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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常书欣     红男绿女txt下载     红男绿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48章 冷眼旁观沉与浮(下)

    接上回)

    在凤城第一人陈大拿在办公室走来踱去,六神无主的时候,再次听到了拴马村煤矿出事的消息,风驰电掣向长平赶的时候;在赌棍高玉胜已经神情笃定,已经回到家里,悠闲着抽着手卷烟等着钱玉玉的处理消息的时候;在长平大佬朱前锦得到了拴马消息,很得意憧憬着把拴马煤矿的存煤甚至一号、二号井收入囊中的时候;甚至在凤城警方忙忙碌碌,从各处调阅天厦监控记录查找肇事者的时候,可能谁也没有在意到,还有一个藏在暗处冷眼看着事态展的人:杨伟!

    与杨伟相关的涉毒案件因为一干嫌疑人的全部失踪而且搁浅了,佟思遥干脆让杨混天一干便衣警察来了个守株待兔,自己则把精力全部投入了高玉胜境外赌博案件和洗钱一案的侦破中,可能这她这个警察也没想到,作为一个旁观者,杨伟甚至比任何一方包括凤城警察在内更了解整个时局!

    从知道天厦出事的第一时间,杨伟把电话打回了女子医院,几个兄弟一听出事,各自找自己熟悉的人问情况,一会这情况6续从大炮、贼六、小伍嘴里传回来,从几位老兄弟的电话里,杨伟断断续续把几条线扯到了一起,知道天厦的保安受伤了几位并无大碍之后,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不过再一听这锦绣和天厦是同时动手而且参与者有几百人之多时。杨伟这心又是提起来了。重重地靠在车座上,像往常遇事一般,摸着后脑勺要捋清这事情地来龙去脉…………

    从张东猛被袭和周毓惠遭袭开始,这不用怀疑,肯定是高玉胜动地手,直到从靳阳东嘴里确认是朱前锦掺合的后,杨伟却是怀疑高玉胜和朱前锦因为某种利益关系结成了同盟,虽然不知道双方的利益共同点在什么地方。而刚刚天厦的事和锦绣的事。也对这种想法进行了某种程度上的肯定,同时袭击天厦和锦绣而不借助第三方力量,明显不是高玉胜能办得到的,光招集数百号地痞流氓就已经过了高玉胜的能力,不过说他找不到这么多人,就即使能找到也不会这么干,因为只要这事万一犯了让警察揪着小辫,他在凤城基本混到头了。手下收债放债地人不少,但也绝对不会动用这些人。一旦进入警方的视线,这正常生意可就没办法做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从外地空降人员,所以借助外部的力量这点已经是确认无疑。杨伟根据这些天对高玉胜的了解。像这类人和自己不一样,自己弄事的时候是无家无业无牵无挂,在行事的时候可以不考虑或者很少考虑后果,大不了进看守所蹲上仨月俩月,可高玉胜不同,偌大的家业需要仔细盘算不能出纰漏,更不能因此进监狱,这类人。轻易是进不去的,不过万一进去了,轻易也是出不来地!

    要空降人员,肯定是有一个紧密的合作者了,敢明目张胆地动手,肯定还有强有力的支持,这个支持者好像除了朱前锦。杨伟再找不出一个同等重量级地其他人物了。那么。这肯定要有一个动手的理由,高玉胜动手有足够的理由。天厦的前身富达旅馆原本就是小王爷王清的产业,不过是交给高玉胜明里经营旅馆,暗中聚赌抽水,十年前还是一个聚赌的好去处,小王爷王清被枪毙后,陈大拿、高玉胜和小王爷王清手下的原来几个叫得响的人物都在收罗原小王爷地产业,陈大拿当时的势力最大,先是唆导着和高玉胜有隙的张东猛将高玉胜砍伤,又是逼着高玉胜退出了富达旅馆,一家独吞了这块最大的产业,十年间展到了如此的规模。高玉胜隐忍了十年,不管是报断腿之仇还是要取回这块产业都说得通。

    可这样,问题就来了,朱前锦呢?为什么会吃力不讨好地帮着高玉胜去砍张东猛呢,靳阳东在那种情况下说是赵三刀带人干的是肯定不会有假。今天凤城聚集了这么多人,八成也和朱前锦脱不了关系?那么,他为什么要掺合到这个私人恩怨里来呢?

    凡事有果必有因,在道上也有准则,要做一件事总有目的,钱、仇、恩、怨甚至女人都可以成为理由,那么朱前锦地理由呢?

    “煤矿……嘶……他娘滴,我怎么这么笨呀!”杨伟一拍脑袋,恍然大悟,一年多前为了谋夺当时未开采地拴马村煤矿,朱前锦就曾经支持于狗脸成和刘和平来打压陈大拿,今天,怕是这事又要重演了。前段时候的黑煤窑整顿,朱前锦地几座黑窑被炸,断了煤源,肯定要从这个上面动脑筋,帮着高玉胜收拾陈大拿,再砍了拴马煤矿的负责人,这不管是将来从当地拉煤源还是参股控股煤矿插一腿,逼着陈大拿就范,这事可就好办多了。这俩人一个是长平的富、一个是凤城的富,从陈大拿在长平开煤矿开始,俩人的明争暗斗从来没有停止过。

    杨伟,作为局外人怕是第一个捋清了这条线。

    周毓惠眼里有点诧异地看着杨伟自言自语,一说到了和眼前这事好像风马牛不相干的煤矿,就见杨伟着急地拔了个电话,等了半晌才听杨伟说道:“喂!锤叔,我是谁?我杨伟呀,你老家伙怎么连我的声音听不出来………没啥事,就问问,煤矿这两天有事没?………”

    不过接下来没下文了,周毓惠眼看着杨伟脸上由惊讶到愤怒、由愤怒又到了释然,仿佛一下子解脱一般长舒了一口气,挂了电话…………看来,杨伟已经确认了最后一件事了,周毓惠的心也跟着提出起来了。心下思忖着。煤矿?莫非是拴马村那座煤矿?

    周毓惠没有说话,静静地坐着,偶而看一眼杨伟却见杨伟锁着眉头在想什么。

    杨伟,也没有说话,连电话也没有再打,想着什么,一会摇头一会点头,最终好像下了决心一般。打着了火,车缓缓起步了,杨伟沿着泽州路出了凤城,就像刚才像个没事人一样从现场离开一般。

    “周经理,怎么不说话?把你送哪?”杨伟驾着车,副驾上地周毓惠一言不,杨伟见她紧紧地捂着前胸被撕裂的裙子,早把自己身上和牛仔服脱下来给她,这周毓惠不客气地披到身上。系紧了扣,却是一句谢谢都没有,弄得杨伟好不郁闷。更郁闷的是。周毓惠这么长时候了,连话都没说一句。杨伟一直怀疑这娘们不会是被吓傻了吧!

    “家被砸了、公司也出事了,你让我去哪?”周毓惠冷冷地说着,第一句话就是反问。对自己遭受的冷落连周毓惠都觉得有点恼火,这杨伟虽然把她救出来了,但仿佛就视她于无物一般,直到现在才顾得上跟她说一句话。

    女人,是宁愿忍受**也不会容忍对自己的忽视!周毓惠也是如此。被忽视了这么久,开口当然不会有什么好话了!

    “你走吧,永远别回来了,凤城怕是安生不了了,今天的事你也看到了,不但是你,连天厦都挡不住。这不是你我能主宰了的事。”杨伟说道。这话听得出是诚意。

    “我不走。就是死也要死在凤城!”周毓惠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姐们,别置气。你一姑娘家,怎么跟我一块混的兄弟们一样,也是个犟驴脾气,上次我都劝你别动这脑筋,你答应得好好地,怎么一转眼就拉上张东猛这傻B去当炮灰色,你可真行啊!”。杨伟这话里无奈的成份多点,有时候,不知趣的人太多,这不分男女,像这周毓惠就算一个。

    “杨伟,你救我把我拉到这地方,就是为了损我两句是不是?”周毓惠说了句。

    “别!我没那兴趣!”杨伟淡淡地说道。

    车内,气氛有点尴尬,几个小时前,杨伟期待的目光里目送周毓惠回家的时候,周毓惠多少还有点傲气自得,不过这个时候,杨伟又是回复了老样子,根本无视她或者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这态度反倒是让她觉得有点无所适从了。

    沉默了十几秒,周毓惠看看杨伟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跟着很期待地问了句:“杨伟,我问你一句,你说实话,你要怎么样才肯帮我?”。

    “实话实说,你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帮你!我也明告诉你,帮你就是害你,张东猛就是前车之鉴,你还别以为张东猛是帮你,他和高玉胜本有旧怨,你这事不过是顺路捎带着,不过这小子不靠谱,还以为高玉胜是十年前的老样子,一下子把自个搭进去了!”杨伟摇摇头说道。话里惋惜的成份多点,这道上的恩怨从来就没有停止过,不过你砍我就是我灭你,一代新人换旧人,想起来是长使混混泪满襟呀!

    “怎么,你也怕?我倒不感觉!”周毓惠说道。杨伟刚刚地表现很让她叹服,在自己眼里凶神恶煞一般的人,在杨伟手下却吓得尿裤子,看来还是那句老话说得好,恶人还须恶人磨,她起请到这个恶人的想法却是更甚了。

    “废话,那能不怕吗?你以为胳膊腿跟棒棒糖样是不是,断了还能舔巴舔巴还能接上?”杨伟没好气地说道,这周毓惠倒也不简单,经过这事还能条理分明地说话,要搁一般女人,吓也吓傻了。

    “我不怕!!”周毓惠说道,很冷静。

    “哈……哈………”杨伟被雷得不轻,被人跟小鸡仔一般捆着折腾,居然不怕。就见杨伟有点可笑地说说了句:“我说姐们,我算服了你了,我活这大,可就服你一个人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无知者无畏呀!你以为他们光打两下就完事了!刚刚我打电话你听到了吧。天厦够有名吧。有人敢去砸!锦绣名气怎么样,够大吧,看场子地也够多吧,也被砸了!拴马煤矿那摊铺得怎么样,不小吧?刚刚火供品仓库爆炸!十几个人受伤,你这事掺合地,不但是不识时务,而且不是时候。现在的事很明显,这正主已经知道了你这么个人存在,只要你还在凤城,只要你对他们还构成威胁,他们就会咬着你不放!”

    “大不了杀人灭口。还能怎么样?”周毓惠说道,双手紧紧地捂在胸前,好像感觉有点冷。

    “你厉害啊,说这话说明你还真不怕!”杨伟再看周毓惠,有点怜惜的补了句:“不过到你害怕的时候就已经晚了。你既然了解高玉胜你就应该知道点,他手下吸毒的、收债的、拉皮条打家劫室地什么吊人都有,就你这细皮嫩肉的。铁定会被人家关起来**加**,再被强迫卖淫给人家挣钱,最后染一身脏病被人扔垃圾堆里,如果真是有什么大秘密地话,连垃圾堆这么好的地方估计你都摊不上,说不定就在凤城或者凤城以外的那个土堆里埋着、那个废井坑里扔着、那个水泥墩里凝固着,反正***是一下子人间蒸了!信不信由你啊,咱凤城什么都缺。就不缺人,上百万人口死一个两个,还真没人在乎这事!”杨伟朝车窗外狠狠地呸了一口,努力做着很恶的态度,帮着周毓惠下决心。

    这话够狠了,说得周毓惠觉得有点浑身起鸡皮疙瘩,要说今晚地事。如果不是杨伟糊里糊涂来送自己碰巧遇上了。说不定自己地下场还真像杨伟嘴里说的那样…………

    周毓惠不自觉地把手放在前胸看了看杨伟,从侧面看着杨伟。那张平时戏谑多于正经地脸上是很严肃的表情,而周毓惠再看到杨伟的时候,却感觉不到一丝一毫地害怕,反倒是一种很平和很庄重和很安全的的感觉………和杨伟之间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总是能让她悸动的心得到一丝安宁的感觉,女人,对有安全感的男人多少有点期待,这和一个男人的帅与不帅、坏与不坏都没有很大地关系,和男女之间的私情也没有多大关系!

    “杨伟!”周毓惠过了半晌,开口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可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从我遇见你开始,你就一直一脸恶相,难道就是为了吓唬我,给我脸色看?”

    “好人!哈………”杨伟一下子笑了,说了句:“你是第一个现这个大秘密的人。恭喜你,答错了!”杨伟和笑有点哭笑不得,这周毓惠搞来搞去,把第一恶棍搞成了大好人。

    “我相信我的眼光………”周毓惠很平静很自然地说道:“你现在是朝高路的方向走,你是想送我走,怕我出事对不对?先前你一直劝我不要动高玉胜的脑筋也是怕我出事对不对?在我家里,有那样的事你完全可以躲开不掺合进这些恩怨中来,可你还是动手了,那是因为你地心地还是很善良很嫉恶如仇地。”

    “嘎………”的一声,杨伟踩住了刹车,把车停在地路边,杨伟一下子明白了,这周毓惠敢情是清楚得很,根本不迷糊,跟着杨伟看看一脸期许的周毓惠正色说了句:“周毓惠,看来你一点也没被吓着,一点都不糊涂,你既然心里都明白,就应该听我的,这事不是你能办得到的。早点躲得远远的。你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就别提什么仇不仇怨不怨了,高玉胜这么干,怕是快天天怒人怨恶贯满盈了,迟早要有人收拾他,你就躲得远远的等着看他的好下场吧!”

    “我不躲,我要留下来对付他们!我要亲手把他送进监狱,把他加上我一家身上的全部还给他。”周毓惠很拗。

    “我说周大妹、周姐们、周姑奶奶,我不管你和高赌棍之间有什么恩怨,咱们就事论事,这不是你对付得了的,你这脑子怎么就不开窍呢?”杨伟无语了,这周毓惠比王虎子的那根筋还直。

    “我对付不了,那我就说服你帮我对付他们!”周毓惠很聪明地拗。

    “哦哟!你想得咋这么美?……再说。就我想帮你我也没那能力呀。我都说几百遍了,你怎么都不相信。”杨伟被雷倒了,这娘们还真是聪明,一下子给自己找了个好事干。

    “杨伟,你不要一直敷衍我,靳阳东是高玉胜手下一个狠人,在建东巷帮高玉胜管着家赌场,这人有伤害罪地前科。他们四个人被你轻轻松松收拾了,既使你不愿意帮我取储存器,帮我掌握点其他证据总行吧,只要掌握足够地罪证,我有办法把他们全部送进监狱!”周毓惠一下子点出了靳阳东的来历,甚至比杨伟查得还清楚。

    “你倒是门清啊……不信拉倒,反正我不去干那蠢事,你别打这鬼主意。”杨伟口气里,根本没有商量余地。

    “你不答应。我就一直跟着你,直到你答应为止。”

    “切!你不但不知趣,这脑子还被驴踢了。在流氓面前耍无赖……得得,懒得跟你磨嘴皮了,那你爱跟跟吧!不过,我送到这里就行了,再过两公里就上高了,我不劝你了,想活着,自己开着车一直走。不要再回头了!想送死,自个回凤城吧,你死都没人可怜你………好了,你既然说我是好人,我这好人也当到底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杨伟说着,开了车门。

    “杨伟,你别走……!”周毓惠一急。想要拉却没有敢动手。

    杨伟狠狠心。下车一甩车门,回头朝凤城的方向走……

    周毓惠心一急。准备开着车追人,却见杨伟下了大路,直接下到了路边的地里,这一急,下车就要追,一下车却是哎哟一声,这才想起,自己为了逃跑,早把鞋丢在了小区楼道里,脚上只剩下一层薄薄的丝袜了………一下车就被路边的石子硌了一下……

    “杨伟……我求求你,别走,帮帮我……”周毓惠一瘸一拐,顾不得疼痛了,快步追着,只怕错过了机会别说杨伟答应,怕是连人也再也找不着了,一路喊着追着杨伟的步子,仿佛要抓住这根最后的救命稻草………

    杨伟却是没有回头,也没有理会周毓惠在背后地喊叫,两人的距离越拉越大………

    周毓惠跟着跟着,足足走出了半公里,杨伟却是越走越快,暮色重重的一会儿就不见了人影,根本不熟悉环境的周毓惠快步走了几步,却不料没有看到前面的杨伟,一声哎哟,脚踩到了块棱石下了摔到了地上……………

    周毓惠艰难的爬起来,腿被划了、脚被割烂了、几个小时里被打的伤痕还在隐隐作痛,这四周是夜色茫茫,杨伟早已是不知去向了,又惊又累又有点害怕,两行委屈的泪终于在这个四下无人的旷野里无声地流了出来……声音嘶哑且有点声嘶力竭地喊着,杨伟!杨伟!

    几声呼喊之后,却是什么声音都没有,连回音都没有…………再回头,四周都是地,已经是出市区很远了,连来时地路也找不到了,就见四周的远处多少还有影影幢幢的灯光,却不知道自己该往那个方向走。周毓惠更是一阵气苦,真个叫天天不应,唤地地不灵地地方,周毓惠终于是骂了句粗口:“杨伟,你个混蛋………”,骂了句,放声大哭起来了…………

    周毓惠伤心地哭着,好多年没有流过泪了,不知道今天怎么会一下子哭了出来…………点点滴滴的往事如同无边的夜幕一般一下子把周毓惠包围起来,周毓惠坐在地上,越哭越伤心,越哭越大声…………

    十五年前,眼睁睁地看着父亲从三层楼上纵身跳下,躺在血泊里………那个时候,她几乎被吓傻了,根本不知道哭!那一年,她记得很清楚,自己十二岁。

    十二年前,那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一幕生后,她应该哭,妈妈却是流着泪一个耳光打了上来,不许她哭!那年,她记得自己十五岁。七年前,当她踏上异国的时候,身无分文,举目无亲,该哭时候,她学会不哭了,咬着牙一家一家找餐馆,洗盘子洗碗当当清洁工当推销员一天天撑了下来。在金碧眼的老外的不屑与蔑视中艰难地活下来了……那一年,她二十岁。

    后来,她终于熬出头了,从底层的服务员、厨房、清洁工干起一直做到了欧州知名旅馆hoeLL的总经理。不过在事业走向最顶峰地时候,她选择了辞职,回到了国内。当再次踏上这片熟悉的土地,她有想哭的感觉,眼里却没有泪………后来如愿以偿,回到了凤城,从终点再次回到了起点!

    第一个无尽的夜里,记忆中的屈辱和苦难都会折磨得她辗转难眠,仇恨让她学会了自立、学会了要强也学会冷漠。三个月前,五十岁的母亲已经是满头华,苍老的像一株枯树,拉着她地手一直喃喃地说着,小惠、走吧,永远别回来了,你斗不过他们地………最后咽气的时候仍然是紧紧地拉着她地手无法释怀……那时候,他想哭,却觉自己已经不会哭了………

    直到想起了三个小时刚刚在小区所受的屈辱,被人捆着、被人像打畜牲一样折磨着、被人像婊子一样撕了衣服,十几年积压的仇怨一下了释放出来了,一种无助、无奈和难言的苦痛和屈辱使周毓惠感到一阵阵心悸,她抱着头,埋在腿上,放声大哭………

    寂寞的夜里,哭声却是只在她一个人耳边回荡,这哭声再凄惨,却感动不了那些罪恶的始作俑者、更叫不回冤屈了一辈已经再世为人的父母亲人,甚至连那个铁石心肠的杨伟也感动不了………哭了不知道多长时候,周毓惠再次试图站起来的时候,却一下子觉得两眼一黑虚脱了,软软地倒了下去…………倒下去的最后一刻,周毓惠仿佛觉得自己要解脱一般,眼前一片星光…………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49章 暗战纷起谁为主(上)

    上回说到,隐忍了十年的高玉胜猝不及防地动手,而且是和长平大佬朱前锦两人联合着动手,天厦、锦绣和拴马煤矿三地同时遭到了不同程度地袭击,而这袭击要说起来还是非常有分寸的,其实就是黑社会通用的办法,砸场子,说来说去就一个目的,让你做不成生意。而高玉胜就此道中人,对这些了解得很,只要把锦绣的生意搅黄了、把天厦的生意搅了,陈大拿还就没治了,这事好理解,大家一转眼都知道锦绣和天厦有几百号地痞流氓弄事,这年头,有事躲还来不及呢,谁敢去掺合去?只要没生意,陈大拿就得低头,况且,他的办法还不止这一条,更狠地还在后头呢!

    而朱前锦的算盘就打得更好了,因为八千万的拆借资金对张东猛下手这事赵宏伟是不知道的,就知道也不会赞成的。不过这次策划袭击可是赵宏伟的馊主意,本来朱前锦准备炸他的二号井示威,不过赵宏伟的意思是只要爆炸就能示威,而且这炸得不能是主要目标,因为,拴马这只大母鸡,还得留着下蛋。真把煤矿井筒炸了,反而是损人不利已的招数了,只要选一个不太重要的目标炸了,这事就不用咱们操心,现时下煤矿安全生产抓这么严,还愁没有去找事,那安监局知道这事,不得扒煤矿一层皮,轻得都是停产整顿!

    这朱前锦就不明白了,反问了句:“宏伟呀,这停产对咱们有什么好处呀?咱们还指着他们产出的煤赚差价呢?”

    “呵……朱委员!您别忘了,拴马煤矿可属于长平地界,只要在长平,可是您说了算呀!”赵宏伟笑着说道。看看朱前锦还是没有太明白这其中的玄机,解释了几句:“朱委员,这么一来,这事说大不大,只要没有人命案,估计公安不会太追究;可对于安监。给他个停产整顿没什么问题。只要一停产,没有原煤产出,这资金周转肯定出问题,他们现在货场上存的几万吨煤可就急于出手了。一急这价格他们可说了不算了啊!”

    “嘶……好办法!”朱前锦一听,一下了惴过这劲道来了。表扬了句:“还是你这脑子活,好好,就这么办!”

    “呵…委员,还有个好处估计一时半会陈明凯还反应不过来。”

    “说说看!”朱前锦兴致大起。

    “安监局这边咱们能找上关系给他使使绊子,到时候他开不了工,复不了产,可就是咱们进入的最佳时机了,如果操作的好。参一部分股应该没什么问题!只要掺合进去,资源运输和资金他都得靠咱们。用不了两年就能把他吞下来。”赵宏伟很平静地说道。

    “哈……好,能走一步看几步,咱们这公司也就你一个人了!”朱前锦听得是乐开了花,要真说商战或者搞这些整人地猫腻,自己还真不如这国企出身的人,一个比一个损。

    而事情的展也是不出预料,虽然前一天拴马村的爆炸没有伤亡事故,但也充分暴露出了煤矿在安全管理上的漏洞。第二天机电公司就接到了长平市煤炭管理局的停产整顿通知书。长平市公安局也出去了技术科在爆炸现场采集了一部分证据,不过没了下文。

    陈大拿,不是被诱入套了,怕是被逼着进套了!

    杨伟预料到陈大拿这次被整得不轻,不过这程度要比预料地更有甚之。陈大拿除了接到了停产整顿通知书外,还额外地接到了一张法院的传票,当两个法警把传票送达天厦办公室的时候。陈大拿刚刚从拴马煤矿回来。一见这穿制服的人就心惊肉跳,还真没料错。又出事了,这事是一件接一件,头一下子都大了。

    一看传票就蒙了,被告不用说是天厦集团,原告居然是高玉胜!这案由把陈大拿搞得有点云里雾里,居然是土地产权纠纷案。

    陈大拿签了传票赶紧往法院跑了解原委,找了个熟人再一细问,这才知道了原委,原本陈大拿十年前把高玉胜赶出了富达旅馆,再又象征性地给了小王爷叔叔,当时富达这块地皮地产业人四万块钱买下这块地皮,几年时间又把周围的几块地皮买下来,形成了如今天厦地规模,比原来富达旅馆的地皮扩大了几倍不止,而现在高玉胜的手里居然有小王爷当然把富达旅馆一块一百六十平米土地转让给高玉胜的契约,立案厅的工作人员把复印件给陈大拿一亮,上面是土地综合办公室的盖章,这个单位陈大拿最熟悉,是十年前国土资源局的前身,就是前身也具有法律效力,一看这东西肯定假不了,再一想,怕是当时小王爷手里紧张拿地皮跟高玉胜换了一部分现金,不过这事小王爷王清被抓的仓促而没有知道此事罢了,而高玉胜也算个狠人,这事居然埋了十年才拿出来。

    再一看方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当是富达旅馆地后院,而现在这个方位却是天厦的门厅,陈大拿一惊之下,赶紧问有没有买回来的可能,立案厅的工作人员一脸苦笑,告诉陈大拿,高玉胜的律师提出的诉状上,要求归还地皮并偿付使用费用,而且还开玩笑说他的当事人也就是高玉胜,要在这里建一个公共厕所!

    从法院回来,陈大拿这气得在办公室里转悠了半天,这气急之下把张成叫来了,一问杨伟还是没下落,骂了张成两句;跟着又把秘书叫来了,一问周经理怎么没来,秘书说不知道没见,又骂了秘书一顿;跟着李林又来问煤矿的事,又被骂了顿……一连骂了几个人,却是气更盛了。连刚从潞州赶来了小舅子刘宝刚刚进门也被数落了一顿…………

    那刘宝刚一看陈大拿成了这得性,赶紧安慰道:“姐夫,我这次可把潞城的家底都带来了。三十条五连,七十六个人和这儿人凑和起来,差不多能弄个百把十人。大不了咱们和赌棍拼一场!灭了狗日地!”。这刘宝刚就是纯黑路走的,陈大拿几年来干黑事全部是小舅子刘宝刚出面或者找人顶缸,要说也给他办了不少事。

    陈大拿一听,这心是稍稍安了些。不过跟着又是犯愁了,看着一脸衰样的小舅子这又是说了句:“宝刚,这次不是光打能解决了问题地。这赌棍居然还藏了张地契,把我告法院了!还说在天厦门厅口修厕所。这他妈不寒碜我吗?可我就还没治。”

    “哎呀,姐夫。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咱们不还有张副市长这棵大树吗?法院那管逑用,别说一时半会判不了,拖个三月五月都没问题,就判决了,有咱们这棵大树在,谁敢来执行,只要拼了赌棍,啥事都没有了!”刘宝刚吸着鼻子。说了句。这是个暴力的绝对信奉者。“这么说,倒也有几分歪理!”陈大拿细想倒也真是如此,十年前张东猛以一已之力力拼高玉胜,不也把他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了吗?不过今天还是觉得那里不合适。思忖了半天,摇摇头,叹了口气说了句:“宝刚呀,姐夫这个坎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去呀?现在连煤矿也被封了,哎,你说这事。怎么着就一件接一件,就没个安生时候。”。口气里是很落寂的味道。

    “姐夫,没事,过不去咱回潞州去,我在哪儿也有地盘了,你放心,大不了咱们在潞州再建一个天厦。”刘宝刚不以为然地说道。

    “哎!天厦耗了半辈子心血。你以为跟修个厕所一样那么简单………你去吧。安排一下你带地人,天厦保安室有监控录像。你了解了解,别到时候让人连老窝也端了!”陈大拿摆摆手,把刘宝刚打走了。

    这个小舅虽然不怎么样,时常是惹事生非,不过不管怎么样都是一家人,而且不管什么境况都会无条件地和自己站在一起,这听着刘宝刚人枪都带着来了,陈大拿倒是觉得心里稍稍安稳了点………

    凤城市公安局,大案支队办公室!

    居中而座地是武铁军,依然是那副雷打不动地黑脸。办公室四周沙上,着几位正襟危坐地警察,每人手里拿一个本子一支笔,正听着坐在离局长最后的佟思遥说着什么……这是公安局刑侦大队每周的例会,今天特殊,武铁军居然饶有兴致地来看干警们开例会了。

    武铁军听着插了句话:“这段时间,大家工作都辛苦了,不过还不能放松更不能休息,全省打黑除恶专项工作已经临近向社会公开布地时间,到了那时候,如果我们拿出不具体的实绩,掌握不了确切地工作线索,不管是向上级还是向凤城市民都是没办法交待的。现在这社会上传说的是越打越黑、越除越恶,昨晚生的事,就等于我们脸上生生给了一耳光,一个市值十几亿的大型企业集团,一个全省闻名的娱乐场所,居然被人明目张胆地砸场子,这不是黑社会是什么?其他地方怎么样我不管,不过在凤城,在凤城警察的眼皮底下,我们决不容忍类似的事情再次生…………小佟,你抽调大案组几个人,专门查一查此案地幕后指使人是谁,我记得去年凤城锦绣**有过两次这样的争斗事件,看一看,能不能并案,如果真是个有组织团伙犯罪的话,打掉它!”

    “是!武局!”

    “好好,你坐下。”武铁军摆摆手,示意佟思遥坐下,跟着看看这大案组参会的几个组长,又是说到:“这段时间,大案彻查赌场的案子,我看了你们的汇报,基本都是外围资料,可以做为线索但不能做为证据,具体赌场的运作、参赌的人员、设赌人员的详细情况,大家手里地证据还不是很充分,这方面的工作还是要更细致一点,这次我们不查则已,一查就要从根上剜掉这棵毒瘤。大家说说,有什么新地想法没有?……刑贵,你先说。坐下说。”

    刑贵刚站起来要讪讪坐下,说了句:“武局,我觉得抓捕时机已经成熟了,建东巷、晓庄、延庆路、河源小区四地的赌场我们已经掌握了确切的情报。赌场的经营者、手下的打手、放债地人员基本情况我们都已经掌握,如果不尽快抓捕,万一打黑除恶这专项工作一向社会公布,我担心这些人逃跑。万一出逃,怕是再抓就难了!”

    这话得到了大多数干警地认可。每有风头,这些作奸犯科的铁定是脚底抹油,没准你不经意地时候他又从那钻出来了,就跟扫黄样,原来就是暗娼,扫了暗娼开了洗头房;查了洗头房现在进了歌城、歌城查得紧了,桑拿就暴满,查来查去。得!查得小姐们跟白马寺后的麻雀一般,在凤城是满天飞了,现在索性都没人查了!

    “呵……这个建议不错,不过还是缺点火候,凤城每次查封地地下赌场大大小小都有,但一直是查而不绝你想过原因吗?”武铁军征询似地看了刑贵一眼,看看刑贵没有接话头,便解释了一句:“原因就是我们仅仅抓了一把设赌的虾兵蟹将,真正幕后操纵地一个都没有抓住。这就形成了一个怪现象,这边忙着抓、那边忙着开新场子,抓来抓去,这场子不是越抓越少而是越抓越多,场子的规模也是越开越大,这也是我要提醒大家的,我们的眼光要放长一点。工作再做深一点。不要只高兴着这次抓了多少参赌涉赌人员,缴获了多少赌资。要从根上想想办法,把这个幕后主持的揪出来!”

    三组组长一下子接住了话题,说了句:“武局,我有个要求?”

    “你说!”

    “能不能给我配辆性能好点的车,我们跟踪这伙设赌的,个个开得是好车,最差也开个桑塔那,有时候我们侦察员追都追不着,上次在阳明县跟着跟着车抛锚了,弄得我们好不尴尬,这要是大行动把嫌疑人跟丢了,那我们可都没脸回来了……”三组组长说得是一脸苦相。

    一干干警一听都不禁莞尔,这倒是句大实话,要真把这些设赌的比起来,这车辆装备什么,警察还真差一个档次。

    “呵………”武铁军难道地笑了笑,说了句:“这是你们队长教地把,变着法来要经费来了啊!”

    佟思遥笑笑、几个组长也笑笑,都心照不宣!大案组里车倒不少,没毛病的还真不多,这使用频率太高而且经常是在不同路况上作业,坏得也快,要说也真该增加几辆好车了。

    “好!没问题,连虎盾保安都配上新车了,我再不给你们配几辆好车,这局长当得也太没面子了。这周给你解决怎么样?”武铁军笑着作答,一干干警互相看看,倒是有点喜于形色了。看样还真提到点子上了。

    本来就是个简单的例会,不过武铁军还是像往常一样跟大家一起聊了会关心的案子,和前两周一样还是强调了案子要深入、工作要细致什么什么滴,再没有什么新话题后,像往常一样武铁军宣布了散会……

    几个大案组长起身的时候,武铁军一摆手说了句:“哎,小佟你等一下,其他人散会!”

    几个干警各自出了办公室,佟思遥看看武铁军,合上笔记本,起身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就听背后武铁军说了句:“小佟,昨晚的事你怎么看?”

    “应该是报复,根据我们了解,高玉胜和陈明凯十年前就有仇,这次估计是伺机报复,而且据我们侦察员反映,高玉胜现在已经通过律师向凤城法院起诉追讨天厦一部分土地产权,可能这是个连环计划,高玉胜本就是老千出身,以他的心机,积了十年的仇,不会简简单单就这么算了!”

    “嗯,那么,拴马村昨天地爆炸案会不会和高玉胜有某种内在联系!”

    “这个无法确认,根据长平警方的现场堪查,由于爆炸威力太大,事后村民赶到现场,已经把现场破坏了,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表明高玉胜和此事有关,而且据我们侦察员汇报,高玉胜手下几个相关人物,近期都没有什么大的动作!”

    “不会对我们近期的抓捕工作造成什么影响吧?”

    “应该不会!此事现在仅限于省厅和地方几个有限的人知道,高玉胜应该没有察觉!”

    “那个举报人你们安排妥当了吧?”

    “我们已经派出四名警察保护了。根据她的举报,我们已经秘密调出了高玉胜和境外赌博集团相勾结地证据和转账记录,省厅经侦处已经对几个账户进行了监探,还掌握了一部分涉嫌洗黑钱地证据,光目前这些证据就足够钉死他了!”佟思遥踌躇满志地说道,本来掌握高玉胜的犯罪证据是疑雾重重感觉是无从下手,谁知道,一个直接举报一下子把高玉胜地老底抖了出来,还真让她喜出望外,就这提供的证据一下子解决了赌场案子的大难题了。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就是这个理,只要是犯罪,就不可能面面俱到,一丁一点的小纰漏都是致命的!高玉胜可能都现在都不会想到这个女人会出卖他!

    “好吧,那就按计划实施,今天是二十四号,二十七日零时,全省打黑除恶专项行动公告布的当天抓捕,这两天,把你的侦察员撤回一部分来,不要打草惊蛇!”

    “是!

    武铁军看看佟思遥,一脸嘉许,工作安排完了看佟思遥要告辞离开,不经意追问了句:“小佟,这两天杨伟了吗?这钱捞了不少、车也换了,怎么正主反倒不见了。”武铁军笑着说道,前天路过去了基地,基地两辆商务车已经是在用了,就是没见着人。

    佟思遥听着话里调侃的味道,摇摇头:“没见着,刑贵去找过两次,好像说是去旅游了!”

    “旅游!?”武铁军一听,摇摇头:“不会,这雅兴他可培养不出来。”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好像有十几天没见着了!”佟思遥淡淡地说了句。

    “得!这小子铁定是溜回大连瞅媳妇去了!哎,这小子越来越出息,不把我放眼里了,连假都不请了!”武铁军笑笑,自嘲了句。告辞出了大案队的办公室。

    佟思遥也笑笑!不过这笑里,酸酸的味道比较多了一点。

    陈大拿一天之内连出几事,在法院打听情况这心情就弄得是非常不好,见到了刘宝刚这心里稍安了点,这才准备去见见自己那位幕后找找人支个招,谁知这半路上又接到了张成的电话,一开口又是说了句恼火的事,天厦又打起来了……

    天厦,怎么又打起来了,谁又来惹事了呢?零点要是不停电,还是准时更新。……………迟了十个小时,没啥理由,停电,赶快补上。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50章 暗战纷起谁为主(中)

    上回说到,陈大拿正去找张文革想出出主意想想办法的当口,又得到了一个让他心惊肉跳的消息,什么消息呢,天厦居然又打起来了………

    一天之内这乱七八糟的事搞得陈大拿是头胀欲裂,应了声马上调转车头往回赶,电话里说的是小舅子和王成虎打起来了,挂了电话这才省过来,又来了个那方的神圣?王成虎!王成虎是谁?光顾着往回赶的陈大拿几乎已经忘了这个人名了,再打电话一问这才明白过来,敢情就是锦绣的第一愣人,虎子。这货当年在锦绣被人劈了十几刀都不带眨眼,这货以前就跟小舅子有仇怨,真惹了这货,那干起来还不得不死不休!况且背后还有个更难缠的茬,这人可招惹不得。

    俗话说,贫不与富斗,民不与官斗,其实这话反过来说也成,像王成虎这种没钱没权没势的跟你斗,人家豁得出去拼命,可咱不行呀?陈大拿又是一阵火冒三丈,刘宝刚这蠢货,连这个时候都不知道安生两天。

    车子停在到天厦门口,刚停稳这张成就一脸急色地迎了上来。

    “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又打起来了?”陈大拿出了门,有点生气地问道,张成带着陈大拿往天厦里走。

    “这俩人一见面就跟仇人似的,那王成虎二话不话冲上来就打!这事还真不怨宝刚,是王成虎先动的手!”张成解释了句

    “那就是个愣人,和人家置什么气呀?人呢?”陈大拿没好气地说了句,这刘宝刚惹事有时候惹得还就是时候,专拣惹不起的惹。

    “都在保安室里!”,张成看陈大拿脸色不善,小心翼翼地说道。

    保安室里。王虎子气呼呼地坐在椅子上,骂骂咧咧,一干虎盾保安基本都认识虎子,不认识的基本都知道虎子的大名,都知道这是虎盾队长的磕头兄弟,虽然现在听说金盆洗手不问道上地事了,成了饭店小老板,俗话说这人的名、树的影,特别是对于这种崇尚暴力保安行业。这威名还是有的。五六个认识虎子的保安们一旁拉着虎子怕他再上手。毕竟现在拿着的天厦的饭碗,不管是虎子吃了亏还是天厦遭了殃对自个都没好处不是。

    王虎子火大,这边刘宝刚更恼火,刚刚下了楼刚出门厅,就遇了这愣人,仇人相见是分外眼红,那王虎子招呼都没打,上前就是一个撩裆踹,刘宝刚猝不及防一下子正中小腹,骨碌碌滚了几尺远。四个随从还没反应过去,被王虎子一个肘拳击在软肋上、一个勾拳打在下巴上放倒了俩。剩下的俩随从冲上来就纠缠在一起了……天厦,真个是倒霉催的,今刚收拾利索,又干上了。

    王虎子胜在突然袭击,这劈面三招是杨伟教得绝技,不过这绝技也就三招。杨伟教得不少,可王虎子个矮、人胖、腿短,能使出来地也就这三下,再往后可就没谱了,刘宝刚四五个人再围上来,王虎子可就双拳难敌多人了,全凭一股愣劲支撑着。何况刘宝刚带来地人都不少。一个电话就又下来七八个人。不过这愣人就是愣人,操了把椅子丝毫不惧。居然又放倒了俩人,最后看人多了自己讨不得便宜,干脆站起了总台地台子上,喊着:***,谁上来,谁上来老子今天灭了谁!刘宝刚,你***还敢来凤城,上次的大哥在监狱你小子讨便宜啊,这次不卸你条胳膊腿,我们倒妈王字倒过来写!

    自从王成虎知道王字倒过来还是个王字后,这句话就常说!

    反应过来的刘宝刚一听这话说得是那个杨伟,一下愣了下神,几个随从要冲上去放倒王虎子也被他拦住了,就听他说了句:“王成虎,今天我可没惹你,看在你大哥和我姐夫是兄弟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可你也不能欺人太甚吧?我来凤城看我姐夫,怎么刚来你就打上门了!”

    这次,刘宝刚还真不敢硬来了,上次被杨伟一干人整得灰头灰脸,天厦刚刚出事,这节骨眼上再有意外,手下几十号人几十条家伙可不是弄着玩的,再则王虎子和杨伟两人的恶行他是领教过的,王虎子还好对付,那个笑着背后捅刀的杨伟就不是自己惹得起地人了。这一下子真克制些没有作。

    不过一这样说,倒把王虎子听愣了,嗨,这小子倒变性子了啊!这一想倒还真是自己过份了,见面就打。不过嘴里却是不饶人,站在总台大理石台面上高高在上,嘴里喊着:“你也知道害怕呀?打上门?打个吊门,要不我大哥让我来,我他妈还嫌你这地方恶心,我呸!”。

    一脸恶相的王成虎骂起人来不干不净,刚刚从饭店出来,穿着破衬衫还敞着怀,一身膘胸上长着一层胸毛,活脱脱地刽子手扮相,这恶相比杨伟脱光了还有看头,吓得几个女服务员都躲在墙角不敢上前,刘宝刚一听这话,倒是知道杨伟和姐夫陈大拿关系不浅,难得地没有作。正自尴尬的当儿,几个认识王虎子的虎盾保安上前,又拉又劝这王虎子骂骂咧咧才下了台子,不过手里还是操着椅子防备着,刘宝刚带来的几个随从看样也是一脸不善,怒目而视,保安们更怕虎子吃亏,簇拥着王虎子进了保安室。

    陈大拿和张成到了保安室的时候,王虎子正端着一杯水兀自喝着,喝一口骂一句,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刘宝刚地几个手下围着保安室的门,都跃跃欲试僵持着!门口迎上来的刘宝刚三言两句交待了几句,陈大拿无言地拍拍刘宝刚的膀子:“宝刚,这次你做得对,受点委屈没啥,就当帮姐夫,这风口上你一点事都不能出啊!”再看刘宝刚有点悻悻。陈大拿赶紧安抚着,去吧去吧,我处理这事………

    刘宝刚带着几个随从蔫不拉几走了,毕竟姐夫这话还是有份量的。王虎子典型的吃软不吃硬,看着刘宝刚服软了,气就消了大半,再见陈大拿这气可就生不起来,陈大拿一脸笑意地迎进了保安室,见了翘着二郎腿的王虎子。就说了句:“成虎兄弟呀。你可有些日子没来了。怎么着,听说你开饭馆也成小老板了啊,今天怎么有兴致来这儿!”。陈大拿这典型地人精,根本就不提打架这茬。这类型地爷,搁陈大拿这身份是不值得和他计较的,还是哄走为妙!

    “有屁兴致,我哥让我来地,要不谁稀罕来你这地方。”王虎子眼里,根本没有什么权贵,仍然是一副恶相一嘴流氓口气。

    “杨伟让你来!?”陈大拿有点诧异了。

    “啊。怎么了!”王虎子道。

    “来干什么?”陈大拿赶紧问。

    “来要钱!”王虎子不以为然地说道。

    几个保安一听,乐了,都吃吃地笑,以前王虎子讹人就是个老手,杨伟只能讹谁,俩人是一个红脸一个黑脸,看这架势。今天连陈大拿也要讹。

    “要钱!?那总得有个名目吧?”,虽然诧异,可陈大拿并不显得有多惊讶。

    “啊,我哥跟我说了三句话,让我买给你,一句一万!”王虎子竖了仨指头,大咧咧说道。

    “三句话。一句一万?什么话?”陈大拿一惊。杨伟这鬼精也似地,说不成还真有什么事。

    不过在众人眼里看来都是王虎子装神弄神。都吃吃地笑,这王虎子讹人水平越来越高了。原来还说两句狠话,现在是伸指头数钱。

    “钱呢?”

    “哟哟,成虎兄弟,我天厦这么大摊,还能欠下你的不成?说说,什么话?”陈大拿苦笑着,这王虎子和杨伟联袂讹人,凤城能躲得过的怕是没有几个人。

    王虎子一看众人,使了个眼色,陈大拿摆摆手,几个保安出去了,掩上了门!就听王虎子第一句开口了:“第一句那个什么,张东猛是赵三刀带人干的!”

    “不会吧?”陈大拿一听,这第一句就雷住了。

    “你爱信不信!我哥说的从来就没错过!别打茬啊,听我说呢,听你说呢?”王虎子两猪圆眼一瞪,明显对陈大拿的质疑不满。

    “你说你说!”被抢白了的陈大拿赶紧笑脸相迎。

    “说完给钱,第二句是:高玉胜手里,现在有八条手枪、十二条五连!”王虎子猛地来了句。

    “这事他都知道?”陈大拿吓了一跳,这消息可够重要地,起码对这事有了防备。而且陈大拿知道杨伟这军旅出身,对这事最敏感,他说有,肯定就错不了。

    “哈……我哥干这个在行。还有第三句:昨晚地事,是高玉胜联合朱前锦干地,拴马村的事也是朱前锦下的手。特别强调,第一二句是确认的,第三句是猜测的。给钱!”王虎子把三句说完,张着大手伸了出来。

    陈大拿一听,脸色凝重,特别是第三句还真让他心里有定数,略一思索回头一示意说了句:“张成,一会去给成虎兄弟提现金!”。那张成一应声。就听陈大拿追着问王虎子:“成虎兄弟,那你哥呢?”

    “这个是机密,不能告诉你!”王虎子大咧咧一撇嘴,不理会这茬。

    “哟,成虎兄弟,他是你哥,我是他哥,咱们都兄弟相称,怎么见外了呢?”陈大拿赶紧跟这吃软不吃硬的愣人套起了近乎。

    “那好,亲兄弟明算账,你这两天可悬赏找人了啊,你悬赏十万嘛,给我十万,我告诉他在哪!”。王虎子两眼骨碌一转,又出了个下策。

    “得得,你这兄弟俩一个比一个黑!你说吧,少不了你的!一会跟着张成去提现。”陈大拿哭笑不得,自打认识杨伟这几个人,自己就经常扮演冤大头的份。

    “啊,这样啊!那你不用找他了,刚才我忘了说一句,他说他晚上来找你!”王虎子见陈大拿上当了。呲笑着一脸得意说了句,看陈大拿被宰后的一脸苦脸,赶紧加了句:“不许耍赖啊,一共十三万,我给你打折,只要十万,不给钱我跟我哥喝酒去,今晚不来了!”

    “张成,去给虎子兄弟提钱!”陈大拿倒也爽快。张成应了声。王虎子一脸得意洋洋地跟在**后出了门。

    “杨伟这小子。是不是这事早都门清了。托个主来讹我俩钱!这小子……”陈大拿一思谋,自言自语了句,一听杨伟要来,心更是放下了点,连刚刚被讹十万都不觉得肉疼了!要说弄事找事折腾人,这凤城怕没有比这搅屎棍水平再高的人选了,这货敢收拾狗脸、敢炸朱前锦地矿、敢挑郎家兄弟地地盘,放谁眼里都是个狠角色,何况现在杨伟手里还能指挥动一二百名保安,这阵势拉到那也能唬住人。现在什么都不缺。就缺敢弄事的流氓,杨伟要来,这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楼下,王成虎两眼笑得咪成了一条线,大早上杨伟吩咐了他来传两句话要钱,王虎子还觉得这事就是开玩笑,却不料一下子真讹了这么多。看来咱哥的水平越长进了,一句话换一万,知道下落就值十万……一脸匪气地王虎子乐得屁颠屁颠提着一塑料袋钱出了门厅,拉着刚才帮自己的几个保安,很拽的甩出一摞一万来,大咧咧说了句,兄弟们。别客气。一人分点,拿着喝酒玩牌找个姐们乐乐。就说你们队长大哥分得啊。

    几个保安那成想无意中赚了这么大笔外快,都乐呵呵地把王虎子送大爷般地送出了门……

    王虎子来讹陈大拿了,这边杨伟也来讹人来了,兄弟俩没一个干好事!不过虎子是顺顺当当收钱了,杨伟这次可走了背字,准备了多长时候地功夫来讹人俩钱,却不料一分没落着………

    讹谁呢?说出来吓人一跳!高玉胜!要说出讹的数目字来,更吓了一跳:二百万!

    上午这十点多一点的功夫,杨伟带着轮子和贼六驾着辆拆车市场里淘来地破车,本田小商务直驱到了鸿祥茶楼,这里是高玉胜每天早上休息连带吃早餐地地方,负责跟踪地贼六门清的很,连车位都没找,按杨伟要求直接堵住了门!

    “嗨!嗨!谁弄事呀?你们也不看看这什么地方!”一位年过四旬地中年男子腆子肚子下了二楼,叫了句。杨伟一看认出这货就是唐季廉,不过人比照片上地要胖多子,看样小日子滋润着呢。

    “我弄事啊,怎么了!”一身牛仔劲装的杨伟下了车,大摇大摆进了门。

    那唐季廉脸一下子拉下来了,吧台周边俩保安刚要上来,却见杨伟一撩衣服,一敞胸,腰里乌黑逞亮地枪把露了一大截,那俩保安明显识货,一愣神不敢上前了,何况现在茶楼里客人这么多,真弄起来影响可就大了……

    “兄弟!借一步说话!”唐季廉也不愧是道上老手了,脸上瞬间换了态度,一个请的姿势要把杨伟往楼上请。

    “哈……哈……还是老高的手下有教养啊!”杨伟一副道上大佬的态势,大摇大摆上了楼。

    兄弟,这边请!唐季廉这礼数倒是到位,引着杨伟进了二楼的一个空包厢,进门这唐季廉双手抱拳,说了句:“这位兄弟,茶楼是道上高爷地产业,如果兄弟手头紧借个万儿八千好商量,咱这正当小本经营,还真经不起兄弟这么大阵势!”

    这话说得到位了,先是表明是高玉胜的产业,赌棍的名气在道上多少都给几分面子,再说你要是想跑路手头紧,还借给你钱花,够意思了吧!其实是从黑到白的生意通用作法,对于黑道上的兄弟都留几个面子,省得人家急红了眼操家伙干仗,坐地生意倒不怕一个两个黑道混球,就怕这混球弄事之后,公安上再来上一群查案的,那可就背到家了,招呼那一群爷,还不如直接花俩钱打这一位爷呢!

    杨伟,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看看唐季廉,杨伟一惯地坏笑又浮到脸上了………

    此章较长,容我老常慢慢细说。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51章 暗战纷起谁为主(下)

    上回说到,杨伟单刀直入直接找上了门,却碰了唐季廉这个老奸巨滑的油条,一看杨伟来者不善、腰里揣家伙的架势,还真把杨伟当成上门打秋风的黑道份子了,一转眼给了杨伟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

    杨伟却是早已料到这些天天在黑白道打滚的人精会这么做,看看唐季廉,杨伟一惯的坏笑又浮到脸上了,说了句:“哈……你是糖公**!谁说你小气,这不小气嘛,这么大方,白送钱啊!……别客气,哥们我不缺钱!不是来收保护费的。兄弟我叫杨伟,绰号搅屎棍加恶棍,跟你家高爷是把兄弟,他叫棍我也叫棍,今儿来是会会你家这位爷,麻烦通报一声!”杨伟一抱拳,笑着说道。这话损人都没带句脏字,把唐季廉倒说得小了一辈。

    “你找高爷?哎哟哟,你看这事多不巧,他不在这儿!”唐季廉眼一转,看杨伟这架势怕是没好。这恶棍腰里揣上家伙,要有好事才见鬼了呢。

    “拉倒,我要不摸清了我能来,老唐,我不难为你,你要不愿意叫,我到你旗下的茶楼棋牌室挨个放上两枪,到时候可不是我找他了,他可得满世界找我了啊!”杨伟吸吸鼻子,笑着说了很流氓的办法威胁了句。

    “得,您稍等!”唐季廉一听,这搅屎棍杨伟的大名可不是盖,这烂事指不定他真敢干。赶紧应了句出了门。还是老大拿主意吧。

    高玉胜当然就在店里!杨伟这早摸得一清二楚,一会儿唐季廉满脸堆笑见着杨伟点头哈腰,一伸手,高爷有请!

    两个棍终于要见面了,一个是三十年宝刀未老,一个是成名三年不到,杨伟长吸了一口气,态度一下子端正起来,心里却是有点惴然。不知道这赌棍究竟是一个何方的神圣,在凤城和周边屹立三十年几起几落怕也算得上了人物了,此行还真不知道结果如何!唐季廉偷偷瞟了杨伟一眼,眼光里多少还是有点敬畏。虽然不知道传说中的恶棍到底有多厉害,只听说了恶迹不少,不过今天见单枪只人来见高玉胜丝毫没有一点惧色,这胆气多少还是有几分的,不禁对俩人的见面也是有点盼望起来,今天还真得见识见识!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三楼,这里是贵宾间,正是高玉胜每天早上必到的地方。

    高玉胜。坐在三楼临窗的包间里,正悠闲着啜着早茶,品着鸿祥茶楼里小笼汤包,如果不是近段时候和陈大拿之间的事,他估计会连保镖都不带。就坐在大厅里悠悠闲闲地吃早点。刚刚一听唐季廉来说居然杨伟来访。略一思索便说了句:把他请这儿来吧!不过唐季廉下楼请人之后,一向手很沉稳的高玉胜手莫名其妙地颤了下了,一下子让他感觉有点意外,每次在对赌地时候拿到手的牌不确定输赢的时候才会有这种感觉………莫非。这次会有什么意外?

    不过他随之摇摇头,自己这条命估计好多人想要,唯独这杨伟不会来要!这段时候怕是陈大拿和张东猛的一系列地把自己弄得有点过份紧张了。

    唐季廉引着杨伟进了这偌大的一间,四下看看就高玉胜一个人坐着,门外的桌子坐了俩人,见了杨伟一脸不善。恐怕就是贼六嘴里那保镖兼司机了。杨伟却不认生。大咧咧地坐在高玉胜的对面!

    一个是年青气盛,高玉胜的眼里。这位凤城蛮名的恶棍相貌还算入眼,黑脸堂,大眼剑眉,唇厚胡茬稀,是个典型的老西儿形象,裹上头白毛巾能上山放羊、挽上头黑驴能下地干活,换上身西装就是个乡下暴户的形象,不过相貌在多少懂点相面知道的高玉胜眼里,却是一副善大于恶地忠良之相,高玉胜一下子对这人多了几分喜欢。

    而杨伟眼里的高玉胜,人比照片多少还上相,脸上明显富了,红光满面,右额上的痣更明显了一点,双手手指修长红润,看样保养得很得体,双眼很温和,坐在那里和杨伟差不多的高个,身材怕是魁梧得很,如果不说这是凤城蛮名三十年的赌棍,这架势,比凤城那个局里地局长、处长还有架势。

    两人相互凝视了两分钟,却是各有心思!眼里,多地是欣赏也不是敌对。

    “后生可畏呀!”高玉胜看杨伟说了句,若无其事地拿出杯子啜了口茶,说道:“这位就是杨伟杨兄弟吧!大名如雷贯耳呀!咱们可不是一条路上的啊,找我有什么事吗?”。高玉胜的口气很平和、很直率。

    “呵,恶名臭名,不值一笑!不敢不敢……我看不是后生可畏,是老生可畏呀!和您比,我是后辈,找你有点小事!”杨伟看高玉胜一副温文尔雅的态度,这倒不起火来了。而且看高玉胜一脸温和慈祥,反而莫名其妙地感觉有点亲切。杨伟就是如此,遇善则善、遇恶则更恶,遇到值得尊敬地人,这态度自然就是尊敬起来,而高玉胜这表现,实在出乎杨伟的意料,仿佛这就是个睿智的长者一般!

    “请讲!”高玉胜单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看样对杨伟也是看重得很。

    杨伟也不说话,从口袋里摸出史更强的复印件拍桌子上,示意高玉胜看。高玉胜也不答话,有点诧异地把东西拿起来看看。

    “杨兄弟,这什么意思!这不是收条吗?”高玉胜粗粗一看,问了句。

    “高前辈,您仔细看看,从借钱到还钱,一共才十七天,本金五万,利息就八万五!这是高利贷呀!别告诉我你不认识史更强、不懂法律啊!”,杨伟开口即道破了自己的用意,要挟!

    “噢,小史嘛,是我手下一小兄弟,怎么了?你准备拿这收条威胁史更强还是威胁我?”高玉胜毫不在意地笑笑。声色不动却是一语道破了杨伟地来历。

    “威胁!?没那意思,这都啥年代了,谁怕谁呀?今儿就想把这东西卖给你们,多少凑俩钱安排我那兄弟。你们为了收这十三万五把你们把他折腾得不轻啊,关了几天,几个人轮流折腾,光烟疤烫了二三十个,我听说还往他身上撒尿,这事做得可真有过份了啊!是人可都受不了,咱们虽然都干得不是什么好事,可这道义多少得有点吧。”杨伟说道。这正是此行地目的。要和高玉胜摊牌了。

    “哈………小兄弟还是仁义地人啊!”高玉胜摇摇头,看来杨伟还是不够狠不够辣。要搁道上说就是还有点嫩,居然坐下来讲道理,这事要放一个狠茬手里,怕是有仇报有怨报怨,早就私底里了结了。高玉胜现在倒对杨伟的行事有点感兴趣了。跟着看着杨伟问了句:“你准备卖多少钱?”

    “痛快!连本带利。史更强一共谋了二十二万五,不多说,往后头加个零,让史更强给我兄弟认个错赔个礼。这事咱们了了!你不欠我的人情,我不找你的麻烦,咱们井水不犯河水。”杨伟终于说出了自己地想法,如果就事论事,自己还真和高玉胜扯不上什么恩怨,史更强是一定要收拾的。但高玉胜也是一方大佬。这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如果真能和平解决,这倒也不错。谋他们俩钱再给秦三河找回点面子。这可是最好结局的。真干起来可就是个未知数了!

    却不料高玉胜一听,仰头朝后哈哈大笑,好似这话是他这些年听到了最大的笑话一般,杨伟一听,这事怕是要黄了。就见高玉胜笑了半晌,说了句:“二百二十万!?我说杨伟呀,我你把我这儿当银行,你就抢银行也得操着几把家伙来吧,这么简单就要二百二十万?”

    “高前辈,你这是笑话我自不量力呢?”杨伟有点怒意了。

    “呵……既然你说了,就省得我说了。杨兄弟,这饭得一口一口吃,钱得一分一分挣,你这么就狮子大张口,你让我怎么答应你呀?!”高玉胜是不卑不亢,应对得合情合理。

    “那你是不准备给了?”杨伟再问。

    高玉胜笑笑,摇摇手,说了句:“这样,看在都是同道地份上,这张条上写了多少钱,你可以拿回去多少钱!这事揭过了!怎么样?”

    “就这么点!?高前辈,年龄上和你比我是小孩,可你不能哄小孩似的打我吧?”杨伟看着高玉胜,也是一副不依不饶的劲头。

    “杨兄弟呀!”高玉胜一副语重心长的口气,拿着那张收条说道:“你这东西只值这么多!既使你把这东西交警察手里,真把小史抓了,也就判个三年两年,这十四万你不要,我送给警察,直接买个保外就医也没什么问题嘛!”高玉胜语重心长的说了句,话不好听,但在理,也多少代表点事实。

    杨伟一听,一下子被这话噎住了!要说还真是这么回事,现在这提钱释放的事还真不少见!看来,姜还是老的辣,杨伟设计的这第一步就没有套住高玉胜反倒把自己将住了。

    “高前辈呀?您要这么说,咱们可就痛快不了了,我可得自己去你们家场子里取了!我杨伟干事向来不藏着掖着,要跟你犯不好,这话我提前说到明处。别到时候说我不讲道义背后操家伙。”杨伟噎了半天,憋出一句来。这也是他一直下定不了决心真跟高玉胜斗的原因,要真说起来,除了不齿史更强之外,和高玉胜还真没有什么仇怨,人家收人家债,碍咱蛋疼!

    “可以啊!我之所以只还利息不还本金地意思就在这里,有本事在我的场子里赢,那算我倒霉!有本事挑了我的场子,我无话可说。道上从来就是你来我往,能黑吃黑算你有本事,弱肉强食向来如此!可你这么着让我拱手送你二百万,钱倒没什么,这面子我也丢不起!而且我们赌这行,纯粹就是下套拉黑牛、收水出千,说白了就是骗人,可道上规矩你也知道,大家各吃各碗里饭。不管别人嘴里的食,总不能你一句话,想讹我多少我就给多少吧!那样的话,今儿来个杨伟要二百万我给。明儿来个早泄,我再给二百万!后天呢?再来个肾亏怎么办!”高玉胜说这话地时候,声音有点提高了,毕竟是一方大佬,被人当着面讹还是头了回。

    “他妈地!”杨伟一听高玉胜话里的讽刺,有点火了,拍案而起:“高赌棍,你他妈骂人是不是!信不信老子现在揍你***!”

    高玉胜未开口,门外哗拉冲进来了两人。两保镖还以为生了什么事,却不料见杨伟和高玉胜都安安生生坐着,一下子愣在当地了。杨伟两眼一瞪,骂了句:“滚!看门当狗的不好好看门,进来干什么?他妈要动手老人早动了。你们还赶得上来!”

    高玉胜摆摆手。两保镖讪讪退了出去。

    “小兄弟呀,你这火气不小啊!火气大说明火候还是差了点。真想要二百万,不是没办法!”被骂地高玉胜却根本不见生气,反倒是调侃一般地口气说了句:“你现在是说黑不黑、说白不白。要势没势、要钱没钱,凤城像你这种一直溜边走的人物我三十年基本没见过,可这样有什么好处?连这么个百把十万都得靠讹,带着你的人过来,我给你个场子你经营,一年挣得都不止这个数!怎么样?”

    “各人有各人喜欢的生活方式。这不是一码事!”杨伟顿了顿说道:“高前辈。你地好意我心领了,咱们就事论事!话我跟你挑明了啊。你们这骗赌骗了我兄弟,又下黑手,这事迟早要有个了解,我地条件已经开出来了二百二十五万,一分不少,你们要真不愿意拿钱,史更强真不愿意出来认错赔礼,这钱和人我自己想办法了啊!今天坐在这儿称您为前辈,改天咱们真刀真枪真干上了,我可就不认人了啊!条件划下来了,你不答应过了今天可没什么后悔地余地,我杨伟整人向来都把话往明里说,这事,是你们太过份了,我无非是以牙还牙,真是伤到你老人家,就怪我心狠手辣了!”

    “杨伟呀?”高玉胜欠欠身子,笑笑说道:“这话里的意思,多少有点威胁我们味道啊!我也劝你一句,我知道你在公安上有后台,可毕竟人家走地是正道,和咱们不是一路;陈大拿现在和你走得近,但这人终究靠不住。你既然明说了,我也不瞒着你,我手下的亡命徒也不在少数,小史还不算最厉害的!你有多少实力你自己应该清楚,就你手下那百把十号流氓混混黑保安,也是混吃混喝的主,我出价二百万是看在你的面子上,要没你这个人,这群混混别说二百万,二十万都不值!我现在已经跳出地下赌场这行了,不过这话很明了,你拼了一个史更强、我能培养出十个史更强来,你砸了一个场子,我随便可以再开十几个场子,如果你真想试试自己斤两地话,没人拦你;我的价码也开好了,你拼完了这场如果还有命在,随时欢迎来找我!”

    “那咱们没有什么可谈的了!”杨伟摇摇头,起身了,这话是送到了。有点无奈地回头说了句:“各有各的道,你这碗逼人送命、谋人钱财的饭,我这辈恐怕是吃不了了!”

    “所以嘛,小杨,你还是有点嫩!等你什么时候觉得什么亲情、什么公道正义、什么兄弟都不在眼里了,你就出道了!这个世上,什么道不道,什么黑与白、都是利益说了算!你口口声声说为了兄弟,最终还不是要落到钱上!你来我这儿,一年给你二百万,难道不会让兄弟们过得更好!”高玉胜淡淡地说,一副过来人地样子。话里诱人地味道已经很明白了。不过杨伟越是做作不把钱当回事,这高玉胜反倒还越把杨伟当回事。

    “高前辈!”杨伟蓦地回过头来,冲着淡定的高玉胜说道:“冲你劝我这句话的份上,我也劝你一句,你的手下做地太过份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逼债逼得人家破人亡、收债收到了淫人妻女的份上、整人整到了生不如死的份上,我杨伟虽然不是什么好人家,可这事干不出来,做好事凭得是本性、做坏事人多少也得有点良心吧!举头三尺有神明,坏事干多了。迟早伤人伤已!”

    杨伟大踏步出了门,两名保镖看这阵势互相看看,拦也没敢拦!走了几步却听到背后醇厚的声音,高玉胜的声音传来:“谢谢!我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不在乎伤人还是伤已了!”

    直到看着杨伟上车走了半晌,唐季廉才趋上来,小心翼翼地看着一脸沉思的高玉胜问了句:“高爷!这小子不会真把小史那条交警察手里吧?”

    “不会,他是个有原则地人!”高玉胜摇摇头。

    “那!这小子真敢来挑小史场子?”

    “一定会来地!他的胆子比我想像中大!”高玉胜若有所思地说到。

    “那咱们………”唐季廉说道,意思明了,是不是咱们先下手为强。“呵……这孩子我是越看越喜欢呀!”高玉胜突然很赞赏地说了句:“当混混当得还有这么几分侠义心肠,不过还得厉练厉练,就他手里这百把十号混混,和咱们还不在一档次上。他要凭这些人挑了小史地场子,就把史更强地位置给他吧!一年二三百万的收入,我不信他不动心!”高玉胜说这话的时候,还是有点自信。要说杨伟真把自己十年的基业挑了,高玉胜说什么也不会相信的。

    “高爷。我看这小子怕是驴粪蛋进冰箱里了。又臭又硬,不好打交道呀!”

    “哈……有个性的才有前嘛啊!”高玉胜笑笑,这个比喻用在杨伟身上倒也恰当,说了句:“不用急。让他多碰碰壁,碰几次壁就知道回头了!”

    “那小史呢?”唐季廉一惊,又是问了句。

    “这个蠢货!拿钱敢打收条,这行他快做到头了!………你们看看人家杨伟,多仁义多有义气,为一个小兄弟敢坐在这儿跟我拍桌子骂娘。你们谁能做到这个份上?再看看现在赌场这帮。除了喝酒嫖小姐抽两口,钱是越挣越多。人是越活越烂………哎!”高玉胜起身了,顿了顿拐杖,开始起身了。

    唐季廉心里一阵凉意,这高老板,十几年都没给人这么高的评价了。店外,通往韩山镇的路上,贼六看着从出店门就一言不的杨伟,轻声问了句:“哥,这赌棍说什么来着?”

    “妈地,被赌棍当小屁孩损了一顿。”杨伟讪讪道。

    轮子、贼六吃吃地笑着,轮子老实,问了句:“哥,不是吧,你能这么老实,听着他损你!”

    “不,不,这老家伙说得有几分道理!”杨伟摇摇头,若有所思地说道:“而且,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坏!好像这老小子有心事,说不准。这人看起来,不过要比陈大拿那衰货光知道**强多了。”

    “不是吧!大哥,你不是喜欢赌棍了吧?他可一老头啊!”贼六坏笑着说得。

    杨伟一个巴掌扇了过去,骂了句:“你懂个逑!我就觉得这老头人还不错,要真说挑他场子收他钱,这他妈真有点于心不忍!”

    “不是吧!哥哎,我可第一次见你讹人钱不忍下手了啊!你不是打退堂鼓吧!”轮子问了句。

    “退个屁呀,这事真不办,赌棍眼里他娘滴我真成了小屁孩了,干,这次不操了他的场子收了他的钱,我他妈这恶棍白当了!干完这票,把这帮收水放债害人的东西送回老家,兄弟都回家娶媳妇去!”杨伟恶狠狠地终于下了决心。

    “队长,是你急着回家娶媳妇吧!韩姐是不是又催了……”贼六一句,惹得仨人哈哈大笑,连杨伟也不禁莞了。谁说不想呢!要不这烂事,早飞回大连去了!杨伟这心里,多少甜蜜蜜起来!

    “对了,哥,这去接三河转韩山干嘛?多转悠好几十公里呢?!”

    “嘿嘿……咱们去请个傻B警察打头阵去!”杨伟坏笑着接了句。

    “不是吧!哥,那老小子可是软硬不吃啊!”贼六最了解,不解地说。

    “哈……不吃?不吃是因为不合胃口,今天我送地,软地硬的都得吃……”杨伟胸有成竹地说道。

    “切!”………贼六和轮子都不以为然了,有时候杨伟这话本大,比如今天去讹人高玉胜这事就觉得没谱,现在还想去拉个警察垫背,这怕是更没谱了。

    周毓惠,昏迷了十几小时后悠悠地醒来了……

    周毓惠仿佛做一个一长长的梦,梦里躺在草地上、徜徉在土坡上,暧洋洋的太阳照在身上,她像一只幸福地小绵羊满山地跑…………醒来后的周毓惠缓缓地睁开眼睛,却见窗外日已西斜,怕是已经到了下午时分了,再看眼前,是一个装饰简单的卧室,屋外还隐隐听着弄弄哄哄地甩牌的声音,一个粗嗓子的特别明显,说了句:“妈了B,老输钱再赖账干死吊你!”

    周毓惠一听这话心里一惊,这一下子吓醒了,莫非自己进了黑窝?刚一醒过神来又是一阵气苦,自己的躺在被窝里,除了一条三角短裤,全身已经是光溜溜地,这一惊,吓得捂着被子一个激灵就坐起来了…………

    杨伟和高玉胜掺合着地争斗将会如何呢?周毓惠的命运将会如何?坑越来越大!真怕我老常一下子出不来,把各位书友兄弟们都拉着掉茅坑里了!哎,这也怨不得我,谁让你们不投票呢!俩字:活该!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52章 噩梦醒时身何处

    上回说到,杨伟单刀赴会高玉胜,原来是挣着最后一丝幻想去和平了解的,钱是必须要的、这脸面必须要的,两样东西都是男人不可缺少的。能趁着这机会讹点钱,给三河挣足面子了,这事也就罢了!之所以十几天迟迟不敢动手原因就在于,一直没有绝对的把握,毕竟这高玉胜手下能数得过来能上场干的就要有几十员大将,两劳人员不少,这些人搁公安眼里都头疼,别说自己了。二则实在和高玉胜也没有什么大仇大怨,把这弄事的史更强和几个骗赌的揪出来得了,大家都混碗饭不容易,虽然杨伟并不怕这群人,但并没有想着把这伙人赶尽杀绝,况且自己就想当这英雄也没这么大能力不是。退一万步讲,真能赶尽了也未必管用,这行当从业人员,一茬接一茬,长得比韭菜还快,连警察都管不过来,自己要操这份心可真有点咸吃萝卜淡操心的意思了!

    不过,他有点高估的自己的影响力和低估高玉胜的承受能力了,原来就以为高玉胜是个洗了个半白的黑社会退居二线人员,靠着以前的威名暗地里支撑着地下赌场的运营。下面的各个场子都是各有负责人自成一家,本想请这个元老出来说句话,让下面的执行就成了,毕竟这赌场坐地生意,都怕弄事!没成想,一见面下来,杨伟才弄清,这他娘滴才是真正的老大,而且是直接的老大。下面和自己打过交道的史更强、靳阳东不过是个小头目,小四毛、臭蛋这些货色,根本不入流。而高玉胜也不像他想的那样是个横行霸道的人,一番话说下来反倒让杨伟觉得自己没理儿似的,让杨伟好没面子。这才让杨伟铁了心要干这一把。

    高玉胜眼里恐怕杨伟还是个刚出道的狠茬少不更事,得碰碰壁才知道厉害!而杨伟眼里,高玉胜才算得上是实实在在的一方大佬,好像根本没把自己挑场子挑人这事放眼里!好像自己真挑了才有份量似的!

    这话,僵这儿了!高玉胜不会服软更不会被讹两句就拿钱!而杨伟。是必须拿到钱必须出了这个头!这个事说到这儿已经没有缓和地余地了。除这个事本事,其实还有一个是男人的面子在作祟,高玉胜不在乎这二百万但在乎自己的脸面,被一个后生小辈讹了。这以后可没法混了!而杨伟呢,强出这个头说白了一个是为钱,一个也是为了面子,为了让秦三河有头有脸直着腰活下去,让自己兄弟们都有头有脸地活下去!

    这一战,从杨伟走出鸿祥茶楼的那一刻起,恐怕注定就无法避免了!

    而作为此事插由地周毓惠呢?周毓惠糊里糊涂晕过去了,当时就不省人事了………

    醒来的周毓惠先是听到了屋外有人粗声粗气地骂着,跟着现自己除了条小短裤是全身光溜溜。一下子吓得清醒了………一坐起来,一摸自己的下身却没现什么异样,看样不像杨伟说得那样被强暴了,那地儿还好好的没人动过………

    再看自己手胳膊上,擦着红药水。蹭破的地方已经结痂了。这让一下子想起昨晚的事,再一伸腿,脚上有点疼,一细看却是脚上已经裹上了纱布…………一下子。周毓惠由害怕成了格外的感激,看来,天下终究还是有好心人的,自己是被人救了!

    是杨伟?好像不是,那人心肠硬得很!………坏了!周毓惠又吓了自己一跳,如果是杨伟或者是其他一个男人的话。自己岂不是被一个男人摸来摸去。这次可真是糗大了……女人一经历这种不确定地事都会有一个感觉,心扑通扑通跳、脸火烫烫地烧。周毓惠现在呢,就是这种感觉的典型表现。

    “哎!算了!被一个好人摸,总比被一群歹徒摸强!”周毓惠糊里糊涂安慰自己一句,心是慢慢定下来了。

    女人万一想开的时候,就比男人想得还开!要不,天下怎么哪么个漂亮mm愿意当小姐呢?周毓惠其实从家里被袭那一刻起,就知道自己怕是以后没有安生日子过了,这心呀,差不多放开了!

    “咦!你醒了!?”

    一句温和的女声传来,虚掩着的门开了,周毓惠抬头一看,却见一张雀斑地脸,穿着对襟碎花地小衣和老式的中式裤,凤城乡下妇女的通行打扮,一点都谈不上漂亮,不过此时看着却觉得比自己见过的最美地女人都亲

    这女人拿着两三件衣服进了门,看样是给周毓惠准备的,刚把衣服放下,却见背后又闪出一个小脑袋来,虎头虎脑嘴里还挂着亮晶晶的口水,抱着这女人的腿,有点怯意和奇怪地看着裹着被子的周毓惠。

    周毓惠一下子释然了,一下子笑了,一下子会心地笑了,此情此景,让她感到了久违了的亲情郁郁扑面而来。

    “这是哪儿?您是谁?”周毓惠轻轻问道,接过了那女人递上来地衣服。这管不得好坏了,拿着就往身上套。

    “这是我家,我叫月娥。”那女人轻声细气地说道,仿佛见了公婆一般,不过脸上和笑和关怀却是格外地真诚。

    这回答地好巧妙,周毓惠反应了半天,才现这说了跟没说一样!

    “我怎么会在这儿!”周毓惠套上上衣,也是一件花布儿衫,很土气但别有一番风味。“孩子他干爹把你背回来的,他干爹说,一个大男人不方便,就让我照顾着你!”月娥轻声说道,看周毓惠换衣服,把小虎头哄着先出了外间。

    “他干爹!……他干爹是谁?”周毓惠又被难住了。还是没理解。

    “杨伟呀?你不认识嘛!”月娥有点诧异地说了句。杨伟交待地时候说这是位朋友,难不成这朋友还不知道杨伟?

    周毓惠一下子更是释然了,心里像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起身的时候。月娥赶紧扶着他,却不料周毓惠却是很稳地站起来,看来这姑娘自立自强的很,一个人过惯了。有人照顾反而不习惯了。而且刚开门,周毓惠居然还饶有兴致了把小虎头抱了起来,逗弄着小虎头的胖脸蛋!

    “他爹,这姑娘醒了!你招呼着,我给她做饭去,一天都没吃饭了!”月娥说着,就系着围裙下厨房了。

    周毓惠一看屋里,却是三个人正在玩斗地主,三个人都不认识。那个光头、一脸横肉、头上还有刀疤的那位,看样倒和小虎头有几分相似,应了月娥的话一声,回头就朝周毓惠咧着嘴一笑,说了句“醒了!”

    周毓惠很别扭的笑笑。这人的长相。甚至比昨夜抓自己那几位还是恐怖,不过是对月娥地好感在先,现在再看这人倒也不觉得什么了。

    这人也就对周毓惠笑笑,一回头一看章老三傻看着。骂了句:“章老三,滚一边去,让大妹子坐下,你活这么大了,一点礼貌都没有!”。那叫章老三的明显惹不起这个横人,一个激灵起身赶紧让坐。周毓惠有点哭笑不得。不过看这两人一个让座一个去倒水,倒也不推辞。抱着小虎头坐了下来。

    这事就明白了,这是在王虎子家里呢!周毓惠见到的,正是讹钱归来的王虎子,从外省回来地章老三和锦绣里一位原保安,三个人周毓惠恰恰在前一天都没有见过面。

    刚坐下这门铃声就醒了,那叫章老三的赶紧去开门,一开门周毓惠一看,乐了,熟人,大伍小伍,还有昨天见到的那个和虎子长得差不离的是王大炮……看来,这是杨伟的老窝了。

    “虎哥……你今天得给我们工资加奖金啊,你那叔跟地主老财似的,指挥着我们兄弟俩干了一天活,这帮忙呢使唤驴呢,累死我了,连饭都没顾上吃……”伍利民喊着就进门了,一进门又是大惊小怪:“哦哟哟,这谁呀!赌神姐姐醒了,伍元伍元,快来磕头拜师,你不都念叨一天了吗?”

    这话一下子把**后跟来的伍元弄了个大红脸,几个汉子都哈哈笑了起来,连周毓惠看伍元一脸害羞地样子,也觉得有点可笑。

    那章老三明显是刚到的,看看众人再看看周毓惠,雷了句:“虎子兄弟,你不是又抢一个媳妇吧!怎么又是赌神又是妹子,那跟那呀?!”

    “呸,章老三你长着红口白牙别胡扯好不好,这我哥背回来的,我哥是英雄救美,要你就得叫大嫂了!你个傻B。”王虎子一咧嘴说了句,又摸摸头觉得哪里不对,好像应该叫二嫂,大嫂姓韩。

    王虎子地话惹得一干混混们哈哈大笑,都指着章老三骂傻

    “虎哥、虎哥,别提这茬,大姐正伤心着呢!”最懂事的小伍看周毓惠的脸色越来越不好,赶紧说了句。

    小伍元明显是对周毓惠有好感了,轻轻说了句:“周姐,我们大哥,就我们队长,其实他人挺好的,那个…那个……”。那个半天没说出来那个是什么………

    “对对,那个周姐,您千万别记恨他……”伍利民赶紧补充了句。一使眼色,那王大炮看样也是商量好了。接了话茬,说道:“对,这位周妹子,我们大哥其实人不赖,你别看他大大咧咧,心里可细着呢,他也不好和其他女人勾搭,这一般的女人,他还看不上眼呢!”

    周毓惠越听越愣越糊涂,一群人神神叨叨说了半天不知道什么事……

    那章老三一看,最先明白了,再看周毓惠穿着月娥那衣服明显不合身、脸上还挂着伤,刚才走路腿脚看得多少还有点不利索,一想八成是被队长xxoo了,跟着就来了句:“姑娘,你想开点,千万别寻短见,你就不喜欢俺们队长,以后还要嫁人呢?其实这事不算个啥,现在人家当几年小姐回头还要挑个好人家呢?你一大姑娘你不说。谁知道?”

    周毓惠一听,脸色煞白,算是明白了八成…………

    未等他开口,小伍元就是一句:“哼!大哥这事做得太不地道。周姐这么个大美人,怎么能霸王硬上弓呢?怎么能施虐呢?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那王虎子终于能插上话了,一巴掌扇了小伍元一下骂了句:“你个小毛孩懂个屁,这才是老爷们本色,喜欢就上!你以为都跟你小屁孩谈恋爱样!扯来扯去扯逑不清楚!”

    得……周毓惠总算是明白!八成这群混货是认为自己被杨伟霸王硬上弓了!

    不过,这事好像怨不得别人,周毓惠她是和杨伟相跟着走地,第二天就折腾着这样被杨伟背回来了,前一天还是秀色可餐、婉约可人。而现在却是左脸乌青右脸伤、穿着月娥地衣服,胸偏高、腰偏粗、裤腿又短,脚上受伤走路还不太利索,典型一副晚上受了压迫和强暴的妇女标准形象,别人要不浮想联篇才怪呢?

    先是诧异、跟着是不解、又多少有点气愤。最后弄清这原委。周毓惠可就有点哭笑不得了,看着围着一圈的混混都是看着自己,眼里多是期待的眼光,怕是个个对杨伟是维护地心态。这周毓惠一沉吟便很聪明地回答了一句:“不管生了什么事,我都不会怨恨他的!”

    周毓惠这解释非常聪明,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其实她是懒得解释了,总不成说杨伟干我了,或者说。我们就没干吧!说自己被干了。一干混球义愤填膺的同时怕是浮想联篇地心劲更大!说没干,那更不成。估计就没人相信,最好的办法呢,就是避而不谈!这是聪明人的做法。

    这话说得好,一干混混长长舒了口气!就见年纪最大地一位章老三说了句:“不怨就好,不怨就好,想开点、想开点!”。那暧昧地表情看得周毓惠直想踢他两脚。

    “那他人呢,怎么不见你们队长呀?”周毓惠看着众人,问了句。现在莫名其妙地想见杨伟了。

    “下乡接三河了!”。大炮说了句。

    “听说三河养了群母狗!”章老三损了句。惹得几个哈哈大笑。

    “上午还去找高玉胜要钱,不过没要着!”王虎子也说了句。“好像还说去韩山镇找什么人帮忙!……派出所那个傻B所长!抓过六儿。”小伍也说了句。

    “咂咂,那年的事了,还提这茬。”大炮一听小伍说六子糗事,不满了踢了伍利民一脚。

    周毓惠明显不适应这种七嘴八舌地谈话方式,几个人说了几个不同的地方,不过她还是抓住了重点,那个自己忘不了名字,看着说这话的王虎子问了句:“怎么要高玉胜的钱,高玉胜欠你们的钱!?”

    “不是要,是讹!不过这次走麦城了,一分钱没落着。”小伍元说道。

    “你们队长,连高玉胜也敢讹?”周毓惠有点诧异,凤城土话里说敲诈都是讹,难不成杨伟还真有这能耐不成!

    哈……哈……一干混混被这个问题说笑了,仿佛这是凤城最大的白痴笑话一般,笑得周毓惠直有点面红耳赤,还是伍元看不过眼,说了句:“周姐,您还不知道,凤城没有我们队长不敢讹的!这次高玉胜给了钱倒是好事,这不给,可就麻烦了,估计他这摊要给搅个底朝天了!”

    收拾高玉胜!………周毓惠听着,一下子跟着这帮混球样有点热血上头,莫非,高玉胜也是杨伟地敌人,那么,敌人的敌人怕就是盟友了,这次,还真有戏了!这个机会可不能错过了。

    一干人说着这王虎子就想起什么来了,脸上一惊一失色一拍大腿说了句:“对了对了,光跟你们说话把正事忘了,大哥还交待了个事,让这姑娘认个东西!”

    王虎子说着跑进里屋拿出了包东西递周毓惠手里,接过了小虎头,几个混混除了章老三都见过那东西,就是卜离卖回来大家都不认识的东西。

    周毓惠此时却反客为主,一下子成了主角,在众人的目光中草草看了一堆说明书,嘴里先是念了一段拗口的不知道什么语言,然后翻译道:“这是德文。使用说明书,这东西产自巴伐利亚精密仪器厂,翻译过来叫频谱捕捉分析仪,专门捕捉和分析类似声音中地细微差别。一般应用于………”

    周毓惠蓦地抬起来了,却见一干混混都是瞪着大眼仔细地听,周毓惠有点白日见鬼地表情,看着一群温混混这才惊讶地说了句:“你们……你们想用这东西到赌场捣鬼…………”

    一干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一个赞赏地动作,向坐着的周毓惠竖了根大拇指……

    小伍元的眼光的又充满地狂热,看来,赌神姐姐是厉害,一眼便现了其中玄机。

    一干混混在家里开始听周毓惠讲解和演示的时候。杨伟已经到了目的地,韩山镇!

    在凤城,如果当了犯人,最怕分配到劳改矿上,为啥。要干活。苦重呀!

    可在凤城,如果当了警察,却最怕分配到没了煤矿的地方,为啥。没煤矿,没地儿来钱呀!

    韩山镇就属于这种没有煤矿地穷地儿,凤城这种地方不多,倒不是这里没有煤,而是这里的煤层成形年代迟,都是一点一点地小煤层。凤城行话叫鸡窝矿。意思是一窝矿藏就一个鸡窝大小,这种矿根本没有规模开采地价值。

    在这里当警察很不幸。得吃苦耐劳还不落好!

    杨伟到韩山就是来找这里一位吃苦耐劳不落好的警察,韩山镇派出所所长。

    此人便地原凤城西城分局的一分分局长,性子比较耿,两年前因为抓了十几个收高利贷的而被人暗里使了手脚,杨伟再给查了一下他的来历,却是更有兴趣了。这人十年前就当上派出所所长了,当分局副局长仨月就被捋了,最后还是派出所所长,十年所长不但没攒一分钱,还欠了一**债,都是老婆出车祸后动手术欠下地,据说老丈纪娘都不认他这女婿了,连儿子上高中那钱也是借的!一家四口还挤在一所五十平米的印刷厂职工家属房里,停职的时候,这人居然还有心思坐在报刊亭里卖书卖报,堪称凤城警界的一大奇人!

    为啥奇呢?这好理解。这年头,当个警察不管你富到什么程度都不稀罕。不过,要能穷到这个程度就稀罕了!

    杨伟听说这人地事迹,评价了一句,这是个傻B,是个让人尊敬地傻B!于是混混们都称呼这人是傻B所长。

    这个傻B姓鲁名直清,鲁直清,名如其人,贼六记忆犹新,当年和轮子一块偷电动车,被这老小子抓过,判了一个月,还罚了两千块。

    杨伟一身劲装带着贼六进派出所门的时候,贼六一眼便认出了那个鲁直清,指点着告诉杨伟,杨伟一下子哑然失笑,这人穿着警服,一笔一划的出黑板报,印象中应该横眉竖眼的凶人,入眼却见头白已经花白,一脸皱纹,跟韩山镇街上卖豆腐那老头基本没有什么两样!

    看着有人来,鲁直清看了一眼:“找谁?”

    “鲁所长,找你啊!”

    “你们是!”

    “借一步说话,我们从凤城来,找您有事!”

    鲁直清放下粉笔拍拍手,有点诧异地看看俩人,带着两人进了办公室,杨伟和贼六俩个坐在老掉牙地沙上,看着鲁直清坐下来,递上根烟,这人也不客气,看看烟不错,吸吸鼻子,夹在耳朵上,问了句:“说吧,干什么来了。我们这儿可是五好派出所,半年都没有生过什么案子,别来我们这地界上找事啊!”

    “哈……那不会,鲁所长,还认识我不!我,翟起顺,你两年多前抓过我!”贼六恬着脸凑上来,笑着说道。

    “呵……那有这样套近乎的,再说我抓的人多得去了,我还能一个一个记着呀!”鲁直清瞪着眼看着套近乎的贼六,却是一句好话也不给,点着了烟,摆摆手让贼六坐下。一副打犯人的表情,不用说,这是职业病!

    “那鲁所长认识我不?我叫杨伟,虎盾保安公司的经理,咱们要说是一个系统地!”杨伟也往前凑了凑。

    “哟,如雷贯耳呀!您怎么有兴趣来我们这小地儿,收保护费来了?”那鲁直清地眼里一听这个名字,眼皮子跳了跳,不过明显是没有好感。废话不是,能对这恶棍有好感。

    “鲁所长,您抬举我了,那事,我早不干了!”杨伟讪讪笑着,这恶名看来并不是什么好事。

    “噢,是不用干了,现在有公司了,还混到公安三产队伍里了,可你这**擦得再干净,还不是一身屎味,那改得了吗?”这鲁直清倒是名不虚传,臭脾气更是名不虚传,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态。

    “得得,鲁所长,今天来不是讨论我个人问题,这问题咱们以后有机会再讨论怎么样?今天我来给你送一样东西!”杨伟说着,把一样半张a4纸一样地东西放在鲁直清的面前。

    这东西一放到的鲁直清面前,顿时让鲁直清有点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53章 但凭口舌邀强助(上)

    上回说到,杨伟见到了韩山镇那个倒霉的警察,见面把一张纸条拍在桌上,这警察鲁直清一看之下就傻眼了,为啥呢?杨伟亮出的是一张欠条,是杨伟花钱买回来的欠条,是鲁直清签名的欠条,杨伟这几个老兄弟摸到鲁直清家里的时候正逢上门要债的来了,民间借贷,本金月息三分倒也不算高,这是大行大市,不过看鲁直清老婆和老娘被这债压得愁得差点哭脸,杨伟是颇有些怜悯加感动,事后一了解才知道,是鲁直清为给老婆治病欠下的钱,杨伟便悄悄花钱买回了这张欠条。欠款金额也不大,仅仅两万块。

    钱这东西不好说,对于有钱人,扔钱怕是比扔手纸还不屑,可对于没钱户,有时候这一万两万、一千两千就能压垮一个男人肩膀,杨伟听这鲁直清这事,总觉得这货和自己那里有点像,不过说不上来。不管怎么说,守得住清贫的警察在杨伟眼里看着是可敬的,杨伟自问自己是做不到的,要他当警察,估计这黑钱是少收不了。对于自打知道这事后,对鲁直清还真是另眼相看了!

    “我说这是谁呀?有毛病,居然替我还钱!”鲁直清一下子恍然大悟,前两天知道了这茬一直没想明白,那债主居然打电话感谢,弄得他云里雾里,现在一下子看到杨伟拿出一欠条,这鲁直清拉下脸来,说道:“杨伟,你少来这套,我鲁直清一辈子但求心安,不明不白的钱我从来不拿,你想收买我,没门。我知道新来的武局长是你的战友,可那又怎样,有一天你犯我手里,我照样毫不客气!”。被揭了家底的鲁直清看样有点脸上挂不住。不过这嘴里可是一点都没软。

    “哈……哈……”杨伟看这人耿到这种程度。倒也可笑。笑了几声大大方方说了句:“鲁所长,你不但高抬我,还高抬你自己了呀?就你现在这样,有值得我收买地地方吗?”

    这话,倒还真把鲁直清问住了,一想也是,这韩出镇穷得叮当响,正式编制的警察才十几个人,剩下了就是治保员和一群协警了,工资都有问题。经常拖几个月,要说收买,自己还真不值这么多钱。一忖之下问了句:“说明白点,你要是钱真多的没地方去,当我借你的,我给你打条,利息照旧。我从工资里慢慢还你。我这里还真没什么后门给你走!”。

    钱是英雄胆,这鲁直清虽然穷得有骨气,不过真欠下别人地了,说话毕竟就不那么硬气了!

    “六儿,你先到外面等着!”杨伟一示意,贼六心领神会,点头笑着回了门。杨伟看看贼六走远了。起身关了办公室地门。把一个已经准备好地纸袋子把怀里掏出来拍桌上,说了句:“呵……那倒不用。不但欠条送给你,这五万我也准备送给你!”

    齐刷刷的一个纸袋不用说是五扎人民币,鲁直清瞪了杨伟半天,自打当派出所长和分局副局长,这在任的时候送钱的不在少数,他都没要过,他自问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不过当韩山镇派出所长后,基本没人上门了,送的礼顶多是一条烟或者一瓶劣酒,这么多钱,还真让他难以选择,特别是正这个最需要钱的时候。这鲁直清看看纸包看看杨伟,咽了咽口水,喉结动动,艰难地说了句:“不需要,你拿回去吧,我用不着这钱,你也不用对我这么热心!你应该知道我从来就不吃这一套!”

    “没什么事?不会吧!你老婆每天还拖着一条残腿去报刊亭,连复查的钱你都拿不出来!你那儿子上高二了吧,孩子比爹强啊,小小就知道照顾家里了,明年考个大学,我估计你这当爹的八成得抓瞎,怎么,还恬着脸去借?再说也得有人借给你呀,就你的脾气,我看够呛。连你家老娘都不待见你,哎……”杨伟歪着头问了句,又摇摇头,一副恨铁不成钢地样子。

    鲁直清被揭了短,脸有点红,气恼着一拍桌子说了句:“杨伟,你少在这儿装好人,你有俩钱怎么就拽啊!老子不吃你这套,我家的事你操那门子心!趁早收起来,滚!”

    鲁直清很恼火,不过是那种被揭了短的恼火。而且是揭短还揭对了的恼火。看样杨伟这下药是对症了。

    杨伟看鲁直清再没有过激的动作,等鲁直清缓了口气,杨伟笑着不恼不怒说了句:“鲁所长,名不虚传啊!不过你连来意都没听,就让我滚呀?”

    “想说你说,说了也白说!”鲁直清不耐烦地说了句。大咧咧坐下来,一副不待理的样子。其实搁他心里也纳闷,现在权钱交易都讲究等价交换,自己和自己手里这点权力,可还真值不了这么钱!

    “很简单,送钱是帮你,我帮你你也帮帮我,其实也是帮你自己,咱们一起去挑个地下赌场,建东巷的知道吗,那个负责地我估计你这辈子忘不了,绰号臭蛋,大名叫张年桂,你老人家被捋就是他告的吧!”杨伟不冷不热地说了句,看着鲁直清的表情。

    鲁直清的脸瞬间变了几变,两眼红、不过还是强自压抑着自己的表情,冷冷地说了句:“你,没有资格让我做这事!我是人民警察,不是你手下的打手。”。这话,从鲁直清的嘴里出来,非常严肃,一点也不做作。

    “哈……鲁所长,你没听清楚,你主要是帮自己,我是捎带地,你搞清楚。这帮人是什么货色我估计你比我清楚。难道让你除暴安良也错了?这不你们警察地份内事吗?”杨伟问道,慢慢引入了正题。

    “他们不是什么好货色,你也一样,你们的私怨你们自己解决,何必拉着我。我是警察。我要对得起我这身警服,要对得起自己地良心。”鲁直清的声音提高了,这话说得倒是实在。杨伟对这鲁直清还真得暗暗竖个大拇指。

    “错!”杨伟一下子横眉竖起,指着鲁直清口气强硬起来:“你根本不配穿这身警服、更不配当这个警察。两年前你当分局副局长。你的辖区里这群人干什么地你最清楚。你不但没收拾了他们反而被他们栽赃陷害到这地步,可你又做了什么?不但不为自己伸冤报仇,反而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良心,你他妈还有良心呀,你老婆被撞成那个样子,你做了什么?你对得起陪你睡觉给你养儿子的老婆吗?你他妈连男人都不配!两年了,你什么都没有做,今天我送你钱给你雪耻的机会你居然不要,你要是男人的话就应该听听我地建议。否则,这事会纠缠你一辈子。这辈子你会做一辈子噩梦,一辈子都不得安生!”

    这话,有点过了,不过在杨伟看来,泥人都要有几分土性,一个男人能迸出多大能量来这东西还真不好说,经常见这三棍打不出地屁来地闷人。不声不响就给你干件让人目瞪口呆的大事。何况像鲁直清这种在公安行当混了十几年的人,杨伟估计他也是心有顾忌而已,这种人,让他出头的唯一办法就是,刺激他那根神经,刺激的越深越准这事越好办!

    果不其然,这话听得那鲁直清两眼有点喷火。不过一听完杨伟的话一下子连怒气也不起来了。两眼有点呆滞,人仿佛一下子又苍老了几岁。两年来的屈辱和置身于那张黑网挣扎难出的一幕幕掠过眼前,鲁直清再次无奈地跌坐到椅子上,喃喃地说:“你说得对,可我不但是警察,还是个丈夫和父亲,我不想祸及家人!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鲁直清的脸上,多的是一份与年龄不相称地苍桑与无奈,杨伟对这种忍辱负重的人多少还是理解和敬重的,这种人要让他觉悟起来,除刺激他的神经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看样,刺激得到位了。

    “鲁所长!”杨伟看这人已经口气松动了,跟着一句:“我知道你有顾忌,不过你也知道我的后台,既然大家后台都够硬,那就得比比谁更狠、谁能占据主动了,你窝在这儿,永远也主动不了。况且这次我给你的机会,根本就是你白送地。要真说起来,抓赌是维持社会治安,是你的份内之事呀?”“不行!”鲁直清还是摇摇头:“一个镇派出所的去市里办案,那不成笑话了?”。这话说得虽然动心,但操作的难度怕是太大。

    “哎,老鲁呀,你吃亏就吃在太老实上,我假设一下啊,如果你回市区探亲,路上遭遇了违法犯罪行为,你有没有义务阻止?”杨伟不愧是看守所的普法学习典型,开始诱导鲁直清了。

    “有!”

    “如果你在市区某一家饭店吃饭,遇到了形迹可疑或者有犯罪倾企图的人,你有没有义务阻止犯罪!”

    “有!”

    “如果,假设啊,我们虎盾保安公司的人员在巡逻地时候现了有人聚赌,又碰见了你,你有没有义务或责任协助我们,或者说我们协助你们抓赌呢?”杨伟一下子甩出了包袱。

    “有!”鲁直清不假思索地说道。一下子醒过神来了,两眼一动,看着杨伟问了句:“你是说……”

    得!进套了。杨伟坏笑着,神神叨叨说了句:“呵……这是突事件嘛!你来不及汇报不是!……再说,真是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人赃俱获,你说你是有罪呢还是有功,何况,我现在就能给你一大堆录像证据证明这些人参赌收高利贷,其中就有两年前陷害你地那个张年桂参赌的录像,这次你不用动手都能钉死他………除非你害怕不敢去,这事,一点危险都没有,就跟你回家看了趟老婆孩子一样!”。

    怨不得武铁军一直说杨伟这煽阴风点鬼火这本事是天生地,天生就是个不安定因素,连这么个老实巴交耿直的鲁所长被杨伟先是拿钱诈、再是用话激,最后是谆谆善诱,一步步引得鲁直清越来越觉得这事是利大于弊。甚至是有利无弊。

    “我……我想想………”鲁直清真被说动了,正做着艰难的思想斗争。

    “好啊,你慢慢想!”杨伟不再追了。把五万块钱的纸包往前推推,说了句:“欠条和钱你留着。男人地脊梁不能被俩钱压弯了。你要心里过意不去。改天给我打个条!………明天晚上七点,我在虎盾基地等你,你来了,我们是战友,一块干他***;你不来,我们还是朋友。虽然你这人脾气臭点、性子耿点,但是当个朋友还是不错的,最起码不会害人。”

    杨伟等了几十秒,看鲁直清还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怕是一下子跟自己为伍转不过这弯来。笑笑转身几步,打开了门……

    “等等!”鲁直清在背后叫了一句!

    杨伟一回头,却见鲁直清站起身来,一双无神地眼开始有了犀利地光,脸上地皱纹动动,牙关咬着,一字一顿说了句:“我豁出去了!我可以带队参加。不过,不能佩枪!”

    “不需要枪!是抓赌又不是杀人!”

    “钱我留下了!我带二十名协警临时工去参加,如果出了事他们这身份肯定会被开除,这钱就当他们的安家费了!”鲁直清有点大义凛然的意思,看样被杨伟刺激得怕是想干一场了!

    “随你吧,这个我不跟你争!”杨伟头也不回,说了句。

    “杨伟。还有一件我不明白!你得老老实实回答我!”

    “请讲!”杨伟转过向身来。

    “大郎山的事我参与过。以你的手段收拾几个赌场人渣根本不在话下,为什么非要扯上我。而且好处好像都给了我,你究竟有什么居心?”鲁直清的脸色很稳,像审问一个撒谎的犯人。

    “哈……大哥,你那儿都好就是脑子不好使,我是保安,不是公安,你抓人天经地义,我抓人可就犯法了!至于居心嘛,更好理解了,我需要帮手,这警察里我倒有朋友,但像你混得这么背的还真没有了,只有你这样的人才会义无反顾去拼一拼,结果总不会比现在更差吧!当然我也需要朋友,一个人虽然可以走得更快,但和朋友一起,却可以走得更远更安全!这就是我的想法!”

    “我们也能算朋友?”鲁直清好像有点不满意这个说法。呵……俗话说这警匪一家,这事你躲不了,我们俩天生就是朋友!哈……”杨伟笑着,不过这笑里真诚地味道多一些。

    鲁直清被杨伟这歪理说得哭笑不得,不过事实还真如杨伟所说,就即使再犯错误,大不了再背个处分,已经这样了还能差到哪里!

    “好吧,明天七点见!把张年桂的证据先给我,我豁出去了,我把分局里几个老部下也叫上助助威。几十号警察和保安挑他们一家赌场还不在我们眼里!”鲁直清说不清这事是出于私心还是公心,反正觉得可行了。

    “大哥,你又错了!”杨伟呲笑着说了句:“不是一家,是同时搞好几家,拉下水的警察不止你一个,有若干个,咱们是联合行动,你不用豁出去,一点风险都没有!说不定,我这次连陷害你的幕后那主也能拉出来!”杨伟大笑着回敬了句,告辞出了门。背后那鲁直清还是张着大嘴一副合不拢不信的样子!凤城的赌场有多厉害他这老公安是最清楚,杨伟这话,怕是大了点吧!

    只有亲历过群体争斗事件的杨伟知道,这种事情,单单警察或者单是混混,这势力范围都是有一定限制性,不过如果警匪联合,这威力可就不敢小觑了。这次,杨伟一直想着怎么着治得高玉胜这伙服服帖帖,光靠自己手下这群货色怕是够呛,那只一个办法了:借势!

    警察可以在犯罪份子里安排线人卧底,其实也是一种借势。杨伟一想,我只不过把这办法反过用罢了,这事其实也无可厚非,何况,这警察里地流氓地痞本就不少,干这事怕是比混混还顺手!

    回迁小区,一干混混们看着周毓惠都是一脸敬佩加羡慕。浑然早把外面奔波的这位大哥忘脑后了,不怨大伙,实在是这周毓惠魅力太大了。

    周毓惠先是给一干混混们讲了四种频谱捕捉仪的优劣之处,一干多少懂点赌的混混倒也听懂了个**不离十。原来这里头学问深着呢?凤城以前赌**由于对庄家出牌有怀疑。后来应运而生了一种机器赌博。模拟一对十四**玩法,而出牌地结果是赌场先机器打印出来封起来,按次序开出,下家可压庄、闲、和三种,这种频谱捕捉分析仪就是捕捉打印机在工作时不同的三种打法进而提前分析出庄闲和三个结果,有效距离为五到十米,最佳为三米,而且不能靠到二米五以内,以防赌博机自带的电子干扰报警,那样可就前功尽弃了。

    “这事。我劝你们还是不要做!风险太大,如果机器报警被赌场抓住,这出千可是要断手断指地,而且即使赌场现不了,你们大赢几把也会查觉,这钱拿不拿得走都是个问题!仅延庆路那一家就有打手三十七人,这事怕是不好办!”周毓惠解释了半天。最后说了句。

    “哟!周姐,你……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伍利民问道。

    “呵……我偶而也去赌一把两把!”周毓惠自嘲地笑笑。

    “那周姐,你赢了还是输了,我去了几次,怎么没碰见过你!”伍元问了句。

    “我每月只去一次,你当然碰不到了。输赢不好说,有输有赢吧,略有赢利!”

    “是不是!”王大炮一下子来劝了。插了句:“周大妹子。你看,教教兄弟们。以后也好有个吃饭手艺不是,昨晚你那手就漂亮地很,那怎么弄得!”

    “这些都是雕虫小技,说出来就不值钱了。”周毓惠拿起刚刚几个人打斗地主地牌,飞快地正正反反洗了七次,七次是不同的手法,周毓惠两只纤巧的手如同有魔力一般,一摞扑克在手心里、手背上、手腕部都能灵活地打转,五十四张扑克仿佛瞬间有了生命,要开便开、要合便合,开的得是次序井然,合得是整整齐齐,如同电视里的杂耍一般。最后是嘭得一声,齐刷刷地摞上桌台上。一时间看得混混们眼花缭乱。就听周毓惠解释道:“大家看,我已经洗好牌了,但是我在洗牌的时候已经把自己需要的几张做了记号,这个技巧在旧社会凤城叫鬼手印或者千印、港台叫下焊,欧美的一些牌场叫天使之吻,其实说穿了一文不值,最简单的做法是在牌的背面做个指甲印地记号,有的人是用腊、有的甚至扑克就已经有了暗记、还有高科技一点的是用隐形药水,不过大理都一样,要求施术的人手快、眼准、心巧,只要经过懂行人的手,这牌就随心所欲了……!”

    周毓惠说着,一把牌均匀的在她地纤手下抹开,成了一个半弧形,单手蝴蝶穿花一般抽出了四张,啪地往桌上一扔,四条

    众混混随着周毓惠的手是大眼小眼来回转悠,最后这拍的一声仿佛是尘埃落定,这张大了的嘴却是再也合了不拢了,群里咂吧嘴地声音清楚地可闻!叹为观止!

    “**,我要有这本事,还开什么逑饭店!?”第一次见周毓惠耍牌的王虎子厚嘴唇吧嗒着,一脸惊讶。一干混混们的心思怕是大致相同。

    “错!”周毓惠说了句:“这办法已经很老套了,是学牌的基本功,开赌场地里头十有**都会,也是玩玩高兴高兴,现在地赌场都倾向于高科技监控,如果用这种手法,你根本连赌场的门也出不了!”

    “那我们用这高科技啥玩意,能赢钱不?我们队长可还指着这东西用呢!”王虎子关切地问了句。

    “胜算之数在五五之间,赌场也不是吃素地,每一种新机型一上市,相关的仪器他们最了解,都有相应的防范措施,如果真想赢赌场,二十一点是最好的办法,但同时也是最难的办法!”周毓惠如数家珍地说道。

    “周姐,你这说来说去,到底行不行!”伍利民越听越没谱了。

    “行!肯定行,但是有一个问题,谁来操作这些小仪器!必须为精通赌之一道的人,否则可能赢不了连自己的老本都得搭上!”周毓惠狡黠地笑了笑。

    几个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还真把大家伙吓往了。心思乖巧的小伍元一下省悟过来,问了句:“周姐,你这说来说去,我怎么听着是你想去呀?”

    一下子擢破了周毓惠的心思,几个混混都是呵呵笑着!

    周毓惠却是不急不恼,很诱惑地笑着说了句:“难道你们不想赢钱!?赢很多的钱!?我赢得了拿不走,而你们是拿得走赢不了,我们一合作,这可就是真正的双赢了!”

    一干混混都见识过周毓惠这手段,一听这话,都是喜笑颜开,呵呵地笑着。此时无声却是胜有声,没有接话茬不过这意思太明白,谁不想呀?跟谁有仇难道还会跟钱有仇不成!

    话说到这份上,可把一干混混吸引住了,大小伍元可把周毓惠当菩萨供着了,两人抢着倒水,连一般不服人的王虎子、大炮也是对周毓惠开始礼敬有加了,一干人还真热乎地说上了……月娥把饭做好送上来的时候,一看傻眼了,周毓惠居中而坐侃侃而谈,一干兄弟们或站或坐,都是非常用心地听着,那王虎子难得两手托腮,直勾勾地看着周毓惠连月娥上来也不觉得,嘿!这女的,比杨伟还能说会道啊!就杨伟讲话下面小动作都不断,今天可真新鲜啊…………

    周毓惠看来还是很聪明,杨伟在借势的时候,她也省悟道这个道理了,看样想靠近杨伟先得靠近他身边的人,这办法是没错的。一干人直到说得吃完了饭还没见杨伟回来,都是余兴未尽,围着周毓惠听这每一种赌法的渊源和技巧,不过讲者的周毓惠还真有点心焦了……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54章 但凭口舌邀强助(中)

    那么,杨伟从韩山出来又去了哪里了呢?

    当然是去找帮手了,就像他说得那样,一个人可以走的更快,但有朋友的话,却能走得更远更安全,咱干坏事也得讲个团队精神不是!

    为了把团队更扩大一点,杨伟又选了个警察,谁呢?锦绣派出所的新所长,皮爱军!

    这人可不是善茬,要和鲁直清比简直就是一个黑社会份子,刚到锦绣派出所就把例钱长了一半,平时抓着卖淫嫖娼的,根本就没商量,提钱放人,这劣迹杨伟多少是有点耳闻。在杨伟看来,警察里,最好打交道的有两种,一种是像鲁直清一样,有自己原则!另一种就是像皮爱军这种,根本就不懂原则!认原则警察的基本什么都没得商量。而不懂原则的,怕是什么事都敢干!相比鲁直清,杨伟更喜欢和皮爱军这类流氓警察打交道,花钱好办事,胆子比黑社会份子还大,收钱比道上的兄弟收保护费还黑,见面就能称兄道弟,这货要脱了警服,杨伟这恶棍的大名怕不得过上一年半载就得给他!

    杨伟一行从韩山镇接了秦三河几个回来,把这些打着去了虎子家,自己下车打的去了煤海大酒店,和皮爱军约好的地方,当了保安队长这杨伟和地方派出所的头头没少打交道,这认识的警察捋来捋去,还就这个皮爱军杨伟敢到歪脑筋杨伟快到的看看时间,差不多到了,一下车却见皮爱军已经迎了上来,看样是早到了,杨伟一咂嘴很生气:“皮所长,你真不够意思,我说早来十分钟迎你吧。你倒抢先了,弄得兄弟我多没面子!”。这一开口江湖味道十足,和那鲁直清说话完全是两个样子。

    只穿了个薄夹克的皮爱军脸上一脸谄笑,凤城警察里多数知道这个一步登天的混混,知道这个大郎山带队的保安。多数知道这是新局长的战友兼兄弟,红人呐,正愁抓不着这升迁路子呢。人家就来约咱了。看着杨伟皮爱军酒糟大鼻子翘翘说了句:“哦哟。看你说的!说好了我请客,那能让你先来!走走,订好包间。咱们哥俩好好喝两盅!”

    谁说警匪不能一家,这俩货跟亲兄弟一般搂着膀子就进了大酒店地包间!知道的知道这俩货谋面不过两三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多年的老友呢!

    酒是五粮液,档次不低;菜是三味海鲜、价格不低;俩人一开喝,杨伟却是更喜欢这皮爱军了,不但不娇情,喝起来是一口就闷、说起来是出口成脏。比跟锦绣保安们在一块还过瘾,两人五七杯下肚,俨然就成了患难兄弟一般!

    男人酒场上最容易交朋友,这和职业无关!“兄弟呀,上次保安培训的时候我就请你你顾不上,这次怎么有时间了,是不是找我有事啊!”皮爱军酒过三巡。人不糊涂。倒是他先开口了。

    “皮哥,还是你仗义。看出兄弟我有难处了。得!小事一桩,几个开赌场地混混把我一兄弟打了,请皮哥你出头呢!”杨伟一竖大拇指,说了句。

    “拉倒吧!”皮爱军放下杯子,撇着嘴一脸不信,说了句:“你那出手我还不知道,你欺负别人还差不多,谁吃饱了撑惹你呀!活得不耐烦了!”

    “嘿!皮哥,我可早改邪归正了,要打架要收拾谁,我还真不用找你,可我哥现在不当公安局长了吗?这违法的事咱不能干呀?”杨伟脸不红不黑地说道。武铁军这张虎皮有时候扯扯还是挺管用的。

    “话里有话啊!说完!”老皮不置可否。

    “嘿!嘿!其实很简单,明晚请皮哥带队咱们公安保安一起抓赌去!怎么样,到时候挖一大把,你可好过一段时间啊!”杨伟诱道。地方派出所最爱干地事有三种,一抓小姐二查嫖、三抓盲流四抄赌,这三大类事呀,都是有利可图,抓着了就能罚款,一罚款不就有钱了吗?

    “切,这还不简单!”皮爱军一听这小事,大咧咧甩了下手,不过一下子又想起什么来了,问了句:“兄弟,谁家赌场,别惹个老鬼出来,吃不着肉惹一身骚就不划算了!”

    “没啥名气,在延庆路那边一个地下室,估计说名你也不知道!叫什么来着,好像叫小四毛来着,小虾米,没啥背景。我电视台有朋友,到时候叫上俩记者,现场这么一拍,这以后你皮哥可就出名了啊,到武局那,你可长脸了,以后有啥都好说不是?”杨伟这故意扯出赌场地一个小人物,要说高玉胜怕这皮爱军没这胆子,说延庆路这事,估计他不知道地下赌场的具体位置!

    “这倒是好事啊!”皮爱军一听,一举数得,高兴了。不过一想又是一个问题:“哎,这……这不好办呀,跨区了!那边归太行派出所管辖!”

    “皮哥,这事难不住你吧!将来你就说跟我们一块吃饭,正好碰见了不是,来不及通知局里就成了嘛!再说,延庆路离开区不就隔一条街嘛,谁能分那么清楚呀?要人家太行派出所抓了,这赌资罚款可没你们的份了啊!”杨伟一句话便解决难题,每个派出所地收缴的赌资、罚款虽然都要上交,但罚得越多、收得越多,这钱除上交外要有一部分做为经费划拔回来。这也是每个派出所注重罚款的原因所在。当年公安局修大门楼,凤城人起了个名叫“精门”、新办公楼起了个名叫“嫖楼”。意思就是靠小姐罚款修的门和楼,这事在好多地方都有类似的笑话,笑多了反而成了正常的事了,那家派出所不罚款才奇怪呢!

    “行!干,这好事!”皮爱军夹了口菜说道。这人可比鲁直清好办多了。

    “皮哥,爽快,敬你一杯!”杨伟说着两人一碰杯,杨伟一放杯子。说道:“放心,这事不让你白干,明儿兄弟给你找桩好生意!”

    “哎哟,这话罚酒,见外了见外了!”老皮倒是义气。直接灌了杨伟一大杯。

    杨伟摆摆手说道:“皮哥,听我说完,这事和你有很大关系。将来你升不升职可全靠这事了!”

    “您说您说!”皮爱军的兴趣更被调起来了。

    “明儿中午。兄弟我给你举报几个贩毒的怎么样?让你火一把!”杨伟冷不丁地冒了一句,吓得皮爱军差点把刚喝地吐出来。

    “嗯……啊……”皮爱军一下子被咽了下,吓了跳。这杨伟胆子忒越说越离谱,一摆手:“兄弟,打住啊!那贩毒的都什么得性你比我清楚,见了戴大盖帽的直接就是歪把子(手枪)招呼,你哥我抓抓打架地**的打麻将的还成,这伙人咱不惹,有大案组呢,你找他们去!”

    “哎哟。皮哥,我能害你!”杨伟一下子大眼瞪着一脸无辜的表情:“就是一群卖小包零售地,货不多,可钱多呀?我都听说每辆车上都有大几十万呢?!到时候你当赌资一收缴,**,你老哥可了,比你去歌城查上几百号**地收得还多。”

    “真……真的………”皮爱军一脸憧憬。红着眼问道。怕是兴趣来了。

    “当然真地了,而且手里没武器!这点我打包票。好几辆车,每车上就俩人,你说你们派出所好歹也十几号人呢,抓他们俩还不是手到擒来!”

    “那,到底什么怎么回事,你跟我细说说……”

    “这样啊……车一共四辆,车号是………你们到时候来个协查通缉犯或者什么案子什么地,…………锦绣往北十二公里是高路口,他们到时候都一准从那儿下来,你们直接在收费站就能把他们扣住,连卡都不用设!”杨伟把自己设计地方案细细跟皮爱军说道了一遍,说得皮爱军地眼睛是越来越亮,听到每辆车几十万现金的时候,连脸上都开始泛光了……

    “他nn滴!”皮爱军听说一拍大腿,笑着说了句:“真不愧是武局部下啊,你不当警察真可惜了,这大案组那群都未见得比你强!”老皮不知是喝得还是听两两脸红、双眼亮。

    “我这不给兄弟们创收嘛!到时候别说我说的啊,就说知情群众举报啊!不过你们得注意,得来个秘密抓捕……”杨伟一句一句教着。

    “还秘密抓捕,有必要吗?”皮爱军不解了。

    “怎么没必要!万一那大案组得了风声,你们一回所里,还没审问呢,人家一提人一提证物,你们还落个屁呀!”杨伟一语道破天机。

    “对对!他娘滴,这大案组地没一个好东西,妈滴老来抢功!”皮爱军一听乐了,这杨伟还真是兄弟,面面俱到了,不过一愣神说了句:“兄弟,前两天那大案组的还打听你的下落来着!”

    “谁呀?”杨伟吓了一跳,不过一想和佟思遥脱不了干系。

    “七组,刑贵呗!对,那女队长也来了!”

    “说什么了!我可没违法乱纪呀?”杨伟一脸无辜。

    “没说什么,就说知道你下落后跟他们打个招呼!”皮爱军淡淡说了句。

    “咂!这事弄得。”杨伟一脸不满,脸色变了变成了愤怒:“我就知道这大案组小肚鸡肠,上次郎山我们保安抢了他的风头,在武局那个挨训了,不满意呗。我躲都躲不过来!哎,这作人的差别可大得去了,要都像皮哥这样,咱这事不都好办了吗?!”杨伟一句便轻飘飘地化解了皮爱军的疑惑。

    “兄弟仁义!来来,你认我这便宜哥,我这当哥得敬你三杯!”老皮好感动,天天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好容易有人表扬回,这感动得连敬杨伟几大杯。

    两人连吃带喝加上说,两个小时才算完事,两人下楼后皮爱军得知杨伟趁上洗手间的功夫已经付了账,这又不高兴地大声嚷嚷,杨伟这一脸不高兴,埋怨道,你当哥我当兄弟,第一顿怎么也不让你掏钱,再抢着付账我跟你急啊!

    那皮爱军到底拗不过早有防备的杨伟,一脸痛快和感激,恨不得说句:理解万岁啊!直到上车还晕三倒四地拉着杨伟地手说着,兄弟呀?当哥的不如你啊,以后可得你多提携啊,给咱在武局哪儿美言几句啊………

    杨伟连哄带搀才把皮爱军扶上了车,看着出租车的灯远远地走了,这杨伟一惯的笑又慢慢浮到了脸上了……你高玉胜有悍匪,我杨伟有猛将!我就不信老皮这流氓警察整不过你几个赌场的混混!

    回迁小区王虎子家,人越聚越多,又来了几个周毓惠不认识的人,看样仿佛都约好了一般,周毓惠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今天肯定要有什么动作,不过几个聚在一起就是打牌,看样都是等正主出现,不过等来等去一直到了接近晚上了十点了,那正主还没出现………

    正主呢!当然是杨伟了,这个时间杨伟和老皮喝得晕三倒四已经是各分开了,杨伟这下一站可就得去陈大拿这儿。而陈大拿这一天里等杨伟可是等得望眼欲穿了!陈大拿活了四十多,除了等美女这么操心过,等一个男人这么焦心还真是第一次。

    等杨伟见到陈大拿基本上已经是有点醉眼蒙笼了,从出租车上下了,这张成跟见了亲爹一般赶紧迎上来,杨伟满嘴酒气倒还认识人,叫了句,老肥,付车钱!然后是自顾自的进了天厦!

    这张成一脸苦笑付了钱赶紧追了上去,把杨伟扶着领到了陈大拿地办公室!

    我是老常家里,各位书友抱歉,我家老常今儿喝得不知道疯哪去了,中午出去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我在他地电脑里找出昨晚的存稿,好像只有这么多字,为了尽量保持他这个零点更新地习惯,我改改先了吧!这章节让他明天完成。………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55章 但凭口舌邀强助(下)

    上回说到,杨伟把韩雪和锦绣派出所的两个警察拉到自己的战船上,这俩警察性格是非常迥异,一个是刚直清廉,另一个却是反其道而行,纯粹就一流氓警察。之所以选择这么两个走极端的警察杨伟也是考虑了许久,在凤城能收卖的警察比能花钱雇来的混混还多,不过这人可得有选择性了,如果找一个不疼不痒和事佬式的警察,万一到的正场上畏畏尾、半途而废,那是要前功尽弃了!几番思量之下才选了这么俩人,一个是被高玉胜势力陷害过的,看鲁直清这样怕是为了顾及家人的安危暂且妥协,不过杨伟知道,只要给鲁直清机会,他整起赌场放高利贷这帮子人来,怕是比自己软不到那里去,毕竟是仇怨放在那儿呢!至于皮爱军就更不用说了,脱了那身警服,这皮爱军八成敢和杨伟一块去抢赌场去,这种胆大妄为的警察也有优点,这优点就是见了好处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而这个优点,正是杨伟需要的!一个人的勇气不管是大义凛然的勇气还是重赏之下的勇气,或者纯粹就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勇气,都是勇气不是?

    充分利用每个人的特长正是特种出身军人的必修之课,在部队的时候,每一次行动,从走步队形防护、通信联络、主攻和副攻、狙击的掩护、后勤的保障每一个环节都要细细考虑周到,这种行事方式每次都要武铁军逼着杨伟演练无数遍,久而久之都形成了这种思维习惯,只不过不同的是,杨伟这一切都运用到现实生活中的弄事上来而已,一个是为了任务、一个是为了私利,目的虽然不同,但行事方式却没有多大改变!

    噢。这话不能让武铁军知道!如果武铁军知道,铁定会气得踹杨伟两大脚丫。

    杨伟送走了皮爱军再去见陈大拿这事暂且搁下,这丫本身就是个煽风点火的老把式,和陈大拿到一块怕是没什么好!咱们先说说虎子家这边,这边生事一件接一件看着周毓惠的心情是一会大起一会大落。一会哭笑不得一会又是触目心惊……

    先是秦三河、贼六和轮子回来了,开着拆车市场里报废的组装车辆,大高个秦三河车一停在回迁小区的院子里。屋里混混们一听这车地声音就迎了出去。听着楼下人喊,周毓惠也好奇地往院子看。

    院子里,七八个混混七嘴八舌。正饶有兴致的看着车里,一会那个大高个牵下条浑身灰不溜秋的土狗来,惹得混混笑得差点摔到地上。

    “三河……三河,就这玩意,看连见生人都害怕,还上场,拉倒吧,晚上炖锅汤算了!”王大炮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了句。

    “三河,这狗也太老实吧?”伍利民一抬腿,吓得那狗一惊就往秦三河背后躲。伍利民撇着嘴不满意地说道。原先说好的是拉几条狗万一打架干啥壮壮声势的,那什么德国黑贝和藏獒就不敢想,可三河这识狗养狗地老手总能带回几条威风凛凛的大狼狗来吧,可现在看这样,四五条小土狗连叫都不敢叫。看人的眼神都怯生生地。弄得大家好不失望,看这样。八成能把对方先笑晕了!

    “唉哟,乡下娃进城还得熟悉两天呢,何况我这五个宝贝刚从山里回来?这不刚进城被你们吓得吗?”几天不见秦三河,秦三河嗡声嗡气说道,看样这精神头不错。

    “嘿嘿,我看看,公地母滴!”章老三下来地最晚,凑着往三河身边靠,吓得那个灰毛土狗又往秦三河的身后躲躲。

    “去去!章老三,你怎么见了女人和见了小母狗是一个得性!”秦三河笑着推了章老三把。

    “呀呀!三河,这狗娃胆也太小了吧,这咋见人还躲涅!”章老三一看也愣了。

    几个混混眼里明显是不屑,不过,秦三河眼里的表情更是不屑,大咧咧把狗拴到车边,说了句:“我说你们跟轮子和贼六样,根本就不认识狗,队长就认识,一看就认出来了,这是牧羊犬和本地狼狗杂交地品种,腿长、牙尖、肚子小,山里狼见了也得躲着,我可花了好大价钱才弄到手的!”

    “是不是,三哥,花多少钱!”小伍元兴致勃勃地看着问了句。

    “一条狗一袋大米!那条黄杂毛的长腿的更贵,一袋大米给人家还不愿意,我又加了一袋面!”秦三河一本正经地说道,看样这绝对没有虚报。

    不过这没有虚报的话却比虚报的更让人笑话,几个混混一听就是笑得气不打一处来,连脑子不太转弯的王虎子也听着不对了。问了句:“三河,那现在买袋狗粮都好几十块,好狗要几万甚至好几十万,你这一袋大米换的狗行不行呀?”

    “虎子哥,你咋也不信我,花钱买地狗是让老娘们牵着玩呢,咱这土狗是天天在山上打架练出来的,那能一样?”秦三河越解释越糊涂。

    “耶………”一干混混竖小指头的、竖中指的、吐舌头的一大堆!明显是不相信秦三河的话。

    “你们不信是不是!”秦三河不服气,一吸鼻子,一瞪眼,说了句:“想试试是不是!”

    几个混混还没反应过来,秦三河喉头低沉地嘶了几声“呦呦……”,仿佛是和狗交流一般,然后是一脸严肃,颇有大将之风一挥手,咬!

    那个刚才还灰头灰脸的小土狗呲牙咧嘴一脸恶相,头上地一撮杂毛根根直立,气势一下子起来了,呲牙咧嘴低吼了声往上扑,连车上笼子里几条也不安分了,都低吼着抓笼子………走在最前地王大炮吓得一**蹲地上了,后面的见势不对,个个脸色如土,都退回楼道里!

    “秦三河,妈地B,吓死老子了!”大炮看狗拴在车上没扑上了。悻悻起来骂了一句。

    “哈……哈……”一干混混看完狗的笑话又开始看王大炮的笑话了,连秦三河也大炮一**蹲在地上哎哟哟叫唤,也乐了。这倒对秦三河信了几分。

    弄腾了会几个人相跟着进了虎子家,这秦三河这活宝一看周毓惠就看傻眼了,上上下下打量着周毓惠看得大眼里出小眼。还吧嗒吗嗒嘴一副品看美女如同品美食的样子。这大炮一耳光就扇到了脑后,骂了句:“有你这样看人吗?”

    “不是…不是!”秦三河吸吸嘴唇说了句:“炮哥,这那的姐们。长得不赖嘛!谁地相好?那个歌城的姐们。怎么就没见过?”。秦三河匪里匪气的话说完,看一干混混都瞪着自己,又是来了句更雷人的:“你们看我干啥?哥不在。你们几个是不是找个姐们胡来,我数数啊……1、2………7,你们七个人咋就只找一个姐们,怎么还打人家了!咦,看人姑娘可怜滴…………哥知道非扒你们皮!”,说完了就是一脸幸灾乐祸。

    周毓惠一下子又被气得脸上煞白!如果被误会和杨伟有一腿她勉强还能接受,要被误会和这群混混有一腿还不如扇她俩耳光,何况是和这群混混同时有一腿………周毓惠气得二话不说。蹬蹬进了里屋,心里把个杨伟是骂了无数遍!

    一干混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遇上这浑人,尴尬得要命,刚才光顾逗狗了,还没来得及解释这货就来了这么一茬,得。把大伙的偶像气跑了!

    进了里屋。这周毓惠还能听到外头这几个货色争论………

    “咂,你个傻B货。这是哥地相好!你叫嫂子!”王虎子呲着牙骂了句。一脚踹上去了,跟着说:“去去!去认错,你大爷的,你这说句话比放个炸雷还厉害!”

    “骗人吧!哥就喜欢韩姐,别以我不知道,除了韩姐,我就没见他和其他女人相跟过!”秦三河摸摸**,不满意地说了句。

    “你去不去!?”以王虎子为的一干混球都是个个脸上不善,围了上来,这刚认了个偶像就被秦三河这么糟塌,这谁饶得了他。

    “成成成!我去还不成!”秦三河一看,摆摆手做了暂停地姿势,怕是自己真说错话惹众怒了。赶紧服软了!自己虽然个人,但架不住这帮群狼胖揍不是。

    一服软就被王虎子揪着耳朵,俩小伍踹着**进里屋要跟周毓惠道歉!

    这边弄腾地时候,杨伟醉眼熏熏地进了陈大拿的办公室。一进门,这陈大拿跟见了请大爷般地把这东倒西歪的杨伟扶到自己地董事长大椅上,看着杨伟喝成这样,一脸苦笑着说:“兄弟,你找我是不是拼酒来了?”

    “哈……哈………”醉眼兮兮的杨伟笑笑:“没喝多少啊,清醒着呢?你说吧!”

    “你都成这样了,我跟你还说什么?赶明儿一大早,我看话忘得比酒醒得还快!”陈大拿无可奈何说了句。

    不料杨伟却是一摆手,又是一句:“我知道你老小子愁得是肝肠寸断,你不就说那高玉胜那事不?你说吧,我听着呢!”。

    “我指着听你的锦囊妙计呢,你让我说什么?”陈大拿两手一摊。

    “哎呀呀!让你说你就说,就把这两天生的,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咱们互想印证一下………嗨,倒杯水,渴死我了……”杨伟说着,陈大拿很自觉的赶紧给杨伟倒了杯水。

    看得杨伟说话倒还清醒着,陈大拿开说了,在杨伟连喝了三杯白水、期间连进四趟卫生间后,陈大拿总算是断断续续终于是把这故事听完了,包括高玉胜起诉的事、包括锦绣和天厦被人弄事后的进展和拴马村煤矿也被停产地事都一一细说了一遍。

    “兄弟呀!”陈大拿一脸苦相,最后特别强调了句:“你可不能看着哥哥我不管,这高玉胜猫了十年,这次不整死我我估计这老家伙不会罢手!”

    “老陈,这样啊,要我说这事也不能纯怨人家高玉胜,你这天厦当初的地皮来得也不干净,那话叫什么来着……对。巧取豪夺!………………现在老高找后账,也没错呀?要说这老高挺仁义的,让你老小子快活了十年,搁别人身上,我看一年都呆不下来!………大哥。出来混都是要还滴,兄弟我帮不了你了。”杨伟一副幸灾所祸看热闹的表情。

    “得得!你别给我装疯卖傻,我知道你小子一准有办法!”陈大拿次这样数落。好像还没法反驳。不耐烦地打断了杨伟的话。

    “别光问我的办法,先说说你地!别告诉你没办法,把你地家底露露。你老小子,不比高玉胜藏得浅!别以为我看不出来。”杨伟干脆两腿一搭,搭在办公桌上,一副审问陈大拿地表情。

    “我知道瞒不过你!我在凤城道上没有什么实际的势力,真有什么事了都花钱摆平,真摆不平,就我那小舅子刘宝刚出面,他手下蓄养着有百把十号人。有十几支五连,再给我几天功夫,还能组织三二百人。不过这样地事十年来基本没怎么用过,现在天厦地影响力越来越大,要说敢找天厦麻烦和能找着天厦麻烦的,这人不多了!”陈大拿三言两语交待了几句。杨伟也算是听明白了,陈大拿这样。连涉黑的人员都远放到了外市。看样多半已经洗白了,这手法要比高玉胜地高上一畴。而且关键时候可以从外地空降人员解决事端,这也算一个黑白通吃地途径。不过这次的争端怕是有点大了,过他的承受范围了。

    “说呀!继续说呀?”杨伟瞪着眼看着陈大拿。

    “就这些呀?难不成你以为我还有军队不成,还不跟你一样养了群混混流氓!”陈大拿反问了句。

    “哈……”杨伟不置可否地笑笑,很开心地样子,说道:“让你说准备怎么办呢?我听听你这想法。”

    “还能怎么办?老办法呗!明里暗里一起来,明里报警让他们有所顾忌,暗里让宝刚这人查弄事的,大不了打几场两败俱伤吧,天厦经营十年了,和高玉胜的赌场势力也差不到那。”陈大拿一副豁出去的表情,看样这和高玉胜仇怨是不了结不休的,这是个死结,除非一方倒台。

    “错错错,错得一塌糊涂………”杨伟一脸否定,说道:“老陈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呀,你这思路对但方法不对,高玉胜挣钱的生意都在地下,你挣钱的生意都是明处,他是暗里搞你,你却明里搞不着他!昨天这事就是这样。而且你低估高玉胜的实力了,你看这是什么………这家伙,你拿得出吗?”杨伟说着,啪得一声把腰后地枪拍桌子上。

    这家伙把陈大拿吓了一跳,惊讶的陈拿摸摸这黑油油的枪身,就听杨伟解释道:“这是九二式半自动手枪,这可是地道的军品,不是山寨版的仿制品,到了行家手里,一人一枪顶挡你们十几支五连都没问题,那枪口前面再加装一个消声器,给个职业杀手用都趁得上手!”

    “这枪是哪来的?”陈大拿知道杨伟对武器和自己对女人是一般般的了解水平,他地话可信度是非常高地。

    “高玉胜的手下,有个叫什么阳东地,被我缴了械了,人家用的就这家伙,而且我听这货这口气,估计要有七八支吧!黑市上买只枪不稀罕,可要买支正规的军品,这怕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吧?我告诉你你还别不信,枪里那子弹都是地道的军品………还不光这武器,要比人数,高玉胜光赌场里里外外,能随时给总罗出四五百没问题。你能吗?就既使他不跟着来黑的,明里你也斗不过呀?他天天派人来天厦骚扰,你受得了呀?再说你自己也不小心,留着把柄在人手里,天厦要修个厕所、拴马门一关,这次你老小子怕是要交待了!”杨伟正经说了两句这脸皮又呲笑起来,又是隔岸观火的表情,恨得陈大拿恨不得踹他两脚。

    不过这陈大拿何许人也,一看杨伟的笃定的表情也是明白了七八分,看样这货根本就不是醉话,这心里比自己没喝得都清楚。本来一副六神无主的表情瞬间也是乐呵呵地陪着杨伟笑笑,说了句:“兄弟,既然你肯来。而且来了,这事呢?就是你操心的事了,怎么样,跟哥哥我说说办法!”

    “我那有办法?”杨伟脸上也是一副无辜的表情,做秀呗!看着陈大拿说了句:“我来安慰安慰你呗!劝你想开点。大不了把天厦修个厕所,那以来多方便,大不多把拴马矿井送人。省得操心啊。你怕你想不开。这不兄弟我………”

    “你少刺激我啊!?”陈大拿摆摆手,打断了杨伟的话,干脆利索地说了句:“提条件吧。我知道你小子胃口大了,说吧,要多少!”。陈大拿看来要主动被讹了,其实这方法才最对路地,杨伟这伙混球不过要俩钱,而落高玉胜和朱前锦手里,怕是要连钱事命一起收了,要那样还不如便宜杨伟呢……三天没见,你咋变聪明了啊!?是自做聪明吧!你以为我是能收卖的吗?”杨伟故作惊讶。

    “二百万!帮我摆平……”

    不过杨伟又是一副无辜的表情:“咱兄弟俩谈钱多伤感情,不要不要,这次你说什么我都那个不去啊………”

    “三百万!”陈大拿加了一指头。

    “陈哥,你不能这么收买我吧,我是那样的人吗?况且这事多危险,万一出个人命啥的。别到时候把我扯进去了我可咋办。连媳妇都没娶呢!………”

    “五百万!”陈大拿根本不理会杨伟地推托,直接伸出了巴掌。

    “咂。你这话说得!………陈哥,这五百万是最高卖身价了?……”杨伟看看陈大拿是一副认真的表情,好像在做巨大的思想斗争。

    “你别看我,看我我也不加了!我账面上流动资金不过一千多万,你再要我还真拿不出来了。我也得养活几百号员工和几百号矿工,我容易吗我?”陈大拿猛地说了句:“五百万,我明天一早给你提现,把高玉胜给我清出凤城,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不管你怎么干,只要他永远不来找我麻烦就成!”

    “说好了,你主动给地,可不是我要地啊!你说这老拿你钱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这……”杨伟呲笑着,一副当了婊子还想立牌坊的欠揍得性。

    “说定了啊!”陈大拿怕杨伟耍赖,加了句。

    “行行!听你的!明早我来取,”杨伟又得巨款,这口气顿时好了许多。本来此行地目的就是要俩经费,趁火打劫顺手牵羊这事,捎带着就得办办,何况要万一从赌场取不到,这可赔大了,先在陈大拿这儿这么搅和一下,当然得先收点真金白银再说。

    “那你现在该跟我说说怎么办了吧?”

    “办法都差不多,老办法,先挑明面上的茶楼棋牌室、再干地下赌场、把他手下这带头的几个一捋,他自然就成了光杆司令了,到时候就你的身子骨去跟他打架都能打赢他………下面的跑腿混吃混喝的小虾小鱼自然就成不了气候了。……不过有件事你得交待你小舅子办一下啊,明天晚上我们动手,我把高玉胜手下一个赌场头头引出来,你们人员全部出动跟他们干一仗,拖上两个小时,剩下的事,我包圆了!”杨伟一下了含含糊糊说了自己地计划,不过都是表面的,暗里的几个环节怕是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全盘。

    “就这么简单!”陈大拿不信的表情,好像这事在杨伟嘴里,就和来自己这儿拿钱一样简单。

    “啊!就这么简单,还不打打杀杀!不过要说也不简单,我好几百号兄弟呢现在,个个要吃要穿哪都得花钱,要不是穷得光着**都,谁替你干这事?”杨伟说道。

    “得得,你别寒碜我,你那流氓本事谁学得来!我就问你有把握没有?”陈大拿道。

    “哈……哈……你看我干过没把握的事吗?这泡女人我不如你,这打架弄事,我可比你高好几辈啊!”杨伟哈哈笑着说道。

    “那确实是,这事我不跟你争!那高玉胜呢?你们要砸了场子人家再组织人再反过到天厦弄事怎么办?”陈大拿担心地问道。

    “哎!老陈,还是你聪明,问到点上了,如果你和你小舅子那样干,就成了拉锯战。你踹我一脚和打你一拳,成了双方对掐,到时候谁输谁赢不一定,不过我这办法虽然和你的差不多,但操作的不一样效果就差得远了。可比你地管用,我保证明天这事一完,没人敢再来天厦弄事。要是高玉胜或者高玉胜地手下还有人敢弄事。我免费服务,而且你那钱我他妈一分不要,连本带利全退给你总成了吧!………你别总说我呀?明儿你哪也别去。等我电话,你小舅子带的人听我安排,零点以前,让你听到好消息成不?”杨伟大咧咧一句。

    “嘶……”陈大拿倒吸一口凉气,看着杨伟一副满不在乎地表情,仿佛又回到了一年前杨伟处理锦绣事件地时候那种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时候,还真由不得他不信。跟着一忖又是小心翼翼地问一句:“兄弟,我看这架势。你是准备对付高玉胜不是一天两天了啊!难不成你预料到了今天的事?”

    “我不替你分忧嘛!”杨伟一脸谄媚,又是一句:“再说陈大哥是谁,我在凤城,也就能在你手里挣俩钱,你有事我不来谁来?”

    这话说得,被讹了的陈大拿反倒觉得心里暧哄哄的!再看杨伟嘴脸也没那么可恶了!不过一看杨伟坏笑起来,陈大拿隐隐又觉得自己有当了冤大头地感觉!

    不过看样陈大拿也别无选择了。如果用小舅子上场。万一有个意外就不好向家里交待了,而且这里事明显也出了刘宝刚的处理能力。如果不能快刀斩乱麻,让别人再到天厦和拴马村折腾一段时间,这损失可就不止这五百万了!陈大拿想到此处,当冤大头也心甘情愿地认了。

    大事已定,俩人杂七杂八扯了会,杨伟这起身告辞,看样酒意已经醒了几分,两人下楼杨伟又要车,陈大拿倒也豪爽,要给自己的车钥匙。不过杨伟拒绝了,一句话,这开着奔驰去打架,你不心疼我心疼,就你天厦最破地车给我辆,这次下来基本就报废了!

    陈大拿领着杨伟去了后院,杨伟一眼就相中了一辆,陈大拿一看却是哑然失笑,那是辆双排带斗地五菱之光,天厦厨房拉菜的车,这就赶紧招呼张成给杨伟车钥匙!那杨伟看也不糊涂,开着车摇摇晃晃地走了!

    车开出天厦一会就又停在路边,就听着车里杨伟又开始打电话鬼扯了:“哎!是不是江叶落江记者呀!………我是谁,我是你姐夫呗!………别挂电话啊,我有正事跟你说,………明儿有个特大新闻要不要……有多大,肯定比你拍得那黑煤窑还有轰动效应,你来不来,你不来我找武编辑的柳记者了啊,都时候你别后悔,别说姐夫我不照顾你………要来明儿晚上七点前赶到基地啊,你不来我就给别人了!……”

    得!又是扇风点火呢,这次怕是大事,把省台地名记者加便宜小姨子都要哄来了!

    杨伟快到回迁小区的时候这边的人基本已经聚齐了!几个人围着桌子玩,周毓惠和月娥在外间看电话,最后到的是卜离,一上楼招呼着人抬东西,一大箱子东西抬了进来一拆封,看得周毓惠又是心惊肉跳。

    什么东西让周毓惠这么肉跳呢?是枪!

    不是真枪,还是那种电击枪,一看标识“sr周毓惠便明白了大半,几个好奇的混混拿出几支来,米黄色条纹、黑枪身,和真枪倒差不多大小。那月娥仿佛看惯了这群人的胡弄一般,根本没当回事,周毓惠暗暗惊讶不已。

    “别动,三河,这家伙五万伏高压,打晕一头牛都没问题,别他妈枪口对我!”卜离看秦三河拿出电击枪比划,吓得赶紧夺过来!

    “卜哥,这做工不错,那弄的?”伍利民把玩了几下,试了试手感说到。

    “仿制品,浙江货,做工精致,不过价格也不低,一把得七百多块,只弄了二十多把,电击棍和这东西便宜,几十块钱,我一次弄了二百多件!”卜离说着,又是摆了几样,手机样式的,小剃须刀样式地,倒像开了柜台。这东西不用是打架用的,以前周毓惠只在网上看见过这东西,却不料在虎子这个小家,看见到的花样比她听说过的还要多。

    “卜离,你歇会吧!开了一天车,一会我们去就成!”大炮说了句。

    卜离嗯了声,问了句:“哎,队长人呢?”

    “还没回来!快了吧,说是十一点集合,这差不多了都!”小伍元说道。

    几个人饶有兴致地看了会运回来的武器,秦三河看得眼热,想要一把一群都知道他这得性,都不同意,那秦三河悻悻坐下来,切!什么破玩意,我还玩过真枪呢!………不过一会又是眼热不已,又恬着脸凑到卜离面前,叫了句:“卜哥卜哥,给支玩呗,我拿条狗跟你换!我养得那大贝贝可厉害了!”

    几个人看秦三河,马上揭穿了秦三河一袋大米换狗的事,都同仇乱忾地损秦三河,秦三河现在却是羞得面红耳赤,跟做了错事的小孩一般………

    周毓惠现在倒看出来秦三河确实有点浑劲,也不再跟他计较了,笑笑继续看她地电视了。不过跟着看着几个咬咬耳朵,低声商量着什么,又是有了点兴趣。

    只见那卜离从口袋里掏出点什么东西,一大一小袋白色地粉末样的东西给了贼六,交待了几句。那贼六和轮子好像准备去干什么事,有点不情愿地样子,不过还是接了下来。

    周毓惠眼瞟着心里跟着一紧,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毒品,莫非这伙还贩毒………周毓惠有点惴然,这杨伟到底个什么货色,这事看得越来越有点心惊了!

    由不得他想了,这门外没过多大一会就咚咚有人擂门了,还听着外面粗嗓大声喊着:开门!

    不用说,连周毓惠也听得出是杨伟回来,正主上场了!

    几个混球先是高兴,有人喊队长回来了、有人说大哥回来了,王虎子赶紧去开门,不过这个时候,几个混混的眼神都转向了不是门口,而是现在脸上还挂着伤的周毓惠!仿佛对俩人的见面还非常期待似的!

    周毓惠知道这群人的龉龊想法,有点羞恼,不过这心里和混混有一种感觉是同样的,对于这个队长,她也莫名其妙地有了几分期待!

    门开了,一脸醉意和笑容的杨伟进来了,步履却是非常从容,第一句却是没理会众混混,而是关切地问了周毓惠一句:

    昨天喝多了老婆代了点,抱歉了各位…………今天,家伙什齐备了,杨伟会怎么样动手呢?周毓惠这个气质美女的命运将会如何呢?24个小时内,杨伟真的能把高玉胜十年基业毁掉吗?明日零时咱们再见!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56章 月高风黑夤夜出(上)

    上回说到,一干混混终于把煽风点火的正主杨伟等回来了!

    杨伟进门的地霎那,周毓惠眼光犀利,一屋子的人的表现尽落眼底。

    一个王成虎、一个大炮,看杨伟的眼神是亲切!

    卜离和一头长的轮子、长得猥琐的贼六三人,有点祟拜的味道了。

    而俩小伍和章老三,这眼里怕就是有点敬畏了!而且章老三明显已经快奔四的人了,年纪怕是最大,但这群人的里的地位并不高。

    至于浑人秦三河,就有害怕和依赖的意思了。仿佛是做了错事要被逮一般**不安生了。

    看来杨伟对这群货的影响不浅,而且不用说,肯定是他们的大哥了!从今天生的一切种种迹象,周毓惠不难判断出杨伟对高玉胜或者说高玉胜手下要动手,虽然她并不知道原因,但她对这个行动又提起了兴趣!也许,以前自己琢磨了那么长时候,根本没有看清杨伟是怎么样一个人!

    容不得她再考虑更多,杨伟一进门,破天荒地没和这群混混说话,却是脸转向了沙上坐着周毓惠,有点关切地说了句:“好点了吗?怎么还没休息?”

    “噢,好多了!谢谢你把我带这儿!”周毓惠无言之下说了这么一句。而且现在觉得有点缺乏表达自己的言辞,连称呼也没有。再沿袭“杨经理”地称呼好像太生份、如果一下子叫“哥”啦什么滴。那好像这么人,还真叫不出口。

    “别客气!”杨伟大大咧咧说了句,跟着看着众人:“兄弟们,都准备好了吗?”

    没人回答!

    杨伟一愣神,这酒意又去了几分!再看一帮子老兄弟,嘿!都用一个很诧异地眼光看着自己!

    “嘿!你们……你们是让驴踢了还是让三河的小杂毛狗咬了,瞪着我看干什么?”杨伟有点不解。

    轮子、贼六、俩小伍都你扯扯我,我拉拉你。好像有什么话要说,可好像又不敢开口。卜离呢,有点欲言又止……

    “有话说,有屁放,一会开工,少他妈磨磨叽叽!”杨伟不耐烦了说了句。看看没人开口,朝着虎子问了句:“虎子,怎么回事?”

    “啥怎么回事?”王虎子一下没反应过来。杨伟示意几个人的眼光。王虎子摸摸后脑勺,得。杨伟不问了,这是根本不知道的意思。

    “卜离,你说!这几个小屁孩怎么了?想打退堂鼓!”杨伟一下子有点生气!大战在即。最怕军心不稳,这事最让人生气。

    “不是,哥,那个……现在大家伙不是都是周姐的粉丝嘛,那个那个……”卜离喃喃了几句。

    “咂咂,你说个话怎么颠三倒四,也跟秦三河一个得性,什么粉丝粉条的。说清楚点!”杨伟听了半天却是越听越迷糊。

    “大家对你……这个……对你这么对周姐不满意呗!”卜离终于喃喃地说清楚了,问题是周毓惠身上。

    “怎么个不满意了?我没怎么对你们这粉条呀!”杨伟还是没明白。

    “这个……这个……”卜离指指自己的脸。

    杨伟看看卜离,再看看周毓惠现在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左脸乌青一片、右眼成了熊猫眼、脚上裹着绷带,再一联系是和自己相跟着回来地,怕是其中要有误会了!得,明白了。

    “嘿!你娘了腿。你们是不是以为是我打的呀?”杨伟一下了省过神来。

    “那……那不是你是谁呀?大哥。你不能这么欺负周姐呀?”小伍元终于鼓起勇气说了一句。

    周毓惠一听怕是误会了,自己没说清楚。还没说话就见杨伟一扬手要打,吓得小伍元钻伍利民背后,就听杨伟火大了,骂了句:“伍元,你跟我在一起时间短,你问问你哥,我他妈有这打女人的爱好没有!你个兔崽子!………你们看什么看?”

    一干人见杨伟火了,看样还真是又有误会,周毓惠一看自己那句话并没有起到效果而是反作用了。谁可曾想到这么直接就会问了脸上。赶紧站起来说了句:“杨伟,不怪他们,是我没说清楚!”

    “听听!听你们这粉条说说!………哎,周毓惠呀,你怎么说的,怎么都对我有敌意,你行啊你!”杨伟一看不高兴了。

    “他们……都误会我和你晚上在一块,我没法解释,所以就什么都没说!”周毓惠解释了一句。

    “呸!……”杨伟看着几个混球眼里的歉意,没好气地吐了一口,骂了句:“我怎么没现你们还有正义感呢?都他妈一天闲吃萝卜淡操心!这事是我能办出来的,我看你们能办出来还差不多!”

    看杨伟一副气呼呼的样子,伍利民赶紧说了句:“哥,别生气,我们就问问,周姐不没说清楚嘛,我们还以为你那个……”

    “那个!?”杨伟一瞪眼,吓了伍利民一跳。

    “就哪个……我们以为……”伍利民一吓,更说不成一句话了。

    “打住……你们这周姐周粉条是被高玉胜的人打的,和我没关系,我路过顺便把她捎带回来了!具体情况你们想知道直接问她!少他妈扯我身上!………这事撇开,少谈无关紧要,说说你们,卜离,东西到了吗?”杨伟一挥手,解释了一句便回到了正题上。

    周毓惠悻悻坐下了,这“周粉条”地称呼从杨伟嘴里出来。听得几个混混是呵呵傻笑。这脸上还真有点挂不住,早知道还不如直说了呢。

    卜离赶紧汇报今天出去地情况,杨伟看着几样东西摆到了茶几上便是饶有兴致地看看,拍拍卜离地膀子,以示嘉许……

    “六儿,你们准备好了吗?”杨伟眼一抬,再看轮子和贼六,两人点点头。

    “大炮。你地人呢?今晚能拉出来不?”杨伟看了一眼站着的王大炮!

    “没问题!”王大炮一挺胸,很自豪地说了句。这两天收罗的小街痞还真不少,隐隐有了当大哥的威风了。

    “那好,现在我安排一下啊,看有什么漏了的没有!章老三,你今儿别出来,回陪老婆去吧!……六儿和轮子你们俩人一队出去,按计划办!…………大炮,你带着大伍小伍去吧。小心点,别让雷子摸着人啊!……其他,跟着我!电击枪一人一把。装着防身!大炮你带上一半电击器,给你手下混球都,让他们胡弄去吧!”杨伟一安排,几个混混都两眼放光,叫了人名都应了声!

    大炮带着俩小伍出去了,扛了堆家伙什!小伍元走的时候还不脸歉意,看着杨伟不好意思地出去了。

    贼六和轮子应了声,两人一示意。先后出去了!

    章老三也跟着告辞了,看样是预备队员。

    秦三河了把电击枪,正高兴地把玩着。这王虎子看着杨伟问了句:“哥,要不我也去行不,看你人手不够了!”

    “你在家吧,以后这些烂事你掺合,咱们现在人手上百号。不存在够不够的问题。你陪月娥吧。明儿你去店里吧!……卜离、三河,走。咱们一道!”杨伟说着起了身。

    这个时候却见刚才一言不地周毓惠猛地站起来,莫名其妙地说了句:“我也去!”。刚刚正生气呢,堂堂地周经理在杨伟嘴里糊里糊涂就成了“周粉条”,让周毓惠着实气结了一番,不过听杨伟这安排,怕是要有什么事了,而且是她感兴趣的事!

    “哈……今天是去打架,你以为是去酒吧?”杨伟张大嘴,看着周毓惠样子,实在是可笑的紧。

    “杨伟!”周毓惠正色说了句:“你既然把我救回来了,就不要把我晾在一边好吗?”。这话,有点企求的成份在内了。

    杨伟略一思索,很正经地说了句:“周毓惠,你是个聪明人,你在这儿已经呆了一天了,我想干什么我估计你也猜到了,是吗?”。

    周毓惠点点头!

    “那么,你最懂团队精神了,如果你现在已经置身于这里了,你能找准自己位置吗?”杨伟再问。

    周毓惠想想,再点点头。

    “那就对了,每件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色和擅长,你的表演不在今天,你是明天晚上的主角!”杨伟很隐晦地话,连最聪明地卜离也没听太懂。

    王虎子和秦三河就更抓瞎了,两人怎么跟江湖切口似的,说黑话!

    不过这周毓惠却是听懂了,两眼一亮,看着杨伟问了句:“我能拿到那样东西吗?”

    “这事无法回答你!自助者天助、自救者天救!你要地东西需要你自己去争取,你做得很好,但不要再做过自己能力所及地事!不过现在看来,你的表现不错,你拿到的机率已经增加了,这事一会我回来咱们商量!你好好休息吧!明天可不能这个样子上场!”杨伟笑笑。

    秦三河和卜离也傻笑笑,先杨伟一步出了门,杨伟正欲抬步却又听到背后周毓惠的声音:“等等!”

    杨伟回头一看,却是周毓惠很烂灿的笑容,看着杨伟说了句:“谢谢你救了我!”

    “哈哈……不用谢,别骂我混蛋就成,我可不经人掂记!”杨伟笑笑说了句,关上了门。

    周毓惠一惊一愣神,再想想一下子释然了,心里顿时有了种从未有过的依赖和安全的感觉,今天一直怀疑的事终于确定,昨晚自己哭地时候骂杨伟的时候,这人肯定就躲在那个角落看着自己!………不过。这人还真够混蛋。要不是自己晕倒在那儿,八成他就会看着自己不声不响地离开!

    等杨伟一行走了很久周毓惠才一回头,一回头把自己都吓了一跳,那王虎子俩口子正诧异地看着周毓惠,仿佛看动物圆里一个稀罕动物似地,看得周毓惠一下子有点脸红。讪讪靠辞进了小屋,心里砰砰直跳,好像把王虎子俩口现了自己不是秘密和秘密…………

    月娥有点不解。倒是先问了句:“他爹,这妮子和哥啥关系?”

    “没啥关系吧!”王虎子典型的不爱动脑筋。

    “不像呀,我咋看那妮子看哥那眼神不对?”

    “有啥不对?”王虎子不解了。

    “就跟俩人处对象样,那眼里有水!”月娥嘴里轻声说道。这有“水”的意思是凤城的土话,就是指女人眼里含情脉脉地意思。女人看女人地角度怕是不同,连熊猫眼里都能看出水来。

    “姑娘想骚、爷们要**!这有水才正常,没水就不正常了!……不过这妮子怕是白瞎了,咱哥不是那种人,那薛老板和韩姐。一个比一个漂亮,一个比一个有钱,这个跟那俩人比。是最差的了,我看咱哥根本就不入眼唉!”王虎子大咧咧说道,这话怕是说到点子上了。

    “那哥结婚时候咱们去大连不?那韩姐我还没见过呢!大连在哪哩,比咱老家远不?”月娥活这么大还没出过凤城。

    “弄不清,反正好远了,到时候再说吧!”王虎子抓抓脑袋,很为难地回答不了这个问题。

    屋里,周毓惠做贼也似地耳朵贴在门上。听了半天听得有脸红、不过第二次“韩姐”这个名字再入耳朵里,这脸不是红,而是有点黑了,再说连王虎子评价自己是“最差地一个”,心里莫名其妙地一阵酸意和恼怒,不过再一想也不得不承认了,一天一夜。自己地自傲和优越感被打击的体无完肤。和这帮子生存能力堪比小强的混混比起来,自己还真是“最差的一个”!

    现在。周毓惠还真想认识认识这韩姐到底什么样?对韩姐这兴趣倒还过杨伟的兴趣了!

    乱套了、乱套了,凤城又有好戏看了!

    现在的通信手段就是达,王大炮出门也就打了三五个电话,这电话来回传播,一传二、二传十、十传百,几分钟的时间凤城几条街上的小痞子都知道了个信息:划分势力范围正式开始!

    这是怎么回事呢?这得从前一天开始了。王大炮前一天把几个请吃过了街痞收拢到一块开会,按照杨伟教的开始煽风点火,唆导着一帮子混混到高玉胜分布全市各个街道地茶楼、棋牌室收保护费,这几个混混一天,有点担心了。

    一个说:“炮哥,我听说赌棍势力不小,好几百号人呢,咱们这俩人行不?”

    一干新进混混痞子深有同感,不是没人去弄过事,而是弄事的经常被围着揍一顿,都知道棋牌室暗地里人多,一等闲是惹不得的。

    另一个看着王大炮不高兴,加了句:“炮哥,咱们这人这么散,就拢到一块也干不过人家呀?”

    “呸!”王大炮酒桌上吐了一口骂道:“瞧瞧你们这得性啊,你们是谁知道不?你们现在是恶棍杨老大地手下,凤城街上应该能横着走,知道杨大哥手下多少人,光正规训练的保安二百多、暗地里兄弟有八百人,加起上千号兄弟,狗脸成安国怎么样?被咱们大哥一枪毙了!郎家兄弟怎么样?现在还蹲在大狱没出来呢!几个小小的棋牌室算个吊!大哥说了,有本事的,得学会自己养活自己,这几条街区以后不能乱打乱弄,给你们划分下势力范围,以后自己有本事就到各商店收保护费去吧,你们学学人家警察,那片警一月管管小事,按月收钱,多好呀,那跟你们一样,今天讹个百儿八十、明儿讹不上还得去别人家混吃混喝去!”王大炮越说越顺溜,基本就是自己以前的生活状态,这说着就是脱口而出。

    一干街痞小混混那知道高玉胜暗地里势力的厉害之处,都被撩拔的蠢蠢欲动。

    王大炮看看差不多该加猛料了,又是瞪着问了句:“你们***想不想月月弄个几万花花?”

    “想!想……”几个街痞小头目是不迭地点头。

    “想不想天天到天上人间搂个漂亮妞,妈地白吃白干了他们还得当大爷供着?”

    “想!想………”几个人更是一脸淫光的憧憬着。

    “那就看你们有没有胆子了。道上兄弟都知道富贵险中求的道理,能不能挣到,能不能收到,就看你们的本事了,大哥给兄弟的是机会,要不要机会就看你们了!”

    几个街痞小头目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是咬咬牙,实在经不起这金钱和漂亮妞的诱惑,一个字:干!

    “要干当然就得有组织有纪律了,不能那么乱哄哄的一窝蜂,明天晚上跟着炮哥我,咱们先来看前奏,给他来地袭扰战……………”王大炮侃侃而谈,把自己地经验加杨伟安排讲了遍。

    一干混混大眼瞪小眼,这也忒简单了吧,这不是平时干的事吗?这不是砸玻璃、掀桌子、赶客人加收保护费吗!一个就问:“炮哥,行不?我怎么觉着这事太简单了!”

    王大炮眼一瞪,说道:“怎么不行,杨老大说行就行?你以为就你们几个混球办事呀?咱们地正规部队在后面干大事呢!咱们就是负责骚扰一下就成,要真打架,我还嫌你们麻烦呢?就你们这胳膊腿,还不够给人家下菜!”

    噢,一干混混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只是骚扰部队,不是主力,这放心了。

    另一个还不放心,问了句:“炮哥,人家人多要跟咱们干怎么办?”

    “跑呀!你个傻吊,等着挨打呀?”王大炮眼一瞪。

    噢,众混混更放心了,这临战还能脱逃,看样规矩不严呐!

    第三个还不放心,问道:“炮哥,要警察来了呢?”

    王大炮不耐烦的解释了句:“你们傻呀!等警察来抓你呀?明晚上都给我机灵点,十几家同时动手,每家不过十分钟,即使报警他们也来不及,办完事,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我就不信,警察能提留住你们。就提留着能怎么样,大不了让揍一顿,你们钱没钱、权没权,抓不得三天都得放了,多大个罪呀!”

    噢,这根平时没什么两样,平时就是这样扰乱社会秩序的,一个混混彻底放心了………

    从王大炮出了回迁小区的第一刻起,凤城的乱局正式拉开了帷幕!这是一个蓄谋已久的大戏,终于要开演了!主角,不再是在凤城屹立三十年不倒的赌棍、也不是恶名赫赫的恶棍,更不是已经财势如日中天的淫棍,而是一群毫无名气的草根混混!

    从今天开始,持续十天都是**!谁不投票,让谁早泄啊!)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57章 月高风黑夤夜出(中)

    上回说到,杨伟准备得是万事俱备,连东风也不欠了,加之陈大拿又给了钱,这有巨大的经济后盾了,一切后顾之忧都没有,这才猝然难,把一干蓄谋已久的混混们放了出去。出去干什么,估计了解他的人都知道,杨伟半夜要出门,准没好事!

    今天当然也不例外!好戏开锣了!

    从回迁小区出来十分钟后,王大炮和十几个混混会合了,每人几把应用的电击器和两千块经费,教了教使用办法,一挥手,兄弟们去吧,给你们手下一下卖几瓶猫尿,喝完了趁高兴就砸,砸完了趁着高兴就跑,电话不响,你们就搅和,电话一响,你们马上扯乎。跑回来的领钱,跑不回来被警察逮了的,自个喂蚊子去吧,爷们还不待管你了!

    得了钱的混混高兴得两眼热,卖几件啤酒不过百把十块,一下子得了两千块,这差不多就是一笔小财了。各自一应声,十几辆摩托车呼啸着各自窜开,找自己的部下去了!

    王大炮和小伍兄弟俩也各自散开,守在几个必经的路口,等着好戏看,顺便把风,别这帮混球打得兴起被警察抓了去可麻烦了!

    不到二十分钟,乱战再起!

    百顺棋牌室先遭其难!三层的玻璃几乎是同一时间“砰”得一家伙,碎了个七七八八。几个胆大的一看。却是楼外十几辆摩托车和打扮各异地人。红黄蓝白各色头甚至根本没长头地人样是参差不等、牛仔短襟大褂子迷彩服中式装穿什么的都有、每人手里还提留着个啤酒瓶往上扔,有的喝了还忙着把啤酒往肚子里灌,忙着要腾出空瓶来砸窗户………这是凤城的地痞标准打扮,不过大半夜一下子见这么多还是稀罕。

    棋牌室冲出了四五个保安刚要动手,却现十几个人操家伙等着,还未省过神,猛地觉得浑身一麻,呼拉拉全躺地上了。几个街痞拿着电击器、电棍坏笑着再踹了两脚!这东西是好用。比暧器管子好用,一下就能把人放倒了。

    棋牌室的客人就乱套了,跑着叫喊着,有些胆子小的已经冲着出了棋牌室。一干混混看着自己成了主宰,难得得这么有成就感,叫嚣着冲进了棋牌室,麻将桌子眼看着被踹翻了、麻将子是扑愣愣扔了一地,一些恋战的赌客被混混们赶着出了棋牌室,碰见男性赌客狠踹一脚。碰见长得还凑和的女赌客,偶而顺手还在胸前臀后摸一把,惹得又是一阵惊声尖叫!

    四年前。高玉胜手下吴丑牛带人一统凤城地棋牌室生意时,场面大致和这差不多,不过要比这个血腥却没有这次这么流氓。棋牌室的小老板和一干职员正不解之际。一个额前飘一撮白毛的混混的大咧咧进了棋牌室,拍拍桌子对着几个吓得抖抖索索的服务员和管场子说道:“听着啊!告诉你们老板,这个场子以后归老子管了,明晚八点,交本月保护费壹万元整!听见了吗?………妈的,我看你是不是不服气啊!”

    那混混骂骂咧咧。手在暗处一动,劈里吧拉一阵电火花,那个刚才还怒目而视的服务员被电倒了。几个混混哄笑着踹了几张桌子,把电晕的个小职员嘴里塞了两张红中白板、又在俩女服务员的脸蛋上摸了两把,看着小姑娘们吓得钻吧台下不敢出来了,这才满意地一个呼哨,跨上车急驰而去………

    这干混球走了很久。服务员们才反应过来。这位爷连名都没留下!

    鸿祥茶楼,经营这里地唐季廉是叫苦不迭。十几年未遇到地痞流氓打架的事了,这茶楼高玉胜旗下是众所周知,根本没人来搅场子,唐季廉只请了两个细眉秀眼长得很帅气的保安充门面,这倒好,一干混混地长驱直入,砸了柜台吓跑了服务员,俩保安跑得比老唐还快。这混混赶了客人还不说,个个骂骂咧咧地把几排柜台地茶叶一扔,骂了句:“妈的,什么茶叶就卖几百块一两,妈的,奸商……”边说边把没听过名高档茶叶往腰里揣。

    唐季廉一看,刚要义正严辞的诈唬小流氓两句,刚说了句:这是高爷的生意,你们也不看看地界………

    谁知这群底层的痞子早被杨伟撑大了胆,一个双臂纹龙、光头穿耳环的混混二话不说,揪住唐季廉“啪、啪”一正一反清清脆脆两个耳光,呸了口说道:“什么高爷低爷,今后这里是罗爷的地盘,老子姓罗名海风,大号光头骡!听好了,是骡子不是马也不是驴!………明天晚上八点,交本月保护费一万块………不对,这摊大,一月两万,交不齐老子把你地卵蛋煮茶壶里!”,一干混混看着茶楼的大大小小人围了一圈没人反抗了,难得今儿有当大哥的感觉了,放肆地大笑!

    有道是江湖最怕年少,一干不知天高地厚的混混看唐季廉还不服气,半躺在地上瞪眼,这叫骡子的光头一挥手,几个混球摁住唐季廉,往老唐嘴里塞了一嘴茶叶,劈里叭拉踹了几脚又灌了壶白开水,这才呼哨着骑着摩托车扬长而去!出门的时候还不忘把门口标志性装饰铜茶壶挂摩托车后,估计是准备踩扁了废铜卖俩钱………

    祸患起于安逸,不仅是陈大拿安逸的久了,看来,高玉胜一帮子坐享其大,这安逸得也够久了,根本对类似地事件没有任何防备!拔搅事地街痞十家店铺同时动手。用了不到十分钟就全部撤走了。清一色地摩托车专拣小胡同窜,一干完坏事就消失在夜色中,甚至有地胆大的把车往暗处一停一靠,大摇大摆地靠在小吃摊边看笑话!110出警后到现场,连个人影都没碰着,一看就是小地痞流氓找事,做了下简单的讯问笔录带走了几个当事人离开了现场!

    鸿祥茶楼边上,西装革履的王大炮和小伍兄弟俩看着唐季廉一身湿不拉叽直笑得肚子疼。一会儿看警察离开了,俩人打了辆面的跟着警车快到110指挥中心的时候,算算时间,王大炮一个电话又打了回去:继续干!雷子十分钟出不来!

    得,这办法用得太损!而且抓住了人的思维惯性,一般认为是完事就躲,可偏偏碰上杨伟就是这么损人,想出这么个我偏在同一个地方办同一件事的馊招来。不但茶楼棋牌室想不到这干街痞今天这胆子会这么大,连警察也想不到。同样地事会在几乎同一时间生在同样的地点,就连黑社会整人也不能这么下作吧!

    可偏偏就有人这么下作!说时迟,那时快。没等店面经营的人收拾齐活,从各条小巷口里呼啸着又穿出了百把辆摩托车,把刚才的十家又捋了一遍,刚才没来得及砸了玻璃现在补上、刚才没掀翻或者掀翻了被扶起了的赌桌,再掀一次,刚才没揍过的保安和看门的,再扇俩耳光;噢,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刚才没摸过的小女服务员,再趁乱摸一把!

    老唐很倒霉,又被骡子逮住摁在柜台下骂骂咧咧:“妈了B,居然敢报警,兄弟们,再给老家伙塞嘴茶叶,撑死他狗日地………”。混混们看柜台上的茶叶已经被收起了。干脆地上撮了一把。狠了劲地往唐季廉嘴里塞。

    又是不到十分钟的时候,十家被细细捋过了一遍。被第一次砸得更惨!但这次地效果更有威慑力,十家茶楼棋牌室毫无例外地服务员全跑光了,谁也不敢再招惹这群街痞!谁敢保证没有第三次再来。

    第二次,还有一家报警,不过等110出警到了现场,连老板也跑了,空荡荡地一个大棋牌室一地麻将,谁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被砸得狠的几家,已经是熄灯关门了。不但关门了,怕是三五天开不了门了。

    拉锯战开始了!是警察和混混们之间的拉锯,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来我跑、敌走我来的游击战法,被杨伟悉数给了街痞们!110指挥中心和四个派出所二十多名值班警察被牵得来回转悠,就只见到被砸的店却是一个人也没逮着!这样看似戏谑的动作足足持续了两个小时,剩下的几家里,呼拉拉一进就是二三十人,砸完就跑!西头的出警到了,东头地又被砸了,南边的出警到了,北边的又被砸了!对自己的地盘无比熟悉的小街痞们闭着眼睛都能在大街小巷来回穿梭,别说警察,你放条狗都未必逮得着他!

    弄到后来,被砸的店也懒得报警了,反正就弄事,今晚上怎么着也得熬过去。连警察都懒得管了,一去店里就摆摆手,得得!你们关了门拉倒,省得大家都不安生,这都大半夜了,你们不休息我们还得休息,明儿再说!

    砸到最大的一家棋牌室就出笑话了,经营者姓苟,认识地干脆叫人家狗腿,一个三十多岁胖胖地中年人,看面相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物,据说是唐季廉老婆这边地亲戚。第一次砸这苟腿被混混摁住往嘴里塞了几只麻将、第二次混混如法炮制,又塞了几只麻将加两个骰子。到了后来砸得就没章法了,警察这边乱、混混这边也乱,里头一个唤作长毛的混球带着人第三次光临狗腿的棋牌室,这狗腿不躲反迎了上来。开口就是:“各位爷,这可第三次了,容我收拾好大家再动手成不!”

    一句惹得本来就是装着怒气冲冲地混混们哈哈大笑,几个服务员看着样子要往后躲,混混还没上前,这狗腿又拦住了,又是弯腰又是做揖:“各位爷,今儿我是正主。再说我根本没报警。别难为服务员,都是混口饭,要往嘴里塞麻将您说几个,我自己来!”

    一干混混笑得前俯后仰,反倒是不好意思动手了!不过这样地老板连混混们也暗暗竖大拇指,这个店反倒是遭害最轻地一个了!那长毛拍拍狗腿的肩膀,问了句:“算了,不砸了。我们也砸得没意思了。明儿钱咋弄!”

    狗腿一脸痛快,说了句:“兄弟,你也知道明面上咱就是个挡箭的主,我也知道你就是出来找事的主,背后都有主事的,我背后老板让给,二话不说,可我老板如果不让给,我就想给大家伙也给不了!这事明儿肯定有个说道。这就不是兄弟我能当了家的了,你们老大肯定会出面,怎么样!明晚八点只说来。是好是赖是打是和,肯定见分晓了,您说对不?”

    这话说得至情到理,长毛一听,二话不说一挥手:这话说得好,是个爽快人,咱们走!

    整整两个小时,七辆警车、二十多名值班警察疲于奔命了。起先还接到几家报警还详详细细问一问嫌疑人的相貌特征、问一问茶楼棋牌的仇家或者同行经营者、或者店主服务员安慰几句,这后来,越砸越多、而且同一个店还重复砸,再后来,被砸地甚至警察来了连话也懒得说了,直接关门了事。没有了事主,民警自然也懒得管了!这种娱乐场所打架弄事就是家常便饭。一般情况下场子自己就解决了。不过稀罕的是今天连场子也撑不住了捅公了,这可好长时候没碰见过了!这民警个个在地方上也练得是火眼金睛。早看出是两派的势力争斗,至于到底有多大的后台谁也揣不准,这事当然还是搁搁再说,明儿得先请示领导,反正也没什么大事!

    长治路派出所值班室,两个刚刚回来的民警看着厚厚的一摞讯问笔录问了句:“哎,这么大阵势可好多年没见了啊!你说这是谁搅事啊,是不是场子要换主了!”

    “我怎么听着像咱们街区那帮小痞子干的!”一位民警说道。

    “不能吧?他们有那胆?”

    “算算,都几点了,不管他们了,明儿肯定还有好戏看,管他谁来,咱们到时候赞助该收多少收多少。”

    “这是个老手干的,没伤人也没干啥太出格的事,倒给咱们省事了啊。”另一位警察评论了句,这事犯得不大不少,就够不着给局里汇报,要真出个伤人抢劫地案子,怕是今天休息不上了,还好,就小流氓弄事,他们弄去吧!凤台小区,高玉胜的一幢住所里,刚刚睡下的高玉胜就被接二连三地电话惊醒了,是吴丑牛汇报有人在店里搅事,要不要把人拉出来干一场,高玉胜略一思索便否决了这个提议!面上生意经不起折腾,要真有个大案,怕是自己也洗不干净了!

    没多大会,唐季廉、吴丑牛驱车来到了老板这里。老板要听详细汇报。

    “嘭!”得一声,听完叙述的高玉胜把茶杯重重摔在唐季廉的面前,吓得老唐不迭地往后躲。就听高玉胜很生气的口吻说道:“你们干什么吃喝的,连帮街痞子也镇不住?谁让你们报的警?”。在高玉胜名下,十七家有九家是自己经营着,其他的8家棋牌室,基本都是干股抽着白拿钱,应个名。现在在自己手里砸了,这赔偿和后事还非得自己出面不行了。

    “大哥,是几家打着咱们牌号经营的主报了警!咱们自己地场子没报!”唐季廉喃喃说道。

    “大哥,是不是陈大拿动手了?”吴丑牛问了句。

    “不是!”高玉胜摇摇头,说了句:“他的人还在天厦窝着!”。说这话的时候高玉胜很肯定,吴丑牛一下子明白了,陈大拿这边,八成有通风报信的主。

    “那这正主是谁?”唐季廉问了句。“哼,你还没明白!昨个早上你刚见过!”高玉胜长叹了一口气。这已经是通过自己地渠道确定无疑了!而且如此迅而下流无耻地招数。还真有点出乎他的预料了。按照高玉胜地估计。这杨伟八成会先朝史更强和或者史更强看地场子动手,见完杨伟就把这事捅给的史更强,方方面面都加强了防范,甚至把棋牌室地一帮子黑保安调走不少,不想这杨伟偏偏反其道而行,向这根本没有什么防范的甚至关系不大的面上生意动手了,而且是这么下流地招数。

    “是这个小流氓!?”唐季廉张大嘴合也不拢。砸了面上的生意道上就等于是正式宣战了,就陈大拿砸也得考虑考虑自己的份量!

    “哎。这年青人呀,不撞南墙难回头呀?都说这恶棍胆子大得没边,看来还是不准确,这胆子大得包天呀!你们通知小史吧,他惹出来的事,让他组织人吧,以他们年青人的解决方式解决吧!”高玉胜摇摇头说了句。把杨伟归入了和史更强一类。看样这也是个有勇无谋的主,不过这号人胆子大有胆子大的用处,如果真收到麾下。应该也是一员大将。

    说这话,吴丑牛的眼皮跳了跳,年青人的方式!?这怕是要有一场恶斗了!不过还是跟着高玉胜地时间长。没有在当回事,这走夜路一辈子碰鬼的机会多得去了。不过还是问了句:“大哥,要不要通知咱们后面那位?”

    “不用!你也不怕人家笑话!”高玉胜一下了否决了这个提议,看着吴丑牛不解,补充道:“先让他们斗吧,等出了事再通知不迟。再一个你通知咱们的人注意点,这事不能捅公,公安局长和这个杨伟是把兄弟。捅了公咱们讨不到好去!”

    “那……那这人为什么不收卖回来?”吴丑牛奇怪了,这一反高玉胜地作风,要说高玉胜还是惜才的,但凡有两下子的,高玉胜多少总得想办法把人拉拢过来。

    “呵……呵……现在不是时候,他和陈大拿走得太近了!再一个,通过这事也得杀杀他的傲气。要不就收回来他迟早也驾驽不了!你们也不要有顾虑。这个武铁军局长我侧面了解过,和黑道上的没什么瓜葛。如果出事他会不会保这个小流氓这说不准,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事他肯定不会掺合,不掺合就成,你们放手干吧!把兄弟毕竟不是亲兄弟!”高玉胜淡淡地说道。

    仨人密谋了一个多小时,吴丑牛和廉季廉才告辞出来,不过俩人脸上都多少有几分笃定了,八成是已经有了应对的办法…………今晚最乐呵当属陈大拿了!高玉胜没想到这事,陈大拿更没想到这事,知道要动手,却没想到从天厦出来不多大一会这就干上了!从张成这儿知道这事,陈大拿是兴致大起,让张成陪着在市区转了一圈,甚至还看到了鸿祥茶楼里第三次被砸的盛况,这架势,比自己动手还过瘾!

    “张成,你说杨伟这小子,能斗过高赌棍么?”陈大拿哼着小曲,坐在副驾上笑着问。花了五百万雇这么个枪手,这事不管怎么展,至少现在看起来是大快人心。砸这么多店面高玉胜心疼不心疼倒是次要地,这面子怕是和自己一样,丢了一多半,就冲这事,这钱都花得不冤枉。

    “哟,这不好说,要打架弄事,杨伟这主怕是没人惹得起。不过高赌棍应该不止这么两下,这都经营十年了,暗藏的势力应该不小!”张成驾着车,很平和地说。

    “聪明!……”陈大拿赞了个!说道:“你比我那小舅子脑子好使多了!那你说杨伟下步怎么办?”

    “哎哟,那还用猜,没准猫在哪准备整人呢!这小子脑袋长得跟旁人不一样,这损招都会从咱们想不到的地方使出来!”张成乐呵呵地笑着,对杨伟他可谓了解之极,亏是天厦陈大拿,要自己的,怕早让这位爷带着人吃穷了。

    “要我说,这小子没准今天要砸赌场,兵贵神嘛!”陈大拿肯定地说道。

    “嘶!倒有可能!………不过他这百把十号人少了点!”张成说了句猜测,多少有点担心。在他的认识中,杨伟的班底子还就锦绣那帮子黑保安,甚至连今晚的人也认为是这帮人出手了。

    “哎,这你就不知道了,这小子八成敢偷身警服扮警察抓赌去!……你说也奇怪啊,这下面这小流氓,个个老大不尿老二,怎么就这么听杨伟地?”陈大拿笑着评论着自己这位便宜兄弟。

    “这还用说,这小子本来就是个流氓,对脾气呗!”张成说了句。听得陈大拿是哈哈大笑!

    那么,陈大拿猜测地对不对呢?要说也对,也不对!猜对的是,杨伟也在整人,猜得不对地地方是,他们根本猜不到杨伟会在什么地方、用什么方式整人。事实上,杨伟做事,怕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在王大炮和小伍兄弟俩把凤城搅得乌烟瘴气的时候,杨伟带着卜离、秦三河已经乘着夜色潜入了铁路医院。

    杨伟驱车到这里的时候,连卜离和秦三河也奇怪,为什么杨伟要来这里呢!这地方在二级路边,和火车站比较近,和几方势力也是毫无瓜葛,没听说这里有场子呀?

    杨伟!来这儿到底干什么吗?明儿咱们再细细表来。

    4月1日,愚人节,兄弟们,都拿张月票哄哄我呗!要不明儿忘了更咋办?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58章 月高风黑夤夜出(下)

    上回说到,王大炮和小伍兄弟砸场子的时候,杨伟也同时动手了,动手的甚至比砸茶楼棋牌室的动作还快。卜离和秦三河虽然不知道杨伟要干什么,不过杨伟既然要干,就肯定有自己的道理,根本就没有多问。三个人趁着夜色趴着墙跳进铁路医院的院子里,绕开门房,直接钻进了住院部。

    来这里,杨伟要抓一个人,那个手持九二式手枪的人!杨伟断定以自己的手法,扎伤了他的手,一脚蓄力直踹,起码要断两根肋骨,最后还勒伤了颈部,还有一个被自己敲晕后,周毓惠还猛在裆里狠踹,几个伤势不一的人怕是得在医院住个三天五天!第二天一早把从几个人的身上搜出来的两个驾照和四个人的体貌特征跟贼六、轮子两人交待了一遍,让俩人按着名字到各大医院查访,这一查,还真就在铁路医院查着了几个人的下落,原因很简单,现在这医生收黑钱比瞧病还在行,到住院部交款那地儿塞上一百块钱,你问什么医生就告诉你什么!比配合警察办案还热情。而且半夜进医院没几个人,太好查了,两人还打听到那个叫黑子的,卵蛋被周毓惠两脚踩爆了,伤得最重的反倒是这个人,没费什么大劲就把这事办了。

    在周毓惠的家里当时情况紧急,为了避免正面冲突,杨伟没有来得及询问其他枪械的下落,这过后一想。如果其他武器也像这样是军品地话。那这东西怕是能要了窝藏着地老命,而如果这些东西像靳阳东说的那样,如果全部被吴丑牛藏着,这小子怕不是什么善良人家。而且杨伟最担心的是,自己现在对付的这帮人,万一急红了眼把武器用在自己人身上,不管伤着谁都不是什么好事!这个人和这些东西必须除掉,否则真干起来。不论是伤了已方还是对方,都会掀起轩然大波,混混们打架弄事、怎么弄都不过份,不过涉及到了枪案和命案,这可就不是什么好事了。

    有利就有弊!善于捕捉战机的杨伟一下子又省悟到,这事要说是对方的优势,但同时也是他们的命门所在,在中国,私藏枪支是重罪。何况还是军品,如果这枪里还牵涉着什么案子的话,这持有者怕是栽到家了。这事。怕就能在这个上面做做文章了!要说挣钱要说做生意这杨伟怕是个榆木脑袋,不过要说坑人害人黑吃黑,早在军队地敌我双演练中,光每一次行动的推演就得几十次甚至上百次,杨伟这利弊前前后后考虑到若干遍,还真抓住这个关键的战机!

    这就是事件的关键,周毓惠抓住的是那个储存器,而杨伟的眼光也看到了这个关键的东西。三个人蹑手蹑脚绕过了值班室。上了三楼住院部的病房,卜离轻手轻脚地用个弹性钢片一捅,那老式的简易病房门锁“吱呀!”一声,开了!这贼六踩点踩得好,早把开锁地东西都准备好了。

    床上的睡着的人有一个怕是听到了动静,其中一个“腾”地坐了起来!一坐起来却是吓得冷汗一下子冒出来,脑门上顶了冷冰冰地枪口!还没反应过来。嘴被捂上了。

    另一个根本还没醒过来。刚睁开眼,眼前便是一座黑影压了上来。却是秦三河二话不说,提留了被子把他整个人捂到了里头,那人呦呦一叫唤,秦三河钵大的拳头咚咚干了两下,沉声威胁了句,再叫唤弄死你!蒙在被子里头的不敢吭声了。

    关上的门的卜离打了弱光电筒一耀,杨伟一看自己逼住的人错了,不是这个人,二话不说,干脆枪口一砸后脑袋勺,干晕了………

    “这个,是这个……!”杨伟赶紧拉到秦三河,一掀被子一晃灯光,一看那人的右手缠着绷带,坏笑了句:“就是他!”。卜离和秦三河配合的亲密无间,一左一右,一人摁条胳膊,杨伟卡着脖子,枪顶着威胁,谑笑着说了句:“小子,认识我不,我叫张西猛!”

    “哟,认识认识。”这吓了个半死地人正是靳阳东,这刚安生了一天,还指着史更强他们给自己报仇去呢,谁成想这仇家倒自己找上门来了。这真他妈背到家了,还说追杀人家呢。

    “***,听说你们还在找我马子?”杨伟枪口敲敲靳阳东的额头,恶狠狠的说了句。这话是胡诌的。一听杨伟说这话,心领神会的卜离和秦三河加重的手劲,那货一下子蔫了。

    “大哥大哥,这不关我地事,我都这样了!不可能是我干地啊?”这靳阳东早就被这人吓破胆了,恶人见了更恶的人,就和普通人一般,保命是第一要务,这靳阳东一听杨伟口气不善,这人地手段自己是领教过的,赶紧求饶,旧伤还未好,别人家急火再干自己一顿,那可是自讨苦吃。

    “这倒也是!问你几句话,好好说,今天没你的事!你他妈也就个跑腿的,我不难为你!”杨伟说道。

    “大哥您说,我知道的一定告诉你!”靳阳东瞪着惊恐的大眼睛,就像他曾经坑害过的善良人家一样,到了这个时候,感觉只有一种:害怕!

    “简单,你不说高赌棍手里有八条手枪、十几支五连吗?除了我手上这支,剩下的在哪?”杨伟漫不经心地说了句。

    “真的大哥,这真的,我可没撒谎!”那靳阳东一下子没听明白杨伟所指。“问你在哪呢?谁说你撒谎了。猪脑子……”杨伟拿枪又敲敲额头。

    靳阳东略一迟疑。仿佛有点什么难言之隐。杨伟一下子卡着脖子,枪直接顶在他地胸前伤口上一使劲,这断肋地地方一阵疼痛,靳阳东刚要喊,却又被秦三河拿着枕巾捂了个严实。

    片刻,这杨伟示意秦三河放开,然后看这靳阳东疼得呲牙咧嘴却是连叫也不敢叫了,只怕这群人在自己身上下狠手。刚一喘气就听“张西猛”恶狠狠地说道:“你不说拉倒。哥们跟高赌棍有仇,今儿就得收拾他,你要想挡箭,我成全你,一会拖到医院后头的垃圾堆摁死你小子!”

    “别别,大哥,我说我说,在吴丑牛手里!”

    “具体地点?”

    “太原路上一家及时雨典当行是吴丑牛相好开的,每次用武器我们都是搁那儿取!”靳阳东不再抵抗了。事实上对于黑道上仇杀他见得多了,他可不愿意做个冤枉鬼被人糊里糊涂崩了。

    “说清楚点,藏在哪?”杨伟根本不给他考虑时间。枪一顶继续问。

    “哎哟哟………大哥,轻点……那地方三层楼呢?我真不知道,每次都吴丑牛准备好了给我们,我见过的就八支!”靳阳东不迭地说,现在丝毫不怀疑这群人的手段,别自己给吴丑牛当了垫背的那才叫冤枉呢?

    “那几枪用过吗?”

    “用过!”

    “杀过人?”

    “不是我杀的,是臭蛋!”

    “什么臭蛋香蛋,说他妈清楚点!”杨伟再顶。

    “叫张年桂。前年跟东北人干仗是他带的头,那时候我还没来,好像是杀人了,还从那几个家伙手里搜出了几颗手雷,都在吴丑牛手里。”靳阳东干脆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不瞒了。

    “真地假的?你他妈骗我吧,他们能有手雷?”

    “真的真的。大哥。我那敢骗您。你饶了我吧,明儿我就离开凤城回老家。我可真没干什么坏事,咱们也没啥仇……”靳阳东不迭地求饶着。要不摁住的话,八成已经扑通跪下了。

    却见杨伟两眼寒光,枪入腰,两手卡着脖子一使劲,这办法秦三河见过,是要把人掐晕。一会儿功夫,这货软软的瘫下来了。

    “卜离,让你准备东西呢?一人打一针,让他们明儿睡上一天。量大点,多睡几个小时没关系,别弄死了就成!”杨伟忙着安排着,很警惕地又蹑手蹑脚走到门口听了听。

    卜离小心地对两个已经被干晕的人注射了药物氟硝安定,这是一种强诱导催眠药物,黑市上有卖,俗称“十字架”,少量注射是催眠药,和酒精一混合,直接就能当毒药。杨伟看着卜离的手脚麻利地注射,奇怪了喃喃了句:“你他妈那学得,还真专业啊!”

    卜离笑笑没有作答,秦三河却是忙着把俩人的被子叠好,装成正常睡着了地样子。俩人现在多少有点明白,队长这是摸高玉胜的底子呢。不过听这靳阳东说七八条手枪、十几支五连连居然还有手雷,两人不禁是冷汗迭出,这家伙要真用上了,怕是讨不得好去。

    三个黑影,很顺利地又爬着铁路医院的花墙跳出来,消失在茫茫地夜色中……

    女子医院,二层,杨伟三人回来已经休息了一个小时多这大炮和小伍兄弟俩才回来,听着仨人兴高彩烈地说了遍刚刚生的事,说到兴起处是手舞足蹈,连卜离秦三河都有点后悔没看上这盛况。

    “哎,哥,你说高玉胜怎么没出动人呀,奇了怪了,我都以为要打一场呢?”卜离越听越奇怪了。这也太顺利了。

    “呵……他不敢!”杨伟躺在床上,很笃定地说,仿佛这是意料中的事,就听他解释道:“这面上生意最忌讳出事,万一有个流血事件,不管是伤人那方的人还是客人,这生意就没得做了,除了迁址他没别的办法。你们想啊,他投资那么大,会因为这么点小事把摊撤了,况且还靠这生意往地下赌场拉人呢?”。一干混混一听。这明白了。敢情就光咱打他不敢还手地意思。

    “哟,哥,还没跟你说呢,这帮混球里头有几个人才,一个叫长毛地,小伙子脑子好使,一叫6,小痞子们都叫他人。摩托车骑得好,单轮离地能窜八百米远;还一个滚刀肉叫骡子,这小子我看比较横,扯住唐季廉就干了几个耳光还塞了老唐一嘴茶叶,这唐季廉丢人可丢到家了!”王大炮说着,描述了一番唐季廉被打的景象。

    “哈……好名字,骡子!这他妈不骂自己是杂种嘛,哈……哈……”杨伟哈哈大笑。了句:“有道是自古英雄皆流氓呀!街痞里面不缺人物……我说你们还别不信,古有汉高祖。这是个流氓出身;朱元璋,放牛娃出身,跟我一样。还当过小和尚;高祖手下一叫樊哙地大将,屠狗出身跟三河一个得性;远的不说,咱说这近的,军统特务老大,戴笠,那就当地一地痞。连那将大总统也是青帮的门生………你们别小看这帮痞子,说不定里头将来真出一个大人物呢!………这是好事,大炮。明儿合计合计,把这帮生力军用上……哎,今儿雷子没找什么事吧!”

    “没有,那有录像机的几家,进门时候我们教几个混混把他们硬盘录像机拽跑了,什么都没留下。警察围着我们转悠了一晚上,根本不知道是谁!”王大炮得意地说。要说这次弄事是自己亲手指挥的。成就感还是多少有点地。

    “这高玉胜不过如此嘛!没见多厉害呀?……哎大哥,这赌棍不会知道是我们吧?”伍利民问了句。

    “错了。高玉胜百分之百知道是我!这招数瞅地是空档、打得是软肋,这流氓招数也就咱们使得出来,别人也许能,但没人敢;陈大拿想使,可没这本事,我估计他是九成九猜到了。”杨伟若有所思地说了句。

    “大哥,今晚把人家地店面来回砸了三次,我看明儿八成没人敢去哪儿上班了!这招数是够无耻卑鄙加下流的啊。别人别说用,我看想都想不出来。”伍利民呲笑着说道。引得一干混混哈哈大笑。杨伟也是哈哈大笑,出手要拧小伍地耳朵,被机灵的小伍一下钻大炮背后躲过了。

    “大哥,今儿动静这么大,他们会怎么办!”卜离想得怕是远,问了句。

    “呵…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能怎么着?明儿肯定要跟在**上找咱们了,说不定现在想灭了我都有可能,八成是史更强带头!”杨伟道。引得众混混又一起大笑。

    “那咱们怎么办?要不要组织人马干他一场!”王大炮提议,典型的暴力份子。

    “***,先下手为强,先弄了这小子再说!打架这事,让陈大拿的人去,咱们不出手了,省得雷子跟在**后咬着不放。逮住谁不得进黑房子里喂蚊子。”杨伟坏笑着说道。

    一干混混一看杨伟这表情,都知道八成是有主意,都知趣地不再往深里问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又呆了两个小时,杨伟地电话响了,杨伟一个激灵从床上起来一看,轮子的电话,一接,跟着是两眼开始有了笑意,扣了电话说了句:兄弟们,轮子和贼六咬着正主了,走!开工干活。今儿休息不上了,过了今天,大家放长假!

    一干混混应了声,最高兴的是秦三河,不用猜就知道是准备收拾史更强,虽然不知道大哥怎么安排地,不过不管怎么安排,这仇,到了解的时候了…………

    这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在杨伟忙着整人、陈大拿忙着高兴和高玉胜几个手下忙着应付突事件的时候,凤城的警察并没有闲着。而且警察并没有王大炮想像的那么笨,不但不笨,他们在第一时间就已经捕获了自己需要的信息。要说没闲着,严格地说是佟思遥这个大案队长没有闲着。一晚上几个监视点的信息源源不断地汇总到她这里,连她也觉得莫名其妙了。先是监视吴丑牛的侦察员有了汇报,说是夜里这人出门和唐季廉一起到了高玉胜家里。两拔侦察员都证实了这个消息。不过跟着一分析。怕是当晚地砸店事件所致。这砸店事件就蹊跷了。事件刚生地时候就有侦察员把这个紧急情况汇报回来,佟思遥摸不透情况,让大家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破案和搞治安不一样,治安重在预防,而破案有时候就得看着案子生、展不动声色,找到最佳的切入点进入才能够势如破竹,抓住真正的嫌疑人。更多的时候。警察扮演的角色是藏在最后的黄雀!

    先是有侦察员确认,这帮人不是外来人,都是一些本地混混,甚至有地侦察员还能认出其中有案底地人!接着地消息是,和高玉胜有关联地十七座茶楼棋牌室都遭遇了同一种下场,这佟思遥八成确定,是个报复行为,怕是和天厦脱不了干系。事情展到这儿,她已经大致确定和自己将来进行的抓捕行动无关。应该是天厦和高玉胜集团的斗法。

    除肇事者,佟思遥基本猜得都对!不过就既然全猜对了,却也是错了最重要的信息。

    佟思遥第一时间把这事向武铁军做了汇报。武铁军沉吟了片刻,下了个命令:弄吧,弄弄也好,让暗处的人见见面,如果没有确认目标有逃跑迹象,暂时按兵不动!………这想法,和佟思遥的不谋而合。

    两个多小时后,换班下来的刑贵骂骂咧咧地返回了大案组。看着佟思遥就开讲了:“佟队,今天我可开眼了,您是没见这阵势,这帮小痞子简直就成精了,十几个二十几个分成几伙,进门二话不说就砸店,我们都搁旁边看着呢!砸完就跑。咱们的110和派出所地。到了现场连根毛都没捞着。嘿,最气人的是。警察一走,这帮小子转个弯又回来了,继续砸!跟警察玩藏猫猫的,要不你不让动,我都想揪着几个揍一顿,亏他们能想出这么损地整人的法子来…………你说这高玉胜怎么把这帮小痞惹了啊,今儿可就是倒血霉了,十七家,一家没落下………”。虽然是这样说着,不过刑贵的口气里,幸灾乐祸的成份要多了点。

    “几个目标人物有什么异常没有?”佟思遥没接这个话茬,而是问了一个她最关心的问题,现在最关心的是两天后的抓捕问题。确切地说还有不到四十八的小时,越是这种时候越是要小心,万一嫌疑人有所察觉,那可就前尽弃了。

    “没有,就见了次面,我估计是这帮小痞子弄得!”刑贵说道。

    “史更强这边呢?”佟思遥再问。

    “也没有,这小子在赌场根本就没出来。……哎,佟队,我还正想问你呢,这么大事,怎么高玉胜和史更强还有那个吴丑牛,怎么着都没动静?”刑贵问了句。

    “呵,你还不明白呀,两方争斗,除了斗勇还得斗智,而且最忌咱们警方介入,有人报警了,他们再把人扯出来斗一场,那不是自报家门了吗?再说这是合法生意,真要明刀明枪打起来,输赢是小事,可生意就维持不下去了,昨天天厦你不也看到了,遇上这事一报警,这事就不能面上处理了,怕是以另一种办法处理。黑社会之所以称为社会,是因为,他们也有处理事务地准则!也就是所谓的道上的规矩。这就不是咱们管得了的了。”见多识广的佟思遥解释道。最后拉一句话拉得很长,明显也有坐山观虎斗的意思了。

    “这我倒知道………噢!要这么说,怕是还要斗一场啊!我听说十年前小王爷王清跟咱们凤城当时的警察就生了枪战,还当场击毙了两名悍匪,佟队,你说这两伙人里,会不会也有管制武器。”刑贵问道。

    “嗯!……”佟思遥想了想,若有所思地说了句:“不排除这种可能,两年前小香港歌城曾生了持枪伤人地案子现在还悬着,死者是一名东北籍男子,有案底,当时地定性也是黑社会的仇杀,不过这案子生后东北一帮子跑了,连目击证人也没有,可以确定地是,东北这帮也是靠赌揽钱的,应该是和凤城的地方势力冲突后生了仇杀案件。而凤城靠赌家地高玉胜一家独大。这事和他牵涉地可能性不小,要从这个角度考虑,高玉胜掌握一定数量的武器的可能性比较大,只不过这个信息咱们还没有掌握而已!”

    “那将来的抓捕可就麻烦了!高玉胜的案子查到了现在,有案底特别是刑事犯罪的人我们已经掌握十几个人了,要是其中有人有武器的话,这事可就不好办了。”刑贵有点担忧。

    “我也正担心这个问题。不过现在咱们还没有渠道了解到类似的信息,派到赌场地卧底。只取了一部分参赌证据,根本接触不到这个团伙的核心。”佟思遥看上去也有点忧虑。

    “佟队,要不,咱们先把几个有案底抓了捋捋。”刑贵征询了句。

    不过佟思遥马上否决了这个提议,有点恨铁难成钢地说了句:“小贵子,你怎么跟杨伟样,老犯浑,这打草惊蛇的道理还用我教你,你今天抓他几个手下。明儿肯定找不着人影了,这些人一躲起来了,别说出国。就中国这么大地你到那找去!”

    刑贵不好意思笑笑,这提议确实有点白痴了。不过也是反驳了句:“佟队,不能把我和杨伟划等号吧!那小子比我混。”

    “切,我看你还不如他!”佟思遥没好气地说了句。

    “不是吧?……嘿嘿!我看佟队你是不是对杨大队长有好感呀,我好歹也是您下属,怎么着厚此薄彼呀?”刑贵恬着脸说道。

    “小贵子,你一天不贫会死呀?少跟我提他!”佟思遥有点恼怒,看不出是装的还是真的。

    “咂。好好,不提不提。……哎佟队,我可跟你说啊,这段时间你得多注意休息,看你的脸色差得厉害,是不是累得?”刑贵一看,赶紧转移话题。

    “哟。别老关心我呀。你呢?是不是好几天没休息好了,早点休息去。明儿还有任务呢!”佟思遥边整理手头的文件边说了句,下逐客令了。

    “嗯,那我先睡去了佟队………!”刑贵看佟思遥的脸色不好,说话也漫不经心,讪讪告辞出去了。

    一个多小时后,佟思遥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宿舍,洗漱了遍她对着卫生间地镜子看了看自己,一看还真像刑贵说得那样,两眼里熬得血丝满布,看看自己的梢都有点干枯了,脸色连自己都能感觉到憔悴了几分!

    几天来暂时的繁重工作让她暂时忘记了那个人,不过刚刚刑贵一提及,佟思遥又是不由自主想起来这个人,自那天把两名省厅地秘密警察打翻后在办公室里和自己吵了会就再没有见面,现在,连佟思遥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了这个案子而憔悴还是为了这个人而憔悴了。

    静静地躺地床上,佟思遥翻来覆去一直闭不上眼,失眠已经是个老毛病了,睡不着的她不经意地又把那个心形的水晶饰品从枕下翻了出来。暗夜里,她不由自主地把这个唯一的饰物紧紧贴在胸前,静静地感觉从冰冷的饰品上传出来的温暧,让自己的心跟着回忆一点一点悸动………

    仿佛自己还置身于郎山岭上,那个用自己身体档为她挡住子弹的人,正躺在自己怀里………那个逐渐失神地双眼、一脸血污的面庞一直是牵着她内心最敏感的那根神经……………没多久,又是一个一脸痞相,在自己办公室里骂骂咧咧的表情…………

    同一个人,不同的表情,成了她脑海里挥之不去的记忆,一个让她恨也恨不起来、爱也爱不起来却又偏偏忘也忘不了的人,有时候,她曾经想过如果自己当天牺牲了未免不是幸事,那个自己倾心地人,会一路抱着自己,为自己送行;不过现在,她宁愿那天这个混蛋干脆牺牲了拉倒,自己也许会一次痛痛快快地伤心透顶,然后一切从头来过……不过这个祸害偏偏是命硬得紧,不但没死甚至连伤都看不出来,活蹦乱跳地引出一个又一个漂亮女人来、隔三差五就会给自己找点不愉快、甚至就在自己办的案子边缘晃来晃去,每天让她过得是心惊肉惊,不知取舍……

    杨伟呀,我该怎么对你………

    迷迷糊糊想着,佟思遥一会半睡半醒地时候,电话铃声骤然响声,警察的本能让他闭着眼睛一抓电话就放在耳边,刚喂了句就听那电话那边传来监视点侦察员急促的声音:佟队,史更强出事了!

    佟思遥吓得一个激灵惊醒了,抓捕前夕最怕出意外,自己最担心的事还是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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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恶贯满盈】第59章 辣手施时需有度

    上回说到,杨伟一伙搞定了靳阳东,就在他们搞靳阳东砸高玉胜店面的时候,其实好多行踪已经落到了警察的眼里,尽管警方还不知道肇事的人是谁。但这么大的动作,警察不会不特别加以关注,何况是对于已经准备抓捕的赌博集团。大案队的佟思遥也这个办案的老手了,很快便分析道到了和天厦有关。不过智者千虑,不可能面面俱到,也许她做梦也想不到,这些烂事的始作俑者,正是自己脑子里挥之不去的那个人的手笔,而且,让她最担心的史更强的事,也是出于这个人之手!

    而她更没有想到的是,这些事,仅仅是一个序幕,仅仅是杨伟向史更强寻仇的开始。而且这件事多年后让人再谈起来,成为凤城道上最大的笑话,能把人的上下三十二颗大牙小牙全部笑掉了,见过无耻卑鄙和下流,绝对没有见过恶棍如此卑鄙无耻加下流的,如果不是慑于恶棍名声太赫话,八成大家得在恶棍前加俩字“无耻”…………

    佟思遥得到消息后忍不住到现场的事暂且按下,咱们说说杨伟这群货的事……

    当晚轮子办完杨伟交待的第一件事后,马上按杨伟的要求,跟着要找的几个人,一直到了凌晨四点多,才见史更强从赌场出来,坐着他那辆奥迪却没有回家,径直去了常去的天上人间洗浴中心,这货一周里差不多有五六天都在这里睡觉,贼六看着这货进了洗浴中心,马上把这消息直接传给了已经蓄势待的杨伟。

    **持续着,月票月票,不给票的放狗咬啊。不客气了我。)

    机会,终于成熟了。

    十几分钟后,杨伟带着一伙混混直接爬着后院进了洗浴中心,这里的地形已经熟悉了无数遍了,从后门进了楼里,先是王大炮和贼六、轮子会合。两人径直上了五楼监控室,两个先期已经见过面的保安一看这俩正主来了,马上心领神会,顺手关了监控!

    在歌城和洗浴中心这个行当里,杨伟这名声比高玉胜的还大,经营这行地都知道锦绣里有个恶棍、有个黑保安,整起人来是毫不含糊。别说杨伟,就王大炮来了这地儿,这里的经理多少得给几份面子,白洗白玩不找事就已经烧高香了,要钱就别想了,人家不问咱们要保护费就已经不错了。王大炮带着人前几天打着杨伟的旗号找过这经理一回。明打明说那天兄弟瞅空办件道上的事,行个方便,别让你们的保安碍手碍脚。那经理忙不迭地答应!现在歌城和洗浴中心不敢惹得就两种人,一个是警察、一个是黑道,杨伟在大伙眼里,怕是黑道的成名人物了,这事办得是顺风顺水!歌城和洗浴中心虽然是半黑半白地生意,可最怕的就是有人搅事有人找麻烦,那样的话这生意可没得做了。这年头。挣钱为大。谁管你报仇寻恨,只要别在我这地儿杀人放火就成!

    一接到大炮的电话杨伟一行径直来了三楼VIp306室,这里是史更强的包间,小伍兄弟忙着遣散周边的服务员和保安,一清场,准备开工!

    杨伟看看四下已经没人,这个时间客人们基本是离开的离开、没离开地打完炮也早休息了、偶而包一个小姐的怕是搂着早睡迷糊了,不过意处的是听得这306里劈劈拍拍响着怕是没什么好事。杨伟一拿眼色。人高马大的秦三河一脚踹在门上,门“嘭”得一声开了。几个人毫无阻碍地冲了进去!

    一进门,屋里的人和冲进来的,全部惊呆了!

    史更强当然惊讶,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居然还有人敢冲进自己地房间!

    不过更惊讶的是杨伟一伙人。

    只见房间的亮着灯明晃晃的,那史更强被捆在床头!双手双脚缚在床头上,是用红色软布条缚得,很鲜艳很触目的那种。缚的形状成了一个“大”字……噢不对,这得细细推敲,史更强四仰八叉被缚,应该是个“太”字,中间还有一点呢,那一点很明显,翘老高!

    床边一左一右,站着两个美女,不用说是洗浴中心的小姐。

    好奇怪,以狠辣著称的史更强居然被捆着!不过再往下看就更奇怪了。

    两个小姐身上的穿着却是怪异之极,下身仅穿半长地丝袜和高跟鞋,上身仅仅腰里围着一块似皮非皮、似布非布地褂子,一个是水粉蓝黑相间的颜色、一个是桃红嫩青相间的颜色。准确地说称不上褂子,其实就围住了腰里和后背的一小片皮肤而已,上身露着两个硕大的乳山、下身青草萋萋好地方也裸露在外头。该捂的地方却露着,而无关紧要的地方却是捂着。一群人进门的时候,一个小姐正把大奶头往史更强嘴里塞,而另一个就更奇怪了,手里居然提着一条鞭子、红色地不知道什么质地………

    深谙此道地伍利民张嘴结舌,赞了句:“**,**女王装束!极品!”

    来这前,一干混混怕是都想着撞破史更强这货的好事,却不料是这事。虽然不是**场面,但绝对比**场面还让人喷鼻血,特别是那个提鞭子地女人,乌黑的长飘在洁如白玉的肩上,前凸后翘身材惹眼之极,连下身的毛也不见,八成是已经剃过了……那个喂奶的也不差,光那俩乳山就是凤城罕见,起码杨伟没见过这么大实物……噢,要说也见过,就是欧美aV里见过。

    全身**的史更强一惊,要起身却一下子被绊了,这才省到,双手双脚还被缚着……

    两个小姐一惊,一个刚尖叫了声,却见杨伟蹭得亮出了枪……吓得捂住嘴,把声硬生生压了回去。

    杨伟刚亮了枪却又插回腰里。想装个恶狠狠的样子却是装也装不出来,再也忍不住了,捂住肚子哈哈笑起来………这一笑,一干混混再也憋不住了,都是前俯后仰地放肆地大笑,还是小伍手快。拿出手机劈里叭拉照了几张相,跟着一干混混都拿出手机来照相………一龙二凤、**、皮鞭、被虐狂、情趣内衣、红丝带,这传说的东西一下有了现场表演,怎么着也得留个纪念不是……

    本来恶狠狠地冲进来的一帮子人,气势一下子没了,成了笑话。

    杨伟却是大致明白了,这他妈史更强是跟俩女人玩**呢。而且自己居然装扮的是被虐的一方。在锦绣地时候见过,不过是变态客人缚小姐的多一些,这自己捆着自己玩的客人还真不多见。

    “杨伟!你个孙子!………你们,快他妈给我解开!”长披着的史更强有点疯狂,骂了杨伟句,又朝两**美女号施令。

    “都别动!”杨伟瞪着眼喝了句。一个试图解绳子的小姐一下刹住车了。就见杨伟一挥手,小伍,把她们俩先关卫生间里,小伍乐呵呵地哎了声,很拽地一甩手,姐们,自觉点,别让兄弟们动手啊,今儿没你们事。躲一边去!

    两小姐一看是一伙人干一个。就亲亲老公也不值得自己挡箭不是,很知趣地一前一后进了卫生间,小伍嘭得一声把门关上了。一干混混的眼光随着两位**女王转悠,直到目送两人进了卫生间,才听得嘘溜溜几声吸口水地声音,杨伟也是看得全身上火,裤裆里早跟史更强一般起了强烈反应,不过当队长可不能人前丢人。马上一本正经地喊了声:“嗨。嗨,都他妈精神点?瞧你们这点出息。啊……”

    喝了声一干混混才依依不舍地把目光收回来,再看史更强,脸憋得通红、下身一柱擎天早被愣生生地吓得软回去了,看着杨伟是怨毒的眼光,杨伟再想横却是又忍不住笑出声了,说了句:“史兄,我看你是英雄气慨,卓而不凡、威武不屈,可你家老二也太不顶事了,这一吓就不敢抬头了,以后不知道还能起来不……哈……哈……”

    一干混混听得杨伟这么损的话,都是哈哈大笑,连原本抱着仇恨来的秦三河也忘了目的,跟着傻笑,没办法,这事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杨伟,王八蛋,有种把老子放开,单挑一场!这背后使坏,算他妈什么爷们!”史更强状似疯狂,憋得脸红耳赤,恨恨地骂道。

    “嘘………”杨伟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是正色说道:“屎壳郎,这不能怨我们吧,绑你的是我们还是拿鞭子抽你地是我们?是你犯贱好不好!我们就想找你商量点事,谁知道你把自己绑这儿玩,倒让我们省事了啊!”杨伟一脸无辜的表情。

    一干混混不知道杨伟这葫芦里准备又卖什么害人的药。不过都是看着是可笑。

    “哼!商量?有什么好商量的,今天栽你手里你爱怎么办怎么办?可别让我留口气活着出了这儿啊。”史更强恶狠狠地说道。好像根本没把杨伟放在眼里。在他的认识里这杨伟就是一地痞流氓小混混,在道上还算不得大佬。

    “噢!你这意思,是想找死吧!”杨伟恍然大悟。一干混混跟着呵呵直笑。就听杨伟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说小史呀,你虽然姓史,但不能动不动就想死呀?我们今儿来不但不是想你死,而且是想你活得好好的。哎,三河,搜搜他地衣服,看有什么危险物品没有,别小史一会想不开自杀咋办?”

    秦三河应了声,满屋子乱翻,从这床头柜子的摸着了史更强的衣裤,一搜之下,手机、钱夹和车钥匙,却是没有什么武器。秦三河把搜出来的东西递给杨伟。

    “哟,钱不少啊!妈的,没收!……车钥匙,没收,别他们妈一会你开沟里寻死去!……手机,没收。这么破的手机你还好意思用啊?………小史呀,东西我可没收了,一会你别想不开光着**就跳楼,别天上人间的姐们笑话。”杨伟戏谑地说着。全装自己口袋里,好像每样东西都成了危险品一般。看得一干混混越来越不解。

    “杨伟,你他妈到底想干什么?要钱要车拿走,少他妈在这儿叽叽歪歪。”史更强也觉得不解了,还是一副不服软的口吻。

    “呵……屎壳郎,明人不说暗话。昨晚的事赌棍老大告诉你了吧,是不是让你小子灭了我呀?”杨伟开始慢慢进正题了。

    “呵……是又怎样?”史更强不以为然,老板确实是已经打了招呼了,只是让他摆平欠条地事,昨晚弄事吴丑牛早已通知他了,让他组织人找杨伟把这事尽快摆平,不管用什么手段。不过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这人已经是找上自己家门了。

    “噢!看来你都准备好了啊!口气不小啊。怎么样,咱们按道上规矩约斗一场,一百对一百,输了滚出凤城?”杨伟好像是来挑战来了。用地办法正是凤城标准地黑社会械斗,百人大战,规矩是双方各出一百人。打到一方心怵认输为止。

    “怎么,你说斗就斗?你什么东西?”史更强口气出乎意料地强硬,根本没把杨伟放在眼里,仿佛被捆着的是杨伟而不是他。

    “哈……哈……”杨伟仰头一笑,却是脚在地上一挑,刚刚小姐留下的**鞭子一下跳起来,众人只见眼前一晃,就是杨伟的右手顺手一扬,“啪”得一声脆响。史更强吃痛一扭身子。脸被击中,一片红色!就听得杨伟不屑地说道:“真是给脸不要脸,给你的机会是看得起你,要不给你机会,现在老子就能废了你了,怎么,难道你老人家忘了,还有张欠条在我手里。要不把你送进局子蹲上三年五载出来咱们再斗?”

    “呸!……斗就斗。送了命可别怨老子手黑!”史更强呸了口带血的唾沫,恨恨地说。这样看得一干混混也是心惊,这丫纯粹就一茅坑里地花岗石,够臭够硬。

    “行!晚上八点,体育场路,一百对一百,不死不休!有胆地来,没胆地今天卷铺盖滚回老家!你输了,老子要你的胳膊腿,你赢了,以前地账一笔勾销,老子回家种地。怎么样,够公平吧?”杨伟很大方的说道,好像已经是胜券在握。

    “好啊!打完群殴你要还有气,咱们单挑赌条命怎么样?呸……”史更强根本不惧,还是一副不死不休的得性。这才真正地恶人,根本不顾虑性命,不管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行!看来你就是愿意找死啊,成全你了!………三河,把衣服裤给他,别这小子一会光着**跑喽,那咱们可没地儿练手了!兄弟们,走………”杨伟说道,一挥手。众人转过身子,小伍元已经开了门,秦三河悻悻把衣服扔到史更强身上瞪了一眼却是没有作。

    杨伟却是没走,两步上前开了卫生间的门!

    卫生间里,两女王装扮的小姐早看得出杨伟是正主,见杨伟探进头来,赶紧求道:“大哥,可不关我们事啊!我们姐妹就是陪客人的。”然后是挺着胸上来,杨伟一看,是那大波mm。

    另一个赶紧说:“大哥,您要喜欢,得空我们姐们伺候你!”,然后就是媚眼一挑。典型地勾引姿势。

    “咂咂,什么跟什么呀?”杨伟一下反倒有点脸红了。外面混混都嘿嘿直笑!不过杨伟却是抽出史更强的钱夹来,一摞钱直接甩在手里,递了过去,两小姐一下子愣了。那大波美女两大眼一转悠好像明抓了什么,猛然说了句:“哟,大哥,用不了这么多,我们姐妹包夜只收一千块,您要喜欢,我们免费!”。一句话说得一群混混再也忍不住,扑哧扑哧全笑了!

    “我说你们俩有完没完!你看我们这么正派,像是来**的吗?”杨伟恨恨说了句,引得外面的混混笑得直是肚子疼。就听杨伟强自镇定地说了句:“拿着钱让你们回家呢?屋里捆得那疯狗别解开他,你们要不听话解开了,他揍你我们可管不了啊!得,这是炮钱带小费,去吧!去吧!……”。杨伟一下子仿佛回到了锦绣的时候,这嫖资有时候就是这样送小姐的。

    两小姐这才明白杨伟的用意,不过还是不敢接钱。杨伟还是硬塞在她手里。两个小姐感激地看了杨伟一眼,胡乱找着衣服披着跑了!

    床上被捆得史更强干瞪着眼不知道杨伟要干什么。却见杨伟坏笑了笑打个招呼,说了句:“史兄,账我替您付了啊,您休息会,养足精神。咱们晚上见啊!拜拜了您呐!”

    一干混混看看床上依然被缚的史更强,都笑着退出了房间!秦三河却是最后走的,恨恨地呸了一口。

    一出了房间杨伟马上号施令了:“小伍,通知大炮两分钟以后开监控………轮子,通知六儿把车开过来……三河!你……”杨伟最后回头一看秦三河,叫了名字却是没了下文。

    秦三河笑着,点点头。杨伟一下子也笑了………

    一干人,急色匆匆地出了天上人间…………早已等候多时地贼六地把车直接停在后门口,几个人呼里呼拉上了车,贼六一踩油门,车子急驰而去……

    今天这事,史更虽是没受伤却是气得五毒攻心。估摸着杨伟离开有几分钟了,马上大喊大叫,刚刚这事一共几分钟的时候,这史更自恃技高人胆大,只带了两名随从,根本就没带武器的习惯,这小子八成还在梦里呢。叫了不多大会才有服务员来,惊讶地帮他解了绳子。嘴里喃喃地说道:“兰菊太没职业道德了,怎么干完也不把客人解开就跑了!……哟。史老板你受累了。我给您解!”

    史更强一被解开,三两下蹬上了裤子披上衣服马上朝外奔,咚咚咚一擂门,把两个随从叫起来,三个快步往外走,这他妈杨伟太损,他已经恨不得要组织人马去灭了杨伟了……

    史更强太轻敌了,恶名赫赫的杨伟整人岂能只有一招!

    四楼。监控室已经仪器已经全部打开了。王大炮看着几个屏幕,手机开着。嘴里说着:“点子下了二楼、三个……下了一楼……注意注意……马上出门厅………注意,三个点子,已经出了门厅………”

    离天上人间洗浴中心100米的建筑物拐角,贼六把车开着停在这里,秦三河已经是蓄势待,让大伙咂咂称奇的是,这秦三河不知道使了个什么手段,让五条刚刚还软绵绵、懒洋洋地小杂种狗一下子精神百倍,跟见了狼要扑上去一般,不过这狗养得也确实有特点,这么兴奋居然都不乱叫唤……

    直到现在,大家才明白了全盘计划,杨伟是先进洗浴中心,激怒史更强。把侮辱还给他,然后把车开回来准备来招更狠的:放狗咬人!

    杨伟听着手机里地声音,到门厅地时候,一拍秦三河的后背,说了句:三河,放!

    秦三河两眼热,一脸兴奋,手指一拔拉,四个长形笼子盖啪啪全倒了,一指方向,五条黑影趁着蒙蒙地已经快透亮有天色如离弦之箭一般地射了出去!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五条小黑影毫无阻碍地直扑目标…………

    出了门厅的史更强三人是够倒霉,而且史更强铁青着脸一言不,两个随从也不敢问,史更强下来一看车子倒没开走,不过四个轮全瘪了,不用说是杨伟使得坏,这心里更是忿恨,一跺脚要往外走,看样是要打个车回去……

    从门厅到到大门口不过一二十米地距离,刚走到院子中间,一个黑影迎面就朝史更强扑了上来…

    不愧是散打出身,这史更强想起没想,一个摆拳打过去,这才听得什么动物低吼了声,还未醒过神,却是腿上一痛,一低头,和自己打是一模一样的一只已经死死地咬着了腿……

    史更怒气中烧,一抬腿要甩开,却不料又是一只死死咬住了另一条腿,终于吃痛不住,蹲下身了,好容易扒开左腿咬住自己的那杂种狗,右腿的还没打跑,**上又是一痛,居然还有一只!

    而第五只伺机而动的却是趁史更强不备,一下子咬上了他的胳膊……

    双拳难敌四手,双拳更难敌五狗,五条狗几乎是同一时间冲到了目标身上,史更强功夫再高也防不住,何况早被杨伟气得丧失了理智,这人一上火,判断力就得下降,一下降,不被狗咬都不行。

    两个随从傻眼了,莫非大哥人品不好,怎么狗只咬他一个人?

    史更强急了,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摆脱了三只,最后顾不上**上还咬着一只,三下两下,爬上了护拦地水泥顶上,最狠了劲地把最后一只一掐一拽,终于是全部摆脱了……而五只小狗,除了第一只被打翻了的,四只狗看史更强爬在水泥柱顶上,却还是围着不起,嘴里仇怨也似的低吼……

    史更强可算是怕了,浑身上下已经不知道被这来历不明我狗咬了几嘴,恨恨骂了句:“你们俩死人呀,还不把这几只畜牲赶走!”

    两随从一看几条狗的恶相,却是磨磨蹭蹭不敢上前……

    这个时候,却听一声凄厉的呼哨声响起,在清晨的蒙蒙天色里传得格外远、听得格外清,几个狗如同听到了命令一般,稍一迟疑,都转身又窜着离开了……

    史更强再看的时候,却是四条狗追逐着一辆无牌照的商务车,跟着车背后跑着一会就不见踪影……终于是长叹了口气重重地跌坐在地上,现在这腿上、**上、胳膊上处处火辣辣地疼痛,汩汩地流着血,地上还躺着一只灰不拉叽的土狗一看就不是什么名贵品种,直到这会这史更强还没省过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他妈招惹杨伟就够倒霉地了,什么时候又把这群畜牲也招惹了,看看两个傻站着地随从,史更强喊了声:“妈了B好看呀,还不送老子去医院!”

    死倒死不了,就怕有狂犬病。两随从这才不迭地赶紧拦了辆出租车,把老大扶着一行人直接向医院驶去!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60章 难得与君今同路(上)

    上回说到,杨伟一伙极度无耻地放狗咬了史更强一顿,把史更强整得是死去活来,不明所以。咱们接着这茬往下讲:

    史更强被狗咬的时候,杨伟一干混混就在车里远远的看着,杨伟解释了几句大伙才明白,这是牧羊犬和狼狗、野生豺狗杂交的品种,牧羊犬取公的、狼狗取母的,到了第二代和豺狗杂交生出狗娃必须是公的才算极品,这种小狗从小就是山野里看羊,平时看看绵顺无比,但继承的豺狗群居和结队攻击的特点,一遇危险,便会成群结队应付山里的山猪或者狼,别看体格小,七八只豺狗能咬死一头山猪,山里放羊有这样两三只看羊群,狼闻了味道听了声音只会远远地躲着,根本就不敢来招惹。而且,这狗最大的特点是牙口特别好,脸型虽不大,但劲大,能咬得碎猪腿骨,好养活,随便扔点骨头渣玉米糊就能活下来,加上长期的野外煅练个个是好斗无比,比一般纯种的狼狗和牧羊犬还要厉害。

    而这种其貌不扬的狗在五六十年代晋东南一带山区多有繁殖,不过后来放羊的越来越少这种小豺狗也越来越少,从小放过羊的杨伟倒是识得这小狗,秦三河从小在乡下长大,这狗更识得,其他这群混混多数在城边混大的,还真不知道山里有这么凶的东西。不过现在生的事不用杨伟说大家也看出来了,这群杂种狗跟有指挥一般,上下前后左右几个方向攻击,防都防不住,特别是看到史更强被咬得爬上水泥台子不敢下来了,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三河,你他妈真有两下。训练出来的狗比人还听话!”卜离赞了个。看来还真是天生我才必有用,要论养狗训狗,怕是没有人能和秦三河比。

    看着昔日踩着自己的史更强现在被整得狼狈无比,秦三河怕是现在是最得意的人了,嘿嘿笑着说道:“你们不敢小看我这杂种狗了吧?”再看大家都一脸羡慕,可拽起来了。

    “呵……三河。这会解气了吧?我在乡下都告诉过你了,没有什么可怕的,你一个人都能收拾了他你都不信。”杨伟笑着。

    “哥,还是你的主意好!用狗对付他。”秦三河道。

    “三河,咬不死人吧?这几只杂毛真厉害!”小伍看着史更强的惨样,倒有点害怕了。

    “哈……你们刚才都见了,这小子根本不知道害怕。不但不把别人命当命,他自己地命都不当命,纯粹就一疯狗,他只配和狗咬!你们放心,咬不死,顶多咬个半死。”杨伟说道。自从知道名门装饰一家人就是史更强一伙干的后。对这些人动什么手段都没有愧疚了,而且把这个人整成伤残人士,明显对今天的后续行动要有利的多。

    一会儿,秦三河看着咬不着人了,一个呼哨一打,这几条狗一听便又是很听话地跑了回来,除了一只被打晕的不知生死,一行人也不停留,直接开着车走。一直过了路口。秦三河才把几条狗引上车关进笼子里,又给狗洒了喝了点矿泉水,这四条杂毛狗才慢慢地安静下来。

    一干混混看得大眼瞪小眼,不明所以。卜离有点忧心地问了句:“大哥,晚上这真斗呀?今儿把屎壳郎整得这么厉害,他得拼命呀!”

    “我都说了,他只配跟狗斗。晚上让刘宝刚带人去,他们狗咬狗去吧!咱们还有正事干呢!”杨伟说了句。

    “大哥。刘宝刚能去吗?他听你的。”卜离有点狐疑地问道。

    “呵。他不听也没办法,要说现在。咱们也是为天厦办事呀!”杨伟胸有成竹地说。

    “嘶,屎壳郎这小子够厉害啊,打晕了条狗,看样还能走路。有点狠劲啊!”王大炮赞了句,这史更强倒是真够强悍,怨不得叫屎壳郎呢!顿了顿又问:“大哥,咱们下步怎么办?”

    “怎么办?睡觉,都回睡会吧,六儿和轮子你们俩一会跟着我,其他人今儿都钻医院里,我不叫,谁也不许出来啊。”杨伟说道。

    几个人应了声,车缓缓地向女子医院开去!开着开着这半天没说话地小伍元想起个什么事来,自言自语地说了句:“不对呀?那出来三个人呢,这狗怎么只咬史更强一个人,三河哥,你家那杂毛狗认识史更强?”

    几个混混一听,都哈哈大笑。不过再看秦三河却是一脸神神秘秘,杨伟是一脸坏笑。看众人不解,杨伟说了句:“你们现在才看出毛病来呀,这反应也忒迟钝了点吧!”

    “哟!这里还真有道道?”伍利民也省悟过来了。一干混混都一想,还真是这样,要说狗能认识人,鬼才相信。

    秦三河笑着不答,小伍兄弟就缠着,连大炮也是歪着脑袋想不出所以然来。

    杨伟这才回过脸来说了句:“你们好好动动脑筋,这么简单的事。”

    卜离一拍脑袋说了句:“我想起来了,大哥,你让三河在屎壳郎的衣服上捣了鬼!”

    “哈哈……还是卜离最聪明。那是捣得什么鬼知道不?”杨伟坏笑着问。

    一干混混这兴趣一下子勾起来了,都看看卜离。不过卜离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想想,又摇摇头。又把目光投向三河。

    “三河,给他上上课,省得他们老说你傻,我看他们也聪明不到哪。”杨伟笑着说了句。这是他的秘密,和秦三河之间的秘密。

    秦三河一听这话,很有成就感地开讲了,说道:“其实我就是找了块狼皮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往他口袋里留了撮狼毛。再给咱们这几条小公狗抹着情药。咱们这山里狗儿闻不得狼味道,一闻就狂。”

    “就这么简单?那情就情,情怎么咬人呀?”贼六不相信地反问了句。

    “我说这道理还不好想,你想想,小公狗情了。正火大着没地方泄呢,这敌人来了,你说他生气不生气,一生气肯定要使劲咬了啊,他越跑越咬!就跟刚才样,咱们要撞破人家屎壳郎的好事。人家是捆着,要没捆,早干上了。”秦三河谑笑着说道,这主意多半是杨伟出的,不过这狼皮找这东西可费了不少劲,现在山上地狼还真不好打了。

    “那你身上也有味道了,他们怎么不咬你呀?”轮子问道。

    “嘿。这更简单,我养狗不把他们当狗,我把他们当兄弟,在他们眼里,我就是他们的同类,他们怎么会咬我……”秦三河一脸正色说道。不过越是这样。越惹得一干兄弟们呵呵直笑。

    “妈的,以后别叫我哥了啊!”卜离恨恨地说了句,再让秦三河一叫,自已也成杂毛狗的哥哥了。

    一干兄弟们又是哈哈大笑!杨伟再看秦三河眼里自信地成份多了点,也是微笑着长长舒了口气!

    把一干混混们赶进医院,杨伟交待了贼六个轮子两句,自已经步行着出了胡同拦了辆出租车,向着回迁小区的方向来了。

    天上人间,这门口匪夷所思地一幕恰恰落在市公安刑侦大队两位侦察员的眼里。两人瞪着眼看了半天。一个还拿着dV录了半截,整个过程持续了三五分钟就结束了,两人一看四条狗跟着辆车跑了,一下子省悟道这是有人故意使坏,放狗咬人呢。不过任务是监视史更强,这个人已经落实的有几起收高利贷和伤害罪已经很明了了,就等市局下命令抓人了,两人不知道是继续跟着史更强还是分兵追踪放狗人的下落。这才打电话请示佟思遥。

    床上地佟思遥一下子醒来。略一听这情况便是个哭笑不得,怕意外。却不是这么个古里古怪的意外该如何处理。战机稍纵即逝,佟思遥还是不敢放下史更强去追放狗人,史更强坐着出租车上了医院,侦察员没怎么考虑就跟上了出租车,毕竟这才是正主。

    半个小时后,仅仅两分钟的dV录像传回来,佟思遥细细看了一遍,没弄明白,再看一遍,还是没弄明白,总觉得那里不对劲,最后是一拍桌子省悟过来了,问题在那狗身上,三个嫌疑人几乎就站在一个方向,相距不到两米,四条狗围攻一个人,而且就只围攻这一个人,这其中怕是肯定有玄机。

    一想到此处佟思遥便拿起电话,再次询问有没有现现场其他的可疑人物,两人侦察员那里知道杨伟这群货在背后搞的小动作,都回答说没有。

    不对,还不对!史更出来地时候天刚蒙蒙亮,时间显示是五点三十分左右,而史更强进去地时候,刚刚凌晨四时多一点,那么这么急色匆匆地从天上人间出来,而且遭狗咬了,其中肯定还有别地事,因为和以前的监视记录对比,史更强一般在早上十点以前根本不会起床,有时候甚至一觉睡到了下午。

    “那么,如果这样的肯定还有别的事!”佟思遥一惊,想了想。起身下楼,动着车往市公安局驶去。一路上向刑贵下了个命令:“刑贵,一会陪我去趟天上人间。另外监视史更强的人再加一班,一定要盯死了,盯牢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佟思遥、刑贵一身便装,在辖区派出所一名干警地陪同下,直接上了天上人间地监控室!佟思遥根本不相信有这么多意外,她要彻查!这个关键地嫌疑容不得意外生了。

    回迁小区,杨伟叫醒了周毓惠,难得杨伟细心还给周毓惠带了洗漱用品,俩人磨蹭了会相跟着下了楼,直到坐在周毓惠那辆白色的现代车上,杨伟还是一直忍俊不禁,一看周毓惠一眼就忍不住要笑出声。

    两人可笑地原因在周毓惠这身装束上,都是月娥的衣服,碎花布短袖衫、中式裤黑色的还有月娥的一双方口布鞋。活脱脱地一身村姑打扮,那裤腰太粗,能装一个半周毓惠;偏偏鞋子又大,周毓惠穿着跟套了个大拖鞋一般就套在脚上。杨伟从一见周毓惠就咬着嘴唇要笑,出来的时候两人跟乡下俩傻小子谈对象一般一前一后,杨伟在前头笑。周毓惠羞答答地跟在背后,跟小媳妇第一次见公婆一般。一下楼周毓惠做贼也似地钻进车里,只怕人看见。

    “笑笑笑!讨厌,有什么好笑地!”周毓惠坐在车里有点恼羞地说了句,不过一转眼再看自己,跟着也忍不住笑了。

    “得得,不笑了!………呵……要说你这身打扮。也不错啊,土是土了点,看多纯情,跟月娥妹妹差不多。”杨伟要说,却是又笑了起来。

    “少贫啊!你准备带我去哪?不是要准备把我送走吧?”周毓惠看杨伟笑得差不多了,问了句。杨伟回到虎子家一敲门一说让她走。这就鬼使神差地跟着下来了,连问都没问。

    “今天怕是麻烦比较多,你就跟着我,过了今天,你爱去哪去哪!”杨伟正色说道。

    “嗯!”周毓惠一点反驳地意思都没有。

    车子开动了,杨伟驾着出了小区,驶到了泽州路上,周毓惠静静地坐着,杨伟关切地问了句:“饿不?”

    周毓惠又是嗯了声。点点头。

    杨伟把车停到了一个小区的空地上。两人在地摊上叫了份豆浆,杨伟自己拿了份,递给周毓惠一份,就坐着矮凳子上开吃了,周毓惠看样还是真饿了,毫不忌讳地大吃起来,杨伟再看周毓惠大口吃着油条喝着豆浆浑然已经没有了平时那个经理的架子,脸上青肿已消却还能看到明显的伤迹。不禁对这位纠缠不清的女经理多少有了几份怜悯…………也许。每个人都有落难地时候,前一天还是拥资上亿大企业的ceo。今日却是坐上地摊上吃三块钱一份的早点地村姑,两厢差异是如此之大,而周毓惠却是怛然待之,杨伟不禁也觉得咂咂称奇!这个女人怕是不简单。天亮了!却迟迟没有见到太阳出来。

    阴蒙蒙地天气看样是多云转雨的天气,天空中地阴云如同人地心情一般,特别是如同佟思遥的心情一般。

    到天上人间办案可就不是佟思遥和刑贵的专长了,反而显得片警的厉害之处,仨人一进天上人间,人家招待的倒是客客气气,不过这表情的态度是一个样,问谁也是一问三不知。佟思遥在监控室调阅监控录像,快放地时候明显剪了十几分钟的,不过倒是留下了史更强被狗咬的记录。

    佟思遥三个揪住这个线索不放了,把经理叫过来问来问去,先问这人是谁?再问这人昨天什么时候来的?又问谁陪的?还问陪的时候生了什么事?加了一句又问这个人在的时候谁还来了?特别强调要问的是,为什么录像会出现空间时间段!

    一连串问题直问得那经理两头冒汗,不过是咬死了一问三不知。说史更强,他连认识也不认识。问其他问题更是装糊涂。

    遇上这茬佟思遥和刑贵可就没治了,公民配合办案是义务,但人家不履行义务也不能说人家有罪不是。两人征询的目光看看同来地片警,这小伙子一看佟思遥为难,到底是自己上级,好些案子还得互相帮着,能让大案队长出面肯定不是什么小案子,这可包庇不得。这一思索便有了主意。

    让佟思遥奇怪地是,这小片警瞬间换了一副无赖的表情,拍拍那经理的膀子:“许老哥,咱们共事几年了,别说我不照顾你啊!这俩同志是我上司,你不给我面子我可帮不了你,晚上我可把派出所那几辆警车都开你门口,您要不告诉我们,我们还不走了!咱们要不耗两天!”

    这话一出,那经理脸顿时拉成了苦瓜,刑贵忍不住一下笑了,赶紧捂着嘴没笑出声来。基层这小片警和这帮子老油条打交道知道什么办法最管用,这停警车、查房、查身份证这老办法是百试不爽。只要警车一停,警察一来,这生意八成得黄,废话不是,谁敢在警察眼皮子底子找小姐呀?别说耗,就搁洗浴中心门口停一天。这损失就不是个小数目。

    “别别,小张,咱们这么多年交情了,你整这干吗?”洗浴中心的经理赶紧说好话。

    “那你说,这个人你到底认识不认识?”小张直入主题。

    “认识!不就是屎壳郎吗,开小赌场的,咱可跟他不是一路啊!根本没关系啊。”经理要迫不及待地洗清自己。

    “那昨晚谁陪的!”

    “梅兰、秀菊。他们老相好了。这小子一来就是双

    “少扯那个,恶心不恶心,我们领导在呢?”小张不高兴地说了句。

    经理赶紧笑笑,该打该打,瞧我这漏嘴。

    “那昨个晚上,谁来找他了。”

    “这个…这个……没谁来……”

    那小张片警一瞪眼。不说是吧,得,刑队长,咱们走,跟这号人没什么谈的。

    那经理一咋唬就胆小了,赶紧拉着小张说了句:“小张小张……别别,不是我不说,实在这人咱惹不起是不?”

    “我让你惹了吗?你惹不起我们还惹不起。说,利索点。我还就想惹惹了。”小片警一威。可了不得,吓得经理也是一身汗。

    “那别说是我告诉你们的啊!”

    “废话少说,到底是谁。”

    “杨伟!”经理爆料了。

    “那个杨伟?”

    “就锦绣原来那黑保安头头,去年整得我们一星期开不了门,就这小子,道上不都叫人家恶棍嘛,你们应该知道啊!”经理解释了遍,这杨伟在他眼里怕是比这片警难缠多了。片警整人好歹有个度有个招有时候还打个招呼。这恶棍整人,不把人整个哭笑不得就收不了手。

    片警一下想起来了。这个货色已经销声音匿迹有一段时间了。

    刑贵张口结舌,没成想有这么大地变故,这左查右查,怎么把杨伟查出来了。

    佟思遥如遭雷击,半晌没说出话来……

    一吐口就简单了,一会这两小姐被叫来了,小张片警解释半天、经理又作保,人家才相信是来了解情况不是要抓嫖地,这才开口了。

    一个说:“哟,那位大哥带了七八个人一下子就闯进我们房间了,吓了我们一跳………不过,你们别误会啊,我们可什么也干?都穿着衣服呢!”。这话说得现场怕是没人相信,不过也没人追究。

    另一个说:“他们没干什么呀?好像和史老板说了几句话,没过多长时间就走了。”

    在对于史更强被咬这事上,俩小姐其中那小姐叫梅兰的一撇小嘴,很肯定地说了句:“被狗咬?话该,人品不好呗,都早说包养人家,每次都哄人!还不如那位大哥,头次见面就给我们姐妹三千多块钱小费。”

    “什么?什么?杨伟给你钱?”刑贵一听好笑了。

    “啊,是呀”叫秀菊地说道:“那位大哥可好了,他们一进门我们还以为今儿这生意黄了,谁成想最后这位大哥一下子给了这么多,我们没干什么还数这次挣得多!”。小姐说到这话,话里是喜不自胜,就跟卖菜的碰见个好主顾多给了菜钱那个感觉是一样的,听得佟思遥浑身起鸡皮疙瘩。俩小姐掺杂不清地叙述到了也把事情搞得差不多了,佟思遥和刑贵能确定的是杨伟和史更强见过面,双方好像因为什么事生了争吵,虽然在一起地时候没有生冲突,但佟思遥差不多就能确定放狗的烂事就是杨伟捣得鬼。不禁心里暗暗生气,这死东西怎么就场场不离回回在呢,哪里有事哪里就少不了他的影子,而且这次居然又和警方重点监控的赌场打手扯上了关系。

    从天上人间出来,因为询问的关系,差不多磨蹭到八点多了,佟思遥和路摩索着下巴在想什么问题,刑贵一路开着车也没敢多问。

    她很放心的是,见史更强的是杨伟不是别人,是杨伟肯定不是和史更强密谋什么。

    她不放心地也恰恰是杨伟,这杨伟不会又跟着搅和什么吧。

    “佟队,电话电话……”

    佟思遥一下子被惊得醒过神来,见开车的刑贵在提醒着自己,口袋里的电话铃声怕是已经响了多时,赶紧拿出了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也没多考虑一摁接听:喂!哪位………

    刑贵竖着耳朵也没听得清佟思遥到底和谁说话,更莫名其妙的是,也没有听到佟思遥说话,最后只听得佟思遥说了句:“好吧,我等你!”。

    挂了电话,刑贵见佟思遥半天都没有说话,小心翼翼地问了句:“佟队,咱们去啊?”

    “回局里!”

    “杨伟这小子什么时候回来了!不会又和赌场案子扯上关系吧!”

    “他根本就没没走!”

    “是不是,那这小子躲什么,连武局也找不着他!”刑贵奇怪了。

    “不用找了,回局里等着,他一会就到。”佟思遥说道,

    “那刚才,是杨伟的电话?”刑贵一下明白了。

    “嗯!”佟思遥应了声。

    “不是又见义勇为抓到持枪歹徒了吧?”刑贵戏谑地笑笑问了句,杨伟这出洋相地本事可大得去了,看佟思遥的脸色,怕是没什么好事。

    “呵……”佟思遥苦笑了声:“刑贵,今天你怎么聪明,还真让你蒙着了!”

    “不是……那……不会又是摸了警枪了吧!”刑贵吓了一跳,上次那事处理了个半截没音了,刑贵多少就猜到了点什么。

    “九二式自动手枪、军品、枪号QT-2476h、二十满弹夹,他一会就送过来,你说真的假的!”佟思遥一下子说了一串数码字,内行一听就知道假不了。

    “得!没准谁又要倒霉了,这事假不了!”刑贵一踩油门,飞也似地向公安局大院驶去!

    杨伟又想干什么涅?投张月票,明儿看结果!)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61章 难得与君今同路(下)

    上回说到,这个从不闲着的杨伟又给佟思遥找事了,居然又在电话里扯出个枪和枪号来,佟思遥和刑贵一听便风风火火往局里赶,这是警察的职业敏感性所致,一听得杨伟提供这个枪号,怕是要火急火燎地赶回局里一查真伪了,中国的枪械管理之严是世界闻名的,每一只枪只要枪号在,便查得到出处批次甚至于车间,即使你把枪号锉掉了,只要枪身没有被毁,通过特种仪器,仍然是复原得了枪号;即使你毁了枪身,只要枪管还在,通过弹道检验还是查得出枪的出处,除非你藏着枪一枪不没人知道,只要开枪基本就没跑!只要涉枪,必无小案,只要涉枪,到了那一级公安部门对这种案都会一查到底,用句行话说就是:决不姑息!

    何况,这次杨伟特别强调是军品,以两人对杨伟的了解,这事怕是八成假不了,杨伟再浑也不敢拿这种事开玩笑,他要说有,这是肯定有的。

    佟思遥和刑贵火急火燎地赶回局里这事咱们暂且按下,咱们回头说说那个报案的杨伟,这报案之前,还得从吃油条那会说起起………

    两人坐在地摊上吃油条喝豆浆的时候,杨伟倒还真注意观察了周毓惠的表情,有些可爱、有些贪婪地大口吃着廉价的早餐,倒真不像个那个在饭桌上无比优雅的大经理,看来人都是跟着奈何走的这话不假,安逸的时候山珍海味难入口、落难的时候五谷杂粮也是香。一会儿功夫,五根油条倒有三根被周毓惠消灭了,周毓惠吃的中间看着杨伟看她,倒也不娇情,边吃边说:“吃油腻的东西不好!可是我一直喜欢凤城的油条,又虚又脆。从小就喜欢!”

    “你在凤城长大地?”杨伟问道。

    “不是,在长平,不过后来在凤城读得书。”周毓惠说道。

    “噢,怪不得,那多吃点,你也不胖嘛。和月娥差远了。”杨伟说着又看着周毓惠一身打扮,笑笑。

    “呵……劳累命!这辈子是胖不了了。我挺羡慕月娥一家子的,多温馨!”周毓惠笑着说道,这话倒不假,自打遭袭连家都不敢回了,说这话八成是出于真心。

    “不是吧,这话要我说还差不多。你这好歹一大经理,怎么也这样说。那你不原来海归嘛,哎,海归那是那个归,是不是乌龟那个龟!”杨伟一听倒还真的奇怪了,说话着这嘴就跑火车了。

    周毓惠一听。咬着嘴唇抬眼看看杨伟却是一脸坏笑,知道杨伟怕是又在捉弄人,没好气地说了句:“杨伟,你装什么不行,非装文盲!?”

    “呵……呵……开玩笑开玩笑。其实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们的,还是你们好,拿个电脑跟玩具似的,说英文跟骂人一般顺溜,一路上学出来就是白领。几十万年薪。那像我们,混来混去,还不知道那天是个头。”杨伟看着周毓惠其实是不无羡慕,很真诚地表扬了句。

    两人边吃边说,杨伟这有亲和力和周毓惠很开郎的个性很快俩人亲近起来,何况本来就是朋友,再看看周毓惠,杨伟有点怜惜地说了句:“肿消得差不多了。还疼吗?这帮孙子。对女人下手都这么狠,真他妈不是人养地。”

    “没事。好多了!”周毓惠讪讪地说道,认识杨伟这么长时候,就这会儿这表情最让人感动。一感动,周毓惠反倒是不会说话了。

    “不过他们也没讨得好去,现在四个人有三个躺在医院呢!被你踹得那个伤得最重,现在怕是还起不了床。”杨伟看看周毓惠说道。

    “杨伟,他们会不会还来报复?”周毓惠担心地问了句。

    “肯定会来,这还用说。”杨伟道。

    “那怎么办?这伙人是阴魂不散,防也防不住,谁可知道他们还能摸我家里。”周毓惠说起这事来怕是还是心有余悸。

    “呵………那咱们先下手吗,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吃完了走,咱们车上说吧!”杨伟喝完最后一口豆浆,付了账引着周毓惠上了车,上了车还不忘加一句:“周……周经理,我可又请你吃了一顿啊!上次帮我做徽标的人情可还完了啊。”

    正开车门的周毓惠一看杨伟这么市侩的脸,又没好气地说了句:“小气!”

    车驶着出了市区杨伟静静地停在路边,正在周毓惠诧异不知道杨伟要干什么的时候,杨伟看看周毓惠,很正色地说了句:“周经理,说说你吧,你手里现在有多少东西?”

    “什么东西?”周毓惠一下子没明白过来。

    “证据呀?你千方百计要搞高赌棍,这怕不是一天两天的了吧。应该已经有点收获了吧。”杨伟问道,这才是今天地主题。

    “没有多少,我进出过他旗下三家赌场,就有一部分参赌的录像都存在我的笔记本里,不过涉及不到他本人。我在雅典留学的时候有一个同学现在在香港,她给我提供了一部分网上赌博的证据,主要是银行之间转款的往来,其中就有凤城,不过也不是高玉胜地名字,现在我根本没有直接的证据?”周毓惠交底了。

    “你同学!他怎么会有?”杨伟问。

    “他后来考上了香港警察,很擅长追踪资金流向,一年前香港在查抄一下地下黑彩的时候,现其实其中有黑彩老板和凤城之间的交易记录,后来我托她帮我查找几份资金转账记录。”周毓惠说道。

    “那你为什么不举报,按理说这么大事警察不会不管吧?”杨伟奇怪了。

    “告了,我把自己的资料和这些记录向凤城公安局、省公安厅已经举报了。到现在已经半年多了,根本没有回音。这告状我们家告了两代人了,在此之前,我妈从黑告成了白头告状告了十二年,都是石沉大海。到后来。都知道我妈这个上访告状户,每到的两会两节,辖区派出所的就上门,先把我妈请走,会不开完就不放出来!我本可以留在国外,可一想起我一家人的遭遇。我不管身上何处这都没法安心。”周毓惠说着说着眼圈有点红。

    “所以,你就回来了,继续你妈的上访告状?”杨伟莫名其妙地问了句,要说周毓惠这经历倒也不稀罕,现在这事可多得去了。

    “嗯!我相信,这个世界公道和正义还是存在地!”周毓惠很坚定地说。

    “扑哧!”杨伟爬在方向盘上笑了,这表情让他一下子想起了江叶落那样。得。又是一个少不更事且自以为是地家伙。

    “你笑什么?”周毓惠有点生气了,杨伟这货不仅没有半点同情心,还老煞风景。“不不,没笑什么!我是说这秀才造反,怕是十年难成呀!”杨伟感慨地说了句。

    “所以我才拼命挣钱、拼命积攒人脉,就想着有朝一日把这群人拉下马。我就不相信,他们能风光一辈子!”周毓惠一副自信的表情说了句。

    “所以,你现了他手里有这个罪证,不不遗余力地要拿到手。哎,对了,你怎么知道高玉胜有这种储存器!”杨伟一下子有了疑问。

    “也是我这个同学帮的忙,香港警方抓下下黑彩的时候,曾经组织破译过这种数据储存装置,就是高玉胜手里持有的这种。后来我通过监控也证实了高玉胜也确实持有这种储存器!”周毓惠说道。

    “你……你跟踪过高玉胜?”杨伟吓了一跳。这女的胆子大得没边了。

    “这有什么难地,现在监控设备都已经很泛滥了,随便往他家周围装上几个远距离探头就解决问题了,我足足采集了一个月才现他在下车的时候拿出来看过一次。”周毓惠说道,这么难地事在她嘴里说出来好像非常简单一般。

    “厉害,你可真有耐心,要我早去抢了。对,还有个问题。你不是说那几重密码呢吗?你拿着不知道密码不照样没用?”杨伟说道。

    “呵……对别人也许没用。可对我有用!”周毓惠平静地说了句。看看杨伟一脸惊讶,解释道:“我现在有mcdBa微软数据库管理认证证书。国外留学时我选修过计算机专业,酒店管理里也有软件设计这个专业,现在那一行离得了计算机管理?我地同学里学得最好的能达到六级程序分析员地水平,真要下决心破解这种装置也不是不可能的,每一个固件程序在应用地时候,厂家多少都会留点后门的,连微软的操作系统对中国人都没有秘密可言,何况一个小小的储存器?即使我破译不了,这个东西如果交到警方手里,警察里人才济济,要破解它也非难事。”周毓惠侃侃而谈。

    “我怎么就看不出你到底是干什么的?要不是早认识你,我八成以为你是女间谍呢?还会什么东西?”杨伟大眼瞪小眼,周毓惠说得怕是听懂得不多。

    “那是专业,计算机是爱好。我干过十几个职业,在西方这有什么稀罕的。”周毓惠说道。

    “十几种,是不是,吹牛吧?”杨伟一看还真不相信了。

    “这有什么可吹地,留学生里,像我这种家境不好的学生比比皆是,刚到国外的时候我当过厨娘、当过清洁工、卖过保险、做过小家电推销员、还当过中文教师、当过饭店的大堂经理、楼层经理………”周毓惠如数家珍地给杨伟拉出了一串。

    杨伟睁大眼看着说话的周毓惠,看来还真有点小看这个女人了,还以为这人就是个自以为是的女强人,却不知每一个女强人在要强的背后,都要有不为人知的辛酸,而周毓惠好像也是人前风光人后落泪的那种。正搬着指头数地周毓惠蓦地现杨伟正直勾勾地看着她,一下了顿住了,看着杨伟诧异地说了句,你看我干什么,是不是又觉得我吹牛?

    “不不!”杨伟摆摆手。说了句:“我有点惊讶而已,我还以为,你就是靠脸蛋混饭那号女人!”

    “哼……你是不是希望我靠脸蛋混饭呀?”周毓惠脸红耳赤。

    “嘿嘿!………我倒相信你,但我信不过陈大拿这货。”杨伟摸着脑袋,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了。算是默认了。

    “好吧,你别拐弯抹角了。你怎么看我不在乎,我地事告诉你了,你今天叫我,是不是想搞高玉胜的赌场?”周毓惠盯着杨伟说道。

    “嗯,没错。”杨伟点点头。

    “你准备怎么搞……”周毓惠问了自己最想知道地问题。

    杨伟这下来劲了,这是正事,就听他跟周毓惠嘀咕了半天。好像是在说一个什么样的计划。说了半天这周毓惠脸色越见凝重,有点怀疑地说了句:“这办法是不是有点冒险!?”

    “你怕什么?”

    “我怕赌场里的人多,我细细数过,你说的延庆路那家,暗门好几道,场子里看场地有几十个。万一失手咱们不都陷里面了?”周毓惠现在知道害怕了。

    “你说得不准确,一共七道暗门,正常驻守的保安有三十人,四个赌场一共有一百六十人,有四十个人是机动力量,那里有意外就抽调到哪里。这个你不要担心,我保证你安安全全进去,安安全全出来。你就说凭你的本事和那几样东西,能不能稳赢吧。”杨伟很肯定地说道。前期地工作已经做得很细了。杨伟现在对赌场地地地形基本是倒背如流了。

    “不作弊我有七八成赢的概率、如果作弊,那基本想怎么赢就怎么赢了。其实赌场如果不靠抽水赢利地话,那也是靠做弊赢钱了,这是一个道理。”周毓惠很深稳地说了句。

    “那敢不敢去!”

    “嗯!去倒没问题,你得告诉我这和搬倒高玉胜有什么关系。”

    “哎哟,我说美女呀,这答案太简单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了。这次动用几百号人。你让大伙喝西北风去?你总不成认为我们是受到了正义的感召来替你干这事的吧?大家总得都有点好处吧!”杨伟两手一摊,做了个无奈的表情。

    周毓惠再看杨伟一副义正言辞地市侩样。忍不住笑了,这是彻头彻尾的小人没错,丝毫不隐瞒自己的为了钱的想法,周毓惠看看杨伟觉得好笑,不过还是追问了句:“那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我给你一百万你拒绝了?还非要到赌场圈钱?”

    “想听实话?”

    “当然!”

    “第一,当时我就和史更强有过节,对于高玉胜这个大佬,我没动的心思,就即使动,不值得我个人为一百万涉险,这不是一个人能办了的事;第二,就即使你出更多地钱,我也不习惯被别人收卖,特别是被一个女人收卖。第三,你的想法太蠢,如果按你说的办,别说得不了手,就即使得了手,高玉胜被送进监狱,他这手下只要还有一个两个死忠的余孽就能要了你的命,张东猛就是前车之鉴,我现在都奇怪为什么高玉胜还留着他的命!这个解释满意吗?”杨伟正色说道,最后却侧着头问周毓惠。

    如果这话放在再前几天说,周毓惠八成不会相信,最起码不会相信高玉胜有这么大的能量,不过现在生的事可由不得她不相信了。周毓惠反复咀嚼了几次杨伟这话,确实是不无道理,不禁有点失落地说了句:“那按你说,就没有办法了吗?”被杨伟驳斥了一番,现在该她一副傻不愣瞪不知所以然的表情了。

    “哎,你是盲目乐观加盲目悲观,动手之前低估地高玉胜,现在稍有点事了,又高估了他地能力。读书太多了读傻了,别说有你那说得那什么器,就没那东西,也有办法高玉胜撂倒了你信不?就像你说的,他们一辈子不可能没有疏漏,从你的角度看好像不好找,那换一个角度,比如从我这个角度看,他那小辫,是一揪一大把。随便怎么整都能整得他吐血。而且对付这个黑社会性质的团伙。要动手就得连根拔,老话不说了吗,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把他的势力从凤城连根拔了,制造一个乱局。然后一切就迎刃而解了,高玉胜别说就一赌棍,就是赌神也翻不了天了。”杨伟说道,手做了一个一刀切的姿势,自我感觉可以这么形容:帅呆了!

    周毓惠再看杨伟却是不屑和自信综合的表情,由不得她不信,而且现在这个时候。除了信任这个人已经没有别地出路,她咬咬嘴唇看着杨伟,很沉稳地说了句:“我不否认你很聪明,也很厉害,这个设计也很精巧,……不过我觉得你说得有点离谱了。高玉胜地赌场经营了十几年,就凭你一句就倒了。”。周毓惠这话里,明显有点怀疑。

    “那你选择相信还是不相信呢?”杨伟也无动于衷,现在要说全盘计划还为时过早,说出来怕是得罗嗦半天,干脆单刀直入。

    “我有地选择吗?”周毓惠也反问了句。

    “好像没有啊!”杨伟也笑了。说了句:“不过我还要告诉你,不管你相信不相信、不管你参与不参与,今天都会有一个结果。结果也只有一个:我赢,他输!他赢了一辈子了。该到输一次的时候了。”

    周毓惠瞪着杨伟。是一副很自信地表情,双手叉在胸前目视前方,很踌躇满志的样子,杨伟不经意一回头现了周毓惠正瞪着急闪闪地大眼看着他,很沉稳地笑笑!

    周毓惠终于下了决心,看着杨伟说了句:“ok!我相信你,我帮你圈钱、你帮我搬倒他,成交!我要亲眼看着他倒台!”

    “哈……哈……好!我知道你会合作的!说定了啊。钱到手归我分配。没你的份,反正你也不缺钱;东西到手我给你。我也不要,让你看着他怎么倒台!”杨伟信心十足地一扭车钥匙,起步了。

    “切!财迷!”周毓惠心情大好,笑笑说了句,看看杨伟倒也不介意,想了想又问了句:“杨伟,如果我不会玩牌、没有进出过赌场或者你觉得我没什么用处的话,你是不是就不会救我?”“哟哟,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如果你说的这个如果或者重演一遍的话,我才能知道当时的心情,你现在让我空口说,我还真说不准。”杨伟笑着说道。话里有些回避。

    “哼!就知道,你没一点同情心!”周毓惠看样对这个回答不满意。本来对杨伟心存感激,那怕是听到一句骗人地话也好,不过看杨伟好像根本没有把这事当回事,好失落的感觉。

    “嘿,这话说得,你是不是觉得非要生一段英雄救美人、美人爱英雄的桥段才满意呀?再说了,天下要同情的人多了,别的不说,就我这混混兄弟里,爹妈全乎的基本没有,有爹没妈有妈没爹和爹妈根本不待见地占大多数,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爹妈在哪的也不稀罕,这半年多还是好多了,要搁以前,他们在看守所呆得时间比在外头呆的时间还长,他们要和你比可惨多了,我同情得过来吗我!”杨伟饶口令似地说了一大串。

    周毓惠半晌才反应过杨伟说的话来,再看杨伟却是一脸很平静的脸色,不知所谓地说道:“我知道你一直在隐瞒自己的用心,虽然我怎么看你也不像个救人的英雄,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

    “噢,你要谢谢我就心领了,不过如果你有以身相许的想法就免了,我有媳妇了,你不赶趟了!再说你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杨伟脸不红不白地呲笑着开了个玩笑,引开了这个严肃地话题。

    周毓惠一下子被憋得又是脸红了半天,有点悻悻地说:“杨伟,你是不是有自恋倾向呀?……我现在可知道陈明凯为什么怕你了!”

    “为什么呀?”杨伟目视前方,问了我问题却没有回头。

    “你脸皮比天厦地墙厚嗳!”周毓惠恨恨地给出了答案,说这话的时候脸有点红,不知是恼的还是羞的。

    “哈……哈……”杨伟放声大笑了会,一转车头,车向基地开去!

    一个小时后,一身劲装的周毓惠坐在杨伟的训练基地办公室里,正饶有兴致地看着杨伟枕头下地照片。捧槌岛上俩棒槌那张,刚刚杨伟把周毓惠带回了自己基地地办公室,开了柜子找了两件小号的训练服,扔给周毓惠,说了句:“穿上这个,把虎子媳妇这身换下来。别兄弟们以为我拐回个村姑来。”

    未容周毓惠反驳,杨伟便急色匆匆地出去了,周毓惠早迫不及待了关上门,换上了迷彩服,有点大,不过好歹能见人了。

    办公室兼宿舍不大,十几平米一桌一床一柜简单之极。坐在床上地周毓惠整理刚刚自己坐皱地床单的当会,一不小心现了杨伟这枕下地秘密,这张照片,周毓惠几乎是直觉地感到,这就是那个大家口中地韩姐。

    照片上,杨伟坐在沙滩上。背后一位长飘逸的女人一脸幸福的趴在他后背,从背后搂着杨伟,俩人脸贴着脸、身边看得见是一片海…………周毓惠从未这么仔细地欣赏过一张别人的照片,看了遍、再看了遍、又看了遍,

    第一个感觉是那个女人很美,比周围的景色还要赏心悦目地,和黑不溜秋的杨伟有点不般配,周毓惠有点可笑,这八成应了那句老话。鲜花插牛粪上了。而且是很黑的牛粪……

    第二个感觉是那个女人很有女人味,脸上地表情很幸福,很满足、很惬意,那是一种靠在爱人背后很幸福的那种感觉,周毓惠有点羡慕了。

    而又看的感觉还有不同,杨伟的脸上表情很安逸,是一种很戏谑的笑容,很知足。就像一座礁石一般岿然不动很沉稳。俩个人在一起看上去是那么的和谐,周毓惠有点痴了、有点妒嫉了。

    看了这照片良久周毓惠又不禁透过窗户看训练场上已经是一身迷彩装地杨伟在训话了。听不到在说什么,不过看气氛很热烈,一会儿四散的保安们从训练室里搬出装备,个个全副武装,头戴钢盔、手持防暴盾、橡胶棍在演练队形,杨伟在操场上转悠了几圈眼看着又朝宿舍楼里跑了回来……

    周毓惠不明白杨伟在干什么,一会儿就听得楼道里杨伟在跟什么人打电话,只听得是说到了枪……周毓惠心里一紧,竖着耳朵听了半天听了个大慨,枪!?………佟队?……一会去公安局!?

    听着听着杨伟就进门了,一进门扣了电话愣生生看着周毓惠,周毓惠一下没反应过来,就听杨伟诧异地说道:“嗨嗨,你犯什么神经,把我媳妇照片捂胸口干什么?!”

    “哟!”周毓惠一下省悟过来,自己不经意间光顾听杨伟打电话了,把照片糊里糊涂放在胸前了,忙不迭地给杨伟塞回了枕下。讪讪地说了句:“人家看看怎么了。”

    “嘿……羡慕了吧,我媳妇漂亮吧!”杨伟倒不介意,恬着脸表扬了句。却没省悟到这对象搞错了,周毓惠岂会羡慕自己的老婆漂亮?

    “嗯,漂亮!不过我怎么看你们俩不般配呀?”周毓惠笑着说了句。确实漂亮,周毓惠也有点自渐形秽的感觉。

    “是吗?为什么都这么说?”杨伟一瞪眼,仿佛是不解,不过看周毓惠促狭的笑容又是很拽很自得地说了句:“哼,你终于逮着损我的机会了啊,你是不是想说鲜花插牛粪了上了,切!人家愿意!这鲜花就爱往牛粪上插,没有牛粪,这鲜花还真没地儿插了,我告你!”

    “得得,别臭美了,你刚刚不说上午还有什么事吗?到底是什么事?”周毓惠打断了这个话题。

    “噢,正要跟你说这事呢?”杨伟说话着把枪拔出来,退了弹夹再行检查了遍,边检查边说:“走,去公安局!”

    “你报案?”周毓惠诧异地问了句,好像印象中不该是这种处理方式。

    “那可不,这帮人手里家伙不少,你以为弄着玩的呀?没警察帮忙这事咱们单干那成?”杨伟收拾齐全了准备走。

    “你顾得那一头呀?晚上赌场这事你不得准备准备?再说警察知道了,咱们这事还怎么办?参赌也违法呀?”周毓惠一下不太明白了,好像还没捋清杨伟到底想干什么。

    “哦哟哟,你猪脑子呀,有报案报自己的吗?是其他事。得得,不跟你说了,一会你就知道了,咱们一会还得到高路口看笑话呢!………快走!”杨伟不容分说着急匆匆地下了楼,后面带了个小尾巴脆生生地叫着:“等等我,别跑那么快!”

    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哟,这队长搁哪又泡了一妞?再看,哟!两人打仗了不成?怎么换了保安训练服、那女地脸上还挂花了?还没等再细看到底长得水灵不水灵,哟,队长拉着那女地,开着那辆新购的商务车一溜烟已经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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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恶贯满盈】第62章 明修栈道暗借刀

    上回说道,杨伟在基地安排布置的一番这就拉着周毓惠急匆匆地往公安局赶,在基地其实就是宣布了两条纪律,第一,当天谁也不准擅自离开;第二,当日值勤人员全部撤回,全副武装集训。然后就是回头往公安局赶。之所以宣布这两条纪律是怕出事,怕这史更强狗急跳墙拿保安出气。而基地里杨伟估计他八成不敢来,全副武装的保安就即使他来也能干他个灰头灰脸。

    这事生的一件接一件,让人是目不暇接,而在杨伟未到公安局之时,佟思遥已经已经把杨伟提供的信息查了个大慨,按着那个枪号在公安内部天网上一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枪号显示是两年前西北一处军械库失盗的枪支,当时确认的一名盗枪逃犯在一个月后在距离被盗地点七百公里以外的城市犯案被武警当场击毙,不过这支枪就成了悬案,佟思遥细查的时候还现了宁夏警方的协查通报,枪号与杨伟口中所说的别无二致,不过万幸的是,这枪并没有什么案底,也就是说,这枪自被盗后,没有开过枪没有杀过人!不过时隔两年这支仍然挂在天网数据库里并列为重点追查案件!这只有一个解释:枪案无小案,这支枪追不回来,这案子就不会结束。

    说是一会儿,佟思遥足足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听到一声急刹车的声音,到窗边一看,是一辆奇瑞商务以60麦的急停在公安局大院里,佟思遥连人都没见,心里道了一句:杨伟来了!公安局大院里,敢这么胡弄的怕就剩这么一个不是警察的人了。而之所以杨伟在公安局这么吃得香,一个是个人魅力,大郎山事件一个直接严重的后果就是。杨伟在警察队伍有了一群粉丝,在这个崇尚武力的世界,英雄是最容易受到大家的礼遇地,另一个就有点离谱了,现在虎盾保安公司的平均工资已经高出了公安局下属的金融护卫,那奖金补助据说更高。当警察里头谁没有个七大姑八大舅,给半大不大的小孩或者农村亲戚找个事干这一不要文凭、二不要能力,工资又高的保安当然是选了,从这上头说,这虎盾的经理现时要比武铁军还吃香。杨伟其实隐隐已经成了公安上地红人。

    佟思遥再见这个红人可就有点五味杂陈了,一看这红人居然不是一个人来了,而是俩个。佟思遥看着两个身着迷彩服的进了楼,还以为是个保安,不过一进办公室就现,这个小个子居然是个女人,一个漂亮的女人。莫非现在已经有女保安了?

    未等来得及细细端祥,杨伟这一脸久别后重逢的笑容。不知道是真的还是装的,不等佟思遥让坐就大咧咧坐到佟思遥办公室的沙下,一张口就是:“佟队呀,你是不是望眼欲穿,不对,是望穿秋水滴等我来呢?上次那案子你给我报功了没有,有奖金没?”

    佟思遥没笑倒是周毓惠先扑哧一声笑了,周毓惠现在算是多少明白了,杨伟怕是和谁也开这类玩笑。这用成语用不对怕是水平问题。不是存心地。

    切!这杨伟,倒有女人缘啊!?佟思遥看着杨伟她这心里连自己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暗自道了句,不过奇怪的是那女人漂亮是漂亮,脸上还带着伤,隐隐得佟思遥觉得这事不简单,不过还是装着不在意的样子,淡淡地说了句:“少贫嘴啊。枪呢?你一天真的假的搞得乱七八糟。就不能消停两天啊!………这位是谁?”

    “啊,你说这位啊?我刚收的秘书!经理地小蜜知道不?”杨伟呲笑着说了句。然后自己捂着嘴先笑了。周毓惠恨恨地跺了一下他的脚,疼得杨伟打了个激灵。

    踩了杨伟一脚,周毓惠赶紧向佟思遥笑笑示意,不过没有解释也没有说更多的话,一身警服的佟思遥得英气勃勃,虽然脸上有点憔悴,皮肤有点黑,麦色的健康的颜色。不看上去更增加了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气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盯着人的时候仿佛能看穿人地内心,两人第一次对视这周毓惠明显感觉到一股很威压地势力朝自己袭来!警察!周毓惠很少打交道,一个女警察、大案组的队长,连周毓惠看佟思遥的眼神里不自觉地有点尊敬了!

    不过让周毓惠感到惊讶的是杨伟,嘻嘻哈哈毫无半点尊敬的意思,比见了自己还随便。看着佟思遥不待理,杨伟这才拔出枪来,拍地放在佟思遥的桌子前,努,你看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这次可说什么也得给我请功啊!

    佟思遥很娴熟地退了弹夹、拉了枪拴,三两下把一只枪拆成了一堆零件,又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枪膛,这才一脸凝重地说了句:“是军品!不是拆装货。杨伟,从那得到的?把详细经过告诉我?”

    说着佟思遥起身了,啪地一声把微型录音机放在周毓惠和杨伟面前的茶几上,看样是要公事公办,兹事体大,马虎不得。周毓惠瞪着忽闪闪地大眼不吭声,看着杨伟地表情,不是不想说,而是路上杨伟警告,一句话也不许说。敢开口乱说话就把她从车窗户里扔外边!

    一惯很好强的周毓惠今天莫名其妙很听杨伟地话,本来是不受任何威胁的,不过杨伟指着她鼻子威胁的时候,周毓惠很懂事的点点头,闭上嘴了。现在周毓惠对杨伟很相信,不管这种信任是不是盲目的。

    就听杨伟又是手舞足蹈地开说了,话说是前两天晚上,杨伟旅游归来,正回基地的路上,居然碰到了两个拦路劫道要钱的,其中一个居然手里还拿着枪,两个歹徒是气势汹汹,把杨伟逼到了墙角要交出钱来了………不过杨伟瞅准了两人的空档,大喝一声,然后是大展神威,三下五除二把两个坏人都打跑了。跑之前顺手歹徒手里的枪下了………

    经过很简单,杨伟水平再高也编不出更出彩来,几句话就交待清楚了。

    佟思遥面无表情地听着,听着杨伟漏洞百出的胡扯。就他这样,怕是歹徒见了都得躲着走,他不劫别人就不错了。

    周毓惠听着一阵狐疑。这事怎么和事实出入忒大了点吧。怪不得杨伟让自己闭嘴,原来就兴他一个人胡说。

    “完了?”佟思遥看杨伟编了瞎话编完了,说了句。

    “啊,完了!”杨伟呲笑着说道。

    “杨伟,你编也编像点好不好!一点都不惊险刺激!”佟思遥评论了句。

    “哈……哈……佟队,尊重点事实好不好,枪搁在那儿呢!我编能给你编出支枪来?”杨伟一副以事实说话的表情。

    “我不是不相信你缴的枪。而是不相信你嘴里地话。就以你的说的,案地点在哪?有目击者吗?那两个人是什么体貌特征?哪里口音?而且,这俩个歹徒为什么偏偏会劫你呢?他们拿枪指着你的时候,你是怎么样夺的枪?你既然已经制服了他们,为什么不报警?这事经得起推敲吗?”佟思遥连珠炮也似地给了几句,这要细说。肯定能把杨伟问住。看看杨伟一脸坏笑,佟思遥没好气地说道:“杨伟,这事开不得玩笑,涉枪案有多重我相信你比我清楚,既然你把枪上缴了,就说清楚来龙去脉,让我们也好往下查。”

    “噢,对了,我想起来了!”杨伟大喊一声。吓了两位女人一跳。两人都是没给了杨伟个卫生眼。不过杨伟却是嘿嘿笑着毫不介意,说了句:“那个持枪人我认识!”这句话一下子勾起了佟思遥的兴趣。杨伟看看佟思遥两眼圆睁正看着自己,马上又补充了一句:“快拿笔记住,别我忘了一会。”。佟思遥虽然不快,提还是提起笔,不知道这杨伟要卖什么关子。

    就听杨伟半正色半开玩笑地说到:“那个人被我揍了一顿,什么都跟我说了,他叫靳阳东。不是凤城市人。也不是这枪地正主,真正的持枪人叫吴丑牛。据说手里有类似的手枪8支,这是其中一支,而且还有十四五支五连,每次他们使用枪支的时候都是从吴丑牛这里拿。据说,两年前小香港的案子就是这帮人做的,做案子叫张年桂,绰号臭蛋,这个人还诬谄过你们现在的一个派出所长叫鲁什么清来着。不过当时他用地是不是这支枪我就不知道了。想知道其他枪支的藏匿地点吗?………”

    杨伟故意卖了个关子,抬眼一眼佟思遥正刷刷在纸上记着,一听杨伟断了,急火了,啪得一声一拍桌子,少废话,老实交待!

    嘭得一声拍桌子的声音吓了杨伟和周毓惠一跳!更吓人的是,佟思遥怒目圆睁,仿佛是一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那种表情,一下连杨伟也愣神了!

    佟思遥也是一愣神,失态了,职业病。怕是把俩人当嫌疑人审了!再看杨伟和周毓惠俩人都是瞪着诧异的大眼看着自己,佟思遥赶紧道歉,又是一副苦口婆心地劝慰说道:“杨伟,这是个大案,你别卖关子,其他话中咱们以后再说,现在马上告诉我武器的藏匿地点,别误了正事。”

    杨伟惊了一下又回复了正常表情,拍拍胸口说了句:“不要吓唬老实人好不好,佟队!………瞧你急的,我来不就是来告诉你的吗。据靳阳东说,他们这枪藏在太原路上一家叫及时雨典当行的地方,开典当行的是吴丑牛的一个相好。要去赶快去,他们要真知道这枪已经落到了你们手里,这转移了没有,还在不在这个地方,我可就说不准了啊!你们要捞不着枪到时候可别怨我啊?”杨伟笑着,终于把一连串猛料全爆完了。

    “你……你……”佟思遥有点气不打一处来,忙着收拾东西,恨恨地看着杨伟说了句:“前天的事,怎么现在才来报案,你成心是不是?”

    “我喝多了,手机丢了,今早才想起来。这总不能有罪吧?嘿,佟队。我举报坏人,这没奖励倒罢了,怎么现都怨起我来了。你这不打击我的积极性吗?………对对,还有一个情况,我又想起来了。”杨伟一副无辜地表情,看着佟思遥胡扯。这装得有点过头,连周毓惠也看得出是假地。

    杨伟的新情况又把佟思遥吓了一跳,佟思遥没好气地接了句:“你一次说完好不好,一惊一乍的。”

    “噢!这是听说地,作不得数的啊,你们参考一下。据说这人手里好像还有手雷。不过我确定不了真假!”杨伟最后说道。

    佟思遥把这录音机关了,把几个要点写在纸上。看看杨伟没爆新料了,说了句:“好………咱们有话随后再说,我现在顾不上跟你谈了。”佟思遥忙着拔电话,拔的中间说了句。跟着拿起电话,接通了说了句:刑贵,通知大案组和特警队。马上集合。

    挂了电话佟思遥检查了一下枪支就要出门,估计是要向局领导请示去了,其实一听吴丑牛佟思遥已经判断出这是地下赌场的秘密武装,这可是瞌睡着送枕头来了,刚收拾齐备要出门,就听杨伟在背后坏笑着说了句:“佟队,要不要我帮忙?”

    “你省省啊,你别来添乱。”

    “不帮忙那我走了啊!”

    佟思遥刚要出门,一听这话又转身返回来。指着杨伟很严肃地说道:“你听好了。现在你是重要知情人,这个案子结束前,不得向任何人透露案情,你本人和你这位小蜜不准离开凤城,随时接受传唤!………你要敢再玩失踪,我就通缉令!”。

    “没问题,佟思遥,你要管饭。明儿住你家都成!”杨伟挺挺胸脯。也正色地回答。话里直呼其名,一名严肃的意思都没有。

    佟思遥看周毓惠正抿着嘴笑。这么严肃地事怕是再跟杨伟纠缠就成了笑话了,顾不上理会杨伟地胡搅,一挥手不待理,悻悻说了句:无赖!转身快步冲上楼了。

    从楼里到楼外不过一分钟时间,杨伟和周毓惠相跟着出来的时候已经有十几便衣警察开始向大案组地办公室跑步来了,杨伟和周毓惠一前一后,得意洋洋地上了自己标着“虎盾保安”的商务车,哼着小曲的杨伟打着了火倒过来车开着出了公安局。

    一出公安局,杨伟便是得意洋洋地说了句:“周小秘,闭嘴时间结束,开始说话吧?是不是憋得慌啊?嘿嘿……”杨伟说着抬眼一看,周毓惠正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杨伟又是说道:“瞪什么眼?让你闭嘴是为你好呢?你没看公检法这人都这得性,拉着个脸跟谁欠她三百吊似的,一开口问咱报案地跟审作案的一样,就这还熟人,要你个小姑娘去了,准得把你训哭了………”

    周毓惠看得杨伟明显又是胡诌八扯,说着便打断了杨伟的话问了不着边际的话:杨伟,你和这位女警督什么关系?”

    “暧昧关系呗!”杨伟想也不想呲笑着脱口而出。

    “切!……”周毓惠翻了个白眼明显不相信。不理会杨伟的胡扯了。不过隔了一小会又是好奇地问:“杨伟,你这举报是不是要借刀杀人?”

    “哟!聪明,有文化人是不一样,这词用得准确!那你说怎么办?明知道枪在人家手里,我去硬拼去不成?咱那能犯那傻?”杨伟说道。

    “那警察能听你的吗?”

    “嘿……嘿!就这由不得他们了,武器放那儿呢,他们宁信其有不敢信其无,别说吴丑牛手里真有,就没有都够吴丑牛喝一壶了。你信不信,用不了俩小时,大案组地非把他老窝翻个底朝天不行。”杨伟一副损人不利已的笑容。

    “嘶,这是前天的晚上的事,那你怎么知道他们没转移武器?”周毓惠想了想,又想出个破绽来。

    “这很简单嘛!二十几支枪械,藏都不好藏更别说转移了!而且高玉胜已经知道是我弄事,根本就不会转移,这枪只要他知道不在警察手里,在谁手里他们都不在乎。”杨伟侃侃而谈。

    “聪明!?”周毓惠竖了个大拇指。

    “嘿,还有更聪明的呢!主要是我今儿早上找着住院的靳阳东,又揍了他一顿,他告诉我。丢枪的事,他根本就还没敢说呢!”杨伟呵呵笑着,这才是支持自己分析正确的关键部分。

    看着杨伟幸灾乐祸的表情,周毓惠却是没有一点好笑,悻悻地感叹了句:“我现在我相信你一定能搞倒高玉胜了。”

    查证能查到黑窝里、借刀借到了警察头上,还真不由得周毓惠不相信了。

    车子驶出了凤城。杨伟接打了几个电话,话里都是周毓惠听不太懂地只言片语,看着车离凤越来越远,周毓惠又是有点不放心地问:“这又是去哪?”

    “哎!小蜜!想不想看警察抓坏蛋地现场目击!”杨伟又是一副坏笑。连周毓惠也看得出,杨伟只要这么一笑,怕是又要使坏了。

    “抓谁!……你别胡扯,谁是你小蜜?”周毓惠一看杨伟这表情。敢情怕是没有什么好事,听杨伟要称呼小蜜,没好气地驳了句。

    “什么耳朵,没听抓坏蛋吗?抓坏蛋就是抓坏蛋……嘿嘿……”杨伟故做神秘地一笑,一踩油门,车子飞也似地向高路收费口驶去!

    杨伟猜得很正确。公安局对枪案确实是宁信其有不敢信其无,何况杨伟一把九二式已经交到了佟思遥手里,这事给武铁军一汇报,武铁军一听得是杨伟带回来的消息,考虑的时间不到两分钟便下了决心:抓!秘密抓捕!大案组能上多少上多少,你来指挥。

    预订的抓捕还在一天之后,异地调拔的警力还没有到位,对于这种持有管制武器极端暴力份子,且不且迟。同时这也是为抓捕工作铺路。减少可能生的伤亡,这事谁也不敢掉意轻

    30分钟后,大案组紧急抽调了二十名队员分作四拔向太原路及时雨典当行聚集,佟思遥在第一时间里已经通过城建部门把建筑物结构图拿到了手,正坐在一辆民用地小厢货车上和一帮子大案组成员研究几个关键的控制方位。

    十分钟后,临时征用地小厢货车在及时雨典当行不到一公里地一个小胡同里停了下来,车里佟思遥最后一指桌子说道:“大家看清楚了,一共三层。一组控制门厅和三个出口。许进不许出,二组控制二楼。四组控制三楼,三楼机动,挨个房间搜。刑贵,你和我一队,咱们对现场人员进行突击审讯。大家听清楚了啊,全部控制以后,对所有进典当行的人一律控制,任何不得离开。……开始!现在是1时26分,11时45分,三个先头组同时到手!”

    一干大案刑警无声地敬了礼,压低声音齐齐回答了声:是!

    开开车厢看看四下无人,刑警三三两两扮做普通人,开始向太原路中段地这家典当行靠近了!

    也在同一时间,高路口,离收费站不到100米挂着“高公路管理处”标识的一个单位,皮爱军和高交警管理处顺利搭成了协议。

    “没问题,配合办案是我们份内地事,不就借几身警服嘛,这么客气干什么?”管理处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跟长了个大酒糟鼻子的皮爱军说道。虽然不归这地方派出所管辖,但在人家的地头上,多少行个方便还是无伤大雅的,皮爱军来了一说来意,就借几身交警的衣服准备抓捕几个犯罪嫌疑人,这小处长满口答应。

    “得,郝处长,我得好好谢谢您,改天兄弟我坐东请您啊!”皮爱军一脸堆笑,赶紧致谢。毕竟不是一个系统,人家行方便怎么着也是给了面子。

    “别客气啊!有事少不了麻烦您!小孙……给皮所长准备四五套高交警服,把我那车钥匙也给了皮所长……”那郝处长安排了句。

    十分钟后,一身交警装束地皮爱军四五个人从管理处出来,皮爱军整整衣领,看了看手机短信说了句:“还有十分钟第一辆车就到了,你们听好了,一点差错也不能有啊,车上人有几个给我摁倒几个,先抓了再说。”

    一小民警小心翼翼地问:“所长,抓错人咋办?”

    “咂,这话说得。”皮爱军对怀疑自己的权威明显不高兴了,吸吸鼻子说了句:“所长能错吗?错了我负责,你们只管抓人!”

    “所长,要不要给局里汇报一下,这么大事咱们顶得住不?”另一个民警也是有点担心,要说抓个打麻将逮个找小姐的,这事好办大家都爱办,可这皮所长一说抓贩毒的,大伙这心里说实话,都有点犯怵。

    “少给我胡咧咧,别他妈一个个领奖金补助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有危险了躲得比谁都远。咱们警察干什么的?不就是制止违法犯罪吗?一点警察的荣誉感都没有,都精神点,准备干活………”皮爱军义正言词地训了几句,满脸疙疙瘩瘩配个大酒糟鼻子,倒也显得正义凛然,一干小民警被他训得谁也不敢吭声了。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老皮直接上了一个标着“高交警”的警车,没驶出多远,刚刚停在收费站路口就见一辆标着晋e1432的白色昌河缓缓地在减伐前停下来交费。

    这辆车,正是杨伟举报几辆车中地一辆。

    车在收费岗楼前缓缓地停下了,车里皮爱军低沉地对着对讲机喊了声:上!

    皮爱军倒也是个悍人,车根本就没灭火,一加直接挡在昌河车地前面。

    已经先期埋伏在收费岗楼前后和车里下来的民警一共七人,瞬间把车围住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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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男绿女介绍:
不是简介的简介:
这是一本朴实的书,七十万公众版文风谨严,绝无浮躁。
这是一本写实的书,也许你就是主角,主角也许就是你。
这是一本现实的书,讲述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和苦忧悲喜。
这是一本乐观豁达的书,是一个草根市民的奋斗史。
这是一本积极向上的书,讲述着理想、信念与生活的交织。
简介修改数遍都不满意,后来才现。
我表述的是生活,生活是不能够简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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