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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常书欣     红男绿女txt下载     红男绿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32章 我意只在五斗粮

    杨伟与薛萍两个旧情人进了饭店,看样,也是预订好了,杨伟注意到这是在一个叫漕溪北路的地方,饭店的名字叫锦来香,红墙绿窗玻璃门,虽然不大但却是很别致,进门都是穿着中式旗袍的迎宾小姐,店里装修得是幽静而不失水准,古色古香茶几桌椅看上去却非常的悦目。一位个高人靓的迎宾领着俩人上了二楼靠窗的一个雅间,从这里,正好可以看到上海夜色的阑栅………杨伟一下子省悟,这丫好像跟天厦那上档次之后一样,着重不在吃什么菜,也是在吃环境!一下子想到了那江叶落那小傻丫头吃环境的理论。虽然理解不了,但这环境给人的感觉还是觉得不错!

    不知道是人不错还是环境不错,反正就是觉得不错,杨伟的心多多少少放开了些。

    菜过五味,薛萍这记忆不错,还记着杨伟的爱好,点了一份红烧肉,一动筷子,杨伟这左右觉得无话可说,但是评价这菜了:“姐,这地方倒也别致,不过这菜很一般化了,手撕鸡里面有海蜇丝,嫩是嫩了,味道可串了;红烧肉没烧酥,肉在吊油的时候没有吊干净;这豆角就更差了,居然有点柴,这在乡下可没有吃…………面嘛,就更够呛,山西老家随便那家媳妇做出来都不比这水平差!……”

    前阵子是不说话,现在说起来又是一大堆,薛萍耐心地听完他的牢骚却看着杨伟边说边吃已经消灭了一大半红烧,这才说了句:“你是挑的菜的毛病呢?还是挑我的毛病呢?你个小坏胚,挑什么挑,不好吃都被你吃完了……呵…”

    “嘿……嘿……要吃不完,你不更没面子吗?”杨伟笑着。说着,气氛多少缓和下来。

    “来,我陪你喝一杯!”薛萍说着。给自己的杯子里倒了一点白酒,杨伟看着拿起了杯子一饮而尽,薛萍却是浅尝沾唇,一双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杨伟喝完了放下杯子,又给他斟上,笑吟吟地说道:“你还和原来一样啊,好像感觉没有什么太大地变化!”

    “我再过十年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不过姐。我感觉你变化挺大的啊!”杨伟脸黑里透红。脸上的笑有点坏坏地。

    “是吗?”薛萍不知道杨伟所指,两眼一眨有点奇怪地问:“哪里变了!?是不是老了!”

    杨伟嘿嘿坏笑着说了句:“嘿……恰恰相反。年轻了好几岁!咱们相跟着,别人肯定以为你是人妹妹……嘿嘿……”

    “小坏蛋……咦?什么时候学得油嘴滑舌了……呵………”薛萍被杨伟言不由衷的恭维逗笑了,要从杨伟嘴里听到句赞扬的话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但如果听到赞扬的话,八成是疏远了的标志了。薛萍却是了解杨伟这性格的。抿抿嘴好像有许多话要说却是仅仅轻轻问了一句:“杨伟,你……是不是对姐还有意见?”

    “意见!?没有,绝对没有………我对谁都没意见!”杨伟吃着,两眼不自然地放到了盘子上,嘴里说道。

    “不是吧!”薛萍看着杨伟,说了句:“看着我……没意见为什么后来再没有联系我?我给你钱你也不要,让你来上海你也不来,找了你几次每次我得到地手机号不是空号就是已经停机了,你是不是存心躲着我?”

    “我……我没存心躲着你。我这不来了吗?”杨伟说道。瞪着无辜的大眼,一下子又把薛萍逗笑了。

    “哼。撒谎…………你一说谎话就是这个表情!”薛萍笑道说到,杨伟撒谎地时候,表情比平常都老实。

    杨伟却是不反驳也不接茬,嘿嘿地傻笑。

    在无话可话的时候,薛萍也知道,这傻笑也是杨伟的标准表情!

    “好了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这次既然来了,省得我去找你了,知道我找你有什么事吗?”

    “嗯,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好事!”薛萍笑着说道:“你知道天厦扩股了吗?”

    “扩股什么意思?”杨伟一下了没听懂。

    “呵……呵……”薛萍一下子才省得谈话的对象,这才解释了句:“这次股东大会天厦集团新增加了一个股东,持股到了百分之十五,总股本扩到了一点六亿,听说了吗?”

    “没有!……这老陈有两把刷子啊,又要胡折腾了啊!”杨伟不置可否,扩不扩股和他没有太大的关系。

    “我也增加了持股数,现在到百分之十三了,追加了八百万地投资!………拴马村二号井前天正式投产了。陈明凯这次的声势不小,把市委一位领导请去剪彩,听说场面挺轰动的,这你也没兴趣。”薛萍说道。

    “噢,好事啊!”杨伟淡淡地说了句。好像是听新闻里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般。虽然嘴里没说,可那表情就是三个字:没兴趣。

    薛萍有点失望,看着杨伟对自己的话根本是毫无兴趣,还真的有点失望了,想了想又是一句直入正题:“杨伟,还有一件事你肯定有兴趣!”

    “哈……”杨伟笑笑说道:“凡和陈大拿和凤城相关的事,我都没兴趣!”

    “和他无关,是咱们俩人的事!”薛萍抿着嘴笑着说。

    “咱们俩!?”杨伟心里一惊,莫非薛萍要再续奸情………不会呀,薛萍不是准备结婚了吗?

    薛萍一副有点神秘的笑容说道:“我把百分之三地股权划到了你地名下!”杨伟一听,怔了………这个表情很让薛萍满意,百分之三不多也要算到几百万,任凭谁凭空得了这么一个大馅饼,怕是都是惊得目瞪口呆,仿佛要中了五百万大奖一般!

    富人给穷人钱的时候。最喜欢看地估计就是这种目瞪口呆和随之而来的感恩戴德!薛萍笑吟吟地看着杨伟,等着杨伟兴喜若狂的表情!

    不过,这次让她更失望更不理解。杨伟持续了几秒钟,跟着仿佛就是捡了张十块钱的过期彩票一般,雷了句:“我……我要那东西干嘛?”

    薛萍也被杨伟地表现说得愣了下,看着杨伟的傻样笑着说道:“呵……呵……杨伟,你不是真傻吧,那可好几百万!虽然不能提现,可是年年分红呀!而且这全部是不动产。”

    杨伟说道:“这我知道。凭什么给我钱!我不要!”。天厦的股权值多少钱。杨伟比薛萍还清楚。

    薛萍讶色不已,还是不相信地问道:“真心话!?……杨伟。这可不是客气地时候,这钱到你手里,可是要改变你一生的命运了!”。放在两年多前,杨伟还是个一月挣八百块的混混,为了千儿八百块钱敢拉上一帮子人去打架。几百万放在这儿他不要,薛萍是说什么都不会相信的。

    “咂………”杨伟吸吸嘴巴,说了句:“姐,我一生的命运就是人民币不成?你这是小看我呢吧………百分之三!?我要拿的话,两年前就拿走百分之三十了……还会在乎百分之三,何况是你手里的,我就更不能要了!”

    “嫌少!”薛萍一下子看不懂杨伟也听不懂杨伟地话里地意思。

    “不是,我根本没想要,根本没有和煤矿扯上点什么关系。当然。也不再和凤城和陈大拿扯上什么关系,我想过我自己的生活。否则地话,我就不会离开凤城了!”杨伟解释道。这回很诚实,而且是真的不是装出来的。

    薛萍狐疑地问道:“是吗?可这股权和你自己的生活并不冲突呀!”

    “呵……呵……有钱未为福,贫时亦非祸……钱这东西,够花就成了,我没想着要那么多!我这人心志不紧,怕这钱多了会改了我的性子。”杨伟淡淡地说道。自从雪儿和自己弄翻之后,杨伟却是现,钱这东西并不能决定一切,原来就想着猛捞一把带着韩雪过好日子,却不料没钱地时候两人情如蜜、有钱了反而成了陌路人。

    杨伟,现在的心思怕是不在钱上!特别是薛萍的钱,杨伟更不会要了,这个女人,严格地说是个精明的生意人,吃亏的买卖怕是不会做。就俩人曾经的关系,杨伟也不会拿这钱,真要拿了,仿佛成了自己的卖身钱了!

    “看来,我还是没有看清你,我给五十万的时候,你没有要我以你嫌少,现在给你几百万的股权你也不要,看来你是真地对我有成见了……杨伟,有些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在凤城从锦绣到拴马村煤矿,没有你就没有我地今天,去凤城的时候我还欠着一**贷款,连房子也抵押在银行,我回上海地时候却已是成了大家都景仰的煤老板,以前怀疑过我、鄙视过我、中伤过我的人,都对我刮目相看了,都开始向我献殷勤卖好了,我觉得自己辞职下海,这一步路走得很正确,也很有成就感………可今天这一切,都出自你,你可让我怎么谢你?”薛萍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点黯然,杨伟看得倒也不像是假话。

    杨伟顿了顿,想了想,说了句:“姐,瞎想什么,锦绣是你经营的得好,拴马煤矿就更扯不上了,我前前前后后不过就是带着人打架弄事而已,说穿了还是别人看不起的混混地痞流氓,真让我去经营锦绣,早赔光了;要把煤矿给我经营,我估计也要开成黑窑!………你还不了解我,我是典型的志小才疏,也许是以前出过家的缘故把,我对生活的要求不高,就图个三餐果腹,对钱这东西没有更大的追求。你做生意需要这些,放在我手里,说不定真要给糟塌了,还是你留着吧!”

    “不许这样说!”薛萍嗔怪地望了杨伟一眼,看着杨伟点了支烟,起身给杨伟打火机点上,嘴里说道:“在我看来,你才是真正的主宰,你是我的英雄!是我的救世主!”

    薛萍的目光很热切。如果说一生中有亏欠的人,那么杨伟就是她最大地债主。薛萍是前后斟酌了无数次才出此下策,不过。看来就是下策,杨伟也许根本没有想着从她这里得到钱或者其他报答。

    “呵……英雄个屁!狗熊……”杨伟嘿嘿笑着说道。现在对英雄这个称号杨伟是敬而远之,当兵的时候当英雄,差点为国捐躯;当混混逞英雄,差点倒在郎山岭上;枭雄不好当,英雄更难当。

    “又说脏话,该打……”薛萍笑着。杨伟也笑着。仿佛回到了一年前打情骂俏的时光。脸蛋坨红地薛萍天生媚人,看得杨伟一阵春心荡漾。

    妈的。不能乱想,现在老子是有老婆的人,这薛萍也有老公的人了………杨伟暗道,强自压抑住了自己的想法。

    “我还有个事想你商量!”薛萍看着杨伟,温润的软语出来了:“我准备筹建一个煤炭物流公司。把凤城兰花炭运到上海这个口岸城市,在凤城建一个采购点做为中转站,我想来想去,这个领头的人,还是你最合适,怎么样,愿意干吗?一年地利润五五平分如何?如果你不要钱,你自己去挣怎么样,这个生意应该是利润丰厚地。”薛萍说道。说话的时候眼波流转。仿佛有不可拒绝地媚惑力量!这是一个漂亮女人最犀利的武器了。有时候比眼泪还管用,特别是对于那种有色心的人。而事实上,男人好像都有这种色心。

    不过,这次更让薛萍失望了,杨伟看着连神色都没有什么变化,仿佛是在听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一般。

    “姐!你怎么还没听明白我说话。”杨伟苦着脸说道:“我离开凤城了就没准备回去,我准备从头开始,和以前我生活告别,我不想再当地痞流氓恶棍,我就想普普通通当个老百姓!”

    “我没说让你当恶棍呀?这正当生意呀?”薛萍不解地说道。

    “正当!?”杨伟笑了。说道:“别人说也罢了,里头有多少猫腻你不会不知道吧?老陈干生意能是个省油的灯?煤里掺矸石、黑土混成煤这些烂事就没少干过,就这还偷税漏税,这叫正当?凤城地煤老板,有那个**是干净的,陈大拿算个老实的,就那手下都眷养百把十号打手;一年别说井下安全事故,就因为抢煤源抢地盘,那年不得死几个人,拴马村才开了一年,爆炸伤了十几个人,打架伤了十几个,那张东猛成什么样了我估计你知道吧,那叫生不如死!全国最有钱的不是什么胡润榜富豪,而是山西的煤老板,富豪榜上不过富一个还是不动产,而煤老板直接拿出来的都是现钞,最有钱的是他们,最黑的也是他们,比他们更黑的还有煤矿地黑后台………我说姐呀,搁着上海这么大地方还没你做地生意,非要去凤城,去煤窑上掺合!”

    “杨伟,这是生意嘛,你不做总要有人去做的,咱们自己把住自己地方向不就成了,非要打打杀杀!姐不是那个意思!现在各省都有在山西做煤生意的,难道都是黑社会?”薛萍辨道。这事倒也是知道一些,不过通过铁路运输煤,类似的情况要少很多。

    “做煤生意就一定赚钱吗?”杨伟反问了句。说道:“做煤生意的风险比其他生意的风险更大,凤城几百号煤老板,挣了几千万上亿的人不少,但赔了的更多。这跟买彩票样,大家都盯着那中了几百万大奖的人,谁也没看后面有几百万中不了奖的人,姐,我劝你呀,还是省省,那钱不好挣!”

    “哎!……”薛萍轻叹了口气,两眼很复杂地看着杨伟,说了句:“杨伟,不管这是不是借口,看你是真不想再回凤城了,可惜呀,我还以为我能说服了你!”

    “让你失望了,姐!”杨伟笑着说道:“不过,我确实不想再扯进这些不是自己恩怨的事了,我已经快三十的人了,真论起来了还是个无业游民,我想沉下心来正正当当干点事!”

    “没有,我很高兴……看来你比两年多前我认识你的时候成熟多了,想问题也周全了。你这么一说,连我也快被你说服了!”薛萍讪讪说了句。掩饰不住地失望。

    “呵……其实我是站在我的角度说话,这话反过来说也行,如果你有足够的势力的、够硬地关系并且在当地撑得住的话。这生意还是能做的,而且比什么东西都来钱快!………比如贩毒,谁都知道来钱,可谁也知道失了手就掉脑袋,可还是有人干。………你考虑好吧,凤城地私营煤矿和煤场,大大小小都是地方上的人物。如果你觉得镇得住这些人。这生意倒也不失一个好路子………不过,我回去真的不太合适。你知道我办事是黑的多白得少,保不准那次就得翻船!况且,凤城的老账不少,真翻起来够我坐几年的了,要说我不回去。也是为自己的安全考虑。”杨伟笑笑说道。给了薛萍一个更合理地解释。

    “好吧,我不勉强你了,我再考虑考虑了!不过杨伟,那股份地事……”薛萍看杨伟去意已决,便是不再勉强了。

    “不要提那个了,再提就没意思了。况且我现在又不缺钱……”杨伟摆摆手,话里很坚决。

    “好吧,两个提议都被你拒绝了,看来咱们这顿饭真得不欢而散了啊!”

    “不欢!……挺欢的啊。我吃得挺饱……嘿……姐。我看你胃口也不错嘛!连红烧肉都吃了一大块?以前你可不吃油腻地东西啊!现在不用保持身材了?”杨伟打趣地说道。

    “你个小坏胚……”薛萍嗔怒,悻悻地说了句。看着杨伟。有点余怒未消的样子,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出来的,就听朱唇轻启,又是一个很让杨伟惊讶的话:“今天两个提议都被你拒绝了,第三个提议我不说了,直接跟我走!”

    “走?去哪?”

    “陪我去玩去!”

    “玩去?”

    “是啊!陪我逛大上海,怎么样?这个也要拒绝!”

    “哟,晚上有什么玩地,没意思……”

    “你是让我强拉你是不是……我陪你是给你面子!”

    得,最后还是被薛萍强拉走了……如果一个女人要逼着一个男人陪她逛街,那么只有一种解释,这个女人很喜欢这个男人,而且不管两人有奸情还是有感情,反正肯定是喜欢。

    从饭店出来,杨伟很不幸地被薛萍这样喜欢上了!从外滩到南京路、从闸北不夜城到人民广场、从城隍庙到徐家汇,在夜里与灯的光影中尽显出上海这个大都市的**和浪漫奢华,特别是外滩,在沿江厢廊和道路之间,铺设多层面、立体式绿化带,设置了喷泉、花坛、广场、雕塑、栏杆、座椅及各式庭院灯具,形成了一条错落有致的沿江风景带,浦江两岸景色尽收眼底,在灯影的衬托更像是一座童话中的宫殿,连杨伟这不懂风景的也觉得这地方就是俩字:好看!

    曾经听说从南京路到淮海路的风都是香的,杨伟对这种说法是嗤之以鼻,不过今日一见才省得这话是毫不为过,南京路地夜晚甚至比白天更为热闹,形形色色地各地美女都汇聚在这里,好多金碧眼地老外在这里也不稀罕,连挽着杨伟的薛萍在这个人潮涌动街上,也变得不是那么显眼了。………没办法,跟看红磨坊地美女一般,多得去了,有点审美疲劳。不过杨伟倒也兴致不错,看着杨伟如同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般,目不暇接,看那那新鲜,而且对这句“沿路的风都是香”深信不疑了。

    美女那么多,能不香吗?每经过一个女人都会随着一阵香风吹过,不过,香和香的感觉是不一样的,有的是让人心旌漂摇,有的却是让人掩鼻而逃……

    薛萍很悠闲,像漫步在自己家的后花园,一路上充当地导游的角色,和杨伟细细说来,什么什么景色的来历、这是什么什么楼,有多高;这是什么什么厦,建于那一年!

    嗯!好看………杨伟总是仰着头看看,然后很诚实笑笑,说上一句,嗯,好看!

    一直说到第十个好看上。薛萍才现好像一直是自己在说,而且一直听到是这一个回答,侧头看看杨伟。却是傻摸愣眼地看着眼前…………薛萍突然问了句:“杨伟,你一晚上好像就这一个形容词?”

    “嗯,好看………嗯?”杨伟应了声,再看薛萍,嘿嘿笑着说:“要威风没威风、要壮观没壮观、要历史才几十年,和自然历史的东西比起来,这就是钱堆起来的东西。顶多就俩字。好看呗!和天厦没有什么两样。”

    这话说得薛萍掩着嘴咯咯笑了半天,笑着说道:“有道理。倒是第一次听人这么评价中银大厦的!………怎么样?在上海多呆一段时间,我让红梅和娇娇陪着你给你当导游,好容易来一次,下次还没准到什么时候了。”

    “算了……我在这里不自在!”杨伟笑着摇摇头,第四次拒绝薛萍的邀请。

    “有什么打算?离开了凤城就等于是重头开始了。原本想着给你一部分资金让你去创业去,要不干脆把物流的事交给你,可你是什么都不接受,我还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地。怎么,不到三十岁就准备在家养老?”薛萍笑着,话里不无激励杨伟的味道。

    “人生方一世,草木只一秋。创不创业、养不养老、有没有家、富不富有都不重要,我其实就想简单一点,快乐一点地活着。看来还是我师傅说得对。境由心生也……”杨伟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来来往往地人群和如同繁星在天的灯火,笑着说道。

    “得得………”薛萍看着杨伟。现在轮到她不理解了,说了句:“我知道你去哪里合适了!”

    “是吗?你怎么知道!其实在哪里都一样!”

    “不一样。”薛萍说道:“去静安寺当和尚去吧,那最适合你!”

    薛萍说完就捂着嘴咯咯笑,

    不料杨伟却是摇摇头,很正色地说道:“那地方不错,不过那里出家的人眼里根本没有佛性,我不屑与假和尚同伍!”

    “是吗?我觉得挺好的呀?”薛萍惊讶道。

    “姐呀?出家是身外无家、心中有佛,你以为剃光脑袋就行啦!”杨伟很老实地说道。看着薛萍不理解,又是通俗易懂地解释道:“现在这社会乱得很,做个手术男的都能变成女的;办个假证混混就成了博士;当和尚更简单了,剃光脑袋就成大师了。真正的修佛那有那么简单,我早不合格了!”

    “呵……犯淫戒了是不是……”薛萍小声在杨伟地耳朵边说了句。一下子说得杨伟面红耳赤,半天没吱声………

    杨伟没说话,心里却是暗道了句:还是被你拉下水地………

    两人逛完了又泡吧,一直到午夜才回到酒店。一下车杨伟愣了,左看右看却是个不认识的地方,明显不是自己住那个叫文华地酒店,是衡山宾馆,一个自己没来过的地方。一看薛萍已经锁了车门,跟上去一问:“姐,是不是走错了,这不是我住的地方!”

    “噢,没错,是我住的地方!”

    “那我呢……不送我了?”杨伟一说,省到后面的话,不敢问了……

    “杨伟!今天晚上你连续否决了我四个提议,作为报复,我不准备送你回去了。自已打车回去吧!”薛萍暧昧地笑着说道。

    “不是吧!?姐,这都半夜了,你让我走回去?”杨伟故做姿态地说道,其实刚刚零点,不远处就有出租车。

    “嗯,我住在1616房间………如果你不想回去地话,可以在这里暂住一晚!不过这里很贵得噢……”薛萍重重地强调了“一晚”两个字,很暧昧很挑逗地看着杨伟惊讶且不信的神色,笑着先行一步!

    杨伟傻了、愣了!薛萍话里的意思已经是非常明白了,要共渡良宵呢!

    出轨还是守节!杨伟左右摇摆不定。

    这,好像是比生存还是毁灭更难做的一个选择………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33章 未出嫁时先出墙

    1616房间里亮起了灯光,薛萍走累了随手扔下自己的高跟鞋揉揉脚,换上拖鞋,亮开了灯,轻轻地拉到窗帘,从这里可以直接看到停车场和外面的景色,直到薛萍上楼进了房间,拉开窗帘看,杨伟还是傻傻地徘徊在原来的地方!

    就像原来见了自己亦步亦趋一样,就像原来见到自己就会手足无措一般。在薛萍眼里,杨伟永远是那想偷嘴要怕被现的小馋猫、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小男孩,这景像让薛萍一下回忆起了曾经在锦绣,两人第一次那个很突然的吻,一吻之下把杨伟傻乎乎地便套了进来。这样的男人谁说不可爱呢?

    “我就不相信,连我你也不动心……”

    薛萍心里暗道,在考验杨伟同样是考验自己的魅力仿佛。其实就她本人而言对杨伟的感觉是非常复杂的,很喜欢这个人,这个是对她一生帮助最大的人,偏偏两人的差异是如此之大,从凤城回到上海,薛萍还是时常能回忆起这个给她印象最深的人,不管是他曾经帮助过的事还是两人之间曾经的床弟之欢,许多事都让她回味良久,当然,最多的还是那种异常的刺激。

    小资们,最喜欢这种带着刺激的**!像一夜情一般,这种**最好的一点是,不需要责任意识和道德意识!

    男人出轨是因为家花没有野花香!但女人出墙何尝不是因为家草没有野草壮!

    再见到这个曾经占据她心里的男人,多少让她有点今是而昨非的感觉!如果给钱他要的话,薛萍也许会很高兴,不过肯定要把这个男人看得矮很长一截!如果给他物流公司他去的话,薛萍也会很高兴,最起码她知道这个男人还有自己腰带能够维系到的范围之内!………不过,杨伟却是什么都不要,这多少又给了薛萍一个更陌生更新奇感觉!原本薛萍并不没有想到再来一度**,不过一见杨伟却是莫名其妙地有了这种想法。而且杨伟的表现更提起了她的兴趣!莫非,这个男人已经不像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傻小子一样了?

    薛萍,很想试试自己地腰带是否还系得住这匹野马!或许也是想再度重温一次那种征服与被征服后异样刺激的快感!

    在薛萍看来。今天自己的表现很复杂,一言难尽…………

    其实也很简单,说穿了其实就像杨伟想地那样:这老情人春了。想出墙呢!

    杨伟一直在踱步,踱来踱去不知道踱了多少步………也在考虑着一个问题,这出墙的红杏。摘不摘?

    从衡山宾馆外面向里面看去,大厅是一片金碧辉煌的灯光。进进出出地依然是行人不断。那里仿佛是一个大磁场,有无穷的吸引力,杨伟正在用自己的恒心来抗拒这股吸引力!

    进去?还是不进?

    曾经薛萍在杨伟眼里是女神一般地存在,不过女神一经亵渎之后,便成为杨伟眼里地女人了!不但是女人。而且是一个相当有魅力的女人,一个让杨伟欲说还休地女人……但这个女人也是和自己有过最初性体验的女人,是自己也许永远都不会忘掉的女人。

    进,仿佛有一种无形的负罪感!

    一下子想到了雪儿,一下子想到了自己的婚烟,一下子止住了步子!

    那是自己地老婆,一个在杨伟看来已经是去意已决的老婆,一个在法律上合法的老婆。很可惜,两个多月没有亲近的老婆。为了老婆杨伟憋着两个多月一直在等回心转意却是等到了一个又一个失望!

    曾经也许自己有过不忠。和纪美凤在一起的时候,每次欢爱之后。杨伟都在努力克制自己不去想远在大连的韩雪,不过毫无例外,每次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韩雪,给自己的心理上多多少少增加了一点愧疚!就像和佟思遥的暧昧一般、就像吃周毓惠豆腐一般,多多少少都有了那么点愧疚………这点愧疚让他加倍地对韩雪言听计从,加倍地宠着韩雪、加倍地把所有的爱都给了韩雪,当然,也给自己带来地加倍地失望!

    我本无节,奈何要守!

    杨伟咬着牙下了决心,是因为韩雪的冷漠、或者是薛萍给予地诱惑太过媚人、或许也许是因为很久没有xxoo的缘故,杨伟终于迈开了步子,是朝着宾馆的里面去的………

    “给钱我拒绝、给机会我拒绝、给我什么东西我都拒绝………但是,我的拒绝是有限度的!男人,总不能什么都不要吧……”杨伟最后想到,给自己想了一个最合理的托辞,一个出轨的托词、一个掩饰自己多少有点愧疚心理的托词……这个托词让他很勇敢地向衡山宾馆的门厅走去……

    也许,男人是不会拒绝所有的诱惑的!

    窗上,薛萍看着杨伟进了门厅,见不到人影了,脸上的笑意却是盎然起来,现在她相信了:这个世界上,不爱钱的男人或许不少,但不好色的还真少见!杨伟,依然是那个杨伟,依然是曾经在自己面前无法自制的杨伟,依然是自己情人中一个最让她难以释怀的情人,乡下情人……

    薛萍,关了房间里的灯,只留下床头昏暗了两盏床灯,一下子让整个房间变得暧昧无比,然后,薛萍又像一个小姑娘幽会情郎一般,蹑手蹑脚在躲在门边………

    小俩口仨月不见,胜似蜜月!

    老情人一年不见,奸情再现!

    听到轻轻的敲门声,薛萍猛地拉开了门,吓了门口惴惴站着的杨伟一跳!然后是薛萍在房间里笑吟吟地看着杨伟,见杨伟不挪步子,一把把杨伟拉了进来,砰地一声关上了门,打上了保险。靠上门边一回头,脸上笑意盎然地看着杨伟!

    在锦绣、在天厦在凤城,曾经都是这样暧昧的目光!薛萍知道。这样不谙风月的男人,需要的是眼神和身体的鼓励。像这种不懂浪漫的男人,需要的直接而就是半推半就!

    没有更多地**。在薛萍鼓励的眼神中,杨伟不由自主地吻上了那唇,那个曾经让他**失节的吻!

    很火热!很温香!依然有曾经地感觉甚至更甚于曾经的感觉!

    薛萍像在凤城一般。很放肆地揽着杨伟的脖子,把整个身子贴在杨伟地胸前。吻到了火热之处,一使劲,像个八爪鱼一般,双手揽着、双腿夹着,粘在了杨伟的身上………脱下了矜持与高贵的面具。也许是毫无顾忌地放纵,是比常人更毫无顾忌的放纵。

    这是鼓励,杨伟知道,这是老情人情地鼓励……早已有过无数**经历的杨伟抱着薛萍几步到了床边,把薛萍重重地扔在床上,很粗野地扑了上去!

    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娴熟,薛萍甚至连长筒袜都没有来得及脱下,就感觉一股火热和坚硬直刺入体内。一阵疼痛之后是巨大的刺激和舒爽………你帮我我帮你。就像在凤城的小筑里一般,几个不多的衣服霎时飞满了屋子……

    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暧昧,薛萍地成熟魅力展现无疑,不管杨伟是动作是如何的凶猛、不管杨伟的动作是如何地过份,薛萍都是一双迷离的眼若桃花,鼓励着杨伟、一双唇,却是偶而杨伟身体的某几个部位来个蜻蜒点水或者深度吮吸,让杨伟变得更疯狂………一个成熟的女人、一个深谙**的女人,最知道一个男人需要什么,也知道怎么让一个男人得到最大限度地满足…………薛萍,无疑就是这种极品的女人!

    这一次,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安静,没有调笑的声音也没有高亢地**声音,仿佛就是为**而**,薛萍,感觉得到杨伟嘴里粗重地喘息声,偶而会很温柔地拭去他额头了沁出的汗水……杨伟则听得到薛萍嘴里地嘤咛,那是每个粗野动作的正常反应。当然还有喉间深嘶哑的低吼,仿佛是从心底迸出来的渴望……那是快感,快感的前兆……

    这一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持久,薛萍感觉难得一见的**袭来之后,身上的杨伟依然是凶猛而来,快感、刺激、舒爽、满足像潮水一般汹涌而至……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就像漫长的**过程和**过种是仅仅为了这十几秒甚至几秒的云端漫步一般,就像放弃身份放弃矜持仅仅就是为了这片刻的欢愉一般,什么样的过程并不重要,这种爽到极点、你中我我、我中有你的感觉最重要……

    暧昧的灯光下爱意无限,甚至摇曳着薄薄的窗纱帘动!出轨进行时正在上演。

    三月不知道肉味的孔夫子是因乐而沉醉,同样是三月不知肉味的杨伟,却是因人而放纵!

    此肉非彼肉也!一个是因为猪肉而产生的食欲,一个是因为人肉而产生的**,话虽呵碜,大理倒不呵碜………杨伟此时,正好饿极了的疯虎一般,在尽情的品尝着爱的味道……

    **,过了很久才汹涌而至,杨伟在最后一泄千里的时候,一下子想起了第一枪的糗事,想着看着,软绵绵爬在那个温香如玉的美人躯体上,像第一次爱的体验一般,含着其中的一绿葡萄……

    已经刀枪入库的杨伟依然不满足,爬在横陈的玉体上放肆地抚摸和**着咂咂有声……

    “呵……去洗澡,脏死了一身汗!”薛萍咯咯地笑着,重重的拍在杨伟的背后,手粘乎乎都是一层细汗,杨伟笑笑放开了薛萍,看着灯光里一个白晃晃的一丝不挂的美人进了卫生间。

    妈的,省得做附卧撑了……杨伟在床上打了个滚,摸摸身上累得一身汗,心里涌的第一个想法是这样的!………一下子又想起了曾经在浴室里的春光无限,杨伟这一骨碌起身也钻进了浴室,不多一会,浴室里又是一阵惊叫和打弄……

    一身热汗之后的清爽如同每天的煅练之后一般地舒服,甚至更有甚之。杨伟冷水洗澡之后,出来就钻进被窝里,毫不客气地所薛萍揽在臂弯里。另着空下手也不客气了,那句怎么形容来着:摸那是那!

    薛萍却是毫不介意,任由杨伟的胡闹。偶而还送上香吻,撩拔杨伟一番。

    看样,八成是为梅开二度准备个过渡阶段呢!

    “哎。姐,咱们这算出轨不!”杨伟突然问道。

    “呵……小坏蛋!”薛萍拧拧杨伟的鼻子。却是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笑着面对杨伟说了句:“杨伟,你老实说,一点都不愿意为姐留下吗?”

    “嘿……嘿……。”杨伟傻笑着,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一般傻笑之后就是拒绝地意思。

    “真不知道你这脑瓜是怎么长得,放着好好的城市生活还挑来挑去,你不是真想回舜王山放羊去吧?”薛萍有点调笑的口气说道。

    “你……你……姐你还答应我陪我回舜王山放羊去呢?这话还算数不?”杨伟一下想起这茬来了。

    “呵……你明知道不可能。我现在地事业正在上升的时期,现在国内能源行业的利润是十年少遇,这么好机会你都不愿意帮我!”薛萍有点哀怨地看着杨伟,或许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

    “我也去找个事业……嘿…嘿,创一个十年基业……姐,我总不能跟在你**后一辈子吧?再说你也成家了,我也结婚了。咱们以后再在一块。这八成得影响你地家庭了。”杨伟讪讪地说道。

    “呵……倒也是!结婚是个围城,我总是有个归宿啊!………不过。以后我们在一起是有点不适合啊!”薛萍说道,不自觉地抚摸着杨伟虬结的肌肉,有点依恋地说道。有时候,性这东西是孤立存在地,成功和让人依恋的性体验和地位和金钱和出身都没有太大的关系。

    “是该有个归宿,我们都该有一个了!”杨伟也若有所思地说道,在薛萍面前,最好的感觉是谈话可以无所顾忌地说心里话。

    “哎,对了,杨伟,你刚才就什么基业?你是不是已经想好干什么了?”薛萍一下子省悟到自己漏了杨伟一句话,这才问道。

    “嘿……放羊呗!放一大群羊………”杨伟傻呵呵地笑着说道。

    “没出息………”薛萍笑着踹了杨伟一脚!杨伟却是顺势一个翻滚,谑笑着扑上来了!

    在情人面前,不需要更多的征询言语,杨伟再一使劲,只听薛萍一声惊呼,小坏胚,什么时候就起来了………

    “嘿……说话地时候就起来……”

    杨伟坏笑着,边工作边闲聊,这一次,却是轻松之极,像大战之后的小战一般,摧枯拉朽一般是直攀巅峰……

    偷情是以偷偷摸摸开始也是以偷偷摸摸结束,那天夜里薛萍天不亮就走了,走的时候还留下了一个深深的香吻……杨伟,觉得多少尝到了点诀别的味道,也许离开这里,这个女人又是走上神坛。杨伟突然想到,两人的人生轨迹本不该交集的,这样的女人永远也不会属于自己,这样的人生也永远不会属于自己,即使曾经无意之中碰撞到了,也仅仅是如同山间地野火林间地清风一般,霎那光华之后就是随着时间烟消云散,再无相见之期……

    不过,话也返回来说了,这样的女人,就真嫁给自己估计也得考虑考虑,自己真敢娶吗?

    他娘滴,不敢!………杨伟躺上床上,终于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真心话。再过一天就是薛萍地婚期了,除了杨伟一个闲人都忙起来了,傅红梅甚至比薛萍还忙,从婚宴酒店到新娘跟妆,从婚车安排到婚礼花艺、从婚戒饰到婚礼跟拍,甚至筹备着一个新兴的东西叫什么爱情电影,傅红梅和祁玉娇两个人跑前跑后忙得不可开交。两人一忙,却是连杨伟也顾不上了。

    婚礼的场面却是够豪华,皇冠假日酒店整整包了两层。来来往往的车辆和人群,杨伟细细看看,却是除了傅红梅和祁玉娇没有一个认识的人。甚至连车是什么车标志都认不全,最后终于见了一个认识的人,乐了。谁呢?却是天厦来的代表,那肥头大耳的张成,其他地几个也来自天厦。打过照面却是没有交情。

    杨伟这他乡遇故知,一把揪住张成吓了张成一跳。一看是这位爷,这张成大惊之后是大喜,不迭地嘘寒问暧,两人顿时亲热无比,挤到一张桌子上吃喜宴了。

    “哎。老肥,老陈怎么没来!”杨伟问了句。

    “二号井开了,忙呗,我当代表来了!你别光问我呀,你这位神仙怎么着就来上海来,不听说在大连吗?……还和这位有联系呀?”张成却是一脸堆笑,回了句。眼里暧昧无限,男人之间那种。

    “哈…哈……”杨伟笑笑,不置可否。说了句:“闲来无事。瞎逛呗,好歹薛老板也是我老板不是!”

    “兄弟你仁义啊!专程来参加薛老板有婚事!”

    “耶。这和仁义扯什么关系……老肥哎,我问你个事你知道不,天厦你那经理现在怎么样了?”杨伟问了句。

    “哟,您还掂记着这位呀?这你不会不知道吧,她跟你那帮兄弟混一块了!听说整得那拉面馆生意不错,现在凤城人都知道有这么王虎子拉面了!”张成说道。

    “不是吧!?周毓惠去卖拉面去了!?”杨伟一下子惊得目瞪口呆,虎子好像没说过呀!前两天的电话就聊了两虎头的名字。

    “可不,你走这几个月,这周经理是撒豆成兵,从哪不知道整出这么多人来,一把开了十家店,牛逼,实在是够牛逼,虽说都是小本经营,可小本有小本地好处,全是收现金,不像咱们天厦,来得有一半都是赊账的!”张成以业内人士的眼光评价了几句。

    “还开了十家店!?”杨伟却是更惊讶了几分!知道周毓惠不简直,却没成想她会走这条路。

    “啊!十家连锁,在凤城已经小有名气,现在你家虎子兄弟拽得跟二五八万似地,也成老板了!”张成笑着说道。

    “哈……好好……这小子也算出头了啊!”杨伟爽朗地笑着,隐隐能想到虎子当经理是个什么阵势。

    “我说杨兄弟,真不回凤城了?”张成神神秘秘地说了句。

    “啊,这还有假!凤城有什么好的,那小破地方,离人上海、离人大连差远了!”杨伟说道,明显有点言不由衷。

    “哟哟,那可可惜了啊!”张成抿抿厚嘴唇说道:“我说兄弟,现在你要回去,振臂一呼,那直接就能在凤城一统道上势力呀……你知道不?西城那帮小子,前段时候严打抓得紧不见人影,现时下可都冒出来了,出来打得都是你的旗号嗳,几条街那保护费可就不是个小数目呀!一说起来,都是恶棍杨老大地手下,那些桑拿歌城和搞小赌场的,一听您地大名,不用动手,都他娘主动交钱呢!”

    “这那跟那呀?我可一个子都没拿,都不知道是谁?”杨伟一下子被逗笑了,道上这以讹传讹的事太多,信不得。

    “要不我说你要回去的话,直接就是大哥!现在高玉胜一倒,手下一散,光那棋牌室一块的生意就是块肥肉,好多人都盯着呢!……哎哟,你打我干什么?”张成说着,不料被杨伟一巴掌打在脑后打断了说话。

    “我说老肥,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眼前就盯着那地痞混混,想点正事行不?我都跳出来了,怎么,你还准备搁街上耍光棍去?”杨伟笑着说道,其实在天厦,最喜欢的还就是这个肥头大耳地张成,很会来事。不过就是嘴碎,说话比自己还能跑火车。

    “嘿,那倒不会!”

    “回去给我传个话!”杨伟坐着大咧咧地说道。

    “您说,您说。一定带到!”

    “告诉虎子大炮这帮小子,老老实实做生意,老老实实赚钱,以后这打架抢地盘收保护费的事,谁也别沾,要干别人去干去!”杨伟说道。

    “一定带到,我说杨兄弟,还是你看得远啊!要说我这辈子,就服您一人,把凤城扫了一遍临了了还全身而退,搁这儿享清福来了,咂咂,还是兄弟你厉害!……哎,您现在真不跟他们联系了呀?”张成竖着大拇指。一下子又现了问题了。

    “联系的少了,还是少联系吧!我要把他们整一块准没好,让他们自己过安生日子吧!自打跟了我在凤城混来混去,就没个安生的时候。”杨伟说道,也许这才是真实的心理。

    “得,我更佩服您了!来来,借花献佛,敬兄弟你一杯!”张成端着酒杯要敬。

    “一会再说,正主来了!”杨伟拦住了张成。

    可不,正主来了!新郎新娘笑吟吟地朝着这张桌子走来了!张成和杨伟和几个凤城来的都忙着起身!杨伟一下子觉得感觉怪怪的,前一天新娘还跟自己进的新房,而今天却是挽着一个不认识的男人,亲亲热热地上来敬酒!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34章 离合聚散本无常

    上回说到,薛萍与杨伟再续奸情,如果从道德的范畴来讲,这是非常恶劣的,不过这年头谁还看重道德这东西呢?隔着一层安全套,谁也敢挑战道德的权威!而对于城市里像薛萍这种有钱又小资的女人,道德这东西怕是要和内裤差不多,需要的时候遮羞、而不需要的时候,这东西便是要扔便扔、要换便换了。

    之后的一天里,杨伟隐隐地感觉有什么不妥,**后欢愉的同时却是给他心里带来了更沉重的负罪感!精神上的爱恋和**上的出轨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两个方向,这更让他迷茫!

    杨伟那时候相信了,他这心里,还是没有放得下韩雪!

    而杨伟更相信,自己就这么大出息,如果薛萍或者纪美凤或者其他可能的女人,自已看得上的女人示爱而且又有机会的,他自己怕是还是禁不住诱惑!

    因为一直禁不住诱惑或者自己本身就没有想着去拒绝,才使得自己对雪儿,对自己妻子的愧疚怕是越来越深。以前杨伟觉得陈大拿之流很龉龊,秘书、公关、小姐和情人来者不拒;而现在他觉得自己和类似的人一样龉龊,这对不起雪儿的事越做越多,连他再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也觉得自己不配拥有这个家了。

    也许,自己是对的,挥刀斩断这段情缘,雪儿在大连,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可以找到一个爱她、关心她和能够守着她一辈子的人,而不是像自己这样龉龊地人。

    杨伟。离自己心爱人的越来越远了…………

    隔了一天就是薛萍的喜宴,不期而遇了凤城的老相好,那肥头大耳的张成,两个扯了几句,新郎新娘就来敬酒来了!远远地杨伟其实已经注意到了这个即将成为薛萍老公的人,白白净净、文质彬彬、微微福显得一副养尊处优地样子。三十七八快奔四的样子,倒是和薛萍很般配的一个男人,杨伟这粗枝大叶,到现在才省悟,根本没问过新郎是谁,叫什么,干什么的!

    薛萍笑吟吟地跟着老公的身边。一袭红裙显得格外地婀娜多姿像一朵娇艳盛开的大玫瑰,连脸蛋儿也是一片飞红。两人看上去,倒是天造地设地的一对。

    “这是天厦集团地副总,上官日成!”

    “这是天厦集团的餐饮经理。张成!”

    “这是天厦集团席财务总监,沈志远!”

    “这位是……”

    介绍到杨伟的时候,薛萍一下子顿了顿,好像这人没法子介绍,现在杨伟的白丁一个。

    杨伟这随机应变地功夫可是不浅,马上笑着自我介绍:“保安队长!”

    薛萍一下子浅笑了,介绍道:“对,锦绣的保安队长,帮过我大忙!”

    “多多关照、多多关照啊!……鄙人费润时!”

    薛萍老公自报家门。却是只说了个名字,很随意地给大家敬了杯酒,浅沾唇的那种!很随意地笑笑,高高在上的那一种。目光里,凭谁都感觉到是一个上位者居高临下的态势。

    很简单的一个照面。很简单的一个礼节,不过,这个姓费的,那高人一等的态度却是表露无疑,像个大领导关照下属一般,随意打了个招呼。杨伟一下子觉得怪怪地,更怪怪的,心里暗道一句:妈的!老子给你戴绿帽了,你牛逼个逑呀?

    一怪怪的弄得有点扫兴。这怪怪的怕是自己地心理在作祟。男人也许都是如此,真正这情人要寻死觅活地给当老婆。怕是愁得要命,恨不得这娘们马上人间蒸;但情人一旦心有所属、归宿已定,怕是男人多多少少又有几分失落了,恨不得抱走情人再来个天长地久。

    男人,是个很矛盾的动物!

    别人是不是杨伟不知道,反正杨伟一下子觉得自己很矛盾,连嘴里的酒都苦苦的,刚刚坏坏地想自己给人戴绿帽了,不过返过来又是无法说服自己了,一个新的想法一下子冒出来:戴绿帽又如何,还是别人的老婆!

    张成好像多少也受了点冷遇,有点讪讪地说道:“拽什么大蛋,切!要不陈董安排,我们还不来呢!……是不是呀,你说杨兄弟,怎么着也得敬三杯吧,你看他那样,嘿,好像咱们都是乡下穷亲戚来巴结他来了一般!”

    “呵……呵……你丫就是乡下的,还不是人家亲戚,有什么牢骚。”杨伟笑着说道,口气里有点淡然,随口问了句:“这人什么来历呀!就是挺拽得啊!”

    “哟!这你都不知道?”

    “我为什么要知道?”

    “咂咂,您老真是脸大的很啊!”张成笑道:“薛老板不是一般人,吊了个金龟婿,那姓费是那银行的分行长,那个行来着我弄不清!反正是管信贷地,财神爷啊!”

    张成看看杨伟没表态,又是很八婆地凑上来悄悄说了句:“俩都是二婚,听说咱们薛老板还当了回小三,把人家结老婆赶出门了……现在倒好,薛老板进门直接当后妈,人家小姑娘都九岁了!”

    “是不是?老肥,这八婆消息你怎么什么都知道啊?”杨伟大跌眼镜,这雷人地消息是一个接一个。这消息怕是杨伟相信,这事薛萍肯定干得出来。薛萍要是见到喜欢的男人和有价值地男人,怕是这手段要多得很,等闲女人根本不是她的对手。要不锦绣也不会在她手里风生水起了。

    “咂,这还能有假,咱们天厦经理都知道哎,我听陈董说的!这姓费的不简单,在天厦融资地时候还帮了不少忙。陈董都说这薛老板有本事!这临末了了,还钓了个大凯子。陈董说了,政治婚烟是权力的互补,像这种是经济婚烟,财富与财富的完美结合……”张成说着,羡慕无比的样子。

    “得得。一个陈大拿,一个你老肥,俩凑一块,没一个好东西!”杨伟笑着说道。

    “嘿…嘿…陈董可跟你是兄弟啊!您不能把我跟陈董划等号,我就一跑腿的不是?”张成嘿嘿笑着说道。

    “拉倒,我最倒霉的就是认了陈大拿这货!回去跟他说,以后出门别说认识我。我都嫌丢人地慌。”杨伟说道。

    老肥看杨伟并非恼怒,接了句:“哈……这我不敢说,要说您自个说去,我还得依仗这饭碗呢!”

    说来说去越说越没意思。杨伟摆摆手:“呵……喝酒喝酒,那那么多废话,说人家干什么?”

    喜宴弄弄哄哄地持续了两个多小时,一干送亲的眼看着是一辆敞蓬的凯迪拉克载着一对新人离了场,不过后来的事杨伟就不太清楚了,直灌得张成钻桌子底下出不来了,再喝把一桌子凤城来的道贺地都吓跑了才算罢了,再往后,杨伟这多少有点神志不清了。也弄不清是被谁拖着送回来了!等到杨伟悠悠地醒来,一睁眼一下子感觉酒醉后的头疼,再一摸脑袋上还敷了一条毛巾,一个激灵坐起身来,这才现在自己的房间里。卫生间里还是沥沥地水声,口干舌燥了杨伟起身倒了杯水,却是卫生间里出来了一个影子,再一看,却是傅红梅!

    傅红梅看得杨伟吓了一跳,不过跟着又反应过来了,笑着说道:“哥你醒了,我还以为你要睡一夜呢!”言下之意,怕是一直在照顾着杨伟。

    杨伟一下子有点莫名的感动在里头。一年多前。也是这样一个场景,醉得不醒人事的时候被傅红梅守着。杨伟呷了口水笑道:“没事,酒度数不高,要咱们老家的汾酒,那估计明儿都醒不来?这酒上头上得厉害……哎,老肥那家伙呢?”

    傅红梅闻言一下子笑了,一听就是指那个喝酒地肥头大耳的张成,说了句:“被抬回去了,亲友们都看你们笑话呢,都说凤城来的一个比一个能喝,你们那桌子,八个人足足喝了十二瓶白酒!把男方那边迎亲的都看愣了。”

    “呵……出丑了,出丑了,又出洋相了。”杨伟讪讪笑笑,这平时不上酒场,但自己这性子不好,一上怕是就要出笑话。看看傅红梅,杨伟不好意思地说道:“又麻烦你把我送回来了……哎,几点了!”

    “晚上九点了!”傅红梅道了句。

    “别管我了,早点休息吧,我明儿自个就走了!这两天你累得也够呛!”杨伟客气了句。

    却不料,傅红梅的脸色好像变了变,提了自己的包却是欲言又止,半天没有挪步子。杨伟直到喝完一杯水才现傅红梅好像有话要说。

    “红梅,有事吗?”杨伟有点奇怪地问。

    “哥,我有话跟你说,可不知道该怎么说?”傅红梅有些期期艾艾地说道。好像有什么难言之隐一般。

    “直说!”杨伟大咧咧一挥手。

    “我要走了!”傅红梅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吐了四个字。

    “走了?去哪?”

    “出国!”

    “咂咂,怎么都喜欢搁老外那地方混?”杨伟一下子表异议了。

    傅红梅浅笑着,倒是了解杨伟这大咧咧的性子,也不介意,说了句:“几年前丢了学籍,连我的父母都把我赶出家门了,现在想起了,为一个不值得我爱地人那样的神经实在是可笑的很,现在有机会了,我想把这个缺憾补回来,给我自己、给我家里一个交待………一我考了gmaT,勉强通过了,所以……”

    “噢,好事,去哪个国家?”“美国,弗吉尼亚州立大学,是薛总帮我联系的。也是她的母校。”

    “多长时间?”

    “两年!”

    “不错,那去吧,将来有个本本好混饭!”杨伟终于想到了个安慰地托词。猛地省了件事,脱口问道:“钱够不?不够我这儿有!”

    杨伟说得很自然,就像一家人一般,丝毫不像是做作。

    傅红梅笑笑。接了句:“不用了哥,在薛总公司当助理,我攒了不少,够用了!再说,出去了还可以勤工俭学”。

    “俭什么学,不够说话啊,别客气!你把我当哥。我得把你妹妹………对了,你家里那儿?”杨伟小心翼翼地问道,傅红梅被家里赶出来这事杨伟却是知道的。

    “我回过家里,见到我爸妈了。他们现在对我挺好,知道我要出国把学业继续,很高兴!”傅红梅抿着嘴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杨伟说道,却不知道该和傅红梅说什么。有点词穷的感觉了。

    “哥!”傅红梅看杨伟半天没音,说了句:“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走不到今天,说不定就是谁的二奶、说不定就是那家场子的小姐。说不定现在早就流落街头了,在上海有我好多同学,有的现在工作都成问题,而我没拿到毕业证却是里面已经混得不错地了,今年招聘的时候。我还往公司里招进了我的两个同学,她们都很羡慕我……这一切,都是你给地,我一直想当面说谢谢,一直没找到机会。”

    “谢我干什么?都是你自己努力地,我又帮不了考什么mTa,这是好事,赶明儿回来找个好人家,也算是功德圆满快成正果了!”杨伟说道。安慰的话说得有点不伦不类。

    傅红梅眼红红地。似乎并没有在乎杨伟推辞谢意,而是继续说道:“哥。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说但一直没找到,去年你被抓了,我们离开凤城,我路上哭了一路,后来知道没什么事才放心了,你出狱地时候我回去了,可你已经提前释放了,没有找到你,我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着你了……凤城我只有吴姐和你两个亲人,吴姐出事回老家,你也被关在监狱,我真的感觉像天塌了一般!……那时候,我真的觉得比我想跳河自尽的时候还难受,如果那时候我知道怎么样能救,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傅红梅有点伤感地说道,两滴大颗地泪滴无声的滴落下来。

    “红梅!”杨伟打断了傅红梅的话,正色说道:“自救着天救、自助着天助。人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要靠自己的,你有今天主要靠得还是你自己,别人顶多就是领领路而已,要感谢,就感谢你自己的努力和坚持吧!………我也一样,我从来没有想过靠过谁,也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跌跌撞撞走到了今天。不管我用的是什么手段,不管我走的是什么路子,我毕竟走到了今天,这是最重要的……”

    这话,说得傅红梅眼前亮了亮,感激也似地看看杨伟,说道:“我懂了,不过,还是要谢谢你,你给我指了一条生路!………哥,都说你很粗野,可有时候,我一直觉得你说话挺有哲理地。”

    “是吗?你也这样认为,那当然,我师傅当年是有道高僧……嘿嘿……我当年跟师傅可是学了不少,只不过后来还俗才学坏了。”杨伟笑呵呵说道。一下子又马不知脸长了。

    “才不呢!哥你是好人……”傅红梅忸忸捏捏地说道,脸上轻笑着,像邻家的小妹那样可爱。

    两人的说话的气氛开始缓和了,从凤城说到上海,从两人都熟悉的人开始,说到了薛萍、说到了吴妈咪,还是傅红梅有心,居然还去过吴妈咪地老家,吴妈咪居然在老家开起了饭店,杨伟一听这消息乐了,这吴妈咪是个人来疯,干这正合适,男的女的他都能拉进店里来………又说了杨伟自己,又说到了大连,傅红梅仿佛还是有心事一般,突然问了句:“哥,韩雪对你好吗?你们幸福吗?”“幸福!很幸福!……”杨伟一愣神,给了这么一个很坚决的回答。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我这次见你。怎么感觉你一点都不高兴,一点都不幸福……”傅红梅终于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疑问,也许这不是疑问,杨伟不说而已,都看得出来。

    “不会吧,我幸福不幸福你都感觉出来?”杨伟一瞪眼。这女人地感觉真厉害,这都感觉得出来。

    “当然能感觉出来,女人的第六感觉是很准的!”

    “得得,不提这个话题,你净瞎感觉……”杨伟悻悻说道。

    “哥,我知道你不会说的,有什么事都愿意自己一个人担着。我其实最担心地就是你,我一走就两年地时候,见不着你让我更担心。”傅红梅说道。

    “担心?担心什么?”杨伟一怔,没明白过来。

    “我前阵子回凤城了。知道你已经走了,现在在大连我总觉得不放心!这次一见你,我更担心了…”傅红梅说道,怕是杨伟落寂地表情早已进到了她地眼里。

    杨伟呵呵一笑说道:“怕我进去呀?不会啦,我不能那么没出息吧!”

    韩雪抿抿嘴,好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说了句:“……不是,我是觉得韩雪不适合你!”“怎么又扯到韩雪身上了,适合不适合我自己还不知道?”杨伟一愣,有点不耐烦地说了。

    “哥。你不要老回避,韩雪在锦绣的时候我和她打过交道,不知道她对你怎么样,反正我总觉得她很霸道,很厉害。有时候着急了还捋着袖子和其他抢生意的妈咪干架,当时在锦绣,没有惹你是因为你待人很宽厚,又讲义气,大家都服你;韩雪就不同了,谁惹了她她铁定要报复到底,到最后谁也不敢惹她了,我总怕你娶她受委屈!”傅红梅说道。

    “哈……哈……你倒看得准啊!不过我是她老公,她总不能打我吧!再说她也打不过我呀!你别瞎操心了。好好去读书吧。将来你结婚了成家了就知道了。老婆厉害点没什么坏处,呵……”杨伟苦笑着。一下子想起了韩雪,倒也像傅红梅说的那样。要韩雪不厉害就不会连刘宝刚也不放在眼里了。

    傅红梅有点伤感的味道,看着杨伟,两眼眨着仿佛要说什么,又好像在斟酌该怎么说。顿了顿才说了句:“哥,我这一走就是两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不过我回国后,一定会来找你地,那时候如果你……”

    下面的话,没有说,杨伟斜着眼想了想,没想明白,看看傅红梅还是一副期期艾艾地小女子作态,却是猜到了**分。

    傅红梅说话的时候脸红了、顿住了!

    杨伟一下子愣住了,莫非这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不对呀?我没插过呀?

    要说傅红梅也算个美人,而且性格特别柔弱。杨伟认识的女人里面,除了月娥就数傅红梅地性格好了。不过自打和杨伟认识开始,这个女人仿佛是邻家小妹一般,总是没有过那种**,如果杨伟想的话,也许那时候在一起的时候机会是大把的有,从吴妈咪把俩人硬扯到一块开始,杨伟再见傅红梅的时候就有点不自然了,而且傅红梅很温柔、很小心,是那种让人不忍下手的女人,乘人之危的事杨伟倒还真没想着干过………现在这话一出口,杨伟一下子省得了,莫非这小妮子也看上哥们了不成………思忖之下,却是坏笑着说了句:“红梅,你小小年纪想什么呢?是不是跟吴妈咪那货在一块呆的时候长了学坏了?我可有媳妇了,你将来回来直接能给我儿子女儿当干妈了!”

    傅红梅刚刚想说什么,却是被这一句话逗笑了,笑笑没有再往下说。杨伟摆摆手,说了句:“你先回去吧,我得收拾收拾明天走,告诉你啊,好好去学习,别跟你哥我一样,当了回兵还给开除回来了,你要是再被开除了,可没人管你了!”

    “嗯,我知道了,哥,………那,你早点休息!”傅红梅应了句,有点欲言又止、一言难尽的意思。不过看看杨伟地态度坚决,却是再没有说话了。

    “嗯!去吧,我送送你……”

    两人的谈话持续了一个小时却是没有任何暧昧地成份。杨伟最后把傅红梅送下楼看着她上了车才回到了房间,一路讪讪地想着,真是女人心思海里针啊,谁可成想这姑娘还有这么深的心思……哎,这辈子,我也算高尚一回吧!

    虽然杨伟不知道傅红梅到底在想什么。但杨伟知道,这个姑娘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下不了手的。甚至于对自己当初没下手一点都不后悔,这类型地女人,这么柔弱这么单纯这么老实,谁他妈下手,要遭天打雷劈的………

    哎!都有事干了,都走了……杨伟躺在被窝里呆。睡意全无………

    薛萍有了自己的归宿!

    傅红梅亦将远行!

    陈大拿这货是风生水起,越来越红。

    周毓惠带着这帮混球开起了饭店,十家连锁,看样这名堂不小!

    好像现在只剩下自己了。偏偏自己是最没出息地一个了!

    杨伟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了和韩雪的点点滴滴、想到了自己身边曾经的女人、想到了自己曾经的战友和兄弟………这样城市是如此地美好,但却是不属于我!妻子、情人一个个离我而去!也许,这里本就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我直想做却没有做的事就是为了这些爱和牵挂一直羁留着自己地步子……我该何去何从!

    睡不着地杨伟起身从行李箱里拿出了自己已经看过无数遍的一本厚厚地资料,这是贫嘴林国庆留下的东西,上了一行醒目地标宋字体:立体化生态农业区规划设计……

    这本书杨伟并没有看得太懂,包括其中的什么什么参数杨伟确实不懂,好多东西都是杨伟闻所未闻的。不过就以这东西杨伟曾经在网上查询过,确实在南方城乡间有这种生态示范村,集农、林、牧、副、渔于一体的绿色产业,与舜王村的生活条件相比,那是颠覆性的!

    不过。贫嘴林国庆却是独具目光,看出杨伟的心思,这东西就像杨伟经常梦里见到的一个样子……………青青的草地,老母鸡邻着一群儿鸡仔咯咯地找食吃;绿茵茵地果园,红通通地一片压弯了枝头;绿绿的水库、鱼儿跳跃着翻着白肚子在阳光下闪闪亮;山坡上,潮水般地涌来一片片白云,那是家乡的羊群;悠悠的笛声,是放牛娃的树管在悠闲地吹着;当一轮红日昏黄昏黄地落下山头,围着炉火吃着大块地玉米面窝头。耳边听着骡子的喷鼻和牛儿的哞声。鼻子里能闻到草儿的清新人味道,一树明月、一夜繁星如斗。听着蛐蛐的鸣叫静静的睡着了………

    在冰原上,枕着钢枪的时候,梦里见到的是这些……

    在监狱里,一觉惊醒,眼前浮现的是这些……

    在繁华地大都市里,自己时常想到也是这些……

    想着想着,杨伟不由自主地抹抹鼻子,却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两行泪珠已经流满了脸胛,多少年颠沛流离、多少年离乡背井、多少年魂牵梦绕、多少年辗转反侧,自己梦想中地这个天堂在脑海里却是越来越清晰了………也许,这才是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这才是自己真正地归宿!

    只有家,不会嫌弃自己的贫穷和粗鲁。

    只有家,才能接纳自己已经伤痕累累的心。

    只有家乡那片净土,才能荡涤自己灵魂上的污垢。

    只有家乡的水,才洗得净自己染着血和罪恶的手!

    杨伟泪流满面,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把脸泡进洗脸池冰冷的水里,好久才定下了心神。

    也许,我已经找到自己该干什么了!

    凌晨一时,心情已复平静的杨伟拿着电话,好容易开了次机,拔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通了,很快就传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女声:喂,那位?

    “你说呢?”杨伟懒洋洋地说道。

    “杨伟!?是你吗?你在哪?”电话里的声音惊喜而急

    “哈……我在大连呗,佟队,你呢?在凤城?”杨伟问道。

    “不在,我已经回省厅了,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佟思遥的声音里喜不自胜。

    “嘿嘿……找你有事呗,不是想你就是投案自,你希望是那一种?”杨伟笑着调侃道。

    “少废话啊,有事说事,大半夜的,你有毛病呀?”电话里正是佟思遥,说是这样说,不过话里喜悦的成份多一点,生气嘛,八成装出来的。

    “当然有事了,帮我查一个人,看看这人到底是干什么的?你们不是有天网吗?查这东西很容易的。”杨伟说道。

    “不是吧?杨伟,让公安给你当眼线,还想使用天网资源,亏你想得出来!”佟思遥声音里带着愠怒,这回可是真的。

    “嘿,你们拿我当枪使,这反过来就不能给我帮点忙,又不是干坏事,就查查这人是谁,家在哪,有什么背景什么的,要我不是想省事,我还不会找你呢?我要自己查也查得出来……你就说帮不帮吧!”杨伟说道,这是向自己已定计划迈出的第一步。“那好吧,你说吧!如果涉及到了保密事宜我可不帮你啊!”佟思遥打预防针了。

    “不会,我能害你………要查的叫林国庆,男,现年38岁,身份证号是,名片上就一电话号码,其他情况我就不知道了。这货满嘴胡话,我信不过他,你就查查他什么背景。”杨伟倒出了底,怕是想上老林的投资和背景了。

    “北京的?你查北京人干什么?”佟思遥不愧是老侦察,一听身份证号就确定方位了。

    “咂,这人将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你给我查查这货有什么案底没有,别将来整得我黑吃黑了………玩笑玩笑啊!”杨伟不迭地说道。

    “好吧!明天我上班后想想办法!”

    “那谢谢了佟队,明儿我给你打电话……早点睡啊”

    “哎,杨伟………”

    这边佟思遥觉得还有话要说,不料杨伟已经挂了电话,气得佟思遥狠狠地把手机摔床上了。好不懊丧!想了一会,再打过去却是已经关机了。

    这神经病!……佟思遥悻悻地骂了句,继续拉钻被窝里睡觉。

    不过,今晚怕是又要失眠了,不但佟思遥失眠,连千里之外的杨伟也是靠着枕头,独坐到了天明!第二天九点,傅红梅准时到了文华宾馆,到了杨伟的房间却是敲了半天没人,再下总台询问,总台奇怪地问了句,您是傅红梅女士吧?

    傅红梅一应声,那服务很恭敬地交给她一把钥匙,说了句:“杨先生已经走了,这是房卡和房间保险柜的钥匙,他委托我们交给您!”

    傅红梅一惊之下,快步返回了房间,开了保险柜,一下子惊呆了,柜子里,齐刷刷地码着几叠人民币,钞票下压着几张信笺,上面龙飞凤舞的字一看就是杨伟的手笔。

    傅红梅拿着信笺一看,刚看了两行,顿时泪如泉涌,泣不成声………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35章 奈何叫我泪沾裳

    淡绿色的信笺、铁勾银划的碑体字、很工整很赏心悦目,傅红梅见过无数次这样的字了,一拿着信笺傅红梅一目十行地看着,一看是泪如泉涌,再返回来一字一句地看着:

    红梅,我走了,你安心上学去吧,不用送我了。

    我知道你有话要说,也许我能猜到是什么,不知道对不对,不过,如果真是我猜得那样的话,我希望那句话永远不要说出来,我不配,你要说出来只会令我更难堪。

    今天给你留封信,这是我多年来第一次写信了,之所以要写下来而不是说出来,是因为有一件事压在我心底,憋了很久,说出来我没有那份勇气;不说出来,让我觉得很难受也很愧疚。昨天晚上我想了很久,觉得还是有必要说出来,也许我们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我不想你带着负担离开这里,当然,我也想卸下这个负担……

    在你的眼里,也许我是个大好人,大大的好人,可事实上并非如此,从小没欠管教,性子野,当和尚守不住清规,天天偷鸡摸狗,被赶出山门;当兵的时候是酗酒弄事,被关进军事监狱。回到了凤城,为了混口饭,我和虎子、大炮、贼六这群你认识的混混一天到晚就想着去坑谁俩钱、去讹谁俩钱,好事没办一件,坏事却是装得下几萝筐。隔三差五进局子里。这些事对于我来说,就是自作自受,咎由自取。要说起来,一点都不冤枉。其实从头到尾我就没当过好人…………在我的人生经历中,我有时候相信拳头硬能得到一切,也有的时候相信阴谋和诡计能决定一切,那时候,为了钱、为了不让自己流落街头、为了混下去。我干了许多伤天害理地事………后来遇到了你,吴妈咪把你交给我的时候我当时就知道她的意思。她虽然算不上恶人,其实她怕是没安什么好心,当时她在锦绣并不很吃香,因为嘴碎经常惹人,我估计她是准备在锦绣找个铁靠山帮她做生意好挣钱,而我当时。就是这样的恶势力代表,是最好的人选。

    还记得你睡在我家的第二个晚上吗?那天我给你送了药,其实走地时候,我把门轻轻搭上了。根本没有锁,我下了很大决心,准备一会悄悄摸进去………吴妈咪在此之前也悄悄劝我,她说杨伟呀,这是个好姑娘,你要真喜欢,该上就上当仁不让,除非你真是阳萎!这姑娘还是个原装货,搁锦绣迟早要被人糟塌。谁糟塌不是糟塌?肥水不能流外人田,老姐姐我便宜你了……(你别怨吴姐,在小姐堆里耽搁久了的人,对这些事看得是很淡的)………我当时很脸红、也很冲动,骂了她两句。其实我心里也很想那个……那天晚上,我悄悄地摸到了门口,推开了门,甚至已经听得见你呼吸的声音和我的心砰砰跳的声音,我光着脚,已经走到了你的床边,你一翻身,脸正对着月光,我一下子看到了你脸上地於伤。散乱的头。看到你睡着的时候还是双手抱胸,蜷曲着一副害怕被伤害的样子………我一直咬着牙下不了狠心。可是,我也舍不得走,就站在那儿看着你,在鼓勇气……

    这时候你却喃喃地轻轻地说了句话:哥,我害怕。

    我吓了一跳,半晌没敢有动静,跟着才现你在说梦话,这才省得,你在梦里还一直把我这个混蛋当哥哥,当好人………

    我当时不知道什么感觉,一下子觉得如遭雷击,快步退了出来,在院子里狠狠扇了自己几个耳光,你把我当亲人,我却干这等见不得人地事,我真觉得自己不算人!后来了解了,你很善良也很温柔,一直把我当亲人当哥待着,根本对我不设防,这让我更是觉得羞愧难当!

    这就是你认识的好人,其实我和大多数人一样,甚至比大多数人更邪恶一点。之后的事,我之所以提着家伙要去陈大拿拼命,其实多半也不是为了你,那时候我一钱不值而他却家财万贯,我自己对付这种人有全身而退的把握,当时想法大不了就是拼了一家伙讹上一大笔钱远走高飞而已,而你,是我动手的一个最好的借口………不过,事与愿违,连当初试图侮辱你的陈大拿现在也和我兄弟相称,有时候一看着你,我就觉得自己简直不算个人,也许,某种程度上说,我不是救你,而是用你当了个借口在达到我的目的!而且我达到那个目地了,在你的眼里留下了个急公好义的英雄形象,在陈大拿那里得到了很多钱!

    后来,我们分开了,虽然没有对你干禽兽不如的事,可我对别人干了,我依然没有守得住自己,我依然没有成为一个好人,不仅没有成为好人,反而是越走越远,在凤城的恶名越来越盛。有钱了,我却觉得自己越来越穷了,仿佛什么都没有了;有女人了,我却越来越孤独了。而你没变,依然是那样对我,依然是那么善良,依然是一如既往地对我,这让我感到很难受,有时候甚至不愿意再见到你。

    好了,说完了,说完了自己地事,我觉得很轻松,这就是真相,我不是救你的英雄侠客,实际上,如果没有你,我也没有机会和陈大拿交锋,也就不可能有机会赢得后来的钱和女人,但我赢得多了,失去的更多,现在有时候,连我自己也不认识我自己了………你的第六感觉没错,现在我很迷茫,好容易成了理想中的富人、找到了自己理想中的老婆,却没有感到有多么的幸福,而且,现在不但是老婆嫌弃我这得性不怎么样,连我自己有时候也有点看不起自己了!说到底,我还是别人眼里的一个混混不管有多少钱、不管娶了多么漂亮地女人、不管将来地地位有多高,在别人眼里。也许我永远是一个地痞流氓加恶棍

    原本,不是这样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就变成了这样!现在我这样子,就像丢了魂一样,连自己都找不着了。我没想过成就什么大业,没有想当英雄也没有想当恶人。我只想当个简简单单地普通人,当个大家眼里的好人,当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可直到现在为止,我一直还不算个好人,反而离这个简单的要求越来越远。

    我救你地时候,并没有多么高尚。我希望你对我不要有任何的感恩戴德,在救你的时候,我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我从来就不是一个高尚的人。

    …………你走了。要去找自己理想了,到了国外好好学习,好歹将来回国也能混个人五人六,不要像我一样,到现在还是无业游民,找不着自己的位置在哪里。………我要走了,事实上我不知道自己这次地作法对不对,但我想着,我想和自己曾经的生活告别。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让自己心安的事,做一点让大家觉得是好事地事!或话再见你的时候,我好歹能有个人样………到那时候,你再叫我一声哥吧!

    ……柜子里有六万块钱。当学费用吧!哥这钱来路不太正,但这是好歹也算是用在了正经地方!我能帮到的就只能这个了。不要见外,更不要见怪!这个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好人,不要期望着有多少好人帮你,好人即使想帮你他的力量也是有限;除了好人更多的是不好不坏的,不会刻意害你但也不会帮你的人,一切都要靠你自己了,还是那句话,自救者天救、自助者天助……

    要走了。这句话。也送给我自己吧……

    傅红梅看着薄薄的几页信笺,泪如泉涌。不迭地抹着眼里的泪喃喃地说着,哥,不是这样地……你是好人,你真的是好人,是我见过的最好最好的人……

    “哥,那天晚上我醒着……我看到你进门了……”

    傅红梅看着杨伟留下的信笺,无力地枯坐在地上,任凭泪水打湿了信笺,没想到这件事是杨伟心里永远的痛,喃喃地说道:“我醒着,我一直醒着……我一直等着你,之前我一直在跑啊,逃啊,反抗啊………我累了,我准备放弃了,那天跟着你的时候我就决定认命了,把自己交给一个多少有点良知的人总比交给禽兽要强一点……原本我以为那天晚上会是我一生很屈辱的一刻…………可是你没有,不但没有碰我,而且把全部积蓄给了我,让我逃,愿意不顾一切地保护我,你成了我最尊敬的哥哥………其实我不在乎你怎么样对我,在处处碰壁之后,我的心已经死了,如果不是吴姐劝我,我早就成了一盒无名的骨灰了;如果不是你救我,现在,我也许早就成了一个没有廉耻没有未来也没有家的行尸走肉………那天我坐在你地摩托车后傍着你,你地背后就一座山那样,让我感觉到如此地有了依靠,每次我无助的时候就会想起你………我不在乎,我真地不在乎你对我做什么!如果要选择一个男人的话,除了你之外,我还能选谁?……”

    傅红梅说着,泪眼婆娑地把几叠钞票拿出来,钞票都很新,看样是刚刚取出来的,禁不住又是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地往下掉,染湿了信笺、染湿了那一叠厚厚的钱,这是一辈子接受的最大的馈赠了,而且是和离别和悲伤同时来的馈赠,是一笔她觉得自己用一辈子也还不完的馈赠…………

    “哥,我一直在等,一直在等一个机会……”傅红梅轻轻地把染湿了的信笺小心翼翼地折好,放进胸前最靠近心的位置,吸吸鼻子,模糊着眼自言自语道:“我一直在等你,我曾经给过你暗示,如果你要我、我会毫不犹豫地跟你走,给你做老婆、做情人做什么都行,可是你为什么根本不理我……离开了也不告诉我,结婚了也不通知我,你为什么这样对我。连一个表白的机会都不给我?……”

    傅红梅抹抹一直涌着一直止不住的泪,点点滴滴地往事一下子扑向心头……

    “我知道,你一直把我当妹妹………连我父母都嫌弃我把我赶出家门的时候,吴姐走后,你是我唯一的亲人,可是。你为什么一直要一个人,为什么一点机会都不给我………而我到现在,一点都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只会惹你伤心难过……”

    傅红梅收起了这些东西,到卫生间里洗洗脸,洗着又想起了和杨伟在一起时光,想起了那个时候。杨伟曾经把仅有了一点积蓄留给自己,让自己去离开凤城;想起了杨伟曾经孤苦伶丁地一个人蹲在冰冷的铁窗里,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想到身边人都已经是出人头地,而这个救了自己的人还是孑然一身。现在孤独地一个人不知所踪…………

    “哥,不是你说的那样,你从来没有利用过我,你一直在救我……你怕我受到伤害,才远远地保护着我,才把我送到薛总这

    想到了伤心之处,傅红梅只觉得悲从中来,掩面号陶大哭………

    那一天,傅红梅关在杨伟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一天都没有出门,来打扫房间的服务员只听得房间里恸哭不断,都没敢进来……………………

    两周后,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傅红梅提着行李。后面跟着几个人,这是来送机的父母和两个同学兼同事………一直到快登机的时候,傅红梅还在四处张望不已,希望看到那个熟悉面孔,像以往任何一次离别一样,如果那个人真的出现,真的愿意带着她走,她觉得自己会扔下一切跟着他走,那怕把家把自己地生活都扔下都在所不惜……

    但是。从来没有奇迹出现过。这次和往常一样………傅红梅眼红着热泪涟涟,一步三回头地走进检票通道。仿佛是在留恋着亲情人友情的关爱………

    那辆波音七四七冲上云宵,某一个机窗里,隔着蓝天白云,傅红梅最后望一眼这个熟悉和城市,心里却是牵挂着那个人下落………傅红梅心里暗暗地说了句:哥,我知道了你的秘密,可我的秘密,你什么时候才会知道?

    那架飞机,载着这个秘密和保守着秘密地人,在落日的余晖中越来越远直至消失的无影无踪………

    同一时间,省公安厅副厅长办公室,佟思遥正在准备接受一项新的工作,事实上,从回省厅以后,佟思遥就等着这一天,按照党内的原则,挂职煅炼后回到原职位后,省厅的考核组要到地方对挂职人员的工作、绩效以及各个方面进行考核,这份厚厚的考核表,现在就拿在江副厅长的手里,佟思遥笔挺地站在厅长地办公桌前,等着接受命运的时刻!

    很庄严,不过,她丝毫不担心,因为,她觉得自己对得起自己身上这身警服!

    “小佟,你有兴趣看看凤城公安局对你的评价吗?”江汝成副厅厅长笑着说道,未老先衰的脸上皱纹纵横,脸上挂上一个老花镜,如果没有这身警服的话,像个教书先生,过去私塾那种。

    “报告江厅,您不是在考验我吧,这是违反组织纪律地!”佟思遥说道。

    “哈……哈……纪律也是可以变通的嘛!你知道,看到一个美不胜收的美景之后却无人可以共勉的感觉是什么样子吗?”江汝成神神秘秘地不知所指。

    佟思遥摇摇头,不知道领导这什么意思!这老头有时候神神叨叨的,从来就不好琢磨。

    “如衣锦夜行呀!你……自己看看……”江汝成破例把民主测评的结果厚厚的一叠原件放到佟思遥面前。

    测评的项目很细,组织纪律、业务能力、警容警纪一共十几项,每页都是基层干警随机挑选出来的,这份测评佟思遥知道,应该是凤城公安局地领导班子和她挂职地大案队给的评价:第一页满分、第二页满分、第三页还是满分…………厚厚地一摞几十页……佟思遥越翻越是心里说不出的感动在心头……

    “不用翻了,没有什么看头地,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都是满分!”江汝成卸下老花镜。笑吟吟地说道:“小佟,你给我说说有什么决窍,我可二十年了,没见过测评得满分的。厅组织部还以为出现了操作失误,进行了第二次测评,结果还是一样。这下他们相信了,专程把这份难得一见的测评结果放到我办公桌上来……难得呀,这是无记名的测评,就我和厅长下去也得不了满分呀!别看下面这帮子见了我们毕恭毕敬,背后还没准怎么骂我们呢………哎,小佟,你是怎么样把他们都收买了?”江汝成如同一个拉家长的老太太。饶有兴致地问道。

    “报告江厅,我是按照您的要求去做地,严以律已、宽以待人、时刻不忘自己代表省厅的形象,时刻以人民的利益为重、时刻以警察的荣誉为重………”佟思遥笔直地敬了个礼。铿锵有力地说道。

    “得得………”江汝不迭地打断佟思遥话,不耐烦地说道:“小佟,我来省厅的时候,你还是个梳着两小辫的野丫头,怎么跟我打官腔来了,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呀………你坐你坐,虽然代表组织征求你地意见,可你也别给我打官腔呀,就当私人谈话。随意点……”江汝成看着佟思遥。

    佟思遥笑着坐下来了,这才换了一副随意的笑容说道:“江叔叔,你想听实话呀?”

    “啊,那当然,你是我一手带大的。长脸呀!我一会和厅长通气的时候,我也得给自己长长脸呀。”江汝成看佟思遥准备开口,兴致来了。

    “江叔呀?您是不知道,我这一年呀,就没睡好过,这休息天就没过过,一天就跟下面地兄弟们摸爬滚打在一块……这基层呀,真不是咱们想像的那样,咱们说幸苦就是说说。他们才是真辛苦。就凤城那大案组,一帮子大小伙。清一色的光棍。没明没夜地跑,偶而几个成了家的也顾不家,我其实就是动动嘴,给他们说了句公道话和他们同甘共苦了而已,他们就给了我这么高的评价,您要真想表扬,您就通报表扬他们吧!你要真想给点物质奖励,我想他们一准高兴。那个………”佟思遥话里有点文不对题,而且有些欲言又止。

    “嘶………”江汝成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小佟,你想说什么直说啊,怎么学会拐弯了啊!这话题怎么就转移动凤城的警察身上了。”

    “嘿………”佟思遥的脸上一下子灿烂了,说了句直达正题的话:“江叔叔,我受武局和凤城全体警察之托,再向申请点经费!………江叔,您不知道啊,我在下面可真是难呀!大案组那车,那辆多少都有点毛病,这次收拾赌场,缴获那五十多辆车,随便拉出一辆来都比我们地强,我们不能连黑社会都不如吧!……就想在车上给点装备就成……能给几辆越野就更好了……”

    佟思遥的眼里满是狡黠,一直想说这事一直没找到机会,却不料今天糊里糊涂脱口而出了。

    “哈……哈……这丫头,拐了这么大个弯敢情是要钱来了!”江汝成笑笑说道:“现在我知道大家为什么这么捧你这么信任你了,能和大家共事共到这份上,说明大家把你当自己人了,也说明你和基层的同志们打成一片了,不简单呀,咱们科班出身的高级督查能真正沉下心来的不多呀!好,这次也破例,我答应了!凤城地经费请示,我全批!”

    “真的呀!那我代表凤城市全体警察感谢江副厅长的关怀!”佟思遥高兴地站起身上敬礼致敬!末了又是加了句:“江叔,那天请你到我家做客啊!”

    “呵……你别给我下套啊,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啊!你请我也不去。”江汝成摆摆手让佟思遥坐下,说道:“好了,咱们言归正传,今天的正事是组织委托我征求一下你的意见。这次挂职的同志不少,但是你是最出色的一个,给你安排了两个职位,你自己看看那个更合适,更能挥你的特长,一个是境外事务管理处、一个是省厅刚刚组建的辑毒总队,两个职位级别相同,但工作性质就差远了,一个是坐办公室、一个是在一线,你妈妈地意思呢,是想让你回到内勤来,现在,我想征求一下你地意思?”

    佟思遥一下子沉思了。一下子仿佛回到了曾经血与火的一线,在缉毒地路上、在爆炸现场、在郎山岭上、在凤城扫黑………一幕幕让人热血沸腾的镜头在脑海里一闪而过,一个个曾经倒下的和依然忙碌在一线的战友、同志,一下子都回到了记忆里、展现在眼前………

    江汝成看佟思遥在想着,很关切地说了句:“你不要急于做决定,下个月初任命才决定,我给你一周的时间,怎么样!”

    “不用了江叔叔,我决定了!”佟思遥思考了片刻便是起身了,很沉稳地说了句:“我还是干老本行吧!辑毒总队!”

    “呵……我知道你会选这个的,不过给你一周的时候不是让你考虑,而是让他回去做你妈的工作,你妈让我给你找个对象我到现在都没给你瞅好,现在又把你派出一线,下次见了我,还不定怎么数落我呢!我现在见了她我就犯怵!”江汝成说道。“您放心,我跟我妈说!”佟思遥笑着说道。

    “好了!今天的组织谈话到此为止,以下是我私人问你的问题,希望你正面,老实地回答我!我是作为长辈问你!我的出点是关心你,不管我问到什么,希望你不要有意见也不许回避问题!”

    江汝成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嘴里虽然说的是私人问题,口气却是严厉无比,佟思遥的心一下子被揪起来了………莫非,自己那里做错了……莫非……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36章 欲把心事问斜阳

    上回说到,省厅副厅长江汝成话题一转要问佟思遥几个私人问题,说是私人问题而口气却是非常严厉,要说起来,佟思遥对此人属于那种又敬又爱又怕的那一类,自己的父亲和江汝成是世交,虽然到了佟思遥这一代和江叶落实在是不对脾气,但对从小就是江叔叔一般地叫大的的这位,佟思遥可是不敢忤逆,自从毕业后直接到了江汝成的麾下,此人却是像严父一般,让佟思遥敬畏有加。

    “您说,江叔叔,我还能瞒您吗?”佟思遥感觉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小心翼翼地说道。

    江汝成盯着佟思遥,仿佛要看穿她的心理活动一般,吐字清楚,一字一顿地说一句:“你和那个谴返兵杨为国是怎么回事?”

    佟思遥一下子蒙了,一下子问了句:“什么怎么回事?”

    “你们俩人是什么关系?”

    “没有什么关系,她是武局的原部下,我们认识而已!”

    江汝成眼睛一挑问道:“是吗?他在郎山上救你了一命这事没假吧?你们俩的关系走得很近这事不假吧?”

    “是,不假!”佟思遥大胆地说道,这好像没有什么问题,凤城公安局的怕是没人不知道杨伟这货色,都知道武局长的一个混混部下在保安公司一步登天了,不了解的还以为是武铁军帮衬着,当然,因为这层关系,公安局大院里的没人不认识杨伟,连门房那老头见了杨伟也称兄道弟。

    “我就问你,你和他之间,有没有违反组织原则的事情?”江汝成说道。这才是自己最担心的事。

    佟思遥的脸一下子黑了………这话难回答,想让杨伟不违反原则是不能的,自己不但给他带过黑钱还刻意掩饰过他,前两天还给他传过一个资料………坏了,佟思遥吓了一跳,不是杨伟犯什么其他地事了吧。

    看着佟思遥没有说话。江汝成又是换了了副语重心长的口气说道:“遥遥,你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可不想你在关键的问题上犯糊涂啊。杨为国这个人的档案我看过,3s级,地市以上公安局长才有调阅权力,你应该清楚这意味着什么?这类人是特殊危险的人物,是地方公安地重点监管人物,特别是像他这种无业游民一类的。这两年军队上搞科技大强兵。整编的整编、退伍地退伍。下来了一大批军人,其中有一部分就是像他这种训练有素且实战经验丰富的军人,这种人,都到那里都不是吃素的料,要好了就是社会精英国之栋梁;如果要作奸犯科,到那里都是定时炸弹。何况杨为国本身就是军事监狱的谴返兵员。这两年,全国生的几例数得着的大案都有类似地背景在内,我个人警告你一句,不要和这类人有任何地来往!不管是私事还是公事。现在,回答我的问题,你和他之间,有没有违反原则的事情……”

    诱供?好像不像!那么是杨伟犯了什么事了?好像也不像。如果真是有什么事了,可能就没有前面组织的谈话了,直接就来督查谈话了………佟思遥脑子飞快地转着。一咬牙:豁出去了。躲过一时算一时,佟思遥两眼目不转睛。嘴里还是坚定的说了一句:没有!我保证没有!

    佟思遥说完面色没变,心跳了跳,这明显是假话,第一次向组织说假话。和杨伟在一起,让她开始的第一次太多了。不说别地,就那次带黑钱一次,如果这事真捅出去的话,就够她脱警服了。就连擅自使用公安局内部网络传输资料这都是个纪律问题。

    江汝成看着佟思遥,足足盯了佟思遥两分钟,然后又是一句更惊人的话:“继续回答,他是如何识破金穗的跟踪的!不但识破了金穗的眼踪,而且把杨昊,也就是金穗五号,化名杨混天的人赶出了保安公司,这是怎么回事,你能给我一个解释吗?”

    这下佟思遥多少放心了,说了句:“江叔叔,这事,我根本不知情!直到现在为止我还没有见过五号。”

    江汝成说道:“五号去执行其他任务了,你既然不知道,我告诉你………金穗五号、七号、九号奉命在卧底保安公司的时间里,确实锁定了几个嫌疑人,但在高玉胜案的前期,所有地嫌疑人全部在同一时间里消失,而且让我们无迹可寻,在这段时间里,根据我们外围地调查,在凤城的市面上,出现了大批量地冰毒,这种新型冰毒是粉剂包装销售的,纯度和用料都非常考究,可以吸食也可以直接作为注射用,明显比以往的货要高一个档次。以前市面上从未见过,不到一个月就蔓延到了省城以及其他地市,外围锁定的一名嫌疑人就出自这个保安公司!但是,由于我们的工作失误,战机尽失,等我们现的时候,这些嫌疑人又不见踪影了………直到两个月后,其他几名队员才重新现了嫌疑人的踪迹,这个时候已经没有证据可供我挖掘了……失误啊,这是金穗自成立以来最大的失误。”

    江汝成说到这话的时候有点痛心疾的意思,看看佟思遥一脸惊讶,又说道:“考虑到当时你正在全力以赴办高玉胜的涉赌案子,这些案情都没有向你通报,贩毒份子很嚣张啊!咱们这边一边打黑除恶,他们一边在暗地里扩大毒品买卖市场,这伙人不简单啊!”

    “真的!这……我……我对此案真不知情。没想到他们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佟思遥一下子蒙,原来自己的眼界之外,还有更大的案子。

    江汝成看样也认可了佟思遥的惊讶,加了句:“还有更震惊的事,不但让你惊讶,也让我惊讶………就是你认识的那个杨为国,在他和保安告别的晚宴上,别人以为他喝多了。但是他酒后却准确地认出了几名金穗,把这几个人全部赶出了保安公司!在凤城,我们派出地金穗队员连武铁军也不知情,他是如何得知的呢?这个,你有什么线索吗?”

    佟思遥现在放心了,这事自己还真不知情。这才放胆说了句:“江叔叔,你怀疑我泄密?”

    “问题没有搞清楚之前,我们警察的原则是。怀疑一切!虽然你只认识五号,但你在凤城的身份特殊,他和你交往期间,有没有可能无意中导致现在的结果?”江汝成说道,有点征询和不肯定的意思。既然不确定,肯定不会吧调查地矛头指向这个晚辈。

    “好。江副厅长。我以我警察荣誉起誓,这金穗失误的事,我没有泄密,如果您不相信,可以查,一切后果我都愿意承担!”佟思遥很巧妙地了个誓。只涉及到金穗的泄密。

    “别别,没有那么严重,并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而且连你也只知道其中地一名!就你也未必认得清楚三个人到底是谁?我就是奇怪,问题出在哪儿?…………其中的一名队员在汇报中提到过你和杨为国交从过密,还怀疑过你,作为我个人来讲,我相信你对你的事业是忠诚的,但是这个人给我们出了难题。先是两名队员被擒。后是三名队员被赶出来,这简直等于是在我脸上狠狠地给了一耳光。金穗自组建以来,还没有出过这么大的纰漏……”江汝成百思不得其解,原本以为佟思遥这里或多或少会给点答案,不过看样连佟思遥也不知情。

    “江副厅长,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不过我可以给您提醒几件事吗?”

    “讲!”

    佟思遥正正身子说道:“在大郎山一案中,杨伟………不,杨为国带着十几名赤手空拳的保安在矿洞生擒十余名涉黑人员,缴获制式枪支十三支,其中还有公安部督导地通辑要犯马红兵,这事,您觉得要是金穗队员不携带任何武器能办得到吗?而后,此人带着十名只持警枪地队员,其中就有金穗卧底,冲进了山神庙,击毙一名,生擒十余名涉黑人员;郎山岭上,在我失手被制的时候,他还是只枪击毙两人,其中在救我的时候开的那一枪几乎是神乎其技,我几乎认为他是已经放弃缴械的时候,他却故意惹得歹徒放松而后突然难,一颗子弹是擦着我的太阳**射进了背后歹徒地眉心,我也是训练有素警察,但我相信在这种情况下,我根本没有机会,即使在机会,我可能连开枪的勇气也没有………在高玉胜涉赌案件中,高玉胜同伙吴丑牛私藏的枪支、手雷都是他举报出来的;甚至连最后四名枪手的行踪都是他报告出来的………多难的事他都办得到、多秘密的东西都挖得出来,您觉得,他一定需要一个泄密者告诉他吗?或许从金穗五号在郎山开第一枪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怀疑了,或许他现自己被跟踪地时候,就已经现不对了。他地档案您看过了吧,八一勋章的获得者,前几年和东突恐怖分子打交道地几次大行动他都能参加过,这种人放在那个军区都数得着的人物……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的行动在军队这帮人眼里就像小孩子过家家玩,如果他真要对付我的话,连我在内加上凤城当时的十几名金穗,根本不在他的眼里。………如果这次组织贩毒的真是他的话,我相信我们不可能这么简单就抓到了把柄………”佟思遥吐字清楚,有力地说道,正好掩饰住了自己的心虚,说其他佟思遥也许会心虚,不过这事,还就身临其境的佟思遥知道大既。

    佟思遥的侃侃而谈很有效地迷惑了江副厅长,江汝成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了。

    “有道理,这就更说明问题了,也许他手里有一股比高玉胜、比郎山更隐敝更厉害的势力!这英雄转眼成枭雄的事,太多了……”江汝成摇摇头,认可了佟思遥的话。

    “更不会!”佟思遥反驳道。

    “你怎么肯定!”

    佟思遥越说越确实:“他是一个淡薄的人,根本不在乎钱、不在乎地位、甚至连自己的名誉也不在乎,他现在回大连也许就是想要一个温暧的家!……像这种人,我相信他不会去贩毒。”

    江汝成听到此节却是摆摆手说道:“不,你错了。他在早就离开了大连,据这几天的监控汇报,他两周之内,横穿了四个省、几个城市,你觉得这正常吗?”

    “什么?不会吧!……怎么,金穗现在还对杨伟监视?”佟思遥吓了一跳。

    “现在仍然无法洗脱他地嫌疑。虽然他在大连呆了几个月很安生,但不排除他惯于伪装的可能……国庆节以后此人就有动作了,有民航的记录确认是他本人。也有信用卡的使用记录!虽然现在我们无法确认他参与贩毒,但几个嫌疑人都出自他的公司,而他个人的行踪又是如此诡异,由不得我们不怀疑呀!……………遥遥啊,我知道这个人在几个大案子上都帮过你地忙,我今天提这事就是为了给你敲敲警钟。不要对此人心存任何幻想。更不要和类似的人走得太近,对你将来的前程有影响,你是警察,他是一号嫌疑人,我听说你们在凤城单独相处地机会不少,这点你一定要把握好………”江汝成说着。话里关切的意思很明显。

    “江叔叔,我能提个意见吗?”

    “你说!”

    “杨为国不会贩毒!我们建议调整侦察的方向。”

    “你怎么能确定?”

    “感觉!”

    江汝成一下子笑了,笑得很灿烂:“呵………警察讲的是证据!遥遥,你什么开始用感觉办案了……如果你想证明我们方向错误,就要提供出这个证据来。”

    “没有,不过,您要我相信他贩毒,我也要见到他贩毒证据才会相信。”

    “会有的!而且这个事将是你上任后的第一个任务,缉毒总队是省厅和武警总队联合建立地。你可以先动动脑筋。怎么样把凤城幅射各地地贩毒网给我挖出来,我有一种预感。这个杨为国不简单,说不定就是我们煞费苦心要寻找的一号………我在你上任之前泼这瓢冷水,就是要提醒你,什么时候都要记住你是一名警察,不管你处在什么位置,不要感情用事,不要因为受过人恩惠就放人一马,这种思想是要不得地,这是要犯错误的!你和杨为国之间不管有什么事,不管他救过你还是帮过你什么忙,都不能成为你放弃原则的理由………”江汝成说着,话里多少有几个严厉的意思。

    佟思遥静静地听着,心潮澎湃,不知道心里真正想着的是什么。现在佟思遥知道,也许江副厅长是金穗地汇报中现了端倪,但自己和杨伟之间远远要比江副厅长了解的就说出来的复杂,现在甚至连她自己也说不清究意是怎么一回事,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曾经爱过、恋过、哭过、笑过、忧伤过、痛苦过、思念过最后还不得不放弃了,这就是过程,一个没有结果的过程。佟思遥顿时感觉到了心胸着起伏的时候,那块水晶硬硬地硌在自己的胸前、脸上火辣辣地不自觉地抿抿嘴,这个时候,却有点莫名其妙想起了那个吻,那个刻骨铭心的吻,那依然在齿间留着温柔,多少个暗夜里依然回味的吻……

    “好吧!”江汝成看着佟思遥不说话了,以为她被说服了,摆摆手说道:“你忙去吧,准备一下了,今天地话不代表谁地意见,我只是给你提个醒!希望你今后注意……”

    佟思遥转身起步,欲行又止,最后还是忍不住说了句:“江叔叔,我相信杨为国为人,我以我头上警徽担保,他绝对不会是贩毒分子中的一员,如果您要一意孤行,您也会现您犯了个严重地错误!”

    “是吗?那你就找到可以说服我的证据!”江汝成被下属顶撞有点莫名地火起,摆摆手,不说话了。

    佟思遥回头看了一眼,却是抿着嘴,也不敢再顶了,转身出去了!看样,这江汝成对杨伟已经是成见颇深,这嫌疑是无法洗脱了。

    一出门佟思遥加快了步了。出了省厅大门找了部公话,拔自己手机上存的那个号码,一拔,不在服务区………

    从提供资料后,这杨伟就像幽灵一样瞬间消失了,佟思遥几天以来连拔了几个电话。结果都是如此。

    这个混蛋,不是又犯事了吧,还骗我说在大连………佟思遥一路恨恨地想着。今天江厅的话对她的触动不小,就在前几天在公安内部的网上还给杨伟提供了一个人的户口资料,现在想想,佟思遥觉得自己有点鬼使神差地感觉,好像只要是杨伟说的话,自己不管再有主见。总是不情不自禁地照着去办………这次这货一下子进了省厅的视线。不会再出什么事情吧?

    佟思遥,现在再相信杨伟,也不禁有几分担心了……

    还有更担心的杨伟的人在大连犯愁了………

    一周过去了,韩雪和江叶落联系上了、和王虎子联系上了、和贼六和大炮几个蠢人都联系上了,甚至于还把电话打到了天厦集团找到了陈大拿,依然是没有任何消息。虽然没有杨伟的消息。却是得到了一个很让他意外地消息,那就是薛萍结婚了,而且在婚宴上天厦的人曾经见到了过杨伟。韩雪愤愤地想着,这杨伟看样是色心不死,去参加薛萍的婚宴了………也好,老情人有归宿,让他看看死了心也好……这贼和尚,人不怎么样,花花肠子倒不少………

    两周过去了。依然是没有任何消息。韩雪等着,韩雪一直想着。再怎么生气还是夫妻,杨伟再怎么绝情,那怕就真是移情别恋以杨伟地性格肯定会给自己一个交待………她等着,她耐心地等着,也许杨伟气生完了,弄完了,也许会回来陪几句好话,那怕就是再吵一架也好………不过,这次韩雪已经下了决心了,不管他认不认错,一定原谅他,原来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人的脾气还这么大………韩雪一直判断,像杨伟这样没皮没脸的得性,用不了十天八天,说不定就会又凑上来恬着脸请自己回家……

    三周过去了,依然是没有杨伟的任何消息,韩雪毛了…………

    瞅空带着罗姬回到了新家,不知道是出于思念还是出于其他什么样的原因,一进门韩雪就觉得感觉很温馨,好像是曾经的温馨,而现在人去楼空,依然能感觉到曾经地热情似火和春光无限……

    几个月了第一次回家,茶几上,已经薄薄地积了一层灰,床单被子叠得整整齐齐,韩雪知道这是杨伟叠得,你行军床一般,被子是四方四正地豆腐块,看上去很赏心悦目;冰箱里,除了饮料没有留下任何易腐烂的食品,而且已经断电很久了,没有一丝凉气;连卫生间里也再看不到一丝水迹,干干净净的,韩雪专门订做的意大利洁具上,也已经有了一层灰尘………

    灰尘,像彼此的爱一般,蒙了一层薄薄的尘………

    “姐……你乱翻什么东西,丢什么了?”罗姬进门就是韩雪丢魂一般地满屋子乱翻,奇怪地问。

    “那个箱笼……那副照片………”韩雪甚至钻进卫生间寻可能根本寻找不到了东西,边寻边急色地说道。

    “什么东西?”

    “唉呀,就是你姐夫来地时候带的那个!”

    “那破东西你们还存着呀?值钱不?”

    “咂,你小丫头片子懂什么,你个财迷!”韩雪遍寻之后,脸上一下子仿佛遭了雷击一般,喃喃地说道:“他真的走了……真的不准备回来了………”

    “姐,你确定?那东西很重要,里面装着什么?”

    “一身破军装,还有本佛经,还有他的军功章,不值什么钱,可对杨伟很重要,他曾经说这是他的全部家产了………那是杨伟的随身东西,东西在人就在,东西不在………人怕是就不在了……他能去哪儿呢?这么长时间了。”韩雪有点六神无主了,一下子感觉仿佛是丢了自己一生很贵重的东西一般。

    “姐,那怎么办?姐夫不会真的就此消失了吧!”

    “我那儿知道?”韩雪愁也似地说道。

    “那去找呗!”

    “上哪儿找?现在连个确切地消息也没有!”韩雪悻悻在跌坐到沙里。

    罗姬看着韩雪一副失魂落魄地样子,叹了口气,安慰道:“姐,这样吧,我明儿给那小律师打个招呼,要是姐夫说得是真的话,一号不是就要给你送协议吗?到时候让他问问在哪不就成了!”

    “那……那咱们赶紧走……明儿二十九号……后天就是一号,别茬了……快走!”韩雪一听,仿佛抓了根救命稻草一般,拉着罗姬就要出门。

    “哎呀,你怎么说风就是雨呀?……我地包…………”罗姬被韩雪拉着,两人出了门,直奔大恒律师事务所………

    韩雪,眼前一下子浮现出杨伟来大连的样子,那么,如果杨伟真的已经离开了不准备再回来了,那样孤零零地还是提着一个破箱笼,一个人就这样走了…………韩雪一下子觉得心里疼了一下子………不知道现在是想挽回这段感情,还是实在有点于心不忍了………

    杨伟呢?杨伟到了哪里!

    在北戴河一处生态农业观光园里,杨伟一个人惬意地靠在土坡上正晒着太阳,杨伟在这里看了一天,晒了一天太阳,这是此行的最后一站了…………低矮的土山上,已经摘完的果树零零星星地还看得见绿绿红红、树下的草丛里放养的一群小鸡仔在找食,远处是碧波荡漾的湖面,游曳着悠闲的水鸭;观光园边上,是一座三层小楼,上面标志着商务接待中心的字样………坐上土坡上的杨伟脸上浮着笑意,仿佛是身处在沁山老家、身处在舜王山的山坳里,一身惬意,也许,这才是最幸福的事,如果一村人都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这才是最幸福的事,如果一辈子都能够这样懒洋洋地晒着太阳,不再愁身外的事,那才是最幸福最幸福的事…………这些天从南到北一路走来,杨伟心中对那个梦的渴望是越来越清析了,仿佛就快到了眼前。

    快到天黑的时候杨伟才从土坡上来下来往接待中心的住处走,这里离北京越来越近了………

    背着夕阳的余晖,杨伟的身后尽是夕阳洒满了金黄色,远远地看去,仿佛是已经涅磐的佛光在他四周散开,一路延伸到了不知名的远方………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37章 损友若此岂共商

    十一月一日,离第一次葛律师送离婚协议整整一个月了,这天早早地韩雪到了店里,见着了罗姬来了就紧张地拉着罗姬上了自己的小房间,有点急色地问,姬儿,葛律师怎么还没有来。两人前两天早已经葛律师商量好了这次的操作办法,葛律师原本是不同意的,但也禁不住罗姬的死缠烂打,再则还真有点希望自己这个当事人和韩雪和好如初,这才妥协了。

    罗姬看韩雪火急火燎的样子,却是大咧咧地一拍韩雪的膀子:“姐,你不用这么急吧,这才开门能来了……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那小律师现在听我的,我这次呀,一准把姐夫给你骗回来,骗不回来我给把他吓回来!”

    “那要吓不回来呢?你那办法管用不,我觉得有点玄!”韩雪一副神不守舍,现在怕是病急乱投医了。这类事除了找罗姬,找其他的朋友还真是羞于启齿。总不能说我老公跑了,帮我想想办法吧!

    “吓不回来,我给你找回来总成了吧?切……看你这样,人在的时候俩月不理人,人不在你这才几天,你这吓成这样,那大个活人,还能跑丢了不成。就把谁丢了,他一准丢不了!姐夫那神经强悍得很,深牢大狱都奈何不了他,这多大个事!”罗姬大咧咧地说道。

    “不是,我是怕他那个…那个……”韩雪欲言又止。

    “是怕他跟别的女人私奔喽!嘿………”罗姬呲笑着说道,看韩雪摇摇头,又加了一句:“要不,是怕他去找别的女人?”

    韩雪无言地点点头,杨伟这什么性子她最了解,胆子不大但也不小,万一真有个温柔的小女人,杨伟这铁定是禁不住诱惑的。韩雪现在觉得自己患得患失的厉害。

    “那你更不用操心了,姐夫现在穷光蛋一个,要钱没钱、要长相没长相。脾气又坏。除了你,我看天底下没几个人能看上他!”罗姬评价道。

    “罗姬,你什么意思。是说我瞎了眼不是?”韩雪愤愤地一下子抓着话头了。

    罗姬一下子省得说话失误,呵呵笑着说道:“姐。你别老挑我的刺啊,我这不都是为你好让你宽心嘛!为了你这事,还得我牺牲色相勾引那小律师听咱们的话,我容易吗我!”

    “你拉倒吧,请人吃了顿饭还是我掏的钱。你就除了动嘴皮子就白吃了!”韩雪一下子戳破了罗姬的话。

    “那是啊,我这么个大美女请他吃饭,他还不知道那辈子修来地缘份!陪吃也算啊!我这身份,一般人请人那是请得动得吗?”罗姬缠杂不清地说道。吃吃地笑着。

    “好好,我不跟你扯了。今儿要不管用我再收拾你!”韩雪听得楼下有客人来店员喊着,忙着下去了。

    “切,放心吧,我罗姬地办法,绝对管用,吊多拽的爷们都没问题!…………实在不行,我亲自上门,一准把他给你领回来,我就不信。他看不上老婆还看不上小姨子……”罗姬一蹭鼻子。很拽很流氓地说道。不过这个表情已经转身的韩雪却是没有看到。

    从上午一直到中午,韩雪心神不定地一直等着。一直到中午一点,才见得葛律师那辆破桑塔那停在店门口,一进门罗姬却是比韩雪还急,拽着葛律师嘴里说着:“怎么样……怎么样,咱们上面说去……”

    一进房间,葛律师摇摇头,肯定是没戏而且事没办成。这韩雪一下子心挖凉挖凉滴,罗姬就火了,一把揪住葛律师恶狠狠地说道:“我说小眼镜,白请你吃了啊,让你说话你会不会跟人说话,怎么这么点小事都办不成!”

    美人在前却是恶相频生,葛律师苦着脸,这两位姑奶奶地水平是领教过的,苦着脸一副哀求地样子说道:“哎哟,我说罗姐姐韩姐姐呀!您还说您那姐夫是一马大哈,是一老实人,我看他是既懂法律也知道轻重,还横得厉害,说得我一愣一愣的!…………我都按您教我的说了,可没戏,这次人家是去意已决,您说什么都白说“他……怎么说的?”韩雪不知道自己的心有多凉,不过说出话来比心里还凉。

    葛律师却是没有搭腔,拿出自己地手机调了调,说道:“这上面我有两人通话录音,我怕我跟您二位说不清楚,我录了音,你们自己听,我回避一下,听完了有什么要求告诉我,我在门外等着………”

    葛律师说着出去了,罗姬和韩雪狐疑地看着葛律师放在桌上的手机,韩雪想动没动,罗姬却是不耐烦地拿着手机一按开始键,里齿齿……了几声,通话开始了:

    葛律师的声音:“喂,杨先生吗?!”

    “嗯!今天是一号,你去了吗?”里面的声音很冷,不过听得出是杨伟。话里脱不了浓重的乡音,韩雪一听,心揪起来了。

    葛律师:“去了,您妻子她还是没有签!不过,她提出了新条件!”

    杨伟:“什么条件,说吧!”

    葛律师:“她要求见你一面,把话说清楚!”

    杨伟顿了顿说道:“现在……我很忙,告诉她我没有时间,也没有兴趣,该留下地东西我留在大连了,能给她的东西我都给了,再见面也没有必要了。”

    葛律师:“杨先生,你妻子说,如果不见面的话,她要求您再付她一百万精神损失费!”杨伟:“什么!?”(杨伟的话里很惊讶、很愤怒,罗姬的心一下子揪起来了,八成有戏。说到这茬说不定能把杨伟气得跑回来,一见面八成这事就能成了。这正是自己的锦囊妙计。)

    葛律师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强调“你妻子要求你付一百万的精神损失费,否则她不签离婚协议”。

    杨伟的话声音一下子低沉了,说道:“小子,你敢骗我,我扒了你地皮!”

    韩雪咬着嘴唇,脸一片灰色。这才是杨伟地本色。动不动就恶狠狠地唬人,但这口气阴森森的,听者不禁是打个寒战。丝毫不怀疑说这话地人能办法这事)。

    葛律师:“杨先生,我是律师。我是您地当事人,我只负责原话照传是您要求的,现在怎么连我也威胁!”

    手机录音里,沉吟了几十秒。

    杨伟开口了:“对不起,葛律师………这事。你告诉她我无能为力了,协议我不会改了,房子车和存款都在她手里,我现在也没什么钱了,就有也只够回去安家的路费了。这要求我实在没办法满足她了。她应该知道我是个穷光蛋,如果不是为了娶她,我连先前地钱也不会想法子去弄。”

    韩雪一听,一下子酸意从眼里涌到面庞,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葛律师:“杨先生,如果您妻子的要求满足不了,这事可难办,这不得拖着吗?这得拖多长时候呀?”

    杨伟:“小葛,你是律师你难道这才还用我教你。正常分居两年连法院都可以硬判。拖就拖着吧,我给你准备了二十四份就是这个意思。拖到两年委托你上诉到法院直接硬判就行了,到时候寄给我判决书就可以了。”

    罗姬听着脸大张着嘴一脸不信,连她也听得出去意已决,韩雪听着,两眼地泪悄悄溢出来了,咬着嘴唇,不知道是愤怒还是其他什么感觉。)

    葛律师继续按罗姬的安排说道:“杨先生,我觉得你们俩还有挽回的可能,为什么不试试呢?”

    杨伟道:“葛律师,如果你女朋友或者老婆两月不跟你说话,天天见面拉着脸;如果你老婆连你的出身都嫌弃,嫌你粗鲁不懂礼貌不知道深浅;如果你老婆一直吃着避孕药压根就没打算给你生儿育女,你什么感觉?如果是你的话你很想挽回吗?………还有,你地记性好你不太好,我试了,一直在试,你是知道的,我等了将近三个月她连家都没回……算了,不说这些了,和你说有什么意思。我们俩的事,你照着办就行了,提建议就免了!这家事,还是别麻烦你了。”

    好像听出杨伟要挂电话,葛律师又是一句:“杨先生,您稍等,还有件事,如果过程中您的妻子不签协议想和你重续旧好怎么办?这事好像您没交待过我,平时您的手机经常就不开,我也联系不到你……万一有这种情况,我如何回复!”

    这正是罗姬地想法,怎么着也得给姐夫机会回来吧!)

    半晌,传来了杨伟冷冷的声音:“告诉她,按时吃药!”

    葛律师:“吃药!?”

    杨伟:“吃避孕药!告诉她按时吃,我不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男人,让她小心点,别婚还没离,怀上别的男人的野种朝老子要抚养费那可没门!”

    “咯噔”一声,是罗姬吓得从椅子上差点跌下来,这话怕是过份了,伤人心了。

    葛律师八成被雷倒了,期期艾艾小声说:“杨先生,这话我……我好像不合适说吧!”

    杨伟却是恶狠狠地话音:“怕个吊啊,让你怎么说就怎么说,她能吃了你呀?”

    罗姬听得杨伟这话,苦着脸,八成这才是姐夫的本色,说到底还是流氓一个恶棍一条!

    手机录音里,跟着传来葛律师有点理屈词穷的话音:“杨先生。这……我……”

    跟着又是杨伟不耐烦的声音:“少他妈叽叽歪歪,你们当律师的什么东西你自己还不知道,法庭上鬼话都一溜一溜地,连法院你们都不放在眼里,这话你还不敢说?你要不说,把委托给别人,找个能说地去,好了,老子有事,不跟你扯了………”

    跟着葛律师喂喂几声,却成了忙音……

    对话播放完了,罗姬恨恨地说道:“姐,跟他离。这话也太恶毒了吧!那有这么说自己老婆的。”

    韩雪这才省过劲来。一把抓起手机就砸到了墙上,手机嘭得一声摔成了几瓣。罗姬一抬头,看得韩雪已经是没有泪了。脸色铁青着。喃喃地罗姬说了句:“姐,这是葛律师地手机。您别老砸东西呀,又得赔!这两天你把店里都砸了七八样东西了。”

    韩雪长长了舒了一口气,看着罗姬无奈地说:“罗姬呀!你这次可把姐害苦了,假戏唱成真的了,我现在就想回头也没脸去找你姐夫了!”

    北京。宣武区,一座写字楼下。杨伟,很拽地把手机扔在旁边的垃圾箱里,很拽地走了几步,很潇洒地想装一个去意已决的poss!

    杨伟挂了电话。喃喃地说道,雪儿,你不爱我,那你就恨我吧!这样也许离了婚你的心里会好受些!我知道,你是刀子嘴豆腐心,再去求上你三天三夜,也许你会回头的,可惜,我做不到了!如果换在一年前我也许可能这样做。但现在。我真的做不到了……强扭地瓜不甜,强求回来地老婆迟早要变心……也许我们走到一起本身就是一个错误。既然是错误,何必要强求呢,就让它早点结束吧!

    想到这儿他突然省悟道,我跟手机没仇啊!这才返回身来,又把手机从垃圾箱里捡回来擦干净重新装进口袋里,心里直想着,败家子败家子,现在马上就成一个人过了,这可得省着点,跟手机置什么气呀!

    装好了手机,走了十几步就进了楼层,一登记一问“天安投资咨询公司”的名字,保安说了句十八楼。顺着电梯杨伟心情颇好地上了楼,这里是佟思遥提供的详细资料,天安投资咨询公司地总经理,正是那贫嘴林国庆。

    “嗨嗨……林国庆在那间?”杨伟一出电梯就看见这公司烫金大字下面坐了两个前台接待员,这接待员看到了杨伟却是没答话。杨伟凑上去主动问了句。

    “您问我们林总?有预约吗?”其中一位操着很正宗的京片子问道。另一位看着杨伟地目光却是非常警惕。这段时间一直有来写字楼偷笔记本电脑的,这位这打扮,不会是那贼吧!

    杨伟顺着两位女接待员的目光看看自己,还是那身干净但却老旧的休闲装和旅游鞋、风尘仆仆的样子像是乡下人进城了,一下子省悟道,这衣服估计也是不合时宜。这倒也不生气,笑着说道:“我是你们林总地朋友,是他叫我来的。”

    一位烫着的接待员嘴一撇不屑地说道:“这位先生,没有预约我们没法通知的,来找我们林总的人多了,都说是他地朋友,我们能相信吗?再说林总去欧洲了,不在!”

    “我就是他在欧洲的朋友!”杨伟接了句。

    “您是!?”另一位一看杨伟的打扮一听杨伟这句,掩着嘴笑了!差点就说,您是欧洲那个乡下来的。

    “得得,我不跟您二位计较,免得别人说我欺负小姑娘!”杨伟说着,掏出手机照着老林留下的名片拔了号码,一会还真接通了:

    “谁呀!?”

    “我,你兄弟呗,你在

    “我在公司呀?哟哟……还真是兄弟你啊,我说你玩失踪啊,这都一个月了我都找不着你……”

    “少肉麻!真在公司?”

    “真是呀,这还有假,我很敬业的!”

    “那,滚出来,我在你公司前台!”

    “哟喂,这怎么没请神、神自个来了……”

    手机还通着,就听得巨大的玻璃门后楼道里中间的一扇门砰地开了,伸出个脑袋来,杨伟侧着头一看,可不是那贫嘴林国庆是谁!

    林国庆一挂电话,满脸桃花盛开地迎了上来,还是那句:哎哟,兄弟呀,想死我了……

    两接待员一下子面面相觑,坏了,还真是兄弟,没听说过林总有兄弟呀?

    位接待员机灵,马上鞠了一躬说道:“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先生。我们真不知道您是林总的兄弟!”

    “哈哈……没事没事,我不是他兄弟,你们看我们像兄弟吗?”杨伟呵呵笑着不介意。说话着这林国庆就扑上来了。杨伟一闪身,老林满怀希望地拥抱了个空。

    “咂咂。怎么了这样,对哥有意见!……小青,再有人找我,都回了啊,今儿我谁也不见了!”老林说着。笑吟吟地领着杨伟进了楼道进了自己地办公室。

    两损友终于再见面了。

    实木沙、实木椅有点古色古色地味道,北京城里的人一般好摆弄自己地文化品位比别的地儿的都高,所以在装饰上好古,看林国庆也是此类的一个代表。偌大的办公桌上摆了台笔记本电脑,办公室地隔断里还摆着几样像古董一般地小玩意。办公桌后是一个巨大的书橱,像杨伟曾经拥有的那个办公室一样,里头最显眼地是《领导的艺术》。

    佟思遥给杨伟地资料里有林国庆公司的详细情况,这个公司投资证券、房地产开、投资培训等几个项目,参股的实体经营不少,而旗下却没有一家实体经营公司,但注册资金却不低,有两千万。这像佟思遥说的,京城里类似的皮包公司不少。实力有、资金有却是根本不做投资。就凭着关系玩得是空手套白狼地生意,而且还玩得不错。毕竟是都嘛,就一赋闲的小官爷那级别一出北京城都是封疆大吏的级别,谁敢不买账。

    林国庆喋喋不休地说着,把杨伟让到自己的经理大座上,杨伟大咧咧一坐,饶有兴致地看看办公室,那林国庆就凑上来问:“兄弟,哥哥这陋室还入眼不?”

    “漏室……什么漏,不漏呀?”

    “哈哈……换个词,文雅点的,寒室……寒室听得懂不,我客气呢!”林国庆不厌其烦地教杨伟。

    “直说,不就想让我眼馋你这办公室嘛……不错,就是有点小了,跟咱们乡下那厕所一般大,你这公司也不大嘛!”杨伟说了句评论。坏笑着损林国庆。

    “哎哟喂,你小子妒嫉………这还嫌小,不小了,这半层楼都是咱们地,一年租金都五十多万,北京这地界寸土寸金,有个办公室地儿就不错了,咱这人老实,搁一些大少,连这钱都省了,动动嘴皮子就把钱挣了!”林国庆说道,亲自为杨伟倒了杯水,客气之至。

    “老林,现在你公司有多少人?”

    “哟,三十多个吧!我一经理,一副经理,十个投资顾问,还有几个通证券和房地产的!”林国庆说道。

    “你们靠什么挣钱,我怎么没现你们有什么业务呀?”

    “佣金呗!现在好多人手里有闲钱,想投资的有些就请投资顾问,投资证券的,我们就从客户和证券公司手里收介绍费和佣金;公司招聘的,我就是扮演回猎头角色;还有一部分实业参股,股利和分红也有点,一年不多,就几百万。有时候地方上来人,帮他们跑跑关系,也能收点好处费!年景好了,弄不好也能捞个千儿八百万。……反正就一句,哪儿有钱往哪钻呗。”林国庆深入浅出的介绍公司业务。

    “噢……赚介绍费,那敢情是拉皮条吧!”杨伟恍然大悟。

    林国庆一下子没听明白,一琢磨扑哧一下笑了,竖了个大拇指,赞了个:“说得好,一针见血,说白了就是掮客就是拉皮条的!这年头,只要你拉得着,都算有本事。”

    难道这一对损友臭味相投,杨伟说话雷人而林国庆是处处能圆,难得凑了这么一对,这或许也是双方相互吸引的原因吧!而且杨伟之所以能够和林国庆这样处下去,或许也有这个成份在内。

    聊了几句,林国庆这次没有入正题,而杨伟却是入正题了:“呵……老林,那生态农业那事,你准备怎么办!”

    林国庆听此一言,看杨伟专程而来就已猜到了**分,现在杨伟一提,两人就大计共商就开始了,就听林国庆说道:“这不等你吗?你来的,咱们马上着手,我都等不及了,得尽快支起摊来,别明后年真错过那茬,可没地儿要钱去了!”

    “你真心要干?”杨伟侧着头,笑吟吟地看着林国庆。

    林国庆万分不解,很诧异地说道:“废话不是,为这事我还专门跑了趟大连,这心够诚吧,你说我好歹是一公司老总,这礼贤下士做得够到位了吧!……您不是还信不过我吧!”

    听到这话,杨伟却是长舒了一口气,有点恨铁不成钢地笑着说道:“哎,老林,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倒不怀疑你地实力,我原本以为你多多少少懂点农业农村的东西,可是你连这规划书都是原封不动抄得,你抄就抄吧,好歹改改,怎么一点都没改就给我了,害得我求证了十几个地方!”

    “不是吧,有这事!”林国庆明显有点心虚地说道。

    杨伟一看,知道这林国庆是心虚地表现,摇摇头不说话。这老林眼骨碌碌转了几圈马上否定:“兄弟兄弟,这绝对不能,我是哥哥我请专家帮我做的,绝对适合沁山的农业现状………”

    “啊呸……”杨伟半天不说话,听着林国庆吹了半天,连听下去的耐心也没有,一个呸动作把林国庆吓了一跳,不敢再往下说了。

    杨伟再看林国庆,表情却是复杂的很,这表情看得林国庆后脊梁凉,心下暗道:这小子,怎么好像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38章 大计谋定且回乡

    上回说到,杨伟开口就提了个问题,说林国庆的规划作得有问题,是抄得,而这林国庆却是极力否认,一看林国庆一副死赖不认账的表情,杨伟没好气说道:“瞧你这口气就是说瞎话。我就够不要脸了,你比我还不要脸,你自己看看……”

    这话又把林国庆噎了个半死,以自己的不要脸衬托对方的不要脸,林国庆还真没办法反驳。

    杨伟说着,从行李里拿出两本厚厚的规划书说道:“一本是你的,一本是我在北戴河将村生态农业观光园看到的,一模一样,就改成了沁山县的地名,你……你这人也太扯了啊!这人无耻到你这地步也少见啊,把人家的东西直接挂上你公司的名就敢拿出来,看看……你这脸都不红。”

    林国庆这次,脸还真有点红了,平时做规划、做投资意向书,特别是都的骗地方的,纯粹就是拿俩大头蒙人,一个意向在电脑里一改能用好几茬,没成想让一个他认为如何也不会细看这东西的人找到了漏子,而且还把原件拿回来了,这一思量却是赔着笑脸,又是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没皮没脸地笑着说道:“嘿……杨兄弟,你听我说,这不时间太紧不是,再做规划我也来不及,就来得及我公司这还真没有懂这种植养殖的,这不就抄了抄,这生态农业说白了还不就是养鸡养猪种草种树,不都一个样!照猫画虎,咱们整个差不多就成了!”

    听得这话杨伟摇摇头说道:“老林呀,你真是没下过乡,不知道骡子和马那根**管用啊?你这纯粹就是蒙外行呢,要放到沁山县就成笑话了,虽然是个穷县可还是农业大县。你选的地方在沁山县大坪村,就是二级路边不远,要水源没水源、要平地没平地,我回家的时候路过,那地儿挖河沙都快挖空了,唯一的一条河一年断流四个月,你建牧场?你修个厕所还差不多,你要敢把钱往那儿投,赔死你呀!200万?2000万扔到那儿都在石头上砸不出个火星来………你说我我怎么能认识你这么个东西。满嘴说得就没一句正经话!是不是自打我认识你,你就没说一句正经话。”

    被戳破心事的林国庆脸不红不黑,一看杨伟有点生气,有点讪讪地说道:“兄弟呀,看来我没看错人。不过哥哥我确实不太懂农业,你说我老妹给我这么个路子,这么好条件,你说我总不能白放弃不是,这项目给了别人忒可惜,那钱几乎是白来呀!我……我那个……兄弟,这事搁你说还真弄不成!”

    老林的眼光里还是有期待,仿佛是期待杨伟给他带来奇迹。事实上,他一直认为眼前这个人本身就是奇迹,否则以自己的身份也不会千里迢迢去大连请人了。

    杨伟看看林国庆。仿佛在做什么决定。顿了顿说道:““你真想,也不是没办法,就看你愿不愿意干!”

    林国庆一个激灵,马上接茬说道:“废话,有钱赚,王八蛋才不干!”

    “好。你看这个………我手绘地地形图!”杨伟拿出另一样东西,却是一张四开的白纸,一铺开,吓了林国庆一跳,军人家庭出身的林国庆一看便知道这是一副军事图,难得的是手绘制的,上面整个都铅笔画得地形,标注着海拔、山川、河流、洼地、公路各样标志,图形的中间用红色标注一大片区域。不用说那就是目标了。除了地名不认识不知道,那地形一看就是一目了然。

    林国庆却是无心看图。惊讶地说道;“哟哟。这图绘得。真牛B嗳。杨伟你丫不是间谍出身吧!”

    “间谍也绘不出来这东西。我从小就在山上放过羊。还俗回来当民兵救火、上山采药。几个像样地地方我都去过。这是按军事地图地标准绘出来地。你找都没地儿找………看看。这儿你路过吧。河湾乡……”杨伟像当年执行特殊任务一般。站在办公桌地一头。指点着一个标着村庄标志地地区问道。

    “没去过!”老林看了个半懂不懂。摇摇头。能看出好来不等于能真看得懂。

    杨伟一下子又惊了一跳:“不能吧!你不是去过沁山县吗。这河湾乡你路过呀。这边地就有几个草场。全县养牛羊和大牲畜最多地乡镇!这你怎么可能不知道。还搞生态农业呢。”

    老林面色变了变。期期艾艾地说道:“兄弟。我……我……我上次去就是去历山玩了玩。吃了几天弄了点土特产回来了。其他地儿我真不知道!”林国庆眨吧着眼说实话了。敢情根本就是去沁山县玩了一圈回来了。

    “**……我他妈……”杨伟一时火起。甩手就要打。敢情先前吹得胡天黑地。这货连乡下都没下过。

    林国庆一迭地一躲,得得得,我听你的,我都听你地还不成!你是老大成不,咱别动手啊,我这身子骨那禁得起你一下两下!咱要文斗,不能武斗!

    这无赖得性一下子又把杨伟逗笑了,看来还真像自己想的,这货根本就对农村农业一窍不通,杨伟长舒了一口气,有点哭笑不得地说道:“过来,你看这儿我给你讲,你好好听着,别老以为我是文盲,要说这东西来,你就等于是文盲加白痴了………咱们如果真要干的话,全县我能找出来的地方就在这儿……这儿叫做豹凹沟,也有人叫光棍崖…………西连历山、北接云城曲县、东和长平接壤,向南不到130公里就是河南省地界,是全县生态最完整的地区,进了豹凹沟,是一个有二十公里长的凹形,草场、坡地、林地全部算下来要有将近三千亩,最关键的是,里面有一个自然形成了瀑布冲刷成的小型水库,五八年大跃进的时候。当时豹凹沟村还有人,大炼钢铁把山上的树砍了个差不多,七十年代,这里曾经有县畜牧局投资地一个牧场,但是后期地投资跟不上,集体的牛羊没有管,没过多长时候就丢了个一干二净。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这里交通不便,加之近些年盗伐严重。生态遭到了破坏,这里的住户6续搬迁出来了。留下了这么一个完整的大牧场!如果要建牧场或者生态农场,放眼全省西南部,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地方了。”

    杨伟的话里很有中气,看得出是一副成竹在胸地样子。而且句句入理,不由得林国庆不服不行。听得目瞪口呆的林国庆看着杨伟一副筹箸满志地样子,好奇地问了句:“这地儿这么偏僻,你…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哈……我没当兵前,赶着羊进去过,虽然植被被破坏了不少,但生态环境还是最好的,有地有草有水,只要花点力气种上蓿苜籽,四周的山上种上树。马上就是一个优质的草场。林地地面积更大。搞果园三五年就成见效、搞生态农业养活千把号人一点问题都没有。其实那是个风水宝地呀,只要人不偷懒,一年刹荆条、养蜂、采药、弄山货都能赶得上一个公务员工资。还有一个最关键的是,我在网上查到,凤城至云城地高公路明年动工,公路将通过河湾乡。到时候万一有机会与路接壤,那这地方可真成风水宝地了!产出来农副产品可以快地运到周边地云城、凤城甚至跨省下河南,将来咱们坐在家里就能数钞票!………别说我一个人,这要富就得富整整一片人呐!”

    杨伟说着的时候,两眼热切,也许这么长时候地颠沛流离、也许是这位损友不经意的提醒,让他真正找到了自己该干什么和想干什么!

    “难得!难得!”林国庆听完,有点叹服的意思,这个仿佛是个文盲的杨伟有时候说出话来。做出事来。往往出乎意料得很,这事。自己就是带上一个专家团也不过如此。

    杨伟得意地把自己的得意之作收起来说了句:“哈……当然了,这地方难得吧,谁他妈像你呀,净搞点蒙人地事。!”

    “不是,我是说兄弟你难得这么有心。”林国庆咂吧着嘴,也是很难得地当了听众。仿佛被杨伟感动到了一般,很豪气地说了句:“没说地,听你的,二百万投资,我作主了。”“呵……呵……”杨伟摇摇头,没说话。

    林国庆吓了一跳,忙问:“兄弟,还有什么困难!你不是不想干吧,这话都这份上了还有什么难处不能说出来。”

    “老林,你拿我当猴耍呀!二百万!?”杨伟有点不屑地说道:“你以为这段时候我去干什么去了,江西、浙江、河北一直到北戴河,我走了七八个生态园,那个生态园的投资不是以千万计的,二百万还真是太少了,你让我干什么,这可什么都干不成呀?”

    “兄弟呀,你有没有搞错,二百万不少了,咱这就是支个摊等着要救济要拔款要基金,总不成你让我真去放羊去吧。就真是放羊能挣了钱、种树养猪能财,我也干不了呀!等套回钱来,场子归你,哥哥我再分你一大笔,咱们拍**走人。该干嘛干嘛去呗。”林国庆说道,这怕是才是真实的心态。

    杨伟顿了顿,倒也欣赏老林现在的诚实了:“我知道你地意思,不过这投资方式得我说了算,怎么样?”

    “你说……这事当然得听你内行的。”林国庆一副诚心求教的样子。

    杨伟想想说道:“你可以先期拿二百万,这肯定有点少了,不过没问题,就二百万。……我现在全部家当还有二百多万,咱们孤注一掷,全扔场子里。一共四百万,差不多起步了。………我分一下工,起步承包手续全归你办,法律事务和官面上的事都你办,成立一个股份制公司,我八你二…………牧场经营你不参与,我保证把场子经营得漂漂亮亮,但是你这百分之二十是虚股,五年内不分红,全部投入到二次建设中,而且如果要到了大额拔款。除你的投资你全部收回后,剩下的钱,你付我劳务费后再投入不低于百分之五十。怎么样?够公平吧!”杨伟坏笑着说道。

    林国庆静静地听,一听最后一句急了:“**,这还公平,把我当冤大头了!你这要了我二百万,还得再要拔款的一半,这不要我老命了吗?………兄弟兄弟,哥哥我也不容易。这二百万虽然不多,可也不少,风险多大呀,咱们商量商量,要不。要回来的钱,给你投百分之十如何,你也是白要的嘛,将来牧场都是你地,你给我百分之二十股份我要也是扯淡,我总不会跟你去抢放羊地地儿吧!?”

    杨伟一副奸商嘴脸:“那行,低点,再给我百分之四十。”

    老林伸出俩指头:“二十!不能再高了。”

    “三十五!”杨伟咬咬牙。

    “二十五!”林国庆也咬咬牙,看样是真想把这事办成。

    “成交!”杨伟坏笑着一锤定音。现在确定了。

    林国庆一下子省悟到上当了,看看杨伟的表情。八成就是准备干。能在这儿挖多少就挖多少而已。撇着嘴撇了半天,不迭地说道:“你小子,我以为脑子一根筋是个老实疙瘩,整了半天这花花肠子比我还多,搁着就是拿了我地投资还不能,将来还得再分我四分之一拔款。哎哟,我这倒霉催得………算算,你要真能经营好,也罢!”

    老林认命了,毕竟是二百万以下搏大,要说起来自己就是坐家里等钱,这生意倒也不亏。

    “哈……老林,我挺佩服你的,胆色不浅。不怕我骗了你。卷你二百万跑喽!”杨伟呵呵笑着说道。

    “小子嗳,你想蒙我没那么容易。我早学乖了,本来准备投资给你三期,第一期五十万,花完了验收到第二期给你八十万,两期验收了有个模样了,我再给你剩下的,你也别生气,哥哥我是被骗怕了…………不过今天见到了你我改主意了,你要要的紧的话,没说的,一并给你,我信得过你!”老林听这话高兴了,能让杨伟真心实意赞扬一句也不容易。

    杨伟笑着侧头问道:“这话还没问你呢,你怎么就信得过我!”

    完了,老林拽了,开始跑火车了:“这原因就多了,第一,你小子在巴黎危险的时候都没丢下我一个人,就这事就值二百万;第二,这事你这么上心,跑了这么多地方,这也值二百万;第三,你这得性好,连上百万地房子都舍得扔给老婆,你还会在乎这钱;第四,我特别喜欢你,我愿意给你二百万,这还不够有说服力!”老林说着,话里满是调侃,熟无一点正经的意思。

    “老林,我怎么觉得你这话缺乏说服力呀,也太空洞了吧!”杨伟笑着,猛地说道:“老林,不是我不相信你,有些丑话先说到前面,你在凤城投资煤矿的事是怎么回事得先告诉我,要不你这钱,我还不拿,反正我有二百万,走得慢点也能起了步。”

    老林讶色虽有,却不很惊奇,说道:“哟哟,这事你都知道了,看来我没找错人!”

    “别卖关子,直说。能当朋友咱们当朋友,当不成朋友早点散伙,省得你赔了夫人又折兵,还没地儿哭去!我这可把丑话给你说前头,你把我当朋友,我虽然不待见你,但我也不能坑你不是。”杨伟很诚实的说道。这是佟思遥给透露的一个信息,天安股份公司参股凤城地两座煤矿,杨伟总觉得这一堆事里多多少少有点牵连,这才有此一问。

    老林仿佛下了很大决心,说道:“好,这事我也不瞒你,咱们当朋友明说,朋友就是拿来利用的,我觉得我有这个价值,你也有有这个价值,咱们俩人的价值结合到一起就能升值,就这么简单。”

    “说实际点,少扯到理论高度啊!你知道我水平有多高。我知道你水平也不高,咱不装文化人成不?”杨伟反驳了句,其实这句话已经得到杨伟的认可了,也许朋友之间就是如此。老林说得是实话。

    “是这么回事!”林国庆正色说道:“这事有点突然也有点偶然,欧洲之行后你给我留的印象很深,不过还深不到我给你钱做生意的份上…………今年你们省的小煤窑整顿之后,好多六证不全的煤矿全部到省到都一级的找关系审批下面地手续。这手续是越来越难办,现在一套手续没有几百万花销根本办不下来。哥哥们趁着有点这关系,捞了一笔,这有地小黑窑钱倒是有,可他们有钱也未必办得了事呀?我一光**长大地兄弟也趁着这机会,盘下了一座30万吨的煤矿,股东一共七家,我在里头也参股了,他看准了说这能源市场要有个井喷。准备在凤城和周边几个地市收购几座煤矿……其实你也知道,强龙难压地头蛇,我们想在地方上找俩代言人,我就瞅啊,瞅啊………经常和地方上这些经营黑窑的偶而胡扯。就扯着了你了,我突然现这伙天不怕地不怕的黑货,提起你来却是又恨又怕,后来在凤城细细一打听,这才现兄弟您是凤城教父级别的大人物,这不就想攀攀交情嘛,万一将来咱在凤城那几百万投资要出什么问题了,您出面给说道说道就成了!官面上这事我没问题,要是到了黑路上,我还真不成!”

    杨伟一下子被雷笑了。说道:“你真他妈是憨狗想羊蛋。这事别说我不帮你,就想帮你都不行,原来我是靠了百把十号兄弟打天下,现在人走茶凉,光杆司令一个,管个鸟用。你想也别想…………我这人喜欢把丑话先给你说头里,你要想办农场牧场,咱们就说场子的事,其他免谈,你要想养打手帮你干黑事,没门啊,我早脱胎换骨重新作人了……你要不乐意,您这二百万我还不要,省得到时候说我不帮你不仗义……”杨伟不耐烦地摆摆手。不过肯定说地不是实话。忙可以不帮。但投资还是要地。

    老林一听,忙拦着说道:“别别。兄弟我还没说完呢,要说以前见你有这心思想攀交情,但今日一见,我这心思是一点都没有,看得出来您是想办成事,是个实诚人,我也想办成这事。咱们凤城的事搁一边,一码归一码成不,我不跟你提凤城的这事,咱哥俩就把沁山生态农业这场子办成怎么样,您得利我得利,各拿各的,这总成了吧!………凤城和云城晋中这摊子,反正我也不是主角,我就跟你安安生生把这场子搞好,这总行了吧。要说起来,咱们这生意比煤矿还是稳当,我现在一听着瓦斯爆炸、一听着矿难、一听着那儿出事我心就跳,生怕我那几百万投资打了水漂,得,我不跟你提这事总成了吧!”

    杨伟看着林国庆,却是更坚决地说道:“老林呀,我早考虑到你不会无缘无故找我,既然这样说,那我也告诉你,凤城这摊子其实就是你们这种有关系、有身份、有后台的人混得,那里不是我地天下,我也没准备再回去,如果在凤城真有事,我可以给你指路但我本人不会出面,我好容易才跳出了那圈子,你就不要再想着把我拉回去,怎么样,就你说的,一码归一码!如果你能做到的话,这事,咱们办!”

    老林一听,乐了:“成交!就你说地!凤城你都叱咤风云,一个小小地沁山难不倒你,这事,办了!没有比你更适合的人选了。”林国庆很豪爽地说道。

    “好,痛快!”杨伟起身,两人难得地握了握手,杨伟笑着说道:“明天我就回沁山了,你抓紧时间办手续吧,合理合法地办,不要偷奸耍滑将来留下尾巴啊!”

    老林说道:“没问题,我给你找一京官说话,你们那云城市才几品,直接让市长打招呼怎么样?……对了,杨伟,你那股份公司起个什么名?”

    “嗯……叫杨家湾吧!”杨伟想了想,说了句:“十年前我地家在哪儿,迁得已经没家了,我在豹凹沟准备重建一个!把杨家湾当年的老少爷们都招回来,一个人不行我一村人,一村人不行我们一代人,总会办成了!”

    “有志气………够拽!”杨伟的自信也给了林国庆更高的自信,老林看着杨伟,竖了竖大拇指,很坚决地应合道:“成,没问题。哎,杨伟,明儿我开车和你一块回沁山,我认认路,别到时候,我连自己地场子也找不着。”

    一说起家乡杨伟地劲来了:“好啊,你能吃了那苦,这好事呀,咱们一块去看地形。到时候我给你打两只兔子弄俩只山鸡下酒!”

    老林一转眼,笑上了,话锋一转:“对,对,有村姑没?介绍一个!您那地头熟。”

    一下子把杨伟说成了苦瓜脸。苦口婆心地劝这老大哥说道:“我说老林,咱不要这么流氓成不?你快四十的人了,咱在外面多流氓都成,那回去乡里乡亲你耍流氓,我这脸可往哪搁呀?”

    老林一听有点不高兴了,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说道:“咂,不要老挤兑哥哥我,不让你吃亏,今晚我给你找俩北京妞陪你,到了沁山。你丫得招待我。要说你占便宜呢,北京地高档货没有一千大几一晚上下不来!那沁山找一村姑,肯定花不了这么多。你要说讨便宜呢!”

    杨伟撇撇嘴不理会这货色,说了句:“老林,你想好啊!找村姑你别想,门都没有!不过。你要给我找北京的姑娘呢!”杨伟坏笑着看着老林期待的目光,吸吸鼻子说了句:“我不介意地啊,只是你掏钱!”

    “算算,不提这茬!”老林看着杨伟,悻悻地说道:“自打红磨坊开始,你小子一直把我当冤大头宰,我省俩汽油钱吧!”

    大计之后,就是俩人的扯淡了,男人之间扯淡的话题无非是女人。两人说话着构建着美好的未来。一直说到五点下班,初步定下了沁山展的大计。跟着林国庆盛情邀约杨伟搓一顿慢慢聊去,杨伟这丝毫不见矫情,两个相随着出了公司。

    那俩接待员大眼瞪小眼,眼看着平时虽然很随和但架子颇大的林总,今变性子了,居然乐呵呵地搂着那个黑大个,两人勾肩搭背地下了楼,坐上那辆大林肯不知哪里潇洒去了……

    一个喃喃地说:“没听说过林总有兄弟呀?两个长得也差得太远了吧!就见经常有女地来找林总,没见过这男的呀?”

    另一个捂着嘴笑着说道:“说不定林总现在开始喜欢猛男了。丽娟,你没机会了。”

    “要死呀小青,林总是我的偶像,不要诬蔑人家!”那个叫丽娟地啐了口。

    那先前说话地接了句:“丽娟,不要那么没出息成不,林总地后宫佳丽可不少了,你真钓上了还没准是第几任呢,还是情人地角色。”

    “哼,我才不在乎呢,有钱有房有车有个成功男人,谁在乎是情人还是老婆!”

    “哎,您省省啊,我都被你说得起鸡皮疙瘩!不过,我看着和林总相跟着这个黑大个倒挺有个性的,要不小青,明儿摸摸底,没成也是个钻石王老五。”

    “绝对不会!”

    “你怎么知道?”

    “哎哟,看男人我比你看得准多了,这男人浑身上下没一样值钱东西,手上很粗糙、脸上很老实,要不是穿得还干净的话,这就是一民工角色,你什么眼光呀。”

    “不是吧。我怎么看着不像呀?林总能有民工朋友?”

    “这才奇怪的就在这儿吗?……”

    “我可告诉你丽娟,你抓紧喽,我昨个在网上看啊,现在富豪们呀,都有这怪僻,比如有点喜欢把自己装成穷光蛋,比如把自己装成一个落难的公子,没准这人就是一个……”

    那叫丽娟的若有所思地听着,不料看着同伴脸上说着说着有了谑笑的表情,一下子省悟着被她玩了,两人笑着打弄成了一团,下班了,只听得这楼道里银铃般的笑弄声响个不停………

    你坐在家里说风景,也许你同时也是别人眼里的风景!

    这话没假,北京这地就一好处,路上安全系数高。废话不是,天天堵车,想不安全都不成,老林把司机打走了,亲自驾车准备拉着杨伟到王府井尝尝家宴地味道。这刚出公司地门就被堵到了半路上,一堵十几分钟没挪窝,老林有点急色,杨伟反倒饶有兴趣地看着车窗外的世界,隔三差五还猛地说上几个白痴话题。

    一个是:哟,北京姑娘的个大啊,再大点就赶上咱们德国看得那日耳曼大母牛了!

    另一个不解是:哟!那老外王八蛋,还挎了一中国姑娘,揍丫的。来中国泡妞来了……

    第三个更不解了:哎,老林,北京这地儿这么大、路这么宽、交通这么达,怎么还会堵车……

    一个一个问题逗得老林是哈哈直笑………车缓缓地走着,老林一下子想到了韩雪这茬。问了句:“杨伟,你媳妇那事怎么办得?”

    “哎,拖着呗,我想和好地时候,她不理我;我现在准备离,她不签字;真不知道这女人都怎么想得,对,还没跟你说那茬呢,你***上次说那办法,一点用都不管。还没找算账呢?我老婆和你预料地那一种也不一样。她不签、不离也不理我,你这馊办法,把我吊半空了,我他妈还没让你赔我个老婆呢!”杨伟骂道,不过话却是没有多少生气地味道,八成这心事已经算不得心事了。

    老林摇摇头。一副看穿人情世故的样子:“咂咂,万事都有意外嘛,我也不是跳大绳的,能给你预料那么准,不过,杨伟,哥劝你一句,找老婆不能找韩雪这么漂亮的,还没准多少人掂记着呢。这家伙是防不胜防呀!”

    “有理是有理。可咱遇上漂亮的,不把持不住不是?……再说了。真找个丑得,这心里觉得不有点亏得慌不是……”杨伟说了句老实话。惹得林国庆哈哈大笑。

    林国庆笑着说道:“实诚,还是兄弟你实在,连女人观都这么朴素啊!不过,也不要把女人看这么太重了,其实大家都一个样子,没必要谁要迁就谁。我看你呀,还是没放下韩雪。”

    “哎,放得下吗?那可是我老婆呀,我这辈子,第一次娶了个老婆就弄成这样,实在是失败得很啊!”杨伟感叹这世事无常了。

    林国庆劝道:“得得,男人出门不提家啊,躺到哪儿哪是家,明儿哥赔给你一个………哎,对了,我那俩新招的接待员怎么样,看得入眼不?是不是特有气派!你要是有心,我派个给你当秘书如何?有本事,你自个去展去。”

    杨伟坏笑着说道:“老林,你既然要哥,兄弟的事要管就管到底啊,直接管到拉灯上床,我可没那耐心哄妹妹们去。”

    却不料林国庆嘴一撇说道:“美死你呀!我新招地大学生,现在的大学生一个一个看着清纯,别看着嫩,不花上大几万,想上床门都没有;谈感情,没房子没车没存款,她理都不理你,你还想要俩个………我泡这号地都得掂量掂量。现在别看小姑娘坐那儿挣三两千给你当接待员,没准那天开着宝马就成阔太太了。”

    杨伟呲笑着说道:“我有存款嗳,老林,你不能这么小看我吧!要我在老家,也算个大款啦。”

    老林这拽了,一撇嘴说道:“就你,全部家当二百万,在北京连个中产也算不上,买了房子连结婚地钱都没有;买辆车连车位都买不起,你都好意思显摆,就我那俩接待员你信不,你随便泡那一个,就搁北京这地儿不出俩月,绝对把你折腾成穷光

    “得,这我相信,我省省,我攒钱回老家吧,回沁山老老实实当我的农民!这辈子我不出来了还不成!”杨伟听得不知道是泄气还是顿悟,这样说了句。不过跟着又是噎了老林一句:“老林,搁你说这北京还真不是人呆地地方。我很同情你啊,你居然活下来了!”

    老林听得自己又被杨伟绕着骂了,没好气地说着:“你小子,狗嘴里就没一根像样的牙!………不过你理解的也不差,在北京活下来是不容易!哥劝你一句,趁着年青赶紧捞钱呗,捞得越多越好,有钱了,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年头,除了人民币,什么都信不过!”。

    “那你还信我!”杨伟睁大眼问了句。

    老林悠闲地开着车说了句:“你是特例,我本来看着喜欢你想收你当手下呢!不过后来知道你小子在凤城敢炸几十座黑窑,手下曾经有过百把号敢打敢杀的兄弟,我都没敢说这话,这不才折节下交,给你当便宜兄弟。你这号人,到那里都应该是个人物,朋友嘛虽然是用来利用的,我实话实话,你这价值,不止这二百万!这点我都看不准,你以为我白混了。”

    “不止二百万,那值多少?”杨伟一听,倒也不介意老林的歪理论。

    “说不来,说不定就是无价!”

    “那老林,这样成不,你作个价,我卖身给你得了,再给我点投资!”杨伟恬着脸凑上来了。

    “咂咂,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得,我不招惹你了,我不起,您自个找下家成不?”老林看着杨伟两眼绿光,猛地省得自己经常被宰,而宰自己的这位还是只铁公鸡,一毛不拔,一下子噎住了半晌对不上这话来,又不敢胡乱答应,妥协了。

    这俩人,要搁老家的话说就是屎壳郎遇着了大蟑螂,棋逢对手将遇良才,偏偏还是臭味相投,对上眼了,这事呀,怕是不成还不行!

    俩损友一唱一合,一吃一喝,好歹把合作大计订下来了,第二天,老林专程找了辆军牌越野车,两个人驱车十三个小时,一路穿省过市,终于在天黑的时候回到了杨伟阔别几个月地老家:沁山县!

    而这一次,杨伟却是丝毫没有以往近乡情更怯地感觉,这次是唯一一次不是为了离去的归来,而是要扎根在这里,二十八年了,从终点又回到了起点,这个起点也许才是自己生活真正开始的起点!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39章 得志莫作中山狼

    杨伟,像以往每一次消失一样,这次也是瞬间就人间蒸了,不仅是关心着他的人,甚至连追踪着他的人都无法得知此人的确切下落所在!当然,有一个人例外,损友林国庆不仅知道而且还亲自去豹凹沟看了一圈,遗憾的是,林国庆眼里的山和杨伟眼里的山是永远不会一样的,老林看山八成和杨伟看北京城一样,就一个感觉:这地儿,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儿………

    在北京,天安投资公司,两个接待员的眼里,林总自打从外地呆了四五天回来之后,就经常是唱着小曲一副得意的样子,按照常理推断,这表情一般是进账百把十万或者泡了个极品美女以后才有的这表情,而这次明显两样都不是。问题肯定出在那天惊鸿一现的乡下人身上,而两人更为不解的是,那个神秘的人物再没有出现过。

    下属猜度领导这心思是常理,不过猜不准的时候居多,某一天这林总更奇怪的是居然安排两个接待员去买农业知识类、法律法学类的书,破天荒地用笔画了满满一大页纸的书名,两人跑了京城几家书店才把书买齐。买齐了林总却是看也不看,安排小青特快专递,两人这才省得,原来是替别人买,还以为林总变性子了想学习呢?原本也不觉得他是知识分子嘛!

    跑腿的小青一看,那地址是个都不知道的地方,沁山县河湾乡!收件人叫:杨为国!这个人好像不简单……小青知道这林少表面随和,不过靠着嘴皮子撑着这么大的家业。北京这号人虽然不少但也不多,多多少少这林总也算个人物,一般县市小领导见林总还得预约,现在有人指挥着林总这么跑前跑后,这人肯定不是一个一般地人……

    更让俩人的奇怪的是,公司的新年酒会之后,林总单独把二人留下来,在说了一通祖国大好河山多么我么秀丽之后,突然给俩人说了一个很吃惊………你们二位。哪位愿意下乡,公司现在开拓生态农业业务,将派一名副总和秘书要到云城及周边地区办理相关的手续,你们如果喜欢可以留下任职………下乡时间为两年,公司的工资照,还可以额外得到一个什么叫“杨家湾农业开股份公司”的另一份工资……

    那个很花痴的丽娟这下意识里。誓守京门找个好老公是理想,摇摇头,女人天生是要靠男人养活的,自己挣钱那叫什么事呀?

    还真有响应林国庆号召地,那小青最后决定去了,不过恐怕不是林总的话感召了,而是下乡差不多和工资一般高的补助让他动心了………

    小青叫6文青,作为天安投资公司的代表元旦后就先行一步下乡了,这次稀罕,居然是林总亲自送的。送走了文青这林国庆咂吧着嘴莫名其妙地有点可惜,心里暗暗地想:这事做得是不是有些不地道,杨伟这货看样也不是省油的灯。别他娘滴最后把我连人带钱全卷了我可赔大了………

    林国庆思考这问题思考了很久,一直觉得杨伟绝对不是那种人,绝对不会把他地投资卷走………消息,66续续从小青处传回北京,林国庆听着一天天的进展,这个担心一点点没有了。不过跟着又有了新的担心,小青天说杨经理怎么怎么敬业,这丫现在不会跟小青真搞一块了吧………

    林国庆一下子被自己这想法逗笑了,其实,他巴不得杨伟和小青真搞一块呢,一个心思在女人身上的男人,雄心壮志怕是大不到哪里,就怕小青还看不上杨伟的流氓得性…………

    世界在变,城里在变。乡下也在变。没有人注意到地处偏僻的豹凹沟正在一点一点变化,而拴马村的变化却是有目共睹。

    临近新年地时候。凤城、长平、拴马村。正在进行着有史以来地第一次民选村官!从来都是老锤一人当家地拴马村能到了如此民主地地步还真让了解拴马地人不大理解。几十年来。这拴马村以老锤为地刺头太多。一个比一个难惹。自打出了那个什么杨伟当了几天村长没长性就跑了之后。拴马历来就是老锤家长式地当家。在村里说话是说一不二。还真没有人敢挑战他地权威!

    确实不好理解。拴马村生地事。也确实让人越来越看不透了。不过。如果返过来想这也可以理解。没有一种权威是长久地。特别像老锤这号有点过时地人。

    事实上。老锤地权威正随着富裕程度地提高不断在消弱。什么事都是不孤立存在地。这民选村官地缘由也是由来已久了………

    在以往拴马村穷地时候。就凭这老锤一年在外面四处连讨带要有时候讹也似地把救济款粮拿回村来。虽然不多。但勉强够大吃维持生计。为大伙造福地老锤自然成了村里地主心骨!但现在就有点不行了。拴马村矿工现在占壮劳力地百分之八十。二号井开工后。又有一批劳力进了矿工队伍。井下作业。一个月多则三千五千。少则也有一两千。这么好地年景。想不富都不行!

    有钱了。这什么都会有地。顿顿大鱼大肉白面馒头有了、三轮车摩托车有了、电视机家家基本都有了、甚至于还有几家连运输车也有了。媳妇娶了还越娶越多。真应了前村长杨伟地那句话。这人一富。就是好。想吃啥吃啥、想干啥干啥。媳妇娶回家。还真是想咋日咋日!

    对于村里人。越来越富足地生活仿佛已经是提前进入到小康。而对于老锤。并没有感觉到幸福和钱同时到来。

    沉寂千年的拴马村没有以往地宁静,白天夜里都听得见重型拉煤车的轰隆的声音。村里路上处处是拉煤车掉下来的小炭块,原来清新的小村,现在处处扬着煤灰和粉尘,连周边的树和庄稼也是一层深黑色,偶而自家地里种点南瓜西红柿,到收成的时候根本没法吃,那黑色已经渗进植物的表皮内层了,再怎么洗也是一层黑。生活这村里就更难受了,出门一遭回来就是一身黑灰。洗都洗不干净,正应了外界说产煤区的一句话:生活在垃圾堆上地富翁!

    拴马村的人还算不上富翁,但已经是生活在垃圾堆上了!

    更让老锤始料未及的是,蒙尘的不光是环境,还有人心!

    几个月前,老锤兴致勃勃地起了建敬老院的号召。“少有所教、老有所养”这是赵家在赵尚武那一代耕读传家的时候就留下地祖训,到了赵八百这一代,一家俩口为村里人铺活路而自己选择了死路,被村里人养大的遗孤赵铁锤在心里隐隐地还是坚持着这份父辈的执著,这事在赵铁锤眼还就是比自己性命更重要的事………除了杨伟留下的五万块,老锤还准备两万多,准备再从村里筹上几万动工,修着学校的敬老院,把二十几名无依无靠的老人养起来了,将来也让更多的老人有所依靠。不过让他料想不到的是。这提议是叫好不叫座,说好的人不少,但捐钱地实在寥寥。平日里一个月挣大几千的村民,往外拿个三十五十都肉疼,老锤忙活了一个月,收了不过几千块钱的捐款!五十往上地村民,多数觉得这事应该办,不过在家里却是没有经济主权。就是当不了家的那种;现三二十岁的毛头小子都是在矿上挣钱的时候,就觉得这事仿佛和自己根本就没有什么关系,上一代或者上上一代的事在他们的心里就像平时大人说得故事一般,况且真正把这个故事说清楚地人,村里已经没留下几个了………老锤很失望,拿着几千块钱的捐款骑虎难下了,最后不得不召开村委扩大会议,商量着用矿上每年拔付的款项建养老院一事,这也是没办法。拴马村历史上遗留下来的军烈属和孤寡户太多。生活不能自理就有七八个。一月国家倒是有几十块钱的遗属补助,可没个人养着看着。还真不顶事。何况这补助并不是很多。

    这个决议还是被否决了,矿上拔的十几万,在村里人看来那怕一家几百几千平分了,也比修个什么养老院养活那一帮子光吃什么都不会干的老家伙强!老锤在当天的会议摔了茶杯骂了句娘再没有进过村委!

    除了学校和敬老院,最大的心病就在路上了,那条拴马人用铁脊梁肩挑手扛炸药炸开了那条路,一年多地负荷运行是已经毁得不成样子了,路面坑坑洼洼处处是被重型车压坏地路段,一有雨雪天气铁定断路,老锤是经常组织人去养护路,不过这养路也有问题,一是费用不足,即使费用足了,相比矿上一天上百的工资,想找几个好劳力上路都是问题。

    而矿方更不管,只要车能开得进来只要煤能拉得走,只要能赚着钱,其他地事都不太过于操

    人穷的时候赵铁锤在村里一呼百应,现在有底子了,老锤这说话反而不管用了,村里的三件大事搁浅搁了一年,老锤有点急火了,找矿长说道了几次解决不了,后来借着拴马村火供品仓库爆炸为由头,领着几十号村民堵门堵车,要求矿上解决村里这三件大事,要求矿上给村里拔修路款、拔建设费、拔卫生费,反正是要求胡提了一大堆,这细细算算,没有二百多万,还真不下来。弄了一次没结果,弄了两次没结果,弄到了第三次,矿上的态度强硬起来,了一个通知:凡围攻矿办公室或者堵路堵车的矿工,一律开除,情节严重者追究法律责任;如果是矿工家属围攻,连带的矿工一律停班待岗!

    这招够毒够辣,拴马村现在有百分之八十的家庭里有矿工,不论开除停班还是待岗都意味着一个月丢掉几千块的收入,这通知一出,还真把村里人吓住了。大家倒是想支持老锤。不过和每月几千收入比起来,孰轻孰重可就得掂量掂量了。

    唯一没吓住的是老锤这父子俩愣人。

    老锤在示威,第二天辞去了一号井队长地职务,回家赋闲!

    老锤的儿子也在示威,跟着爹回了家!

    不过,把一切置之度外的赵氏第三代人却是没有了以往威风,在收入的大义面前,更多的人选择的收入而不是跟着老锤弄事,这次跟着老锤示威的人只剩下了一帮了老人。更多的人持观望态度。矿方的态度却是更加强硬了,停班了其中一个弄事老头地儿子,第二天那个老人被儿媳妇赶出了家门………跟着矿方放出了风,要大批雇佣外地矿工,不再从拴马人招矿工。三次两下下来,除了老锤这父子俩和一帮子七老八十的孤寡老人。没人敢弄事了,剩下的矿工还是66续续上工了,没办法,小家的利益在农民的心里始终还是排在第一位,如果没有其他念想了跟着老锤胡搅蛮缠还说得过去,可现在自己要付出丢掉工作和收入的代价,更多地人选择了妥协,向矿方妥协……

    老锤第一次感觉到了失落,那种权威被置疑后的失落………

    不过这还不是结束,拴马村的故事越来越多。仿佛这里天生就是多事之秋一般,一下子有了钱的村民还没有任何消费观念,毛病却是多了起来。有钱没地儿花的就想法子干活,乡派出所半年之内在这里抓了四五桌聚众赌博的,每桌都收一两万赌资,平日里下工的矿工麻将之声是不绝于耳,严格地说几年来派出所根本不敢进村抓人,不过这次却是理亏。不但抓了几次赌,而偏偏报案的还就是本村人;不仅如此,本来地就不多的拴马村,自留地差不多都荒了。不过荒就荒了吧,反正地里收获的东西都是煤灰根本没法子下锅,现在大家都有钱了,想吃什么不行………如果这还是能接受地,年前生的另一件事就让老锤彻底有点心凉了,快到新年矿上加紧生产了一笔丰厚的奖金之后。村里生了一件更让老锤老脸没地儿搁地事。几个光棍相邀着在长平一家桑拿集体嫖宿小姐,又被长平公安局查住了。通知村委通知家属去交罚款领人,老锤思量了一天才带着人去,带着家属交了钱一路把这五六个货色打着回了村,回了村才现自己的布鞋都不知道打那里去了!

    鞋丢了不怕,老锤最怕丢人!

    也许在老锤的心目的,当年为大义自戕的前辈、转战晋西南的长平子弟才算得上真正地汉子,而现在这英雄的后代都成了这么一帮子嫖赌的草包,实在让老锤无法接受。有时候,老锤甚至想着,是不是从一开始就错了,人穷的时候志不短,可为啥这人富了,志反而短了。

    在元旦前夕,乡政府和乡党委组织了几个月的事终于要办了,介于拴马村三十年没有村长,现在要民主推选一个村长,领着大伙致富奔小康………这事乡里曾经探过赵铁锤的口气,而老锤不置可否,冷冷地说了句,你们爱折腾就折腾吧!

    村里这件大新闻当然要成为各人茶余饭后的麻将桌上的谈资了,不了解内情的对此事持着无所谓地态度,不过心里理所当然地认为应当是老锤当村长,这几十年了,就老人家一人是忙活着操心着。

    而了解内情地,怕是都知道村里账上有钱,每年都能从煤矿上拿到一笔钱,都盯着这钱,这钱到了谁手里都不是一笔小数目。

    而操作内情的,就开始四处拉票了,跑得最欢地是村里新兴势力的一个代表,赵亮,赵亮何许人也!这人的根在拴马,但却混在长平,拴马村煤矿开后,这人就回到了拴马,第一个买起了大车跑运输,是最早富起来的代表。三十多岁的赵亮颇有生意人的精明,最后直接动用现金游说,把自己的当村长后的施政纲领全部兜售给村民,价格是倒贴,只要选票上选赵亮的名字,直接预付一百块现金。

    依然在那个曾经的打麦场。依旧是全村地男女老少,元旦的前一天,民选村官的现场热闹异常,随着计票人低一声高一声的喊,最后只剩下两个名字,一个是赵铁锤、一个是赵亮!赵铁锤一路领先,而赵亮在最后却是反了老锤十几票,最终以微弱的优势战胜了拴马村在职三十年的村长兼支书!成为第一任合法的村官。

    民主倒是需要,但民主在村民心里。确实不大值钱!说不定一条烟或者一袋大米就能换不止一张票!

    结果一出,全村哗然,这个结果好像在预料之中却有点预料之外了,梳着油头粉面的赵亮站到了杨伟曾经布村长演说的高台上,大讲特讲当村长后地规划,包括给村里人每人每年按人头两袋大米、两袋白面、十斤肉;每人每月补助多少钱;包括每年为村里办十件实事………不过说到后来说不下去了。赵亮一下子现场子里人少了一半,最后憋着气才悻悻地说完了………说完了,人基本上也走完了……

    没成想这场子能冷到这个地步,乡里参加的两个干事也悻悻地走了。

    “这赵亮资历这么浅,怕是镇不住这帮村民啊!”

    一位年纪较大的干事心里想着,不过这事不关已高高挂起,乡长安排的事,办了就成呗!这事要不是拿了人家选煤厂送的红包,自己还懒得管呢!让他乱去吧,反正这老锤也不是个什么善茬。

    老锤真的落选了。村里年长者多少是报之以同情,而且颇有些感觉不妥。年轻地呢,多少长出了一口气。这也好,没有管了,没人打了,省得一天见了老锤比见了爹躲得还快,有这么个村长在,一天到晚提心吊胆。而赵亮就不同了。经常跟大伙一块胡吃海喝隔三差五带头给矿工们介绍小姐,这才是爷们!

    那天民选村官落选的是老锤,没有到场也只有老锤父子俩,这个结果传到老锤耳朵里的时候,老锤正和大锯俩人坐在院子一老一少刹草,听到了这消息,老锤怔了下,锯子顿了顿,有点惊讶。看着老锤有点愤愤地说了句:“爹。这也太欺负人了吧,那赵亮那犊子捣鬼把你抹下来了。”

    “啥逑好事。他爱干他干去吧,我挂这名都三十多年了,没省过一天心。”老锤不以为然的说道,心里虽然有失落,但确实也有无官一身轻的感觉,这么多年,一直是劳心劳神而现在说话都不管用了,说不定,还真是自己落伍了。想退的心其实已经有了,只不过没有找到自己觉得合适的人选。

    锯子恨恨地骂道:“那没钱的时候穷的时候咋没有抢呢,现在村里有钱了,村委有钱了,就有人来抢来了不是,这一群白眼狼。”

    “锯子哎,你省省啊,跟你杨娃哥学学,把这名位跟钱看淡些,你杨娃哥富了一方自己拍拍**就走,还搭上了好几万块钱,他图了个啥,重大义轻小利,这才是血性汉子………一个破村长,争来争去有啥意思,活上三十五十年,到了了还不是埋土里沤粪!有啥抢滴。你给我出去少惹事啊……听见没有,说你呢。”老锤着感慨,看锯子愣,踢了脚,给赵大锯树一个学习的榜样:杨伟!

    “嗯,俄知道咧爹!我就是觉得你现在咋怂得厉害,凭啥让他们骑咱们头上!要杨娃哥在,早把狗日地干爬下咧!”锯子看样是实在咽不少这口气。

    老锤却是不以为然:“人家啥时候骑你头上来了,真是!爹一辈还不想着让大家都富起来,现在不都富了嘛,今年爹都五十多了还能活几天,争啥么争!让年轻人闯闯有啥不好,我看赵亮就比你脑子活,比你强!”

    “强个啥,流氓种一个!”赵大锯不屑地说道。

    “哎,流氓也比咱老桩强啊,现在村里这人心呀,可散了,路修不起来,学校建不起来,年轻人吃肉老人家吃糠,等这吃肉滴老了啊,俄看他吃啥………这人心可是坏咧啊!爹老了啊,没本事啦,跟不上趟了啊!”老锤摇摇头,话里自责的意思很浓了。

    “爹,你退就退咧,还操那心干啥!谁当村长谁管去!”

    “哎,我倒想管!?想管也管不了了!”

    老锤说着,拍拍身上的草棵进了屋,背影有点拘搂,大锯看着爹地身影,忍不住扰挠挠脑袋,看样子,爹是真准备下来了,爹真的老了吗?

    也许真的老了……………

    在别人眼里,老锤更老了,原本以为,新旧班子的交替将会有台大戏可看,挑战老村长的权威赵亮这吃不了兜着走,不过让大家不理解的是,平日里村民多少有点小错就吹胡子瞪眼地老锤这次反而是出乎意料地平静,拴马村头村尾,拴马村那条路上,经常能见到父子俩个扛着铁锹带着几个老人在往路上垫土扬沙,这是老锤带着拴马人挑出来的一条致富路,是让老锤一生在梦里都感到自豪和骄傲的一条路,而现在,曾经和理想和路面一样,都已经是千疮百孔,爷俩,或许是在为自己最后剩下的那么一点荣誉修修补补……

    这活得憋气地爷俩就商量着,过了年,要么去长平、要么去凤城、要么走得更远些打工,好歹爷俩一个木匠一个铁匠出身,听说这两年城里人搞装修挺挣钱,两大男人,养活自己还是没问题的,况且老锤还是就一心想着把未竟的事办完………

    勉强着过了春节不到正月十五,老锤把家里剩下的一只大牲口卖了,锁了门,爷俩带着那套老式林匠工具相携着出远门了………

    矿山依旧在轰鸣着,煤灰与粉尘遮掩住了拴马小村,曲曲弯弯一条延伸着的沙土路,过往的司机都知道这里煤价好但路难走,而却没人知道,拴马村地人心,好像眼前地这条路一样,开始分崩离析了………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40章 女子小人实难养

    拴马一个小村村长的换届并没有太多的人关注,现在各地都在搞民选村官,其实还是一个结果,村里这姓氏大的、人多的占优势;或者是有钱有势的占优势。优势永远是优势、弱势永远是弱势,如果真正有民主的村子,怕是个特例。要是像大家想得那样,每个村都实现民主,那不是笑话,是神话!事实上,在乡下这好多村里,村长基本就是地痞流氓敢打敢干一类的人物,村民的要求也不高,不去乱搞别人家媳妇、不乱占别人家宅基地自留地、不乱摊派费用,这就是好村长!

    老锤肯定是一个,但赵亮这性子就说不准了。赵亮虽然是拴马村人,但在长平有家、家里有车有老婆,而且听说在外面也有女人,平时和村里人就是搁一块打打麻将、喝喝酒偶而还带着光棍小子们出去见见世面,年纪小点的,能把他当狐朋狗友;年纪大点的,八成就认为这不是个什么正经货色!

    原本即使是收了赵亮钱的村民当时只是觉得,少自己一个多自己一个无所谓,一百块钱不拿白不拿,心里认可的当然还是赵铁锤了,不过事与愿违,谁成想还真把老锤选下来了!众人的心里总觉得有点不是滋味,三十年,差不多一代人就是老锤当家长,现在一下子把人给捋了,大人小人都觉得心里不太对劲,特别是看着老锤父子俩落选了还在路上养路,好多人回去不是老婆骂老公、就是老公骂老娘们、要不就是老的骂小的。

    经典的一句骂人话就是:你个驴日的,老锤叔那点不好,你一百块钱就把人给卖了!

    经典的回答是:你才驴日滴,你不也收了赵亮一百块钱,你咋不说你自己涅?

    骂来骂去都是一个结果,生米成熟饭了。也许,大义谁都懂,但大家关键的时候选择的都是小利………

    有失意的就有得意地。失意的是老村长赵铁锤、得意的就是新村长赵亮了,赵亮在当选后当天接到村委的钥匙第一件事就是坐着顺路地拉煤车进了长平,买了一堆子礼物去看看道上的大哥,刚从外地回来的赵三刀。这平日里不可一世的赵三刀破天荒的还请赵亮吃了顿饭,席间和赵亮称兄道弟,把个赵亮高兴得是云里雾里,要和赵三刀攀上交情,那以后这路上挣钱可就容易很了!

    赵三刀一知道这事,很快就传到了策划人的耳朵里,长平鸿运煤炭物流公司的赵宏伟,传话的时候赵三刀干脆利索就说了一句话:“宏伟哥,事成了!老锤滚下来了!”

    赵宏伟还是像往常那样淡淡地应了声。几次入主煤矿的事下来。朱前锦麾下地几员大将都对这个准军师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连这谁也不服气的赵三刀现在也对赵宏伟是唯命是从了。特别是前几个月,赵宏伟安排赵三刀甩出几个替罪羊,在打黑除恶期间主动向长平市公安局自,上交了几支五连、揭了几宗不大不少的旧案,最后居然还落了个主动认罪从轻处罚的效果。不但赵三刀未伤毫,连那几个自的也仅仅是判了两年劳教。

    连赵三刀也没想到这事可以这么办。这次整老锤也是。几年前自己和老锤斗过一次还落了下风。花了不过几千场把老锤整下台这办法更让赵三刀佩服得五体投地…………其实整个事情很简单,至少在赵宏伟眼里看起来很简单,老锤堵办公区堵路地事惹得陈大拿头疼不已,而赵宏伟却是瞌睡的时候给陈大拿送去了个枕头,出了这么个绝户计,一惯唯利是图的陈大拿一听这办法,确实管用,这帮刁民矿工越来越无法无天。越来越口气大,这也应该压压他们的气焰了,跟着也就默认了。这办法一出就把老锤孤立起来了;跟着赵宏伟不过花了几千块钱几顿饭就买通了乡里的领导,极力促成拴马村民选村官的事,同时扶植起了跟古建军运输队走得很近的赵亮在村里四处活动,小恩小惠收买村民。环环相扣,无声无息地解除了老锤的武装事实上,不仅仅是拴马村的事,鸿运煤炭物流公司成立不到一年,在赵宏伟地经营下,已经参股和控股了十三座煤矿,外面看来这量倒不算多,但让内行看却是了也不得,外地人在凤城参股一般是能参加参、能购就购。但赵宏伟不同。细数他参股的十三座煤矿,唐安、成山、高庄、卧虎包括拴马。都是服务年限在十年以上的优质资源,这些股份即使不分红也可以当做固定资产等待升值,这事办得让朱前锦在国外也不禁是夸了赵宏伟好几次。

    赵宏伟把这消息告诉刚从国外回来的老板的时候,这朱前锦呵呵笑笑有点玩味地说了句:“不知道这赵老英雄现在什么感受,这老家伙可在这位置呆了三十年!当年带着人堵过市政府的门、砸过咱们地洗煤厂,连警察也敢打,要说这老家伙也是个人物啊!”

    赵宏伟笑着说道:“既然是老英雄。那应该是英雄末路吧!”

    “呵………宏伟。你这迂回办法还是用得好啊!一箭双雕啊。前面承了陈大拿地人情。后面收拾了村里地绊脚石。还是你们这读书人厉害啊。软刀子割肉。让他疼上好几年!我说。你这办法咋想出来地………”朱前锦不知道是贬是褒。笑着说道。不过老锤地下台肯定让他很满意这错不了。

    “委员。其实这也是无奈之计。要入主煤矿必先收服拴马村、要收服拴马村必先搞掉赵铁锤。这老锤明里是个不起眼村长。实际上是拴马村地精神领袖。三代人了都是村里地精神领袖。这跟头羊和羊群一般。没了带头地。羊群是必乱。一乱咱们才有机会乘虚而入!”赵宏伟随口说道。

    “哎。人心隔肚皮呀。谁可能想到。这老锤最后会被自己人搞下台啊!早知道几千块钱就能办了地事。咱们何必跟他扯这么多年!”朱前锦感叹道。这赵宏伟给他带来地惊喜实在不少。不但成功兼并控股了几座煤矿。而且成功地插到了陈大拿阵营了。虽然代价不小。但利润也颇高。确实是大手笔。

    赵宏伟隔着眼镜看老板地表情。马上省悟道自己有点自大了。纠正了一句:“不不。委员。以前地您也没错。人穷地时候易团结。那时候时机不成熟。咱们想用这办法也不成!现在各家贫富差距一大。这问题和矛盾就出来了。一有问题一有矛盾。这事就容易办了。”

    朱前锦笑笑。对赵宏伟这解释很满意。悠闲地说了句:“嗯。这倒也是。人不能有钱。一有钱自己心里就有小九九了。这帮穷横也不例外。越穷越横、越富越散。这招用得好!………对了宏伟。这几个月浙江、江西和北边一帮子可都盯咱们这儿了。几座好矿可入人家手里了。这事你想过没有。这帮孙子。仗着有权有钱。把手伸到咱们碗里了。这事可不得不防呀!”

    “委员啊,您放心,水浑了才好摸鱼。现在几个储选煤厂都在咱们控制下,车辆运力咱们控制了70左右,他们来建矿总不成再自建一个车队吧,他们要走运输还在咱们手里。他们卖多少、卖什么价格、卖给谁,这事好像他们没有当家能力吧?还不是咱们说了算?”赵宏伟解释道。

    朱前锦侧头一想,手指了指,说了句:“继续说。”

    “呵……委员,不知道您听说了一句没有,说咱们这地儿地煤市场是这么个话,苦了挖煤的、亏了用煤的,富了倒煤的………咱们控制着物流、车辆、装卸,掌握着市场和通道才是关键。他们能蹦达多高?迟早也在咱们地控制之中。”赵宏伟有点筹躇满志地说道。

    “不不不………”朱前锦突然否决了赵宏伟的的话说道:“你不要太大意。这帮京油子和浙江佬,关系通天呀。小心驶得万年船………如果是我,我可以有十几种办法绕过你的物流,比如,第一种,我直接铁路上站,不通过公路运输,你奈我何?第二种我和国营矿山联营,直接向大型电厂配送,国家电煤你敢拦?第三种,我可以自建洗选煤厂,而地方我可不选在长平,或者选在长平与其他地市的交界,收购原煤,只要有人收,就有人敢跑黑车,这你拦得住吗?……这些你都考虑了吗?”

    赵宏伟一下子被问住了,隐隐地想到过这些问题但还没有成形,看着朱前锦的一张黑脸相,赵宏伟顿时有被人揪了小辨的感觉,有点讪讪地说道:“朱委员,我是从正常的经济、物流、市场运作方面考虑这些事的,您说地这些,我还真没考虑周全,失误,确属失误,我把计划再改一下!”

    “那更不用!”朱前锦摆摆手,说道:“这些事说起来上不了台面,这样吧,你按你的计划实施,如果现有新情况或者有什么通过正常渠道解决不了的难处,交给三刀和老古去办!对付这些偷跑黑车的散户,三刀他们有的是办法,咱们双管齐下,争取把这块市场蛋糕做到最大,把几座黑窑损失补回来,我估摸着有个一年半载应该差不多。特别是拴马这矿井你可操作好了,陈大拿这东西也是个人精,千万不能让他有所察觉,这地方好啊,全部是浅层二号煤,挖出来就是现金,服务年限至少二十年,这才是棵摇钱树啊………咂咂……”

    朱前锦摇摇头,仿佛是可惜,可惜的原因一直就是拴马村地事上,要说有心病的话,拴马村怕是朱前锦最大的一块心病,搞了几年,最后还是落到了别人手里。

    赵宏伟很稳妥地表达了自己的忠心:“您放心,朱委员,这几个股东我们各个击破,只要价码合适,再扩资稀释股份,用不了一年我们应该能入主拴马,最起码也能把二号井收入囊中,不过这需要机会,只能慢慢等了。”

    “机会就靠你了!哎。我也失误呀,早把你拉到生意里就好了,一直让你在宾馆陪客打下手,前几年市场乱。全靠拳头硬刀子快,现在怕是不行了,得靠脑子好啊!好是三刀有你一半聪明,咱们现在的业务就不止这个样子,还让人给矿洞全炸了,哎……”朱前锦说着,不知道是赞叹风光不再还是表扬后进。

    “委员,您过奖了!黑窑毕意是非法了,就不炸也长久不了!”

    “哎。那倒也是,就是不该炸在这个混球手里!………对了,老高给的那八千万你做了账了吗?这钱可留不得,现在高玉胜这案子还没有了解,咱们和他扯清关系,你把账目做成煤炭购销款。你操作得没问题吧,做成汇兑票兑现或者转走或者抵押到银行都行,办成正常业务往来,千万别和老高扯上关系!和下面都说好,统一口径!八千万好歹给咱们补补损失。”

    “委员您放心,这事我办妥了!”“嗯,那就好!今年过年我回北京,长平这事你就操心办着吧!”

    “嗯,好的。那朱委员。您休息,有事叫我……”

    赵宏伟唯唯喏喏退了出来,但也是掩饰不住心里狂喜出了老板的办公室,最后一句也许才是决定他命运的时候,真正把长平生意上地事全部交到他手里了!

    而老板也是说到做到,在北京购得房产后就长住北京了。长平前锦公司和鸿运物流公司,还真是都唯赵宏伟马是瞻,在赵宏伟的幄旋下,和陈大拿、和矿务局、和煤运、和地方政府方方面面地关系都维持得很好,最起码面上已经看不到僵持和对立,更多的是为利益的妥协………不知道通过什么手段成功地逃过了打黑除恶的前锦公司,在新兴领导地带领下,渐渐地开始回复元气了………

    在凤城,陈大拿得知拴马村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懒洋洋地从被窝里接到赵宏伟的电话。虽然预料到可能的结果,但老锤下来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半躺着身子的老陈露着白生生的胸脯。养尊处优这么多年,陈总比一般女人还要白上几分,一边点了支烟,一边听完赵宏伟告诉经过,陈大拿说了句:“他们不会再找麻烦吧!这老锤可不是一般人啊,长平市政府都都敢带人冲击!”

    “陈董,您放心,现在他除了指挥他儿子和几个生活不能自理的老头,估计指挥不动其他人。”电话赵宏伟笑着说道。

    “噢,那就好!”陈大拿多少放下点心来了。现在关心的是煤矿的产能和产量、每天地运输和收入,这是第一件大事,其他地都得靠边站!

    “陈董,还有个事想提醒您一下,咱们这二号井现在是两个班,还是缺人呀,我和矿长商量了,这进度还是赶不上呀,咱们是不是再招一部分熟练工人,每天排成三个班,出煤量可以增加一30到50吨………我们想法子再招一批工人怎么样?”

    赵宏伟侃侃而谈,处处是为矿上考虑,而陈大拿现在也很喜欢赵宏伟这个人,不但文质彬彬颇懂礼貌,而且以晚辈自居,处处为矿上考虑,要和前流氓矿长杨伟比起来,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事实上,这煤矿好多经营策略都出自赵宏伟之手,而且为股东们带来的丰厚地利益,受益最大的当然是陈大拿了,现在这陈大拿对赵宏伟可以言听计从………

    两人电话聊着的时候,卫生间里出来一位长美女只穿得一身真丝睡衣,若隐若现地高胸顶着从卫生间里出来,刚刚过膝的睡衣掩不住粉雕玉琢的美腿,波浪一般的长倾泻着,没有任何打扮却是别具一番撩人的风情。……看着陈大拿打电话,这位佳人无声地笑笑,很乖地钻进了陈大拿旁边的被窝…………老陈很随意了揽住了这个刚上手的美人…………

    陈大拿的房间里出现女人不稀罕,不过这个女人出现在陈大拿的房间里就稀罕了,如果这女人走到大街上就更稀罕了,凤城有一多半人能认出来,这是凤城在省城很出名地一名模:赵倩如!

    一夜欢爱后的赵倩如,双胛一片飞红,像个小波斯猫一般偎在老陈的臂弯里,从省城回凤城其实主要的事就是朝老陈要几十万赞助。而这个事情地办理方式方法呢,说出来忒简单,陪人吃饭喝酒睡觉而已!这个男人自打武编辑介绍认识之后,这赵倩如多多少少便想上了。想不到这个元旦还真心想事成了!

    是老陈在钓赵倩如,还是赵倩如在钓老陈呢?这东西,说不清楚!

    当模特其实也不容易,人多的时候卖身材卖长相,人少地时候就得卖身了,如果价钱合适,卖给谁都不是什么问题。而如果在这行里呆上几年还冰清玉洁,那才叫有问题呢。赵倩如没有类似的问题,所以在陈大拿示好之后很顺理成章地某一天两人就开了房。两人开始这段糊里糊涂的爱。

    老陈一手揽着赵倩如、一手拿着电话嗯嗯了几声,说了句:“宏伟,你看着办吧,合适就成……”

    拴马村的事、煤矿招工的事再重要,当然不会比身边的美人更重要,老陈挂了电话。趁着晨勃拽下这睡衣又是大肆了一番手脚,惹得赵倩如是几声**之后是咯咯直笑……………这老陈手脚并用也坚持不了十分钟,还偏偏得了个淫棍的绰号,还以为有多厉害呢?

    一番胡弄之后,这赵倩如撒娇也似地爬在老陈的胸前,嗲声嗲气问了句:“陈总,说好了啊,新年时装会您一定参加啊,人家可等你来啊!”

    “哎哟。你放心,我看你不是想我吧,是想那五十万赞助吧!”老陈打趣了句。

    “讨厌!”赵倩如佯怒地小粉拳不疼却痒地打在陈大拿地胸前。

    “好好,我说小宝贝,只要你高兴,我还在乎那点钱。来来……让哥亲亲……”陈大拿**着凑上来,又是一阵伴着笑声吧唧唧地声音,不知道是哪里传来地。

    一直胡弄到早上九点,陈大拿笑吟吟地在被窝里看着赵倩如穿衣打扮完毕,出了门这才安排自己地司机去送人…………自打第一次认识,老陈这眉目之间就看得出这女人是能上手的那种,不遗余力了花了几个月功夫,不过因为天厦的事搁浅了,这赵倩如常在省城还真不方便。天厦集团一周年年会之后。聘请此人当了形象代言人。跟着双方的交往多了起来,一来二去在省城在凤城陈大拿献了几次殷勤。这还就上手了。陈大拿这上亿身家自不待言,那赵倩如人前是尊贵,一脱衣服这身材要个有个要条有条,还真个把陈大拿整得是快来了个五迷三道,连陈大拿都感慨,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实际感觉不错,反正明星就是不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一个男人在把一个漂亮女人征服到**的时候,总会有一定地成就感!如果这个漂亮女人还是个明星是个大众情人,那么,你在**她身体里的那一刻的时候(备注,不管**的是那个部位),那种成就感也许比射后的快感还要有感觉!这就是男人心里犯贱的所在,明星那怕比小姐还烂还破,那怕就是好多人过过手的破鞋,毕竟还是明星不是!

    而且,犯贱的代价也不会浅,自打钓赵倩如开始,连形象代言带赞助带其他礼物,陈大拿算算,不知不觉这都快接近一百万了,穿衣起床的时候,陈大拿想着赵铁锤地事,突然间想起了已经快半年没有见到的杨伟,突然间想起了杨伟临别的时候送自己的那句话:不要太不把女人当回事了!

    这话也对………陈大拿有点可笑,丝毫不觉得自己那里做得不妥,但就是觉得和这女人作戏,有时候不知道自己在戏里还戏外,不知道自己扮演的是玩人的还是被玩地那个角色………

    也许今天,也许明天,这个房间里还会再换另一个漂亮女人,乳还是那样坚挺、小腹还是那样富有弹性、两腿也许更是圆滑而有力…………女人,经历的太多;钱,也挣得太多。这两样东西对于陈大拿而言,已经没有太多太刺激的感觉了,现在的生活目标就是在不断地挣钱、不断地搞目所能及的漂亮女人和不断地追求可到手的权力,但具体什么目标。钱要挣到多少、女人要搞到多少,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这,也是一种生活方式不是!?

    日子,像流水一样缓缓地过着……不同的地点不同的人。各有各的精彩,各有各地无奈。大连,还留着几个很无奈地人。

    罗姬眼里,韩雪却是越来越消沉了,杨伟在的时候,韩雪地笑容比东北大花椒还灿烂,即使不高兴一多半是装出来地,一少半是怒其不争,不过杨伟一走。这不高兴可就真成了很不高兴的那种,骂人,经常事,甚至罗姬觉得韩雪的脾气比杨伟有过之而无不及,店里的伙计被骂走了几个;摔东西,正常。那天不摔东西罗姬反而觉得奇怪了,后来胖嫂也现这苗头不对,和罗姬私下商议着怎么办?不过俩人的商议却是毫无结果,因为,连正主韩雪也不话怎么办,俩人这闲心不是白操吗?

    又过了一个月,韩雪几番思量之下,终于鼓起勇气,一直等在葛律师的身边。等着电话来了要亲自说,不过这次让她更失望,整整一天的时间,根本就没电话来,葛律师拔了无数次都是一个结果………您所拔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

    不用说,韩雪知道杨伟现在在那里了。肯定是回到了舜王村老家,那里根本就没有手机信号……

    我去,还是等!……韩雪一直被这个问题困扰着!

    放弃,好像有那么多的舍不得!不管这个男人有多少毛病,在回忆中依然甜蜜地味道,真正离开了才一直想着他的好!每次回到家里,看到妈妈系围裙的样子,韩雪总是眼前恍忽仿佛是杨伟在摘菜掌勺;看着爸爸拿出酒来斟上,总是感觉那个经常喝得五迷三道的人如果在的话。那该多好!

    那个人成了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记忆!尽管他浑身毛病。甚至是让人忍无可忍地毛病。

    韩雪知道,自己一定能挽回来。自己如果真的愿意放弃一切的话,一定能挽回这段感情,但这次恐怕挽回来的代价要乎想像了…………她一直不想给自己妥协的机会,她心里也清楚,杨伟这理想就是钻在山沟里过与世无争的生活,甚至于就像他经常说的那样,回家放羊,也许这次他真敢回去整一群羊上山逛去,可那时候,她该怎么办?难道真的放弃现在的生活,跟他上山当羊倌?难道真地不顾一切,一辈子老死在那没人知道的山沟里?一辈子把自己交付给这个一点雄心也没有男人………舜王村很好,山美水甜,而韩雪心里现在也隐隐地觉得,自己只喜欢舜王村这个人而不是喜欢这个村子,当然也不会因为这个人而一辈子就生活在这个村里………

    这个决定,让韩雪很迷茫,这个决定,她一直不敢做!

    这个决定最终还是罗姬帮她做了,一直到新年,依旧是没有杨伟的任何消息,实在看不过眼的罗姬说了句:姐,你别愁,我去给你把他找回来!

    韩雪也下定决心了,无奈地说了句,一起去吧,路上有个伴。

    罗姬却是不以为然,摇摇头拒绝道,你别去,你们俩这脾气,遇上了又要干仗……这次我去!

    韩雪很感动能有罗姬这么个知心姐妹,不过还是有点担心。

    罗姬却是胸有成竹地说道:“您放心姐,我不一人去,我带着他的律师到凤城把他那群狐朋狗友招回几个来一起去,这次我无论如何也找到人,不管是离是散,让他回来给你一个交待!”

    元旦过后没几天罗姬上路了,第一站是让她再也不想回去的地方:凤城。而且身边带了一个有几分不情愿地人:葛明理律师!葛律师虽然不介意和罗姬来往,但是也实在是不想去凤城,不过架不住罗姬三天两头往律师事务所跑,不知道是害怕罗姬的三番五次威胁,还是担心罗姬五次三番的纠缠,反正好似一副很被胁迫的样子跟着罗姬上了飞机。

    罗姬知道,他一定会去的。女人,特别是漂亮女人的请求,一般不会被男人拒绝。男人都爱骂女人贱货,其实男人比女人还贱!

    葛明理其实挎着这么个美女心里很爽,只不过表面上一直装着不情愿的样子。律师都是这样,讨了便宜,还爱卖个乖,还得让别人承着人情……

    这么奇怪的一对组合,上路了!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41章 担山赶月铁脊梁

    从凤城西行一百四十公里就进入了云城境外,出了凤城的路除了隧道就是在山边悬崖和环山开出来的路,一路入眼皆是山。巍巍八百里太行、中条和太岳在这里交汇。冬日里看山,山更有不同一般的风骨,那绵延千里不绝的脉络如同苍劲有力的山水国画一般赏心悦目;入眼一片青翠,不畏严寒绽放着从不曾消失地青翠总是让看见会油然而生一种对大自然的敬意;这里,看不到朝代的更迭的痕迹,也没有城市的繁华喧嚣、更没有人来如织、车流如潮。千百年,山仿佛不曾什么改变、那树,仿佛也不曾有什么改变,朴实无华地日升月落之后,是一成不变的雄伟与壮观!

    进入云城第一个路过的就是沁山县,一个隐藏在崇山峻岭之间的小县城!全县不到二十万的人口散居在两千多平方公里的山区。这里之所以闻名,一个是因为有全省唯一的自然保护区。另一个是因为这里是全省最出名的贫困县。

    穷是因为交通不便。而正是因为交通不便,才保留了这里大多数地区的原始风貌!离县城48公里,就是历山自然保护区,也是全县唯一的一块旅游资源,传说五帝之一的舜帝在这里走向全国的政治舞台,要说也是个风水宝地!事实上,全县类似的山林地都不在少数,那个乡的林地面积覆盖都达到了百分之四十以上,哺育沁山人的沁河水就从沁山县城穿过,一直汇入下游的黄河。

    旧社会这里很出名,因为偏僻而成为中原一带逃荒的选之地,县各乡都有祖籍河南河北的人。那是中原大战逃荒到此落户地村民;这里也是全省出名的老区,当年陈赓大将率领三五九旅在这一代处处留下的足迹,大山提供了天然的屏障、大山里朴实的村民成为子弟兵提供了永不消失的大后方。外界人看来,沁山出名的特产有“小米红薯柿疙瘩、青花骡子赛大马”之说,其中尤以青花骡出名,曾经有个笑话说道,以前娶媳妇你牵头大骡子去女方家,那是大款的架势,相当于现在开着奔驰泡妞,不但能换回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而且丈母娘还倒陪嫁你一箱花被面………

    青花骡子架大车比马能跑、上了磨比驴还耐实、干地里活比老牛还能负重,不过,也有一个很大的毛病就是脾气忒坏,要驾驽不住。经常撂橛子踢人。这脾气有人开玩笑说,晋西南一带都是驴脾气,唯独沁山县人是骡子脾气,那意思是沁山人地脾气比驴脾气还要耿还要坏。当然,还要朴实。

    多少年来,山没有变、水没有变、树没有变,这里朴实的人,更没有变!

    耕地的依然是大骡子,不是买不起大机械,而是地里根本开不进去!流行的交通工具依然是马车驴车和大骡子车,不是买不起车,而是乡村一级地公路上。连加油站也没有;通讯工具就更不用说了,近的靠嗓子喊,远了靠人叫,不是买不起手机,而是这里山大沟深,实在没有信号;二十一世纪。全县依然有百分之三十的自然村没有通有线电话,百分之二十的村没有通电。

    沁山,是全省最偏僻地一个县。而河湾乡,却是沁山最偏僻的一个乡。

    小年刚过一大早,河湾乡死驴坡村杨愣娃大叔家,愣娃叔这媳妇愣婶早早起来,把个偷睡懒觉的儿子杨小孬揪着耳体拽起来,那杨小孬睁着睡眼不耐烦地说道:“娘,再让俄睡会。”

    “快起来。俄和你七婶说好咧。今儿你和村里几个回乡的娃娃都去路上干活去!”愣婶没好气地朝着儿子光脊背后啪啪扇了两巴掌,把小孬总算打得起床了。

    “娘。你说得那行不行?现在还有在这儿修路建牧场地?大冬天还能修路,俄咋觉得跟听人说书呢样?”杨小孬明显不相信娘的话,牢骚了。

    “哎呀。娘说滴那能有假。咱老家杨家湾老羊倌那当和尚那小铁蛋财回来了。要在咱这儿修牧场。你舜王村那七婶七叔现在都在路上干活。那活干滴。管吃管住。一天二三十块钱。加班加点另外给钱。可比你在云城干活强多咧。一个月挣得还不够你花。”愣婶数落着儿子。其实也是实话。在外头打工一年。听名挣得不少。一月一千多块。但连吃带住到了年底也剩不下什么钱。要是碰上个不掏钱地老板更惨。连路费都挣不回来。

    小孬不信了:“真地假地。现在能有这好事!”

    愣婶说道:“嘿。你这娃咋连娘也不相信了。不信一会问你爹去。乡长还上门做工作了。隔壁那黑蛋傻小子。上个月挣了一千多块回来咧。听他说。天天吃肉、顿顿白面馒。抽烟地每天还一包烟。天凉了偶而还瓶酒。这好地事你赖在云城不回来都错过了。”

    小孬动心了:“娘。这就去了。人要吗?”

    愣婶却是副胸有成竹地样子:“咋不要。你七婶说咧。牧场以后要干地活多了。你这又会泥瓦又会装修。还是咱们村高中毕业地。这要说也是有学问人。说不定将来在场子里派大用场呢!………都是熟人。要说起来。那羊倌那铁蛋娃可比你高一辈啊。你见了得叫叔呢。小时候你们俩光**还玩呢!”

    一下子整出个叔来。小孬蒙了:“那谁呀?我咋记不得!”

    愣娃娘解释道:“你比他小两岁,他小小就去当和尚去了,后来还俗回来,咱们杨家湾的人已经迁了个差不多了,你当然不认识了!……你听好啊,见了人家可叫叔啊!别没大没小!人现在可是大老板,比大老板还大。乡长见了人家都点头哈腰给人家跑腿涅。”

    杨小孬应了声起了床,屋子里,已经传来了爹的咳嗽和声音,一家都起床了,在爹娘地唠叨声中,杨小孬胡乱扒了两口粥,刚收拾利索就见同村的几个年纪差不多地来叫来了,这几个人都是从云城打工回家过年来的,听得这好事,都想着去看看。要是真在门口能打工挣钱,何必还跑那么远呢?

    死驴坡村离工地差不多要有四十多里山路,五个大小伙一路走着直到快晌午时分才到工地。工地上一看,个个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得是大嘴合也不拢,几个月没回来,这里真是大变样了啊……

    原来的牧场倒是有一条路,不过二十年没有管已经毁得不像样子了。偶而就是放羊的还能赶着羊群进去,而现在,沿着原来进旧牧场的路上,已经开出了一条长长的路,悬崖边被直直地削了一块,远远地看去仿佛就是往青翠的大山上系了一条白丝带。工地上偶而还能听到炮声隆隆,忙忙碌碌地有平车、独轮车、有人担、有人出土垫路面,那杨小孬数了数,足足有二三百人在干活。这场面在河湾乡可是有些年头没见过了。

    再往近一走却是十里八村地好多就是熟人。见了小孬打招呼,指点着小孬去一个大帐篷处报到,那是临时食堂兼报到处。

    再近点一看,杨小孬乐了,那主厨地认识,正是舜王村的七婶。村长那胖媳妇当大厨。一旁还有七八个同样地帐篷,光做饭的就有十几个人,都是跟七婶差不多一般的膀大腰圆的老娘们。村长媳妇,那七婶,正挑着大勺子炖肉,锅里咕嘟咕嘟大片地肥肉连着红肉冒出阵阵香气,不常见荤的五个小伙强自咽了咽口水,眼睛却是离不开大锅了。这味道太冲了,乡下这大小伙。见了两样东西迈不开腿。一个是白花花的大片肥肉、一个是白花花的小媳妇。

    “七婶……七婶!”带头地小孬喊了句。

    “你………”腰粗**的七婶一转头,一下子没认出来。

    “我是小孬。愣娃家小孬………”杨小孬赶紧自报家门,离开杨家湾有些年头了,好多人已经不认识了。

    “噢,老愣家那秃小子………哟喝,长这大了啊!快快进来坐!”七婶一下子乐了,把几个人请进帐篷。

    说是坐其实就是坐在石头上,一坐下七婶就忙着一人盛了一碗土豆炖大肉外加两馒头,几个小伙一路走来还真是饿了,狼吞虎咽地吃上了。

    这边吃着小孬还是有点疑惑地问:“七婶,俄们几个找活干,俄娘让俄来找你!”

    “成,这简单,一会收工你七叔回来你报个名,下午上工吧!”七婶摆弄着大勺,这么简单地就当了家了。

    杨小孬惊了惊,问道:“哟,七叔都当工头咧!”

    五个小伙都跟着惊讶,工头呐,那可是非常有前途的职业,一天背着手在工头上转一圈啥活不干,领的钱还最多。

    “哈……啥工头,给人算账派活工钱。都是咱自家人。”七婶不无得意地说到,自打杨伟回乡,这老伴跟着杨伟上了个档次,成管事的了,这可比当村长还拽,天天有人来说好话。乡长见了都叫叔,可长脸了,一辈子就没有这么风光过。

    一听是七叔工钱,这小孬和来的几个人相视了一眼,看样是放心了几分,只要不是外地老板,只要是自己人,这工钱还是有保障的。只要工钱有保障,这活累点苦头都不是问题。

    眨眼这几个小伙把一碗菜下了肚,吃完了眼睛却还是盯着锅里,那七婶看着笑着说道:“来来,再给你盛一碗,刚来的大小子都能吃,大肉大油吃几天,你们就吃不动了,多吃点,吃饱了好干活。”

    几个乡下人实诚,丝毫不知客气为何物,七婶一盛,接住就吃,不过要比第一碗狼吞虎咽的架势慢多了。

    小孬也自己盛了碗,问了句:“七婶,这老板哪人呀,俄娘说是咱老杨家湾人,是不是呀?!”

    言下之意。对杨家湾那鬼地方出这人才还真是不相信,老实说杨家湾除了放羊地就是赶骡车的,出个木匠那是高技术人才;要出个初中生,那就是文曲星到谁家了,连杨小孬这水平都是数得着的。

    “咋不是,就那铁蛋,大名叫啥来着,杨伟还是杨为国俄也弄不太清,这杨为国还是你叔当兵时候给瞎起地名,小时还偷过你家红薯呢!当兵走时候是你七叔送的。现在他家没人了。见了你叔比亲爹还亲……”七婶不无得意地介绍杨伟的来历,和自己是越扯越近。事实上,杨伟一直就把这一家当亲人,这话倒是不诓外。

    杨小孬吃着说着:“俄咋记不起这个人。俄娘说俄还得管他叫叔呢?”

    七婶搬搬粗指头数数,确定了:“嗯,是得管他叫叔,你爷那辈和他爹老羊倌是叔辈兄弟。”

    小孬确定了问道:“那老板在啥地方住嗳。常来不,俄得认认人。”

    却不料七婶又是哈哈大笑说道:“哈……住,那有地方,都在帐篷里住,看那山头上,最高地地方那个单人帐篷就是你叔住的地方,他天天在工地干活呢!你们呀,要真不怕吃苦,这以后牧场开了可有干的了。不用出外头打工了。………你叔可是个能人啊,五湖四海都闯过,娶了个天仙般的媳妇,这次弄回好多投资来,要再建一个杨家湾,要把老杨家湾的住户都聚集这里。修一条大路,建一个大牧场,你们可有福了咧,以后这可啥都不愁了。”

    杨小孬几个小伙子顺手七婶的手指一看,远处工地上方的山头上,帐篷群地上方,确实有一个孤零零的小帐篷………待回过神来,却现剩下地四个人都看着自己,杨小孬一个激灵问了句:“你们咋啦。咋都看俄咧!黑机。你啥意思,瞪俄干啥?”

    一个胖胖地黑黑地小子大慨就是小名黑机地来历。看着小孬说了句:“小孬哥,你小叔现在是大老板了,你七叔是工头,以后俄们可跟你干咧,就跟在云城一样啊,工钱朝你结!”

    “哈哈………”小孬没说话那七婶说话了,看着一帮子不太相信地小伙子说道:“你们放心啊,你七叔专管钱,你干一天都一天的工钱,不过工地上有规定啊,你们不能犯错,一犯错就结工钱赶人!”

    “啥规定!?”几个小伙一听,经心了。

    “不能抽带过滤嘴的烟、不要带塑料袋、不能用塑料打火机、不能随地大小便污染环境………还有啥,俄记不清了,一会让你七叔跟你说吧。”七婶说不太清楚,数了几样。

    “不让抽烟,那让干啥?”

    “是不是抽带过滤嘴地烟,咱们工地的烟都是不带过滤嘴的。铁蛋说这叫啥保护环境,俄也不懂,反正俄也不抽烟。特别是塑料袋,铁蛋说那是重污染,绝对不能带,谁有那玩意要挨家伙滴……”七婶神神叨叨地说道。

    “噢………”

    几个小子放心了,看来烟,既然烟,就无所谓,这放心了,这要求也不高嘛,只要能了钱,什么都好说。不过对这工地的神秘性又增加了几分。

    杨小孬下午上工地在众人的指点下终于看到了小叔铁蛋,正是已经回乡数月的杨伟!只不过在老杨家湾人的眼里,除了老一代,真正认识这个老羊倌家的铁蛋的人已经不多了。

    杨小孬眼里,匀称键硕如一尊铁塔般地铁蛋叔一身迷彩服劲装、半小腿高的6战靴,明显与众不同,膀子上杠着一根儿臂粗的铁钎当撬杆,炸下来的石头看样足足有一人半高,怕不得有上千斤,站在石头边一个威风凛凛地黑大个撬了几下没动静,这黑大个就回头喊:“兄弟们,再来几个人一起撬……七叔,喊几个人来。”

    这杨小孬听得喊声,叫着相跟着几个人忙操着家伙补上去了,那黑大个一喊:“一……二……三,使劲……操……动了动了,嗨哟……嗨哟……再加把劲!”

    那大石头在众人憋得脸铁青的时候。终于缓缓地动了,一动就好说了,石头底马上有人垫上了支石、再使劲再撬……

    那大石头在众人的嗨哟声中,骨碌碌地滚下地山坡,轰地一声,砸起了一片土尘……

    众人像往常一般“嗷……”地一声欢呼,又各找着小石头往山下滚………这杨小孬几人也被众人的情绪感染了,跟着胡叫起来了,那黑大个拍拍手,看到了杨小孬几个新人。征询似地问了句:“你们新来地……哪个村的?”

    几个月不见,杨伟人更黑了、瘦了、头长了,不过看着更精悍了!说话语气间自带一股威严,几个老实巴交的乡下小伙一看。反倒愣神没有敢接茬了。

    五个人还没来得及说话,这七叔就接上茬了,正是舜王村的村长,看着黑大个说道:“杨娃。这是老杨家湾村杨小孬,你本家。”

    “是吗?”说话的黑大个粗眉毛一挑,高兴了。仿佛他乡遇故知一般,拳头顶顶小孬的胸前,高兴地说了句:“小子,够结实啊!多大了。”

    杨小孬看着未来的老板这么随和且是自己亲戚,小心翼翼地说道:“25,铁蛋叔,俄是愣娃家杨小孬。俄娘说让俄见了叫你叔呢!”

    这称呼一下子把杨伟问愣神了,喊了声村长:“叔,这咋回事?我怎么一下子多了个侄儿?哈……”

    “老愣家地小子,他爷跟你爹是叔辈兄弟………你俩小子光**还相跟过,你不记得了!”七叔笑着解释道。

    “哈……哈……是不记得了,二十多年了!”杨伟爽郎地笑着。拍拍杨小孬地肩膀,说道:“得得,咱们论咱们的辈份,叫哥就成了,我叫七叔是叔,你也叫叔,你再叫我叔,这不乱了辈份了吗?回头七叔那俩秃小子叫我啥?”

    “呵……那成,就叫你铁蛋哥。俄看大家都这么叫你呢!”杨小孬高兴了。说着介绍了身边地几位。这名字一个比一个雷人,黑机、石头、二毛和驴娃!

    这名字听得杨伟是哈哈大笑。说了句:“这黑蛋有了、又来了个黑机二毛,怎么老家人起名都喜欢往裤裆里起,这凑全乎了啊………成!你们跟着那大憨二憨出土去吧!晚上闲了聊!”

    “哎………”刚进队伍的五个小伙看这老板如此和霭,都高兴地应了声,远远地看着七叔那俩壮得跟两头犊子的儿子,找着空插进去上车上土去了……

    杨伟仿佛是沙场秋点兵的大将看自己队伍一般,满胸里都是筹躇大志,拍拍身上看着七叔说道:“叔,现在咱们多少人了,赶大年前路能进去不?”

    “我看看……”村长掏出个很破旧地小本本看看大致一估算:“加上今天的,275个人,按这度,差不多吧,赶在数九天进了场没问题,不过要下雪就没办法了,只能停工了。”

    “最好是能进去啊,要不明年开春到四月份才能动工,大机械到时候开不进去可咋办!”杨伟多少有点犯愁。

    七叔说道:“我想想办法,再去乡里宣传下,谷乡长答应给咱们再找一批人。”

    杨伟道:“嗯,行,这元旦都过了,没几天就是大年了,到时候杀几口猪,让大家一人弄几斤肉回去,揣上钱提上肉,好好过个年!”

    七叔听着也高兴,说了句:“哈……你给他们钱还怕他们不会吃呀?……对了,俄问你啥呢杨娃,你说你这一投就好几十万,我咋觉得玄得慌,明年一开春再修房,再种树再引种,这得多少钱呀?”

    “哎哟,叔,没有三分三,敢上这豹凹山,你放心,钱肯定够咱们起步,现在你给咱想想,怎么着留下第一批建设的人,将来种树、养羊、养猪都要慢慢建起来,没有实干能干的人不行,最好是把家安在这儿。………你先说,你一家来不来吧。”杨伟地坏笑又浮在脸上,现在怕是要开始捉唬老人家了。

    七叔一听有点拿不定主意了:“你咋是先瞅上俄了,舜王村那咋办,那可是老家嗳!”

    杨伟开始诱导了:“叔。不要说我说话不好听啊,你们一家在舜王村挣多少钱,这牧场里头有多大你也看了,再有二十天,漂漂亮亮的活动房场区就有了。第一批我准备招一帮牧场了长期用工,工资福利啥都有,将来你安家在这儿,一年养十几口猪、一群羊,能比在舜王村差,你只要愿意来。我给你先在这儿修座新房咋样,等这牧场开了,咱们这路修好了,马上还能配汽车、通电、拉电话。到时候啥都有了,你可别眼馋啊!你想来,我还不要你了。”

    七叔道:“杨娃,不是叔不愿意来。俄总觉得你就不是这儿人,到时候别你一拍**走了,这事又黄了,你把俄一家扔这儿可咋。……说起这事来俄还得问一句,你到底咋想滴,你说你丢下那水灵个老婆钻这山窝窝里,咋?还准备一辈子在这儿呀?”

    七叔的担忧怕是不无道理,杨伟这在城市里混了七八十来年,还有个天仙般漂亮的老婆。现在回乡种地养羊,这事还真让村长一下子转不过弯来。

    杨伟两手一摊笑道:“是啊,这儿有什么不好吗?我觉得挺好地呀,山清水秀,牧草青青,将来牲口成群。在这儿活一辈也不是啥坏事嘛!没准我把老婆也接这儿来。”

    七叔摇摇头说道:“俄信不过你!”

    杨伟却是笑着回道:“哈……哈……你信我还是信票票,账上有多少钱你自己知道,一条路连开带铺油我就准备扔上百万,建场再扔几百万,你说我还能不声不响就走了。”

    “这……这倒也是啊……俄回去跟你婶商量商量……”七叔被这豪气一下子折服了。

    “哈……不用商量了,我就知道你不当家,我早跟婶商量了,她愿意来,到时候你爱来不来。大憨二憨都来了。你一个人到舜王村当村长吧!……我可告诉你啊,到时候。村里大小媳妇都来场上干活来了,你连个窜门的地方都没有了。”杨伟嘿嘿笑着,揭老人家的短了。

    七叔讪讪笑笑,怕是默认了:“呵……哎,俄这辈是当不了家了,家里听老婆的,外头听你的。”

    杨伟道:“叔啊,将来建成杨家湾牧场来,你当村长我当场长、回了舜王村你还是村长,这多好,一身两职,按月有工资,不比你现在强?有啥放不下地。”

    七叔说道:“倒也是啊………俄就是看着这山愁呀,摊摊铺得太大咧,这才开始,这以后得多少人多少钱干呀?这么大摊子俄可是做梦也不敢想呀!”

    杨伟的挥手笑笑,很拽地说道:“哈……叔呀,再高的山没有人高、再长的路腿能量,一开始你说冬天不能修路,这不,路也快被咱们修好了。如果再增加一百人,大年前基本就通到场了。我过年联系几个重机械,开春平地种草种树,四月份撒草籽,五月份引种、用不了两年,咱们这儿就是一个新村呀,再难办的事扛不过人操心办。舜王村那么高地山,咱们地先人在那里不也开山建村了吗?这才逑毛大点的事。”

    七叔被杨伟的豪感染了,也是一副筹躇满志说了句:“这也是啊!成,反正叔一把老骨头了,扔哪儿也是家,不过杨娃俄可跟你说好啊,我这俩小子你以后可得带带,一个比一个愣,这俩媳妇可还没着落呢啊!可不能一直打着光棍。”

    杨伟拍拍七叔地膀子笑着说:“叔,你将来有钱了这还算个事,找那村的闺女还不是挑着要。别说大憨二憨,就你再找一个都没问题!”

    “你个小扯蛋娃,让你婶听着又得生气……”七叔说着,重重踢了杨伟一脚,杨伟呵呵笑着躲开了。不过转念一想,七叔又是高兴地点点头,还是认可了这话,喃喃说道:“这倒也是啊,咱们村以前穷,没姑娘愿意嫁过来,要是场区像你说的那样,这事倒也不是个什么大事。说不定到时候就有大闺女找上门来了。”

    杨伟说道:“那可不。…………叔啊,你给俩娃攒了多少钱,咋都说没钱,咱们每年各个乡出这么多山货药材怎么卖的。你们不应该这么穷啊,这山货可值老钱了。这可是个好生意,明年要不咱们也收购一部分。”

    七叔听这话可摇摇头:“不好收,很麻烦,都是到县城收购站卖,外地来咱们这儿收山货、药材地不少,好几家,给的价格也不一样,也挣不了啥钱。”

    杨伟诧异地说道:“不是呀?咱们这地方地山木耳干货在外地卖四十多块钱,我怎么听说收购价才十二块?核桃在凤城就卖十五块一斤。这儿收购价才五块。还有那山杏仁,我咋听二憨说,一斤才三块钱,这要拉到制药厂。一公斤三十多块!我一直以为你们每年挺挣钱地呢。”

    “不会吧?野地捡的东西会这么贵?一直是这个价呀?去年野木耳才十块钱一斤咧!一夏天弄三二十斤就不错咧。小桃仁没卖了,后来有几百斤都长毛咧。”村长听得是大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杨伟恨恨地咬了句话:“妈地,这些奸商骗咱们乡下人呢。明年有活干了,先把山里这东西给倒腾出去。光这东西就够咱们几百号吃了。”杨伟狠狠地踢了一块石头,看着眼前绵延的大山,一下子灵光一现,看来不是没有机会,即使牧场暂时不挣钱也有机会,这绵延的大山就是一座天然的宝库。而这座宝库地钥匙,现在就在自己手里,身处这里,感觉得处处都是机会。不像在城市,走到哪里都觉得无所适从,仿佛自己是废人一般。

    两人说着又是一声炮响,杨伟看着几个穿迷彩服的远远的放炮、隐敝学得有模有样了,又是高兴地说道:“你看你看,叔。咱们当年民兵大队的就是不一样,放炮都比别人强,那时候让你家大憨去呢,你还怕吃苦不让去!这将来都是咱们场子地骨干,你好好给他们家里做做工作,最好都迁这儿来。”

    说着话没音了,一转身杨伟才现老村长已经走了好几步,弯腰捡了个塑料打火机,嘴里喊着:“哪个王八蛋又把塑料装进来了。驴耳朵过风呢。说着就没人听是不是…………谁再装过滤嘴和打火机,扇逑你俩B斗扣工钱啊………”

    扇B斗就是土话扇耳光的意思。这是村长地口头话,老村长说话的时候已经俨然是一副主人地样子。杨伟看得是忍俊不禁,这环保意识连自己也是从生态农业的规划中刚刚学会,从南到北走过好多个生态园,这环保意识给杨伟留下的深刻的印象。原本就是定了个制度让大家提高警惕,不料村长却是执行得一丝不苟,经常把大小伙地口袋扒拉一遍翻东西,谁要是内急了敢乱脱裤子大小便,被逮着了铁定会扇俩耳光再扣工钱,经常有小伙子跑七婶那儿告状,回头乡里乡亲的看不过眼,七婶又得拿七叔开刀。这事办得可笑归可笑,不过连杨伟现在也看得出效果明显,这事办得不错,路区已经开了十四公里,最起码像规划一样,没有带进任何人为了污染来………

    炮声、镐声、砸石声伴着开山的号子声,似乎要唤醒这沉睡了千年地群山……一轮血红色地夕阳越来越低,那村长的大儿子大憨干得兴起,一把扔开了大棉袄,光着脊梁扛着铁钎撬石头,黑黝黝地脊梁上闪着汗珠儿地银光………

    与山一般壮的汉子们让杨伟看着不禁胸中也顿生着豪气,祖祖辈辈的生息就靠着这铁脊梁担着一代一代地重担,一代一代人生活下来的,以前说到民工说到农民、说到大山的儿子,杨伟多少觉得有点羞于启齿、有点难以见人。身处城市里的人潮人海中,杨伟总觉得找不到自已,不管有多少钱也觉得心虚;但这里不同,在这里,他觉得自己是最地道的农民、最地道的大山地儿子,像那山像那水像那树一般,与山同在、与山一般的充满着自豪!

    我的兄弟、我的家………这里,也许才有我们兄弟、我的亲人、我的家!这里,也许才是我真正的归宿。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42章 草窝转眼出凤凰

    河湾乡轰轰烈烈的声势却是仅限于河湾乡而已,现在农村或许不再是哪里关注的焦点,这里生了什么和将要生着什么除了算计着那一天十块二十块工钱的村民们,怕是没有其他的人注意。

    就像一歌里唱得,白天不懂夜的黑。城里人不知道乡下人是怎么活,但乡下人同样也不会理解城里人的活法。而像杨伟这号介于乡下和城里的怪胎,更没有会了解他的心思了。

    在凤城,曾经杨伟的这帮老兄弟可能没人会想到曾经的大哥杨伟有朝一日真会回到乡下老老实实当一名农民。

    但杨伟可能也想不到,自己当初散尽钱财,无非就是想让大家过平平安安的日子,不想这股成长起来的不黑不白的势力在自己手里再展壮大下去,以至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过,可能他做梦也想不到,这股势力在自己走后不仅未见消减,而且是急剧膨胀起来了,这之中的原因都是因为有了一个新的带头人,周毓惠!

    吃过洋面包、进了大学堂的周毓惠也许真像杨伟当初预料的那样,这个女人不简单!

    惠扬饮食公司开的民俗风味很成功,不但很成功,而且是从未有过的成功,成功得让人眼红。加盟店在三个月内扩充到了六十四家,从阳明、泽州、长平、长子、岚山各县城一路走来,都有“王虎子拉面”的招牌,凤城人现在吃饭如果找酒店也许会斟酌半天,但如果要吃经济实惠和风味独特的,那只有一家,王虎子拉面馆。

    三个月,周毓惠把连锁业务做遍了全市,还意外地做了四家跨市的产业,不带市内二十家的业务收入,光加盟费、人员培训、形象设计就为惠扬带来了一大笔收入,在凤城的饮食行业里。没有敢再小看这个做拉面的小姑娘。市电视台、市报还专门对此事进行了专访,让更多的人知道了民俗风味的魅力!虽然这也是周毓惠鼓捣的有偿新闻。还没准给记者塞了多少好处,不过,好歹也算是做了回货真价实地广告不是。广告说得什么养胃、养脾的估计都是虚实,但比其他广告总要强点吧,最起码那拉面还算实在!

    人怕出名猪怕壮,王虎子拉面真出名了,这盗版地就出来了。三个月里有挂“虎子拉面”招牌的、有挂“王虎拉面”的、还有的更扯淡,挂“虎虎虎拉面”,自吹是王虎子拉面的加强版,更有胆大的,直接挂和惠扬公司一样的招牌,这事弄得周毓惠有头疼,为了预防这个情况,周毓惠其实把王虎子拉面已经注册地商标,但就即便如此也是挡也挡不住,大大小小的散户根本不听劝告。周毓惠甚至还联系工商局举报、上门劝阻都不管用,但毫无例外都不太管用,没人太操理这小女子说话。而且工商局也懒得对散户大动干戈。甚至于有一次周毓惠劝阻无效的时候差点被经营者揍一顿。

    大家也许都以为这小女子好欺负,都想趁着这场招牌红火招揽客人,都想趁着王虎子拉面这块招牌红火的时候捞上一笔。在各地,品牌的东西都这样,什么时候搞砸了什么时候拉倒。但这次不一样,也许都没看得清这小女子背后有多大的势力。周毓惠差点被打这事一出。早把周毓惠当做大姐大的兄弟们、这帮地痞流氓出身的股东们惹火了。王大炮带头,小伍子助战、章老三派着装修队摇旗呐喊、王虎子犒军。以西城痞子和飞车队为主力的那帮兄弟,如同秋风扫落叶一般,一夜之间把市区出现的类似盗版“王虎子拉面”地店砸了个落花流水,打架弄事这种事在杨伟的熏陶下,混混们都学得精了,用得还是杨伟的老办法,雷霆一击、不留后患………当天一共砸了十七家,有两家关了门地。王大炮居然还带着人砸到了家里………他娘滴。王大炮骂道,这盗版的比正版的还多。被砸了店还没结束,个个挂招牌还被流氓们敲了一笔钱。没敲着钱的卷的铺盖举家跑了,敲着钱的本地人,却是再也不敢打这个擦边球了,三个月下来,除了县区偶而还有盗版,这市里,却是清一色地加盟店了!

    而王大炮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变本加厉,当天砸店的时候捎带着把凤城物贸中心小吃市场里看得好的两家酒店一块砸了,把这店里外地的经营者打成了半残赶出凤城。趁着这机会把这俩个地段最好的店收回到了麾下,在最繁华的小吃市场树起了自己拉面馆!周毓惠原本想通过收购或者联营的方式解决此一直未能如愿以偿,却不料被王大炮一伙如此轻松地解决了问题,虽然颇觉不妥,但看着日日红火的生意,也就释然了……

    现在,光市区的加盟店现在已经扩充到了二十一家,基本覆盖到了全市,对于以面食为主地凤城人,这等于把最大地一块蛋糕收到了囊中,而且周毓惠抬高了门坎,每家加盟店光白交的加盟费和培训费就需要三万多。不过大家都知道这是块金字招牌,只要能挣回来,这价钱还接受得了。这个招牌下地生意,随着周毓惠手段的花样翻新不断的壮大!

    经济手段加暴力手段。不挣钱都难!

    副加值也被开出来了。拉面虽是招牌。但却是最不值钱地一道主食。真正赚钱地是伴着拉面地各式各样地菜。这办法可以这样说。拉面买出了肉价钱。

    延伸值被开出来了。伴着饭店经营产生地蔬菜配送、人员培训、配料配方………这些不起眼地东西。在周毓惠看来都是钱!周毓惠总是在别人不经意地地方挖到可能地利润。

    最出彩地是小伍元了。机灵乖巧地小伍元而了总店地培训师。专门负责培训服务员。周毓惠这经济脑袋更厉害。瞅准了服务人力市场地空缺。又是专门开了一个培训业务。专门面向全市地各大酒店。不但培训加盟店地服务员。而且与市劳务市场合作。向全市地各大酒店输送服务人员。这培训员加介绍费又是一笔不菲地收入。伍元这次。可真是成白领了。地地道道地白领。每天一群莺莺燕燕地小姑娘伍老师、伍老师地叫。女朋友三天两头换。还真是有点乐不思蜀了………

    从辞职到现在不接近半年地时间。从十店连开到现在不过三个月。三个月地时间。惠扬饮食公司地招牌挂到了距市中心不远地廉江大厦写字楼。整整租下了大厦顶上三层。一年地租金是六十万!不过。现在这个数字并不恐怖。在周毓惠算来。恐怕就是培训收入。连主营业务地收入都不用动就解决了这问题。

    周毓惠带着这帮混球像造反派一般建起了一个小经济团体。渐渐地说一不二了。而且逐步树立起了自己地威信。大家对这个年纪不大地女人看着总是敬畏有加。加之这女人和曾经地大哥那种说不清道不明地关系。更为周毓惠蒙上了一层神秘地色彩。现在大大小小地人一见了周毓惠都叫“惠姐”。连王虎子这蠢货看着大家都这么叫。也莫名其妙地跟着叫惠姐!

    多少了解地点内情的。知道这惠姐是大哥杨伟的马子,当然是不敢忤逆了,何况砸店的声势可不是盖的,足足几百号人同时动手,想起来都吓人!而西城现在混混头目光头骡和飞车6,见了周毓惠或许是因为当初杨伟声名太盛地缘故。或许是见到杨伟曾经和周毓惠在一起的缘故,对周毓惠可是礼敬有加。何况周毓惠很会来事,不但经常给以各类外义给这俩货色劳务费,还给了这俩人指点着去做其他生意,连这俩人也对周毓惠另眼相看了。

    而身处其中的人呢,对周毓惠这翻着花样挣钱地本事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心甘情愿地认周毓惠当大姐了。当初杨伟大哥凭着两个拳头打遍了凤城市无敌手让人不佩服不行,而现在周毓惠只需动动嘴就能给大家圈得回真金白银来,这却是更让人服气。

    当然。还有一大部分不了解内情的人就是众说纷纭了。酒店行业里杀出这么匹黑马当然是惹人关注了,有人以为这女人的后台是陈大拿和天厦;有人认为是那家黑道大哥的小情人。一打听再和恶棍扯上点关系,还真就确定自己这想法了;还有人以为这女人可能本身就是一位隐性富婆,这手段这么老到,肯定不是等闲之辈……

    以讹传讹虽多,不确定的虽多,但现在可以确定地是,周毓惠大大小小也算一方人物了。连报纸上都都给她冠了个挂冠:拉面西施。

    元旦过后几天,周毓惠终于抽出了时间安排小伍元通知大家会餐,事实上每月都有这么一次,上桌的地方有时候就在总店,有时候选个其他的地方,不过比杨伟当初只会选个物美价廉的地方强多了,都很上档次。这次选的是川味酒楼,很出名的一家而且和周毓惠有业务往来,连这里的服务人员都是周毓惠培训和输送的,老板一听惠姐要来,早早地留了个大包间。

    聚会的时间安排地是晚上九点半,都照顾完生意才66续续到了,而最先到地就是当领导的周毓惠,这帮子混混还是和以往一样,根本没有时间观念,最迟地是大炮,来的时候看样已经是喝了一场了!两眼红红的一嘴酒气。

    刚开席酒过一杯,寒喧了几句,这周毓惠突然给大伙出一个难题,浅笑着端着酒杯问大家伙,大家猜猜,咱们起步五个月了,挣了多少钱?

    “一百万?”章老三吸吸鼻子先说道。老章经营两个店收入也有好几万了,他说的这应该靠谱。

    “多吧,要有一百多万吧?”伍利民现在虽不在公司,但也是股东,这小子听说还真是重入歌城那一行了,打扮的油头粉面的不招人待见,经常挎着不同的mm逛。看来杨伟看人还是挺准的,小伍这号,就喜欢往女人裤裆里钻。

    “虎子,你说呢?”周毓惠在一帮子大男人中间显得游刃有余,现在和这帮人说话随意的很。甚至有时候她也像杨伟一样会拍着桌子大骂一句:“滚你妈的!”

    “嗯!……”王虎子作为副总,现在很在派头地挟了一口菜。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我那知道!?我又不是算账滴!”

    一句话惹得大伙哈哈直笑,这也正是王虎子的性格,典型的小富即安型,现在虽是副总,现在仍然是当着大师傅天天拉面,干完活就回看媳妇那大肚子傻笑。孩子都快生了,虎子那有心思在这上头。

    “大炮。你呢?”周毓惠笑吟吟的目光投向一脸横肉地大炮。

    “有一百万吧,还能有多少?”王大炮也弄不太清,反正是挣钱了。

    “六儿和轮子呢?你们那车场经营的也不错啊,现在也是小老板了。”周毓惠笑着说道,不忘表扬俩人一句。

    “惠姐,多亏你帮忙啊,要不我们还盘不下这拆车市场呢?还没谢谢您呢……要我们猜收入吗?纯收入?”贼六说话了,趁着这机会先谢了周毓惠。

    “嗯,对,纯收入!”周毓惠笑着说道。

    “要纯地应该到不了一百万吧。毛收入到了还差不多。”贼六说了句。现在自己有店了,怕是稳重多了。

    “呵……呵……”周毓惠笑笑呷了口饮料。

    “惠姐,多少。你给大伙透个底呀?”轮子说道,一句出口,大家看周毓惠神神秘秘,都征询也似地看着周毓惠。

    “好,我现在给大家大致说一下,就当股东会了啊!”周毓惠清清嗓子说道:“截止到12月31日。咱们的收入是三百七十八万两千三百一十五元,除了店面开支、人工工资支出、各项税费、管理费……咱们的纯利润是二百一十五万零三千二十块!………怎么样,这个经营成果大家满意么?”周毓惠一副自得的样子,五个月靠着自己的聪明和这帮混混的帮忙,好歹也算有了立足之地,这个成绩不说出来没人欣赏那当然是无趣得很。周毓惠的话里多少有点很自得地意思。

    数字枯燥,难得周毓惠记得这么清楚,不过听到的人就不啻于一个惊雷了。

    大炮看看虎子、六儿看看轮子、章老三看看伍利民、几个人相互看看,都是一个表情。惊讶、惊讶的合不拢嘴!

    再看周毓惠笑着。两眼中尽是自信,已然看不到当初那种期期艾艾的小女子作态。现在看来,还真像个大姐大了。

    “真的假的,惠姐,你也忒牛逼了!”伍利民竖着大拇指真心的夸了句。

    周毓惠浅笑着看着夸奖,不作表示。

    王虎子却是抹抹厚嘴唇,有点惊讶,不过却没有很表示出来。对于这号人,钱就是个数目字,连他自己也算不太清,今天只要口袋里有钱根本不去想明天的事。

    贼六和轮子自己经营的场子,却是知道经营的难度地,两人最惊讶,惊讶得如同看到周毓惠一手抽牌绝技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厉害、厉害!还是有学问人厉害,早知道咱们跟着大哥瞎混了这么几年打打杀杀,又是抢又是讹,那如这挣钱来得舒坦!”大炮了句感慨。那章老三惊讶得合不拢,对此话是深以为然。

    “这个成绩是大家共同努力的成果!”周毓惠环视了一下众人,眼中不自然地带着权威,像是在表扬下属说道:“没有虎子这块招牌这事成不了、没有大家齐心协力打击假冒拉面这事成不了、没有大家慷慨解囊凑足三百万本金,这事也成不了,当然,还得感谢你们大哥杨伟当初给你们留了钱;所以,今天借此机会,我要敬兄弟们一杯,谢谢各位了!”

    周毓惠深深鞠了一个躬!感谢之意溢于言表,都说要有自己的团队和自己势力,周毓惠从来没想过自己地团队会是这么一群让自己原本很不齿的混球,不过自从看了杨伟如何最大限度地挥每个人的潜力的时候,跟着杨伟颇是学了几招。连周毓惠现在也觉得,没有比这群人更好的团队了。这群脑子不太灵光的团队,最起码执行力是无于伦比地。只要认准了你,你安排的事,他会一根筋一直干到底。不像招一帮子学历资历都有的人,天天勾心斗角,光内耗就把团队耗空了。

    一杯相碰、喜不自胜!众混混呵呵笑着,原本就是给大哥个面子帮衬着周毓惠,一个拿了个十万八万,谁成想这周毓惠还真给大伙挣回个金娃娃来。

    酒过三巡,周毓惠的话题又来了,仿佛是已经准备好的:“大家静一静,我还有个投资意向征求大家的意思。”

    众人静下来了,却不料王虎子接茬了,大咧咧说了句:“征求啥,他们又不懂,你想啥干就行咧!”

    这话一下子惹了众怒,做鬼脸的,呸呸吐口水的、瞪着眼都向王虎子表示不满。王虎子除了害怕杨伟尊敬大哥,其余的人不管是谁,都不在他地眼里。平时只要开口,绝对没好话。三句不对捋着袖子就敢打人。

    众人一起哄,王虎子一瞪眼骂道:“咂咂,啥意思,找抽呢吧你们,我他妈扯根拉面我勒死你,贼六,说你呢小子!”王虎子三句不离本行,惹得一伙又是哈哈笑起来了。

    “好了,别弄了。这次地投资也不小,还是得大家共同拿主意。毕竟现在两百多万本金是你们大哥留给你们的。”周毓惠笑着拍拍手,制止了众人地胡弄,说道:“现在从虎子这儿拿到的本金已经全部还上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再挣下的钱就是利润了,这钱除了一部分投入可持续展外,剩下的都是各位的分红………总店和经营现在潜力已经挖了个差不多了,明年的收入不会像现在这样高了,没有新店的加入,能维持着现状就不错。我的意思呢,现在大家手里都有俩钱、而且虎子手里还有你们大哥留下的二百多万备用金、加上我还可以投入一部分,钱不能光放着,只有让钱转起来转成活的才能生利,我有个想法,趁今天这机会我给大家说说,看大家支持不支持。”

    看着众人一副迷茫的目光,周毓惠暗道虎子说得也是实话,看来还真没人知道。这才提醒了句:“咱们肯定还要有投资项目,我说问大家一句,在凤城,经营什么最赚钱!”

    “煤呗,还有什么比煤挣钱!”小伍马上接了句。

    “对对,咱们这钱和人家煤老板比起来,就是零花的钱!”大炮知道底,说了句。

    “对,说得好,凤城最赚钱的买卖就是煤生意,我下一步想投资煤生意,大家看怎么样?”周毓惠爆了个猛料。

    又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想法太过大胆。一群混混们可能做梦也不敢想这等生意,要知道虽然都知道煤生意挣钱,但这生意却不是谁想做就能做了的,钱是肯定得有,百把十万还真不够看;关系得硬,税务工商环保煤监方方面面都得硬,否则你还就开不了门。要说做这生意,在场的怕是没有敢想!

    众混混开嘴八舌,这次提出可都是反对意见了。周毓惠一副成竹在胸、指挥若定的样子,仿佛这一切都已经在预料之中………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43章 凤舞九天赛过凰

    上回说道,周毓惠提出了一项让大炮、虎子这群老兄弟都觉得非常诧异的投资计划,这计划一出让大家有点吃惊了,混混们再不知道天高地厚,但自知和煤老板还不是一个档次,这就炸锅了。

    王大炮先开口了:“买煤矿!?不是吧,惠姐,咱们这钱,可连买煤矿的手续费都不够啊!”

    王大炮这话很不屑。是对自己或者对周毓惠的不屑。煤老板那出来是什么派头,开车开得是悍马,买房去北京上海大城市买豪宅,一平米一万多单元房还嫌便宜;混得好的煤老板挣一把甚至直接把家迁到国外,这阵势是男人梦寐以求的,而且只能是大多数人的梦想。

    “是呀,那肯定不行啊!”轮子想了半天插了句。别说二百万,两千万扔煤矿里也未见得有效果。

    “不好弄吧,这煤矿生意可不是咱们干得了的,当初连大哥也退出来了。”贼六说道。当初拴马村杨伟退出来大家就有想法,不过后来出了这么多事,多少也认可了杨伟的决定。

    章老三是个外地人,听得有点迷糊,提不出更好的意见来。小伍想想,也是摇摇头没有表意见,不过看样是抱的希望不大。

    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现在咱兄弟们的档次,离煤老板差得还远。不管是钱还是关系还是势力,差得太远,天上差地下还得在地上打个大窟窿。

    不过周毓惠却不着恼,胸有成竹地说道:“大家的担心我理解,我们是买不起煤矿,我也没准备经营煤矿。我的意思是做煤生意,不一定经营煤矿才是煤生意吧?…………我们的钱不多,可凑上三百万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这钱足够买一套洗选设备了吧!足够租赁十几亩场地了吧!而且人就是现成的,最不缺的就是人手。我们开个中转煤场怎么样?以小搏大,摊小不怕。摊小不等于挣不了钱呀?而且现在的市场行情,煤矿的日子会越来越难过。经营个煤场正是选,船小好掉头,有时候小反而是个优势。”

    行不行呀?这家伙没干过呀?………王虎子听得云里雾里,摸着大脑袋说道。

    几个人都没言,看样还真是不知道。王大炮在乡下呆过,有点若有所思地想想说了句:“这倒也是个好生意,要干好也挣钱。”

    周毓惠接住这个话茬说了:“当然挣钱了!我们如果在省境二级路边上开一个煤场。开在泽州、长平和市区矿务局接近地方,专门面向凤城市各县区及矿务局直接收购原煤。把散户散车的原煤集中到我们手里,原煤回来后我们再进行深加工,分成炭场、粒度、沫煤和煤泥,分开销售,这煤生意和其他生意不同,量少反而不赚钱甚至赔钱,但量一大,利润自然就大………我们地销售呢,则直接面向省外的集团客户和散户。挣差价和洗选加工后地服务费,大家不要看着这生意简单,其实全市每年偷逃税费的过关的黑车煤很多。我们在收购和销售时候的差价有时候会很大,这个差价如果落在我们手里将会是一笔不少的数目;即使再退一步,我们不考虑这个因素在内,煤炭本身的季节性差价就不是个小数目,看准机会屯货甩卖,这都可以产生利润………这一个煤场。可比咱们三二十个饭店还赚钱啊!很可能一个煤场就抵得上咱们现在所有生意的总和。”

    周毓惠侃侃而谈。有理有据。说得人还不服不行。一听投资翻番。众混混个个又是两眼放光。

    而现在。一群混混看着周毓惠。目光里更多地是敬畏丝毫不见有点邪念。周毓惠却是比半年前要稳重成熟和自信了更多。依然是那样一丝不苟地打扮看上去很正统。脸色有点白却不见得病色。更多地是从话里和表情里溢出来地自信。这自信很感染大家。

    要说打架弄事。在场除了周毓惠个个都是内行。要说挣钱做生意。恐怕就只有周毓惠一个内行了。惠姐。你咋啥生意都懂啊!”伍利民羡慕地说了句。

    “呵………”周毓惠笑笑说道:“家父在世地时候在长平有私人承包地煤窑。二十年前也是我们镇上第一家承包煤矿地人。我家三代都是经营煤炭生意地。当时我们家第一辆解放140大卡车往省外贩煤地时候长平地朱前锦、郎山地郎志江还赶着大马车拉炭块呢!剩下地煤老板可能还不知道煤炭还能赚钱。后来家道中落了。我们一家流落出了长平。现在。我不过是回了老本行而已。”

    周毓惠地笑里。有几分涩涩地味道。家道中落之后。没有知道她这一家曾经地辉煌!这是她从来不愿提及地。

    “噢!……”众人恍然大悟………

    周毓惠看看众人,眼睛里有点红红地说道:“不过,有些丑话我说前头,风险和利益向来是并存的,这煤的生意要说容易也容易,要说难也难,放在十年二十年前,煤炭不值钱的时候可能没人在意这个生意,但现在不行,经营难度很大;煤场选在那里,肯定要对付地方上势力的找事,肯定要有同行来找麻烦,工商、税务、环保和煤炭局以及煤运收费管理盯这行盯得很死,这里面地黑钱少不了;我今天征询大家的意思是,如果大家觉得顶得住各方的压力,这事就能办而且能挣钱;如果没把握,这生意咱们就不干。………其他人都有生意了,我觉得这个生意现在大炮干最合适,手底有人,又在煤矿呆过,如果你带头的话,这生意八成能干好……”

    对于做生意和生意中的潜规则,周毓惠熟悉得怕是如同自己的十根手指,本来还没有如此打算,但自从王大炮一夜之间掀了十几家店面的时候,周毓惠顿时省悟道,杨伟虽走,他手下的这帮兄弟怕是余威仍在且更有甚之,这股平时不显山不露水隐藏着的势力一出手便是雷霆万钧。那天动手情景她见了,足足几百号人如同凭空从地下生出来地一般。手持着砍刀棍棒铁链,挡者打倒无数,治安室和近处地治安警看这阵势拔腿就跑…………而更让她觉得不可思异的是,一阵秋风横扫之后,这些人便作鸟兽瞬间消散,大队地警察到场之后是束手无措,有些弄事的甚至就藏在围观地人群中看着警察忙碌………

    周毓惠叹为观止。那一刻仿佛觉得自己才是这个市场的主宰………既然自己指挥得动这么大的势力,为什么不攫取更大的利益呢?之后周毓惠盯上了煤炭物流的生意,而这个生意需要的庞大的势力,现在她需要说服这些操纵者和自己站到一起,当其冲地就是隐隐已成为西城第一人的王大炮。大炮听着周毓惠说话,脸色有点愁地说道:“可是………我们就能打打架架吓吓唬唬人……这经营啥滴我们可屁也不懂!”看看周毓惠没表示,又是补充道:“惠姐,原来跟大哥以前,我们都差不多,我和虎子兄弟一个半斤一个八两。让干个准事了成,要搞这生意,我连账也不会算……”。

    大炮。在周毓惠面前终于是谦虚了一回,有点泄气。这话逗得大家呵呵直笑,最起码王虎子很高兴。王虎子嘟嘟囊囊说了句:“你不说,我也看得出来!”

    一群人又是呵呵笑了。虽然大炮和贼六是表兄弟,但要说长相和脾气,却是和王虎子很相似。要说俩人是兄弟俩准有人相信,不过这兄弟俩从来都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

    周毓惠也笑笑,认可了大炮的话,和这群人在一起说话最好的地方就是不需要有什么心计不需要惴摩。顿了顿周毓惠说道:“不需要懂,经营无非是买入卖出,这很简单,经营和技术人才好找,手续呢。我想办法。无非是花钱的事。关键是能不能镇往地方的势力,比如。这村委隔三差五肯定要收你俩钱、其他煤场的,说不定要找人砸你场子搅得你不能经营、地方上的小地痞和无赖说不定要堵场子要保护费,要不就是光捣乱让你什么也干不成,其实的生意都差不多,就像咱们经营拉面一样,你要赔钱,大家看笑话,但你挣钱了,大家都会眼红,就会想法子给你找事或者是想办法插进一腿来………类似的事很多!这行地水很深,具体还会有什么事,没有真正沉下去是不知道的,将来只能见招拆招了。”

    “这……惠姐说的这事,好像就是咱们常干地事呀?”王虎子愣着神说了句,搅场子、弄事收保护费,要说还真是大家的老本行。

    一帮子人都哈哈笑了,要说起来,凤城最烂的一群人组合现在都在座,要说捣乱,这里头一个比一个厉害。难道还有比恶棍更厉害的地痞流氓?

    周毓惠也笑了,很自得地笑,这话也话都说到混混们的心里了,仿佛觉得这事就如同手到擒来一般。这招恐怕也是和杨伟学得,如果要安排简单的事地话,就说困难一点,让大家经心;如果要是安排一件很难的事的时候,一定说浅显说简单一点,最好把所有人的信心都鼓起来,只要鼓起信心来,这帮人一准会蒙着脑袋什么都敢干!

    “那……那没问题,谁敢来咱们场子捣乱,我弄几百号人,吓都吓死他们了!”王大炮丝毫不夸大的说道,现在西城唯光头骡和6马是瞻,而两个老大都是王大炮小弟,要说打架现在王大炮还没有害怕的人。黑道上这事,还不就拼个人多、拼个谁狠。

    “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周毓惠说道,抿了口饮料再接茬道:“这事如果大家都同意干,我建议大炮兄弟来牵头,我负责经营,我保证在一年内让大家的投资翻一翻如何?而且,这是最低保障,现在是冬季价格正高,明年春夏两季屯煤,如果明年冬天的价格还像这样居高不落的话,可能都不止这个数。”

    “干,有啥怕滴,反正我们原来就是穷光蛋。大不了再回街上收保护费去!”王大炮狠狠地说道。

    “干!没说地!”章老三巴结地看着周毓惠。这是个财迷,只要挣钱什么都干。

    轮子和贼六无言地点点头。恐怕是对周毓惠是非常地信任了。周毓惠挣钱可比自己地拆车市场要快多了。这年头。能挣了钱才是王道。

    “虎子,你呢?”周毓惠看着没说话光顾吃的王虎子问道。

    “大哥走地时候说了,他说我这脑子不好使,能把面拉好一辈子干好一件事就不错了,其他的事他啥也不让我干。我就拉拉面!………你们看着合适就干吧,不过大哥走的时候说了啊,一定要遵纪守法。不能干黑事,黑事干多了,就碰不着警察也要碰见鬼呢!…………”王虎子像个大妈似地唠叨了半天,看来人当爹了不一样,第二次当爹了更不一样,操心的事多了。而且在王虎子地心里,恐怕已经是把大哥奉若神明了。

    众人又是被王虎子的蠢话逗得前俯后仰,要说干黑事,数大哥干得漂亮且干得最多,在座的。怕是没有会把这事放到心上……………虎子虽然是这样说,但并非反对提议,反正手里的钱就是大哥留给众兄弟的。怎么花也是花,这大计,等于是定了来了。

    周毓惠现在静静地端着杯子,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偶而眉目之间皱皱,让众人也猜不透她的心理了。现在,或许已经不太像几个月前听到那个名字就会紧张、就会狂,就会逼着知道消息的人追根问底。不知道是那个人多长时间没有一点消息已经有点淡忘了、还是心里另有所想………虎子说到大哥地时候,周毓惠眼睛红红的,借故上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洗洗清清爽爽,再有任何表情也被消灭的无影无踪…………

    一顿酒一顿席,关系还是像以往那样的亲热无间。因为周毓惠和周毓惠这经营的原因。把众人这间的纽带连系的更紧了,席间都在憧憬着未来投资一年内翻一番甚至几番的结果。一个个吆五喝六的喝着,周毓惠笑吟吟地看着,多少也感觉到了这个小团体每一个成员地可笑之处。

    喝着喝着,周毓惠现少了一个人,伍元是去培训学习了来不了,好像几次都没看得见卜离和秦三河,秦三河倒是知道,回乡下去了,那次的断指之痛估计对他的打击不小,现在难得进城一趟!而卜离就怪了,好长时间没见了。

    周毓惠话一问,却都喝着没有在乎这事,那伍利民满不在乎地说了句:“卜哥说不定自己也有生意了呗,那小子你别操心,脑瓜子鬼着呢,我们这伙里,大哥都说了,数他聪明。”

    “噢!……”周毓惠释然了。

    一会儿喝着章老三这手机响了,响了半天才接住,一接住骂骂咧咧地说,嘿,王虎子,你狗日地行啊,你什么时候挎的小妞,怎么找店里去了?

    “不会吧!?我找姐们从来不留手机号!”王虎子瞪着眼说道。给小姐留手机号那是傻B人才干的事。

    周毓惠一听,脸红着笑笑,这愣人说话是什么都不避讳。几个人都吃吃地笑着。

    “给你,找你的……你叔说的,有妞找店里了,这还能有假”章老三把手机递了过来,**着说道。

    王虎子狐疑地接了过来,没好气地说了句:“谁呀?却不料,就仅仅说了两个字就没音了,难得地见王虎子脸色这色阴这么重,完全不像平时又浑又无赖的样子,挂了电话给大家打了个招呼,转身就跑……

    王虎子向来不知道礼貌为何物,而在座地都知道他这得性,打着招呼也没有挽留。

    伍利民却是知道虎子这经常逛小姐的事的,暧昧地笑着。那轮子悄悄问:“小伍,虎哥是不是在外头养了小的个吧!”

    “不会,绝对不会,花钱办那事,虎子绝对不干!”贼六否决了轮子的提问。

    “那可没准啊!现在王虎子是副总,就这身家,到那找还不一找一个准,饭店里那十**的小姑娘。找他十个八个都没问题!”章老三吧嗒着嘴,不屑地说道。

    “坏了!这家伙不是走火了吧。弄不好第三个小虎头要出来了……”大炮呵呵笑着说道。

    一下子众人又是哈哈大笑,周毓惠有点面红耳赤,却是坐不住了,敲敲桌子,制止了这荤玩笑。大家再看周毓惠这才省得是大姐在不是大哥在,都讪讪地捂着嘴笑………

    这顿酒像往常一般,还是喝到了晕三倒四才收场。周毓惠还是像往常一样,叫人安排喝多了的,而没喝多的呢,就跟着小伍走了,至于去干什么了,干到什么时候才回来,这周毓惠从来不问,这帮人从来也不说。不用问也知道,这群货没一个正经东西,又去小伍看的场子里胡弄去了。

    虎子半路跑了地事大家都没放在心上。这到底怎么回事呢?

    这个电话不是别人地电话,而是罗姬的电话。罗姬在韩雪地指点下找武庄小区的王虎子拉面馆,招待两人的是虎子叔。左寻右寻不见王虎子,只得打到了章老三的电话上。

    虎子接着电话一听就听得一句话:虎子,我是罗姬……还记得我吗?……你哥和韩雪姐要离婚,你在哪?谁也别告诉,来武庄小区我有事找你……………

    虎子这一个激灵出了川味楼打车就往武庄小区跑,一进饭店门就看着那个曾经锦绣的艳舞之星俏格生生地坐在店里。大冬天里裹得严严实实的依然看得出是个大美女胚子。已经十点多了,虎子叔却是先一步回去了,就留着俩店员等着。如果不是她们来了,早打烊了!

    不过这个时候可不是欣赏美女的时候,虎子一脸急色见了罗姬就大呼小叫:“咋了这是,不好好滴吗?还在国外呢?谁把谁蹬了是?还说抱着娃娃回来请客呢?怎么一转就离婚涅?”

    瞪着大眼地虎子胡扯一下把风尘仆仆的罗姬逗笑了,坐下来细说了一遍,这感情之中的事也说不清楚,就说清楚这虎子八成也听不懂。无非就是说了两句。俩人吵架了、生气了。杨伟跑了要离婚、让虎子带着去找杨伟、帮着劝杨伟回大连,这事可让王虎子抓后脑勺了。看着罗姬一脸期待,王虎子有点为难地说道:“罗姬嗳,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是哥管我的事,我那能管了他的事呀?”

    “咂,虎子,你也太不仗义了吧,看着韩姐跟你哥多好的一对,你就看着他们俩散了,你不觉着可惜?”罗姬瞪着眼教训王虎子。本来准备多带几个人找,可后来怕是韩雪了解杨伟,跟罗姬说要在就在老家,一个人去就找得着;如果不在,去多少人也没用,罗姬这才直奔王虎子处,如果虎子找不着,其他人更找不着了。

    王虎子苦着脸看着横眉瞪眼的罗姬,讪讪地说道:“那倒是啊!………不过,哥一跑可不好找,他要是诚心躲,别说你俩人,你带一队警察也搜不着他!这可上哪找啊?”

    “姐说了,他一准是钻山窝里准备放羊去了!连手机都不在服务区,你说他能去哪?”罗姬道。

    一句话惊得王虎子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大呼小叫了句:“不会吧!哥真回老家放羊了!?”

    这是本年度听到了最震惊的消息了,比周毓惠挣了二百万还让虎子震惊!兄弟们个个都是人往高处走,连章老三也拽得五迷三道的说过年要买车,难不成就独独大哥一个人水往底处流!

    罗姬摇摇头,说道:“我们也说不清,猜测而已,这不准备回去找吗?这都快过年了,除了老家,他也没地儿去呀?你带我们去找着不就知道了!”

    虎子道:“去倒能去,那找不着咋办?”

    罗姬没好气地说道:“找不着你回来,我们继续找,这总行了吧!”

    “行行,我去借辆车,明儿一早咱们动身,你们……”虎子应了声,准备安排两人住一看是一男一女。糊里糊涂问了句:“这是你啥人,罗姬。是不是相好?你俩人一块睡不?”

    虎子向来是个好心,不过这说话可有问题了,一般人听不懂。

    葛明理律师半晌没开口,一开口就被这大白话雷笑了。

    “你要死呀?”罗姬红着脸狠狠剜了王虎子一眼说道:“这是你哥的律师!……你好好扯这干嘛?”

    “给你安排住地地方呀!要相好就睡就一个房,要不相好睡就俩房,这不问清楚咋行呀?”虎子诚实地说道。

    这次连罗姬也被逗笑了!这才省得虎子要安排俩人住呢!刚笑着看着葛明理也是一脸暧昧,这趁着虎子转身。狠狠地掐了葛明理一把,葛律师一吃疼一激却是罗姬很拽地挺着胸上来了,这要作也作不起来。

    罗姬得意地看着葛明理:“笑,让你看笑话……”

    周毓惠安排好了一干混混,自已回到了刚刚装修完的新家,这是位于公安局家属院一幢一百平米的二手房,大家不太理解周毓惠这身份不买大房反倒买个不怎么样地二手房,不过周毓惠的想法却是,这里多少能给自己一点安全感!

    像往常一样,周毓惠还是一帆风顺地达成了自己的计划。唯一有点遗憾的是,今天的成绩和明天即将有地辉煌,她最想展示给地那个人。却不在身边………不到半年地时间,第一桶金,有了;自己店自己的事业,有了;甚至于自己势力也可以这样说一句:有了。凭着现在的资本和这股别人看不到的隐藏势力,周毓惠觉得自己好多目标都能达成,攫取更多的资本。那还真不在话下。

    像往常一样,洗漱睡觉,从浴室出来,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装修的时候周毓惠专门在整体浴室地旁边装了一面很大地镜子,现在,镜子里地自己依然是那样完美无瑕、依然是那样光洁如玉、双手抱在自己胸前的时候,她会经常憧憬仿佛是有一双宽厚地大手或者坚实的胸膛让自己依靠………披上睡衣,突然间周毓惠想到。今天自己的一切包括自己的命都是那个人给的。没有他出手相救、没有他留下的这笔钱、没有他留下地这帮血性兄弟,也许自己什么都不是。靠自己打拼,别说三个月、三年三十年也未必出得了头…………可是,周毓惠又是不由自主地有点失落,她想曾经想报答他,曾经想过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但是,他什么都没有接受,让自己到现在觉得欠得他越来越多………

    她得到了很多东西,却感到越来越空虚了;甚至于住在这个公安小区,天天看着大沿帽进进出出有些还成了朋友打招呼,仍然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除了握着他的大手、依着他地肩膀,甚至那怕是被他很无耻地吃豆腐,她都觉得很安全,除了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没有一刻她觉得是安全的………

    熄了灯,上了床,半醉之后脑袋晕晕沉沉的,恍惚着又想起妈妈的话………孩子,走吧,别回来了……将来要嫁就嫁个强势的男人,走到哪里也不吃亏,不要像妈一样,嫁个窝囊废扔下咱们娘俩自己寻死,让妈和我儿苦了一辈子………

    想着不禁又把自己想得泪流满面,周毓惠喃喃地说……妈,我哪儿也不去、我谁也不嫁,我要自己强势起来,我要把咱家丢掉地东西全部找回来,我要把他们给我们一家带来的灾难,全部加在他们身上,我要让他们生不如死………

    周毓惠,还是像往常那样,一想到全家遭受到的苦难、一想到被逼死的父亲、一想到未老先衰死不瞑目的母亲,一想到曾经温暧的家,在暗夜里又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第二天出了件不大不小的事,总店大厨房不见了那位大师傅兼副总,平时在的时候这货色从来不招人待见,不是骂人就是说脏话,这一走才现这人多少还是有重要性的,几个帮厨地拉出面来确实离大厨地差一个台阶,甚至有些客人还提意见了。反映到周毓惠这儿,这才现王虎子根本就没来。一问之下都不知道,打电话打到了月娥那儿一问,才知道回乡下去了!说是一两天就回来,周毓惠这才作罢,没有当回事,这帮子混球都是自由散漫惯了,对他们还真不敢提太高的要求。

    周毓惠无暇顾及这些,新年了,心里谋划已久地规划也跟着要实施了………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44章 巍巍群山且作床(上)

    豹凹沟的路、一尺一尺地向前延伸…………

    朴实的村民在大鱼大肉和钞票的刺激下,泼出了死力气来修这条路,杨伟因为修路的事早已经和乡政府打过几次交道,这次一下子引进了几百万的投资,乡政府把投资者早就当大爷般供着,再不济也能解决农村一部分剩余劳动力的问题不是,事实上,只要有投资就能富一片人,自打修路开始,乡里吃穿用住消耗猛增,贩菜的、卖工具的、卖烟酒的都跟着挣钱了。何况杨伟这社会混这几年,已然不是前两年那个愣头青了,这人情世故这事也经得多了,在处理和乡政府各单位的关系上也是游刃有余,不但隔三差五请谷乡长吃喝,而且在乡办的商店里给乡政府、乡派出所大大小小的人订了年货,小领导到办事员,个个说起开牧场的铁蛋娃来,都竖着大拇指说好,说好了礼到了这事自然办得是顺风顺水。元旦过后,在谷乡长的极力游说下,又有一百多名村民上山修路了,去的时候是半信半疑,多数是被乡长那舌绽莲花的嘴说动了,不过一去之后,吃上两天干上两天,一准是不想回来,天天有肉、顿顿白馒、烟酒还是配,都是十里八村的爷们,在一块也热闹,有这么热火的地方,谁还愿意回来守着老屋喝米汤听老娘们唠叨呢?何况,那工地上可是说要钱就给,随时可以算工钱,而且工钱还真不低,这事打着灯笼可都难得碰得到!

    人气旺、干劲足,这进度越来越快了。

    白天,几百人在路上绵延几里长,煞是壮观!这里是人声鼎沸,杨伟这几年兵可没白当,修路的人分成了几个组。像当年的战术领队一般。精选的十名老民兵队员专管打眼放炮,把老路窄处往宽里炸;跟着是四十名铁钎撬扛队,专管把炸下来的山石大块的砸开、要不推进山崖下;后面就是铺路大部队。负责平整垫路。还有一个专门负责后勤补给的骡车运输队,在队长七婶的指挥下,十辆大骡车源源不断地从乡外采购新鲜地菜肉禽蛋和必需品。

    晚上,静悄悄地几十个帐篷群,筑路的村民们就在帐篷里与大山同眠。每天的帐篷和锅庄灶同时移动,就像一队行军地队伍一般,离目标越来越近了………

    如果是一个筑路的专业队伍在。可能会现这样的工作效率非常之高,人力资源老少搭配合理,而且在伙食上舍得投入,工资及时放,很容易调动人员的积极性。

    如果是武铁军在这里,也许会一眼看出,这是工兵连野外行进的标准作业方式,杨伟是在部队偷师了!

    连隔三差五来工地上视察的乡长也感叹着,事在人为呀,二十多年前三个专业筑路队用了一年零四个月才修好路。经营了不到五年就垮了,我看你们三个月通路一点问题都没有,这么高的人气。经营三十年也没问题………哎,我现在都想来这儿放羊种树………

    而杨伟看来,无所谓什么条件足与不足,真正决定一切地在人,在于最大限度地挥每一个参与着的潜力,就像凭着几名战术队员直闯匪巢一般。他做到了;就像曾经凭着几十名混混挑掉凤城庞大的地下赌场一般,他做到了;就像现在,他凭着一群朴实的村民干专业筑路队才干得了的活一样,他做到了而且做得不错;就像将来,他要凭着这群村民在这大山深处筑一个金窝银窝一样,他相信自己肯定能做到。

    而牵挂着杨伟的罗姬一行在见到虎子后,第二天清晨五点就出了,一直到了舜王村,问来问去却是村里没几个人。这才知道是到河湾乡修牧场的路了。问了杨伟没人知道,罗姬一下傻眼了………不过这时候就显得虎子可机灵了。把杨伟改成了铁蛋,嘿,这再问,都知道了。………噢,那不老羊倌家那铁蛋嘛!也在那儿修路呢!

    地方问出出来了,仨人更是傻眼了,这河湾在哪呢?再问地点却是让人大跌眼镜,正是两个方向,差了一百多公里,仨人无奈之下又是驱车往河湾乡走,出了县城的又走了四十多公里、又走了十公里乡村公路、又走了十几公里山路,一路问着到了旧牧场的地方,已然是晚上快九点了,顺着星星点点的火光,虎子三人好歹地找到了地方。

    被山路颠簸地罗姬一路牢骚。这可真是好地方。走十几公里。愣是碰不着一个人………

    三人下车问话地时候却问到了大帐篷里正帮着七婶洗锅刷碗地杨小孬。一看仨人气派不小。还带着了长得水灵地姑娘。这杨小孬却是见过世面地。三人还没开口那小孬就是一句:“你们找我大哥杨为国是不是?”。当然是找杨伟了。连杨小孬都听说叔有个漂亮地媳妇。说不成就是寻亲来了。

    嘿。这小伙子机灵。罗姬一下子乐了。赶紧上前拉着小孬:“对呀对呀!他在这儿吗?”

    “在呀!一直在呀!”杨小孬被美女拉着。手足无措。笑着说道。

    “哪。人哪!我们有急事。”

    “洗澡去了!”

    “什么?你们这地方还能洗澡?”葛明理律师笑了。这荒山野岭还有桑拿不成?

    “咋不能,路下头崖里就有河,水深着呢,还能游泳呢?”杨小孬说道,见怪不怪。

    “不是吧!”罗姬吓了一跳,看看自己身上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虎子和葛明理都披着大衣,连杨小孬也穿着黄大衣。惊讶地说了句:“这时节在河里洗澡,想冻带鱼呀?”

    王虎子却说话了:“不会,我哥有这习惯,一年四季喜欢洗冷水澡,冬天更喜欢,肯定在这儿没错。”

    “那谁………那赶快去找嗳!”罗姬焦急地说道。

    “我带你们去!”杨小孬擦擦手披上大衣,吹了电石灯。不过一下省悟道还有个女的,这就说道:“你女娃别去,他带了好几个人去洗了。都光着**涅,不要你一去把大家都吓着了……”

    罗姬一下子又被雷笑了,敢情疯的还不止杨伟一个人。众人说话地当会这七婶转悠着回来了,一听这事,把个罗姬拉着去不远处厨娘们的帐篷边上烤火去了,安排着小孬去找杨伟!

    小孬带着虎子和葛律师三个人深一脚浅一脚打着手电筒下了坡,转着河滩谷里的刺笼子。步行了几分钟见得滩地上的一堆火光,火光不远,河里泡了几个正洗着地露了半个身子打着冷战大呼小叫,滩上一个全身**着的男人正在以极快的度做俯卧撑,火花下那古铜色地皮肤闪着亮光,不知道是水滴还是汗滴,嘴里念着“765、766、767很凶,杨小孬一看小叔兼大哥一身肌肉像山上的石头般虬结,又是敬畏又是喜欢又是羡慕!修路地里头身板不错地人多得去了,但像这么凶肌肉的可少见。杨小孬干农活少,身板差得就更远了。

    葛律师一看,愣了。这山里温度已经接近零度了,山风一起,穿着大衣都凉,居然还有人光着身子在河里洗澡,居然还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砸开冰在水里洗澡………

    王虎子一看,扑哧一下乐了。笑得半天支不腰来……那光着**做俯卧撑地,可不是杨伟是谁,野地里做这动作,让王虎子一下子想到了床上同样的动作……

    听得笑声,那正专心致志做俯卧撑地杨伟吓得一个激灵手臂不稳差着爬个狗吃屎,一看是自己想也想不出的人,没好气地骂了句:“**,我他妈是见鬼了还是见人了!”

    “嘿……嘿……哥,你看我是鬼还是人?”王虎子乐了。凑着大脑袋上来让杨伟看。杨伟看看也是嘿嘿笑笑,拧了虎子胖脸蛋一把。不过看着虎子却是暧昧地笑着看着自己,这才省悟道还光着身子呢!马上下意识地捂住下身,看着王虎子就踹。笑骂道:“滚远点啊,我躲这地儿你都能找到!”

    说话着杨伟却是自已纵身跳进水里,一阵扑腾洗净之后这才上岸擦干穿衣,看到了葛明理律师在,隐隐地想到了什么,有点紧张地问了句:“葛律师,怎么?我媳妇……她也来了?”

    葛律师看着杨伟笑笑,摇摇头,说了句:“是罗姬来了!”

    “咂咂咂……”杨伟咂巴着嘴,不知道是失望还是无奈,说了句:“她凑什么热闹来了,还嫌不够乱呀?”

    说着杨伟和河里乱扑腾的年轻人打了个招呼往回走,这王虎子不解地问:“哥哎,我咋听说你离婚,你不还没结婚吗?没结婚就离婚啦!?”

    杨伟没理会,随口说了句:“切,你跟你媳妇没结婚还怀上娃了,我们没结婚离婚有什么稀罕的!”

    虎子一听怀娃,傻乎乎接了句:“那韩雪姐怀上了没?”

    一句话说得不仅是杨伟,连葛律师心里也咯登了一下。

    见没人接茬,这虎子话又来了,凑上来问道:“哥呀,你是不是外面有相好怀上了,韩姐不要你啦?”

    杨伟这话到手就伸,虎子一缩身就躲,就听杨伟骂道:“你个破嘴,不离婚都被你说离了,我他妈今天非把你丢山沟里喂狼去……”

    “切,心虚了吧,说对了吧……”虎子嘿嘿说着就跑杨伟追着,后面的俩笑着,一路回了营地………

    终于见到失踪几个月的姐夫了,罗姬这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滋味,这七婶估计是罗姬说了些什么,拉着小孬和虎子还有律师说道,走走,还没吃饭呢,婶给你们做去,几个人相跟着走了,远远地看着杨伟带着罗姬到了自己的小帐篷边上……

    看来俩人要长谈了………

    七婶做饭的当会,这虎子嘴闲不住了。翻翻这儿,搬搬那儿,一刻也闲不下来。跟着一下子想起了罗姬莫外其妙地拉着杨伟上了小帐篷,眼光里那看不懂的复杂,让虎子一下子想起了莫非这是传说中的姐夫和小姨那种,一下子激灵了,拉着葛律师地手问道:“律师啊,你给我说实话,我哥是不是看上这小姨罗姬不要韩雪姐啦……”

    这话连杨小孬也受不了。咬着嘴唇不敢笑。

    葛律师说得是嘴里吃黄莲,有点苦,半晌答不上来,那七婶却是一大马勺擂在王虎子**上骂道:“你这愣娃,别胡说,你哥这段时间正生气着呢?……我说虎子,我见了你两回,你咋就没长进,越来越傻了,姐夫跟小姨这话能胡说吗?”

    “咂……你才傻呢!……姐夫跟小姨才是绝配!”虎子反驳了句。三个人又气又好笑,没人理他了。

    一看没人理他了,这才凑着七婶跟前说道:“婶。你家大憨涅,叫来,跟我喝两盅,这儿还常了半瓶酒。”

    七婶看着虎子上窜下跳又翻腾出东西来了,没好气地说道:“大憨睡了,干了一天活。别叫他咧……我说你闲会行不行,你咋跟**上生刺了似的?”

    一会儿虎子搅和得小孬和律师也不理他了,虎子再看七婶准备和面,这就凑上手来说道:“那婶,让我做饭吧,我闲不住哎……”

    这倒也算,终于有事干闭嘴了。

    火旺了、水滚了,几个人各有心思,除了王虎子一个人正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地和面…………王虎子诨虽诨了点。但面到手里就截然不同了。其他的仿佛都是身外之事了。看来,王虎子已经找到地自己位置了。大大的面团到了虎子手里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滴溜溜在地案子上打转,王虎子提神吸气,双手如插花一般,把面团拉成长条、再合再拉,粗如儿臂的大面团三转两转,不一会就拉成了均匀细长地面条…………拉面的虎子,仿佛是在做一件神圣的事一般,双眼凝重、炯炯有神,那还有半点浑人地样子…………

    很可惜,剩下三个各有心思的人都没心思看虎子的绝技,连吃到嘴里的面都觉得没什么味道。

    小帐篷里,杨伟在火堆里抄了几锹未灭地火炭均匀地埋在沙土下,又把褥子铺好,这才把罗姬请进来,进了帐篷一拉应急灯就是一个很光明小世界,让罗姬奇怪的是,里面居然还放了一摞书,随手翻翻却是农技一类的书和法律类书籍,唯一一本例外却是本《四大野战军战史》。那个韩雪找了很久的小箱笼,就搁在褥头,里面露了一道缝,不用看,也是书………

    罗姬笑着说道:“姐夫,看不出来呀,还真学习上了,早干什么去了?”

    杨伟脸是不红不黑,笑着说道:“哈哈……二十七八,补习文化,这正常嘛!这有什么稀罕的……古人说活到老学到老,我还不不老呢?”

    两人开着玩笑说着坐到了小褥子上,埋在地下地火炭热了,温乎乎地,罗姬笑着说道:“挺会享受的嘛!我说呢?这么大冷地天,都搁帐篷里还不冻病了!”

    杨伟解释道:“呵……呵………山里人有山里人的生活方式,这种野外地睡觉办法基本人人都会,一堆火炭埋进地下,可以持续热四到五个小时,这帐篷不透风,早晨起来的时候温度可以到了十五至二十度、身下的更高,二十五度往上说,比空调还管用………”杨伟说道。看着罗姬问到主题:“罗姬,你别扯来扯去,你怎么来了!又来要一百万地赔偿了。我告诉你啊,我现在可穷光蛋一个,别想讹我!”

    话虽如此,连杨伟也不相信韩雪会再要钱!说这话的时候明显是开玩笑的口吻。

    “切………得性!”罗姬剜了杨伟一眼。杨伟嘿嘿地笑着。就听罗姬说道:“别提这事啊,这事和姐无关,我出的主意,本来就把你吓回大连,谁知道一吓跑得更远了………姐夫,我就来问问你,和我姐这事,你准备怎么办吧?你是不回去,她是不离,天天在家里骂人摔东西,怎么着,这样吊有意思呀?”

    “你姐不离,我有啥办法!”杨伟两手一摊。

    罗姬看着杨伟还湿着和头,不知道心里是份什么感觉,问了句:“那你跟我说,你到底怎么想的?我就看不明白了,这鬼地方,能比大连好?你就钻凤城钻舜王村都比这地儿强呀?”

    “我怎么想的。很简单呀!修路,建牧场,种树种草、养猪养羊,家致富,没想别地呀!这地儿风水宝地多好呀!凤城呆了两年多、大连呆了几个月、上海北京呆了几天,我就觉乎着,我在城里傻了巴叽糊里糊涂跟着个废人样,我回乡干点自己能干喜欢干的事,有什么不好!你们不要小看农民和农村好不好,我在南方看人家农村,那农民一年挣好几十万,比白领都强多了,现在好多城里人往乡下挤呢!”杨伟说了句,这倒是真实想法。

    罗姬不依了:“得得,你少给我上政治课,那我姐怎么办?你这太不负责任了吧!”

    “哎哟,罗姬,我把房子钱什么都留给她了,她再想要钱,总得等我再挣了再说吧!你们还能让我怎么着?………哎,罗姬,你姐怎么说来着?”杨伟说着,却忍不住想到了韩雪,凑上来问道。虽然嘴里这样说着,对韩雪的关切还是不自然的流露出来。

    罗姬一看,心里是明白了几分,笑着说道:“哟!……你还关心她呀?她让我叫你回大连,有什么话说清楚,好合好散。”

    不料这话一出口,杨伟有点泄气地说道:“哎,算了算了,都这样了,还有什么说的,迟早他妈也是个离,我自己再回去找不自在,不去!”

    “嘿…我说你…………”罗姬气咻咻地看着杨伟的无赖得性表露无疑,还真是无话能形容,憋了口气,又是苦口婆心地说道:“姐夫,你咋就看不明白呢?我姐她是真心喜欢你,要不,她早签字离了,现在这夫妻同命鸟,大难各自飞的事我看得可多了,你说我姐图了你个什么,你们俩人好着的时候你就一穷光蛋,现在她要真一签字,你又成穷光蛋了,你都这样了,她还掂记着你,你还要让她怎么着,要不是我拦着怕你们见面就干仗又要弄不好,这次她就跟着来了,你说你个大老爷们,什么东西?跟老婆计较什么?回去搁床头跪上一天一夜,她准心软。有什么结解不开呀?”

    罗姬先是气着,说到最后却是把自己说笑了。平时就看着杨伟见了韩雪如同耗子见了猫,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照顾得是无微不至,这床头跪一说这事还没准杨伟真干得出来。而现在的杨伟一脸苦色与难色,明显是在患得患失之间游走,连罗姬也看得出韩雪在杨伟心里地份量不轻,既然还有份量,那么,就有希望…………

    杨伟想了想,开口了…………

    话到这份上了,会怎么办呢?杨伟会回到大连吗?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45章 巍巍群山且作床(下)

    接上回)

    杨伟想了想,开口了:“罗姬呀,你说的我都知道!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我也知道你姐不是那种绝情的人,可这事……”

    看看罗姬没说话,杨伟有些无奈地说道:“我不是在计较,其实我也没资格计较,这几个月出来我想了很久,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合适,我们从一开始也许就是个错误,为了得到你姐,我千里迢迢从凤城大东北找人,找着了人又是千方百计博她的欢心、为了让她过上好日子,我拼命在凤城往自己口袋里捞;为了让她高兴,我一天在家洗衣做饭变着花样哄她开心;只要是她说的,我是不折不扣地办到…………可是到了最后我才现,钱不并不是一切,她想要的是一个很体面的丈夫,能容忍了她的丈夫、能让她幸福的老公。可我不行,我的一切努力都是徒劳的…………我浑身毛病,说话没地儿、办事不靠谱,老是在人前出她的笑话。我曾经想改过,想让她满意,可我有时候不刻意去做还好,一刻意去做反而是适得其反了……其实我的要求不高,我就想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地组一个三口之家,安安静静地做个小老百姓,可是………你姐她,连个孩子都不想要……你让我怎么容忍这些!你说………算算,不说了,再说我又得骂娘了……以前是她容忍不了我,现在我们是相互不能容忍了,强扭到一块,迟早也得散。”

    杨伟说得自己有点语无伦次了,从来未觉得有那一种感觉会比感情这事还复杂,从头到尾杨伟就理不清这头绪,要说起感情来,杨伟这水平怕是和王虎子是一个档次。

    听着杨伟的掺杂不清的表白,罗姬倒是明白杨伟这心理了。叹了口气说道:“姐夫,你还是回去吧,俩口子就是有别扭说清楚。相互理解一下,我相信我姐是个通情达理的人,她会接受你的,不就生个孩子吗?你和她坐下来讲呀,那你跑着不回家像怎么一回事?你说你们俩,千辛万苦才走到一块了,这么就都扔下了。你不觉得可惜吗?真是离了,你们俩也许都要后悔了……”

    说到后悔,也许杨伟已经后悔过无数次了,不过再后悔也放不下心里这个人,看看罗姬一脸期待,杨伟有些无奈地摇摇头,说道:“罗姬,我想了很长时候,如果在几个月前有人这样跟我说的话,或许我就回去了。可现在………”。这话。明显是表示不准备回去了。

    “姐夫,你还真这么绝情呀?我可一直以为你是个很讲义气,很重感情的人!千辛万苦得到的女人。就这么撒手了,这不像你地风格呀?你应该是抢也得抢回来呀?”罗姬有点不太相信。杨伟说道:“不是绝情,也不单是你姐的原因,而是从大连出来以后,我想了很多,孩子的事也许仅仅是一个导火索。真正让纠结我地心里的,也许是我本身,我们之间的差异太大,而我之前,一直就为了这一个女人活着,现在想想多少有点可笑,就像我当初听着队长一声号令就提着枪豁出命一样,眼里只有别人没有自己;活了这么大,我一直是在为别人活着。当和尚我为众生而活着、当兵我为国家而活着、当混混我又为的兄弟们活着、好容易跳出了这些圈子。我又为老婆活着,我活了这么久。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现在在这儿,也许我真的找到自己能干和该干的事了,我的家在这儿、我地根也在这儿,我是个闲不住的人,快三十的人了,没有干过一件说得出口的事,我现在想沉下心来干点我喜欢干的事,干点我能干的事…………我想过了,如果真把我放在大连生活一辈子,那城市里的东西我根本一点都看不懂,窝在家里做饭洗衣,时间长了不但你姐嫌弃我,也许我自己都嫌弃我自己,俩个人在一起偶而会有**,但是几年、十几年生活下来,肯定会厌烦的,何况像我这样一身毛病,你姐现在已经开始嫌弃我了。…………哎,你也别劝我了,和你姐这事我想好了,与其俩个人不冷不热地这样处着,长痛不如短痛,还不如断了干净,像我这号人,迟早她会厌烦的,大连几百万人,比我强的也有几百万人,我就不去凑这个热闹了,让她安心在大连找个男人过吧!”

    杨伟地话里也许是对自己活了二十几年来了一个大总结,说话的时候深沉而凝重,没有一点丝毫的做作,罗姬听着也觉得有点怵然动容,被杨伟地话里深深的无奈感染了,或者说,是被这个男人的无奈感染了。

    “好吧,既然这样,我都没话可劝你了。”罗姬说道:“不过,你这样不声不响走了可有点不像男人,跟我回大连,把话说清楚,让我姐死了心,你们好聚好散,财产不财产不要老提这个,你们现这问题不在这个上面。”

    这话倒把杨伟将住了,杨伟张口结舌,半天说了句:“我……我……咂咂,我还是不想回去!”

    罗姬来了个明知故问:“这又怎么啦……”

    杨伟倒也老实。摸着后脑勺喃喃说道:“咂。我……罗姬。你也知道我这心志实在不坚决。见不得女人流泪。你说你姐回去万一要是一哭一弄一求。我一心软我又舍不得了。你看这儿开工了都。总不能干半截扔下吧!”

    “扑哧”一声。这杨伟患得患失地样子又把罗姬逗笑了。现在罗姬彻底明白了。看着杨伟说了句:“我就知道。你说一千道一万。还是根本就不想离!”

    “嘿嘿……”杨伟憨笑着。没接口。不过好像是默认了。要说对韩雪。杨伟当然不愿意离。直到现在也不希望离。如果不是损友老林出得这馊主意。杨伟怕是想不出这一辙来。

    “你不想离。就更应该回去!”罗姬说道。看着杨伟诧异地说道:“我知道你是真心爱我姐。我也希望她幸福。真正找得着一个爱她地男人不容易。你既然有本事跟她好上。那就想办法让她听你地呀!你不是挺拽得吗。去大连去把她哄回来骗回来抢回来呀!凤城你是第一人。这点事难得着你。”

    罗姬地口气说出来。听着倒像是唆导着杨伟当山大王。杨伟为难地说道:“你这不胡扯吗?……你知道那不可能。你姐又虚荣又好享受。脾气还大。我就真抢回来。她也得跑回去。这……这根本不可能呀?”。

    罗姬一看杨伟为难。这开始扇风点火了:“你没有去做。怎么知道不可能?”

    看着杨伟不说话,罗姬又是笑咪咪地竖了个大拇指说道:“姐夫,不管别人怎么看你,我虽然不待见你,但我一直挺佩服你的,为了女人找了几千里路,现在能把大连那好的生活条件放下。钻到这山沟里,是个爷们!七婶跟我说了,方圆上百里地。提起铁蛋大哥来,连乡长都竖个大拇指,老百姓就更不用说了,都把你当财神爷和菩萨供着,这是老爷们干的事,于公于私。这事干得漂亮,不过你在对女人的事上就不行了,太迁就了,为什么不拿出这干这事地勇气和霸气来?有本事,让她倒过来追你呀?你是男人呀?不能老让女人牵着你的鼻子走呀?”

    “我……我………”现在杨伟的表情和王虎子为难地时候如出一辙,想了想说道:“罗姬,你不知道,我一见你姐我就心虚、我就犯怵,我就………”

    “做亏心事了是不是?”罗姬地兰花指突然指着杨伟地鼻子尖上。脸上谑笑着。

    “没有……没有!”杨伟一个激灵。马上否认,眼里恍惚脑袋乱摇。

    “那你怕什么?她是你媳妇。你得让她听你的呀?我告诉你姐夫,我很看好你地啊!”罗姬大咧咧一拍杨伟的膀子,说道:“你回大连,就跟她明了说,我是你老公,我不跟你离了,我想要孩子,我也要有我的事业,你是我老婆你得听我地…………实在不行,两头安家嘛,非要离什么?大连安个家,这儿也安个家,一年回大连住几个月,再回这儿忙几个月,挣钱和享受两不误,这多好啊!现在国外不都兴乡下建别墅吗?”。

    罗姬学着大男人拍着胸膛说话,越让杨伟看越觉得没谱。不过说到两头安家,倒也有几分歪理,杨伟听得有点动心了,嘴上还是说道:“越扯越没谱了,这地儿建牧场养羊群呢,修别墅?你还修炮楼呢?”。

    “我不比喻嘛,你说行不行吧!”罗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拽着了杨伟的胳膊,摇着说道。

    “你姐能同意呀?”杨伟有点不太相信自己。

    罗姬诧异的口气说着:“这不靠你争取吗?人家都讲究事业爱情双丰收,你为啥非要扔掉一个呢!”

    “我……我?”杨伟拿不定主意了。

    “那可不得试试吧!你说你挺利索个人,怎么这么磨磨叽叽……姐夫!”罗姬开始用老办法,撒娇揪胳膊。

    “别别……你别这样,让我看着还以为我们有奸情呢?”杨伟吓了一跳,赶紧挣脱,看罗姬又要纠缠,这才就驴下坡说了句:“行行,听你的,过年回一趟总行吧!”

    说到这份上,估计杨伟也感觉得有一线希望了,如果真取得韩雪的谅解或者干脆带着韩雪回到这里,那也未尝不是一件人生乐事啊!这心下才打定这么个主意,这事,说不定试试还真就能成………

    “这还差不多!说了啊,回去俩人不许吵架啊!”罗姬高兴起来,拉着杨伟说道:“马上就过年,过年回大连。我跟你一起过年!”

    “这儿一停工,我再回吧!”杨伟摇摇头,无奈地说道:“罗姬,不管怎么说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不过有时候好心未必能成事,你姐那脾气不比我差,我看够玄……”

    “咱回去探探口风总成吧,没准你就捡个大便宜不是?”罗姬嘿嘿笑着,看着杨伟终于是勉强同意了。有点大功告成的欢喜样子。总算是不虚此行了。

    两人又是猛聊了一会,不过话题的中心都是韩雪怎么怎么了,让个杨伟听得是津津有味。一会七婶叫了。这才省得还没有吃饭,等两人下去吃饭的时候,这虎子抱着酒瓶已经然酒足饭饱点起了瞌睡,看得俩人下来,赶紧开火下面……

    杨伟,看着虎子依然是这样实诚,有点讪讪摇摇头。安排着葛律师去自己的帐篷睡、七婶安排罗姬休息。自己和虎子说凑和着点着火在做饭的帐篷里凑和了一夜!

    虎子这好容易见了大哥,俩人滚一被窝里吧嗒吧嗒就听得虎子说个没完,不过开了一天车,没多大一会就说累了,一会没音了就是呼呼打呼噜,杨伟几乎是睁着眼睛到了天亮。

    清晨,天蒙蒙亮地时候三个人就准备上路了,这地方还真没法留客,想多住都不成。一晚上睡下来倒是不凉,罗姬浑身被硌得疼。葛律师也差不多,连脖子都落着了。最难让罗姬容忍的是,那帐篷里一股脚臭味。直到睡醒了这味道还是挥之不去。

    和葛律师握握手,杨伟无言地拍拍这小伙地膀子说道:“小葛,谢谢了啊,路上照顾好姬

    葛律师点点头,笑笑示意。说了句:“您放心,要说还是罗姬照顾我多点。”

    罗姬听着笑话却是全然没有笑意。看着杨伟有点削瘦,有点心疼地说道:“姐夫,保重身体啊,我在大连等你回来!”

    “嗯,年三十我一定到家!……是离是散,听天由命吧!”杨伟说道,有点悻悻的味道。

    三人聊着,这虎子就凑上来了,邀请道:“哥。要不一块走。回凤城玩两天!小伍现在在天上人间可快当到总管级别了……”

    杨伟不理他打断了后面地话说道:“你凑什么热闹,我这儿修路正忙着呢!路上小心开车啊!”

    “嗯!……哎哥。给兄弟们带话吗?”虎子又接着问。

    杨伟想了想,前一夜倒是和虎子聊了几句,知道这周毓惠带着兄弟们挣了不少钱,生意还越做越大了,放心之余还是有点担心地道:“让他们悠着点,风光得了一时风光不了一世,你们老老实实做生意,不要搞其他的歪门邪道!打架弄事,逃过一次两次是运气好,咱们不会永远那么运气好,这事以后别干………还有,跟谁也不要说我在这儿啊!就说和我通过电话就行了。”

    “那为啥?”虎子一瞪眼,想不明白了。

    “我这儿将来种树养羊呢!刚开始能不能搞成还是另一说,你们来了不是吃就是看我笑话,有个屁用,反正现在都有钱了,都不愁吃穿了,就安安生生过日子!………兄弟们将来都要有家有业,怎么着,还能鬼混一辈子呀!”杨伟说道。其实在他看来,这群人还是不聚得好,一聚到一块,一准没好事。

    虎子摸着大脑袋,又是一个问题:“那周惠惠呢?她可一直想着你啊,经常追着我问有联系没有?”

    杨伟顿了顿说了句:“什么也别告诉她。”

    一个韩雪就够乱了,再来一个更理不清,跟这女人不清不楚的几个人现在杨伟自己都头痛。一听周毓惠杨伟更不敢接招了,何况现在自己的样子,还真拉不到人前。三个月地山里生活让杨伟想明白了很多,也多少想明白了点女人的事,这女人不能沾,一沾麻烦就不断;绝对不能哥哥妹妹弟弟姐姐,这时间一长,准出事。

    “嗯,还有,周惠惠说要开什么什么………”王虎子前一晚,还真没搞清中转煤场这个名称,一下子到嘴边却是忘了。

    “你有完没完!滚………”杨伟没好气地骂了句,虎子现在唠唠叨叨简直就跟个老娘们似的。亏得是罗姬不知道周惠惠所指是谁,杨伟刹住了话题。现在烦心地事一大堆,那顾得操这些闲心。

    “滚就滚,下次回凤城,不招待你,让你喝凉水……”虎子呲笑着上车了。

    两人的关系即使是骂里依然是透着亲热。罗姬和葛律师两个看得两人一唱一合,煞是可笑。

    车沿着新修的路缓缓地走了,下了坡罗姬再回头,看得杨伟依然是孤零零地站大高坡上挥手再见,不知道为何眼里觉得酸酸的,罗姬虽然心里明白,天当房地当床、一口大锅煮面汤的生活,韩雪肯定接受不了这种生活方式和条件,换作自己也不行,可一番唆导之下,杨伟还是傻傻地答应了回大连,看得出来,杨伟依然是傻傻地爱着韩雪、虽然已经离开了这么长时候,那份牵挂和担忧依然是看得溢于言表。这个男人让她觉得傻乎乎之余有点可爱,有点同情………连她也对俩人的未来不禁担心起来!

    车驶出上了乡村公路,罗姬看着旁边地葛律师,征询似地问道:“明理,你觉得我姐和姐夫还有希望不?”

    葛律师一路下来对俩人倒是了解了不少,摇摇头不确定地说:“不好说,他们俩人脾气都不小、一个比一个有个性,这……这还真不好说。不过,如果有一方妥协地话,说不定还能走到一块!”

    “够呛!你看他们俩那个像会妥协让步!”罗姬摇摇头。

    “嗯,是都不像!”葛律师是深有体会,一个是钻大山里几个月不见面,另一个更厉害,连自己差点被椅子砸了,要说妥协,明显都不太像。

    罗姬说着,突然问了句:“哎,我姐夫昨晚跟你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葛明理笑着回了句。

    “胡说,你们俩人帐篷里嘀咕了半天。”

    “呵,你可观察得细啊,没说什么其实,他就问了问你姐的近况,我跟他大致说了说,不过看样他也不抱太大希望,你别看你姐夫大大咧咧,其实他心挺细地……还说到了你……”葛律师娓娓道来,这口气要比罗姬说话文雅得多。

    罗姬奇怪了:“说我?说我什么啦!”

    葛律师说道:“他说你人不错,虽然脾气大点可心眼好,还说………”

    罗姬凑上来问,两眼睁圆了,仿佛很在乎姐夫地评价:“还说什么?”

    “呵……他说我们挺像一对的!他知道我未婚,哈………建议我追你呢。”葛律师笑着说道。

    罗姬莫名地觉得脸有点烧,一摆头撂了句:“美得你!

    葛律师笑笑,不作回答。

    两人打趣的当会,却不料前头开车地王虎子一下子把车刹到了路边,然后是伏在方向盘上哈哈大笑,大慨是听得俩人的对话,笑着还评价道:“完了完了,我哥犯浑了,老婆没了连小姨也送人了………这只能在舜王村找个七婶那胖的当媳妇了,哈……哈……将来生个娃跟大憨样!”

    这次,这浑话说得后座俩人都没笑,有点面红耳赤加面面相觑!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46章 迎得君归换新妆

    旧历年的年底毕竟最像年底!大连,像往年一样,又披上了节日的盛装………

    晚上,以星海、中山广场为中心,是延伸和幅射全市的一片灯色阑栅,城市里是一片灯的世界、光的海洋,处处是璀灿夺目、处处目不暇接;白天,这里以“温泉、滑雪、购物”为主题的三大旅游项目吸引了来自全国的游人如潮,尤以购物为甚,商家早早地披红挂彩把店面装饰一新,处处能看到惹眼的中国红,走进大大小小的店铺商城,来来往往的市民、游客甚至金碧眼的老外,不同的肤色不同的脸,却都是洋溢着相同的喜庆和吉祥,反倒在这里,会让人最先感觉到年的气息。

    年年岁岁景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又是一个年,这个年或许又多了很多故事………

    整个腊月天里生意和家里两头忙活的韩雪在众人的眼里多少回复了一些以前的样子,自从罗姬一行回到大连把杨伟的事细细一说,韩雪不知道是认可了杨伟的举动还是心里已然有了计较,反正是笑脸出来了,这多少让家里人放心了些。一直到腊月二十九还没有杨伟的消息,韩雪不急,罗姬倒急了,着急之下有点担心地问韩雪,姐,姐夫不会放咱们鸽子吧!

    不料韩雪不但不着恼,反正还很自信地说,你不了解他,他说回来,就是走也会走回来的!

    看来,俩口子关系虽然不好,却是很了解。

    这话说得不假,第一天下午说完就接到了杨伟电话,已经到了省城,第二天上午的班机!电话是直接打着韩雪的,韩雪听了这熟悉的声音,不知道心里是一种什么样久违了的感觉。轻轻地说了句:“我等你回来!”

    接电话的时候罗姬正在旁边,一说完有点心照不宣地看着韩雪,笑着问了句:“姐。想人家了吧!看你现在多温柔,回来对人好点,别又吓跑了!”

    韩雪,看上去有点精神了,看也没看罗姬,大咧咧甩了一句:“少废话啊,明天去接你姐夫。”

    “嘿。这怎么说的,要接也是你去接呀?”罗姬追着问。

    “我回家做饭。”韩雪抿着嘴,说了句让罗姬惊讶地话。

    “哟。姐。你真做呀?……你什么时候学得。”罗姬说道。韩雪在家里一直是小公主地待遇。而且罗姬和韩雪认识几年。除了方便面就没见她会做其他。

    “那当然!……我跟我妈学一几招。露一手。到时候也算你一个啊。”韩雪说道。

    “那好。我去接。给他一惊喜………哎。姐。我可是为了你们俩放弃回家地机会了啊。这次你们可别吵架弄不好了。”罗姬提前打预防针了。

    韩雪一听这话笑了。是那种谑笑。回头就数落:“什么!?罗姬。你说这话都不脸红。典型地假公济私。要不是葛律师三天两头往这儿跑。你能在大连呆着。早回哈尔滨去了。

    罗姬却不介意。笑着说道:“呵……姐。不要说这么直接好不好。多少还是有因为你们俩地成份嘛。再说我和葛律师我还得好好考虑考虑…………哎。姐。你说小葛那人怎么样?”

    韩雪道:“不错呀!?配你绰绰有余。就怕人家看不上你。”

    罗姬很拽了:“得了吧,现在他看我的脸色说话办事。我看不看得上他还是另一说呢?”

    韩雪看罗姬的样子。没好气的泼凉水:“别拽啊罗姬,你有几斤几两自个掂量着。错过了好人家,你哭去吧!”

    罗姬一听却不着恼,笑嘻嘻凑上来,说道:“嘿,姐呀,别光说我啊!……这话呀,我可原封不动地送还给你了,你和姐夫的事可想好喽。”

    “我已经想好了!”韩雪很自信地说道。

    “是吗?”罗姬一下子高兴了,仿佛比自己要嫁人了还高兴,高兴之余就问道:“姐,你真想好了,跟着杨伟回沁山?”

    韩雪一怔:“回沁山?我为什么要回沁山,他不能留在大连吗?”罗姬眼一下呆了:“不会吧,想了半天就想了这么个结果!”

    韩雪说道:“怎么了?我的老公我做主,这有什么奇怪地………我要把他拴在身边!哼,这可不能由他作主。要甩我也是我甩他,不能让他这么得意。”

    “姐,你确定……”罗姬脸带苦色,仿佛咽了一嘴黄莲口服液。

    韩雪却是随意说道:“嗯,我想好了………多亏了你啊,姬儿,姐得好好谢谢你………这次的事呢,对我也是个提醒,也许我过去我对他也许太厉害太强势了,太忽视他的感受了,这次回来,我要用温柔感化他,我就不相信他真放得下我。”

    “完了完了………”罗姬担心地暗自说道。看着韩雪一副已经笃定的样子,小心翼翼地问:“姐,要是他不想回大连,也不想离开你怎么办,你跟不跟他回沁山。”

    韩雪想想,无言地摇摇头。看着罗姬说道:“罗姬,不是我不肯,沁山什么生活条件你也去看了,要是你你愿意留在那穷山沟里?……没水没电连手机没信号、一天出门就面朝山,我总不能真因为一个男人把自己一辈子扔在哪儿吧!如果他真铁了心回老家,那只有一个办法了。”

    “什么办法?”罗姬有点紧张地问,不过结果已经是不言而喻了。韩雪摇摇头:“离呗!还能怎么着,和他谈以前他就答应把家安在大连了,现在他要回去,他要食言,他一个人回去吧。其他事我都可以让步,这是原则问题,这事不能由他。”

    “姐……”罗姬还要解释。却不料韩雪打断了她的话,摆摆手说道。去忙去吧,赶快收拾东西打扫卫生放假过年,我等你啊。今晚上跟我在新房睡………

    看着韩雪开着车风风火火走了,八成是回滨海小区收拾新家了,罗姬一下子觉得有点六神无主,哎,看来沁山忙活了一大圈,又白受那罪了,敢情俩人还真像葛律师说的那样。一个比一个有个性、一个都没变!心下不禁有点对杨伟担心起来。

    班机因为天气的缘故延误了一个小时,心焦如焚的罗姬在候机大厅着终于等到了那趟班机,翘着脑袋在入厅的人群里找了半天,才看见杨伟步履从容里从通道里露面了,罗姬高兴地迎了上去,一身呢子大衣蹬了个大靴子的杨伟看上去很精神,怕是为了回家刻意又打扮了一番,看着罗姬一个人,杨伟眉毛挑挑说了句:“罗姬,你姐呢?”

    “噢……走。她在家给你做饭。准备给你一个惊喜!”罗姬喜于形色。

    “什么?”杨伟一听,怔了怔。

    “这有什么奇怪得,她准备给你一个全新地形象。用温柔感化你。还专门学了做饭,要给你露一手呢。”罗姬掩着嘴笑着重复着韩雪地话:“唉,姐夫,为了迎接你,她都跟韩妈学做饭了。”

    “噢!”杨伟却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看着罗姬说道:“你和我们一块吃午饭吗?”

    “那当然。我不能白跑

    “那就好!”杨伟有点神秘地笑笑。

    刚拿到驾照地罗姬有些兴奋地载着杨伟回到了阔别几个月地家,心里有点惴惴的杨伟还在寻思着怎么说话的当会,就硬被罗姬推着进家门了。

    回家了,家还是那个家,已经收拾一新。窗明几净,雪后的大连阳光格外灿烂,采光颇好的高层建筑亮堂堂地,进门的时候,不用看已经听到了厨房里叮叮咚咚地声音。连杨伟跟着也诧异。莫非,韩雪真的变性子了。真的要下厨房做饭了…………那后果可是相当严重滴!

    韩雪一生气,后果是相当严重滴!

    如果韩雪不生气而下厨了,这后果比前一种还严重!

    杨伟的记忆中韩雪虽然走过不少地方,吃过不少大菜,但会做的只有方便面,要吃韩雪做的饭,还不如被她揍一顿………莫非,几个月不见,韩雪也变了。杨伟惴惴地想着,不太敢相信。

    罗姬要进厨房帮忙,不过被韩雪让出来了,不许她动手。杨伟想上去帮忙,一看韩雪拿着明晃晃的菜刀正把葱切成大小不一地葱段,反倒不敢开口了,这玩意切着韩雪或者韩雪飚了万一顺手切着自己都不是玩地!

    看着满头大汗的韩雪笨拙地切菜,杨伟莫名其妙地有点感动………

    不大一会,杨伟从卧室出来地时候,围着围裙的韩雪和罗姬俩人忙活着已经把几个菜摆到了餐桌上,罗姬很殷勤地做了一个请的姿势,韩雪仿佛什么也没有生过一般,连看着杨伟地眼神也不见有丝毫恼怒,反倒像久别重逢了的小情人一般。

    杨伟,第一次觉得有点手足无措,而且是在自己的家里觉得很窘。

    罗姬,笑着看着俩人,越看越觉得像一对。向来很会打扮自己的韩雪高挽着束、紧着围裙、淡绿带紫的毛衣衬着高挑的身材,脚上蹬着水晶高跟拖鞋,很有韵味。站一起和杨伟差不多一般高,一个很威武一个很漂亮、一个很黝黑一个是雪白,真个是天造地设地一对………

    杨伟,有点坐立不安了,这个见面场景让他再做梦一百遍怕是也想不出来。准备接受温柔的时候接受的揪耳体和暴风雨,而准备接受暴风雨的时候却是晴空万里无边温柔,一下子讪讪地看着自己的娇妻,不知道该做何感想。

    酒开了,韩雪很殷勤地给三人满上一杯,一杯碰得,韩雪说了句,欢迎回家!

    一坐下,手脚快的罗姬却是先挟着一块土豆炖肉。这是韩妈的拿手菜。杨伟也伸了筷子,韩雪一看两人吃上了,兴冲冲地说了句。我去盛饭……

    这边,罗姬的土豆块刚放嘴里就“扑……”的一声又吐进碗里,然后看着杨伟若无其事地挟着肉块吃,悄悄地奇怪地问:“姐夫,咸不?”

    “咸吗?不觉得啊!”杨伟轻声说道,嘴里掩饰不住地笑意。

    “不会吧!?”罗姬看着不相信,刚刚明明吃一块咸得苦。这就再挟了一块,还是一个味道,还是一个动作,扑得一声吐碗里了………再看杨伟一副得意看笑话地表情,罗姬算是明白,怪不得杨伟问自己在一起吃不吃饭,八成已经料到韩雪这个水平了。

    “哎……姐可真行………”罗姬不敢尝这道拿手菜了,又把筷子挟向冬瓜炒肉,却不料一尝之下,更是火冒三丈。呸地一口吐碗里,恨恨说了句:生地!

    “呵……她从来就没做熟过……”杨伟笑笑,抿了口酒说道:“这准确地说是半生不熟。还有更生地!”

    两人说着,韩雪笑吟吟地端着两碗米饭送上来了,罗姬狐疑地抿了几粒米又是呸地吐了,米填地水少了,夹生!这才是更生的………看韩雪拐进厨房,这才悄悄地说:“姐夫。你一人享受吧啊,我可受不了了……气死我了,我忙活了几天就拿这东西招待我。”

    韩雪再到餐桌前地时候,看着罗姬放着筷就杨伟一个人吃,这就热情有加地忙着给罗姬挟了一堆菜,嘴里不迭地说:“姬儿,快吃呀?怎么不吃?”

    罗姬苦着脸,说了句:“姐……小葛叫我呢,我请假行不。”

    “那也吃完再走呀?”

    “不了。姐夫也回来了。我不当灯泡了,你们好好谈谈。我…我先告辞了啊!”

    说着就不容分说地起身要走,韩雪见拦也不住,只得送出了门外。不过,也明显不想拦这个灯泡!

    待再回来坐定,却见杨伟依然是不紧不慢地吃着,韩雪笑吟吟地给杨伟挟了几样菜,然后是自己往自己嘴里送,不料刚送一块瘦肉一尝………嚼嚼……味不对……再悄悄看看杨伟,悄悄吐出来了。

    米饭,有点夹生;炖肉、咸了;冬瓜,半生;青菜,酱油放多了,黑………………韩雪尝了几口,连自己也没办法下咽了。脸有点红红的,心里暗骂子句,这个死罗姬,也不告诉我,自己先跑了……

    待到杨伟把一碗夹生的饭吃完,韩雪美目顾盼兮看着杨伟仿佛还享受的样子说道:“好吃吗?”

    “挺好!”杨伟不介意地说道。

    “明明不好,为什么要说好,我自己都吃不下。”韩雪有点脸红地说道。

    “你做的,所以挺好!”杨伟说道,眼里复杂地看着韩雪,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你一直是宠着我,宠得我现在什么也不会做了。我想给你做一顿也做不好。”韩雪无言在握着杨伟的手,轻轻地把手放在自己的脸庞上。

    “这家务,做多了就会了,很简单地!”杨伟淡淡地说道。

    “你走了这么长时候,想过我吗?”摩娑着杨伟的手,韩雪轻轻地问道。

    杨伟老老实实地回答:“想,经常想!”

    “我也想……”韩雪把那只手握得更紧了些。

    “……你等会,我给你做吃的。”杨伟起身,准备下厨了。

    却不料,起身的杨伟却被韩雪拉着,顺势抱住了杨伟的腰,嘴里暧昧地说着:“我不饿……让我抱一回!”

    杨伟,一下子被温柔包围着,数月未见,韩雪却是出落地更迷人了,无言的抚着韩雪松松挽着的髻,韩雪慢慢地站起身来,两只温润的小手爱怜也似地摸着杨伟的下巴细细端详,口里有点怜惜地说道:“瘦了,也黑了……”

    然后,是顺理成章、蜻蜓点水地一个香吻!这是无数个吻里最湿最温的一个,让杨伟瞬间感觉到那脉脉温情几乎要侵袭到全身。

    韩雪撅着嘴,轻轻说道:“你……没有吃好吧?我一直想做好给你,可我就是笨,一直都做不好。”

    “挺好吃地,比原来的强多了……”杨伟笑着。丝毫不介意韩雪的手艺。

    “那……还有一样你喜欢地想吃吗?”韩雪抿着嘴,轻轻地说出这么一句,眉目之间尽是春光灿烂。

    “什么!?”杨伟笑着。没有明白韩雪所指。

    “在你面前……不想吃我吗?”韩雪咬着嘴唇、眼笑着若一对桃花儿迷离着盯着杨伟。

    挑逗,穿着衣服,但却是**裸地挑逗,俩人在这个新房里的无边春光霎时全部掠过杨伟的脑海,一下子地**如同陈年老酒一般轰地全上了头……

    香唇瑶鼻、轻轻漂过来的体香、几丝头轻轻地鬓前、长长的睫毛颤着、那美目顾盼之间,是期待更是挑逗,是渴望更是希翼………山里憋了几个月地杨伟早就有点邪火高升。像以往一样,一下子把韩雪横抱着怀里,韩雪嘤咛一声,却不抗拒,反而紧紧地揽住杨伟的脖子……杨伟,像以往一往,抱着老婆,一脚踹开了卧室的门………

    杨伟这才省得,这女人不是别人,是我老婆。是我漂亮的老婆,我回家了,不吃老婆吃什么?

    韩雪得意在伏在杨伟的怀中。这个男人,永远是自己的…………

    有时候,爱火需要**才调得起来,但这个时候不需要,数月的分别,也是在性地饥渴上更甚于胃的饿………韩雪。不等杨伟动手却已经脱下了毛衣,不过还是迟了半拍,早已迫不及待地杨伟却是一把扯开了罩杯,热哄哄地大嘴凑了上来。如甘如饴地尝着两粒紫珠………

    这个,才是最需要的最能解得饥与渴地………

    依然是那样激动,杨伟感觉得出韩雪如玉般光滑的肌肤大自己怀抱和大手里的悸动……蹭着和扭动着,那是提醒着自己………赶快剥呀?杨伟,手忙脚乱地褪下了韩雪最后武装,那个蝶儿的纹身一下子现在眼前、那个梦里想过无数遍的老婆便毫无阻碍地现在眼前………

    依然是那样刺激。韩雪一下子感觉到如火中铁杵一般进了自己身体地时候。巨大的满足感觉瞬间爆,那来了喉底深处的嘶吼像要狂一般。紧紧地贴着、你八爪鱼一般挺身迎合着……

    小别胜新婚、大别胜偷情;数月未见,一旦兴起便是一个不可收拾地局面………

    喘息,越来越粗重……尖叫,越来越高亢,午后明媚的光线照着一黑一白两个**着翻滚着的身体,仿佛已经是溶为一体……

    每次的开始都说不清是怎样开始的,但每次的结束都是在巨大地舒爽和**中结束的,此次尤甚。

    每次的过程谁也说不清是如果行进的,但每次结果都会像今天一样,直到舒爽之后依然难舍难离。

    暧暧的房间里,有点春色无边的味道,看着韩雪额头沁出的汗滴和沾着的长,杨伟爱怜般的拔过一边,韩雪顺势拉着他地手,张开他地臂膀,像寻找依靠的小鸟儿一般,软软地躺在他宽厚地臂弯里……

    狂风暴雨般地开始和狂风暴雨般的结束……

    结束的那一刻,感到**飘过的那一刻,韩雪意犹未竟地紧紧地搂着杨伟,嘴里含糊地说道:“不要拔出来,就在里面………”

    脸上,却依然还是享受着的表情,也杨伟也忍不住把那唇那舌含在嘴里,恨不得全部吞下………

    **,是夫妻间交流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有时候**的数量和质量往往是反比,而这一次,数月别离后的**俩人也许都重温了那种几乎要溶为一体的感觉!就像以往无数次一般,不管做到什么程度都感觉到意犹未竟………跟着呢,大慨是心有余力就不足了……

    没有责怪、没有质问、更没有以前的冷眼相对,在杨伟眼里,韩雪仿佛是一下子回复到了恋爱前那个娇蛮情人的角色,柔情如火、一身如蜜一般地粘在自己身上,一刻也不愿放开………

    午后阳光下的缠绵在俩人洗干净之后还是继续着,韩雪如同一只小羔羊一般。懒洋洋地任杨伟抱着、任杨伟给她洗着私处、也任凭他抚着全身的每一寸肌肤………噢,这个比喻不太确切,这只羔羊很大、很白、偶而还会做个激烈的动作跟着尖叫……也是像以往一样。杨伟还有一项职责,除了为老婆洗衣服,每次的**过后,还要负责把老婆洗白白,不过,乐此不彼地杨伟经常会在洗的中间走神,洗的时候偶而会忘了自己地责任。更有甚者会在洗的时候重复床上的动作………

    回到了床上,韩雪依然像意犹未竟一般躺在杨伟的臂弯里,一条**却是搭在杨伟的身上,一只手不老实地握着那根刚才昂挺着的小弟,有点耶喻的说道:“杨伟,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

    “不知道。”杨伟揽着韩雪,仿佛依然沉浸在刚刚地欢爱中。

    韩雪笑笑,脚尖挑起自己乱扔在床上的胸罩罩,一挑一扔到了杨伟脸上,杨伟很享受地放在鼻子上………这罩罩又不能穿了。又把扣子扯坏了……

    韩雪看着谑笑着的杨伟说道:“你个小**……我的胸罩和丝袜都是被你撕坏了………其实,我很喜欢你的**方式,在床上。我喜欢看着你急色的撕我的胸罩、撕开我的丝袜、撕开我的内裤……我知道你很爱我,我也喜欢被你征服的那种感觉,也许就是那种感觉让我也喜欢上了你,喜欢上了你也就嫁给了你。哎,连我自己也说不清是爱你还是喜欢和你**!”

    情浓爱深地说出这些话,韩雪不自然地把杨伟和小杨伟握得更紧了。仿佛怕飞了一般……

    “嫁给我,你后悔了吗?”杨伟敏感到,也许严肃地问题马上就要在欢爱之后开始了。

    “没有!有时候,你很温柔很小气、有时候却很蛮横很霸气、有时候很聪明很狡猾,有时候却是却很笨很蠢,我一直想看懂你,可最后没有看懂你却把我自己陷进去了,连我现在也不知道是爱你,还是喜欢和你**……不过。那怕就仅仅是因为**。我也愿意这样一直和你这样……你不想吗?”韩雪温润地说道,整个人都粘到了杨伟怀里。

    “想!做梦都想!”杨伟揽着老婆。不想才怪!

    “那,别走了!”韩雪说着,放开了小弟弟,整个人爬在杨伟身上,脸居高临下地看着杨伟,两只勾魂摄魄的凤眼离杨伟不过三寸之遥,红唇启时,声音里满是企求:“我知道我以前脾气坏、很蛮横也很不讲理,天天是又掐又拽还爱揪你耳朵,一直都爱欺负你………从我们谈上开始,你都一直让着我,挣的钱都给我、给我做饭、哄我开心、给我洗衣服,你一直惯着宠着我,别走了,我不想没有你………我们一起分担生活,好吗?”

    杨伟,脸上表情丰富,不知道是喜抑或是愁抑或是忧,半晌说不出话来,这样地温柔简直就是无敌的!好像记忆中,韩雪从来就是横眉冷对,从来都是挑自己一大堆毛病,一直是自己嘻皮笑脸地哄着她开心,这么温柔、这么体贴地说话,却是从未有过的,杨伟,几乎就要放下一切了………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了。

    看看杨伟没说话,韩雪凑上来,香舌撩拔着说道:“我天天陪你,我们一刻也不分开好吗?我知道你想要孩子,我其实不是不想给你生,我们结婚不到半年,你又走了几个月,我其实就是不想过早地进入三人世界……生了孩子,人胖了、难看了;我听人家说,一生完孩子,连下面都撑大了,几个月都恢复不了,到那时候,也许我们不会像现在这样**的**了,那时候你肯定会不喜欢我了,我想多享受一下我们的二人世界,就我们俩人………谁也不要,我们天天就这样,不好吗?等我们享受够,再生孩子……”

    韩雪在说话的时候,一条粉红地小香舌伸得长长的,撩拔着杨伟的嘴巴、偶而还把暧洋洋地感觉撩到了鼻梁上、眼睛上………尽管是刚刚结束暴风骤雨般地欢爱,这动作依然是让杨伟觉得心动不已……

    杨伟,只觉得心中已经树下了梦想在那香唇与美目之间像海市蜃楼一般渐渐消失,心里已经装下的豹凹沟大山已经是摇摇欲坠,几乎就要在这无边温存中轰然坍塌了…………

    怎么办?…………从进门开始到现在持续不断的感动和温存,一时间真让杨伟难以取舍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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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男绿女介绍:
不是简介的简介:
这是一本朴实的书,七十万公众版文风谨严,绝无浮躁。
这是一本写实的书,也许你就是主角,主角也许就是你。
这是一本现实的书,讲述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和苦忧悲喜。
这是一本乐观豁达的书,是一个草根市民的奋斗史。
这是一本积极向上的书,讲述着理想、信念与生活的交织。
简介修改数遍都不满意,后来才现。
我表述的是生活,生活是不能够简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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