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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常书欣     红男绿女txt下载     红男绿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02章 一路狂奔逃命忙

    上回说到,杨伟猝然遇险,在刚刚回到天厦的时候,被后面赶来的杀手一枪击中,距离不过十米,而且是加装了消音器的枪,回头看到的一霎那,只看见了车窗里冒出来的一点微弱的火光………

    周围,门厅里的人根本没有现什么异样,连不远处几个行人也根本没有现这个凶险的现场。而毫无防备的杨伟反应确实慢了半拍,常说这乐极生悲今儿还真应验了,对此杨伟根本就毫无防备………

    “扑”的那声枪声响起的时候,杨伟脑子里一下了掠过枪的影子,无数次遇险让他下意识地侧身要倒,不过还是没有躲过,距离太近而反应太慢了,一下子感觉**一疼,被击中了。幸运的是,子弹只是擦着**而过,杨伟顺势一倒,骨碌碌地滚下的台阶………不是站不住了,而是那门厅台阶上的地方已经不能再站了,再站就成靶子了。

    而在车里枪手的眼里,怕是被击中的人是被子弹的冲力打下了台阶,哗地一声一开车门,冲下来一位黑衣西服的人,面生,杨伟就即使见到了也不会认识,朝着杨伟滚下去的台阶冲去,看样,是要补上两枪……

    “坏了,那里出问题了?”杨伟滚下台阶的一霎那,顺势钻到了车底,一摸**后是粘乎乎的,怕是已经被子弹擦开了一个大伤口。脑子里闪过一个问题但更来不及想答案是什么。他知道面对地枪有多厉害。刚进第一辆车底。忍着痛又来了一个赖驴打滚,向着枪手的反方向滚到另一辆车下。

    刚顿的一个霎那间,杨伟听到了车门开地声音。怕是枪手要赶尽杀绝了……

    一顿的电光火石间,杨伟单臂撑地,来了个匍匐动作,以臂作腿,这是一个标志的军事动作,全凭臂力移动,好处是根本不用起身。出了车底杨伟再换一个动作,马上是一个四肢着地猴上山的招数。手脚并用窜出去几米远,枪手到达第一辆车的时候,杨伟连滚带爬已经藏身到第四辆车后……

    一切都是迅雷不及掩耳,一切都是为了逃命………

    杨伟简直想不到那里出了茬子,会招来枪手。

    而枪手也想不到,明明中弹了,却像个地老鼠一般,一眨眼就钻得不见影了……

    此时,天厦周围台阶的停车无意中帮了杨伟的大忙,若明若暗的环境。杨伟隐身在一辆尼桑车地轮子下,干脆平爬在车身上,看着隔着不十余米远的台阶下的人影,脑子里飞的旋转着看着环境,寻找逃路的路……可惜的是身上没有一样可用武器,唯一的一支枪是章老三在车床上车的模子,纯粹是准备在赌场吓唬人的,就一铁疙瘩!

    看着那影子开始慢慢移动,挨着车搜索,杨伟摸着那唯一的一个铁疙瘩心是越来越凉……妈地。耍大了,耍脱了,早知道就弄只真枪干***……这他马到底是谁?上手就要命?

    隐身在第六辆车后的杨伟冷汗直渗,猝然遇险而身上没有一件可防身制敌的武器。这种不对等的对抗,随时能要了自己的命,连他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兵也感觉到了一丝恐惧的味道………

    时间,退回去20分钟,在海鲜楼的三楼VIp房间…………高玉胜出事的现场。

    杨伟在勒住高玉胜地一瞬间,高玉胜下意识地摁了拐杖头的按纽,这是报警的信号,信号的接收源就是楼下俩个保镖地身上………两个保镖一接信号。马上向楼上冲去。不过可惜的是,人群当时正蜂拥而下。保镖的步子被拦下了,两个刚冲到三楼,又遇到了正被挤到墙角喘气的廉季廉,两人其中的一位马上附耳向唐季廉说了报警的事。

    这唐季廉四面一看,毛了,老板丢了,这还了得。

    两个人,不,三个人,挤挤攘攘地上了三楼,与已经得手的杨伟是擦肩而过,等到了信号源处,高玉胜已经是软软地躺在房间里人事不知,这唐季廉一下子吓了半死,他是高玉胜唯一亲近的人,一摸老板地胸前,那个要命东西还真丢了。这一下子吓得不轻………

    之前某一天,和老板在一起地时候老板曾经开玩笑地说到,老唐呀,这东西可是咱命根子啊,钱庄的流水、香港马老大地往来和咱们几家的账本,可都存这里头呢,以后我要出了事,你得先保他,保住它我就没事,咱们都没事…………

    一探鼻息,很平稳很悠长,唐季廉知道没事,马上有了决定:“小彪,你守这儿,叫救护车,小魁,你跟着走,马上去张艳去!东西丢了,咱们都得完

    两保镖不迭地应了声,这唐季廉什么时候都是一脸肉笑,难得今天这么庄重说话这么严肃,都知道事情不简单,应了声那叫小魁得跟着唐季廉两人准备下楼,连上带下耽误了几分钟,刚下到楼下就听得远远的警报车响,一惯谨真小心的唐季廉干脆一拉保镖,从后门绕着走了,基本和杨伟走的是同一条路……

    十分钟后,两人在出租车里远远地听到了恒昌物流院子里的枪声,老唐这心里是一忖,完了,这里被端窝了……车也没下,直接通知到了张艳,这人是高玉胜的一个情人,一直负责着地下钱庄的运营,一接老唐的电话,和弟弟张四海绕着出了咖啡厅,正好绕过了大案组的监视……

    十五分钟后,四个人碰面了。那张艳直接从手袋里掏出一个pda手机样地东西交给保镖,有些焦急地说道:“这是定位仪,拿着他就能找到……看……现在信号接收离我们这儿有三公里。在泽州路一带………高哥手下秘藏的六个枪手交给你指挥了,他们中有两个人有这种仪器,一定把这东西拿回来!咱们电话联系……用这个号码。”张艳紧张地安排着,抽出眉笔在保镖的手上画了几个数字。

    保镖应了声,出租车开走了,不到两分钟,提前通知到了两辆奥迪飞驰而至,六个枪手曾经见过面。上车后保镖小魁一**坐下,一看就是一句:“泽州路方向……离这儿三公里……向西偏南方向!”

    “已经有人追上了……”那司机冷冷地说到。

    追杀已经开始了…………

    一辆车……两辆车……

    杨伟看着影子朝自己走来,一咬牙急中生智,摸出自己地手机往远处一扔,本来准备扔假枪,不过现在这个时候,假枪好歹也算个武器,只好扔手机了,扔出去的手机正好砸在隔着四辆车的某一辆上,那车骤然“叽呜……”响起了报警声。枪手一惊,加快步子向响声的方向跑了过去………

    和杨伟藏身的车擦身而过的一瞬间,黑暗中伸出一条腿来,一绊一挑,那枪手猝不及防被绊了个狗吃屎,杨伟这顾不上**疼了,扑上去一个肘拳直接擂在枪手的脊梁骨上,跟着小臂一倒,击在后脑上,那刚刚准备起身的枪手一下子被袭击。没反应过来就是后背一下子剧痛,脑袋又是向前一撞,昏了……

    杨伟着实摸了摸却没摸着枪,早不知道被这人绊倒后扔什么地方。杨伟暗暗骂道:“妈了B,连枪都拿不稳,还来杀人……。”

    骂归骂,杨伟是丝毫不敢停留,本来想捡枪也来不及了,手脚并用、四肢落地,跟只地老鼠出来找食一般,沿着墙角地暗影爬出跑出了几十米………杨伟这大兵。可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

    后面。车上开车的看着同伴搜寻了半天没见人,跟着绊倒、响了一声、叫了一声。还以为得手,过了两分钟却不见人起来,抬眼一看,一个黑影已经爬上了和天厦相邻的花墙上的铁艺栏,一拔枪却现出了射程,叫嚣着冲下了车,等跑到栏边,早就已经没人了……

    “丢雷老母……哈母嘎擦……”那人一见目标已失,骂骂咧咧却不是凤城当地的口音。这人只得返身回来,找了半天才找到已经地上的枪和定位仪,还好,没摔坏,重启后重新定位,三十秒才重新搜索到了信号,这种定位仪只能显示出方位,但总要有几米十几米的误差,刚刚天厦周围就杨伟一个人下车,这才让枪手确定了位置,不过还是让目标溜了。剩下的这位枪手一测算,离自己不远,连同伴也顾不上管,直接开车追了上去,绕到了直线距离却是一个胡同,那人无奈之下,开着车绕着路看着信号的跳动方向,重新找着时机。

    另外两辆,得到了第一辆失手的消息,马上跟踪着信号追上来了………

    杨伟,在小胡同里泼了命地一瘸一拐跑着,**上地伤口一摸就知道,被子弹擦过开了一道血槽,这伤口得马上止血,要不比中一枪还厉害。边跑边撕了衣服上一条布缠在**上,却现不够长、又撕了一条,这才勉强绑住了,多少管了点作用……

    “妈了B,今儿可要了老命了,早知道老高还有这本事,我他妈说什么也不敢动人家了。老高这翻过身来,八成得整死我。”杨伟后悔不迭,枪手这么快就能找到自己,说明高玉胜确实不是徒有虚名,干这么隐密这货都能杀上门来,这事可完了,还真难办了,到现在为止自己倒成了在明处,想了半天没整明白这些人怎么找到的自己。莫不是在海鲜楼的时候有人看见自己了……

    说是说,想是想,杨伟这步子一点没停。转悠过了两个街区一抬眼进了滨西路,亏是当过小混混,这他娘钻小胡同还是安全。杨伟有点得意地看看四下已经没什么人了,上了大街上,走了几步就要是看到了有些店铺地门还开着,再一看就哑然失笑了,好长时候没来,这里居然开了若干家夜店洗头房,店里毫无例都亮着粉红色的灯光,很暧昧的灯光。地球上地男人都知道干啥滴,而且店门口有的还站着一位两位花枝招展的姐们,偶而有路过的,撩个裙子或者拉拉胸衣勾引着人进门呢……

    “妈地,啥地方也少不了你们啊………”杨伟笑着,拒绝了两位妹妹的勾引,哥们正准备逃命呢,那顾得上这调调,不过转眼一想一摸自己的**,跟着又返回来。那位妹妹长着双大眼、黑暗里都能看得出一双眸子,见杨伟返回来,马上腻上去说了句:“大哥,照顾一下小妹嘛,一天都没生意!”

    “拉倒吧,你没准打了几炮了,少扯。”杨伟说了句,戳穿了小妹妹的谎言,一天到晚在这儿,还没准拉进去几个人呢。

    “讨厌啦。不要取笑人家啦,真没有啊,一会不信你试试……”那小妹娇嗔一句,拉住杨伟地胳膊。

    “少废话。屋里有暗门吧,后院通到哪?安全不?”杨伟沉声连问了几个问题。

    “哟,大哥看样是常来呀。我们的暗门您都知道,安全的很,后面转过小胡同就是菜市场,除了来玩的,谁也不知道!”那妹妹一听,确定了。这男人怕是经常来**的。还知道暗门。这是防备片警捉奸的专用通道,歌城、洗浴中心和洗头房都是常备。

    “好好好。进来进来,关上门……”杨伟拉着那小姐就进洗头房。

    那小姐不迭地跑进来,一拉卷闸说着:“哟,大哥,明码标价啊。一百块啊,先付钱的啊!包夜另算……”

    一回头却见杨伟已经脱了半截裤子,呵呵笑笑问了句:“哟,大哥,瞧你猴急的,刚才还装纯,不愿意进来呢?………哟哟哟,大哥,你怎么也来大姨妈了……还来了这么多?”

    小姐地说话却是已经看到了杨伟身下流血了,一抬头一激灵吓了一跳,不是把坏人引进来了吧,不过跟着眼前却是出现了几张钞票,就听杨伟说道:“啥都别说别问,钱都归你,别害怕,我马上就走,有纱布吗?”

    那小姐却是经常和地痞流氓打交道,胆子倒也不小,毫不客气地把钞票拿手里,一数居然有五六百,一听又是眨眼了:“大哥,你要安全套咱多得是,那有纱布呀?再说我们要那东西干嘛……对对,有卫生纸,管够!”。说话着这小姐倒也手脚利索,拿了一大卷卫生纸给杨伟捂上,不过一会就浸湿了,还没办法包。

    “这……这……这他妈不管用啊!”杨伟擦着、扔着、嘴里唠叨着,纸一浸湿就软,只能把血污擦擦。

    “这个……这个管用,直接能贴上……”那小姐得了钱倒也热心,又递上了包来。

    杨伟一看,哭笑不得,是一包安尔乐卫生巾……这气得不轻,骂了句,这我怎么用,你以为我跟你们样都能夹得住吗?

    那小姐被雷得咯咯笑了起来,气氛倒是轻松下来了,那姐们也不介意,拿着这东西说道:“来来,大哥,我帮你,这东西防侧漏、量再大也没关系,还舒服………”说着那小姐拆了一个,把双面胶反了个贴上,“啪叽”拍到了杨伟**上,正好粘到伤口上,看了看觉得少了,“啪叽”又拍上了一个。正好打了个“x”形,想掉都掉不了了。看看很满意地看着自己地杰作,说了句:“哇,好大地创可贴呀!……大哥,你这样怎么了,这么拉这么大一口子,怪吓人地啊……”

    杨伟自己一摸,一扭**,很结实吸水性也好,明显感觉舒服多了,嘶地吸了口气,一回头一竖大拇指,姐们还是你聪明……还是劳动人民最有智慧!特别是床上劳动工作者有创意!

    话音没落,就听得门外又是两声刹车的声音跟着是女人的一声尖叫……坏了,杨伟吓得一个激灵提上裤子,紧张地说:“姐们姐们,暗门呢,咱们快走,今儿好多人抓我呢,赶紧送我走,别连累你了。”

    那小姐一听也紧张了,拉着杨伟进了小屋指指床下,一搬开床床后就有一个一米多高的暗门,外面的清凉空气一下子涌了进来,杨伟一爬下身上刚准备出,就听到门口“扑扑扑”几声和卷闸门响的声音,一拉小姐说到:“一块走,今儿哥们把你包了……”。那小姐想都没想,跟着杨伟钻出了洗头房。

    出了洗头房,是一个破落院子,那小姐拉着杨伟的手三转悠两转悠,黑咕隆冬地却是如入无人之境,看样在这路上跑得熟了,几分钟就看到小胡同口的亮光,那小姐指指外面说道:“大哥,外面就是菜市场,旁边有夜市,人多,肯定没事了……我只能送你到这儿了……”

    “谢谢……晚上别做生意了啊,注意安全……”杨伟随手抽了几张钞票塞这姐们手里,一瘸一拐往外走。

    身后这姐们一数,一下子七八张百元大钞,有点于心不忍了,远远地朝着杨伟的背影喊了句:“大哥,我叫小爱,你**好了来找我啊,不能白收你地钱……”

    杨伟一回头,黑暗里连这姐们长什么样都没注意到,不过看样这姐们还挺有职业道德,心里笑着说了句:“一定来,你这创可贴这么好,我一定来……哈……小爱,不害怕我呀?”

    “你是个好人家,是有坏人追你呢吧!………大哥,你叫啥?”远远地听到叫小爱的姐们说了句。两卫生巾换了一千多块,不是好人才怪呢。

    “别问了!今天就当什么也没生……”杨伟笑着出了小胡同。

    偶然来了这么个小变故,连眼前的危险也暂时忘了。

    出了胡同口,就见得沿着街两边是个小型的夜市,蒸气腾腾、饭香阵阵,米线方便面、卤肉小馒头、凉菜啤酒摊一溜儿一应俱全,杨伟这时候还真觉得有点饿,大咧咧往个啤酒摊上一坐,叫了份菜洗了洗手,准备多少吃点,这次转悠得这么厉害,这总不能再他娘找见我吧!再说这么多人呢,现在我贴一脸胡子,我就不相信你能认出我来……杨伟得意地想着,准备吃两口、喝口热汤再走,失血地时候嘴干头有点晕,需要多少补充点。

    妈的,大意了、大意了!谁成想这高赌棍还真是名不虚传,手下还养得这等人,看来藏枪的不是一处!不过到了这儿,杨伟感觉这个时候留在人多的地方比人少的时候更安全!

    一安全下来又傻眼了,想打个电话通知身边的人,一摸才想起来,手机扔了………

    英雄常常当狗熊,落难之时还得姐们救,这没办法,世事无常,一个人不可英雄一辈子也不可狗熊一辈子!那么,杨伟能现其中的奥妙吗?单枪匹马能绝地反击吗?明儿晚上,准时看啊,今晚上,一定留下月票啊!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03章 猝出坏招鬼难防

    上回说到,杨伟堪堪躲过了高玉胜蓄养的枪手的两次追杀,而且受了伤。从大街上钻进小胡同、钻进洗头房里再钻过小胡同,杨伟一路狼狈地逃窜着,不但跟站街的姐们套近乎,还弄了两条卫生巾当创可贴用,这其实也是个无奈之举,对于逃命者而言,尊严是一钱不值的,其实说起来,也亏得这两年当混混当地痞,在街面上混得熟了,学会钻小胡同、钻洗头房的暗道了,看来这知识还是来源于生活,要搁两年前那傻大兵样,八成早跟人拼上了!看来,这杨伟的兵王原先精通的战术现在怕是更要纯熟了几分。

    不过此时的杨伟却是丝毫没有半点兴喜,杀手什么来路,这个问题好猜,除了高玉胜的人,别人不会下这么大狠手,出手就要命!

    那么,另一个问题就难了,怎么着就找着自己了?

    杨伟坐在啤酒摊位上,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粘得满脸胡子,这个形象怕只有很可数的几个人知道。靠着长相找人怕是不可能了,除了毛世斌其他人肯定不会对这个长相有印象,现在连赌场的监控也被毁了,再说,毛世斌根本不像有这个胆子的人,输子场子里的钱,后台怕是先要收拾的就是他了。

    那是自己身边的人泄密?好像也不对,如果自己回天厦有人知道的话,那么这些人如何又追到了洗头房呢?那个地方。怕是连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会进去?

    哪里出了纰漏了?杨伟百思不得其解,随便要了两份凉菜和一碗馄饨,心不在焉地往嘴里送……

    真他妈邪了门了。我装成这样都能逮着我。我跑成这样都能跟我**后,老高手下这人简直就是属狗地………一直到两个小菜、一碗热馄饨刚刚上桌,杨伟吸溜了一口,还在想这问题,一下子碰到了胸前还挂着的储存器,脑子里一下子灵光现了,追踪?莫非是电子追踪?

    “对!追踪!这储存品是个信号源……”杨伟一拍脑袋,恍然大捂了。现在自己身上连手机也扔了。除了一把假枪就是一摞钞票,能泄露随机行踪的怕只有这东西了。当兵地时候杨伟就接触过这东西,对这种利用信号追踪的东西并不陌生,搜救、导航和追踪甚至出任务的时候都有这东西,一个豆点大的追踪器射出的信号能覆盖到几平方公里,何况那还是几年前的事,现在早不知道先进到什么水平了……

    而高玉胜贴身收藏的东西,肯定要有所防范,在这个上面设一个信号追踪简单的很……

    “妈了B地,这是往怀里惴了手雷呀?”杨伟一想通了这节。刚想取下这东西来,却见街头缓缓开过来辆车,一辆黑色的雪铁龙,车缓缓地停下来了,离啤酒摊有二十米的距离………

    第一个人,西装、短,很瘦的脸,看样不是本地人。

    “***,反应还是迟了,八成又找上门来了…………”杨伟暗骂了句。心里砰砰跳的却是头也没抬,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现在肯定不能跑,一跑就成了活目标了。

    第二个人杨伟一看就惊了惊。这人认识,正是高玉胜保镖中的其中一个。

    这时,杨伟心里已经是雪亮了,这辆车就是冲自己来的,引来这伙人的,就是脖子里挂地这个储存器!这是第三次被追踪到了。

    这个时候,杨伟一手拿着筷子、一手却是已经拿住了储存器,如果现在放下储存器。自己可以大摇大摆地走了!如果不放下。怕是自己走到那里,这伙人得跟到哪里!

    怎么办?低头吃着的杨伟心悬起来了………

    天厦。总经理办公室,准确地说是办公室内屋的休息室,这里配着一个小型的卫生间和休息间,曾经是杨伟的办公室,不过,现在里面有一个**着的女人,谁呢?当然是卸妆后的周毓惠了……

    周毓惠天厦找出了自己的工装,又从服务部要了内衣,关上门,迫不及待地把钻进淋浴里了,边洗、边搓、边骂着:“这两死小伍,把我害苦了,今天的人可丢大了,连陈明凯也见着自己的糗样了,明儿还没准怎么问呢!”

    淋头上地水哗哗地流着,周毓惠渐渐恢复了本来的面目,头被捋直了,洗净了、黑而顺滑,已经没有了染得那几样花花绿绿的颜色。脸上的粉被洗了,除了右眼圈还有点黑,剩下地就都是自己的真面目了;身上有点疼,不过已经好多了;脚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如果不剧烈运作感觉不出来……不过,她还是回忆刚刚的感觉,刚刚腻在杨伟身上的感觉,除了自己身上很冲人的那种廉价香味,她隐隐约约能闻到从那个男人身上散出来的雄性味道,很让人迷醉,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接触这样一个男人,有点出乎意料。二十多年,除了求学、除了赚钱、除了工作和除了仇恨,心里好像没再放下过别的东西,今天,也许要多出这么一样奇怪地感觉来了……

    那么,是牵挂吗?她说不清楚。也说不清楚自己现在牵挂地是杨伟本人还是杨伟即将去取的东西,或许两样东西都让她感觉不可或缺!今天一天地时间里,经历了她一生中最惊心动魄的场面,飚车、抓人、豪赌、砸场子,许许多多是电影电视里才能见得到的镜头,今天可是一下子全见着了,跟着这个男人像惴着颗炸弹,走路都是心惊肉跳,指不定出什么事。不过。现在这个男人不在自己身边,周毓惠反倒觉得心里是没着没落地,连刚刚洗澡的时候她都有点期这个冒失鬼一下了闯进来。如果他闯进来,自己就把最美的一面展示给他了…………虽然她知道这是幻想,她更知道那个男人外表狂放,内心却早被一个女人占据地满满的。不过即使如此,她也怀着这样不切实际的幻想!

    洗得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地出来,站在舆洗镜子前,周毓惠像往常一样,很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除了眼圈,还是挺完美的,双峰傲挺着、沾着水珠的皮肤有点白析晶莹的感觉,她轻轻地抚过自己的脸,很仔细地看了看伤,还好,不会破相,出浴后欣赏自己这个习惯一直延续着,连周毓惠也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自恋地倾向。………不过,这次的感觉有点变化。看到自己的模样的时候,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回忆起了曾经在虎盾基地见过的那张照片、那照片上的女人,再细细和回忆的中人一对比,延续了二十年的优越感有点消失了,心里有点失落,失落的原因是她现,自己确实没有那个女人漂亮!

    如果这个女人和自己无关也就罢了,如果这个女人是个大众情人类型的也罢了,偏偏这也是个普通地女人,偏偏自己刚刚认识的这个男人。却是全身心地钟情于这个普通女人。这就让她产生了莫名的妒嫉心理。有点妒嫉她的漂亮、妒嫉她有这么一个男人!妒嫉她的男人却根本没有把自己放在眼里………这个精彩的谜一样的男人,为什么会是别人老公呢?不止这一次,甚至在以前她碰到稍有感觉的男人,毫无例外不是已婚就是情人一大把。这让她很迷茫。特别是这一次,今晚还像小丑一般的打扮,怕是这个形象一辈子在杨伟的眼里也抹不掉了。

    周毓惠在抚摸着自己,闭着眼回忆自己被那个男人揽着地感觉,回忆他身上的味道,身上有点热……直到响起了“咚咚咚”擂门的声音,才把周毓惠吓了一跳,胡乱披上了衣服。整理了一下。刚出休息室,这擂门的声音却是更大了。还伴着一个男声大喊:“开门、开门……”

    是王成虎!周毓惠一下子听出声音来了。一开门却不是王成虎一个人,而是一群人!

    一群人却是一点礼貌都不讲,呼啦一下子全进来了。跟进门抢劫没什么两样。

    “嗨,你们这是怎么了?”周毓惠吓了一跳,跟来逮贼似地。

    不过很意外,却没人理会他,几个人看看屋里没人,有几个还伸长脖子往里屋看,看得周毓惠是莫名其妙,正诧异着那王虎子说话了:“周什么惠?我哥呢?”

    “你哥?我怎么知道,不跟这些人在一块吗?”周毓惠没好气地接了句,这王虎子连自己的名字也记不清。还莫名其妙地闯进来,而且不是一个人,带了一群人,小伍兄弟,贼六、轮子还有王大炮,那个刚见过一面的章老三都在。

    “坏了,不是真出事了吧?”贼六吓了一跳。

    “乌鸦嘴!”王虎子一耳光打在贼六的后脑勺,骂了句。

    “早该回来了啊,队长比我回来的还早哎!”章老三说道,自己和6回去呆了半天才回来,这一回来反倒现正主不在了。

    周毓惠一听,心下也是吃惊不小,难不成真有意外了,赶紧问和她最亲近的小伍,说道:“伍元,到底怎么回事?”

    “大哥到现在还没回来!他们还以为他钻你这儿了……嘿嘿……我说不可能吧,他们还不相信……嘿嘿……”小伍元很暧昧地笑笑,再看周毓惠已经是出浴新装,婷婷玉立,特别是一头贴着未干的头,一身很标准的工装裙,一下子从小太妹又变得庄重无比了。小伍元话音刚落看周毓惠脸色不善,赶紧补充:“周姐,别生气啊!我是说刚才那打扮,他肯定不敢来,要现在这打扮,没准他有可能钻来!”

    几个人吃吃地笑着,这才现周毓惠地变化,有些咂咂称奇,看来人靠衣装、女人更要靠衣装。这一转眼草鸡就成凤凰了啊!

    周毓惠却是无暇跟这些胡扯,马上拿着办公桌上地电话要拔,刚动手伍利民就反应过来了。说了句:“周姐,手机不在服务区,我们拔了无数回了!”

    “那你们怎么不去找找?”周毓惠有点焦急地说道。

    “怎么找呀?现在几个出事地点到处都是警察。”轮子说道。

    “呀,不会被警察提留走了吧?那可惨了,咱们那脏款还没分呢?”章老三说道,心虚了有点。

    “滚你妈的草灰,心里就想着那俩钱。”王大炮一脚踹了过去,几个人对此话都是怒目而视。章老三吓得赶紧抱拳,兄弟们,失言失言……

    说是失言,其实大伙地心思都差不多,不管被警察抓了还是陷到酒楼没及时出来,怕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样吧……”周毓惠沉吟了半晌,看着众人说道:“我待会找四辆车,你们几个人分开,泽州路、建设路、长治路、凤台街四条主干道,一人一块就到这个区域里呆着。如果杨伟打电话,万一谁接到电话,都能最快保证有人有车接应,怎么样?还有,今天警察肯定查得严,什么违禁物品也不能带啊。”

    周毓惠下了命令,一抬眼却见一干混混都睁大眼看着她,诧异地问了句:“怎么样?不行吗?”

    几个人却是竖了个大拇指出来了。明显是赞同了。那卜离笑着说道:“周姐,亏得你跟我们想一块,我们正准备去找。可不知道怎么动手呢,你这办法对路。”

    “那还愣着干什么?走啊。”周毓惠一转身,看着一干愣地混混们。

    “周姑娘,你不能去!让他们去吧。”王虎子说了句。

    “为什么不能去?”周毓惠眼一瞪。不高兴了。

    “我哥说了,让我保证你的安全,你不能出天厦,要不出了茬我怎么交待,刚才叫你半天门,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王虎子说道。现在的王虎子看样倒是沉稳多了。

    “切!安全!?跟你们在一块我更没安全感!”周毓惠不待理王虎子话,不料这王虎子根本不买账,一脚搭上门框上。拦住人了。

    “让开!”周毓惠冷冷地说了句。两眼含威,一副凛然不可犯的样子。

    王虎子莫名其妙地感动一阵凉意袭来。两人对视了几秒,周毓惠两眼如同要喷火一般看得王虎子一身不自在,这眼神有杀人的感觉,王虎子惊了一惊,又莫名其妙地把腿放下了,讪讪地摸摸大脑袋,好像哥没教人家不听话的时候咋办呀?总不能真摁住揍一顿吧?

    “怎么,你们还准备傻愣着!”周毓惠走了几步,一回头说了句:“还不走?”

    一干混混这才反应过来,跟着周毓惠进了电梯。

    “嘿!有点大姐大的派头昂!”小伍元看着跟在背后,暗笑着想到,这伙货色除了杨伟的话谁也不操理谁,今儿邪性,还都被周毓惠诈唬住了。

    天厦这边弄哄着准备走,而杨伟这边也到了关键时候………

    小吃摊上,从两个人下车地一瞬间,杨伟已经确定了就这是这些人在找自己,心下一忖却是多少有了点主意。信号源虽然在自己身上,但周围这么多人,怕是这追杀的一下子也确定不下来到底是谁?

    而这个东西更不能放手,高玉胜现在花这么大力气不要命地追来,更说明了这东西有重要,不仅对高玉胜重要,而且对搬倒高玉胜也重要。如果扔下这东西逃跑那很简单,但事后怕是没消停日子过了!

    略略一看四周的地形,车停的方向和自己正好成为一个犄角,街对面几家商铺早已打烊,台阶上也有几家小吃,明显无处可躲;身后是两米高的围墙,要**上没伤跨过去没问题,但现在受伤了就不好说了,万一动作稍慢点,还是要当靶子,这蠢事不能干。

    说话着,车上的人下齐活了。一个杨伟认识,是高玉胜地一个保镖,另一个不认识的先下车反而跟到了保镖的后面。手不自然地往怀里惴,不用说,肯定藏着家伙呢?两个人都不认识杨伟这个形象,反而一脸迷茫地看看周围,啤酒摊和小吃摊上林林总总怎么着也有三二十人,明显确认不了目标……

    “坏了,手里都操着家伙……”杨伟吓了一跳,那保镖衣襟左侧也是鼓鼓地。怕是也有家伙。杨伟心里打了个战,这高玉胜怕是除了吴丑牛手里那玩意,还要有一股自己不知道地力量,说不定是雪藏的杀手准备应付突事件呢,现在全盖到自己身上了。

    两个人,开始啤酒摊的方向走过来,每路过一个人都仔细地辨认,看这么多人,一下子怕是把他们也难住了,杨伟知道这个时候不得不有所动作了。接收器离自己越来越近,再笨的人走到杨伟面前也能确定信号源的方位。这次,可真没办法跑了,远远地看,那车里还等着一位,即使摆脱眼前的两人,跑到了街上也是当活靶。

    十米……八米……六米……两人已经走进了零散摆着的桌子群,一群坐着吃饭地人中间,有这么俩货,看得格外显眼………马上就要接近最后的目标了。那保镖也现了信号特别强,手不自然地伸进了腰里……

    谁也没注意到杨伟这张离馄饨锅最后的地方,早有计较地杨伟不但不跑,反而一偏头。“扑”的一声把嘴里的一个馄饨片吐出去,一吐就听得“呀!”一声女声的惊叫。

    邻座是五个年青人,流里流气,三男二女,刚刚杨伟注意到了旁边这座,这次,得拿这几个当挡箭牌了。

    正像杨伟预料地一样,那女声一惊叫手往颈后一抹。却是一个吃过的馄饨皮。这顿时是七窍生烟,跟着就是高了几个分贝的声音:“谁吐姑奶奶身上了。妈地找死是不是?”,一转眼杨伟乐了,小姑娘脸上描着眉、黑眼圈,头红一绺绿一片,跟周毓惠的打扮不相上下,看来伍元眼光不错,这确实是小太妹的装束。

    一个站起来了,剩下的四个一下子都站起来了,年青人血气方刚,特别是那女人的旁边还有个留着燕尾巴头地男地,看样俩人是相好,二十郎当,跟着帮腔:“谁吐的,他妈地,不想混了是不是?”

    杨伟一看,知道八成有戏,这是伙不怕事的小子,其中一个男地看样不过十**岁,额前飘一绺长,就一绺,这正是八零九零后街痞的新标志:一撮毛。要再早点的老流氓,就像光头骡那样,光头纹身。

    跟着也不说话,杨伟很牛B的斜眼看看五个人,这五个人也现了肇事地杨伟,只有他一个人吃馄饨而且是在女孩的背后,不是他是谁?

    不过肇事的好像耍得太大了,根本没把五个人放眼里,又是一个让人费解的动作,“扑”的一声,吐到了五个人桌子中间,正中一盘凉菜,那凉菜上恶里八腥地一块嚼过的馄饨皮……

    火了,这可真火了,这干年青人平时没事还得找事呢,何况遭到如此的挑恤,三男两女围了上来,把杨伟的去路堵得严严实实……

    “你他妈不想混了是不是?”其中一个暴牙地小帅锅提着啤酒瓶要开瓢,堪堪砸了上来……另外两个捋着袖子准备上,那馄饨摊老板类似地小流氓打架怕是常见,赶紧端起自己锅往远处避了避!打就打把吧,别一会把锅砸了可赔大了。

    那暴牙小伙的啤酒瓶砸到了一半、两个剩下地年青人冲上来的时候、那俩小太妹正乐意地看着三个男人为自己出头的时候,这时候,变生肘腋,一直没有言的杨伟没有受伤的左腿一挑,双手一使劲,掀了桌子……人跟着一矮身,凳子抄手里了………

    抄啤酒瓶的,脸上顿时扣了一碗馄饨汤,一下子睁不开眼,剩下的俩一个被桌子蹭得退了两步,一个被杨伟的凳子一挥,砸得跪到了地上……

    几个小痞子,当然不在杨伟眼里,三个人根本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不过,得了便宜的杨伟却是不跑,手从兜一掏一甩,一摞钞票来了个天女散花,一撒以后马上蹲到了地下,又是见了鬼似的大喊:“抢钱了、抢钱了…………”。矮着身子顾不上**疼,向其中一个杀手的方向移动了一段距离。

    乱了、小吃摊一下子被搅活了,刚刚看五个围一个,都知道要出事却不知道出这等事,一眨眼先是掀桌子又是满天飞人民币,一下子乱场了。那仨年青人一睁眼就见眼前红红的纸币飘着,两小太妹先反应过来了,空中抓了一张,跟着蹲在地上不迭地拣……脸上扣了碗馄饨的居然中奖了,一张钞票直接粘脸上了,一拿下来,嘿,一下乐了……再一看,地上也有,嘿,更乐了。一愣神那还顾得上对手、两女三男不迭地开始拣钞票往口袋里装,几张飘过邻座,剩下的几个座子也乱了,都开始拣地上的钞票……

    蹲在人群里的杨伟见奸计得逞,又是一把撒了出去,鬼叫着:抢钱了抢钱了,谁抢上是谁的!

    有人带头就不怕不乱,第二把钞票扔出来更乱,二三十个人猪拱食一般,乱哄哄地钻在地上开始找钞票了,连邻近摊位地也冲过来了………

    我的我的……妈的,我先看到的……刚刚和杨伟对恃的仨年青人现在怕是已经忘了杨伟的长相了,正忙着和几个人抢钞票,第三把撒出去的时候,人群彻底疯狂了,根本分不清谁是谁的,那几个小痞子模样的,早又跟别人抢钞票干上了………

    持着信号接收器的一下子傻眼了,目标就是近处,刚刚确定不到十米的范围之内,如果再仔细找找肯定能找到,可现一下子这么人乱哄哄地钻地上抢,自己的四周爬了一地人,两人可真犯难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个难为的表情:这可咋办?

    那么,这可咋办涅?明儿再告诉大家咋办,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04章 奈何逼我做强梁(上)

    上回说到,杨伟先是故意惹了几个小混混,然后又是把身上的钞票来了个大撒把,一下子把场面搅乱了,口袋里这钱本来是准备在海鲜楼以防万一的,谁知道这个时候却是派上了大用场。俗话说这有钱能使鬼推磨,杨伟这是撒钱让人都离座,这么简单还不是手到擒来!其实杨伟当了两年混混对这人情世故也是了解得很,别说是几个小混混敢抢钱,就是普通人,见了这便宜,八成也敢一哄而上哄抢了。一抢就乱、一乱就好,一乱正中下怀,乱了才有机会。

    而杨伟之所以用这办法也是出于无奈,一辆车、车外俩人、车里一个人,没准几支枪呢。要跑,不管跑到街面上或者爬墙,都有可能成为三个人的枪靶,何况自己现在**上这伤,连跑都跑不利索。坐以待毙也不行、滑之大吉也不行,那行,只剩一个办法了:火中取栗,直击对手要害!

    而这一切又是打架又是扔钱,不过是制造混乱,为自己的动作做掩护而已!

    而两个搜索的人呢,现在真傻眼了。要说,两人还真像杨伟想的那样,根本不认识自己要抓的是谁。

    两次脱逃,让几个搜索的人对杨伟有了这么一个定位,八成是个手段不凡的贼,滑溜。多厉害倒不觉得。而且一直就认为这人不具备威胁,因为在天厦的时候已经有一个枪手落单。如果持有武器早交上火了,但事实是,这人连落单后地枪手也没有对恃。而是跑了。这就让一干追踪的人有点放心了,一个贼而已,顶多是一个手段高明的贼而已。

    大意,往往会要命地。杨伟大意了结果被追上门了,而一干杀手的大意,怕是这次真要倒霉,他们直到现在还没认清自己要找的是个什么样的人物!

    说时迟那时快,哄抢钞票的人群仅仅持续了不到一分钟。抢到钱的兴高采烈,没抢到的自然是骂骂咧咧了,甚至有两三个人因为抢一张已经争执起来了………

    两个枪手心神未定,不知所已的当会,一个鬼魅般地影子站到了那个保镖的背后,右手一砸,却是杨伟那只假枪,重重地砸在颈后脊一的位置、左手一揽把保镖卡在臂弯里一使劲………另一名枪手手刚伸到了枪柄,黑洞洞地枪口已经顶在了他的脑门上……一声沉声喝道:别动。

    枪手的手势僵住了,脑门上顶着枪。谁可知道真枪假枪!杨伟的左手一放已经软瘫的保镖,闪电般地伸进他的左腰,拔出了武器……九二式、带消声管的!

    一切生在电光火石间,一切都是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势,却见杨伟地手势丝毫不停,右手顶着枪手的脑袋,眼睛看也不看,左手拔枪后就平伸,朝着车上已经现不对准备下车的那位“扑扑扑”连开四枪,四枪准确地敲在车窗上。那人一个激灵,钻到了方向盘下。

    一个瞬间,形势来了个大逆转。

    第五枪,杨伟收回手来。朝着面前被制服的大腿就是一家伙,那人惨叫着哇得一声仰面跌倒了……近距离开枪,子弹冲力不小,那人足足被摔出去两三米………

    第六枪,杨伟已经是把自己人假枪别在身上,枪已换到了右手,一枪准确地击在车上枪手要露头的位置,那人一个激灵。胡乱开了一枪。又缩回去了!杨伟手脚利索从被砸瘫的保安腰里,拔出的保镖的武器。一只64式制式手枪………

    第七枪,却见杨伟左手持着刚收到的枪,砰得一枪又打在离刚开不远的位置,那枪手又被压制下去……开完枪就听得杨伟胡乱喊:杀人啦、杀人啦、快跑呀…………没有加消音管地64式手枪的声音清脆得很,听得是真真切切。

    然后又是砰砰砰连开三枪,三枪奇准无比地打在车前盖枪手头上几寸的位置,那枪手甚至感觉得到迸出来的火星在自己脸上…………胡乱开了一枪,却是连露头地勇气也没有了…………火力间隔掐得太准,刚一露头就挨枪……枪枪离脑袋不过几寸,吓也把人吓住了。

    要说玩枪,业余的和专业的,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一个是用眼睛用手在打、而枪到了训练有素的军人手中,开枪凭得是感觉,是用心在瞄准,这个瞄是不带天候性质的。枪在他们手里,就是一把**玩具而已,怎么着玩也可以……杨伟边开枪却还是贼喊捉贼:杀人啦、快报警呀、快报警呀……

    然后是杨伟起身,倒着向车的反方向走,人乱糟糟地成了天然掩护………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一个街面像一个被龙卷风袭击后的现场,一下子人窜得干干净净,除了几个躲在桌子下、爬在地上不知道是走不了还是不敢走地人在瑟瑟抖,一条街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那枪手半天才露头,一看,知道没戏了,这人边压制自己地火力边跑,远远地看到几个人影已经有二百多米了,就开枪也出射程了,况且自己连是谁都不知道,而自己的同伴,离车不过十米地距离,但这段距离是个空档,如果刚才开枪的人还在的话,自己一离车身的掩护就要成活靶了………这人思索了片刻,一跺脚……上车了一点火,连车下的两个同伴也顾不上了,一调头,一瞬间窜上了七八十麦的度,霎时也不见影了………

    车子跑得没影了,才见地上人66续续爬起来,离车身不到三十米的地方,蒸小笼包地大锅旁边。也站起一个上身穿夹克、下身已经血污一片的人,骂骂咧咧的一句:“妈地,这么滑溜!这他妈跟我一样。是个老炮。”。

    这人,不是杨伟是谁?根本就没没走。

    不是不想走,**疼得就跑也是一扭一扭跑不快,干脆趁着混乱藏在锅后,近战不是收拾不了剩下的这个人,而是场面太乱怕真正伤了围观的人,躲在锅后看着枪手的一举一动,三四十米的距离。地下躺着一个伤的,只要他敢出头,毙伤毙命还不是自己说了算,杨伟抱着这想法一直等对手露空档准备来个一击毙命,不过让杨伟没想到的是,这货居然连同伴都不管,自己驾车倒跑了……见他走了,杨伟这才起身,慢悠悠一瘸一拐地朝着刚才打伤的两个人走去………

    捡起了地上掉着地定位仪,搜搜保镖的身上。钱夹、手机一古脑装进自己口袋里,手枪指指爬在地上一脸惊恐的枪手,沉声问了句:“谁雇你们来杀人的?你们几个人?”。

    刚刚杨伟蹲在炉后的时候,一下子省悟道,三个人和在三厦碰见的人不是一回事?车不一样,一辆是奥迪一辆是雪铁龙,难道杀手仓促间还换了车,再叫两人来?按理说那辆车应该只剩下一个人了,但现在一下子出现了三人……那么,到底有几个人?这才是杨伟最关心的。也最害怕的,要打倒对手先要了解对手,已经吃了一次亏了,不能再犯第二次错误!

    这个枪手刚刚从死亡线上转悠了了一圈。还以为安全了,却不料转眼这人又转了回来,两只惊恐的大眼看着杨伟,嘴里喃喃着说着什么。杨伟细细一听,听明白了,他娘滴居然是白话:“大佬,毛杀哦呀!”。意思是求饶呢?

    “老子懒得杀你,你们有几个人?”杨伟枪指着这人问道。

    “6………嗯塞……加勒果察也……”那人指指昏迷的保镖说到。杨伟听明白了。是七个。加上保镖。

    “妈地,说普通话。这东西有几台?”杨伟皱皱眉,这白话忒难懂,当兵的时候就跟广东人打过交道,学倒是学了几句,勉强能听懂几句口语。

    “还有两台……”那人喉结动动,终于勉强说了句半普通话。

    “你们高玉胜什么人?!”

    那人却是摇摇头,喃喃说了句:“毛塞高老板咩人……我孩马爷勒人……高老板经常花钱卖我们做事啦!”

    杨伟听了个半懂不懂,却是差不多理解了,是某个势力,应该是和高玉胜有同盟的人,一共六个人、还有两台定位仪在追踪自己,这就够了……说话着,脚尖一踢,正中那人颈后,那人脖子折了一般软了下来,杨伟的蹲下身子大致搜了搜枪手身上的东西全揽怀里,喃喃地说道:“哎,老兄,要是没落到公安手里,就老老实实做人吧,哥们虽然下手重了点,可好歹留了你条活命,你将来别怨我啊……”

    话说着倒没停留,一瘸一拐朝着自己出来的胡同钻进去了,走了约摸五六分钟,隐隐地听到小吃摊方向的警笛大做………

    十分钟后,警笛大作,出警的接到了枪警,迅赶赴现场,不过已经是没有什么人了,车上的枪手早跑了,只剩下了个昏迷不醒的保镖和一个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明地人腿部中弹,几个出警的不敢怠慢,马上把这情况汇报给了正指挥搜捕的大案组………

    位于长治路顶头这个生枪案的小吃摊弄弄哄哄地时候,周毓惠驾着车、车里坐着王虎子、卜离两人,远远地围着已经被警察封锁的地方走了一圈,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枪声,周围围观的足足有上百人,周毓惠在人群里道听途说了一些,基本上的走样的厉害,说是有一个黑衣杀手连杀数人后又来了个飞檐走壁、一眨眼翻过墙头不见影了,还有版本说的是黑衣杀手驾车来了个生死时,一眨眼就跑出了长治路,听了半天一无所获的周毓惠悻悻地回到车上。一上车就问两个根本没下地:“成虎,是枪战,刚刚还看见穿白大褂地警察抬走了两个人!”

    王虎子不以为然地说了句:“这有啥稀罕。八成警察和老高地人交上火了。要不就是场子乱了,下面地人抢地盘干上了呗。”

    “杨伟不会出什么事吧?我怎么老感觉和他有关?”周毓惠有点担心地说道。

    “呵,你不了解我哥,玩枪他闭着眼我们都打不过他,不说大地,就说凤城里,玩枪能玩过我哥的,我没见过。就说那五连,他自己压子弹,一个弹壳里装一颗钢珠打兔子,一打就是脑袋,这本事我跟别人说都没人信。嘿嘿,他要参加枪战,只有他打别人的份。”王虎子很拽地说道。

    王虎子不以为然的话让周毓惠稍稍放心下来了,不过跟着一想又问了句:“那,那他为什么不联系咱们。”

    “危险还没有解除呗。”王虎子想也不想就是一句:“现在呀,还没准钻在哪儿看笑话呢!”

    “你这么肯定?”周毓惠看看王虎子。倒不由得她不信了。

    “切,我们兄弟!比俩口子还亲!懂不懂。”王虎子一嗤鼻子,更不以为然了,在自己心目中,大哥如同大神一般无所不能,几年了根本未见有过什么事,连郎山对着几十条枪都活过来了,今天这事,还真不是王虎子眼里。

    “周姐,你别担心。大哥如果没联系我们。说明他暂时还不需要帮助,我们别说帮不上忙,就真知道他在哪去了也是添乱,就安心等着吧。说不准咱们没回去,他早回天厦了。”车后座的卜离接了句茬,也是看周毓惠太担心,安慰了两句。

    两人安慰着,周毓惠终于是稍稍放下心来了,不过,还是悬着……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警察事十几分钟后。通过交通指挥中心现了案时间这辆行踪诡异的雪铁龙轿车,开始在全市盘查。连周毓惠一干人在路上晃悠的时候也遇到了几次盘查,足足又过了二十分钟,还是没有杨伟地任何消息,现在,入眼市区的各条主干道上都是警察,不但周毓惠,连王虎子、大炮一干老兄弟也跟着着急起来,心里都有点惴然,这人到底去哪了?

    而警方得到的最新消息是,一号嫌疑人高玉胜的保镖其中一人在长治路小吃摊被人打晕,随同的一位不明身份的人腿上中弹,也被打晕,手法相同,很准确、很狠辣,伤在脊椎末梢的部位,两个伤者经抢救后脱离危险,但还在重度昏迷中,武铁军在接到案情通报的时候,眼皮跳了跳,这手法熟悉得很,是当年特战队员摸哨的基本功,手法是击在脊一的位置,这个位置用力轻了能致人昏迷、重一点能把人打半残了,要在脊柱地脊二以下部位,手稍重点可就要命了。武铁军听着不由得疑窦丛生,不过谁也没觉局长脸色的变化,佟思遥布了一个以嫌疑车辆为突破口追查的命令,全市的各条干道开始设卡检查了………

    这个乱像生起的时候,谁也没有更多地想到虎盾保安公司的杨伟,杨混天和称职,指挥着保安们协同各方警力盘查过往车辆,江叶落跟着杨混天的背后,66续续地录了自己需要的资料,今天的收获真是不少,见识了打黑除恶第一仗的盛况,而且还正面采访了冲在一线地民警皮爱军,要说最高兴的就是江叶落了,这新闻,赶明儿一早一播,绝对又是一个重磅炸弹!

    可惜,连她也没有想起杨伟来,只顾着指挥着自己的采访车加紧时间剪辑资料。

    杨伟,在关心和不关心他的人眼里,都消失了踪迹……

    不过,有一群人却是知道杨伟地确切位置。谁呢?剩下的四个枪手。

    三次让目标逃脱,这当头的可火了,把几个人最终集合到了一辆车上,那个从长治路回来的小个子,一见面就被当头的劈面呼了一个耳光,耳边马上听到的就是老大浓重的云南口音:“地瓜,废求你呢!!冒一天鬼米!山鸡呢?”

    山鸡怕就是那个受伤的枪手了,这叫地瓜地苦着脸,把经过详细说了一遍,千难万难没有自己难那一说,最后还是怕出事,车都扔了,步行着回到了集合地。至于山鸡,那叫地瓜地看这么长时候没有联系,心下一忖怕是已经挂了要不到警察手里了,编了个谎,被那个不知名的人杀了!道上地行话叫:折了!

    那带头的是个微微福的中年人,摸着嘴边的小胡子骂了句:“地瓜,你不是怕收拾你胡编呢吧?凤城这么大点鸟不拉屎的地方能有这号人,火力压得你抬不起头来?你要说在越南拉货时候还差不多?!”

    “木哥,我那敢骗你,九二枪的后座力多大您不是不知道,咱们那仿制的后座力更大,这小子出枪的时候我连反应都没反应过来,而且出的是左手,几枪压得我根本抬不起头来。根本找不到还手的空档,一露头就挨枪子……”那叫地瓜的苦着脸求饶道。

    “木哥,是不是雷子盯上我们了?”一个精瘦的小个子、长、颧骨突出的年青人问道。

    “不会不会!”带头的木哥摇摇头,说道:“警察里不会有这号人物,是道上的人,要是警察的话,这东西早到公安局了,你们看,现在目标已经出了凤城,再过几十分钟,怕是连信号也追踪不到了!应该是老高的仇家。要不就是想吞那笔钱。”

    木哥话音一落,一个持着定位仪的一看,信号确实已经到了定位仪的边缘,如果以自己身处的为参照的话,应该是出了凤城!

    “木哥,咱们怎么办?”持定位仪的说道。是个眼窝深陷的小子,两眼看人的时候不自然地凶光毕露。

    “兄弟们说吧!都享了一年清福了,这次高玉胜一出事,马爷放这儿的钱八成是一个子也落不下了,这事可把咱们夹中间了,虽然不是咱们黑了,可咱们也脱不了关系。刚刚我跟唐公鸡通话,他说,只要能拿回储存器,不但能保住咱们的钱,而且他另外给咱们五百万当酬劳,大家说干不干吧!要不干,散伙,分头回南边,马爷的钱丢在高玉胜手里,要说咱们顶多就是挨顿家法,死不了!要干,顺着线往下追,不过咱们四个人不能再分兵了,已经折了俩了,这么着容易被挨个收拾了!拿回东西,收了钱大家分。你们挑吧!”那木哥胖脸一凝重起来,倒也威风十足。

    “干!会会这小子!”持定位仪的不信邪了,要说散伙都成了穷光蛋谁也不愿意。

    “干!反正回去也没好。出来不就为了找钱来了,谁的钱不是挣!”另一个长的说道。

    “地瓜,你呢?”木老大看看不言的地瓜,瞪着眼问了句。

    “干干!咱们要几个人,赢面大一点。”地瓜不迭地说道,现在就他心里有怀疑!

    看来兄弟们的意见一致,木老大一挥手,四个人鱼贯而入,上了辆丰田霸道,长的开车、木老大坐在副驾上,刚上车,木老大手里的电话响了,还以为又是唐季廉在催,不过一看,这木老大就犯疑了,回头瞪着车后座的地瓜,骂了句:“地瓜,你不是说山鸡折了吗?这么山鸡的电话打过来了!”

    “大哥,我……我当时没看清…我……”地瓜一听,听得不轻,语无轮次的说道。

    “你在日鼓日鼓呢,一会呼死你……”木老大瞪着眼骂了句,示意开车,一摁接听键,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传来了………

    本章里头有方言骂人呢啊,别说我教的啊。月票可出100名了,有票的支持下!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05章 奈何逼我做强梁(下)

    上回说到,那个木老大刚上车就接到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却是地瓜口中已经折了的山鸡,这木老大骂了后面的手下两句,心里估计是这小子怕死先溜了,摁了接听键,嘴里说道:“山鸡,在哪?伤的重不重?”

    电话里沉默着,没说话……木老大马上省悟了,这肯定不是同伙,而是一个陌生人,赶紧“嘘”得一声,示意几个人不说话,把车停在的路边。

    电话里良久传来了个陌生的声音:“山鸡现在雷子手里,如果你们还想来硬的,今晚都他妈变成死鸡了可别怨我!”

    “兄弟,那条道上的,总得让兄弟栽得明白点吧!”木老板摸不准来路,小心翼翼地问道。

    “呵,老子是凤城飞贼党,自成一派、土生土长,你JB一群外来户算个鸟。少他妈扯蛋,有东西卖给你们,要不要?”电话里的声音流氓味道十足。

    “什么东西?”木老大明知故问。

    “妈了B的,装孙子啊,老子不过偷了高玉胜的钱包和手机,钱包里头连他妈一百块钱都没有,一个破手机,连他妈电话也不能打,你们至于提着枪追老子半个凤城吗?一句话,要不要,不要老子挂了啊!钱包、证件、手机,一大堆,不还价,十万!”

    “有话好说,兄弟,要要………不过,兄弟你们不是想我把我骗白马寺山上连人带钱都黑了吧?”木老大说道。

    “你们他妈滴值几个钱。烂命一条,老子除了对钱和女人有兴趣,对你们没兴趣。半个小时。准备十万块,老子现在在城南白马寺等着,爱来便来,不来老子把东西买给别人!”电话里那人口气越来越硬。

    “喂…喂…兄弟……”那木老大说话着,电话却是已经挂了。一怔神放下了电话,看着三个同伴说道:“正主出现了,要把储存器十万卖给我们,怎么办?”

    “这么便宜。不会是下套吧?”地瓜吃亏最大,讪讪地问。

    “不太像,像道上人说话。应该是个贼,要不不会开这么底地价格,明显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老三,看看现在东西在什么位置?”

    那长的一低头,一测算,说了句:“不对,在城北边,靠西…还在移动!”

    “这就对了!”那木老大地说道:“想来个声东击西!不是想把咱们骗白马寺黑了就是要把东西窝着起高价。***。想得美。刚子。跟着信号追。”

    “好勒!他跑不了。”

    “大哥,保镖小魁可还有个追踪器,他们不会现那台东西上问题吧?”

    “刚才这小子就说偷了个手机连电话也不能打,这么高科技的东西,要不是手把手教,咱们也看不懂,这东西是马爷从美国买的,凤城这土包子见过的都没几个,他们能看懂,我他妈就能改行当警察去了……”那木哥胸有成竹地说道。引得几个人哈哈大笑。只有地瓜还是觉得那里有些隐隐不对。不过人微言轻,现在还真没敢言。

    丰田霸道,借着夜色的掩护,过了两道检查关卡。值勤的民警一看是三资企业里的车和工作人员,都没有为难,一路畅通无阻地离信号越来越近………

    这是怎么一回呢,咱们从头说起…………

    分钟前,杨伟终于打电话联系了,打电话第一个联系地就是虎子,三个人在文台街接到了一脸疲惫的杨伟,上车杨伟就焦急地问周毓惠:“储存器上有追踪。一直开车。不要停,往城外开!……虎子。你开车,毓惠,你拆过这东西没有?”

    周毓惠说道。“拆过,后面有一块电池板,如果装信号源,应该在背后。工具在我车上,怎么办?车还在基地里?”

    杨伟问:“你不是有一个一模一样的储存器吗?在哪?”

    周毓惠道:“也在我的车里!”

    杨伟安排道:“好!马上回基地。地打开自己的车门,车副驾前座的储物箱里提出一堆东西,看样是早有准备,借着车灯拆开后盖,电池板下赫然压一个小硬币般大小的晶体,周毓惠面带笑容,递给杨伟:“应该是它!”

    “好,换到你的上面,调包,一会测试一下是不是能追踪!”杨伟看了看,有点咂咂称奇。

    两个一模一样的储存器,调包了,追踪器的信号源被安装在周毓惠地储存器上。完事了杨伟把假的储存器交给虎子说道:“虎子,你叫上轮子、贼六,把这东西安在拆车市场里,那个……那个漆房里,就是你们藏拼装车那地儿,安装完了就藏好,等我电话。”

    虎子倒是听话,一溜烟带着卜离跑了,杨伟这才引着周毓惠上了停在基地的那辆白色的现代车。周毓惠一开车有点狐疑地问:“杨伟,你是想把他们引到那儿?”

    “嗯,这东西得让他们拿到手,不然咱们怎么反追踪,妈的,今晚倒血霉,让这帮孙子追着我追了一晚上,差点小命挂了。”杨伟说着,把副驾的座位一放倒,却是直接趴在座位上看得周毓惠大跌眼镜。

    “哎,你怎么了?怎么趴着呀?”周毓惠不解地问,一下子倒忘了追踪器的事。

    “废话,我不想坐呀,**上被干了一家伙!”没人了杨伟哼哼了两句。没好气趴下了。

    “你受伤了……我看看……”周毓惠心里一揪,凑了上来。

    “去去,有什么好看地?脱了裤让你看呀?”杨伟摆摆手。雷了句。

    “切!无赖……活该你疼!”周毓惠抿着嘴,笑笑,不理会他了。现在已经习惯杨伟这流氓口气了。

    车动了,这次有杨伟坐在身边不停地打电话,周毓惠心倒是踏实了……

    从基地向拆车市场前进的途中,打了一通电话安排,教贼六个轮子怎么安排、怎么开监控、怎么设置、怎么藏身一溜儿安排完了,郑重其事地说道。一会要有人去偷,千万要藏好,不但要藏好,还得把偷东西的人全摄下来…………最后才是刚刚开始给木老大打地电话,是用其中一个枪手的手机。

    几个电话听得周毓惠是云里雾里,先是安排活干,听口气又要把对手诱到白马寺,一转眼又把东西藏在漆房,一会儿杨伟持了电话,周毓惠不解地问:“杨伟。你这绕来绕去,到底要干什么,东西已经在咱们手上了,还和他们纠缠什么?直接把信号源毁了,他们永远找不到咱们了!”

    “你懂个屁,这帮小子个个揣着真家伙,应该是高玉胜高价雇的杀手,不把他们都送进局子,我能睡安稳觉吗?这次侥幸,万一下次再找上门。小命挂了那可后悔就晚了。”杨伟不迭地说道,这可马虎不得。不过现在他还真不知道高玉胜被捕的事。

    “那你不是和他们在白马寺交易,怎么又把东西藏这儿了,人家一听你不是撒谎?明明人家有定位追踪地。”周毓惠不解地问道。

    “嘿嘿……你要老老实实告诉他们藏在这儿。他们敢来吗?这叫虚则实之、实则虚之。”杨伟趴在车座上嘿嘿坏笑着。

    “那他们要不来呢?”周毓惠还真不信了。

    “切!今晚他们是豁出命来了,已经折了两人了,这帮亡命徒,越是危险干得越有劲。……哎,毓惠,这里头什么东西?值钱不?”杨伟一下想起来了,问了问这东西的价值。

    周毓惠看杨伟一副财迷的样子,扑哧一下笑了。说了句:“我也不知道。不过应该很重要是肯定的了,值多少钱我可说不准了。”

    又过了几分钟时间。听了轮子安排好了地汇报。杨伟示意周毓惠把车开到了隐蔽处藏好,俩人一前一后足足走了有一公里远绕上了大路,找了个制高点,远远地看着拆车市场的大门。

    黑暗里,一个坐着,是周毓惠;一个爬着手肘支地,是杨伟!两人目不转睛地看着大门。

    “杨伟!”黑暗里周毓惠轻轻地问:“这市场是封时伦开的。”

    “不是。”杨伟摇摇头。

    “那他怎么在里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周毓惠不解地问。

    “轮子在里头是技术员,技术员懂不?高科技人才。”杨伟说道,有点骄傲。

    “呵……呵……还技术员?还漆房,这么破个拆车市场,要漆房干什么?还有监控?还要录像……你真能折腾。不就收废车的地方吗?”周毓惠不解地问,那场子基本就跟收废铁地地方一样,根本不需要这东西呀?拆车又不是修车。

    “咂咂,黑幕,行业黑幕你懂不?你以为光拆车呀,这儿还生产新车呢?就你这车,进门五分钟,全成零件信不信?你说要什么车呢,只要零铁齐活,二十分钟,给你一辆九成新地桑塔那,2万!奥迪a6,撑死了五六万。只要有零件,宝马都能给你拼出来……里头破车后塞得别看不起眼、电工房、漆房、液压间什么设备都有,一年挣大几百万呢?别看你是个白领,还没里头蓝领小头目挣得多……”杨伟爬着说道。

    “哟,这不成了山寨工厂了?”周毓惠倒是头次听说还有这么悬的事。“对,就是专产山寨车,这有什么稀罕,现在山寨兵工厂能把九二式仿造出来………还别说,轮子和贼六这俩小子有出息。原来光会偷车,现在他娘滴会造车了。亏他们当时没学偷飞机啊……哈……”杨伟得意地笑着,比自己成材了还高兴。

    “那不违法吗?”周毓惠眨巴着眼。黑暗里想看看杨伟地样子。不过看不到杨伟的表情。

    “切!现在完全合法的生意有几家,你给我数出来,没点黑幕挣个屁钱呀?”杨伟不屑地说道。

    “呵!这我不跟你争。……哎,杨伟,你们这一伙兄弟有干合法生意地没有?我怎么认识你这么长时候,都是干黑事的。”周毓惠笑着问道,打趣的味道,和这群人处长了。倒觉得一个个挺有意思。

    “嘿嘿……有有,虎子那饭店,合法经营、童叟无欺,那天带你去吃去……不过那个当时装修的时候大伙省钱,那材料是贼六伍元偷回来的……要说也不干净?”杨伟讪讪地说道。

    “呵……”周毓惠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捂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杨伟这帮子,现在倒不觉得可恨,反倒是可爱可笑得紧。有时候一个个鬼也似地精,有时候一个个却是实诚的紧。

    一笑。杨伟倒不乐意,反驳着说道:“笑什么?我们这是以前生活所迫,再黑能有你们黑?陈大拿那天厦,都是靠骗银行的钱盖的;你们天厦那标价888地黄金大虾,全是死虾做的,老肥白给我吃我都不敢吃!标价1888地进口酒,进价才300多!连那服务员楼层领班都拿黑钱,你以为我不知道?那三楼的美容厅,里头九成九是小姐,陪客人睡觉的。要说违法,你这经理比我们黑多了,我们抓了被判五年,你们够得着枪毙了………”

    这话一下子把周毓惠雷住了。要说还真是这么回事,高负债率、以次充好、商家推销之间的回扣、靠色情拉客人都很正常,严格地这确实也违法,想了半天没法反驳,说了句:“存在就是合理地,这没办法。要说国外可比咱们的诚信不少,我刚回国的时候还不习惯,现在看着大家都这样搞。也习惯了。”周毓惠讪讪说道。现在酒店里的黑幕不比其他行业地少。不过又凑上来轻轻问:“杨伟,这些黑幕。你怎么知道呀?”

    “咂,你搞清楚啊,你来以前我是经理,你还接的我的班?我要不让位,那有你的事?原来我是正地你是副地,你还归我管呢?”杨伟说道。

    “呵……对对,我一直称呼你杨经理来的嘛,这两天叫杨伟顺口了,不介意吧!要不,我也称你大哥!”周毓惠嘻笑着,毫无尊敬地味道。

    “你可想好啊,一哥哥妹妹可容易出事!嘿……”杨伟呲笑着说道。

    “得性!”周毓惠又气又好笑地听着杨伟恬不要脸的笑话,却没生气,反而更进一步问了个问题:“哎,杨伟,我们三楼那美容厅你是不是去过?那里面生意可好得不得了,每年50万的承包费,可有抢着包啊!………我看里面十**地小姑娘还真不少,你是不是去过?”周毓惠说这话的时候,一副戏谑的口气。

    杨伟这小流氓却更不在意,随口说道:“嘿嘿……我倒也想去来着,可一想里头长得不赖的,八成已经跟老陈有一腿了,没跟老陈有一腿地,还没准跟客人有过多少腿了,就没敢去了,我再没品位,也不能捡他们的破鞋嗳……要勾引咱就勾引个出墙的红杏,那多安全,还不怕找后事……”

    “呵,这个理由很让人信服……不过就是有点无耻了。”周毓惠笑笑,一下子对杨伟的形象提升的几分。这话既不清高也不下流,却是说到了点子上,还不由得周毓惠不信。

    “看看,你不相信,来了吧!”杨伟指指,远处一辆看不见车身,但看得见车灯,一辆车在拆车市场边上缓缓停了下来……

    来了!终于还是来了,周毓惠偷偷一看杨伟,却是毫无戏谑,杨伟忙着打电话安排轮子:轮子,准备好,人进去了………而周毓惠看着杨伟从一副开玩笑的表情又是变到了正经无比,心里一直惴摩不清,到底那一面。才是杨伟真实地面孔。

    五分钟后,木老大带着三个人循着信号指示的方向摸到了隐藏在一辆废车后地空房里,上面一只偌大地锁。木老大毫不客气。带着消声管的枪“砰砰”两枪敲坏了锁环,门开了,里面亮着灯,一股漆味浓烈地扑面而来,木老大吓了一跳,赶紧拔枪在手,不过再看,除了一辆车还真没人。拿着追踪仪蹑手蹑脚地进了漆房,摸索了两三分钟,终于在车座夹层找到了那样东西,钱包和证件还有银行卡,都在!这一下子证实了自己地想法,这确实是群贼,很滑溜的贼,说不定连眼前这车藏这么深也是偷的。

    “对,老大,就是这东西。我在高老板身上见过,就这个袋子!”长头的小子说道。

    “没错,信号对上了。”另一个手下叫着。

    “***,藏得还真好。没追踪还真找不着……”木老大骂咧咧地把东西装好。

    几个人刚拿住的当会,院子乱了,一个仿佛是扩音器里传来地声音喊着:兄弟们,有人偷车,快起床。

    四个人吓了一跳,循着老路窜着出了拆车市场,跟着上车。动、一溜烟跑了。

    手到擒来,车里木老大把东西把玩在手里,很得意地说道:“妈的,老子多少大风大浪都过来。几个毛贼还想骗老子,切,什么白马寺,要咱们动手慢点,你们看到没有,天一亮这车和东西就跑没影了!要咱们去白马寺,这帮小兔崽还没准怎么整咱们呢!”

    “就是,还是大哥聪明!”地瓜说道。

    “那当然了。当年武警把咱们兄弟围在临沧的山上。还不是大哥带着咱们一路打出来的。”

    “哎,大哥。这东西怎么着就看着值五百万呀?要换冰块能换好几箱啊?”

    “我说老三,你有点追求好不好,怎么还是把自己当成送货的马仔………这东西回头给了糖公鸡,咱们收钱。告诉大家啊,今儿折了两人,钱成四个人分,每人都不少,回头马爷要怪罪到咱们头上,大伙散伙,拿着钱各干各的,妈的B,咱们自己当老板,省得到哪也受气……”

    “那是,听大哥的……”

    一行人暂时忘了危险,说说笑笑地车朝着和唐季廉约好的地方驶去!轮子把影像拷贝出来的时候,正遇着从远处往回走地杨伟和周毓惠,远远地看着杨伟一手扶在周毓惠的肩上,一瘸一拐地走着,周毓惠嘴里还喃喃地嗔怪着:“杨伟,你到底受伤了没有,是不是骗我给你当拐杖……”周毓惠话里的玩笑成份却是多了点,看着杨伟走路一扭一扭,就看着别扭,这手有意无意地老碰在自己的前胸,连她觉得有点脸红。

    “耶,天地良心,真受伤了……”杨伟赌咒誓。不过没说下去,刚刚这大事已定,心境一下子就放松了,一放松才现**疼得厉害,不得已让周毓惠搀着,这手不经意地碰了碰周毓惠的胸,嘿,前两次是无意,后面这几次,八成是有意,碰了碰心里暗道,不太大啊!不过,好像弹性不错,这姑娘怕是洗了澡,连罩罩都没戴就跑出来了,还能摸着顶头那个点、很顶的那个“点”……

    “那你搂我这么紧干什么?是不是沾我便宜?”周毓惠嗔怪,现在对杨伟这么了解,他干什么出格的事她都不会觉得奇怪。

    “咂咂……你……你瘦了吧叽的,膀子上骨头都咯手的慌,有什么便宜好沾!”杨伟呲牙咧嘴说着,嘿嘿地笑着,他nn滴,沾点便宜还挑肥拣瘦,正是色男本色,杨伟猛然觉得自己好像脸皮比以前厚多了,要说以前肯定不敢。莫非男人快结婚的时候,都会变得比较流氓了不成?

    “切,你就装吧……口是心非”周毓惠说着,却没有放开,左手揽着杨伟地腰却是更紧了些。

    搂得紧了,杨伟反而不好意思再故意沾便宜了,两人一扭一扭朝着现代车走去。远远地轮子和贼六迎上来了,把一个精致的小优盘递了上来,说了句:“哥,都在里面了,有几个正面的图像,不过有点模糊。”

    “没关系!”杨伟装了起来,说了句:“警察里干这的高手多地是,他们有的是办法。”

    “哥,你真受伤了……”轮子看着杨伟一条胳膊直搭在周毓惠的膀子上,大手几乎摸着了周毓惠的胸前,吃吃笑着问道。

    “啊!当然真的了?这能有假”杨伟大跌眼镜,怎么真受伤了反而没人相信。

    “装的!”周毓惠没好气地接了一句。

    “嘿,我怎么看也像装的…”轮子笑着接口。

    “滚!……趁早滚!妈的!”杨伟笑骂了句,看轮子跑开了,又是说了句:“轮子,你跟六回天厦,路上到药店准备几样东西,酒精、纱布、白药………”

    “嗯!知道了……”轮子一听,知道是真受伤了。应了声上了那辆破商务车。

    周毓惠扶着杨伟进了车,杨伟又是趴在车座上,说了句:“杨伟,现在你怎么交给警察。现在都大半夜了!”

    “谁说我去了?你去!”杨伟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去!?我怎么去。我一个人都不认识。再说现在这时间,我找谁去,找110不误事吗?”周毓惠一下子觉得杨伟仿佛变了性子,把自己怎么往前台推。

    “咂,怎么不相信我,现在打电话,就说你要举报今晚枪案歹徒地信息,他们跑得比歹徒还快,电话号码,13509。”杨伟嘻笑着把佟思遥地电话告诉了周毓惠。

    “谁的电话?”周毓惠问道。一下子想起了上午那位。

    “你见过,就上午那女地,刑侦大队长。姓佟。”杨伟说道。

    “切!我说你们一伙干黑事的,怎么还和警察关系都不错,还警花?行啊你!”周毓惠拿出了自己的电话,嘴里酸酸地说道。

    “切,没听说过警匪一家嘛……少废话,快打!一会那帮小子别跑了,隔两天再找你家去,你可哭吧……”杨伟趴在后座上,唬了句,看电话接通了又想起什么来提醒道:“千万别说认识我,你说认识我,那佟队长一准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周毓惠知道杨伟是故意吓唬,没理会他胡说,不敢怠慢,拔通了电话………终于在零点前赶完了,谢天谢地!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06章 纤手为君今疗伤

    上回说到,杨伟穿针引线,把几个嫌疑人引到了车场,把装上追踪器的假储存器故意让对方偷走,之所以这么设计,是因为杨伟知道这些人留不得,为钱而当杀手当枪手的人,多半是丧心病狂的亡命徒,这种人不管是自己的命还是别人的命都不放在眼里,杨伟可不敢再掉意轻心把这祸水再引到自己身上了。

    不引到自己人身上那么怎么办?当然是引给警察了,自己要当孤胆英雄单枪匹马怕是胜算不大,而警察不同,凤城现在上千警力正闲得慌呢!让他们去干,安全!

    而在佟思遥这里,老话说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故事。今儿就应验在佟思遥的身上了。一晚上的案子的是亦喜亦忧,但没有把嫌疑人全部收进樊笼也给她带来的很大的焦促和不安,十几处可能出现的地方都没有现二号人物唐季廉人影子不说,跟着长治路又生了枪战,到现在枪案的两名不知道是受害人还是嫌疑人,连醒都一时半会醒不过来。十分钟前出门的时候,一脸愁色和慌张,十分钟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一脸笃定,仿佛多少都已经有点成竹在胸了!

    男人可以有成竹在胸,女人当然可以有了。佟思遥不但有,而且还有比成竹更大更鼓的东西在胸前!是什么呢?别胡思乱想啊。说的不是大奶波!而是自信。

    十分钟地佟思遥不经意地接了个电话。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一摁放耳边就是一个机械的应声:喂,那位!

    “是公安局吗?我要报案!”里面是一个软软地女声银铃一般悦耳。

    不过佟思遥无暇考虑这些,再说女人对女人还真兴趣不大。不耐烦地说了句:“打202信访办、要不打110报案!我们这儿是大案组!”

    说完嘭地一声扣了电话!

    这边报案的周毓惠傻眼了,一回头问杨伟,哟,这女的怎么这么冲。

    杨伟懒洋洋地说:“今儿把凤城几千警察都调出来了,搁谁谁都火大,别磨蹭,跟她说话直入主题,这娘们有职业病倾向。跟谁说话都不会客气。”

    第二次又打过去,佟思遥一接就听到快语一句:我要举报今晚的枪案主谋。

    这句管用,佟思遥吓了一跳,赶紧说:“好好,您请讲!我记一下!”。前倨后恭溢于言表。

    这边周毓惠就拽了,说了句:“这位警官,您的态度可真有问题?先请您纠正和我们纳税人的说话方式,否则我们就没什么可谈的!”

    “好!我接受您的批评……说您地举报的内容,现在人命关天。我的态度不对,我向您道歉!”佟思遥倒也爽快。关键的时候。一条线索可能带活一片案子,这事她可没少遇到过。

    “那您出来吧,我现在在……这是什么地方,青少年活动中心正对门,开一辆白色的现代车,见面谈吧,对,只许你一个人来,如果人多的话,我可什么都不告诉你。”周毓惠说道。

    “这位同志!我现在很忙、忙得焦头烂额。如果确实有线索,电话里说不是一样的吗?”佟思遥苦口婆心地说道,现在一大堆事等着处理,要说还真有点走不开。光拘捕高玉胜团伙一干设赌参赌的人现在就已经三百多人了。

    “哟,您这大架子我还请不来呀!那算了,我手里是照片,我怎么在电话里跟你说呀!”周毓惠得意洋洋地吊胃口。

    “什么?照片!你确定是枪案有关的人!”佟思遥吓了跳,这么直接的报案简直就不是报案,等于是破案,把案情直接给你了。

    “噢,不光照片。还有一台信号追踪器!如果你们手脚快地话。说不定还能追上这群人”周毓惠按杨伟教的说道。

    “好好,您稍等。我马上到!”佟思遥还真不敢怠慢了。挂了电话一言不往外跑。这消息不管是真是假她都不敢掉意轻心,况且敢直接捅到大案组,这事她直觉不会有假。佟思遥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三两步冲出了临时指挥部,上了一辆越野一路风驰电掣地在路上连闯几个红灯,快到青少年活动中心的时候,那周毓惠看着警车跟飞机一般“嚓…”一声急刹,滑了几米才停下来,跟着车前“嘭”地一声巨响,下来了一位警装在身、英姿飒爽的警花,黑夜里看不太清楚,不过这气势端得是吓人。

    现代车里,周毓惠张口结舌地说了句:“杨伟杨伟,你…你连这女的也敢招惹,简直就是一野蛮女警,I不服you都不行……”。

    “少废话,三两句交待事情,赶紧撤,别跟他纠缠……”杨伟低声说了句。直接把自己塞到后座。锁好车门。不细看根本现不了后座还有人。

    佟思遥三步并做两步上前敲敲车窗,周毓惠一开玻璃,戴着个大墨镜不伦不类说了句:“是佟警官?”

    “是,您是!”佟思遥很客气,看周毓惠打扮不凡。是很不凡,大晚上戴一墨镜。说不出的别扭,不过这个时候倒有点诡异了。

    周毓惠却不接茬,把轮子拷贝的优盘交给佟思遥,说到这是照片,可能不太清楚!

    跟着又把一台追踪器和手机放佟思遥的手里,说到:“dxe-22型信号定位仪,以你本身处的地方为坐标,红点代表目标地移动方向的位置信息,能不能抓住看你的运气了。………这是手机,上面第一个6875尾号地电话号码就是匪。你们如果有gpRs定位地话,可以确认一下!”

    佟思遥一下子听了这么多专业术语倒有点诧异了,信号定位仪这东西一般就特种行业里的人知道且用过。这东西在技侦人员手里倒也不难,现在从眼前这位墨镜女人地嘴里说出来,比她脸上挂的墨镜还觉得不伦不类,不过这东西不用说,对佟思遥无疑是根救命的稻草,接过东西佟思遥很庄重地敬了一个礼说道:“谢谢您!我代表今晚上千名搜捕的警察感谢您!我还有个小要求,能不能屈尊到我们公安局一趟,好多东西希望您能帮我确认一下!把详细的经过给我们作个笔录。”

    “您是不相信我了?”周毓惠一听。有点不高兴了,倒不是怕是公安局,问题是车后还藏了个杨伟呢。

    “不是不是,我们是需要您的帮助!”佟思遥赶紧解释。

    “能帮地我已经帮了,如果你非要带我走,除非把我铐走!”周毓惠冷冷地说道。

    “不是这个意思,我们……”佟思遥有点骑虎难下了,要说自己还真怀疑这个消息地来源,不过眼前这个举报人,还真没有理由拘捕走。可这么关键地人物,她又不敢轻易放走。

    “不用说了,佟警官!”周毓惠摆摆手,挥着自己地驾照说道:“这是我的驾照,我知道你们怀疑我的信息来源和身份。我郑重告诉您。我全名叫周毓惠,英文名字叫c1ovr,现任天厦总经理,有名有姓有单位,如果你是个称职的警察的话,应该知道一年前向你们省厅和市公安局举报的人。那是我的化名,周玉!明天一早,我会去你们公安局举报一个更大的嫌疑人,这次我不匿名了。我准备实名举报、而且当面举报,怎么样?我现在需要处理一下我的私人事务,如果你非要带我走,我还是那句话,除非你把我铐走……”。

    话说到这份上,佟思遥再铁腕也不能不给举报人面子了,就见佟思遥并没有接周毓惠地驾照,而且再次敬了个礼。很真诚地说了句:“感谢您相信我们警察!我相信你!”

    警车像来的时候一样。又风风火火地开走了。

    周毓惠再把车开进正道的时候,还一直是惴摩这个行事干练给她留着很深印象的警官。后面那位**疼的就凑上来很戏谑地说道:“喂喂,毓惠,你刚才说你英文名字叫什么?”

    “c1ovr,克洛娃……希腊语中三叶草的意思,我上大学的时候外教起的,一直用到国外!三叶草的花语是幸福的意思,……呵……不许笑话我啊!”周毓惠解释着提前打预防针了,怕杨伟没什么好话。

    “嘿,这名字不错,挺贴切地!”杨伟难得地说了句好话。

    “是吗?”周毓惠莫名其妙地一紧张,猛地踩了一下刹车,认识杨伟这么长时候,好像这是杨伟第一次对自己的事感兴趣且说了句中听的话。

    周毓惠一紧张杨伟就惨了,猝不及防一下子被甩到座位之间的缝里,伤口被蹭了下,疼得哎哟乱叫……周毓惠一惊又闯祸了,赶紧回身拉杨伟,不迭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杨伟。我没走神了。

    杨伟半天爬到座位上,打开周毓惠地手没好气地说了句:“拜托,你这么开车,还三叶草,整个一毛躁还差不多……哎哟哟,害死我了。”

    周毓惠伸伸舌头笑笑,不过一下子要挑到了刺:“谁让你一天不说好话,偶而说了句,吓我一跳,我以为你变性子了。”

    “是吗?我说好话了?”

    “嗯,你不说我的名字不错,挺贴切嘛!”周毓惠话里有点兴喜。

    “咂咂,你怎么就不会听个好坏话。”杨伟咂着嘴说道:“没听懂我的意思,你不会不知道三叶草的传说吧,找到四片叶子的三叶草才能得到幸福,你缺一片嗳,咱凤城土话叫,缺根筋!连老外都能看出你缺根筋来给你起了个这名字。这不是很贴切嘛!”

    说了半天,杨伟还是没一句好话!

    不过这次倒没惹周毓惠生气。而是一下子把周毓惠说愣了。就听周毓惠若有所思地说道:“你居然也知道这个传说?”这还真是这名字“c1ovr”地含义。当年外教给她这个名字的时候说的一句话就是:祝你找到第四片叶子……这个岛国爱尔兰故事还真没有几个人知道。现在一下子从准文盲地杨伟嘴里说出来,怎么能不让周毓惠惊奇。想了半晌叹了口气说道:“你说得不全对,我不是缺一片叶子。我现在也许是一片都没有……”

    周毓惠若有所思,不知道又回忆起了什么伤心地往事,飚着车猛往回窜,后面的杨伟感觉不对,紧紧地握着靠背,心虚地嘴里不迭地说:“惠……那个毓惠,别别生气,慢点开。我自个掌嘴……我胡说呢啊,明儿我去野地里给你挖一把草回来……”

    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可笑,周毓惠开着车,一只手不由得抹了抹眼角沁出地一滴泪……

    佟思遥被注了一针强心剂,而佟思遥带回来的东西,给临时指挥的所有的人都注了一针强心剂。优盘里的截图一看就是监控截图,如果从照片地角度来说,是不怎么样,不过用于破案、用于确定嫌疑人的体貌特征却是绰绰有余,这图片三下五除二便被技侦人员还原、分离、放大。甚至连手里的制式手枪都看得一清二楚,那脸就更不用说了,一进软件里一画轮廓,除了一个没有露出正面的嫌疑人,其他三个清清楚楚。

    “哦哟!咱们眼皮底下还有这人?”刑贵一看放大出的图片吓了一跳,当兵出身的识得厉害,叹了句:“居然还有消声管,职业杀手不过如此吧?”

    佟思遥一看,照片肯定不是ps过的,马上下命令了:“把嫌犯的照片到各个现场指挥的手机上。重点查找这几个疑犯,一定不能让他们出了凤城!………小刘,定位怎么样!”

    这是一位负责技侦的刑警,正调试着一台定位仪器。摇摇头说道:“佟队,好像不对呀?你送回来地定位仪和那个手机号,显示不在一个方位!您看,一个定位离我们这儿直线距离四点五公里,应该在凤台街一带,而另一个,已经出了凤城七点五公里处,应该是高路一带……”

    坏了。有人跑了!佟思遥心里一惊。略一思索叫了句:“刑贵,你带上两个组。到凤台这个地方,查找信号源。其他人跟我走,上高路追,小刘,你负责家里,随时报告信号的移动情况……”

    五分钟后,四辆警车呼啸着向着高路出口的方向驶去……

    十分钟后,高路中段长平出口,被临时调至的武警封了路,荷枪实弹的武警开始挨着车查找嫌疑人……

    十二分钟,高交警按照大案组的要求,将去向车道暂时关闭,以利于警车快追踪和围捕持枪逃犯……

    十五分钟后,刑贵带着大案组十余名刑警查找到了信号源的位置,一干刑警面面相觑,这里不是别的地方,而是政府家属院小区,市委、人大十几个单位的头头脑脑家都在这儿,这刑贵倒吓住了,这要是抓错了,自己这警察八成当到头了,一时间当指挥的倒不敢指挥了……

    周毓惠地举报,让凤城几个小区域的空气一下子格外紧张起来了……

    天厦、1266号房间,里面“哇…哇…”地好几声惊讶、惊异和惊奇且有点不可思异的声声惨叫……气氛更紧张了……

    原因是什么呢?杨伟开始疗伤了。

    不过有点意外,惨叫的不是杨伟,而是一干围观地人!

    周毓惠一路神经,杨伟进天厦就把她打走了,自个上了约定好的房间,杨伟跟一圈等着自己的人打了招呼,看着轮子已经准备好的酒精纱布和白药,呲牙咧嘴叫了句:“都别看着,虎子,过来帮忙,把伤口这撕了!”。

    一脱裤子。惊叫连连,两个卫生巾临时充当地创可贴打了个大大的“x”号,已经凝固了!不过。男人身上贴这东西,让一干混混先是惊异,跟着都是吃吃笑开了。

    王虎子一下愣了,雷了句:“哥哎,你……你咋还用女人这玩意…”

    一干混混笑得更欢了。杨伟半爬在床上,骂了句:“帮我撕一下!”

    王虎子撕了第一层,第二层看是和肉粘在一块,下不了手了。

    杨伟不耐烦了。去去去,磨磨叽叽。自己扯着头一咬牙,“嘶!”一下子扯下来了。连着血和皮肉。伤口一下子血又涌出来了。

    靠近胯部的位置,被流弹开了一个血槽,足足三寸多长,仿佛是一块肉被剜了一般,伤口地黑红地肉往外翻,看得人触目心惊。又是惹得一阵惊叫!这次,没有戏谑地成份了。个个大气不敢出。

    “虎子,上手。蘸上酒精冲伤口…”杨伟疼得有点冷汗出来了,咬着牙说道。

    “我……哥,我下不了手我……我晕血!”王虎子看得倒不敢下手了。那血流着染红了半条腿,关键时候王虎子看得有点心疼。

    “你他妈砍人都不手软,让你洗伤口你倒手软,快点!”杨伟骂道。

    王虎子手抖了抖,还是下不下狠心来,不管砍人和被砍都不含糊,不过这东西实在没整过。王虎子无奈之下拉着伍利民,说了句。小伍,你来你来。小伍也是不敢上手……

    “妈了B的,拿东西,我自己来。一群怂包!”杨伟骂骂咧咧伸出手来。

    “我来吧!”蓦然一个声音响起,在人群地背后,一回头,却是周毓惠分开几个围着的人,说了句:“时伦,把东西给我!”

    杨伟光着**张口结舌,一干混混目瞪口呆,不知道什么时候这周毓惠推门进来了都没现。好容易来了这么个救星。轮子不迭地把一纸袋东西递到周毓惠手里。

    “我……我还没穿裤子呢…毓惠。我……我自己来吧。”杨伟讪讪地说道,好像这两年除了第一次和薛萍在床上那一次糗没人知道。还没这么糗过。

    “杨伟,让我来吧,就当我还你个人情,你也救过我。我在医院当过义工,会简单处理伤口,我总比他们毛手毛脚强吧!”周毓惠嘴里征询,却是说着就上手了。

    一干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诧异、暧昧、坏笑那一种表情都不缺!不过,多少对周毓惠的表现要暗暗竖大拇指了。

    酒精开始擦了,一碰着伤处杨伟的腿直抖,嘴里吸着凉气,疼得冷汗直冒。

    “快快,哥,咬住这东西!”王虎子看不过眼,随手拿了个东西递过去,却是一个烟灰缸,一忖不对,一翻床头柜又递了个东西往杨伟嘴里塞,杨伟一看却是只拖鞋,气得狠狠地砸在他脑袋上骂了句:“滚!”

    两条很健美、皮肤很黝黑且多毛地长腿映在周毓惠的眼里,起初是砰砰地心跳,不过那个伤口却是有点让她也觉得疹得慌,咬咬牙,终于拿起了酒精瓶子,直接蘸到纱布上开始清洗血污,第一次,轻轻地接触到了这个男人,她的眼里,这个男人腿上的神经明显地跳了跳,而她,也跳了跳,在心里。

    周毓惠仿佛在做一件很神圣的事,消毒消得很仔细,把伤口周围细细地用酒精棉棒擦洗了一遍,然后开始洒白药,然后是纱布叠成护翼形,用医用胶布封好,算是简单地处理了一下。处理完了再看杨伟脱下的裤子,一条腿的浸的血已经干了,**的,眼睛里压抑的酸酸地味道一下子涌上来了,人多,却是忍住了,说了句:“你们帮帮他,我去找身衣服!”

    直到周毓惠推门出去,几个混混里有一半以上舌头溜溜地咂咂嘴才收回到嘴里。小伍元有点懊悔不已:“咂咂,我咋没受伤嗳!咂咂!”

    “就是啊!要知道,我也挨一家伙得了。有周姐照顾,咂咂……”伍利民当哥的,比伍元强不了多少。

    “妈了B的!”杨伟骂了句,准备起身。说道:“这是枪伤,躲晚点,直接射到骨头上,说不定丢条腿;躲偏了,说不定直接射了小**,下次让你们去试试啊!”

    “那那算了……”伍利民嘿嘿笑着。

    “哎,哥,你身上咋还有这东西,难不成你知道要受伤,还准备了两片?”贼六把撕下的卫生巾收拾起来了,问了句。

    “就是呀?还是防侧漏的……”伍利民接了句,气氛慢慢地活起来。

    一想起这茬杨伟这脸上笑意就出来了,说了句:“妈的,几个枪手把我追急了,我钻洗头房问一姐们要的!那姐们还帮我贴上了!”

    “哎哟,艳福不浅嘛!一晚上两美女给你捧,够着**了!”王大炮一听,了句感慨。只觉得这过程可笑,不觉得有什么危险可言。

    “哎,我他妈交友不慎啊,交了一群这东西!”杨伟摇摇头,苦笑道。这群人只要没闭眼,谁都有可能成为众人攻击的对象,当大哥也不例外。慢步进了卫生间说了句:“都等着啊,虎子,给三河打电话让他来吧!……我擦擦身子,一会给有事跟大家说,很重要,谁也不能缺席!”

    说着就进了卫生间,卫生间里水哗哗响起来了。外面的一个个嘿嘿笑着你撞我一下,我抱你一下,无声地庆祝着,众人是一个表情:马上要分钱了,这次,可是有史以来最多的一次!

    快投票啊!下回大分钱,谁投得多分得就多!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07章 千金散尽非为赏(上)

    上回说到,周毓惠纤手为杨伟包扎伤口,整个过程在大家眼里看得出周毓惠很用心很认真也很温柔,卸下了太妹的装扮,周毓惠挥洒着的半长配着一袭工装裙,动作很轻柔,表情很庄重、一丝不苟的神情让大家不由自主地羡慕受伤的杨伟来,八成个个心里的想法差不多,让这样的气质美人给自己上药,挨一家伙也值了!

    周毓惠的温柔大家都看在眼里,不过大家没有看到的是,杨伟和周毓惠在此之前还有过一段别扭。周毓惠在回天厦的路上那车飚得不比佟思遥差,甚至还要厉害几分,几次在杨伟眼里看得险险而过,亏得晚上车流量不多。坐得杨伟心里直怵连**上的疼痛暂时也忘了,偏偏还一路只得给开车的说好话,只怕这娘们神经了直接开车撞那去。一下车杨伟心里第一个感觉是:一个佟思遥一个周毓惠,这俩姑奶奶谁不敢招惹了,以后坐谁的车也不敢再坐这号马路杀手的车。

    一下车,杨伟把储存器拍周毓惠手里,说了句,你保存好,明儿直接去找刚才那暴力女警就成,举报了可以马上要求证人保护。现在你安安生生睡觉,危险从现在开始已经过去了!咱们的对手现在已经是自顾不暇,没时间理会你了。搬倒了高玉胜,你安安稳稳当你们经理,少来烦我……周毓惠咬着嘴唇,半天没说话,跟着尾巴似的一直挂在杨伟的背后,看杨伟一瘸一拐,这伤不用说,是今晚受的伤,而且怕是因为自己而受得伤。是自己把他扯进这场恩怨中来。周毓惠看着一身脏乎乎、脸上连胡子还没卸妆的杨伟上了台阶想要去扶却又有点不好意思,毕竟是天厦总经理总得顾点面子。后来终于鼓起勇气来了,杨伟却是一甩手。不让她扶了。女人的性子里多少都带点任性的成份,这成份在很注重逻辑很注重安全地杨伟眼里简直就不可理喻,简直就是那两个字:找死。甩下周毓惠杨伟自顾自地一瘸一拐进电梯,一进电梯,周毓惠早跟着小尾巴似地追进来了。

    一进电梯周毓惠看着杨伟不理不睬。已经缓过来了,刚才这车飚得怕是让杨伟很生气。就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句:“杨伟,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冒失了!”

    “冒失?”杨伟不屑地说了句:“你这是冒失?在市区飚八十麦叫冒失,你是不拿自己的命当命还是不拿别人的命当命?我这烂命不值钱也不能交给你呀?中国交通最大地失误就是给你这号马路女杀手本!我……我……算了,我不说你了……吓死我了!”

    杨伟说得是又气又好笑,坐周毓惠的车比面对枪口还让他感到恐惧!真是恶有恶报啊。上午开车吓得周毓惠浑身软,现在周毓惠开得车不比自己差,吓得连杨伟也有点胆寒!

    “明天和我一起去公安局吗?”周毓惠没有回答也没有在意杨伟的牢骚,反而茬开了话题。

    “自个去。你多大了,不认识路呀?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你自己清楚。”杨伟说了句。

    “以后呢?”周毓惠莫名其妙地问了句。

    “以后?”杨伟惊了下。一转眼又是一副痞相十足:“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就当没见过你啊,你帮我赢了钱,我给了你要的东西,咱们的交易已经完了。而且你也省了一百万还有………”

    还有什么,杨伟没敢往下说了。还有就是跟你上床我都没干,你赚大了,我赔大了!这流氓话这情景下没说出来。

    周毓惠两眼眨着,一时没有话题了,好像自己答应地就是这些。沉吟了一下会,电梯已经走了一半多了,这周毓惠突然问了句:“杨伟。你觉得我很烦是吗?”

    “你认为你不烦吗?”杨伟现在倒真有说不清感觉了。看着期期艾艾的周毓惠说道:“自以为是,一直想把自己地想法强加给别人。你很聪明。但聪明不是任性的理由;你也很漂亮,但漂亮不等于地球和地球上的男人就得围着你转呀?不是谁都吃这一套的,特别是我;…………你也很能干,能干就可以拽呀?就可以不顾忌别人的感受呀?我知道你很不幸,可你是不是觉得天下人都来为你这不幸伤心难过,你才会好过点?算算,不跟你说了,你好自为之吧,省得你神经,把车开到电梯里来撞我……”

    电梯开了,杨伟一瘸一拐地出了电梯,一回头看周毓惠眼睛亮光闪闪的,八成眼里那水份已经聚拢了,就快决堤了,摇摇头,叹了口气,走了……

    周毓惠没有跟上来,这下杨伟放心了。

    不过杨伟没想到地是,周毓惠略为思索了一下了,随着电梯上了27层,根本就没出电梯又回到了十二层。不为别的,那个一瘸一拐、一身疲惫的男人,在她眼里的形象是如此地挥之不去,而且这是第一个当面如此不客气地教训她的人,而且教训得她无话可说的人。

    本来周毓惠很伤心,被人贬得一文不值;不过伤心之余去多了一份温馨的感觉,十年来,第一次有人这样毫不客气地教训自己,第一次有人这样很直接的关心自己的安全、也是第一次让她感觉很愧疚。毕竟,这个人凶是凶,话里确实是关心自己地成份多一些。这周毓惠心思玲珑,一转眼就下了十二楼,进了1266房间,却是碰见这么可笑的一幕,光着**的杨伟被一群混混围观。这帮人好像天不怕地不怕,却偏偏都怕给杨伟清洗伤

    待到她自告奋勇拿起纱布酒精才现,不仅是受了伤而且是很重的伤,那道伤口如同在腿上犁开的一道血痕一般,把周围的皮肉都擦黑焦了。洗下的血污足足用了两卷纱布,她这个时候才知道,从受伤到现在三个小时里,这个一直在笑着、一直是指挥着和一直在来回奔跑着的男人。忍受着地痛是她自己想像不到地。

    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杨伟偶而还哼哼叽叽,不知道是无意还是有意。扶着他地时候,咸猪手还在自己身上沾点便宜,周毓惠虽然不齿但并不觉得有多厌恶,还以为杨伟就是装病号,不过现在。她知道自己错了,这个男人一直在忍着痛楚开玩笑。一直在带着伤把今天地事做完。她一下子觉得这个男人很伟大,那怕是为了钱也很伟大。

    清创的过程在旁人看来有点温馨,可周毓惠知道酒精淋到伤口上有多疼,杨伟没有可咬的了,最后是咬着枕头不让自己出声来,那条受伤的腿一直痉抖。是疼得在抖……给杨伟清理完伤口,周毓惠出门一下子抑制不住,捂着嘴没让自己哭出声来,快步走着,眼泪如同断了线的珠子洒了一路………

    周毓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好多年她以为自己不会流泪了,但自从见了杨伟,好几次都让她情不自禁地流泪……

    长晋高路,33km处。在23时55分地一刻,霎时警灯大作,四辆警车三十名警察如同山贼拦路一般,把去向的路面围了个水泄不通,三十只警枪齐刷刷地对着开来地车……

    “**,这么多雷子……快拐,妈的B,今天老子要归位了!”木老大在车里喊着。手不由自主的放方向盘上。开车的老三在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堪堪来了一个急转弯。调转了车头马上就跑。

    一声凄厉的急刹声音、丰田打了个急转,调头在去向地路上急驰……几次与迎面而来的车差点相撞。

    “佟队、佟队,疑犯向你的方向跑了……”

    佟思遥的指挥车上,步话器里喊起来了。佟思遥叹了口气,说了句知道了!小地方的警察难遇大案子,一遇大案就掉链子,平时就耀武扬威开个警灯穿上警服就没人敢惹,八成把这事当成抓俩混混了,警灯开快了让疑犯有了防备。这也没办法。

    “特警队注意,检查武器装备,疑犯离我们四公里,准备拦截!准备拦截……”

    佟思遥完话,步话器里两个组各自回了话,五分钟的时间,远远地看到对面开过来了车灯,两辆越野两辆警用依维柯,载着三十名特警和7名大案刑警,排在路面上,停下来了。

    市局的警察多少比地方的要高个档次,十名特警在指挥下沿着反向的路跑出去几十米,准备来个反包围,四名特警两分钟就布置好了钉板,伸缩式钉板上地刺足有三寸长,一拉开就铺了大半个路面,什么车走到上面也得爆胎爬窝,据说这还是从车匪路霸的手法中得到了启示。

    “注意,注意,嫌犯可能持有武器!如果负隅阮抗,可以就地击毙!”

    佟思遥这话里,看得人是冷森森地!从见到举报人图片上的武器那一刻开始,她知道这事小不了,那种九二式的手机里可以连二十弹,军用品比特警手里微冲差不到那。

    说时迟,那时快,慌不择路的丰田冲了过来,现对面的警车围堵后,又是了一急刹,不过这次比较倒霉,一刹就上了钉板,两个前轮“嘶……”地跑气了,车身歪歪扭扭地撞上了护拦。这司机把握得平衡不错,撞得也不重。

    警灯在这一时刻亮了、警笛在这一刻响了…………扩音器里,传来了冷冰冰的警告:放下武器、马上投降!你们被包围了!

    “大哥,怎么办?”开车的神色紧张。“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有武器,哪里露了?”后面俩毛了。

    “妈了B,迟早也是死,拼了!老三,四个人,往三个方向跑,一左一右,老三和我向后,活一个算一个……”

    伸出一支手枪“砰”地开枪了,子弹击在警车前盖上。溅起了一道火花,车后地警察下意识了缩了缩头……

    斜刺里,四个人影滚下了车门。砰砰砰连开数枪,一个朝右面路沿下跳、一个窜过了反方向车道、两个借着车身地掩护,朝反向逃窜……几个动作兔起鹘落,利索无比。

    跳下路沿的,好容易站直到了身。却现四个黑洞洞地枪口顶在脑门了,被缴械了……

    跑到反向车道的。刚爬上护拦,隔着几辆车佟思遥手一挥,枪响人倒,正中大腿,那人正是地瓜,一爬起身。早被埋伏的人枪口顶上了头……大案组几个未来及反应过来地刑警再看佟思遥,却是虎着脸把枪插了回去,脸上毫无表情却让看者感觉有点芒刺在背。

    看来,女人要狠起来,比男人凶多了,刑警们互相看看,自叹弗如。

    木老大带着老三向后窜了几十米却现黑暗里影影幛幛十几人开成了散兵线,一激灵胡乱开了了一枪以跳路沿,却被特警的一闸子微冲逼了回去……可惜。被包饺子了。

    “放下武器,投降投降……”

    探照灯亮了、十几个粗嗓子喊话,声势端得是惊人

    “妈了B”木老大急红了眼,把枪顶在自己的脑门上,声嘶俱厉地喊着:“别过来别过来,谁再动我就自杀……”

    没有人理会这种困兽犹斗地威胁,十几支微冲全部指向木老大身体的各个部位!从四个方向围上来一队队特警全副武装!影影幢幢人是越来越多。

    刺眼的探照灯、车灯、黝黑的枪口、凄厉的警笛………越逼越近。

    老三这胆子吓破了,一下子跪在地上。枪吧嗒一声被扔到地上。哭喊着,投降投降……

    “老三。你个软骨头!”木老大最后两眼冒火,最亲近地一个兄弟也投降了,一下子激愤得枪动了,嘴里喊着:“老子毙了你……”

    “突突…”微冲响了………木老大的手势僵在地空中,老三抱着脑袋瓣瘫在地上……

    对面,特警一组两名主攻手的枪口,冒出一缕烟……对于开枪的人,警察是毫不客气的,不管你是想杀谁!

    木老大的前胸、头部、持枪的手多处中弹,像一截木头一般,“嘭”得一声重重地摔倒在路面上……身上四周霎时浸出了殷红地血,在探照灯下,中弹变形的脸和血、看得格外刺眼……几名次见到杀人的特警,肚子一阵痉挛,喉头一阵酸泛,一扭头要吐……

    来得快、去得更快,抓捕行动只持续了几分钟,简单的现场拍照,三个活人一具尸体被押上车,佟思遥有点嘴里苦,摆摆手,收队!

    车队重新开拔了,绕到了长平按着行驶,回程的路上天上开始蒙蒙地下着细雨,不多久,连路面的的鲜血也冲刷刷得干干净净!

    罪恶和生命一起,在刹那的光华后就消弥于无形了。这个案子终于在自己手里圆满了,几个既定的嫌疑人到唐季廉被捕为止,全部落网,还意外地抓到了这几个身份不明地枪手。不过,此时的佟思遥却是没有一点丝毫的喜悦!

    回程的路上,佟思遥一直默不作声,连听到刑贵汇报在凤台小区活捉二号人物唐季廉和张艳的消息后也仅仅是淡淡地说了句:知道了!

    杀人,不管杀的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是杀人!不管对于歹徒还是对于警察,都是杀人!不管是正义的还是非正义的,都是杀人!

    佟思遥每次在这个时候都很迷茫,尽管是抑制罪恶、尽管是除暴安良,每一次击毙罪犯,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死在自己手里,一条活生生地生命在自己地手里消失,她都会有一种或多或少的负罪感!

    佟思遥觉得自己地手有点凉,心里不住地又在问自己一个问了无数遍的问题:刚刚我看到了死人、看到了血却没有一点害怕和作呕的感觉,莫非我的心确实越来越硬了………

    有的地方是铁血铿锵、有的地方可就是喜气洋洋了。杨伟围了条浴巾擦完身出来的时候,冷不丁地和送衣服的周毓惠打了个照面,一激灵没反应过来,屋子里地混球个个都暧昧的吃吃笑着。

    周毓惠一副得意的表情好像在说,你嫌我烦,我偏要烦你。

    杨伟一愣神。还没开口,周毓惠就说话了,嘴里说道:“你地衣服我送去洗了。我找了身工装,你穿着合适不试试!”

    杨伟本来不准备接,不过一听这话没治了,总不成光着**训话吧,没好气地看了周毓惠一眼。拿着衣服又退回了卫生间。

    良久,门开了!西服很整!西裤很洒脱、衬衫没系领上的扣子。新浴出来的杨伟让周毓惠眼前一亮!确实很帅、那种很有阳刚之气的帅特别是在不使坏不开玩笑的时候。看上去很有硬派小生地味道。尽管神情有点萎靡。

    不过,硬派小生一开口就变味了,杨伟大咧咧往下一坐,哎哟一下子又起来了,**疼,一看众人又是呵呵笑着。一起身脏话就出来了:“妈了B,笑什么,都看着我干什么?”

    众人再笨也猜得出杨伟是在掩饰自己的尴尬,越是这样,还越让人怀疑和周毓惠之间曾经尴尬过!而周毓惠那一脸似笑非笑地表情仿佛就是告诉众人:俺们俩人,有奸情!

    杨伟坐不得睡不得,只好站着了,站直喽这就开始了,说了句:“兄弟们。知道咱们今天挣了多少钱?虎子,你报报数。”

    王虎子一下子被点了将,愣了,想了想说道:“哥,我没数,反正挺多的。”

    “你个棒槌!你拉回来了都不知道多少?”杨伟说了句:“这个不是不公开啊,我也没弄清,当时光顾得装了!”

    “哈哈……”一干混混还真没有弄得清。不过。谁在这个。大碗轮酒、大秤分钱才是英雄所为。

    “我知道!”周毓惠接话茬了,一干人一回头。周毓惠靠在墙边,笑吟吟地说道:“一共八百九十五万!去掉一百二十万的本金,纯利润为七百七十五万!”

    杨伟看看周毓惠,没表态,说了句:“差不多就这样!不过,不管多少钱,你们弄明白一点啊!这钱,不是偷来的、不是抢来的,是合法收入……”

    “扑哧!”一下,周毓惠笑了!这好像算杨伟的强盗逻辑!

    “扑哧扑哧”笑了一堆。这种收入好像咱兄弟们经常有!

    “咂咂,有什么好笑,谁有意见?”杨伟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哥,那赢来地是不是就是合法收入?”王虎子问道。这是唯一没笑的一个。

    “对!”杨伟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现在要你们搞清楚,第一,我们之前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没有违法!如果违法也是我一个人违法了,和你们没有关系!”

    杨伟话音一落,几个兄弟愣了,周毓惠脸色凝重了,隐隐约约猜到了杨伟的意思。

    “第二!”杨伟指手划脚地说道:“你们自己想想你们做了什么事?大炮干得最多,但你就是目击者、旁观者,和赌场被枪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而且没有参与!对不对?………轮子、六儿,你们俩人向锦绣派出所报案,抓住了收黑彩的人;刚刚你们录的像,说不定已经帮警抓了持枪逃犯,你们俩人,有功无过!按理说应该让公安局给你奖金。不过那肯定没多少,咱不要了,懂了吗?………伍利民、伍元,你们兄弟俩就参与过赌场的事,但是没有目击证人和证据表现你们曾经去过赌场,懂了吗?………卜离,你虽然参赌了,但没人能够证明你参赌了,懂吗?……章老三,你更扯得清,根本就不知道这么事,你和整件事情就没关系,对不对?……还有那个6,你小子是飞车队吧,你就更不在话下了……”

    杨伟每说一句“懂了吗?”,各个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轮子、贼六想想,确实如此,没犯什么事?要说还干好事了。

    大炮想想,也对,俺就教唆别人干了,自己没干。

    小伍兄弟俩一想,是呀?我没干什么?

    章老三当然懂了这是脱罪。不迭地点点头。

    周毓惠更懂了,一下子豁然开郎,杨伟怕是在动手以前。把后路已经全部想好了!

    “好了,事很清楚,今天的事即使将来有一天犯事,大不了判我个参赌,顶多蹲一年两年。又不是没蹲过,不过。搬倒了高玉胜、赢了七百万,妈地,值了!”杨伟重重说道。

    杨伟的“值了”一句,说得很重,很有豪气。

    周毓惠笑了!带头“啪啪”鼓起掌来。一干混混正愁没有行动表明现在的感情呢,这倒好。都拍手鼓掌了。

    “好了,好了,别整这些虚的!”杨伟摆摆手,说道:“现在我来分配,服不服我不管,反正他娘滴我说了算,有意见保留啊!第一家分给大炮,大炮单挑两家场子,收了一群流氓。分五十万!”

    “谢谢大哥!”王大炮起身鞠了个躬。

    “第二家,六儿和轮子,你们俩,一百万!是一人五十万啊。”

    “谢谢大哥!”两个喜笑颜开。

    “小伍大伍,一百万!”

    “秦三河,三河还没回来,五十万!”

    “卜离。五十万!”

    杨伟念到的人。都是起身鞠躬,像以往分钱一般。念了半晌杨伟反应过来了:“我分多少了!别一会分完了我还得倒贴?”

    刚要数。身上地周毓惠言了:“四百五十万了!”

    杨伟一回头,有点诧异,就数周毓惠算账算得快!回头一看周毓惠笑着,不知道是赞许还是看笑话的笑!反正是笑着。

    杨伟没理会,继续说道:“再拿出一百万来,用于给基地保安兄弟们奖金。除了本金,还剩两百万啊!两百万除了本金,剩下二百万,二百万谁也不分,存起来了,咱们兄弟里将来谁要过不去了、谁准备搞个什么生意缺钱了,就从这个里面拿。现在监狱里还有金刚、二胖几个兄弟,虎子经常去看,他们家里有什么事了,钱也从这儿出,大家同意不同意?”

    “同意!”一干老兄弟们说道,这事,搁谁都同意。

    “好了,注意事项,今天晚上,我和天厦的张成商量好了,给你们安排车,全部离开凤城,现在秦三河已经到了郑州,给你们定好地房间、机票,你们到了以后,把各自地东西领一下,里面有准备好的银行卡,明天或者后天,钱全部汇到你们地账上。除了五十万,还有给你们每人准备了五万块现金,都去玩吧,在外面能呆久点最好,尽量不要急着回来,尽量不要扎堆回来,分开!……离开之前,把手机卡全部上交,这段时间相互不要联系……”杨伟语很快,想到的注意事项一古脑地说了出来。

    “哥,又怎么了?”卜离心神不定地问问。

    “安全起见!高玉胜这事弄得挺大,今天出了多少警察你们听听街上的警报就应该知道,此事过后,肯定要有针对赌场参赌、高利利贷甚至于延伸到黑团伙地打击行动,我说你们怎么光吃打不长记性,咱们挨得家伙还少吗?现在这场子,你……你…你,还有你……”杨伟指指周毓惠,众人呵呵笑笑。就听杨伟继续说道:“包括我在内,没一个人是干干净净的,万一让个什么烂事扯进来,可想走都走不了了!………大炮,光头骡那群货你打了吗?”

    “安排了,光头骡现在已经上路了!”大炮赶紧接了个茬说道。这才明白,杨伟这想得还是要远一点。

    “众人指指点点,交头结耳,讨论了几句,不过,再也没有提出更好的意见建议来了。不过,拿着钱出外面逍遥两天,倒也不是什么坏事。

    “好了!不要乱扯了,我还有件事要宣布,说完这件事,你们就可以上路了……”杨伟说道。

    这事一宣布,众人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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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除恶难尽】第08章 千金散尽非为赏(下)

    上回说到,杨伟坐地分完钱,要宣布最后一件事。这件事是什么呢?怕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做为旁观者的周毓惠已经猜出了个**不离十,杨伟要走!场子里,沙上坐了几个人、床上坐了两个,杨伟站在房间里,坐不得,周毓惠从给杨伟送了衣服就一直靠在窗口边上听着杨伟训话,不过,整个过程让她觉得很轻松很幽默,偶而还多少有点豪气顿生的感觉。

    就听杨伟清清嗓了,说了句:“兄弟们,过了这一两天,我也准备走了,这次离开凤城,可能就不常回来了。以后你们之间相互照应着点,谁家有事了多帮衬着点,我会抽空回来看大家的。”

    一句出口,四座皆惊!正是划算着这到手的巨款怎么花的众人一下子被惊呆了,也许,到现在为止都未曾对这件事考虑过。反应最强烈的是王虎子,一下子惊得站起来了:“哥,你咋啦,好好的走什么?”

    “是啊,高赌棍不已经拉倒了吗,警察不抓他他也翻不了身了?躲两天还说得过去,走啥嘛走?”卜离也有点不理解了。

    “大哥,你这事办得忒不仗义,怎么说话着扔下兄弟们就跑了,咱们兄弟们没对不住你的地方吧?”王大炮,嗡声说道,很不满意杨伟的表现,这怕是第一次当面指出老大的不对。房间里,乱了,几个人指指点点。神情非常愤慨,仿佛这是杨伟犯下的最大错误一般。反应最强烈的还有这伍利民,很愤慨地站起来了:“哥,敢情今天是给我们遣散费是不是,太不当我们当兄弟了,得得。我不要了!”

    “就是、就是……”六儿和轮子带着几个人附合。

    唯一没有变化地是周毓惠,周毓惠却是已经提前知道了杨伟可能要有这么一出,不过她现在也多了一个想不通的地方。圈回来地钱,杨伟像当初大把往回圈一样,随手就扔了出去,好像没有给自己留下了一分钱,除了给在场人的,就留到了保安公司,这么费劲,莫非还真就是为了给这群不入眼的混混们弄安家费。一下子周毓惠弄不明白杨伟的真实心理了。

    要说杨伟很财迷。周毓惠相信,这人至终至终就是围绕着赌场圈钱把高玉胜整得落荒而逃不知所终,可现在圈回这么一笔巨款来,虽然在周毓惠眼里看来并不算很多,但对于底层的混混而言,怕是一辈子都没有见到过这么多钱。可原本财迷地杨伟却是很豪爽地一分不剩地全分出去了,杨伟,这个谜,对于周毓惠而言更深了几分。

    众人诘难杨伟的的时候。周毓惠两眼如水,看着杨伟,那张坏笑地脸上渐渐露出一种很安慰、很满足的笑容,看得出一干混混的挽留出自真心,没有丝毫的娇性。

    周毓惠很奇怪,和王大炮、虎子、小伍几个人处的时间不长,但一个个的市侩得性是表露无疑,要说为了钱。为了很多钱。这群人八成什么都敢豁出去!而现在,居然连钱也豁出去了。就为了挽留杨伟?

    周毓惠有点不懂了!莫非男人之间还有比钱更重要的感情?

    就见杨伟笑罢之后,两眼一瞪,特别是瞪着带头的伍利民,骂了句:“你给我坐下,带头弄事,邈视大哥权威,一会收拾你!你个小财迷还装腔作势,不要钱是吧?不会拉倒,全给伍元。”

    众人呵呵笑笑,都知道杨伟开玩笑。伍利民摸摸脑袋,讪讪坐下了,要真挑战老大地权威他可不敢,再不听话这大耳光就上来了。

    “兄弟们!”杨伟说道:“我虽然是当大哥,可大哥也得有自己生活吧?我总不能跟你们过一辈子吧?再说,我这次是回娶媳妇,准备来年抱个大胖小子,我总不能带上你们去吧?你们看看,好几个都有家了,章老三这小子偷偷生了仨娃娃,我看着都眼红;虎子媳妇又怀上了,一家三口马上就成一家四口了;还有你们,个个谈对象的谈对象,泡妞的泡妞,眼不定那回泡妞就泡成老婆了,你们忍心我一直当光棍?恶棍我名声我都背了两年了,光棍这名声,说啥我也不能再背了!”

    气氛轻松下来了,众人呵呵地笑着,杨伟这是个很实在的理由,好像无懈可击。

    王大炮眼骨碌一转,言了:“哥,虽说我比你大,可你一直当得我哥,不说了,把韩雪接回来,兄弟给你凑钱在凤城买房子,我给你弄几百号兄弟,咱们大家伙大操大办,乐乐呵呵那不更好?”

    这提议不错,王虎子第一个表示赞成,俩人次在一个问题在意见一致。

    “去去去!”杨伟摆摆手,说了句:“你拉倒吧,弄上一群光头骡那号的,我可养不起!再说不是我不愿意,韩雪不愿意回来,那我有什么办法?媳妇不来,我只能倒插门了!不过别说,大连的地儿还真不错,那环境可比凤城强多了。”杨伟两手一摊,表示爱莫能助了。

    一群人一听“倒插门”,都嘿嘿笑了。在凤城,这倒插门是窝囊男人的标志,而且办事的时候,是女方派人来迎娶男方,说起来都是笑话,就真是倒插门的,一般在面上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周毓惠也笑了,心里泛起莫名其妙地失落感!

    “哎,哥,这不是问题呀?”嘴碎的伍利民又接茬了,说道:“你到大连结了婚安个家,再找一相好,在凤城再安个家,春夏在大连、秋冬回凤城,那多爽?就哥你长这么威武,现在又属于年少多金,在凤城找谁还不是一找一个准。将来弄一正房,再弄几个偏房。白天跟兄弟威风凛凛,风光无限;晚上跟相好翻云覆雨,春光无限,那多好,神仙过的日了呀?”

    众人被伍利民的话逗得。笑得前附后仰,笑地时候都还偷偷瞧周毓惠,周毓惠面红耳赤。这伙货色根本不知道羞耻为何物,什么话都敢当面说出来!

    杨伟也笑着,说道:“我说,你们是想把我往沟里引呢?韩雪多厉害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偶而出个轨现不了还好,真要再养一个,韩雪非追到凤城把我阉了!………咂,我说。你们是不是看我真成了阳萎你们才高兴啊!少扯淡!”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杨伟看卜离脸色不好,问了句:“卜离,你也有意见,有意见赶快提,过了今天就找不着我了。”

    一直没话的卜离想想说了句:“哥,我就觉得可惜,两年前咱们还是街头混混,可现在狗脸栽在你手里、凤城地娱乐行业基本被咱们扫遍了。这次高赌棍也好不了、天厦富陈大拿又跟你称兄道弟、这公安局最大的官,还就直接是你大哥,这地儿现在咱们再混可就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了,我就觉得您走了可惜!不说别地,现在过了这事,你只要站出来一伸手,在凤城还真没有再给您较劲地,别说现在这几百万。再混个三年五载。趁个千万、几千万大款都不是什么问题!”

    几个混混心里一惊,一想。再一想,有理!都征询似地看着杨伟,要真像卜离说的这样,手里这五十万可有点寒酸了。

    周毓惠一听,却是和自己地想法也差不多,要说杨伟这一走,还真有激流勇退的意思。

    却见杨伟叹了口气说道:“卜离呀,你是这几个人里头最聪明的人。不过,今天你却是最笨地!你说的很对,如果咱们现在取代高玉胜位置,或者我们干脆收罗凤城道上黄赌毒生意,别说一人五十万,过上两年,一人分五百万都有可能……”

    一干众人,倒吸了一口凉。五百万!俄的娘耶!

    “不过!”杨伟话锋一转说道:“这钱不能赚、这事咱们不能干!我不干,你们也别干!以前咱们当混混,小打小闹、小偷小摸,这都不是大问题,都可以理解,连派出所都懒得管咱们。.可真要成了黑社会,不要说警察,光道上这黑吃黑咱们就防不胜防。没准那天也要倒霉。好多人的下场大家都看到了,狗脸,死在郎山上,即使不是我枪杀的,警察也放不过他;张东猛,四脚尽断,一辈子只要躺床上了;再往前说,小王爷上了刑场被崩了,手下被警察打死和在械斗中死的,前前后后有七八个;往近了说,高玉胜这次生意一完蛋,即使警察不抄他老窝,只要他一倒台,以前有仇有怨的,肯定要往死了整他,他能保住命就不错了。我可不愿意这些下场重演在兄弟之中任何一个人的身上,我希望,大家还像两年前一样,简简单单、快快乐乐地活着,有小酒喝着、有小妞陪着、有小钱花着,这就行了,不要光想着耍大耍大,那天耍脱了,连小命都耍没了……”

    杨伟,失过血好像看似有点虚弱,不过两眼却是比任何时候精神,一干混混顿时感觉每次在整人威地时候才有这表情,偶而与周毓惠的目光相遇,周毓惠一下子感觉仿佛是被寒芒刺了一下。

    眼光很凶,但很清澈!是那种没有任何邪念的清澈!周毓惠第一感觉。这眼神可以直透心肺却不让人感动害怕,反而顿生几分亲切的感觉。让人觉得安全、觉得有可依赖。周毓惠有点痴了,目不转睛地看着杨伟。

    杨伟看看了众人对这话有感觉了,继续说道:“这两年,咱们一直是在不黑不白的路上走着,真正的黑势力你们多多少少都接触过了。就说这次,都是堪堪捡了便宜。史更强要单挑独斗,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不差,如果不是被调出来了,估计咱们不会这么轻易得手;如果不是高玉胜这两年一家坐大,疏于防范,咱们能不能赢了这场都不好说。还有吴丑牛,制式枪几十支,如果不是借警察黑了人家。真干起来了,谁死谁伤都说不准;就到了最后。连我都没防住出了几个枪手追杀,用得都是军用九二式,要不是当过几年兵玩过枪,明儿说不成你们就得给你选场墓地了………哎,兄弟们。这么多年你难道大家还没看清楚,黑道黑道。为什么叫黑道,那意思是一条路走到黑的道!这条道。我不希望你们之中任何一个人走。”

    周毓惠听得渐渐豁然开朗,也许,这才是杨伟真正的用意。不仅他一个人,他是想让所有地人圈上一笔钱然后全身而退!

    “小伍大伍!”杨伟突然叫了声,俩人一激灵站起来了。就听杨伟说道:“你们兄弟俩,现在兄弟俩有了一百万,干什么不行?你不是想卖那金枪不倒丸了、橡皮娃娃吗?这是好事呀!再不行卖个女装了,女人内衣了。怎么着不行?你们俩就爱钻娘们地裤裆,这生意你们肯定做得来,怎么样,出去玩地时候好好打算一下!”

    众人呵呵笑着,小伍兄弟也不见脸红,嘿嘿笑着坐下了,要说干这些,倒也真是强项。“轮子、六儿!”杨伟一叫,两个站起身来了。

    “你们俩是一对贼娃娃。从自行车开始偷最后偷到了汽车,不过后来你们俩人都表现的不错,这快一年了你们也学成材了,现在有一百万,自个想想,开个修理厂、配件门市部什么滴都行,我看你们现在修车比偷车干得还好!钱要不够,让虎子给你们凑。怎么样?”

    “行行!我们俩能干了这个……”俩人笑笑。看样是早做打算过了。

    “章老三!”杨伟喊了声,坐在人堆里年纪最大的一个猥琐男站起身来了。没等杨伟说就开口了:“大哥。俺准备弄个修理部带装修部,现在家居装修市场不错,俺回老家组织帮人,过两月回凤城揽活!”

    “不错,不错。好!”杨伟赞了句,不过提醒道:“以后手脚干净点啊,别老偷人家的管材!”

    老章脸刷一下红了。几个混混呲着嘴笑,当年章老三收破烂出身,偷管材是拿手好戏。

    “大炮,你车开得不错,自己揣摩一下该干啥!要不整个康明斯拉煤去吧,那也是个好生意。”杨伟说了句,大炮笑笑点点头。

    “还有你,卜离!”杨伟看看一脸愁苦的卜离,这个混混自打杨伟认识,偏偏长了一对浓眉和一双思考者地眼神,很深遂,杨伟老是骂他跟受了迫害一般。

    卜离起身站起来了,看着杨伟:“哥,你说吧!”

    “数你聪明,我知道你心高,你有自己想法,和他们不一样,不是谁说什么就能左右了你的想法,以前我老骂你,是怕你走了邪路,今天我还是要提醒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不要把别人看得太低了,沉下心来,老老实实做点力所能及地事,你应该是这群兄弟中做什么做得最好地。”

    杨伟看着卜离,给了一个鼓励的眼神,卜离真是有所触动,说了句:“哥,我知道了!”

    “好了,话就到这里了,第一桶金咱们各人都已经淘到了,以后怎么展就是你们地事了,朋友和兄弟只做得了一时,做不了一世,再好的宴也要散席的时候……虎子,你去陪你媳妇吧。其他人滚蛋吧,今日一别,说不定三年两年我才回来,不过到时候回来,老子回来就是拖家带口,挨个上你们家吃去,别他妈一天老是指着我带着你们去讹谁抢谁,打今儿起,你们都给我老老实实当良民,以前的事一笔勾销,警察就即使翻老账,大不了坐个一年半载,出来你们已经有底子,什么他娘滴都不惧了……”杨伟呵呵笑着。

    一干老兄弟虽是有所不愿,但也自知肯定左右不了杨伟的想法。看着杨伟打电话联系了张成安排走人,个个依依不舍地告别出了房间,杨伟刚要关门却看周毓惠还在,笑着说了句:“毓惠,你去送送他们吧,你可他们的偶像!”

    周毓惠笑笑,有点欲言又止地样子,不过还是听着杨伟的话。出去了!

    “哎!师傅呀!您老要在,这次地可也算济世救人。功德圆满了啊!以前这罪孽可不能都算我头上………你要满意,今儿晚给我托个梦啊,这次我回华俨寺,一定给你多烧几柱香……”

    杨伟很小心地侧躺在床上,拉开了被子。睡下了!一下子想到了好久未曾想起的师傅,想到了慈眉善目,一派仙风道骨地空性大师。今儿的感觉特爽,就像完成了一件偌大的功德一般,终于可以放心地睡觉了………喃喃的说着,说不定,师傅今儿晚年给托一美梦………

    都结束了!今天终于了结了。心情舒畅,连伤带累的杨伟没多久就沉沉地进入到了梦乡,连周毓惠轻轻地敲门声都没有听到………

    良久,没有人回应。126房间外,周毓惠很黯然离开了,也许,自己永远走不进这个男人的世界里,伴着窗外的晦明晦暗地月光,冷冷清清的办公室里,周毓惠抱着膝头,枯坐了一夜。直到天大亮了,才订了份早餐又去敲杨伟的门…………杨伟的功德自觉圆满了。而在公安局、在大案组,依然是一片灯火通明,来来往往穿梭的身影虽略显忙碌,却丝毫不见有乱。

    三个持枪地人身份很快通过指纹认定了,有两个人是负案在逃地犯人,其中居然还有一名香港籍居民。击毙的一位,是云南临沧警方通缉地一个贩毒嫌疑人,两年前曾逃脱的武警的搜捕。之后就销声匿迹了。对贩毒案件分外敏感的佟思遥一下子联系到了凤城的大案贩毒案件。马上组织警力开始突审。或许她期望能抓到一些蛛丝马迹,不过很可惜。被捕人三人,一个被吓得大小便失禁,两个却是对贩毒案子毫不知情,只知道是洗钱的事,而且并未接触到了这个组织的真正核心。

    搜捕依旧在进行着,与此案相关的嫌疑人从赌场的庄家到保安、从打手到收高利贷地帮凶、从设赌的到参赌的,上千警力在联防、派出所的配合下整整忙碌了一夜,以往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收债队伍现在却像丧家之犬一般,处处逃亡处处被查,几乎没有容身之地;歌城、洗浴中心、kTV、旅馆、洗头房……一切可能藏污纳垢的地方,被成队的警察翻了个底朝天,连一些无关的作奸犯科人员也被提留进了派出所。派出所地滞留室、各片区地治安室、分局的拘留室和公安局地临时拘捕仓,一时间人满为患,连警察也现,好多年都没有见到如此的盛况了!

    这个场景,很容易让老警察回忆起两个词:严打!新警察也能组出一个词来:打黑!

    凌晨四时,省厅调拔的异地八十名特警到达凤城,本来准备抓捕的特警没有派上用场,不过还是进驻了凤城,按照类似案件的处理程序,省厅临时指挥要将几个重嫌疑人进行异地关押,吴丑牛、高玉胜、唐季廉、史更强还有最后被捕的张艳,将被分别解押到邻近的云城、潞州、晋中三个地市五处看守所。而凤城作为案地,严格地说已经完成了抓捕的使命,即将来的漫长的预审、取证、公诉、定罪和庭审阶段。甚至可以,有时候一个案子这个时候才是个开始。特别像这种涉案人员众多、犯罪事实牵涉广的团伙,可能进入预审后期,比抓捕工作开始还要困难。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高玉胜这次确实是完了。那个真正供出高玉胜部分犯罪事实的举报人就是他的情妇周荷蓉,这个女人曾经是张东猛的情人,后来贪图虚荣的周荷蓉傍上了当时有钱的高玉胜甩了张东猛,张东猛之上一怒之下砍了高玉胜被捕,几年后高玉胜偶然的机会居然现周荷蓉与出狱张东猛有染,一直隐忍未,不过却是夺了周荷蓉手中曾经负责的地下钱庄部分生意。之后又现张东猛谋夺他的储存器,高玉胜再借朱前锦的手将他废掉。

    张东猛的出事最终促使周荷蓉为了保命而反戈一击,把自己知道了黑事捅到了公安局!尽管只提供了部分证据,但也足够致命了。这个污点证人最清楚高玉胜一伙的手段,与其落在这些人手里,她宁愿选择蹲几年大狱,或者因为举报,还可能有脱罪的机会!

    其实,再大的案件,诱因或许都很简单,就像古人常说的“祸患常积于忽微”一般,高玉胜一生谨慎小心,仔仔细细编织的一张大网却没有现最大的疏漏在自己身边,一生并不滥情,最后却还是栽到了情之一字上。

    凌晨六时,天已蒙蒙放亮,十辆囚车在公安局的大院一字排开,将分载不同的嫌疑人前往异地关押,场面安静却徒然而生一种肃穆之气!

    囚车、铁窗、钢网………在晨色中毫无光泽,阴森森的让人顿生寒意!

    钢枪、钢盔像武警的脸庞,冷冰冰地看着人胆寒。

    最后解押上车的是一号嫌疑人高玉胜,当这个钢铁组成的狭小世界展现在眼前的时候,高玉胜蓦地感觉一阵恐慌,双腿软,两名武警几乎是抬着他上了囚车………窗里,佟思遥百感交集,又是一个枭雄没落了!无论曾经有过多少风光无限,到了最后,在强大的国家机器面前,只会显得那样的孱弱和无助。那个时候,或许只有一种感觉最真实:恐惧!就像他们曾经带给别人的一样,现在全部加诸在自己的身上!

    高玉胜,也不例外!此时的高玉胜你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一般,让观者觉得可叹、可悲还有那么一点点可怜!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09章 糗事敢做亦敢当

    又是一天,又一个新的一天!

    清晨,半轮通红通红的朝阳从山头上顶着起身来,天很蓝、几片白云很白。夏天里的这种清晨有点沉闷,特别是住在天厦这种高屋建筑里,让杨伟觉得很不舒服,根本不像乡下的土胚房子或者石头屋,守着门口的古树浓荫,冬暧夏凉!

    沉闷的还有一个原因是,那个周妹妹,直盯盯地看着他吃早餐!

    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直盯盯地看着杨伟吃早餐,早餐是周毓惠端上来的,一份粥、三样小菜一个鸡蛋,放在一食盘里,很入眼。

    不过周毓惠进门的时候杨伟却是已经起床了,光着上身开的门,这个时间,应该是张成从省外返回来了,要不就是陈大拿那货要探听消息。不过一开门很意外,却是周毓惠。杨伟讪讪笑笑把端着早餐的周毓惠让了进来了,自己赶紧地穿上了衬衫。

    周毓惠倒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而很欣赏地看着杨伟上身胳膊上、胸上、腹部很有型的肌肉,上身林林总总数不清若隐若现的伤痕和那个她曾经见过的纹身,当时这个纹身吓了她一跳。造化也许真是会弄人,当时看到这个纹身的时候,周毓惠是不迭地躲开了,直怕和这黑社会份子沾上半点关系,而今天,同一个人,却是周毓惠饶有兴致的欣赏。

    周毓惠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在国外的时候,崇尚冒险和自由的西方人文主义有这么一句俗语:男人身上的每一条伤疤,都记忆着一段精彩的故事!这话如果真属实的话,那么眼前这杨伟的身上,不说下身,光上身就能开一个故事会了啊!

    早餐放到了茶几上,杨伟尝尝。确实可以。也很入味,吃了半碗一抬头,愣了。这周毓惠两手托着腮看着自己吃呢!一下子弄得杨伟好不别扭。说了句:“哎……什么愣呢?你这么直勾勾看着我,我怎么吃呀?”

    杨伟这诚实无辜地眼神一下子把周毓惠逗乐了,笑了笑并不觉得自己失态有什么不好,接了句:“看看怎么了?你长得丑怕见人呀?”

    “哈……”杨伟也乐了。说了句:“我怎么听着这像我说地话呀?你倒没跟两天都学会了啊!”

    一下子,俩人都笑了!周毓惠这才省得,这两天怕还真是受了杨伟这痞话的感染了。讪讪笑笑。

    杨伟继续开吃了,旁若无人。边吃边问:“几点了?”

    “七点二十!”

    “打开电视,看早间新闻!凤城台的!”

    凤城地早间新闻是每天七时三十分,新闻开的时候杨伟已经吃干抹净了,电视里是地方台那个常见的播音员,和央视的比起来,老觉得土,很让人倒胃口,不过如果你听了她每天播报地新闻后,就觉得人没有那么倒胃口了,这新闻比人更倒胃口………

    先是省里、市里领导都很忙。开不完的大会小会好几场……

    然后是市民的生活都很好,偶而还骗出俩老头老太太当托……

    然后就是我市的变化非常大……

    每天都是千篇一律地新闻周毓惠从来不看、杨伟根本就没看过。不过今天看样是想证明一件事。这件事直等到最结束才出来……

    “本台最新消息,昨天夜里,我市警方联合行动,打掉了一个以赌博、放债、非法**、洗钱为手段的犯罪团伙,以高玉胜为的十余名黑社会团伙主要成员全部落网,市区建设路、恒昌物流院内两个地下赌场被我市警方当场查封,现场起获非法资金两千六百余万元。据悉。这是全省“打黑除恶”专项斗争开展以来例大案,也是我市建市以来查获的最大一起赌博和非法**的案件。目前,此案正在进一步调查中………本台将继续追踪相关后续报道………”

    画面上,是建设路那个场子,镜头里一闪而过还有鲁直清的影子,然后就是恒昌物流的赌场,参赌和聚赌的上百人男男女女抱着头蹲在地上,然后是一排排储物柜,齐刷刷地人民币……

    不用说,这伍编辑和江叶落的杰作了,而杨伟要证明的就是这个!

    周毓惠喜极而泣,一下子两行清泪夺眶而出……

    杨伟咂吧咂吧嘴,嘴里喃喃地说:“妈B地,恒昌这里头这么多钱!大意了,大意了!”

    周毓惠刚流了两行泪,一听这财迷的话,又被雷笑了,不好意思了转头擦擦眼睛,再看杨伟还是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直到看完。

    新闻很简短,但足够了!杨伟很满意的欠欠身子,挪挪受伤的部位。终于放心了,老高一进去,八成出不来了。一抬眼和周毓惠来了个对视。

    而周毓惠百感交集,坐着离杨伟不远,看着杨伟有些期待的眼神,往近挪了挪……这个时候,多想扑到一个关心自己的人的怀里,大哭一场………或者,没人的话,就杨伟怀里也凑和着成吧……周毓惠又往近挪了挪………

    杨伟看着周毓惠,两眼很清澈,终于开口了,不过却不是周毓惠期待地那样。而是伸着舌头诧异地说了句:“耶!昨晚没睡觉又去哪偷牛去了,两眼跟抹了煤灰似地……”

    “哼……你看女人倒看得仔细……”周毓惠不快的说了句,有点大煞风景。

    “那还用仔细看呀?跟小伍打扮地造型差不多?”杨伟收拾收拾茶几上的碗筷,说道:“都告诉你没什么事了,还不好好休息,自个吓唬自个呀?”

    周毓惠坐在沙上,没搭茬,看着杨伟说了句:“杨伟,谢谢你!”。

    一句谢谢,有点感性的周毓惠还是觉得眼有点酸。

    杨伟却是已经注意到了周毓惠的表情。猛地说了句:“不许哭啊!要哭去卫生间。边洗边哭,省得浪费面巾纸。”

    这句丝毫不解女人心理的话说得周毓惠有点哭笑不得了,干脆掩饰一般地起身端走了碗筷。很恼地说了句:“你才哭呢!”

    周毓惠生气一起。杨伟在背后嘿嘿坏笑!这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把泪下。要跟女人扯起这个来可没完没了了,杨伟这货八成是故意气跑周毓惠的。

    送走了周毓惠,杨伟整整衣服、收拾收拾床铺、漱漱口准备出门。今天要办事估计不少。不过还没出门又响起了敲门声。杨伟以为是陈大拿这货来探消息来了,不过一开门却是周毓惠送了碗回来了。

    周毓惠这锲而不舍可把杨伟难住了,无可奈何地了句感慨:“你怎么又来了?你敲门不烦我开门都烦?”。

    周毓惠却是不见恼怒,两眼眨眨。很小心翼翼地说道:“杨伟,昨晚上在拆车场,我们不是说得挺好的吗?是不是你钱到手了,你是不是钱到手了,嫌我是个累赘了,想把我甩开?”看看杨伟没有作,周毓惠又是期期艾艾很伤感地加了一句:“你马上就要走了,我就想烦也烦不着你了。”

    “哎哟,瞧你说的!”杨伟反倒被周毓惠问住了,赶紧解释:“咱哥们不是那号人啊!请请。有啥事你说吧!”

    “我知道你今天有许多事要办,我陪你吧,你腿也不方便。给我个机会,让我替你做点事!我也心安点。”周毓惠咬着嘴唇,找了个很合适地理由。

    杨伟把周毓惠让进来,关上门,说了句:“这样吧!我一会去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完了我也去公安局。干脆,一起去公安局吧!可能你手里地东西确认比较麻烦。这事完了你如果还准备在凤城的话,建议你直接向大案组申请一个证人保护,毕竟非常时期。如果你要离开凤城的话,这个就不需要了!现在除了我,没有知道你手里地东西。这话本来准备我离开的时候说的,现在既然你来了,就全部告诉你,高玉胜倒是倒了,可一切行事还是要小心加小心,如果可能的话,我建议你也离凤城,走得越远越好!”杨伟说道。

    “谢谢你!”周毓惠盯着杨伟,两人就站到门口不宽地走道里,看看杨伟一副颇有长者教育口吻的表情,周毓惠有点疑惑地问道:“杨伟,你是不是在动手以前把后事都想好了!”

    “嗯,那是肯定的,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好歹也当过几年兵,未进先想全身退这是原则!”杨伟说道。

    “这个,我送给你!”周毓惠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很精致的银行卡,杨伟迷糊着接到手里,是一张交行地卡。就听周毓惠说道:“杨伟,原来我以为你是个财迷,就想着圈钱,可圈了钱你又一分不剩地全撒出去了,回大连结婚总不能什么都不带回来吧,这是我的存款,不到一百万了,送给你,风风光光地韩雪姐娶回来……”

    “呀呀呀……”杨伟被雷得不轻,烫手也似地把卡塞到周毓惠手里,嘴里不迭地说道:“不要不要,你烦不烦,都说了不要,要女人的钱不逑成了吃软饭地了吗?不要!”

    周毓惠的脸顿时黑下来了,又放回杨伟手里,恨恨地恼怒地说道:“你……你根本就看不起我是不是?我这钱都是辛辛苦苦挣来的,你怎么宁愿去偷去抢也不要我送的钱?难道我就那么不堪!”

    “不是不是,你这么说我更不要了。”杨伟不迭地把卡往周毓惠手里塞,周毓惠不接,却把手伸到背后,杨伟一急,这在歌城给姐们放钱的姿势就出来了,左手两指一伸,提留着周毓惠的小白胸衣一拉,把卡直接塞进两乳之间。

    这是歌城客人给小姐们小费的惯用手法,杨伟早用的纯熟了,这一急,还就真用出来了,甚至还像在歌城送钱一般,顺手摁了一把。很弹、很鼓、很软…

    周毓惠目瞪目呆,一下子受惊也似地捂着前胸。这怎么说着说着流氓动作就出来了……

    杨伟愣了。伸回手来。僵在半空,心里一忖,坏了!把周毓惠当成锦绣地姐们了……

    周毓惠有点面红耳赤。咬着嘴唇不知道该怎么作……

    杨伟傻了,一转眼赶紧解释:“那个……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我…我确实不是故意的……”

    两人尴尬了几十秒,周毓惠恼羞之余,冷不丁问了句:“那昨晚是故意的了?”

    “啊!昨晚是。现在真不是……”杨伟一说,猛地省悟道说错了话了,下意识地捂住了嘴,瞪着眼。很尴尬地看着周毓惠。

    妈地,杨伟恨不得扇自己俩耳光,越说越跑火车。

    “你……是不是一直对我有不轨心理?”周毓惠瞪着杨伟,看杨伟张口,又加了句条件:“是男人地话,就实话实说。”

    杨伟闭嘴了,点点头。嗯!有!要没有我就不是男人了。

    “那好!”周毓惠仿佛很满意这个答案,又是一个问题:“那我当初拿一百万和我本人换储存器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答应?拿这个储存器对你而言是轻而易举。送上门地钱和女人你不愿意要,却要偷偷摸摸蹭着沾便宜!”

    “嘿嘿……”杨伟乐了,看周毓惠不太生气。很随意地说了句:“我很无赖,但我并不无耻,如果当初答应你地话,你不觉得很无耻吗?……后来这事不能怨我,男男女女在一块磕磕碰碰,这因缘际会,我……我当时没把握住了,我…就……”

    杨伟讪讪而笑。摸摸后脑勺像虎子一样掩饰着自己尴尬!

    周毓惠有点好气加好笑。抿抿嘴,说道:“好。我接受你的解释,不过,你是男人,男人要胆大一点,不要偷偷摸摸让我觉得不齿!”

    杨伟一下子愣了!这话里鼓励地成份倒是多点!莫非是鼓励自己去摸?

    周毓惠很优雅地把卡从胸前取了出来,杨伟偷眼一瞧,哇,好白……好滑……

    两眼相顾、四目来电………周毓惠很期待自己的鼓励有点效果,两眼如水地看着对面的杨伟,两个黑眼圈却掩不住丽质天成,眼珠儿里水荡漾的波儿是越来越浓了。

    杨伟的贼胆越来越大……那唇红齿白地诱惑,怎么一个美字了得!

    两人,终于靠上去勇敢的一步、出轨的一步………不过,从来好事都难成!最最关键和最最要命的时候,门却响了,响得很响,不但吓了周毓惠一跳,连杨伟也吓得打了个激灵,一下子清醒了。

    杨伟怒气冲冲地一开门,却是肥头大耳的张成。怕是送人回来了交待几句。张成一愣,看杨伟两眼冒火,手已经伸起来了,怕是要收拾人。……这主没准什么什么神经呢?张成连话也不报了,一言不转身就跑!

    杨伟追出去两三步,**带伤一疼不敢追了,却是在背后恶狠狠地骂:“老肥,我他妈掐死你,什么时候不来,这个时候偏偏来!”

    门后的的周毓惠掩着嘴吃吃而笑…………她终于证明了一件事,自己依旧有着可以吸引这个男人的本钱。而这男人也像一个普通男人一样,是个色心没有色胆大的小男人而已,不过这个小男人,却是更让她多了几分喜欢………

    喜欢归喜欢,让老肥张成一搅和,却是没有刚才的兴致和**了,杨伟气哼哼地回来后,披上衣服一挥手:走!看周毓惠跟了上来,杨伟又是很正色地说了句:保持距离,我这人坐怀就乱,咱们不能再来电了,媳妇不在,我犯的错误不少了,说啥这生活作风问题我不能再犯了!

    周毓惠掩嘴而笑,第一次觉,杨伟是如此可爱!

    莫非,想偷嘴又不敢偷嘴的男人,都是这样可爱。

    一个小时后,周毓惠和杨伟并排着走进公安局的大门,杨伟一瘸一拐领着周毓惠穿过走廊,一拐一回身,停住了,前面就是大案支队的办公室。杨伟指指前一天来过的地方告诉周毓惠:“去吧,就找昨天晚上那个警官!”

    “她信得过吗?”周毓惠担心地问了句。

    “嘿嘿…”杨伟笑笑说道:“放心,她信不过我,可我信得过她。而且你只要告诉她,她一定会帮你,也会保护你的。”

    “那你………”周毓惠欲言又止的样子。

    “哎呀!你挺坚强地一个姑娘嘛!怎么这事都婆婆妈妈。我不能陪你了,这地儿我进去,那女地八成得揍我一顿。我先上四楼,找我老队长说点事!”杨伟道。

    “是告别吗?”

    “嗯!”杨伟点点头。

    “杨伟,我……我还是有点担心……”周毓惠毕竟没有进了公安局,没有和警察打过交道。

    “过来,过来,我跟你说!”杨伟拉着周毓惠走到墙角,很正色地说道:“毓惠,你在我眼里,一直是很聪明,很能干的,现在,高玉胜被捕了,他地手下基本都抓了七七八八,你什么顾虑也不要有,你手里有什么证据都给他们亮出来,把这老小子判得越久越好,能毙了更好,这老家伙干得坏事不少,不值得可怜!你的安全更不用担心,高玉胜这手下现在自顾尚且不暇,没人顾得上管你………”

    杨伟说着,周毓惠听着,两眼看着杨伟,不自觉地把双手抓住杨伟的衣角,很伤感地说了句:“杨伟,你理解错了,我不是担心我,我是担心你!”

    “担心我!………我又怎么了?”杨伟指指自己鼻子。

    “这事一完,你就要走了……我……我又剩一个人了!”周毓惠说道。

    “哦哟哟,你……这事回头再说,得,谁也别担心谁了。先办正事……”杨伟巴不得地赶紧打周毓惠,直到周毓惠步步挨着,磨磨蹭蹭地推开大案队的门,杨伟挥挥手,给你周毓惠一个鼓励的眼神,这才让周毓惠下了最后的决心,进去了!

    杨伟,笑着转身上楼,好长时间没见武哥,要走了,道别的头一站就是这里!慢悠悠着沿着过道刚上一楼,就见楼上风风火火跑下来俩人,嘿,杨伟一看,乐了!皮爱军和鲁直清俩人,一身警察往下走。

    杨伟现在心情当然是舒爽无比了,挥挥手打了一个招呼,问了句:“二位早啊,武局在不在?”

    却见这个时候,皮爱军如果在歌城抓着了嫖姐们的客人一般,两眼放光,冲着杨伟冲了上来,嘴里喊着:“小子,我可逮着你了,我他妈找了一夜都没逮着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皮爱军不容分说,揪着杨伟往楼道深处大案组那方向钻,这地儿人少好说话。

    杨伟一瘸一拐,不迭地说:“嗨,皮哥,这是咋啦,轻点轻点,我**疼着呢?”

    “好小子,你给我下套是不是?”皮爱军揪着杨伟走了几步,把杨伟摁在墙上。毫不客气地指着杨伟鼻子说道。

    杨伟一忖,坏了,这老皮反应过来,八成被武铁军训了一顿回头找自己算账来了。脑子里迅转着怎么应对!

    老皮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鲁直清还是一副坐山观虎头的样子,这人没事,就被骗也是自愿的,不像皮爱军是贪功让杨伟下了套。

    得!流氓被流氓警察抓了个正着,这理可不好讲了。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10章 如亲如友话短长

    上回说到,杨伟把周毓惠送到了公安局,安排好了周毓惠去大案组自己准备上见见武铁军,和武铁军虽然是兄弟和上下级的关系,但在心目中,武铁军俨然一个严父的形象,杨伟从小在部队因为打架弄事偷鸡摸狗没少挨武铁军的揍,虽然没有把杨伟揍得成材,但却是打出了俩人的感情。就像棍棒出孝子一般,杨伟对这武铁军是又敬、又爱却又怕,每次干了不冒烟的事,要见武铁军的时候总是不自觉地忐忑不安。在杨伟心目中是仅次于空性大师的一个人物,虽然是个铁面黑脸,但杨伟知道他这人是面冷心热,对自己的事操心不少,只不过关心的方式不同罢了。

    不过,事就偏偏凑巧,一上楼就遇着了受了气没地火的皮爱军,揪着杨伟要说个短长。要说起来老皮够背,上午兴冲冲地来局领导这儿汇报工作,谁知道,进门就和鲁直清一起被武铁军臭骂了一顿,停职不说,还得外带交五千字检查!这老皮傻眼了,不表扬不请功也就罢了,破了这么大案子,居然没功成过了。正一肚子火没地儿呢,这就见了正主了,这可饶不了,马上把杨伟揪住了。

    杨伟见皮爱军一下子这么火大,倒也有点担心,这货脑子差不多跟王虎子一个档次,别真被这流氓警察在公安摁住揍一顿,那可糗大了,脑子一转赶紧说:“嗨嗨,皮哥,这有话好说,我怎么给你下套了,这么大功劳可都归你了,你不谢我也就罢了,这是唱得哪一出呀?”。

    “少给我嘻皮笑脸。什么逑功劳。我今儿一进武局办公室就被臭骂了一顿,让我写检查呢!老鲁比我还惨,所长直接停职。我这所长八成也当到头了……你说你小子损不损,那案子是不是都是你小子使的手脚!”老皮大酒糟鼻子气得通红,怕是被武铁军训得不轻。

    老鲁却是面带笑意看着皮爱军揪着杨伟,顶在墙上。一言不,八成打算看笑话。要说鲁直清虽然这次是自愿的,但对杨伟本人却是好感不大。他吃憋,老鲁才懒得管。再说,这皮爱军是公安局有名的二百五所长,属于谁也不愿意招惹的货色。

    杨伟这脑子,一般是在越急的时候越好用,眼骨碌一转,马上说道:“皮哥,你听我说,武局就这脾气,先骂一顿再给你颗甜枣吃,你这算什么。我在部队时候,经常摁住揍我呢?你看现在,不还是老部下嘛,不还是感情比谁都深嘛,这人是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骂还不待见呢,说不成你写了检查,赶明儿就升职重用了。”

    皮爱军却是眼一瞪。不副不相信的样子。恨恨说道:“你少蒙我!那有先写检查后升职,你小子是不是看我人老实好糊弄是不是!今儿不把话说清楚。拼着再挨武局一顿训我也得收拾你小子一顿!”。

    不过杨伟却是毫不紧张,盯着老皮似笑非笑,嘴里说道:“哎哟,老皮,我说你脑子还真不好使呀!你想想,今儿早上凤城电视台就把这案子都播了。昨个晚上,江记者把你们地行动都录了,今天八成上省电视台大播特播,摊上这么大案子,你在全市、全省甚至全国都有名了,可能不可能给你处分呀?你不要脸,公安局还要脸呢!就没功劳也得给你安个大功劳!”。

    皮爱军这手僵住了,再看杨伟坏笑着,口若悬河侃侃而谈!这话倒也对,连鲁直清也暗暗点头,杨伟这见事倒是明得很,说不定还真像他说地那样。这事虽说没有大功,但绝对也不会有大过。

    这话,说得皮爱军愣了愣,确实有理。不过一转眼,想起自己被训的样子,又是气上来了,摁着杨伟不放手,说道:“那你小子也不能把我当猴耍呀,弄假案子糊弄我,昨天上午抓得那一群,根本不是贩毒的!”

    “去去去,我什么时候告诉你是贩毒地了?”杨伟开始胡说了。

    “嘿!耍赖是不是!”老皮气得直瞪眼,这杨伟居然睁着眼说瞎话。“咂咂老皮,你耳朵有毛病呀,我是说可能。可能懂吗?”杨伟说道。其实自己怎么说的自己也忘了,反正没有证人,谁也证明不了了。就听杨伟说道:“你说这是假案,怎么着就成假案了,脏款你们查到了吗?嫌疑人抓到了吗?听说你们还抓了个持枪的,那能假了吗?”

    “错倒没错,不过大案组说这群人是收黑彩的,根本不是贩毒地,你这让我脸往那搁,抓个人都抓错了!”皮爱军悻悻地说。

    “哦哟,哥哥哎,我得恭禧你呀!抓小偷小摸的还抓了条大鱼回来了,我问你,收黑彩犯不犯罪!”

    “废话,当然犯法了!”

    “那得了,反正你抓得都是犯罪份子,管他犯什么罪呢?这抓错了也有功无过。我就不相信,大案组能一抓一个准,要那样的话还审什么?……何况你起了多少脏款,光看你脏款,你也得谢谢我。”杨伟笑着说道。

    “那恒昌呢?里头他娘滴是个地下金库,差点把我小命搭进去?你小子是不是知道里头这猫腻,唆导着我去送死呢?我手下一兄弟中枪了,要闪得晚点,中枪的就是我了……想起这事,我就想抽你一顿…!”老皮恨恨地说道。这杨伟干地不冒烟事一数一大箩,现在想想,怕是从头到尾就是没一件好事。“也也……皮哥,这你说哪里话?你死了对我有啥好处?我还不了解皮哥你,凤城这黑白两道谁敢跟您较劲,几个小毛贼而已,在你皮哥手下走不过三招两式!不都被你收拾了吗?我听说,光黑钱就起获了两千多万啊!这可是顶天之功啊,凤城警察里,那个比得上你?有些警察一辈子办的案子加起还没您这一件案子大,你说这是好事坏事。再说。就凤城的警察都怕危险。这也轮不着您呀?”杨伟谄媚似地说道。

    鲁直清忍住没笑出来,杨伟的坏胚现在看来,怕是口舌比手段更厉害。眼看着皮爱军又要被说服了。

    这马屁拍得恰到好处,十几个小片警闯了这么大的场子,要说皮爱军还真是自得的很,只不过没人欣赏罢了。现在从杨伟嘴里说出来,却是正好说到他的心坎上去了,这皮爱军脸色倒是缓和下来了,不过还是余怒未消。指着杨伟说了句:“杨伟,这事没完啊,武局要真收拾我,你小子也好不了,我把你捅出去,看你怎么交待!”

    杨伟嘿嘿笑着,看来皮爱军虽然浑,义气还是有点地,怕是没有捅自己。俩人正僵持地当会,就听一声银铃般的喊声。震耳聩:放开杨伟!

    杨伟一看,乖乖,周毓惠和佟思遥相跟着出来了,大案组地门开着,几个内勤警员好奇地看着皮爱军揪着杨伟地衣服,不知道生了什么事!

    皮爱军一看,大案队长,哼哼声没理会!正烦着呢。相跟着一个女人不认识。更没理会!

    女人小觑不得、漂亮的女人更是小觑不得!

    被忽视的周毓惠蹬蹬蹬几步上前。站在皮爱军的面前,一拉皮爱军地胳膊。义正严辞地说:“放开杨伟,公安局里你都敢随便打人,有没有王法了!”

    皮爱军一下子被雷得张口结舌,我什么时候打人了?天天我胡说,居然还有人比我会胡说。

    “你的警号3562,我记下了,我要投诉你,对市民使用暴力,你叫什么名字,你的上司是谁?”周毓惠凤眼含威,训起人来是一溜一溜,老皮那经过这阵势,一下子看都看傻了,不自然地把杨伟放开了。

    杨伟拦周毓惠,周毓惠一闪,把杨伟地手推过一边,看样是火还没完。

    就见周毓惠迎着面走、皮爱军一步一步往后退,周毓惠指着皮爱军继续训话:“在场地大家都可以作证啊,佟姐,还有这几位警察!”周毓惠指指佟思遥和几位大案组的刑警,说了句:“这个警察对我地朋友动手,威胁我们纳税人,我要直接向你们局长投诉……”

    杨伟嘴里有点苦!想拦不知道该怎么拦,谁可知道周毓惠这么掺合一下。

    佟思遥看着在笑。好像欣赏一场作秀一般。

    皮爱军是一脸错愕,还没醒过神来这是那一出,什么时候就出了这等人物,比大案队长还

    “我……我们………”老皮话出口就结巴了。

    “你什么你……你想否认,我看见你揪杨伟的衣领,不但威胁了,还想动手打人是不是。虽然没有动手,但你这性质也够恶劣了……你穿着这身警服是不是就可是为所欲为,凤城的警察形象就你这样吗?”周毓惠咄咄逼人,尽显天厦当家人的本色。或许这才是她的本色,看得杨伟直掉舌头。这是我早上摸过那妞吗?

    “咂咂,毓惠,我和皮所长玩呢!”杨伟赶紧上来圆场。

    人三三两两越聚越多,多数是被周毓惠的尖嗓门喊出来了,老皮面红耳赤下不来台,忙接着杨伟的话茬说:“对对,就是,我们是哥们,我们玩呢……走走,老鲁,走走咱们走……”

    老皮说完,拉着看笑话的鲁直清转身就跑。跟娘们吵架斗架,老皮自知不敌,赶紧地,脚底抹油。跑出门去回头还恨恨地看了杨伟一眼。

    杨伟不禁是哑然失笑,看来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老皮居然怕这一出。

    佟思遥微微笑着,看着老皮出丑却也没拦,这基层地派出所长,一个比一个牛气,难得见他们这么吃憋。

    看着老皮落荒而逃,围观的人看没什么好戏可看,都悻悻散了。杨伟拉着周毓惠就说:“你的事已经完了,这么快就完啦?”

    “完什么呀?不被你们俩打断了吗?我听见你说话就跑出来了!这是个什么人,怎么揪住你不放?这么粗鲁……”周毓惠关切地看着杨伟,不自觉地给杨伟整整衣领,好像怕杨伟吃了亏似的。

    周毓惠的关切之情溢于言表,杨伟却是被雷得不轻。要不是认识杨伟。一干大案组的警察还真以为这是小俩口呢,杨伟雷得赶紧地把周毓惠的手拉下来,说了句:“呵……呵……没事。我们真是哥们,刚才置气呢。看你这么厉害,把人都吓跑了。”

    “哼,你不是挺行的嘛。怕他们干什么?警察也不能随便欺负人啊!”周毓惠看杨伟对自己出头并不十赞赏,白了杨伟一眼,有点不高兴了。

    “小惠呀,别担心。这个大院里,只有她能欺负了别人,谁能欺负了他呀?……咱们继续?”佟思遥笑着接了话茬。

    “没问题,佟姐!”周毓惠笑着迎着佟思遥。就听佟思遥安排着:“小齐、小刘,你们继续做笔录。”回头又看看周毓惠说道:“武局正好找他,我带他上去!你和小刘继续做一下笔录!”

    “嗯!”周毓惠点点头,仿佛和老友说话一般,跟着那雀斑小警花进去了,回头还对杨伟来了一个嫣然一笑,笑得杨伟浑身不自然地抽了一下。

    “小惠……佟姐……嘿!这才几分钟。俩人就热乎上了?”杨伟看着佟思遥,有点诧异,这男女莫非都能惺惺相惜?

    “这么八婆,女人地事需要告诉你吗?”佟思遥笑着,没理会杨伟地疑问,说了句:“走吧,武局从昨天晚上就找你,刑贵找了你几趟了。这都几个小时了。再找不着你,我就得通缉令了!”

    “嘿。我今儿来了,怎么都跟我过不去,我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呀?我现在可好歹也是个经理啊!有这么吓唬我这当经理地吗?”杨伟跟着佟思遥背后,一瘸一拐。

    “切!我看你干地事,还没有不出格的……”佟思遥哼了声,一回头,却见杨伟的样子,一下子揪着心了:“杨伟,腿怎么了?”

    “摔了!”

    “摔那了,这怎么走路都成这个样子了?我看看”佟思遥关切地问。作势要看。

    杨伟做贼心虚,推开佟思遥的手说道:“哦哟哟,你少闲吃萝卜淡操心!摔了要什么好看地!摔在坐骨神经上!我脱了裤子让你看呀!”。

    “你……”佟思遥眼一瞪,被气得够呛,恨恨说了句:“怎么没把你腿摔断呀?哼!”

    得,又被气着了,佟思遥蹬蹬在前头走,不理会一瘸一拐的杨伟了。虽然佟思遥佟思遥每次都知道杨伟这嘴里没好,知道他是故意的,但就是忍不住要生气,每次生气完就觉得后悔,后悔完了再见的时候还要生气,这都快成恶性循环了。

    俩人一前一后,上了四楼!

    两人进门地时候,武铁军正在看一份手抄的东西。看着杨伟进门了。抬起头,面无表情,说了句:坐吧。

    杨伟这次特殊,却是没坐,讪讪地说:“我……我还是站着说话吧!我见领导呢,我得懂礼貌…”

    佟思遥轻轻作势捂捂嘴,看着杨伟,又是好气带好笑,杨伟这嘴里怕是胡话就搁嘴边放着,张口就来。连这理由都想出来。

    “哟,几天不见,懂礼貌了啊?”武铁军抬起头,看看杨伟,问了句:“说说吧,这段时间都哪里学了两天礼仪!”

    “没有……呵……我就去玩了两天。”杨伟讪讪而答。

    “昨晚上,也去玩了?”

    “啊!去啦。”

    “你是不带着虎盾的保安和两个所长都去赌场玩了。”

    “什么所长,我怎么不知道?”

    “你给我装腔作势!”武铁军顺手抄起一本书砸了过来。

    武铁军手一动,杨伟却是已经早有防备,从十几岁跟着武铁军早知道他的脾气,一急火了抄着东西跟揍儿子似地就要上来。就见杨伟一缩身,“哧溜”一下扶着佟思遥的肩膀躲到了佟思遥的背后。

    佟思遥却是猝不及防,那书啪叽一声砸在身上!一回头看更气人,这杨伟钻在自己身后。矮子身子脑袋藏在自己背后。拿自己当挡箭牌呢。一闪身,把杨伟推到自己面前。

    杨伟却是借题挥了,外强中干的喊道:“老武。我是你部下,还是原部下,不是你儿子好不好,再对我使用暴力。我可要以暴制暴了啊!当了公安局长你就了不起了,打人是犯法滴知道不!”

    虎着脸的武铁军一下子被气笑了。

    佟思遥也被逗笑了,如此惫懒的人,怕是铁面局长也是毫无办法。

    武铁军起身。挥挥手,小佟,你去忙你地吧。

    佟思遥回头一看,幸灾乐祸地看了杨伟一眼,出去了。

    “小子,你行啊!”武铁军笑咪咪地走上来了,这表情看得杨伟心里怵,武铁军一般不会笑,一笑就得整人了,忙不迭了往后退。就听武铁军说着:“组织械斗、砸赌场。还调动我手下的警力!我都没现你越来越出息了,是不是坐在家就运筹帷握了。”

    “武哥,你说什么呢?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你讲故事呢??”杨伟嘻皮笑脸着想蒙混过关,这时估计这事也武铁军猜着的,八成没有什么证据。

    “呵……呵……”武铁军站在杨伟身前,笑笑,没说话。一笑杨伟猝不及防。没反应过来却见武铁军起腿就踢,一脚踹在伤口上。

    杨伟一吃痛应声而倒在沙上。哎哟哟喊痛!

    武铁军却是看上去非常生气,说了句:“说说,枪伤怎么回事。你小子行啊,知道你嫂子是军医出身,唆导着你嫂子一起骗我。”

    杨伟一忖,完了,还是人家俩口子亲,自己去文宣梅那里处理了一下枪伤,这还一小时不到就传这儿了。干脆耍赖躺沙上,哼哼叽叽说道:“武哥,明知道我受伤了还踹我!你就一点也不心疼我是不是?还故意踹我地伤口。”

    “为国,你少给我装腔作势,这么点蹭皮伤能伤得了你?昨晚,不,这几天,你干什么来着,都给我老老实实地说出来,既然你还敢来我这儿,我相信你没有犯什么大不了的案子。”武铁军虎着脸,不理会躺在沙上耍赖的杨伟。

    杨伟一听,知道这瞒不下去了,一骨碌顾不得**疼了,爬起来竖着大拇指说了句:“队长英明,我一动手就知道是我干滴!了不起!”

    “呵……你少拍马屁,别以为你干的隐蔽没有看得出来,长治路那俩被打晕地,一看就是你地手法,这不特种队摸哨地手法改良了下嘛,你都是我教出来的,骗得了我!不过这两个,栽到你手底,不冤………还有那俩所长,要不是背后有人支招,就皮爱军这猪脑子,能把吴丑牛地收注队连窝端了?要不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鲁直清这么老实的警察,会冒着受处分的危险来跨区出警……这人我数来数去,除了你,没人有这胆子,有这胆子的,怕是没这本事,你说我不找你找谁去?”武铁军说道。

    不过杨伟听得武铁军的话里,责备的成份不是很多。像以往一样,部队里的干部多数有这护犊子的毛病,而且这事多是看结果不看过程,杨伟惴摩着,高玉胜一落网,这老武应该高兴,八成没什么事,这才下了决心,很正色地赶紧表功:“武哥,我可帮你们警察破了好几件大案子啊!这事,说来话长………”

    杨伟坐起身来,开始把高玉胜一伙的行径说了遍,尽量说的是磬竹难书;把高玉胜地手下历数了数,尽量说得是劣迹累累。把这个犯罪团伙,尽量说得是人神共愤,自己是出于正义把保安和公安联合起来,打压高玉胜的赌场,知道高玉胜手里握有重要证据的时候,又在海鲜楼冒险夺了证据最后被枪手一路追杀,又怎么着把枪手都引沟里。

    然,出点是为了掌握高玉胜的犯罪证据交给警方,;圈钱这茬省略了!所有黑吃黑这节省略了。

    “嘶!我怎么听着是一除暴安良的孤胆英雄事迹,这是你吗?”武铁军脸色渐渐缓和下来,好多疑点在杨伟这里得到了解释,两相一印证。相信了个七七八八。这像杨伟的行事作风。

    “哟,武哥哎,你带的兵。能有差的吗?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我好歹受党教育这么多年,虽然现在被开除出党了。但这点觉悟还是有地。”杨伟反问了句,不知道是表扬自己还是表扬武铁军。

    “哈……哈……”武铁军一下子被逗笑了,骂了句:“你还好意思提自己是党员?你真是马不知脸长……这事先搁着,要你这么说。那个储存器现在在你手上?”武铁军问道,这怕是一个关键环节,俩人想到一块了。

    “已经交到大案组了,唐季廉手上地那个,是假地!是为了反追踪故意让几个枪手带走地。”杨伟回答道。

    “算你小子还识个大体,知道个轻重。”武铁军听到这节,放心了。

    “那几个枪手落网了?”杨伟最关心的是这件事。

    “嗯,落了,被击毙一个,两个有案底!你提供地定位和手机号很有价值。唐季廉和四个在逃枪手全部落网。”武铁军淡淡说了句,这事总算是圆满了。

    杨伟一下了乐了,说道。“那,武哥,我这次可是功啊!那你干踹我呢,得请我吃一顿……”

    “功,我不收拾你就不错了!我告诉你,本来今天晚上是省厅组织的统一行动。让你们这帮蠢货全部给搅和了。亏是重点嫌疑人全部落网,要是逃上一个两个。我非把你脑袋揪下来当球踢………你个兔崽子,唆导着一个皮爱军一个鲁直清,跟着你去挑赌场………哎,说起这事,我就弄不明白了,皮爱军要说原则性差点说得过去,这鲁直清可是几十年的老警察,你是怎么把这个老实人拉下水的!这老实人跟变了性子一般,咬死了口说根本不认识你……你是怎么办到啊?”武铁军似笑非笑地看着杨伟,要说杨伟总是能给别人带来意外,有些觉得不可能的事,杨伟这鬼主意一使,还就能办出来。

    “哎呀,那简单,他被人谄害正窝了一肚子火呢,我给了他一出气地机会,他当然要抓住了……那场子当家的张年桂就是事主。这当警察当他这份上可算够背的啊,丢职被罢不说,老婆还被设计进车祸里,完事了还得装着跟没事人一样一声不吭!要不是我见义勇为,这老鲁现在还蒙冤不得昭雪呢!”杨伟自得地说。不过跟着又补了句:“武哥,您再处分他们俩呀?”

    “这有你地事吗?”武铁军没好气地说道:“他的案子我早知道了,已经准备重审了。你来这么搅和一下,你不嫌狗拿耗子多管闲事,这手伸得越来越长了!”

    “哟,武哥,不是,那个……你这一吓唬,弄得老皮抓住我要跟我拼命!”杨伟嘻笑着说道,要因为这些把老皮拖下水,还真有点过意不去。

    “这两个所长,俩人都有点胆色,不过不能姑息,不好好敲打敲打,这胆子再大点,就跟你划等号了!”武铁军说了句。

    “嘿嘿……”杨伟嘿嘿笑着,不接茬了。按杨伟对武铁军的了解,要这么说,说明皮爱军和鲁直清都没事了,就跟自己料想的一样,怕是要先敲打敲打,说不定还真能委个什么重任。

    看着武铁军回身坐到座位上了,赶紧地,杨伟倒杯水递上去。

    武铁军看着他一瘸一拐,倒还真有点又怜又气又没办法,点了支烟,摇摇头说了句:“说说,这次,你小子又收拾多少了钱?”

    杨伟一听,刚放下水杯这手忽灵灵打一个颤,心思一转悠,这可不能承认,一承认让我退脏我可去哪整去,钱可都了!而自己拿的最大的那一笔,陈大拿给的五百万,这钱更是谁也不能说。一紧张,再看武铁军似笑非笑的眼神,又有点担心了,这是吃定自己了的那种眼神,长这么大,就怕这一个人,这个人一瞪眼就能把自己的花花肠子看个七七八八,还真不好糊弄?

    这可怎么办?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11章 如真如幻谁能详

    上回说到,武铁军说着说着就问了句:“杨伟,你小子这次收拾了多少钱!”

    这句话还真把杨伟吓了一跳,心下一忖,这钱是如何也不敢承认滴,老伍即使要包庇自己,如果知道自己真圈了这么多钱,恐怕是饶不了自己。一张嘴这就胡话连篇,糊里糊涂应了声:“没收什么钱呀?”

    人熟了,有这么个好处,就是这表情太熟悉,杨伟这表情一落在武铁军的眼里,怕是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就听武铁军笑骂道:“哼!呵……你是个什么东西我还不知道。没好处,你小子这么费大力气去整赌场!我说你怎么就这么不成器,钱是挣着不舒服是不是,非得偷着抢着讹着才来得痛快?”

    “哎武哥,没多少,就几十万,你说不整点行不?我保安公司一大经理,一月工资八百,说出去寒酸不寒酸!底下上百号兄弟都要吃饭养家,保安公司上次收回来的钱,我个人又不敢动,我总得为自己打算点吧?”杨伟两手一摊,谎话说得合情合理,表情显得可怜巴巴。好像干得还理所当然。

    “所以就趁火打劫捞一把。哎,你呀你……”武铁军摇摇头,回到的座位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武哥,我……我是不是又愧对你的培养了?”杨伟一脸征询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问道。一句又把武铁军说笑了。

    就见武铁军有点自嘲地摇摇头说道:“为国呀!我呢,我本来准备让你当了经理,混上两年,积累点人脉,自己出去独立个门户怎么着都行,可现在看来。还是我一厢情愿的事呀,你说你怎么就是这么个烂泥扶不上墙啊,让你往高处走,你是偏偏喜欢往旮旯犄角钻……哎……”

    “武哥。您别生气!”杨伟赶紧凑上前去,解释道:“你还不知道我……我就这么大出息,当和尚守不住清规、当兵守不住军规、当老百姓又守不得法规,你不常说我是舜王山上的小妖孽吗?嘿……嘿……其实我也没想那么多,原来我就想着了承父业,有几亩地、弄几十只羊、娶个老婆守着高高兴兴、简简单单过一辈子就不错了。大西北当兵当了几年,恐怖份子弄得凶的时候,咱们出任务没少杀人,虽然保家为国。可也是杀人呀?杀得是活生生的人,要搁我师傅的话中,众生皆是平等地,没有高低好坏善恶之分,杀人就是杀人,后来做噩梦都梦见师傅说我要下地狱,别看我心狠手辣。毫不留情,可我杀人后,比被杀人那人当时还害怕。后来我的理想就是老老实实回家当老百姓、老老实实做回人。不管进监狱也好、当混混也好、现在好歹有俩钱了也好,这个理想还都没变,只不过多了个韩雪而已。我现在也就想着有这么个知冷知热的媳妇守着过一辈子。你是不知道,你和嫂子那么恩爱,我在部队时候,看着都眼红…”杨伟杂七杂八地说了一大通。

    这话听得武铁军不禁有点恻然,幸福之于一个人的定义虽然各不相同,但杨伟地幸福却是如此简单,也许正是自己的铁血,把这个纯朴的小和尚变成了杀人的利器,即使这样,他的心里仍然留着的是最初最简单的纯朴。

    看看武铁军不说话。杨伟说道:“武哥,是不是我又说错了。我……”

    武铁军若有所思地摆摆手,说了句:“你没错,是我错了。我一直觉得你虽然偷鸡摸狗,可脑子活泛性子纯良、反应也快,在部队打战术少有对手,光想着军事和任务,没有关心你的心理。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也许是我太固执了,一直想把我地想法加在你身上。最后没有培养成你。反而毁了你!”

    这话,听得出有深深的自责。

    “别别,武哥,这我可从没赖着你,我就这得性……天生就是个小雀儿钻屋梁,没有大志……我……”杨伟看武铁军说这里,反而有点无地自容了。

    “哎,不说了,其实你跟着我,很让我长脸,是我有点亏待你了。部队几年,你虽然小错不断,但关键的时候从来没有掉过链子;保安公司不过两三月,你干得还真是有声有色,车有了、人有了,圈回几百万来,这事要放在我身上,都未必做得到!我现在从军队到地方也看明白了,我这号人,是跟着奈何走!但我不如你,是跟着性子走。这次,我不拦你了,你想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你自己拿主意吧!”武铁军摆摆手说道,怕是和杨伟一样,大彻大悟了。

    “我……我准备回大连,在大连安家,韩雪跟我商量好了,我们准备以后就在大连安家。.我其实想在乡下安家,空气好、生活也简单,可韩雪肯定不愿意。那我就只好听媳妇的了。等过两年再把她骗回来!”杨伟嘿嘿笑着说到,一脸憧憬。

    “也好,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武铁军说道,不过一下想起了前事,接了句:“你肯定给自己留后路了吧,高玉胜的案子这次牵涉不小,你和他没有什么牵涉吧?你自己手脚擦干净了吗?”

    “嗯,应该没问题!”杨伟使劲点点头。很感激的样子,

    这个场景,就像当年杨伟犯了错武铁军要找个茬包庇一般,先问问,你手脚干净吗?如果干净,好,我帮你顶着;如果不干净?好,你先想办法擦干净,我也帮你顶着。老领导为了旧部做到这个份上,让杨伟也觉得亲情地弥足可贵。

    “滚吧,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凤城的事我替你压着,不过,你往后在其他地方犯事,我可不好帮你了。早点回去成个家,有个媳妇管着,也算了了我一桩心事…………以前我对你高标准严要求。有时候急了还动手,就是怕你在邪路上越走越远,连自己姓什么叫什么都忘了。以后好自为之,头脑热的时候。想想媳妇,想想家,多点责任感,性子磨磨,好好当个普通人也没什么不好。”武铁军说道。看样是无可奈何地认可了。

    “哎,我知道了武哥!……那我准备准备,明后天就走了啊!上午我跟嫂子告别了,回头我走时候再来跟你打个招呼!虎盾这摊子事,您心里有人选了吧?”杨伟说道。

    “嗯。知道了!虎盾这摊子现在不错,公安局里要派人,都巴不得去呢,后面的事你不要操心了。”武铁军说道。

    “哎,那我走了……”杨伟应了声,终于是卸下了一个大包袱,一回身要走又想起一句话来。回头又是一句:“武哥,我把你的二十万退伍金给嫂子了!那钱我没有用,你也不宽裕就不要装清高了,乱捐钱……你往后要是需要钱,跟我言语一声……”。“呵……呵……”武铁军一下子被雷笑了。挥挥手:“早点滚。我现在看着你就心惊肉跳,你还想把我拉下水是不是?”

    “嘿嘿……”杨伟笑着,掩着门退了出去。

    出了局长办公室地门,心情大好地杨伟一瘸一拐,如同T型台上的猫步般有型,还打着口哨,大事得办,自是躇筹满志。刚走几步,冷不丁地背后伸出只手来一拍肩膀,吓了杨伟一跳。一回头,嘿!居然又是如影随形的佟思遥。

    “咂,佟队,吓死我了,那有这样打招呼的。”杨伟回头,没好气地说了句。一下没注意,这佟思遥不知道从那个办公室里钻出来了。

    “哟,还能把你吓着。我说你又干什么坏事了。这一脸贼笑。”佟思遥笑着问道。

    “嘿。我一笑就干坏了?切!你也笑了,是不是也干坏事了?”杨伟不理会这茬。反问了句。自打上次把几个警察枪下了后。和佟思遥争吵了一通,后来俩人地关系就不知不觉地疏远了,总觉得两人之间有点别扭,说不清楚那种别扭。

    “是吗?我现在才准备干呢!”佟思遥却是笑着,和杨伟并排走着,毫无征兆地说了句话。跟着右手一拧,毫无征兆地又动手了,“咔嚓”一声,把杨伟的右腕锁住了。

    杨伟一吓一看,顿时是火冒三丈,佟思遥趁自己不备,把铐子铐在自己的右腕上,再一看,佟思遥的左手上根本就已经戴上了铐子。现在好了,把俩人铐一块了。这怕是早就预谋好了在这儿等自己呢。

    “嘿嘿……你有毛病呀?铐我干什么?”杨伟瞪着眼。

    “我有话问你?”佟思遥不理会杨伟。

    “有话问你不能说吗?”杨伟道。

    “你都好意思说,我找你多长时间了,你这一天神出鬼没,我找得着你吗?”佟思遥也瞪着眼。

    “那那……把铐子打开,我又飞不了。”杨伟道。

    “哼,不行,跟我走,问完话我再放了你。”佟思遥不依不饶。

    “不打是吧,想非法拘禁我是吧?我喊人了啊!我喊非礼了啊……”杨伟作势要喊,这是故伎重演了。

    “哈……你想好啊!要几个月前公安局没人认识你我还害怕这招,可现在,都知道你是虎盾经理,都知道你是武局长的红人,都知道你是郎山下来地英雄,你喊喊试试,看谁相信。要不我先喊,把武局长先喊出来。看看大家相信谁非礼谁?”佟思遥现在把杨伟惯常的坏笑挂在自己脸上了,看样是预谋的不错。

    “别别别……不喊了,咱俩都不喊了。”杨伟蔫了,杨伟要说也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真和女人纠缠不清,他也不行。

    “那跟不跟我走?现在快下班了,要不等大家下班地时候再走?”佟思遥戏谑地看着杨伟。

    “走走……”杨伟不迭地说道。

    “那走吧!”佟思遥一副得意的笑容,牵了头草驴也似地拉着不情愿的杨伟下了楼,转过楼道,走到了大案组的尽头,这里是个预审室。看杨伟四处张望,佟思遥笑着说道:“大案组现在就剩我一个人值班了,那个给你出头地周毓惠被我打走了,想喊你随便喊。这是大案组地预审室,隔音不错,你喊破喉咙也没用了。”

    “有阴谋!你这是蓄谋已久了是不是。”杨伟咬着嘴唇,看着佟思遥咪笑着的眼神,心里没底了。

    “坐下!”佟思遥不客气地把杨伟摁在椅子上。

    进了门杨伟被佟思遥一拉,坐椅子上了。却不料佟思遥又拿出把铐子,毫不客气地“咔”地一声,把杨伟铐在椅子上。铐好地杨伟,才解第一只铐子。看样这防范得紧,怕杨伟使坏。

    杨伟看着佟思遥,佟思遥也看着杨伟,两人眼对眼,杨伟一张嘴就开始跑火车了。

    “我要喝水!”

    “没有。”

    “我要抽烟。”

    “不提供!”

    “那我要撒尿!”

    “憋着。”

    三问三答,杨伟问得是口气很冲,佟思遥答得是更冲。

    佟思遥靠着桌子。看着杨伟,试图从杨伟眼里现那怕一丝一毫的慌乱。

    不过,佟思遥很失望,杨伟吸吸鼻子。脸上根本没有什么表情,仿佛就是一副死赖到底地样子。

    佟思遥扑哧一下笑了。杨伟这作态,像顽抗到底的嫌疑人一般,头半仰着,斜眼看人。

    “杨伟,你少装蒜。昨天在及时雨典当行还说今天怎么着来?怎么现在这态度。”佟思遥说道。

    “我说什么了?我没说什么呀?”杨伟现在得了武铁军的保证,当然是什么也不怕了。

    “你不要什么时候都耍无赖好不好,我这是关心你!”佟思遥说道。

    “关心,就这么关心?”杨伟很生气,晃晃自己被铐地手。说道:“佟思遥,你是不是觉得你大案组挺牛B的。想抓谁就抓谁?今天我不跟你计较,有什么快说,我还赶着吃饭呢!”

    “杨伟,你这口气,连警察也不放在眼里了。”佟思遥说道,看着杨伟,还真没把警察放眼里。

    “警察?得了吧,让你铐是给你面子。让派出所的铐是懒得跟他们计较。你以为你真是厉害得了不得呀?”

    佟思遥摆摆手。不争论了,说了句:“好好。咱们这争这个了。我今天就问你几件事,希望你对我说实话。”

    “那得看我高兴不高兴,知道不知道!”杨伟吸吸鼻子,待理不理。

    佟思遥不理会这态度,第一个问题出口了:“好啊,周毓惠手里的证据,是不是你提供的。”

    “什么证据?不知道。”杨伟答道。

    佟思遥第二问题是:“晓庄和延庆路赌场被哄抢,这是怎么回事?”

    “晓庄?延庆路?还有赌场?那我怎么会知道?好像赌场我家开的似地。”杨伟依然是不承认。

    佟思遥看看杨伟,似乎并不想知道答案,只顾提问:“那昨晚四个枪手追的是谁?”

    “那还用说,当然是我,都受伤了。”杨伟承认了唯一的一问题,伤在自己身上瞒是瞒不过的。

    “为什么追你?”佟思遥问道。

    “我怎么知道,不是有毛病就是认错人了呗。”杨伟一扭头,胡扯着。

    “你……杨伟,你能不能好好跟我说话。”佟思遥真有点生气了,从头到尾就没听到一句正经话,全胡扯。

    “我是在好好跟你说话呀?”杨伟一瞪眼,更生气了。

    这俩人,你瞪我我瞪你。是针尖对麦芒,各不相让。

    佟思遥看着杨伟,看来就像武铁军说地,杨伟久经沙场,这答的时候连眼皮都不动一下,要问句真话怕是难得很。踱了几步,佟思遥正色说道:“杨伟,高玉胜的案子你不说,我猜也猜到你参与了。不管你是有意还是无意,都帮了我很大地忙,起获枪支、抓捕唐季廉和四个枪手。没有你我办不了这么利索,这事,我得谢谢你。而且,我代表大案组的警员谢谢你。这件案子。我知道你不愿走到人前才把两个派出所长和警察推到了前台,这个我理解,我不难为你。”

    “你说的我听不懂,不过你既然要谢谢,就这么个谢法?”杨伟晃晃被铐着的手。

    佟思遥却是无动于衷,看着杨伟说道:“我铐你是因为另一件事。好歹我们朋友一场,我希望这件事你能告诉我实话。高玉胜地案子现在牵涉地人太多,你帮了我大忙,我也不会在你这儿追究过深。不过我问地这件事。请你正面回答我。”

    “什么事?”杨伟吓了一跳,莫非佟思遥知道自己圈钱的事了。

    佟思遥盯着杨伟看着杨伟地表情,越看越像作奸犯科那种心虚表情。有点感触良多地说道:“杨伟,你知道不知道,在郎山一路陪着你回来的时候,我那时候很迷茫,连想死的心都有了。我真怕你为我送了命,现在,我们都从那次事件中活过来了,我们要说是共过患难的人,难道我们之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我真是怕你是越走越远,真到了救无可救的那一刻,你让我如何自处……你知道吗?把你送进手术室的时候,那时候我就想,如果你死了,我也许内疚一辈子的;我情愿你残了,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只要你活着,那怕让我做牛做马一辈子我都愿意……可你现在这样……让我如何自处……”

    佟思遥说着,两只黑白分明地眸子里一下子滴下了两行清泪,沿着麦色的皮肤滑落下来。一下掉到了地上,很清楚,很明显地两个水迹……这个时候,佟思遥不自觉地想起了郎山上,一身血污的杨伟被流着泪的众人传送着,自己一路哭着……

    不过,一低头佟思遥却是看见杨伟一脸迷茫,瞪着大眼自下而上看。那神情里是不解、是诧异还有很多很多的奇怪……沉默了半晌。就听杨伟无可奈何地说了句:“哎,你问吧。不要假惺惺弄什么苦肉计,我现在虽然不齿于人,但也没有那么龉龃。我们终究不是一路人,如果你确实掌握证据足够指控我的话,直接把我送看守所吧。好歹朋友一场,我给你个面子,我不跑,不难为你。”

    “那好!告诉我!”佟思遥矮着身子,眼圈有点红红的,和杨伟面对面,盯着杨伟地眼睛好像怕杨伟撒谎,一字一顿说了句:“凤城有一个秘密地贩毒网,是不是你操纵着?”

    这正是佟思遥由来已久的一个疑问,杨伟失踪地一段时间里,凤城同时出现了大量货源,在遍查无果的情况下,她选择了对杨伟单刀直入,也她是真的害怕和杨伟对决地时候在法与情之间无从选择,才做了这么个让杨伟难以接受的选择。或许,她也有个私心,如果真是杨伟,自己可以提前做准备。或许回避这个案子,或者干脆让他远走高

    杨伟的脸收诧异转到了不解、由不解到了苦笑、脸色由黑到青,不管现在他是如何地聪明机智,却是如何也理不清这里头到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而佟思遥看来,杨伟的脸色变化,好像切合嫌疑人的心理变化,更是增加了几分怀疑。

    “你……”杨伟苦着脸说道:“你还不如指控我卖.淫呢?这可能吗?”

    佟思遥看着杨伟说道:“我知道你不会轻易承认的。这次吴丑牛收注的四辆车里,四辆车里都有二百克疑似毒品结晶体,经我们化验,确实含有甲基苯丙胺的成份,也就是冰毒,含量虽然不多,但也不少。这件案子要顺藤摸瓜,你敢保证查不到你头上?你借皮爱军的手收拾了吴丑牛,这事不用猜都想得出,这毒品不是从你手里出的,是哪里来地?而且,我们现在就有证据证明你手下的保安里,确实有人参与过贩毒。”

    杨伟也是神态自如,接着就说道:“那你干吗不查,问我有什么用?再有了,现在也就你们警察自以为是,自以为把社会治安治理的不错。你到歌城、kTV看看,小包四号、k粉、冰片、摇头丸比买个安全套还容易。现在十**岁的小屁孩都会磕药了,这社会问题,你不能把责任加在我头上吧?………只要在歌城当过保安的,十个里面有九个半卖过摇头丸、k粉。这有什么稀罕的,你拿这个吓唬我有什么意思?别说我没贩毒,我就贩毒了,就凭你的水平能掌握我地证据?”

    杨伟瞪着眼说道,口气里明显是蔑视,不过这说地确实是事实。新型毒品地泛滥在城市里都不稀罕,而和毒品最接近的保安怕是个个都接触过,这在大家眼里都是心照不宣地事,有市场有需求当然就要有人做了。

    “你不要打茬。我不管别人干什么,我就问你干过没有?你还准备抵赖是不是?你知道这事我为你多担心?”佟思遥声色俱厉地说道,两眼忍不住酸。总是觉着自己的一片苦心被辜负了。

    这话,莫名其妙地让杨伟火冒三丈:“什么抵赖不抵赖,老子就没干过!我告诉你,经我手的毒品不是按克算,用吨来算都不稀罕。可那是我缉毒查获的。我要贩毒,早财了,还至于当混混流落街头………拿钥匙,给老子解开铐子……”

    “你……”佟思遥很生气,或许是因为杨伟这不屑的态度。如果不屑还可以容忍的话,那么现在这态度就有点野蛮了。

    “我什么我……”杨伟顺势拽住了佟思遥的手,一拧腕子,佟思遥不由自主地被拧到了身上,就见杨伟两腿一夹把佟思遥锁住了,左手顺势在佟思遥的裤子口袋里一抽,掏出了钥匙。边动手边嘴里骂着:“什么东西,我把你当朋友,你把我当犯罪份子,整了半天把老子整成贩毒份子了。早知道在郎山就不该救你,真他妈是白眼狼……”

    如果说杨伟怎么样都不会对佟思遥生气的话,那么这次还真要生气了,如果别人怀疑也罢了,偏偏是佟思遥怀疑自己贩毒,在杨伟看来,这简直是侮辱,特别是对于自己还有点好感地佟思遥。杨伟更是感觉到这简直是加诸于自己的奇耻大辱!

    杨伟动手了。佟思遥再厉害也不是训练有素的军人的对手,何况又是有无数和人打斗经验的杨伟。两人真正动手,佟思遥却是处处受制,连还手的余地也没有。

    “杨伟,你混账……”佟思遥被杨伟掏了钥匙,又被杨伟脚尖挑了腿弯,一下了吃力不住,半跪在地上,顿时是羞怒交加,右手顺势扯着腰里的铐子,单手握着顺手一挥,正开铐子地杨伟一下子猝不及防,正中额头………

    杨伟一下子傻了,毫无防备,没想着佟思遥真敢下这么重的手,额头上,汨汨浸出血来……

    佟思遥一下子也傻了,怎么回出手这么重?杨伟连躲都没躲……自己和杨伟根本不在一个档次,应该根本打不着他的。

    很尴尬的场面、始料未及的场面……佟思遥看着自己手上握着地铐子,一下子触电似地扔在地上……

    杨伟悻悻地起身,却是放好椅子,也不解铐子了,单手一使力,一拉,只听得吱哑一声,椅子上的卯钉被扯脱了,杨伟挥挥已经自由的手,还挂着铐子,瞪着眼看着手足无措的佟思遥,说了句:“我不知道你今天是什么神经,不过如果你想刑讯逼供的话,你可以试试!”

    一瞪起眼来的杨伟两眼生威,挂着一缕殷红的血,面色看上去有点可怖。

    佟思遥,迎着杨伟的目光,顿时感觉到如同芒刺在身,那双眼里露出来的光芒让她觉得有点不寒而栗!见过无数杀人放火巨凶大恶的佟思遥从未有过这种感觉,甚至于她觉得,那些人根本无法于眼前地人相提并论。

    也许,这才是杨伟!她一下子省悟道,杨伟不但救了自己,帮了自己,而且一直在让着自己!如果真有一天要对决的话,自己,根本不是眼前这个人的对手。甚至,连动手的资格都不具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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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除恶难尽】第12章 如甘如饴唇留香

    上回说到,佟思遥失手之下伤了杨伟,这俩人是针尖对麦芒,都很生气。佟思遥是觉得自己是一片好心不为人知;而杨伟却觉得自己被怀疑贩毒这简直是侮辱!两人一不小心就干上了,佟思遥失手之下用铐子砸伤了杨伟。

    谁也没料到会这是样!怒极了的杨伟反倒是冷静下来了,冷冷地盯着佟思遥。很凶、很挑恤的目光,让佟思遥觉得很不自在!连杨伟现在也觉得奇怪,一贯很讲证据很讲原则的佟思遥,今天这么会犯这种白痴错误,别说自己不是嫌疑人,就是嫌疑人,她这动手打人,说到哪里说不过去!

    佟思遥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掏出一张纸巾不迭地擦着杨伟额头上流出来的血,还好伤不重,不过被铐子干了下也不轻,听着杨伟说话,这手按着伤口,摁也不是、离也不是……

    “对不起,杨伟,我不是故意的!”佟思遥讪讪地说道:“我真的是很担心你,但你一直故意躲着我似的。我实在是找不到和你说话的机会今天才出此下策,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

    以杨伟的的想法,现在佟思遥敢动手,文斗武斗自己都已经不在乎了,真捅出去,谁怕谁?不过看着佟思遥眼里流露出来的是关切,软话一出,杨伟的气势一下子下去了,都说这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过不去,而是真下不得手,好歹也朋友一场。

    杨伟捏紧的拳头慢慢松开了。任凭佟思遥很轻柔地把纸巾摁在自己的伤处,还好伤得不深。血很快止住了。

    佟思遥离得杨伟很近很近,刚刚还一脸横眉地佟思遥看上去懊悔不已,话软了心也软了跟着把杨伟的心也泡软了。

    杨伟有点落寂地推开佟思遥的手,默默地摁住伤口说了句:“算了算了。不跟你计较了,也怪不得你!怨我这辈子就是当贼的命,一有事就成了嫌疑对象。不过别人怀疑也罢了。你怎么也怀疑我,你既然查过我地底就应该知道。当年北疆一多半跨境武装贩毒分子都倒在雪豹队员的枪口下,我们一次任务缴获的毒品可能比你们当警察一辈子见到地还多,我们比任何人都知道毒品的危害,我平生最恨地就是毒品,怎么可能去贩毒?你太不了解我了。”

    “对不起……是我错了……”佟思遥讪讪地捡起钥匙,给杨伟开了铐子,嘴里喃喃地说道:“我很害怕,很害怕真的是你。.有时候,做梦都梦见你又被抓了,我经常在半夜被自己的吓醒……杨伟,你知道,那时候在医院,我多希望你一直躺在那里,我陪着你给你喂饭,虽然知道你是故意装的,但我很高兴也很愿干这些……听着你一天媳妇媳妇叫我,虽然我知道你是口花花。可我心里还是很高兴。”

    “呵……”杨伟笑了,回忆起那段时光,却也是真的很令人怀念,躺在病床上故意让佟思遥喂水喂饭,那是无聊时候的恶作剧一般的行径,而佟思遥那个时候天天像个准媳妇一样,总是不厌其烦地喂完吃的还要陪着他聊很久。杨伟想起这个也是不由自方地笑了,一笑之后却是有点失落。说了句:“我这人很有自知之明。开开玩笑而已,和你俩人扯一块我还真高攀不起………如果我是警察地话、如果我是一个普通人的话。我们俩也许能成为很好的朋友!可惜我不是,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在你眼里我是贼,在凤城,我是出了名的恶棍,再怎么样都洗不脱这个恶名了。”

    “不是的,杨伟!”佟思遥扶着杨伟的胳膊,看着杨伟苦笑着的脸,有点心痛地说道:“不是这样的,我从来没有那样看过你。那时候,你天天媳妇媳妇叫,其实我不介意嫁给你,甚至自己憧憬过你一身新装来娶我的样子……脱了这身警服,我也是个女人,嫁一个为我挡枪救命地男人,我根本不在乎别人怎么看怎么说。可那时候,你有未婚妻,还有围着你转的女人,一个比一个优秀、一个比一个漂亮,而且你根本就没在意过我,你的心思全在韩雪身上。我不想再插足了而已,我从来都没有小看过你………事实上,在凤城你是帮助我最大的人,也是最值得我留恋的人。我之所以对你很凶,是怕你出事,是担心你出事。我心里,只愿意你过得很好,不管和谁在你一起,你只要过得好,我就高兴我就满意了……你看,这是什么,还记得这个吗?………”

    佟思遥在杨伟眼中,轻轻解开自己的上衣的风纪扣,从脖子里卸下了一个水晶的心形放在杨伟手里,看着杨伟迷惑地眼神,轻轻地说道:“我一直戴在身边,这是那天在医院里从你身上取出地十二颗霰弹,我一直戴着,那个曾经为了挡着枪救命的人,曾经让我如此倾心地人,一直在我离我的心最近的地方!”

    水晶是个心形、十二棵霰弹也排列成心形!杨伟再笨也知道佟思遥的心思了。

    “其实,我不值得你这样的……”杨伟有点无所适从了,暴力和温情都是猝不及防地同时来了,在暴力与温情之间,显得有点无所适从了,摩索着那个水晶,杨伟叹了口气说了句:“那天救你是出于一种本能,换了是别人不管是我的兄弟还是其他警察,我也会这样做的,都过去了,不要想这些了…………今天,其实你大可不必这样,你不找我我也会找你的,我要走了,离开凤城。”“不再回来的吗?”佟思遥黯然地问了句,其实已经从周毓惠口中听到了这个消息,无奈之下才有了今天这事。

    “嗯!”杨伟无言地点点头。说道:“其实我很羡慕你和你的职业的,我这辈子。做人做得很失败,当和尚当成了佛门败类;当兵地时候老武天天骂我是个孬兵,最后真成了个孬兵;出狱了当老百姓,又成了大家眼里的地痞流氓恶棍。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可不知道怎么着就成这样。我这一生,重头开始过好几次了。都没有活得让自己满意,这次。我想重头再来,当一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如果不是有韩雪的话,我最大地理想就是在舜王山上过与世无争日子,可就这么一点点理想一直实现不了……我记得,小时候我师傅曾经说的,一个人太耽于红尘,就会被各式各样的诱惑迷失了本性,现在我才觉。我活到快三十了,自己地本性早就已经找不到了。这次,我想找回来,当一个堂堂正正的人,以前,都过去了,过去地,不管恩恩怨怨,我都不想再提起了……”

    “对不起!”佟思遥喃喃地说,有点期待地看着杨伟:“我真的误会你了。”

    也许。真的是误会,杨伟清澈的眼神里看不出一丝做作,很落寂的话里听不出一丝野心,一个只想与世无争快快乐乐、简简单单活着的人,怎么会去贩毒?何况曾经还是缉毒英雄!佟思遥一下子省悟,也许自己太过于关心而迷失了起码的判断力!自己错了、真的错了……

    “没什么,我被误会地时候多了,多了也就学会不在乎了。我不怪你。不过既然你问出来了。咱们说了这么多,我还是要很明确地告诉你。凤城有没有什么贩毒网我确实不清楚,我也没有参与过贩毒。你们真的找错人了。”杨伟看着佟思遥,轻轻地说了句。

    “我相信你!”佟思遥有点愧疚地说道。

    “好了,我要走了,就顺便和你告别吧!下次再见到我,就不是凤城恶棍了,而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一个只想着上山放羊、下地收麦的老百姓,到时候可别乱抓我啊…………这东西,留给你吧……”杨伟努力笑笑,把心形的水晶轻轻地戴回佟思遥的脖子里。

    戴好了,一直听着的佟思遥眼里却已是泪溢盈眶,终于忍不出夺眶而出……紧紧地拉着杨伟要抽回去的手,喃喃说了句:“不要走!吻吻我!”

    杨伟一惊,看着佟思遥很关切很期待和泪眼婆娑的眼神。一下子有点愣了。很突然地能从佟思遥嘴里听到如此温情和暧昧的话,很是吃惊,好像从来没有见过这位铁血刑警还会有如此温情地一面!

    “吻吻我……不要让我想起你来就是伤感和愧疚!”佟思遥没有丝毫的羞怯,迎着杨伟说道,两眼里期待地看着杨伟。

    杨伟不知道该如何办的时候,闭着眼的佟思遥轻轻地迎了上来,麦色的皮肤、乌黑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清泪。

    “吻吻我,好多次,我只能在梦里憧憬到我和你在一起……”佟思遥闭着眼,再次轻轻地说道。

    红唇轻启后是琳琅般的贝齿、长长的睫毛上轻轻地触动着、杨伟甚至已经闻到了从佟思遥领子里散出来地淡淡地体香。

    轻轻地,杨伟触了触那张有点冰凉的唇!甚至尝到了一丝凉凉地咸味,是未干的泪。

    佟思遥,终于触到了自己期待以久的地方,开始激动起来,揽着杨伟的颈重重地吻了着,仿佛要把压抑的情感宣泄出来。杨伟甚至感觉到了自己的嘴被咬得生疼………当杨伟开始引导着那根香舌来回翻搅的时候,两个人、四片唇渐渐地渐入佳境,吻得忘记了刚才还剑拔驽张的不快、吻得忘记了曾经的猜忌、也忘记了身上的伤痛……

    冰冷的预审室里,这一刻充满了温情脉脉,佟思遥觉得自己仿佛要溶化在那个男人的怀里,这一刻的**,像她期待以久的枪炮与玫瑰的浪漫一般,怒放了……

    这个吻不知道持续了多长时间,杨伟感觉得到,从头至尾佟思遥的吻一直很狂野,甚至要把自己吞下去一般,很刺激、很香艳的一种全新的感觉,甚至连他也觉得有点依依不舍了………直到听到楼道里已经是有了人声,佟思遥才依依不舍地把杨伟放开,很落寂地看着杨伟。

    温情的时间不管多长总是有点短,佟思遥扭过头,不再看杨伟,轻轻地说了句:“你走吧!走得越远越好,永远别让我见着你了……”

    杨伟试图安慰什么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也许这个时候,不管多么温情的言语只能徒增伤感而已,看着佟思遥脸扭过了一边,杨伟有点悻悻地闭上了门!走了!

    听到关门声,佟思遥再也忍不住,靠着预审室的门,捂着脸、悄悄地让泪无声地一直在流!离心上人最近的一刻,就这样结束了,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远,佟思遥侧耳听着,心里空荡荡的,仿佛一下子精气神都被这个也许根本没有在乎过自己的人全部都带走了……

    杨伟还是那样一瘸一拐,摇摇晃晃出了公安局,嘴里依旧还能咂出刚刚地余香,现在再回忆,直觉得造化弄人,一个周毓惠一个佟思遥,平时不觉得什么,怎么今天一下子惹得两个人都是感情泛滥得收拾不住了。我有这么大魅力吗?周毓惠要说还看得清,这佟思遥就奇怪了,平时见面就恨不得揍我一顿,今天居然有这出?

    要说佟思遥虽然没那么漂亮,但一身警服确实很英武,就像把男人的阳刚和女人的柔美综合在一起的一种说不出来的飒爽之美。是那种既非高雅亦非庸俗、既非媚人亦非柔弱的那种美,特别是警服一着身上,总觉得有点摄人心神的力量。对这种女人,杨伟是只敢意淫不敢真淫的,不过今天就邪门了,连他自己再想也想不出,怎么着俩人打着打着就亲上了,回头一看楼顶上的大钟,心里更是一惊!

    妈的!挨了一家伙,亲了一警花,要说也不冤枉!这嘴亲得,足足亲了一个小时。

    再一想,更心惊得厉害!好像,还不止这俩人!那个几度**的纪美凤都十几天没见了,这再跟纪美凤一见面,还指不定要弄怎么一出呢?

    “妈的,我怎么越来越流氓,快赶上陈大拿了……”杨伟悻悻地骂了自己一句,拦了辆车回基地收拾东西,这事呀,得战决,和纪美凤来个冷处理,再热乎下去,可就走不了了…………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13章 如痴如醉忙断肠

    三天后,省城,武宿机场。候机大厅。

    走进了三个着装整齐的人,两男一女!像所有普通人一样,一进机场的候车大厅就淹没在人潮里。

    如果非要找出一点不寻常的地方来的话,就是其中一位黑大个子,走路一瘸一拐,偶而能引起百分之一的回头率。引起这百分之一的回头率的原因或许是腿伤或许是打扮,穿着简单的汗衫、若隐若现结实的肌肉,一双洗得白的休闲布鞋显得有点老土!偏偏还提着一个破旧的箱笼,一看就是藤条制的那种,磨得黑油亮,仿佛是三十年代电影里走出来的人物一般。如果不是眼神里老是笑咪咪的样子,八成会被人当成准恐怖分子的形象。

    简约到寒酸、朴素到土气,怕就是他能带给别人的印象!

    而另一个女人回头率就高了,齐耳短显得非常精干,蓝条纹的衬衣衬得胸前格外挺拔、修长的腿蹬着一双平跟白凉鞋。风韵、气质、穿着无一不得体,唯一让人不解的是脸上带着淡淡的愁容。不过,好在这类职场精英打扮的女人脸上经常是这种愁容。愁什么呢?一般都是两件事,一是薪水还不够高,另一件呢,就是老被上司骚扰!

    理论上,这个女人的回头率应该更高,不过可惜的是,机场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就那偶而出现的一溜提行李的空姐马上就会吸引大批男人的目光,这个女人地色彩反而被掩盖了。..

    两人相跟着有点不和谐!如果非要和谐一点的话,这们的女人应该和右边那位剩下的那位男子配一对!这位一看就是成功人士地打扮。金狐狸T恤格外有神、西裤笔挺,逞亮的皮鞋看上去一尘不染,腕子上,一只劳力士的金表格外醒目。如果识货地话,你会认出那是只2000年的限量版,价值47万元人民币!

    这种打扮地人不是装B装到了极点就是暴到了极点。

    极端不和谐的三个人。差异很大,而更让人不解的是三个人偏偏还像关系非常要好一般地说说笑笑。

    这不是别人。是杨伟和周毓惠,后面跟着的是陈大拿!

    陈大拿这次很奇怪,听说杨伟要走,一路自告奋勇地给杨伟当了三天司机,回了一趟拴马村,和赵铁锤父子俩喝了一通,一老一小看样过得不错,连锯子还谈上了对象。杨伟高兴地先送了锯子两千块钱当礼钱,一老两少喝了个酩酊大醉,席间这父子俩怕是对陈大拿不知道有什么意见,都不太搭理陈大拿,结果是杨伟当陪客的喝得烂醉。最后还是周毓惠和陈大拿俩人才把不醒人事的杨伟抬回了凤城。

    跟着杨伟又回了趟舜王村老家,陈大拿轻车熟路要当司机,周毓惠死缠硬磨也去了,饶有兴致地看看山乡风情,不过这天的事更可笑,村长家里还是弄弄哄哄开喝。不但把杨伟灌醉了,连陈大拿也没幸免,被村长那俩大傻儿子摁住也灌多了。最后杨伟搂着陈大拿喊着雪儿的名字两个就在新房里滚了一夜,没办法,要拖一个人回凤城还凑和,要拖俩醉鬼,周毓惠还真没办法,跟当保姆一般看了俩人一夜!

    在她眼里看不懂地事太多。一个市值过亿的老总级别人物和一个恶名赫赫的地痞混混居然是莫逆之交;平时很有品位的陈明凯老总喝着三块钱一瓶的牛头山二锅头居然也喝得大喝小叫兴高采烈;而杨伟就更让她大跌眼镜了。在舜王村,这是外宾来了的待遇。三人回村第一顿饭,有十几家来送东西,送鸡蛋的、送金针菇的、送黄花菜的、送兔子肉和炖老母鸡的,怕是比自家地儿子女儿从远方回来招待的还勤。周毓惠很稀罕很惊奇的问喝得面红耳赤的杨伟,你是村里的威信挺高的嘛?怎么从来没现你还这么受欢迎!

    谁知道这话捅了个马蜂窝,杨伟喝得癔症,哼哼叽叽说了,呸,你拉倒吧,你没看今天来的人,九成九是光棍,都是冲着你来看美女的,剩下地大姑娘小媳妇,是看陈大拿地,要我一个人回来,就村长这俩大傻儿子待见我,其他人根本不理我……

    这话把旁边的陈大拿也雷得哈哈大笑,周毓惠第一次觉得有点面红耳赤!

    这还不算完,最后一天,生**胡弄地杨伟还在基地里搞了个百人宴,那天具体放倒了多少还真不清楚,但可把担任临时事务长的虎子累坏了,光啤酒拉了一车,一百多号人如同一百多只大桶一般,轮番开灌,看得清醒着的杨混天直摇头,这保安队再让杨伟当两天,怕要成土匪窝了。亏得这货是告别要走了!……不过很奇怪的是,第二天杨伟没走,杨混天、孙大雷还有两个教官却是先一步走了,而且,再没有回到基地,据说杨伟当天晚上曾经找到那几个人,不过谁也不知道究竟生了什么。一周后,市公安局三产公司原金融保安公司的经理王英堂就接替了杨伟的位置成了虎盾公司的经理!上任头一天,这王英堂一看账目就看傻了,账目上留下的钱还有275万!比金融保安公司账面的流动资金高出了十倍!

    当然,那个被他曾经抓过若干次的混混,在他心里的形象,也瞬间高大了十倍!

    三天时间里,周毓惠一直想找机会跟杨伟说话,奈何这杨伟是醉的时候多,清醒的时候少,偶而清醒着这陈大拿这个大灯泡还在旁边,又是自己的老板,有什么话也不好说了,一直憋着直到送到了候机大厅也没机会!

    周毓惠其实知道,杨伟这种人如果拿定主意,怕是没有人能拉得回他来,况且现在在凤城也许真没有让他留下的理由!

    分别的这一刻,终究要来了,周毓惠虽然一百个一千个不情愿,但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14章 欲见佳人喜欲狂

    杨伟最后和陈大拿拥抱的时候,周毓惠远远地在一旁呆着。脸上依然是微笑着,那种长期煅练出来的职业性的微笑,尽管她心里现在是一点都笑不出来。看着一脸幸福的杨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这边,陈大拿一搂住了杨伟拍拍膀子,杨伟就笑着说:“老陈,我这可是第一次这么亲热地拥抱男人啊!”

    “呵…哈……兄弟呀,要这么说,咱们再抱抱,下次拥抱可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我可真不愿意你走呀!”陈大拿很爽郎地笑笑,临了了,一直开着车跟了杨伟三天,好歹也算尽到心了,要说这位便宜兄弟还真帮自己不少忙。

    “哎哟,你不就愁你那俩煤矿不?你还别蒙我,是不是早动手了?你现在后院火灭,还不腾出手来去搞煤矿的事,赌棍倒了、恶棍跑了,现在你是凤城剩下的唯一根棍了,可数着你一个人。”杨伟呵呵笑着说道。

    “你小子,迟生了五十年,搞阶级斗争这么拿手,真是可惜了啊!”陈大拿笑着说道:“不提提这事了,钱我给你全部转到中国银行的账户上了啊!你兄弟们的钱也全部汇走了!你放心吧!”

    “哎老陈,这次一下子给我五百万,你老小子是不是肉疼?”杨伟呲笑着看着陈大拿。赌场圈回来的来钱可全部给兄弟了,面上看杨伟是大公无私,但杨伟这货色也就武铁军知道他的得性,无利起早的事他才不会干。要说他本人,在陈大拿手里才是真正拿到了一笔在他看来是个巨款,甚至比上次还多,足足五百万!

    “兄弟!钱算什么,没听人说吗?钱是王八蛋。花完再去赚。这两年你帮我开了煤矿、这次又平了高玉胜,这点钱要说,还真不多,你要是需要,尽管跟哥说。”陈大拿拍着胸脯说道。五百万价格不低,但对于天厦集团,也不是什么大不了地事,但五百万能换来高玉胜的倒台。陈大拿简直跟拣了个天大的便宜一般。

    “得得!我白拿过你的钱吗?你这钱好拿难消化,拿你一回钱还没准给我出什么难题呢?以后我要脱胎换骨,重新作人,你那黑事,我可不沾了。”杨伟摆摆手。

    “哈……哈……”陈大拿不置可否的笑笑,拍拍杨伟地肩膀,说了句:“不管你怎么样,我这辈子是有幸交上你这么个朋友了,以后有难处,尽管来找我。我就送到这儿了。还有一位等着跟你挥泪而别呢?”

    杨伟一听,顺着陈大拿暧昧地目光看看不远处等着的周毓惠,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得得,少排编我,我马上成家的人了,不要以你这淫人的标准来看我啊。”“哈哈……兄弟,看得出来你是个至情至性的人,不过哥哥我最后要提醒你一句啊,这女人啊,不能太当回事了。要不会吃亏的。”陈大拿最后说道。

    “你拉倒吧!”杨伟眨巴眨吧眼。雷了句:“我也送你一句。这女人啊,不能太不当回事了!你个老小子天天泡女人,没准那天就栽女人身上了。”

    两人一愣,好像俩人的话差不多,就多了一个字,相视良久,然后是哈哈大笑,陈大拿招招手。很知趣的告辞出去了。远远地又回了几次头,看来。对杨伟还是很看重地。

    陈大拿一走,周毓惠嫣然一笑迎了上来,杨伟也是一脸灿烂地笑着。

    “一路顺风!到了大连安顿下来,给我打电话!”周毓惠微笑着,满面春风不让桃李。

    “谢谢!一定会的。”杨伟笑着说道。

    “送给韩雪!祝你们幸福!”周毓惠努力笑笑,拿出一个很精致小巧的饰盒,打开了一看,是一对光闪闪的钻戒。

    “也也,这得我给我媳妇买,怎么能让你买,不行不行,不能收!整得我结婚好像买不起钻戒,不要不要。”杨伟一看,知道价值不菲,赶紧推辞。

    “杨伟!你要不收,我会很生气的,也会很伤心的。”周毓惠咬着嘴唇说着,却是没有一点伤心的意思,眼珠儿转着嘴里接着说道:“说不定就追到大连找你,说不定,我找不着你可找着韩雪了……”

    杨伟听得一愣神:“嘿!我怎么听着像威胁我?”

    “呵……呵……你教我的,迂回战术,如果威胁不了你,就威胁你身边的人!……你敢不收?”周毓惠笑着,把礼物递到了杨伟面前,丝毫没有一丝做作,杨伟看得出她是真心实意地要送。

    杨伟听着,看着周毓惠的笑脸,想了想,侧头再想想,接过来了:“谢谢,我可第一次接受女人这么贵重地礼物,给你钱你肯定不要了,那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

    “你的脸皮一向挺厚!只是偶而才薄一回!”周毓惠笑吟吟地打趣说道。

    “呵……呵,是吗?不过,我现在现,你在越来越向我看齐了。这可不好啊,你一女人家学我这么脸皮厚,小心嫁不出去。”杨伟笑道,很小心地把礼物装进自己的箱子里,周毓惠看着非常满意。

    “谢谢你,杨伟,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周毓惠看着杨伟,感觉有好多话,但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感觉不管怎么表达都表达不出自己的心情。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你自己吧。是你自己是帮自己、你自己的聪明、坚持和勇敢帮了你自己,我跟你也学了不少。”杨伟正色说道。

    周毓惠笑着说:“谢谢你的夸奖,第一次听你真心实意地夸奖一个人!而且用的不是反语。”

    “呵……,其实你这人本来就不错。只不过心眼多了点,想地事多了点。”杨伟评价了句。

    周毓惠若有所思,说了句:“能不想吗?也许这辈子都改不了了。”

    “能改,什么事都是跟着心境走的,活得快活点。不要想那么多。人地心有多大在于自己,大了宽了能装下太行山,心眼细了小了,只能装下自己的仇恨……我希望你活得快乐点高兴点简单点,不要一直活在过去的影子里、不要事事要强最后伤了自己、凡事求个平安心安则矣……”杨伟很隐诲地说了几句话,周毓惠一下子觉得这几句话句句敲在心坎上。仿佛就是针对自己说地一般。

    “谢谢你,我记住了!”周毓惠很自信点点头,笑着说道:“我第一次现。你有哲学家地气质!这话里玄机不浅。”

    “孺女可教也!这话里确实玄机不浅!”杨伟呲笑着,故态重萌了:“我师傅曾经教导我的,我咂巴了十几年没有太吃透,现在一古脑全送给你了,我要轻身上路,包袱只能留给你了!”呵…呵…你师傅?是武铁军吗?”周毓惠侧着头问,这话里确实说得不错,像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一样,这么励志的话明显不是杨伟的杰作。

    “屁,老武是个官迷。这是我那和尚师傅说得………哎。我可告你,可别看破红尘出家啊!”杨伟笑道。

    “切!你才出家呢!”周毓惠啐了口。

    “咂,我倒想,可现在没文凭人家不收。如果你出估计差不多,留洋和尚……不对,留洋尼姑…哈哈……”杨伟说着说着就跑火车了,说着周毓惠像个老朋友开玩笑一般,小粉拳就在杨伟地膀子上捶了两下!

    杨伟看得出,周毓惠已经把自己当朋友了,当无话不说地朋友。虽然少了暧昧的话题,不过,这样也不错地。

    而周毓惠也看得出,杨伟怕是只能把自己当朋友了,那种可能只能给予关心给予帮助地朋友,现在一脸幸福的杨伟,怕是心早已飞回大连了。

    候机厅里响起了报机号的声音:尊敬的各位旅客,由省城往大连的cZ6580次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一听到这个自己坐了若干次的航班。杨伟提着箱子准备过安捡登机了。看着周毓惠说道:“毓惠,再见了。”

    “再见……”周毓惠很自然地张开双臂。

    杨伟笑着像拥抱陈大拿一般拥抱了周毓惠一下。轻轻地感觉一下一闪而过,毫无邪念,杨伟嘿嘿笑着说道:“这是我们之间最纯洁的一个拥抱了!”

    言下之意,以前的,都不太纯洁。

    周毓惠笑着,随口就接住了杨伟的话:“我很想给你机会,不过很遗憾!你没有时间了!”。

    言下之间,我不介意,但没办法:晚了。

    两人的话很有些黑色幽默地味道。周毓惠眼里,杨伟笑着几步一回头,出了检票口,再也看不到人影了………

    直到飞机腾空而起,周毓惠才自觉两行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默默地流出眼眶,留在脸上。不过,这次却是没有更多的伤感,这个男人在给的遗憾的同时,也给了她不少自信,起码她现在相信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周毓惠擦擦眼睛,迈着自信的步子,出了候机厅!

    一个人的一生中,会有多少个值得留恋的朋友都匆匆成了过客,周毓惠在出了机场的一霎那做了一个决定,她决定让自己努力忘记这个人,也许一年、也许三年,不管多长时间,这个人也许会像自己曾经的普通朋友一般,忘记了名字、忘记了长相,只剩下一个模模糊糊地印象!即使忘不了,这个人和自己的人生轨迹也许永远不会再交集了……

    送走了杨伟,依然是陈大拿开着车带着周毓惠回凤城,让周毓惠觉得有点奇怪的是,自打有了杨伟,陈大拿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很严肃。一点也没有原来那样花心架子。

    刚刚出了机场停车场,周毓惠看着专心开车地陈大拿,小心翼翼地说道:“陈董,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陈大拿复杂地看了周毓惠一眼,又是恍然大悟地说了句:“你是要辞职吧?”

    周毓惠一惊。诧异地看着陈大拿。奇怪地问了句:“您怎么知道?我现在只是有这个想法了?”

    “我那能知道!是杨伟猜到的。”陈大拿淡淡地说道。

    “他!?我没和他讲过啊?”周毓惠现在是真的奇怪了。

    陈大拿笑笑说了句:“他说你心高,这次事一完,肯定不会留在天厦了,肯定会辞职,呶!他还给你留了一样东西,让我交给你。你自己拿吧,在我的手包地夹层里………”陈大拿说着,把手包递给周毓惠。

    周毓惠奇怪地翻出了东西。是一个信封,信封里,赫然是一张银行卡。正自诧异就听陈大拿说道:“一百万!你不要推辞,他说你肯定会不甘人下,属于那种一定要自己当家做主地女人!这钱是留给你地,他说就当这次你帮忙地报酬了!”

    其实这话不太准确,杨伟的原话是:老陈,这娘们是个男人性格!心大得很,你要想泡她,我估计你把天厦划她名下差不多!这话雷得陈大拿不浅。现在不过是委婉地说出来了。

    周毓惠一下子觉得胸中泛起了一种异常的激动,一直刺激着鼻子有点酸,努力忍着才没有让陈大拿现自己有什么不对。

    周毓惠轻轻地说:“谢谢!也谢谢您,陈董。即使我走了,如果天厦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我一定不会推辞的。”

    陈大拿说道:“呵……呵……那倒是,少不了麻烦你!如果你真决定要走,提前和我说一句,让我有所准备。今年的年薪照全额付你,你来天厦后变化不少,给我们提了不止一个档次,走了还真有点可惜。”

    周毓惠有点受宠若惊,说了句:“谢谢您,陈董,其实我那有您说得那么好!”

    陈大拿道:“有的。这两年我最大地成功之处就是认识了两个人,一个是杨伟、一个是你。你们俩人的出现。把我的事业推向的巅峰,可惜呀!现在都要走了。哎。特别是我这位便宜兄弟,你说他在吧,我看见他就头疼,不定给我找什么事?你说看不到他吧,我又心虚,心里没着没落的,咂咂……”陈大拿说着,脸上不自觉地很惋惜。

    周毓惠没接这茬,摇摇头,一副迷茫的样子问了句:“他怎么会猜到我要走?奇怪,我一直以为他是个粗线条的人!”

    陈大使呵呵笑笑,说了句:“呵………那是你不了解他,这小子别看面上粗,心细着呢,走一步能看三步,特别是整人的时候,整得你有苦说不出,这手法是越见高明呀,直到现在,我都没看懂他是怎么着就把高玉胜给搬倒了。厉害!厉害!………哎,周经理,你们俩……”

    “我们俩没什么,他这心思不在凤城,更不在我身上。”周毓惠淡淡地说道。

    “这倒是!这小子现在心思怕是全在那个韩雪身上。哎,我活这么大,阅人无数呀,我这位小兄弟有些地方还真让我看不懂,男人沾上受不了,女人沾上忘不了。他的心里在想什么,他想干什么,你永远猜不到。”陈大拿有感而。

    “是看不透,也许我一辈子都看不透……”周毓惠说着,眼睛投向了窗外,让车窗外的风,无声无息地消灭了眼里含着的几滴清泪。

    车里两个人都沉默了,怕是被同一个人牵着心走。和陈大拿的一番对话更坚定的周毓惠辞职的决心,此时她觉得,自己的眼光,也许应该放得更长远一点,她确实想拥有自己的事业和自己的世界,和杨伟一起学了很多,而最有感触的就是自己缺乏那种可以包容一切的亲和力,像杨伟一样,不管是街头混混也好、贩夫走卒也好、达官显贵也好,不是被这种亲和力感染就是被它折服。

    也许,正像杨伟说得。心胸宽了大了,可以装得下太行山!

    杨伟走地当天,还有一个人收到了一份特殊的礼物,这人却是鲁直清,正向杨伟预料地一样。鲁直清受到的处分仅仅是写了一封检查而已。工作被调回了市区,直接负责高玉胜涉案人员的犯罪事实的查实工作,暂时挂靠在大案组,成了佟思遥手下的一名组长。皮爱军刚更风光了,直接成了凤城市打黑除恶专项工作组地代言人!这事不用说,要杨伟看,就是把这老皮推到前台当炮灰去了。你要把得住,那是风光无限。要把不住,吃家伙地时候你也在头里。

    这,恐怕也是用兵之道。启用皮爱军有点以黑制黑以蛮制蛮地意思,启用鲁直清就更简单了,凤城谁也可能在高玉胜的案子处理上被收买,唯独此人不可能;谁也有私心,唯独此人不可能,如果有私心地话,鲁直清怕是恨不得把这伙人全判死刑!武铁军做为了一个从外地空降到凤城的局长,严格地说还没有自己的班底。杨伟这次,无意中给他带回来两员大将!

    当鲁直清从快递员手里接到信封的时候,鲁直清还很奇怪什么人会在凤城用快递给自己寄东西,一拆开,有点愣了,却是自己给杨伟打得那张七万场钱的欠条,上面落了几个龙飞凤舞地魏碑大字:老鲁,恭禧升职!送上贺礼一份!

    老鲁一下子觉得有点百感交集,看看四下无人,小心翼翼地把欠条叠好装进内衣口袋里!那张欠条在他的口袋中像个小兔子一般。揪得心都是砰砰直跳。这架势说明杨伟根本就没准备要这钱了。

    “这人,很够朋友!”

    鲁直清默默在心里泛起这么一句话,这话,完全不像他这个老警察应该说的。

    思得伊人换新装、天蓝海清喜欲狂………

    千里迢迢的路途却是只用了一个小时,比从凤城到省城的时间还短,下午十六时四十分,航班准时在大连降落了,入目就是蓝天白天大海一望无际。天蓝海清的景象与凤城的连绵大山是截然不同!而且杨伟也突然现。仿佛一下子跳出了凤城这个圈子,顿时像远处的大海一般。心境一下了宽阔起来,离开的熟悉的环境,那种怀念过后地新鲜感很快便冲淡一切不快,何况,杨伟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快。

    古人有云,腰缠十万贯,骑鹤下扬州。那是嫖.娼去了,不值得提倡……

    杨伟在想,惴着几百万,回家娶媳妇。这境界可比古人的还要高尚啊……

    下了飞机,杨伟直接在机场乘车往店里走,这个时间,韩雪还应该在店里,三天前杨伟就打电话联系过,三天来喝得晕三倒四,白天黑夜也分不清了,上飞机的时候光顾着和周毓惠陈大拿扯淡,连韩雪忘了通知,一上飞机却又得关机。一下飞机就迫不及待地想通知媳妇的,不过一想,得!咱也来个久别重逢,给媳妇个意外的惊喜。打定主意的杨伟抹抹鼻子,整整衣领,一脸幸福溢出来了。这都一个多月了,媳妇也不知道长成什么样了?胖了还是瘦了?漂亮了还是变丑了?

    丑是肯定不会的了,韩雪是自己认识的女人的最漂亮地一个?

    胖倒不碍事,胖了有肉感,舒服!杨伟一脸**。何况韩雪就够丰腴了!

    要胸前再胖点,那就更性福了……

    不会出轨吧?杨伟一想吓了自己一跳,要说自己在凤城这后来可没少干不冒烟事,跟纪美凤弄了一腿、还趁机摸了人家周妹妹、又跟这警花不清不楚……要说这事办得,任那一件让韩雪知道都受不了,这事是绝对不能说滴!刑讯逼供也不能承认!那韩雪不会他娘滴出轨吧!

    呸呸!杨伟不自觉地呸了口,打了自己一耳光。妈的,谁都可以怀疑,这媳妇是不能怀疑滴!韩雪对自己用情是如此之深,绝对不会滴。不能以自己的行为来衡量别人。

    “我得好好待韩雪,俺以后坚决不出轨,坚决不和别的女人来往,坚决……”杨伟下了若干决心,以后对不起老婆的事,是坚决不能再干了。

    不过转念一想,先是想起了曾经让他欲仙欲死的薛萍、又想起了几度春风的纪美凤,不小心又想起了佟思遥、周毓惠,这么多女人,有点眼花缭乱的感觉了。下了一堆决心,连他自己也说不清自己能不能坚持!这决心连他自己都怀疑能不能管用。

    那么以前地事呢?杨伟想想,他娘滴,一笔勾销,谁也不告诉,这总成了吧!就像小姐从良一般,总不会再告诉自己老公曾经自己和多少个男人有关系吧!

    对,就这么办?**都说过,有了错不怕,有了错改正了就是好同志。……咱以后不犯这生活作风问题不就成了,咱以后光跟媳妇那个xxoo不就成了!咱以后见了别地美女,就闭着眼当没看见不就成了……杨伟一路终于说服了自己!

    一路想着就到了工人路上那个店里,远远地就看到“美丽妆园”几个大字,一看就是店里已经装修过了,早听说韩雪这急性子,连新房带店都重新装了遍,好像说这生意还不错。不过这个时候,店里好像出了什么事,门口弄弄嚷嚷挤了好多人。

    杨伟下车慢步走近店门口,待看清楚了,傻眼了!

    这是我媳妇吗?…………眼前的场景把杨伟惊呆了!

    生了什么情况呢?杨伟这娶亲之行地结果将会如何呢?咱们明白零点再行分解。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15章 啼笑皆非温柔乡

    上回说到,杨伟下了飞机直奔美丽妆园,不过到了门口就惊讶得合也不拢大嘴,怎么了?又生了什么意外?

    一个颠覆韩雪形象的意外!一个他意想不到的意外!

    韩雪领着一群娘们,正在围攻一个白脸小生!是一个看上去很文静的白面书生。

    不但韩雪在、罗姬也在、连韩雪嫂子也在,三个女人都在!杨伟倒是知道,罗姬早段时间来大连给店里帮忙了,跳艳舞的罗姬,摇身一变,被韩雪变成资深美容师了。不过这也由不得人不信,罗姬那身材架子往门口一站,就是活广告。

    不但三个女人在,店门口还弄弄哄哄地围了一大圈人!

    那韩雪,一袭米黄色的裙子,头上挽着一条蓝纱,正是那种美容院里很时尚的打扮,依然是那样俏丽、那样迷人。罗姬和嫂子是一左一右,居中而站的韩雪双手叉在胸前,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朱唇轻启,杨伟听到自己熟悉的那个声音是:赔钱!蹭了我的车还想耍赖,信不信老娘整死你!

    第一句入耳,声音很高、冷森森地,杨伟莫名其妙地打了寒战,印象中除了在泽州邀请着韩雪骂阵那会韩雪比较凶,而且仅仅就那么一次,剩余的时候,韩雪都是一副温情脉脉,杨伟甚至已经把贤良淑德的定义安在韩雪身上。而现在看来,仿佛根本不是那么回事,这架倒和王虎子、王大炮俩人打架的开场式有点雷同。

    再一掂脚,却是罗姬红唇白牙、纤指细伸,指着一位戴着眼镜的小伙张口就是:“小子。你也不到这条街上打听打听我们什么人,要不喊着姐们都出来,一人一口唾沫淹死你!”

    那韩雷媳妇看样也不是吃素的主,一抬眼不耐烦地说:“少跟他废话,不掏钱扣了他的车!”

    三人背后,还有几个女店员在帮腔,乱哄哄地围攻这一个男子。三个女人地分贝一个比一个高。看着罗姬和韩雪俩人。八成这骨子里暴力血液不少,不但动嘴而且还动上手了,把那个不迭地赔情道歉的年轻人推推搡搡,跟训儿子一般。

    这个被围攻的年青人怕是有什么冤曲,每一次看似想说话,铁定要被三个女人其中的一个或者三个人同时抢白!

    一抬头,要争辨的时候,铁定是马上又低下。为啥?唾沫星子上来,受不了!

    想跑。更不成!别说车扔这儿。车就不扔这儿,让三个女人和围观的围着,跑都没地儿跑。

    那个贤妻娇娘的形象在杨伟眼里一下子颠覆了,杨伟看着,嘴里顿如吃了一把怪味豆,一路上期待地温存现在是被雷得点滴不剩了,从来没有现韩雪还有如此如此暴力地一面,这可惨了,这马上结婚了。吃喝拉撒油盐酱醋天天磕磕碰碰。以后要天天这么训我,那谁受得了?

    杨伟看着都觉得有点冷汗涔涔。妈的。以前光顾着两人**高兴了,从没想过这茬。莫非,我媳妇还真是个泼妇不成?

    围观的人群总要有二三十人,大街上出了这等热闹的事,那还会少得了看客,都指指点点看着三个女人把一个男人整得哭笑不得,那个男人,看着不像什么很厉害的茬,戴着副无边的眼镜、长得很秀气很白析,文文弱弱的样子,对着三个威的女人是又作揖又说好话。杨伟好奇地问旁观地一位,这二十郎当的大小伙缠杂不清地说了几句,事情倒简单,这男子开了辆车估计是在这地儿泊车,把店门口地一辆车尾灯蹭坏了,三个女人就咬着不放了!

    杨伟一看,人群后就是停着地车,蹭了尾灯的是辆蓝鸟,正是韩雪新购的座驾!旁边停了辆桑塔那2000,估计是肇事的车辆!

    几次杨伟想站出来阻止,不过都没有鼓起勇气来,看着韩雪一脸怒容、娇声吒喝的样子,心下里直犯毛,早就该回来了,却是自己一拖再拖,这下惨了,不但误时了,而且还喝醉了失踪了三天,这要被收拾一顿,那还了得!那个受虐的年青人现在在杨伟眼里,怕就是自己以后的形象了。

    杨伟现在倒是不可惜车,心里这温存也去了七七八八,现在倒有点可怜那个被围攻的小伙子了,那种有话说不清、有手不敢动、有理没人听感觉,怕是要比挨顿揍还难受!

    罗姬正准备威,拽着那小伙进店里训一顿的时候,一抬眼不经意地看到人群中地黑大个,一下子愣神了。一看、再一看、更愣了。居然是神龙见不见尾地杨伟回来了。赶紧拽了正讲歪理讲得兴高彩烈的韩雪一把,轻声说:“姐、姐、看,那是姐夫吗?”

    韩雪顺着罗姬地手指方向一看,可不是杨伟是谁?正猥猥琐琐地缩着脑袋钻在人群里。脸上是说出的怪异表情。

    韩雪一下子要拉了嫂子,赶紧拽着:“嫂子,别骂了!”

    嫂子却是不依不饶,嘴嘴谍谍地说着:“怕什么?这事还没完,打电话,把韩雷叫来。”

    罗姬赶紧拉着嫂子一指,那胖嫂子大眼一瞪:“咦,姑爷回来了……!”。

    三个女人,表情一下子变了,都收起这副母老虎的表情。要说现在这人才是真正的老板,新房和新店都拜此人所赐了。

    一下子,场子里的热闹劲没了,三个女人都看着杨伟的方向,杨伟傻不愣瞪地看着三女人!

    那小伙更愣了,嘿,这怎么来得快去得也快,怎么都不训我了!一抬眼再看三个女人,嘿!更奇怪了。那还有母老虎的形象,一个个笑厣如花、一个个风情万种………那小伙一愣,不是吧!莫不是被我这玉树临风的潘安之貌迷住了,不打算收拾我了?再要不,是突然间良心现要改恶从善!

    就看着那位最高的、最漂亮的头上围着蓝纱地那位,笑吟吟地朝自己走来,这小伙子是心里砰砰砰狂跳。暗自问自己。不会刚训了顿又给个甜枣吃吧!不会是七仙女姐姐来救我来了吧?…

    意外!什么意外都没有生,那个美人堪堪的走过了自己身边头也没回,理也没理,连刚才赔钱的这茬也不提了,却是朝人群中走去,站到了一位穿着很老土的乡下人面前,有些讪讪地说句:“你回来了!怎么不打电话我接你去!傻站这儿干什么?”

    小伙子眼里,大跌眼镜。这位男人面色黝黑不说,穿着还十分地老土。除了看上去身材健硕点以处。似乎毫无可取之处。莫非!莫非现在美女都喜欢猛男类型的?

    那个黑大个却是一脸诧异,两眼诚实地看着美人,说了句:“看着你骂人,没敢打扰!”

    那美女毫不脸红的笑笑,却是不容分说,提过黑大个手里的东西,一揽那人地胳膊,很幸福地说道:“又没骂你,你怕什么?……什么愣呀?走。回店里说!……老实交待。你这几天去那鬼混了,连电话都不打。看一会怎么收拾你!”

    那个黑大个,在众人大为诧异地目光中,好似还有几分不情愿地被拖着进了店里!

    人生就像戏剧!一下子出了这么个意外,本来还准备看男女大混战的看客们一下子没了兴致,最漂亮的那个已经走了,剩下的俩人看样也不准备动手,没意思,三三俩俩的散开了。

    那个肇事的小伙子就傻了,嘿,这就完了!看着那位美女揽着乡下来的进了店,后面两位刚刚收拾自己的女人却是顾不上理会自己了,也往店里走。这小伙赶紧迎了上去,拦住罗姬,问了句:“我说,您稍等,没我地事了?!”

    “走吧,走吧!我们今儿有喜事,姑爷回来了,顾不上跟你扯了。”罗姬摆摆手,不理会他了,好像从来就不认识这人一般。

    “那不赔了?”那男子扶扶眼镜,好诧异。

    “算了,我家姑爷有的是钱,别让人看见我们骂人笑话……去去,一边凉快去!”罗姬不耐烦地摆摆手。

    “等等!”那小伙递上了张名片,很文雅地说道:“鄙人姓葛,名明理,这是我地名片,大恒律师事务所律师,今天我身上确实没带钱!明天,明天我一定送上门来!修车该多少我一分不少您地。”

    “嘿,刚才死活不赔,现在这么愿意了?”罗姬瞪眼看着这人。

    “大姐!”那小伙苦着脸说道:“你们三位,一人一句,我满脸唾沫星子,我那有机会说话呀?再说我蹭了个车灯你们让我赔辆车钱,我那赔得起呀?”

    “哈……哈……”罗姬爽朗地笑着,把名片一收,一摆手:“得,你看你那窝囊样,还律师呢!这是我姐给姐夫买的新车,人还没坐呢就让你蹭了,你说我们能不生气嘛?”

    其实,罗姬还有一茬没说,韩雪当天倒不是因为车被蹭了很生气,怕是因为车主人回不来生气,这倒好,这小律师糊里糊涂给杨伟当了回出气筒。

    “对不起!对不起!”那小伙看罗姬脸色好过来了,笑脸掩不住国色天香,花枝轻颤两个大胸晃得那小律师直眼花花。这小律师怕是早忘了美人飚时候的形象,反倒小心翼翼地说了句:“这位美女,小生我是否有幸认识您一下!”

    罗姬“扑哧”一下笑了,看来,天下男人一个得性,这边吃了打那边就忘了疼。

    “小子,你动坏心思了啊!想泡姐们是不是!”罗姬笑着,毫不顾忌地拍拍那人膀子,说了句:“你想好啊,我们一家都是黑社会的,我姐夫是老大!你这小身板……嗯……”

    说完这罗姬摇摇头,明显不入眼,不理会这小伙的纠缠了。很拽地转身进了店里,留下的小伙站在原地愣:不会吧!这乡下也有黑社会!不过再想这三个女人的表现,还真有那么点味道。

    罗姬进了店门,跟着上了二楼,前段时间被韩雪从沈阳叫来帮忙,让她大跌眼镜地是,这韩雪居然和杨伟原来性格差异这么大的俩人还真成了一对。更让她不解地是。心很高地韩雪看样居然还是心甘情愿地要做小女人,而那个原来在罗姬眼里就是个破落户地杨伟居然还拿出几百万的又是置房买车,直让罗姬看着感叹,居然没现,那小锦绣城里地保安混混居然还是个钻石王老五。要说还是当姐的有眼光,居然能在人群里一下子把这个隐形大款给掘出来。

    要说自己还是两人地红娘,要不是当初自己把韩雪地地址告诉杨伟,说不定还没有这段姻缘!现在连罗姬也对杨伟多少感点兴趣了。这小子明明是个款爷,居然藏了这么深。就没看出来?

    上了二楼就听得屋里韩雪的娇叱。脱了裤子,我看看………

    罗姬吓了一跳,不是吧,韩姐这就干上了……赶紧把耳朵贴在门口,又听得韩雪一句:你少来了,脱!……不脱是吧,不脱我替你脱!……

    罗姬心里一紧,捂着嘴吃吃地笑着,韩姐这见了男人怎么比男人还急色嗳……刚一愣神。就又听得杨伟作势地喊着:哟哟哟。轻点轻点,别使劲。再使劲我可受不了了………听着就听到了屋里呼里哗里东西扔在地上的声音……

    几句下来,罗姬听得是面红耳赤、心跳加,脑子里一下子回想到了无数个香艳的场面,心里暗道:这俩人真行,见面不到五分钟,这就干上了……屋里明显听到了桌子椅搬动的声音和嘴唇咂吧的声音………

    罗姬听不下去了,转身下楼,遇上了上楼的嫂子,赶紧拉着:走走,俩人正打仗着呢,别去搅和!

    韩雪嫂子一听,一愣,却是马上笑了,喃喃了句:“这男人呀,都这得性,火急火毛了,干那事就不分场合……完事了,把咱们女人一扔,还不待理了……嘿!这杨伟跟我家那口子,一个得性!”

    两人笑吟吟地下了楼,对着一帮子店员打招呼了,一句话:谁也不许上楼啊!老板娘回来了,正亲热着呢!

    跟着店里一帮子人,都是一脸暧昧的笑………

    屋里生了什么?好期待哟…………真像罗姬听到地和想到的那样吗?

    未必!你认为没有奸情地时候,偏偏他就有!而你认为一定有地时候,偏偏就没有!

    杨伟,被韩雪挽着胳膊,半推半就地进了店里的时候!店里装修的入目一新,很温馨的暧色调,一楼是美容美的,一百多平米的大厅放着好几台根本没见过的设备,穿着米黄色工作服的男男女女足足有十**个人,怕是刚才都被老板叫嚣声吸引过来的,杨伟进店地时候大家都趴在窗户上看。

    几个胸大、面白、一头花花绿绿乱地小姑娘,看着韩雪进门,远远就叫着:“老板,是不是老板娘回来了?给姐妹们引见引见啊!”

    “去去去!”韩雪幸福的一摆手,嘴里说着:“各忙各地,别给我添乱?”

    好似俩人久别重逢,有迫不及待的许多话要说的似的,韩雪不理会小姑娘们的话茬,领着杨伟直接上了二楼!二楼全部是被分成一个一个小间地方,杨伟倒认识这是专门给有钱顾客准备的专业护理地方,不过,现在的档次都提高了一个层次。

    杨伟被韩雪拉着进了间看样像老板办公室的地方,还有点奇怪,回头看看有点陌生而熟悉的媳妇,弱弱问了句:“雪儿,刚才什么老板娘,莫非这儿换了老板了?!”

    “啊!换了呀!”韩雪把头往杨伟身上靠靠,调笑也似地口气:“我现在是老板!”

    “那老板娘?”杨伟一瞪眼,看韩雪坏笑着,现不对了。

    “当然是你了,我是老板。你不当老板娘当什么?”韩雪两眼如花,迷离着笑着,看着杨伟成了苦瓜脸。得意地把杨伟的东西放在一张小桌子上,一看又是牢骚了,说了句:“杨伟,你看你能不能不出洋相?什么年代了,还提这么个破箱笼。你都好意思提着上飞机。都不怕人家笑话?你这一箱行李,没有一张机票贵!………你这不是给我老板丢脸不?提着这东西就来了,弄得跟乡下亲戚来逃难了似的……”

    “嘿!你识货不识货,这是手工编的,用得是药用野山藤,一百年都不生虫子!衣服放到里面,自然杀菌消毒外带穿着舒服。”杨伟解释了句,看看韩雪不满意。又加了句:“再说,我不是节约弄革命嘛。准备成家了。我要是都浪费了,将来我媳妇花啥?”

    “这还差不多!”韩雪看样是很满意这个解释,一脸兴奋地揽着杨伟的脖子坐下来,好像要准备细细地看看自己地心上人似的,还没坐定就看得杨伟的额上头已经黑黑的结了痂的疤,心疼也似地摸摸:“这儿怎么了?怎么又受伤的?谁打的?”

    “不是,不是,我不小心碰了下!”杨伟掩饰着说道,莫名其妙地眼前一下子泛起了佟思遥地影子。一闪而过。却是被杨伟狠斗私心一闪念地想法压下去了。老婆面前,万万不可露馅。

    “我说你能不能不让人操心。怎么跟个小孩似的,三天不见就受伤。”韩雪忿忿地推了杨伟一把,不揽脖子了。

    的沙杨伟被推一把,一下子碰上了胯部的伤口,不经意哎哟了一下,呲牙咧嘴了叫了声痛。韩雪一下子愣了:“怎么了?怎么了?”。一扶杨伟,又蹭了下伤口。

    “我……**疼!”杨伟呲牙咧嘴地叫道。

    “起来起来……我看看……你今天怎么了这是?”韩雪要拽杨伟。

    “别别,我这儿也受伤了!”杨伟不敢隐瞒了。这韩雪风风火火地性格,不说清楚还指不定怎么想着呢。

    “脱了裤子,我看看!”韩雪一急,就拽杨伟的裤子。

    “哦哟哟!这大白天,我……别看了,就一小伤口。”杨伟不好意思了。

    “你少来了,脱!……不脱是吧,不脱我替你脱!”韩雪说着就要动手。

    杨伟一个激灵,不敢反抗着,老老实实脱了。

    韩雪一看那包扎那么大,就火冒三丈:“这么大个伤口,还说没事!这又是怎么了?”

    “哟哟哟,轻点轻点,别使劲,再使劲我可受不了了!”杨伟装腔作势地喊着,试图转移话题。

    不过看样不成功,还以为韩雪已经忘了这茬,现在现,这事才是个开始,就见韩雪揪着耳朵,瞪着眼,嘴里说道:“杨伟,别以为你蒙混过关了,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给我打电话是一天换一个号码,最后还玩失踪,现在又带了一身伤回来,你给你说清楚!”

    “雪儿雪儿!”杨伟提着裤子求饶,嘴里不迭地说道:“没什么事,我这不回来了吗?轻点轻点。”

    “你少给我打马虎眼,要不店里忙、新房装修,我早去凤城看看你干什么了。你老实交待,到底干什么了?……你这脸上,我看看,怎么像女人抓的……”韩雪凑近了一看,越看越像出轨的痕迹。

    “不会吧?你怎么不说是女人打的呢?”杨伟心虚地说了句。反问着,说实话反倒像在说假话。

    “不像女人打地!”韩雪一句话让杨伟松了口气,不过韩雪一想又是一句:“是不是被哪个女人老公打的?”

    韩雪细细端详着杨伟这张脸,心疼地说着嘴上却是不饶人。杨伟心怀鬼胎,却是不敢再争执这个问题。

    杨伟看着韩雪凑上脸来,看呆了!肤如凝脂、瑶鼻挺拔、幽香袭人。揪着杨伟耳朵地韩雪离杨伟最近地时候,却是撩得杨伟色心大动,恬着脸凑上嘴闪电般地在韩雪嫩脸蛋上亲了一口。

    没办法,男人就是贱,一碰见美女这就丝毫顾不上这美女刚才有多凶猛了。

    一亲是甭香。杨伟干脆不理会揪着自己耳朵的那只手了,双手揽着韩雪的腰凑着使劲亲上去!

    韩雪好似也像长时间没有爱情的滋润,把揪耳朵这茬也忘了,顺势揽着杨伟地脖子,使劲吻了上去。

    杨伟吻的时候揽住了韩雪却忘了双手还提着裤子,一下子裤子掉下去了。掉下去就掉下去吧,来不及管了……

    韩雪被杨伟抱着。直接靠上了桌子。最后坐到了桌子上,捧着杨伟的头贪婪地**着咂咂有声音……那个破箱笼和一个小杯子惨遭躏难,被一古脑地呼里呼塌地推到了地上………

    良久,两人才心满意足地分开来,那一脸潮红的韩雪一看杨伟却是裤子掉在脚面上,吃吃笑着:“你个小流氓,怎么把裤子已经脱了。”

    杨伟低头一看,才省得刚刚亲得忘了这茬。讪讪说了句:“你逼我脱的好不好!得,干脆。脱了现成。正好现在……”

    一脸**地杨伟正准备扑上来地时候,两个耳朵一疼,都被揪住了,就见面前韩雪拧着鼻子谑笑,在离杨伟一寸地地方说道:“想得美,你不要脸我还要呢?店里这么多人……”

    “哎哟,你不是老板吗?谁敢管你?”杨伟呲笑着,头往前伸了伸,想一亲芳泽。却觉得下身一顶。却是韩雪地膝盖顶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哼!急死你!”韩雪笑着看得杨伟的短裤上已经顶起了遮阳伞,捉狭似地说道:“别以为我饶了你了啊!问题没交待清楚想上床。没门!”

    韩雪看样还真是有点碍于脸面,干脆把杨伟推过一边,杨伟一想,这店里确实还真不能弄这事,万一这韩雪九十分贝的**声一起来,还不得乱套了,这才讪讪提好裤子,看着韩雪笑着,有点悻悻地说了句:“谁想上床了,这儿又没床?”

    韩雪一下子被雷笑了,看看杨伟穿好了,起身说了句:“走,给你理理去,整得跟一乡下进城赶集的农民样,也不怕人家笑话。让嫂子给你做个型。”

    “不能吧,我前两天刚理了!”杨伟摸摸自己的脑袋,不解地问。

    “让你理你就理,废什么话?………胡子也刮干净啊,扎人呢你!小心晚上不让你上床!”韩雪啐了口。

    杨伟嘿嘿笑着,又是一摸下巴,胡茬子确实长出来了,没办法,这胡茬太硬,一天不刮就长芽,看看韩雪开门出去,赶紧跟了上去,恬着笑脸小心翼翼地问道:“雪儿,你这左不让上床、右不让上床,还有什么条件不,一次都说完,我都办妥了,别我大老远来了,还得打地铺那多背?”

    “晚上,看你的表现了!”韩雪神神秘秘地笑着,说了句:“我几个姨妈要来。”

    “哇,不是吧,我好容易回来,你大姨妈却来了!我怎么这么背呀?”杨伟苦着脸,被韩雪挽着一脸不幸。

    “咂,想什么呢你呀?”韩雪使劲在杨伟的胳膊一拧,疼得杨伟叫了声,就听韩雪说到:“是我地真正的姨妈,不是你想地那个大姨妈。我妈说了,一回来就带你去见她,我几个姨妈、舅舅好几个亲戚等着审核你这新姑爷呢?”

    “姨妈?舅舅?到底有几个呀?我当兵政审都没你说地这么麻烦!”杨伟一听,毛了。

    “直系亲戚三个姨妈、两个舅舅,还有一个姥爷,我们家是个大家,加上表亲一辈的,好几十口子呢?还有我好几个同学,听说我要和一个山里的农民结婚,都指着见见你呢!”韩雪幸福地笑着说道。

    “耶!”杨伟大跌眼镜,说了句:“雪儿,这……我怎么觉得我好像是被你拐出山里来了。这干什么呢?你弄好几十口子人,看猴戏呢?我可没见过这阵势啊!知道我是农民,别吓唬我啊!”

    “告诉你啊,别到关键时候给我掉链子,见了我的长辈,老老实实装孙子,要有一个人不愿意,咱们这事拉倒,没戏啊我告你………以后穿着打扮别这么土里土气的,怕人家不知道你是山里来的?”韩雪回头,威胁道。

    “谁山里来的,俺城市户口好不好。”杨伟悻悻的说道。

    “和大连比,别说你那小小的舜王村、就凤城也是山里!……你都好意思说你是城里人,上次打电话还骗我跟你回山上放羊呢?”韩雪笑着说道,又开始揭杨伟地糗事了。

    “嘿嘿……你别小看放羊,现在放羊可比白领挣得还多!”杨伟呵呵笑笑,说了句,韩雪嗤着鼻子不以为然。

    虽然各执已见,但最终还有求向存异,看韩雪幸福满足地样子,杨伟也跟着被感染了,自然得放弃自己的想法了。

    接下来地事就好像有点机械和程序化了,晚上韩雪就宴请了几家亲戚,这是几天前就定好了,却不料杨伟这迟迟没回来。当天晚上老老少少总是有十几个人,清一色的长辈,杨伟跟在韩雪背后,机械地跟着韩雪叫姨姨、舅舅、姑姑和大爷叫了一圈,韩妈韩爸倒是没什么意见,就是几个姨姨姑姑对杨伟这么黑的长相颇有微词,弄得杨伟好不懊恼!

    妈的,我娶韩雪又不是娶你们呢?挑挑,挑个什么劲?整得跟在菜市场挑山药蛋呢……杨伟暗暗在心里骂了一句,不过看着一家子老小,还真不敢说出来。

    一直应酬到最后宴终人散,韩雪这兴致却是丝毫不减,驾车拉着杨伟去看装修好的新房,滨海小区高层,双层一百七十平米,韩雪一路兴致勃勃地说着用得什么材料、用得谁的设计、买得什么沙、买得什么床、花了多少钱、那房间看着有多大多豪华……

    一路驾车兴致勃勃地说着,韩雪突然现没音了……再一侧头,看副驾上的杨伟,还真是又气又好笑,那杨伟早侧着头,打着鼾声,一脸安详地睡着了…………………

    韩雪一下子省悟道自己有点跑题了,对于杨伟而言,不管是曾经在锦绣那样喧弄的地方还是在舜王山上安静的山坳里、不管是在凤城曾经豪华的总统套房里还是在山村里简陋的小屋里,有躺得下身的地方他就睡得着、只要睡着了他都是这样一脸安详的睡容,这是个随遇而安的人,能让他感兴趣的事还真不多。不过,韩雪知道,这其中就包括自己!他是为了自己而千里迢迢奔到大连来的,除自己,好像其他的都不在眼里。

    韩雪,痴痴地看着杨伟,有点怜惜、有点幸福!………稳稳地停下车,韩雪手不禁又是爱怜地摸摸杨伟额头上的伤口,真不知道这男人这么大还跟个孩子样,天天得让人操心………却不料,一摸就把刚睡着的杨伟吓醒了,一个激灵醒来瞪着韩雪,糊里糊涂说了句想了一晚上的话:雪儿,一块跟我在新房睡行不?

第六卷【除恶难尽】第16章 你方唱罢我登场

    上回说到,杨伟已经是得偿所愿,进了梦寐已久的温柔乡里,尽管这个温柔乡并不会像他所期待的那样完美和幸福,但以杨伟坚忍的性格,为了韩雪、为了自己爱的女人,真正委曲求全一点其实也没什么!在这个温情并不是很多的世界里,能拥有一份温情正是杨伟渴望已久的,两个人曾经共同经历的患难,一个人颠沛流离、一个是身陷囹圄,那个时候,两人之间隔着一道高墙铁门依然没有阻挡住两人的感情,韩雪依然是毫无顾忌地去看他;后来两人分开,中间远隔着千山万水,杨伟依然是找得到她;那么,还有什么东西能横鬲在两人之间是无法跨越的呢?

    没有!绝对没有!杨伟这次相信,他是找到了真爱。即使再会有什么隔阂,他也不屑一顾。

    而对于韩雪,杨伟也呵护备至,喜欢和爱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就不为人知了,这杨伟在凤城的歪心思动的不少,纪美凤那事是雪藏着、佟思遥和周毓惠这两人说不清道不明的瓜葛也没敢提,其实偶而出个轨对于好色而不淫的男人是通病,不过犯了这毛病的男人,对自己喜欢的女人虽然不敢提及,但多多少少会有一种负罪的感觉或者多少有一点愧疚之心的。越有愧疚就对韩雪越是百依百顺了!

    这事,还真弄得有点茬了,好像还真是杨伟倒插门,被韩雪娶回来的!而且杨伟在厚脸皮在这次爱情长跑中也挥极其重要的作用,现在,杨伟不但在韩雪面前自居老板娘,即使在店里,也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听着店员叫老板娘,看来,是要安安心心地当老板娘了!

    凤城,天厦,27层办公区。总经理办公室!

    依然是一尘不染的办公室,周毓惠放下的手头的工作,这个策划案足足修改了两周的时间。终于完成了!

    什么策划案呢?却是不久之后要开始的天厦集团一周年年会!这是陈大拿的主意。当然周毓惠也觉得这想法不错,弄个年会、顺便把股东大会也开一下,趁这机会好好做做广告,天厦现在不但住宿提了档次了。连西餐厅也建起来了,正需要大批量地做个像样地广告,形象代言人准备就请全省的名模赵倩如,这女的在省台亮相地频率不低,而且属于二线模特。要价也不会太高。正适合天厦地需求。

    不过最头疼的还是邀请名单了,足足筛了七八遍,现在还都没有定稿。为什么呢?如果在国外,很简单,生意就是生意,可能根本不用考虑其他的事。但在国内就不同了,周毓惠做了几年经理对公共关系就是生产力的认同程度现在已经不亚于陈大拿了。凤城市地各个单位、只要能管得着屁大点事的,都得请到;凤城里头头脑脑但凡有点脸面的,邀请函都得到。否则指不定出个什么茬子。以后补救可就晚了。这一点周毓惠对陈大拿佩服的是五体投地,这陈大拿居然还能想到把爱委会的人也请。在国外念了几年书地周毓惠居然没想得出这是个什么单位。后来一查才现,全名叫“爱国卫生运动委员会”,也属于政府机关里地一个下属单位,管什么事呢?前些年每年向各单位派定量的耗子药,这几个耗子不多见了,就灭蝇药,反正总能找个茬来收俩钱!周毓惠被雷得哭笑不得。市值过亿的老总陈明凯,心眼里装得下凤城,更记得清一群卖耗子药的。

    看来,谁也不随随便便成功的!周毓惠感觉到,自己和陈大拿比,在人情世故上,还是有差距的,在国外,做生意也许需要的是创意、资本和耐心,而在国外,需要是庞大的关系,真正生意做得好的,甚至有了关系,其他地东西都可以不要。

    当然,她也不气馁,年会开完辞职却是已经拿定主意了。

    抬起头,如果杨伟在地时候怕是能够现,经历这次的事,周毓惠地眼神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更加犀利了几分,两个眼圈上的伤已经完全恢复了,周毓惠又回复了以前职业经理人的装束,一丝不苟的装束掩不住身材婀娜,脸上已是看不到愁容,多得是几分自信。如果现在再让杨伟见到周毓惠的时候,怕是出轨动心的机率还要增加几分。

    没办法,漂亮是女人的资本,周毓惠的资本其实够雄厚了,如果她愿意的话,这个资本在她手里估计会打着滚儿升值。

    周毓惠大致整叠了一下厚厚的一摞a4纸,拿起自己的手机,手机就放在桌头,原来没有这个习惯的,不过这段时间莫名其妙地就有了这个习惯,每天一上班就把手机放在这个桌子左角,以便随时可以接听电话。

    接听了无数的电话却是没有自己想听到的那个电话!不但电话没有,连个短信都没有!

    今天也是如此,直到快下班的时候还是没有,屈指算来已经是杨伟走后第十八天了,按理说,一个多小时就应该到了大连了,这个混蛋居然十八天了没有电话来!

    “这个言而无信的小人!”周毓惠咬着嘴唇,恨恨地骂了句。每次总是不经意地回忆起和杨伟在一起的时候,两人亦真亦假的暧昧,那个混蛋的咸猪手不老实的样子,那个偷摸了后还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周毓惠现在很生气,很生杨伟的气,对杨伟的言而无信生气,敢开枪杀人、敢斗凤城第一人高玉胜,现在却是对自己躲着,连个电话也不敢打。况且自己并没有要求过什么或者还要挟过什么。而这个人却是连个电话也不敢打!让她觉得很费解。

    生气之余,多少还有点期待。那么,如果他万一打过来我说什么呢?

    周毓惠现在不清楚自己在杨伟心理是个什么位置,如果说重的话,这人连招呼也不愿意打一个,连句好听的话也不会说一句;如果说轻的话,他在走的时候却还不声不响地留下了一百万给自己。周毓惠还是有点看不明白杨伟,也许自己的位置是不轻不重了,那么,不轻不重是多重?

    不管有多重。周毓惠知道,自己永远没有韩雪的位置重!杨伟,也许此生只能成为自己的一个朋友了。即使自己一千个一万个想法。也只能是朋友了!杨伟这种男人像大多数男人一样,怕在外面什么事都敢干,不管泡妞不管找小姐不管出轨找情人都敢干,但一回到家就蔫了。一遇到老婆就怵了,不管是出于爱还怕的原因,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老婆的。何况杨伟还有这么一个漂亮地老婆!

    不过,这种男人还是蛮可爱的。周毓惠最后又要说服自己原谅杨伟了。和杨伟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偶而总会不经意地涌上心头,感动有之、甜蜜有之、惊恐有之。当然。现在留下地更多地是想念。

    “对呀?我怎么这么笨呀?”周毓惠想到此处,突然灵光一现,自言自语道:“他不给我打电话,那我不能给他打电话吗?杨伟和虎子最亲近,虎子肯定有杨伟的消息!”

    周毓惠想到此处,却是如同一下子抓住了这些天最大的一个灵感一般!马上利利索索收拾着东西,提着自己的小坤包下了天厦,直接驱车到自己曾经到过一次那个武庄小区地胡同,对付不了杨伟。要对付王虎子这种愣人。周毓惠还是有把握的……

    同样在凤城,凤城市公安局。周毓惠提供的详细证据,像催化剂一样,把高玉胜案件的侦破推向了**……储存器当天由专人送到了省厅,而周毓惠从杨伟一伙人搬走的监控设备中,提取出了大量赌场实况录像,把一批隐藏起来地设赌参赌人员都送进监狱。当然,以周毓惠地本事,把硬盘上储存的相关需要删去的人员全部去除了个干净,包括包括在延庆路赌场自己那个很雷人的小太妹的打扮。

    大案过后第三天,省厅专案组进驻凤城,对高玉胜案子彻查,省电视台在大案生的次日就播报了江叶落记者独家采访的报道,一个涉及数百人的赌博团伙、一个非法资金上千万的黑社会地团伙,一经见光就在全省引起了轰动,省台法制频道与省公厅宣传科、凤城市公安局联合对整个案件地进展追踪报道。这个案子已经是越牵扯越广,业内人士一提起来,都贯以“全省打黑第一案”的称呼。

    理论上这案子不能这么办滴,嫌疑人地犯罪事实未查清之时是不能向外界透露的,即使查清了,也未必能够见光。不过在中国有些事是可以商量和迂回的,一方面省厅为了造大“全省打黑除恶专项行动”的声势,正好缺乏像凤城这样一个很得体的典型,而高玉胜的案子牵涉到了政府部门官员级别都不是太高,正好合适;涉案金额不少,也合适;黑社会性质浓厚,也合适。这个案子做典型,正好合适。

    既然都合适,那就当典型特事特办吧!

    每天法制追踪报道里,都能够看到江叶道伶牙利嘴的播报此案的最新进展,江叶落法制频道第一名记的交椅,看样是坐得更牢了,整个法制频道的采播都是围着她一个人在转!负责法制频道的一位副台长,每天下午三时一上班准备采播审核的时候,第一句就是:小江的专题报道传回来没有?

    省厅专案组进驻第四天,对公安局现任6副局长申请双规,经唐季廉初步交待,先后数次向6副局长行贿二十余万元的事实!

    第五天,开区区委书记进入到了专案组的调查视线,据唐季廉交待,曾经数次以赌博的形式向石书记行贿三十余万元的事实,而且还为石书记的姘妇购得一处房产,这房产的钱是由唐季廉垫付的……半个月后,此人被停职了,更大的笑话出现了,网上惊现“凤城高官当众凌辱少女”的录像,名字很隐晦,但事实很清楚,当天海鲜大酒楼的实况不知道被那个好事者搬到了网上。一时间,这个录像点击率迅上万、上十万。尔后又有好事者开始动“人肉搜索”。这好像根本不用搜,没多大会就有人把石书记的照片贴了出去。又有人把这人已经停职审查地消息散布了出去。弄弄哄哄的这人在凤城的影响甚至过地高玉胜案子本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有人捣鬼。故意在整他。

    不过,这事也无可厚非,混官场如同混江湖一般般,出来混都是要还地。你在台上的时候,该吃的吃了、该拿的拿、该日地日了,等你失势的时候,这些东西都是要还的!代价就是你的党籍、乌纱甚至自由。

    第七天,大案组刑贵和鲁直清挖出了一个更大的黑幕。据绰号小四毛地张四清交待。高玉胜曾指使史更强和张年桂杀死原博海云天地女按摩师。此后又经过四十八小时不间断的审讯,鲁直清瞪着眼熬了这人两天两夜,染着毒瘾的臭蛋张年桂终于熬不下去,全撂了!详详细细地交待了和史更强杀死女按摩师的经过。是被勒死后又在高路省界制造了一起车祸的假像,最后达到焚尸灭迹的目的……河南警方根据凤城市的调查,不久就来了电子档案,两相一对较,毫无二致。

    令人指、触目心惊的案子,一条鲜活地生命。在这些不尊重生命地人手里。变成了一具焚烧后的残骸,………审理案子地刑贵。差点就摁捺不住要揍这人一顿。

    犯罪团伙的案子有一个好处,预审人员都知道对付这伙人关键是要找个软柿子捏,像史更强、高玉胜这类的死硬份子,你收拾他也没用,一旦被抓,估计就咬住牙等死,而染着毒瘾的张年桂和年纪不大的小四毛就不同了,作风还没有这么硬。在这两个主要人员的交待下,案子越来越多………

    雪球越滚越大………

    铭门装饰老板一家的涉及的**案,两年了,被重新挖出出来………

    宏达车行的伤害案,事主已经离开了凤城,办案人员不得不驱车到四百公里的省外取证……

    收高利贷涉及的四十余起伤害案,大案组最后连抽调人员也抽不出来了,不得不把各个派出所的干警抽到大案组负责取证……

    犯罪事实,越来越触目心惊,案卷和审讯笔录,已经堆放满了三个大文件柜……有些案子,甚至没办法在电视上播了,江叶落也开始现,自己的采访受到的限制越来越严,片子制作完成后,被剪辑的越来越多………

    事情并不像预料的那样展,在大家觉得案子已经越来越清晰明了的时候,又来了个奇峰突起,专案组在第十四天接到省厅通知,凤城市公安局提供的密码储存器被公安部技术组破译了………里面内容记载着三十余个秘密账号,里面还存在三个多亿未来得及转走的非法资金,当然还有一部分政府人员参赌的记录……据省厅经侦处对涉案账户及资金的追踪流向,高玉胜涉嫌替境外的黑社会洗钱!

    又牵扯出了惊天大案,案值如此之高在凤城历史上当属罕见。专案组全部接手的案件的侦破工作,佟思遥虽然有所不愿,但还是不得不向省厅的人员移交了案子,下面的事,不是自己主宰得了的了。

    佟思遥在移交案子的同时也接到了回省厅述职的通知,屈指一算,自己到凤城也接近一年了。再过几个月就要回省城了,凤城这不大不小的地方,凭空地让自己生出来这么多的感触,一时要走还真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在心里。

    回省城的时候,佟思遥在预审室了,在那个与杨伟曾经生过一段故事的预审室里,独自一个人呆了足足一天的时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武庄小区,周毓惠泊好车进了小区的时候,一看乐了,把王虎子正抓了个正着。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这句名言说得好。现在王虎子怕是两个身份都沾了,既是大款也是伙夫,正指挥着一群人装修店里,这次怕是要大干了,王虎子干脆买了一座民房,和饭店连通在一起。把店里扩大了一倍有余,那装修的周毓惠也认识,正是那个长相很猥琐的河南货。章三板!

    两人看着周毓惠进了胡同。这章老三就笑吟吟地迎上来,惠姐、惠姐地叫。

    “章老三,你年龄这么大,叫我惠姐。我有那么老吗?”周毓惠笑着,问了句。

    “您这话不对,出门小一辈!俺这长年搁外头混,已经习惯了,再说你跟我们队长那个。他是大哥。您当然是大姐啦!”章老三谄媚也似地笑道。

    周毓惠杏眼一瞪:“我跟你们队长哪个了?说清楚点……”

    “哟……你瞧我臭嘴,说错话了,那个也不那个。反正你就是惠姐!”章老三一下子省得失言,装腔作势地打了自己一耳光,又是惠姐叫上了。

    说话着王虎子就冲出来了,嘴里骂骂咧咧道:“章老三,你***是不是偷工减料咧,让你刷白墙,这涂料上去怎么是蓝的!”

    “哦哟哟!我说虎子。你那脑子只记得拉面。这涂料是新产品,一干了就全白了。你急啥嘛!”章老三苦着脸。跟这浑人王虎子根本讲不清道理,偏偏这货还不懂装懂,天天挑一堆不是毛病的毛病。

    “你等着,不白你娘的一分钱也不给你!”王虎子瞪着眼说道。

    “啥逑大事,俺就没准备要你的钱,稀罕呀!俺本来准备给队长修新房亮亮手艺,队长不在,让你小子讨了便宜了。”章老三也不示弱,针锋相对地说道。

    “不要钱也得干好!……说好了,不准要钱啊!”王虎子一下抓住话把了。

    章老三笑着,周毓惠也笑着,这表情,跟杨伟揪着了别人的小辫是一模一样!兄弟俩虽是异姓,但得性差不多。能讨地便宜绝对不放过。

    王虎子这才顾得上招呼周毓惠,一看人就是一句:“那,周啥惠来着,你咋也来了!吃饭可不行?还得两天才能开工!”

    “不吃饭,问你个事,虎子,你哥这两天跟你联系了没有,有他的电话号码没有?”周毓惠笑着问道。

    “联系了,可没电话号码。”王虎子说道。

    “这什么意思?不想告诉我。”周毓惠一下子不解了。

    “那有的事,他给我打电话是问问店里装修地事,我问他电话了,他没留,他说旅游回来告诉我。”王虎子说道。

    “旅游?去哪旅游了!”周毓惠奇怪道。

    “法国、美国、瑞典国、瑞士国还有啥逑锅,我也弄不清!”王虎子缠杂不清地说道。

    “不是吧!出国了?”周毓惠一下子愣了,怎么一眨眼就飞洋过海了。

    “啊,周游世界涅!弄个啥旅游结婚涅!这旅游着咋结婚呢?”王虎子倒也不解了,挠挠后脑勺,整不明白。

    “结婚了?”周毓惠更讶了,这才几天?

    “早结婚了!”王虎子说道,搬着指头数了数,说了句:“回去第八天吧,第八天,就是8号,好日,俩人就结婚了,领了结婚证给我打电话报喜地,说是出国旅游,游好几个月才回来,他说到时候回了收礼钱,说不定就抱个娃娃回来咧!”

    周毓惠一脸表情一下子冰冻住,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章老三就凑上来,嘿嘿笑着说道:“虎子,你瞎JB扯啥,几个月就能把娃娃弄出来?”

    “切!”王虎不屑地瞪瞪眼说道:“这有啥逑稀罕地,结婚两月仨月生娃的多的去了,好几月没见韩姐了,说不定肚子早被我哥搞大了,这有啥奇怪的,你连结婚证都没领,你都偷生仨娃了。”

    “俺们老家,就没人领结婚证!………嘿,你咋说俺涅?那你不也偷生了一个吗?你也俩个了!”

    “那我还比你少一个呢!”

    俩人缠杂不清地争执着,一抬眼,却见周毓惠已经转身走了,章老三赶紧打了个招呼:“惠姐,后天开业,你一定来啊!”

    “一定来!”周毓惠头也不回地说了句。声音里有点变味,连王虎子都听得出来一点都不高兴。

    周毓惠踽踽走了,转过胡同就看不到人影了。

    半晌,两个张着大嘴才反应过来,王虎子一盯章老三,有点不高兴地说道:“章老三,你逑人,我开张,你请啥人嘛!”

    “那惠姐不是自己人嘛!请请人家有啥不好嘛!”章老三说道。

    “谁说不是,好也得我请,你都请了,让我说啥?”王虎子怕是被抢白了不乐意。

    “你看你说滴,咱俩人谁说还不一样?”章老三说道,看看王虎子,又换话题了。征询似地问王虎子:““对,虎子,给你商量个事,你这饭店,我入股行不?”

    王虎子瞪着章老三一眼,没理会。

    看看虎子不高兴,章老三赶紧引经据典解释:“你看,虎子兄弟,哥给俺分了几十万,俺这装修队就二十几号人,钱还真没地方用,凤城就信得过队长和你!你看,你第一次开店,那桌子板凳都是俺给你焊地、偷那地砖俺都给你搬的,好歹俺也有点用处呗,要不,俺把我俺媳妇叫来给你帮忙?俺还有个小兄弟在老家也没活干,要不也给你叫来学学手艺?”

    “那你入股了,谁说了算?”王虎子一忖,这倒是个办法,现在还真缺人手。

    “那还用说,当然兄弟你说了算!”章老三大做让步。

    “那以后叫我大哥,什么兄弟兄弟!妈的我一直当小弟,现在我得当你大哥咧!……还有哪,你那装修生意也算我一份啊!谁也不能吃独食!”王虎子一听,喜滋滋地说道,又拣了个大便宜。

    年纪最大的章老三眨眼又被拉成了小弟,心里暗自道了句:俺的娘耶,谁说王虎子脑子不好使,这卖了两天拉面,学得比谁都精!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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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男绿女介绍:
不是简介的简介:
这是一本朴实的书,七十万公众版文风谨严,绝无浮躁。
这是一本写实的书,也许你就是主角,主角也许就是你。
这是一本现实的书,讲述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和苦忧悲喜。
这是一本乐观豁达的书,是一个草根市民的奋斗史。
这是一本积极向上的书,讲述着理想、信念与生活的交织。
简介修改数遍都不满意,后来才现。
我表述的是生活,生活是不能够简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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