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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常书欣     红男绿女txt下载     红男绿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18章 堪堪遇险柿树湾

    上回说到,杨伟在武铁军的办公室见到和国土资源局的两位来了个漫天价,吓跑了两人,武铁军心情大好,这杨伟就趁着这机会把自己要和韩雪结婚的事跟武铁军抖搂出来了,武铁军一听见这杨伟也要有个归宿了,也是心情大好,两人都有点喜不自胜。

    那武铁军一同意杨伟为啥这么高兴呢?这也好理解,杨伟这从小光杆一个,没爹没娘的野孩子,除了空性大师就数跟这武铁军最亲,有媳妇了,这结婚大事,怎么着也得跟亲近的人说说吧,咨询咨询意见吧,要找人商量,除了找武铁军还真没别人可找,从一个大头兵到士官到兵王,这武铁军不仅仅是战友上级,两人的关系就如兄与弟之间一样的血浓于水,几年前杨伟入狱让武铁军挥泪送人,一直觉得有愧。而杨伟呢,却是觉得自己有点辜负了武铁军的期望,也是心里有愧,这两人从再见面开始就一直都迁就着对方。武铁军是一直想着法子给杨伟谋路子、走正道;而杨伟呢,就大郎山一件事,武铁军未开口就带着人冲在前头,这两人现在还真是有点心心相印,不用开口都有了各自的默契!要搁以前,这武铁军带兵严,对杨伟这毛躁性格是横挑鼻子竖挑眼,三句话不对就骂人;杨伟呢,偏偏是个倔驴性格,除了任务除了命令,你说其他,你说得对我也不待听,两人就针尖对麦芒,没消停过!

    这次的重逢,让两人都知道珍惜对方,愈珍惜才愈觉得这友情的可贵!好容易看到这杨伟有个归宿了,武铁军还真替他高兴,何况韩雪这姑娘本就不赖,武铁军那能不高兴。

    两人说了会杨伟告辞出了公安局就碰到了前来找自己的杨混天,嗨。这正高兴的杨伟一听有人居然敢到太岁头上动土,这还了得,马上这一副不屑的表情说了句:“谁活腻味了,咱们不找别人的事就不错了?!”

    “那记者,江叶落!”杨混天说了句。看着杨伟表情的变化。

    杨伟一听,蔫了。说了句:“得,这难缠货又来了。”这才无可奈何地说了句:“她不就是想采访吗,我跟她胡吹一通,打走拉倒!”

    “队长,不是采访。她在你办公室里大喊大叫,说你不接电话,要找你算账,我劝了两句。她急了还摔东西。我们都不敢拦着………队长,你是不是那个………”杨混天小心翼翼地说道,后面却是不敢说了,没准这杨伟还真和江叶落不清不白。

    “那个呀!我就摸了一回呀?这你又不是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人都没见,那能惹着她!嘿!这家伙,比老婆上门还厉害,这怎么了是。”杨伟一脸无辜。这谁也能惹,女人千万别惹。惹毛了还真说不清楚了。

    “那她一直叫着要找你算账呢?是不是还是矿洞里那事?”杨混天小心翼翼地又说了句。

    “不对呀?上次她说都不追究这事了。……得得,这女人咱们惹不起,赶紧回去把她哄走。这丫头片子太厉害,上次我媳妇来,两天就被地哄住了。哄住我媳妇回头又来诈我。”杨伟说着,催着司机快点!

    一回基地杨伟三步并做两步窜到了三楼自己的办公室,一开口,得,那江叶落正坐在自己的床上脾气,杨伟当领导唯一的一个喝水杯被摔了满地,那可是大号的罐头瓶,跟军用茶缸样,好用得很。

    “嗨,怎么了这是,你怎么打上门了。你倒不客气啊,不拿自己当外人!”杨伟又气又好笑,看着江叶落更可笑,原来半长地头就够潇洒了,现在更好,留了个娃娃头,跟个男娃样,坐在床正生气着呢!

    “呜………姐夫,有人欺负我,你得给我报仇啊!”那江叶落仿佛这泪珠儿就准备在眼眶边上,一见杨伟这眼泪汪汪地扑了上来,搂着杨伟的腰,爬在胸口就放声大哭。

    “咋咋……咋了这是,怎么又是姐夫又是报仇。难不成谁又非礼你了!………嗨,我什么时候就成姐夫了?”杨伟大吃一惊,能让这么强悍地记者委曲成这样子,铁定不是小事。

    “哼…韩雪是我姐,你当然是姐夫了!……呜呜,气死我了,太欺负人了,你也不接我电话,也没人管我!”江叶落这哭起来也不是盖得,仿佛是受了窦娥一般的委曲,这喉咙一放开了,一个楼道里都听得到她的哭声!

    弄得一群保安都探头探脑从门外看。八成是看笑话,一个个嘿嘿笑着伸着头进来,听听队长这风流债是不是欠债不还打上门了。杨伟一挥手,都滚!那杨混天也知趣,赶紧把人都拉开一边,关上了门。知趣地退了出去。

    杨伟一看没人了,扶着江叶落坐床上,解释了句:“我手机充电着呢,到底怎么回事,……别哭别哭……跟姐夫说怎么回事?”。这女人的泪呀,最能打动人,何况杨伟这号心机不深的男人,江叶落一眼地泪,还真就把杨伟打动了。就跟个大哥见了邻家妹妹受欺负般,这英雄气概嘛,还是有的!

    这江叶落哭哭啼啼了半天,道出了原委:

    原来这段时间江叶落一直带着两助手和各地的工作组奔波在一线拍摄,武铁军办公室里的音像资料就是江叶落从长平反馈回来了,不过这段时间不仅没有挖到有价值地新闻,还处处受阻。而且自已摄制了一组炸矿工作被阻地事,一传回来就被市政府和省台同时否决了,这场面拍得都是工作组受阻,说这播出去不合适,总不能都宣传这凤城工作不力吧!要宣传点正面的东西,弄得江叶落是郁闷不已…………眼看着这摄制组、工作组的人是越来越少,这江叶落也是干得越来越心虚。

    越怕出事还越出事,前一天江叶落随同工作组进长平一个叫柿树湾的大村,这村里有一个年产十万吨的非法矿洞,而且临近市界,每年的原煤一挖出来沿着山道就出市卖高价。市煤炭局和煤运公司前堵后堵,堵了几年都堵不住。这不交资源款、不交税、不交管理费,什么都不交,这煤一出市可就挣老了钱了,那全村人都靠这个过活呢。据说这村里男女老少,是按着人头算钱。每年都有一笔不菲的收入。

    不用查都知道这是个硬茬,这次长平公安局派出10名干警随行,一行人五辆车二十几个人,浩浩荡荡地进了柿树湾,这江叶落也摩拳擦掌。架起摄像机准备来个大特写,这可是非法矿井里比较出名地一个。谁知道刚到村口就出了笑话,几辆车“扑哧、扑哧、扑哧”全漏气了,待下车一看。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轮胎上早扎上了一寸多长地钢钉,看样是早中埋伏了。这无奈之下,二十几个人先是找村委、没人搭理;最后只得步行了几公里上矿洞,嗨,矿洞口可热闹得紧,足足有两三百人,围了一圈坐在煤场上堵着矿洞。那架势跟前几个矿井如出一辙。

    工作组一行刚上煤场。有位干警扯着嗓子喊了几声。乡亲们,我们是市里整顿非法煤矿的工作组。这个矿井属于非常开采,非法侵占国家资源,我们要炸掉它,请大家配合我们地工作……

    场上那个女声喊了句:“谁家的草驴不拴紧,瞎叫唤涅!”

    又是一句:“啥逑草驴,大花骡,还戴着帽呢!”

    “呸………煽货!装JB啥玩艺……”

    俗话说这天不怕地不怕,就是和这老娘们打口水仗!这二三百人,一人一句,黑压压一片人也听不准谁说的,不过几句下来,这警察基本和村里地牲口划等号了,这人就脸再厚也挂不住了不是。那警察红着脸退下来。几个工作组人这也开始解释了,口气也是越来越严厉,这话的意思:这太不像话了,一点法律意识都没有,不但非法开采还阻挠执行公务,这矿井我们今天还非炸不行………

    这话,有话对牛弹琴、对着文盲讲名著地意思,那村里一听,别的没听懂,就听懂这些人口气不善,想吵架来着,眼摆着这一群老娘们就围上来了,中指食指指着、嘴里劈里叭拉说着、唾沫星子溅着、不堪入耳的话是如同几百只鸭子恬噪般出口了………那江叶落嘴快,气也不过,跟着就争执了几句……

    几个围着的工作组的人这茅头就转身江叶落和扛摄像地助手身上,只听“扑……扑……扑……”几声却是工作组人中招了……再一细看,那一群围而不攻的人武器出手了………唾沫、痰都吐过来了!

    江叶落一看,这顿时气得是两眼黑,唾沫、口水、痰不仅是朝人袭击,连这摄像机也没幸免,那镜里上看看就沾了几块恶心的痰迹,刚要作,又见口水飞来,吓得捂着脸往人后躲!

    几个工作组人那受过这等闲气,都叫着要往上冲,这一有事却引起了更大的波动,场上三二百人围着工作组,不打不弄,就是边骂边吐口水,工作组一个大汉推推搡搡刚和一个村民有点冲突,那村民就喊着躺地上了装伤喊着“打人了、打人了……”,眼看着就要动手………那干警一看形势不对,顾不上擦脸上地口水,一个拉一个,拉着工作组人就跑………

    “哈……哈……”杨伟听到这块这忍不住了倒床上直笑得肚子疼,这他妈谁出地损招,真是太有才了,一口唾沫就把工作组都唾跑了,比这五连还管用,怪不得把老武和国土局愁得没办法呢。

    “叫你笑……呜呜……”江叶落看杨伟笑得直不起腰来,狠狠地擂了几下又踹了一脚,哎哟哟叫了几声的杨伟好容易止住了笑,拉着江叶落的手说了句:“别别……咱继续说……这事搁谁谁不可笑……”

    “哼!人家受欺负,你不帮人家,还笑………不跟你说了,我给韩姐打电话,说你欺负我……”那江叶落此时却是一脸凄楚。拿着毛巾抹抹鼻涕泪说道。

    “好好,不笑不笑!你说你说!”杨伟哄小孩也似地哄着江叶落。好容易才又止住了哭,就听江叶落继续说道:

    …………这工作组一行如同一群下坡飞奔的羊群被赶到了山下,一下山,得。更倒霉,车胎没气了不说。都被画得花里呼哨的,村前村后站着一群一群的村民看笑话,这一行人实在是没脸呆下去,只得步行往回走,走了十公里才见了车。警察这会倒还管了点用,拦了车,一群人坐着拉煤车斗里回了市区。五十公里的路就坐在车斗里,一个个弄是灰头灰脸一身煤黑。

    谁知道这事还没完。江叶落和两个助手都住在财贸招待所里。回去就已经天黑了,这刚洗了澡,劈里叭拉就听着屋里乱响,出来一看吓坏了,这不知道什么人,把玻璃都砸了,嘿。还就砸了记者地两个屋。江叶落跟俩助手一男两女吓得坐了一夜,根本就没敢睡!中途跟110打电话报警。人家来了一看,记录了下,没弄出个什么来就走了。

    这江叶落气不过,第二天一早就去公安局报案,要求严查肇事者,那公安局里不接案,把她打到110,110说已经录口供了,也不接,又把她打到派出所,派出所一接案,那一群干警也是哭笑不得,一位老干警说,姑娘,你这啥过不去滴,跟这小流氓和村里这老文盲都置什么气呀,这人别说抓不住,就抓着也没法子,人家就光砸了砸玻璃、唾了唾口水,连拘留都够不着呀?

    不报案还不气,从派出所出来更气,半上午,这采访车拖回来后,这气得更是七窍生烟,那车倒还全乎,就是轮是瘪地、车颜色改了改,原来白色现在是车上画得污七八糟不知道什么色,漆基本被刮了个差不多,车里乱扔着煤泥,到处是黑乎乎的一片,只能直接拖修理厂了!那俩助手看得噤若寒齿,当天就回了省城,看样吓坏了。

    江叶落再找工作组,也是七零八落人跑了个差不多,本来还想在长平等,一想又害怕,这才急着回了凤城,一回凤城就直奔训练基地,搬救兵来了。杨伟一听江叶落这来意,脑袋摇得像拔郎鼓。张口就是:“叶子,找老武呀,我上次不听谁说,对,佟队长说你家是大官,找地方领导呀!他们不敢不管。”

    “哼,还领导,一个副市长、一个公安局长,没事就套近乎,有事都打官腔,都说严肃处理严肃处理,到紧要关头,一个帮我地人都没有,都躲得远远的!……现在…韩姐一走,我在凤城只有你一个亲人了!”江叶落又是一阵气苦,这泪又是扑涑涑地流下来了。这次,看样比大郎山受的委曲还厉害。

    “好好……别哭别哭,哎,叶子,不对呀,你不记者大腕么,你这身份在长平公安局亮出来,他们不敢不当回事呀?”

    “呜……记者证、手机连包放车上,全丢了……两助手也给吓跑了,我都没脸回来了……”江叶落哭得却是更厉害了。这糗事要真传回省台,这一世英名就真就完了。

    杨伟这“扑哧”一下又笑了,看江叶落又要扯着嗓子哭,就忙着赶紧哄着江叶落:“……不哭不哭……咱这么个记者大腕,让人看着笑话啊……姐夫不还在这儿呢?有姐夫在谁敢欺负你!”杨伟这手忙脚乱地安慰这唯一地“亲人”,杨伟这哭笑不得地安慰着,这关系走得也太快了吧,这都攀成亲戚了。

    “姐夫,那你得帮我!”江叶落边哭边哀求,铁打的心肠也不忍拒绝了。

    “那我怎么帮你呀,我就拉着人去打架,也得知道去打谁吧?你这两眼一抹黑就回来,我找谁去呀?”杨伟瞪着眼,一副无可奈何地表情。

    “呜……呜……我不管,打小我就没受过气,这也太欺负人了,……”江叶落说着又要苦着脸哭。

    “叶子,别哭别哭!你一哭我就心软。姐夫不是不帮你,而是实在没办法帮呀!”

    “韩姐说你原来就是混混地痞黑保安,你肯定有办法!”江叶落猛地雷了句。

    “**,这媳妇怎么背后揭我老底呀。”杨伟这又气又好笑。

    “姐夫姐夫,你得替我出这口气啊。你上次都答应过我以后凤城有事要帮我。”江叶落拽着杨伟的胳膊不放了,看样,这是要死缠着不放了。

    “好好好,咱们先住下,回头咱慢慢商量成不,总得准备准备吧!”杨伟的答应着哄了半天好容易江叶落才止住了哭。

    江叶落止住哭后,猛地想起这杨伟惯于骗人,这泪痕未干,又一副威胁的表情说了句。“你不是糊弄我吧?……你敢糊弄我,我告韩姐说你非礼过我。”

    “我什么时候又非礼过你呀?”杨伟又是吓了一跳,这江叶落都没看出来,一撒起泼来,比韩雪还厉害。

    “敢说,在矿洞里摸我想赖皮是不是?你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江叶落一挺胸,堪堪凸了那么一点点。看样是已经吃准杨伟的弱点了。杨伟这谁都不在乎,韩雪却是最在乎。一提韩雪,让杨伟自个扮老母猪上树他都不敢拒绝。

    杨伟这一个激灵:“好好好!这茬咱们揭过啊,以后不提了,服了你了,我帮、我一定帮!”杨伟指天誓地说道,这事办得理亏,什么时候江叶落拿出来都是杀手锏。

    好容易把江叶落劝得不哭了,这杨伟赶紧跟陈大拿打电话订了房间,把江叶落安排在天厦里,这刚到天厦就接到武铁军地电话,还就是关心江叶落的事,杨伟三言两句交待了声,还奇怪着武铁军怎么就知道江叶落在基地的事。不过顾不想这些,先把江叶落先安顿下来了。

    等到把江叶落安顿好了,杨伟招呼着江叶落吃了饭,看样还真是累了,杨伟安顿着她休息,江叶落见杨伟临出门前还又是缠人又是威胁了半天,杨伟赌咒誓,一定要把凶手揪出来让叶子踹个半死,哄得江叶落高兴了去洗澡准备休息了,这才放杨伟走。

    杨伟这一出天厦就一阵嘴苦,这他妈什么事呀,就摸过一回,跟个太平公主样,和我媳妇的差远了,这一摸还打不利索了,虽然是在江叶落又哭又哀求下答应了这事,不过这也就是个权宜之计,真让我去那给她找这砸玻璃吐口水地小流氓呀!这难度也忒大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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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恶贯满盈】第19章 今与众兄谋巨款

    上回说到,杨伟堪堪把哭哭啼啼的江叶落安排到了天厦,要说这人前后差别也是真大,矿洞里没看清江叶落的时候,就光摸了光听那小姑娘喊了,等看清了样,这江叶落又是一副得理不饶人,处处找茬说个话还咄咄逼人,要说杨伟还真有对不起人家的地方,那大的姑娘被他人前非礼人家最后都没再找什么麻烦,还和韩雪成了姐妹,今天又是哭得楚楚可怜的样子一口一声个姐夫,搅得杨伟心情又是非常不好。不帮吧看着姑娘实在可怜,帮吧,这实在是无处下手呀。跟韩雪打电话,韩雪的意思也是能帮就帮帮叶子,实在没法帮,把人安全送回家,别一天钻这山沟里跟黑窑打交道,想着都让人提心吊胆。心里多少有点愧意的杨伟翻来覆去一夜没有睡好,乱七八糟想了一夜,想来想去还是想不出一个妥善的办法来。只好准备着第二天到天厦见见江叶落,哄着这丫头消消气,按武铁军说得,少打交道,听韩雪的话,趁早把人家送回省城拉倒,其实就搁杨伟的想法也如此,一大姑娘家,不好好找个婆家过小日子,天天搁外头抛头露面,这像什么话嘛!

    偏偏有时候想法好却是实现不了,第二天刚巡查到了市区,又是武铁军找,又是刑贵火急火燎地开着车把杨伟又带到了武铁军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这武铁军没有什么表情,抽屉里一拿出两张票据一样的东西,啪地放在桌上,为国,这下可麻烦了,国土局把钱送来了,怎么办?

    “不会吧,这才一天?”杨伟吓了激灵了一下。上前拿起来一看,收款单位确实是凤城市虎盾安保服务公司,开户行、账号都对,两张支票,一张七十万、一张八十万。金额赫然就是自己狮子大开口要的那个数:150万!不过付款方却是凤城矿务局和凤城煤运公司。

    看着杨伟一副惊讶的表情,武铁军没好气地说了句:“你有点出息好不好。怎么一百五十万就把你吓成这样?”武铁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这一解释才知道,一大早王副局长就送过支票来了,一句话,我不管你保安上还是公安上,反正就是要炸矿、而且得保证工作人员的安全。出了事,你担着,钱都给你了。这钱居然不是国土局掏的钱,而是那刘局长不知道使了个什么办法。从煤运公司和矿务局两家要出来的赞助。这倒好。拿别人地钱给自己办事,自己还落了个清闲,武铁军不服还不行,这官场老油条办事,底线根本揣不准,那知道人家来这么一下,一拿钱就把自己的嘴都堵上了。这事。铁定是要自己出面担着了。

    “武哥、武哥。怎么办?”杨伟看着支票现在一点都不眼红,就感觉有点烫手。

    “你答应的。你问我怎么办?”武铁军一副待理不理我表情,这没法,说不成只能调警力支援了。

    “那我那意思你还不知道,谁成想这两人还真拿出钱来了!”杨伟一副无奈的表情。还真没想到,这次国土资源局的决心这么大,说拿钱就拿钱,看样还真被长平地事逼得有点急了。

    “两个办法。一是我抹着脸去跟人家上门说好话,退了钱,丢个人,再给人家加派一部分警力支援;第二个办法,你自己擦**。你选吧!”武铁军没理会杨伟,一边看文件一边说道。这事还真有点始料未及,这国土局办什么事都拖拖拉拉,公安局的家属宿舍楼地土地使用证办了两年没办下来,这给钱倒快,隔了一夜就搞定了。

    “武哥,我…我还没想好怎么擦呀?再说,我怕给你惹麻烦。”杨伟一副苦相。

    “呵……呵……那我办吧!……咂,你说这事你要真能办了,这150万倒也真值!可惜,可惜,这钱不好拿呀!”武铁军有点可惜地说到。到现在为止一百多保安派驻出去了才收到100多万,勉强够人工工资和福利,真挣钱还不知道到什么时候了,偏偏这大钱放这儿,嘿,还就扎手“嘶……咂咂……”这话说得杨伟也是有所感触,拿着支票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边看边吧嗒嘴,足足有两分钟的样子,口水眼看着就流出来了,终于还是狠狠地下了个决心:“妈的,这不成,到手的钱说啥也不能退回去!”

    “哈……哈……”武铁军被杨伟这财迷样逗乐了。提醒道:“为国,你可想好,你现在是法人代表,签了合同就有法律责任,可不跟你当混混样,办成事拿钱,办不成事想赖账就赖账,你要真惹出什么乱子,别说国土局不放你,我都保不了你啊!到时候可是人财两空还得负法律责任啊。”

    “成!不就炸个矿吗?这事接了,这么大生意,我不接谁接,就当我给大哥你分忧解难了。”杨伟郑重地将支票折好塞进自己的口袋里。

    “不要说得这么官冕堂皇好不好!想拿钱就是想拿钱。”武铁军没好气地说道。其实这才是他更希望看到地,杨伟这胆识是在战场上煅练出来的,在商场上,同样需要煅练的机会,这就是一个绝对的机会,不管挣不挣得了这个钱,同样都会积累下经验,而经验就是财富,杨伟最缺地就是这个。

    “嘿!这不我一举两得嘛!”杨伟说道。

    “合同签了,这事简单,随后给煤运公司和矿务局提供个正式票就行了,国土局那边,自己联系去吧。”武铁军扔过两份文本来,杨伟粗粗一看,基本没错。揣口袋里就要走。

    “等等……”武铁军一句话叫住了杨伟,问了句:“江记者那边还好吧?”

    “在天厦住着!没事,你要不叫我,我正准备去看她呢!”

    “这是省厅江副厅长地女儿,昨天为了她,张副市长和省厅都打电话询问了,市局大案组还出警到长平找人,却不料已经回凤城了。………和她尽量保持距离。这高干家庭的子女,都跋扈得很,这丫头更厉害,跟你差不多,就是个惹祸娄子!”武铁军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这江叶落先是投诉、后是采访追着杨伟不放,武铁军还真怕这俩人真到一块针尖对麦芒。别惹出什么事来就麻烦了。

    “没事……再厉害也是个姑娘家,昨天在基地哭了半天。可怜巴巴地没人管。………嘿,不对呀,这厅长闺女,怎么没听她说过。这身份要到地方公安局一亮,还不把长平吓翻了!”杨伟说着就有点诧异了,弄了半天这叶子居然是公安里的谪系。

    “这事就不好说了,好像她们父女关系很紧张。江记者从来不以这个身份示人。江厅呢。好像也就是背后悄悄使点劲。说不清楚。这些你就别乱操心了,别像上次那样招惹人家就行……哎,上次那事,她没找你麻烦吧!”武铁军隐隐诲诲地问了句。

    “能不找吗?不过那事说开了,她也理解,现在又认韩雪当姐,拉我当便宜姐夫。昨天找我就让我给她报仇呢!”杨伟说道。

    “呵……还是个小孩子心性。不过这事我都没法张口。你说你这脑袋怎么长得,那馊主意你都想得出来。要不看你受伤的份上。我非踹你不可!”武铁军一想起佟思遥汇报矿洞里的事就忍俊不禁。这办法,也就杨伟想得出来。

    “嘿……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最大限度地减少正面对抗,保存有生力量!此为特种作战第一原则………你教我的啊。我要不用那办法,能轻轻松松给你救出人来吗?”杨伟谑笑着把皮球踢回去了。

    “滚滚滚!我看着你都来气!”武铁军拍拍桌子,指指门。

    “别别,武哥,咱还有最后一件事要请您帮忙啊!”杨伟忙止住了话题道。

    “说!”

    “要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就那种……”杨伟贴着武铁军悄悄说了句。

    武铁军一听,先是脸上一怔,跟着这脸上又是笑意盎然,看着杨伟谑笑,跟着说了句:“你小子昨天是不是就打算好了!我想你这鬼心思不可不没想过这问题。”

    “没有,昨天晚上想起咱们以前处理骚乱地事,我才想出这法子!其实我都没准备干这事,可这实在是经不起这金钱诱惑,这才想着用这办法。”杨伟说道。这处理**,杨伟这没少参与,这也是武铁军一直相信杨伟有这能力地原因之一。

    “这东西我可以帮你找,应该不难!不过,不到万不得已,最好不好用!还有啊,能减少正面冲突最好,这些群众多数是受了小黑窑的蛊惑又贪图眼前利益这才围攻工作组,毕竟不能和骚扰份子划等号,你要注意尺度……”武铁军老生常谈地教育了杨伟半天!

    “得得,你别给我上课,我一听就烦,什么时候能给我准备好!”

    “我给你联系地方,你自己去取吧!”

    “那好!等你消息啊!……哎,武哥,这挣了钱,我分你多少啊?”

    “滚一边去吧,你能把自己顾着我就满意了,还顾得着我……”武铁军笑骂着。

    “呵……那正好,我全拿了……”杨伟恬着脸笑着大摇大摆地走了。

    这小子,这两年这嘴可是觉得真溜!武铁军有点可笑,原来这说话腼腆地小和尚混了几年,跟个小油条一般,看来这社会还是厉害,改造一个人太容易了。看着杨伟走了,这才拿起电话,帮杨伟联系他要的一样非常特殊地东西。

    一个小时后,杨伟回到了虎盾基地,进了场地里就大喊,小伍、小伍!……等着伍利民从宿舍跑出来,杨伟直接安排了句:通知开会!大炮、轮子、贼六、章老三、卜离………全部召回来,王虎子家饭店,晚上八点!谁敢不来,后果自负!

    这边通知着,这边杨伟忙着上楼。远远地看着的杨混天心里一紧,跟着小伍进了宿舍……装做查内务地样子,默默地记着伍利民口中通知的几个人………

    队长办公室。杨伟关上了房门,谁也不见,把刚从国土局资源科带回来的地图铺开,上面标注着五十四座非法矿井的具体方位,一下午的时间。杨伟一直在思索、考虑连带着想像,偶而还打个电话问问曾经去过长平地李林和刘大刚。这两人自己出院后见过一面,不过当时杨伟忙着和韩雪厮混没多说话………这五十四座黑窑,像当年在部队看军事地图上地标志物一样,渐渐地融入到了脑海里。

    武庄小区,晚八点。热腾腾的小饭店刚过了热火时候,又迎来了一批久违了的人物,贼六和轮子相跟着来地,两人一身机油味。看样还真像个产业工人了;章老三是单个来地。还给王虎子提留了两瓶五粮春,这货据说现在已成了八级车工了,把老婆孩子都从老家带来了,看样,还真要在凤城安家了。跟着杨伟带着卜离和小伍兄弟俩进了门,一阵寒喧,都是高兴不已。最后才见这王大炮来了。这货一身西装革履。嘿,居然还开了个桑塔那2000。

    一群人多日不见。就着热腾腾地拉面边吃边说,杨伟边把这长平地事跟大伙简要说了一遍,这帮老兄弟只要一听杨伟让干什么,根本不论多难,根本不问对不对,何况这次又是一百多万的大买卖,肯定将来大哥分得少不了,这店里是一下子热闹起来,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还真出了不少馊主意……杨伟这一安排,根据各自地特长又是来了一番分工。

    一个个老兄弟们吃着听着,一安排就嗯嗯,没二话。

    安排着安排着杨伟想到了很重要的一项,边吃边问封时伦,这车的问题可得解决,自己想了好长时间,还就轮子这几个当过贼当过车匪路霸的肯定有好办法,就听他说道:“轮子,能借上车吗?”

    “没问题!”

    “轮胎不怕扎地车!”杨伟提要求了。

    “没问题!”

    “车漆不怕划!”杨伟再提。

    “没问题!”

    “能直接开山路上、进矿场!”杨伟不信了,还问不住你。

    “没问题!”

    “保证路上不趴窝!”杨伟这可就有点惊讶了。

    “那更没问题!”最后一句却是贼六翟起顺回答地。

    嘿,杨伟这奇怪了,刚搞第一件任务这轮子就满口答应,反倒是谁杨伟觉得奇怪了。这就奇怪地问:“轮子,你小子是不是和贼六俩合伙成了盗车团伙了,怎么什么都有?口气忒大啊!”

    “呵……哥哎,我们现在帮二手车市干活,只要不是劳斯莱斯、只要你不是要悍马,那二手车市场里多得是,开个把月都不带重样!”轮子笑笑没答话,贼六倒先插话了,这倒不是假话。

    “是不是!长进了啊!”杨伟高兴地摸摸贼六的脑袋,惹得大伙一阵笑声。这就问了句:“六儿,给哥准备什么车,我可后天要啊!”

    “包你大吃一惊!一点毛病挑不出来!”贼六一副大包大揽地样子。这杨伟倒放心了不少。

    “好!”杨伟一阵高兴,拍拍手说了句:“前面几个议题基本定了,现在有一个最关键的问题。要炸矿且不能伤人,跟咱们以前还有点不一样,以前咱们是尽量大架小打、小架不打,现在不同,是尽量不冲突,和村里人打咱们未必是对手!大家帮我想想,怎么样才能达到这个目地!主要地办法就是考虑,怎么样把大部分村里人调开,让他们上不了矿,这目的就达到了。”

    这问题貌似很难,一干老兄弟都沉默着,在开动着脑筋……那王虎子听得心痒痒,探出头来就插话了:“哥,我知道!”

    “你说!”杨伟示意。

    “多开几桌麻将牌九,没听说过吗?十村九赌,一开赌,人是铁定跑完了!”王虎子一本正经地说着。惹得大家一阵好笑。

    “好,这个算一个办法!其他人呢?”杨伟鼓励了一句。王虎子高兴地又钻回厨房里了。

    “乡下就爱看戏,把咱们这戏班子拉村里唱一出,肯定吸引人!咱们到时候瞅空钻进去放炸药就成了。”卜离提议道。

    “不对不对!就那老头老太太喜欢看戏,年青人都喜欢看电影,一看电影这村里头就没人了!我在村里住过。”伍利民打茬了。提了另一个意见。

    “都不对,现在这都爱看这生活片。那农村里头没有见过世面,这家伙肯定好使!”贼六插了句嘴。

    “什么是生活片呀?”杨伟一听,这新名词。

    “哎,就那日本aV呀!毛片!把那日本aV片拿村里一放,那肯定是火爆呀!……哎。哥,你不是老爱看那玩艺!”轮子一解释,惹得大伙哈哈大笑,别说。这还真是男人的共同爱好。不分乡下城里。

    “屁!那欧美滴好看,我喜欢黑人和金美女!你问队长,队长也喜欢看。”沉默半晌的章老三说了句。惹得大伙又是哈哈大笑,场面又乱了。七嘴八舌地说不清。

    杨伟这一听,好像都有几分道理,好像都不全面。听到这生活片这句,就有点哭笑不得了。拍拍手喊着:“嗨嗨。扯远了啊,那毛片好是好。不能公开放呀?现在连两口俩看黄带都违法,别说公开放了,你们这不是把我沟里引呀………让大炮说说,大炮,你这段在乡下,你在乡下最喜欢干啥?”

    “喝酒!……”王大炮刚吃了两碗,打着饱嗝,要不杨伟严禁喝酒的话,估计现在已经倒了。一打嗝又是一句:“嘶,哥!这段时间乡下流行那草台班子你知道不?听说那看得人可多了!”

    “是不是?你说说,怎么回事!”杨伟还真没听说过,这一问,好像除了乡下的大炮,都不清楚。

    那王大炮见有言权了,顿时红光满在、淫光满眼,张口就是介绍开了。原来这农村一般这白事就是演个电影。而嫁娶、满月、周岁、开锁都是喜事,都要宴请加开戏班子,今年不知从那里兴起个音乐班子风尚。载歌载舞下乡唱跳。关键不是这种形式,而是这种表演据王大炮说,非常牛B,非常雷人、看得是人山人海!为啥,这唱歌跳舞的都是些女地,那草台班子不知道从那里找得演员,原来把还老老实实唱歌跳舞,这后来展着展着就走样了,为了吸引观众,出场时候能少穿尽量小穿、一表演起来,能有多荤就多荤,除了身上那三角裤叉不脱,其它地都敢脱敢露,不过这露地多少和你出多少钱有关系,这钱真给到位了,那全脱了也不在话下……这家伙,一经乡下面世就引起轰动,乡下这就图个新奇图个人气图个热乎,这人气还真是不敢小看,小到七八岁小屁孩看新鲜、大到三二十地看门道、老到七八十地凑热闹,还真个老少皆宜,现时下,这音乐班子火爆地得很,有时候逢年过节,请人家都得排队。

    那王大炮绘声绘色地说完,吧嗒吧嗒嘴一副意犹未意的样子,听者一群都有点愣,那王虎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钻出来了,傻了吧叽问了句:“炮哥,真的假的,这不成歌城跳脱衣舞了都!难不成乡下比城里都开放?”

    “就是啊………”几个人都咐合着,天天在市区转悠,这事还真是第一次听说。第一次听到,还真不敢相信。

    王大炮说道:“哎呀,我天天就在长平,这能有假!现在好几个乡都有。”

    “好像有!我在网上看过!好像被评论成恶俗表演什么滴?”小伍子一愣神,还真想起什么来。确实是全国好多地方有过这种恶俗地表演,被网上猛烈抨击过,不过,该看的还看,该谴责地还谴责,好像两者就没啥关系。

    王虎子端着碗,随口就问了句:“伍子,啥叫恶俗表演?那脱衣就恶俗,那脱裤叫恶啥?……”

    杨伟刚想着,正喝了一口汤,一下子被雷得吐了一地。呛地喉咙………一干早就胡混的兄弟们知道王虎子这愣劲上来雷人的很,都是笑着不解释,一解释他来了劲,还问没完了。

    “虎子,你歇歇嘴。你这一开口,我们就谈不成事了。一会咱们俩商量啊!”杨伟安抚了王虎子,王虎子应了声专心吃饭。杨伟又是回头就问王大炮:“大炮,这草台班子好不好请?”

    “咋,哥,你真要请呀?”王大炮知道杨伟不好这个。也就说说,一听杨伟真请还真有的吃惊。

    “废话不是,这好事咱们那能错过,我都想看看呢!”杨伟笑着说道。毫不掩饰自己的心里话。

    “好请。一个班子一场六百块,车费另算,女演员嫌少可以加!这是不脱地价钱啊!人家脱多少、怎么脱都有明码标价………我经常在乡下能看到,还有人到拴马村演出呢!”王大炮说道。

    “得、不讨论脱了,等我电话!我通知你!”杨伟一回头,吩咐着:“伍元,你明儿到市场上找啊。一定找到。我已经给你写好代用品,看准。别买错了啊!……章老三,你那家伙准备好,多车几把………六儿,你和轮子准备好车!四辆,就那标准啊,别让我进了村出不来就行了!还有两辆护卫车,你给你准备好实心轮胎……卜离、大伍你跟着我,明天有其他任务安排。给你们一天时间准备时间,明天一早听电话详细安排谁有事,提前说一声啊!”

    几个兄弟都应了声!这饭饱之后,这个简会就散了,一干保安弄弄哄哄要开王大炮开来的车,这王大炮居然开了辆桑塔那2000出来显摆,今儿倒好,成公共车了,一辆车了人上垒人,挤了七八个人,摇摇摆摆地出了胡同………

    同一天,长平朱前锦家里。金华小区第七幢一个整幢地二层别墅,这里是朱前锦的家。

    接到朱前锦电话地古建民大傍晚巴巴地从乡下赶来了。一进门却见朱前锦刚刚吃完晚饭,正看新闻联播,见古建民进来,这朱前锦摆摆手示意古建民坐下。这古建民专管运输,也是朱前锦地一个膀臂。朱前锦十年前在柿树湾开那口黑窑时认识了当地还是地痞的古建民,这当时图着他二舅是村长,把这人收到麾下,这古建民别地本事没有,就听话,好使唤,十年来渐渐成了朱前锦的运输队长,三座黑窑和周边一些窑口出煤都靠着古建民地往煤场上运。

    “老古,柿树湾里还有多少存煤?”朱前锦问了句。

    “不到些两万吨吧!”古建民说道,这不是个很确切的数字,实际上多少还得给自己留点卖高价。

    “抓紧时间,全屯到煤场上,下月给河北凑十万吨货还没凑够呢!”朱前锦说了句。

    “嗯,知道了,大哥。”古建民毕恭毕敬地说道。这朱前锦要比他少好几岁,但他是靠着人家势力混起来的,从开头叫大哥这称呼就没改过。

    “那工作队再没去查吧!”

    “没事,都吓跑了!那啥逑记者也被吓跑了。村长是我二舅,他在村里说话,管用得很,每年都给村里福利得不少,应该没啥事!”古建民一副深稳地样子。

    朱前锦一听这又是放心了不少,这就有点感慨了,就听他说道:“哎,还是宏伟这脑子好用,这围而不攻、阻而不挠这办法好!好!我今天查了查,还真像宏伟说得那样,这印度还有个什么圣雄甘地,弄了个什么非暴力不合作运动………这个办法想得好,看来还是文化人厉害啊,这郎家兄弟要早会这招,也不至于兄弟俩全栽了!”朱前锦毫不吝啬地对自己地军师赵宏伟是大加赞扬。

    其实在郎山事件一开始,朱前锦愁自己地三座黑窑时,这赵宏伟便想了这么个办法,我在村里动人围你工作组,可我围是围,不动手不操家伙,看你怎么办?赵宏伟在说这办法解释时,说了句,这话狠了能噎死人、这唾沫星子多了也能砸死人,软刀子比硬刀子更厉害,暴力不是最终解决办法,只要拖住,只要拖过风头,这矿呀,十有九成还是咱们地。

    这话说得朱前锦是眼前一亮,还真个全盘采用,别说,效果不错,现在长平这大大小小的黑窑主都知道这法好使,都暗地雇了不少人,专门干这事,只要有人查矿,铁定就有上百人号人围而不攻。这也是长平查矿处处受阻的主要原因。

    “大哥,要我说,你就是圣雄呀!”古建民谄媚似地竖着大拇指说了句。其实这家伙根本不知道圣雄是谁。不过这带圣字地,肯定是个好话。

    “哈哈……老古呀!你知道圣雄是谁呀?你要早学点文化,也不至于混到今天还是个运输队长!”朱前锦笑笑,毫不介意古建民地马屁。

    “那是、那是。我就跟大哥混呗!”古建民不迭地点头。

    “其他淡话别扯了!今天叫你来,让你去煤运公司何经理那儿跑一趟,说说下月出粒度炭的事,他基本答应了,你就礼送到,和人家商量一下具体细节就行啊!”朱前锦说着,从茶几下拿出个纸包递给古建民,这古建民一掂量,不用拆包都知道:五万现钞!

    “好,大哥,我马上去!”古建民应了声,出了金华小区!

    凤城,天厦,杨伟从王虎子拉面馆出来,打了辆车来到天厦,来了天厦径直上了四一六房间,敲响了房门………这里,是那个便宜小姨子江叶落的住处。小姨子有命令不敢不来,江叶落从中午就开始打电话,一直打到晚上还不见杨伟,最后一个电话就在电话上恶狠狠地威胁,死杨伟,你再拖拖拉拉,信不信我把你的糗事告诉韩姐。………要说杨伟现在还真不相信江叶落会真把这事告诉韩雪,这也就嘴上说说而已,真告诉韩雪早说了都。现在,江叶落也就把这当成个口实明知道已经不太管用,还偶而威胁一下杨伟而已,不过江叶落越是这样,越让杨伟觉得自己有点愧意,还真不敢不来。何况上午就准备来,一有这事耽搁了,到天厦的时候已经快晚上十点了。

    楼下停车场里,一辆深蓝色的奇瑞三厢停在暗处,里面两人一路跟着杨伟来到了天厦。看着杨伟进了天厦,这俩人只得守株待兔了。如果偶而有一辆车路过,借着车灯的余光,能隐隐约约看清,这两人一个是杨混天,一个是多日深居简出地大案队长:佟思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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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恶贯满盈】第20章 邀得佳丽同出山

    天厦,四一六房间,江叶落休息了一夜半天,这算是缓过来了,一缓过来,就觉得不管这事还是处在事中的自己是荒唐不已。先是查矿,以前采访遇到了阻挠,但就没有像这次这样荒唐过,这柿树湾的村民这办法简直就是匪夷所思,居然能想得出这么恶心的办法来,现在再想那唾沫和痰、口水横飞的现场景像还是心有余悸。这段场景她是录下来了,不过,这东西肯定是报道不出去,肯定也通不过编审,而且就能通过,她自己都不好意思往外拿。这东西要面世了,自己作为被攻击的一方,得多丢人败兴呀。

    跟着在长平生的事,又有点隐隐约约针对自己的意思,一排房间,偏偏就记者住了两间被砸了玻璃,偏偏就光砸了玻璃而没有后续的动作,这明显就是制造紧张空气,不过当时自己身处局中看不透而已,光想着报案,报案无法处理后又是生气又是有点担心,被这迷了眼而已。现在一捋这桩桩件件的事,仿佛就都是设计好的,先组织村民护矿、阻挠工作队、再扎车胎、吓跑记者,整个事能串一串,正好围绕着小黑窑串成一串,不这居心也是一眼看得出来,就是要保护这小黑窑的利益。

    不用说,背后有人操纵着,和小黑窑主脱不了关系。

    而这事,江叶落想来想去,仿佛又成了一个死局,窑主都隐藏在暗处,工作组要查矿要炸矿。必须要过当地村民这一关。如果村民的行为过激倒还好办,曾经就有过地方出现过出动大批武警处理紧急事态的先例,不过柿树湾这奇怪,偏偏这行为算不上过激,甚至连动手都没有动就把工作组赶出了湾。如果没有过激行为,这事就难办了,按正常途径肯定是进不了柿树湾,更炸不了人家地矿,而且连公安局也束手无策,中国这有句老话叫:法不治众。一村几百号人都在那里连骂带唾。怎么着,都抓起来?明显不可能。

    江叶落,如同进了一个困境里一般,思来想去,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那么杨伟呢?自己是遭遇这事的时候,在求助公安未果、在最无助的时候,想到的居然是这个混混,不为别的,就为当天在矿洞里这人轻轻松松便解决了十数名歹徒,把工作组十几个人都救了出来。其实在江叶落的心里。一直把这个杨伟当个比较另类的英雄来看待了,特别是那天看着他一身血污地被警察接力也似的抬着出了郎山,那个场景给她的震憾是如此地大,以至于她对这个英雄的曾经有过地卑劣行径都不在意了。这人很坏,什么都敢干。居然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对自己做那事!居然能想出那么龉龊的办法。而且这个很无赖,三番五次骗自己………有时候江叶落很气愤,这人简直比自已见过的无赖加起来还要无赖,不过,她一直对这个人恨不起来。不但恨不起了,反而觉得他很可爱,特别是对韩雪的一往情深,让她觉得这个人并不是像想像中那么坏。这也是啊,一个能如此迁就自己心爱的女人的人,他能坏到哪里!

    还有一点,江叶落不得不承认,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最有安全感!在大郎山。他带着一队人如同神兵天降,在柿树湾,江叶落好希望那一刻杨伟也会神兵天降!从柿树湾到长平一路磕磕碰碰,看着连警察都垂头丧气,那一刻,她最想的还是杨伟。如果杨伟在的话。自己肯定不会遭这闲气了!长平一天,四处碰壁。丢了手机、丢了记者证,这江叶落最想的更是杨伟,如果杨伟在,一定会像一个煞神一般把自己保护在身后,不让自己受一点委曲!…………后来见到了杨伟,本来准备要脾气骂他一通,这厮关键时候连电话都打不通,不过一见之下,却是控制不住,哭了个稀里哗拉。

    母亲去世后,江叶落这是第一次在人前哭。连在父亲面前她都没有哭过。

    一个白天,先是给台里打了电话报平安,又接待了市公安局两名警察地探访,然后是接到父亲的电话询问平安,都是淡淡地回了句。她这一天都没出门,一直想着,回省台,丢人的慌,这前段刚报道了个爆炸新闻,现在两助手已经吓跑了,在这情况回去,不用报道了,自己就成了大新闻了!可不回去怎么办?估计现在连警察都头疼这长平的事了,工作组能不能再组队下去都是个问题,别说自己地随队采访的了。

    不过这事好多时候总是峰回路转,江叶落跟张月容有了那次患难,无意中打电话,这张月容下午就巴巴来看叶子,两人说着说着就聊到了查矿的问题,江叶落从张月容嘴里听到了一个连她也不相信消息,那国土资源局居然150万请虎盾保安公司来协助查矿,带头的,就是杨伟。这张月容愤愤不平,说了句,我以前没见人以为这人是个警察是个英雄,嘿,你没见他昨个嘴脸,整个就一奸商,比小黑窑主还黑,炸矿费一划拉指头就涨了五倍还不带还价……江叶落回了句,你才知道呀?这人不但奸商,还无赖,我估摸着,就这矿炸不了,你们这钱也是肉包子打狗要不回来了………

    不过江叶落送走张月容之后,跟着心头又是一阵喜不自胜,仿佛在死局缠绕中看到了一线希望,如果杨伟真出面,没准还真行,这杨伟的横劲和无赖劲她是见过地,比村里这些文盲二百五一点都不差。这就迫不及待地给杨伟打电话,打来打去杨伟一直就一句话,一会就到……

    这一会儿呢,就一会了七八小时……

    “这个死杨伟!放我鸽子……”江叶落一天都等着杨伟这个便宜姐夫来安慰自己,或者说上一番。再把自己在长平丢了面子找回来,左等右等等到晚上都没见人。这话在心里是已经骂了无数遍了。特别是骂的时候,觉得自己的自信心是大大受挫,以前别说在凤城,就是省台,小手指一勾,**后跟着地帅哥能组好几个工作队,偏偏在杨伟面前,自己是一点脾气都没有!

    不过,刚刚又是威胁了一通。那杨伟赌咒誓,五分钟就到。江叶落一看时间已经是快十点了,江叶落这心里砰砰直跳,这杨伟,凑这个时候来,不是居心不良吧?再一想,自己和韩雪这关系,又认他当姐夫了,好像他不敢。这才放得下心来。

    放下心来的江叶落觉得还是那里不妥,这就把自己在政府招待所搬过来的行李里翻了半天。换上一件裙子,一件很少穿着天蓝色连衣裙,其实这个季节在凤城这衣服是穿不出去的。不过在家里就无所谓。打扮一新的江叶落站在镜子前对自己的形象是非常满意地!这件裙子还是上学的时候妈妈给挑的,不贵。但有很特别的意义,她一直随身带着………

    刚刚欣赏了自己地形象,就听到了咚咚咚的敲门声,一听那声音跟鬼子进村样,不用说。杨伟来了………

    天厦对面一间已经打烊地店面前,停着一辆奇瑞三厢小车,车里,佟思遥和杨混天其他从杨伟出基地不久,就已经跟上了。

    根本杨混天地汇报,这群人里一下子出了个几个生面孔,而且杨伟嘴里基本都是绰号,根本无没按着名字查,而且猝然出事。杨混天来不及细查便向佟思遥做了汇报。两人便扮了一回尾随着,跟着杨伟出了基地,不过见杨伟进了小面馆,跟着吃完了一群人各奔东西,有几个人却是佟思遥在医院见过的。这看得佟思遥也是疑窦丛生,莫不是还真有什么事不成?

    “混天。你这段时间。现杨伟有什么异常举动没有?”

    “没有!除了今天有点着急外,前段时间基本都和我在一起。”

    “其他几个呢?”

    “卜离十天前出了一次货。分别给丽华天苑和小香港两个地方。伍利民兄弟俩五天前有一批货出到了锦绣,量都不大,我们没有惊动他们。一直在跟着摸他们地上线!”

    “现在能确定和杨伟的关系吗?”

    “确定不了,杨伟这个人,不好把握。”

    “那查到他们的查毒地点了吗?”

    “没有!”

    “抓紧点时间,尽快取得确凿证据,最好是在大宗出货时一网打尽。”

    “好的。………佟队,这杨伟跟江厅的女儿扯一块,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会,要出事早出事了。”

    “你肯定?!”

    “混天!”佟思遥有点不耐烦,有点酸意地看着杨伟进了天厦,说了句:“你不要这婆婆妈妈好不好,因为个江叶落,你又是通知江厅,又是通知市局,要杨伟知道了,你可前功尽弃了啊。”

    “对不起,佟队!”杨混天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句。今天这事,还真有点违反纪律了。和案件无关地时候不得随意联系,以免暴露身份,这是金穗队员的一个纪律。就听杨混天说道:“佟队,可能您不知道,叶子这姑娘很可怜,五年前她母亲去世的时候,江厅当时在广州联合办案,指挥抓捕一个跨地区贩毒集团,连家都没顾得上回。叶子当时刚上大学,一个小姑娘安排的母亲地后事,当时看她哭得死去活来,我都心疼!”杨混天浑身不像个老侦察的口气。

    “江叶落认识你!”佟思遥突然提了个很尖锐的问题。

    “那倒不认识,我一直在暗处。”

    “我在省厅的时候听说江厅父女关系不好,是不是就因为这事?”

    “基本就是吧,叶子后来不认他了,说他绝情。这江厅心里有愧。跟叶子也没法解释,这父女俩就搁住了,不过江厅一直关注着她,叶子进省台就是江厅暗中使的劲。不过这叶子也争气,不到两年就成了个名嘴了!”杨混天说道。

    “噢,看不出来啊,这江叶落还是个孝女啊!……不过,这江记者这两年惹地娄子也不小,就她这身份,在地方采访。一有什么事就搅得天翻地覆。”佟思遥赞了句。

    “呵……这叶子一门胆大,只要说采访,那里都敢去,还偏偏对咱们警察地抓捕行动兴趣最大,有时候跑在一线,还真能吓出人一身冷汗来。”杨混天说道。

    “咱们回去吧!别等了,等也没什么结果。”佟思遥突然说了一句。

    “这………他们俩?”杨混天明显有话没说出口。

    “呵……混天,你这心操得,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这事你别担心。他们俩根本不可能!”

    “是不是啊!”

    “你还是不了解杨伟,杨伟嘴上虽然诨,但做事是有原则的,江叶落也聪明。要不也不会死缠硬磨叫他姐夫了。你放一百个心吧……你把人撒出去,看看这伙人到底要干什么就行了。”

    “嗯!已经都出动了!”杨混天动着了车,离开了天厦。

    天厦,四一六房间,一开门。杨伟故做惊讶,大呼小叫了句:“哦哟哟,这谁呀这?”

    江叶落一下被雷得有点恼羞,不过很满意杨伟被惊艳的表现,说了句:“你眼长脑袋后了,认不出美女是谁了呀?”

    “有没有搞错,美女都可以自封呀?那我岂不是不用自封都是帅哥了……”杨伟大咧咧说着,进了屋。一回头问了句:“叶子,休息好了不。”

    “哼。不好!”江叶落一听这茬,有点不高兴地说道。

    “不好?不好怎么办?我跟雪儿通电话,雪儿安排我安全送你回家,咋样,咱这姐夫当得够意思吧!你回家,我去长平。把他娘滴小黑窑都给他炸喽!”杨伟一副正气凛然的气势。要不知情,还真被他唬住了。

    “姐夫呀!”江叶落的口气里丝毫没有一点尊敬的意思。跟着笑着说了句:“我怎么听说好像你是不准备去,后来收了人家一百五十万才去的呀?不要把自己扮得这么大义凛然来卖好好不好!”

    “嘿嘿……你…你怎么知道?”杨伟被戳破了慌言,讪讪地笑着摸摸后脑勺。

    “拜托,我是记者,记者干什么地知道不知道,挖人**是我的专业。”江叶落笑着说着。这口气多少爱杨伟地影响了,连这诨话都出得了口了。

    “那那……主要原因还不是那一百五十万,还是因为这姐夫不能白当不是,小姨子受气了,我不能坐视不管不是。”杨伟还是一副轻松调笑的口气,没有一点正形,不过这样地谈话让江叶落也觉得亲切和轻松。

    “你真关心我呀?”江叶落凑上来,看着杨伟。

    “真的!这还有假!”杨伟坐在床上,不闪不避,很真诚的表情。

    “那好,带我去!”江叶落提出要求。

    杨伟心下一惊,脑袋摇得像拔郎鼓,嘴里说着,那不成。免谈!而且杨伟一看江叶落要张嘴,马上又是一句:“你别提那茬啊,你跟韩雪说我也怕,反正我们都准备结婚了,再说,你说我也不承认……”

    江叶落一看杨伟这赖皮劲上来了,这话还真把她逗笑了。这江叶落也不是个吃素的,眼一转,却是一副爱理不理我表情,说了句:“得性,爱带不带,我可告诉你,你这身份去炸矿,也是非法地知道不!”那我知道。”杨伟一副不以为然地表情:“你现在合法的没法干只能用非法手段了。况且都有公安、国土、环保单位跟着呢,到时候谁知道谁炸地,这年头,逮住耗子就是好猫,管他黑猫白猫!”

    “我知道呀!你不怕我捅报纸电视台上!”江叶落一言挑明了威胁的用意。

    “呵……你们记者专业就造谣地,谁信呀?等有关部门下来查的时候,矿早逑炸完了。你找谁去,哭去吧!”杨伟驳斥了江叶落地威胁,这言论把江叶落还真驳了个哑口无言。

    却不料江叶落却是毫不生气,看样已经是想好了对付杨伟的话,跟着笑吟吟一句:“是啊,你既然知道我擅长造谣,那我能正过来造谣也能反过造谣呀?……比如我给你们虎盾造造谣,说你们全市第一、全省有名,以后这生意来钱不更快点;比如给你武哥造造谣,说他有多大多大丰功伟绩。那你武哥不是提升的快点,现在上面领导可都看机关报啊!比如,我再给你们的护卫点造造谣,拍个场景什么地,那客户不比谁高兴,你们以后这收钱还不自个说了算?”

    “咂嘶……”杨伟吧嗒吗嗒嘴,手挠挠腮,跟着看着江叶落手一指就是一句:“你勾引我!?”

    “呕呕……你还没帅到让我勾引地份上吧!”江叶落做了个呕吐的姿势。

    “呀!表扯远了,我说你刚才说的那话,是不是真的?”杨伟明显是动心。要真能为武铁军办点事,杨伟还真得考虑考虑。

    “你说呢?不过就像你这种不看电视不看报纸的人注意不到我,我江叶落在全省也算个小名人了吧,说句话还是有份量地啊!很简单地事嘛。这事完了,我做个专题,再个通讯,把凤城公安局可了劲地往上吹,你说行不行呀!上次大郎山事件。你武哥让省政府领导表扬知道不!”江叶落很随便地说道。这个时候,越是表现的不经意,越能引起杨伟的注意。

    “那!……带上你……”杨伟这终于动摇,其实要带在自己身边,安全倒是没有什么问题,杨伟的心结主要还是武铁军那番话,不想和江叶落扯太近。

    “你随便啊,我可没求你!”江叶落看杨伟动摇了,这心里暗喜着脸上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那行。说话算数啊!”杨伟说了句。

    “你以为都跟你一样,骗了东家哄西家,光骗我就骗了几次!”江叶落好笑地说到。

    “呵……呵……我还没说完,还有一件事得解决一下,解决不了这个事,咱们就没法进村!你正好帮着想想办法。那帮兄弟们干实事没说的。这动脑筋就成问题了。”杨伟一下子想到今天一个困挠自己多时的问题,提了出来。

    “说吧。什么事难得住本姑娘!”江叶落拽起来了,看着杨伟都被三言两语说服了,毫不忌讳拉条椅子坐在杨伟面前。

    “来来,本姐夫给你说道说道………”杨伟这就盘腿坐在床上,开说了。

    原来这杨伟拟了个计划,这计划第一步就是装备问题,鉴于前几次的失利,这杨伟想得这开着车得车不怕划不怕扎这是要条件,第二个重要地就是要把人引开,尽量避免正面冲突,毕竟这一冲突起来这事就不好处理了。引开的办法呢就是通过乡下这常见地吸引人气的方式,不管是放电影也好,唱大戏也好,开场子开赌也成、搭草台班子开演也罢,但这有个最关键的问题解决不了,怎么个进村是个大问题,比如,你总不能当不当正不正,没事撑得慌去人家村里唱戏去吧?那村里还不觉得你有病,不把你赶出来就不错了。意思就是,不管炸矿也好、进村演出也好,总得有个名义吧!杨伟这什么都安排得好好的,就这事还真想不出辙来,被卡住了。

    杨伟这话一说完,这江叶落两眼骨碌一转,跟着就是一句:“你什么脑子呀?这都不会,这问题不侮辱我地智商吗?”

    “不是吧。我想了一天都没想出辙来!”杨伟吓了一跳,自己就这问题还真是想来想去没想到一个好办法,莫非这江叶落长得像根柴,还真个是才女不成,

    “切,还不带我去,就你地猪脑子,离了我那行,等等,我给你看样东西………”江叶落说着起身,在随身的行李拿出自己地笔记本电脑来,一开机。两眼专注地看着屏幕。

    “这不笔记本电脑吗?我也有,那管什么用啊?”杨伟不解了。

    “我有存地资料,给你找一个新闻,你一看就明白了?”江叶落不置可否,开了机,稍等了等,手在笔记本上动动打开了一个文档,pdF格式,压缩地报纸校样。找到了把笔记本往杨伟面前一放,就这个!

    杨伟一看。还真是眼前一亮,那文件标题是:xxx地方文化下乡收效好……具体内容就是当地文化部门组织这乐队、电影放映团、戏曲到乡下义务演出,得到了村民的一致欢迎,这一年累计多少多少场次,宏扬了什么什么民族文化,陶冶了情操什么什么滴、丰富了村民的文化生活什么滴………

    江叶落在旁边说着:“市县里有文化局、各乡镇有文化站,只要给他们打个招呼,他们巴不得咱们组织人去义务演出呢!到了乡镇一级,这文化活动就匮乏的厉害,何况到村里?你说的这问题呀。根本就不是个问题。”这个时候,江叶落侃侃而谈,说得杨伟还真是瞪着大眼傻不拉叽地听,跟着又是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咂。好好,还是小姨子比姐夫聪明啊!”杨伟此时所有的计划豁然开朗,连成了一体,这高兴地拍着大腿说道。

    “不是我聪明,是你太笨好不好!”江叶落打趣似地看着杨伟。

    “嘿嘿……那这事。还得交给聪明的人去办啊!怎么样叶子,这可交给你了成不?”杨伟征询似地问。

    “办这事简单………你说的这行不行呀?”江叶落有点担心,莫不是就这三招两式,就能解决了炸矿问题不成。

    “哎哟,你这丫头,怎么连姐夫都不相信,昨天还哭着喊着让姐夫帮你忙呢?你就别管那么多,到时候你架着摄像机,想怎么录怎么录。还没有敢捣乱,姐夫好歹手下一百多号人,给你表演个大战柿树湾,让你录个够,这总成吧!”杨伟大包大揽地说到,其实真正计划地几个环节都没敢和盘托出。要真托出来。那江叶落估计得骂他流氓败类了。

    “你就吹吧!”江叶落起身放电脑,没好气地说了句。要说现在,还真不相信杨伟这办法,莫不是唱唱戏,演演电影就能把办了,要那样也太简单了吧,好像市里这六个单位组成的工作都成了傻瓜。

    “呵……你没去,怎么知道我是吹?你就说,你干不干吧!”杨伟一副愿者上钩的表情。

    “干!反正死马当活马医。什么时候去!”

    “你什么时候联系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就能去!”

    “那好,我明天就联系,让我们台里文艺部往地方打个电话,这事简单,我都不用去找,他们得上门来找我安排!”江叶落说道,一脸自信,这事她还是有把握的。

    “好,那说定了,明天你中午前联系好,后天起程,兵柿树湾……”杨伟一挥手,也是信心十足地说道。

    这样子惹得江叶落又是一阵好笑,这杨伟有时候凶得看着可怕、有点赖的让人可气,但有时候也是蛮可爱的,比如现在就是,一本正经地谑笑,看得江叶落这几天积下地不快顿时都化为乌有了……

    这事呀,还真如佟思遥预料的,还真没什么事,杨伟起身告辞地时候都已经零点了,江叶落都没觉得有什么不自在和不妥,好像真是和朋友,和姐夫打交道一般,临出门这杨伟估计是江叶落面前这英雄气慨受到了挫折,贼眼一转又是一句:“叶子,你以后别穿这裙子了,我怎么看怎么别扭!”。说实话,看惯了江叶落一身假小子地打扮,现在女性化了,还真不习惯,要说江叶落也不丑,穿着连衣的裙子,两臂露在外面,蹬着无跟拖鞋,留着短,很有韵味的样子,偏偏在杨伟眼里呀,这叶子太瘦了,怎么看怎么像个学生妹。

    “怎么了,不好看吗?”江叶落一听杨伟评价自己的裙子,而且是贬义地,有点不高兴了。

    “好看?我就没见你好看过呀?”杨伟贼眼一转,说道。很疑问很反问的语气,那语气很明显是贬义了:你根本就很难看!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江叶落自信心大受打击,道别的话也没说一句,砰地关上了门。

    杨伟呢,刺激了江叶落一句,又解决了今天心里最后一个问题,这心里自然是舒畅无比,大摇大摆地哼着小曲下楼了。

    月底了,**来了,准备观赏惊心动魄的黑窑之战吧!

第五卷第21章 丝丝入扣细谋算

    杨伟从江叶落处回到了基地拉开被子就蒙头大睡,这些事基本想圆了,终于能睡得着了。

    可有人睡不着,谁呢?杨混天。一直到凌晨的时候还没休息,从各个撒出去的人传回来的信息让他是嘴里苦。从王虎子拉面馆出来后,侦察员分几拔跟着杨伟聚集的这几个人,得,这笑话是连出了几出。

    一个光头的肥仔,好像是叫大炮来着,拖着几个人出了拉面馆就找了个大排档,开喝了都。喝了一个小时,都几分醉意了,人就分成了三拔。一拔两人,进了棋牌室,那侦察员跟着进去了,这两货凑了两场,斗地主,看样这地方是常来,两人直跟棋牌室的老板斗。输赢也不大,估计是老关系了。侦察员跟着两人进了棋牌室,还在老板的盛邀下打了几圈麻将,钱倒赢了几十块,什么情况都没现。两人斗了会估计酒劲上来了,直接就在棋牌室睡了。

    第二拔回了锦绣,侦察员跟着这个重点嫌疑人卜离和伍利民,谁知道这卜离两人有劲得很,在锦绣找了个包间叫了俩小姐,两人胡天黑地的吼着乱唱歌,侦察在隔壁包了房间,这乱哄哄地听不清楚,就注意着观察,唱了一会累了,得,这侦察员又是屁颠屁颠跟着,俩人却是一人搂了个小姐直接到后面桑拿开房去了。第三拔是那胖子王大炮,没回锦绣,却是却是天上人间。也是歌城,侦察员一直在车里等着,一直等了三个小时,才见俩妹妹送着他出来,嘿!这还没完,出了天上人间,跟着就又进了一家叫浴尔美的桑拿里头,估计乐子没找够,还要继续……一进去就再没出来过。

    杨混天听了消息,这有点奇怪。这杨伟没这毛病,怎么手下这群人都这爱好。

    跟着到了上午,总算是摸清几个人的底了。那斗地主地一个叫翟起顺,绰号贼六;另一个叫封时伦,现在都是宏达二手车市干活,这地儿和普乐汽修是一个老板,两人忙着折腾几辆老式的北京吉普车,那车基本能当废铁卖了,这两人一天就忙着拆装车,那也没去!

    这个胖子叫王继承。绰号大炮,劳教过三年,有案底。这人一起早就去了长平,见鬼了。这人来来回回却是找音乐班子不知道干什么。不过可以肯定和案子没关系。

    还有一拔人,伍元在凤城是满城乱找,最后居然是买了一批农用喷雾器,这种大型喷雾器一般是打农药的时候才用,而且伍元订的是单人背得那种电动式的。一个要四百多,一次买了十台,这就乡下农机站都用不了这么多呀?

    而那个最乖巧的伍利民更让人看不懂,和卜离相跟着进了锦绣,这伍利民第二天两出现的时候却是一身西装革履的打扮,旁边还跟了个打扮妖冶的女人,染着黄头,那侦察员眼尖得很,一眼就认出是昨天和小伍开房的那小姐。偏偏这伍利民和这小姐挽着手,两人雇了个车一路去长平,侦察员跟着就没法跟了,这人居然是下乡了,莫不是带着个小姐回乡下探家不成?

    最有嫌疑地就是卜离了,好像已经有准备了。起了床就找车。找了辆车就直接开着出了省境,侦察员一直跟着到了三百公里以外的邻省省会。这人却在飞机场等什么东西,一接着了货又是风驰电掣地往凤城赶。侦察员一路跟着一路汇报,这货看样量不少,不过可以肯定不是毒品,那个贩毒的也不会傻到直接打个包装空运毒品吧,那样根本过不了机场检验那一关。

    杨混天现在更是云里雾里了,还真看不明白,杨伟到底在干什么?

    离长平不到六十公里的柿树湾,快到中午的时候村里来了个不之客,男的一身白西装,看着细眉小眼,跟经常来此地联系拉煤的南方人长得一个得性,那女的就骚了,抹着艳艳的口红、头是染了几缕金黄,上身是短襟小衣,胸前鼓得跟塞了几个大馒头似的,不知道真是波大还是垫得海绵做假,反正是挺唬人地。看着对视力冲击是非常大。下身更离谱,居然是透明度非常高的裙子,一走起路来,裙摆一动,那白格生生地大腿若隐若现,这地界村民那见过这阵势,一进村就看得路过的人两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男的呢,多半是流口水,女地感觉就不一样,估计得在背后恨恨地骂一句:**!

    果不其然,这两人还真是来联系买煤的,这不用问,村里这事都是支书古守章当家,这两人没费什么劲就找到了村委,那支书正好在,这上午的时间一般都在,下午保不准了,早联系好准备开场打麻将了。

    “古支书,雷好、雷好!”这男的一见古守章就笑吟吟地迎上来,一介绍自己是煤的,要找货源,跟来地美女,毫不忌讳地说是自己的小秘!

    “哟,二位来得不巧,这货都已经预订出去了!”古守章五十多岁,接过这南方人的烟点着,这段时间缺货,找货的能把他这村委的门踏破了。这老古一副老大派头,说了句话应付着,两眼瞟着这女人翘起的二郎腿,从自己的角度一看,直接到看到那白花花地大腿根。

    “帮帮忙啦,古支书,这煤矿的产量还不是您老人家说了算,我们也不多要,就凑个十列车皮,六千吨的样子,现款现货。”那南方人笑着,看着古守章色迷迷地样子,心忖道,这事,八成有戏。

    古守章这心里一盘算,匀个几千吨问题还不是太大。这段时间查得紧,各家小黑窑基本都半停产,现在找货的经常有。卖给谁自己还当得了家,前两天这朱前锦定货的时候他少说了一部分,为地就是要卖高价。

    “这不好办呀?现在我们就这么点存货,给了你不好给人家交待呀?”古守章略一思索,便开口了。不过眼光还是不由自主地往那大腿处瞟了两眼。那家伙太晃眼,跟有磁性一般,老是吸引着人往那儿看。

    “阿美呀,不要老坐着吗!把车上我给古支书准备的礼物拿来了!”那南方人一挥手。跟着这叫阿美的美女便吟吟一笑,出去了。

    “古支书啊!您老这忙一定帮啦,我在今晚长平顺鑫大酒店还准备招待您老啦,您看要方便地话,咱们一块出去乐呵乐呵,吃个饭交流下感情啦,您要实在不方便,这货我们可缓一缓要啦!”那南方人一脸大度,看样是要磨上了。

    “不合适呀!去长平干什么?不去不去!”古守章推辞着,这段请自己地人还真不少。经常去长平混着吃混喝,都是冲那两万多吨煤来的。

    “哎,古支书,这拒人千里之外就不好啦,我们就是来跟支书您交个朋友了。这点面子不能不给吧?况且,您看我地秘书阿美都非常欣赏您了,很敬佩您的了。”南方人说道,把话题有意无意往阿美身上扯。

    那古支书还在推辞,这阿美就进门了。手里拿着个报纸包的东西进了门。这南方人就赶紧解释:“古支书啦,这村委里头送礼实在是不方便了,我们想多孝敬点都不好意思拿进来,就两条中华烟。别嫌弃啦。”

    “咂,哎,客气什么?”古守章不置可否,根本不带点客气。

    “阿美呀,给古支书倒杯水啦………古支书,你稍等。我出去方便一下啦!”这南方人好像有点内急,说了句笑着示意出了村委的门。

    这人谑笑着出了门,心忖道:这阿美这小妖精不知道行不行!

    屋里,这阿美倒了杯水笑吟吟地递了上来,手是有意无意地碰了碰古守章地大手,胸是无意有意地碰了碰老古的膀子。不过这身体一接触的霎那。又缩回来了,这古守章心里咯蹬一下。顿时有点来电的感觉,半晌没反应过来…………跟着就见阿美的两媚眼放电一瞬闪了闪,说了句:“古大哥!我一看你就有特亲切的感觉。我要邀请您的话,您不会拒绝吧?”

    这阿美估计勾引谁这句都是开场白!

    “哎,这不合适呀!刚才乡文化站说今晚有演出,我还得安排呢?”古守章蠢蠢欲动。找了个借口,不过这个借口是真的。刚刚接了电话。

    “古哥,小妹可是真心邀您,我们又没提很非份的要求,就是生意不成,难道朋友也不能交一个?”那阿美嗲声嗲气地说了句,手是有意无意把裙裾往起抬了抬,那若隐若现的雪白一片、中间一点,看得古守章又是一阵心里猫抓似地痒痒。

    “哎,你不就是要几千吨货,那简单,提着现金来提货就行了。这个家嘛,我还是当得了地!……不过这个价格……”古守章大咧咧说道,在女人面前充老大基本都是男人的通病。

    “那当然您说了算呀!……”阿美又是一挪身子,一抬腿,**裸的挑逗一下。

    这门外的南方人说着回来了。那阿美就着话题说了句:“伍老板,古大哥答应给咱们货了。”

    “哎,不要老是谈个生意生意什么滴,多扫兴啦,今天是专程来请古支书地。古支书,您可不能拒绝啊,我可在顺鑫大酒店把桌子都订好了,到时候,让阿美陪您吃饭……”南方人很大度地说着,话题叉开了,不过话里暧昧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这不方便吧?”古守章一副有点不情愿的表情。现在这上门请客的还真不少,不过没像今天这样的,看样是要直接送女人,都说南方人做生意厉害,今天才领教,连女秘书都能当礼送,什么事还怕办不成!

    那阿美又是娇笑着起身,很娇揉地上前很温柔地推推古守章:“古哥。有什么不方便地嘛!”

    “就是啦!咱们吃饭喝酒交朋友,又不是行贿受贿,有什么不方便的……”南方人帮腔也似地说道。

    两人一唱一合,一个是盛情邀请、一个是撒娇也似地拉人,这古守章本就心志不坚,那经得起这攻势,何况自己平时还偷时摸空出去爽一下,现在这送上门来了,看样就是要货而已,这三下五除二。便全盘答应了。坐着南方人地车,一路离开了柿树湾!一路上,那阿美和他并排坐在后座上,一会是手撩拔、一会是话撩拔,撩得这古守章都有点迫不及待了等天黑了!

    这南方人不是别人,正是进了柿树湾的伍利民,这阿美呢,锦绣里出名的小姐!

    杨伟此时,也在做最后的准备,快到中午的时候一进车场就看着贼六、轮子两人正忙着拉蓬布。这就喊了声:“六儿。车呢!”

    “就这!”贼六指指自己旁边的车。

    “**!你这车是让人开还是让驴拉!”杨伟被雷倒了。这那是车,外壳是北京吉普车厂70年代产得那种老式212,漆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颜色了,四条大宽幅轮胎看着有点不轮不类、那车居然连顶都没有。两人现装蓬布当车顶呢!

    “哥,这不按你地要求做的吗?”轮子倒不像开玩笑。解释了:“上山爬坡,4个轮圈和33570R15的宽胎,什么时候都能爬着地,只有悍马能比得上;车就没漆。谁爱怎么划就怎么划,咱不怕;车顶是软地,两层蓬布内加钢丝网,别说砸,用刀都划不开。哥,这可是我和六子加工了一个多月的车,我们准备自己玩呢!”

    “是不是呀?”杨伟倒是相信轮子的话,这小子靠谱,跟着怀疑地问了句:“那动机有二十年了吧。还能用不?”

    “你试试!”贼六和轮子都是一脸神秘地表情。

    杨伟也不客气,开了破破烂烂地车门上了车。一点火,车子怒吼着吓了杨伟一跳,这绝对不是北京212的动机,杨伟干脆开着车出了车场,眼看着路面不高。直接开着冲下了河滩地。连转四个急弯,专挑了一个四十多度地土堆冲上去。跟着又开了一个足有二十公分深地泥沟里……爬坡没问题,肯定碰不到底盘、制动鼓,没问题,上下跳到感觉不到碰了轮罩,走乡下的路应该正好,在最后冲出小泥沟里那一下子,大轮子卷起泥巴甩得老高,一个感觉:爽!

    “这他妈才是真正的吉普车!”杨伟一下子喜上眉梢,这两兔崽子有这一手,以后看样是饿不着他们了。

    不大一会杨伟驾着车回到车场,那贼六和轮子笑吟吟地迎了上来,问着:“哥,怎么样?”

    “这动机那偷的?”杨伟笑着,竖了个大拇指。

    “呵,这是辆事故车,真正地北京“大脚”越野吉普,我们花了一个多月才把它装起来,不过没壳,就找了个212的破壳,就这车,不要说别的,就那制动的法兰盘我就找了好几个地方,那车地线路总成,是轮子一根一根焊起来的!”贼六牛气哄哄地说道。

    “那车座皮是宝马车上的。那是六儿顺来的!”轮子笑着说道。

    “成!这车归我了。”杨伟一拍方向盘。爱不释手地说了句。

    贼六和轮子两人相互一看,轮子小心翼翼地说了句:“哥,这车就没牌没照,除了自己玩可上不了路啊!那轮是从公司里拿的,轮钱我们还没付呢啊!”

    “没关系,把我带来地那辆护卫车换实心轮,一块算账,完了再给你们俩一人五千,怎么样?”杨伟大咧咧说道。轮子和贼六面带喜色,不迭地点头。

    这边轮子干开了,这边贼六拿着样东西从工房里跑出来,跟杨伟说了句:“哥,给你挂个车牌!”

    杨伟一看,却是一个车牌,武警0356红色牌照。这就给气笑了。扇了贼六一巴掌,骂了句:“你个傻B,挂这牌,你是只怕别人不知道你牌照是假的吧?”

    一直到下午三点车才全部准备好,一辆装车,三辆借来的吉普教练车,两辆金融押运地小车,全部换上了实心胎,就这教练车都不简单,国产的。就两字:实在。那车上山爬坡没说的,不过这耗油也没说的。这种车型基本上已经淘汰了。用在这个时候,还真是物尽其用了。杨伟试了试车,很满意地向两人竖了竖大拇指。

    杨伟从车场回来还是把自己锁在办公室的看着地图呆:炸矿这件事,要说还真不是小事,而要炸柿树湾的矿口,更不是小事。柿树湾这矿洞,别人不知道,杨伟却是第一时间知道了,李林在一年前进长平摸底地时候。就汇报过,这矿洞明着是村里人经营着,但暗里是朱前锦的产业,这长平这行都知道。杨伟先是惊了一下,跟着和几个兄弟一商量,这茬还真得先拣硬的拔,跟打架一样,先把这带头的硬茬干翻了。剩下地就是树倒猢狲散,成不了气候了。

    那么长平的带头地是谁呢?用脚趾头想也知道,朱前锦!

    那么要炸,就先炸朱前锦地矿洞,能炸了他的,炸别人地就是小菜一碟了!

    朱前锦在长平有三座大矿,柿树湾、前坪和葫芦沟,其中以柿树湾的最大,年产量过十万吨。以葫芦沟的最难,这是朱前锦的老家,三地相距最长的五十公里,最短地二十六公里。正好成一个品字形,柿树湾在最北边,如果取道最近的话。应该是先到柿树湾、然后再到前坪。最后到最远的葫芦沟。如果最合理的是,先炸柿树湾。再远奔葫芦沟、然后在回程地时候捎带着前坪………

    杨伟在桌了来回踱步,桌上就放着国土局提供了方位图,三个矿点杨伟已经是看了无数遍,三个地方都已派出人,除了小伍把柿树湾的支书引出窝了之外,剩下的两地都是搭上了话,引不出人来,为了不引起警觉,杨伟只得把人再撤回来了。

    如果突袭,三地距离过远,有难度。

    如果一家一家来,一旦炸掉第一座人家有了防备,后面的事就不好办了。这是常理。

    杨伟一直是权衡的轻重………

    14点:江叶落打电话,三个乡地文化站都联系好了,对方都答应演出的事。答应最快的柿树湾,上午就搞定了。

    15点:章老三雇了个三轮,把加班做好的一车铁器拉到基地。那家伙看得杨混天直冒冷汗,半尺长的弹弓十几个、子弹是玻璃球装了满满几袋子;一米二长的铁管明晃晃一捆,这准备去械斗看样子。

    16时,杨伟通知国土局的张月容,所在参加查矿人员到天厦统一安排住处,随时准备出,这张月容忙着通知各单位,66续续来了几家………

    17时,六辆装备好的车全部开进了基地,那破得不像样的北京吉普车四辆,还有一辆是带斗地,两辆金融护卫车,密封的。一辆装人、一辆装炸药。杨伟集合了保安队伍,几个人忙着往农用喷雾器里灌满自来水,十台喷雾器整整放了一车斗。二十名志愿者挑出来之后,杨伟叮嘱了一番后,一人一套口罩和防风眼镜,下达了一个任务,马上开始睡觉,随时准备出!

    19时:风驰电掣般地从外省赶回来的卜离把一个包装袋交到了杨伟的下,杨伟很郑重的打开,把包装里的粉末颗粒往喷雾器里加,加完又加了一种红色地东西,忙着叫人搅匀。这卜离奇怪地问,这啥东西,队长?杨伟一看卜离,谑笑着说,生化武器,见过没?

    21时:王大炮打电话回来汇报,柿树湾地演出正式开始了,一台地方戏,三个电影放映点,准备来个半通宵放映!杨伟安排着,放映完电影,把戏班子和你的草台班子,第二天上午十点,务必到葫芦沟,十一时必须开演。王大炮谑笑着说,哥,我办事你放心,你可一定赶来看啊,我订了十个女演员,一个比一个骚!

    21时30分:伍利民报告,古守章支书已经喝了个半醉,被阿美扶着进了房间,估计八成已经干上了。杨伟安排了一句:看紧喽,明天上午八点以前,别让他起床,最好把他地手机关了。那小伍子谑笑着说了句:哥,你放心,跟阿美那货搅一块,他明天晚上八点能起了床就不错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

    凌晨三时,接到王大炮电话的杨伟跑步下了楼,站在空荡荡的基地训练场上吹哨子集合,柿树湾演出场子已散了,出的时候就定在这个时候。

    天厦这边,一辆护卫车拉着刚刚起床的江叶落和六名工作组人打着哈欠,向基地驰去……

    二十分钟后,两队人汇到了一起,二十名保安全副武装,头钢盔、身着迷彩、手持防暴盾,脚蹬高腰靴,齐刷刷地站在操场上………杨伟正扯着嗓子训话:兄弟们,我们今天的任务就两个字:炸矿!炸掉长平产量最大的三座非法煤矿,大家说,有没有信心。

    有!……一干保安喊道。

    好!从今天开始,我们要把长平的黑矿一路炸下去,有没有信心。

    有!………又是一声震天介的喊声,

    兄弟们,光有信心不行,还得有钱,今天参战的兄弟们,每个奖金五千!大家说,好不好!

    好!………这句话,估计是最真心实意的。没人会觉得不好。

    好,我最后强调一遍,有临阵脱逃者、不听指挥者,一律清除出队伍,扣奖金。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登车!………杨伟最后下令了。一干保安呼拉拉有序地上了车。杨伟自已上了一车吉普车,招招把江叶落叫到了自己副驾上。一点火,车动了。

    夜色中,这组奇怪的车队组合一路驶向长平的方向!

    明天正式开始第一战!柿树湾之战!这一战将会是匪夷所思,想看吗?看就赶快投票吧!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22章 戏如人生等闲看

    工作组和保安队一行咱们暂且搁下,回头说说柿树湾的故事,这地方呀,今夜跟过节一般地热闹!不好好看看说说,还真对不起这热闹劲!

    村里的几个活跃份子下午就接到了支书古守章从城里打来的电话,说是文化站给村里安排了戏班子、电影放映队,这可真是好消息。一传十十传百,不一会村里都知道了。晚饭刚过,银幕前、戏台前就的小椅子板凳摆了个全乎,都趁着没开演占个好位置呢!

    戏是地方戏:蒲剧。又名“蒲州梆子”,比闻名于世的上党梆子还要老,凤城人一般称之为“乱弹戏”,解放前这乱弹戏是红极一时,村村有锣鼓家伙什,随便拉一个**十来岁的小孩都能给你来上几段,在声音腔调上,这乱弹戏的腔调近似于秦腔,这味道一唱出来,有些震耳聩的意思,长平曾经有过“男儿十五当乱弹、乱弹五年气如山”的说法,意思就是学唱几年乱弹,人的气势都变得不同以往了。当年古赵地前辈据说是从战场的金戈铁马和战鼓擂声中创造了这个曲调,这说法已不可考,不过这乱弹戏里的铿锵豪情却是实实在在流传了几千年。

    今天的最精彩的乱弹《杀驿》,这个故事讲述的是:南北朝王彦丞压解至芦州驿,吴丞恩正准备设法搭救时,奸臣徐羡之又派来了京差(杀手)并执带着加急公文,必须当晚将王处斩,差官不忍对忠良下手。吴丞恩大义凛然,执剑自刎,杀身成仁,舍生取义。这折戏中要用到帽翅、髯口、甩等多个戏曲技巧,没有十年八载的功夫,根本登不得台。而王大炮请来的是长平蒲剧团地一个著名老生,一个个技巧使得是炉火纯青、一声声唱腔声振耳聩,台下的中老年观众听得是如痴如醉。

    确切地说,这个唱主角的著名老生是个过气的老生,名字就叫张平生。十年前就是省二级演员,不过这两年地方戏不吃香了,蒲剧团有一下没一下连温饱都解决不了,除了过年过节能聚一场演几场,其他时候就跟当官的老婆样,俩字:闲着。王大炮一路在长平找来问去,最后在卖刀拔面馆找到已经从商的张平生讲明请他演场戏,还怕这张平生不答应,极力吹捧,说着俄们村里老人都点名要看您唱了乱弹。请不到你我可给村里人交待不了……………谁知道,这一句瞎话让冷板凳坐了若干年的张平生老泪扑涑涑地横流,握着王大炮地手抹着眼泪说了句:成!你就一分钱不给,我张平生也给你演一场!这么多年了。我都以为没人能想起我这把老骨头了………当天中午便约了几名票友组团到了柿树湾,这地连戏台子也不用搭,那庙里的台子都现成的。

    老张一上台便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挂画》、《杀狗》、《杀驿》几个名牌曲目从他地嘴唱出来,好似把若干年的憋曲都挥洒到了今天,唱到《杀驿》吴丞恩就义一段。一声悲呛的腔调:你今天杀了我,就为了我;不杀我,就害了我。说是你来,杀——杀——杀…………道白后,那腔调里不知是为戏中的人物哭还是为自己的境遇哭,抑或是为传统乱弹的尴尬境地在哭,反正是老泪横流,听得一干听众颇受感染,跟着就是向前抛刀。双脚高跃跪地,折须含口,挽梢子脱袍,赤肩袒胸………抽身、仰倒。这功夫可不是一天两天能练得出来的……而此时,已经没有人再注意这唱的演的技巧,而是实实在在被戏的本身感动了。一众台下熟悉此剧目地老人两眼抹泪。看着两名演解差的提着假人头下场,群情激愤。大声呼喊……打!打!打这陷害忠良的***!……

    戏如人生、人生如戏呀!演员有时候就活在戏里、生活中地观众何尝不是在戏里!只不过今天,张平生的动情表演,把大家都拉到戏里!戏台的表演直延续了凌晨三时,台下这老头老太太看得依旧是兴趣盎然,依依不舍,这张平生多年未登台,看这观众如此热情,不由得两眼含泪,谢了几次幕才算罢了……传统原来一直就在人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消失过,只过隐藏的深与浅罢了!

    王大炮呢!噢,这货根本看不懂戏,戏开场时候早跑了………

    不光王大炮看不懂戏,这八零、九零后甚至部分七零年代地基本没有能看懂戏的。都搁这儿看电影呢!电影是三个放映机同时工作,每个放映点准备了四五部片子,

    武打的,古惑仔之猛龙过江系列就三四部,再配史瓦幸格的两三部魔鬼司令、红场特警,放映条件简单,除了一个地方是胶片,剩下两个放映点细看就是那老式录像机带着投影幕,连带子细看都是盗版的。这场面打得了砰砰通通隔着二里地都能听到,吸引了从十二三岁到二三十岁的小年青人,有些小屁孩看着看着几个人说笑,一句话不对,真就跟电影里头的一样,砰砰通通干上了。

    生活的,放了部农村题材的《暖春》,得,一帮子小媳妇大闺女,看得了哭哭啼啼。再放了一部《妈妈再看我一次》,虽然是老掉牙地片子了,可在这村里还是头一次看到,赚足了眼泪了。

    第三个放映点,纯粹爱情片子,《情深深、雨蒙蒙》、《窗外》、《爱情麻辣烫》几部下来,惹得情窦初开的大姑娘小伙子手挽手蹲在下头看得直羡慕不已………原来恋爱还可以这样谈滴呀!咱都以为世界上都跟咱们柿树湾一个样,就能去高粱玉米地里偷情呢?!

    这三个放映点到了到了十二点多一点,这人就有点瞌睡了。毕竟连看几个小时不是。王大炮又指挥着每个点上放了一段由磁盘拷贝的三级片了,名字叫啥来着,港版《武媚娘》,陈宝莲的老片子,删节版地。这银幕下磕睡劲刚来的观众一下子胃口又被吊起来了,这心里猫抓痒痒似地,银幕上刚刚露了一点点,又被遮住了,再露一点点再看吧,嘿。那镜头又闪过去,刚看着脱了吧,下半身还没出来,嘿,就完事了!看看心里是火急火燎,嘴里是骂骂咧咧,妈了B地,看也不让看清楚……一来二去,瞌睡劲全没了……

    乡下就是实诚,这电影放到了几点。这人跟着就看到了几点,有些甚至抱着小孩看到散场。戏台那边更不用说,老头老太太们平时就没好好听过场乱弹,今儿可是如同吃了人参果一般。听得是浑身地毛孔都舒爽了个透彻,有的老人还主动帮着戏班子收拾家伙什,不禁又是好奇问一句,大兄弟,你啥时候还来呀?

    闹闹哄哄地。直到凌晨四点,这地儿才安静下来。戏如人生,人生如戏。戏里戏外,谁又能真个分得清楚!

    柿树湾的演出本身就是另一部大戏的序幕而已,戏散终场的时候,也是这边炸矿工作队起程的时候。工作组地方向正是向着这座长平最大的黑窑驶来…………

    一路上,江叶落是抿着嘴闷闷不乐,为啥呢?这杨伟一出就做了个奇怪的决定,把随行工作组六个单位的人的手机全部没收了。而且不告诉任何人目的地是哪里!有位来自环保部门的年青人就不乐意,嗨,你这不侵犯人身权利吗?

    杨伟这个时候却是丝毫没有一点开玩笑的表情,冷冷地说道:“你们的安全由我负责,必须一切听指挥,如果那位有异议的话。请回吧!”

    几个人面面相觑。看着杨伟一副冷冷地表情,这大半夜拖到这地场地上了。还真能再回去不成。都默默交了手机。最后杨伟示意江叶落也要交,这江叶落诧异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也交?有没搞错。

    “现场大家如果有事,可以使同一部手机,你当然要交!”杨伟冷冷地说道,口气却是不容置,江叶落气忿忿地把手机扔到杨伟的袋子里上了车。

    一小时四十分下了高,进入到了长平市区,寂静大街夜无人声,杨伟一个电话呼叫,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辆桑塔那在前面引路,再过二十分钟,进了叉路,这路江叶落却是记得清清楚楚,这是通往柿树湾的路,这神情不禁是紧张起来……柿树湾出事后她才知道,这个黑窑是长平最大地黑窑,从十年前开挖,到如今经历了无数次查封依然是屹立不倒,那背后肯定是有个铁腕人物挡着,这杨伟莫不是拣了个最难啃的骨头来磨牙玩………

    再过两小时三十分,远远地看到了一座光秃秃的山,此时的天已是大亮了,周遭听得见鸟儿的叽喉喳喳叫声,偶而还听到了一两声狗叫地声音,江叶落一下子认出来了,柿树湾到了。那座秃脑袋的山打死她都忘不了,就是在那座山上,自己连滚带爬地落荒而逃………

    “全体注意、全体注意、全上山,中途不管遇到什么情况,不得停留!”杨伟是步话器里喊了几句,一踏油门,车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顿时颠簸起来,一路扬着尘土,六辆车穿过村边直接上了矿场。此时的村里一片静悄悄,清晨的淡淡的雾笼罩着小村,如果不是遍地煤灰的环境,这里倒也有点世外桃源的景色。不过,今天的景色中缺一样东西,人!估计是昨夜那演出太厉害,看得太晚地村民们一下子打乱了生物钟,都还没醒呢!………

    “第一组、第二组,清场,搜索可疑人员!第三组第四组,运送炸药,准备炸矿!”杨伟一脚踏下车,直接在矿场里喊着,空荡荡的大矿场里现在没有一个人,正好炸矿的好时机!这段时间查矿查得紧,黑窑基本都停产了。这倒省事了,不必顾及井下有没有人!

    江叶落急忙打开了摄像机,准备录下历史性的一刻!

    十名队员手提钢管、腰插弹弓向四周散去!看样要散成散兵线搜索,以防误伤无关人员!

    剩下地十名队员一人一箱炸药前后跟着进了洞口,爆破员开始拉线,炸药箱一打开,各个队员在一个大个子的指挥下,按要求开始往药管里塞引爆雷管……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杨伟一脚揣开了煤矿上简易工作房门,四下看看,再摸摸里头脏兮兮地铺盖和冷冰冰地灶堂。这确定了,应该没人来过…………

    意外,还是有个意外!炸药布到了一半,山坡下远远地上来个放羊的,赶着五六十只羊朝着矿场地方向走来,一名队员一现,马上通过步话机报告,杨伟远远一看,说了句:摁住人!羊先赶跑!……政几秒钟就见两个队员迂回着扑上去把放羊的摁在地上,跟着就东一石头、西一坷拉。连着弹弓劈劈巴巴拉了一通,把一群羊哄赶着原路下了山。那放羊的那见过这阵势,吓得不敢吱声,被俩队员拖进了护卫车里关起来了。

    十分钟后。炸药安放就位,直接深入到矿口三十米,这大巷主运输通道一炸,这矿基本就交待了,就那炸药的震幅小工作面就受不了…………这种炸法是标准的炸法。只要炸了大巷,这半座山地煤层基本就松动了,连再开口子都不可能了,一开准塌方,这办法有点损,但对付黑窑,越损的办法才越管用。

    车队,后退两公里!所有人员登车……准备爆破………杨伟扯着嗓子喊着,清点人数……

    “杨伟、杨伟。我要录这个爆炸场面……”江叶落急匆匆地上来。

    “你……添什么乱,上车!”

    “我不,我就不。”江叶落喊着,引得大伙都是诧异的目光。

    杨伟一下被弄得手足无措,说了句:“好好,跟我背后!”。一句话说得江叶落眉开眼笑了。

    除了杨伟的一辆吉普车。五辆车缓缓地开下山。在背向爆炸点的方向停了下来。

    山上,引爆器材离矿口六十五米远。杨伟堪堪在这里找了一个人形坑隐敝起来,手里扯着线拉到了二十多公斤重的引爆器材上,接好了线。看江叶落还傻愣愣地露个脑袋,一把揪下来,骂了句:“你找死啊你!”

    “你要死呀,揪人家!”江叶落被揪,吓了一跳,恨恨地回骂了一句。

    “躲好躲好,开炸了!”杨伟顾不上废话。要摁住江叶落,这丫头根本不知道这爆炸有多厉害。

    “那我怎么录!”江叶落还没忘记自己的目的。

    “把摄像机开着放地面上,人钻坑里!”杨伟小心翼翼地把摄像机摆好!不容分说摁住江叶落的肩膀,两人蹲在坑里。

    “最后一遍清点人数……一组报告……二组报告……………”杨伟一听人数正确的报告后,开始喊:注意,五秒钟后引爆……五……四……

    轰得一声地动山摇!

    江叶落一下子感觉到自己地心肝五脏跟着炸药要一起往外爆似,跟着是短暂的失听,跟着就眼看着石头块、煤块纷纷地落到了头顶,砸得脑袋上的钢盔是叮叮当当响,吓得哇得一声搂着杨伟,钻杨伟的怀里了,杨伟猝不及防,被一下推坑壁上,不过还是没忘了赶紧把江叶落搂紧了点……

    山下,只是感觉到了车身猛地晃了一下,六个工作组人员一个个握着拳头欢呼,耶!这气总算是出了口……咱以前怎么没想到大早上来炸矿,这多好,一个人都没有………

    长平最大地黑窑就这么糊里糊涂被炸了,黑窑的当家人古守章现在估计还在梦里!黑窑的主人,朱前锦,估计做梦也想不到前一天还好好的柿树湾矿洞,现在已经成了一堆废墟!

    炸窑的始作俑者,杨伟!此时怀里正爬着个小巧玲珑地小姨子,跟个八爪鱼样搂着杨伟不放…………换个地方的话,杨伟估计会趁机沾点便宜说不定。可这会不行,闻闻味道吧,除了叶子身上地就是硝烟和灰的味道,实在入不得鼻子;顺手再摸摸吧,问题是,江叶落正好把自己挤在坑壁上,那坑壁后头一块石头正顶着自己的后腰,生疼生疼地,让人一点邪念都起不来………天公不做美啊!

    杨伟没好气了推推江叶落,说了句:“起来起来。你搂上瘾了怎么地!”。主要是自己的腰还咯在石头上,难受得紧………

    “稀罕………”江叶落脸红如潮,悻悻地起来说了句。刚才一瞬间的感觉是一股浓烈的雄性味道让她有点迷醉,那个身体比岩石的感觉还要雄厚,要杨伟不叫唤,说不定还能多搂着感觉会………这想着一下子省悟道,我地摄像机,一把拿下,还好,镜头没被炸到。一回放,屏幕中间的矿洞霎那变成的一团火光、跟着就是四散地爆炸物…………

    “哇,太震憾了……太完美了……”江叶落赞叹了一声,这是近距离最完美的爆竹场面。忙着又爬上去录着爆炸后的场景,隐隐约约透过硝烟,已经能分辨出地面来了,眼前,塌方地山石已经把煤场埋了一多半!这个煤场。完了!江叶落兴奋地录着,这是炸矿以来录得最完美地一个瞬间,这个瞬间让多日里心里对柿树湾的芥蒂一下子化为乌有!

    “撤!………”杨伟单手提着引爆器,不容分说把江叶落拖上车,一路开着下山,从断后又成了排头,一个命令:全出村!

    六辆车做贼也似地扬着尘土跑了,只剩下刚被放了地那个放羊人,傻愣愣地看一群迷彩服装束的人上车走人。心下直忖:听俄爹那代人说,这鬼子进村就这架势,莫非这鬼子还没走?

    爆炸声倒是惊动了村里,不过这看了大半夜电影、戏的村民们多数还真是迷糊着。这次很特殊,男女老小都睡着,基本没有清醒的。

    爆炸声倒是听到了。好多人在梦里听到了:

    一个说:“咦。今天咋开炮涅,没听说开工呀?”

    一个说:“老古那老JB玩艺。就不让人安生,大半夜开炮,他妈地!”

    一个迷迷糊糊说:“开了啦,一会上车领工钱去!”

    一个估计是小光棍梦遗了,迷迷糊糊骂了句:“刚梦见**,就开炮把老子吓醒了,他娘滴……”翻了个身,继续梦“炮”去了。

    毫无例外,都在迷糊着,这里已经是听惯了炮声隆隆,见怪不怪了。十年的安稳早把这里人的神经煅练得无比坚强,别说一炮,再开十炮人都醒不全乎!何况支书老古又没有具体安排,整个村里,还就三三两两的起来了几个人,噢,对咧,这几个基本耳背,连电影连戏都不看,听不到呀,看也是白看……

    不过今天又是看到稀罕事了,六辆车,跟乡长几年前那黄皮车一个样,还有俩铁罐车,一路窜着出了村,身后,还能看到远远地矿山上迷漫着灰尘,黑颜色地!那灰几乎能落到了村边!

    “杨队长,这也太简单了,这就三万到手了!”张月容也是心情大好,坐在杨伟的车后,打趣地说了句,别说张月容,连江叶落和另一位公安上代表也觉得有点太容易了。按照正常的工作流程,炸完矿通知一下地方国土资源部门和乡里就成了。张月容本来准备通知,一看天还早,这就开上玩笑了。

    杨伟笑笑没回答,这计划好像太复杂,不好解释。不过这江叶落敏感,跟着就有点疑问:“不对呀,这村里咋就没几个人起来呀?”

    “是呀,好像是!”那警察一下反应过来了。

    “是不是村里人没早起的习惯呀?”张月容问了很白痴的问题。问得杨伟哈哈大笑。再一想,这绝对是不可能滴。

    “姐夫,是不是你捣得鬼呀?”江叶落一愣神,感觉抓住了点什么。又没抓住,一闪而逝。

    “这要问你呀?”杨伟目视前方,笑着说。

    “问我?问我什么?”江叶落奇怪地问。那张月容和警察也是奇怪起来。

    “文化下乡可是你联系地啊!这事你要记头功!”杨伟道。

    “到底怎么回事,说说嘛!”江叶落一着急,拉杨伟的胳膊。

    “呵……叶子不是联系了文化站嘛,昨晚有一台乱弹大戏和三个电影放映场,一直放到了凌晨三点,现在是早上7时25分,也就是说,咱们到这里地时候。不到7时,这村里人三点基本才睡觉,七点要能起了床,那才见鬼呢!估计现在还在梦大戏呢!就起床也赶不上了。这空档,正好给咱们了。”杨伟谑笑着,连他都没想到会如此地顺利。不过,放得是什么电影,这就不好说了。

    “呵哈哈……姐夫,你这脑袋怎么长的,这馊主意你都能想到啊!”江叶落笑得花枝乱颤。这唱戏和演电影和炸矿风马牛不相干的事被杨伟这么一串。还真是有道理。

    这后面的张月容这才有点明白过来了,问了句:“杨队长,莫不是这演出是你安排的?”

    “那可不!为了让大伙睡个好觉,不打扰咱们炸矿。只好出此下策了,哎,张姐啊,回头跟你的局长说啊,这开销这么大。得加钱啊!”杨伟回了句。

    “切!奸商!”张月容没好气地说了句。

    这警察听得也是不禁莞尔,跟着也问了句:“那杨经理,我也还有件事不明白,你收大家的手机什么意思啊?怕泄密!”。不过这警察很有纪律意识,带头交地手机。

    杨伟这脸有点郑重起来了,回了句:“你们工作在长平处处被围,有两种情况,一种是你们被监控或者跟踪了,你们行踪都落在黑窑主的眼线里。所有主动权一直就掌握在别人手里;另一种情况就像您刚才说的,泄密了。如果这样地话就更可怕了,也许你们没出市区,已经有人通知防范了……”

    “姐夫,你别吓唬我啊,没有这么厉害吧。弄得跟敌后斗争似的!”江叶落有点半信半疑。要说有黑后台她相信。可要是真成了敌我斗争这种形式,她一下子还真接受不了。要真是那样的话。她对自己前一段时间在长平地经历更是感觉后怕了,当时还就以为是有人雇着小混混捣乱呢,现在杨伟一说,这不真成了黑社会了!

    “叶子,像你说地,那么你在招待所房间被砸如何解释?为什么只砸了你们记者的两个房间?是巧合?还有,像你说地,你们当时到柿树湾矿场的时候,场上已经静坐了二三百人,这些人坐那儿,也是巧合?如果一个地方被围是巧合,那么,长平处处被围也是巧合?”杨伟一连串问话问得几个人都默不作声了,跟着杨伟又是一句:“其实武局长和国土局刘局长两人的作法你们就应该能想到,当内力无法制衡的时候,就使用外力达到平衡地结果,比如在公安上经常使用异地用警、异地羁押,也是这个道理。今天我们扮演的就是这个外力,必须出奇出怪才能一举致胜,而且,我是拣最难啃的骨头下手,抢回主动权,只要主动权在我们手里,别说54座,就540座也是摧枯拉朽,当然了,这也得靠大家配合。”

    “有道理!……”警察手摸着下巴,点点头深以为然。连张月容也觉得,这话说到点子上了,看杨伟的眼神也变了变,好像这奸商也不笨呀!

    “姐夫,你你……这是不是你呀?我一直以为你脑子里缺根弦!”杨伟这番丝丝入扣、句句在理分析江叶落听得目瞪口呆,不由自主地说了句,这倒还真是心里话。以前见杨伟,就见他是一个无赖,没想到居然还是一个很聪明地无赖。

    刚正经了一句,杨伟这一听这表扬又有点得意忘形了,就听这货又是雷了句:“现在醒悟了吧!有位伟人说过,把别人当傻B的人,自己就是傻B!给你说多少次了,就不待听!”

    后座两人是吃吃地笑,这江叶落脸上被说了红一阵白阵,这才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形象了,一瞪眼就是:“呸!你才是傻B呢!大傻B!”

    剩余的三个人再也吃不住劲了,哈哈大笑。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23章 神兵在握岂惧乱

    上回说到,杨伟的保安队和工作组一行利用空档成功地炸了柿树湾的黑窑,以工作组成员的想法,这一天炸这一座就不错了,还以为要返程,却不料依然是朝着和回城相反的方向开拔。按杨伟的说法,还得再炸他几座才回凤城。把工作组的几个听得是心惊肉跳,这炸上瘾了都。

    不管别人怎么想,杨伟这有自个的主意,从柿树湾出来已经是七点多了,十一点应该能赶到下一站,按照他的想法,这要炸就得一鼓作气,不能给窑主亡羊补牢的机会,这柿树湾、葫芦沟和前坪,都是朱前锦一家的产业,你今天炸一地,等人家反过劲来明天炸另一地,也许村里人早就安排好,等待工作组的可能就是要和几百人打嘴官司了,这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那么怎么!唯一的办法就是在窑主猝不及防的时候一鼓作气把这几座窑口全部炸掉,等他们回过神来,再有多大的势力也惘然,再有多大的本事也把炸掉的矿口恢复不到原来的样子了。就眼前这路,这情景,估计朱前锦知道消息也得一两小时,再安排再调人也来不及了,况且,自己在葫芦沟的布置,他未必调得动人。只要没有大规模的冲突,一切都好解决。

    而事实也恰如杨伟所料,把村里的当家人古守章调走,等于是调走了领头的,而隐藏在幕后的朱前锦根本无从知道柿树湾生了什么消息,事实上,一直到两个小时多后朱前锦绣才得到了柿树湾矿洞被炸的消息。这个时候,工作组的车队,早已经迫近了他的老家:葫芦沟。

    从柿树湾出来,车行一个小时,杨伟在山路一个临近河谷的地方停下了车,一挥手招呼。下车,吃饭。

    保安队员们经过这段时间的训练,一个个倒是听命令的很,这工作组和六个和一个江叶落就惊一下,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吃啥呢?

    很快就有答案了。一人俩面包、一瓶矿泉水,一桶八宝粥。水是那种凤城产的矿泉水,一块钱一瓶。几个工作组地都大小是个公务员,有的还扣个科长的帽,那受过这罪。一个个苦着脸,想往嘴边刚放,这东西实在的吃不下呀,大冷的早上喝凉水主面包。那受过这罪。跟着就又拿开了。

    杨伟此时却是把地图铺在地上,大口嚼着面包比划着什么,这江叶落期期艾艾地挨到杨伟跟前,喃喃说了句:“姐夫,我…我不能吃冷食,一吃就肚子疼!”

    杨伟一抬头,看着江叶落又有点期许地表情。脸蛋上还留着钻在坑洞里的煤灰。跟个犯了错地傻丫头一样怯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不由得又是呵呵笑了!朝着远处喊了声。大雷,抽汽油,生堆火!

    一个壮大个应了声,安排着几个人拣了几根柴火,自己在备用油里抽了半小瓶,一会儿一倒,这火焰一下子窜了老高!杨伟把钢盔卸下来,一喊一扔,看样,是要用钢盔当锅用。

    石头架的火、河里舀的水、钢盔只当锅,一会就咕嘟咕冒热气,两个钢盔的八宝粥一会就被加热了。

    一会儿那叫大雷的保安忙着给工作组地一人一桶!江叶落眼看着杨伟下了河就着凉水洗了把脸,心里这是莫名其妙地有点感动!

    热乎乎地八宝粥到了工作组人的手里,杨伟忙着在河里刷自己钢盔、刷刷一刷,放上内衬,又扣自己的脑袋上。刚准备上路面上这江叶落却是一脸笑着拦在眼前,很小心舀了一小勺八宝粥递给杨伟面前:“姐夫,你尝尝,很甜、很好吃的!”

    “咂,别别,这么多人,你别腻腻歪歪,一会我又说不清了!”杨伟忙躲着吓了一跳,这丫头有时候是胆小如鼠,有时候在男女地事上,却是毫不忌讳。

    “不嘛,你尝一口!”江叶落追着,不依不挠。杨伟只得抿一口赶快跑。却又被江叶落拦住,又是伸出勺子,不行,再吃一口,你就喝了点凉水面包,那怎么行!

    “哦哟哟,姑奶奶,你别折腾了啊,你再折腾谁还当你是我小姨,都成小老婆了!”杨伟苦着脸哀求。

    “切,我都不怕,你怕什么?”江叶落毫不理会,杨伟只得把伸到自己面前地勺子里的一丁点粥抿嘴里,这江叶落才放了他。

    远远看着的保安们“哦哦”起哄,杨伟面红耳赤,掩饰似地喊了声,集合集合,谁再起哄我踹谁两脚啊!一群保安这个时候可没什么正形,哈哈笑着排好了队!

    那江叶落此时却是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更不脸红,反倒有一种很温馨很幸福的感觉,很得意地舀了满满一勺八宝粥放进嘴里,感觉一股甜津津的味道直入心肺………

    这边杨伟的破锣嗓子开喊了:兄弟们,第二个目标在葫芦沟,距离此地有两个小时的路程,我们要扬不怕困难、不怕疲劳了精神,炸掉它,炸了它今晚我请大伙吃大餐!有没有信

    有………一干迷彩装束地保安天天被这么训着,早知道怎么说。

    好!杨伟一挥:兄弟们,登车出!

    葫芦沟里葫芦山、葫芦山上出香炭。

    老凤城都知道这个谚语,早在解放前这里地香炭就闻名全省了。什么是香炭,就是一种基本没有含硫含酸或者含其他杂质的纯炭,从地下开采出来,有地甚至还是树干状,带着很清晰的木纹。这种炭地燃烧的时候是一色青幽幽地火焰,不但没有任务刺鼻的味道,而且有一种木质的香味,据专家考证,这里煤层的成煤时期比周边地要长上千万年。所以炭质很纯正。可能有人听说过兰花炭,而葫芦山上的香炭就是兰花炭里的一个旁支,要说起来,这炭是兰花炭中的极品。

    如果你还没听说过,上网查一查。英国古老的贵族王室,最偏爱地就是来自中国的这种兰花炭。每年出口创汇,要搁过去,这是御用地极品。东南亚那一带,更不用说,每年的定额出口。连文革时候那么乱都没停过。从葫芦山往南三十公里就是凤城矿务局下属的岭山寺百万吨级大型矿山,专以生产兰花炭闻名。

    而且葫芦山上呢,却因为地质条件和三通(通电、通水、通路)成本太高而无法进驻大型矿山,这就使得当地人钻了空子。开起了小黑窑。黑窑一开,香炭的价格被拉到了低点,成为矿务局的一块心病,这次出资七十万赞助查矿工作,其实要真把周边地黑窑封了炸了,别说七十万,再多出七八十万也不含糊!

    葫芦山的村民一个姓。全姓朱。据说是当年中原大战逃荒到此地的人建村立家,不过这些人运气忒好。一下子拣了个风水宝地;这个风水宝地,也是长平第一人朱前锦的家之地,山上了两座黑窑早已是朱前锦一家地产业了。不过这地儿实在是太偏,朱前锦家后就把自己和几个本家都**了山沟,朱同生、朱同枝这两表兄,还成了自己地左膀右臂。

    上午十点多一点,一辆东风大卡拉着一车花花绿绿地人进了村,这是前一天商量好的,好像是什么文化下乡来演出来了,现任村长朱全是朱家一系的老人,连朱前锦见了面都得叫二大爷,这老头跟普通乡下老人一样,都爱个热闹,一听演出队要来,高兴地喊了群小伙忙着张罗场地,待到这演出队来了,嘿,看得一群村民眼珠子都快掉脚底下了,那女演员足足来了……看我数数……不多不少,十个,一个比一个花哨,还两俩胸前跟吊了俩暧水袋一般般大,腰粗点吧,没关系,咱们喜欢这类型的………还有几个,**大得像磨盘,嘿,这好,俄们家婆娘要有这身板,那多过瘾…………女演员一下车还没进场坐定呢,这边搭台子已经是口水一地了………

    草台班子班主是一件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平时手下有七八个张罗的娘们,这些娘们什么来路实在是不好说,什么人都有。模样吧,实在不敢恭维,不过这性别确实是女的这没假!王大炮请班子地时候一看,傻眼了,说了句,大哥,你这演员质量也造假了吧?……那班主说了句,大兄弟,你不了解乡下,这腰粗奶肥**大才算美女,我这还不算顶级地,顶级的那模样……那模样基本长得和你差不多……

    王大炮气得直想踹他两脚,不过这问来问去,还真就这么回事,这个草台居然还是长平一带有名地班子。无奈之下只请班主再凑人,这班主一个电话又找了几个凑了十个人,那后来的倒还真不错,听说是廊里的,业余时间下乡跳个舞这是兼职,专职是啥呢?地球人都知道。

    一群野凤凰进了野山沟,得,绝对是轰动效应,况且就那穿戴,村里多数猜了个不离十,平时来个音乐班子吧,那女的也就仨俩,死要钱还不好好脱,今天免费来,这事可不能耽误……等音箱刚接到电、电子琴刚试了个音,台下已经围了里里外外好几圈,不过清一色都是老爷们,那小大姑娘小媳妇一看这架势,根本都敢来。

    最高兴的就是村长朱全了,这老头乐呵着呢,心想着,还是政府知道咱老百姓最需要啥,看着文化下乡还是好啊,一下送来十个娘们,那天把乡文化站那小伙子好好请请。

    十一时,准备开唱,这开场一般都有个点歌、唱歌和跳段舞的过程,这场景是给后来铺垫,没带色,不过还是赢得了大家热烈的掌声!别以为演得好啊,其实是乡下人实在,你就芙蓉姐姐在台上跳巴蕾,大家照样鼓掌!再往深里说,其实只要是个女的,脸上只要没破相,搁台上唱唱跳跳,乡下都是非常欢迎滴!这地方要说最缺的不是钱、不是文化。而是女人!

    十一时二十五分,杨伟是远处山路上已经隐隐约约看到葫芦沟的村貌,这个地形特殊,需要从村中间通过,村后是一个大山隘。中间一个豁口,两头是山。路就在隘口中间,远远地看像个大葫芦,根据王大炮先行一步的探查,过了隘口离矿山还有两公里。杨伟目测了一下距离,拔通王大炮的电话。一个简单的话:十分钟后,鸣炮奏乐,动静搞大点,我们要通过村中间!

    山下。王大炮紧张兮兮地看着表。指挥着几个人把五条大鞭炮拉到了人群外面,然后跟着班主商量,一会鞭炮一响,脱着全上场啊!

    那班主那见过这么猴急地货色,脸苦着说:“兄弟,总得有点过程吧,你这当不当地一下全脱。不成老娘们上炕了!”

    “让你怎么办就怎么办?”王大炮脸上横肉一抽。那恶相吓了班主吓了一跳。不过跟着又是一阵狂喜,王大炮拿出一摞厚厚的百元大钞。往班主手里一拍,三千块,今儿让你怎么干你怎么干。这价格基本是一百块亮亮相,一百五差不多就能脱,要像这样上了三百块,基本就留不下衣服了,这班子还能不高兴,何况这王大炮已经付了演出费。

    那班子的两眼一下子比外头村民的眼还亮,把钱揣腰里不迭地说:“好好,兄弟,你是大爷,咱们过程都省了,小胡同里赶猪、热炕头上**,直来直去,不带含糊……”这就忙着一挥手一个响指的动作,那台上音乐师和演员都知道啥意思:钱到手了,准备开脱!

    王大炮站在高处,远远看到车接近了村口,这就喊着,放炮放炮,跟着自己先点了一串,跟着其他几串都响了………

    霎时间,台上这草台班主一示意,那演员正式表演开始,先是一个女地一个旋身,上衣被提留在手上,一搂内衣,差点就露了两个大馒头……跟着幕后直接出来个光戴着胸罩的女人……跟着又是几个……跟着其中一个那罩子好像没系牢,一下子掉了半截……跟着有一位,这裙子拖地了,被她自己一搂,这白格生生地大腿就晃眼了………

    台下,没想着这来得这么突然,一下乱了,口哨声、喊声、怪叫声、咂咂流口水吧嗒嘴地声音、哦哦的起哄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几个异口同声喊着:嗨嗨嗨,摸一个、摸一个………

    还有个特别大的声音:哟,往下拽拽、往下拽拽……

    跟着离台最后的一个小伙喊了句:哎哟,我的妈地……就往后倒。为啥,原来这台上一个女演员一个飞腿撩起了裙子,这货一低头,那粉红色地内裤看得清清楚楚,一下子被雷倒了……估计这小子还是个小光棍,没开过荤呢!

    跟着幕后又来了一拔,人群里几个就开始悟鼻子了,看样要流鼻血,为啥,台上新出来的一拔下身只剩条小短裤,上身披个小短衣,那小衣居然是透明的…………

    别说葫芦沟的老少爷们,连王大炮也看得是热血贲张,那几个廊里地,身材个和条都不错,要搁锦绣早扑上去了。这鞭炮声刚响完,一回头,嘿,车已经没影了!……倒不是没人看见车通过,不过和台上这表演比起来,管他什么车通过呢!

    车里杨伟瞟都没瞟一眼,一路加着过村,一边开车一边喊着,加、注意车距………

    不过他没看这江叶落可看了,隐隐约约一看,这就问:“姐夫,这也是你组织地演出!”

    杨伟不动声色地说了句:“噢,这个我可不知道,碰巧了吧!”。然后是自已咬着下嘴唇偷笑。

    一边张月容就现问题,估计是眼光太好的缘故,一看清了吓了一大跳:“哦哟,这…这村里怎么还有这种表演?”

    “什么表演呀?”江叶落一看,却是恰恰闪过。就问:“张姐,什么表演呀,我怎么没看见?”

    “那个……那个,好像是民族舞蹈……”张月容讪讪说了句,这东西实在说不出口。

    “是不是呀?”江叶落有点不信。

    “咂。凤城的民族舞蹈,很好看,那天你去看看!”杨伟说了句。

    “凤城不都汉族嘛,还有其他民族?”江叶落刨根问底,却没人搭腔了………

    跟着就看到了不远处的矿山。低头朝步话器里喊了声:全体注意,分成两组。进矿场。

    “坏了!有人!”杨伟一看矿场上有人影走动,这心里一惊,麻烦了。一边开车一边通话:一组二组准备,矿场上有人,先抓人!炸药车。直接开到矿洞口………注意询问,井下有没有人。

    那座上的江叶落和张月容被这话吓了一跳,还要抓人?就瞪着杨伟。杨伟却是丝毫不觉。

    六辆车刷地一声停到了矿场上,矿场上有零散的几个矿工。杨伟一数、七个。眼看着一群保安操着家伙冲着人就冲了过去,三三两两,各自选定了自己的目标!

    一个被摁倒……第二个被擒……第三个被保安用棍子绊了……第四个被敲了腰上………最后一个反应过来了,要跳下煤场跑……

    这边地杨伟已经从腰里掏出了一个特大号地弹弓,弓架是用8号钢筋车好地,那皮子是三条牛筋合成地,弹子是特制的大铁丸。就见皮子瞬间被拉到了一米开外。嗖的一声,那跑的人哎哟一下跪在地上。正中后颈,跟着就被两保安拖回来了。

    “井下有没有人?”杨伟瞪着第一个被押住地矿工。没人说话,杨伟一示意,背后保安一下子就踩矿工腿上,跪在地上的矿工一吃疼,嘴里说着,没有人、没有人………

    第二个,杨伟看着比较横,比自己人个头还大,没开口就一脚踹到了小肚子上,那人吃痛弯了腰,杨伟这才问:“井下有没有人?”

    “没有!”这人吃痛,老实了。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清理运输巷,刚出来!”

    “今天进去了几个?”杨伟问。

    “七个!”

    “另一个口子里有没有人?”杨伟再问。

    “没有,停工半个月了!”杨伟一挥手,捆押运车里了。

    第三个,如法炮制,不过远远都看见这阵势,没踢就说话了。

    第四个,说法一致

    第五个……第六个……杨伟同样地问题问得很细……

    一直到第七个,杨伟终于确定井下无人,一喊,布炸药…………第一组、第二组留下警戒,第三组,第四组跟我上另一个洞口。

    杨伟一转身,瞪着正录的江叶落,说了句:“把打人给我删了啊,敢留下小心我收拾你……”

    江叶落被杨伟的恶相吓了激灵了一下!想反驳一句一看杨伟的脸色不好,没敢出口………

    15分钟,漫长的等待,布炸药、扯引爆线、警戒有条不紊地进行着,倒是再没有什么意外生!

    “轰……轰”两声,地动山摇,已经有了一次经验地工作组人员倒没被吓着,江叶落这次也学乖了,站在安全地带拍了个远景………两声爆炸几乎是同时响起来的,江叶落从画面里看到,向两个不同方向延伸的矿洞全部塌了,靠左边的,甚至半面山坡都滑了下来,整个煤场原来地黑色成了黑灰相间地颜色……

    七个矿工被扔在原地,车队开拔了………

    这边一干村民听到后山的轰轰两声,有点怀疑了,村长朱全一忖这不好,矿上早放假了,雷管库也空了,谁放炮,莫不是出事了…………远远看到车队从隘口出来,心下一急就喊了声:炸矿的来了,把***堵死了……具体是不是炸矿的,这老头还惴不准,不过这地儿,除了拉煤的就来查矿的。要不是大车,其他车进村都没什么好事。

    毕竟是朱家兄弟地产业,真正让人卖命地时候谁也要多少有点想法,何况这台上是越来越艳,朱全一喊之下。应者寥寥,这一急。顺手操了个凳子,喊道:“老少爷们,今天上场地,一人三百,打架另算。都上!”

    车队从山隘快到村口地时候,这边的一伙村操着家伙足足有一二百人的样子,已经是抄近路往村正间的路上堵,一百米、五十米……最终杨伟带着车队还是没有冲过去。在离几十米地地方。还是和群情激愤了村民遭遇了…………杨伟一踩刹车,车嘎地一声擦着路面停下了……车队都停下了,堪堪后车差点撞上了前面的车………

    一群村呲牙咧嘴地表情现在已经是看得清清楚楚,有个操着板凳、有的手里捡好的石头块、有点顺手早握好的粗棍、锹把,那朱全站在正中间,现在叉着手看着对面不到二十米停下的车队,一副不可一世地样子………领头车里。江叶落吓得心是砰砰直跳。张月容却是浑身有点抖,没炸矿被围住是唾唾沫。这炸了人家的饭碗,这可出什么事呀………巨大的惊恐袭来,张月容紧张地抠住车后座、而更紧张的江叶落却是不知不觉地已经紧紧地握住了杨伟地一条胳膊……

    场面已经开始有点混乱,有点臂力好地村民已经开始扔砖头瓦块,砰砰有的落在车顶,亏得是破212吉普车,要好车的话,又得喷漆了……

    此时,杨伟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最终还是咬着眼,两眼凝重地下了命令……一组二组全部上喷洒器、三组四组护卫,所有人员,全身防护……各车注意,关死车窗,关死车窗……

    这边的朱全,却是一脸得意,不过是没了解情况,如果知道矿洞已经被炸,估计得意不起来了。以往的堵车只要往路中间一站,这铁定就有车里人出来点头哈腰的敬烟说好话,不管拉煤地、查矿地、收税的、带大沿帽地,没人能过了村里这一关,连乡派出所的来了也得先跟自己打个招呼。不过今天让他奇怪,居然没人下来………更奇怪的是,人下来了,不是一个,而是一群一二十个,从后两辆密封车厢了跳了一二十个戴钢盔、防风眼镜、碳性口罩的人,十个人一人背后背一个大喷雾器,就农机所那喷果树那种,五米高的树都能喷上去,剩下的没背喷雾器,却是却是提着明晃晃的铁棍,噢,这是被刷了银粉的,看着挺唬了,不过真打起来也不含糊……

    杨伟的领队车打开了刚刚加装的喊话器,铿锵的男高音喊出来了:葫芦的村民听者,老子是炸矿工作队,今天是来炸你们的非法矿井的,矿井已经炸了,你们阻挠也没有用了。都让开一条路!不让路的,后果自负,胆敢攻击我们车队,一切非法行为,必将受到严惩!

    第一遍,就背后几个悄悄跑了几个………

    第二遍,又有人动摇了……

    大喇叭里,杨伟这话里更强硬了:一组二组准备攻击、三组四组防护,步行护卫车队过村。葫芦村的村民听者,与政府为敌,没有好下场,今天造成所有伤亡,将给你们一个永远的教训。我最后重申一句:挡路者,滚开

    然后是领队的车缓缓地动,整个车队以步行的度开动了,两翼护着二十名保安,全副武装护着头、戴着防风镜和碳性口罩,一半是背着能装一桶半水的那种大喷雾器,别一半是提着银光闪闪地棍子,朝着人群毫不停留地过来了!

    人群中开始动摇……从来没见过如此嚣张的车队和工作组,莫不是真有什么秘密武器不成。那银光闪闪的大棍子是什么玩艺,那满脸都护着的是什么玩艺、那人背后背着的是什么东西………连朱全都有点心虚,这一想,他们怎么,还敢杀人不成,豁出去了……

    十米、八米、五米……进入有效攻击范围,转嘎然停住了……

    杨伟的声音又是响起来了:最后给你们五秒时间,让开通路!否则一切后果自负……五……四……三……二……一。

    其实在最后通碟了时候已经又是跑了十几个人,强自镇定的朱全依旧是站在最前头倚老卖老……你总不成敢打我老头吧!

    砖头瓦片,依然是时有飞来、人群依然是挡在路上…………

    “开始攻击!准备出村!”杨伟最后下了命令,不忍心地闭上了眼……

    攻击的命令一下,十根儿臂粗的大喷管里“呼”的一声音扬起了漫天水雾,一干村民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来,这脸上,手上、眼里、嘴里便火辣辣地感觉,几个吃不住疼的鬼叫着就跑,有的捂着脸喊、有点蹲着身子哭……人人的脸上都是一片恐怖的血红色……人群里像有一个集束炸弹爆炸一般,四散着跑开了……

    人群一下了乱了,有的在喊:他们用毒药……有的脱下衣服,使劲地蹭脸,一边蹭一边喊……更有症状轻一点的,边跑边喊,快跑呀,他们要杀人啦………场面有点惨烈,谁也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就像火沾在了手上脸上一样,烧烫,嘴里不小心吸进去的,火辣的感觉能一直延伸的喉咙里……站在前排我几个人更恐怖,脸上、手上甚至有的人身上都是一片惨人的血红色,人一下子像风卷起了一般,只剩下离车最近的几个在地上打滚,朱全看样不是不跑,而是滚地上跑不了了,刚才威风一世,却是却是捂着脸杀猪介地大叫!

    “路面上的,拖走!谁再赖在路上,往死里打!”扩音器里传来了冷冰冰的声音,这声音这个时候再听给人的感觉都不同了,仿佛是死神的召唤声,一干连后来的人都远远地看着不敢再上来,几个保安拖着朱全扔过一边,这人再挣扎,直接就是踹两脚,老实了!

    车队,在全副怪异武装的护卫,缓缓地出了村,村民们像送瘟神一般,远远地躲着!这个教训,太深刻了,直到车队走的时候,村里还有人捂着脸在大喊大叫………

    上了大路,车队开始加,迅消失在葫芦村民的视线中!

    杨伟这车里,警察脸色凝重,浑身冷……张月容噤若寒蝉,被杨伟这杀手锏吓得不敢吭声了。江叶落却已是泪眼迷离,被刚才的惨相触目心惊了,脑子里却是一直回想着村民们掩面而逃和一干跑不了的被拖着赶着走的的情景……

    “杨伟,你一定不得好死!”江叶落眼里沁着泪,抿着嘴,咬牙切齿恨恨地说了句。

    这一章,很雷人吧!草台班子的演出、保安的作法基本取自于现实,老常可以很负责地说,一点都不虚构!当年黑窑炸矿工作组可比这情景惊心动魄多了。………下章将是:乱像生时快刀斩,名字更雷人吧!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24章 乱像生时快刀斩

    上回说到,葫芦沟里杨伟带着保安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炸了矿洞,又对拦路的村民使用了雷霆手段,用一种特种喷剂加着大棍子赶跑了准备围攻的人群,这下,算是快刀斩乱麻地处理了紧急事件,不过,还真惹了众怒。

    那些众怒呢,当然是工作组了。

    人的心理都是如此,憎恨施暴的一方同情弱势的一主。比如工作组里的人,在被村民围攻的时候,恨不得掏枪直射这吐口水骂脏话的老百姓,但是今天真正有人开打了,而那些村民又是如此地无助任人宰割,特别是那个染血的场面是如此地惨烈。这同情心又是一边倒地到了村民一边,毕竟人心都是肉长得,谁能眼看着对着村民施虐而无动于衷!

    感情最强烈的就是江叶落了,刚刚一幕或许是她这生见过的最惨烈的一幕了,这不知道名的喷雾一洒出来,村民一个个满面血红、哭天呛地、掩面而逃的情形简直要把她吓傻了,怎么也想不到杨伟敢用这么激烈的手段对付村里老百姓。

    车颠簸在山路上行进着,三个人噤若寒蝉都没敢吭声,杨伟一脸肃穆现在如同煞神一般让人感觉有点寒气森森,江叶落抹着泪终于还是开口了,声音里痛苦得有点哽咽:“杨伟,这些都是老百姓,你怎么能这样对他们,又是打人又是害人,你不得好死!”

    “杨……杨队长……你…你刚才用的什么东西?不会出人命吧?你……太过份了……”张月容有点结舌地问了句。这场面还真把他吓得不轻。话里掩饰不住的恐惧。

    原本准备解释地杨伟一听江叶落这话有点冒火,略一回头却是看到了两位女士都是憎恶和表情看着自己,这下倒懒得解释了。就冷冷地问了句:“还有一位呢。警察同志,你没有什么问题吗?”

    “杨经理,我只能据实向上级汇报了,这事,你向武局解释吧?”警察不冷不热地说了句。说实话,这场面还真把他吓住了。

    “杨伟,你逃脱不了法律的制裁!我把刚才你打人和害人的场面都录下来了。我第一个要告你!”江叶落抽泣着补充了一句。

    “哼!……法律,你以为我法盲是不是,你以为法律是万能是不是,今天要是我杨伟被村里人揍了顿,有人会为我伸张正义吗?或者你们被人揍了,你觉得有人会受到法律制裁吗?别人说也就罢了,你们都是矿洞里救出来的,围在矿洞的时候。你们怎么不拿法律当武器保护自己呀?……………你们是不是很有悲天悯人的心肠呀!刚才你干什么去了。几百操家伙的村民,你们怎么不自告奋勇上呀?还有你呀,叶子,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就是公道和正义地化身,还要告我?我他妈知道是这结果,在郎山就把你们扔光棍堆里,现在倒拽了,教训起我来了,切!………”杨伟这话不客气了,他一直以为江叶落了解和理解自己。看样还是自作聪明了。在江叶落眼里,估计他还是个流氓!

    “杨伟,你……流氓……”江叶落气结地骂了句。杨伟连扔光棍里的话都说得出来,那下文是什么不用想都知道。

    “你说话也太过份了吧!”张月容也被气得不轻。

    “嘎……”的一声,杨伟刹住了车,后面几辆跟着停了下来,杨伟在扩音器上一喊。全体集合。包括工作组成员,全体下车。

    一干队员沿着车站成了两排。这几个工作组成员站在队列的前面!

    杨伟左右冷冷地看了一圈,开口了:刚才生的事,大家都看到了也听到了,是我杨伟下的命令,包括武器都是我准备的,大家不要心理负担,有什么责任,我一人承担,与兄弟们无关,与各位工作组的成员也无关!今天地事,晚上回到凤城我会大家一个圆满地交待。

    但是,从现在开始,不允许谈论这件事,不允许你们中间有谁质疑我作为队长的行为,你们要做的只有一件,服从命令。工作组成员,你们也只有一件事:服从安排!听明白了吗?

    是!………还是保安们贴心,看着雄纠纠凛然不可犯队长,喊了声!

    “你们呢?”杨伟看着工作组的七个人,瞪着问。这七个人包括江叶落在内现在对杨伟还真没什么好感。不过共同的感觉就是,面前的杨伟有点煞气逼人,让人感觉有点压抑,半晌都默不作声。

    “不说话就代表同意了啊,今天的任务就是炸矿,别的少扯淡!………登车!”杨伟不再理会,一挥手,登车!

    杨伟正要上车,看着江叶落和张月容两人眼光里的厌恶和不快,冷冷地说了句:“你们俩,去后面车上坐去,省得我看着你烦!”

    “杨伟,你什么意思呀你?”江叶落不快地回了句,很气愤的那种表情。

    “给你创造时间,准备准备回凤城告我呀!”杨伟一容分说上了车。跟着喊了句:“大雷,过来我车上坐!把你那辆腾出来,让他们几个上!”

    “哎,好勒!”那位热八宝粥地大雷应了声,这大雷是和杨混天一起进保安公司地,这次亏得杨混天介绍,这大雷搞这爆破还真有两下,明显是行家里手,据大雷自己说,在部队是工兵出身,这民用的硝铵炸药啊,还真是小菜一碟。

    大雷带着名保安上了杨伟的车,江叶落准备狠狠再剜杨伟一眼,却不料杨伟连看都没看自己,只得和张月容俩人悻悻地上了后面的车……

    柿树湾矿井被炸的消息终于还是传回了长平,这朱前锦也是和杨伟做地事情一样:训话。

    “嘭”的一声,朱前锦一拳擂在自己地办公桌上。桌子上地茶杯被震得嗡嗡直响。一旁的军师赵宏伟心里咯噔被吓了一跳。

    刚刚这赵宏伟一汇报,自已在官面上地几条线,根本都没人知道矿被炸的事,以往只要有什么风吹草动,他这里都会提前得到信息,这次却是根本就毫无征兆,而且是两个地方、三个矿口全部被炸。要知道,这四个三个口子年产量差不多要有近三十万吨,占这前锦公司近百分之八十地收入,还有一座前坪的矿是基建矿井,还没到大量出煤的时候。现在这一炸,等于把自己的脊梁骨抽了………

    “妈的,一个村上千口人,每年我给十几万福利。养着他们有什么用。我就养一群狗也能看住门吧!居然连人家炸了都没人知道……老古!你二舅不是支书吗,干什么吃喝去了?”朱前锦背着手,一脸不善。

    “大…大哥,我现还没找着人呢!”古建民胆怯地说了句,这还真是奇怪,二舅古守章消失了一天了,就没找着人。更奇怪的是,连电话也打不通。

    “宏伟,三刀联系上了没有?”朱前锦不理会这古建民这。

    “联系上了,他们没找着正主。他赶到柿树湾后。那儿已经被炸没了,现在正往葫芦沟赶。”。赵宏伟说道。

    “一会告诉他,别回葫芦沟了,直接奔前坪,那基建可别出事,咱们投进去1000多万,一分都没回收呢!你跟朱全通电话了不是。沟里到底怎么回事?”朱前锦有点气结地说道。

    “二大爷也说不清楚。反正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矿就已经炸了。后来在村里围人没围住!”赵宏伟说道。

    “有多少人?”

    “二十几个人!”

    “是公安?”

    “应该不是!如果是公安的话,这么大行动,咱们那位应该提前给咱们打招呼!”赵宏伟隐隐讳讳地说。

    “村里多少人?怎么连二十几个大活人去炸矿都不知道,而且矿都炸了,怎么连二十几个人都围不住?”朱前锦很不满意地说。

    “朱委员,好像这伙人好像不简单,上了矿见人就打,出村谁敢拦二话不说就上手,我听二大爷说,他们对着人群喷得什么药,当时人疼得受不了,眨眼人都就都跑了。这奇怪了,我还没弄明白!这群人什么来路,下手这么黑!”赵宏伟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这个问题。

    “查,给我查查,看看是谁,谁让我过不下去,我朱前锦肯定让他活不下去!告诉三刀,给我摸清他地来路!下手还别客气。”朱前锦拍拍桌子,有点火大。

    “好地!”赵宏伟应了声出去了,虽然觉得不妥,但这时候老板火气这么大,还真不是劝的时候。

    “你也滚吧!”朱前锦恨恨地看了古建民一眼,没好气地说了句:“天天在女人堆里打滚,连个矿口都看不住,去吧,去小姐x里拉煤去吧!”

    古建民红着脸,讪讪地出了朱前锦的办公室。

    晚了,朱前锦的安排还是晚了,赵三刀带着十几个人和杨伟足足差了一个多小时的路程,这时间,足够杨伟做任何事了。

    这事也凑巧,在柿树湾炸掉第一个矿洞的时候,直到半个小时后那放羊的才告诉村里,这话说得是:鬼子把咱村的矿洞炸了,来了好几十人,还打了我一顿!………村里几个毛头小伙一惊赶紧打电话通知古守章。可这电话根本就打不通。这事呀,没办法,老古支书昨天跟阿美在床上滚了一夜,根本还没起床呢!手机呢?早被阿美悄悄拔了电池了。偏偏有人认识的古建民也是过夜生活的材料,昨个从煤运何经理那儿办完事出来,直接就钻家洗浴中心去了。这倒好,真正地老板朱前锦根本就不知情。最后还是一辆煤场地运煤车进了柿树湾才现矿洞被炸,马上通知地赵三刀,这赵三刀才吓了一跳,再问朱前锦,连老板居然不知道!这已经是两个多小时以后的事了。

    当然,谁也弄不太清,这巧合是人为的。包括调走柿树湾的当家人、包括电影、包括大戏、包括草台班子那雷人的表演,都是人为的,不过如果不说出来地话,确实也没人能把这些风马牛不相干地事扯到一块。

    朱前锦一确认柿树湾出事,马上派出赵三刀回柿树湾看什么情况,跟着觉得不对,又赶紧通知二大爷朱全,偏偏这个时候。朱全这老头正饶有兴趣地看草台班子表演到了紧要时候。场面乱哄哄的根本没听着手机响,等一会儿炮响了,才现有问题,跟着就被喷倒在地还被踹了两脚,等老头一会反过劲来,再给朱前锦打电话,工作组已经离开了葫芦沟。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不是我反应不过来,而是你动作太快!今天杨伟地一系列动作,还真有迅雷不及掩耳的意思。而且。最后一座矿井。前坪,注定也难逃被炸的噩运了!

    前坪是一座基建矿井,杨伟之所以把最后一个爆破目标定在这里,是因为这里和村里不挨,是个孤矿。由于前坪矿还没有正式出煤,矿上正开着主运输通道,这段查矿查得紧。工人们早已放假了。就十几个人看守着器材和巷车,周围堆着零星的煤堆也不是很多。工作组进矿口的时候。十几个看矿的正在简易房里开赌,一听车响有人一看形势不对就喊,十来个人哗拉操着镐、锹、钢筋全部冲了出来,以往一有事,这群平时当矿工、战时当痞子地人都会操着家伙上。

    一看这架势杨伟是毫不客气了,喇叭里一喊:四个组全上,战决!

    十个背着喷雾器、十个提着银棍地保安,加上杨伟手里那吓人的弹弓,三下五除二便放倒十个人,几个不老实的,直接照着脸一喷,得,一个一个哭爹叫娘地喊起来了,喷了两仨人,都乖乖地不敢乱反抗了。剩下几个见机得快,直接往山下跑,看样遇上了硬茬,这群人肯定是要先跑,杨伟一看这人出了爆破范围,一喊话,把人都收拢回来了,连追都懒得追了。那工作组的几个,现在也麻木了,两女同志连车都没下,这都没什么看头了,形势是一边倒地在自己这儿,矿被炸已经没有什么悬念了………

    这边一确认井下无人,杨伟指挥着保安们把十个捂着脸打滚的看矿人拖到安全地带,一声令下,第四座矿井在大雷的手里化为废墟。

    四十多分钟后,赵三刀带着人才赶到了这里,投资一千多万建设了一年多的矿井,现在早已成了一堆废墟,这赵三刀脸上的伤疤顿时抽搐得厉害,手里的五连朝天通通通地泄了一通…………

    凤城市公安局,大院里进了辆奥迪,车上下了位五十多岁的男人,西装革履,官面十足,上面有点秃,下面有点凸,看得出,保养地不错,在凤城这架势一拉出来,都知道是个小官僚!怎么着也是个局长级别地人物。市委的??不可能,那车号挡次不够,要市委的出来,都是o牌的车!

    这人,正是国土局局长刘明理。以往有事就打个副职或者办公室的出来,不过今天不行,今天把他可吓得够呛,两个工作组是全部出事了。阳明县的工作组是和村里人打起来了,倒也不激烈,就是随行市电视台采访的记者地摄像机和脑袋都被砸了一石头块,重倒不重,就是影响太坏!偏偏这泽州县地更出洋相,工作组里有个脾气暴的小伙,居然是倒过来了,把个村民打了,也是不重,就两耳光,这倒好,村里把工作组赶出来了,不过车都被扣了,正协商着呢!要不是公安局出面,这事弄成什么样子还真不好说。不过还有更让他担心地事,长平的工作组,一天都没音讯。这有音讯知道出了什么事还好说,这要什么消息都没有,更吓人!

    不过,亏得地方公安出面,这才阻止了事态的展,这刘明理局长这时也明理得很,怎么着也得上门了谢谢呀!

    一见武铁军的面,这刘明理便是握着手直入正题:“武局长呀,客气话不说了,今天这事全仰仗老兄你了,我是专程上门谢谢您了。”

    “呵……刘局长呀,没什么大事,阳明的事当地公安已经去处理,记者受了点轻伤,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泽州这边我们正在协调,村里同意把车还给工作队了……”武铁军客气地让了座。

    “那长平呢,这工作组一天都没消息了!”

    “怎么?您还不知道!”

    “不知道呀,生了什么事?”刘明理心里一惊。

    “噢,是这样,柿树湾、前坪、葫芦沟三地的四座非法矿井,已经全部被炸掉!”武铁军淡淡地说了句,刚刚和杨伟通了电话,这队人正在返回的途中。

    “武局长,你开玩笑吧!”乍闻这个喜讯,在刘明理听来倒像谣言。

    “您看我像开玩笑的人吗?“真炸啦?”刘明理张口结舌,一副不相信的样子,这时候还真不像个局长应该有了涵养了。

    “刘局长呀,您主持的工作,您请的人,怎么您连自己都不相信。”武铁军笑笑。

    “不是……这,你说别的地方我相信,这柿树湾和葫芦沟可是全市闻名的黑窑啊,五年前我们当时还是土地局,联合着公安去了一百多号人都被轰出来了!这不可能吧?”

    “呵……一切皆有可能!”武铁军笑笑,在杨伟身上,这话最贴切,往往你想不到的事,他就已经做到了。这杨伟不喝酒的时候,武铁军对他是信任的,不过要喝两就没谱了。

    “人都没事吧?”

    “放心吧,再过一个小时,他们就回凤城了……刘局长呀,您这一百多万花得不冤啊!噢,好像不是你们出的钱。”武铁军打趣地说。

    “呵……管谁的钱,能办成事这不就行了!”刘明理这脸不红不黑,说道。

    “那倒是!”武铁军道。

    “武局长,还有个事想和您商量下?”

    “您说!”

    “我再给您找点拔款赞助什么滴,您给我再派些人?就你们这保安!怎么样?”刘明理一副非常恳切的说道,看样是被查矿搅得有点头昏眼花,想往外推责任了。武铁军一下子被逗笑了,摆摆手说了句:“这事您直接找虎看安保公司就成,不过我提醒你一句啊,那小子可是个奸商,你要真想请他,准备好挨宰吧!”。

    这话,听得刘明理只觉得又是一阵轻松,武铁军这意思是派人肯定有戏,至于价钱嘛,他爱宰宰吧,反正又不是自己掏腰包!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25章 以身试器脱责难

    上回说到,杨伟带着工作组一行一天之内连炸四矿,见者闻者皆是惊讶不已,而身处其中的杨伟呢,也并不觉得有什么成就感,这一天下来,这群混混出身的保安可是过足了手瘾,从葫芦沟到前坪,轮家伙打人毫不客气,看得工作组一行是直叹气,虽然没有人吭声,不过是摄于杨伟的淫威,要真说起来,这帮坐办公室出身的同志们那受得了这阵势,亏是电话被没收了,要没收,估计这七个人里头得有六个打电话找警察报案了,还有一个不用报的,本身就是警察!

    从前坪矿山出来,杨伟一路催促着加加,六辆破车在土路上扬起了漫天黄色,一路飞驰着出山区进长平,直到上了高路,杨伟这心才放实了,这天,终于是安全地回凤城了。

    而背后的赵三刀驾着悍马从前坪一路追了上来,车里连司机塞了六个人,都操着家伙,这是赵三刀手下黑衣队的骨干,这车虽好,却是差了接近一个小时的路程,悍马也不能当飞机使不是,等他们一路追到了长平,这人早没影了,连人家的车是个什么样子都没看见。赵三刀无比郁闷地遣散了人,回红旗宾馆复命去了,估计,又得挨朱前锦一番训斥了。

    17时55分,六辆车队缓缓地开进了虎盾训练基地,基地里已经准备开饭了,不知谁喊了一声。队长回来了!一干保安都迎了上去!

    车停在操场的正中央,下车的保安们自动列队,等待解散命令。江叶落和六个工作组成员下了车,站在队伍地后面,刚刚这杨伟又喊集合,这事在大家的预料之中,看样,是要给大家圆满了解释了。

    其实这事就是当时看着可怕,一路上张月容和江叶落两人一合计,这敢这么明目张胆的用这东西。肯定是有把握。张月容突然想起是不是这东西就是那种女士用的那种防狼喷剂。这话马上就被江叶落反驳了,你见过五十公升防狼喷剂吗?况且喷出来就是一脸血那怎么解释?一句话把张月容问住了。而且,不止一个人对杨伟这行事方式有意见,江叶落和张月容在后面的车上,四个人挤在一块,来自不同的四个单位,对今天杨伟这见人就抓、逢人就打的作风还真都是颇有微词,不过当面没敢说罢了。这货太凶,别急了把工作组人到扔那荒山野地里,看这人这流氓样。这事保不齐真办得出来。

    各有心思的工作组人员看着队员一脸正色的杨伟,各自心里都是七上八下。这人,会怎么交待呢?

    一干围观看热闹的保安被赶到了一边,杨伟这就开口了:

    兄弟。今天大家辛苦了!大家表现得都不错,可能现在大家心里还有疑问,就是葫芦沟地事!现在我向兄弟们和各位工作组的成员解释一下!……工作组几位,到前面来,大雷。把今天用的器材都拿一样过来……

    江叶落跟着几个人上前来,看着大雷提了一堆东西放在前面!

    “这个东西,叫棍子!”杨伟提了着那亮银棍说了句,惹得保安们哈哈大笑。跟着又说:“今天打人用得就是这种棍子,这是专门订做的特殊棍子,中间是熟铁管子、外面包了一层革制品,入手虽然重,但大部分都是软塑料制品,为什么这样做呢?因为这样的做法。外表看着很虎气,打在人身上,能伤到肌肉组织,却不会伤到骨头!你们几位注意看一下!”

    杨伟说着做了一个奇怪的动作,两手握紧棍的两头,横跨在颈上。一使劲。那棍子就成了弯弯曲曲一个很大的弧形。就听杨伟说到:“大家看清楚了吗?如果打人的使力过大,这东西就是弯曲化解一部分力量。今天所有棍子都保持着原样。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我们保安对所有的村民都没有下过重手,挨了棍子地人,顶多就是当时疼一会儿,不会留下任何伤痕。至于这外面颜色吗,就是唬人的!刷了一层暖器管子上的银粉………大家看看,我之所以要下令抓人打人,这目的就是为了战决,避免和村民地正面冲突接触,而且,在矿山上大家看见了,爆炸的范围那么大,我必须在最快的时间里保证所有人员都在安全的地带,这是迫不得已不过我们并没有造成对人身的真正伤害,所以,这个办法明天可能还要继续,,如果大家真看不惯话,明天可以申请退出工作组!”杨伟说着把棍子递给工作组地,几个人一看,确实如此。入手虽重,这棍子中间的铁芯很薄而且有弹性。

    江叶落的心有点放下了。一干工作组人员的心都放了放。不过如果武铁军在的话,就知道杨伟这货又在捣鬼,棍子在他膀子上能压弯和这打人伤人是两个概念,就塑料子弹都能伤人。何况是入手非常沉的棍子,怕不得比普通的硬棍子更厉害。………不过杨伟这个动作却是给了人一个假象,这棍子在我膀子上一压就弯了,肯定伤人也伤不到那!

    “这叫做弹弓,你们没玩过吧?”杨伟说着,大家又是哈哈笑了几声。“我们使用的是玻璃球做为弹子,在十米以外射击的时候,即使打到了脑袋、太阳**等要害部位,也不会对人造成致命地伤害。”

    杨伟顿顿,看看大家的脸色多少好转了一点,接着说:“对于今天的事,我觉得大家应该能理解,大家回忆一下,在柿树湾是一个放羊的,在葫芦沟是打了七个看矿洞的、前坪呢,人最多,有十几个吧!可以这样说。如果我们在葫芦沟光凭嘴劝,大家认为能把这些人劝走吗?………假如我们不动手,这些里万一四散乱跑,真有一个两个钻矿洞里或者在矿洞周围,大家说说,我还敢放炸药炸矿洞吗?……葫芦沟里,如果我们不动手,一示弱,大家认为,我们今天能全乎着都回来吗?……我们用这连唬带打的办法。不管抓住人了还是把人吓跑了,都是为了我们自己和对方地安全着想,我们炸矿,总不能连人一块炸吧!再有,在葫芦沟和前坪,都操作家伙上来了,怎么着,我们总不成站那儿让人打吧。谁要愿意,谁明天自个站那儿解释,我不拦你们啊!”

    一连串地问题问出来。这工作组的一回忆,倒也确实如此,特别是葫芦沟里,如果不是杨伟地霹雳手段。这真被围起来,还真不知道要什么事!不过这手段实在是不敢恭维。工作组几个人都没有吭声,不过脸色渐渐好转起来,好像,还正如杨伟所说。

    “好了。这几样东西简单,大家都认识,碳性口罩、防护镜这些大家都知道,现在,我向大家解释这个喷雾器里的东西!可能大家都以为我们使用的是一种杀伤性武器!这也是你们最关心的东西吧!”杨伟说了句,一下子把工作组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这事,除了几个具体的操作人知道,一群保安和工作组都有疑问,也是大家共同担心的问题。看着一干人地心都提起来了!特别是江叶落,看着杨伟期待着下文。

    “这东西叫oc,学名辣椒素,天然的是从辣椒里提纯出来的,那东西太贵,一公斤可能四万多块。咱用不起。这个桶里装的是人工合成的。合成后是高效、无色的氨基结晶状物质,具有强烈的刺激作用。受到oc喷剂的刺激后,无论其是否感到疼痛,都会不由自主的闭上眼睛,这是由人体的生物反射机能所决定地。这种oc,直接与人的皮肤、黏膜眼睛、鼻子、口腔接触后才能有效。若皮肤沾上了它,立刻会出现烧灼感;眼睛触到它,则会灼痛、流泪、肿胀、视力暂时受损;口鼻吸入它,将导致呼吸道内表黏膜肿胀,引起咳嗽,使人暂时呼吸不畅。喷液至人面部时,强烈刺激人体外周感官系统,导致面部剧烈疼痛、流泪和不自主闭眼,丧失抵抗能力。女士防狼喷剂里使用的就是这种东西。”。这东西杨伟太熟悉了,警用的烟雾弹、民用地防暴器材里都上用上这东西,甚至在民间有些不良小商小贩烤辣鸡翅都用这oc代替天然辣椒,不为别的,就便宜!

    这话一出口,别人不说,这张月容长舒了一口气!江叶落诧异的看了一眼一脸得意之色的张月容,有点奇怪,怎么连张月容都能猜到的东西自己都猜不着………

    杨伟一脸正色,看着工作组地人侃侃而谈:“普通的防卫喷雾产品,指标一般是200万苏,即将纯辣椒素晶体稀释成10浓度的配方后而得出的,而今天我在葫芦沟使用的喷雾,仅仅达到了7的浓度。对被喷者,能持续症状10到15分钟,如果他们将头浸在凉水里的话,可能时间更短!至于里面看着比较恐怖的红色,是一种水溶性色素,可以当做食用性填加剂,对人体无毒无害。……………按照凤城市保安管理条例,我们安保公司有权使用非攻击性武器,防暴喷剂就在此范围,我只不过是把溶剂放进了农药桶子里加了点颜料而已。这样的做法只是加大了防卫地面积和视觉上的冲击而已。我们一切行为无论是理论还是实践上,都是合法的!这就是我给大家的解释,如果那位觉得不满意的话,请提出来。”

    这个解释足够圆满了,工作组的几位,多数是长舒了一口气。半晌没人说话,看样,基本能接受杨伟地解释了。再回想一下,受到喷剂攻击地村民怕不得有几十号人,这谁胆子再大也不敢对这么多人用含毒的东西吧!…………本来很容易理解地事,不过身在局中,被那场面吓住了而已!

    看着没有提意见,杨伟跟着踱了两步,说道:“今天下午。我曾经说过,要给大家一个圆满地交待!现在,为了解除大家最后一点顾虑!这个交待由我来做,大家看好了。”杨伟说了句,在一干工作组成员有点诧异的目光中,喊了句:“大雷,背上喷雾器,朝我喷了一下,让大伙看看,是不是会造成什么伤害!”

    “是!”大雷快步上前提了个喷雾器。返身回来对着杨伟一摁开关,呼得一声,一股浓雾把杨伟裹起来了……雾气一接触到了脸上就成了一片红色。

    场面上地人都吓了一跳,看着雾状东西喷来了,都远远地躲开………

    连喷几次,一会功夫雾散之后就见杨伟脸上肌肉开始抽缩,眼泪和鼻涕流出来了,强忍着,低着头哑声喊了声:拿水来!……几个保安跑着就去厨房提水!

    工作组一干人员看着鼻涕眼泪长流的杨伟都有些不忍,看样了极其难受的杨伟疼得蹲到了地上。两只手伸着抖,呲牙咧嘴地吸着凉气,咳嗽着、吐着、鼻涕长流着,一脸血红的惨色。就像是中了毒七窍流血了一般,和葫芦沟里那情形是一模一样,江叶落不忍心,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不忍心地把头侧过了一边……一会这凉水来了。杨伟迫不及待了把手和脑袋直接浸到盆里………一会伸出来透透气,再浸下去……足足七八次症状才减轻了,那红色浸第二次的时候就已经消退了。

    一干保安和工作组的人都苦着脸看着,想到杨伟会给一个解释,却不料是这样一个雷人的解释和交待,都惊得哑口无言了,杨伟敢把用在别人身上的东西用在自己身上,这下,可真没人敢说三道四了!

    杨伟连浸了七八次终于是缓过劲来了。眼睛能睁开了,大家一看,噢,不过如此,当时把人可吓死了。正轻松着却不料杨伟开口了,一开口就是鬼叫着骂人:“妈了B。***大雷。你喷得真实在!”。惹得保安们和工作组的吃吃直笑。

    “队长,不你让我喷得吗?”一旁端着水盆让杨伟浸头地大雷说到。

    “你意思意思就行了。还他妈直接朝脸上干,都不是摁了一下,足足喷了好几秒,比在葫芦沟还厉害……”杨伟反过劲了,骂骂咧咧两句,感觉不对劲,又把脸伸盆里!

    最后的一点点猜忌成了笑料,工作组里连那位严肃的警察也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唯一没笑的是江叶落,江叶落有点愧疚,一路上还对杨伟一肚子怨气,现在却是几次想出口说话,都没鼓起勇气来上前!

    “好了!”勉强能说话的杨伟眨巴着眼,一脸水珠,看样基本已经没事,这前后也没多大一会,就听他说道:现在大家的心里都没什么疑问了吧!这东西没有提前告诉大家是因为我也不想使用,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会使用,谁知道第一天就遇到了这情况,而且十分棘手,我们在炸矿后遭遇了村民围堵,如果不战决的话,一旦搅到一块,后果不堪设想,我们是保安,保安保安,就是保得大家平安,不论什么情况下,大家的安全是第一位的!”

    张月容看得有点激动,看着这个曾经在郎山救过自己的人,现在却是满腔地感激,带头鼓起掌来,几个工作组的都鼓起掌来了!

    “谢谢大家的理解!”杨伟鞠了一个躬,说道:“我们现在是一个团队,老话说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得大伙心齐,劲往一个方向使,如果心不齐地话,什么事都办不成!小黑窑为什么能存活到今天,就是因为看窑的心齐,我们要炸他们,要的也是要心齐,如果在我们的队伍学不会相互信任,用不了两天我们就会窝里斗,什么都干不成,我希望把心放稳了、放实了,从今天开始咱们共同进退,我保证大家的安全、给你们地单位一个交待,你们也可以放放心心工作,给你们领导一个交待,炸完了矿,我给大家补助怎么样………”

    这次,是江叶落带头鼓掌了,七个人的掌声不激烈,却都是出于真心。这江叶落正要说话却见杨伟又是眨巴眨巴眼,估计还没有完全恢复,跟着就是鬼喊:“大雷,别他妈光竖着耳朵听,再换盆水!”

    一干人哈哈笑着,那大雷又屁颠屁颠跑着去倒水了…………

    筵开了,是在基地的食堂开的,杨伟本来安排让人去饭店请工作组人吃的,不过一看保安们都在食堂里摆桌子开席,都没有人走了,本来心里就有点不得劲,这再搞特殊化让大家小看不是,都在食堂里和保安坐一块准备开饭。

    噢,还有个原因,真饿了!

    这还真是大餐,大盆的会餐,钵儿大馒头一桌三盘,每桌再加上一大盆红烧肉和白菜炒粉条,吃得是满嘴出油、满头冒汗。今天估计是例外,每人还上了瓶啤酒,除了值班在外的保安,吃饭的倒有七八十号人,热热腾腾的饭菜这气氛倒是起来了。

    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地杨伟坐在保安们中间边吃边喝,几个工作组人都轮流上去敬酒,那警察倒也豪爽,敬了礼说了句,杨经理,对不起,我误会您了!……杨伟谑笑着一把拉住那警察两人碰了杯,悄悄地对在警察耳朵上说:哥们,您别客气,这软棍子打人这办法,要说还是跟你们警察学得,那丫虽然伤不着人,外面看不出来伤来,挨实了可得疼好几天呢!…………

    那警察咽了一口啤酒,顿觉嘴里苦得慌………

    连张月容也上前敬了杨伟一杯,唯一例外的就是江叶落了,这杨伟好像根本就没注意到她一般,而江叶落呢,却是一直是偷看杨伟,那怕是看着他注意自己也行,不过她很失望,那杨伟对桌上那盆好烧肉的兴趣比对她的兴趣大得多,几次这江叶落想端着啤酒上前叫一声:姐夫,我敬你一杯……不过她这个时候还真提不起这个勇气来。今天自己看到了这么多,再给想想,杨伟这种行事方式虽然怪异,但确实是效果显著,炸了矿而且没有伤到一个人,如果用正常的办法去干,估计肯定和自己前几次去一样,铁定是黄了。

    确实是自己误会他了,当时只看到那场面惨烈,可谁能知道自己的眼睛有时候也会骗自己呀,偏偏自己又反应那么激烈,说不定还真伤着人家了………江叶落患得患失了在那儿想着,连吃饭地心思都没有,等到终于鼓起勇气了,准备起身了,却见杨伟旁边已经站了一个人,那人挺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跟着就见杨伟起身告辞,和旁边地人打了打招呼就出了食堂门,江叶落的心一下子好失落,杨伟连走地时候,都没往她这边看一眼………

    杨伟不是不看,而是顾不是看,刚刚站在他身边的是卜离,这货今天没有参加炸矿,到晚上回来了却给杨伟带来了一个坏消息:秦三河,出事了!

    这个月,总算我也给了大家一个圆满的交待了。下个月,精彩继续。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26章 单刀赴会莫蛮干

    上回说到,杨伟以身试器,彻底解除了工作组的心结,一干人等在食堂里热热乎乎地吃上了,这吃着吃着卜离就来找,告诉杨伟秦三河被赌场收债的抓起来了,这不动声色地告辞出了食堂,一出食堂,这杨伟就有点急切地问:“人怎么样了?”

    “不太清楚,被赌场收账的人抓了,这个赌场厉害,听说栽在里头的人不少,三河这小子浑,估计是赖账,好不了!”卜离一脸忧色道。下午就得到了消息了,还以为这秦三河又是欠人几千块被打了,却不料这次是欠了十几万,一下筹不起这么多钱来。就有钱也不能这么白送不是,等着杨伟回来拿主意。

    “欠了多少?”杨伟边走边问。

    “本金五万,日息一毛,现在第十七天了,一共十三万五,过了十二点就十四万了!”卜离说道,赌场这高利贷算得细得很。

    “***,真够黑得啊!一天百分之十的利息。他们怎么说的?”杨伟恨恨地骂了句,这地下赌场的高利贷向来就黑,日息一毛倒是听说过。

    “让咱们拿钱去赎人,不拿钱,过了今天断一条腿。”卜离说道。

    “谁通知你的?”

    “三河给我打的电话,那小子听说话受了罪不轻。我跟抓他的人通过话了,口气嚣张的很!”卜离说道。

    “这赌场谁开的知道吗?”杨伟说着,两人向办公室走去。

    “咂,这道上都知道,凤城的黑场子都在高玉胜旗下,看场子放水的姓史,不知道叫啥,外头叫屎壳郎,这人一年前不知道从那蹦出来的。下手黑得很,听说咱市区那名门装饰的老板在场子欠了他一百多万,最后顶了房子和车都不够还,老婆都被人家轮了一圈这才算还完账,那一家被他折腾的老婆疯了。那老板现在在街头捡烟**抽呢!”卜离说了句,这事虽然是道听途说。不过道上的传闻向来不是空**来风,多半是有这事夸大了点而已。

    “噢,是个硬茬!”杨伟和卜离两人走着上了自己地办公室。若有所思地说了句。

    “大哥,怎么办?你说句话,我集合人马。咱们挑了他的场子!”卜离跃跃欲试,实在是当不了家,这号召力没这么大,要能当家的话。估计拉着人早上去了。

    “三河不够数。你也不够数呀?”杨伟说着踢了卜离一脚,说了句:“现在保安公司刚铺这么大摊,万一真出个什么事,不把咱们这么大家业都毁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看着三河不管吧?”卜离不高兴了,一下午就等着杨伟回来主持大局呢,还以为杨伟会义愤填膺带着人去火拼呢,没想到杨伟是这态度。

    “给他们钱。他们不就想要俩钱吗?”杨伟开了办公室门。说了句。

    “大哥,那不成呀。咱们这服了软,道上传出来,还混个屁呀,别说高玉胜小瞧我们,连这帮放债的也得高我们一头呀!”卜离更不同意这个建议了。

    “哎!你他妈猪脑子呀?钱没了,咱们能挣得回来,三河现在怎么回事还不知道,我去跟谁干去?怎么,干一场,你能保证把三河手脚全乎着拉回来?万一弄个残废回来,你养他一辈了呀?”杨伟反问了一句。自顾自地在包里找自己的银行卡,一找着了又是自言自语了一句:“这么晚了,还能取出钱来不?……这样吧,卜离,你和他们联系一下见面地方,我筹钱,一会相跟着去赎人……走吧!”

    两人直接就开着那辆改装212,杨伟银行里三张卡只取得出三万块钱,还差得远,这就打了一圈电话凑现金,先想到地就是虎子,虎子凑了一万五;再找陈大拿,陈大拿倒也爽快,直接安排他去拿天厦餐厅当天的营业额,那胖经理凑了五万;还差五万,这杨伟想来想去没想着找谁,武铁军吧,那是个穷鬼,肯定没这么多现金!佟思遥吧,不好意思找,不过找也没用,他肯定不会有这么多现金,;跟着一抓脑袋一想,嘿,还真有个人。谁呢?自己那相好纪美凤。

    一打电话,这过了半晌纪美凤才接电话,一张口就是:“哟,杨经理,您今天怎么有兴致给我打电话呀?”

    “别,少跟我扯这些,问你手边有现金没,借我用一晚上,明早就还!”杨伟急切地直入主题。

    “切……你这个把月也不打电话,来个电话就是要钱?没有!”那纪美凤本来还是有点惊喜的口气,一听杨伟借钱,这味道就变了。

    “哎呀,姐姐呀!你别跟我置气啊,算我求你了啊!我真有急事,现在银行的取不出来,要不谁朝你张这口,多丢人呀!”杨伟低三下四的求饶道。

    那边纪美凤咯咯笑着,杨伟求告了半天这纪美凤才吐口了:“差多少?”

    “差五万!”

    “那你过一个小时来取吧,我给凑凑,身边这现金不够!”纪美凤说了句。挂了电话。

    一个小时多少小时后,杨伟从纪美凤家里拿着个厚厚的纸袋出来了,连光穿了个连襟宽松睡袍地纪美凤都没顾得上欣赏,弄着钱就跑,气得纪美凤白眼剜了他半天都没觉。下了楼两个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延庆路一家叫栖凤旅馆的地方,这里离客运中心不远,旅馆却是直接在一家民房的小三层楼里。从大街上到胡同里,乱糟糟的,两人好容易才辨认出了胡同口竖着地一块手写地大招牌上几个歪歪扭扭地大字:栖凤旅馆,住宿拾元!

    来接洽的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个子,引着两人进了旅馆的地下室。一进门差点把杨伟呛一下,地下室里烟雾缭绕地七八个人,开着一桌麻将,一桌扑克斗地主,七个人里头有四个是板寸头。两光头一个长。典型的街痞流氓组合。

    “钱带来了吗?”斗地主的一桌停了,一个塌鼻梁地中年男人问了句,这是两个光头其中地一个。

    “人呢?”杨伟提着袋子,不卑不亢地问了句,仿佛就像平常谈话一般。

    “哟。这不又来个愣货吧?这口气像要债地!”塌鼻梁的一看杨伟这毫不畏惧地架势,说了句。惹得几个打麻将地也笑起来了。那秦三河就够愣了。连收债的人都敢打,别来个比秦三河还愣地,那可有意思了。

    “呵……各位,我也是受人之托来还钱,和这事没多大关系。这赎人还不跟买东西一样,总得让我先看看货吧!……钱嘛,我没钱来你们这儿干什么?”杨伟笑着说。自顾自地拉椅子坐在赌桌旁,啪地一声。把报纸包着了钱拍桌上。那意思很明白。大爷我不缺钱!

    “小四毛,去把人带下来!”麻将桌上,唯一的一个留长的说了句,看看杨伟,继续摸牌。这边桌上刚刚引杨伟进地下室的一位二十郎当的小个子应声出去了。

    不用说,这长就是带头地,杨伟再细看这人。一头长随意披散着。下颌上一道伤疤很明显,鹰勾鼻子。眼窝有点陷,再看摸牌的指关节粗大分明,这心下一想,小四刚叫这人强哥,看样这是带头的,还是个练家子。那指关节粗大,有些地方充血,杨伟一看便看得出来,这是打沙袋方式不得当的后果。不过,街痞里头要有这号人,肯定是个硬茬!

    麻将桌继续开着,这边斗地主地就散了,两人出去了,剩一个看着杨伟,这人地寸头根根直立,眼窝有点陷,杨伟闻见了这人身上淡淡的味道,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那种让人反胃的味道,这种味道只在一种人身上有:吸毒的!

    “兄弟,那条道上的,怎么看着面熟呀?”这小板寸看着杨伟说话了。这人真有点面熟,就是想不起来。

    “噢,不值一笑,兄弟我吃红肉的,入不得大家法眼啊!”杨伟自嘲地笑笑。

    这话引得剩下地四五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为啥笑呢?这是凤城地道地黑话,比如公共汽车上的贼,职业名称是滚大轮;比如在设套骗钱地,职业称号是拉黑牛;放高利贷叫做放水、收高利贷叫做收和(南方叫收数)、卖小包磕药的叫小磨匠、入房盗窃的叫装修队,花样繁多,不过杨伟说这“吃红肉”却是个特殊行业,而且是新兴行业。在凤城意思是拉皮肉当鸨哥的意思。这话本来是背后给拉皮条的起的绰号,却不料杨伟这大大方方说了出来,可不让人笑破了肚子,这样说话就跟小姐当众说一句“我是卖B的”一个效果。

    那小板寸头一听杨伟开口是地道的行话,这戒备的心理就放下了,不过有点蔑视的意思,问了句:“秦三河你什么人?”

    “不是什么人!……嘿,你们是收和呢还是扮雷子抄老底呢?”杨伟反问了一句,这意思是,你是警察查户口的吗?

    “呵……**,有点胆色啊!到我们这地儿说话都这么硬气!”板寸轻蔑地撇撇嘴说了句。不理会杨伟了,不过看样是确认了什么事!什么事呢,这说话肯定是道上的混混,绝对不是警察来了。

    说话着门响了,刚刚出去的两人一前一后,秦三河耷拉着脑袋夹在中间进来了,后面的还嫌慢又踹了秦三河一脚,秦三河回头是怒目而视。

    一霎那杨伟看着秦三河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秦三河身上的衣服是脏兮兮的,套着个拖鞋裤子扯了半边,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样挨得家伙不少。不过杨伟这倒放心了,起码手和脚还全乎着。

    “得,人搁这儿呢,钱呢?”小板寸头问了句。

    杨伟看看秦三河,秦三河有点羞愧的意思,耷拉着脑袋不敢抬头,一个一米的大个,跟犯了犯的小学生一样,老老实实地站在墙角。杨伟回来头来。说了句:“钱没问题,不过今天我还得有个要求。”

    “不就欠条吗?给你!”小板寸把一张烟盒纸拍在桌上。

    “你光有欠条,我给你钱还得有收条啊?这蠢货我又不是他什么人,我将来问他要总得有个凭据呀?”杨伟眼一转,已经想好的话说了出来。

    “收条?……”这问题把小板寸头难住了。一回头问:“强哥,这俩小子还要咱们打收条呢?”

    这打麻将的长瞪着眼看了杨伟一眼。上上下下打量了几遍,连着麻将也停下来了,阴森森地说了句:“兄弟,什么意思呀你?看你说话像是道上混的,我们放水收和从来不打条。这规矩你不能不知道吧。”

    “规矩是人立的嘛,那日息一毛不也你们立地规矩吗?还不你说了算?”杨伟笑着说道,眼往四周看着,除了**下的椅子。没什么可当武器的了。

    “你……是来还钱还是来找茬来了?放下钱带人滚蛋。省得老子动手。”那叫强哥的斜眼着杨伟,一脸不屑。

    “哈……哈……”杨伟很随意地笑笑。说了句:“有句话我得先说明了啊,这秦三河不是我什么人,我可没准备来替他还钱!”

    几个打麻将的个个不善,听这话腾地一下全站起来了!椅子被挪开了,蹭蹭乱响,地下室地空气徒然紧张起来。站在一边的卜离轻轻解开了裤带。这动作是以备不时之需,如果有人冲上来。这皮带扣松子,一抽劈面就能放倒一个人。

    “慢慢慢!……”杨伟一摆手,一副无动于衷地样子,阻止了几个人的动作,跟着说了句:“我话还没完呢!我是来买这个人来了!”

    “买!………真他妈邪性啊!说清楚点到底想干什么,今天你要想消遣兄弟们,你自个掂量掂量!”那强哥双手叉在胸前,两眼阴骛地盯着杨伟。后面几个人跃跃欲试,个个眼光善,看样这事是常干,未动干戈这气势端得是出来了。

    “噢,稍安勿躁。钱在这儿,就看你愿不愿拿!”杨伟说话着拆开报纸,齐刷刷地十几摞人民币看得屋里一干人两眼顿时一亮。就听杨伟说到:“这***本身就欠我几万块,这次呢,他落你们手里,我本人花钱给你们,把他买回来,你们给我打条,我凭条去收他老家的房子,怎么样,很简单的事吗?!”

    “那不让他给你打个欠条不就成了!”那叫小四毛地说了句。

    “切,这兔崽子我信不过,而且呢,如果收不了房子,我还得请你们帮忙做个见证呢!”杨伟越扯越没谱,听得卜离是云里雾里,就跟来攀交情了一般。

    “哼……你他妈想得倒好,老子是给你当跑腿的是不是?你雇得起吗?”塌鼻梁地恨恨骂了一句。

    “得,那咱们生意没得谈了啊!”杨伟摆摆手要收钱,嘴里说着:“秦三河是个什么东西我估计你们应该领教了,你别说在他身上榨十四万,你们要能在他身上榨出十四块钱,我得尊称各位大爷了!各位要不愿意成全我这桩生意,那各位忙我还真帮不上了,这人呐,你们留着慢慢折腾!”。说话着杨伟便又把钱包了起来,这些收高利贷的职业道德倒也还是有的,绝对不会去硬抢钱,况且现在还真摸不准杨伟地套路,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互相看看。

    “怎么样,各位什么意思说说看,要做生意嘛,大家都得有利不是,你们都成劳神费心地把这兔崽子抓回来,难道就不能帮我做个见证。”杨伟谆谆善诱地说道。为什么都不愿意打这个条呢?这很简单,收高利贷谁也知道违法,谁也不会留这字据,而这行里也有这个规矩,特别像这种日息百分之十地。

    “兄弟,你想要人就明说,不要拐弯,怎么着,想留个口实,回头告我们去!……回头兄弟们下手要有个闪失,万一废条胳膊腿,那你后悔可来不及了啊!”那强哥眼珠了转了几圈说了句。要说现在还真是煎熬,本来以为这秦三河就一穷鬼,揍了两天愣是没敲出一分钱来,要不是今天吓唬这货要烧他家的房子,说不定这小子连电话都不打,嘿,这一打,还真引来个财神爷,不过这赌神爷有点难缠。

    “哈……哈……告你们,我告你们有什么好处吗?这样吧,咱们别磨嘴皮子,我明儿再来,你们卸他条腿了胳膊了,我也好砍价,最起码也得省好几万,要弄死了更好,几千块就打了。各位,你们继续玩告辞!告辞!”杨伟说着把包夹胳膊腋下准备起身。

    “慢着!”那强哥一喊,已经起身的杨伟征询也似地看着强哥!就听这人说了句:“兄弟,吃红肉这行里,你这么有胆色的不多了啊!敢揣着十几万来这儿晃悠,不怕兄弟们黑了你?”

    “是吗?行有行规,盗亦有道,你们不至于连这点职业道德都没吧?况且,这个钱我本来就准备给你们,是你们不要而已,要不我再让一步。你们现在当着我面直接灭了他,这钱,也算你们的,卖不上活人我买个死人回去怎么样?一了百了,我的事呢就简单了,我直接上他们家折腾去!”杨伟笑着说道,把钱扔在桌子上,纸包一下子散开了,红花花的钞票滚了一桌子,几个收高利贷地眼顿时又是亮了一亮。

    而杨伟此时也是心底下雪亮,这些高利贷地,绝对不会让欠债的死在自己手里,那钱不但没得收了,而且可能会犯案子。所以,这收高利贷地不但不会让你死,而且还得看住让你活得好好得,等看着实在是榨不出油水了,这才放人。至于你出去是死是活、怎么个死活,那和他们就没关系了。杨伟越是这样说,他们才越不敢真动手。那钱才重要,人命在他们眼里,还真没那么重要,特别是像秦三河这样的穷光蛋,别说十四万,有人出一万四估计他们都愿意卖!不过明显现在那叫强哥的心结还在那个收条上,感觉还是揣不准杨伟的来路。

    那几个的眼光瞬间又转向了叫强哥的那位,那是征询的意思,不过,心理应该是一个想法,这生意太划算!死活都值十几万。

    却不料,这个时候秦三河这货说话了,带着哭腔扑通一下跪到杨伟面前说道:“哥,我拿的那九万块都输了,那钱我想办法还你!你真要我命呀?”

    杨伟却是两眼露着寒光,仿佛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一般,一甩手一个大耳光扇了上去,屋子里清脆地啪的一声,一米高的大汉被一个耳光扇得捂着半边脸滚一旁,这下手不轻,眼看着秦三河吐了一口,满嘴都是血………杨伟好像还不解气,蹬蹬又踹了秦三两脚,这下脚更重,踹得秦三河直是满地打滚!

    卜离有点不忍心看了,背过头去!

    几个放高利贷也是看得背后冒寒气,妈妈的,出手比我们还黑!而且这打人的看样是不简单,兄弟几天收拾了秦三河好几天,这小子还是一副愣劲死猪不怕开水烫,在这人手里却是吓得跟老鼠见了猫儿一般!

    屋里的空气由僵持变得紧张起来!

    杨伟,为什么会对秦三河动手呢?这场争锋到底结果会如何呢?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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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恶贯满盈】第27章 脚踏黑白路辗转

    上回说到,杨伟把一摞子钱扔在桌子上,要买秦三河的命,这帮收高利贷的不急,秦三河倒急了,扑通跪下把自己输九万块钱的事说出来,哀求着杨伟!却不料杨伟脸色徒变,连耳光带大脚踹得秦三河满地打滚。杨伟为什么这样做呢?一是有点生气,非常得生气,秦三河落到这步田地,就是一个赌字害的,看着这不长进的秦三河这气就莫名其妙的上来了,而且比以往那次的火都大,这手下得确实狠了点。连一帮收债的看得也有点心惊!

    那么这个作态落到了这帮收高利贷的眼里,这就有点误解了,先前杨伟声称要买人打收条,后来又让一步,花钱买死人行,刚刚这出手狠辣,一耳光打得秦三河半边脸肿起来满嘴吐血,这不说,两人之间的怨念可能要重得很!而在道上,像肯花十几万甚至更多买命的人也不在少数,几个人的心里,还真把杨伟和秦三河当成了生死仇家。特别是秦三河这么愣的人见杨伟胆怯的表情落在一帮人眼里,更坚定了这个想法!

    这,正在杨伟要的效果!

    “等等!”那叫强哥拦住了还要打人的杨伟,最后一幕彻底放下了他的戒心,两人之间什么仇他没兴趣过问,现在最终确定的是这个收条不会出什么事而已,况且一下子收十几万,这卖买不干才是笨蛋呢。跟着就听他说了句:“拿纸笔,条我给你打,灭口不必了,这人卖给你了。你拖回去慢慢收拾吧!”。

    “好!钱归你,人归我,万一这***耍赖,麻烦兄弟们都做个见证就成,亏得不了兄弟们!”杨伟大大方方地说道,一副江湖的派头。

    这强哥倒也痛快,问了杨伟的名,刷刷画了几笔。杨伟一看写着:今收到杨伟代秦三河还欠款壹拾肆万伍仟元整………杨伟又是要求注明了是几月几日地欠款,那强哥照着写了,还落了自己的大名:史更强!得,杨伟一看这名,跟着跟那姓史的屎壳郎联系到一块了。

    杨伟把欠条和收条随手往口袋里一揣,挥挥手,叫着卜离,把这小子拖走,看好喽!那样的作态就跟抓着了仇家一般。跟着一抱拳。各位。打扰了!以后要有麻烦各位的地方,还得兄弟们多关照啊!这礼节算是到了!一帮子收债的眼光这穷光蛋一下子卖了这么好个价钱,也是眉开眼笑,毕恭毕敬地把杨伟送走。

    地下室里,麻将继续开始了,这叫小四毛的脸见喜色,数数了钱放桌上,说了句:“强哥。没想到这秦三河还是一条大鱼啊。我还想再榨万把块了不得了,谁知道弄了十几万。”

    几个人也是眉开眼笑这秦三河被几个人逮回来揍了几天,不但自己是个穷鬼。居然连一个有钱的亲戚都没有,几个兄弟都快放弃了,气得准备整他个残废扔到外头拉倒,谁知道峰回路转,这小子还真能引来个大财神,这那能不叫人兴喜若狂呢?,这放水出去地钱除了本可都是利。而且利比本钱要大得多。这次估计又得分一摞了。

    一旁塌鼻梁那位:“强哥,这人什么来路。我怎么看着这小子不是什么善茬,给他打了这条不会有事吧。高爷可不让留字据啊!”

    “不会,看样秦三河是当马仔的,铁定是偷了他钱了这气不过,要收他家房子,要说这货比咱们还黑!没看秦三河吓得那鬼样,咱们揍他都没见他吓成那样,那是个心狠手辣的主………哎,四毛,他叫什么名字来着!”史更强说道,心思全是麻将上,摸了张牌,跟着喊了声,单吊红中,糊了,今天运气真他妈好………

    “噢,杨……杨……阳萎嘛!太好记了!”小四毛一下子恍然大悟的样子。

    “这个名怎么听着耳熟!……哟,哟,强哥,不是那高爷嘴里那什么恶棍吧!……快走牌呀,大饼!”吸毒的那位板寸头。

    “对对……臭蛋说得对,那跟高爷齐名的恶棍也叫杨伟!”塌鼻梁被人称大饼的一下子想起什么来了。

    “咂…………真是这人?”史更强顿了顿,再一想。说了句:“那就更不用担心了,只要不是警察,怕个吊,一山难容二虎,高爷迟早要收拾凤城这剩下的这两条棍,他要敢来,咱们还能打个头阵。”

    “强哥,我听说这恶棍下手黑得很,原来这恶棍狗脸成跟那郎家兄弟就栽他手里了。那小子打架我见过,黄花街那次火拼就是他带着头,二十个人放了狗脸成五十多个人,是个狠茬!”那叫臭蛋的小板寸头甩了一副三带一,一下子想起什么来,说了句。

    “怕个吊啊!就他们一流氓地痞,跟咱们提不到一个档次上,天厦迟早都是高爷地,他一混混算个屁啊,现在谁钱多谁才是大爷。他钱多能多过高爷、他能打,咱们现在兄弟一二百号,我就不信他有那本事!”史更强很自得地说了句,在凤城不到一年地时间里,已经是横扫了大大小小十几个小帮小派,这自信心倒是膨胀起来了,况且,还真没听说过这一年多恶棍有什么值得他钦佩的事迹!连他手下真有个什么帮派也没听说。

    几个人听史更强这么一说,这心思放下来了,有这大哥撑腰,估计不会有什么大事!现在,道上也讲这团队精神,个人英雄主义的年代已经过去了。要说来个李小龙史娃幸格的人物能一个人挑了咱们这么大场子,鬼才相信。

    街外,秦三河看着卜离和杨伟上了车,怯生生地站在车外不敢上车。被卜离拉上了车。

    “三河。打得你疼不疼?”杨伟没回头,问了句。

    “疼!”秦三河说了句。

    “知道为什么打你吗?”杨伟的声音很冷,很气愤。

    “我把钱私吞了。”秦三河喃喃地说。

    “你活了这么大,还是没活明白。那钱就是你顺来的,全归你我都没什么意见,打你是因为我早就警告过你们,不要参赌,更不要和高利贷的打交道。你他妈都当耳旁风了是不是?”杨伟恨恨地骂道,这秦三河就这一毛病,根本就改不了。

    “哥……我……”秦三河嚅嚅有话,半天没说出口。

    “今天赎你花了十四万五,看在你我兄弟一场地份上,钱你也不要还了,明天去基地领俩月工资,滚吧!”杨伟说了句,准备开车。回头一看秦三窝囊地样子。没好气地说了句,还不滚呀,等我踹你下车呀,你有功是不是,赌输了我还得来赎你接你回去,你都好意思回呀!

    “哥,你别赶我走,我……”秦三河不敢正视杨伟。有点怯意地说道。

    “少他妈扯淡,就你这,迟早要被人卸胳膊砍腿。我能赎你一时,我能管一辈子呀!卜离,把他踹下去!”杨伟嘴里说着,手却是打着了车,这就是气话,真把这货踹走,又得担心他出什么事。

    “队长。别生气。三河这性子直,我想肯定是被人拉了黑牛。”卜离解释道。

    “就他这傻B。还用拉!自个就往套子里钻!………你他妈耷拉个脑袋干什么,你还知道丢人啊!脖子上怎么了?”杨伟气也不过,回头又想扇秦三河一个耳光,却见秦三河紧紧捂着衣服护着脖子和前胸,脖子上汩汩地流着血,把衬衣都染了。

    “妈了个B,谁干的?”卜离一看秦三河缩脖子,手一摸吓了一跳。

    “哥,我知道没脸见你,可我……我……我熬不住了,他们…他们……天天这样整我,”秦三河一个大男人哭得有点声泪俱下。被拉开了前襟的衣服里头,从脖子到前胸已经是血脓黏乎乎地一片。

    杨伟和卜离看着不对,两人均是心下大惊,赶紧打开车门,借着路灯一看,却是禁不住气得七寒窍生烟!

    原来这秦三河外面没看出什么大伤来,胸前和脖子上却是星星点点二十几个圆疤,一看就是烟头烫的,有新伤有旧疤,估计是刚才被杨伟跚了两脚,这疤又裂了,血和着脓水汩汩地往外流…………

    “快,卜离去买两卷卫生纸,送医院!”杨伟看得心惊,这伤口是化脓了都。卜离一听,奔着到不远的小卖部里拿了两卷纸,杨伟赶忙给秦三河撕开擦擦脓血,垫上纸。秦三河看得眼泪就哗哗流,嘴里说着:“哥,我……我对不起你,我把郎山收拾到的钱全输了,佟队长给了四万,我没输,我本来准备把四万给你送回去,不过刚回家取这伙人就把我逮住了。”

    “你咋不把那四万还了账?不一共才欠五万吗?”杨伟没好气地说了句。

    “那上头有枪眼,还有你地血,我舍不得,你拿命换的!”秦三河说着,又呜呜哭了!

    “哎!……”杨伟叹了口气,看样这小子还有点良心!有点伤感地说:“悄悄,败不败兴,这么个大男人哭什么哭!……卜离,走,上医院!”杨伟说着把秦三河扶上车,叫卜离走。

    卜离看得秦三河却是两眼冒火,说了句:“哥,今天这事,你要不当家,我自己想办法,三河也是我兄弟,被人害成这样,咱们还真给人家十几万,我咽不下这口气!大不了我和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哼,滚上来!就你那两下,在史更强手下,十招走不来!你想找死你去吧!”杨伟不置不否。

    秦三河却是一个激灵,赶忙下去拉卜离,嘴里说着:“卜哥,就是就是,大哥说得对。本来他们仨俩人找我,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他妈屎壳郎上来,三拳就把我放倒了,咱那三两下真不是人家对手。”。不容分说地把卜离拉上了车。

    卜离有点不快地上了车,不高兴地说道:“哥,今天这事你得跟我说明了,你要出头。我们跟着你干,水里火里不皱下眉,你要不出头,我们自个干!这几个月我看着你这变化越来越大,都快成警察了。你就真成警察了,也不能看着老兄弟们被人折腾成这样不管吧?”

    “是吗?莫非我有当警察的潜质!”杨伟好笑地说道,不置可否,打着了车起步了。

    “哥,我不跟你开玩笑。今天这事活得憋屈。他们这样欺负人,咱们还得给人家送钱,这不犯贱吗?……你要真不愿意出头,我联系,咱们弄几十号人干翻逑他,不就几个他妈收水地吗?我就不信了,他屎壳郎再厉害能干几十号人!”卜离恶狠狠地说,那秦三河也被说动了。两眼悄悄看着杨伟,等着杨伟地表态。

    “卜离,我都跟你说过不止一次。不要老想着干这个干那个,怎么,全凤城数你牛B,你进看守所也没少挨管教揍,你咋不去整整他们去呀?”杨伟开着车,朝医院地方向驶去。

    “那就不是一码事!咱们走黑路地,被警察崩了都活该。可轮不着他们收拾咱们呀?”卜离气忿忿地说着。

    “哎。既然你把自己定位在走黑路的,这盗亦有道你们应该懂吧。这事,要明面摆出来说,还真怨不着人家收水的。三河地欠条是黑纸白字写着,那日息一毛是说到明处了,别说咱们现在不一定能打得过人家,就真能干得过,就这事也不能动手,怎么,人家收债也有自己地道,利息高是提前都告诉你,是你要借,人家没逼着你借呀?再说这打人下黑手,是三河赖账,现在又觉得不平衡回头找人,你觉得自己占几分理?道上火拼,多少讲究个理字,你一分理不占,就真拼赢了,别人都说你他妈是白眼狼!以后你连黑路都没得走了。”杨伟说道。这话听得秦三河羞愧地又是低着个头。要说这走黑道的,多少都有几份职业操守,比如放水的,设计好了套子让你不得不借,但绝对不会强迫你去借。比如这道上如果你要火拼谁抢谁地地盘,总得有个站得住的理由;比如大街上划包的,基本都有固定的路线,不会漫无目标地乱转悠到别人的地盘去混吃喝。当然,这些规矩你也可不遵守,前提是你必须有乎所有人地实力。

    这个蔑视一切的实力当然是杨伟不可能有的,而且杨伟压根就没有想到过往这个方向展过。

    “哥,你说得都对,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现说这帮王八蛋这整人法子也忒损了点吧,这还不如摁着揍呢!………哥,这事就么算了?”卜离说着,有点唉声叹气。要真按道上这规矩,还真怨不得人家。

    “你问三河什么打算吧!”杨伟冷冷地说了句,没接卜离地茬。

    “哥……我……我听你地!”秦三河有点喃喃地说道。

    “你他妈听过我吗?我不让你去赌你怎么就赌去了?不让你和高利贷打交道,你怎么还敢借人家地钱?你什么时候听过我的!……我都恨不得废了你!”杨伟有点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平时一帮子熟人小玩一会杨伟倒也不说什么,可还真没想到,秦三河这货居然敢进地下赌场。

    “我没去,那小四毛拉我去的!”秦三终于是完整地说了句话。

    “谁拉得,到底怎么回事,你还没说清呢?说说……”杨伟说了句,离医院还有几分钟路程,这就问了句。

    秦三河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了半天,两人总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秦三河原本从锦绣出来后,曾经在茶楼当过几天保安,前段时候杨伟和韩雪回舜王山,这秦三河瞅空就上街溜达到这茶楼打了几把麻将,盘头也不大,五块钱底,输赢也就几百块。不想这看茶楼的小四毛,就是地下室引杨伟两人进来地那人,唆导着秦三河开开眼界,到地下场子里甩两把。这秦三河禁不住诱惑,跟着半下午就去了延庆路地地下赌场,谁知道这手气太旺,在**上赢了一两千,上爬山诈金花又赢了一万多,那小四毛又拉着三河去敲锅赌牌九,谁知道这手气更顺,两万块做锅两圈牌下来,居然吃进了十几万,这秦三河赌疯了就,吆五喝六的拽了一回。

    不过,这事展地太快,跟着就换了几个下家,下得贼大,成摞成摞往台子上摞,有赢有输这锅里的钱越来越少,连本带利一会就出完了,秦三河这才急了,把腰里剩下的七万块全押着,谁知道,一圈就被人吃了,连开三把憋十,自己一把,下家三家统憋十两把,四把牌把这本钱和借地几万吃得干干净净………跟着就是躲到了外头躲了十来天,一回老家就被逮回来了。

    “连开三把憋十,两把下家全憋十,你个傻B,被人拉黑牛了都不知道!”卜离恨恨地骂道。又是气愤地在他脑袋上扇了一巴掌。

    这事简单之极,铁定是财落白了,这小四毛见财拉着人去骗赌了。这地下赌场里,一家比一家黑,要是小打小弄的,输赢不大,赌场才不会理会你,你要是手气真个是旺得神鬼难挡,那可就得镇场子的高手出面了,一出面这千术是五花八门,根本就防不胜防。何况,秦三河估计十有**就是人家设得套套他腰里的钱呢。

    “哎,三河呀,这事,没当场逮着,我也没法帮你,你认栽吧!”杨伟叹了口气,说了句。

    “队长,这不行,咱们得讨个公道回来,这不能这样坑人呀?”卜离气忿地说道。

    “哥,我栽就栽了……活该,他们那怕要了我的命也就罢了,他们欺人太甚,关了我好几天,天天打完了还拿烟头烫,还……还往我身上撒尿……还说要烧我家房子……我跟他们拼了几次,都没拼过……”秦三河说得有点两眼冒火。

    这话,又是听得卜离一腔怒火,杨伟也是气得咬着牙关没骂出来,这道上都讲究整人留着三分面,这事侮辱人侮辱的有点过了,做得真有点绝了,亏得是秦三河性子浑,要搁一个自尊心强的,指不定得寻短见了。

    “好吧,这事先放放,三河,你要真想我帮你出头,你得向我证明,你以后不赌了,什么时候向我证明了,我什么时候把这口气替你出了………下车。”杨伟车停在医院地台阶上,喊了句,两人悻悻地下了车。

    医院里却是已经下班了,杨伟送着秦三河进了急救室,这医生值班地护士原本不高兴,收了两百块小费,这就眉开眼笑地叫了个人给秦三河清理伤口,烟头烫伤倒是不重,就是伤口深,已经化脓了,这护士清理了半个多小时才清理完,开了一堆药让秦三河回家养着,杨伟看着问题不重,看看时间才九点多,拉着二人去小吃市场吃饭。

    一路上这秦三河默默不作声,跟着卜离进了小吃市场,杨伟找地方泊车的功夫,刚下车就听得市场里男男女女叫着乱套了,这一惊,这秦三河不是刚出来就跟人干起来了吧,吓得就往市场里跑,仨人约好了在东北烧烤吃饭,一看,还真就是那里出事了,一群人好像受惊了地羊群从饭店里哗地涌了出来,杨伟吓得赶紧往里跑………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28章 兄弟本是命同船

    上回说到,杨伟带着秦三河到医院简单处理了下伤口,一行仨人从医院出来到小吃市场去吃饭,杨伟刚泊好车就听市场里头乱了起来,那家约定好一起去吃饭的东北烧烤店里男男女女受了惊吓般地往外跑,杨伟吓得心里一惊,怕不是秦三河又出什么事了,赶紧往进跑。

    一进门,却是惊呆了,那秦三河憋得脸色铁青,右手提着菜刀桌子边上血淋淋地一片,左手抖索着滴着血,那血泊里,赫然还有一根指头,一根刚刚被秦三河从自己手上砍下来的指头,左手无名指。

    卜离也吓呆了,这蠢货进了饭店就直奔后面厨房提了把菜刀出来,卜离还以为他想不开要去栖凤旅馆找史更强一伙拼命,刚想去拦,却见秦三河不声不响地把手指摊上桌子上,砰得一家伙,自己把自己的手指剁下来了………这下完了,人烧烤店这生意可有得看了,大厅里四五桌吃饭的那见过这阵势,女的喊了声往外跑,男的是悄摸无声地挨着墙角往外溜,那秦三河此时是疼痛加着悲愤和懊悔,把一张脸折磨的不像样子了,多日未理的头乱蓬蓬地扎了一头,再加上一只血淋淋的手,状似疯狂,看着别人都害怕,那服务员都吓得钻在厨房里露个脑袋看,老板更不用说了,压根就没敢出来,连卜离看着秦三河这样也一下子吓得没敢上前…………

    杨伟冲进饭店,人已经跑了个差不多了,自己正好和秦三河打了个照面,见杨伟进了来,秦三河右手的刀啪的一声音掉地上了,脸上冒着虚汗,咬着牙,拿起被自己砍下的指头,放在手心。疼得抖抖索索地说了句:“哥。我给你证明我以后不赌了,要不够,我再砍一根………”

    卜离要上前却被杨伟一把拦住了,杨伟盯着他看了几秒:“够了!我认识你这么长时候,就今天这事你像个男人,我相信你了………走吧,上医院包扎……卜离。帮他止血,拿好断指,走!”

    杨伟不扶不等,掏了几张百元大钞扔吧台上。看着卜离给秦三河拿了一摞餐巾纸捂着伤口,一干服务员更是大跌眼镜,有点诧异地目送着那个看似疯狂的大个子跟在杨伟的背后,老老实实的出了饭店,总算是长舒了一口气。

    仨人刚从医院出来饭没吃得上一口,又风骤电掣地往医院赶…………

    又是足足等了三个多小时这才把断指再接手术做完,杨伟和卜离俩人真是无语了,而且这还不敢刺激,别这脑袋想不开再切自己几根手指还麻烦了,在处头等的时候这杨伟就不满地埋怨:“卜离。你小子怎么不看住他,这弄得这事!”

    “哎哟。你不知道,这三河就一根筋,别看他傻不愣瞪,有时候不声不响地心里做事呢,人家进门自己就去厨房,我还以为他上厕所呢,谁知道人拿把刀出来。直接就朝自己下手了……看样。三河受的窝囊气不少,这又听着是被拉黑牛了。估计是气得厉害……”卜离哭笑不得说,还真没想到看似没心没肺地秦三河有这么大决心。

    “哎,三河心直,人老实,咱们是不是刺激得太厉害了!”杨伟有点后悔,本来就想揍他两下,这倒好,整出这事来了,那护士一脸诧异地看着两人第二次来,保不准还以为是他们俩人干地。

    “哥,那这事,咱们到底怎么办,管是不管,三河都这样了,咱们不出头,谁还替他出头………哎,哥,今天这事我怎么看着你胆小了,刚认识你那会,在黄花街了连打一条街那豪气那去了,是不是因为武局长………”卜离小心翼翼地说道。

    “呵……这事和武局长有什么关系,别乱扯!卜离呀,你这两年跟我在一块,见我害怕过谁吗?”杨伟道。

    卜离想想,摇摇头,当年卜离最怕的就是恶棍成安国,自己在街上隔三差五讹俩钱还得给成安国上贡,就这还三番五次被成安国欺负着。后来知道这恶棍连着手下几十号人被杨伟赶得躲瘟神一般,就投奔了锦绣的这伙人,再到后来,眼见着连成安国也死在杨伟手上,一直以来是把杨伟当成偶像崇拜着,要说害怕那是笑话,见过杀人的害怕什么吗?杨伟在郎山岭上还不止杀了一个人。

    见卜离无语了,杨伟跟着就开口了:“这个事,要处理得慢慢来,现在你去上门找,说破大天咱们也不占多少理,怎么着,人家是打人了呀,再说得不济,顶多就是赔了万把块医药费!要整人,整个不疼不痒有个蛋用啊,要干就把他干翻,干翻了再跺两脚,让他永世不得翻身!”杨伟恶狠狠地说道,能把秦三河整得砍自己的手指,这帮收高利贷估计下手下得不轻,现在连杨伟都有点生气了。

    卜离听得眼前一亮,一下喜于形色,往前凑了凑,轻轻说了句:“哥!你是说,灭了他……”

    “哦哟哟!”杨伟气得又是一巴掌,不过被卜离躲过了,就听杨伟说了句:“秦三河蠢,你比三河也好不到那!我问你呀?咱们辛辛苦苦能挣多少钱,这一下子被这姓史地蒙了二十多万,你灭了他,朝谁要这个钱去?还有,你灭他,能保证干得滴水不漏,公安找不着你?你怎么就不长进,光想着打打杀杀。现在活颠倒了,还想着杀人放火了是不是?”

    卜离一听,瞪着眼转了几圈还没明白杨伟到底想怎么干,这就又是诧异地问:“你那意思不灭口怎么干,都把我说迷糊了!”

    “这样吧!这段时间我忙炸矿的事,你什么也别干,找俩人在暗处,给我摸这帮人的底子,场子在哪、手底有多少人、都是谁、背后谁撑腰,摸清楚,你什么时候摸清楚了。什么时候咱们就能动手。到时候,不但这场子得找回来,今天这钱,得加倍拿出来。如果真是骗赌地话,把那使坏的揪出来,我他妈轻饶不了他。”杨伟大致说了说,又和卜离说了些细节。

    “哥。这有点玄吧,要说收拾人好说,你朝高利贷的收钱,这难度可大了点。这帮人可就靠这个吃饭,从他们身上榨钱,那比去跟警察收保护费还难呀?”卜离担心地说了句。

    “呵……呵………”杨伟不置可否地笑着,说了句:“卜离,你信不信,别说往后要钱,你就现在拿着史更强的收条和欠条去找高玉胜,那老家伙绝对连本带利都退给你!而且这事,不用咱们收拾他,高玉胜就饶不了这小子……………咱们要整他。先干了他地手下、再挑他场子、砸了他老窝、最后再让警察收拾他,没有钱没有后台。他跟狗脸,迟早要成丧家犬!”

    “对对!……借刀杀人,合理合法!”卜离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了杨伟一直坚持拿钱换收条的原因,有这收条史更强地签名和欠条再带上秦三河这人证,真捅公了,最轻地史更强免不了得蹲几年大狱。这下高兴了。竖着大拇指说了句:“哥。还是你阴险!”

    “滚你妈的。就像你那样,打来打去。不定那天就被人收拾了,以后学着点,有些时候得拳头解决,有些事,脑子比拳头更管用……咱们这次,黑的白的一起上,把他妈这屎壳郎整出屎来才出得了这口恶气……”杨伟有点气愤地说着。

    “那是……那是……哥,你这水平可真见长,您要不拉杆子在凤城圈个地界,真可惜了啊!”卜离现在可真是放心了,要是杨伟愿意出头,这事还真就不用自己操心了,杨伟一出手便是匪夷所思,每次收拾人都是干净利索,丝毫不拖泥带水,这正是他一直佩服的地方。

    “哎!咱们现在是商人好不好!你说的那是黑社会,以后少提啊,咱们和他们不是一回事……”杨伟谑笑着回了卜离的话,引得卜离又是一阵好笑。

    空无人一人地走廊里,两个货在商量着害人大计,杨伟这几句点拔,点得卜离是茅塞顿开,眉飞色舞,佩服得五体投地。一直到秦三河做完手术出来,俩人还在商量着什么细节。看着手术完了,卜离忙着去办住院手续,杨伟推着脸色有点苍白的秦三河跟着护士进病房。

    “哥,你不会赶我走了吧,我打小爹妈都嫌我惹事不待见我,就你对我好,处处帮我护着我……我真不是人,我……哥,我……”秦三河说着,看着杨伟,自己就恨恨地抬着右手打自己地脸。

    “弄够了没有!”杨伟虎着脸说了句。

    “我……”秦三河停下手来,不敢再弄了。

    半晌之后,杨伟开口了:“三河,咱们俩认识差不多两年,记得第一次怎么认识你的吗?”

    秦三河说道:“在虎子家认识地!”

    “是啊,第一次见你,你偷了只黑狗,去虎子家炖!虎子朝你借钱,你二话不说,连着裤底翻了十几块零钱都塞给虎子了,你还记得吗?”

    “哥,你还记得这些呀?”秦三河眼瞪着看着杨伟,不知道杨伟到底要说什么。

    “怎么记不得,虎子借钱是给我借!……你想想我们那时候多好,高兴了喝喝酒打打牌,不高兴了骂骂娘,那日子逍遥啊,那个时候你这就在街上打打零工,和王虎子、卜离他们不一样,除好惹点事,没有他们那一身毛病,多好个人…………你说你现在,怎么从进锦绣染上这毛病,你成什么样子,人不人鬼不鬼,挣俩钱都给别人上贡,你这毛病还不如去嫖小姐呢,那好歹还能爽了,你说你图个什么呀?”杨伟正色地说着这话。

    “哥,我这次真改,你要不相信,我把手剁了给你!”秦三河哭丧着脸,一副后悔不已的表情。

    “相信,我怎么不相信,不相信你能改。我都不花钱去赎你了!”杨伟赶忙说了句。这秦三河说不成还真敢办那事。跟着杨伟说道:“三河,以前你有错了,我这当哥的一天就是骂你打你,是我不对,可是我也不会用其他办法教你呀?………现在你这样,哥这心里也难受呀!你说这帮收高利贷的,那他妈就不是娘生爹养的。真要断你条胳膊腿残废了,你这以后日子还长呢,那可咋办呀?”

    “呜……哥,对不起。我错了,我再也不赌了……”秦三河眼里噙着泪,泣不成声地说道。

    “好了,别哭了,以后赌地时候看看你那根指头,真能把这毛病改了,这也不是什么坏事………”杨伟拍拍他地膀子,安慰地说了句。

    “嗯!……哥,对不起,我把钱都输了不说。还让你又拿了十几万赎我,我伤好了。我干活挣钱还你!我有力气,我一定还你………”秦三河说话着就是悲从中来,不禁是掩面大哭。以前每次就是输了钱心疼几天,可这次是输了人格和尊严,想想自己在锦绣在基地的快乐日子,想想自己被人作践地日子,这秦三河地哭声却是越来越大了。

    杨伟叹了口气。伸手挡住了要上前阻拦地卜离说了句:“三河。都是俩钱害了你呀!要咱们不拿那钱,就不会出后来这么多烂事!这账你不要有负担。哥跟你们几个都是过命的交情,还记得这个医院吗?当时是你们几个抬着门板把我抬到这里来地,要没有你们,我早成孤魂野鬼了,哥不在乎这俩钱,别说十几万,就是让我拿命换你们我都不眨下眼,可是,我的命只有一条,能换你们一回两回,换不了你们一辈子呀,活人活到底得靠自个,你要不争气,谁也帮不了你呀!”杨伟抹抹湿润的眼角,看着秦三河两眼是泪,也是有点动情了。

    “哥………我难受呀,哥……我要杀了这群王八蛋……”秦三河吸着鼻子,眼泪长流,一副有话难言、有苦难诉的样子。抱着被子蒙着脸号陶大哭起来。

    “三河,你要哭就放开哭吧,哥陪你一起哭,我知道这次你受了委曲,虽然也怨你自己,可他们这么侮辱人,你就不说,我也放不过他们,你安心养伤,等你伤好了,咱们一起去挑了***场子,谁吞了你地钱,让他们一分不少地吐出来,谁在你身上下的黑手,咱们以牙还牙、以血还血,让他们加倍偿还,哥和你一起把你丢了面子找回来,让你今后出了门堂堂正正、挺着脊梁骨做人!”杨伟说着,一颗大滴地泪滴了下来。

    卜离看着两人,若有所思,跟着也是眼里也是酸酸地,这个大哥,还是原来那位跟兄弟们贴心地大哥!自己什么时候能当到这份上,也算没白混一场了。

    安抚好了秦三河,杨伟又安排着卜离和秦三河一起住着,自己出了医院大门,已经过了午夜,大街上空荡荡地难得见到一个行人,杨伟正准备上车地当会,猛然听到了不知那里隐隐约约的一声咳嗽的声音。猛地一回头,却是空荡荡地没有一个人,这才心下狐疑地上了车,又等了一会儿,才动车慢悠悠地起步了……

    身上,几辆停在台阶上车中的一辆里面轻声谈话:

    “怎么回事,他好像有察觉!你咳嗽什么?”

    “咂,凤城这鬼天气,早晚冻得这么厉害,感冒了!……他耳朵没有那么尖吧?”

    “小心为上,杨组长一直说这是个危险人物,说不定就是毒枭一号!”

    “那跟不跟!”

    “别跟了!这么晚了,估计是回基地了,咱们盯着病房里那俩小子!”

    “嗯……好!我通知杨组长了啊!”

    远处已经离开的那辆改装车里,杨伟依然是有点狐疑不定,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到了陌生的环境遇到危险才会有这种心悸的感觉,可今天却奇怪,毫无征兆地就出现这种感觉,开始还以为史更强的人跟踪着探底,后来一想不可能,这钱都收了,欠债了死活他们才不会关心呢!再一想就没什么人了,这心里定不下来就驾着车沿着环城路转悠了两圈,一直注意着身后地来车,直到最后确认背后没人跟踪后才回到了基地。这一天连炸矿带着秦三河的事,让杨伟觉得好累,躺在床上想起韩雪来准备打个电话问候,却现时间已经快凌晨一点了,这才悻悻放了电话,和衣睡下了………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29章 在商言商拉清单

    秦三河的事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被压下去了,杨伟安排着卜离一直陪着秦三河,除可数的几个老兄弟来探望过知道怎么回事,就剩下杨混天几个监视的人知道这事,但他们也具体弄不清到底生了什么事,不过,他们也不太关心案情以外的事,况且杨混天早对秦三河这个人摸了底,这人有点诨,经常惹事,还烂赌,搁凤城的土话说就是有点不够数,经常有人笑话秦三河在麻将场上连账也算不对。就这次这架势,不用猜都知道这秦三河没准在那里惹事生非碰见个硬茬被人收拾了。而这人和杨混天查的贩毒案子也扯不上关系,不过在杨混天看来,就秦三河这得性,就他真想贩毒,也没那个上家敢把货给他让他去买。

    除了这帮子,史更强在这事生后,对手下格外强调注意安全,以防有人来挑场子,毕竟杨伟这搅屎棍的恶名在外,谁知道他敢不敢真来搅和一棍子。第二天这史更强把手下这帮人集合起来,细细问了问杨伟这两年在凤城的事迹,多少心里也是有点惴然,这货敢拉着几十号人干狗脸成、敢拉着队伍闯郎山,也不是个等闲人物,不过接着又听说这人三头两头进派出所、看守所,这心又放下了,这样,估计是没有什么后台,就一靠愣劲打拼的混球!成不了什么大气候!随着时间渐渐推移,几个场子都是风平浪静,这史更强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连着几天没有什么动静后,史更强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了,越来越觉得,杨恶棍不过如此,看样,这事还就真像他说得那样,仅仅是花钱买回了自己的一个宿仇而已。这心提了几天,也是渐渐地放下来了!

    而且,事态也正如杨混天预料的那样,秦三河在医院老老实实养伤,卜离是早出晚归胡混,甚至连班都不上了,好像是被杨伟支使着去干什么去了,侦察员跟踪了多日。现他和形形色色的人接触,但有一点,就是没出货。保安里面,除了被杨伟派到长平的,剩下的人都按部就班地值勤上下班,杨伟带着一干工作组人员在长平来回辗转,一切都非常地平静,仿佛是大战在即地平静。而处在暗处的杨混天也是越来越有把握了,这大案快摸住头绪了,一进夏季这高峰期。就是各地贩子最活跃的时候,卜离一伙连着一个月出货而没有收新货,这大量进货的时候就快到了,到时候,顺着这要藤,说不定就能摸住条大鱼。

    真的平静了吗?当然不会。最起码杨伟这里就不太安生。

    长平工作开展的是有声有色,第三天为止就已经炸掉了十一座黑矿,这天下午刚返回基地,嘿!这基地里头停着一辆警车一辆采访车。四五个人正在操场上等人呢,不用说,肯定是等工作队的!再一看。乐了,居然来了仨娘们,一个穿警服的是佟思遥,剩下地二女一男看着面熟,却是一个也想不起来了,噢,等等等。那女的认识。是那个很出名的模特叫什么赵倩如来着,在陈大拿办公室曾经见过一面!

    操场上等着的四个人看着杨伟一身迷彩。雄纠纠气昂昂地喊着解散口号,向着自己的方向走来,佟思遥笑着迎了上来,远远地见着杨伟一脸熟悉的坏笑喊:“佟队,什么大风把您吹来了,嘿,今天怎么着春天来了啊,刮来一群美女呀?”

    佟思遥看着久违了的这个人,心里是五味杂陈,多日不见他还是那一个一副傻呵呵的样子。佟思遥笑笑说了句:“别没个正形,今天是办正事………来,我给介绍一下,这是凤城电视台伍德铭编辑,这是咱们电视台记者柳菲,还有一位呢我得隆重介绍,我的一位朋友,赵倩如,这人你要敢说你不认识,我可饶不了你!”。

    被介绍三人对杨伟频频示意,杨伟正笑着的脸一下僵住了!

    为啥呢?吓住杨伟地不是赵倩如的国色天香、更不是伍编辑的名头,而且那个看上去并不是十分出色的柳菲,杨伟细一看人,隐隐约约觉得面熟,一听“柳菲”这个名,就吓了一跳,这柳菲的印象可太深了,这y不是那张民生和相好、刘和平的二奶吗?连他们俩人**地黄带子现在还存在杨伟的手上,现在乍见真人,一下子把杨伟雷得目瞪口呆………**,这世界也忒小了点吧,看了带子还不行,现在倒好,还见着真人了……

    那柳菲现在已经不是留着原来录像里的马尾巴头了,而是烫着,几缕曲卷的长飘在额前,要不知道她以前是别人养着地二奶,除了当二奶还客串领导小蜜,要是没看过她跟张民生那段现场直播,保不准杨伟都多少都意淫下那洁白脖子下的高耸地带。不过现在,杨伟在这女的面前,可比柳下惠还能坐怀不乱。那赵倩如更不用说了,凤城这好几家企业她都是代言人,大幅地广告画市区好几个地方都有,要不认识这人,除非是瞎子。

    “嗨,嗨……别那么没出息啊!见了女人就傻眼了啊!”佟思遥轻轻踢了他一脚,杨伟这才从震惊中醒悟过来,跟仨人握手问好,那两位女的对杨伟这态度自然是满意不已,要杨伟不震惊才叫奇怪,不过,都不知道杨伟震惊是怎么个回事。特别是那柳菲,天生媚态,两只小手柔若无骨,要不是杨伟心里有这疙瘩,说不定还真被人家一眼看得心旌动摇了!

    “杨经理,还记得我吧?”那伍编辑凑上来,大胡子配着两圆肚猪眼实在不敢恭维。

    “记得记得,咱们好像在陈大拿办公室见过啊!记不得你这人,可你这胡子忘不了!”杨伟嘻笑着说得三位女士都咯咯笑起来了。这人相貌特征可比王虎子还好记。

    杨伟招呼着一行人上自己的办公室,跟着队伍解散后又把工作组的几位送回市区,那江叶落一直在找机会说话,一看又来了仨女的,一个比一个靓,这心里又是忿忿地跟着工作组回了市区。在背后狠狠剜了杨伟几眼。

    办公室里,杨混天提了椅子把几位客人都安排着坐下,杨伟打起了人进门大咧咧看看众人,一人递一瓶水这才开问了:“佟队,这咋回事,准备采访我怎么着?弄这么大阵势?怎么把赵名模也请来了,这出场费我可出不起啊!”。一句话说得赵倩如又是掩嘴轻笑。

    佟思遥看着杨伟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也笑着接了句:“我和倩如是老朋友了。我们一起回省城,不是我们找你有事,是伍编辑和柳记者找你有事,他们是倩如的老朋友了,我来引见一下!”

    “噢,好说,有什么需要帮忙地吗?”杨伟热情地问。几日不见,佟思遥现在一身警服,看上去真个是英姿飒爽无比,可不成想。前段时候躲病床上还给自己喂水喂饭呢,有时候还是自己地嘴上老婆呢!

    “让伍编辑跟你说吧!”佟思遥示意了一下,杨伟这才明白了,这是给电视台地牵线呢。

    伍德铭客套了两句,这开说了,三言两语就说明白了。原来是想随队采访,找国土局安排,国土局刘局长一把把两人推到了公安局,公安局武局长不置可否。估计是怕断了杨伟地财路也不想添麻烦,直接让伍编辑和虎盾安保公司联系,这伍编辑人老成精。一思量得个熟人介绍呀?三转两转悠,把赵倩如和佟思遥这层关系利用上了,这才有了四个同来基地这茬。

    “噢,这样啊!”杨伟眼骨碌一转,一下子明白了,昨天刘局长要把其他县区的几个非法矿点交给这个工作组处理,又被杨伟逮着机会宰了一把。估计是被宰怕了。铁定是把俩记者的事往外推,武铁军不出面的意思。是怕一出面自己不好再张口要钱。这就说道:“嘿,伍编辑,这好几个工作组呢,怎么就趁着来我们这家,各个县都有啊?”

    “哎哟,别提了!前两天阳明县采访的记者被村民打了,这事到现在还没查出个子丑寅卯来,这段时间我们出的摄制人员不少,可就净拍回了些打架弄事被围攻的镜头,一点主旋律地东西都没有,总不成把这东西拿到台里放吧。…………这段时候就你们这个组牛气,一天炸几座,连省里都惊动了,省台法制与生活频道天天直播,弄得我们真眼馋,您说这么好的新闻题材,就是家门口,还都让人家省台的给挖走了!”伍编辑一副失算可惜了的表情。

    “那不一回事吗?省台地方台,不都一家吗?”杨伟问了句。

    “那不一样,杨经理。”柳菲软软的接了一句口,说道:“我们虽然是上下级关系,但都是独立核算的,好节目提高收视率,像这样关注民生的社会焦点事件,都是观众们喜欢的节目,这种新闻放那都是抢手的。我们返回来再从省台调片子,不但失去时效性了,而且也得付一部分转播的费用。”

    “噢,这样啊,这真是爷俩还得亲算账啊?”杨伟说笑了句。惹得几个人又是一阵好笑。

    那伍编辑看着杨伟一副好说话地样子,跟着的嘴溜了,竖了个大拇指说道:“杨经理,真是英雄出少年,你们可是创造历史了啊,三天炸了十一座矿井,比剩下的七个工作组加起来还多,张市长是阶段工作会上把你们可夸上天了啊,我们可就惨了,整顿这么长时候了,愣是没拍出一个像样的报道来,这次可全赖老弟你了啊。”

    “哈……好说好说,这样吧,我们这安保公司,只能依照正规的程序来,回头拿份协议回去让你们单位签个字盖个章,你们随队采访就成,这简单,江记者这段时候天天就是架个机器录个像,你们还不一样!”杨伟说了句。

    “那是、那是!”伍编辑见事情如此简单,这倒高兴起来了。再看杨伟,却见杨伟眼不眨地偷着瞧佟思遥和赵倩如。心底下就暗笑,这男人看来是一个熊样,看见美女这原则就扔一边了。

    几个人说说笑笑扯了会家长,这佟思遥就要起身告辞赶着回省城,几个人把佟思遥和赵倩如送上车道了别,杨伟傻不愣瞪地看着佟思遥和赵倩如驾着车远远走了。仿佛还在回忆着赵倩如最后一嫣然一笑,那伍编辑凑上来,不识时务地问了句:“杨经理,明天什么出呀,我们需要准备什么?”

    “咂!……”杨伟一看大胡子伍编辑有点扫兴,背后那站着的柳菲虽然也来了个嫣然一笑,但杨伟这下意识里挥之不去地是柳菲和张民生在一块的那龌龃镜头,这一笑非彼一笑。笑得杨伟直是浑身起鸡疙瘩,跟着说了句:“你们准备去几个人!”

    “四五个吧!”伍编辑说道。

    “四五个?!那行,来我办公室,拿份协议回去签了。”杨伟先是诧异的口气,不过跟着又是不置可否,转身朝上楼,伍德铭和柳菲跟着就上来了。

    “那……这个,看清楚条款!按人头收费啊!”杨伟终于露出本来的面目了,这佟思遥在不好意思说,这人走了。咱这商人还得说买卖话。

    “收费!?”那伍编辑心里一惊,赶紧拿着两页安保协议匆匆扫了一遍,这柳菲和伍德铭是一个表情,还收费?只知道电视台到那个单位都是当大爷当姑奶奶,居然还有人敢问电视台要钱?

    “老弟,你这可够黑了啊!一人收一万。我在凤城混了二十年,就没见过比这份协议更黑地!”伍编辑一看完,读后感是脱口而出。

    “哈……哈……少见多怪!我马上就能给你拿出两份更黑的来!”杨伟谑笑着,从抽屉里拍地一下拿出了和国土局地协议。那上面地一百五十万金额看着伍德铭眼皮子跳了三跳,要说比自己这份可黑多了。

    “老弟,你要的这钱。我还真当不了家!”伍德铭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原来想着,只要电视台上门,都跟欢迎领导似地请进门,谁知道会有这茬,人家倒是欢迎,是欢迎你进来让人宰呢。

    “杨经理。这收费有点不合理吧!咱们都是熟人。我们就跟着队伍采访一下,这价格也太离谱了吧?”柳菲也跟着话了。手里拿着伍编辑刚看过的协议,口气里明显不满意,刚刚对杨伟树的好印象一下子没了,还以为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呢,原来一奸商。

    “我说大姐,你是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呢,我们是保安公司,民间保安公司,这是特种行业,收费标准我们可以自己订,别说一万,我就一个人收十万都合情合理。咱就不说别的,就说这随队采访,我得管你们吃喝,管你们统一安排住宿,万一有了像阳明县那样地问题,协议上已经说明白了,安全问题我们不但得负责医药费用,还是全额退还协议金额并给承保方赔付不低于保金三倍地赔偿,这么大风险,没有利益谁干呀?你们倒有不交费的地方呀,就像阳明县出事那记者,现在弄事地,抓不着,赔偿没人管!顶多单位报销点医药费,你说那记者同志可怜不可怜?……”杨伟一副老王卖瓜的表情给俩人现身说法。

    “这……这怎么办?伍编辑,您拿主意吧!”柳菲看着杨伟一副只认钱不认人的样子也没治了,跟伍编辑说了句。

    “我那能当了家,汇报台长呗!……那这样成不成,杨经理,我们呢,回去跟台长协商下,明后天我给您个答复,可这采访不能耽误不是,明儿你们出的时候,让我们随队跟个车去成不成,就仨人,司机,我和小菲,怎么样?咱们这好歹熟,这总能通融一下吧!”伍编辑开始迂回了,却不料遇到的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

    就见杨伟嘿嘿一笑,背靠着椅子看着俩人征询的样子,跟着一副很诚肯地口气说道:“伍编辑、柳记者,咱们自己人不说这官面话,要是你们俩自个想去玩,那没说的,我带着你们去!可这公事就得公办。你们要不按协议来非跟着采访,我也没办法,不过我丑话说前头,前段时候长平出的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用的车都是改装车。轮是防爆轮,就你们那采访车,连村都进不了就得被人砸了、轮胎被扎了你信不信,省台那辆依维柯现在还大修着呢?你们要不怕出事,尽管跟着。”杨伟一副爱信不信的样子,把俩没见过乡下那阵势的咋唬住了。

    伍编辑和柳菲相互看了看,彼此倒真是心知肚明,这两天就虎盾安保这个组没出事还出成绩。其他各个组是没出成绩净出事,车被砸了还好说,公家地。可人被打了就不好说了,再有报销医药费,那自个也得疼不是。再说这事都**差不多,你被打还白打,到时候连打人也找不着是谁?两人在选随队的时候不约而同地就选了这个组,其实都有个私心,既安全又出成绩地地方,不去才是笨蛋呢!要说杨伟现在提这要求。也在情理之中。

    “杨经理,您看咱们都互让一步,这样,您把价格放低点,我们回去也好跟台长交差,您说这样一天我们得四五万。采访十天下来,不得几十万呀,这说出去,别把我们台长都吓一身汗!”那柳菲媚眼飞飞地看着杨伟。开始让步了,使出了对付各单位领导的杀手锏:媚眼。用这眼神跟男人说话,十个里头。基本都管不住自己地嘴,一律答应自己的要求!既使不答应这口气也会缓和许多。

    却不料这个媚眼绝技绝对对杨伟是免疫的,杨伟下意识地挪了挪身子,背后有点芒刺在背地感觉。躲着柳菲的目光。那伍编辑就赶紧帮腔:“就是,杨经理,这么高价格我们真接受不了。”

    两个精明人的做态落在杨伟地眼里却是让杨伟确定了一件事,这俩人看样是急着要随队采访。不管什么原因。这急切的心情是表露无疑了,这个时候。正是漫天要价的最好时候。这机会杨伟那能错过了。就听杨伟说道:“二位呀,就别在这兜来兜去了,你们电视台是干什么的,这点小钱能吓着。上次伍编辑弄个模特拍个片子,那刚才那赵倩如在电视上摆了扭**造型你们就收了陈大拿好几十万,回头到台里一放,再收企业好几十万,那是按秒算,谁不知道,你们这电视台小记者都出来,扛个摄像机比个印钞机还厉害,你们要哭穷,这世上可就没天理了啊!”

    伍编辑两人被杨伟编排得哭笑不得,能把摄像机和印钞机联系起来,恐怕凤城也就杨伟一个人了。看着杨伟一副油盐不进地样子,这回伍编辑和柳菲还真是黔驴技穷了,关系这招用了,美人媚眼这招用了,还都不管用,这伍编辑可就剩最后一招了,就听伍编辑很正色地说道:“杨经理,这可是项政治任务,我们电视台可是张副市长亲自点地将要来你们这个组采访,这事跟国土局、公安局都知道这事,现在您这么坐地起价,这事要捅出去,面子上都都过不去,差不多就行了。我们也不是不愿意出,象征性地付你们一部分劳务费,大家都过得去就行了。您说这事要真是张副市长问到国土局公安局,您不还得照办,到时候可连这点钱都没了!”

    这话一出口可就有点把杨伟将住了,那伍编辑和柳记者还是笑吟吟地看着杨伟,这是拿领导在压人,这法子一般管用的很。虎盾安保再怎么说也是公安局地下属单位,到时候让领导出面,这事说不定还真像伍编辑说的那样。干了活还落不下好。

    杨伟盯着伍德铭和柳菲足足盯了一分钟,盯得俩人浑身不自在,正等着下文的俩人见杨伟一仰头哈哈大笑起来,笑了半晌才开口说了句:“两位,别吓唬我乡下来地啊,这张副市长分管什么的?”

    “分管工业的,张文革副市长呀!”柳菲接了句茬。

    “噢!那您说我们这保安公司也能划工业这圈里呀?”杨伟反问了句。一句把两人问愣神了。还真没想过这问题。

    “那倒不在!”伍编辑接了句。

    杨伟笑着说道:“那你们两位是不是找错对象了?要说工业,我压根就不知道这什么东西。要说政治,我杨伟官无半品、职无一个,你拿这当官的跟我扯什么淡!这里是个民间的保安公司,不是一个市直单位,你们这当记者怎么这点常识都不懂啊,这求雨能到财神爷这儿求吗?这不瞎扯淡吗?要不,明儿你们把张副市长叫来。这政治也得有经济基础呀,我亲自跟张副市长谈谈生意,我还就不信了,我们这民间保安公司,受得是没人受的罪,干得是没人肯干地活,怎么着,都能交费。就你们电视台的要搞特殊化!咱们看看领导是教训你们还是批评我们,怎么样?……这协议,咱们暂时放别签了,等领导真有了个说法咱们再谈,怎么样。”。按杨伟估计这两记者也就是扯个虎皮充大爷,要让他去请副市长出面,那他俩还真没那资格。两扯旗的碰上装B的大爷了,不吃憋是假地,这事杨伟比谁都在行。

    伍德铭吓了一惊,赶紧说道:“别别别!杨经理。有话好说……”这事一僵可就没办法干了,这要扯皮起来,可把什么事都误了。这就赶紧把协议收起来。柳菲也是看着一脸不自在,原本想着抬出尊大神吓吓小鬼,没成想到,把自己吓住了。这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么小个庙,居然里头还有尊大神,连副市长抬起来都吓不住,歪理说得是一套一套的。快赶上台长那嘴了。

    “二位呀!请回吧,咱们都心知肚明,你们也试探了几回了。我的态度很明了,协议上写明了,什么时候签了,款到账了,我通知你们行程。对了,提醒你们一句:这服务费是提前付啊!………说心里话,我是不太愿意让你们去。这段时候生了这么多事。各个县区都生过工作组被围、车被砸、人被打这些个烂事,不出事大家都好说。真出个什么事,我也交待不了,二位两考虑考虑。”杨伟说着,喊了声杨混天进来了,摆摆手,意思是:送客。

    伍德铭和柳菲俩人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看着杨伟一副不动声色地作态,悻悻地跟着杨混天下了楼,车一出基地这柳菲一副心不甘地样子,问伍编辑:“伍主任,这人什么来路,太嚣张了吧!“弄不清,不是个简单人物………现在我明白刘明理和武铁军俩局长为什么左推右推把我往这儿推了,这俩老狐狸,看样都知道这杨伟是个难斗的主!”伍编辑开着车,一副后悔不迭的样子,早知道自己就不趟这浑水了,让台长出面协商去。

    “这……这台长能答应吗?”柳菲有点不放心。

    “咱们那管得了那么多,回去交差拉倒!他不答应咱们正好闲着。”

    “那你可是《治矿之路》栏目组主编啊,这一手资料没有,后面的事可咋办?”

    “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再会编,我也编不出钱来不是,要说咱台里被人宰都活该,这么大一个摄制工程,才给十万块钱经费,我都想撂挑子……”

    “哎哟,伍主任,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情这个牢骚……”

    采访远远地消失在杨伟的视线中,杨伟从窗口转过脸来,一脸坏笑,这次十有**又能宰一笔啊。看着刚进门地杨混天就问了句:“混天,让你联系的那商务车联系了吗?”

    “联系了,国产地就奇瑞、赛影几个款式,价格十万左右。丰田、别克就贵多了,得小三十万。”杨混天回了句。

    “联系买两辆国产地吧,经济实惠,就当支持咱们民族工业了啊!”杨伟说了句。一拉杨混天,走啊,吃饭去啊,还等什么。

    “队长,不买小车啊,光买商务车啊?这次咱们账上可进账二百万了,我还以为你想买个好车坐呢,我还给你挑几款车型,6地巡洋舰那款不错……”杨混天说道。

    “嘿!你这小队长比我这大队长还会享受啊!我买车准备上下班接送兄弟们呢!敢情你还想好当队长后享受呢是不是?”杨伟一看杨混天,雷了句。

    “那能呀,队长,我是看你一天步行巡逻累得慌,心疼你呢!”杨混天跟着杨伟时间长了,这笑话也多了,拍了句马屁。

    “呵……呵……这还差不多,不过现在我那辆改装大脚越野就不错,挺实用的。”杨伟很满意地说了句。

    “队长,你也太抠了吧,你那车……它上不了户呀!你这下乡还成,晚上偷偷摸摸开还行,这要大白天进市区,肯定要被扣呀!”杨混天说道。

    “不怕不怕,交警支队不也老武手下吗?咱偷偷摸摸开没事,万一被扣了,让老武要回来………不是我不买,这车太厉害,一辆好几十万,咱这多好,一万块,丢了都不怎么心疼……以后巡逻,我拉着你去啊,让你也拽一把。”杨伟揽着杨混天地膀子,指指操场上停着的那辆改装吉普车。

    “别,我还是步行吧,您那车,进城能吓倒一片!”杨混天看着操场上的吉普车,已经被黄染成了绿黄相间的颜色,跟二十年前电影里拉出来的古董一般,摆摆手说了句。

    “嘿,这世道变了,你混天这么老实地人都知道显摆!”杨伟笑笑,看看杨混天。两人相视都笑了,相跟着进了弄哄哄的食堂里。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30章 韬光养晦看似软

    上回说到,市电视台想进虎盾安保负责的工作组采访,被杨伟坐地起价吓跑了,第二天伍德铭待到把协议交给台长,果不其然,那台长啪地一声把协议拍桌上,恨恨说了句:“太过份了啊,咱们摄制组不让他赞助就不错了,居然朝咱们要钱!我找老刘去……”

    言下之意,这电视台看样就是要钱的出身,那有被人宰之理!伍编辑和柳菲眼看着心里滴沽,这台长跟杨伟说话,是一个得性!要赞助那嘴脸,跟街痞收保护没有什么两样。

    跟着这台长在伍德铭和柳菲的眼前就打了一通电话,越打这脸色越难看,从刘明理局长这里得到了消息是,所有的人员保卫和炸矿工作已经以外包形式给了虎盾公司,而虎盾的行程是全盘保密的,不到下午收队消息根本传不出来,别说给市台安排采访,现在连人在哪里刘局长自己都不知道。武铁军这里,就更扯淡了,说了句,这公司控股方是省复退军人基金会,自己根本不当家,还得跟虎盾商量!

    嘿,把个台长气得够呛,平时都是平级,单位之间什么事都给三分薄面,今天都怎么了这是,台长这才觉得不对劲,看着面前两人对着柳菲问了句:“小菲,这人什么来路,怎么这刘局长和武局长都不买账?”“说不清,嚣张的很!”柳菲的脸色也不好看。

    “你们没告诉他,这是政治任务,是张副市长亲自安排的,咱们要摄制一部凤城煤矿整顿的专题片,这是市委、市政府的工作安排。”那台长咂嗒着厚嘴唇。说了句。要在平时,台长这话压下了,要在市里头那个单位或者企业,要个三万五万,根本就不成问题。有些单位眼巴巴送钱,有时候台长还拽着不收呢。

    “说了,人家根本不操理这套。再说,这事也不能硬压。硬压着上了,人家在下头使坏,咱们还是照样什么都干不成。”伍德铭很中肯地说了句。要说张副市长这茬也就说说,总不能真因为这事把这么大尊神请来吧,就请来也未必管用呀,人家要是明着答应暗里使坏,还不如不请呢。

    “那怎么办?这领导交待地事,总不能在我们这儿黄了吧?”台长一下没主意了。平时到那里都是被捧着,今儿一碰见个刺头,这倒还没主意,抬头一看伍德铭和柳菲。两人也是手一摊,明白着告诉台长:我们也没办法。跟着这台长就小心翼翼地问:“小菲,要不你跟张书记打个招呼,让他跟公安局说说?”。

    这张民生和柳菲这层若即若离的关系大家都是知道的。柳菲进电视台还是靠着张民生的关系进来的,按理说这政法委书记已经死了老婆,续弦是正当地,偏偏这俩人说不清道不明。

    “这不合适呀,台长,这是个民间的安保公司,张书记权力再大。管不着这茬呀。再说,不能什么事都麻烦人家呀!”柳菲一听张民生这茬有点不高兴了。

    “那……那。你们不能拖拖吗?先随队采访摄制,这钱的事,随后再说嘛!”这台长官面上的老一套又来了,先套着笼头推磨,再扯皮赖账,单位之间类似地事就屡见不鲜,这账时间长了,谁也说不清谁欠谁的了。

    “我们说了,这小子是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那协议上都写明了是提前付款,就现在,行程、车辆、人员安排都人一个人说了算,咱们还真插不进手去!”伍编辑苦着脸说,那是向领导表态,我实在是已经尽到力了,可我也没办法呀。

    “你们先去吧,我再想想办法!”台长挥挥手把俩个下属打走了。

    被打走俩人的终于长舒了一口气,这包袱算是甩出去了。

    台长很生气,不过还有人比他更生气!这人是谁呢?想想,谁的矿被炸了?谁的财路被人断了?当然是朱前锦了。长平开工第一天炸了朱前锦的四座井口,第二天就炸了西河村的两座矿洞,这都是有名地矿井,到了第三天,居然连号称“土匪村”的米山镇大王村的井口也被炸了,据说这个村委为了阻挠炸矿,把全村男女老少分成四个班轮流守着,谁知道守了两天,第三天吃早饭的空档就被人瞅空炸了。看矿地十几个村民跟见着了鬼似地哭爹叫娘地被人从山上赶了下来,一时间这长平工作组这名声更甚,大有传言说这是个:流氓工作组。

    步子迈得太大总是让人担心,前一天武铁军还和杨伟见了个面,提醒了句,这查矿的事,悠着点,方方面面牵扯的得太多,其实炸个差不多能交差就行了,那钱到手了咱们也出力了,他总不好意思再把钱要回去吧。杨伟呵呵一笑,说了句,武哥,这跟咱们当年剿匪是一个理,带头的干翻了,咱们已经把最难啃地四座炸了、最难进的村挑了,剩下的就简单了,你过几天再进长平,怕是一马平川了。

    武铁军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胡吹咧咧地杨伟,虽然这理对,但总是小心为上,跟着提醒了句:“长平的朱前锦可不是好惹的主,你近段时间注意点,别让人黑了还不知道。”

    “武哥,这道上混的理你就更不懂了,朱前锦绝对不会对我动手。”杨伟很绝对的说了句。

    “你怎么知道?怎么,就凭你这名头,镇得住市值几个亿地老总。杨伟你是不是有点马不知脸长了啊!”武铁军看杨伟胸有成竹地样子,不忘给他浇一盆凉水。

    杨伟呵呵一傻笑,很轻松的口气解释了句:“武哥,你小看我没啥,你不能小看自己呀?所谓这江湖越老、胆子越小,我现在傍着你这是明事。他没有十成十地把握,绝对不对我下手。官面上的不可能不知道,他要掂量掂量他行不行。就退一万步讲,他就敢动手也不会趁这个时候,那不明摆着和大局势过不去不是。他不会那么傻;第三呢,更简单,他地矿已经被炸了,已经无可挽回了。现在他的心理,是巴不得长平的小黑窑都被炸了心里才平衡,这是人之常情,别说给我使绊子,他巴不得帮我一天把长平的小黑窑全炸喽才高兴呢!”

    “哈……”武铁军被杨伟的分析说得是哈哈大笑,其实武铁军和杨伟地看法倒是没有二致,不过同样的话从杨伟嘴里说出来就觉得有点惊奇和好笑了。看来自己是没看错人,杨伟外混内精。见事甚明,甚至要大大出乎自己的预料了。难得地表扬了杨伟一句:“看来,你这两年没白混,长进不小。”

    杨伟难得被表扬一次。这一表扬尾巴就翘起来了,马上缠着武铁军说了句:“武哥,武哥,那给点奖励成不。给身警服穿,让我穿上拽几天,反正公安局你说了算。……别瞪我呀!再不成,那协警制服也行呀,你说这一天顶个保安服上矿上,这气势还是不行呀………”

    武铁军气得是哭笑不得,他杨伟连哄带轰赶了出来!要说给杨伟安排个名额当个协警太简单了。派出所所长都能办了这事。反正就跟单位雇临时工一样,可要是杨伟。这警服是说什么也不敢给他,协警的也不成,这小子胆肥,真穿上警服,他敢说自己叫武铁军!

    那么,杨伟对朱前锦心态猜得对不对呢?要以常情推断,应该没错,但要在朱前锦里,恐怕是只猜对了一部分。

    长平,红旗宾馆,朱前锦地办公室。一连串的坏消息让他嘴里苦,这个杨伟最终确定就是郎山那人、就是拴马村那人、就是曾经凤城陈大拿旗下的那人,不过这人第一次和自己交锋自己就落了下风,而且一个照面都没过就输得一败图地。两天来,他往凤城跑了四趟,一趟比一趟失望。

    失望的原因是,这个不按规矩出牌的杨伟,把自己所有的设计都打乱了。原来在公安上的一层关系,根本对虎盾安保插不进手去,别说插手,连这群保安具体什么来路都还没整清楚,就知道是一群流氓保安,不过提醒了朱前锦一句,这伙人别惹,后台是公安局的现任局长!政府里地那位,更背,这些消息根本就不知道。最后把关系扯到了国土局,那国土局的根本连行程都不知道。不过,这次也是有所收获,知道了杨伟和武铁军这层特殊的关系,知道了长平所有事件的始作俑者就是这个声名赫赫地恶棍。

    两天来,他就做了一件事,知道杨伟这层关系后,马上叫停了赵三刀的动作,自己的队伍再硬也不敢跟公安局长碰呀?其实就不叫停赵三刀也没事,这赵三刀转悠了两三天,连人都没逮着。更别说动手,就真干上了,这一二十个装备齐活的流氓保安,也够他喝一壶地了。

    叫停了赵三刀,这朱前锦是更愁了!

    一会儿响起了轻轻地敲门声把朱前锦从冥想中惊了过来,叫了声请进,却是自己的智囊赵宏伟来了,刚刚朱前锦心乱如麻,唯一想到个能说话的人就剩这个脑子还好使的赵宏伟了。

    “委员,您叫我!”赵宏伟进门,毕恭毕敬地站在朱前锦的桌子前。

    “坐坐,你跟我几年了,怎么还这么客气。”朱前锦示意赵宏伟坐到了沙上。不过赵宏伟最让他欣赏的就是这一点,这人什么时候都知道自己的身份和应该干什么。

    “委员,我也正想找您谈谈,咱们几座矿山被炸地事,我得主要责任,还是我考虑不周呀!”赵宏伟开始自责了。

    “哎!那都过去了。再说这事不能怪你。你知道这个古守章最后在哪现地,就在离这儿不远的顺鑫大酒店嫖小姐,咱们老家葫芦沟,一帮子大老爷们忙着看草台班子表演,连人家怎么进来地都不知道。这事呀,说到底还是我用人不当呀!要多几个像你这样的人,我还这么愁干什么?哎!”朱前锦长叹一声。

    “委员,您过奖了,我也是多亏您的提携才有了今天。您越是这样说。我还越觉得有愧了。”赵宏伟很谦卑地说道。

    “宏伟呀!咱们这客气话呀,留到以后再说,今天叫你来不是听你的恭维的,你就说说咱们今后怎么展。现在让这个搅屎棍一搅和。可把咱们的家底给搂了。咱们公司的财务状况你最清楚,真正来钱地就是那几座黑窑,这其他的生意都靠这窑养着,现在窑一没,可等于卡了咱们的脖子了。咱们总不能坐着等死吧!”朱前锦不无担忧地说道。

    “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吧,跟我还有什么不敢说的“委员,我一直觉得咱们以前地做法还是黑色彩太浓,特别是矿口这事上。太高估自己了。这次查矿是全国性的,要说咱们现在的矿被糊里糊涂给炸了,而且没有和政府部门的人产生什么冲突,这倒也未见得是坏事!”赵宏伟小心翼翼地说。

    “不是坏事?嘶。那照你说,这倒是好事了!”朱前锦一惊,这赵宏伟有时候的话玄机不浅。干脆摆摆手:“宏伟,有什么直说。别卖关子。”

    “委员,这口子一炸,咱们以前的事不管好坏可都一了百了了,谁也说不出什么来了。这是一个把企业全部洗白的大好机会。咱们以前积下的家底,现在不论是出卖产权还是向银行抵押,筹几个亿应该没问题,这种条件下我们进可攻退可守。完全占据着主动权。”赵宏伟一副成竹在胸地口气。

    “倒有点道理。说说你的想法。”朱前锦的脸色渐渐好转起来。

    “这两天我想了很多,对于咱们这个以煤为生的企业来说。存在一个转无可转地问题。而且现在这时间已经过了一夜暴富的年代,那一项都不可能迅见效。而且,我们是要技术没技术、要人才没人才、要项目没项目,我思来想去,还真没有一种适合我们干的事。…………那么,怎么办?最后我不得不还得把眼光放到了煤上,说到底还是煤的利润最高,而且查矿和炸矿整顿后,煤价肯定会暴涨,就即使没有查矿这事,全世界性能源紧张已经很明了了,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能源价格在未来几年,肯定会成倍地增长。所以,我地办法还是走老路,不过是穿着新鞋走老路!”赵宏伟道。

    “你这转悠来转悠去,还不是在原煤上。现在咱们连个货源地都没了,怎么做这趟生意呀?”朱前锦摇摇头。

    赵宏伟却是眼含轻笑,提醒了句:“委员,有时候,借鸡下蛋可比自己养鸡这成本可更低呀?”

    朱前锦眼清蓦然一亮,感觉抓住了点什么,一闪而逝。这就盯着赵宏伟说了句:“说,就这个话题,咱们怎么借?”

    “委员,我仔细研究过咱们省的煤矿整顿文件精神,分三类,一类是一样手续也没有的黑窑,这种情况是坚决取缔,咱们亏就吃在了这上面;第二种是手续有,但六类手续不全,产能不足15万吨,这属于关停的行列,提升产能整顿后可以复产;第三种,属于集体或者国营的大矿了,这是重点保护的矿井,和咱们扯不上关系。第二类这种处于关停行列的,就是我们可以下手地对象了,现在取缔地查封的风声这么紧,如果这个时候我们低价参股、控股或者直接收购部分这类手续不全,但不会被马上炸掉地矿井,而后再以我们公司的影响力,把该补的手续补全、把不足产能提升起来,长平的原煤市场,还在我们手里,加上咱们现在的煤场、运输车队,这生意,还是我们的天下。而且,这是一片新天地,是合理合法经营的新天地。”赵宏伟终于是给朱前锦把道道划清了。

    “好办法!不过宏伟呀,这资金可是个大问题,现在不比前几年了,收购一座十几万吨的矿井。没有几千万,谈都没法谈呀!这不动产变现,可都是个大问题,短期内筹这么多钱,难度可不少。而且现在煤矿都是集体股东。怕是不好谈呀,就像拴马村那鬼地方,咱们下了几年功夫也不白费了。”朱前锦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这个嘛,我们就得向陈大拿学习了。咱们的产业里。随便拿出一一处来抵押,银行有的是钱。而且只要收购回一座来,再来个股权质押,就能收购回十座来,这转来转去,不管多少都是银行地钱,基本不用咱们掏腰包。……况且,现在这个时候就是一个巨大的机会。以咱们车队和煤场的实力,如果这个时候大量吃进一批原煤,这炸矿风声一过,咱们的屯货可至少得翻一翻吧!怕是够我们收购一座矿井了吧!”赵宏伟一点到了梦中人。这朱前锦说到底还是个小买卖人出身。真论资金和资本操作,别说和陈大拿这人精,就跟赵宏伟这半瓶子醋都差一大截。

    “高!………高!好办法!”朱前锦茅塞顿开。

    “过奖了,委员。其实假以时日您也能想出更好的办法来,我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赵宏伟谦虚中有着一丝自得。

    “呵……呵……好就好啊,按你这办法,如果操作得当地话,对内我们可以控制一部分煤矿、对处我们控制一部分货源,这个原煤的市场,主动权和话语权。还在我们这儿。那四座井口的损失,一两年之内完全补得回来!这比我们操纵黑窑。一天到晚担心出事要强多了。”朱前锦有点喜于形色,心里谋算渐渐清晰了。沉吟了半晌,说了句:“宏伟,把咱们的人都通知回来,今晚大伙合计合计。成败可就在这一次了!”

    “好地,委员。”

    “这次,我得提你当总经理啊,你把这事操作好了,可不能再出什么茬子了。”

    “嗯,谢谢委员。不过……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三刀对您叫停他的人马有意见,我打电话通知他的时候,他们正准备纠集人到凤城干仗!”

    “呵……这个愣头青,今晚我亲自跟他说……这个恶棍留给他慢慢收拾,咱们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朱前锦笑着说道,这赵三刀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要不出这口气,怕是睡不好觉。

    比犯罪高一个层次的是什么呢?当然是合法的犯罪了。在赵宏伟的操作下,朱前锦地势力开始转型了,这么一转,无形中给省厅的侦破和取证带来的更大的难度,而且让朱前锦堪堪躲过了“打黑”风暴!而且为杨伟树了一个死敌。

    长平,莫名其妙地安定下来了,在外人看来,连朱前锦也示软,自己更抗不住了,这倒成全了杨伟地工作组,活脱脱地成了流氓突击队,一天到晚拉着炸药来回爆破。

    杨伟可就有点义气风了,除了没能问武铁军要身警服拽一回,其他的事都一天比一天顺当。今天这炸矿的又是米山镇大王村炸掉了一座还出着煤的黑窑,这是一座村办地黑窑,什么手续都没有,那村长自打听说朱前锦的几座黑矿被炸后,天天就派了几十号村在矿上堵着,谁知道一天两天都没人来,嘿,今一早刚把人撤下山,还没等吃完早饭,轰得一声地动山摇,那矿居然被炸了,等着纠集了百把十号人追到山路上,那一个车队扬着尘土只能看得见车**了,矿上留着的几个人都苦着脸,看着村长黑个脸,都忙着解释。村长,俄们也没办法呀,这上来的人一个个凶得很,见人就摁住揍,跑都没地方跑,就俄们这几个看矿的那挡得住……

    车里,工作组的人都已经见怪不怪,这炸矿进行的得越来越顺利,遇到了低抗基本可以忽略不计了,而且这车队如有神助,每次都能拣着空档插到矿上,根本遇不到大规模地阻挠。现在这工作,除了给地方下一个通知书,基本上就是跟着保安们欣赏一下沿途地风景。

    那么。车队真是有神相助吗?

    当然不是,这事杨伟心里最清楚,王大炮和小伍子兄弟俩带着七八个保安在长平早蹲点了,前一天要炸那个矿,这踩点的肯定是已经踩得很准了。每次车队到长平都会停一会儿,杨伟会从各个地方地汇报里选择一个防备开始松懈的矿井下手,这可不是在外人看来就是所向披靡。

    车队今天收获不错,到中午已经是又炸了两座非法矿井。出了长平米山地地界,一行人在一个开阔地上停了车,远远地开来了一辆面包车,车里坐得却是杨混天几人,这几个人被杨伟安排着专门中午时间送盒饭!

    杨混天也觉得比较背,堂堂的一个警督级别的人物,居然被人指使着成了伙夫。不过,这面上还得装得很高兴的样子。

    “来来来。大家吃饭,吃了饭休息会,下午还有一座,炸完了咱们收工回家!”杨伟下了车。喊着几个保安到抬着泡沫塑料箱子里的盒饭,招呼着大伙来吃饭。自已也先拿了一盒,抽了根一次性筷子一蹭,蹲在车轮边就准备开吃。

    “嘿……姐夫!”背后一声脆响。穿着一身迷彩地江叶落俏生生地跳出来。吓得杨伟一口饭全噎住了,咳嗽了半天又灌了口水这才把咽下去!

    “我说,你可真要命啊,这吃饭都不安生。”杨伟看着一脸笑吟吟地江叶落,这气就不打一处来了。

    “呵……呵……我找你半天了,怎么一个人钻这儿,我看。吃什么好吃的!”江叶落故意又往前蹭了蹭。得。这就一借口,小姑娘家没话找话呢。

    “吃饭时候别捣乱。我怎么越看你越不像样了。”杨伟边吃边说,没理会江叶落的搭讪。

    “你才不像样呢!……姐夫,我有事跟你说!”

    “说吧!”杨伟吃着,不理会这江叶落的骚扰。

    “你别吃了,听我说嘛!”

    “你说吧,我听着呢,我又不用耳朵吃!”“那……那天那事,我要向你道歉,你不许生我地气啊!”江叶落喃喃的半天这才进到了正题。

    杨伟这脸一下子坏笑浮上来了,这几天杨伟故意疏远着江叶落,看样还是个小孩心性沉不住气了,杨伟估摸着她要来这回。这就故意问了句:“道歉?道什么歉?”

    “就那天葫芦沟,我误会你了,还生你的气。”江叶落说道。

    “那你能生我的气,我为什么就不能生你的气呢?”杨伟反问了句。

    “哎呀,你是男人,你是我姐夫嘛!你个大男人总不会跟我一小女子计较吧!”江叶落一副撒娇的姿态。

    “那不成,我就最喜欢跟小女子计较,还喜欢跟姓江的小女子计较。”杨伟故意说了句。

    江叶落偷偷瞧着杨伟倒不像真生气地样子,这就又是说了句:“胸怀大点好不好,别那么小气嘛!”

    “嘿……我一男人,我胸要那么大干什么?”杨伟故意刺激了句。

    “……讨厌,不许跟我开这玩笑啊,小心韩姐不让你上床!……嘿……好了啊,这说定了啊,不许生我的气了啊。”江叶落被杨伟这话说得有点脸红。

    “什么就说定了,我还没表态呢?”

    “那你表态呀?”

    “这态得表,我还真有话要对你说!”杨伟合上盒饭,正色说道:“叶子,这些话我可是想了好长时候,你倒好好听听,不但得听,而且得记住了,这可关系到你地未来。”

    “建议!?那你说!”江叶落饶有兴致地看着杨伟。难得看杨伟这么正经一回。

    杨伟开始说了,一开口就是口若悬河侃侃而谈,把省台个名嘴都辨得张口结舌!还真个对江叶落的未来起到了决定性作用了!

    杨伟说了些什么呢?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31章 理难服人缘话粗

    上回说到,江叶落终于是逮了个吃饭休息的机会来跟杨伟认错,其实这几天杨伟也就是故意晾着江叶落,这丫头虽然学识不浅,说英文比汉语还顺溜,虽然是妙笔生花,写个东西直接就上报上电视;虽然是正义感也不缺,骨子里有点疾恶如仇的意思,估计是出身警察家庭的缘故,不过在杨伟看来,这丫头还是心性有点不太成熟,学生气太浓,得敲打敲打,就看在她和韩雪姐妹的份上,杨伟倒也觉得得提醒提醒这小丫头,让她注意点,在其他地方怎么样杨伟虽然不知道,可在凤城,这丫头出了几次事,每次都能吓人一身冷汗。

    不过,要以杨伟的方式提醒,这可真是不敢恭维!杨伟这水平,要在拴马村教育一帮子大小光棍还凑和、在看守所里教育一帮偷鸡摸狗的小子也行,甚至教育一帮子街痞出身的保安也不在话下,可今天他是真沉下心来想教育江叶落了,这可就要出问题了。

    为啥呢?对像错了。

    话说江叶落一脸期待,还真不明白杨伟这莫名其妙地要说什么。不过现在她能确定自己眼前这位,对自己没有恶意而且几次救过自己,是个可以信任和依靠的对象,当然,杨伟的说话溜嘴跑火车她是知道的,每次一表长篇大论铁定会非常非常滴搞笑,这还真值得江叶落期待。就见杨伟大咧咧地把吃了一半的盒饭合上盖子放过一边,说了句:“咱说好,我提建议也就是意见,你不能生气,你生气拉倒!我就不说了。”

    “哎哟,好吧。不生气!”江叶落不明所以,挨着杨伟席地而坐,胡乱答应了句,要说自己还真有点对不住杨伟的地方,那怕人家牢骚也是应该的。

    “真不生气?”杨伟神神叨叨地不相信似地又问了一句。

    “当然不生气了!”

    “好!那我开始说了啊!”杨伟征询似地看了江叶落一眼,

    看江叶落正准备洗耳恭听的样子,杨伟这才开口了:“第一个意见呀,你这人,太不识时务!这点,你得改改。要不以后会吃亏的。”

    “什么什么时务,说明白点!”江叶落眨着眼睛看着杨伟,一下子反应不过来了。

    “哎,你也太没文化了,就是识时务为俊杰那个时务呀!?………你说你一大姑娘家。不搁家好好呆着,要不坐办公室也成,你一天在外头抛头露面疯跑。叫个什么事呀!跑就跑吧,还分不轻个轻重,你说你在郎山,已经现了黑窑口,还不快跑,你倒好,还胆子大得去偷录人家;救你出来你还不甘心。又第二次跑回去。比如在长平,第一次进柿树湾里出了这事,这明显就是冲着记者来得,你还不跟着两助手回省城。还赖在这儿,你说要真出个什么事,那后悔都晚了。前两天市电视台记者被砸伤了,现在都没查着谁干地你知道不?……这几次你安全脱险,是你命大,可是,运气不会跟你一辈子呀?以后呀。你还真得注意点。涉险的事,没有十成十的把握。最好不要去,天下的这人多着呢,少了你正义就不能伸张了?”杨伟一番教育的口吻,说得是合情合理,还真容不了江叶落反驳。

    “哎哟,姐夫,你提这些干什么,我不好好的没出什么事嘛!”江叶落摇摇杨伟的胳膊,听得出杨伟是关心自己,一副撒娇的小女子作态表露无疑。

    “你好好听说,给你上课呢!”杨伟没理会江叶落的话,一句雷得江叶落不高兴地哼了两声,就听杨伟继续说道:“叶子,第二问题,就得说说你这智商还是有问题了!”

    “智商!?杨伟,你想骂我就明着来啊,别拐弯抹角啊!”江叶落一听,有点生气了,撅着嘴这不高兴一下子写在了脸上。连姐夫都不叫了。

    “得,这话不说了,拉倒,你爱干嘛干嘛去!”杨伟一听,止住了话,起身做势要走。江叶落一急,一把拉着杨伟又坐下,好好好!你说你说,我不生气。杨伟这奸计得逞,这就贼笑着说了句:“叶子,那我先问你啊,你从学校出来几年了?”

    “毕业一年了,不过实习过一年,要说在省台,工作有两年挂零了吧!”江叶落说了句,这正是她最自以为豪的事,两年地资历闯这么大的名头,在省台也是数得着的。

    “噢,这么说吧,就你这在社会上才两年的经历,相当于小学一年级社会阅历!基本等于弱智加白痴。就你这搁社会上混什么混?趁早回办公室好好呆着去啊。”杨伟抿着嘴说了句。

    “杨伟!”江叶落咬着嘴唇看着杨伟谑笑,恨恨说了句:“你今天要骂我,你就骂明白点,不要含沙射影的,我也不生气,就让你骂个够,这总行了吧!”

    “得!我那有心劲骂你啊!你要这样想,我还不跟你说了。你以为我是信口开河,切!我这都是有根有据,这关心你才说,要别人我才懒得理呢!你说你啊,我在葫芦沟收拾弄事地人,你这不值钱的同情心是大大泛滥,还哭得死去活去要为村民讨个公道,连个好赖人也分不清,你不是弱智是什么滴?在长平出了事,像你这不躲不避,还一个劲去公安局、派出所、110跑,你说你这不找刺激不是?那家开黑矿的那个不收买几个警察,亏得你陷得不深,要牵涉到利害关系,就你这早被人拍了黑砖头了,你说你不是白痴是什么?这社会你以为跟你书本上学得一样是不是,你以为这个社会有了法律这根准绳就一切都ok了是不是,要说你这社会智商,跟锦绣里坐台那姐们比,都差一大截呢!”杨伟摇摇头,一副孺子不可教也地表情。

    江叶落原来是抱着歉疚的心理来说话的。这会还真把这目的都忘了,杨伟这三言两语又把她气迷糊了,这货居然把记者和锦绣里的小姐相提并论,言外之意,这记者还不如小姐地智商高,怒极反笑的江叶落哼了几声,不屑地说了句:“杨伟,你还别拿自己当回事啊,就你流氓手段,也未见得高明到哪里去呀!不就找了群能打架地混混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哎,不对,你凭什么说我呀,你才多大,去掉你三天两头进看守所的时间。你混的时间才多长呀?要说你也是小学一年级地水平,凭什么教育我。

    “哦哟哟!这话更白痴了,监狱那是什么?那是社会大学里的研究生专业。要我这经历,看守所蹲过几次的,基本就相当于硕士后学历了。你和我不在一个档次上!”杨伟大咧咧地说道。一副你是小字辈的作态。看样,看守所地经历倒成学历了。

    这话说得江叶落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先是气得够呛,跟着这几句又被气笑了,说了句:“得。我不跟你争了,再争我真成白痴了?…………说了半天,就这些高论?”

    “你要不生气,还有个高论!”杨伟一脸坏笑着。

    “好。说呀,怎么不说了,我得听听你这硕士,不对,是硕士后还有什么高见!”江叶落不置可否,难得今天这么冷静。

    “好,第三个建议。做人不要太骚包。要低调!”杨伟猛地出了句。

    “我怎么着就又骚包了,这骚包什么意思呀?”江叶落气得苦着脸问杨伟。好歹自我感觉也不错的。好歹自己在省城也算了待字闺中的金枝玉叶,怎么连这么个混混都对自己是横挑鼻子竖挑眼,敢情自己还一无是处了,太打击自尊了点吧。

    “咂!骚包就是骚地意思,这都不懂,还记者呢?”杨伟说道。

    “你才骚呢?……你说你说,我怎么就骚了?你今天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了,我跟你没完。”江叶落咄咄逼人,跟着脸凑了上来,一脸不善,仿佛要把杨伟当午饭吃了似地。

    “这么说吧,在省城,是不是追你地男地不少?”杨伟躲过江叶落的第一次进逼,侧着身子问了句。

    “哼,多得去了。关你什么事!”江叶落气哼哼地说了句,看来杨伟不笨,这都看得出来。事实上,别说江叶落好歹长得也算个美女,其实就长得丑一点,人再笨一点都没什么关系,现在都兴找个好老丈人,历来就有这找个好媳妇不如找个好岳父地说话就这意思,有个好岳父帮衬着,得少奋斗好几十年都说不定。就江叶落这背景,那男的想找谁还不是随便挑。江叶落说这话的时候,话里掩饰不住地有点得意。

    “这就得了,这女人的骚包劲多半是男人捧起来的,是不是周围男人都把你当星星月亮捧着,你说你啊,不要老是以为自己是每个男人的梦中情人,别以为那个男人都是真心关心你,出了事,一个跑得比一个快。你说你现在,都惯成这毛病了,见了男的都是个嗲撒个娇,不是所有地男人都吃这一套的啊,特别像我这种坐怀不乱的真君子真小人………再瞧瞧你自个,胸没胸、个没个,就脸吧还凑和偏偏连个像样的长头都没有,这些必备条件都没有,你还骚弄姿,知道地是名记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个名妓来了!”杨伟这三言两语就把江叶落贬得是一无是处了。一说完,下意识地挪了挪地**,准备这娘们飚的时候立马就跑。

    这话的目的旨上打击一下江叶落的优越感。却不料这次杨伟失算了,就见江叶落很自得地嫣然一笑,问了句:“杨伟,你不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吧,虽然韩雪和我姐妹相称,可你要想追我,我可以给你机会,用不着这么损我吧?”。看样,江叶落对自己的长相和人样还是有信心地,不管这信心是不是盲目地。

    “呕……啊!”杨伟做了个呕吐的姿势,很欠揍地那种。跟着说:“得,又来了,还学会抛媚眼了!”

    “哼。欲盖弥彰!男人都一个得性。你也不例外,见了长得不错地女的就心痒痒是不是。韩雪说你以前就有相好是不是!切,让你装!装呗!”江叶落终于是逮着机会了,损了杨伟几句。

    “这有什么可装的?这还需要装吗?”杨伟大跃眼镜,听不懂江叶落的逻辑,很正经地说了句:“,我可告诉你,要不你认识我媳妇天天叫我姐夫,我这有心理障碍,就你这骚包劲道。我早把什么事都办了啊,你别以为天下这男人都像我这么老实!………什么吃不吃葡萄,我摸都摸了,不是吃不着,不想吃而已。”说到最后一句。杨伟贼笑着又是往远处躲了躲。

    这次,杨伟这准备真起作用,最后一句终于是惹翻了江叶落。就见江叶落顺势抬腿就要踹,这杨伟早有防备,一闪身堪堪避开,拔腿就跑。

    那江叶落没有踢着人,又是顺手捡起半个盒饭扔了过去,却见杨伟又是一个拐弯,饭盒也扔偏了。江叶落气得咬牙切齿在背后骂:“杨伟。你混蛋,我要跟你记一辈子仇!”。看着杨伟跑得飞快,自己是铁定追不着了,然后就是顿着脚捂着脸呜呜哭了起来。

    这骂声和哭声一下子惊动了众人。不过这江记者一路也真是有点骚包劲,就爱弄腾,这一哭一弄大家反倒觉得很正常,一干保安们大跌眼镜看着,都没敢来劝,没准和队长纠缠不清呢,咱们凑那热乎劲干吗?工作组唯一剩下的一个女性张月容饭吃了半截。赶紧上去哄着江叶落。问了半天怎么了,这江叶落却是哭哭啼哭啼什么都不愿意说。跟着张月容哄着江叶落上了车。干脆也不问了,就以为两小人弄腾呢,这天下什么事都捋得清楚,就这男女之间的事扯不清,。

    杨混天也是颇觉不妥,看着杨伟又是拿了一盒饭若无其事的开吃,就小心翼翼地问了句:“队长,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杨伟满嘴吃着问了句。

    “那江记者怎么哭了!”

    “咂,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别理她!”杨伟边吃边说。

    “噢!……队长,人家一小姑娘,你也不能把人家逗哭了啊!”杨混天提了点意见。

    “你懂个屁。这丫头就不知道天高地厚,得敲打敲打。当个记者还以为自己是孙行者了,扛个摄像机当武装直升机了…………太自以为是了,迟早要出事!”杨伟说了句,跟着一看杨混天正用心听着,一下子想起什么来似地,又是问了句:“哎,混天,你怎么对这小丫头这么上心。你不是看上你小丫头了吧。”

    “队长,你说什么呢呀!这玩笑不能开啊!”杨混天一副老实的样子。

    “哈哈……”杨伟笑着,咽了嘴里饭猛地雷了句:“妈的,一看你就是一闷**,想干还不好意思说。”

    “得,我不跟你说,再说我也得拿饭盒砸你了。”杨混天脸一下红了,也被气了个够呛。

    出了江叶落这档子事,这工作组倒有了变化,什么呢?安静多了,江叶落不知道是真听了杨伟的话还是对杨伟生气了,反正这两天一点都不弄腾了。还有一个变化就是又增加了两个人,一个是武编辑、一个是杨伟看着就全身起鸡皮疙瘩地柳菲,市台的台长最后亲自出面和杨伟谈了一次,俩个都会讹钱的是英雄惜英雄,纠缠了半天,这杨伟一通胡话说了句:“你是台长,我好歹也是个队长,和你平级,咱们俩谁也别想指挥谁,一句话,付钱我就带人,不付钱我就请你出门!”

    那台长那有和这种混混无赖打交道的经历,而且偏偏这矿炸得越来越快、越来越急,连国土局捎带着把其他县和几个钉子户也交给了虎盾处理,这不上摄制组还真不行,最后只得忍痛付了虎盾安保公司三十五万的十五天安保服务费,这才把两编辑送进了队伍,多出地五万是什么呢?杨伟又讹了他五万块钱。把俩保安安排到电视台去看大门了。那伍编辑上车的第一句话就是,老弟,我算服了你了,我们台长这出名的铁公鸡都能被你褪下毛来,下次拍片,我得跟你们安保公司合作,你们专管拉赞助怎么样?

    杨伟又是一笔到手,倒不介意伍编辑地打趣,反倒觉得这大胡子挺有趣,是性情中人,几天下来,跟大胡子处得倒也热乎。

    到炸矿开始的第十天上,杨伟一大早把孙大雷叫了出来,吩咐了句:“大雷,今天我不去了,你带队啊!”

    这大雷就被吓了一跳,忙推辞说道:“队长,这组里怎么少了你呀?”

    “现在都没有什么可干的了,剩下的矿井,基本都是小门小户,成不了什么气候了,你去就成。”杨伟摆摆手,要说现在还真没有什么刺激的事了,钱都到手了,剩下的事还真没兴趣都。

    “队长,我……我行不行呀?”孙大雷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

    “瞧你那点出息。”杨伟恨铁不成钢地眼神一扫,问了句:“会打架不?”

    “会!”

    “那会朝人喷辣椒水不?”

    “会!”

    “噢,这个你小子肯定会,还喷过我呢!这不得了,我这队长其实就这两招,你这跟着十天还不会,还要让我怎么教你呀?”杨伟说道。

    “队长,我心里没底呀,要不,让杨教官去。我看门!”

    “咂,混天不行,这人看着老实,手太黑,你没见他在郎山杀人都不带眨眼,别上场急了出什么事!”杨伟说了句,给杨混天下了定义了。听得孙大雷也是一惊,这队长看人眼光倒也挺准,一下子就看出杨混天这出身了。

    “队长,那要不你坐镇,我干活,你不在我心里没底。”孙大雷说道。

    “哎哟!我好歹是个领导,总不能一直带着你们冲锋陷阵吧!去吧,没事,乡下还有十几个兄弟给你当眼线呢,这两天,咱们这队伍早把一把小黑窑主和看窑的打怕了炸疲了,你去就是摆摆炸药,这事你比我还在行。”杨伟摆摆手。

    这孙大雷还真个就上路了…………不过上路之前,先是悄悄地通知了杨混天一声杨伟终于从查矿工作队中腾出手来了!一大早,杨伟换下了迷彩,穿上了自己很少穿的那身西装,蹬了双休闲鞋,一路**着打着口哨出了基地。今天终于是有空了,有空了杨伟还是得去办点事,什么事呢?保密!噢,也没什么保密,男人这打扮这得性,不是逛歌城就是泡妞去了!事实上,杨伟确实是和一个美女约会了今天。

    谁呢?这得保密,要不下下章咱没说的了。具体是谁,两人怎么着约会,约完会准备干啥,咱们下回再说。

    同志们,与老高地争斗,明天就正式开始了。给投投票、鼓鼓劲啊!

第五卷【恶贯满盈】第32章 佳人殷勤必有故

    上午九时,杨伟准时出现天厦十四层办公区,今天的目的是来见周毓惠,三天前周毓惠就打电话约杨伟,不过杨伟是一直忙着查矿的事,早出晚归还真抽不出身来,这才推到了今天。要搁杨伟这本意,是不愿意招惹这娘们的,不过人家确实是盛情邀约,而且几天前给杨伟设计好了名片还专门派人送到了基地,四盒名片一盒烫金的、两盒风景画的还有一盒更离谱,居然是金属质地的,外面压了一层膜,做得比银行卡看着还精致,看得杨伟是爱不释手,还以为名片就一纸片,原来还可以这样做呀?前两天这周毓惠又说设计了企业形象徽章、肩章,好像说了半天什么企业理念、企业文化什么地杨伟不太懂,不过有了名片这事在先,杨伟还真想见识一下周毓惠能把徽章做成什么样子。如果真是个好东西,不管公司还是公司里的保安,一个一个统一标识,像制服一样,整齐划一,倒也不错。

    办公室里,周毓惠八点不到就来了,抽屉里的小镜子被她拿出来过无数回了,每次都对着镜子,耀耀前额,看有没有碎乱了、看看侧面,型是否还好;再就是看脸了,她每次都很仔细地把自己长长的睫毛再往起挑一挑,这样会使人看起来更精神,然后就是唇了,她抿了若干次,把个嘴抿得就娇艳欲滴的草莓果一般才算罢了。每次看得自己上下没有一点瑕疵才心满意足地放回了镜子。每次在会见重要的客人的时候,周毓惠都会这样把自己最漂亮的一面展示出来。噢,这无可厚非啊,职业习惯,不管今天来的是杨伟还是张伟!

    九点整。敲门声响了,这是和杨伟约好地时间,周毓惠收拾起东西,亲自拉开了门,那个久违了天厦前经理笑吟吟地站在门口,手里居然捧着一大捧鲜花。周毓惠愣了一下神。跟着是笑容满面,接过了杨伟递过来的花。

    “谢谢!…………好漂亮的百合。哎,杨经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百合!”周毓惠把杨伟让下坐来,心里觉得一阵惊喜,原来这杨伟看似有点混,骨子的浪漫细胞还是有的。看样,杨伟还是在乎的。

    “噢,那花呀!不用谢。那不是我送地!”。坐在沙上的杨伟大咧咧地说了句:“刚才老陈上来了,拿着这花,我一问,他是找你,就把花给你捎进来了。”

    杨伟这话一出口,把周毓惠的脸说的红霞满脸飞,这陈大拿三天两头送花请客,对自己是殷勤倍致,这就傻子也明白是是什么意思。却不料被杨伟很直接地捅了出来。就见周毓惠有点讪讪地说:“那陈董人呢?”

    “那老小子,被我赶跑了。不过一见了我,我不赶他也跑!……我说你孩子都上初中了,还弄这调调干嘛,我就把花抢了,我嫌他碍事,顺便把他赶跑了。………哎,周经理,这老陈是不是经常给你送花。那老小子就好这口,喜欢装个文雅人。”杨伟大咧咧说着,说得雷得周毓惠是哭笑不得。

    “好,杨经理。咱们不说这花了,来,这是我朋友设计的东西,您看喜欢不喜欢!”周毓惠怕杨伟越说越离谱,赶紧转移了话题。拿出几样设计图和成品放在杨伟面前。

    杨伟顿时觉得眼前一亮。徽章、肩章是差不多的设计,外形是一面盾牌,花纹古朴庄重。再细看是由两个大字组成的“虎盾”。杨伟上下看了几遍。不住了点点头。再看几张设计图样。却是训练场和办公室的设计,几个大突出了几个大字:如虎之猛、如盾之坚。正是武铁军嘴里的那句话。

    “嗯。好好好!不错。不过臂章不能用。公安局对这有明确规定和统一地设计,胸章可以用,不错。”杨伟把个金属质地的胸章饶有兴致地别在自己胸前,连说了几个好字。

    “那这设计呢?”

    “好,设计的好,谁设计的,跟我想一块了!”杨伟竖着大拇指,大言不惭地放了个马后炮,一下子把周毓惠逗乐了。

    “满意就好,满意我就放心了。”周毓惠好像是完成了一项重大任务一样,长舒了一口气。

    “哎,周经理,这得多少钱呐,我得把钱给你,不能讨你这便宜。”杨伟这才反应过来,喜欢归喜欢,这钱还是要给你,他可人不欠人情,特别是女人的人情。

    “呵……钱就不必了,就当我送你个人情。”

    “人情?你不欠我人情呀,要说是我欠你人情呢?这不能让我越欠越多吧。”杨伟说道。

    “呵,杨经理,你真幽默,还记得上次你答应我什么事了吗?”周毓惠一下子把话题很顺嘴着扯开了。

    “我答应你什么事了?没有吧,我从来不随便答应女人什么事?”杨伟一副无辜的表情。

    掩口轻笑的周毓惠被杨伟的神态逗得直笑,跟着说了句:“我说我请你吃饭,你是不是答应了。”

    “噢,那事呀,吓我一跳!”杨伟这才放心了。

    “怎么,要爽约?”

    “那不能,答应的怎么能忘记,吃饭好事呀!”杨伟说道。

    “那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怎么样,这杨经理不会拒绝这个邀请吧。”周毓惠说着,口气很期待,话里有点挑逗的味道。“嘶……”杨伟暗叹了一下,心一忖说了句:“周经理,我这人脑子不太会转弯,您看,咱们这交往地不深,礼下于人,是必有所求,您这几天巴巴给你设计这东西又是请我吃饭,和半年前那态度相比,那是一下子转了个大弯,那时候,你见了我跟见了鬼似地跑得比兔子还快。我这脑子还真跟不上您的转变!您是不是真有什么企图吧?”

    “呵……呵……那您说我会有什么企图?”周毓惠不置可否地笑笑,没有下面回答这个问题,原来以为杨伟这性子耽,现在看来,这人一点都不糊涂。

    “要说你看上我了,我自己都不相信!要说缺钱。我比你还穷!要说找关系,我就一贫下中农,往上数两代,还是贫下中农,连个像样的亲戚都没有,实在没有什么可帮的地方呀?周经理呀,你不是看错人了吧!………再不,就是想来扶扶贫!您要真想扶贫,我们基地可一百多号穷弟兄呢啊!”杨伟这一下子挑明了。是很玩笑的口吻。

    “杨经理,我很欣赏您地坦率!”周毓惠笑笑,两手交互地放在桌子上,看着对面的杨伟,说了句:“既然您这么坦率,我也不藏着掖着了,我的确有点难办地事,想请您帮忙!”周毓惠这个时候倒显得很率直。

    “我就说嘛,这天下那有白吃的大餐!你说吧,你敬我一尺。我敬你天上,有事好商量。”杨伟摆摆手,很痛快地说道。

    “这样吧,杨经理,一会我有个会要参加,晚上请您在江南人家吃顿饭,咱们饭桌上细谈怎么样。是我一点私事,实在不想拿到这里来说。您能帮就帮。我不会白让你办事的。要不能帮,咱们就当朋友间聚聚怎么样。能交到你这么一位很义气地朋友,我周毓惠也是三生有幸啊!”周毓惠婉转地说着,口气很软。

    “噢。那成,不过说好了啊,我请客,不能老让你破费,光那几盒名片就得花不少钱吧!”杨伟一受到美女表扬,这差乎差就没谱了,有点大包大揽了。其实要搁他地想法。没准这女的就是让收拾谁呢,这事。随便安排俩混球去干就成了。

    “那好吧,杨经理,恭敬不如从命了,我也不跟你客气了,晚上我约你。”周毓惠也很直接地说了。现在才摸得准杨伟点脉博,这人心眼实,看来得直来直去。

    “行,我等你电话。”杨伟说着,没再多扯什么,收罗起了设计图纸和样品,带着离开了天厦。至于周毓惠到底想让他干什么,这倒没放在心上。现在心里就想着一件事,和兄弟们聚会的时候快到了。凤城十大碗美食店,二楼包厢,杨伟去的时候,人基本上已经全乎了。一进门就见王大炮早已是喝上了,小伍兄弟俩、章老三、贼六和轮子、卜离和刚刚出院的秦三河都到了。几个货是一脸**,估计是讨论凤城那家歌城桑拿又来新鲜mm了,交流经验呢!

    一番寒喧杨伟被兄弟们让着坐在东席,杨伟看看众人一脸笑意,说了句:“妈的,都高兴什么,是不是想着钱了。”

    几个人嘿嘿笑着,心照不宣。每次一完事,杨伟一叫着约会,铁定是论功行赏,这杨伟好的一点就是只奖不罚,你要办不好事,急了顶多踹两脚,可要办好了事,这钱就得少不了。

    “这次呀!你们几个出地这馊办法真他娘管用!特别是大炮,请得那班子可算是立了大功了啊。”杨伟说着,接了杯酒敬了大家一杯。说道:“不过,今天这钱可不成了,现在是公司,钱都在账上,我得一家一家转,这样吧,我这三两天以工资形式提现金,瞅时间给你啊!”

    一干兄弟倒不介意什么时候,这伍利民恬着脸问:“队长,给多少,先让我们心里有个准备。”。一句话说得大家都笑了。

    “呵……这次挣得不少,可大家伙给垫着花得也不少。还有百把十号兄弟指着保安公司吃饭呢。这样吧,除了你们花地全算我的。轮子和六儿给提供地车不错,一人一万。卜离、小伍兄弟,几个人天天钻乡下转悠呢,不容易,一人上两万,你们手下带的下乡的保安,直接在奖金里,你们就别操心了。章老三,你提供的家伙不错,这次便宜你小子。给你一万吧。大炮这混球这次立得功最大,特别奖励,三万!”

    一干混球听着这钱不少,除了秦三河脸色不怎么好,都是高高兴兴地鼓掌。

    大概这章老三有点嫌少了,说了句:“咦!队长。你咋也不叫我下乡去了,我打架比他们专业多了。”引得众人一阵笑声,不过光车车工具就挣得一万回来,这章老三也是喜于形色了啊。

    一会儿这菜开始上了,第一瓶酒见底之后,杨伟没再上酒了,吃到了差不多,杨伟这说开了:“今儿叫大伙来,可不光钱啊。还有件大事,我问问大家伙,愿不愿意一块干。”

    除了卜离和秦三河大致知道,几个不知道的想都没想,干!那章老三两眼红光,提前说了句:“队长,这次可不能让我搞后勤,我得当前锋!”

    “哈!你个财迷……当前锋也是一万啊,别他妈净想好事。”杨伟笑骂了句。章老三被擢破心思,讪讪笑着坐下了。就听杨伟说道:“三河这事。大家知道了吧!”

    几个人,一下子停下了筷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炮咂咂嘴说了句,知道了!

    “那说说吧,大家什么意思。这次三河被人整成这样,虽然是他欠钱赖账在先,但这整人手法也忒损了点,要搁你们那个人身上。我估摸着,都得拼命。三河这蠢货,这次连输带高利贷的,一共被人敲了二十多万。这钱呢,想办法从他们手上挖回来,如果真是骗赌,这人得拉出来。要不三河这一身伤疤还白落下了。大家说说,有什么好办法。”

    一干兄弟你看我、我看你,好像有所心思,都没开口。杨伟征询似地眼光看看卜离。几天没见。卜离这脸色也是不太好看,好像有点回避着杨伟眼光。喃喃说了句:“哥,这次,还真有点难办!”

    “难办?”杨伟诧异地问了句:“要好办,我叫你们来干什么?”

    “哥呀,这不怪卜离,赌场这事我知道点。咱们以前收拾得都是些小鱼小虾,这次要动,可是条真龙。”王大炮也是疑重的说了句。

    “这人可老厉害了。”章老三一口河南腔,接了句茬:“我们老乡里听说几包工头就栽在这场上。”

    “呦喝,我还真走眼了啊!”杨伟一下子兴趣起来了。说了句:“得得,把你们知道都跟我说说,我还真没看出来,这赌场势力就这么大?”

    “哟,哥呀,你不好赌你不太了解这一行,我这几天一查一访,连我地心也凉了………”卜离说道。

    原来这卜离这几天一直搁街面上找着熟悉和不太熟悉的人,多多少少和赌场走得近的人就多问问,甚至每天还出入于高玉胜的茶楼,原本这锦绣地保安们被赶出一部分来之后,就有好多人也给高玉胜看过几天外围的场子,这卜离倒是没费什么劲就了解了个差不离,不过,越是了解的深入,越是感到心惊!卜离一脸忧色说了句:“哥,这高玉胜的实力可不敢小看呀?要明着里看,长平地朱前锦厉害吧,我听说,朱前锦有时候周转不动了,还得从高玉胜这里拆借一部分资金,道上说,这老小子和香港、澳门几家赌场关系都不错,几方势力都支持着他,每天在凤城光开盘收赌资能收上百万。这高玉胜是小王爷时代的人物,要不是十多年前张东猛反水,以一人之力砍了高玉胜,这天厦现在估计都是老高家的。老高东山再起,在凤城开赌开了十年,被查了无数次,可你现在看,场子是越做越大,手下是越来越多,这说明了什么,人家这底子厚呀?”

    “嗨,嗨,卜离,跑题了啊,我让你了解实际情况,你跟我说书呢,先来旁敲侧击,再来一个形势分析。要分析我不会做呀?你这两天是不是又泡小姐去了,妈了B没话可说在床上想了想蒙我呢?”杨伟骂了句,卜离说得和自己想知道的明显文不对题。

    几个混混吃吃笑着。那卜离却不介意,说了句:“哥呀,你可冤枉死我了,我为了了解这事,还跟着进了高玉胜地场子输了几千场钱呢!”

    “说具体地!有多少人,几个场子,都什么人,咱们一样一样来!”杨伟灌了口水,看着卜离。

    卜离一脸忧色看了众人一眼,缓缓地开口了,这一开口,说得一干老兄弟是有点人人自危,知道地下赌场的势力厉害,却不知会厉害到如此程度…………连杨伟也感觉到,这次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感到棘手。

    那么,高玉胜到底有多厉害呢?请看下章:今是小巫见大巫。明日零点,准时更新。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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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本朴实的书,七十万公众版文风谨严,绝无浮躁。
这是一本写实的书,也许你就是主角,主角也许就是你。
这是一本现实的书,讲述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和苦忧悲喜。
这是一本乐观豁达的书,是一个草根市民的奋斗史。
这是一本积极向上的书,讲述着理想、信念与生活的交织。
简介修改数遍都不满意,后来才现。
我表述的是生活,生活是不能够简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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