会捞一把,那钱他娘滴揣口袋里都觉得烫手……这生活里甜头,还是慢慢尝来的好,以后的日子,有奔头,没成你小子也能混成个地主……呵……”
两年狱中生活,让金刚多了几个沉默,听了杨伟的话半晌没吱声。
“哎哥……”王虎子插话了:“我…我明儿也跟你收山货去成不?”
“滚远点啊,你这懒汉人、草包肚再加一张臭嘴,有多远滚多远。我可不待见你!”杨伟笑骂道。说得金刚也呵呵直笑,王虎子典型的草包,以前是一无是处,现在除了拉面。还是一无是处。
“嗨嗨……过河拆挢了吧,刚借了我钱就打我走,靠!我还准备收金刚当小弟涅,你这一拔拉也给我抢走了,忒不地道啊!金刚,明儿跟我回凤城,咱不理他了……”王虎子骂骂咧咧提意见了。
“大哥,要不让虎子去呗。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拉倒吧!你信他?”杨伟不屑地说道:“哎,虎子,可跟你说好了啊,你到时候别叫苦,一麻袋小桃仁一百八十多斤、一捆药材怎么着也有百把十斤。要是松籽,二百斤打不住……你要是扛得动,我不拦你啊!”
“哥,真……真这么厉害?”虎子心虚地问。
“你以为是去玩呢?那民兵连的小伙们,一顿七八个馒头怎么吃下去的!”杨伟道。
“那……那我再考虑考虑……”王虎子一听这话,不敢强行要求去了。杨伟和金刚俩人,嘿嘿地笑着。
月儿。说话着就爬上地枝梢头了。星星点点地光不知道是星星还是飞来飞去地荧火虫。四周地草丛里。唧唧地蛐蛐在此起彼伏地鸣着。夜风吹过。满是惬意!从牧场远近都有了灯光。不过夏日里在外头乘凉地人还是居多数。三个人聊着。就听得牧场大门口有人喊:“王虎子。井里吊地西瓜。惠姐问你吃不吃……”
懒洋洋地躺在草丛里地虎子闻得此言。不迭地说道:“吃……吃……我早上就吊好了!你们谁也别动我地西瓜啊!”
说话着。一骨碌爬起来了。飞也似地朝场子里跑去。一边跑一边喊着:“金刚金刚。来吃呀?”
夏天把西瓜吊井下。四五度地温度加上井水地清凉。到了晚上拿出来。比冰箱里出来地还好吃。杨伟也坐起来了。拉拉金刚。走走。吃西瓜去。今年农技站在这里地试验品种。无籽地。那行都有状元。搞农技地真厉害。一亩地种出八千多斤瓜来。连人带猪。今年可有地吃了……哈……
两人并肩着。杨伟搂着金刚地膀子。刚刚进大门。就见旁边站着个人喊了杨伟地名字。把杨伟吓了一跳。一听音。却是周毓惠在这儿等着。黑夜里模模糊糊看得人影走着前来。到了近处再一看。周毓惠地手里还端着个小碗。
吓了一跳地杨伟看着周毓惠。瞪着大眼问:“怎么啦。怎么不休息啊!”
“给你送西瓜呀?”周毓惠笑着,递上个小碗来,还有插着个勺子。
“哟哟哟……”杨伟被周毓惠的过度热情雷得不知该说什么好,金刚却是识趣得很,说了句,大哥,你们聊,我去吃西瓜了啊!说着便转头就走,不爱当灯泡了…
远处切西瓜的景瑞霞恨恨地暗道,真有办法。吃完了晚饭找不着杨伟,周毓惠居然想得出这切西瓜叫王虎子这招,一试还准灵,看着腆着大肚子坐在台阶上三两口就啃一块西瓜的王虎子,再联系着下午骑着杂毛马的杨伟,景瑞霞还真觉得,这帮子兄弟还真没什么看头。除了耍勇斗狠横点儿,其他时候,就是一群草包!……边心不在焉地切着西瓜还边看着远处,仿佛怕老板出事一般!
周毓惠终于如愿以偿找到和杨伟单独相处的机会了。
“快吃呀……”周毓惠看杨伟没接,又把碗往前递了递。
杨伟接着碗,先是做贼也似地看看四下无人注意,这才一转身拉着周毓惠出了场门拐角,不迭地说:“这事,以后少干啊,我好歹也是个领导,你注意影响好不好!”
说是说着,却是就着碗勺子叉着大块就吃,冰凉冰凉地一下子爽彻心肺,连声叫着好吃!
“吃都吃了。还挑毛病!怎么了,还嫌不舒服呀?”周毓惠被杨伟地馋样逗得不禁莞尔,笑着说道,看着杨伟吃着。征询似地问道:“你慢点吃,好像我还跟你抢似的!”
“嗯……”杨伟惬意地说道:“自己种的瓜,好吃……哈……第一担肥还是我挑的……哎,你怎么不吃啊!”
“我吃过了,挺好吃的!”周毓惠温婉地说道,夜色里看着朦朦胧胧,看不清双方的表情,却从话里听得两个人都是高兴得很。
“当然好吃了……比哈根达斯还好吃……”杨伟吃着。表着评论,一个小碗三下五除二便被扫得干干净净,一吃完了,周毓惠的手就伸过来了,却是递了个纸巾。杨伟不在意地拿着就抹嘴,一抹嘴才现这东西,马上说道:“这东西不能乱带乱扔啊,两年多了,这里头连烟的过滤嘴都没有,类似这些东西最好不要有。”
“我知道。第一天来,文青就给我们上课了。”周毓惠却是毫不介意地说道。“这还差不多………”杨伟说着,转身要回场里,却被周毓惠拽拽衣角,杨伟一奇怪回头:“怎么啦!”
“别光吃呀,我白给你送了,谢谢都没有啊?”周毓惠说道。
“哈……你没现,我们牧场人都不知道客气!咱们老熟人了,客气个什么。见外地慌!”杨伟笑着说道。看看周毓惠说了句:“等等我,我送碗去,我知道你有话跟我说,我也正好有话问你……”
说着便跑步回食堂了!周毓惠远远地看着,杨伟放下碗却是又吃了两块西瓜才抹着嘴出来了!两人沿着牧场地路,随便地走着,杨伟出门随口就是一句:“说吧!……是不是想对我说对不起!”
“你怎么知道我要说对不起?”周毓惠诧异地问道。
“感觉嘛,我感觉你有歉意。不过你看你在凤城办得这事,实在也拉不到桌面上,我够浑了。怎么你办事比我还浑。”杨伟大咧咧说了句。
周毓惠听得这话。却是淡淡地说道:“杨伟,你有点良心好不好。你这帮兄弟们,除了你,谁指挥得动,三句话不对就吹胡子瞪眼要操家伙打架,我一个女流之辈,你以为我真指挥得了他们?”
杨伟一听,看看低头走着的周毓惠,说道:“推卸责任了吧!他们就是缺乏个方向感,你一指大方向,他们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既然你想靠这群已经成型的势力挣钱,你就得保障大家都不要吃牢饭,这陈大拿,刘宝刚包括高玉胜这群货,没一个地道地,都是整俩小钱哄着手下去送命,他们脑子一团浆,你不能一团浆呀?……这么整可不行,就说王大炮那混球,我认识他时他23岁,从十六岁算起,一共七年,少管所住了两年、劳教所住了两次三年,在里头的时间比外头还多,他根本不知道个轻重,你这么整,这小子迟早要犯事,现在又有钱又有势,一犯就是大事……咂,没法说!”杨伟摇摇头。☆☆
周毓惠说了句:“我想办法了,好多事都花钱压下去了!”
杨伟更是不乐意了:“咂,这就更错了,你这么做更给他们造成个错觉,觉得什么事都能干,大不了花俩钱就摆平了,真的什么事都能花钱摆平吗?肯定不行的呀!”
周毓惠道:“嗯……那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现在不挺平稳地吗?没什么事呀。现在的淡季运量都几千吨,每个月都几十万收入,要是到了旺季,这个数字翻一番都不止,我就奇怪了,你不也是让大家都挣点过好日子吗?你从赌场都敢圈钱,为什么我这钱就烫手?……你是不是对我本人有意见?”
“哈……哈……女人见识,有事就晚了!”杨伟哈哈仰头笑着说道:“你很会做生意,饭店、什么培训、什么煤场、什么合同经销我不懂,可你最关键的一点没学会,煤老板做生意严格的说都不是在做生意,而是在做关系,做人情,这点你知道吗?这种关系和人情,和大家都熟悉地关系网还不是一个慨念,都是不见光了。一见光就要命。”
周毓惠有点气结:“不知道!……我!”
“知道当年我地炸黑窑吗?”
“知道,那是你挺得意的事是不是?”
杨伟这次可平心静气地说道:“谈不上,当年如果不是我们炸,谁都炸不了?知道为什么吗?因为煤老板地势力盘根错节。从公安、税务、煤管、政府那个部门都有方方面面的关系,而我们虎盾保安是一个第三方,和任何势力都没有什么关系,这才下得了手。现在虎盾已经成立几年了,如果再炸矿,我可以明白地告诉你,一座都炸不了,门没出矿上就知道消息了……知道当年煤老板们有多厉害吗?省台的记者去了。人照打、车照砸;地方公安去了,连警车都开不回来!我当时是穷得光**了冲着那俩钱去了,炸是炸了,可惹得人不少,我都担心有人捅我黑刀子。这才跳出来了,你倒好,带着大家都跳回去了!”
周毓惠不理解地说了句:“杨伟,不要危言耸听好不好,我父亲就是经营煤炭地,没有你说的这么凶吧!”
杨伟笑着说:“哈……你父亲十几前经营的吧。那时候煤炭跟石头蛋差不多,十几块一吨,谁弄谁赔钱,当然没有什么事了。可现在不同,涨了差不多五十倍,那情况还能相同吗?有三倍的利润就有人敢拼命,有十倍地利,杀人放火都不在话下了,郎山兄弟俩拘禁三十多名黑工。这事耸人听闻不?有些小黑窑,死了人直接就封了巷口,这事听说过吗?从长平到凤城的一路上,多少司机腿被打断了听说过没?……噢,这个你听说过,王大炮就打断过几条,而王大炮,要和长平那帮开黑窑地孙子比起来,就是个好人了……知道张东猛不?你应该认识,什么下场你看到了。胳膊腿骨头被敲碎了………哎!黑社会。那有社会黑呀?朱前锦居然还是政协委员,你现在挣了多少钱?”杨伟说着。突然问到了收入问题。这收入问题当然让周毓惠很敏感了,有点奇怪地问了句:“什么意思?……你需要钱!”
“哈……哈……问问你怎么了,还保密?”杨伟不屑地说道。
周毓惠一寻思,说了句:“账上有一千多万吧!带固定资产,差不多两千万。”
杨伟笑着说道:“呵……不少!不过也不多!凤城随便拖出几个煤老板来,都不比你差,就你这钱和势力,基本相当于煤老板中的贫困户,万一有事的话,别人动动嘴就能碾碎你们!……我为什么要跳出煤矿这个圈,你这么聪明,难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咱们再怎么折腾也是大骡子的命,出身不行呀?凤城遍地的小窑小煤矿,现在手续齐全的还留下一部分,这些都是关系通天地人,每个窑里多多少少都可能有当官的、政府的在参黑股,势力一家赛过一家,咱们就一平头百姓,非和人家抢饭碗,那不是找刺激不是!再说了,就你这钱,真要想往大里弄,说句不好听地,连当官的胃口都未必填得饱。”
周毓惠,还是有点不解:“可我一直觉得我没做错什么呀?”
杨伟说道:“对,你没错,可你挣得钱越来越多、挣得越来越快,这就是错。你在自己地小团体里吃独食就是错了,在煤炭这一行业里,除了国营企业,私人煤矿、煤场,都是大大小小结成了一个利益团体,一个成熟的团体,从公安、税务、煤管局、煤运甚至地方政府都有一个大网,其中还需要一个关系够硬够通天的人罩着,你现在什么都没有,你迟早要玩完,不是被人灭了就是被人吞了,要我说,你趁早,卖了拉倒。趁着没到绝境,还能多留俩现钱!”
“杨伟!”周毓惠突然站住了,杨伟不及防着,也站住了,就听周毓惠很有自信地说道:“不要讨论这个事好不好,这事上,你说服不了我,我也不可能因为你几句话,放弃每年上千万的利润不要……虽然我一直很佩服你,但你今天的话我不赞同,而且你猜错了,我不是来给你道歉的。我没想到你挑我地毛病,不过我也是来给你挑毛病的,我这煤场经营地你不入眼,可你这牧场经营地。我也不入眼!”
周毓惠,明显是要转移话题了。明显不想放弃自己的既得利益,搁谁身上,谁也不会因为几句话就放弃这么大地利润。
“哟!……”杨伟奇怪了哟了声,围着周毓惠转了两圈,仿佛不认识了似的,笑着说了句:“难不成你也懂农业?还是个多面手?”
周毓惠鼻子里哼哼道:“我虽然不懂农业,可我懂搞农业的人。牧场经营也是经营,论经营,我应该不比你差吧!”
杨伟这下还真奇怪了:“好好,那你说说看,我还真想听听!”
话题。转移了,也许未知的危险确实是危言耸听,而惯于自我保护意识很强地杨伟确实是多虑了。一提到牧场,杨伟的兴趣被勾上来了。
周毓惠的脚,无聊地踢了踢,很玩味的口吻道:“好啊。你要是虚心求教的话,我可以不吝赐教,不过这态度可不行!”
杨伟嘻皮笑脸地说着:“哈……哈……好好,我虚心求教,你要是说得我服气了,我还真得给你作揖请教……”
周毓惠竖着三个指头,竖到了杨伟面前,说了句:“这才差不多,很简单。我虽然不懂牧场这事,可我看出你三个致命的弱点来。”
“好啊,讲啊,别卖关子!”
“你听好啊!第一个,人的问题。人口问题!”
“人口?”
杨伟的惊讶很令周毓惠满意,想了几天才想出这吊胃口地话来,就听她解释道:“是啊!现在我致看了看,除了接近一百名民兵,已经有一百六十户落户到这里了,差不多有六百多人了吧!常住人口!我听七叔说。年底还是迁一批人来。这就是个大问题了。你们现在牧场产值多少?养活这么多人本身就是问题了,最简单的一点。连粮食都不够,六百张嘴吃饭你们可以勉力维持,再增加几百人,光资源地消耗就是恐怖数字,你算过吗?这牧场扩张地度如果低于消耗的度,是什么后果知道吗?……我知道你是想为更多地老百姓谋福祉,可你这样下去的话,不但造不了福,到时候连你自己都要无家可归了!”
周毓惠很得意地提出了这么个建议。
杨伟一听,吧嗒了半天嘴:“是……有道理,这问题你个林姐看到一块了,她跟我提过!”
“林姐?谁是林姐?”周毓惠蓦地心里一动。
“就基金会那个?………说说,还有什么建议!”杨伟淡淡提了句。
“第二个问题,还是人的问题!”周毓惠很拽,又是一个吊胃口的问题,他不听还不行。
杨伟诧异地问道:“还是人的问题?什么意思?”
周毓惠笑着解释:“是性别上的人?你没现,你们场子里男女比例严重失调了吗?差不多三百号光棍啊!”
杨伟却是仰头大笑:“哈……哈……这谁看不出来。连我都是光棍一条!”
周毓惠不理会杨伟地胡扯,笑着建议道:“杨伟,你别笑,这是个大问题。我也是乡下出来的,你要是想干几年收摊,现在这办法成,可你要建一个永久性的村落,光一群光棍行吗?男人有了家才会安稳得下来,就单从劳动这一简单的表像来看,男女性别的平衡都有助于提高工作效率,没听说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吗?………就我学得mBa课程里都有性别平衡的问题,单一性别聚集的地方,比如像海员、监狱里、部队里,容易引起人情绪上出现厌烦、易怒等不良情绪和其他嗜好,时间长了,对长展造成了影响是渐渐显示出来杨伟两手一摊:“说的倒是,可我有什么办法?我总不能一人给他们找一媳妇吧?连我这媳妇都没着落呢?”
周毓惠胸有成竹地笑笑解释了句:“呵……那倒不用,你直接搞一个平衡性别产业就行了啊,比如,这里这么麦积,搞草编;羊群多了不是,剪羊毛的;将来山上果树挂果了,搞水果深加工。这都可以。招人地时候不要仅限于你们杨家湾,可以到其他乡啊,招十八到二十四岁的未婚女青年,这办法好吧!”
杨伟这一眨巴眼睛,乐了:“哈……好办法……对了,她们来了,都互相看着顺眼的,抢媳妇咋办!”
“这事就看你当领导的了,不过我想除了你办这事,别人不至于敢抢吧!”周毓惠取笑着口吻说道。
“哈……好好,这个办法好,招上一帮子女青年,把这帮小子的根就扎这儿了,好办法。第三个呢?不会还是人的问题吧?”杨伟听得兴起,主动问上了。
周毓惠手指点点,很有风度地讲道:“聪明,猜对了!还是人的问题!”
杨伟更诧异了:“哟!你可真能整,光人的问题一大堆,再挑到牲口上,还没准多少呢?”
周毓惠道:“别打叉啊……第三个问题是精神上的人!你没现,你把个牧场弄得像军营了吗?”杨伟说道:“有什么不对吗?”
周毓惠笑着带着开玩笑的口气数落着:“咂咂,杨伟呀?都是一群老百姓,你干嘛非把人家搞成部队,其实要军训,要强调纪律也罢了,你看看场子里成什么了,军营都没有这么法西斯吧……娱乐活动只有五颗篮球,三个已经被打得漏气了;扑克牌浆糊粘着玩,寒碜不寒碜;大家一点娱乐活动都没有。这上面能花多少钱,你都舍不得,搞个好点地活动室,什么球类、棋类、影像活跃一下职业地文化生活嘛,这对提高人气有帮助的,也能开阔一下大地家眼界嘛!……你闷了就开着车跑到县里市里玩去了,大家呢?心情好了,劳动效率才能提得上来,心情不好,下了地上了场也是怠
周毓惠侧着头问,看着杨伟若有所思,说完了,就静静地等着下文。
“咂咂……”杨伟撇了半天嘴,悻悻说了句:“有道理,你说得对!这事得好好合计合计,确实太清苦了点,干完活就吃、吃完了就睡,睡起来再干活,是有点那个了啊……嘿……得得,我今天还真得给你鞠个躬,还有个最大的问题要请教您解决一下,看来你挺懂这行的!那我还真是得不耻下问了啊!”
杨伟,倒是很真心实意地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拦着周毓惠,双手抱拳鞠了个躬。周毓惠看着几句说服了杨伟,得意之余,又被杨伟不耻下问逗得咯咯直笑,看着杨伟的姿势,周毓惠顺口就接了句:“我知道你有什么要解决问题?”
“哟……说你胖你还喘得厉害了!那你说我要解决什么问题?”
“money!”一个单词脱口而出。脱口而出周毓惠就后悔了。
“骂你!?谁骂你了!有毛病呀!”杨伟一愣,反应不上来了。
“就是钱!是不是想让我帮你解决资金问题!”周毓惠淡淡地说了句。
杨伟,这次更愣了,愣神着看着周毓惠,半天没说上话来。周毓惠知道自己猜中了,很得意地看着杨伟,夜色下看不清杨伟的脸膛,但看得见杨伟的眼睛,好像有反光,好像是热切的期望……
哼!这次,捏着你的软肋,让你也求我一次……周毓惠很得意地暗道。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33章 话不投机徒生气
却说上回杨伟真诚了鞠了一躬要向周毓惠请教并帮着解决自己的一个难题,态度是无比的诚恳。至少周毓惠没见过杨伟如此诚恳,不用说,肯行此大礼,肯定是有所求了,周毓惠想当然的说出了资金问题,说的时候很得意,说出来就双手叉在胸前,等着杨伟说好话。
这一天,周毓惠或许已经等了很久了,杨伟出口求人、而且求得是自己,那多少会让自己有点成就感,以现在的身家,向牧场投上一部分资金还真不是什么问题,何况几天周毓惠看下来,也觉得这个牧场的好的程度确实过了自己预期,按照周毓惠的算法,抛开现在的产业什么都不要,光几百亩经济林过上三五年之后,就是一个聚宝盆。
不过现在嘛,还是个破瓦罐,从七叔那里周毓惠早有小道消息了,杨伟早就穷得光着**了,账上三万七千块,光够两仨月的伙食开支,那工资根本连着落都没有,要不也不会恬着脸朝秦三河和王虎子借钱。周毓惠和景瑞霞听到这小道消息都是一脸好笑,要这么着说的话,杨伟穿着补丁裤晃悠,倒也在情理之中!富了穷了都不矫情,正是杨伟的性子!
一轮清凉的上弦月高高地挂在梢头,周毓惠的脸在月光下显得很白、上身穿着的碎花小衬衫明晃晃地很耀眼,双手叉在胸前,杨伟就站在对面,比周毓惠足足高了差不多一个头,周毓惠甚至须得仰视才看得见杨伟!……杨伟没说话,好像被周毓惠瞬间爆出的这个消息惊住了!
周毓惠看着杨伟不说话,还以为杨伟多有尴尬,补充着诱导着说道:“杨伟,我知道你账上连五万块钱都没有了,这次做山货生意的钱还是借的!我有钱,我可以给你投资,几百万都没什么问题。但要让我参股,给我一部分股份,我也给你一部分股份,煤场的生意,算你一份如何?这可比你的牧场来钱快多了,有你这名声在。凤城没人敢动我们的煤场!”
周毓惠很热情地说了这些话,这些也是自己想了很久的话,双方在生意上的相互渗透,会结成利益共同体,当然,和杨伟共同进退正是她所期待的,何况杨伟在周毓惠地眼中,就是一支最具潜力的股票,多少投资都愿意付的。
“哦哟哟哟……周毓惠呀周毓惠!”杨伟开口了。却是一副大失所望的口吻,很不屑地说道:“从我认识你,你就一副奸商嘴脸。这两年不见了,你活得才颠倒回去了,简直成了奸商加财迷了,连我这穷家破地,你也想捞一把是不是?……什么钱不钱,哪儿跟哪儿呀?你是不是觉得我要向讨账来了,两年前我留给你一百万,是你自己应得的,不要担心也不要有顾虑啊。我不会朝你要的!……还想在牧场入股,你简直是憨狗想羊蛋,你都好意思说呀?”
算计了很久,却还是个热脸贴着冷**地结果,杨伟的不屑让周毓惠觉得很失败、很受伤害。
“杨伟,生意就是生意,你不要人身攻击好不好!好歹咱们也算朋友是不是。况且我提的建议对你只有好处,煤场一个月的收就赶上你这儿一年的收成了,我怎么了我。我这简直就是白送你钱,你都不要!”周毓惠强自镇定地说道。不过心里跟井下吊上来的西瓜一般,挖凉挖凉滴,没想到杨伟是这么看自己的。
杨伟一扬头,很好笑地说道:“是不是在你的眼里只有生意对不对?我这名声很值钱是不是?兄弟们都很值钱对不对?能给个准确数字吗?我好自个算算能不能卖给你,怎么样?”
周毓惠这真被气着了,有点恨恨地说着:“你………杨伟,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有你说得这么不堪吗?我不过就是想帮帮你。我知道你没什么钱了。你为什么一直都拒我于千里之外呢?……你穷就是穷了,不要打肿脸充胖子好不好。我也没笑话你的意思呀!?”
杨伟不在意地说道:“哈……哈……理论上讲。穷人口袋里有五块钱和富人口袋里有五十万块钱。这快乐程度是相等地。我很穷吗?不觉得呀?在这里。世界就是我地村庄、村庄就是我地世界。朋友、亲情、欢乐我什么都不缺!妈地。除了钱我什么都不缺了!这也是穷吗?………不过。这么说吧。即使牧场地账上没有一分钱。即使从现在开始。一分钱都工资都不。大家自给自足。过上十年八年。这里还是一个村!而你们账上。就是有一百万一千万。说倒一夜就倒。一倒就是墙倒众人推。信不信!?”
“不信!哼!”周毓惠一侧头。哼着鼻子说。
“哈……随便吧!你跟老锤差不多。也是头倔驴。……好吧。反正我说什么你也不信。刚才说这最大地问题。你想知道我指什么吗?”杨伟笑着说道。
“哼。你随便吧。爱说不说。”周毓惠侧着头。耍小性子了。
杨伟一转身:“好啊。那我不说了……”
周毓惠这才急了。马上拦着杨伟地去路:“等等……有话你说完。藏着掖着算什么男人!”
这回该杨伟得意地笑了:“呵……呵……你知道吊我的好奇心,那你应该知道,你比我的好奇心更厉害……我最大的问题呢,在你身上,能帮我解决一下吗?”
周毓惠是不解加不屑,哼着鼻子说了句:“我!?我有什么问题,切!”
杨伟正色道:“好!就按你的思路,我把你提到了三个问题还回去!第一个,人的数量问题,你知道你现在手下多少小弟吗?你肯定不知道,王大炮、光头骡、6加上小伍,可以在瞬间给你拉起上千人地队伍来,凤城的地痞流氓甚至加上一部分黑保安,现在都唯他们马是瞻。我警告你,这帮人就是一把火,烧得了别人也烧得了你自己!高玉胜就是被这把火烧掉的,你自己小心……”
这话说得周毓惠身子不由自方的颤了颤。杨伟说得没错,确实如此,光王大炮和小伍能拉出来的保安兄弟和光头骡那帮子西城混混,就有数百之众,要把所有能聚集起来的人都聚集起来,还真就能凑上千把号人!
杨伟看看周毓惠半天没搭腔。接着说道:“第二个问题,人的平衡问题,这个世界黑与白,如果处在平衡的状态,就没什么问题,我在凤城两年,我自己都不知道身边怎么着就啸聚了上百人地队伍,而且还是中坚力量,如果扩散出去。拉上几百人一点问题都没有,无奈之下我才把一部分人带进了保安公司,勉强地压住了。这帮子混混。分散开来也罢了,一聚到一块,不管大事小事,总要出事,一旦势力膨胀,不管是公安不管是其他势力,都不会看着你坐大,这就是平衡打破了,打破了平衡。一有冲突就是要命地,你想过没有?……别瞪眼,我当兵的时候处理过十几起暴力冲突事件,对这事,比你做生意还在行………你别看这帮人成事不足,可败事绰绰有余,你这摊才多大,还不够大伙一人扔一砖头……你比高玉胜还强?高玉胜被警方确认的非法营收就有一个多亿,地下的黑钱还不知道有多少。就这摊一夜之间被这帮人挑得四零五散……我可以明确告诉你,真从黑社会非法的角度讲,这群人是最不入流地黑社会,没有靠山、没有武器、没有严密组织,到什么时候都他妈是当炮灰、顶缸和背黑锅的材料,一出事,你要完蛋了,他们马上跟着倒霉!他们要倒霉的话,你也跟着完蛋。
………第三问题。就是你说的精神上地人。你很聪明,一直在用钱刺激着大家地神经。这办法对路,这就有问题了,他们的归宿你想过没有,将来全部送进看守所;将来即使不出事,你地生意滑坡了,不行了,这帮被钱刺激惯了的人,怎么对你?这帮子人,精神上缺少了利益地刺激,再拿什么来控制?这些你都想过吗?你是不是觉得人多了、势力大了,这钱来得就快了,大家的死活,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想过?”
“我……我,你危言耸听罢了。哼,你的心理阴暗,不能老觉得大家心理都和你一样阴暗吧!谁像你一样,天天想着算计人……”周毓惠听罢,强词夺理地插了句话,不过,现在自己地所有生意隐隐地已经和这帮混混结成了一荣俱荣一毁俱毁的局面倒假不了,周毓惠不禁暗暗佩服杨伟的眼光。
“哈…哈……”杨伟笑着半天,才说了句:“周毓惠,你现在快理屈词穷了啊!我问你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你现在觉得自己很安全、很快乐、很满足吗?”
“切,当然!”周毓惠很拽地说道。
杨伟伸着脑袋,凑到周毓惠面前,很流氓地斥了句:“当然个屁!……你要安全,你雇个保镖干什么?弄这么个胖妞陪你玩?切!”
“我喜欢,你管得着吗?”
“哟!天厦的时候没见你有这爱好呀?月薪不低吧?……你要快乐,至于钻这穷山沟里等几天不走吗?是不是觉得煤场还不靠谱,烦心的事很多呀?是不是晚上心虚睡不着觉啊?……你现在离你的本性,越来越远了!”杨伟摇摇头,说了句:“你是生意人,我知道你很会算计。你来牧场到底想干什么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我们这儿,不光我穷,都穷,几百人的身家加起来,也没有你一个人值钱;一个大场子没有你**下车值钱,你要想来显摆一下,找回点自尊的话,你已经做到了!要有其他地目的,就免提了,你什么都得不到!”
杨伟说着,摇摇头,一副失望或者说是无奈的样子,看看两人走出场子已经很远,掉着头往回头,不理会背后周毓惠。周毓惠看着杨伟转身,又是几步追着上前拦在面前,口气软了下来:“杨伟,你等等,听我说……我没有目的,我就想帮帮你,你不要拒绝我好不好……为什么你宁愿去王虎子秦三河借钱。都不愿意找我,难道我在你心里,连他们都不如?”
“咂,你怎么非和这俩草包比呀?”杨伟咧着嘴,说了句莫名其妙地话,看着周毓惠不解就解释道:“这俩人有多蠢你知道吗?他们口袋里要有十块钱。你一伸手,他糊里糊涂马上就都给你了,根本不考虑你要干什么?你还不还?即便是你不还,他过两天就忘了……你有这么蠢吗?”
这话周毓惠相信,当年起步的时候就是王虎子拿着大头,而且从来算不对账,从来没想过居功要过报酬。而且现在杨伟说出这话来,明显是挖苦,在挖苦周毓惠做事有一定的目的性。
“好!算我不齿!………可我这次确实只是想帮帮你。我知道你在申请基金会的投资,那种扶贫的投资基金我了解,很难申请地。即使申请下来,到了你们牧场也没多少钱了?难道连我的帮助也要拒绝吗?”周毓惠说道。“你地消息很灵,是看了投资申请报告了吧?……我也明告诉你,那投资是个幌子,钱我这儿一分也落不着,我扎根这里,不是要想着从牧场赚多少钱,而是想在这里建一个家,我自己家。不管贫富,都是我的家,对于农民而言,土地里长出来的东西最殷实,只要不懒不笨,有春耕夏忙就有秋实冬藏,山上有果树,地里有庄稼、场上有牛羊,就即使的一分钱没有。都能在这里活得逍遥自在,我要那么投资干什么?我希望这里和这里的人永远保持着他的原生态,永远不被城市里地勾心斗角和尔虞我诈污染,我希望这里人地永远这样安宁地生活下去,希望这里地下一代不再受我受过的穷、我受过地苦,可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没有吃过苦的人那会享福!需要钱,我们自己会挣,我都不操心你操什么心!”杨伟不客气地说了句。伸手拔开周毓惠。不理会她继续向前走。
“哼,你不是不需要。是不想要我的,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对吗?”周毓惠停下来了,突然冒出一句来。
“呵……”杨伟轻笑着说,回头说了句:“你总算开窍了!………我是不想和你、和凤城再扯上关系,我已经跳出那个圈子了,我也劝你一句,早点出来,如果你确认你自己压得住场子,有足够硬的后台,那还或许混地时间还会长点,如果就凭你现在这点势力,最好早点辙,给自己留下养老的钱。出来混都是要还的,那摊子我玩地都心惊肉跳,你不觉得那样活着让人很累吗?就是没人掂记你,干得那些上不了台面的事,自己把自己吓得都要少活十几年!………你省省啊,你有钱你自个数着玩去。”
杨伟说着,却是不停步,口气里越来越不屑的味道越来越浓。
“胆小鬼!……我看错你了……给你成为富人的机会你都不敢要!”周毓惠在后面跟着恨恨地说着,偏偏杨伟的步子大,又跟不上,只得大声刺激得说道:“怪不得韩雪宁愿嫁个公务员也不要你!没出息……”
杨伟,一下子停下身子了,一回头,吓得周毓惠也一下子停下了,周毓惠不迭地捂着嘴,这才省得失言了。
“你怎么知道韩雪嫁给公务员了?”
“我随便说的!我……”看着杨伟迎着上来,周毓惠吓得直往后躲。
“唉!……你这人啊,怎么就老爱干这欠揍的事,韩雪爱嫁谁嫁谁,关你鸟事!听着啊,明天太阳升起之前,从我眼前消失,否则我糊你一嘴驴粪蛋,有多远滚多远!”杨伟痞相毕露,这句话或许真正刺激到了他的神经,最不愿意提及的往事被这个时候提了起来。“你敢!?”周毓惠强自镇定地说了句。
“你他妈犯贱啊……看我敢不敢!”杨伟说着,上前几步。
周毓惠却是有点紧张,转身要跑,却不料懂乱中脚下一滑,呼通摔了一跤,一摔倒了哎哟哟喊着!
“装吧!你就装吧!”杨伟停下来,摇摇头,周毓惠现在甚至比自己还难缠还惫懒,悻悻地说了句:“你慢慢装啊…………”
“喂……我脚扭了……混蛋,你回来……我脚真的扭的………疼死我了……”
周毓惠大声喊着。却隐隐约约看着杨伟越走越远,进了场区的大门。心里气得不轻,要站起来却是疼得一个踉呛又坐下来,脚真的扭了!这次真的追不上了。
不欢而散的谈话持续的时间倒也不短,杨伟回到宿舍的时候,王虎子穿着个大裤衩四仰八叉地躺床上。正和坐在那里玩电脑翻扑克牌地金刚闲聊,看着杨伟回来,金刚告辞和三河搭伴去了,王虎子却是不乐意地撇着嘴,干啥去了?一眨眼就不见你了,难不成你跟周惠惠打野战去咧!打野战也不能这长时候啊!?
杨伟正自心头火起,大耳光扇了王虎子地**骂了句:“滚!少在我跟前添堵。”
王虎子却也气咻咻地:“咋,吃不着女人拿我撒气,你给你找个妞。我马上走,我今儿都不回来了。”
杨伟又要动手,虎子一骨碌滚过一边了。一**坐起来,指着杨伟说道:“靠,跟你睡是看得起你啊,把我赶走了我再不来了,你别后悔!”
“我后悔……我……”杨伟说着却又被王虎子气笑了,摆摆手:“算算,少扯淡,睡吧睡吧,别打呼噜。打呼噜小心我半夜捏你鼻子!”
看杨伟说话着关了门就开始脱上衣,王虎子高兴了,抱着枕头放在自己脑袋旁边,好长时间兄弟俩没侃大山了,胡天黑地的侃着侃着就睡着了,那感觉最爽!
两人刚躺下,没唠几句,就听得咚咚咚的擂门声,夹杂着女人的叫骂。那声音浑厚得很,却是冲着杨伟来的:“杨伟!你出来,你把惠姐怎么了……”
杨伟坐起身来喊着:“没怎么呀!”
“那她一直哭!你也不去劝劝。”景瑞霞喊着。
“管我屁事,她自己把脚扭了!”杨伟大叫着辨白。
“她脚扭了你就把她扔外面,你是不是男人呀?你出来!”景瑞霞的声音更高了。
“滚!信不信大嘴巴抽你丫!”杨伟一听这口气,也火大了。
“有本事出来呀!看看谁抽谁?”景瑞霞却是针锋相对,喊上了。
外面地声音越来越大,还越来越凶,擂门声成了通通的踢门声音!景瑞霞看样是为周毓惠讨公道来了。还叫嚣着不走了。
“虎子!”杨伟喊了声。虎子一骨碌坐起了。就见杨伟拉着灯。一摆手,去!把这娘们赶走!
“哎……”王虎子一骨碌下了床。光着脚立马就要上阵。
不过刚走两步就返回来了,想起什么来了,有点为难地说道:“哥,这……这我不成,这娘们厉害,我打不过,还得你去!”
“咂!让你去你就去,谁让你打了,教你一招,把裤衩脱了站门口,十个娘们也不敢上来!”杨伟淡淡地不动声色地说了句。
“是吗?”王虎子一摸脑袋,对!对!女人都怕男人这东西。
杨伟强自压抑着笑意转过身。不忍看那悲惨地一幕!
吱哑一声,门开了!
“呀……”地一声,比门的声音要高十倍,一声尖叫划破了夜空。却是景瑞霞吓得落荒而逃!跑了几步远了还听着景瑞霞粗嗓子在骂!流氓,流氓,一群流氓……
门关上了,景瑞霞地骂声渐渐小了,虎子得意洋洋地爬上床,得意洋洋地竖个大拇指说了句:“哥,还是你聪明,这野蛮娘们,连王大炮都不敢惹,今儿被哥们我吓得跑得比兔子还快!”
“虎子,这办法只能用一次啊,以后可别用了,别她反应过来,踹你一脚啊。”杨伟压着笑意说道。
“哦,知道了!……下次再擂门,哥你脱了上!”王虎子大咧咧说了句,一说才反应过来了,奇怪地问:“哥,她来找你的,刚才怎么让我脱了,你咋不脱呢?”
“咂咂,你脱了把她吓跑,我要脱,把大家都吓跑了,那那成!”杨伟终于被虎子纠缠不休的问话逗笑了。转过身不敢面对被捉弄的王虎子。
“不能吧!有这么厉害?”王虎子狐疑地说说,说话着这拉过面的手准头极好,一把从后头扯着杨伟的裤子,杨伟猝不及防,被扯了个正着。手忙脚乱了护着短裤。不过奈何王虎子拉面地劲道不是吹得,早被扯下了半边,一下子来了个春光外泄。
“哈……哈……哈……”王虎子笑得前附后仰,在床上乱打滚,边笑边说着:“哥俩比,都一个样!我还以为两年没见,你下面都长大了……哈……哈……”
杨伟,这下可自作自受了,被王虎子撩得哭笑不得了!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34章 得过且过日日过
上回说到,周毓惠费尽心思找着了一个和杨伟单独相处的机会,不过还是白费劲了,两人的谈话不欢而散,杨伟看样对周毓惠带着凤城一帮老兄弟的做法颇不感冒,且自身也不再想和凤城和事扯上任何关系,两年前跳出那个圈子的用意就在于此,两年后特别是得到了佟思遥的警告,杨伟此样的心思却是更重了,毕竟在于法与情上,有些事,杨伟自觉的也能力有限的很,真正带着这帮混球都去致富奔小康,而且还让个个都平平安安地,那可比登天还难!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杨伟自觉自己的水平,能看好自己就不错了,对于这帮兄弟,虽有感情,但在很多事上都没法左右。
对于这伙兄弟,杨伟有爱有恨,却又时常感觉到有点无能为力,而现在,个个都是富甲一方,腰里揣着鼓鼓囊囊,和几年前三餐不继的情况又当别论了,对于大家,杨伟也是个尽人事,听天命的态度了!话说到了,听不听就在于大家了。
周毓惠当然估计不到杨伟这种欲说还休的心理,也揣不准杨伟这种态度到底是什么意思,江湖越老、胆子越小的道理对于周毓惠还是不懂,毕竟象牙塔出来的,和杨伟这类草根混混走得不是一条道,两年来的顺风顺水让周毓惠觉得躇踌满志,一心想着拉着杨伟大干一场,这俩人,就像杨家湾的土话,大骡子和小草驴拴一块,再叫也叫到了一个音上!
结果自然是不欢而散!
不过杨伟也错估了周毓惠脸皮的厚度,搞服务业和做生意的人。讲究的就是百折不挠!周毓惠当然不会被杨伟两句话吓跑,第二天太阳升起地时候,周毓惠不但没走,而且就叉着手站在院子里等杨伟起床,看样想了一夜,还是准备再理论一番,或许已经有了新的想法。不但这次更茬了,没把杨伟等起来,等到太阳晒到了**上,那个穿个大裤衩揉着眼出来的却是王虎子。腆着肚子看着院子里的周毓惠和景瑞霞,两人都瞪着自己,一下子把王虎子吓醒了,难不成昨天的事还没完。一转身就又返回去了。
周毓惠见得没等到人,再去问七婶,方才得知天不亮杨伟就带着金刚和几个民兵去接七叔的班了,收山货的辛苦程度要出乎她这城里人预料,经常是三天两天见不着人,为了多赚俩小钱。有时候天色晚了就得住在偏远的地方回不来。俩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王虎子,问到了昨天晚上弄哄哄的事,周毓惠讪讪说了个大慨。
这坏了,又点了个炮筒。景瑞霞好歹是七婶眼里牧场媳妇的后备人选,何况对王虎子这类好吃懒做地草包深恶痛绝。蹬蹬蹬几步跑到二楼揪着王虎子的耳朵直揪到院子里,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
对这位吊眉牛眼、声如炸雷的七婶,王虎子向来恐惧得很,其实在牧场年龄最大最德高望众的七叔理所当然地是村长,连村长都怕七婶,杨伟、王虎子甚至村里半大小伙。都对七婶是敬畏有加!听得王虎子这草包居然敢耍流氓,自然是饶不得他了。王虎子看着膀大腰圆、比自己丝毫不差的七婶,这再浑的脾气也不敢耍横,老老实实把责任往杨伟身上推,推来推去也说不清个所以然,被七婶在脑袋上敲了几个爆栗警告了一番才算罢了!
被七婶训,王虎子倒不觉得丢份,七婶火这后果是很严重的,就大哥来了也得老老实实站院子里!训完了。王虎子没皮没脸还陪着笑,跟在七婶后跟儿子一般,问早饭吃什么。
周毓惠和景瑞霞都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王虎子吃憋,看来,能降住王虎子的,不止杨伟一个人!周毓惠也看得眼前亮,看样,牧场里,杨伟只能算得个村民,比杨伟更大的树。还要有!
一番弄哄哄之后。周毓惠走了,当天告辞走了。凤城地生意要忙,有更重要的事要做,知道杨伟在这里,多少让她安心下来,毕竟这里离凤城不远,随时就可以赶到,要说杨伟真的和凤城一点关系都没有,和这帮老兄弟一点关系都不再扯上,周毓惠说什么也不相信的。生意的人眼光,有百分之一机会才是机会,别人都看不到地机会才是机会!
王虎子,也走了!却不是被七婶吓走的,这没皮没脸的得性被七婶训也不是一回了。走的原因却是因为无聊,原本就想等着杨伟回来痛痛快快喝一场、玩两天,不过杨伟要忙,秦三河又是个三棍打不出屁增的闷驴,刚劳教出来的狐朋狗友,又被杨伟领着干活去了,一上工,场子里连人也难得见一个……无聊之下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这才省得十几天没回了,一听电话里虎妞奶声奶气地叫爹,王虎子地思乡之情被勾起来了,**上顿如生了痔疮一般,一天都坐立不安。
这便是有家男人的通性,外面的世界再美、美女再靓,也挡不住对家里糟糠之妻的牵挂,就不想老婆也罢了,那家里一窝子憨娃傻妞比老婆更放不下,那是当爹的心里最宝贵的东西,金山银山也换不来的!
第二天天不亮,王虎子也不告而别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像膀子上永远抬不完的麻包;像脊背上,永远流不完的汗珠;荆条花落地时候,正是沁山蜂蜜大量上出货的时候,十个民兵小组组成的收购队伍今年要收走全县蜂蜜的四分之三,而来自全国各地的养蜂人遍布在全县的荒山里岭,越是杳无人迹的地方,越是能出得出优质的蜂蜜能卖上好价钱,养蜂人不怕苦,风餐露宿在山头岭中;收蜜人更不怕苦。肩挑膀子扛,也能把几十吨地蜂蜜汇聚到一起。
县城里杨家湾牧场的农副产口门市部今年已经展了三个大仓库,为了给养蜂人提供方便,年前场上就备了五十吨地蔗糖赊给养蜂人,这等于收蜜地定金了,从回到牧场,足足一个月时间,杨伟和牧场的民兵都奔波在全县地各个乡镇收蜜,看着空空的仓库堆得越来越满的蜂蜜桶,杨伟一脸笑意。今年的收成要更甚于往年,控制了蜜源以后,连云城几家罐头厂、蜂蜜厂、糕点加工厂都派人来沁山接洽,这荆条蜜是全省独树一帜的农产品,年产量不大,风味独特,每年都被外地地散户抢收一部分,今年基本全聚到自己手里,这可成摇钱树了。一斤挣七八毛钱,一百多吨的量,除了人工开支,差不多要挣三四十万,具体是多少杨伟不清楚。当会计兼村长的七叔却能算得精确到几毛几分。
这些,杨伟都不在意,在意的只是,大伙,又挣钱了!
杨伟挣钱了,挣得很辛苦。周毓惠也挣钱。挣得却殊为轻松!
这个月,是让周毓惠最春风得意的一个月,惠扬煤场在周毓惠的经营下一日甚过一日,而这个月是井喷的一个月,周毓惠在与泽州、阳明、长平三家煤矿的谈判中,很轻松地拿下了三个煤矿六十万吨煤炭的销售权,不是煤矿愿意给,而是周毓惠,准确地说应该是王大炮手下一百多人地煤场人员。基本控制了凤城向南出省的运力,三个货运公司、四百多辆重型卡车唯惠扬煤场马是瞻,不是因为惠扬的条件有多优惠,而是因为从凤城出省煤管站,离惠扬煤场不过十几公里,两年间王大炮已经在这里扎稳了根,车辆在通关的时候,遇上送车出关的时候,能省上几百块钱费用,一吨煤出省连管理费、服务费、展基金、开票费下来要交60多块钱。一辆三十吨地重卡要交到2000多。还不带载的!在这里,掏几百块钱就能通关。那钱一部分被煤场截流、一部分进了收费站人员的口袋里。当然,捎带着煤场的煤也更好卖了!
这事自然是非法的,不过,合法地挣钱,好像没人那么傻!
而煤矿,在没有自有运力、没有销售渠道的情况下,只得无形依附于煤场或者其他地二道贩子,特别是一些小煤矿,在未成规模的时候,受制的情况还是很严重的。周毓惠凭着自己手里的资源实力,搞出了这么个唤作“要素经营”的东西来,那意思是,我不经营你的实体,也不管你的生产,但我经营的是渠道,离了我你就走不了,离了我你地资金就转不动,一条运输线就卡死你了!你总不能自己买上几十辆重卡自已运煤吧!再说了,你就有运输车队,也没了出省站的关系,大量零散的司机们,就冲着惠扬煤场这里一吨贩到省外能多挣十几块钱也要来这儿!……所以,煤炭不得不经过这里转运,甚至于根本不用洗选的块炭也得倒在这儿,再重装车重运输!
这个非驴非马的模式明显是消耗资源的劳动力,不过没办法。还只能这么干!就像全省的煤矿一样,你在卖自己的东西的时候,自己在很大程度上做不了主,必须经过地方政府、煤运、煤管局等等层层机关。如果想自己做主,那偷偷卖去掉税费的价格当然很低了,偷偷卖出去地东西也会被人洗白之后,堂而皇之地加上价格出售!
明眼人可能已经从中看到了一条暗线,比如,如果一车煤,在煤矿拉地时候就是现金煤,逃避了税费;暗地里再通关,又逃避了通关应缴的费用,那岂不是赚大了!
此为正解,靠地就是漏洞赚钱!天下这唯在钻空子的才能挣大钱。王大炮在煤矿干过,了解煤矿之间的猫腻,经营煤场之后,把煤从资源变成商品的一路都看熟了,还真就走通了这条赚钱的暗线,比如,在煤场直接坐地收购黑车拉运到场上了逃税煤、销售的时候不经出省关验收税票以及基金、服务费票据,直接暗地里送出关,连税带费一吨煤自己可以提成到二十到五十块钱不等。司机挣钱、煤矿挣钱、贩煤的也挣钱。当然,煤场出煤也挣钱,几个以煤为中心结成了一个奇怪而团结的共同体!
很团结,周毓惠要靠这帮子什么胡事都敢干地混混们挣住场子,谁都知道走黑车拉黑煤挣钱,这一块市场争抢得向来激烈,明里有省外运输车辆的收入、暗里有黑车的收入,场子和个人都挣钱。对于这些黑事,周毓惠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况且。靠着这股势力,给煤场拉来的正当生意也不少,很多煤矿无奈之下也只得通过煤场销售存煤。
而王大炮,也离不开这个煤场了,这里等于是煤炭的一个转送站,堆在场上了存煤几千上万吨,谁知道哪一堆哪一车是逃税,哪一堆又是缴过税的,只要账面上走平了。谁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有了这个场子的便利,王大炮甚至可以直接组织车辆暗地通关,直接送出出省站,这样的话,除了司机的辛苦钱。差价就全部落到自己口袋里了!
煤场赚了,正当生意赚得不少,王大炮也了,黑钱拿得更多。
两年间这趟生意越做越大,怨不得王大炮可以堂而皇之的坐悍马了,手下养了一百多号装卸、拉送以及联系煤管站地队伍。靠得就这笔黑钱养着,人员多数是原西城的混混和锦绣一部分黑保安,如果王大炮愿意的话,可以靠着小伍、光头骡以及6的的势力,聚集几百人的打手队伍压阵,从长平到凤城一路、从泽州沿出省站一路、从阳明县到泽州一路,倒了无数家小煤场,却唯有这一家独大,不仅靠得是两年前周毓惠独具慧眼。办全了所有的审批手续,在历次的整顿都逃过去了,而且在王大炮强势的争抢下,周边几家同样手续齐全地,却是无法与惠扬比肩了,黑路走货被王大炮打压,明面上经营又被周毓惠经营掐了货源,隆鑫、实达、昌盛四五家煤场,以淡季来临的时候,场子上连存货都存不起了!
这就是效果。是周毓惠期待的效果。经营手段和非法手段多重结合后最佳的效果!
沿着凤城旧二级前行二十六公里就是惠扬煤场场址的所在地,从这里一直南行或者中途转道上高都可以直接出省。
又是一个月月底了。周毓惠像往常一般,在每月地最后一天都会到煤场巡视一遍!
一路上,安安静静开车的景瑞霞和背后坐着的小伍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行人却是前两天刚刚去了牧场一趟,小伍元句句话题里离不开牧场离不开大哥,小孩子心性还是在于玩。
其实这一个月中,周毓惠到牧场跑了不下四趟,基本每周都去一趟,有时候带着伍元去,有时候带着轮子去,偶而想叫上伍利民或者其他人,都是一脸苦色不敢去,怕是心下有愧,怕见了大哥挨耳光。连周毓惠都觉得心下里好笑,看不出来杨伟在这帮人的心目中这威严是如此之高。
德赛车缓缓开进煤场的时候,远远地王大炮就迎了上来,身后,十米高的洗选架、四十多米长的传输带轰隆隆地响着,即使是有水份的煤场也免不了处处煤灰,入眼之内,围墙、泵房、收费处甚至这里每个人的身上,都是黑的,场子上堆着小山般的沫煤、齐刷刷地炭层,那是粒度块,专为化肥厂准备的用料、还进进出出的车辆在卸货,那是拉回来地原煤,这里忙忙碌碌地场景和周边几处冷清的煤场成了鲜明的对比,俗话说同行不同利,其实就同行同地经营,这利益都不相同的。
周毓惠下车的时候,一身雪白的裙装、很得体的高跟鞋小心翼翼地踩着煤场的地,与四周的环境成了鲜明的对比!仿佛就是一只仙鹤落到煤场上,这里虽然是她家地地方,但周毓惠却是不喜欢也不经常来,一个原因:太脏!
一脸油光亮,脖子里拴了条金链地王大炮堆着笑,快步跑上来,见了周毓惠就不迭地伸手请。惠姐、请请,知道您今儿要来,我们专门打扫了场子呢?
周毓惠笑笑,就这么脏还是打扫过的,要没打扫,还没准是什么样子呢!
四个人相跟着进收费处,那是唯一地看场带经营的地方,周毓惠没说话,小伍元就腻上来了,拉着王大炮地胳膊兴奋地说着:“炮哥。我去大哥那儿了,哎哟,可好了,可舒服了,我在水库里还游了会,瞅空咱开车去玩好不?把我哥的海竿带上钓鱼去。”
“去去……一边玩去,小屁孩光知道玩!”王大炮没好气地扯出自己胳膊来,那壶不开提那壶,要去早去了。周毓惠第一个找的人就是自己,明显是不好意思去不是。
“大炮,你真不想去还是不敢去呀?”周毓惠笑着问。
王大炮一听这话,脸上的肥肉抽了抽,有点讪讪:“惠姐。这……咋说呢?我也想去看看,可哥对我们这摊生意不感冒,别去了让人一脚踹出来多丢人,笑……笑什么笑……伍元,你小子找抽呢吧!”
王大炮说话,看着小伍元捂着嘴呲笑。伸手咋唬道。
“呵……呵……大炮,这我就看不明白了,他以前带着你们,包括我也跟着干过件黑事,现在说起来,咱们也算正当生意吧,这有什么看不惯的。”周毓惠试图在一大炮这里找答案了。
“可不让你说呢,我也纳闷了。不过惠姐,哥干什么事都很小心。你看现在道上混得折了多少,这几十年,可就他带着兄弟都全身退出来了,不过这次,我也觉得他小心的过火了,煤场这生意,大家不都这么干的吗?没见谁出事了啊,大不了税务局的来了,宰咱们俩钱,大不了再罚俩钱。打架那事更扯了。哥出手可比咱们狠多了,不出是不出。出手就要命……反正我想不明白,可我也不敢去!………哎,伍元,哥过得咋样,缺钱不?”王大炮缠杂不清地说了半天,最后才回头问了句伍元。
很俗,不过,话里透得出王大炮对他这位大哥的关心,听得这话,伍元吐吐舌头讪讪说了句:“没见着人,我玩了一天就回来了,听说哥收蜂蜜去,很辛苦的,几天都回不来。”
“小屁孩……我以为你说得口花花地,弄半天你连人都没见着。”王大炮,这次真生气了,朝着小伍元的**上就踹了一脚,小伍元蹦蹦跳跳嘻笑着躲开了。没踢着小伍元,王大炮却是摸着青青的大脑袋,一副不解地说了句:“哥咋想的嗳!”
景瑞霞,看着王大炮一副蠢样,插了句:“大炮,怎么看你这样,还挺怕你哥的?”
“废话!凤城你问问谁不怕?当年我们一群小混混被狗脸成追得满地乱跑,就他一个人敢挺着出来亮家伙。我们这伙兄弟们,要没有他,没准还蹲在那个旮拉鸡角里头愁下顿吃什么呢?……可就奇了怪了,现在大家都有钱了,怎么着兄弟们反而说不到一块了,哎……人不能有钱,有钱了心眼就多了,还是穷的时候好,哥有什么话都直说,兄弟们在一块热乎。”王大炮叹了口气,也是一副不解带迷惑的样子,说着把几个人请进了屋。
隔了半晌,周毓惠大致翻了翻账本,一个年纪不小的会计给周毓惠汇报了几项往来账目,周毓惠听罢摆摆手,示意着几个人出去,景瑞霞拉拉小伍元,会计拉拉小收费员出了外间,周毓惠合上账本,看看王大炮笑着说道:“大炮,这个月,可比上两个月低了啊?才七十多万?”
“嘿……惠姐,你别诈我啊,七八月份历来都是淡季,咱们有这数就不错了,隔壁几家,连下锅的都快没了。”王大炮笑着,丝毫不以为然。
“呵……大炮,我不是嫌少,我是嫌多了!”周毓惠很温婉地笑笑,看着王大炮一下子迷瞪了,解释着说道:“你每个月走了黑车黑货,要占到咱们营业地四到六成,这部分钱不入账,煤管上收黑钱的一部分,你留一部分,我一直担心这么大的量,难保不出事,悠着点,跟你哥学学,万事小心为上,别真出事了,连咱们这场子也保不住了!”
黑货就是偷税漏费的黑煤,那个煤矿和那个煤场,都是靠着这块家,周毓惠当然是心知肚明,这事却也不得不做,单靠转远十几块的差价,那养活得起上百号人。
“没事,惠姐!”王大炮大咧咧地说了句:“咱们这都一手交钱一手拿货,都是现金出货,车出了收费站,和咱们屁关系都没有,场上存煤三万多吨,谁能捋得清那是那,再说了,煤管站那帮子小子,他们拿得大头,借他们俩胆他们都不敢吱声,税务上地,一月查一回,吃一顿送上俩,没事!”
“有事了,我可朝你说话啊!”周毓惠笑着起身了,每个月都是这样简单的提醒几句,但每个月的结果都是一样的,经营的成绩掩盖住了所有的问题,知道有问题,但那些问题好像都不是什么问题。
“那当然!咱们共事两年多了,都靠着惠姐您财那,就没这茬,冲大哥这面子,我能黑了您!”大炮拍拍胸脯保证了。“哎,大炮,我正想跟你说这事呢?要不,下个月瞅空去牧场看看,你们都兄弟嘛,摆开桌子喝一场,有什么不解不快,说开了不就没事了吗?”周毓惠说着,往外走,两个每月一次地谈话就到尾声了,王大炮只管经营,而周毓惠只看每天账户里的营收,两人各管一片,配合得却是亲密无间,王大炮确实也算得上有义气,正常的账目上,倒还真没做什么假。不过也不需要,黑钱就不少了。
“惠姐,这成不?他要把我赶出来咋办?他脾气可不好,喝了酒打人呢!兄弟们可都挨过他打,跟他两年,没少揍我!”王大炮虽是一方富豪了,但提起这个大哥,还是心虚的很。
“大炮,你怎么吓成这样!你去不去吧,不去我下个月不叫你了啊!”周毓惠将了王大炮一
“那他们呢?”
“谁呀?”
“贼六、伍利民、光头骡、章老三,他们呢?他们要去我就敢去,他们不去,我一个人不敢去!”王大炮心虚地说道,眼色里看着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都去,成了吧!”周毓惠无奈地说道。跟几个人说,都是这么个口气,互相看看,还都不敢挑头。除了一个伍元。
“那行!你叫我。”王大炮一听都去,这下放心了。德赛车在煤场停留了不到半个小时又原路返回了。兴致很好的周毓惠和伍元侃着,景瑞霞听着话里,周毓惠是在唆导着小伍元去拉上伍利民到牧场玩,小伍元一口答应下来。
景瑞霞心下暗笑,却是知道周毓惠的用心良苦,一个月,往牧场跑了四趟,两趟没见着人,见着了两趟连话都没说得上,看来周毓惠要走迂回路线了,不但把牧场的七叔和七婶哄得团团转,现在看样,是要把这群混混兄弟都扯到牧场。
哎!……景瑞霞暗叹了一口气,看着一脸憧憬的周毓惠,连她也不自觉地担心起来!这次,怕是希望越大,失望更大了!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35章 谁能料得恶名播
牧场,又是一个夏日的傍晚。
不知道谁喊了声,连长回来了!
这次人挺全,收蜂蜜的队伍基本都回来了,操场上十几个光着膀子打篮球的小伙子,听得这声音都一个动作,朝着场子外看去,没错,是连长回来了,那辆掉漆很厉害的草绿色军车吼着开进了场子,就着食堂的左近停了下来!
不过。连长回来了也没啥稀罕,小伙子们的眼里,场子和大伙没什么两样,爱玩爱乱爱胡弄,几个打球的喊了声,该打球的转过身子就开始打球了,没球打的,跑着上来迎接,那车上看样林林总总拉着菜和粮油不少。
“嘭”地一关车门,杨伟一脸黝黑,扯着嗓子大喊,卸货卸货,来几个人!
完了说着食堂门口的洗碗池,冷水哗哗地冲着,洗着一身的汗,七八个吃饭的、操场上跑过来的,七手八脚地把面袋、大米、油和菜往食堂里搬,七婶忙活着找地方,端着一碗汤面的七叔看着杨伟,随口问了句:“杨娃,蜂蜜都出咧!”
就是旁边洗着脸的杨伟好像根本没听到七叔的话,在愣,两眼在愣…………
一个多月的奔波晒得更黑了几分,不过很顺利,除了一件事,十几天前到云城的时候联系上了佟思遥,半夜里杨伟的火急火燎的开着车进省城,俩人分别后第一次会面,一身警服飒爽的佟思遥,像制服诱惑一般撩得杨伟心里直痒痒,却不料,一个嘴亲了半边佟思遥的电话就响了,一响了电话就有了任务,一有了任务穿上衣服就跑,弄得杨伟好不好扫兴,这一别,还没准又到什么时候才见得了面、摸得着奶!
来回奔波了一个多月。只有这件事让他觉得美中不足…………
找个警察女友就存在这么个最大的问题,想摸的时候吧,还就偏偏摸不着!
“嗨嗨……什么癔症呢!”七叔见杨伟不理会,抬腿就是一脚。
一下子把洗脸洗了半边地杨伟吓了一跳。定睛一看。却是七叔在喊:“问你收地蜂蜜全销了?”
杨伟这才省得神来。高兴地说道:“……啊!出啦!妈地。一点不剩。几家抢呢。今年可他娘赚大了。我说不愁吧。你愁。看看。马上好几十万就进账了。别说工资。奖金都有了。哈……哈……”杨伟看样非常兴奋。一百多吨蜂蜜连沁山县城都没有出。全销了。
七叔征询道:“那下来干啥……核桃还下不来。木耳量少。杏仁也不行。药材倒是差不多咧。咱们干那头?”
杨伟抹抹脸却是邀功一般地说道:“哎呀。我说七叔。你就个劳累命。歇两天不成?天下这钱能挣完了。你要收你去啊。我得歇两天。累死我了。”
着杨伟进了食堂。七叔跟着在背后埋怨加教训:“咂咂。懒娃!就知道你懒汉干不成大事!你不去拉倒。我带着娃们上山去!”。
七叔很拽。这大热天还是一身洗得白地中山装。很正统。走到哪都像干部。现在更像干部了。连乡长见了都叫七叔。坐下喝了两口汤就见七叔想起什么来也似地喊了七婶一声:“他娘。你要跟铁蛋说啥呢?这咋人回来了。你倒没音了!”
喊了两声。七婶拾掇完厨房里地事,应了声风风火火出来了,给杨伟端了一碗饭,筷子上叉了俩大馒头,看着杨伟端起碗喝着大口地吃着,仿佛看着自己儿子的一般爱怜,不自觉地摸摸杨伟的脑袋,吓了杨伟一跳:“婶……你咋啦!”
七婶看着很慈爱的笑着:“没啥,铁蛋。你今年多大咧!”
杨伟咽了咽喉咙。看七婶表现失常,有点担心地说道:“我多大了。你们不比我清楚?”
七叔却是不耐烦地说了句:“三十娃了,虚岁整三十,那年你怀大憨时候,他两岁,比大憨大两岁!”
七婶狠狠剜了七叔一眼,这才甩出包袱来了:“铁蛋,你都这大了,七婶给你说个亲咋样?”婶,你操这心干啥!……又来了。”杨伟放下碗,有点不耐烦地说道。
“嘿,咋拉!”七婶一看杨伟的表情,火大了,瞪着眼一拍桌子数落道:“你个倒霉娃,二憨马上都娶媳妇啦,你还打个光棍,好看滴呀?这出来进去,都知道场长三十了还是个光棍一条,你不要脸,当婶的这脸往那搁,你没爹没娘,当婶地,能不给你操心?”
七婶,想当然地一副长辈的派头,当长辈当然要关心小辈们的婚事了。
杨伟,苦着脸看着一脸火气的七婶,却是讪讪反驳不得,好像这话还句句在理,反倒自己的不对了。喃喃地说道:“七婶,你又看上那家闺女了,漂亮不?要漂亮我去相相亲去,不过说好啊,相不相你说了算,要不要咱从长计议啊!”
明显是敷衍了事,不过七婶却是没看出来。
“咦,你长得黑不溜秋比大憨强不了多少,还挑媳妇呢?”七婶不屑地说道。几个进门的大小伙一听七婶又在训场长,都呵呵地笑着。这事经常生,而且生的起由也差不多,因为媳妇的事,七婶不但训杨伟,场子里半大的小伙都被七婶相过亲,而且谁要看不上七婶相得姑娘,铁定会被七婶臭骂一顿!而七婶看上地姑娘,多数和她自己体型差不多,所以这媒事经常黄了。“嗯!七婶你说,不挑不挑!”杨伟吃着,不在意说着,反正七婶也说不成。
“啊,这还差不多,婶给你找的,你肯定能看上!”七婶很八卦地凑上来,悄声说道:“铁蛋,俄看经常来咱场子里那姑娘,肯定对你有意思。上次送了一堆篮球、足球还有象棋。那场上铁杠一大堆;上上次,还给我送了一丈花布;上上上次还给你七叔带了几筒烟丝,香喷喷咧……俄看出来了,她想嫁咱牧场来。”
“嘿……嘿……还用你看,俄早看出来了。”杨伟嘿嘿笑着,七婶明显说的是周毓惠上个月来了四次。每次都找借口给七婶七叔送东西,和6文青打得火热,而且这小恩小惠还真收卖了一群大小伙,不过杨伟倒不觉得真像七婶说地那样。周毓惠应该和自己没有那个缘份,估计是想靠着自己在凤城的底子把生意往大处扩展而已,这也是杨伟最看不上周毓惠的地方。
“这不对咧,姑娘跟俄可能说到一块咧,帮俄做饭,一把好手。洗碗,摘菜,多勤快。给你当媳妇,正好,俄跟她说说,俄看这事,能成!”七婶高兴得跟捡了个大金元宝一般,甚至比二憨相亲成功还要高兴。
“哈……哈……”杨伟端着碗笑着说道:“婶,你还没搞清楚,你要说亲的人,在凤城也是个小富婆,她手里的钱买咱们这几个牧场都没问题。人家肯嫁到这儿来?你省省啊,她就是想让我去凤城帮忙了,我才不去呢?”
杨伟,当然不愿意再回凤城和周毓惠搅和到一块!
七婶一听,愣了半晌,一拍大腿:“你个傻娃,错了错了,不是你说的那个。你说的那个周毓惠俄知道,她不行。长得跟个小鸡仔样,瘦里麻条连袋面都扛不动,她那行?”
“对对,七婶说地对。”杨伟附合着。
这下,七婶更高兴,更八卦了,凑上前来神秘地说道:“俄说的是小景,那司机,你看那身子骨。比婶还磁实。将来下地干活、上山种树、场子里放羊都是一把好手,娶回来给你生上个娃娃也是结实得很!”七婶纠正了杨伟话。看杨伟瞪眼,又补充着说道:“你别挑人家,人家能不能看上你还是另一说呢,不过有婶在,你放心,一准给你说成这个大媒……”
原来真看茬了,杨伟以为是周毓惠,而七婶说话这才听明白,是看上景瑞霞了!
“扑……”地一声,杨伟被吓得一口汤全喷地上了!
七婶一看杨伟这表情,没整明白到底代表什么,反倒是兴致更大了:“咂咂,你看你看,你紧张啥嘛,你咋跟二憨一个得性,听得姑娘就吃惊,别怕,你不敢说,婶给你说,她过两天准来,婶给你把话挑明了,俄就不相信,咱这么壮实个小伙她能看不上!”
杨伟瞪着大眼,饭吃了半截,却是不敢再和七婶搭腔,等着七婶再拉着表态,杨伟急了,放下碗转身就跑,七婶也急了,嗨嗨,还没说完呢,跑啥?
俄上茅房………杨伟说话着早不见人了。
“哈……这娃,都结过一次婚了,还害臊呢?”七婶笑着说道,引得一干小伙子的哈哈大笑。
七叔实在看不下眼,劝了句:“我说他娘,你别瞎操心,铁蛋能干这么大事,那心里能没谱,你看你干得啥事,天天说媒,就没说成一家。”
却不料,这话一下子打击了七婶的自信心,三两步走到七叔跟前,一把揪着后领,一推差着把七叔推得摔一跤,瞪着眼骂道:“洗碗去,娃的终身大事你不操心,光知道自己打扮光光华华,咋,又想去谁家窜门呢?”
七叔,当然也惹不过七婶。被七婶拎着,老老实实地进厨房洗碗去了………食堂里,剩下地一群大小伙再也按捺不住,张着嘴哈哈大笑起来………
饭吃了个半饱被七婶吓跑的杨伟,这正寻思着到哪再找点吃的,转悠到自己宿舍楼下,就听得6文青远远地喊着场长打招呼,这才转过身跑着迎上来。
一年多的牧场生活,文青浑然不再像城市里的女孩,现在这大夏天还穿着长裤和长裤衬衫,留着条乌黑地大辫子,只是在进城或者办公事的时候,才穿上其他时髦的打扮。很清丽的一个姑娘,现在偶而一看,没准有人当成那家地村姑,不过这村姑一来就是老师。在场子里的威信也不低。
“文青,怎么了!”杨伟小跑着上来,迎着说道。
“林姐一直找你不知道什么事!您的手机都不开。”6文青说了句。脸上想笑,但被什么卡住了。
“不是不开,没地儿充电。我有事了一般都用固定电话。咱们这地方,又没信号。经常忘了带。”杨伟讪讪笑笑,现在刚换了个手机,那号,只有佟思遥知道和虎子知道,老手机还躺在行李箱里,根本没来得及用。
“林姐好像有急事,两天打了三次电话,您都不在,我也联系不上。她说您要回来。务必给她回个电话。”6文青笑笑说道。
“嗯,行,我一会给她打!………哎。文青,那投资申请报告咋样了!”杨伟随口问了句。
“差不多了,周姐给改了改,我给林姐传过去了。”“什么?周姐?又是周毓惠?”
“啊,是啊!您别生气,场长,周姐是海外留学回来地,这东西在她手里跟玩一样,不像我做得这么吃力。而且经营和投资这一块,她写得比原稿要好多了!”6文青解释了句。
“咦哟,这周毓惠,怎么把脑袋削得,往哪儿都钻!”杨伟轻声说了句。
“什么?”
“没什么!……那就这样吧,干脆我现在打电话吧!”杨伟说了句。
电话就是场部的办公室,不过这里除了6文青基本没人来,6文青领着杨伟进了场部,自己却轻轻掩上了门………不到三分钟。杨伟就冲出来了,看着6文青,这才现,6文青今天地眼神有点不对,说话很客气,而且一直用您您……看了一眼,杨伟急色地说了句:“林姐说邮箱里有地东西,让我看看再打电话,你知道?”
“我打印出来了。就放在您的办公桌抽屉里。”6文青仿佛有什么话没说完似地。
“什么东西。”
“几份报道和资料。您一看就知道了……”6文青说道,又很隐晦地加了句:“不过。那些东西我都不相信。”
杨伟摇摇头,看看6文青有点怪怪地,说了句:“嘶………今天是怎么了啊?你去吧文青,我知道问你也等于白问。”
杨伟说着,进了场部掩上门,心有点虚,难不成,投资泡汤了?出事了?什么事?刚刚林姐的电话的口气也很严肃,弄得人心里七上八下地。
场长的座位好长时间没坐了,抽屉一拉,厚厚的一摞资料放在正中,第一眼就把杨伟看蒙了……
一个触目心惊的大标题《流氓警花和黑道悍匪的幸福生活》,好有冲击力的名字,几个关键词都抓住了人地眼球,连杨伟都情不自禁引起了好奇心……
不过标题并不让杨伟吃惊,吃惊的是标题下配得照片,居然是一个高个的男子膀子上靠着一位风姿绰约地女人,那男的居然是自己,连杨伟自己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自己的形象在网络和报纸上出名,女的却是佟思遥,是俩人从相府酒楼走出来的照片,照片上方还有一身警服的佟思遥做配画,以说明,这两个人是一个人。报道里先是详细的说明了地名、然后是佟思遥的装扮,包是LV,价值8000元;裙装是法国时装,梦特娇的新款,没有五万下不来;鞋子是意大利名牌,怎么着也得三万多;脖子里地链子,是南非原钻,价格数十万……假地,起码杨伟知道那假的,那块水晶里是铁砂,这东西杨伟知道地最清楚。
报道里依据这个事实做出判断,这个警察,为什么会穿戴着这么贵重的衣服和饰品,为什么会出入于如此高档的酒店,她的收入有多少呢?………而答案顺理成章地引到了旁边的男人身上,据调查,此人是凤城名躁一时的涉黑人员,曾有过前科,属刑满释放人员,与锦绣涉黑案、煤矿地械斗案件、凤城曾经名躁一时的高利贷及赌博案件都有扯涉,在凤城是恶名赫赫的黑道魁手,绰号“恶棍”
而恶棍与女警,正是相识于凤城,恶棍声名兴起的时间。正是女警在凤城挂职的时间,看到这里,连杨伟也相信,这恶棍绝对和女警的关系不干不净了。
有关系,确实有关系,不过和报道里扯地关系一点都不沾边!
“坏了坏了。这他妈谁整事……这不恶心人吗?”杨伟粗粗翻翻,却是大同小异,不同的是照片而已,据然还有佟思遥在车站送自己的照片,照片地清晰度很高,杨伟甚至能看到佟思遥在笑。更倒霉地是,有一张照片是在半路拍的,却是自己抱着佟思遥往车后座扔,这张虽然不清楚。但配着其他地照片看得清车号和人的装束,一看就是同一时间段拍的。
大致翻了翻,有的是网页直接打印的。有的却是报纸的电子版打印的,配图都差不多,一多半是真的,另一半就有问题了,甚至于有自己在省城某个歌城地大幅照片,不过那肯定是假的,杨伟连这地儿都没去过;这东西杨伟知道,叫ps照片,甚至把自己和佟思遥ps到了省城的帝豪酒店。那个酒店杨伟记忆犹新,曾经和纪美凤去过,偷偷去地,但现在却是和佟思遥的照片站在那里……
粗粗一翻,杨伟越翻心越凉…………
锦绣前后生的几次斗殴事件,自己成了主谋……这事倒也不假。不过恶心的是,杨伟这保安身份也被挖出来了,被别人给安了一个组织卖淫和协迫卖淫的罪名,某一文章里居然还引用了若干位小姐对自己的控诉。说的有实有据,还真像那么回事!那小姐什么名呢,文中特别指出:本文受害人均使用化名!
这是媒体一惯的手段,就像自己造谣一样,说得越隐晦越让人有猜测的余地。而报道地角度很有针对性,男人虽然十有**买过淫,但对于组织卖,淫的人,给大家提供方便的人。都会变态地愤恨。把杨伟推到这么个角度,马上要成千夫所指了!
高玉胜被查实的几起高利贷、地下赌场案件。自己成了报道中的“脱网人员”,很隐晦地指出与赌场、地下钱庄以及收高利贷人员有密切的联系。据小道消息透露,凤城名门装饰老板欠下的高利贷的一百多万,店和房子被收了不说,连老婆最后也给人**了,带头犯下这令人指罪行的,就是图片中地黑社会人员……看到这儿杨伟的脸有点绿,这事是真的,受害人是真的,但受害人已经疯了,现在好像把屎盆子扣谁头上都行!
当然,一系列的事实最终的矛头是指向了佟思遥,理所当然地把佟思遥放到了黑社会保护伞的位置,放到了与黑社会坑瀣一气的黑警察的位置………列举了佟思遥一系列和犯罪份子同谋地事实或者疑是事实,证据,没有,照片就是最好地证据!当然,报道不像查案定罪,还需要那么多确实证据的支持!
打印地网页下多少还有评论:
一个评论是:妈B的,警匪一家,干死***………
一个评论是:哇,警花,干警花**……警花好大的波,好黄好暴力哟……
还有更恶心的:为什么不张裸照上来看看,悍匪的性功能绝对强悍……
乱七八糟的评论把杨伟看着眼红脸绿,随便看一篇,佟思遥都是彻头彻尾的黑警察,二年级的智商都判断得出来。自己被人糟塌倒可以不在乎,但佟思遥跟着自己被人这么恶心,顿时有怒冲冠想揍人的感觉了……
不用过多分析,杨伟也看得出,这个矛头最终是要指向佟思遥。
“嘶……”想到这茬,杨伟倒吸了若干口凉气,狠命地抓抓后脑勺却是一时感到了无计可施!
造谣和煽风点火,这些自己最擅长的东西,被别人用来对付自己了,而且用得比自己的水平要高得多!穿靴戴帽,一眨眼把个好人变成涉黑人员,这水平不是一般人能办得到的,何况,自己从来就没干净过,在自己身上造谣要容易得多!这些报道提到了这些都上不了桌面的黑事,多数是杨伟知道的,真真假假掺合在一起,粗粗看下来,连自己也分不清那里是哪里。
“坏了……坏了……”杨伟马上抓起电话就拔佟思遥的电话,灵光一现马上感觉到这是针对佟思遥要搅和的事,自己这老百姓身份估计不会有人下这么大功夫……
更坏了,电话关机……杨伟这心里咯噔一下……
跟着再拔林涵静的电话,一拔通了林涵静的声音冷冷地传过来:“看完了!”
“看完了!”杨伟讪讪道。
“有什么解释吗?”
“造谣呗!”
“有造得这么精确的谣言吗?那些照片、地名、人名,难道都是造谣!难道你都要否认?……如果网络有问题,那么实体的报纸也会造你的谣?”林涵静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好像那种被人欺骗后的很愤怒的情感宣泄出来了。
杨伟嘴里很苦,声音也很苦,苦着说道:“林姐,现在这真真假假,我也搞不清楚了;比如我确实去过相府酒楼,但是去和朋友过生日,这是真的,可我和这位朋友,确实没有去过帝豪酒店;我当过保安,可我没协迫谁卖淫呀?到锦绣里的小姐都是自愿干那事,卖不了还愁没生意呢,那还用我协迫?……收高利贷、开赌场这乱七八糟的事和人,我知道也认识,但我压根就没参与过!……”
林涵静却是没有听完就打断了,很冷静地说道:“好了,我不听你这些,我正式通知你,十月份的投资评估暂且搁下,报告压我这儿了,这个谣言如果真牵涉到牧场,牵涉到基金会,那连我也难逃其咎了,总不能到时候再出一篇扶持黑社会的报道吧?………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我、包括基金会,都不会再和你有任何往来;如果这些是谣言,如果你还尊重我、尊重这个扶贫基金会的话,那就去澄清一下,澄清到我满意为止,否则,不要说投资,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林姐,我……”杨伟一听,更犯苦了,这东西,澄清得了吗?
“就这样吧,小卜的事我帮到底,但你的事,我无能为力了!你好自为之吧!”林涵静有点生气地挂了电话。
杨伟还待解释,却听得嘭得一声挂了电话,吓了杨伟一跳,再听已经是盲音了!
再拔佟思遥的电话,依然是关机!
再拔林国庆的电话,通了,通了三次都是无人接听!
杨伟一下子蒙了!蒙得头晕眼花茫然失措。仿佛眼看着山崩海啸要吞没自己而自己只能傻傻地等死一般,糊里糊涂想了半天无计可施之下,抱着一堆东西就要回宿舍,一拉开场办的门,却见得6文青还站在门口,还是一副诧异的目光盯着自己,未等杨伟开口,6文青却是抢先开口了,一开口又给了杨伟一个偌大的意外………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36章 谣言风起似楚歌
上回说道,杨伟乍见这些似是而非的谣言,紧张和无助之下,准备抱着东西走,一拉门却现6文青还站在门口,看着杨伟静静地说了句:“场长,我还有话和你说……”
杨伟怔住了,一年多来两人见面经常是开个玩笑,像场子里所有的人一样,关系很融洽,现在这个时候这种不自然的表情说话,倒还真是第一次。
两人退了回来,杨伟没说话,坐下来,静静地盯着6文青,那眼神,像看着一位陌生人一样,让站着的6文青很不自然。几次努力着嘴唇动了动,却是没说出话来………
6文青长得很漂亮,像电视里陕西米脂的婆姨一般,很水灵,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长相和沁山山里粗手大脚的婆娘们截然不同,特别是两只大眼像会说话一般,喜怒哀乐从眼神里就看得出来………一年多了,两人都是很随和的说话从来没有红过脸,亦师亦友的6文青很尊重杨伟,两人的交往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今天不经意地一眼间,这才现6文青很漂亮,即使一副乡土的打扮,也很漂亮!不过眼神很特别,而且话一出口,不过那话一出来,让杨伟仿佛吃了一百只苍蝇似的,反胃!唯一一点好印象瞬间消失得一点都不剩了。
美女美不美,看来主要还是看审美人的心情了!
6文青说话的时候也有点难言,不过还是说出来了:“场长,我现在是代表天安投资投份有限公司和您谈话,这次回北京了一趟,却正好碰上了这些事,林总委托我全权处理公司的相关事宜,我希望您能理解我的处境,不要对我个人有什么看法!”
“你说吧!直说,不要拐弯!”杨伟淡淡地说了句。预感到不会有什么好事。
“是这样的!这些事是十天前生的事,因为这些事。林总和林姐兄妹俩弄翻了,可能您不太了解林总和林姐俩人之间的关系,林姐是个典型的眼里揉不进半粒砂子的人,好像因为从林总的口中,证实了一些关于你地什么事,他们兄妹俩人。因为你的事大吵了一通,现在谁也不理谁了,咱们这份报告,也就被无限期地搁浅了,本来咱们这个申请很多地方就不符合基金会的要求,现在再没有林姐的从中幄旋,基本没什么希望!其实就没有他们兄弟俩之间的事,如果大报小报连篇累犊的这样报道您,您又是现在牧场地法人代表。基金会冲着这一点,肯定也会否决申请的……………林总的意思呢,是想让你想想办法。如果实在不行的话,公司在这里的投资还是要收回的,他要求你均给他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这是协议,我带来了,如果您看着没什么问题,通知我签一下。”6文青有点为难地说出这些话来,把抽屉里准备好的协议轻轻地放在杨伟面前。
“这也太敏感了吧,一有风吹草动,他就先保自己!……他要这些股份干什么?是想卖掉还是想低押给哪里!你觉得这协议我能签吗?”杨伟瞪着眼。没看协议。
“场长,我……”6文青为难地说道,现在仿佛自己成了牧场的一份子,这事办得让她也觉得难受,可还不得不办。
杨伟一腿,靠着椅子脚搭上桌上,口气有点僵硬地说了句:“不要拿股份当幌子,他拿这东西也没用,再说现在就按法律程序。他都讨不了便宜,直说吧,他准备在这里收多少钱?”
6文青喃喃地说道:“他地预期收益很高。投资申请地事我多少了解一些。应该预期收益到百分之二百!不过现在他只能退而求其次了!…………林总对基金会这一块地操作很了解。每年这样地大额投入审核只有一次。而且咱们赶得是最后一趟末班车。今年以后。国家改委对私人拥有地农业产业投资将会加上更多地限制。如果这次投资申请被搁置下来。基本就等于黄了。即使将来通过其他渠道再行申请投资。不但额度要小得多。层层关卡最后落到牧场地。基本没多少了。他地意思是。保证他地最低限度。不能赔本!”
“好吧!既然你们当小人。我也不当君子了!这东西。我不可能签………”杨伟说着。刷刷撕了协议。随手扔了一地。杨伟地话很坚决。丝毫不留余地。6文青听得杨伟这样说。心下有点担心。自己担心地事。终于还是生了。
看着喃喃不敢说话地6文青说道:“你在牧场一年多了。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把这里当成我自己地私有产业。所以。我不能替几百号村民当家。你都看在眼里了。这是大家一身泥一身汗建出来地家。你听说过把自己家当给别人卖地人吗?难道就凭几份什么人地胡诌八扯。你们就认为我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赶紧着收回投资。是不是?没有什么狗屁基金会。你也认为这个牧场根本支持不下去是不是?”
“场长。我也不想这样!”6文青眼有点红。不敢正视杨伟。
“哈……哈……你别难为情。做生意遇到了政策变动。先抽出资金保本。害怕老子将来即使挣了钱他也落不着好。和你无关………哎。文青。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杨伟故做轻松地说道。
“您………您怎么知道我要走?”
“撕破最后一层脸皮了,难道我还会期望你留下?”
“这是最后一件事了,处理完我就走!”6文青看看一脸苦色的杨伟,讪讪说了句:“杨大哥,对不起!生意场上就是这样,希望您理解!”
“这样吧!你和林国庆直接通话,签一份转让协议,他手里的股份全部给我,我归还他的投资,按银行的利率付给他应得的利息,时间是两个月,两个月之内,我还清他二百万投资加利息,其他要求。就没法满足,虽然他从来没有把我当朋友,还派你这么个灯泡来处处监视着我,但我问心无愧,我一直把他当朋友,是他在我最迷茫地时候给我指了条路。我很感谢他……如果五年十年之后,我可能给他更多,但现在你知道牧场的情况,这些钱我也只能想办法去筹了,再多我无能为力了!……好吧,你打电话吧!就当我不存在!”杨伟示意着桌上了电话。
6文青咬着嘴唇,想了片刻,有点为难,却还是拿起了电话。奇怪的是,6文青一拔却是通了,低声地说了几句。挂了电话,低头着,有点不好意思地看着脚尖。
“怎么说?……你打电话怎么就通了?”杨伟问道。
“是另一个号码!他同意了!他只要本金!”
“哈……老林多少还有点良心!……你起草协议吧,写清楚,款项结清之后,以后什么天安、地安,什么林国庆,和这个牧场,狗屁关系不再有。”杨伟摆摆手说了句。“场长。我……”6文青欲言又止。
杨伟看着6文青,仿佛想起什么来似的:“对,你的事简单,明天到七叔这儿结算了工资,请便吧!”
“对不起!”6文青喃喃地说了句,低着头看着脚尖,不敢正视杨伟。
“没什么对不起地,虽然你是有目的地来这儿来了,但你做得很不错。赢得了大家的尊敬,这事不怪你!………你去做协议吧,趁着今晚没人知道,签了你明天好上路。”杨伟无力地摆摆手。
6文青没有感觉到自己已经把自己的嘴唇咬得有点失血了,一直怔了半天才省得要干什么事,慌慌张张地出去了!
一个小时后,6文青拿着协议返回了场部,杨伟这次破天荒地仔细看了一遍,签了自己地名。示意6文青出去了。一句话也没有说,6文青没敢再问。看着杨伟地两眼满是怒意,不由得心下里更多是歉意和紧张,仿佛亏欠了这里什么似地………
拿着协议6文青快步出了场部,一出门却是觉得鼻子有点酸,靠着墙努力控制着自己地情绪,不让哭出来!
依然是坐在场部,处理完协议上的事,杨伟依然傻傻地坐在这里愣………一天之内,好像一下子平静被打破了,来自于不知什么地方的谣言,直到现在看得杨伟头还蒙,来自林涵静的责难,让杨伟有点心虚,对于这个很正直的女人兼战友,杨伟更多的是尊敬和欣赏,杨伟知道,一直如果林涵静真知道自己以前是个偷鸡摸狗的混球之后,怕是真没的朋友可做了;而林国庆又来了这么一下,就有点让杨伟地心有点凉了。虽然知道林国庆是个地地道道的生意人,一切以投资和利益为重,但真正做出这样的事来,还是让杨伟觉得心凉!
不过,杨伟很看得开,林国庆愿意投资地目的就是为了挣钱,现在只不过看着形势变了,想收回自己的本钱而已,这个,无可厚非!……林涵静这儿,杨伟也看得很开,本来就没有什么关系,即使从此不做朋友又如何?尽管心里觉得林涵静人不错,但林国庆这么一弄,反倒让杨伟觉得心宽了,大不了,不来往便是了,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有一种想再给林涵静打电话的**,被强行压抑住了,林国庆撤资了正好,谁也不欠谁了!
如果什么都可以不在乎的话,那么这些报道的谣言就不能不在乎了。何况现在联系不到佟思遥,那么只有一个解释,佟思遥也知道这些事!或者佟思遥有了其他的事,或者佟思遥受到此事的影响,否则,不会联系不上的,她这地职业的缘故,杨伟知道她的电话是从来不关机的。
和佟思遥好上之后,佟思遥就警告他不许随意和她联系,这件大案处理完之后,她会亲自来牧场的,如果不是月前有这茬的话,杨伟怕是要天天打电话骚扰了。这次,杨伟很后悔自己这么听话,居然没有和佟思遥联系,如果早点打电话的话。早知道这事了。
不过,早知道了,也和现在一样!
杨伟,不自然地回忆起了一个多月前两人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床弟间的缠绵,手里捧着佟思遥从相府酒楼里出来的照片,这个时候才觉。那天,佟思遥很漂亮,比穿着制服地时候还要漂亮,那天也许是自己两年多来最快乐的一天,离婚后,除了和纪美凤为数不多地几次偷情,杨伟还没有接触过其他的女人,因为卜离的事又和佟思遥走到了一起,和从来不喜欢偷偷摸摸地佟思遥走到了一起。然后堂而皇之、光明正大地把佟思遥抱上了床………佟思遥其实很温柔,床弟间缠绵的时候,总是在尽量迁就着自己的胡弄。甚至连自己一些非份的要求她也敢去尝试,如果是一个风尘中地女人也便罢了,偏偏佟思遥是个没有经历过男人地女人!
这事,很让杨伟感动,那是一种和纪美凤在一起地时候体味不到的那种感动!
更让杨伟有点心动地是,佟思遥地背后曾经默默地支持过自己,郎山上,佟思遥悄悄地带回来黑钱交给秦三河,其实那一次。杨伟知道这个人是可以当做朋友的人!即使不帮但也绝对不会再害自己!虽然在此后两人之间有过种种误会、种种隔阂,但最终一切都冰释了,两人虽然糊里糊涂走到了一起,但毕竟是走到了一起了……
郎山上,佟思遥哭着,自己就躺在她的怀里,在失动意识的最后一刻,眼睛着看着一脸血污的佟思遥悲痛欲绝,杨伟都觉得。很幸福、很温暖,像回家一样……
医院里,睁开眼看到地第一个人不是医生,而且坐着垫着胳膊在自己身边已经睡着了的佟思遥,脸上还留着一串泪痕,那是醒着和梦里都哭过的泪痕……
凤城地预审室,是两个人,因为分别而来的一次忘情长吻,那个午后。是杨伟怎么也抹不掉的记忆!
杨伟。其实不想接受这份含着报恩成份的感情,那怕就没有韩雪也不愿意接受。何况这样一个很正直、很刚强很暴力的女人,确实也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类型……除了开玩笑就是气她、让她不由自主地生气、气得她哭笑不得直到不再来往,偶而来往了也是俩个人在骂、在争论、在互相攻击。但杨伟没有想到的是,两年之后两个人仍然没割得断联系,反而来得更猛烈了些,直到被瞬间的快感淹没的时候,杨伟都有点不相信,抱在自己怀里呻吟地女人,是那个自己从来没有过非份之想的女人………
看得出,这个女人很在乎自己,否则不会在自己走之后,还很慎密地打除了自己留下的痕迹,那是对于作奸犯科人最大的帮助……自己帮过她,但就是瞬间的冲动,为她挡住了几霰弹而已,何况当时杨伟自己心里清楚,霰弹的威力要命的可能性很小;帮她起获过枪支,给她告了几件大案子,但这东西仅仅是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已。而佟思遥,每帮自己一次,都要冒着脱警服地危险,这些和自己相关的案子,如果真捅出一件来,那一件都是要命的事!
要命的事,都没出,跳出凤城两年多了,自己很安全!
不过现在这种恶心的事,再全部摆到了桌上来,对佟思遥来讲可够要命的了!
如果是针对自己,杨伟可以一笑置之,说我是黑保安、老鸨哥,说我当过大茶壶都扯淡,几年的监狱和混混生涯,早把脸皮煅得如同铁铸钢浇,在那种环境下,人逼急了时候,什么东西都可以拿出来卖,何况自己并未出卖过自己的良心。或许是经历多了了缘故,泼到自己身上再多的脏水他都可以不在乎,何况都是无凭无据地东西!但把佟思遥捎带着,杨伟就不能不在乎。佟思遥地性格和脾气几乎和武铁军要差不多,这样被人扣屎盆子的事怕是还没有经历过。一旦被人诬蔑、被人戳着脊梁骨、被人唾骂,那种感觉杨伟知道,佟思遥地绝对受不了………
我不要脸,不等于天下人都像我一样不要脸!
杨伟隐隐地开始为佟思遥担心起来………这些事,是不是会对佟思遥的工作和生活造成什么影响,是不是就是什么别有用心的人针对她而干的?如果是的话,那这目的是要干什么?这些,都是未知之数,对于消息本身就闭塞的杨家湾。根本无从得知了……
对呀?问老武呀!他们一个系统地,应该知道啊!
杨伟心下灵光一现,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急不可耐地拔通了武铁军的电话,这个电话自己一直知道,但从来都没有用过。
武铁军说话办事都一个性格。直来直去,雷厉风行,一接着电话就是一句浑厚的声音:“谁呀!?这么晚了!”
“武哥,我呀?听不出来啦,这才几点呀。”杨伟尽量装着平时不经意的口气。
“几点了,你看看,快零点了,你小子是不是活颠倒了!”武铁军仿佛刚刚起床,被杨伟搅了睡觉。
杨伟抬头一看场部办公室中间的的钟表,这才现十一点多了。自己已经在这里坐了几个小时,方才不迭地新道歉:“嘿……哟,我还真没注意!对不起对不起武哥。打扰您和文姐双修了哦!”
武铁军笑笑:“少扯淡,什么事?”
“我……我就想问问,那思遥地事?我那个……”杨伟喃喃地说道。
“哦,你看报道了啊?”
“看了……”
武铁军的声音倒爽快,听得出是已经清醒了,浑厚的声音说道:“这谣言嘛,别当真,这造谣的事嘛,你越当真造谣的越来劲。不理不睬,这些东西就会不攻自破了。”
杨伟道:“可……那……我怎么联系不上思遥嗳,她怎么了!”
武铁军想起什么似地问道:“没什么呀!?哎,女孩子家脸皮薄,说不定想一个人静静。……哎,为国,你是不是又惹谁了?”
杨伟很委曲地说道:“哪有啊!我这两年就一直在山沟里,没出去过呀?总不成我在这地方都能惹了人吧?”
武铁军也奇怪地说了句:“那倒是啊,我也纳闷着呢。这怎么还还越来越起劲了,凤城的事,反而凤城没什么风声,都刮省城里去了!”
杨伟征询似地问了句:“要不,武哥,我去省城看看思遥去,这事弄得我怎么感觉老别扭得不行。”
武铁军却是一副否决的口气:“咂,少给人家添乱,你就老老实实呆着。省城那趟子水不像凤城。还没准是什么事呢。等有了眉目你再出头,现在去了。不正给口实了吗?你们没关系都成有关系了。”
“可我们确实有关系啊!确实认识好几了年嘛!”
“你猪脑袋呀?现在就有关系也不能承认有关系,你不要脸人思遥也跟你一样不要脸!你还越说越来劲了,这事,就是造谣,就是中伤,就是空**来风,你躲得越远对佟思遥越好,这点你都没想明白?”武铁军话里很多的是责备,看样局外人看得也许更清楚一点。
“武哥,我……我还是不放心。”杨伟讪讪地道,虽然认可武铁军的话,总觉得放不下心来,或许确实是事不关已,关已则乱地缘故。
“不放心又能怎么样?现在都是谣言,而且不知道是谁是胡扯,你就犯浑想打上门都找不着方向,哈……哈……,为国,我一听说这事,我就笑得肚子疼,这没头没脑的烂事,怎么都爱往你身凑啊!”武铁军说着,却是可笑的成份居多。
“大哥,我……我哪知道。”
“好了好了,你该干嘛干嘛,谣言就是谣言,拿不出真凭实据来,终究还是谣言,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地,你放一百个心,这段时间就呆在沁山哪里也别去,啊!”
“可思遥那儿?”杨伟不放心地说道。
“咂咂,为国,你以为你是谁呀?思遥现在好歹是公安系统的副处级别的警督,比你们县公安局长还高一级,就真有什么事,也不是你管得了能插上手的,你省省啊,别去给她添乱,我不知道你俩人之间有什么,但不管有什么事,都当没事生,听懂了吗?”武铁军说得像平常护犊子教育一般,很隐晦。
“嗯,听懂了!”杨伟很机械地和武铁军说话。
“听懂了,睡觉!”武铁军说着,卡地挂了电话。
老武就是这么个脾气,该说的说到,不该说的,绝对不吐口,向来雷厉风行。
杨伟讪讪地听着盲音,回味了半天,自言自语地说了句:“我没听懂什么呀?”。那句听懂了基本就是和老队长在一起的条件反射,一问这句话,总是会条件反射一般,不管听没听懂,都会这样说,而武铁军明显是借着这么个借口,不再说下去了。
越没听懂越觉得有点意外,武铁军的话里仿佛还真藏着什么话,不过那意思是让自己韬光养晦,暂不露面这倒真听懂了,不过越是这样越让杨伟觉得有点怀疑,武铁军这么隐晦地说来说去,尽量回避着谈佟思遥的事,说不定还就真有事了!
坏了,莫不是佟思遥惹着谁了?拿我做文章?
一想到这茬,杨伟心蓦地跳起来了,自己身无所长,如果真有人把自己当目标这说不太通。仇家成安国已死,高玉胜判了无期,就即使没判他也不能再有能力搞这些,况且真正知道自己在幕后操纵地人基本没人,从这些谣言里,把自己和高玉胜归到一伙里就看得出来。那么这样话,那就肯定不是自己的问题了。只能是佟思遥的问题了。当公安惹着十个八个仇家不是什么稀罕事,何况佟思遥一直在一线!
“对对对……肯定是谁要搞臭佟思遥,拿老子说事,***B的!”杨伟一拍脑袋,恍然大悟,这是唯一的解释,否则不会有人对自己这农民身份感兴趣。从这股风是自上而下吹就判断得出来。
“那么是谁呢?……目的呢?”杨伟这就百思不得其解了。精于让造谣、制谣和煽动大家信谣的杨伟,绝对了解这一系列事件的操作。要说,把谣言做到这个水平其实是一项很庞大地工程,要拍照,要跟踪一个警察偷拍这难度不小;要查底,没有一定的实力和关系,这查警察和查自己的底都不是简单的事;要有一定实力,否则操纵网络和媒体为自己传谣,那可比骗俩混混用嘴说要难度大得多;这功夫下得可不小。
坏了!佟思遥要有危险了!………想到这里,杨伟的心揪起来了,如果真的有人这么下功夫把谣言做到这个水平,那么佟思遥还真有危险了,不是生命危险,而是对于警察比生命还更重要的名誉和荣誉,对了佟思遥这样的人,杨伟知道得很清楚,毁了这两样东西,更甚于拿枪结果了她!
场部的门,开了。杨伟高大地身影出来了,已经是夜色阑珊繁星满天地午夜了,快步走到一间宿舍的门口咚咚一通擂门,睡眼朦朦地金刚被叫起来了,诧异地看着杨伟道了句:“大哥,咋了?”
“收拾东西,走!”
“去哪?”
“上省城!玩两天。”
“哎!成!”
趁着夜色,杨伟带着金刚,赵大锯跟着背后,三个人驾着那辆军车,无声无息在消失在了夜色的深处…………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37章 亦步亦趋擦肩过
天蒙蒙亮的时候,第一批上工的人已经起床了,趁着夏天晨凉,打扫院子的,上场喂猪的、下地锄地的、准备引水浇菜园子的,66续续的起床了,勤劳而又朴实的乡亲们,除里眼里的庄稼、除了日复一日重复的农活、除了四邻各家的亲情,身外的事,似乎没有什么可操心的。
不过今天有了点触动,早饭时候6文青老师要走的消息传出来了,面面相觑了一番的小伙子们,似乎不太相信这个很突然的消息,一年多来,这个又有学识又有本事的老师俨然成了大家伙的一份子,乍听要走,让人也觉得空落落的…………
本来想悄无声息地走的,不过和七婶一说,七叔一告别,6文青老是觉得心里什么东西堵得慌,手里拿着刚结算的两个月工资也觉得沉甸甸的,这里场子上壮劳力一个月不过五百块钱的工资,而自己在这里每个月都有三千块的工资,当初就是冲着这份多余出来的工资来牧场的,这些钱和北京依然照的工资让自己成了一个准白领,远在陕西的家也凭着的工资多少改善了几分生活。虽然是生活在农村,但一年多来,6文青觉得比在城市里生活得还惬意,最少不必为每日三餐奔忙,不必为上司脸色而惴惴不安、不必迎合着客户而强装笑颜,这里成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要告别的时候总有点依依不舍的感觉。
不过,她觉得已经没脸留下了,这里,好像被自己出卖一般,满是对牧场纯朴乡亲的歉疚!
默默地收拾着不多的行李,透过窗口看得七叔已经套好的大骡子车,6文青几次都没有勇气提着行李出门。终于咬咬牙,出门了……刚把行李放到了骡车上,就看着场外一群小伙子朝着场子里奔回来了,远远地6文青认出了是大憨二憨、毛蛋、石头、杨小孬带着一干年青人。气喘嘘嘘地奔过来,大憨手里一个破布口袋,递到6文青手里却是地下摘得几个甜瓜,杨小孬提着一袋子青红不接的苹果、塌鼻子小眼的毛蛋,也怯生生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东西来,却是煮熟了的鸟蛋………有的直接塞6文青手里。有的往6文青地行李里塞,东西大的就堆到了骡车上。
大憨和二憨送了东西在哪儿老实地傻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告别的话!
杨小孬倒是见多识广,把一袋子摘的野果子放骡车上,看着6文青嘿嘿地笑:“6老师,路上吃,咱场子里的东西,新鲜,到了北京给俄们打电话。”
那个傻头傻脑的毛蛋。把鸟蛋却是直接塞进6文青地口袋里,看着6文青有点不好意思:“6老师,你教了俄一年。俄啥也没学会,就知道跟上他们玩起哄了,不过俄就喜欢听老师你讲课,要走咧,俄娘说你是个好人,让俄来送送你!”
6文青点头着,一句谢谢谢谢重复了无数遍,这告起别来还真没完了,这才是先头部队。后头听说的,都奔着过来了,都围着个骡车送6老师,那个偌大的骡车上,甜瓜、西瓜、炒麦子、煮玉米、蹦豆子、熟毛豆、野苹果、小草莓不大一会就装了满满一走,连坐人都成问题了,七叔看着愁了,喊着:“呀呀,你们让6老师咋拿走咧。这回北京啥没有,又不是逃荒走咧,你们也不怕人家笑话………”
七叔说归说,东西还是不断在增加,人也不断在增加,足足有一百多人里三层外三层围着,最后的一个大主角终于出场了,那个膀大腰圆地七婶,分开人群。把包着一块头巾的东西塞6文青手里。热乎乎地露出的一角却是刚刚出锅的煎饼,米面煎饼。6文青知道,这种米面煎饼得手推着磨成浆,一点点地摊出来。
看着七婶,却是一副依依不舍地样子,嘴里还埋怨着:“你看你看,走得这么急,铁蛋这娃办事也不靠谱,也不说送送6老师,婶给你摊了点煎饼,路上吃啊……将有找着婆家,来给婶道个喜啊,知道你是城里姑娘,窝在这山沟里,也着实委曲了点……”
七婶说着。有些可惜又爱怜地摸着6文青地头。仿佛看着自家唯一地姑娘要出嫁要出远门一般地舍不得。6文青听着。看着前后左右一脸惜别地乡亲。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泪顿时哗哗地流了起来。像当初离开陕西老家抱着爹娘一般地抱着七婶呜呜地哭了!
七叔却是有点难为了。不仅走不了了。还把要送地人给逗哭了。这才不迭地说道:“看看。再哭可就走不成咧啊!”
七婶觉得也有点讪讪不好意思。粗大地手拽着衣襟不迭地给6文青擦擦泪:“哭啥吗?又不是不见面了。啥时候想婶了。来玩就是了。别哭别哭……让他们看着笑话老师呢?这学生都不哭。老师倒先哭咧。”
左近地一群小伙。看着平时温文尔雅上课地老师一把鼻涕一把泪。还真就呵呵笑开了。
“七婶……我对不起大家。牧场有难处了。我却要走了。我……呜……”6文青一下子如同山洪决口。拉着七婶地手泪眼相看。
“没啥难处呀!”七婶手一摊。
“有………”6文青擦了一把泪,清清嗓子喊了句:“七婶、七叔,现在外面一直有人造谣在诬蔑咱们场长,和牧场合作的北京公司要抽回二百万资金,场长有难处了,我却要走了。我对不起大家。”
“啥事?你说清楚点?咋个回来咧?”七叔一听,心下一惊,着急着凑上来了。
6文青流着泪,前前后后把知道的和盘托出来了,七婶越听越上火、七叔越听脸色越凝重、一干年青人越听拳头捏得越紧,6文青说着,说道最后挨着个鞠一圈躬,嘴里说着:“对不起,对不起,在大家难的时候我却是走了……我对不起大家。”
七婶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拉着七叔:“他爹,这事咋弄。铁蛋这娃有啥事都一个人扛着,这把娃就别愁坏了!”
“咂………没啥事嘛,不就筹俩钱,咱们好几百人呢!一会回来咱们好好合计合计。”七叔强自镇定地说道,现在场子里就自己一个领导了,自己可不能再慌再乱了。
“对不起。七婶、七叔……这是我的一点心意!”6文青默默从口袋里掏出刚刚结算的工资,交到了七叔手里说道:“牧场现在也不富裕,我也没多大能力了,算了一份子吧!”
“这……”七叔喃喃地说着,脸有难色,没接。
“收下!”七婶这回可当家了,大咧咧说了句:“不能让姑娘哭着走,这倒是个好办法,他爹你去送6老师。我去把大伙都召起来,一人出把力,不能让咱娃一直受这难………从舜王村开始娃就一直拿钱。这次也该咱们出点力了!”
“好……好……”七叔说道,还真就收下了。
乍遇这事,七婶平时训练出来地粗喉咙大嗓就挥作用,正是群情激动的时候,就听七婶扯着嗓子喊:“乡亲们,现在铁蛋场长有难处了,北京什么狗屁公司要抽走钱,孩子在舜王村的时候就给大伙修路,现在又领着咱们大家伙建了这么大的牧场。这是咱们老老少少地家,大伙说说,能不能把这场子卖出去……”
“不能……不能……”
“都各回各家,能凑上来钱、能凑上来值钱的东西,都凑到场里来,还完这笔债,这场就是咱们的了,咱们不能老让场长一个人担着事,不能让咱们村外面受难。回到家里也受难,这两年大家吃得喝得穿得那样都不缺,大家有难了,场子帮大家,场子有难了,大家帮不帮场子?……”
“帮…帮…帮……”
话着,雷厉风行的一帮子大小伙都就四散着往场子里,往家里跑……
感动之余的6文青看着举着拳头动群众地七婶回过神来,握着6文青地手有点可惜地说了句:“哎。好姑娘呀。就不是咱牧场的人啊!……走吧!……”
场子乱哄哄的人刚四散跑开,那大憨气呼呼地又跑回来了。看着七婶就喊:“娘娘,来了几辆车,是不是来要债了……”
“啥……”七婶七叔一惊之下,就往外跑,远处进场的路上扬着灰尘,三辆车以极快的度在山路上奔跑着,不多大一会吼着开进了牧场,一看却是多少放下心来了,三辆车里,却是有自己认识的一辆,那个很奇形怪状和其他不同的小车,周毓惠的车!
走在最前头地车进场哗地地刹车,车下却是跳下个大脑袋腆着肚子地人,一看,不是别人,正是七婶最不待见的王虎子来了,下来几个人,却是有点印象不知道叫啥名字……
几个傻站着看地时候,王虎子却是笑吟吟地迎了上来,看着骡车上一堆吃地,嘿,乐了,颠颠跑上去,左挑右挑,拽了个拳头大的甜瓜,衣服上蹭蹭,放到嘴一啃一个大豁口,一尝之下味道不错,吧唧着嘴先自吃上了……
七婶七叔几个人,大眼瞪小眼,怎么着这草包一转眼又来了。三辆车上下来了七八个人,周毓惠和景瑞霞和一帮子都不认识的人下车来了。王虎子嘴里叨着手里拿着,边吃边看着七婶、又看看七叔,又看看6文青一脸泪,咂咂嘴两眼一瞪,不解地问:“哭啥呢?谁家死了人了!……大憨,你哭丧个脸咋拉,你爹妈不都在这儿呢吗?”
“嘿……你个吃货……”七婶听得这话,火冒三丈,一把揪住王虎子,脑袋后猛爆几个栗子、**上狠踹了几脚,打得王虎子不迭地求饶,几个人方才上来拉开,相跟来的几个却是远远地看笑话。
“婶,我就吃了个瓜,不至于把我打成这样吧!”王虎子捂着脑袋摸着**,这下该他哭丧着脸了。后面几个相跟来的,几个笑着,几个乐得已经合不拢嘴了,却都是看笑话,明显王虎子人缘不好,没人上来劝。
“牧场里出事了。你哥难为着呢,你这一天来了光说吃,不揍你揍谁!!”七婶说着,气就不打一处来了,说着就又要动手。
王虎子这才委曲地道出了原委:“我不就是找了一帮人来帮我哥的吗?多大个事,多大事也难不住我们兄弟们啊!”
七叔、七婶相看一眼。却是一个心思,这草包虽然能吃却也能干,上回就往牧场送了几十万,这下好了,七婶的脸色马上变了变,不迭地说道:“哟哟,婶把这茬忘了,来来,婶给你揉揉啊………大憨。给你哥再拿几个瓜……”
看样确实来者不凡,七婶看得一群人都穿戴不凡,知道都是杨伟曾经的朋友。这才把大伙都让进了场部!大憨就着现成,把一堆东西抱着招呼大家伙。
周毓惠正自奇怪不见杨伟的时候,场部外头乱乱哄哄地一大堆人向着场部涌来了………牧场里弄弄哄哄地时候,杨伟一行已经准备离开凤城了,从沁山出来,杨伟和金刚、大锯赶着天明到了凤城,找了个地摊随便吃了早饭,一路上什么都没有多说,最后分手的时候却是把准备好的一个信封交给大锯说道:“锯子。我们上省城办点事,拴马村地事,就都靠你自己干了。这是五千块钱,不够了你自己想办法啊!”
锯子还是有点担心地说:“哥,这事成不?”
杨伟笑着拍拍赵大锯的膀子劝道:“哈……我也不知道,但是你不去干,永远不知道行不行!你爹在这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是村长了,带着几百人开荒种地。你爷爷那一代,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带着拴马村的小伙杀人放火了,日本鬼子听得你爷爷名字都是心惊胆寒………你们一家几代都是英雄好汉,不能到了你这一代成了怂包了不是!你爹呢是心疼你,没有给你机会,这次出来,我给你一次机会,自己去干吧!天下的事。不是说出来地。也不是想出来,而是干出来的!”
锯子得了莫大的鼓励一般点点头:“行。哥我听你的!”
杨伟笑道:“不能光听我的,你要学会自己当家作主,让你爹听你的,让拴马村的人听你的,这才行,我相信老百姓眼里,都能看到谁是给村里人真正造福的人,你爹地病呀,你也不要操心,他老人家,就是离不开那块地方,将来要风风光光回去,啥逑病都没有了!”
“嗯,俄也是这样想地……谢谢哥。”锯子感激地说了句。
锯子走了,坐着到长平的早班车走了,杨伟一直送着锯子上路这才和金刚到长途客运中心,出租车上连金刚也有点不解地问着:“哥哎,这锯子可太老实啊!”
“哈……正因为老实才敢放他一个人去,要像你们这群货,出去就跟人干架,我还不放心呢!呵……”杨伟笑笑,说得金刚也笑着。
“呵……哎,咱们为啥不开着车上省城啊!”
“目标太大,咱们那军车在地方上能混混,早过报废期了,别到省城给扣了麻烦了。坐大巴吧,空调又好,又省钱,车上好好睡一觉!”
“到底到省城干啥呢?”
“咂……我也不知道!”
杨伟说着,摇摇头一脸难色,看着金刚,无言地拍拍金刚的膀子,可惜,当年一群叱咤风云的兄弟们,只剩下这一个在身边了,真有了事,总有点力不从心的感觉………坐着大巴看看时间已经上午十点多了,打了个电话,佟思遥的电话依然是关机,杨伟顿时有点不详的感觉掠过心头,总觉得要出什么事,却一时也说不准………“金刚,咱们都睡会,一夜都没休息了……”
杨伟上了大巴有点落寂地说了句,递给金刚一瓶矿泉水,神色有点黯然,金刚淡淡应了声,看看这位曾经一身霸气一身自信的大哥,现在还真像大哥一般,也竖竖领子,睡了………
牧场里。炸锅了………
周毓惠很惊讶,两周没来,隐隐约约地知道了一些和杨伟有关的事,心里预感着有事的周毓惠这天才带着这群货色都来了,却不料还是和杨伟擦肩而过,不过现在惊讶地不是杨伟。而是牧场本身。
6文青倒和周毓惠有了几分熟识,大致说了说杨伟这乱七八糟的事,特别是北京天安公司要撤资的事,这乍然而来的二百万欠款让杨伟有点难为。不过周毓惠却是淡淡地评价了句:“鼠目寸光!这个牧场将来两千万都打不住!”
6文青倒不太相信,相跟来的几个混混球都吃惊地相互看看,一脸讶色。不过这话从惠姐的嘴里说出来,还真没人怀疑这准确性。
王虎子在七叔一家盛情劝慰下吃到第二个大甜瓜地时候,场子里的人就涌到场部了,惊得虎子消化都不好。张口结舌地说了句:“哇哇,今天是要干啥,这么大动静……”“惠姐。这………”伍利民第一次来,刚才场区就够让人吃惊,现在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更吃惊了,讪讪地说道:“这……都是哥的部下,这咋老头老太太啥人都有?”
景瑞霞笑笑接了句嘴:“这才五分之一,全来了有六百多人。”
“哇!……这拉出来就是一支大部队啊!”王大炮吃惊地说道。
贼六贼眼溜溜地转了几圈,悄悄地问轮子:“轮子,我咋看了半天。就没一个顺眼地小村姑,你说那个是咱哥相好……就那哭得那个?”
贼六所指,却是一脸戚戚艾艾地6文青了。
“不像,不像……”轮子摇摇头,嘴里说道:“没那气质,没有成为大哥马子的气质,跟韩姐差得太远,一点不像带头滴!………嗨嗨,章老三。你乱看啥呢?”
章老三一副西装革履的派头,听得问话却是一回头说道:“这房子,修地地道,火窑砖,老石灰,地全是夯得,下死力气了!三五十年没问题。”
“那可不!章老三,你以都跟你一样偷工减料啊!”小伍元呲笑着拍拍章老三。
一干人等,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不过在大家眼里,这场子。倒还真入眼!七叔看着涌来了这么多人,使劲拍拍桌子拍拍手说道:“刚才俄跟场子几位老人合计了下,反正现在牧场收成大伙心里都有数,这次收蜂蜜一个多月场里就挣了三十六万五,这北京啥天安公司要让咱们还债的事呢,不能让铁蛋娃一个人担着,在座的有的是河湾的老少爷们,有的舜王村地,有地还是原老杨家湾的,铁蛋娃咋样,不用我这当叔地说,你们自个心里都有数,没开牧场的时候,娃隔三差五给村里送钱,开了牧场,好几百万的身家,可都扔这儿了,这两年大家过得一家比一家舒坦,可大家舒坦了,不能让铁蛋娃一个人替大家难受不是……俄先表个态啊,这钱呢,就当牧场借大家地,能凑多少凑多少,总是个心意嘛!俄家二憨这婚事呢,不办啦!给娃准备的两万块钱过礼钱,全借给场里,等咱们挣了钱,再说!……”
七叔这短话赢得了满堂喝彩了,哗哗哗如同鞭炮骤响地掌声响彻不停!七叔七婶一家,从未受过这么大礼遇,不迭地站起身来示意……
周毓惠却是成竹在胸,笑吟吟地看着。几个混混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诧异,很诧异,听惠姐说这是次机会,一个和大哥重归与好的机会,这才一个一个硬着头皮来了,却不料是这么个机会,这机会,可怎么把握呢?
登记开始了,七叔把6文青的事都暂且搁一边了,铺开大红纸,就着广告色,示意着6文青唱收唱付,6文青擦了把泪,和七叔坐到一起,一年多了,每次给大家钱的时候才这架势,不料今天,却是要从大家伙手里借钱,有点怪怪的,不过更多的是感动……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38章 处处碰壁谁之错
从凤城到省城有四个多小时的路程,一路上,杨伟和金刚俩人都在咪着眼睡觉,不过,金刚是真迷糊了,而杨伟昏昏沉沉地一路根本没有睡着………
两年的平静生活,让他已经远离了算计别人和被别人算计的那个环境,一直以来,在杨家湾、在河湾乡,都是平静、富足而又简单地活着,现在一形容没人管了、没有纪律性了,都说是放羊了!其实杨伟恰恰喜欢的就是这种生活,这种放羊似地自由散漫的生活,困了,就着牧场的草地可以躺下来任凭太阳晒着**睡大觉;饿了,在野地随便可以摘到野果或者打只兔子,生一堆火就是一顿大餐;烦了,牵着杂气马儿可以在几十公里的草场上纵横驰聘,一圈下来什么烦恼都会烟消云散;何况,牧场里还一几百号志同道合的老少爷们,这种生活才是人生的一大乐事,也许,除了离婚、除了韩雪,这两年了,没有让杨伟觉得遗憾的事!
即便是韩雪,杨伟也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得看得更开了,自己心里,真正的生活在这里,而韩雪却是这城市里长大的宠儿,违心背愿地让自己去适应城市生活或者把韩雪圄于河湾乡人迹罕至的地方,对俩人都是一种折磨,离婚,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自己过得很惬意,相信韩雪也不会太差。
想到的身边的人和事,总是让杨伟觉得欲罢不能,新朋友仿佛还不如当年一群混混。
牧场这次的事,也让杨伟心里像塞了一堆乱麻一般理也不清,林姐和林国庆,总是让杨伟有一种淡淡的牵挂,兄妹俩人,偏偏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性格,一个正直得像八月里的竹子有着高风亮节,一眼便感觉得到;而另一个却是墙头的细腰草。那里有风那里倒。俩个人,都成了自己朋友,杨伟到现在也搞不清楚,这乱七八糟凤城生的事,偏偏在凤城没有什么反应,却是波及到了省城。甚至还让远在北京的两位操心。而杨伟知道,不管原因是什么,结果都差不多,和林国庆朋友的缘份怕是尽了,这事一完,就自己再不介意,林国庆怕也没脸再回牧场再见自己了;和林姐,朋友的缘份也到头了,像林姐这种眼里揉不得一粒砂子地人。真知道自己过去的身份,怕是就见了面也要嗤之以鼻了!
那么佟思遥呢?这才是自己真正关心的人,而关心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俩人突如其来的关系。即便是没有这层关系,杨伟相信,出这等事,而且多数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把佟思遥定位成了黑警察,他也不会坐视不管地!何况这位,一直默默在背后替他做了不少的事,不管从那个方面说,都放不下,杨伟总觉得该做点什么。可是。做什么呢?
到底造谣的人要干什么?到底这些谣言对佟思遥造成了多大的影响?自己现在人微言轻,在省城又是人生地不熟,又能些什么呢?
头绪,越理越乱…………
金刚迷迷糊糊被杨伟叫醒的时候,已经到了省城,后半晌了天气却是越显得热了,城市里人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就是一个天然的热空调,除了热还是热。出了客运中心,一抬头到哪里都是高楼大厦。偶而见得天空上挂着的日头也昏黄一片,四周堆着厚重的铅色地云。
这么闷,怕是要下雨了!好歹钻进出租车里空调开着才有了点凉意,杨伟带着金刚却是直奔省缉毒总队大院!一路上,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杨伟连出租车绕路都没觉,到了目的地,扔下钱就往大门口走,不过这次,却不似以前被请来地那样。哨兵隔着几步就厉声叱喝:“站住!”
杨伟和金刚一吃惊。马上顿住了。金刚怕是得了警察恐惧后遗症,马上站定敬礼:“报告政府!我们没逃跑!”
杨伟一下怔住了。那哨兵更怔住了。杨伟一转头却是已经反应过来。劳改劳教出来地货色都这得性。一巴掌扇在金刚脑袋上骂了句:“蠢货。你以为还在劳教所呢?”
金刚讪讪摸着大脑袋笑了。那哨兵也笑了。这才看得清来人却是认识地。杨伟笑着就赶紧递烟。哨兵却是不接。指指门口地哨岗:“去。登记!”。
“登什么记呀?咱们熟人了不是。你不会那天赢你五十块钱还计较吧!”杨伟陪着笑脸。
“这是制度!有省厅签地通行证吗?”哨兵站岗。却是丝毫不给情面。
“没有!”
“那有我们处长签地出入证吗?”
“没有!”
“那不得了,登记!”
杨伟这才省得,这次和上次已经是大不一样了,俩人悻悻在岗楼登记了姓名,那个登记的武警却是也认识,再问事由,杨伟随口说了句:“找你们处长呀?”
“哪个处长!”
“老处呗!”
“呵……呵……!”登记的武警被逗笑了,不过笑过之后却是猛料出口:“她已经不在这儿了!”
“不是吧!?那去哪儿了!”杨伟吃了一惊!
“大哥,我们好歹也是处级单位,连领导的手机号都是保密地,这去哪了我真不知道,就知道也不能说呀!”登记的哨兵两手一摊,爱莫能助了,关系再说和杨伟也不熟悉,还真说不上话。
“嘿,这才几天?十几天前我还见着了?”杨伟心惊地说了句。
“二位请便吧!别到这地晃悠啊,没好。”哨兵劝道,这还是给杨伟留了情面说得好听话。
“别别别……我找另一个人,孙大雷总在吧?”杨伟不迭地说道。
“在呀?”
“那我找他!”
“那你等等啊!”
等着通知内线电话,过了五分钟就见得大门上的小门吱哑一声开了,杨伟却是早已等不及了,拽着孙大雷跑到离大门几步远的地方,仿佛生怕孙大雷挣脱跑了似的,揪着领子把孙大雷顶墙上!
“嗨,队长。我可没惹你啊!你这光天化日下就要袭警呀。”孙大雷一看是杨伟,笑着也不介意。
杨伟瞪着眼训道:“小子,你给我说实话,到底出了什么事?”
“什么什么事?”孙大雷瞪骨碌转着。
“你们佟处长,到底怎么了,我怎么也联系不上!”杨伟道。
“咂咂……”孙大雷挠挠前脑瓜。一副为难的样子:“这……队长,这保密条例搁哪儿呢,上级吩附我们谁也不许谈论这事。而且对外界是保密的。”
“小子,信不信我在这儿窝这天,专跟你背后拍黑砖,你想好啊,不跟我说,我他妈逮着机会拍你个半身不遂!”杨伟呲着牙恶狠狠地说道。
被威胁的孙大雷却是知道杨伟的得性,笑了几声说道:“哈……哈……我信我信。这事您能办得出来!不过,听兄弟一句劝,这是我们内部地事。不是您管得了的,啊,放宽心回沁山住着,有了消息佟处自然会联系你地!”
“还是不说,是不是?你就让我知道知道总成吧!你看………妈的这事多恶心人?”杨伟说着,掏出那几份报道的打印件。孙大雷却是知道也似的,推拒过一边根本不看。
“这事我知道,不过这件事和缉毒总队生的事,没多大关系。而且我真不能告诉您!警队是有纪律的。”孙大雷倒也尽职,反正就是不说。
杨伟一思量,又是说道:“好,我不勉强你了,那思遥家里还有什么人和家庭住址总能告诉我吧?”
“那没问题!我给你地址,你自己去吧!”孙大雷说着,摸出支笔拽着杨伟刷刷在杨伟地胳膊个写了个地址和门牌号,边写边说:“佟处自己在外面住地地方你知道,这是老人地家。她妈妈姓田,她爸也是个老警察,不过不在国内!”
杨伟捋着胳膊诧异地道:“不在国内?那在哪?”
孙大雷取笑道:“队长,你弱智啊,不在国内当然在国外了!……警官大学的副校长,厉害吧,出国访问学习,一年多了。”杨伟心下却是讪讪第一次听到这事,感叹了句:“哦!……进警察窝里了……哎大雷。哪个……伯母那个厉害不?”
看着杨伟一副心神不定地样子。孙大雷倒隐隐约约觉得俩人关系或许真不一般,这才呲着嘴笑着说:“呵……呵……队长。您说我们佟处厉害不?”
杨伟点点头:“厉害!”
孙大雷跟着说:“那佟处的妈妈,您说能不厉害不?”
“不能!”
“得,你比谁都明白,不用我解释了!这家人没一个省油的灯!”孙大雷拍拍杨伟笑着说:“伯母要告诉您,那就不关我的事了。不过队长,我最后还是要劝您一句,早点回沁山,这事,不是您帮得上忙的!”
“咂……你把话说完好不好,弄得神神鬼鬼地,考验我智商呀?你知道我智商不高呀,咱别拐弯抹角成不成!……我怎么越看你越像我们村里跳大绳的,装神弄鬼呀!”杨伟苦着脸,一副想不通的样子。
“嘿……随你怎么说,去了你就知道了,将来别说我没提醒你啊!”孙大雷却是不为所动,说着就要告辞,又被杨伟拉住了,这下孙大雷不迭地说道:“队长,我还有事!您再问我什么都不知道了!”
“妈地B,我不问你了!”杨伟揪着孙大雷指着他的鼻子,恨恨地说了句:“我今儿要教育你呢,你们这警察上辈子就他妈是当贼的出身,干什么事都藏着掖着,有意思呀?……特别是你,一天干个什么事都贼头贼脑,你改行吧,改了行肯定前途无量,比你当警察强多了!……金刚,走……”
完一挥手。金刚小跑着奔过来,俩人一前一后,却是都不理会孙大雷了,很拽地伸手拦了个车,冒着一**走了!
孙大雷被杨伟训得怔怔想了半天才悻悻骂了句:“**……说了半天,好像你是警察似的……”
今年过节不送礼。送礼就送脑白金………
恶俗的广告有它恶俗的好处,那就是通过强迫性记忆让你忘也忘不了,在偶而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就是涌上心头,成了广告的追随者!
没办法,杨伟就成了这样的追随者。从缉毒总队出来,两人又去省公安厅转悠了一圈,不过两个人是一般般地劳改释放犯地打扮,门卫防贼似地防着俩人。根本连话都没多说就被赶出来了,要见江厅长,没门!两个难兄难弟随便吃了点东西安顿下来。杨伟正准备着上佟思遥家里看看情况,一省得这不能空着手去呀!再一想,买啥呢?再一想就没多想,市里一面墙也似地柜台都是脑白金这东西炒得人人皆知。连杨伟这常不看电视的人都知道了。
得,提了两盒脑白金杨伟这就上路了!别说,这东西虽然不知道真管用不管用,不过提在手里倒也阔气,都知道是送礼的。
太岳小区54号楼三单元302室,杨伟看看胳膊上的地址。确认无误了才摁着门铃,已经快七点了,这个时候是晚饭的时候,家里应该有人。而这个小区看样是个高档小区,进小区得挨保安查问,到了楼门口就是一道防盗门,再进去还不知道有几道防盗门。
城里人之间,就像每个小区层层地防盗门一般,隔着距离太远了。这是杨伟最不喜欢的,不像乡下人,院子里顶多就是个蓠笆,人与人之间连围墙都没有!
“谁呀?”楼道外地防盗门传音器里,响起了一声很清脆的声音,恍惚中杨伟差点当成是佟思遥。听说声音忙不迭地说了句:“田伯母在家吗?我是思遥的朋友,有事找她!”
里面的声音迟疑了一会,又传出来了:“噢!哪您上来吧!”
门,砰得一声。开了!
步行着上了三楼。却是一个保姆打扮的小姑娘把杨伟迎进了门,还放着换了拖鞋。一换鞋杨伟露出袜子脚后跟上的大洞,那小保姆掩着嘴笑笑却是没说什么。杨伟倒根本没注意到这事。
“您是思遥的同事?”
客厅里,沙上坐着个中年女人,头乌黑,戴着眼镜正在看报纸。解头,老花镜,按佟思遥地年龄估计,少说也应该有五十开外了,脸上能看得出几条很慈祥的皱纹,不过看样却是保养地很好。杨伟乍看一眼马上了下了定论,母女俩性子差不多,即便是坐在家里,老人仍是一副正装,除了茶几上地报纸,沙上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不大的客厅里,最显眼地就是一副木雕**诗词,很狂放的沁园春雪那!几样摆设虽不名贵,但显得很大气!
在这种地方和这种生活态度很严谨的人打交道是杨伟最不愿干的事,何况从佟思遥的嘴里曾经隐隐听说过,她这妈妈是个政府里的官,具体什么官没说,不过从眼神和作态里杨伟感到了多多少少有一丝威压,那就是官威,一副高高在上凛然不可犯的官威!很别扭,预料道会别扭,但没想到比预料地更别扭。
听得老人问话,杨伟忙着鞠了个大躬,生硬地说:“我……我是她朋友,伯母您好!”
完了就觉得心里怪怪得,一下子想起了见韩雪家里的情形。女婿倒还没当上,不过看样这个丈母娘的架子,好像比大连那个要大得多。再往深里一想,更坏了,要真摊上这么丈母娘,那这辈子,可真没抬头做人的机会了。
“坐……小刘,给客人倒杯茶!……你是缉毒总队的!我怎么没见过你?”田伯母上下打量了杨伟几眼,黑黑精壮的,倒像是缉毒总队那帮常上门的小子。
“不不……我不是警察,我是那……思遥个朋友!”杨伟喃喃地说道。
保姆递上了一杯茶,杨伟点头感谢。一转眼却心下惊了一惊,田伯母直勾勾地看着自己,杨伟讪讪笑笑,刚一定神就听着田伯母很怀疑的问着:“你……你找思遥有事吗?”
“我好长时间没联系到她了,我来顺便来省城看看她。”杨伟努力装着诚实、可信的笑容,不过越装越觉得自己很别扭。
“那你不知道思遥出什么事了?”田伯母地口气。突然严肃起来,两只眼犀利地盯着杨伟,杨伟一接触那目光顿时有如坐针毡的感觉,真是有其女必有其母,孙大雷倒没骗人,这眼光比佟思遥的还厉害。
“我……不知道!”杨伟摇摇头,一下子感觉仿佛坐在审讯室里!
“嗯………”田伯母欠了欠身子,长长地叹了口气,眼里多是愤慨和无奈。仿佛是自言自语地说道:“你脸皮可真够厚,居然还摸得到这儿!”
“我!……”杨伟吓得一下子身子站起半边。
“你坐你坐!你叫杨为国吧!我进门就认出你来,你不找我。我还想找你去呢!正好,你既然来了,就坐着把事情讲清楚,我正有话问你。”田伯母把报纸随意地扔到了茶几上,双手很随意地交叉在胸前。这东西,杨伟太熟悉了,是佟思遥准备审人地动作。就听这老太太开始了:“你和我家思遥,到底什么关系。”
“没……没什么关系呀?”杨伟心虚地道了句。
“好,既然没什么关系。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们俩人会出现在一个地方,你们俩人的大幅照片现在可是满城风雨啊!”田伯母话里,听得出很生气,这种官宦之家最重的名誉,而出了这种谣言,直接损失最大的就是名誉。
杨伟赶紧解释:“伯母,您别生气,那天思遥过生日。我们就在一块吃了顿饭。”
“是吗?她过生日,单请你一个人,这也是没什么关系?我说你们之间,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交易?”老人家瞪着眼,一副审人的态势。
杨伟不解了:“交易!?伯母,您这话什么意思?”
田伯母看杨伟这么说,更有点不屑了,脸上淡淡笑着说了句:“哼……杨为国,现在省厅地警察。有一半是她爸爸地同事。你以为我会不知道你是什么出身?现在倒好,你洗白了。给思遥抹黑了是不是?思遥这次要过不去这个坎,你放心,我就是拼着老命也要讨回这个公道来,我就不相信,你们一个黑社会份子,还要翻天了。”
杨伟这才真是长了一百张嘴也解释不清了,不迭地回道:“伯母,我……我怎么又成了黑社会份子,这都造谣嗳您都信啊?”
田伯母看着杨伟,跟着就是一句盖头:“是吗?江副厅长,省公安厅也造谣?你这进看守所几次了?住了几年?这也造谣?凤城那些事虽然无法证实,可我想就凭你,也干不出什么好事来!”
这个老雷子,妈的!……杨伟恨恨地暗骂着江汝成,面对这咄咄逼人地老太太,却是无话可说了,这些,好像都是事实。
看着杨伟沉默了,田伯母好似也确定了几分自己的想法,跟着追问道:“怎么不说话了?我听说你在凤城挺拽得嘛,只手遮天呀!”
杨伟怕再扯不清了,想了想说了句:“伯母,您要这样看我的话,我也没办法,我这次来就是想知道到底生了什么事?思遥到底怎么了?您告诉我,我就走,您要骂,随便,您觉得痛快您就骂,不过,骂完请您告诉我这到底生了什么事?”
“你真不知道?”
“我一直在乡下!”
田伯母听得这话,仿佛精气神一下子泄了,有点可惜,有点难受地说道:“哎,思遥被停职审查了。这事是你做的,我希望你投案自,纸里永远包不住火,如果思遥真的也参与了,那她自己也要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一下子又是一个大雷劈头上了,杨伟吃惊地拦住了话:“伯母。您等等,这到底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但省厅是以收受贿赂地罪名对她实行停职审查的,如果确认的话,过不了几天就会实行双规。甚至直接被逮捕,我们佟家三代都是警察,可从来没有出过黑警察、流氓警察……都是你们这些人害得!”田伯母说得一字一顿,很冷静,却是丝毫没有像一个当妈地一样哭哭啼啼。
“受贿!?这那跟那呀?”杨伟这才蒙了,敢情这造谣后头还真有事。
“哼,你装得真像!……好了,你请便吧,我之所以坐在这儿和你平心静气地和你说话。是看在你还救过思遥一命的份上,她爸爸明天就回来,如果这些事和你真有牵扯的话。我希望你告诉我实情,我们家或许也会对你有所感激。如果是你害了思遥地话,她爸爸,不会放过你的!”田伯母的话音虽然不高,但句句如击重锤,斩钉截铁。“伯母,我真的不知道。再说我和思遥就是一般的朋友关系,我还以为就谣言的事,怕对她有什么不好影响这才来看看。没想到是这事后面还有事。我……”杨伟很难受地说道,却是觉得任何解释在现在这种情况下都有点苍白无力。
田伯母摆摆手,不耐烦地说道:“不要解释了,于事无补地话我现在懒得听,我关心的只是结果,而且,即使这次没什么事,我也希望你们以后不要来往,我们家。不欢迎你这类人!”
“我……我那类人?”杨伟苦着脸问道,还没见过面就被盖棺定论,这背字走得真算可以了。
“这话,还用我说吗?”田伯母瞪着眼透过老花镜远远地看杨伟,神情里满是不屑,就听她说着:“你虽然救了思遥一命,但现在,即使不是你干的,也是被你们这一类人把她拉下水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与其看着她身败名裂,我倒不如两年前参加她的追悼会。你别指望着我会因你救过她而迁就着你,该法律制裁你的时候,谁也救不了你,请便吧……”
田伯母的话里,听得出很深的怨恨的怒意,早把杨伟归入到黑社会极恶份子地一类。不过很素养地没有火。但越是这样,越让杨伟觉得很难受,仿佛佟思遥真是自己害的一般!“伯母,那您多保重,我告辞了!”
“等等!”
杨伟一转身一愣神的功夫,还以为田伯母有话,确实有话,身后冷冷地说了句:“把你带地东西拿上!”
杨伟悻悻地又把脑白金提到了手里,不提的话一会被人扔到门外更难看,回头再看田伯母,却是正襟危坐地看着报纸,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杨伟很无奈地说道:“伯母,我知道你信不过我,但你应该信得过您女儿吧!思遥和别的女人不一样爱穿爱打扮,她是个工作狂,工作以外的事她从来不经心,我相信她不会受贿!”
“我的女儿,我心里有数,不劳你费心了!哼!”田伯母头也不抬地一句,逐客了。
杨伟,撇撇嘴,有点理屈词穷地厉害,摇摇头,讪讪地走了………
杨伟一出门,身后田伯母却是也装不下去了,叹了口气心神不定地把报纸一扔,喊了句:“小刘,这人再来,你就报警把他赶走,以后别让他进门……”
保姆听得应了声,刚准备出去倒水,却见得老人很生气地回了卧室,连电视也没心思看了……
金刚独自在小旅馆里一直等到晚上十一点多才把杨伟等回来,一言不地杨伟看样是喝多了,眼红红的满嘴酒气,淡淡地说了句:“睡吧!”。下面就没音了,就见杨伟抱着被子呼呼开始大睡,金刚想问什么都没机会了。
第二天俩人在省厅转悠了一圈,连门都没进去,杨伟几次和门房里地人说都被挡回来了,搬出省厅江汝成的名头也不管用,接待室一位警察打电话一问,冷冷地回了句:“江副厅长说他根本不认识你!我说你可以啊,连厅长的亲戚都敢装?这公安厅知道不?……想告状到对面去,那儿省高院,看见没有,那辆奥迪车,省高院长的车,一会它出门,你扑通往车前一跪,肯定有人管,去吧……去吧……”。
敢情,被民警当成告状的民工了,这种事这条街还真不少见。杨伟还待争辨,金刚却是一直感觉杨伟的情绪不对,硬把杨伟拉出来了!两人在台阶上坐了一个下午,看着省公安厅的门呆!
第三天,杨伟进了《城市晚报》报社,这里的谣言传得最凶的地方,根据这一堆资料,杨伟分析这是谣言地源地,循着报纸杨伟找到了这儿,看看金刚一脸横肉剃个大板寸,杨伟怕又被当成黑社会,专门嘱咐金刚在外头等。
这次时间更短,没过十几分钟,就见110出警车呼啸着开进了报社大门,把一旁无聊地正吮一根雪糕的金刚吓得赶紧凑上前去看,一会儿就见四个民警铐着杨伟从报社的办公楼里出来了,不知道生什么事的金刚心下大惊,什么也顾不上了,扯着嗓子喊:“大哥,怎么了?”
“没事!打了俩王八蛋!……住不了几天,你等着我出来!”杨伟扯着嗓子回了声,金刚一看没受伤没怎么的人好好的,这放心了。再下来就见杨伟被四个民警推着上了警车!好像又带了报社几个人,不多大一会就开走了。
旁观的,报社的,看事的人比犯事地人还多,金刚顾不上听周围一堆围上来地人指指点点,赶紧打了个的跟着警车走,一路注意地看着进了那个派出所,心下倒也没想什么,这大哥进去了,这得有人送饭不是!至于干什么进去了,进去了还能不能出来,金刚倒没多想!不但没想,反而觉得心下有点好笑,大哥天天教育我们呢?这倒好,他先进去了…………
第七卷【恶之救赎】第39章 嘻笑怒骂且作乐
有人用一个网字来形容生活,此言不虚,每个人的生活都像一张网,每一个人一生都圄于这个网中,区别只不过在这张网脉络的大小而已!数百万人口的大城市里,真生一件两件不大不小的事,倒也不觉得稀罕,如果是相隔两个城市,那脉络很难交集到一起!
比如凤城和沁山、比如,凤城和省城,几百公里的空间差距,还真隔断了一些消息……
周毓惠其实早想去找杨伟了,不过这次的事让她觉得有点别扭,怎么着别扭呢?是因为看到杨伟和佟思遥在一起的照片让她很别扭,周毓惠倒是认识也非常欣赏这个女警,何况还帮过自己,只不过她还真没想到杨伟和佟思遥的关系处得如此之近,从沁山回来,周毓惠还顺路捎上了6文青,一路上断断续续听得6文青解释,对此事有点耳闻的周毓惠才觉得,这事情,不像自己想得那么简单,等到了凤城再细细一搜索,还真看了个仔细……越看越让周毓惠觉得别扭,心里莫名其妙地酸酸的,杨伟不拒绝任何人,偏偏就对自己不假辞色,甚至就没有给过个好脸色!
本来马上就想去省城找杨伟,想帮着杨伟渡过难关的周毓惠反倒是躇踌不前了,沁山牧场里,七叔虽然动了群众,热情虽高,但也只不过凑出了三十多万块钱,牧场里的工资本来就不高,这两年又都投入到了固定资产里了,大伙手里,还真没有多少现钱,加上账面上虎子和秦三河垫的钱。一共还没有凑足二百万,不过当天在周毓惠的示意,王大炮带头又以借款的形式直接给七叔垫几十万。勉强凑够了二百万。稍少给牧场里留了点流动资金,这笔钱已经通过6文青汇给了天安公司。七叔这次当家了。
从道义上看来,这件很感人,起码让场子里人的都觉得大伙绑在一起办了件大事,帮着杨伟办了件好事!不过在惯于理性思考地周毓惠看来,这事办得有点蠢了。现金流、两个月的期限,正常的经营应该是能拖多长时候就拖多长时候。最好是最后一天给了钱也可以,现金流甚至比固定资产还要重要!现在这么着一来,痛快倒是痛快了,一下子把资金都抽走了,场子里就剩个空架子了,基本就什么事都不用干了,这也是经营上地大忌!甚至可以预料到,牧场要走出这个困境不是个简单地事。不过周毓惠不敢拿钱,象征性地借给七叔五万,她是只怕一垫上流动资金。杨伟一回头又扔给自己太丢面子。
周毓惠现在觉得自己很难为。在对于经营上,有话怕是不敢说。像杨家湾牧场这种粗放式的经营模式,真正能走多久都是个问题,现在资金一走,怕是好多问题要凸显出来,偏偏这牧场里从大到小一个比一个犟,谁说话也未必能听得进去!在对于杨伟地事上,周毓惠这时感觉到自己有点死乞白咧了,想给人钱都怕人家不要!这次出了佟思遥的事,周毓惠只觉得也许自己好多想法都是一厢情愿的事,好像自己倒贴着人家还不操理不待见根本没把自己当会事一样!
难受归难受,不过周毓惠还是放不下,一直关注着事态的周毓惠得到了两个消息,第一个是回凤城第二天,试图从公安系统打探到一点消息的周毓惠还真有所获,居然从皮爱军嘴里隐隐约约听说到省缉毒总队真有一位处长被隔离审查了。这个没别人,佟思遥这名字在凤城公安系统里是无人不知。不用多打听就打听出来了。
第二个消息更突然,在凤城第三天,景瑞霞地手机莫名其妙地接到了大连的一个电话,左听右问之下,才知道是房屋托管中心地,消息更惊人,周毓惠留了名字的那幢房子,要找买主了!
周毓惠知道,这是杨伟要卖大连的房子了,看来被逼到绝路上了!
第三天,周毓惠召集了原杨伟的一群部下,想商量个办法的时候,一惯于不参会的王虎子居然来了,偌大的经理办公室里就王虎子这么一个系着围裙的草包,来的时候嘴里还啃着根黄瓜,这草包破天荒地来请示领导怎么办,送来的是一个很轰动地消息:“金刚说我哥被抓了,关省城太岳路派出所都一天了没出来,也不知道是犯啥事,你给打听打听呗!”
王虎子说得很轻松,牢饭在大家眼里倒也算不得什么。
周毓惠再也坐不住了。腾地起身了,多日里积压地事一下了爆出来了,指着王虎子骂道:“光知道吃,你哥进去了,你还高兴是不是?他有多难你们知道不知道?………收拾东西,都跟我上省城,该你们讲义气的时候到了,他要出事了,你们都好不了……”
王虎子,这次真还没有和周毓惠抬杠,应了声,飞也似地跑去换衣服了……
杨伟进派出所二十四小时后,周毓惠一行赶到了省城和金刚会面了,这次周毓惠连保镖都没带,保镖被她派往大连去了………
省城,太岳路派出所,四个毛爷爷“人民公安”地狂草大字配着警徽,把大门楼衬托的很虎气,院子里停着七八辆警车,三层小楼,楼梯的拐角处有个暗屋子,进局子里的人都知道这地方紧挨着厕所,就是临时的拘留室了!不用说,这也是杨伟的临时住处了!打了人被抓了,杨伟反倒显得很从容,完全不是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报社里的突事件很简单,打架!……严格地说不算打架,是单方面的打人,一位主编挨了一耳光、两个保安来拉架,各挨一耳光。最后偶然路过的社长教训了来人几句,也挨了一耳光,这耳光打得有水平。主编掉了两颗牙、社长的下巴被打脱了。两保安同样挨了,却是和没事一样。就脸上红红得留了个手印,明眼人一看就是找事来了,这打耳光的力道把握得很准。
经常处理类似事件地警察当然不是瞎子,这还看不出来?不过这次的事呢,让派出所倒觉得多多少少有点快意的感觉。为啥呢?警察最不待见地就是记者,警察最痛恨地人。除了犯罪份子,怕就是应该是这些经常捅黑家伙的报社了,当肿着脸地社长和主编来做笔录的时候,两个做笔录的警察隐隐倒觉得心里痛快的紧。凭嘴胡扯吃饭的报社人,被人打歪了嘴,天下那有这等乐事?要是天天有这种浑人冲进报社里打人,那才叫乐子呢!难道天下还有比这更乐地事?
有吗?当然有!乐事天天有,今天特别多,讯问嫌犯开始后,笑话就开始………
对于铐着铐子。一脸满不在乎的嫌犯。两民警问了籍贯姓名之类地,就是老一套。把你犯罪经过仔细讲一遍。
戴铐子的杨伟,正襟危坐,开口了:“啊……是这样,我那个去报社办事,找到了那姓胡的主编办公室,我敲了半天没人开门,可我明明看见里有进去嘛……后来就我推开门了,那姓胡那主编,正和一个小姑娘**呢,小姑娘正坐他腿上,嘿……我看了半天,怎么这胡主编没长手呢?再看了半天,哟,这主编的手,怎么长到小姑娘的大腿上了……哟,我再看……哟,小姑娘那裙子,被撩起了半边,那主编正在耍流氓呢……”
这流氓事偏偏被杨伟一本正经地说了出来,偏偏说得煞有介事,让人还怀疑不得。
那两民警实在听不去了,拍拍桌子打断了杨伟的话,努力压抑着笑意,叱喝着说道:“让你讲犯罪经过,你胡扯什么,说说你为什么打人?”
杨伟一侧头,正经无比,老实无比:“咂,你们不让仔细点吗?我老实交待着呢!这过程和前因后果,我不讲清楚怎么行?”
一民警不耐烦地挥挥手:“你说你说。”
杨伟伸着脖子问:“我那个……我说哪儿了!”
另一个民警一看笔录,随口说了句:“手长到腿上、耍流氓那句……”
杨伟一听,呲笑了!两民警一下子省悟过来了,压抑不住笑意,都捂着嘴呵呵笑!难得见个这么有趣的嫌犯。不是讯问,是讲乐子呢!
笑了半晌,左边的民警扬扬头,说道:“继续说吧!”
“噢,我再看……再看就没有了,那小姑娘一看我闯进来了,尖叫了声就跑了……那主编很生气,就对我火,我刚说了句,哟,您这报社,还提供三陪服务?……话音刚落,他就指着我鼻子骂我让我滚出去……还拿桌上的一堆书砸我……我就……”杨伟讪讪地说着,好像打人了还不好意思。
“你就打人家了!”一民警接口道。
杨伟一瞪诚实的眼神:“咂,他凑上脸来骂人,这唾沫星子都溅我脸上,我总得推开吧,我就顺手给了他一耳光!……他就叫保安了,保安来了要扯我,把我衣服都扯破了,他们仨人,我一人,我就……我绝对是正当防卫啊!”
一民警继续问道:“那社长呢?人家一半大老头了,你也打人家,你可真下得了手!”
杨伟马上解释道:“嘿,这事……咂,这不赖我嗳,他说我没文化、没素质、没教养……”
“人家说你,你就打人?”讯问民警接着道,这倒不用上手段,什么经过都说了。
“你看,他明显知道我没文化,没素质,没教养,明显知道没文化没素质没教养地人会打人,还敢对着面说,这不找打吗?我不给他一耳光,都说不过去不是!”杨伟两手一摊,仿佛这是想当然地。杨伟的一本正经,又把两位民警逗笑了。仿佛这打人还真有几分歪理。
两位民警边笑边记,气氛是轻松无比,甚至杨伟要烟,那民警都递了一支。点着烟惬意地抽了口,一位民警就接着问话:“那你为什么要去报社。是故意寻恤滋事了?”
杨伟马上大吃一惊地表情说道:“这不能,我口袋里那张报纸。二位看了吗?………流氓警察和黑社会份子的幸福生活。就那***胡编辑写地,你说这报道多操蛋。天下的警察我敢说,一百个里面,有九十九个半都是好同志,但他们呢,不报道好人好事。不报道省城警察的英雄事迹,偏偏胡编乱造。非把警察和黑社会扯一块,这不给警察同志们地脸上抹黑吗?您二位评评这个理,看我像黑社会吗?……这胡编辑胡编辑他为啥姓胡呢,他就叫胡编……胡编乱造呗,我说他两句,他还骂人……这骂人也犯法吧,我得找律师告他们去……”
“你去报社,就为这事?”
“啊,我得主持正义,公道自在人心。往我身上泼脏水也罢了。我老百姓一个,无所谓。但往警察身上泼脏水,那我可看不惯了,我要主持正义……”杨伟大咧咧说道,越说越像脑子里缺根筋那种感觉。
记录地民警笑着讯问道:“媒体,有人家的言论自由,总不能因为人家报道失实就打人吧!你知道你犯什么罪吗?”
杨伟一瞪眼,很愣地那种:“知道,打人犯法……哎,他们也犯法呀?这胡主编,大白天摸人家小姑娘犯法吧!这是流氓罪嗳,要搁八三年严打,得枪毙呀!这造谣中伤警察同志,犯法吧!……他们那报纸办得,哎哟,恶心,您二位看看,广告是招大酒店男女公关,那是什么,那是招小姐和鸭嗳,明目张胆地破坏社会和谐,培养后备小姐,你说他们这犯法不?您看那中缝广告,都是假药广告骗人呢,十条里头,敢没一条是真的………整这虚假报道,肯定收黑钱了,这有偿新闻,也犯法吧!要抓呀,得把他们先抓起来……您二位看看,我就一农民,一转眼被他们整成黑社会了;这警察同志们,一转眼,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们整成黑警察了……这言论自由,不能无限制地自由吧!……”
一番话说得两位民警暗自点头!心想这人浑是浑了点,不过这话说得一点不错,这报纸现在办得呀是满天飞,也就能糊糊墙面擦擦**!一个字,乱!
“咂,你那那么废话呀?”一位警察叱了句,打断杨伟的胡扯了,不过一说自己又笑了,跟着宣布道:“现在我们太岳派出所以扰乱社会治安罪名对你进行暂时拘留,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杨伟摇摇头,丝毫没有悔意和惧意,很诚恳地说道:“没有!警察同志对我怎么处理,我尊重法律,更尊重警察同志,我一点意见都没有,不就治安管理处罚吗!?……完事了,我再找他们说理去!”
两民警都笑了,讯问的警察拿着笔录笑着说道:“好啊,下次来,我们还招待啊……来看笔录,没问题地话签字吧!”
这边嘻嘻哈哈,那边就怒冲冠了,被打的胡主编好歹也算个文化名人,乍遇了这么个浑人还真是无计可施了,做笔录地时候半边脸肿得已经不像样了,说话还有点漏气,对着警察恨恨地谴责道:“这个流氓、这个败类……我和社里一名记者,正在谈稿子的时候,这人就冲进来了,瞪着眼把记者吓跑了,然后就出言不逊,说我们报社报道失实,要我们登报道歉,公开道歉,可他拿不出确凿证据,证明我们报道失实,我拒绝了他,他居然动手打人……这人一定要法办,一定要重办,我要在报纸上,公开谴责这种野蛮行径,我要让全社会来谴责这种野蛮行径……居然连我们德高望重的社长也被他打了,这种事,充分说明了你们公安部门的监管不力,你们不但要为我们主持公道,而且要为此事负责……如果你们徇私枉法的话,我要告到底……”
不愧是胡编,虽然嘴漏气了,话说出来还是头头是道,铿锵有力。做笔录的警察白了胡主编一眼,心下暗道。这打得,忒轻了,还能说话!
“可这位嫌犯说。是他撞破了你和某一位女同志之间不可告人的事。你才恼羞成怒的,根据现场的监控录像。嫌犯闯进你地办公室地时候,里面确实跑出来一位女子,是你们报社地人!”民警轻描淡写地说道。
“造谣、诬蔑、中伤,居然是这么个小人,那是我们报社地吴记者。怎么会呢?我们在讨论工作。……你们警察是干什么的,怎么不审讯打人地。反倒是怀疑我们受害者呢?”胡主编气咻咻,气得脸色白,这是这辈子遇上的最大的诬蔑了,吴记者长得还不如芙蓉姐姐,自己好歹一主编,摊上这事真掉价。
民警早被胡主编不可一世的态度气着了,草草结束了笔录,冷冷地丢了一句:“好吧!你回去休息吧,有事我们通知你!”
“这就完了,那打人的呢?怎么处理。”胡主编一副气不自胜地样子。
“这是我们派出所事。依法处理……怎么。要不把他交给你处理?”民警呛了句。
“别别……”
胡主编一听这话,得了。警察惹不起,那打人的更惹不起,告辞走了!
五个小时后第二次讯问,杨伟这记性好,说得和第一次经过一模一样,民警为了搞清楚事实,把胡主编地话重复了一遍,就事情起因的确定性提出了怀疑,不过更引得出好话来了,杨伟一听就愣着眼,一副老实得不得了的态度:“不能吧!这造谣诬蔑,当主编的不比谁在行,他们靠这吃饭的呀,我怎么会呢?我是农民,我就会种地放羊哎!”
“我说你这人,怎么到派出所了还这态度,你因为报道的事想报复打人,回过头来还诽谤人家是不是?这诽谤也是犯罪呀?”一位民警不太相信地说道。
“我懂法,我报复打人是犯罪,我认罪,可我没诽谤呀?他确实摸那个女人了,这和我打人是两码事啊,我也没说他不该摸呀?现在这记者,和小姐差不多,出篇稿子挣钱就和小姐挣台费一样,让主编摸摸搞好关系,多挣俩钱,这正常呀,我没提意见呀,我就说事实了……你们问事情经过,这就是经过呀?”杨伟瞪着眼,笑着陈述着。引得两民警听得简直问不下去了。
“哪个……哪个女人……”讯问的民警,说着呸了了口:“啊呸,我怎么被你绕进去了,讲经过怎么讲女人身上了!……这样说吧,你对你所陈述的事实,是要负责的啊!”
“咂咂,没说不负责呀?事实俱在,这有什么好诋赖的!不像那什么胡编,摸人家姑娘都不敢承认,我要摸了,我肯定敢承认,我告诉您二位,这报社里头,没一个好东西,您看那胡编,半秃、脸肿、肚子外挺、**后拖,这叫啥,这搁过去,当汉奸地材料……一看就是一肚子男盗女娼,那像您二位呀,天阁饱满、地阁方圆,一脸正气,两袖清风……”杨伟说着,把自己说话地水平挥到了极至,这个时候,越是插科打浑越是能转移民警的注意力。而对于打人一耳光地罪行,那扯淡,大不了治安管理条例处罚。
两民警被说得哭笑不得,只得又把杨伟打回拘留室了!
杨伟被关了一天,这笔录一放到派出所指导员的桌上,笑得指导员一口茶水喷了半桌一地,指着笔录又气又好笑地说两位民警:“我说,这就是笔录,你们以为说相声呢?”
“是啊!原封不动的。”
“没错啊,这小子认罪挺老实的啊。”
“哈……哈……这笔录好!就按这个来,什么报社,什么狗屁社长,拽得还真是无冕之王了,这要是有那个报社采访就好了,我全给他捅出去!”指导员笑着。
“那指导员,这小子怎么办?总得赔人医药费吧?那社长倒没什么,那个主编挺难缠,要赔精神损失费!”讯问的民警小心翼翼地问道。
“咂,扯淡,人家就一农民,确实是农民,那身份证上不写明白了吗?沁山县,老区人呀,实诚,罚俩钱,关两天放了拉倒,他爱告他告去吧!这这个小伙子,愣是愣了点,你看看,句句实在,没一句假……哈……哈……”指导员哈哈笑得合不拢嘴,一件治安案子成了笑料!
杨伟被关了三十多个小时才被放出来,金刚交的罚款,类似的治安案件对于派出所而言也就是创收而已,平时的小打架、嫖小姐的、喝了酒弄事的,都是这么个处理办法,对于这种能交得出罚款来且罪行不太严重的嫌犯,派出所是最欢迎的,这些人,实际了解决了派出所的经费问题,那才是真正的衣食父母!
放杨伟的就是那个讯问的民警,一开拘留室喊着:“杨为国,出来!”
“哟,怎么才提审呀!我还以为你们把我忘了!”杨伟笑着从地上起来,里头还关了俩摸钱包的,三人早侃得忘了时间了。
“放你了,有人给你交罚款了!走吧!”民警态度很好,看着杨伟出来,笑着关上了门!派出所门外,金刚正伸着大脑袋东张西望,看着杨伟出来了,高兴地摆着手打招呼。
民警怕是对这个嫌犯颇有好感,却了恻隐之心,看着杨伟语重心长地说道:“以后出去,多学点法律,遇事要沉着冷静,不能老这么冲动,不要动不动就打人,这打人是犯法的知道不?你看这打了人家几耳光,连医药费、赔偿加罚款,八千多块,多可惜,我知道你们挣钱也不容易!咱们呢,都是老百姓,民不管官斗,穷不和富斗,置这气,没什么意思,啊!………特别像你这种有过前科的人,更要把握好自己,一不小心触犯法律,那后果你是知道的……”
“谢谢,谢谢警察同志!我一定脱胎换骨,重新做人……”杨伟呲笑着,好像心中已经笃定了许多,笑着说:“我要触犯,您放心,只触犯治安条例,下次还找您!”
一句话,又把民警逗笑了!
两人说着,派出所大门口嚓地一声刹车声,一辆巨型04版悍马停下来,宽大的车身几乎把派出所大门堵了个严严实实,车上下来一个光头一个寸头,神情和站在门口的那个差不离,一般般地凶悍!三个凶悍的人配着一辆悍马,气势自不待言。
那民警无名火起,指着门口的仨人喊着:“嗨嗨……拽什么呢!有悍马就能充黑社会呀?你们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
民警也是老百姓,民警也有仇富心理,何况这几个货色,长得实在不招人待见!
“别别……”杨伟赶紧地拉住民警解释道:“我几个傻兄弟,别怪他们,我们都没文化,都农民,别介意啊……回头给您赔不是啊……”
民警眼里,有点惊讶地看着三个秃瓢小子被嫌犯大巴掌扇着脑袋瓜,好像在训人,不过一训之后,四个人抱成了一团,都乐呵呵地上了车,挥手示意着,那辆悍马眨眼呼啸着穿得没影了……
“我现在真相信,这小子八成是黑社会的了,胡主编肯定是被冤枉了………走眼了,还农民,要农民都这样,当官的还有什么混头了……”那位傻站着的民警,半晌才自言自语地说了句。这才省悟道,打到了报社,连个拘留十五天都没判上,关了不到两天就放了人,这里头,八成还真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