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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久运府     独宠小萌妃txt下载     独宠小萌妃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14章 为你祭奠

    十日后,皇帝下葬的日子,因皇帝被冉军羞辱,且在平城被褥,城头示众辱没祖宗,不可入皇陵,因此下葬于皇陵附近的小青山上,葬坑早已挖好,埋了空棺椁,堆一大塚,塚前立一石碑,摆上丰盛的贡品。

    葬礼很简易,场面却不含糊,戒备也是极森严,只有几个大臣和皇上的近身侍卫才得见葬坑规模。

    仪式做完后大臣们都回去了,送葬的人全部撤下山,皇上的近身侍卫全部留在皇帝墓陵守灵,期待皇上的出现。

    小青山岩石奇异,风景独韵,树木成林,幽静深深,然而在这幽静中究竟隐藏着多少秘密任谁也不得而知,皇帝墓园附近的一棵古树上,就潜藏着一双期盼已久的眼睛。

    葬礼翌日,一辆远途而来的马车停在皇陵外,四名身着孝衣的家丁翻身下马,站立四角护住马车,小顺子身着白衣孝服跳下马车,放好脚踏,站在一边抹眼泪。

    车内传出低低的悲声。

    “小姐,皇陵到了。”大牛躬身向车内禀告见车内哭声渐大,吩不得不主导小姐行动,“小姐,我们不能在皇陵重地久留,快些拜祭完立即撤走。

    车内传出万奶娘郁郁一叹:“小婉,快扶小姐下车吧。”

    “嗯。”小碗抽泣着出了声,“小姐。”万奶娘掀起车帘,小婉和小麦黄扶了云潇了从车门处露了头。

    云潇下了车,万姐抱着小少爷随后也下了车。

    云潇流着泪,腿脚软绵的站不住,小婉架住,流着眼泪轻声劝道,“小姐要坚持住,到了坟前再哭吧。”

    云潇忍抑着巨大的悲痛悲痛,眼泪不断线的流淌。

    “娘亲。”小少爷伸出小手,抹抹娘亲脸上的泪珠,见娘亲一直在哭,也瘪着小嘴抽抽泣泣的跟着哭。

    “万姐,抱好小少爷,跟在小姐身边。”小婉低声叮嘱。

    “小心着呢,不会跌着小少爷的。”万姐回道。

    小婉和小麦黄扶着悲伤过度的云潇迈向通往皇陵的阶梯。

    皇陵守卫早已接到命令,偶一般站立,没人会拦截皇后入陵。进入皇陵,小顺子打听到墓碑所在地,把她们领到小青山墓地。

    云潇奔到墓碑前,扑在墓碑上撕心裂肺的哭唤一声,“夫君!呜呜……”

    “小婉,快拉着夫人,别想不开撞了墓碑。”万奶娘惊道。

    “万姐,不会,有小少爷在,小姐不会跟了去。”小婉边说边在后面跟着。

    “呜呜,呜呜……夫君!”云潇伏在碑上哭泣不止。

    “唉!”万姐看着心痛,悲痛的叹了一声,劝道,夫人,这一路您一直在哭,嗓子都哑了,再哭怕要哭坏身子啦。”

    “万姐,呜呜,他就这样匆匆的走了,”

    “夫人,人死不能复生,您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这辈子我都对不起他,呜呜……心好痛,被他生生剜去带走了。”云潇悲伤的拖出一个长声,梗咽道:“你们……因何不早些告知我,好让我入宫见他最后一面。”

    “老爷怕您冒失的闯进宫,一入宫门便再也出不来。”

    “无论如何我也得见他最后一面啊,呜……他去了那边一定会怨恨我,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他啊……”

    “夫人……”万姐叹了一口气,无法再劝任着她哭吧,不发泄出来怕是要憋坏的。

    “夫人,香案备好了。”小麦黄手脚麻利的摆好供品。

    云潇止住哭声,流着眼泪上香祭奠,跪在墓前大礼拜叩,小少爷跪在云潇身边跟娘亲一道跪叩。

    丫鬟和万奶娘跪在一侧悲伤的抹泪低泣,家丁们都跪在另一侧悲伤的掉眼泪。

    拜完,小婉站起身扶小姐,不经意间看到一个白衣男子从山下缓缓走来,清逸的如一屡幽灵,雪白的袍衣袂带随山风轻摆,噗噗啦抖出声响。

    “啊!皇上!”

    小婉跌跪在地,差点没吓得翻眼晕过去,惊怵的叫道,“小姐,皇上,皇上……”

    小顺子抬眼看见皇上,吓得毛骨悚然,脊背往上攒冷汗,对着皇上叩头不止,“皇,皇,皇上……”

    “小婉,怎么吓成这样了?”小麦黄没见过皇上,诧异地看着小婉和小顺子哆哆嗦嗦一副见鬼的样子。

    “护驾。”

    大牛见来了陌生人,一声令下,家丁们迅速起身,手按宝剑作势防范。

    云潇闻声转过身,带泪的眸光撞到那一抹白衣潇然的身影,眼泪倏然汹涌的滚落下来,红肿的双眸紧锁住他,缓缓站起身,悲戚的低唤一声,“夫君……”

    她扑过去,张开双臂死死抱住他的身子,搂着他哭泣。

    良久,云潇方才停住哭泣,抬手捶打着他的胸膛哭诉,“你明知道敌军来势凶猛,为何还要御驾亲征,为何还要去送死!呜……痛死我了呀,呜……”

    轩辕睿僵直着身躯任凭她捶打到身上,仿若一尊白玉雕像,只有双眸中闪动着泪花。

    云潇哭诉半晌才稍稍安静下来,指腹轻轻抚上他俊美的脸颊,双眼模糊地端详着他,眼中不停滚落泪珠,“我来为你送行,你可是在这里等我?还好你等这里,让我见到你最后一面。”

    “没想到分离四年,再见之时却是阴阳相隔。”云潇泣着缓了一口气,又落下泪珠,满面泪痕的贴上他的颈窝,滴落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脖颈和领襟,“我好想你,你回来吧,不要走,呜……”

    “你在为谁祭奠,在为谁哭泣?”低冷的声音从玉雕像人的喉中吐出。

    “为你祭奠,为你哭泣,夫君,你不认我啦……”云潇抬起头,眼角潸潸沥下一窜泪珠。

    “我还是你的夫君?!”低磁的声音携着一道质疑的怒气,从轩辕睿的喉中溢出。

    云潇泣声一噎,早已愧疚不已,“我,我,夫君……”

    她愧疚地把脸伏在他的肩头不敢对视他质询的目光,流着泪低声呢泣,“对不起……今生今世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夫君。”

    云潇边哭边顺着他的身子缓缓滑落,屈膝跪在他的脚边,抱着他的双腿悲伤的低泣,“今生我辜负了你,今生都无法原谅我自己。呜呜……夫君,你对我的深情今生今世无法报答了,待我把儿子抚养到十八岁,就去地下见你向你请罪,来世弥补我今世对你的亏欠。”

    轩辕睿弯腰扶起她,邃视着她悲伤的双眼,低沉道,“不用去地下见我,你现在就见到我了,我,没死。”

    云潇扬起泪眸,惊诧的目光定在他的脸上,疑惑地搜寻。

    轩辕睿拉起她的一只手按在自己的胸膛上,“心还在跳。”

    嘭!嘭!嘭!手掌下按着胸膛内强健而有力的跳动,云潇顿时瞠大眼睛,激动地心跳如鼓。

    “你,你还活着,真的还活着。”愣怔片刻,云潇久已悲伤的面容落出一抹惊喜的笑意,“真的有心跳,你真的还活着!”

    轩辕睿看着她又哭又笑的样子,心底翻搅着五味杂陈,甜酸苦辣一股脑的涌到心头,悲沧道:“潇儿,你的心好狠,如果没有这次意外事件,你可要一辈子不再见我?”

    “我,我……”云潇愧疚的看着他,纠结着他眸中凝结的一抹愠怒。

    司徒宇躲在墓碑旁的树丛中,见两人见面的场面很不激动,甚为焦急,伸出脑袋喊道,“皇上,莫让皇后再逃了!”

    云潇这才发现侍卫们潜伏在周围,松开了轩辕睿,把头上的白花摘掉,孝衣脱掉,里衣也是一袭白衫不能再脱了,小婉她们也脱了身上的孝衣。

    “司徒宇,你给我闭嘴,出来!”云潇绷着脸走过去,掐着耳朵把司徒宇拉出来。

    “哎,哎呦,徒弟,徒弟……”司徒宇咧嘴叫着走出来。

    小少爷调皮的也掐住他另一只耳朵,学着娘亲的口吻呵斥,“闭嘴,我娘亲让你闭嘴。”

    “哎,宝宝,手下留情。”

    “宝宝!”轩辕睿漾出一抹笑意,抱过皇子。

    肖义在一边暗自蹉叹,二皇子正是在襄城茶馆前遇到的宝宝,皇后果然在一年前便已按排皇上父子相见,整个相见过程设计的天衣无缝。

    宝宝一只手臂搭着轩辕睿的肩头,欣然向娘亲禀告,“娘亲,他是我看到的白衣爹爹。”

    “宝宝,他就是你爹爹,快叫爹爹。”云潇教导。

    “爹爹!”宝宝清脆地叫了一声。

    “儿子!”轩辕睿欣悦的应道。

    “爹爹!”

    “儿子!”

    轩辕睿吻了一口儿子细嫩的脸蛋,宝宝被胡须扎得直躲,“爹爹的胡子好扎人。”

    “扎人么?”轩辕睿溺爱的把下巴拱到宝宝娇嫩的小脸上又是一阵亲吻。

    “爹爹,宝宝好痛,爹爹……”

    “哈哈哈!”轩辕睿欣悦的大笑。

    “宝宝也好想爹爹,做梦都梦到白衣爹爹回来了,娘亲想爹爹都想哭了,爹爹跟娘亲回家好不好?”宝宝两只小手捧着轩辕睿的脸颊,稚嫩的动员爹爹回家。

    “好儿子,爹爹跟你娘亲回家,再也不分离了。”轩辕睿顶着宝宝的脑门,宠溺应承。

    “娘亲,宝宝有爹爹了。”宝宝欣喜不已。

    “恩,宝宝与爹爹团聚了……”云潇贴上轩辕睿的一条手臂,流着泪笑道。

第315章 皇家宣诏

    这时众侍卫从隐秘的地方都现了身,一齐跪下请罪,“皇上,臣等护驾不利,请皇上治罪。”

    “都起来吧,你们无罪。”

    肖义也从暗处走出来,众侍卫看见肖义很是惊喜,争相问候。

    “是。”众侍卫应令,齐刷刷向前冲,徒手推动御林军闪开,御林军把道路严实堵塞,筑成一片肉墙,跪在地上岿然不动,被推倒了又跪起来。

    轩辕睿抱着儿子领着云潇,半晌也没迈出几步,于是,揽起云潇,运用轻功从御林军头上飞跃过去,李扬飞身而起和御林军组成无数道屏障迎面阻挡。

    御林军人多势众,层层叠叠,密集如网,轩辕睿又怕伤人,不准侍卫动用刀剑,因此很难冲出去,双方再次对垒在离墓园不远处的山路上。

    这时,山林中远远传来喊声。

    “太后驾到!”

    随着轶慷尖哑的喊声一声声临近,御林军闪在一旁,一辆豪华銮驾驶过来停在轩辕睿身旁,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缓缓走下凤鸾车。

    轩辕睿抱着皇子弯弯身子,颔首低唤,“母后不在宫中静养怎如何到这儿来了?”

    云潇无奈,硬着头皮福身施礼,“臣妾见过母后。”

    “你们还认哀家是母后?”

    太后冷瞥了云潇一眼,又看了三皇儿一眼,转眸看中皇儿怀中的小儿,绷着的面孔顿时露出笑意,“这是哀家的二皇孙儿?哎呦,好俊俏的皇孙儿,像你父皇的模样,来,让皇祖母抱抱。”

    太后伸手把皇孙接到手抱在怀中,亲昵地贴贴上脸,“皇孙儿都长这么大了,可想死皇祖母喽。”

    云潇教导儿子,“宝宝叫皇祖母。”

    “皇祖母。”宝宝脆脆的叫了一声。

    “哎,乖皇孙儿,平时就叫皇祖母。”太后的脸笑开了花。

    “皇祖母。”宝宝看着慈祥的奶奶,又叫了一声。

    “哎,乖皇孙儿。”太后抱着宝宝乐得合不拢嘴。

    “母后,宝宝太重,莫要累坏您老,臣妾来抱他吧?”云潇怕太后把儿子抱走,伸手要把宝宝接到自己怀中。

    太后没理云潇,抱着宝宝转身上了銮驾,“皇孙儿,跟皇祖母回宫去。”

    云潇闻言大惊失色,跟在后面急得不得了。

    “皇祖母,孙儿不知宫是哪里?”

    “皇宫啊,就是我们的家。”

    “皇祖母,娘亲和爹爹也去宫么?宝宝要跟娘亲和爹爹在一起。”宝宝对皇宫认生,眼睛直往云潇那边转,想要娘亲抱着自己。

    “皇孙儿,你爹爹是皇帝,你娘亲是皇后,以后要叫父皇和母后,你跟皇祖母入宫,你父皇和母后会跟着回宫的,我们回宫等着他们回来好不好?”太后诱哄道。

    “皇祖母,孙儿要跟娘亲一起入宫。”宝宝眨眨眼睛没答应,心里一百个不愿意跟这个皇祖母走。

    “母后,宝宝没见过世面,不懂规矩,怕惹您不开心,还是臣妾抱着他吧。”云潇焦急地凑到銮驾旁,再次向太后请求抱回宝宝。

    “你要抱皇子去哪儿?二皇子理应回宫认祖归宗。”太后将脸上的笑意收敛起来,眸光威冷的瞪着云潇。

    “母后……”

    轩辕睿见云潇要不回儿子,在一旁出声,然还未说什么,太后盯着他怒道:“睿儿,你也打算扔下哀家,扔下祖宗的大业,跟着她逸荡在宫外?”

    呃……轩辕睿瞬间僵了表情,绷住俊颜道:“母后已诏令天下,儿臣已驾崩下葬皇陵,母后要儿臣以怎样的身份回宫?”

    对母后用这样的计谋,轩辕睿心中十分不满。皇帝已经驾崩,难不成还要起死回生,从棺椁中走出来不成?

    既然太后宣诏宣布皇帝驾崩,也已大张旗鼓下葬皇陵。那么,他可以顺水推舟,卸下朝政重担,从此与云潇双栖双宿,做一对平凡夫妻。

    “诏令是假的,皇儿不必在意,再发一道诏令说明真相。”太后解释道。

    “皇家诏令岂能朝发夕改?”轩辕睿嗓音沉沉,一腔怒意。

    “睿儿,你忍心让一个小儿坐在皇位,让他人执掌江山?”太后气愤的质问一脸冷逸皇子。

    “大皇兄已经醒了。”轩辕睿低声道。若要江山安稳,大皇兄执掌朝政最为合适。

    “你闭嘴!哀家对你太失望了。”与贤妃斗了一辈子也没把皇上的心从贤妃那里抢回来,到头来还要拱手将皇位让与贤妃之子,这绝对不可以!

    太后瞪着轩辕睿怒道:“难不成你心意已定,不顾年迈的老母和懵知皇儿,执意抛弃一切,随你的心意追求风花雪夜?!”

    “母后,儿臣……”轩辕睿理解母后的心情,竟然无言劝慰,方才解脱几日的心情已然土崩瓦解,天大的重担又压在肩头。

    “只当哀家没你这个皇儿罢了。”太后从皇儿身上收回冷戾的目光,肃然下旨,“起驾回宫。”

    “太后起驾回宫!”轶慷高喊一声,銮驾行驶而去。

    轩辕睿躬身施礼:“儿臣恭送母后回宫。”

    云潇越过轩辕睿恭敬的身影,跟在鸾车后面追赶,焦急如焚的叫道,“母后,母后,不能抱走宝宝……”

    见太后执意离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云潇追不上停住脚步,转回去求助落在后面的轩辕睿,“快想办法把宝宝要回来,宝宝入了宫就再也出不来了。”

    “母后不会放手的。”

    轩辕睿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鸾车,脚底纹丝未动,了然母后思念皇孙之心,母后既然抱住皇子就不会放手再让他流落民间,多费口舌也无济于事。

    见轩辕睿对自己如此焦急无动于衷,云潇心里对他略有恼火,几年不见,他竟然变得这般淡漠冷情,从见面就发现他见到她一直僵硬着,没了一丝以前的亲和温润。

    “宝宝,你不能有事……”云潇无措的看着远去的銮驾,心急如焚的落下眼泪。宝宝长这么大从没离过手,况且被抱进宫中,云潇的心被紧紧揪着,纵然一百二十分不放心也无计可施。

    “潇儿,回宫吧。”轩辕睿看着云潇低沉相劝。

    “你?!”云潇抬头,已了然他的心还在皇位上。

    轩辕睿无奈一叹,“潇儿……”

    “抱歉,告辞。”云潇一肚子怨气回身上了马车,不敢回头去看他充满忧伤的眸子,急切吩咐,“大牛,去京城别府,小顺子开车。万姐,麦黄,你们两个也随我一起入京。”

    “是,夫人。”小麦黄和万奶娘,应了声上了马车,马车急速离去。

    轩辕睿望着九云府远去的马车,心伤:难不成在你心中我没有一处位置?

    杨矫健跟着太后的銮驾而来,这时,硬着头皮上前见礼,“臣参见皇上。”

    “你献的计策。”轩辕睿冷冷问道,朝廷中除了杨矫健那颗机灵的脑袋,别人不会设计出如此刁钻的计谋来。

    “是臣之计,臣以为,东宸国由皇上来治理才能繁荣昌盛,所以臣设计皇上回朝,请皇上恕罪。”杨矫健希望皇上跟皇后见面以后,早日摆脱情殇困扰,安心回朝理政。

    晟王性情急躁威冷,缺乏笼络众臣的耐性,虽然在站场上骁勇善战,可不一定能做一个好皇帝,皇上虽然被情所困,这一年来慵怠朝政,倘若走出情痛的沼泽,绝对是一个好皇帝。

    “好刁钻的计谋,明明知道我是等待皇帝替身下葬皇陵才现身在此,你竟然向母后献计,让母后亲来陵墓抱走皇子,算计朕与皇后。”轩辕睿怒声低叱,心头却似卸下一个沉重的石头。

    杨矫健以皇子为诱饵,逼迫皇后回宫,此计甚好,遂了自己的心愿,也随了母后的心意,只是苦了潇儿终是深陷宫中。不过,杨矫健是自己最信任的大臣,竟然也算计自己,令人心里着实不舒服。

    “臣以国家社稷为重,有违皇上心意,臣有罪。”杨矫健跪地道。

    “该死的杨矫健,混蛋!”轩辕睿恼恨的指着杨矫健骂人。

    “臣领旨,臣愿以死谢罪。”杨矫健见皇上十分震怒,无措的回身抽出一旁侍卫的宝剑往脖子上横。

    “杨兄,不可!”肖义迅疾飞起一脚踢开宝剑,宝剑镗啷啷落在地上。

    轩辕睿惊诧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宝剑,转眸瞪着杨矫健怒叱,“你竟敢在朕的面前自刎谢罪?哼,混蛋!”

    “臣不敢污了皇上的眼,臣即刻告退。”杨矫健跪下叩头,跪着向后倒退几步,然后起身离去。

    “皇上,杨兄定是回去自裁。”肖义焦急的看着杨矫健离去的决绝身影,连忙跪下求情,“请皇上饶恕杨兄,留下他一命。”

    “请皇上饶恕杨大人。”众侍卫齐齐跪下为杨矫健求情。

    轩辕睿不会因此事要了心腹大臣的性命,斜了一眼杨矫健的背影,侧目低哼,“站住,留着你的命将功折罪吧。”

    “臣谢主不杀之恩。”杨矫健回身跪倒叩头。

    “躲远点,朕不想见到你。”轩辕睿面沉似水,一甩袍袖,“护驾回宫。”

    “遵旨。”肖义应道,命人牵过宝马。

    皇上纵马回京,杨矫健从地上立起身,抹抹头上渗出的冷汗,嘴角隐隐勾起一抹苦笑。了然皇上乃性情中人,在乎昔日朝夕相处的兄弟情意,即使对自己的计谋大有不悦,也不会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第316章 皇后銮驾

    见太后执意离去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云潇追不上停住脚步,转回去求助落在后面的轩辕睿,“快想办法把宝宝要回来,宝宝入了宫就再也出不来了。”

    “母后不会放手的。”

    轩辕睿站在原地看着离去的鸾车,脚底纹丝未动,了然母后思念皇孙之心,母后既然抱住皇子就不会放手再让他流落民间,多费口舌也无济于事。

    见轩辕睿对自己如此焦急无动于衷,云潇心里对他略有恼火,几年不见,他竟然变得这般淡漠冷情,从见面就发现他见到她一直僵硬着,没了一丝以前的亲和温润。

    “宝宝,你不能有事……”云潇无措的看着远去的銮驾,心急如焚的落下眼泪。宝宝长这么大从没离过手,况且被抱进宫中,云潇的心被紧紧揪着,纵然一百二十分不放心也无计可施。

    “潇儿,回宫吧。”轩辕睿看着云潇低沉相劝。

    “你?!”云潇抬头,已了然他的心还在皇位上。

    轩辕睿无奈一叹,“潇儿……”

    “抱歉,告辞。”云潇一肚子怨气回身上了马车,不敢回头去看他充满忧伤的眸子,急切吩咐,“大牛,去京城别府,小顺子开车。万姐,麦黄,你们两个也随我一起入京。”

    “是,夫人。”小麦黄和万奶娘,应了声上了马车,马车急速离去。

    轩辕睿望着九云府远去的马车,心伤:难不成在你心中我没有一处位置?

    杨矫健跟着太后的銮驾而来,这时,硬着头皮上前见礼,“臣参见皇上。”

    “你献的计策。”轩辕睿冷冷问道,朝廷中除了杨矫健那颗机灵的脑袋,别人不会设计出如此刁钻的计谋来。

    “是臣之计,臣以为,东宸国由皇上来治理才能繁荣昌盛,所以臣设计皇上回朝,请皇上恕罪。”杨矫健希望皇上跟皇后见面以后,早日摆脱情殇困扰,安心回朝理政。

    晟王性情急躁威冷,缺乏笼络众臣的耐性,虽然在站场上骁勇善战,可不一定能做一个好皇帝,皇上虽然被情所困,这一年来慵怠朝政,倘若走出情痛的沼泽,绝对是一个好皇帝。

    “好刁钻的计谋,明明知道我是等待皇帝替身下葬皇陵才现身在此,你竟然向母后献计,让母后亲来陵墓抱走皇子,算计朕与皇后。”轩辕睿怒声低叱,心头却似卸下一个沉重的石头。

    杨矫健以皇子为诱饵,逼迫皇后回宫,此计甚好,遂了自己的心愿,也随了母后的心意,只是苦了潇儿终是深陷宫中。不过,杨矫健是自己最信任的大臣,竟然也算计自己,令人心里着实不舒服。

    “臣以国家社稷为重,有违皇上心意,臣有罪。”杨矫健跪地道。

    “该死的杨矫健,混蛋!”轩辕睿恼恨的指着杨矫健骂人。

    “臣领旨,臣愿以死谢罪。”杨矫健见皇上十分震怒,无措的回身抽出一旁侍卫的宝剑往脖子上横。

    “杨兄,不可!”肖义迅疾飞起一脚踢开宝剑,宝剑镗啷啷落在地上。

    轩辕睿惊诧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宝剑,转眸瞪着杨矫健怒叱,“你竟敢在朕的面前自刎谢罪?哼,混蛋!”

    “臣不敢污了皇上的眼,臣即刻告退。”杨矫健跪下叩头,跪着向后倒退几步,然后起身离去。

    “皇上,杨兄定是回去自裁。”肖义焦急的看着杨矫健离去的决绝身影,连忙跪下求情,“请皇上饶恕杨兄,留下他一命。”

    “请皇上饶恕杨大人。”众侍卫齐齐跪下为杨矫健求情。

    轩辕睿不会因此事要了心腹大臣的性命,斜了一眼杨矫健的背影,侧目低哼,“站住,留着你的命将功折罪吧。”

    “臣谢主不杀之恩。”杨矫健回身跪倒叩头。

    “躲远点,朕不想见到你。”轩辕睿面沉似水,一甩袍袖,“护驾回宫。”

    “遵旨。”肖义应道,命人牵过宝马。

    皇上纵马回京,杨矫健从地上立起身,抹抹头上渗出的冷汗,嘴角隐隐勾起一抹苦笑。了然皇上乃性情中人,在乎昔日朝夕相处的兄弟情意,即使对自己的计谋大有不悦,也不会真的想要了他的命。

    云潇回到云家别院,茶饭不思脑中都是担忧着宝宝,郁闷了几个时辰,下人来报:“小姐,皇上有旨,请小姐即刻回宫,銮驾已到门前,众多宫人侯旨入内服侍小姐更衣。”

    云潇深深叹了口气,儿子在宫中,不想入宫也得入,“传进来服侍吧。”

    云潇穿上高贵华丽的宫服,坐上皇后的銮驾入了宫。

    在宁寿宫跪在太后面前,免不了被斥责数落,云潇不在乎自己的脸面被戳,为了宝宝,她可以忍耐一切。

    太后坐到软榻上,端起茶杯饮了一口清茶润润喉咙,好多日子没出宫,又一路抱着皇孙回来,这一顿折腾弄得口干舌燥,疲累不已。

    缓缓放下茶杯,太后抬眸看向云潇,冷颜道,“皇后,你视宫规而不顾,私自离宫四年有余,还将皇子身在宫外,令皇帝的脸面蒙羞,难不成你就没有一句认罪的言词?”

    “母后请恕臣妾之罪,臣妾之前离开皇上完全是为了皇子的安危,请太后理解臣妾的苦衷。”云潇跪着回话,知道太后一向作风严厉,她已做好受罚的心理准备。

    “哀家知道,你那孩子没了,还差点送了自己的性命心有余悸,怕再失去皇子,携子离宫尚有可原。既然回来了,哀家就不追究了,希望你要认识到自己的过错,以后谨守宫规,不要太过任性。”太后怕惩罚云潇惹三皇儿不高兴,没有对云潇太过苛刻惩处。

    “多谢母后宽妾,臣妾谨遵母后教诲。”云潇恭谨道。

    太后不愿看向云潇,没有人如此大胆无视宫规,不处治违规者焉能服众?既然皇后已经回了宫,不急着惩罚,日子还长着那。

    太后的态度令云潇感到很意外,以为太后会对自己发雷霆大怒,然后加以惩处,重则免去后位罚送冷宫以儆效尤,轻则禁足宫苑思过反省。

    “起来吧。”太后半晌才淡漠道。

    “谢母后。”

    “皇后啊,你不必陪着哀家,二皇孙乖巧伶俐,哀家喜欢,让二皇孙在哀家这里住几天,你一路风尘仆仆到京,想必也累坏了,回凤元宫洗漱洗漱,换身衣裳歇一歇。”太后想跟皇孙亲近,跟皇后不想再多啰嗦。

    云潇一心想守着宝宝,决不让宝宝离开自己的视线,打定主意做贴膏药贴在宁寿宫。

    她浅浅笑道,“母后,臣妾年轻体健,不觉疲乏。几年不见,臣妾也挺想念母后的,就让臣妾多陪您一会儿。”

    “那就坐吧。”见皇后还站着,太后吩咐,“来人,为皇后赐坐。”

    “是。”宫女应声搬来宫凳。

    云潇优雅落座,心下却暗自叫苦,宝宝离开自己呆在太后身边,让她实在不放心,宫中不比尚府和九云府人际单纯,这皇宫内院住着成群的幽怨女人,水深似海,人心叵测,处处隐藏着不可预见的危机。太后的宫中虽然是个神圣之地,但未必没有暗藏杀机的暗垢之角。

    “二皇孙,你住在哪里啊?让你父皇都找不到?”太后笑着问道。

    二皇子看看娘亲,已经有过一次跟外公外婆认亲的经历,所以,跟皇祖母相认并不泛生,该叩头就叩头,该叫皇奶奶就开口叫人,只是有些话娘亲不让说出口,皇奶奶的问话很敏感,明显在刺探他们的住处,他不知该不该对皇奶奶说实话。

    云潇连忙一笑,回道,“哦,母后,臣妾和宝宝住在九云府娘家。”

    “是吗,皇孙儿是住在九云府?”

    太后显然不相信,如果皇后母子住娘家,云风瑾为何还常年在外寻找他们,因而还误了御敌的最佳时机,逼得皇帝不得不御驾亲征,遭遇一次生死大难。

    “皇奶奶,宝宝跟娘亲住在外公外婆家,舅舅去看宝宝,派人把宝宝接到外婆家,然后去杀敌。”二皇子领会娘亲不让说江南尚府的心思,绝口不提江南尚府。

    “国舅去哪里看二皇孙?”

    “去家里。”

    “哪个家里?”

    “宝宝和娘亲的家。”

    “宝宝家住哪里啊?”

    二皇子摇摇头,“孙儿不知。”

    “呵呵!”太后轻笑,心中暗自腹诽,这个二皇孙儿真是聪明绝顶,这么小就会察言观色,套不出一句真话,心思极是灵敏,跟云家人一样,是人精!

    “二皇孙,国丈可好?哦,皇祖母是问皇孙儿的外公外婆可好?”太后笑问。

    “外婆跟皇祖母一样亲宝宝,可是外婆病了躺在床上,外公好忙,孙儿好几天都见不到外公。”

    “二皇孙的名字叫什么?起名字没有?”

    “娘亲叫孙儿宝宝。”

    “宝宝是乳名,在重要的场合要叫大名才是。”

    “皇祖母,孙儿只有乳名,娘亲说孙儿的名字要爹爹来起,哦,要父皇来起。”

    “皇祖母给你起名字,皇祖母早都为你起好名字了,宏,轩辕宏。”

    “谢母后为皇儿赐名。”云潇起身道谢,然后教诲儿子,“宏儿,快给皇祖母叩头谢恩。”

    “是,母后。”二皇子表情很是郑重,跪在地毯上嘭嘭的叩了三个头,“宏儿给皇住母叩头。”

    “乖皇孙儿,磕完头快起来。”

第317章 玉兰香

    太后心情十分欣悦,请皇帝得空过来一趟,立即领二皇孙去祖庙认祖归宗。问过皇帝可还在御书房,离朝一个月好多国事须皇帝定夺,怕是没空抽身。

    然而,轩辕睿很快来到宁寿宫,带着二皇子到祖庙,众大臣也在祖庙外为二皇子祈福。

    从祖庙回来,太后与二皇孙说了一会话,眼见已到午时,吩咐摆了一桌丰盛的午宴,名曰:一则为皇上回宫接风洗尘,二则庆贺二皇子回宫认祖归宗。

    御膳房早已有备,不到半个时辰,一桌最高级别的皇家酒宴已经摆到宁寿宫的膳桌上。

    轶慷奉旨把还在御书房批阅奏章的皇上请到宁寿宫来。

    皇帝失踪多日,太后有话要质问三皇儿,不过不急,吃过午膳再说也不迟。

    “二皇孙,坐到皇祖母身边来。”太后看着二皇孙满脸都是喜气。

    “谢皇祖母。”二皇子很有君子风范,抱拳躬身行个礼,惹得太后心花怒放。

    “二皇孙小小年纪竟这般知礼,小嘴也甜甜的,不愧为皇家血统,皇后教导的很好,皇孙儿,快坐到皇祖母身边。”

    太后坐在主位,把二皇子安排在身边的座位,任谁都看得出,太后非常宠溺二皇子,给了前所未有的宠爱。

    “这道宴席是庆祝二皇子回宫认祖归宗,也是为皇帝和皇后双双回宫接风洗尘。”

    “臣妾替宏儿谢母后圣恩。”云潇微微福身谢恩,唇角绽出的笑意有些牵强。

    “皇后,起来入席吧,皇帝也入席。”太后看向三皇儿,见他负手站在一旁默不作声,情绪很低落,一声‘皇帝’招呼他上席,以是提醒他身上担负的天下国家之重任。

    夜幕降临,轩辕睿从御书房出来,径直来到凤元宫看望潇儿,希翼能看到潇儿含怡迎驾的样子,然而,潇儿不在凤元宫,似乎从回宫后还未踏入这桌宫苑。夜幕下,凤元宫依旧一片萧条,因为女主人已经不在多年,宫人都被调到别处,出来迎驾的稀稀落落没几个人。

    轩辕睿也已近一年没踏入这座昔日出入最频的宫殿,看着冷冷清清的院落,心内顿感空落,潇儿的心都在皇儿身上,一丝一毫都没有夫君的位置。

    她忽略了夫君的存在,把夫君遗忘在脑后。

    轩辕睿十分不悦的从凤元宫出来,郁闷的溜达到承祥宫。

    承祥宫奢华的大殿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不知何时,轩辕睿对玉兰香的味道有了依赖感,甚至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一时不闻玉兰的香气感觉提不起精神,做什么都没兴趣。

    独自对着窗外的冷月喝了几口酒,香炉里的玉兰香渺渺飘冉,轩辕睿的血液里渐渐攒动着一股强烈的渴望,大口喝下一口酒,吩咐,“传皇后承祥宫侍寝。”

    “遵旨。”承祥宫总管曲乐谄媚的躬身应道。

    没有人比曲乐的心思转动得灵快,皇后回宫当日,皇上便传诏皇后侍寝,看来,皇后是继白玉兰之后,又一个在承祥宫受皇宠的女人喽。

    曲乐咧嘴笑笑,嘿嘿,承祥宫会永远繁荣鼎盛下去的,承祥宫的总管曲乐也会永远出人头地,稳坐于各宫总管之首。

    云潇奉旨踏入承祥宫寝宫,一股玉兰香气扑鼻而来,令她微微挤挤眉头,好不习惯,昔日承祥宫用香只用清淡的兰香,从不用这种刺脑的浓香。

    缓缓迈步走进,看着室内的摆设装饰,一时间目瞪口呆,承祥宫已经面目全非!

    云潇心里好生失落,自己不在宫中这几年,变化真是太大了。昔日在承祥宫度过的美好时光已无处重游,只有到回忆中去找寻了。

    想起轩辕睿在墓园时的僵硬之态,云潇大为疑惑,他因何要这般彻底的改变一切,莫不是他已经把她忘记了,也许在努力的忘掉她。

    “臣妾给皇上请安。”云潇离他很远就停下行礼。

    “潇儿,为何这般拘束。”轩辕睿把酒杯放到小几上,起身走过去拉住云潇的手,把她带到软榻上,软榻上的富贵牡丹雕纹已变作玉兰花的花纹,云潇心里凉凉,极不愿意触碰到那兰花软榻。

    “在空肚喝酒?”把目光转到轩辕睿的身上,云潇柔声问道。

    “朕去了凤元宫,你不在。”轩辕睿吐出一口酒气,似乎向她传达自己此时不悦的心情。

    “一身酒气。”云潇伸手在鼻子前扇扇风,低声叹道,“皇上恕罪,臣妾在宁寿宫陪伴太后和宏儿,尚未回凤元宫,不想让皇上扑个空,臣妾抱歉。”

    “为何不担忧担忧朕?”

    “瞧你的出息,竟然跟儿子争宠?”云潇无奈的白了他一眼。

    “朕想你想了四年,望眼欲穿。”轩辕睿伸手抚上云潇细嫩的脸颊,眸中流动着一抹深情。

    “真的想?”云潇摇摇头,伸手抱着轩辕睿的手臂,把头倚在他的臂膀上,含笑轻讥:“皇上的喜好已经变了很多,怕是已经爱上玉兰花了吧?这满室玉兰花的浓烈香气,还有满室的玉兰花装饰在向我述说一个玉兰花的故事。”

    “你,听说了白玉兰?”轩辕睿从她的脸上落下手,神情略微有些不自在。

    “白玉兰?果真有其人?”云潇挑眉看着轩辕睿,心好似被捅了一刀,可依然莞尔一笑,“皇上明日要跟臣妾介绍一下你的玉兰美人。”

    “潇儿不要多想,只是一个才人罢了,都是过去的事了。”轩辕睿轻描淡写的解释。云潇回宫,他决定从此不再亲近白玉兰。

    过去的事?果真只是是过去的事?满室玉兰花图案分明就在眼前存在。

    云潇清浅笑过,不再追问那些令人心碎的故事,柔声问,“洗浴过了?稍等,我去洗洗就来。”

    轩辕睿拉住云潇,把她打横抱在怀中,俯首轻吻她一下,邪肆笑道,“朕等着跟你一起下浴池,朕期待着入水的还是那条小鱼。”

    “要先煮着吃?”云潇搂住他的脖颈,嫣然而笑,“不知羞,我就知道你的鬼心思不正。”

    轩辕睿把云潇抱到浴室,两人躺上水浴床,在水中纠缠在一起拥抱亲吻,水上水下游龙戏珠,浴池水面荡起道道暧昧的漪浪……

    三更时分,奢华的龙帐内激情合欢跃上巅峰。

    轩辕睿仰躺在床上,看着云潇餍足轻笑:“潇儿虽生下皇儿,可依然不减当年。”

    “四年多没碰到你,让你笑话了。”

    “朕伺候的还舒服?”

    “嗯,你比之前越发的棒。”

    “朕喜欢你**的样子,今夜,朕让你好好销**。”轩辕睿说着又搂过去吻上她的唇。

    “罢了。”云潇轻轻推开他。

    “朕正在兴头上。”轩辕睿情绪颇高的依然要翻上她的身子。

    往常这时候正是白玉兰疯狂取悦的时候,轩辕睿精神一点未现疲乏之感,反而越发激荡。

    “适可而止,莫要贪欲,明日还要早朝。”云潇很无奈。

    “潇儿……”轩辕睿深深吸着浓致的玉兰香,抑不下腹内涌荡的激情。

    “皇上,已过三更,不可再贪欢愉。”云潇正色劝道,之前她也曾劝过他,还立过三更过后不可贪欢的规矩,可如今他已不记得了:“皇上是一国之君,朝堂之上有多少文武百官的眼睛盯着皇上的举止,倘若皇上坐在龙位萎靡不振,任谁都往纵欲贪欢这些事上联想。”

    “哼,朕何时害怕大臣们议论?”轩辕睿轻哼。

    “臣妾有一言忠告皇上,皇上既然已在皇位,就应该做个严于律己的好皇帝,不要落个一个荒淫皇帝的名声,令后人不耻笑谈。

    “潇儿,朕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你不在宫中……朕每每睡不着。”轩辕睿拉过一个借口,实际是每夜纵欲通宵好生不爽。

    “怎会养成了坏习惯,早些睡吧,习惯就好了。”云潇把他的被子盖好,转身朝里躺着,不再跟他对目相视。

    “女人都喜欢在朕的身下承欢,没有人劝朕禁.欲,你是唯一一个,以前是现在都是。”

    “因为我是你的妻子,用心在爱你。”云潇背身轻声道。

    “爱?你还爱朕?”说到爱,轩辕睿心头升起一丝恼意。

    “为妻永远不会变心。”云潇淡声道,声音渐渐低沉。

    好,睡觉。

    轩辕睿伸手把妻子娇弱的身子搂入怀中,唇在她的发丝上摩挲半晌,玉兰香吸进呼吸,抑制不住还想伸手触碰她细腻的肌肤,忍抑着**,他久久未能沉睡……

    黑暗中,云潇敛去脸上的笑意,身子在欢愉后十分酥软,可心绪却在舒爽中冷静下来。

    满室浓烈的玉兰香气令人窒息,床头床梃还有床帐上的花纹,无处不见的玉兰花图案像无数根针扎着她的心窝,而他把她置于这种环境中,不在乎她的感受,让她的心痛楚流血。

    他的爱是否也已经像这个宫殿一般面目全非,他为何会让承轩宫没有一丝她印记?许是自己这几年一再疏离他,迫使他在心里装进许多情和爱,挤掉了他心中唯一的爱?!

    也许,他今夜的激情只是在她身上寻找一息尚存的旧情而已。

第318章 馨兰宫

    清晨,云潇起床服侍皇上着装,然后传宫女进来伺候皇上洗漱梳头,皇上用完早膳,被太监宫女们簇拥着去了乾坤宫。

    云潇送走他,一个人坐在膳桌旁用早膳,承轩宫太监总管进来请安,“奴才曲乐给皇后娘娘请安。”

    “曲乐?”云潇看着眼生,不认得有这个太监。

    “奴才是承轩宫总管太监,奴才一定尽力侍候娘娘,倘若有侍候不到的地方,请娘娘多多提点奴才。”曲乐是个笑面虎,以前是太后宫中的太监,被太后指派来承轩宫的。

    “总管李元做什么去了?”云潇只知道李元为凤元宫总管,兼任承轩宫总管。

    “呃,奴才不知。”李元被皇上贬了,宫中任谁都知道,可曲乐不希望皇后再想起李元这个人,将来的凤元宫总管定是他曲乐取而代之。

    “你起来吧?”云潇道。

    “谢娘娘。”

    “曲乐,本宫别无所求,只要求你做一件事,在本宫来的时候把玉兰香换掉可好?本宫不习惯玉兰香的味道。”如今太后执掌凤印,云潇手中没有任何权利,只空挂一个后位,她不便发号施令,是以商量的口吻。

    可是,曲乐却不容商量的回绝了。

    “娘娘恕罪,玉兰香是皇上钦点的御香,奴才万万不敢撤换。”

    “皇上钦点的御香?”云潇挑挑眉,嘴角浮起一抹苦笑。

    “娘娘才回宫,很多事情还不知晓,皇上对玉兰香很是受用,没有玉兰熏香,皇上不习惯……请娘娘体恤奴才的苦衷。”曲乐有些无可奈何的恭敬道。

    承轩宫的玉兰香不是皇上亲点的,而是薛采女亲授,皇上用的时日长了很受用,自然就成了习惯。皇后要求换掉,曲乐不敢,他顾忌的撤掉玉兰香不是皇上降罪,而是薛采女,薛采女会把把他的皮给扒下来撕烂。

    唉,一旦上了贼船就下不来了。

    “如此就算了。”云潇心里透凉。皇宫变化颇大,已不是她主宰时的情形,“曲乐,李元是凤元宫的总管,既然你是接任李元的总管一职,那就暂时兼任一下凤元宫总管,随本宫回凤元宫。”

    “奴才遵命。”曲乐欣欣然应道。

    太后不关心凤元宫诸事,皇上国事繁忙,好似顾不上凤元宫还是满室灰尘萧条不堪这般琐事,云潇只好自己操心自己的宫殿,派人清扫,重新布置。想着太后和皇上的冷淡,也不知自己在凤元宫能住多久了。

    云潇在步辇上晃悠着一丝苦涩的思绪,一座熟悉的宫殿落入眼中,记得这座宫殿是皇上仿照九云府闺苑为她建造的宫殿,四年前,她离宫之时已经快建造好,花草树木都已经移栽进去。

    “馨兰宫。”

    云潇站在馨兰宫大门外,轻声念了一遍宫门上悬挂的门匾。

    名字很温馨,但是这块匾似乎早已陈旧不堪,光是看着这块破旧掉皮儿的门匾就已经伤感万分,云潇没有了一丝踏进这道门的勇气,不用进去就知道里面会是如何萧条的景象。

    承轩宫都已经面目全非,整个宫中已然没有一丝她的气息,更何况为她建造的这座闺阁宫殿?

    昔日他口中如此深刻的爱却经不住时间的考验,她虽然人不在宫中,可依然活于世间,然而,她的所有痕迹在承轩宫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云潇不禁困惑,当初,他可是真心的爱了?

    他那些感人肺腑的誓言是即兴而发?还是为了诱惑而说出口。为了日子平安长大,她不得已隐匿生活。四年的分离,那曾经的誓言和承诺也随着岁月烟消云散,他的爱也转移到别的女人身上。

    显然白玉兰是他的新爱,他是否也跟白玉兰立下一生一世相爱的承诺?

    “娘娘,奴才找人打开馨兰宫大门,您进去瞧瞧?”曲乐十分殷勤,凑上前问道。

    “不用了,回凤元宫。”云潇驱散开自己胡思乱想的困惑,转身坐进步辇,恍惚间脚下不小心被抬杠轻轻绊了一下,曲乐连忙抢上前扶住她的手臂,“娘娘小心着点,奴才扶您上步辇。”

    云潇把身子窝进步辇中,脸色煞白的低沉一哼,“快走。”

    这种令人伤感的地方她再也不想看到,然而踏进凤元宫,宫内的萧条更令人心冷。

    凤元宫大部分宫人们都已离去,只剩下两个太监和二个宫女跪地接驾。

    寝殿内的装饰依旧,只是比先前陈旧几分,云潇坐在床边,脚上踩了一脚的灰尘,床榻间也是灰尘扑鼻,呛得她轻咳。

    “咳咳……曲总管,这床榻前的脚踏还是本宫在的时候那一个,四年中竟然没换过床帐,也未清扫过?”

    “回娘娘,许是宫女们偷懒了,娘娘不在的时候皇上从不来凤元宫,奴才整日在承轩宫伺候皇上。现在娘娘回来了,奴才立即差人清扫,这就送新床幔布置妥当,娘娘到软榻上歇息片刻,凤元宫马上就会换颜一新。”

    “好了,什么都不要说了,先慢慢的换吧,本宫去宁寿宫看看皇儿。”云潇冷冷一哼,在凤元宫一刻也未做停留,起身去了宁寿宫。有些失去的宝贵东西也许已经无法找回来,当务之急是皇儿的安危,什么事也没有看护皇儿最重要了。

    二皇子住在宁寿宫的承乾园,太后专为二皇子起了园名。

    云潇走进承乾园寝宫,见太后正跟二皇子说笑,云潇福福身,“母后,这么早就过来了。”

    “二皇孙初来乍到,哀家给他立立规矩,让他早些起床。”

    “母后费心了。”

    “皇后教诲的很好,二皇子很有规矩,不用哀家费心。”

    “皇儿是遗传了轩辕家族的优点,一向懂事。”

    “呵呵。”太后愉悦的轻笑,很受用云潇的这句话。

    抹抹头上热出的汗,看看关闭的窗子,太后终于挑出一点毛病,“这屋子里比较闷热,把窗子都打开吧,别把皇孙儿憋闷坏了。”

    “知道了,母后。”云潇答应着吩咐,“麦黄,每日太阳升起的时候要把窗子都敞开。”

    “是,娘娘。”

    云潇拿起扇子为太后闪扇扇风,语气柔和的低声解释,“京城和襄城温差很大,襄城这时候夜晚是不会关窗的,宫女们初来乍到,尚且还没适应这里的气候,请母后见谅。”

    “皇祖母,皇孙儿为您扇风。”二皇子过来也学着娘亲的样子为太后扇风。

    太后身边的宫女早已诚惶诚恐,“皇后娘娘,奴婢不长眼色,请娘娘恕罪,娘娘,二皇子歇着吧,奴婢来为太后扇风。”

    “好,还是太后身边的人照顾的周全。”云潇把扇子还给宫女,宠溺地看着皇儿道,“皇儿,母后教你写字好不好?”

    “好。”

    “来,跟母后到桌案那边去。”两人坐到桌案前,云潇手把手的教皇子写下两个字,“大——小”

    “大——小”二皇子学着念了一遍。

    “大字是高大的意思,小是渺小的意思,比如说大房子很大,小房子很小,皇儿用这两个字组两个词?”云潇道。

    二皇子眨眨眼,随即答道,“大人、小孩,大人个子高大,小孩个子矮小,就像父皇和孩儿。”

    “对,皇儿真聪明,不仅组了词,连句子都造出来了。”云潇大加表扬,笑道,“皇儿,把这两个字写好,要写的挺拔秀丽,不要歪歪斜斜的。”

    “是,母后。”二皇子拿起笔蘸饱墨汁开始在纸上写字。

    小麦黄为他研墨,奶娘伺候他换纸。

    “皇孙儿学的蛮认真的。”太后心看着母子二人温馨互动很是赏悦,心里洋溢着一股暖流。

    “是啊,皇儿很爱学习,一教就会。”云潇脱身坐到太后身边,端起茶杯边饮茶边看着皇子写字。

    “弘儿和睿儿小时候都是这般好学,可惜弘儿没留下一个子嗣。”

    “母后,过去这么多年,不要再难过了,这也是他们的命格,天注定的事情非人力而能扭转。母后年纪大了,保养好身子要紧。”云潇柔声劝道。

    太后用丝帕试试酸涩的鼻翼,眼里含了泪。

    “母后,宏儿渐渐长大了,是该教他学些东西的时候了。”云潇想试探着问一问,把皇儿接回凤元宫,见太后正在思念亲人之际,把话又憋回去了。

    “二皇孙在哀家这里,你常过来教诲教诲。哀家老了,喜欢弄孙绕膝的这份温馨。”太后舍不得皇孙离开宁寿宫。

    “臣妾理解母后的孤独,既然母后喜欢皇儿,臣妾就多跑跑腿,每日到您这儿来凑凑热闹。”

    “嗯,如此甚好。”

    “臣妾把小婉和麦黄还有小顺子都留在二皇子身边,臣妾知道宁寿宫不缺人手,请太后不要怪臣妾多此一举,二皇子让她们伺候惯了,换生人会不习惯,臣妾也是信任他们几个的。”

    “照顾二皇子的事你安排吧,如果人手不够从哀家身边调几个过来。”

    “也好,这边只要几个粗使的,重要的要调几个去御膳房,二皇子的食膳要有专人服侍。”

    “没错,在膳食上万不可掉以轻心,大皇子没了就是疏忽在膳食上。”

    “是,母后,臣妾会万分小心的。”云潇很想把皇子带回凤元宫手把手看护,然而,太后十分喜爱二皇子,舍不得放手,云潇很无奈,不过,她流落在外四年多,太后不追究她逆乱宫闱之罪已是够宽容的了,所以,不可逆着太后的心意搞坏关系。

第318章 新宠

    云潇在太后宫中用午膳,太后每日有睡午觉的习惯,吃过午膳回寝宫了,云潇刚要哄皇子睡午觉,皇上的旨意到了。

    “曲总管,不知皇上又传召本宫何事?”云潇有心推托皇上召见,皇儿要午睡,每日都是她搂着睡下的,这个时间段脱离不开。

    “禀娘娘,皇上请娘娘承轩宫伴驾。”

    “曲总管,劳烦回去禀告皇上,本宫要照顾二皇子午睡,待皇子睡下后本宫再过去伴驾,请皇上见谅。”一想起面目全非的承轩宫,云潇就心痛,不想走进去。

    曲乐命人抬着空步辇回去了,没走多时又把步辇抬回来了。

    “皇后娘娘接旨。”曲乐拿出皇上正式传召的御旨。

    云潇无奈,只好跪接圣旨。

    曲乐宣读完圣旨,谄笑道:“皇上再传皇后娘娘承轩宫伴驾。”

    云潇沉着面容坐上传旨太监抬来的步辇,一行太监宫女动静颇大的抬着她往承轩宫去。

    轩辕睿站在白玉亭外玉兰树下,看着云潇的身影姗姗走过庭院长廊,那张令他魂牵梦绕娇颜淡淡的无一丝涟漪,原本对她的抗旨很恼火,这时看着她淡漠的表情更是火大。

    之前,他是不是太过宠她,把她宠到云端上,竟然自顾自的跑到天山做起神仙,把他抛在下界人间承受痛苦。四年的分离已经把他的心摧残的千疮百孔,饱受伤痛,现在终于相聚了,可她的心丢失在哪里?她对他还有爱吗?

    云潇见他闲逸的站在亭外,心里不免对他有一丝抱怨。

    皇上国事繁忙,日理万机,不关心皇儿也就罢了,不要干扰她去关心皇儿好不好。现在不是两人行的浪漫情侣,可以无忧无虑的黏在一起不分开,有了皇儿就是三人行,她不可能不对皇儿付出关爱。

    况且刚回宫,皇儿换了新环境不习惯,小麦黄和万姐对宫中一切都不熟悉,唯唯诺诺的放不开手脚,小婉和小顺子处处都要遵循宁寿宫的规矩,她在宁寿宫能给小婉他们撑撑腰做个支柱,免得被那些刁钻霸道的宫人欺负。

    “臣妾见过皇上。”云潇走到轩辕睿面前淡然行了礼。

    “起来吧。”轩辕睿微微侧目,淡淡道。

    “烈日当头,皇上为何站在亭外?”云潇疑惑的问了一句,他站在一棵玉兰树下,怎么看都让人感觉是在思念着什么。

    可是在想新宠白玉兰?

    轩辕睿抬眼向树上看去,把云潇的目光引向枝头上盛开的白色玉兰花,“朕和皇后一起赏花可好?”

    他温润如玉的勾着一抹笑意,暗下却以玉兰花为主题腹黑的加工酸醋,还坏心眼的把醋味煽动出来,就等着她醋意大发,他将乘胜追击,一举捣热她冷漠的心。

    云潇扫了一眼树上盛开的白玉兰花,立即移开目光,脑海里的那株白琼花开的比这株白玉兰还要洁白灿烂。

    “臣妾记得这个亭子叫仙人亭,亭外这个位置栽植着两株琼树,不知何时亭子的牌匾改了,琼树也不见了。”云潇淡笑中质疑:他的情何时转移了。记得他把她誉为圣洁的琼花,曾经珍宝似的爱护那两株琼树。

    如今,他珍惜的是这两株玉兰树。

    “白玉兰洁白如玉,高雅圣洁,开的又如此灿烂,朕十分喜欢,皇后因何没兴趣观赏?玉兰花香气迷人,你多闻闻,很快会喜欢上它的香味。”

    云潇宛若被他一刀捅在胸口,抑下忽然涌上的心痛,垂眸陪笑,“臣妾喜欢兰花,一辈子都不会转移,玉兰花太妖娆,今日阳光太盛,臣妾怕刺坏眼睛。”

    “你是影射朕不忠于爱情?”轩辕睿看向云潇,愠怒的语气咄咄逼人。

    云潇勉强笑了笑,把话题扯回来,“呵呵,皇上莫扯远了,我们不是在谈论花卉么?臣妾只是不太喜欢玉兰花而已。”关于爱的敏感话题还是不拿出来讨论的好,大家心照不宣不要撕破脸。

    轩辕睿邃视着她淡雅的笑容,渴望能捕捉住她一闪而过的忧伤,然而,她淡漠的表情看似一抹平川很平静,轩辕睿很失望,暗自叹口气。

    “既然怕刺眼就去亭子里吧。”

    轩辕睿走进亭中,云潇根本不想走进这座名曰白玉亭的亭子里,却不得不走进去,缓缓挪进亭子时,但见皇上已经慵懒地斜倚在软榻上,被软榻的镂空玉兰花包围着,身后的玉兰屏风,几上的玉兰玉雕,脚下的玉兰花地毯,地毯上的香炉,无一不是玉兰花图案,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玉兰香。

    云潇默然看着这个陌生亭子,没有人会去留意这些岁月的变迁,只有她。他随意在亭中享受着这里玉兰的奢华与高雅,可是,这种面目全非的变化却撕碎了她的心。

    “到朕身边来。”

    云潇不想坐到那雕刻着玉兰花的软榻上,如果可以,她想立即马上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远远的逃开。

    轩辕睿一手把玩着白玉兰玉雕,一手把云潇拉到身边坐下,斜斜唇角,把手中的玉雕递给她,“喜欢吗?”

    “很精致的物件。”云潇只是看着,没伸手去接着。

    玉兰花的纯洁高傲令人欣赏,以前她还是喜欢的,可现在,玉兰花却突然成为她最为反感的图案,不过,面对已经移情别恋的男人,她可以抑制自己的情爱埋在心底不再泛滥出来,可以让自己的感受木讷到无动于衷,可以保护好自己的心不受伤害。

    “朕割爱赐给你。”

    云潇漾唇一笑,笑靥如花,却已经不是发自内心的笑意,“臣妾不敢夺皇上所爱。”

    “哎,朕还有很多玉兰雕玉,这个赐给你,快收着吧。”轩辕睿唇勾笑意,舌头却似一把刀在她的心口轻轻一割,如果她还有心,这一刀足以让她的心疼痛一阵子。

    他为爱而心痛,她也别想逃掉做神仙!

    “多谢皇上厚爱。”云潇粲然而笑,双眸却危险一眯,唇瓣莞尔弯出一个漂亮弧度,眉宇间也随之着上娇媚的笑意,伸手接过玉兰花玉雕,不料,手指一滑,那尊名贵的玉雕跌落于塌下,摔成两截。

    云潇连忙收起灿烂的笑容,惶恐跪于地上,“臣妾失手打碎御赐宝物,请皇上恕罪。”

    “朕是该责罚你。”

    轩辕睿垂眸看着她,伸手轻抚着她泛白的脸颊,语似轻柔却绵里藏针,令人不寒而栗,“朕以往可是太宽容你了,你私携皇子擅自离开朕,四年不思回宫,回宫后不思过错,竟然还敢无视朕的旨意,抗旨不尊。”

    “皇上,臣妾知罪。”云潇抬眸盯着他,倒映在眸中的是一个陌生的,不可侵犯的圣君。

    “你回去吧,不要在朕的面前惹朕生气。”轩辕睿收回抚摸她的手,把痛楚流泻在轻叹中。

    “臣妾告退。”云潇也不想呆在玉兰花中饱受心痛的折磨,从今后他最好不要传召她。

    轩辕睿没了一丝睡意,坐在玉兰厅中喝酒浇愁。

    夜幕笼罩着轩祥宫,轩辕睿独自站在院子里,望着夜空悬挂的弯月,脑海里全是云潇的影子。安兆庸躬身道,“皇上该歇息了。”

    轩辕睿转身回到寝室,曲乐站在一边等着皇上下旨召娘娘侍寝。

    轩辕睿喝着闷酒,半晌也未下旨。

    “皇上今夜召哪位娘娘侍寝?”曲乐忍不住躬腰凑过去问。

    “传……”一个传字轩辕睿拖出老长,卡在喉咙里的是皇后二字。见不到时想着她心痛,现在见到了,她淡漠的样子更令他心痛。

    “皇上,奴才听着呢,皇上想传皇后娘娘?”曲乐等着着急,低声嘟囔一句。

    皇上已经多日没有召幸白娘娘,怕是要冷待了。皇后昨天回宫,皇上昨夜就召皇后侍寝,午睡时也召了娘娘伴驾,想必今夜也会召皇后侍寝?看这情形,皇后要再次受皇上独宠,白才人从此失宠了。

    “传……白才人。”轩辕睿把皇后二字生生换了白玉兰。

    曲乐怔了怔,终于找到巴结的方向标,皇上是不是已不再宠爱皇后,皇后刚回宫,皇上只是新鲜一天而已,现在,皇上真正宠爱的是白才人。

    “奴才遵旨,即刻接白娘娘入宫。”

    “皇上,皇后已回宫……”安兆庸在一旁心里焦急,想垫上一句,为皇后说句话。

    “不得跟朕提她!”轩辕睿一口把安兆庸的话堵回去。

    “是,奴才多嘴。”安兆庸低头退到一边,暗自叹气,唉,君心难测啊!

    安兆庸不希望皇上再被白玉兰迷惑心魂,现在皇后已经回来,任谁都知道皇上跟皇后感情甚深,皇上不应该再召白玉兰侍寝,近些日子应该跟皇后在一起念念别离之情。

    三更夜,承轩宫依旧丝竹声声,白玉兰长袖轻扬,翩翩起舞,轩辕睿一边往嘴里灌酒,一边欣赏着白玉兰的妖媚舞姿,喝下去的酒没觉一丝香醇,全是苦酒。

    白玉兰跳完这支舞轻盈的飘过来,坐在皇上的怀中,搂着皇上的肩头,倾国倾城的绝色美颜上沁着细细的汗珠,一股玉兰香气袭来沁人心扉。

    “皇上,喜欢臣妾的舞么?”白玉兰贴着皇上的耳边娇媚妮吟。

第321章 荔枝白果

    “老臣今天不想议论段氏一族,只想说说云氏,如今云风瑾掌控全国兵权,比段鹏飞的实力要大得多啊。”李丞相,眉头拧成疙瘩,显得忧心忡忡。

    “李相的意思?”轩辕睿倏然隐去唇畔一抹笑意,抬眸看定李丞相,但见丞相那精深的眸底深处仿佛弥漫着一团雾气,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皇后重掌凤印,倘若与云将军内外联手,我朝会有重蹈先朝覆辙的危机。”李丞相的嗓音低沉,说出的话却震撼人心。

    轩辕睿仰身靠向椅背,面无波澜的看着李丞相淡声道:“李相多虑,云将军赤胆忠心,岂容尔等疑忌。”

    “皇上,皇后乃云将军胞妹,如果皇后有控制朝纲的野心,云将军定会鼎力相助。况且云家富可敌国,重权在握,改朝换代可是易如反掌,皇上不可不防范于未然啊。”

    “李相,你真是个老糊涂,竟然无中生有胡说八道污蔑皇后,诋毁云将军的忠诚。”轩辕睿口气微有愠怒。

    “老臣乃肺腑之言,不压制云氏于无形之中,倘若危机瞬间发生,改朝换代就悔之晚矣,还请皇上三思!”李丞相见自己忠言逆耳,老迈的脸上更增几道褶皱。

    “此话你知我知,到此为止,不可再提,李相退下!”轩辕睿低声忠告。

    “皇上……”李丞相十分无奈。

    “爱卿回府歇息吧。”轩辕睿不愿再讨论云家之事。

    李丞相无奈,只得躬身行礼,退出御书房。

    轩辕睿负手在御书房踱了几步,恼然起步来到凤元宫。

    “臣妾恭迎皇上。”云潇在寝宫门内跪迎圣驾暨临。

    “起来吧。”轩辕睿淡淡一哼。

    “谢皇上。”云潇把皇上迎到宫中,命宫女奉茶,然后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等皇上说话。

    “朕来看看你。”轩辕睿转眸心痛地看着她淡漠的表情。

    自从回宫后,他迫使自己的心静下来,不再触动情感之事,然而今天,有人打破了他心头的平静。

    “臣妾一切都好,皇上不须劳心臣妾,倒是皇上日理万机。”云潇垂眸说话,不多看他一眼。见面便是心痛,还不如不见得好。

    “朕来跟你说说话都不行?潇儿为何如此对朕,朕是你的结发夫君。”轩辕睿很是伤感。

    “抱歉,是臣妾无趣,臣妾太累了。”云潇低头道。

    “是因为朕宠爱白玉兰?潇儿,白玉兰跟你不同,她只是朕的床伴而已,朕心里……”轩辕睿拧眉解释,心里很愧疚。

    “皇上!”云潇打断他的话,抬眸看着他,淡淡无声的苦笑一下,“皇上愿意宠爱谁与臣妾无关,不过,臣妾有句忠告憋在肚中好多天,皇上应把心思多一些放到政事上,莫要夜夜贪色纵欲,怠懒国事。”

    “潇儿指责的没错,难得你在关心国事之余还有一丝妒忌之心。”轩辕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没什么可妒忌的,臣妾希望皇上过得幸福……快乐。”云潇抛白自己并非对他还有情意,冷冷祝他幸福。

    “朕希望跟你一起快乐?”轩辕睿深深地凝着她,了然自己心里装着的人还是她,可她竟然拒绝他的情意,一味对他疏离淡漠,漫漫长夜很是难熬,他不能没有女人陪伴,许是自己习惯了白玉兰在床塌间的妖媚风情?

    不!他否定自己移情别恋,他爱的是云潇。

    在寂寞的夜里他学会了解除孤独的方法,学会了平静对待她的冷淡,他不再强迫她侍寝,只要她留在宫中天天能见到她,他也就不奢求的太多。

    “臣妾不会狐媚。”

    “你不用狐媚,朕看到你就迷醉了,不然你夜夜来承轩宫侍寝吧。”轩辕睿伸手握住云潇的手,将她带到身边,搂住她的腰肢,垂眸凝视她。

    甫一被他触碰到云潇她发现的心跳居然在加快,难不成这些时日她刻意清心寡欲,功力修炼的还不够高?

    “潇儿,现在就随朕去承轩宫,朕想你多时。”轩辕睿动情地拉住她,俯首浅吻在她的脸颊上。

    “皇上……”他性感的唇印湿在她脸颊上,忽的生出一股电流,敏感地穿过脖颈直袭到她的心脏,洁白无暇的脸颊蓦然泛热。云潇猛然意识到自己锁住的心飞出来了,迅速垂眸落睑,掩饰住倏然而生的感觉,强破自己把**驱散掉,淡然侧目,漾唇冷笑:

    “皇上何时学会用甜言蜜语诱哄女人欢心了,可惜臣妾对风花雪月已经不感兴趣,皇上还是把这些肉麻的手段用在美人身上去吧,臣妾对玉兰香过敏,不敢到承轩宫侍寝承欢。”

    “你是何必?”轩辕睿顿时沮丧的没了好心情。

    云潇从他的大掌中抽出自己的手,退后两步微福一礼,断然逐客,“抱歉,臣妾要去宁寿宫看望皇儿,皇上请便。”

    “朕不会忘记你。”轩辕睿看着她疏远的退离两步,深叹口气,转身离去。

    云潇凝望着他的背影,心痛轻喃,“可是,你浑身散发的玉兰香让我不敢呼吸。”

    二皇子被太后留在宁寿宫,云潇也只好每日流连在宁寿宫,陪伴太后,看护皇儿,心思都扑在宁寿宫这头了。日子似乎过得很平静,然而,这种平静突然有一天被打破了。

    午膳后,轩辕睿解衣脱袍沉入浴池中,每当在池中看着悠荡的浴水,便不由自主的想起昔日跟云潇戏欲的情景,有谁知道他下了多大的意力才忍了一个多月没碰她。

    此刻,他想她了,抑制不住的想她,让安兆庸把她传召来。

    云潇冷漠的站在池边,目光旁视,根本都不往池中看过来。

    “潇儿,上来。”

    “这张水床应该换主人了,皇上还是让白美人陪伴吧。”

    “她没资格。”

    “她有资格睡在你的龙床上,为何没资格躺在这里?”

    “你在吃醋?”

    “皇上,一心不可掰两半,臣妾劝皇上彻底放弃我,一心一意去爱白玉兰。”

    “今天不谈别人,朕今天让你过来陪朕沐浴,这间浴室没有玉兰香,不会让你过敏。”

    “臣妾没心情。”云潇冷漠依旧,轩辕睿过来硬是把她的衣衫脱掉,拉进水中,“真是拿你没办法,下来吧。”

    云潇在水中像一具木偶一般木讷着。

    轩辕睿把她抱到碧玉水床,拢在怀中揉抚亲吻,使尽解数挑逗她的**,可忙活半天,云潇依旧冰冷木讷的排斥他的激情。

    轩辕睿翻身覆在她身上,云潇感觉有坚硬之物顶在自己腰际,拍打浴水要逃离。

    “不要……”

    “潇儿,朕想你了,抱紧我……”轩辕睿嗓音暗哑的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放,云潇挣扎着很不配合。

    浴室哗哗的水声渲染着池中的暧昧,可任谁都没料到,此时宁寿宫中一场危机正在悄然而生。

    宁寿宫承乾园,奢华无度的二皇子寝宫如往日一样安静,唯一不同的是云潇突然被皇上传去,二皇子不肯睡午觉。

    二皇子午膳吃的不好,小婉去御膳房为二皇子做燕窝粥。

    万姐坐在二皇子身边看着,小麦黄为二皇子剥完四颗荔枝果,恭敬的用羹勺舀起一颗,送到二皇子的嘴边,“二皇子,来,吃颗荔枝果果。”

    “不吃。”

    “二皇子,你不是最喜欢吃荔枝果果的么,乖,张嘴吃一颗,就吃一颗。”小麦黄倾情诱惑。

    “拿开。”二皇子被搅扰的心烦,呵斥,“告诉你不吃还要喂我吃,你退下!”

    二皇子提着一只笔,蘸饱墨汁,正全神贯注着往纸上写字,根本顾不得吃东西,小麦黄不理解二皇子求知的迫切心思,偏在这时招惹人家,难怪幼儿皇子翻脸不认人,呵斥她一顿。

    “是,二皇子恕罪。”小麦黄脸上略有些挂不住,立马躲远了。

    “皇,父皇。”二皇子挥笔写下一个皇字,念出声,“宗,宗庙。”他又写个宗字也念出声。

    半个时辰过去了,盘子里剥好皮的四粒白胖荔枝果眼瞅着要发黄了,二皇子还在书案上趴着写字,小麦黄把盘子端给奶娘,“万姐,果子剥去了皮不好放置,你把这四粒果子吃下吧,二皇子何时想吃我再给他剥新鲜的。”

    “麦黄,我最不喜欢荔枝这种味道。”万姐不喜欢吃水果,况且这种荔枝在南方有的是,不值几个钱,若是燕窝粥和一些贵得不能再贵的东西,她可是舍不得扔掉,都是为二皇子吃剩下的打扫残羹,二皇子不愿吃的名贵食物大部分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二皇子没撑着,每日都是她被撑着了,所以,这四粒不值钱的果子万不能吃到肚子里占好东西的地方。

    “我这几天不敢吃东西,不能就这么扔掉了吧?几千里路从南边运过来,扔掉了岂不枉费了人家的一路辛苦。”小麦黄不强求万姐,可自己牙痛得很,不敢张嘴,正在犯愁时,小婉领着四个宫女把燕窝粥端来了。

    其中一个宫女把燕窝粥放到桌子上,其余三个宫女谨守规矩,站在门边没进来,见燕窝粥安全送到二皇子面前,三个宫女便退出去了。

第321章 荔枝白果

    “老臣今天不想议论段氏一族,只想说说云氏,如今云风瑾掌控全国兵权,比段鹏飞的实力要大得多啊。”李丞相,眉头拧成疙瘩,显得忧心忡忡。

    “李相的意思?”轩辕睿倏然隐去唇畔一抹笑意,抬眸看定李丞相,但见丞相那精深的眸底深处仿佛弥漫着一团雾气,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皇后重掌凤印,倘若与云将军内外联手,我朝会有重蹈先朝覆辙的危机。”李丞相的嗓音低沉,说出的话却震撼人心。

    轩辕睿仰身靠向椅背,面无波澜的看着李丞相淡声道:“李相多虑,云将军赤胆忠心,岂容尔等疑忌。”

    “皇上,皇后乃云将军胞妹,如果皇后有控制朝纲的野心,云将军定会鼎力相助。况且云家富可敌国,重权在握,改朝换代可是易如反掌,皇上不可不防范于未然啊。”

    “李相,你真是个老糊涂,竟然无中生有胡说八道污蔑皇后,诋毁云将军的忠诚。”轩辕睿口气微有愠怒。

    “老臣乃肺腑之言,不压制云氏于无形之中,倘若危机瞬间发生,改朝换代就悔之晚矣,还请皇上三思!”李丞相见自己忠言逆耳,老迈的脸上更增几道褶皱。

    “此话你知我知,到此为止,不可再提,李相退下!”轩辕睿低声忠告。

    “皇上……”李丞相十分无奈。

    “爱卿回府歇息吧。”轩辕睿不愿再讨论云家之事。

    李丞相无奈,只得躬身行礼,退出御书房。

    轩辕睿负手在御书房踱了几步,恼然起步来到凤元宫。

    “臣妾恭迎皇上。”云潇在寝宫门内跪迎圣驾暨临。

    “起来吧。”轩辕睿淡淡一哼。

    “谢皇上。”云潇把皇上迎到宫中,命宫女奉茶,然后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等皇上说话。

    “朕来看看你。”轩辕睿转眸心痛地看着她淡漠的表情。

    自从回宫后,他迫使自己的心静下来,不再触动情感之事,然而今天,有人打破了他心头的平静。

    “臣妾一切都好,皇上不须劳心臣妾,倒是皇上日理万机。”云潇垂眸说话,不多看他一眼。见面便是心痛,还不如不见得好。

    “朕来跟你说说话都不行?潇儿为何如此对朕,朕是你的结发夫君。”轩辕睿很是伤感。

    “抱歉,是臣妾无趣,臣妾太累了。”云潇低头道。

    “是因为朕宠爱白玉兰?潇儿,白玉兰跟你不同,她只是朕的床伴而已,朕心里……”轩辕睿拧眉解释,心里很愧疚。

    “皇上!”云潇打断他的话,抬眸看着他,淡淡无声的苦笑一下,“皇上愿意宠爱谁与臣妾无关,不过,臣妾有句忠告憋在肚中好多天,皇上应把心思多一些放到政事上,莫要夜夜贪色纵欲,怠懒国事。”

    “潇儿指责的没错,难得你在关心国事之余还有一丝妒忌之心。”轩辕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没什么可妒忌的,臣妾希望皇上过得幸福……快乐。”云潇抛白自己并非对他还有情意,冷冷祝他幸福。

    “朕希望跟你一起快乐?”轩辕睿深深地凝着她,了然自己心里装着的人还是她,可她竟然拒绝他的情意,一味对他疏离淡漠,漫漫长夜很是难熬,他不能没有女人陪伴,许是自己习惯了白玉兰在床塌间的妖媚风情?

    不!他否定自己移情别恋,他爱的是云潇。

    在寂寞的夜里他学会了解除孤独的方法,学会了平静对待她的冷淡,他不再强迫她侍寝,只要她留在宫中天天能见到她,他也就不奢求的太多。

    “臣妾不会狐媚。”

    “你不用狐媚,朕看到你就迷醉了,不然你夜夜来承轩宫侍寝吧。”轩辕睿伸手握住云潇的手,将她带到身边,搂住她的腰肢,垂眸凝视她。

    甫一被他触碰到云潇她发现的心跳居然在加快,难不成这些时日她刻意清心寡欲,功力修炼的还不够高?

    “潇儿,现在就随朕去承轩宫,朕想你多时。”轩辕睿动情地拉住她,俯首浅吻在她的脸颊上。

    “皇上……”他性感的唇印湿在她脸颊上,忽的生出一股电流,敏感地穿过脖颈直袭到她的心脏,洁白无暇的脸颊蓦然泛热。云潇猛然意识到自己锁住的心飞出来了,迅速垂眸落睑,掩饰住倏然而生的感觉,强破自己把**驱散掉,淡然侧目,漾唇冷笑:

    “皇上何时学会用甜言蜜语诱哄女人欢心了,可惜臣妾对风花雪月已经不感兴趣,皇上还是把这些肉麻的手段用在美人身上去吧,臣妾对玉兰香过敏,不敢到承轩宫侍寝承欢。”

    “你是何必?”轩辕睿顿时沮丧的没了好心情。

    云潇从他的大掌中抽出自己的手,退后两步微福一礼,断然逐客,“抱歉,臣妾要去宁寿宫看望皇儿,皇上请便。”

    “朕不会忘记你。”轩辕睿看着她疏远的退离两步,深叹口气,转身离去。

    云潇凝望着他的背影,心痛轻喃,“可是,你浑身散发的玉兰香让我不敢呼吸。”

    二皇子被太后留在宁寿宫,云潇也只好每日流连在宁寿宫,陪伴太后,看护皇儿,心思都扑在宁寿宫这头了。日子似乎过得很平静,然而,这种平静突然有一天被打破了。

    午膳后,轩辕睿解衣脱袍沉入浴池中,每当在池中看着悠荡的浴水,便不由自主的想起昔日跟云潇戏欲的情景,有谁知道他下了多大的意力才忍了一个多月没碰她。

    此刻,他想她了,抑制不住的想她,让安兆庸把她传召来。

    云潇冷漠的站在池边,目光旁视,根本都不往池中看过来。

    “潇儿,上来。”

    “这张水床应该换主人了,皇上还是让白美人陪伴吧。”

    “她没资格。”

    “她有资格睡在你的龙床上,为何没资格躺在这里?”

    “你在吃醋?”

    “皇上,一心不可掰两半,臣妾劝皇上彻底放弃我,一心一意去爱白玉兰。”

    “今天不谈别人,朕今天让你过来陪朕沐浴,这间浴室没有玉兰香,不会让你过敏。”

    “臣妾没心情。”云潇冷漠依旧,轩辕睿过来硬是把她的衣衫脱掉,拉进水中,“真是拿你没办法,下来吧。”

    云潇在水中像一具木偶一般木讷着。

    轩辕睿把她抱到碧玉水床,拢在怀中揉抚亲吻,使尽解数挑逗她的**,可忙活半天,云潇依旧冰冷木讷的排斥他的激情。

    轩辕睿翻身覆在她身上,云潇感觉有坚硬之物顶在自己腰际,拍打浴水要逃离。

    “不要……”

    “潇儿,朕想你了,抱紧我……”轩辕睿嗓音暗哑的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放,云潇挣扎着很不配合。

    浴室哗哗的水声渲染着池中的暧昧,可任谁都没料到,此时宁寿宫中一场危机正在悄然而生。

    宁寿宫承乾园,奢华无度的二皇子寝宫如往日一样安静,唯一不同的是云潇突然被皇上传去,二皇子不肯睡午觉。

    二皇子午膳吃的不好,小婉去御膳房为二皇子做燕窝粥。

    万姐坐在二皇子身边看着,小麦黄为二皇子剥完四颗荔枝果,恭敬的用羹勺舀起一颗,送到二皇子的嘴边,“二皇子,来,吃颗荔枝果果。”

    “不吃。”

    “二皇子,你不是最喜欢吃荔枝果果的么,乖,张嘴吃一颗,就吃一颗。”小麦黄倾情诱惑。

    “拿开。”二皇子被搅扰的心烦,呵斥,“告诉你不吃还要喂我吃,你退下!”

    二皇子提着一只笔,蘸饱墨汁,正全神贯注着往纸上写字,根本顾不得吃东西,小麦黄不理解二皇子求知的迫切心思,偏在这时招惹人家,难怪幼儿皇子翻脸不认人,呵斥她一顿。

    “是,二皇子恕罪。”小麦黄脸上略有些挂不住,立马躲远了。

    “皇,父皇。”二皇子挥笔写下一个皇字,念出声,“宗,宗庙。”他又写个宗字也念出声。

    半个时辰过去了,盘子里剥好皮的四粒白胖荔枝果眼瞅着要发黄了,二皇子还在书案上趴着写字,小麦黄把盘子端给奶娘,“万姐,果子剥去了皮不好放置,你把这四粒果子吃下吧,二皇子何时想吃我再给他剥新鲜的。”

    “麦黄,我最不喜欢荔枝这种味道。”万姐不喜欢吃水果,况且这种荔枝在南方有的是,不值几个钱,若是燕窝粥和一些贵得不能再贵的东西,她可是舍不得扔掉,都是为二皇子吃剩下的打扫残羹,二皇子不愿吃的名贵食物大部分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二皇子没撑着,每日都是她被撑着了,所以,这四粒不值钱的果子万不能吃到肚子里占好东西的地方。

    “我这几天不敢吃东西,不能就这么扔掉了吧?几千里路从南边运过来,扔掉了岂不枉费了人家的一路辛苦。”小麦黄不强求万姐,可自己牙痛得很,不敢张嘴,正在犯愁时,小婉领着四个宫女把燕窝粥端来了。

    其中一个宫女把燕窝粥放到桌子上,其余三个宫女谨守规矩,站在门边没进来,见燕窝粥安全送到二皇子面前,三个宫女便退出去了。

第321章 荔枝白果

    “老臣今天不想议论段氏一族,只想说说云氏,如今云风瑾掌控全国兵权,比段鹏飞的实力要大得多啊。”李丞相,眉头拧成疙瘩,显得忧心忡忡。

    “李相的意思?”轩辕睿倏然隐去唇畔一抹笑意,抬眸看定李丞相,但见丞相那精深的眸底深处仿佛弥漫着一团雾气,让人琢磨不透他的心思。

    “皇后重掌凤印,倘若与云将军内外联手,我朝会有重蹈先朝覆辙的危机。”李丞相的嗓音低沉,说出的话却震撼人心。

    轩辕睿仰身靠向椅背,面无波澜的看着李丞相淡声道:“李相多虑,云将军赤胆忠心,岂容尔等疑忌。”

    “皇上,皇后乃云将军胞妹,如果皇后有控制朝纲的野心,云将军定会鼎力相助。况且云家富可敌国,重权在握,改朝换代可是易如反掌,皇上不可不防范于未然啊。”

    “李相,你真是个老糊涂,竟然无中生有胡说八道污蔑皇后,诋毁云将军的忠诚。”轩辕睿口气微有愠怒。

    “老臣乃肺腑之言,不压制云氏于无形之中,倘若危机瞬间发生,改朝换代就悔之晚矣,还请皇上三思!”李丞相见自己忠言逆耳,老迈的脸上更增几道褶皱。

    “此话你知我知,到此为止,不可再提,李相退下!”轩辕睿低声忠告。

    “皇上……”李丞相十分无奈。

    “爱卿回府歇息吧。”轩辕睿不愿再讨论云家之事。

    李丞相无奈,只得躬身行礼,退出御书房。

    轩辕睿负手在御书房踱了几步,恼然起步来到凤元宫。

    “臣妾恭迎皇上。”云潇在寝宫门内跪迎圣驾暨临。

    “起来吧。”轩辕睿淡淡一哼。

    “谢皇上。”云潇把皇上迎到宫中,命宫女奉茶,然后面无表情的坐在一边等皇上说话。

    “朕来看看你。”轩辕睿转眸心痛地看着她淡漠的表情。

    自从回宫后,他迫使自己的心静下来,不再触动情感之事,然而今天,有人打破了他心头的平静。

    “臣妾一切都好,皇上不须劳心臣妾,倒是皇上日理万机。”云潇垂眸说话,不多看他一眼。见面便是心痛,还不如不见得好。

    “朕来跟你说说话都不行?潇儿为何如此对朕,朕是你的结发夫君。”轩辕睿很是伤感。

    “抱歉,是臣妾无趣,臣妾太累了。”云潇低头道。

    “是因为朕宠爱白玉兰?潇儿,白玉兰跟你不同,她只是朕的床伴而已,朕心里……”轩辕睿拧眉解释,心里很愧疚。

    “皇上!”云潇打断他的话,抬眸看着他,淡淡无声的苦笑一下,“皇上愿意宠爱谁与臣妾无关,不过,臣妾有句忠告憋在肚中好多天,皇上应把心思多一些放到政事上,莫要夜夜贪色纵欲,怠懒国事。”

    “潇儿指责的没错,难得你在关心国事之余还有一丝妒忌之心。”轩辕睿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没什么可妒忌的,臣妾希望皇上过得幸福……快乐。”云潇抛白自己并非对他还有情意,冷冷祝他幸福。

    “朕希望跟你一起快乐?”轩辕睿深深地凝着她,了然自己心里装着的人还是她,可她竟然拒绝他的情意,一味对他疏离淡漠,漫漫长夜很是难熬,他不能没有女人陪伴,许是自己习惯了白玉兰在床塌间的妖媚风情?

    不!他否定自己移情别恋,他爱的是云潇。

    在寂寞的夜里他学会了解除孤独的方法,学会了平静对待她的冷淡,他不再强迫她侍寝,只要她留在宫中天天能见到她,他也就不奢求的太多。

    “臣妾不会狐媚。”

    “你不用狐媚,朕看到你就迷醉了,不然你夜夜来承轩宫侍寝吧。”轩辕睿伸手握住云潇的手,将她带到身边,搂住她的腰肢,垂眸凝视她。

    甫一被他触碰到云潇她发现的心跳居然在加快,难不成这些时日她刻意清心寡欲,功力修炼的还不够高?

    “潇儿,现在就随朕去承轩宫,朕想你多时。”轩辕睿动情地拉住她,俯首浅吻在她的脸颊上。

    “皇上……”他性感的唇印湿在她脸颊上,忽的生出一股电流,敏感地穿过脖颈直袭到她的心脏,洁白无暇的脸颊蓦然泛热。云潇猛然意识到自己锁住的心飞出来了,迅速垂眸落睑,掩饰住倏然而生的感觉,强破自己把**驱散掉,淡然侧目,漾唇冷笑:

    “皇上何时学会用甜言蜜语诱哄女人欢心了,可惜臣妾对风花雪月已经不感兴趣,皇上还是把这些肉麻的手段用在美人身上去吧,臣妾对玉兰香过敏,不敢到承轩宫侍寝承欢。”

    “你是何必?”轩辕睿顿时沮丧的没了好心情。

    云潇从他的大掌中抽出自己的手,退后两步微福一礼,断然逐客,“抱歉,臣妾要去宁寿宫看望皇儿,皇上请便。”

    “朕不会忘记你。”轩辕睿看着她疏远的退离两步,深叹口气,转身离去。

    云潇凝望着他的背影,心痛轻喃,“可是,你浑身散发的玉兰香让我不敢呼吸。”

    二皇子被太后留在宁寿宫,云潇也只好每日流连在宁寿宫,陪伴太后,看护皇儿,心思都扑在宁寿宫这头了。日子似乎过得很平静,然而,这种平静突然有一天被打破了。

    午膳后,轩辕睿解衣脱袍沉入浴池中,每当在池中看着悠荡的浴水,便不由自主的想起昔日跟云潇戏欲的情景,有谁知道他下了多大的意力才忍了一个多月没碰她。

    此刻,他想她了,抑制不住的想她,让安兆庸把她传召来。

    云潇冷漠的站在池边,目光旁视,根本都不往池中看过来。

    “潇儿,上来。”

    “这张水床应该换主人了,皇上还是让白美人陪伴吧。”

    “她没资格。”

    “她有资格睡在你的龙床上,为何没资格躺在这里?”

    “你在吃醋?”

    “皇上,一心不可掰两半,臣妾劝皇上彻底放弃我,一心一意去爱白玉兰。”

    “今天不谈别人,朕今天让你过来陪朕沐浴,这间浴室没有玉兰香,不会让你过敏。”

    “臣妾没心情。”云潇冷漠依旧,轩辕睿过来硬是把她的衣衫脱掉,拉进水中,“真是拿你没办法,下来吧。”

    云潇在水中像一具木偶一般木讷着。

    轩辕睿把她抱到碧玉水床,拢在怀中揉抚亲吻,使尽解数挑逗她的**,可忙活半天,云潇依旧冰冷木讷的排斥他的激情。

    轩辕睿翻身覆在她身上,云潇感觉有坚硬之物顶在自己腰际,拍打浴水要逃离。

    “不要……”

    “潇儿,朕想你了,抱紧我……”轩辕睿嗓音暗哑的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放,云潇挣扎着很不配合。

    浴室哗哗的水声渲染着池中的暧昧,可任谁都没料到,此时宁寿宫中一场危机正在悄然而生。

    宁寿宫承乾园,奢华无度的二皇子寝宫如往日一样安静,唯一不同的是云潇突然被皇上传去,二皇子不肯睡午觉。

    二皇子午膳吃的不好,小婉去御膳房为二皇子做燕窝粥。

    万姐坐在二皇子身边看着,小麦黄为二皇子剥完四颗荔枝果,恭敬的用羹勺舀起一颗,送到二皇子的嘴边,“二皇子,来,吃颗荔枝果果。”

    “不吃。”

    “二皇子,你不是最喜欢吃荔枝果果的么,乖,张嘴吃一颗,就吃一颗。”小麦黄倾情诱惑。

    “拿开。”二皇子被搅扰的心烦,呵斥,“告诉你不吃还要喂我吃,你退下!”

    二皇子提着一只笔,蘸饱墨汁,正全神贯注着往纸上写字,根本顾不得吃东西,小麦黄不理解二皇子求知的迫切心思,偏在这时招惹人家,难怪幼儿皇子翻脸不认人,呵斥她一顿。

    “是,二皇子恕罪。”小麦黄脸上略有些挂不住,立马躲远了。

    “皇,父皇。”二皇子挥笔写下一个皇字,念出声,“宗,宗庙。”他又写个宗字也念出声。

    半个时辰过去了,盘子里剥好皮的四粒白胖荔枝果眼瞅着要发黄了,二皇子还在书案上趴着写字,小麦黄把盘子端给奶娘,“万姐,果子剥去了皮不好放置,你把这四粒果子吃下吧,二皇子何时想吃我再给他剥新鲜的。”

    “麦黄,我最不喜欢荔枝这种味道。”万姐不喜欢吃水果,况且这种荔枝在南方有的是,不值几个钱,若是燕窝粥和一些贵得不能再贵的东西,她可是舍不得扔掉,都是为二皇子吃剩下的打扫残羹,二皇子不愿吃的名贵食物大部分都进了她的肚子里。

    二皇子没撑着,每日都是她被撑着了,所以,这四粒不值钱的果子万不能吃到肚子里占好东西的地方。

    “我这几天不敢吃东西,不能就这么扔掉了吧?几千里路从南边运过来,扔掉了岂不枉费了人家的一路辛苦。”小麦黄不强求万姐,可自己牙痛得很,不敢张嘴,正在犯愁时,小婉领着四个宫女把燕窝粥端来了。

    其中一个宫女把燕窝粥放到桌子上,其余三个宫女谨守规矩,站在门边没进来,见燕窝粥安全送到二皇子面前,三个宫女便退出去了。

第322章 步步惊心

    端粥的宫女叫碟子,只有十四岁,性情活泛而单纯,跟二皇子身边的人相处得都不错,每次来送食物都会跪下给二皇子请个安,“二皇子,奴婢给您请安了。”

    “免礼。”二皇子习以为常,头也未抬。

    “谢二皇子。”

    “碟子,这几颗剥了皮的果子二皇子不吃,你拿去吃了吧。”小麦黄总算把这四颗果子送出去了。

    “谢谢麦黄姐姐,不知这东西叫什么?”碟子没吃过荔枝,还不知道这种水果是什么味道,眸中闪着好奇光芒问小麦黄。

    “这是荔枝果。”

    “哦,荔枝果。”

    碟子端着盘子出了二皇子寝宫,在回廊转弯处就忍不住把一颗果子填到了嘴里。

    咦,味道怪怪的,好甜耶!

    碟子舍不得吃了,剩下三颗准备回去分给姐妹们都尝一尝,然而,尚未走出二皇子居住的园子,碟子突然腹痛难抑,捂住肚子扑倒在地,身子抽搐几下,没喘上几口顺溜气便断了气,永远也起不来了。

    两个太监经过,发现碟子躺在地上口鼻冒血,惊恐万分,尖哑的叫起来,“死人啦,碟子中毒了!”

    小麦黄闻声跑出来,见碟子身旁滚落三颗白果果,四颗少了一颗,定是碟子吃了那粒果子中毒而死的,小麦黄顿时感到一阵恐惧,冷汗从脊背冒出,打湿了后背的衣衫。

    难怪皇后会草木皆兵的保护二皇子,宫中确实险恶丛生,步步惊心,多亏二皇子没吃那果子,若不然……

    小麦黄抱着碟子哭起来,“碟子,是我害死你的,我若是不给你那四粒果子吃,你不会死的啊!呜呜……”

    小顺子跑过来呵斥,“小麦黄,你跑这里哭什么啊,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快回去守着二皇子。”

    “啊!”

    小麦黄方才反应过来,此刻二皇子正是需要保护的时候,放下碟子,一边擦眼泪一边跟着小顺子跑回二皇子的寝宫。

    太后午睡醒来,轶慷走到床旁,低声禀报,“太后,半个时辰前,御膳房宫女碟子死在二皇子的园中。”

    “嗯,御膳房的宫女如何死在二皇子的院子中?”太后慵懒的起身倚在床头,对此事十分关注。

    “据说是吃了一颗二皇子剩下的荔枝果。”

    “什么?!”太后闻言眸光一凛,震惊的坐直身子,“二皇子的食物竟然有毒?什么人胆大包天竟敢谋害哀家的二皇孙!”

    太后下了床,外衫都没顾上披就赶往二皇子居住的园子,脚下生风边走边问,“皇帝知道了么?”

    “回太后,午膳后,皇上传皇后去承轩宫伴驾,估计皇上此刻正在浴室里跟皇后合欢,所以,没人敢接近浴室打扰皇上的兴致。”轶慷在旁躬腰回道。

    “大白天合什么欢?”太后心烦意乱,心生怒气。

    二皇子住的承乾园已经戒严,四个太监在门口守着,不许闲杂人等进入。

    太后匆匆走进园子,径直来到二皇子寝宫。

    寝宫内气氛异常紧张,所有人都不敢妄自往二皇子口里填一口食物,万奶妈和小麦黄一脸的惊惧,站在一旁恐惧的发抖,小婉紧握着拳头,眸中含着一汪仇恨的泪水。

    太后扫了一眼室内的万分紧张宫女和奶娘,威严命令,“把这里所有的食物撤掉,命太医逐一检验,所有的器皿用具统统清洗干净。”

    “奴婢遵旨。”小婉和小麦黄开始行动往外端食物和器皿,宫女太监们在外面接着。

    二皇子尚且不知外面发生了骇人事件,没事人一样在桌案上写字,太后心痛的过去抱起他亲吻,心底泛出一股惊惧的后。

    “皇孙儿,哀家的心肝宝贝,乖……”差一点,二皇孙儿就会像大皇孙一样离她而去,倘若失去这个宝贝皇孙,她可是没法活下去了,要心痛到死的啊!

    “皇祖母,玮儿会写皇字了。”二皇子手里拿着自己写的字,兴奋地展开来给太后看。

    “哦,皇孙儿聪明好学,小小年纪字写得竟这般好。”太后看着皇孙儿写的字,嘴角漾着笑意,眸中泛着担忧的泪花。

    “母后说,写字要写的挺拔秀丽,玮儿写了好多遍才写好的。”二皇子稚嫩的说道。

    “嗯,玮儿天性刻苦,是轩辕家族的好子孙哦。”太后赞不绝口。

    二皇子受到鼓舞,笑眯眯地搂着太后的脖子,在太后脸上啄了一口湿吻,“皇祖母,玮儿以后会更刻苦的写字。”

    “好好好!”太后心情大悦,把二皇孙抱回自己的寝宫暂住。

    此时,承轩宫浴室中,暧昧的气氛仍在继续。

    轩辕睿拢着云潇,潜龙弄珠的俯首亲吻,安兆庸突然来到幔帘外低唤,“皇上……”

    “滚!”

    不长眼,天塌下来也得滚!

    安兆庸猥琐在幔帘后熄了声音,皇上和皇后好不容易聚到一起,若不是事情太过严重,他也不想搅扰皇上与皇后合欢。

    轩辕睿把云潇的下身子托出水面,坚挺进入,亢奋地动作起来,云潇迎合他的节奏,舒爽的溢出一声冗长的呻><声。

    “潇儿,朕喜欢你这样。”

    “臣妾不喜欢。”云潇的心和身体实在不和谐。

    “朕以后就传你到浴室与朕欢愉?”

    “不必了,臣妾不想再做。”有谁知道她渴望他的爱抚有多强烈,可她的心痛楚已久,极力排斥自己躺在他的身下承欢。

    “你都迷醉成这样,口是心非。”他调笑着,加大力度把自己向她身内推送进去,回应他的是一阵迷离的呻><吟。

    轩辕睿兴趣大开,跨上水床,单膝跪在水中驰聘,浴床上一尺多深的浴水荡成了道道暧昧的波涛。

    安兆庸在幔帘后焦急的等待,一个时辰后里面才消腾下来。

    “皇上。”安兆庸在帘外低唤。

    “什么事?”轩辕睿搂着云潇躺在碧玉浴床上浅吻,不耐烦的低哼。

    “皇上,事关重大,奴才不敢怠慢,奴才斗胆打断皇上和皇后欢愉。”

    “讲。”

    “皇上,一个时辰前,轶慷向奴才禀报,宁寿宫宫女吃下二皇子的食物中毒而死。”

    “什么?”

    “啊!”

    浴床上搂抱在水中的两人同时反映过激的松开手,云潇倏然坐了起来,焦急的抢问:

    “安兆庸,二皇子他……”

    “回皇后娘娘,二皇子安然无恙。”

    “哦!”云潇抚抚心口,好似吃下一颗定心丸,缓了口气,急切的登出浴池,穿上衣裳,不顾一切的奔向浴室的门。

    浴床上只剩下脸色铁黑的轩辕睿坐在齐腹的浴水中盯着云潇飘走的身影。

    “传杨矫健和肖义立即入宫见朕。”轩辕睿狠狠捏住玉枕一侧的白玉龙头低沉的命令。

    “遵旨。”

    宫中隐藏着一只毒手,毒杀了大皇子,又开始对二皇子下手,这不能不引起他的重视,如果不早日揪出凶手,二皇子的性命危在旦夕。

    轩辕睿缓缓把身子沉入水中,枕着玉枕,纠着眉头沉思片刻,再次坐起身:“更衣,去御书房。”

    几个太监立即低头进来服侍皇上出浴。

    云潇披散着满头湿发顾不得擦干,跑出浴池坐撵而回,急急奔进太后寝宫,看到皇子安然坐在桌旁跟太后说话,上前一把搂住他,双腿一软跪在桌旁,“皇儿,吓死母后了。”

    “母后害怕什么,身上乱乱的是谁欺负母后了,孩儿替母后去整治他。”二皇子抚着云潇还在滴水的湿发,稚嫩的小脸上萌显一丝与生俱来的王者气势。

    “不要乱说,没有人欺负母后,母后刚刚出浴,衣衫没穿好就着急回来了。”云潇抱紧皇子,暗自咽下苦泪,皇儿,除了你父皇谁敢欺负母后啊!

    “母后,孩儿困了,孩儿要跟母后一起睡午觉。”二皇子搂住云潇的脖子撒娇。

    “好,母后跟你一起睡。”

    云潇抱起二皇子刚要请求带着皇子回凤元宫,太后发话了:“在哀家这里哄着他睡吧,承乾园正在清园,哀家去派人查查还有何处下过毒“是,母后。”云潇很无奈。

    恭敬的送走太后,小婉用布巾擦干云潇发上的水渍,云潇抱着皇子躺到床上,把皇子搂睡了,为他盖好锦被,轻手轻脚地退出寝室,太后已经回来坐在软榻上沉思。

    “可查出承乾园还有下毒之处?”云潇恭敬的问道。

    “尚且没有,只有那几粒荔枝果,毒药是下在荔枝皮儿上的。”太后边思考边回道。

    “究竟谁是凶手,竟然如此狠毒。”

    太后沉着面容沉默下来。

    云潇晃了晃眸子,在太后面前双膝跪下:“母后,臣妾请求带皇儿回凤元宫,请母后准奏。”

    “你能保证二皇孙在凤元宫就不会中毒?凤元宫已不是原来的凤元宫,哪还有哀家这宁寿宫安全?”太后向云潇瞪了一眼,愠怒质问。

    “请母后放心,臣妾会重整凤元宫,细心看护皇子。”

    “难道哀家就不是精心看护二皇孙?”太后心里腾起一股莫名的火气,皇后在这个时候提出抱走二皇孙独自看护的请求,分明是在怨她看护不利。

第323章 打入冷宫

    云潇兀自回到凤元宫,不能随时看护皇儿,心里担忧的很,坐在凤元殿软榻上,不禁落泪潸潸。不知流了多久眼泪,一个宫女拘谨地奉上茶盏,把她飘到宁寿宫的魂拉回来。

    “娘娘,您喝口茶水吧。”

    云潇试试眼泪,看着眼前的宫女还算沉稳,低沉地问,“玉蝉,其他人都各奔新主,你因何还留在宫中。”

    “如果没有皇上的旨意调差,奴婢甘愿一辈子守护娘娘的宫殿。”

    “难得你的寂寞守候,你们先退下,有事本宫再唤你们。”

    “是,娘娘,奴婢在门外候着。”

    宫人都退出门外,云潇望着冷清的宫殿,心底凄凉一片,仿佛坠入一个寒冬冷窟。

    宫内仅有的两个太监和两个宫女都站在门边,没有一个信赖的面孔,没有一个知心人可以向她倾述一下自己担忧儿子的心情。

    李丞相下了早朝,请求觐见煌却被皇上客气回绝,无奈直奔宁寿宫而来。

    传进李丞相,太后坐在主位,沉着一张面孔,瞟了一眼恭敬行礼的李丞相,心里十分纳闷。

    几年前,段家强势操控朝政之时,这位李丞相是辅佐皇上的最强势力,段家以太后为首,他明争暗斗了十几年。如今时过境迁,随着段家的灭亡,太后已退出政坛多时,今天,这位老家伙来宁寿宫为哪般?

    “李相别来无恙?不知来宁寿宫何事之有?”太后首先开口问道。

    “老臣尚且无恙,然而……恕老臣危言耸听,太后,江山社稷就要危难临头。”

    “危难临头?”太后不解,疑惑的瞪着李丞相,“有话直说!”

    “太后,如今云风瑾手握军权,皇后重掌凤印,倘若云氏兄妹里应外合,翻天地覆可是轻而易举之事啊!”李丞相并不啰嗦,一语惊天。

    太后闻言脸色遽变,云家兄妹对江山社稷还真是有威胁。当年自己凤印在手,兄长也是兵权在握,预谋联手控制朝廷那可是得心应手。

    “来人,传哀家懿旨,见皇后打入冷宫!”

    太后沉颜下令,江山社稷为重,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轩辕睿得知皇后被罚冷宫的消息,心下焦急,急速从御书房奔到宁寿宫,行过礼,开口便问:

    “母后,皇后犯了何罪,因何突然将她打入冷宫?”

    “皇后触犯宫规,私自离宫,将皇子诞在宫外,令皇家、令皇上颜面蒙尘,须得重惩以正宫规。”太后冷冷道。

    “皇后乃一国之母怎能罚去冷宫?请母后撤回懿旨。”轩辕睿直接请求开罪云潇。

    “哀家懿旨既出不可更改。”太后的语气很强硬,昔日做皇后时的威严仪态复现在身,大有重振雄风的气势。近几年,太后一心念佛,修心养性不去参入朝政,然而,自从听过李丞相所奏的危机之后,她不得不为江山社稷的稳固而奋起。

    “云潇是儿臣的皇后,家和万事兴,望母后饶恕云潇的罪过。”轩辕睿不想顶撞母后,夹在中间好生为难。

    “皇帝不必为她求情,哀家不会撤回懿旨。“太后看了一眼焦急在颜的皇儿,皇儿这般一心宠着皇后,更是危机重重,太后叹气,言道:太后担心的是云潇一旦认真起来那必定能达到所求的目的。

    “朕不同意惩处皇后。”轩辕睿微皱眉头,察觉母后刁难云潇的意欲不简单,“潇儿不是个有野心的人,母后莫要听信偏面之言。”

    “皇儿不要太大意。”太后沉声忠告三皇儿,执着道:“统领后宫的凤印在哀家手中,哀家有权处置后宫犯错的嫔妃,皇后也不列外,皇帝休得干涉。”

    “皇后都回宫几个月了,母后才想起惩罚,儿臣以为母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轩辕睿一针见血的点到实质,不用跟他玩谋略,他知道因果。

    太后把话挑明:“云潇聪慧过人,有野心也定是不同凡响,不得不防范。”

    野心?!

    “母后这是杞人忧天!”轩辕睿拧眉说出的话不由自主的成了低吼。

    “人不可貌相。“太后劝道:“皇帝既然宠爱白玉兰,那就废黜了皇后再立新后。”

    “母后!”

    太后冷然看了轩辕睿一眼,叹道,“哀家知道你依然跟皇后余情未了,若是驳不开面子,哀家替你做黑脸人。”

    “余情未了?朕对皇后岂止是余情未了么?白玉兰岂能跟潇儿相比?!”轩辕睿从太师椅上倏然然起身,恼然道。

    “三皇儿,做皇帝不可有妇人之心,不可儿女情长感情用事,倘若江山社稷存在一丝危机,应尽早消灭在萌芽中。”太后方知三皇儿痴心未改,从三皇儿泛怒的眸子中似乎看到了先帝为贤妃跟她而怒的影子,此时太后更加坚定了打压皇后的信念。

    “什么危机,潇儿不是阴谋家,她没有野心。”轩辕睿无奈的向太后摊手辩解,然后低沉的问道,“李相可是私下觐见母后,胡言乱语?”

    “李相高瞻远瞩,提醒了哀家云家的隐患,若不然离江山易姓不远了。”太后沉颜轻哼。

    “江山易姓?不可能!该死的。”早已猜到母后是被李相在背后暗自蛊惑,轩辕睿一甩袍袖转身离去。

    太后对三皇儿的背影怒声忠告:“哀家提醒皇儿,罚入冷宫之人,没有哀家的旨意任何人不可去探视,皇帝要遵守宫规。”

    轩辕睿回眸抛过一句,“朕不会让皇后一个人住冷宫,母后惩罚皇后就是惩罚朕,朕跟皇后一起去住冷宫,直到母后撤回懿旨为止。”

    “三皇儿,你,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及皇家尊仪!”太后指着门外气得头发晕,一下子歪在软榻旁,一旁候着的轶慷惶恐上前。

    “太后,太后……太后啊,您不能有事啊!”轶慷见太后闭着眼不动了,带着哭腔唤了几声,太后依然闭着眼没反应。

    轶慷把太后搬到软榻上,转身急声大喊,“来人,太后晕过去了,宣太医,快宣太医!”

    “快宣太医,太后晕过去了!太后晕过去了!”宫女跑去大喊。

    “什么?太后晕过去了!”

    “啊?太后怎么晕过去了?!”

    宁寿宫太监宫女们乱作一团,互相传递这一惊人信息。倘若太后一旦散手西去,宁寿宫所有的宫人都要面临一次大动荡。

    尤其是轶慷更是惶恐不安,没有太后撑腰,他那趾高气昂的气势会一去不复返,而且,他的日子将会不好过,不可避免的会遭到昔日被他惩罚过的宫人的报复。

    轩辕睿恼火地从宁寿宫出来之时,云潇已经看不见踪影,他迈开大步奔向冷宫,安兆庸一溜小跑跟在后面。冗长宫道上,远远看见两个太监押着云潇走在前面。

    “潇儿!潇儿!停下!”轩辕睿急得骂人,“该死的,那两个太监是聋子么?”

    “皇上,离得太远,前面的人听不到。”

    轩辕睿纠着眉头,大步奔向前,然而没追多远,后面有人跑着追上了他。

    “皇上!皇上!启禀皇上,太后晕过去了!皇上,太后晕过去了!”

    轩辕睿隐隐听到喊声,蓦然停下脚步,报信太监跑过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跪地禀报,“皇上,太后晕过去了。”

    “什么?”轩辕睿闻言,顾不上追逐前面的云潇,转身飞速往回奔。

    两个太监把云潇带到冷宫,云潇抬眼看看宫门,门匾上是‘幽思宫’。太监把云潇领进门交接给守宫太监,唯唯诺诺的行礼,“皇后娘娘恕罪,太后懿旨奴才不敢不尊,奴才告退。”

    云潇在破落的宫门旁冷然而立一声未哼。

    守宫太监关上冷宫大门,咔嚓上了门栓。

    “请娘娘跟奴才走吧。”守宫太监列行公事的把云潇领进冷宫中名曰最好的一处住所,“娘娘可随意在院子里走动,但是没有太后懿旨,娘娘不可走出这个院子,一日三餐由专人来送。”

    守宫太监退出院子,关上大门,仿佛关上了通往人间的大门,院子里霎时安静的瘆人,宛如世间突然消失了声音一般。

    云潇抬眼环顾一眼这个破落不堪的冷宫幽院。

    这处冷宫就是太后当年住过的冷宫,依林公主就是在这个院子丢了性命,云潇一眼扫到院墙下的那口水井,顿时感觉毛骨悚然。

    然而,这里将是她今后的栖身之所,即使不愿留在这里也不能离开冷宫,离开就是抗旨。

    云潇孤独的在院子里静立,一个时辰后站累了,想找个地方坐下来,然而,却没有一处地方可以让她安心地坐下来。唉,总不能一直呆在院子里。

    因为害怕,云潇不敢往房间里挪,房间里黑通通的令人生畏,仿佛那就是人间地狱。云潇在前廊停了片刻,鼓了好大的勇气才颤巍巍推开房门迈进房间。

    房间内到处是蜘蛛网,灰尘很重,连呼吸都感觉到呛人,室内陈设也很简陋,只有两大件:一张双人床,一张四方桌子。

    破旧的床上挂着一顶陈旧的床帐已经呈灰黑色,靠墙那张破旧的桌子上满是灰尘,桌子上隐隐有一堆香灰早已被灰尘覆盖,一把椅子歪在地上。

    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云潇一时惊惧,缩在角落里窸窸窣窣的发抖。

第324章 可怕的水井

    “娘娘,娘娘在哪里?”

    “皇后娘娘!”

    外面传进一个太监的尖哑声,还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云潇探出头看见李元站在房门口呼唤。

    “李元!”叫了一声,云潇松口气从暗处出来。

    “娘娘!”

    李元见到云潇,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带了哭腔,“娘娘受苦了。奴才该死,先前娘娘落难宫外,奴才没跟在娘娘身边保护娘娘,皇上一怒惩罚奴才,将奴才赶出凤元宫。娘娘,奴才有罪,奴才有罪啊!”

    “李元,你有什么罪啊,又不是你的错,快起来吧。”

    云潇伸手虚扶,李元方才从地上爬起来。见到李元云潇像见到故人一般,惊惧的心情平静下来,“李元,太后已下旨,不许任何人探视与我,你如何能进得来?”

    “奴才贿赂守门,偷偷进来看望娘娘。哦……”李元说着闪在一旁,颇有敬意的介绍身后跟来的女子,“娘娘。这位姑姑是苏绣院蒲枫掌事,奴才被皇上贬下来后经常受人欺负,枫姑姑曾经仗义出头相护奴才,还救过奴才的命,是奴才信得过的朋友。”

    “奴婢叩见皇后娘娘。”枫姑姑上前跪地见礼。

    “枫姑姑免礼,冷宫地上灰尘太大,快起来。”

    蒲枫起身,云潇抬眼打量了一下蒲枫,此女年纪四十有余,看神情是个性情内敛稳重的女子。

    “蒲枫是先皇选进宫的才女,入宫后从没见过皇上,先皇驾崩后遣散后宫,蒲枫无家可归,便留在宫中做了女官。”李元低声向云潇介绍蒲枫姑姑。

    “难怪枫姑姑清雅秀气,气质绝好。”云潇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娘娘谬赞奴婢。”枫姑姑谦虚回道。

    “枫姑姑能来看我,我心有感激,李元信得过姑姑,我也信得过。”云潇笑道:“不过,我要撵你们走,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速速离开,若让太后知道你们擅自到冷宫禁地探视,定被重罚,性命不保。”

    蒲枫很佩服云潇都落魄到冷宫了还能为他人着想,如果换其他嫔妃被罚到这种地方,早已一把鼻涕一把泪痕的悲伤不已,怨声载道了。

    “奴婢愿留下服侍娘娘,即使被太后发现赐死在所不辞。”皇后娘娘落难在此,孤独一人正需要人陪伴。蒲枫生来是仗义之人,打算在冷宫陪皇后娘娘渡过难关。

    “姑姑,万万不可留下,因我害了你们,你我于心不忍。”

    “奴婢不怕责罚,也不怕丢命,能陪娘娘一天是一天。”枫姑姑微微抿起倔强的唇角,坚定道。

    “枫姑姑令我很感动,你让我想起一个我最信任的姐妹,为了我她丢了性命,至今都令我愧疚在心。”从蒲枫的眸中似乎能见到三祈的关怀神情。

    云潇看着枫姑姑,枫姑姑也暗自睨着云潇,往来几句话了然人心,友谊不在天长日久。

    “娘娘,让枫姑姑晚上来陪你吧,枫姑姑身上有功夫,能翻墙而入,小心些不会被人看到的。”李元赞成枫姑姑留下陪伴皇后娘娘。

    “好,不过要小心。”云潇闻言点头答应,也是求之不得有个人能跟自己作伴,白天一个人在这阴森森的冷宫都心惊胆颤的,晚上那定能吓死不可。

    “娘娘尽可放心,奴婢会小心行事。”

    李元插嘴接住两人的话,“娘娘,天快黑了,想必娘娘还未吃饭,冷宫的饭食怕是娘娘不能吃,奴才去给娘娘弄些吃食,顺便拿来两床干净的被褥来。枫姑姑留在这里打扫打扫,把这间屋子收拾干净,让娘娘早点歇息下来。”

    “嗯。”蒲枫应道。

    “李元,你不会翻墙,出去进来的要小心些,不要惹祸上身。”云潇不想再有人为自己受苦。

    “娘娘放心,奴才买通了守门的公公,随时可以进来。冷宫这条路奴才很熟,知道附近什么时候有人什么时候没人。几年前,奴才经常来这里找依琳公主,几乎每天都往这条道跑两趟。”

    轩辕睿匆匆回到宁寿宫。

    经太医诊断,太后气火攻心,又受了风寒,一直发热不退,昏昏沉沉的不睁眼。太医们发了病危,轩辕睿担忧母后一病不起,紧张的指派太医尽心救治,一守在床旁,直守了一天一夜,太后总算睁开了眼睛。

    “母后,身子可好些了?”

    太后第一眼就看到三皇儿憔悴的面孔,心疼的伸手抚抚他的脸颊,“皇儿都累瘦了,去歇着吧,哀家好多了。”

    “母后,您早点好起来,莫要儿臣心痛。”轩辕睿含着眼泪抓住母后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

    “哀家没事了。”太后低弱道。

    为了打压皇后,太后不得不装病,一动不动躺上一天一夜着实不好受,身子都躺僵硬了。

    “母后先服药,儿臣喂母后。”

    轩辕睿接过宫女手中的药碗,舀了一勺药汁送到母后的唇旁,太后盯着他没张嘴。

    “母后还在生儿臣的气?儿臣不该顶撞母后,请母后恕罪。”轩辕睿眸光里泛动着悔意,心里惦记着冷宫那边,纠痛焦心着。

    “皇儿知道错就好,哀家狠心的对待皇后也是为了你的江山。”太后叹了口气,虚弱的说道。

    “儿臣理解母后的心思,服药吧,好好把药喝了,早日痊愈。”

    太后张开嘴喝下那勺药,然后推开他,“这里有人服侍,不用你亲为,该到早朝时辰了吧,去吧,去早朝吧。”

    “好,朕去早朝回来再看母后。”轩辕睿想陪着母后,今日不想开朝理政,可母后发话了,他只得照办。把药碗交给宫女,站起来躬身行个礼,转身出去,太后低声叫住他,“三皇儿!”

    “母后有何吩咐?”

    “哀家不许你去冷宫陪伴皇后,一国之君住到冷宫成何体统。”

    “儿臣记下了,母后病危,儿臣一直守着母后未曾离开。”轩辕睿十分自责,若自己心平心和的劝说母后,母后也不会激怒过度晕过去,躺到这时才醒过来。母后年岁渐大,身体多病已受不得过度的刺激。

    “你若一意孤行,别怪哀家狠心。”段太后言辞中大有挟迫之意。

    “儿臣不会再惹母后生气。”轩辕睿心里纠结,母后打压皇后的力度竟这般决绝,如此下去,云潇势必要吃苦头,要尽快消除母后对云氏的顾忌。

    “你与皇后毕竟夫妻一场,一时心疼舍不得,过些时日就淡忘了。”三皇儿目无光泽,神色忧心,太后不免叹息,心里忧虑万分。

    “皇后怎可去那种地方。”轩辕睿将眸光移开,想起潇儿被罚冷宫,想必早已望眼欲穿却不见夫君的人影,说不定已对他怨恨无比,。

    “哀家也曾经被先帝罚进冷宫,那地方不是人住的地方,哀家也不忍心把皇后贬到那里去,但是,云氏一族的势气太强盛,皇后统领后宫母仪天下,云风瑾智勇双全手握兵权,九云府富可敌国,财富比我皇家的银库都厚实,云家的势力盛于皇族,已威胁到江山社稷啦。”

    “云风瑾一向循规俯首称臣,云潇品性端正从不愿参政。江山是朕的,云氏是朕的臣子,云家强势兴旺可保国治国何乐而不为?”轩辕睿不排斥云氏兴盛,倘若没有云氏的强盛,没有云风瑾阻击来犯的敌军,哪还有轩辕氏的江山。

    “你想没想过,有一天云氏不再俯首称臣,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改天换地那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太后目光远大,她想的是今后。

    “朕坚信云氏的忠心,母后未免多虑了。”轩辕睿为云家担保。

    “作为一国之君不可意气用事。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明日,哀家派人去冷宫看看皇后。”

    “母后病体未愈,无须去想诸多忧心事,好好将养身体。”轩辕睿对母后如此偏执的参与朝政很不悦。

    白天,冷宫里只有云潇一个人。

    四年前,皇后离宫的那日,皇上一句气话把李元被贬到太监的最下层,李元要一直做工到天黑才能停下来,蒲枫白天也脱离不开,晚饭后大家都各自关门歇息了,她才能悄然来冷宫。

    云潇住到冷宫已是第三日,胆子比刚进来时略微大了些,敢在院子里溜达溜达,到处看看了。院子里有几棵老树,老树下是那口可怕的水井,云潇好奇的走过去,心惊胆颤的趴着井边往下望一望。

    这口井好幽深,看着令人发瘆,这就是吞噬依琳公主年轻生命的那口井吧?

    云潇正看着井底泛出的幽光,正在毛骨悚然之时,突然,有人从后面抱住了她。

    “啊!”云潇惊恐万状的竖起汗毛,下意识的挣扎,“放开我,放开我!”

    轩辕睿见她惊恐的挣扎,手臂立即松了些的力道,“潇儿不要怕,是朕。”

    云潇太过惊怵,只顾身后的危机忘了身前的吃人水井,挣脱的用力过猛,栽进水井,爆出一声惊叫“啊——”

    “潇儿!”轩辕睿大惊,一把拽住云潇滑下去的身子,却只抓住了她腰肢上的衣裳。

第325章 你误会了

    云潇倒栽葱般吊在井口,身子惊悸摇摆,惊愕的看向探进井口的那张熟悉的面容,逆着线光,显得阴森骇人。

    慌乱中,云潇搞不清自己怎样栽到井中,不过,身后只有一个人,难不成他对自己动了手脚?虚情假意的男人!她怎么也没想到昔日宠爱自己的夫君竟然对她动了杀机。

    “不要,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云潇颤音凄凄,惊恐万状。

    “休得胡说!”

    轩辕睿闻言,呼吸顿时窒住,心下不安。看样子她是误会了,以为是他出手将她推下井去。

    “不要让我死在井里,我怕。”云潇声音惊颤。她吓坏了,两只手胡乱向上空抓着,却怎么也抓不到救命稻草,只能颤抖哀求掌控她命运的恶人。

    井底好黑好骇人,她不想这样惨死在漆黑的井中!

    嘶啦一声衣衫碎裂,云潇的身子向下一坠,啊——她惊悸的惨叫一声,绝望的闭上眼,她的一生就这样悲惨结束了。

    轩辕睿迅速伸出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从水井里拉出来,将她搂在怀中安慰,“别怕,别怕。”

    云潇缓过神,惊恐万状的挣扎出他的怀抱,啪——她扬手一掌扇在他脸颊上。

    轩辕睿一动未动,黑沉着面孔看着她,有生以来,他的脸只被她打过,那次他罪有应得,这一次确实是冤枉。

    “若你打了朕觉得解气,朕可以让你打,直打到你消气为止。”

    “你不觉得愧于我?皇上自己找打,别怨我无礼。”云潇怒气忡忡揪住轩辕睿的领襟,又扬起手臂。

    “娘娘,皇上打不得啊!”安兆庸在旁惊恐的劝道。

    “他打不得,我就杀得?”云潇气愤至极,狠戾一掌又拍到轩辕睿的脸上,啪——“哎呦歪,皇上,您为何不闪一闪,竟硬生生接了娘娘的,娘娘的……”安兆庸跪在地上,拜了皇上又拜娘娘,“娘娘,奴才作证,皇上没杀娘娘,是娘娘自己栽下去的。”

    “他今天的确没狠下心,最终把我从鬼门关拉回来,可已经起了杀心。”云潇心中愤愤。

    “皇上可是顾忌我兄长还在战场上为皇家卖命,方才留我这么多时日,今天寻到了杀机,可却手软了。”云潇眸光如刀瞪向轩辕睿,凛凛讥嘲,“皇上若后悔,现在也可以把我再扔下去跟依琳作伴,事后可向世人宣布,皇后不堪冷宫寂寂寞,一时想不开投井自尽。”

    “潇儿,你误会了。”轩辕睿脸色暗黑,沉声道。

    “误会?你若没推我一把,难不成我自己疯癫往井里跳!”云潇声嘶力竭的,“皇上是为了扫除云家隐患,还是想让白玉兰坐上皇后之位?”

    “胡说什么?”轩辕睿瞪眼呵道。

    “没想到从头至尾你都是个阴险之人,在墨城险些要了我的命,现在依旧对我下狠手,是我被你甜言蜜语所蒙骗,枉付了一颗心。”云潇气极至及,决绝道:“我不想再见到你这个阴险之人,若要我的性命,尽可下旨,差人动手。”

    说罢,含着眼泪提起破碎的裙衫跑进房门,砰的一下关上门,哐啷啷拉上门闩,倚在门上,惊恐地喘息几口,泪水从脸颊上滴落下来,无助地顺着门缓缓滑坐在地。

    “潇儿,开门!”轩辕睿跟过去解释,却被挡在门外。

    “皇上!”

    云潇泪如雨下,倚着门瘫在地上,悲凄弱泣,痛楚道:“皇上,我不要死的不明不白,皇上可以公布我必死的罪状,公正的处死,我绝无怨言。”

    “潇儿,开门,朕不会杀你,朕不会让你死。”轩辕睿急促的敲门,敲得云潇心碎。

    “我落魄到这种地步也见不到宝宝啦,皇后之位我不稀罕,皇上可以废黜,只求皇上对二皇子多上些心,扶养二皇子健康长大成人,九泉之下我也安心啦。”

    “潇儿!你冷静一下。”轩辕睿听得心如刀割,举拳砰砰砸门。

    “呜呜……”云潇悲上心头,哀伤的哭诉,“我的命竟是这般凄苦,呜呜,我真是爱错了人……”

    “潇儿……”轩辕睿又焦急又心痛,七尺男儿落下了眼泪,“潇儿开门,不要胡思乱想,潇儿,你要相信朕,打开门让朕进去,朕进去跟你解释。”

    “不,你不要进来,我不想见到你,你杀我的那一天……也不要让我见到你,现在就让我们的缘分彻底断了吧,呜……”

    “开门!”轩辕睿悲痛的流着眼泪用力砸了几下门框,震的门闩哗哗响一阵。

    云潇吓得心发抖,抱紧双臂佝成一团,“皇上,请皇上看在我为你生下二皇子的份上,呜……看在我爱你一场的情意上……不要加害我兄长兄长,待他凯旋回朝,就让他解甲为民吧。”

    “潇儿,朕不会害你,也不会害你兄长兄长。”轩辕睿方知她的心结所在,担忧之心又添上愧疚。潇儿冰雪聪明令人惊诧,早已从他质疑母后的两句话中悟出潜在的危机。

    “不要对我承诺什么,我早已不相信你的承诺,你一旦起了疑心,为了江山社稷是不会手下留情的,枉然我兄长兄长在战场上与敌军拼死御敌,最后却得到这种悲惨的结局。”

    这时轶慷终于在冷宫找到皇上,进来禀道,“皇上,太后请皇上到宁寿宫用膳。”

    “知道了,你出去吧。”轩辕睿脸对着门不想让轶慷看到自己的眼泪,然后回去到母后面前嚼舌头。

    “奴才遵旨。”轶慷恭敬施礼,退出冷宫外候着。

    轩辕睿对着紧闭的房门低声道,“潇儿,休要胡思乱想,朕今夜三更来跟此陪伴你,跟你解释一切。”

    “呜……呜呜……”门内只有呜咽的声音。

    轩辕睿伸手拄着门框,对着房门垂首沥下一行泪水,转身离开了。

    宁寿宫膳厅中满桌的美味佳肴飘着酒菜的香气,太后大病初愈,没有多少食欲,看着三皇儿低沉的喝闷酒,心痛的劝道:“三皇儿啊,酒不要喝得太多,伤身子。”

    “儿臣祝母后身体康健。”轩辕睿控制不住大肆泛滥的心痛,怕母后看出他的异常情绪,念了个借口往嘴里倒了一杯酒,夹了一块鹿肉放嘴里,用力的咀嚼,一盘鹿肉全部进了肚,他人也趴在了桌子上。

    太后了然皇儿是为了皇后而伤感,起身去扶他,“三皇儿,以后可别这么喝酒了。”

    “朕没醉,来人,扶朕去冷,冷宫看望皇后。”轩辕睿略有些神智混沌,推开太后,命令道。

    安兆庸上前扶住皇上,招呼两个太监过来把皇上往膳厅外搀。

    “站住!”

    太后强势一呵,然后叹了口气,吩咐,“把皇帝抬到承祥宫歇息。”

    “奴才遵旨。”安兆庸应道,招来步辇把皇上抬回承祥宫。

    冷宫院中几棵参天大树的枝条在风中摇曳,院子里静下来,门外已经没有人气,只有树叶窸窣碎响的声音。

    皇上已经离开了吧?

    云潇悲伤地倚在门上瘫坐在地,默哀自己爱的离殇,打开思绪,回忆起自己坎坷的的情爱之路。

    记得爹爹第一次跟她讲起商界出了个神奇少年的时候,她因此情窦初开,一下子被他吸引住了,从此经常缠着爹爹讲他的故事。

    在墨山采药落崖,他像一朵白云飘过来救下她一命,从那时起,他俊朗迷人的样子深深印在她的脑海中再也驱逐不掉。

    在昭王府,他将宠爱都给了她,无比的爱护,琼花树下,他如珍宝一般捧着她的脸落下爱吻,千尺崖上他抱着她坠下深渊,竹林坡下,他深情地向她承诺一生一世。

    爱的记忆犹在眼前,可是才短短四年光阴,爱的刻骨铭心的人却已人是心非。

    为了宝宝不得已离开他,可万没料到,她一转身,他的爱就轻易转移,昔日口中深刻的爱经不住时间的考验,那些曾经对她承诺的誓言早已烟消云散。

    她虽然人不在宫中,可依然存活世间,然而,她的所有痕迹在承轩宫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最令她心碎的是今天,为了江山稳固,为了给新宠的耀眼的凤位,他竟然变了一副狰狞的面孔要置她于死地。

    当初,他是真心的爱了吗?

    在青竹坡,他承诺的那些誓言也是即兴而发?

    云潇不禁困惑,思绪如麻,离殇痛楚着心房,难以自抑的悲哀溢满胸膛。

    呆呆的坐着流泪,腿坐麻了,身子僵硬了,不知过了多久才动了动身子缓缓起来,挪到床边倒在床上,汹涌的泪水还是不停的流下来。

    呜咽的哭着用被子捂住脸,满面泪水湿透了被子,把脸埋在枕上呜呜哭泣。

    李元提着食盒,敲门不开略感担忧,猜测皇后定是熟睡不醒,于是从外捅开门闩,果然见皇后躺在床上睡着,把食盒放到桌子上,轻手轻脚落下床帐,合上门退到外面。

    天黑下来,蒲枫方从苏绣院脱身,从墙外翻进冷宫院内,见皇后睡在床上,桌子上放着两个食盒,了然皇后已经两顿没吃了。

第326章 走火了

    蒲枫了然云潇一个人在冷宫闷一天,心情一定不好,清浅的笑了笑,“娘娘肚子饿了吧,快起来洗洗,用过膳再睡。”

    云潇一丝食欲都没有。

    蒲枫见她精神萎靡,眼睛红肿,低声问,“娘娘哭过了?”

    “心情不好而已,别在意我的情绪。”云潇淡淡的拂过满腹哀哀。

    蒲枫了然被罚冷宫的人都有一肚子委屈,云潇定是白日思虑过度,免不得难过流泪,便不再多问,打来水让云潇洗洗脸,然后把饭菜从食盒中拿出来摆到桌上。

    “娘娘,饭菜还温热,快吃吧。”

    云潇心情沉重,一口也不想吃,可一天水米未进,肚子在咕咕叫,身子虚脱的严重,只好坐到桌旁提起筷子,默默吃几口垫饥。

    蒲枫是个勤快人,打来井水把地板仔细擦一遍,桌面和窗台擦得铮明瓦亮,打扫完屋子又把云潇换下来的衣裳拿到井边,浸到水盆中搓洗干净,然后把云潇吃饭的饭碗拿去洗,忙完已近三更天。

    云潇呆呆的看着窗外的月亮,突然记起轩辕睿说过今夜要来,可都快三更也没见他的人影。哼,在他心中她已经不重要,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是新宠白玉兰,怕是根本就不愿见到她,现在这时辰,定是跟白玉兰在床上欢愉作乐呢。

    面对情殇,云潇的心痛楚的碎裂,鲜血淋淋。

    “娘娘一动不动的坐在桌前快一个时辰了,想什么呢?”蒲枫关好房门,解下围裙,疲乏的过来问候。

    “枫姑姑,歇着吧,以后这些事白天由我来做,不用你天天夜里这般劳累,你只管晚间过来陪我作个伴。”云潇微抬起红肿的双眸,低沉的说道。

    “娘娘贵体千金,怎能做下人的活计?服侍娘娘是奴婢的职责,娘娘还是好好的静养身子。”

    “真是辛苦枫姑姑,天色已晚,歇下吧。”云潇嗓音暗哑的低沉一声,不想多说什么。

    “是,娘娘,奴婢服侍您躺下。”

    云潇躺在床上又浑浑落入噩梦。

    蒲枫吹熄灯烛,也躺下了。

    云层遮住了星月,夜更深沉。

    四更时分,突然,一个黑影从冷宫高高的宫墙上悄然跃进,打开院门,搬进来一个油罐子,然后,敏捷的穿过寂静的院子,躬身摸到了正房的窗下,捅开窗纸,伸进一根竹管向里面吹进迷烟……

    须臾,冷宫燃起了大火。

    “火,快看呐,着火了。”远处巡夜的太监终于看见火光。

    看着宫中一偶火光冲天,映红了宫阙深沉的夜色,几个太监伸着脖子议论一番:

    “好大的火,好像是冷宫。”

    “哎呀,冷宫住着皇后娘娘。”

    “快去禀报皇上。”

    太监们慌了神,急忙行动起来,禀报的飞速奔向宁寿宫,救火的跑向冷宫,一路乱嚷着。

    “冷宫走火了,救火啊!”

    咚!咚!咚!有人敲起铜锣。

    “起来,快起来,都别睡了。”一个太监敲响了李元的房门,“李元,走火了,快起来救火!”

    李元打开房门,歪歪斜斜的捂着肚子,“不知怎么就吃坏了肚子,今儿晚也已经泄了三次稀水,两腿正发着软,站都站不起来,更是跑不动了。”

    “咳!你还真会挑时候泄水,好了,进去歇着吧。”

    “哎,多谢公公照顾。”

    太监都跑去救火了,李元倚着房门悲伤的落下一行眼泪,“枫姑姑……”

    哭了一会,见院子里没有人了,李元站直身子回房关上了门。

    “冷宫走火了,救火啊!救皇后娘娘啊!”

    太监们气喘吁吁的跑进冷宫大门,看着窜出一丈多高的大火都傻眼了。

    冷宫的房梁子噼里啪啦的向下倾塌,房屋被熊熊大火吞噬,莫大的火苗窜的比房屋还高,冲进去救人已经不可能了。

    皇后娘娘葬身火海没救了!

    消息传到承祥宫,安兆庸带着哭腔到龙床前推着皇上呼唤,“皇上,皇上……”

    然而,皇上酒醉深寐,怎么唤也叫唤不醒。

    “皇上,皇上,冷宫走火了,走火了……皇后娘娘还在冷里呢,皇上……呜呜。”安兆庸叫不醒皇上,焦急的跪在地上叩头哭泣。

    宫内一夜喧嚣,直到黎明时分方才安静下来。

    早晨,太阳缓缓升起,一缕阳光透进龙帐,轩辕睿缓缓睁开眼,慵懒的唤人服侍,“来人。”

    “皇上奴才在。”曲乐推门躬身进来应道。

    “几时了。”

    “回皇上,已经到卯时了。”

    “卯时。”轩辕睿机械的重复一句,怔了怔,忽然惊诧大喊,“什么?卯时?朕竟然睡到卯时?!”

    “是,皇上,已经到卯时了,太阳出来了。”曲乐被皇上的惊诈吓的两腿哆嗦。

    “卯时,早晨了。”轩辕睿看看窗外,黯然自责地掐掐疼痛的脑袋。

    昨天去冷宫看望云潇,她竟然误会他要害她的性命,离殇的情绪很是悲沧,令他受到莫大的震动。他愧疚万分,不知怎样挽回他与她之间的离异。

    他不能再浑噩下去,无论如何也要挽回将要逝去的爱情。

    他决定放下身段,以真情感化她。承诺晚上去冷宫陪伴她,向她解释清楚,化解心怨。可是,他竟然背弃承诺一觉睡到大天明,云潇对他的误会岂不是更深了?!

    轩辕睿掀开被子从床上跳下来,低吼,“为什么不叫醒朕!”

    “皇上,您息怒。”曲乐吓得一脸哭相跪在地上,“皇上昨天喝的太多了,安总管叫了您一夜都没叫醒您。”

    “叫朕一夜?”

    “禀皇上,昨夜冷宫走火了,安总管叫不醒皇上,自己去……”

    “你说什么,哪里走火了?”

    轩辕睿瞠大眸子揪住曲乐的衣领,再次震惊一吼。

    “皇、皇、皇上,冷宫昨夜走火了。”曲乐脸都吓白了,话都说不利索。

    轩辕睿一脚踢开曲乐,顾不得身着亵衣,飞奔出承轩宫,疾速跑向冷宫。

    幽思宫大门尚还安好,宫已经戒严,门外有御林军把守,宫外拐角处聚满了表情沉重的宫人,有的唉声议论,有的低声哭泣。

    皇上衣衫不整的顺着狭长的宫路飞快地跑过来,后面,远远跟着一队气喘吁吁的太监。

    守门御林军躬身见礼,众人全部跪下迎驾。

    “末将参见皇上。”

    “叩见皇上。”

    “叩见皇上。”

    轩辕睿脚步带风的跨进冷宫的大门,顿时被里面的惨状惊呆了,整个冷宫的房屋已经全部化为灰烬,断壁残瓦中还冒着屡屡烟雾。

    “潇儿!”

    轩辕睿心头一慌,惶恐的目光在人群中寻找着那抹冷漠的身影。

    “潇儿!潇儿!”

    这边没有,那边也没有,他转身再寻找,没看脚下被台石块了一下,安兆庸跑过来上前扶住了,“皇上!”

    “皇后在哪里,她在哪里!”轩辕睿揪着安兆庸,眼眸瞪得像琉璃灯。

    “皇上!”

    安兆庸噗通跪在地上哭泣起来,院子里的人都默不作声地跪下了。

    一时间两腿发软,看看眼前的断壁灰烬,紧张的连呼吸都停窒下来。屏蔽自己的判断力,不想接受任何不堪的事实,瞪着安兆庸大吼,“快说,皇后去哪了?!”

    “禀皇上,皇后,她,她葬身火海……薨逝了,呜呜……”安兆庸说完再也憋不住哭号出声。

    “不!不可能!不可能!”轩辕睿直觉天旋地转,安兆庸流着眼泪看着皇上,“皇上,您要挺住啊!”

    “安兆庸你胡说,潇儿没死!潇儿不会死!”轩辕睿定住惊飞的魂魄,不顾一切的冲进残壁烟熏中,踢倒了一根烧焦的木头,命令,“来人,快快给朕把皇后扒出来!”

    这时,跟着皇上的太监们方才跑进冷宫的大门,上气不接下气的对着眼前的灰烬发愣怔,都烧成这样了,即使扒出人来还能是活人?

    “快点下手扒啊,皇后就埋在下面,她还没死,快动手给朕扒!”轩辕睿心急如焚的命令着,踏着乱步在灰烬中率先动起手。

    太监们蜂拥而上,动手扒石头,扒碳木,眨眼上手的人个个弄成了黑灰人,包括轩辕睿在内。

    “御林军,所有御林军过来。”轩辕睿扔出一块大石,怒声向站在一旁的军士吼道。

    “遵命。”在场的御林军遵旨上前加入了太监们的搜救行列,场面轰轰烈烈。

    须臾,一具烧焦的尸首摆在院子中,安兆庸脱下衣衫盖住了尸首,众黑灰人方才停住手,退到一边静候着。

    轩辕睿望着眼前的尸首,唇瓣颤抖,悲泪如泉涌下来,至此,他终于面对现实。

    潇儿真的遇难了!

    “潇儿!”

    双膝跌跪在尸首旁,悲伤的抱起烧焦人,轩辕睿痛哭失声,“潇儿!潇儿!”

    院子里所有人都跪下,低头默声,院外的人闻声也惶恐跪下。

    杨矫健和肖义在一片悲痛中急匆匆走进来。

    见皇上情绪失控,哭得痛心疾首,肖义上前低声劝慰,“皇上节哀。”

    轩辕睿沉浸在悲伤中,“朕昏了头,竟没想起派人来照顾你,朕没有保护好你,朕该死!”

    “皇上,人死不能复生,节哀顺变。”杨矫健上前劝了一句。

    皇上悲伤不已,泪流不止。肖义看着心中泛痛,大口呼吸一下,松缓一下喉头的哽咽,吩咐,“安总管,扶皇上回西暖阁,小心伺候。”

第327章 废墟焦尸

    安兆庸哭的瘪着嘴点点头,擦擦眼泪,起身过来把那烧糊的人从皇上的怀里拉出来,“皇上,这儿着实太乱,回吧。”

    “朕不走,朕要陪着潇儿……”轩辕睿抱着焦糊尸体不放。

    “唉,皇上放下吧,人都烧焦了,没得看了。”安兆庸用力把那只焦糊的手从皇上手中掰出来,把人夺出来安置板子上。

    “潇儿……你这样凄惨的走了,让朕如何安然苟活于人世间……”轩辕睿半跪在尸身旁,拉着焦尸的一只焦糊手臂痛哭失声。

    杨矫健犀利的目光早已落在安兆庸和皇上争抢的那只焦糊的手掌上,一片焦糊的尸体上独有一点粉红很刺眼。

    话涌到嘴边杨矫健突然憋住。半月前,丞相跟杨矫健说了一个惊人的故事,杨矫健竟然是丞相失散多年的嫡长子。

    纵观朝廷大臣目前最热门的争议,丞相鼓吹的云氏威胁论的阵势已见雏形,冷宫走火有可能是反云势力射向皇后娘娘的第一支冷箭。

    杨矫健怀疑这起谋害皇后案的背后定有一个大阴谋,要不要向皇上如实禀报事实真相,此时杨矫健心续复杂,最后还是垂下眸子,万分愧疚的保持沉默。

    肖义盯着那只露出来的手,凝住了目光,屈膝跪在皇上身边,毫不保留的揭出疑点,“皇上,被焚之人可否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手不是这般粗短,而且娘娘有精修的指甲,而这只手……”

    “许是手指烧肿了,指甲也烧焚了,肖义别说这些了,皇上受不住。”安兆庸泣着声接住肖义的话,不要在皇上面前说这些不堪入耳的话了,皇上的心已经够痛苦的了。

    “皇上,请太医验明正身再哭也不迟。”肖义不放弃,直言提议。

    “莫大冷宫内没有别人,只有潇儿住在冷宫,不是潇儿能是谁?可怜潇儿已被烧得面目全非。”轩辕睿悲伤的阖目挤出一窜泪珠。

    “肖义,别再说了。”安兆庸呜呜哭泣起来。

    “皇上,臣有疑,建议请太医验尸。”肖义又看了看那只烧焦的手,仍然坚持自己的观点,颔首抱拳直谏。

    “传简姑姑为皇后整容……验尸。”轩辕睿算是应了肖义的请求。

    不过,人已烧得毛发全无焦黑短缩,根本辨不出口鼻眼的原样,皮肤铁定擦洗不白了,整不整容已无意义,只是安安自己的心而已。

    肖义抬眼看看跪在一旁的杨矫健,希望他也有所发现,杨矫健终于开口说话,“皇上,肖义怀疑的没错,此具尸首并非是皇后娘娘。”

    杨矫健笃定的话语宛如一剂止哭仙丹,轩辕睿闻后从半跪状态挺起身子,抬起带泪的眸看向杨矫健。

    这是他最最希翼的一句话!

    “你确定果真不是皇后?”

    “是,皇上。”杨矫健予以确定。

    “只凭一只变形的焦手不足以证明,其他证据何在?快快说下去。”轩辕睿压低声音急切的看着杨矫健。

    “此尸首的确是一具女尸,可是,皇上,您仔细看一看尸首的手心,粗糙且有厚茧,这是常接触硬器所致,皇后娘娘从不拿刀,拿剑,从不做工,掌心是不会积成厚茧。”

    轩辕睿急忙把目光拉向尸首,掰开那只焦糊的手,尸首的手是握着的,因此,尸身全部烧焦,只有手心里一块未过寸余的干净皮肤,不过已经是一块熟透的皮肤。

    轩辕睿黯淡的眸光倏然一凝,盯住那一小块泛红的皮肤,仔细观察片刻,整个人完全镇定下来,“你二人判断的没错,这只手的确不是潇儿的手。”

    “哎呦,谢天谢地。”安兆庸的反应是跪在一旁拜天。

    “安公公切莫声张。”杨矫健截住安兆庸的惊喜,低声嘱咐。

    安兆庸一把捂住了嘴,“奴才高兴的忘忽所以了。”

    “为何不能声张?朕要立即寻找到皇后,朕无比担忧。”轩辕睿回眸瞥着杨矫健不解的问道。

    “皇上,不可草率行事。微臣刚才进来的时候,在冷宫门外发现一处疑点,门旁的地上有一个不小的油罐印渍,很明显有人浇油纵火谋害皇后娘娘。”杨矫健终于坦放自己对皇上的忠心,即使此举与李家对立,他也要查出真相,保护皇后娘娘不再受伤害。

    “好大的胆子,竟敢谋害娘娘。”肖义低声恼了一句。

    “娘娘侥幸逃出,九死一生定然惊魂未定躲起来不敢露面。娘娘身边无人保护,正处在极大危险之中,倘若凶手得知葬身火海的人不是皇后娘娘,会立即寻找到皇后娘娘再次加以谋害。”杨矫健分析到此,抱拳为皇上出谋划策,“皇上应立即派出大量人手,以查找凶手的名义,速速寻找到皇后娘娘保护起来。因此,臣请谏皇上沉默离去,回宫后再作对策。”

    轩辕睿眸中凝结一股恼然,蓦然站起身,“来人,立即收敛尸首妥善安置。”

    “遵命。”

    太监抬来一个收尸托架,小心翼翼地把焦尸用白布裹起来抬到托架上。

    轩辕睿擦干眼泪,深呼吸,重重吐出一口气,驱散掉悲哀的情绪,转身离开了冷宫。

    下半夜,云潇从噩梦中醒来,口渴得很,迷糊唤道,“枫姑姑,给我倒杯水。”

    李元急忙从地上爬起来奔去桌旁倒了一杯水,然后把水碗递进帐去,“娘娘。”

    这一声不是枫姑姑的声音。

    云潇警觉的掀开床帐,诧异的见到李元守在床旁,抬头看看天色,天还没亮,这时辰应该是枫姑姑守在身边才是?这间陌生的屋子也不对劲。

    “李元,怎么是你?这是哪里?”

    “娘娘恕罪,这是奴才的住处。”李元答道。

    “我怎么会在睡在你的房间?发生了什么事?”云潇突地坐起身,瞌睡虫瞬间飞没了。

    “娘娘,冷宫着火了,奴才把娘娘从冷宫救出来安置在这里的。”

    “啊!?”云潇倒抽口冷气,惊愕不已。昨夜发生那般惊险的状况,她因何睡得这般沉,竟然一无所觉?

    “枫姑姑她……”李元噙着眼泪悲痛的说不出话来。

    “枫姑姑怎么样?受伤了?你快说啊?”

    “枫姑姑她……她葬身火海了,呜……”李元说着哭出了声。

    “什么!”云潇愕然坐起身,揪着李元责备,“李元,你能把我救出来,为何不把枫姑姑救出来。”

    “娘娘,来不及了。凶手下了迷烟,娘娘和枫姑姑两人都迷睡不醒,当时火势太大,房梁烧散了架往下直落火棂子,满屋子都是烟火,奴才把娘娘救出来房梁就塌下来,奴才进不去了,眼睁睁看着枫姑姑被大火吞噬。”

    “枫姑姑……”云潇悲伤地唤一声。

    突如其来的灾难令人震惊,隐藏在暗处的凶手令人防不胜防。

    云潇心惊胆颤地坐在床上,抱着双腿伏膝哭泣,柔弱的身子微微发抖,整个人被悲伤和惊恐包围着。

    李元吸吸鼻子,哽咽道,“奴才救出娘娘后,怕凶手还在附近,若让他们看到娘娘逃出来必得继续加害娘娘,所以,奴才躲在暗处不敢喊人,趁着太监们来冷宫救火宫门大乱之际,悄悄把娘娘带出冷宫。”

    “娘娘,多亏奴才去冷宫看一看,若是没去,娘娘也会……真是太险了,呜……可惜,枫姑姑就这么没了。”李元想着枫姑姑的好,悲痛的不敢哭出声,抽抽泣泣的一直流眼泪。

    云潇心有疑问,低沉的问道:“你半夜三更不睡觉去冷宫溜达什么?莫非发觉有人要害我?”

    李元回道:“奴才无所知,只因娘娘中午没用膳,奴才担忧娘娘,睡不着觉,鬼使神差的就去了冷宫转悠转悠,正巧发现着火了。”

    云潇叹道:“李元,多亏你心记着我,冒死把我救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今后,我不会忘记你。”

    “娘娘折煞奴才了,保护娘娘是奴才的分内职责。”

    李元躬躬身,抹去眼泪跪在床前,悲伤的眸中闪烁着一抹坚定,“四年,娘娘离宫那时,皇上严厉教训过奴才时刻要把娘娘的安危放在第一位,奴才谨记多年。那时,奴才没能跟随在娘娘身边保护娘娘,奴才心里一直愧悔。皇上寻不到娘娘心急如焚,一气之下贬罚了奴才。没想到奴才终有赎罪的机会,奴才会谨守皇上的教诲,细细保护好娘娘。”

    “李元,你和枫姑姑都是忠诚之人,遇到你们两人是我的福分,日久见人心,患难见真情。”

    云潇感激道,想起枫姑姑,心情悲伤不已,声泣低喃,“只可惜枫姑姑枉然命丧火海,我无法报答她的忠诚付出,纵火的人是冲我而来,枫姑姑被我连累成了第二个三祈。李元,想办法把枫姑姑跟三祈葬在一处,让她们在下面做个伴。”

    “奴才遵旨,尽力而为。娘娘不要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李元劝着皇后,自己的情绪却很是激愤,“该死的凶手,竟然放火要害死娘娘。枫姑姑是个仗义的人,是我最尊敬的朋友,好人却遭此不幸,坏人为何不遭报应,呜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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