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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幸福女配全文阅读

作者:香胡胡     末世之幸福女配txt下载     末世之幸福女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62抢走

    米米被自己遇到的人困扰时,温妮正靠在唐锦怀里被吻得头晕脑胀,好容易在窒息前被放开,她软绵绵倒在唐锦的怀里:“你怎么啦?”

    唐锦咬牙:“那个崔元是冲着你来的。”

    “啊?”温妮皱着眉,看着脸色不太好的唐锦:“第一次见这人,我以前也没机会得罪他啊?”

    因为她眼中的困惑,唐锦的脸色慢慢变得好了起来:“妮妮,在你心里,夫妻是什么?”

    温妮打眼角白了他一眼:“夫妻会同甘共苦,互相扶持;要一起奋斗,让日子过得更好;要互相忠贞,不可以出轨;夫妻是可以放弃世上一切唯独不放开彼此的手……”

    温妮的嘴再一次被堵住,这一次,唐锦很温柔,很缱绻,带着少有的缠绵——这就是温妮,在她的眼里,夫妻一体,荣辱与共,不是利益的交换、家族关系的维系,不是无力时的依附、腾飞时的束缚,不是兴起时的纠缠、兴尽时的离弃……她有着古人才有的贞静,不慕权势,不敬利禄……是不是,在这样的世界,有了她,他真的可以期待只在古书中才见过的相濡与沫一生相伴。

    回到自己的地盘,唐锦给司徒家打了个电话,询问有关崔元的事。

    “崔元?”对面大舅的声音一直很平稳:“小锦,怎么回事?”

    “今天叶家的叶礼介绍他与我们相识,因此,问问大舅知不知道这个人。”

    司徒侯放松了身体:“崔副主席的这两个儿子俱是人中龙凤,哥哥崔始,现年三十五岁,系军中实权派少将,有名的鹰派将军,弟弟崔元今年三十二,年少有为,是韦驮拳的嫡系传人。”

    “韦驮拳?”

    司徒侯靠在椅背上,“你已为一族之长,这些事也可以和你说了,大灾变过去了六百年,少林、武当、全真、峨嵋、崆峒、南拳门,这些大派蓬勃发展着,他们居于曾经的蜀中群山,如今的十万大山。十万大山里有许多门派,他们追求更长的寿命,研究古藉,寻找仙、佛、道的踪迹,每五年一次的全国竞技大赛,既是决出与国外能力者角逐的佼佼者,也是他们来收揽弟子的时机。”

    停了停,司徒侯道:“按照惯例,各城的城主、家族的族长,是不在他们收揽的范围内的,怎么却找上了你?”

    唐锦消化着这曾经便隐有听闻的消息:“我与他相处的时间不长,不过闲聊了几句,倒没看出他有收揽的意图。”那个崔元对他没兴趣,对妮妮却有着异样的关注——不只是对美人的喜欢,还有一些别的什么他没弄明白的东西。

    “你如今是一族之长,位处几千万人之上,可别犯浑被蛊惑了。”

    唐锦轻笑:“是,舅舅。”

    司徒侯殷殷叮嘱,“从古至今,真正掌握世界走向的,从来都是官方政府的力量,这些江湖门派或偶有天骄出现,又何时见过他们能影响一个国家,一个城市的民生?他们影响的至多不过几百、几千、几万人,而我们,左右的,是几亿人。”

    “大舅,如果他们能影响一个国家的领袖呢?”

    司徒侯顿了顿,“最终,不是仍然要回归国家这个概念吗。”

    唐锦轻吁口气:“大舅,我明白。”

    挂断电话,唐锦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这些门派是汪博这类起于平民阶层之人的首选,而但凡有家族的,自是在家族中就能得到更多的资源,蜀中群山虽号称十万大山,其实,不过几千座吧,每十座左右的山就要养活一个门派,可想而知会有多拮据——如同上次那样进入蚂蚁山得到无数灵晶的机率是很小的——这些门派要生存,必然还须在世俗之中另谋出路,如同五行城中那座他一直关注的镖局,这个镖局人手充足却并不归属同一家族的人,这必然就是某个门派的产业。

    轻敲着扶手,这不还是要看各个城市掌权者的眼色吗?

    崔元,既是出身不凡,为何会成了一个门派的嫡系传人?

    全国竞技赛继续进行着,温妮照旧被唐锦拖了来坐在席位上观战,高健丛虽死了,却自有替补之人,今日,这替补的便上了场,已打败了两位挑战者,第三场却被挑战者重伤,五行城接下来守擂的,却是米米。

    这不是米米在全国竞技赛的第一场比赛,之前不是她守擂时她已在别的城市的擂台挑战过多次了,因此,站在擂台之上,她一点也没有慌乱,气定神闲之下,那种干净清纯之美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球,连挑战的人也恍了一下神。

    米米的做派不改初衷,她的笑容让人份外喜欢,加上澄澈的目光,清脆的声音,似乎不染尘俗的天使误坠人间:“我是五行城的米米。”

    “鲁城黄印。请!”

    靠在唐锦肩上,看着那两人彬彬有礼地互相致意,温妮忍不住笑了笑:“他们谁会赢?”

    唐锦手里揉捏着温妮软软的小爪,漫不经心道:“米米。”

    “哦?”

    “那个挑战者的心乱了。”

    温妮打了个呵欠,“哦。”

    唐锦往后一靠,让她缩在自己胸前:“怎么又困了?”

    温妮又打了个呵欠,听到这话,伸手在他腰上拧了一记:“怪谁?”是谁折腾得她睡眠不足的?

    低沉的笑声轻撩着她的耳尖心房,让她的脸一下便红了,再不想理这个臭男人,把心神放回了擂台之上。

    米米与黄印几乎没什么可比性,一个是七阶双系,一个是六阶单系,一个是凭美貌便能让人少三分战意,一个是五大三粗看了就想揍一顿,于是,没过几招,黄印便落了下风,而后,温妮第一次看到了米米的吞噬能力——一团淡灰色的能量落在黄印的防护罩上,几分钟后,防护罩被噬出了一个大洞,米米的水能力化为利箭,直接命中黄印的前胸。

    看着痛苦倒地,胸前被鲜血浸染的黄印,温妮皱了皱眉,这是米米的吞噬能力?

    “妮妮,你用过吞噬能力攻击吗?”唐锦在她耳边轻声问。

    “你就那么肯定我觉醒了吞噬能力?”

    唐锦的手移到了她的腿上:“炎城一夜,我一下就涨了两阶,你说,是为什么?”

    温妮轻哼一声:“我防守时布的防御罩能吞噬落在上面的能量攻击,攻击时,和米米的不一样。”

    两人轻声说话时,又有一个人上了台,这人,却是一个七阶能力者,相比起黄印的束手束脚,这位来自中央城的能力者显然更放得开,他完全无视对手的美貌与性别,上来就是一阵穷追猛打,米米在猝不及防之下险些吃了亏,不过,到底还是不曾受伤,台上一时蓝、灰、红、绿各种光芒闪得极其好看。

    “这人也是双系?”

    “中央城有名的天才,木火双系的叶林,今年二十三岁。”

    木火双系,叶林?!这个名字,让温妮瞪大了眼睛,这不是故事里追在米米后面的又一位骑士?似乎,叶林的祖父被米米救了,在几次相处中,叶林的感激渐变成爱意,之后,就死心塌地在中央城为米米的一切行为护航,让米米即使到了首都仍然混得风生水起。

    “这个叶林……”温妮咬了咬唇,要怎么说?问叶林是不是有一位生病的祖父?

    唐锦看着台上激烈的交战,轻声道:“妈妈上次带我们去紫禁城见的那位,是他的父亲。”

    “啊?”温妮的眉头一愁:“那你得管他叫叔叔?”

    唐锦怔了一下,继而无奈:“这位是老来子,辈分是高一些。”

    温妮抿嘴一笑,而后又一怔,“上次妈妈领着我们急急忙忙把东西送去,是给谁用?”

    唐锦轻声道:“叶家的老祖宗,叶森。”

    温妮身体有些发软:“是叶林的祖父?”

    “嗯。”

    温妮有些头晕地闭上眼——所以,无意之中,她就把米米在京中最大的靠山给抢了?!那么,米米在京中是否还能如故事里那样万事顺遂?

    此时的温妮不知道,米米不仅不顺遂,而且,因为没有叶家的护恃,仅凭她七阶的实力并不能引起别人的忌惮,她的美貌却已为她招惹了无数觊觎者,现在的她已经在每个夜里沦为了崔元的玩物,而在崔元厌倦之后,等待她的,还不知道是什么……

    温妮平息下心情时,挑战台上的场景已是瞬间转换,米米口吐鲜血倒在台上,叶林则冷静地听着裁判宣布结果后下了擂台。

    米米,输了!

    叶林把米米打得口吐鲜血!

    故事里忠诚的骑士如今把他美丽的公主打了!

    “唐锦,米米输了?”

    “老公。”

    “嗯?”

    “我喜欢听你叫我老公。”尤其在床上拖长了声儿仿佛要化成水一样的叫声。

    温妮脸一红,这个男人,到底能不能抓住问题的关键?“我说米米输了。”

    “我看到了。”唐锦不以为意:“叶林的天才之名你当是白给的?米米不过是这两年因为际遇才升至七阶,两者,没有可比性。”

    看着唐锦,他一早就看出来了结果?

    可是,故事里,米米不是一直不曾遇到挫折吗?何况……

    “唐锦!”带着冷锐之气的男声从两人身后传来,唐锦的背反射性一僵,而后拉着温妮起身迎了上去,“叶小叔叔,怎么有空过来。”

    身姿挺拔的叶林挑眉看着唐锦:“小锦,你还是这么顽皮。”

    唐锦的额角一阵狂抽,泥妈,这倚仗身份欺负人的臭小子,为什么还是这么副臭德性。

    叶林却不理仿佛就要崩溃的唐锦,转头用一种锐利的目光看着温妮:“你就是小锦的媳妇?”

    看着唐锦吃瘪的模样,温妮好笑地点点头:“叶小叔叔,你好,我是温妮。”

    叶林的目光对上温妮坦荡的眼神,而后,锐利渐渐消褪,变成了笑意:“谢谢你的礼物。”

    温妮眨了眨眼,“叶小叔叔这是提醒我没给您备礼吗?”那些东西是司徒芸带着他们送的,不算是她送的吧,微侧头:“叶小叔叔喜欢什么?”

    “彩虹花。”

    看着面不改色的叶林,温妮张了张嘴,这家伙,脸皮好厚!

    不过,这可难不倒她,伸手在座位前面的桌子里一掏,温妮拿出一个盒子递给叶林:“叶小叔叔请笑纳。”

    叶林挑眉接过盒子,打开,“啪”一声,又飞快地关上,脸上的表情一时说不清楚是惊喜还是羞赧或者尴尬,兴许都有一点,不过,到底是久经考验,他很快镇定下来,扬了扬手上的盒子:“我就不说感谢的话了。”

    温妮轻笑:“叶小叔叔别客气。”

    手上的盒子似乎有些咬手,叶林也没心情玩笑了,回头看着唐锦:“爷爷要见见你与侄媳妇,这就走吧。”说着,标枪一样的身体利落地一个向后转,领先便走。

    唐锦脸一抽,回身对五行城的人吩咐了几句,拉着温妮的手跟了上去。

    看着温妮与那个把自己打得吐血的男人言笑甚欢,又与唐锦相携随着那人走远,被扶着走到五行城席位的米米眼中露出了刻骨的仇恨。

    车子停在有绿军装站岗的大门前,从岗亭旁边的值班室走出一个军装警卫,敬了一个礼后,警卫从叶林手里接过证件查看了一遍,又仔细看了看车里的人,这才放了众人过去。进了门禁森严的大门,开车走了十几分钟,又经过一处钢铁大门,被扫描一遍后,车子开了过去,停在了一个青石铺就的院子里。

    温妮面上平静,心里却在嗷嗷地叫:绿军装,全是绿军装,嗷,好酷、好帅……

63暗潮

    温妮兴奋的眼神缕缕往叶林身上瞄,不只叶林难得的有些不自在,便是唐锦也不乐意,看着温妮的目光在叶林身上反复流转,他差点儿没被醋味儿给淹了,好在,他很快发现,这种仿佛饿狼见着羔羊的目光不只叶林领受了,路上见到的军人都一个不拉被她的目光扒了一遍……

    妮妮喜欢军人?

    唐锦摸着下巴,决定回去后把自己曾经从军三年,并且如今仍在某军挂职的事实告诉她。

    下了车,温妮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跟着叶林唐锦进了一座四合院。正房西边的书房里,一个精神矍铄、看起来约莫六七十岁的老头正在摆弄一盆植物,听到敲门,他回过头,见到叶林后,脸上带上了一丝笑意,带着长辈见到宠爱儿孙才有的慈爱,“臭小子,怎么才回来?”

    叶林走进房,指着身后的唐锦与温妮:“爷爷,小锦侄儿、侄儿媳妇温妮,我给您老领来了。”又对小俩口介绍老头:“我祖父”

    唐锦行了个军礼,温妮右手握着左手叠放在腰腹前,向老爷子弯腰行礼。

    “叶曾祖好。”

    叶森笑眯眯指着书房里的沙发:“好。坐。”

    警卫员很快把茶点送了上来,这其间,叶森一直笑眯眯看着这两个小辈。长辈不吱声,小辈自然就老老实实坐着,温妮明亮的眼睛对上老人的目光后,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眼睛弯成了一个月芽……

    老人心中微微的讶异之后,眼中的笑意却加深了,这孩子,看着是个大姑娘了,这笑起来却还跟几岁的孩子似的——好。

    温妮笑完了,眨巴了几下眼睛,开始仔细打量老人的脸色,而后,眉尖蹙了蹙——毒解了,不过,毒素对身体的伤害还不曾恢复,再用彩虹花其实效果并不好,彩虹花性太烈,老人的身体不像年轻人,总用这个,其实不妥。

    “小丫头,你在看什么?”温妮的眼神直白大胆,叶森不免对这孩子有了些兴趣,如今坐在他面前能保持住平常心态的人本就不多,更不用说像这个小丫头这样闲淡安适了,没见司徒家的外孙此时背都有些僵直吗。

    “妮妮略懂一点望闻问切的本事,叶曾祖的身体需要好好调理。”她空间里有他需要的草药,要拿出来吗?拿出来老人会不会认为她要借机巴结,实现心里的什么目的来着?

    温妮正在犹豫的时候,叶林从口袋里掏出盒子放到几上,打开盖子:“爷爷,小锦媳妇送给孙儿的礼物。”

    叶森瞄了一眼,却正是自己需要的彩虹花,点了点头,“小丫头,叶曾祖谢谢你。”

    温妮咬了一下唇,花是她送出去的,不论老人如何想,她还是把自己该做的做了吧,问心无愧才能睡得安稳:“叶曾祖,你的身体被破坏后又急着进阶,留下了些隐患,如今只用彩虹花,效果未必理想。”打开随身的小包,从里面掏出几种草药:“这是我当初在森林中心采到的,叶曾祖的随身医生应该懂得怎么用。”

    叶森看了看几上的几样草药,让人把他的医生找来,与这对小夫妻闲话时,不免问了温妮一些关于医毒方面的东西,然后他很惊讶的发现,这小丫头有着非同一般的天分,更着着许多经年老药剂师们没有的创新能力,在使用变异药草是地有着别人没有的大胆和不循俗例,以至许多人们不敢用的变异兽身上的材料,她也敢拿来用。叶森看了几眼桌上的东西,心想,这是正常的草药吧?

    既是司徒家的世交,司徒家这些年又十分关照唐锦,老爷子问什么,温妮就老老实实答什么,至于拿出来的东西稀少珍贵——就当投资了。

    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听到让进后,一身挺拔军装的医生走进房,立正,敬礼:“老帅,您请吩咐?”

    叶森指了指几上的几种花、草、果,“这些……”

    目光随着老人的手指,医生一下看到了桌上的几样草药,不等老人说完,他已快步小跑过来,一把抓起一株紫色的小草:“紫径红花,这是紫莞,能修复受损细胞的紫莞……药性温和没有负作用……还是刚离土的。”又看着另几样:“龙鳞草、玉清花、竹篮果、彩虹花。”医生把桌上的东西一把都娄(lou)进了自己的衣兜:“老帅,世成制药去。”

    看着仿佛生怕别人抢了他怀里宝贝的医生飞快跑了出去,温妮瞪大了眼,虽说少见一点,可那也还是草药,至于这么夸张吗?

    唐锦是好笑,叶森是无奈,叶林是脸红,屋里静了几秒。

    回过神的温妮觉得好玩儿:“叶曾祖,您的随身医生很敬业。”看到于叶森身体有益的草药,甚至不管是不是叶家的,先装进荷包再说,这种兵痞的作风,果然在某些时候显得十足的喜感。

    咳嗽一声,叶森挠了挠头:“就是太唠叨,这不许那不许,管得老头子做什么也不能尽兴。”

    温妮笑眯眯不再说话,听着三个男人说一些两家故旧,军中事务,战斗技巧,时不时喝口茶,倒也自在。

    叶森威严吗?是,他的身上有着登顶者才有的霸气,甚至,有着笑容也掩不住的戾气,更有着上位者不怒自威的迫人气势,不过,因为他的军装,因为他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温妮见着他却比当初在紫禁城见他那让人摸不着一点儿心思的儿子自在多了。叶森身上有着很浓的军人习气,这种习气,哪怕相隔几百年,仍然让温妮觉得亲切,曾经,她爸不论在外如何一呼百应威风八面,只要回到家,见到她妈,她爸都傻呼呼的让干啥干啥,有这样的一对父母,要让她怕一个纯正的军人,真的不太可能。

    唐锦与温妮在叶家见叶家的镇山太岁时,崔元正和管家在商量着怎么找更多机会与温妮接触。

    “知道她喜欢什么?”

    管家快速翻着资料,手有着不为人知的轻颤:“药草。”

    崔元摸着下巴,“过两天的拍卖会,给她发张帖子。”

    “只给她一人吗?”

    “当然。”

    “来京城后,她与唐锦基本上寸步不离。”

    崔元的脸色一下变得难看了:“那就让唐锦忙起来。”

    “那样的话,她可能直接就不来了。”

    崔元猛回身,瞪着管家:“那怎么办?”

    管家木着脸,一声不吭,崔元急促地喘息了几声,而后,坐进高背椅闭上了眼睛。

    “你怕我伤了她?”

    管家沉默不语。

    崔元睁开眼,看着管家:“你怕她母亲的悲剧在她身上重演?”

    管家的手握成拳,却仍然没开口。

    “如果我不是让人去查了她的身世,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瞒着我。”

    管家垂下头,却仍然一语不发。

    对于这个男人沉默的反抗,崔元皱起了眉头:“你该知道,我不是当初的那个人,她也不是她母亲。”看着管家,崔元难得地耐心解释:“我的家世、资质都不比唐锦差,如果她愿意,嫁给我有什么不好?她纯净的体质,迟早引起山里人的注意,有我在,你就不必再忧心,而且,她在你身边,你不也可以更好地照顾她?”

    管家一直僵直的身体开始放松,崔元再接再厉:“门中两百多年的研究,技术已经很成熟,她如今等级不高,切断能量源与唐锦的联系,并不会对她造成伤害。”

    管家抬起头,看着崔元,崔元一挑眉:“你在我身边快二十年了,我是什么人,你不知道?”

    管家终于点了点头。

    崔元满意地笑了:“我想,她有了选择,未必会死心塌地跟着唐锦。”敲着扶手,崔元闭上眼:“如果有唐锦她才会参加拍卖会,那就发帖请他们一起。”

    米米在京中一个药铺买药时,认识了一位老者,老者自称是十万大山中某门派的长老,问米米是否愿意随他修行,米米是个擅于抓住机会的人,借机打探了不少与十万大山相关的事,当听说副主席的儿子都师从十万大山某门派后,米米心动了,五行城中,她想要超城温妮太难,这从没听说过的十万大山,是否可以帮助她达到目的?

    老者见她心动,便邀请她参加几日后的拍卖会,老者说,拍卖会是十万大山的特产拍卖会,当然,界时拍卖的,还有许多世俗中人请拖买卖的宝贝,是只有上层人士才有资格参予的一个交流平台,老者同时给了她一张请柬,让她界时持请柬参会。

    拿着请柬,米米回到五行城驻京办,找到汪博说了此事,没想到,汪博居然也收到了请柬,只不过,汪博多帮她要了一张。两人拿着三张请柬,憧憬着那未知的世界、美好的未来,一时情热,滚到了床上。

    这个晚上,不知是否有汪博相伴,米米没再做春/梦,只是,米米发现,她想念春/梦里那些极致的快乐,那些强壮的男人,他们有力的冲撞,花样百出的玩乐方式,整夜不断出现的高/潮……那是汪博一个人所无法给予她的……只是想起,她已经湿了。

    一个白天米米都有些走神,到了晚上,她再一次让汪博与他的好兄弟们抵足夜谈,睡在了他自己的房中,她则早早上了床……

    熟门熟路把米米搬上飞艇,微弱的光线下,不着寸缕的女体显得特别圣洁,“操,这个烂/货睡着时看起来真像个天使。”一个男人边咽口水边伸手在赤/裸的身体上游走,心里有着亵渎的快意,“真想现在就狠狠干她。”

    “少爷没发话,你敢乱来?”另一个男人抬起了米米无力的双腿,看着展露无遗的隐秘部位啧啧连声:“果然,光线太亮时看起来就是没现在好看。”

    在空中,几个男人过足了手瘾,飞艇降落后,很快有人将昏迷的米米抬走,不仔细清洗干净,少爷会生气。

    …………

    “今天真衰,居然就接到两个,你说,另外四个怎么就都有人陪了?”

    “估计是感觉到了异样,如果这两个最后也不能玩儿了,就太可惜了,尤其那个米米,那骚/劲……啧!”

    “回去后,再想有这样的好日子,可就难了,趁着机会,努力享受吧。”

    “要是山里也有这么多极品……”

    “做梦吧你就,五年中,也就这段时间,全国的尤物能汇聚京中,你还想山里也有?若不是少爷的身份,就现在这些,你也只能干看着。”

    男人们在房外等着,很快,传来了召唤声,男人们静了下来,规矩地走进了房,当然,如果不看他们那挺立的小兄弟,倒都显得很平静。

    房中,米米被凌空吊起,崔元站起身,挥了挥手:“都赏你们了。”说着,起身走了。

    男人们看着少爷与管家走了,愣了几秒,很快回过神来,少爷这是有事先走了,今晚却是便宜他们了,九个男人一分,五个围住了米米。

    米米是在熟悉的快/感中醒过来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几个男人,她放松了四肢,被调/教得无比敏感的身体仅几下功夫,就做好了准备,她被凌空托着全部暴露在男人们的视线中,两个男人调弄着她的身体姿式,让另外三个男人能更方便地进出,冲撞,一边评论着米米的反应,一边贬低正享受的三个男人的尺寸,或者伸手捣捣乱,让他们能更快地让出位置给自己。

    玩到中途,没人愿意空着,于是,本来只进两人的下方,挤进了四个人,让人不敢相信的是,米米居然并不曾受伤。

    “操!”

    男人们兴奋又刺激,五个人,再没人闲着,因为拥挤,下方的四个男人不得不叠坐起来方便享受,引得另一边又过来了两个男人,不过,他们却不是对着米米来的,趁着四个男人不方便动弹,他们找准了两个,玩起了三明治,菊花被袭的两个男人齐声叫骂,却只换来凶猛的撞击,前后夹击之下,这两个男人很快软了腿……房中,更乱了……

    米米迷迷糊糊看着滚成一团的男人们,这场景,她曾经见过,那是在孤儿院里,那时她还太小,因为被欺负,躲在了衣柜里,看着来收养他们的有钱人叫了几个清秀的少年进房,告诉他们谁取悦了他,他就收养谁……最后,被带走的少年不是一个,而是三个。

    在族中,她也曾看到有族姐带着几个壮汉进房,因为想要捉那个族姐的把柄,她偷偷潜了进去,那时……那时,她第一次看到几个男人侍候一个女人的情景,族姐的淫/声浪/语被她录了下来公之于众,可是,那个族姐并不曾受到惩处,反倒是她差点暴露,出力最多的,自然是那几个男人——正是那时,她存下了利用身体俘虏男人为她所用的心思,可是,最后,她却只能在梦里才能这样享受,吞噬能量源让她只能有汪博一个男人……

    米米的眼角滑下一滴泪,多了一种能力,却失去了左右男人的利器,她分明是被温妮陷害了。

64再夺

    孤儿院中的女孩被保护得很好,没人敢打她们的主意,她们接受一定的知识、礼仪培训,那时,她非常感激院中的嬷嬷们,让她不至于像那些少年一样被人亵玩,可是,后来她才知道,这一切,不过是为了将来能把她们卖个好价钱,五行城五区的货源,其中一部分,就是孤儿院中不曾觉醒能力的女孩儿。

    曾经有一个打小照顾她的小姐姐从五区托恩客给她带信,告诉她,如果不能觉醒能力,就要想办法逃出去,就在她计划着要逃时,遇到了米家的人……

    又一阵蚀/骨的电流在身下炸开,袭卷了全身,连头发,似乎都根根立了起来,身下的收缩让体内的男人们疯狂地撞击贯穿,在她几乎晕过去时,男人们终于一胀一缩喷了出来……如果没有梦中这样的快乐,也许,她不会对汪博不满,可是,因为有了对比,汪博的性/能力,就显得太没味道了。

    被放进池中清洗,在水中,重复着之前的一切,后来,她与另一个女人被叠放在一起,几个男人围在一旁,看着同伴在她们身体里进出,进出的男人评论着四处通道不同的感觉,身前,一个男人挺立着,让她与另一个女人用口为他服务,笑言同是名器,其实仍有差别。

    男人们蒙着她们的眼睛,让她们猜测后方正在戳弄的是几号,猜错了,就被拎到一边用电动器具惩罚一番,相比起器具来,还是男人的身体更舒服,米米飞快地记住了男人们的不同,于是,很快被几个男人再次轮番宠爱,做得她恨不能永远沉睡不醒。

    站在窗前,看着米米被人从飞艇移入四十三层,唐锦挑了挑眉,他已查清,这飞艇是崔元的所有物,甚至已经知道了崔元每晚的作为,如果是五行城别的能力者,兴许他还伸手管管,不过,既然是米米——唐锦眼中冷光闪烁,如果没有她,妮妮只会更安全……不过,崔元的手段却让唐锦提高了警惕,看来,吞噬能力并不如已知的那样保险,这些十万大山出来的人,定然是有了不被吞噬能量源伤害的方法,如此,他需要把妮妮护得更紧才行。

    汪博站在窗前,看着天边小小的越来越远的飞艇,想着若能和米米一起坐在上面俯看京城,那必然是一件赏心乐事……

    擂台是不用族长与夫人们去守的,唐锦其实很自由,他之所以天天去看赛事,一是坐镇,二是观察评估各个城市的实力,三是让温妮多些经验,虽然知道她不喜争斗,不过,谁让她是他唐锦的妻子呢,让她在安全的环境下有更多长进,他却是非常高兴的,自也能压下心中的不舍。

    剥离感情细胞,不把心放在受伤的人身上,不去注意残肢断臂,鲜血淋漓,仅用狼去观看与分析战斗双方的技巧与对战方法,温妮的成长是看得见的,作为奖励,收到拍卖会的请柬后,唐锦便准备带她去看看,当然,因为是十万大山的主场,他特意邀了叶家与司徒家的人同行,借势的道理,他从小就懂。

    下了车,走进会场,唐锦带着淡淡的笑意,领着温妮进了叶家的包厢,同行的,还有小猫、锦毛、唐铎、唐钡、唐镜钏,唐钡与唐镜钏是唐家两位长老的孙辈,是唐锦的堂兄与堂姐。

    看着卧在温妮脚边的小猫,叶林情不自禁多看了几眼,爷爷说这晶宠至少十阶以上,比温妮可是高了许多阶,不知道当初这小丫头是怎么收服的,而且,看着小猫时不时缠着温妮求关注、求抚摸、求喂食,显然,晶宠对小丫头的眷恋不是一般的深,没见唐锦那只食能鼠不过六阶,却压根儿不怎么搭理他吗。

    也许是因为拍卖会聚集的都是全国各城市的权贵人物,带着晶宠的人倒是不少,豺狼虎豹、鸟虫蛇蟒、鹰犬鳖龟……最漂亮的是一只玄狐,那狐毛色极好,步履轻捷,行止间别有一番优雅风范……看温妮一直盯着玄狐,叶林忍不住介绍:“那是峨眉掌门的晶宠,十一阶。”

    温妮不由自主伸手摸了摸小猫,最后还是认为小猫更好。小猫感觉到主人的赞赏与喜爱,一条尾巴便卷到了温妮的腰上,大脑袋也得意地一摇又一摇——主人最好了!

    看着一主一宠的互动,包厢中的人便似听到了他们的心声,不由莞然。

    米米与汪博坐在大厅里,抬头看着二楼的包厢一阵羡慕,虽然大厅里环境也不坏,可是,绝对没有二楼好,可是,她却只能在一楼,而且,位置还并不是特别好。

    哪怕是一楼,来的也是各个城市的实权人物、或是大家族受宠的儿孙,被十万大山邀来的,倒多是没什么家底与根基的人,门派的请柬不会随意乱派,总是有希望招揽入门,才会送出,无利不起早,哪怕他们自诣超脱凡尘,却也是一样吃饭穿衣争地盘。

    五年一次,在全国竞技赛期间举行的珍品拍卖会是十万大山各门派最集中的一次拍卖会,虽然,每年在各个城市也或多或少会出手一些东西,可是,唯独这个拍卖会中,各门派拿出的东西最多,奇花异果、珍禽异兽、丹药武器……趁着现在权贵云集之时拿出,也才最能卖得出价钱。

    米米坐在一楼,看着台上五花八门有些甚至听都不曾听过的东西在一次一次的举牌中被各人收入囊中,心里,有着被烈火煎熬的痛苦,同样是人,为什么,却有云泥之别,打小在孤儿院里养成的自卑化作了狂烈的**——她要变强,要站在这些用轻描淡写的不经意表达着最高傲姿态的人们之上,让他们追逐她,崇慕她的一言一行,如同曾经在五行城那样,所有的人都围绕着她……

    **,是人类社会前进的动力之一,人的一生之中,会遇到无数美好的事物,我们的狼会告诉我们,什么是可以祈盼并以自己的能力能得到的,什么又叫做遥不可及,不必奢望。健康的**,我们称为理想,病态的**,我们叫它贪婪。

    如果,米米身边如故事中那样才俊环绕,如果,在一次次的际遇之中,她总能得到别人得不到的东西,并且总是站在云端,那么,米米仍然会是纯洁高尚的,可是,没有!如今的米米,身边围绕的是对她实力崇拜却并不能有什么大助力的人群,明明应该为她所得的东西,却与她擦肩而过,她确实仍然美丽,可是,也仅此而已,与拍卖会中之人相比,她穷得与当初在孤儿院之中没什么差别。

    …………

    “一百万!”熟悉的声音在二楼响起,温妮猛然转头,一楼是看不清二楼包厢内部情形的,可是,这个声音,这是唐锦,唐锦在里面,那么,温妮,温妮一定也在——米米如被火灼,温妮一直坐在她的头上!

    “一百万,一百万,还有没有人再加价,还有没有人再加价,如果没有,这柄古剑便将归属于三号包厢的客人,还有没有,还有没有……”

    这是给温妮的?不,不能让她得到,米米心中有魔鬼挣脱狼的束缚,挥舞着它的爪牙:“一百二十万!”

    全场的目光都移到了米米的身上,成为如此之多权贵人物注目的焦点,米米抬高下巴,如同女王。拍卖师热烈的眼神紧紧盯着米米,让米米脸上升起了美丽的红晕。

    “一百六十三号的客人,出价一百二十万!一百二十万,还有没有人再加价,还有没有人再加价?……”

    楼上唐锦的声音不曾再响起,其余人似对这古物也并不感兴趣,拍卖师有些遗憾,“一百二十万,一次;一百二十万,两次;一百二十万,三次!”

    “砰!”拍卖师手中小锤砸落:“成交!”

    米米的心脏似被拍卖师的小锤砸中,随着又一件物品被推出,人们的注意力再次被转移,米米的脸色慢慢变得苍白,她所有资产加起来的总和不过一千万,如今,却一下去了一百二十万,她还要买漂亮的衣帽鞋袜,要留下买装备与药品的钱,还要……为什么,她刚才为什么要举牌?

    那把破剑,她买来做什么?

    没有故事里那种但凡看中一样东西,就必然会有人为她送到眼前的热烈追捧,没有故事里那群有权有钱有闲的男人们争相讨好,米米,只是一个普通的漂亮女人。

    汪博兴致盎然看着台上又一样东西被人拍走,心中无比兴奋,今日之行,让他长了许多见识,太值得了。

    二楼的包厢里,温妮看中了一尊小鼎,最后用二十粒灵晶的代价买中,看着人群中苍白黯然的米米,温妮眼神复杂,米米的改变,她其实最清楚,别人看着米米的处境,只当必然,唯独温妮知道,因为一次次看似不经意的转折,米米已经与故事里那个云中仙子有了截然不同的地位变化——原本,此时,温妮已死并被所有人遗忘;原本,米米应该在她现在所处的包厢,拍中这尊小鼎!

    轻轻抚摸着小鼎精美的纹路,这是故事里米米得到众人崇慕的利器,如今,却为她所得——能量化针,刺入左手食指,血液滴在鼎盖的宝石柄上,宝石似闪了闪,别人兴许以为是错觉,只有温妮,她知道,那是真实的,手握着小鼎,默默往鼎内注入能量,在她体内能量几乎就要被耗光时,宝鼎停止了贪婪的吸食,急忙喝了一杯空间水,温妮才觉体内不再空虚得难受。

    包厢里,人们大多被拍卖台上的拍品吸引走了注意力,看到温妮动作的,除了唐锦,只有叶林。

    难得看到妮妮喜欢一样东西,唐锦饶有兴致拿起小鼎看了看,玉雕的小鼎精美,细致,浑然一体,仿若天成——确实是一件精美的艺术品。把鼎还给妮妮,唐锦拍拍她的小脑袋:“还看中什么,都买下来。”

    温妮笑着靠在他的身上,“我刚才翻了翻拍卖物品册,里面有一双龙皮手套,做工精美,你妈妈肯定喜欢,有一柄唐刀,适合你用……”

    听着温妮絮叨,唐锦翘着唇角一一记了下来,决定都拍下来。

    拍卖中场休息,包厢里叶唐两家的人出门吃过饭,如同别的包厢的人一样,在二楼宽阔的走廊里闲散地散步,当遇到崔元时,唐锦非常自然把温妮往怀里一揽,点了点头,算是和崔元打了个招呼。

    同是京中风云人物,叶林自然与崔元也都见过,倒让崔元找着机会缠了上来,哈拉两句,在一阵突然而至的拥挤中,唐锦警惕地将温妮往怀中一搂,果然,一阵攻击突至,十几个人倒在了血泊之中,温妮躲在唐锦的怀里被护得严严实实,看着先前还从身畔走过、言笑晏晏的人转眼便丢了性命,心里升起莫可名状的黯然与惊悸——没有实力,在这个世界,在不经意间就如此容易地失去了生命!

    也许是唐锦这群人太招眼,戴着面具的人直接杀了过来,唐锦眯着眼,难得的没有想着要去杀敌,而是死死护着温妮,一步步后退——相较于杀掉不知名的袭击者,自然是妮妮更重要。

    “嗷呜——”一声虎啸,呆在包厢里正懒洋洋打瞌睡的小猫似感觉到了主人的危机,撞开包厢门,风一般刮了过来,攻击唐锦的两个人至少都是八阶以上的能力者,可是,当遇到暴怒护主的小猫时,几乎在顷刻便露了败相,此时,离事件初发已过去了四五分钟,似感知到拍卖场的护卫马上即至,面具人们开始有序又快速地撤退。

    一直没有机会可趁,崔元惋惜地看着被唐锦拥在怀里的温妮,倒是他身旁的管家,一脸欣慰。

    拍卖场的人迅速清理着现场,安然无恙的客人们神情镇定地回了各自的包厢,留下卖场的人处理善后事宜,该赔偿赔偿,该追凶追凶……

    “那是些什么人?”回到包厢,温妮紧紧偎在唐锦怀里,完全没有固定目标的杀戮,以造成最大破坏为目的,这是恐怖分子吧!

    唐锦想了想:“我让人去查查。”此处是京城,不是他的地盘,想要知道什么,还需要花力气去调查。

    方才被挤散的叶林脸色严峻,“看面具,是‘新天地’**组织成员,由一群野心家与愚人组成,他们想要推翻如今的一切秩序,建立梦中的国度,没有阶级,普通人与能力者地位相当,没有贫富之别,所有资源平等共享……”

    崔元居然也跟着进了包厢,看着紧靠在唐锦怀里的温妮,他温和一笑:“说到底,什么普通人与能力者享受相当的地位不过是借口,他们只是想推翻如今的政体,自己上位。在国家盛大的一些组织活动着,他们不遗余力地进行着破坏活动,此次,他们显然是挑中了拍卖会。”

    如今的恐怖分子不扔炸弹了,他们本身就是炸弹!

    温妮呼出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唐锦,不再发问。

65突破

    拍卖会丝毫未受影响地继续进行着,似乎方才二楼走廊的一切都不曾发生,温妮有些愣愣的,到底是这种破坏活动经常发生,人们已经习以为常,还是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生命的逝去有着超常的承受力?

    唐锦半拥着温妮,时不时与包厢里几人交谈几句,遇到温妮先前在画册上看中的物品,都拍了下来。一样又一样物品送进包厢,温妮渐渐转移了注意力,不再想着那条血腥的走廊。

    拍卖台上几瓶驻颜丹引起了哄抢,价格一再被抬高,引起了温妮的兴趣,赖在包厢内的崔元看到温妮望向驻颜丹感兴趣的眼神,又见唐锦并不曾出手,用一个悬殊的价格拍了一瓶下来,东西送进来时,他站起身拿着那瓶驻颜丹走到温妮身前,姿态虔诚地单膝半跪在地:“谨以此物相送,表崔某仰望爱慕之心。”

    包厢里的气氛因为崔元的动作一滞,一时静得落针可闻,所有人都看向与事情相关的三人。

    温妮总显得慵懒的双眼瞪得滚圆,这人,当面撬唐锦的墙角,没毛病吧?

    唐锦放在温妮腰间的手在崔元跪在温妮跟前时,瞬时紧绷,对上温妮回眸的眼神后,他慢慢放松下来,也不搭理崔元,只是占有意味十足地将温妮整个包进了怀里。

    见唐锦什么也没表示,温妮眨了眨眼,这是让她自己解决?那么,她应该怎么做才能既不伤了男人的颜面又……如果,有女人送东西给唐锦,她会希望他怎么做?——毫不留情地拒绝!

    温妮吸了口气,腰背挺直,对上崔元似含绵绵情意的双眼,坚定地拒绝:“崔先生,谢谢你的好意,如果我需要什么,我的未婚夫会为我拍下来的。”

    这是拒绝?崔元抬眼,对上唐锦幽暗的眼神……一挑眉,他既不退却,更没有心虚。

    对上温妮的眼,难得认真的眼神让崔元显得分外温雅挚诚,“我只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追求你的机会。”近距离之下,崔元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女人纯净体质带给他的舒适之感,怪不得唐锦从来不舍得放她离开片刻……以后,他也会时时带她在身边。

    温妮感受到了崔元的认真,可是,却仍然觉得不可思议:“我已经与唐锦订婚了!”这个男人应该知道吧?他上次不还称她温夫人吗?

    崔元温和地笑了笑:“我知道。不过,以后你会发现,我比任何男人都更适合你。”

    温妮捉紧唐锦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觉得崔元的行为特别难以理解,他就那么自信?

    “不论这世上有多少比唐锦优秀的男人,我都不会解除婚约。”何况,这个男人真的就比唐锦好?

    崔元垂下目光,脑中迅速计算着,几秒钟后,他抬眼看着她:“我可以与他和平相处。”

    包厢里的人瞪大了眼——这是那个骄傲的、视女人为玩物的崔元?

    “啊?”温妮困惑极了:“我不懂你的意思。”

    崔元看着她脸上明明白白的疑惑,虽不知为什么,却还是把自己的意思清楚地表述了出来:“你不用与他解除婚约,我同意与他同时拥有你。”只要给他机会,他总有办法让她最后只属于自己。

    “啊!”温妮的眼再次瞪圆:“我听错了?”

    “你没有!”

    进入包厢后一直不曾开口的管家有些不安地捏了捏拳头,往前走了一步:“小姐,以我家少爷的身份,娶你完全是因为他真心属意你,请你不要再推辞。”

    温妮转头对上管家,声音不自觉提高:“我要和唐锦在一起!”

    “没人让你和他分开。”

    “那你又让你家少爷娶谁?”

    “娶你!”

    “你有毛病还是我有毛病?女不二嫁,我又不能分裂成两个。”好吧,她捉急了,她是想说女人不能同时嫁两个男人。

    管家脸上难得有了表情:“男人可以二娶,女人自也可二嫁。”

    这个面瘫脸和她说的是同一个意思吗?温妮扶着头,突然想起刚和唐锦在一起时,这个男人说过,现在这年月,女人确实可以嫁多个男人,这么久以来,她一直选择性遗忘了这件事……转头对上崔元的眼睛,温妮叹了口气:“崔先生,对不起,我是一夫一妻的拥趸,我不愿意唐锦有别的女人,自己也不会有别的男人……对于你的心意,我很感激,但是……”她回头看着唐锦,微笑道:“我不是三心二意的人。”

    唐锦的嘴角慢慢弯了起来,眼中,有着清晰的愉悦,虽然他一直就知道妮妮的心思,不过,面对崔元这样强有力的竞争者,他仍然不由自主地会有不安,现在,他放心了!

    无视包厢内所有人的眼神,他温柔地将她包进怀里,低下头,吻上了她的唇。

    看着唐锦连在这个时候都会占有欲十足地用手与胳膊挡住众人的视线,不让人看到温妮的神情,崔元的眼神有片刻显得特别晦暗,不过,很快,他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轻笑着站起身,坐回自己的位置,叶林皱着眉看了看那对缠绵的身影,起身走到崔元身边坐下:“崔二公子。”

    崔元温文一笑:“这么客气?叫我崔元就可以。”

    叶林的眉皱得更紧了:“崔元,唐锦是司徒家的外孙,温妮,我叶林保了。”这个男人的凶残作为同城的他比唐锦更清楚,如今,求爱不成,这男人却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只让他更担心崔元事后的手段。

    崔元眼一眯,低沉的声音里终于带出一丝暴戾:“你这是在威胁我?”

    游走在生死之间的叶林没有错过崔元那一闪而逝的杀意,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如出鞘之剑一般的锐利:“我只是告诉你叶家的态度。”

    是叶家?不只是叶林!

    崔元咬着牙,眼神凶狠地逼视着叶林,叶林寸步不让,两人僵持不下,包厢里此时已无人去注意外面火热的拍卖会,京中最富盛名的几位年轻俊杰中的两位剑拔弩张得让所有人都绷紧了神经——过了两分钟,崔元突然笑了:“叶林,你不会是也看上她了吧。”

    叶林的心跳慢了半拍,而后一挑眉:“我没有你说的那种心思。”又看了一眼崔元,叶林起身回了自己的座位。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看着叶林与崔元的对恃,唐锦眯了眯眼,泰然自若地将温妮搂得更紧,妮妮脸皮薄,不过亲了一小会便把头埋在了他的怀里,不用说,现在肯定羞得不敢见人了。

    坐在唐锦身旁不远的唐铎眉头狠命抽搐着,与同样一幅深受打击样的唐钡对视一眼,同时咧嘴——族长脸上那几乎能溺死人的温柔,好渗人!

    拍卖会结束,看着唐家人上车走远,崔元回头,目光沉沉地看着管家:“你去说服她。”

    管家对上不再嬉笑的崔元的眼神,低下了头。

    回到住处,不用说,温妮又被唐锦狠狠“惩戒”了一番——为她的招蜂引蝶。咬着唐锦的肉睡着前,温妮无比疑惑,应付一个男人都如此累人,那些嫁好几个男人的女子,是如何熬过每一个夜晚的摧残的?

    拍卖会为期一周,每天一本厚厚的宣传册提前送到权贵们的手上,大家都是事务繁杂之人,不可能天天去参加竞拍,这画册制作精美,图片清晰,文字介绍也很详尽,却可让人在不曾见到实物之前便详细了解拍卖物,如果看中什么,可派人拍下,也可自己挤出时间去当次拍卖会场看了实物再拍,却是方便。

    温妮累得没力气去拍卖会,再说唐锦也没时间天天带她去,因此,在看中的东西上打勾后,她便把宣传册扔给唐锦,他自会安排人把东西拍下来。

    这天一觉睡到中午,终于缓过劲来的温妮吃过饭,拿出拍到的玉鼎,坐在房中仔细研究——她记得这尊鼎还是因为故事里后来的米米身不离鼎,鼎不离身,若不然,却是要错过了,这鼎不仅可炼丹药,还可防身,看着是玉制的,却无比耐用,连十五阶的攻击也能接下,为米米闯下偌大名声立下了汗马功劳。

    按说有一个空间作后盾,她应该知足了,但是,怀璧其罪的道理她懂,须弥静室那样一个几乎逆天的存在,她怎能让人知道,若有人知道了,不用说,掀起的必然是波及所有能力者的血雨腥风。只要一口气尤存就可救活的生之空间的池水、可溶万物的暗之空间的至阴黑水,得到须弥静室,几乎就代表了没有生命之危,这在朝不保夕的末世,怎么可能不令人疯狂。

    这个玉鼎,她记得……又一次向着鼎内输入能量,玉鼎再次贪婪地吸食着,在体内能量再次耗尽前,温妮闪身进了空间,浸在池水中,感受到体内能量慢慢充满,温妮镇定地继续输送着能量——五阶和七阶差距这么大吗?米米当初得到这鼎时,虽然吃力,却是一次便成功了,她却还要空间相助。

    脑中念头一闪而过,并不曾影响到祭炼玉鼎,半个小时后,玉鼎一震,终于停止了吸食,一声轻微的哔啵声之后,玉鼎蔌然放出一圈乳白色光圈,温妮满足地叹了口气,这就是玉鼎的防护罩了,只要在需要用时向鼎盖的宝石柄输入能量,这能量罩就会出现。

    乳白色光晕之后,又一波箭形能量箭形成,温妮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僵硬地维持着捧着玉鼎的姿势——这是怎么回事?

    能量箭后是能量刀,温妮看着那刀:一劈之力如何?

    能量刀嗖一声落在池壁,温妮吓了一跳,赶紧游过去看,看着池壁并无不妥,这才松了口气,再看手中的玉鼎,已恢复了真容,原本陈旧的玉鼎仿如从里至外被清洗了一般,(也没错,输入的能量,别说一遍,就这鼎,足洗好多遍了。)玉中渗入的杂质全都化为乌有,整只玉鼎无一丝杂色瑕疵,变得晶莹剔透,温润光洁,灵性十足——而且,它缩小了!

    找出一根变异藤筋穿过鼎耳,系好后挂在脖子上,温妮就这样躺在池水中陷入沉思——鼎变了,不再是故事里那只只能防护与炼制丹药的玉鼎了,这鼎还可以攻击?!……不知道还有没有什么别的功能没有激发出来……

    在池中快速游了几个来回,温妮放松地闭上眼,唇角浮现出一个愉悦的笑容,玉鼎在她手里比在米米手里表现得更有用,这是不是表示,她比米米更适合做玉鼎的主人?

    闭着眼的温妮没发现,浸在池水中的玉鼎,正吸食着池水的能量并将一部分传进了她的体内,在她注意到时,身体里的能量已经被充满,并且随着能量的快速动转,在轰然一声不可听闻的炸响后,似有无形的壁障被破——温妮升至六阶!

    米米得到鼎时升阶了吗?她不记得了,不过,她升了关健性的一阶——高兴吧,是的,她很高兴,实力增强,她能更好地保护自己,这比什么都强。不过,也许因为今天所得太多,除了愉悦,她也有些忐忑不安,福无双至,如今,她却一再被意外之喜砸中,这,真的没事吗?

    一夜暴富的人除了狂喜之外,兴许也有不安吧,如今的温妮,便有着这样的不安。

    休息得够了,温妮从空间出来,取下颈间玉鼎,输入能量,等玉鼎变大后往里面加入药草,而后,向着鼎下最大的一朵祥云源源不断输入能量,玉鼎便开始了它不知多少年后的第一次炼药——这是玉鼎与别的药鼎的不同,别的药鼎或以柴薪、或以能量晶石为热源,玉鼎却只能用主人的能量为动力炼制丹药,鼎主人借助玉鼎之力,可炼出高于自身修为一至三阶不等的丹药,这便是米米在故事里能帮助到许多高阶修士的原因。

    米米有灵晶相助,炼药时不会中途断了能量,温妮不只有灵晶,更有空间水,当体内能量连续补充了两次后,一声轻微的喷气声响起,鼎盖轻轻动了动,温妮知道,第一次丹药终于炼成。

66升阶

    揭开玉鼎的鼎盖,鼎中是一层玉色的膏体,温妮喜悦地拿出一个玉盒,将膏体全部倒出——这是治外伤的药膏,只闻药香温妮就知道,这比她用太阳能锅熬出的好得不是一点半点。

    看到成果不错,温妮来了兴致,休息了一会儿后,开始了又一次炼制……唐锦回来时,温妮仍然专注地往鼎中加着一味味不知由什么加工成的材料,等着她终于停下手上的工作时,脸上显露的疲惫差点没把唐锦心疼坏了,搂着软趴趴倒进怀里的温妮,唐锦紧皱着眉头:“怎么累成这样?”

    温妮抬抬眼皮,指指房中桌上十几个玉盒、玉匣、玉瓶,有气无力道:“你自己看呗。”

    轻柔地把温妮抱到旁边的沙发上放好,唐锦走到桌边,打开几个盖子看了看,惊讶地回头,却见温妮已鼻息微重地睡着了。无奈地摇了摇头,放下手上的东西,唐锦抱起睡得人事不知的温妮放到卧室的床上,轻手轻脚替她脱掉身上的衣裳,盖上被子,又心疼地亲了亲明显变淡了的唇色,这傻丫头,这是累坏了。

    走到客厅,打开那个明显变了模样的玉鼎,看着鼎中几粒手指大圆溜溜的晶莹丹丸,唐锦挑起眉,这是他上次没拍到的蕴神丹——九阶升十阶这一大关卡有它相助,至少可多一成的成功率。

    小丫头已经这么厉害了?怪不得让他去寻了许多药方来!

    从怀里掏出从司徒家寻摸来的丹药,与温妮炼出的丹药放在一起一对比,嘿,别说,小丫头这药可比外祖家收着的这颗看着还漂亮。

    盖上盖子,把玉鼎托起来,放到卧室床头,又将房中的东西略收了收,唐锦洗漱后抱着自家宝贝睡了——一切,等明天再说。

    小猫围着放东西的桌子转了几圈,又嗅了半天,才悄无声息进了卧室,趴在床边闭上了眼——明天有好东西吃。

    半夜,温妮饿醒了,挣扎间,唐锦自然醒了过来,听到她肚子的咕咕叫声,唐锦在黑暗中挑了挑眉,打开了灯,“让人送吃的上来?”

    温妮揉了揉肚子,昨天一直忙,忘了吃晚饭,没想到却饿醒了,听唐锦的提议,她摇了摇头:“我有吃的。”

    起身快速漱了口,从空间里拿出许多种吃食摆在桌上,看一眼跟到餐厅的唐锦:“吃吗?”

    唐锦笑看着桌上还冒着热气的烤鸡翅、炖牛肉、红烧肉、小炒肉、米饭、包子、煎饼以及几样颜色鲜艳夺目的素菜——很丰盛,香气扑鼻而来,引得他一下就有了食欲,坐在桌边接过温妮递给他的粥喝了一口,虽不知道这是她什么时候存下的,不过,味道不错。两人一个是大肚罗汉,一个是饿极了,都埋头苦吃,直过了半个小时,才都叹息着停下了筷子。

    “都是热的,难得。”

    摸着有些撑的肚子,温妮哼哼:“放进去什么样,拿出来还是什么样。”

    唐锦的眼睛亮了亮,这功能不错,不过,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问,回卧室把玉鼎托了出来,把里面的丹药都拿了出来:“这是蕴神丹?”

    温妮点了点头。

    唐锦唇角含笑:“你怎么炼出来的?不是说低阶修士炼不出高阶丹药?”

    温妮将玉鼎变小,冲唐锦晃了晃:“鼎的功劳。”

    看着玉鼎变小时唐锦的心脏一阵狂跳,小心拈起温妮掌中变小后比他拇指大不了多少的玉鼎:“怎么就变小了?”

    温妮靠在椅背哼哼:“不知道,我只要知道怎么用就行了。”谁知道这是个什么来历的呢。

    因为有须弥静室,温妮并不把玉鼎看得多奇妙,倒是唐锦,郑重地警告不当回事的女人:“不能让别人知道这鼎的奇异之处。”

    温妮笑了:“这鼎可不只这点功用,输入能量后,还可形成防护罩防御,并且可以攻击。”说着,演示了一遍给唐锦看,唐锦试探着攻击了防护罩,果然无法攻破,不由极是满意,听过叶林的警告,他本来因为崔元的事极其担心妮妮的安危,不想,如今却有了这样宝贝:“妮妮,以后你要鼎不离身。”看一眼温妮拿出的藤径皱了皱眉:“这个不好,万一断了,就把这鼎丢了。”

    “不会,这变异藤径结实着呢,刀砍也不断的。”

    唐锦见她把鼎挂到脖子上,觉得倒是满好看的,不过还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找一根结实又好看的链子给温妮专门用来系这小鼎。

    两人玩了一阵玉鼎,肚子也没那么撑了,温妮便进了浴室去洗漱,唐锦站在被锁的浴室门口,摸着下巴想,妮妮休息得不错,那么,是不是可以……

    香喷喷粉嫩嫩的羔羊入怀,唐锦一点没客气,剥干净后无视小羊的咩咩叫唤按住吃了个饱,期间小羊的哭诉、呻/吟,挣扎只使得食肉兽兽性暴涨,却不曾让他锲入小羊身体的利器有丝毫收敛,想到每次晨间会有的能量交汇,唐锦福至心灵,抱着光溜溜的小羊到了客厅,走动间,也许是因为担心掉落,小羊身下哆嗦着一阵紧缩,舒服得他狠狠地又向上顶了几下,直到感觉到小羊夹着他的腿虚软地就要松开时,才双手托着又白又圆的羊屁屁将小羊放倒在桌上,就着高度正好的桌子,在小羊艳色满布的粉嫩身躯上,继续他永无止境的冲撞——如期而至的交汇中,唐锦一边维持动作不停,一边拿出一粒蕴神丹吞了下去,在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在两人身上时,巨大得无法想象的冲击力击中了正相亲相爱的两人,阳光中,身体里,似有什么溶合,又似有什么被冲开,几乎从不曾体验到的相互契合的美妙感觉席卷了两人的身体与神魂,温妮直接昏了过去,唐锦则跌在了温妮身上,直过了好几分钟,唐锦才找回了一点神智,把仍然昏迷的妮妮抱进了卧室后,这个连续三天三夜不合眼也不会疲累的男人抖着腿跌进床褥间,勉力拉起被子盖住二人,在抱住妮妮的瞬间,就昏睡了过去,睡前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成了!

    拍卖会最后一天,拍卖会达到了高/潮,这一天,将拍出的压轴之物较前六天的总和还多,因此,也是人气最旺的一天,这一天,不只小辈们来了,老辈们好多有闲暇的,也来凑热闹。

    “龙鳞草,起拍价,十灵晶。”拍卖师在台上高喊。

    “十五灵晶。”马上有人出价。

    “二十。”

    “三十。”

    …………

    温妮眨了眨眼,在森林里就可采到的药草,居然比她拍到的玉鼎还值钱?不经意对上今日也来了的叶林的眼神,嘿嘿一笑,引得叶林的眼中泛起了笑意,温妮傻笑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当初送东西给老爷子时,可并不知道送的东西的具体价值,如今居然遇到有拍卖品拍卖。

    唐锦手里把玩着妮妮软软的小爪,问坐在斜对面沙发的叶林:“老爷子身体调养得如何?”

    叶林脸上神情少有的柔和:“世成说已无隐患。”又道:“还要多谢你们。”

    唐锦扯了扯嘴角:“这样的话,真不像你说的。”

    这臭小子,你要谦逊,至少别让脸上带出得色呀,这让人看得一清二楚的是个什么事,叶林忍了忍,到底没忍住,哼了一声,转开头。

    龙鳞草最后以五十灵晶的价格被拍走,温妮想着自己空间里的十几株,忍不住偷乐,小猫住的地方不成想还是风水宝地,找到的都是好东西。

    午间休息时间,包厢里来了几位不速之客。

    敲门后,几位身着袈裟的和尚走了进来,对着屋中人合什一礼:“各位施主,贫僧法海有礼,冒昧打扰。”

    法海?!白素贞来了吗?温妮第一反应是看这法海带没带金钵。

    因是叶家的包厢,叶林站起身:“不知大师有什么事?”

    领头的胖和尚笑得跟弥勒佛似的:“不知温妮施主是否有暇,敝派掌门请施主一叙。”

    温妮下意识看了看唐锦,“大和尚,你们是少林寺的僧人吗?”

    和尚含笑看着这位掌门指定要见的女子:“大和尚之称不敢当,小僧是少林寺执事僧人。”又道:“温施主深有佛缘,掌门遣小僧来请,还请温施主赐步。”

    温妮心里有些莫名其妙,不过,人家有礼相请,不去也不妥,“单见我一人吗?我未婚夫可以一起去吗?还是……”

    法海和尚伸手示意:“多几位施主亦无妨,请。”

    唐锦与叶林眼神一碰,站起身,唐锦示意犹豫起身的唐家兄弟不用跟随,三人便出了包厢。

    在少林寺僧人的带领下,三人出了拍卖场,进了不远处一座宅院,院中僧人渐多,见着法海几人进院子,一个小和尚飞快跑进正房,显然是报信去了,法海领着三人直接进了正房,迎面一个老和尚坐在厅中,见着法海身后跟着的女子,知道这便是温妮了,老和尚手按在圈椅的扶手上,身体动了动,似乎想站起来的样子,却到底没起身,只拈着念珠快速地念了几句经文。

    法海走到老和尚跟前合什一礼:“方丈,温小施主请来了。”

    老和尚手上的念珠数得快了一些,而后又慢了下来,他冲着温妮招了招手:“孩子,过来。”

    温妮不经意对上老和尚的目光,胸中一震,不由自主走了过去,老和尚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眼中突然泛起了湿意,不过,到底修行多年,按捺住心中激荡,将手中念珠递给温妮:“第一次见着小施主,这串念珠乃我师遗物……贫僧一生加持,送给小施主做见面礼。”

    见过一个不沾亲不带故的陌生人见面就送东西的吗?

    温妮眼睛闪了闪,就要推辞,却被老和尚眼中似悲苦似欢喜似欣悦似痛悔的神情镇住,不由自主接过了念珠戴在手上。

    老和尚欣慰地看着温妮点了点头,而后合什做礼,闭目不再有一言出口。

    无端收了人礼,却什么也不知道,温妮跟着法海走出这间房后,又站住了脚,掏出一个玉匣:“方丈大师体有暗疾,这个,应该能帮得上忙。”

    法海和尚送走三人,回到房中,把玉盒递给老和尚:“温小施主说给方丈治疗体内暗疾之用。”

    接过玉匣,挥退法海,独自一人的老和尚老泪横流,哭得不能自抑,口中喃喃自语:“师傅,徒儿有负所托,不曾护住小师妹,如今……”

    房外的小和尚听着老方丈渐渐变轻的哽咽,有些摸不着头脑,太师傅这是怎么了,怎么念经也念哭了?果然,念经是个苦差事。

    路上,温妮把念珠递给唐锦:“老和尚这珠子满好看的。”又带着小得意:“我回的礼也不差。”

    唐锦拿着珠串,皱了皱眉,叶林素知这位同龄世侄的德性,抽搐着嘴角道:“那个法海和尚送我们出来时,至少看了这串珠子五次……”显见这念珠不一般,若不然,那个法海能是那样的目光?

    想着老和尚苍老的容颜,唐锦终于把念珠递给温妮,“带着吧。”那老和尚的目光不只温妮看到了,唐锦与叶林也都看到了,那样复杂的目光,显见老和尚和温妮有什么关系,只是,老和尚偏偏什么也不说,唐锦垂在身侧的拳头一紧,和崔元有关?不像,崔元虽习得韦陀拳,却未必能左右少林寺方丈,而且,听说方丈的品性宽厚……

    见着三人没多久就回来了,包厢里的人都不由好奇,不过三人什么也没说,他们便只能把一肚子好奇按了下去,小猫没被允许同行,此时缠着温妮正蹭得欢,发现主人手上的珠串时还用鼻子嗅了嗅。

    又拍回好几件中意的物品,在拍卖师激情的呐喊声中结束了五年方有一次的拍卖盛会,与叶林告别前,温妮送给他两个玉瓶,人家又借包厢又给她当保镖的,总要感谢一下不是,叶林挑眉看向唐锦,却见他举目望天连个余光也没给他,一时觉得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得瑟得没劲儿,冲温妮点点头,接过玉瓶后回身上了自家的车。

    路上摆弄着老和尚给的漂亮念珠,温妮仔细回想,也没想起在故事里出现了这么个人物,估计又是她幸存招致的变化,便也不再多想,反正回礼也送了,不算失礼。

    到了自家门口,说说笑笑间迈步下车,不想,让人窒息的阴冷杀气及高阶能力者全力散出的威压扑面而来,让所有人几乎都僵在了当地……

67杀手

    唐锦看到温妮扑到自己身前挡住了刺杀者那致命一击时,脑中是空茫的,下意识用尽全力攻击偷袭之人,他脑子其实仍然是呆愣的,长年的杀戮让唐锦有着野兽一样的本能,攻击、自保甚至不经大脑下令身体就会自主执行——杀!杀!杀!

    红了眼的唐锦疯了一样不惜同归于尽的攻击,让杀手措手不及之下顿时被缠住。就在五行城的地盘上,唐家族长被人暗杀,几乎在事发的同时,看到的所有五行城的人都围堵了上来,只是,高阶能力者的战斗,低阶根本无能为力,陆陆续续,唐家的人都跑了出来,拼命地趁隙向着暗杀者丢着能量箭,几分钟后,五行城在办事处的三个十阶以上能力者赶到了。

    杀手见势不妙,转身就要逃,只是,他一击不中之时不曾遁走,而后又被唐锦与五行城众人全力缠住逃走不能,如今被四个十阶以上能力者围堵,又哪里有他逃走的机会。围攻继续着,杀手被擒,只是早晚的问题。

    米米看着倒在地上一身泥土的温妮,她独自躺在那里,唐家的人想接近她,却被眼露凶光的晶兽吓退,她的晶兽低头蹭着她的脸,她却没有一点回应,是死了吗?米米这样想着,因为极力压抑笑意,唇角扭成一个奇异的弧度。太想看清楚温妮死时的模样,米米慢慢靠近……

    变化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杀手拼着重伤,一把擒住离战场最近的米米,以米米为质要挟五行城的人,米米是米家的人,年轻漂亮又是七阶能力者,便是不如嫡系得族长与夫人的喜欢,却也是少有的人才,米族长又岂会不看重?如果在此时因为自己等人的作为致米米身死,米家的族长是不是就要不甘休?救援的几人一时停住了手脚,他们倒不是怕米家的人,只是,大家总有这样那样的关碍,而且,唐族长也没事,事后要讨回今日的债想来他也自有办法,自己等人只要保住五行城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不被杀就行了。

    救授的三位组委会长老束手束脚,唐锦却不管那么多,他丝毫不曾手软地再次攻击杀手,就算杀手用米米做盾,他仍然没有丝毫犹豫,米米身上转眼便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杀手一见急了,人质若死了,他也没活路,不论怎么样,原本的四围一变成了一对一,若不是他被重伤,这个暗杀对象哪里又能这般猖狂。

    杀手左支右绌之间,退到了唐家的车旁,杀手的目标就是唐家的车子,如今他无力负着人质一起逃走,便只能抢了唐家的车,可是,杀手只顾着唐锦,却没防住风一般卷来的小猫,顷刻间被小猫叨住了一只胳膊,唐锦紧接着的一刀,杀手的一只胳膊便断落在地,凄厉的惨叫声中,垂死挣扎的高阶能力者暴发了最凌厉的攻击,一片气浪炸开,唐锦被炸出了十几米,小猫也被炸得翻了几个跟头,摔倒在五行城围堵众人的身上,压得哀鸿遍野,垫在底下的人,人人都几乎去了半条命,另一边,杀手拼着最后的力气驾着汽车撞出了这片险些成为他葬僧地的广场。

    汪博赶来时,只看到汽车撞下的一片残骸,当听说米米被掳走时,他几乎疯了,冲到被唐家人扶起的唐锦跟着:“她为了救你被掳走,你就这样算了?”他听说是唐锦被暗杀,也没当回事,因此下来得就慢,不曾想,却听到这样的噩耗。

    汪博的叫喊声如此洪亮,似乎唯恐旁人不知唐锦的怯懦与不可依靠,因此,广场上所有人都看着汪博与唐锦。

    唐锦冰冷的看着汪博:“她救我?她一个七阶,凭什么救我?你看到她救我了?”

    汪博一滞,却立马反应过来:“现场这么多人,为什么就她被掳?不就是因为她想救你?”一句话,得罪了广场上所有的人——原来没被掳是他们的错误?!

    唐锦唇角一翘,冷笑道:“妮妮说的没错,汪博,你这人,自以为是、指鹿为马、完全以自我为中心,总认为自己占尽了全天下的理,而别人,从来无理可占!”心里厌烦之下,再没心思理这种狂妄得没一点自知之明的人,推开扶着他的唐家人,踉跄着走到再一次被小猫护住的温妮跟前,不理冲他呲牙的小猫,搂起温妮,慢慢走进五行城的大楼。

    看着自家族长因为压制不住内伤喷吐在楼前的一滩鲜血,所有唐家人都仇视地瞪着汪博:“如果不是米米,那个杀手早被长老们围杀了。”

    “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明明是米米坏了事,他居然颠倒黑白说是米米救了族长。”

    “他连组委会几位长老的功劳都敢抢。”

    “族长夫人说得对,这个人,自说自话,把他自己的思想当作真理,还要求所有人盲目奉行,若不然,就是别人没理。”

    “他以为自己是谁?真把自己当主宰?”

    “在他的脑子里,也许真的那样想的!”

    “啊——,我的主宰!你化身为人,降临到了世间!啊——,从此,我们将沐浴在您的光辉里,迈向没有变异兽的明天!”

    在一个年轻小伙唱作俱佳的搞怪颂叹之下,人群暴发出一阵哄然大笑,人们攀谈着三三两两进了大楼,留下胀红了脸的汪博与他的几个尴尬的朋友站在广场。

    …………

    “为什么他自己不去救人,却要让我们族长去救?”

    “他想不劳而获,就把我们族长当枪使。”

    “真没见过这种人。”

    “少见多怪!其实,这种人世上多的是,只不过,汪博这人总喜欢把自己摆在道德的制高点上俯视别人,其本质呢,仍然是自私自利的利已主义者,他总想用他认为的真理左右别人,让别人为他服务,然后自己最后得利。”

    “呦,傻小子长脑子了,居然说得很有道理。”

    “嘿嘿。这都是夫人说的。”

    这一次,不只唐家人,另几家的人也都忍不住乐。

    顶楼上,唐锦抱着温妮刚进了房,温妮就睁开了眼,她飞快拿出几粒丹药塞进唐锦的嘴里,一边挣了挣:“快放我下来,你需要疗伤。”

    在杀手劫持米米时,温妮就醒了过来,她只是被防护罩承受的巨大攻击力震晕了,防护罩并没有碎,自然也就没受到多大伤害,因此,昏过去没多少时间就醒了过来。小猫会攻击杀手,自然也是她下的令,要不然,小猫怎么可能突然离开它本应守护的主人,不过,她一直保持昏迷的假象没敢起身,目的,自然是不想引起旁人的窥探——一个连十阶的唐锦都拙于应付的杀手的全力一击,却被一个六阶的能力者接了下来,并且还毫发无伤,这又怎能不引人注目?所以,她几乎是一醒过来就想明白了得失,便继续躺在原地伪装昏迷!

    唐锦吞下了丹药,却并不曾松开手,而是抱着温妮直接进了卧室。小猫站在客厅,想了想,大头一顶,房门就锁上了,摇头晃脑扭着屁股跟进了卧室。

    米米被劫持时被唐锦重伤,被杀手扔在车上时就昏了过去,醒来时正躺在一个小隔间里,隔间里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以及一个木桶,最开始米米不知道那木桶是用来干什么的,不过,在她尿急后,就知道了,那是她的便桶。

    不知道在哪里、不知道囚禁自己的是谁,可是,她重伤的身体却在一夜之后好了起来,而接踵而至的,是她从不曾想象到会落在自己身上的事情——她被强/暴了!

    被洗剥干净放在床上的米米,在被男人粗鲁的进入后还不敢相信——她有吞噬能量源,除了汪博,按说别的男人都不可能在与她交/合后安然无恙,可是,在男人暴力的耸动中,她感觉到了无比**的快/感,她一直等待着能量源的暴动,可是,一直等到男人终于满足地离开她的身体,她与男人都不曾受伤。

    张着合不拢的双腿,米米看着男人:“为什么吞噬能源没有伤害到我们。”而且,他们俩的能量似乎还互相溶合了——这是不可能的事,除了汪博,她的吞噬能量源拒绝任何的异种能源。

    男人丑陋的脸扭曲着露出一个笑容的样子,却一句话没说,直接出了门。刚出门,男人就被门外一个少年扶住,少年有些忧心地看着男人:“好些了吗?”

    男人伸手摸了摸少年柔嫩清秀的脸:“疗伤效果不错。”

    少年松了口气,而后,小嘴又嗍了起来,满脸妒意:“是不是比和我做更爽?”

    男人仿佛牙痛似地吸了口气,脸上的表情莫可名状,不过,少年却似从中看到了自己满意的答案,低头抖着肩膀噗噗地笑,男人无奈地等着他笑够了,才被扶回了自己的住处。

    男人被扶着进了浴室,少年忙前忙后侍候着他,直到男人强壮的身体被洗得比婴儿还干净了,少年才满意地放过了他。

    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少年爱惜地抚摸着男人的胸膛:“伤好后可以直接切断与那个女人的联系吗?”

    “可以。”男人的嗓音低沉,意外的带着撩人的磁性,与他的外形十分不符,少年享受地亲了亲男人的嘴角:“你没让那个女人听到你的声音吧。”

    “没有。”又道:“你别生气。”

    男人的表情没变,少年却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满含的无奈与对自己的宠溺,他枕着男人的肩,喃喃抱怨:“这次出任务的赏金都要退吗?”

    “不用。”男人将少年拥入怀里:“雇主提供的资料错误,目标不是九阶,而是十阶。”

    少年闭上眼:“比你还差两阶,哼,如果不是人多打人少,你怎么会重伤。”

    做为杀手,什么情况都会遇到,这种被围攻的经历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虽然尽力避免一击不中的情况,但是,谁都难免会有失手的时候,这一次,他只是错在遁走的时机太晚……男人眯着眼,想的却不是目标人物,而是那个挡在目标人物身前,承受了他全力一击的女人,那么弱的一个小能力者,如何挡住了他全力的一击?目标因为她的保护,一点没受到波及,这才有了之后的强势反击,使得他的刺杀失败。那个女人,死了吗?

    此后,男人继续利用米米的身体疗伤,一直到身体痊愈。

    感受到与米米之间能量源联系的切断,男人深深呼出了一口气,那种让他不舒服的、随时可能因为米米的死去而实力受损的威胁终于不存在了。看着床上被切开小腹又被缝合,最后因一颗丹药而快速愈合的伤口,男人难得开了金口:“如果都能如此疗伤……”

    一身白大褂的青年手上动作顿了顿,讥诮道:“那是能量源,不是仙丹。你指望的具有无限疗伤功能的玩意儿,那不是人类能做出来的。”收拾好自己的手术箱,青年人冷哼:“或者,你可以联系一下无上的造物主,兴许,他心情一好,就赐予你这样的宝贝了。”

    被讽刺了男人也不介意,跟着白大褂走出了这间房,“现在你能快速愈合伤口。”以后,也自然能有更多办法。

    白大褂猛地回身,狠狠瞪着男人:“那是以细胞的快速生长与死亡为代价的,简而言之,那是透支生命力,除非你能找到具有强大生命力的东西同时补充那种消耗,否则……”

    “出任务时死,透支生命力,哪一种更好?”

    男人难得的长句引得白大褂冷哼了一声:“你死不了。”

    “不会乱用。”你可以放心把药给我。

68仇怨

    白大褂闷头急走,压根儿不理身后男人一声声的索要,走进一个金璧辉煌得闪人眼的房间,男人闭上了嘴,白大褂对着房中唯一的老头一低头:“首领,实验已成功,那个女人能用了。”

    老头抬头看了白大褂身后的男人一眼:“你此次任务虽然没成功,不过,有这个女人,也算一点收获,就算你功过相抵。”

    男人低头,“是。”其实,当初他真的只是随手抓了最容易到手的一个,没想到,居然完成了一直挂在任务栏中那个寻找并掳获具有吞噬能力之人的任务,因此,赏金也不需要退,只不过,他自己也沦为了实验材料——好在,实验成功了。

    两人退出了房,老头突然轻声道:“出来。”

    一个人影仿佛凭空出现在房中,老人姿势不变:“把那个女人从里到外洗干净,送到老三床上去。”

    人影迅速消失,老人终于抬起头,脸上,挂着一个让人胆寒的笑容。

    米米醒来时,已换了一个环境,宽大的水床,奢华的房屋布置,如果忽略房中奇形怪状的一些器具,这个房间算得上十分合人心意。

    一个俊秀而纤瘦的男人打开一扇门走过来,米米看到,男人出来的地方是一间浴室。男人站在屋子正中,看着不着寸缕躺在水床上的米米,脸上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似回忆、似痛恨、似欣喜,似厌憎,最后留在男人脸上的,是残虐。

    米米直觉地缩小了自己的身体,脸上露出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你是谁?我现在在哪里?”

    以米米的容貌做出这样的表情,正常的人都会心生怜惜,她表现出的纯真与柔弱,不说老少通杀,大多数人却都会因此心怀一分善意,如此,一些不关紧要的东西自然也很容易被她所了解,而米米自然是聪明的,总能从这些旁人以为不重要的信息里面找出让自己生存下来甚至生存得更好的东西,当初,她能被米家领回去,便是因为她很敏锐的注意到那个无意经过的米家人与自己某些方面的相似之处。

    只是,显然,房中出现的这个男人不是普通的人,只从他因米米的表现,导致眼中与容貌极不相符的疯狂有增无减便能看出来。

    米米再一次反射性缩成一团,只是,做完这个动作后,她心里暗叫一声糟糕,果然,男人从地上拾起一根一米多长的鞭子,走了过来,看着鞭上那让人胆寒的银光——那是无数的细小的针尖。

    米米终于无法维持镇定,从水床上跳起来就跑,男人眼神疯狂,脸上的笑容却极其温柔,他不紧不慢地追在米米身后,挥舞着鞭子,一声呼啸,米米惊慌痛楚的惨叫立时在房中响起,洁白细腻美丽无比的背上,这道细细的红艳伤痕让男人的呼吸猛然变得急促,兴奋之下,他挥出了第二鞭,如同作画一样,两道鞭痕相连,形成了一个V字形,而后,男人每一次挥鞭的落点总能恰到好处,米米的背上很快出现了一棵枝干擎然的树干,而米米,在试了无数次也无法逃出门后,终于停下奔逃的脚步,回头忍痛勉力笑着:“请不要虐待我,我会什么都听你的。”

    男人呼吸一滞,很快,兴奋的神情在他脸上显露出来,他扔掉鞭子,指着一旁的一根按/摩棒,“做给我看。”

    在梦里,米米曾经无数次使用过这种东西,此时,为了逃离那种万针扎身的折磨,她乖顺地拿起□,躺在男人指定的高椅上,对着男人张开,将按/摩棒塞进了因为剧痛而早已湿润的通道里面。

    男人眼神发亮地看着米米的动作,大声喘息着命令:“打开开关。”

    米米依言打开开关,搅动与震颤让她的腰瞬间一软,几乎在同时,背部的伤口接触到了椅背,痛得她全身一颤,情不自禁绷紧了肌肉,于是,按/摩棒带来的感觉更加强烈,让她当即便哼出了声……米米的一切反应,都看在了男人的眼中,他咒骂着拿了一个眼罩扣在米米的脸上,让她什么也看不到,而后,一把拔/出按/摩棒,而后,褪下了唯一的遮蔽物,看着身下少了一截的命根子,男人胸中的暴虐再一次漫过了狼,“贱/人,终于落到我的手里了,我不弄死你,就不是男人。”说着,狠狠将伤残的部位插/了进去,同时,压倒了米米一直竭力抬高的背。

    “啊——”米米的惨叫以及伴随着的因剧痛而导致的全身肌肉的骤然紧缩让男人狠狠吸了口气,“贱/人,不许放松。”说着,便疯狂地动了起来,每当米米因为稍微适应了疼痛而放松肌肉时,男人就会重新制造新的伤口,短短的半个小时,米米身上已无一处完好的皮肤,而在男人低喝着颤抖地倒在米米身上后,他终于不再继续折腾米米了,而是在缓过劲来后伸手轻柔地抚摸着米米的腹部,以情人低语的温柔与深情,轻声诉说:“终于,让我找到你了,以后,我们多亲近!”

    已经半昏迷的米米以无比坚韧的意志力支持着自己的神智,这是第一次,她没有从男女的情/事中得到一丝快/感,只有痛苦,无尽的、火灼一般的痛苦,男人的动作与话语,她都感受到了,也听到了,但是,她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招惹过这样的男人?

    男人站起身,看着因为身上的伤痕与血迹显出一种残/虐美的米米,脸上笑容扭曲,唤人进来为米米照了无数的照片,而后才心满意足地出了房。

    同样金碧辉煌的房间中,同样是那个老者,残缺的男人半跪在地,眼中带着泪:“大哥,谢谢你。”

    老者叹口气,扶起男人:“这次没错?”

    男人的眼神暴戾而疯狂,“没错,这是这颗能量源。大哥,以后,那个任务可以取消了,就让这女人一直跟着我吧。”他会好好招待她的。

    老人点了点头:“这些日子我让人查了这个米米的资料,这个女人很善于蛊惑男人,老三,你要当心。”

    男人伸手摸了摸双腿之间,脸上终于露出了正常人的痛苦神情:“有了这个教训,我这一辈子都不会被任何女人蛊惑。”

    老人挥退了男人,望着虚空中的一点,老人表情莫名:“如果,当初没遇到那个女人……”

    从老人房中走出的老三没有了那种刻骨的疯狂与痛苦,也没有面对米米时的残忍暴虐,他低着头慢慢走着,情绪低落,神情忧伤,这样的他让迎面走来的男人脚步顿了顿,而后一把抄起老三的腰,在老三回过神来时,已被拖进了旁边的一间房,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摆设,老三放松地靠在男人怀里:“四弟,你怎么来了?”

    四弟拿出一张米米的照片,指着米米身/下流出的白浊:“你的?”

    老三一僵,而后急忙抱紧四弟:“四弟,我只是报仇!”

    “报仇?”四弟冷着一张脸,把照片扔在地上,一边解老三的衣裳一边从旁边拿出一瓶润滑剂:“你完全可以找别的男人上,为什么自己亲自动手?”把被剥光的老三按在齐腰高的桌子上,强硬地掰开老三,向老三的身体里挤进了许多润/滑剂:“不是因为我让你不够满足吗?”

    特制的润/滑剂让老三难耐地扭动着腰,他伏在桌上,急声辩解:“四弟,别这样。”

    四弟看着自家三哥在桌上摩蹭却不急着动手:“别怎样?”

    润/滑剂的作用太过明显,老三保养得油光水滑的身上不一会儿泛起了粉红的光泽,他终于耐受不住,“四弟,快,快点。”

    “什么?”四弟慢条斯理解着衣裤。

    “快点,三哥要,你快点,cao!”老三粗鲁地骂出了声,一边拼命地扭动着腰,却挣不开老四的压制。

    “cao?好!”

    老四一巴掌落在老三圆翘诱人的屁股上,粗野的叫骂声中,老四粗暴地狠狠戳了进去。

    “嗷——”老三一声尖叫,似/痛似/爽,老四又狠狠一把掌拍在他的屁股上:“女人让你有这么爽吗?有吗?”

    “没有,你,快点,动!”老三扭了扭腰,老四倒吸了一口凉气,“cao,这加了料的就是不一样。”说着,疯狂地冲撞起来。在一片急风骤雨的啪啪声中,老三哆嗦着问老四加了什么,老四粗嘎地笑:“淫/蛇!”

    老三疯狂咒骂:“老四,你要做死我?”

    老四一把把趴伏在桌上的老三拎起来,直接凌空转了过来,相连部位的摩擦引得两人同时狠狠吸了口气,让老三躺在桌上,架起老三的腿,老四咬着牙,狠狠道:“看你还敢见着女人就腿软。”

    在前列腺被顶撞摩擦得让人眼前直冒白光的剧烈快/感中,老三死命地咬牙:“那个女人,那个女人是我的仇人。”

    “仇人也不行,以后,你要折腾她,找别人上。”老四匝紧了老三的腰,粗暴而狂野地死命贯穿着,“要命,十几年了,还这么紧!”

    …………

    “说,以后不再沾女人的身。”

    “不,不沾。”老三半昏迷地应喏。

    “你要虐待她可以,站在一边看也可以。”老四终于大发慈悲:“只不许让那个脏女人碰着你一点,那女人的味道又浊又臭,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用过……”

    “是——”

    五行城驻中央城的办事处大楼里,汪博忧心忡忡地听着几个同伴谈论着这些日子的寻找过程,一边打开了方才在门前接到的一个包裹,听同伴笑谑定是某个爱慕者送上的礼物时,汪博哪怕在担忧米米的此时,虚荣心仍有着片刻的满足,可是,当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映入眼帘,他所有的得意都化作了乌有。

    汪博的脸色太难看了,他身边的同伴倾身看向他手上的东西:□的米米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男人黝/黑的器/官锲在她大/张的身体里,米米,对着看照片的人露出了妩媚而销/魂的笑容,这样的笑容在她纯真的脸上绽放,几乎在顷刻间,同伴的身下便是一紧。

    察觉到同伴变急促了的喘息声,汪博一下回过神来,愤怒地回头瞪着同伴:“这是假的,这不是米米!”

    同伴眼神恋恋地看着照片,胡乱地点着头:“是,肯定不是她,你再看看别的照片,肯定能找出破绽。”

    房中所有的人都因为两人异常的反应围了过来,于是,错乱的呼吸又添了几道,汪博疯狂地翻找着,企图找出证明那不是米米的证据,可是,越找,他越心惊,越找,他越害怕,最后,他放下照片,强笑道:“这不是米米。”

    一个男人、两个男人、三个甚至四个男人在他熟悉的身体上制造出无数的痕迹,米米脸上的表情,那身体摆动的弧度,身体能摆出的最大限度的姿式……他太熟悉,太清楚,他可以欺人,却无法自欺——照片上的女人是米米。

    一只手重重按在汪博的肩上:“米米被掳,她一定是被迫的。”

    汪博眼睛一亮:“对,她是被迫的。”抬头对上同伴异常明亮的眼睛,汪博尤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而且,除了我,她无法和别的男人亲热,她说那是吞噬能源的特性,她说过,一辈子和我在一起,只和我在一起,不会有别的男人。”

    那只手拍着汪博的背,带着无言的支持,汪博呵呵笑着,“我真是傻了,居然被这么拙劣的手段骗了。照片上的肯定不是米米。”

    汪博一把火把照片全都烧了,而后,决定要更加努力地查找米米的去向,以期早日把她救出来,他没注意到,那被烧的照片中,少了一些。

    同伴们在安慰过汪博后,相继走出了他的房间,而后,又齐聚另一间房,看着照片上一脸艳色满身爱痕的米米,男人们的眼神亮得灼人:“呵呵,这是不是表示,咱们也能这样?”

69弱者

    看着照片里姿势各异的米米,吞咽口水的声音在房中清晰可闻。

    “不行,我得找人泄火。”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少年飞快地站起身,他的脸胀得火红,血气方刚的显然有些不堪刺激。

    “找什么找,这里这么多人。”少年被一把拉住,房中人嘻笑着扒光了他,而后,房中乱成了一团,两个纯异性恋走出了房,由着那几个人在里面乱战,这也没什么,只要互相乐意,这种行为只会增进大家相互之间的感情,对于团结更有利。不过……两人目光一碰,“他们可以互相解决问题,咱们却还要寻摸一阵才行。”

    “寻摸什么?那些年华正好的侍女巴不得我们找她们呢!”

    两人笑着走进了这层楼专为能力者们配备的侍女住宿的值班室,看着里面七八个体态美好,风情各异的女人们,两人勾了勾手指:“过来服侍。”

    女人们媚笑着围了上来,两人相视一笑,各拉住一个女人,撩开裙子,果然,女人们什么也没穿,裙下风光一览无遗。

    “宝贝,一直等着我们呢?”

    女人轻摆着臀,似嗔似怨:“大人们才来,等得我们好苦。”

    男人的手摸到自己马上要进入的地方,轻轻用能量挠了几下,果然,立马有液体流出,在女人们难耐的呻/吟中,两个男人做了同样的进入动作,啪啪啪啪的声音在值班室里如绵密的雨声,一阵急似一阵,很快有女人的尖叫传出,男人们放开瘫软的女人,回身坐到一把椅子上,将旁边早做好准备的女人抱到身上,向上一顶,女人呻/吟着虚软地趴在了男人的肩上。

    看看房中的女人,年长的男人摇头:“再去叫几个姐妹来,只是你们,恐怕不经疼爱。”

    年纪最小的一个女孩脸色赤红地瞪大眼:“可是,这里都有八个人了!”

    年轻的男人飞快地挺动着,看着女孩,轻笑道:“八个?再来八个,也未必够。”又看一眼女孩,挑眉笑问:“你是处?”普通人与能力者的区别很大,这些,唯有经历过的人才能深刻体会到,这个长相甜美的女孩显然什么也不懂。

    女孩羞涩地往后一缩,躲到了同伴的身后,却被同伴笑着推了出来,年轻的男人一招手:“过来,让我摸摸。”

    年长的男人笑着让最先承宠的女人出去再找些人来,女人贴在男人身上亲了亲他的耳垂,拉下裙子扭着腰打开了值班室,这些能力者,精力充沛异于常人,八个姐妹,真的不够。

    在第二个女人被做得瘫软后,那个羞涩的女孩被年轻的男人拉到了怀里,摸着女孩尤带稚气的脸:“多大了?”

    “十七。”

    少女青涩却更加诱人的身体让年轻的男人进房后第一次扒光了一个女人的衣裳,羞耻得无地自容却又自知接下来会有什么事情发生的少女把头埋进了男人的怀里,怎么也不愿意抬起来。

    想了想,年轻的男人抱起少女走进了值班室的里间,将少女放在床上,男人拿出了更多的耐心,用了更多技巧,在少女高/潮的迷醉时刻才占有了她,□的通道,更加青涩却又努力压抑的反应,年轻的男人感受着身下女孩与成熟女人的不同,心情颇好之下问她:“叫什么名字?”

    喘息着,在奇怪又让人沉迷的感觉中,女孩轻吟:“小巧。”

    捏了捏女孩并不小的前胸:“这儿可不小巧。”

    少女小巧呜咽着闭紧了眼,似乎这样就能挡住那些羞意。

    也许是男人天生的占有欲做崇,年轻男人在小巧的身上花了更多的时间,直到小巧不堪挞伐昏了过去,他才把她放在床的最里面,盖上被单,唤了另外几个女人进来。

    环肥燕瘦、妩媚清纯、冶艳风流……风情不同的女人们围在男人的身边,被他一一做得软了四肢,粉臂肥臀中,男人终于精关失守了一次,出了房,看着在叠在一起的女人们身后进出的年长男人,年轻的男人问:“何泽,一起玩儿?”

    何泽在女人身上耸动着,回头笑问:“你想怎么玩儿,肖亮?”

    “工具。”

    何泽轻笑,看了一眼瘫软在旁边休息的一个女人,那个一个女人冲两个男人似嗔似恼地飞了个媚眼,打开了旁边另一间房门,肖亮走进房,看了看,满意地拍了拍女人的屁股,“不错。”

    房中,但凡如今市场上有的各式助/性/器具,应有尽有,而且,显然,不是初次使用。把女人们都叫了进来,把她们摆在各种器物上,趴、躺、侧卧、一字步……女人们的姿式诱惑而妖媚,而且,因为器具的原因,她们的姿势都非常方便男人们进入,肖亮与何泽相视一笑,将一直不曾离身的衣裳都脱了下来,开始了尽兴的玩乐。

    在一个被腰与四脚被悬空吊着的女人身后进出,何泽喘息着问肖亮:“那个女孩没来。”

    肖亮坐在特制的椅子上张开四肢,身下器管挺立着全部暴露在空气中,身前的刑床上,一个被捆缚住同样无法动弹的女人被推动着让她那处地方直接自动地被他的长枪贯入,当女人被机器带得离开他后,他按了按旁边的按钮,让刑床的频率快一些,一边坐着享受一进一出不费一点力的舒适感,一边哼道:“我这段时间会一直带着她。”

    何泽自己也换了另一个盘腿做观音坐莲之姿的女人,同样躺着不动,一手滑动旁边的调节器调动女人起伏的频率,一边调笑道:“呦,动真格的了?”

    “我是她的第一个男人,自是应该对她好一些。”

    “居然有初夜情结?肖亮,你居然有这样古板的思想。”何泽大笑:“果然是因为跟汪博在一起太久吗?”

    “汪博?”肖亮哼一声:“当然不是因为他。”

    “那是为什么?”

    “你听说过吧,唐族长与夫人的事?”肖亮看着何泽:“那天你看到了吧,夫人抢在唐族长身前挡住了致命的一击,差点送了命——据说,夫人与唐族长在一起之前从没有过别的男人。”肖亮的眼睛有些异样的明亮:“据说,女人对于自己的第一个男人,会一生难忘——无论她此后有过几百还是几千个男人。”虽然他不指望女人们能为他出身入死,不过,让她们一辈子记得他,却是不难的。

    “米米不是吗?”

    “当然不是,听说,米米以前在学校就有过男人了。”

    “真的假的?”

    “真的,米家人说的。”

    “唉——”何泽的声音里有着失望:“我一直以为她纯真无暇,像天使一样善良圣洁,不被尘世所污染,哪怕世间所有女人都像男人一样恣肆,她也仍会守着自己的原则,只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

    “噗——”肖亮自己坐在椅上笑不可抑,一边抖着手按了一边的停止键,刑床停滞在原地不再动弹,“何泽,你也快三十岁的人了,经的事该比我多吧,居然有着这样天真又可爱的想法。”

    回头看着何泽泛红的脸,肖亮再度噗笑:“天使?哈哈,惠泽天下男人的天使吗?那些照片上,她清醒又渴望的目光,难不成你像汪博一样认为都是假的?”

    何泽怅然若失,长长叹了口气,“汪博说她纯真美好,洁身自好,重情重义,便连有权有势有能力的唐族长当初追求她,她也宁愿选择了汪博——是一个视情义为生命的好女孩……我也想要这样一个女孩。”他追逐她,如同追逐一个美好的梦,虽然她不属于他,却也愿意看着她与汪博一起幸福,不成想,果然全是假象。

    肖亮闷笑着下了椅子,走到何泽身边,蹲□拍了拍他的脸:“大叔,醒醒!”何泽收回心神白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下挺立的标枪:“形状不错,长度也很喜人,不过,还是比不上我的。”

    肖亮不屑地轻噗一声,一把按停了何泽正使用的机器:“出来咱俩比比。”

    何泽轻哼着从平躺的位置起身,拍着自己的宝贝,“看看,这弯的角度,女人们最喜欢,总能搔着她们的痒处。”

    “弯的?力度就差些了吧。”

    “力道?”何泽斜睨肖亮:“那得看腰力,孩子,多吃点饭吧。”说着,站在一个被捆在十字架上的女人跟前,捞起女人的两条腿,仅凭腰力一会就做得女人吱哇乱叫,何泽一边快速挺动,一边回头得意地冲肖亮笑:“看见没,跟哥哥学着点。”

    肖亮一撇嘴,“等我再升一阶,哼……”又道:“米米的事……”

    “尽力找吧。”何泽叹一口气后,却突然笑得不怀好意:“你不想试试她的味道?”既然以前的一切只是她做作的表象,那么,他自要为自己冤枉付出的真心找回些利息。

    “她比我们高一阶。”

    “嘿嘿。只要她自己愿意,就是再高两阶三阶有什么关系?养男人的女人还少了?”

    “我可没想着让她养。”

    “我只是打个比方!这个世道,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死于非命了,谁还管什么纯洁干净,是处不是处呢?又不是古代,还讲个贞节节操啥的?”何泽说着摇了摇头,突然说起了往事:“十几年前,我那时还没觉醒能力,生活在五区,有一个被送来的女孩死活不愿意接客,她说要和同一孤儿院的某个男孩白头到老,因为她太倔,怎么也不听驯,被馆中灌了药送给了几个平时玩得过火不招人喜欢的客人,后来被放出来,女孩因为自己不干净,一头撞死了……”何泽声音突然有些低沉:“干净?这世上,哪里容得下干净的东西?来找她的男孩听了她的事,刺激之下觉醒了能力,后来,努力多年,终于报了仇,却也被围攻而死。”

    看一眼不远处的肖亮,何泽冷笑:“汪博以为米米有吞噬能量源就万事大吉了,他错了!这世道,人们费尽了心力想要升阶,米米的能力又不是第一次出现,那些有权有势的人恐怕早有了应付的办法,他却还当米米的能力能保她无事,真是天真!没有足够强的能力与权势,怎么保得住心爱的东西?!那照片,汪博不信是米米,我却是信的,高阶能力者的能力到底有多厉害,我们又怎么可能全部知道?哪个人,不给自己留一张保命的底牌,也就他们俩人,唯恐自己的能力别人不知道。”

    肖亮靠在一根柱子上,一边伸手在身畔的女人身上游走,一边轻笑:“今天且尽情享乐,回去后就全力升阶。”说着,一把按住女人的腰,直接从后方冲了进去。

    “邱长天,记得吧,那小子,被温夫人救了……你说,咱们追随温夫人怎么样?”在一阵又一阵的扑噗声中,何泽轻不可闻的声音还是被肖亮灵敏的耳力所摄取。

    肖亮的动作一滞:“她?”

    “是!那天在广场围杀那个杀手时,邱长天的能量源被打中,所有人都说他没救了,能量源肯定散,替他检查的长老束手无策,连他自己都绝望了,温夫人却不知从什么地方求来了一颗玉色丹药——邱长天的能量源不仅保住了,还升了一阶。”

    “有这事?”

    “你不知道?”何泽惊讶地回头,皱眉想了想:“温夫人让邱长天别声张,说那药不易得,想来,知道的人确实不多。”

    把女人扔在一边,肖亮回身看着何泽:“何止不易得?那明明是宝贝吧!”

    何泽笑了:“宝贝也愿意给一个仅打过一次交道的人,只因为他是在帮助唐族长的时候受了伤,嘿嘿,肖亮,这样的女人,你见过吗?值得追随吧!”

    肖亮坐在何泽不远处,看着他前前后后在女人身上玩乐,心思却跑到了天边——追随者吗?如果是温夫人,兴许真的可以吧!

    追随者,哪是那么容易做的,而且,那位并不怎么喜欢与人接触的美丽夫人,会接受他们吗?

    好在与汪博和米米相处的时间不长,交情也并不深厚,哪怕此时离去,也算不得背叛,要不然,却是连这条路也走不通。没有家族依靠,他们只能自己去碰去闯,不停地挣扎,与天争命。

    肖亮看着房中各各脸飞红霞,满眼迷醉的女人们,她们是普通人,生活不易,需要依附能力者才能得到更好的生活,他们这些能力者,又如何呢?

    没有资源、没有背景、没有实力、没有惊才绝艳的资质,这样的他们要想活得更好,要想有更好的未来,也一样需要依附强者!

    这些女人们看他们是强者,其实,他们在唐锦那样的人眼里,也只不过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人物罢了。

    唯一让肖亮欣慰的是,他还算年轻,不过二十出头,只要路走对了,未来,并非不可改变。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去看医生了,肠胃的毛病。

    长期熬夜神马的——真的不意外哈。嘿嘿

    更得晚了,大家见谅。么。

70急变

    大赛即将闭幕,米米回来了。

    米米不是独自回来的,她的身畔还跟着一个长相文秀的青年,这青年目含戾气,似非善类,不过,末世这类的人着实不少,倒也并未显得太过突兀。

    米米毫发未损地回来了,最高兴的自然是汪博,喜出望外的汪博围着米米直打转,嘘寒问暖唯恐她有什么地方不好,比起一众或真或假担忧、或惊诧或看戏的人群,自然是最情真意切的人,被米家人围住的米米眼中复杂的神情一闪而过,她已知道自己那些不堪的照片被拍了下来并且送到了汪博的手上,可是,他如今待自己却仍旧一如往日,不见半点隔阂,是不在意,还是相信她?垂下眼,米米眉尖轻蹙,脸上含忧带愁:“我先去见长老们。”

    汪博自是没有二话陪着她去见了五行城的几位长老。

    长老们见着平安回来的米米,自然不免问她被掳之后如何脱身,米米便答是同回来的那位名叫**的青年所救,后来就在他找的地方养伤,如今伤好了,便回来了。米米无事,不仅米家族长与夫人,便是长老们也松了口气,十九岁的七阶双系能力者,在五行城小一辈中不能说是能力最强的,但也是其中佼佼者,能平安回来,自是一件好事,众人宽慰了米米一些话,便让她回去休息。

    回到自己的房中,汪博急急抱住米米,“那天你被人掳走,我想尽了办法找你,却没一点线索,唐家的车子被丢弃在路旁,附近却没人见过是何人所为……”

    米米伸手轻轻抵住汪博的嘴:“我出了事,除了你,还有谁会真正着急?你不用说,我全都知道。”米米眼中有泪光浮现:“掳我的是一个杀手组织,他们专接一些刺杀任务,那天本是刺杀唐锦的,我却遭了池鱼之殃。”

    看着泣不成声的米米,汪博心如刀绞,他紧紧抱着米米:“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下楼早一些,立马就能把你救下来,你就根本不会受这番苦,可是,我就晚了几分钟,之后,任我使尽了千般手段,居然还是找不到你,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朋友们也都帮着我找,可是,到底不是自己的地盘,零零碎碎的一点线索,怎么也没法拼出一个找你的路径……米米,都是我无能!”

    米米把脸埋在汪博胸前抽泣,过了好半天,方出口安慰:“所幸我被掳去不过一天就被**救了,他和那组织有仇,当时正潜进去探听消息。后来,我就在他那里养伤。”

    搂着米米的汪博长长呼出一口气,哑然失笑:“我就说那照片上的人肯定不是你。”

    米米的背一僵,“什么照片?”

    汪博便把那天的事都说了,末了,又道:“咱们的能量源生死相连,那些照片上的东西,我自是不信的。”可是,即使不信,他仍然忍不住想要求证,汪博抱紧了米米,即使那些照片中的人真是她,他也不会介意,身陷敌手,只要能活下来,就是暂时受辱又有什么关系……

    米米靠在汪博胸前,轻笑了一声:“那个杀手组织被我和**大闹了一场,他们找不到**报复,就只能针对我,要打造出一个与我相像的女人,对于一个在京中都能立足的杀手组织,原本就不是什么难事。”似眷恋、似欣喜,米米在汪博胸前轻蹭着低语,“只要你不信,就行了,至于别人怎么看,于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两人依偎在一起深情互慰,尽诉别后之情。

    深夜,米米看着熟睡的汪博,拿出一个小瓶放在他鼻间,几秒钟后,本就睡得极熟的汪博呼吸又重了几分,米米伸手推了推,汪博却没一点反应,知道哪怕此时打雷他也不会醒过来,米米这才放心地起身打开了窗户,很快,从窗外跃进一个人。

    看着来人,米米反射性地瑟缩了一下,最后还是壮起胆子:“三长老!”

    黑暗似乎没影响来人的视力,那位三长老眯着眼打量着米米,“你说的那个女人我见到了。”

    米米的呼吸一下变得极其急促:“是长老要找的人吗?”

    三长老冷笑一声:“我真正要找的人,早死了,不过,如今既然你帮我找到了她的女儿……放过你也可以。”

    米米长长吐出一口气:“多谢长老,以后,还请长老多关照。”

    三长老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我那般待你,你不恨我?”

    米米低下头:“一切不过是误会,原本就不是长老的本意……如今我们同是组织中的人,米米以后还要请长老多关照。”

    三长老转身走到窗前,“我替你解了困局,如今,你不必只守着一个男人,你是不该恨我。”再说,即使有恨又如何,实力决定一切,到时若发现这丫头有异动,直接杀了便是。

    “养小侍的女性强者不知凡几,那些男人,侍候得也算不错。”

    三长老轻笑,“我喜欢聪明人,米米,你可一定要一直聪明下去才好。”说着,轻轻一跃,转眼消失在了黑暗之中。直到此时,米米才真正地松了口气,连窗户也没力气去关,惊惧之下,米米手脚发缺接瘫坐在了地上——那个恶魔,他终于放过她了。

    喘息着,米米在黑暗中娇笑连连,“温妮,我所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若不同样经历一遍,我怎能甘心。”想着那些神色各异看着自己的目光,米米恨意满腹:“活着,只要活着,我总能再次站在人上。”

    蟑螂、老鼠,那些我们厌憎的东西,它们伴随着人类一起进化,寄生在人类的周围,总也赶不尽,杀不绝。我们无比讨厌它们,惊讶于这些低等物种旺盛生命力的同时,又不得不忍受它们几百万年的骚扰,所谓祸害遗千年,因为不断地降底生存下去的底限,因为强烈的求生欲,这些我们不齿不屑的害虫,它们似乎总能不断的从我们无法想象的条件下找到生存下去的营养,这是一种比杂草更易生存下去的物种,因为,它们比杂草更主动,更贪婪。

    豪华的大厅内,非富即贵的人们聚在一起,或勾肩搭背,或举杯畅饮,好不欢乐,圈中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小型的私人聚会,与会者,自然多是主人的朋友与知交。大厅一处较光线较暗的角落里,唐锦与叶林坐在被小几隔开的两张靠背椅上,状态显得极其悠闲。

    “……再过几天大赛就要结束了。”

    “嗯。”

    “准备得怎么样?”

    “不过就是各城市主掌者们之间的比武争锋,有什么需要准备?尽全力而已。”

    “这倒也是,你如今可是十阶。”叶林斜睨唐锦,眼中略带妒意:“不到一年,连涨五阶,你小子,这也太逆天了。”

    唐锦懒洋洋斜在扶手上,有一搭没一搭拨拉着小几棋盘上的几粒围棋子:“这都是命,半点强求不来的。”

    叶林嘴角抽了抽,要不要这么得瑟?不忿之下怎么也忍不住想要打击某个招人恨的家伙:“越到后期,升阶越难。”

    唐锦掀了掀眼皮,看了叶林一眼:“嗯。”升阶难,那是别人,对于他来说,只要能量积攒得够了,升阶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见唐锦一点不上心的模,叶林张了张嘴,最后到底只是哼了一声,不再说这事。

    “惯例的探险,你媳妇也去?”

    唐锦又嗯了一声。

    叶林皱了皱眉:“她不过五阶,这路上,可不太平。”

    “六阶。”

    “什么?”

    “她现在六阶了。”

    叶林略显讶异地挑起眉:“升阶了?”

    “嗯。”

    “那也还好。”五阶与六阶,看着仅一阶之别,其实却是质的飞跃,五阶仅能求存,六阶,方才算得入门,那个帮了爷爷对叶家抱持善意的女子能够更加强大,也是他喜闻乐见的。

    两人正商量着赛后探险时的安排,走过来一个人,声音中带着不容错辩的不善:“这不是唐族长吗?”

    这样的聚会上,哪来的傻子居然想着找事?唐锦随手将把玩的棋子扔在棋盘上,玉石清脆的交击声中,唐锦慢条斯理抬起眼皮,在看清来者后,唐锦眼一眯,唇角轻翘:“是梁少城主啊,恭喜你由三阶升至八阶,不容易啊。”

    不容易?想到付出的巨大代价,梁柱的脸皮一阵抽搐,再看原本以为必定被自己压一头的唐锦,梁柱心中暗自咬牙,看不出深浅,为什么他会看不出唐锦的阶位?莫非,短短时间,唐锦的实力再次暴涨不成?最让梁柱无法忍受的是唐锦漫不经心里那旁人轻易体察不到的轻慢,那种你无论如何蹦哒,也是白搭的暗示之意,让梁锦几乎气得肝痛,好在,多年来的生活,让他在无力改变现实的情况下习惯了隐忍,这才不至于在这下一代权贵们的聚会之中失了仪态,咬着牙,梁柱笑得艰难:“跟唐族长比起来,到底还是不如。”

    “嗯。”唐锦点点头:“确实差点,不过,你还年轻,不用着急,兴许到我这个年纪的时候,并不会比我差。”凭外力提升的阶位,怎会没有弊端,到了他这个年纪,这位少城主,真能升至十阶?

    梁柱张了张嘴,脸上神情有些莫名:“唐族长当日给炎城送的礼,梁某一直记着。”

    唐锦挥挥手:“不必客气,毕竟大家都是世交。”

    梁柱狠狠压下了腹中怒气,说了几句客套话,迅速地离开了。

    叶林看着似乎被气得不轻的梁柱的背影:“这就是那位十年未曾进阶的炎城少城主。”

    唐锦挑眉:“你也听说过他。”

    “前几天,听说炎城付出极大代价,请阎大师替他破了障,这位转眼便水涨船高,京中一些小家族的女儿趋之若鹜。”

    “你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起小家族的事了?”

    叶林闭紧了嘴,他能说自己曾经中意的一个女孩就是这些小家族中的一员吗?他当然不会说。

    “你和这梁柱有过节?”

    “夺妻之恨。”

    “啧,你还真是敢做啊,连人家一城少主的女人也说抢就抢。”

    唐锦的声音几乎冷得结出冰来:“是他想夺我的妻。”

    叶林头上滴下几滴冷汗:“这小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冷哼一声,唐锦眯着眼:“无知者无畏。”

    梁柱从唐锦那儿走开,恰有一个端酒的侍者从他身旁走过,梁柱伸手端了一杯酒,狠狠灌了下去。

    “梁少城主与唐族长有过节?”

    梁柱正要再端第二杯酒时,一个温文的声音在旁响起,梁柱一凛,转回头,又是一喜,“崔少,您好。”

    看着即使努力控制仍然喜气盈然的梁柱,崔元轻轻一笑,这样受宠若惊的表现,他从小到大不知经历凡几,倒也并不意外,亲切地伸手拍了拍梁柱的肩膀:“我看过你的擂台赛,不错。”崔元的态度,一点也看不出刚知道梁柱姓名的生疏,倒仿佛他真的早就关注着这位青年才俊一般。

    梁柱此时不只是欣喜,他简单想要狂笑了,这位京中数一数二的俊杰本是他极力想要结交却没门路的,如今,不仅得到了他的关注,似乎还得到了他的认可,这让一直以来被人质疑蔑视乃至无视的梁柱如何不兴奋。

    “崔少能记得在下,在下,真是铭感五内。”第一次参加年青一代权贵们的聚会就得到了副主席嫡子的青睐,梁柱显然有些失态,不过,崔元仅是笑了笑,态度亲切又不**份地示意梁柱跟上自己的脚步,“小柱和唐锦有什么过节,说出来,我看是否能帮你找回场子。”

    梁柱狠狠吸了口气,才没让自己跳起来,狠狠捏着拳头,梁柱咬牙,唐锦,你也有今日。

71逼迫

    唐锦看到了梁柱与崔元走在一起的背影,并没太放在心上,这样例行的聚会中,大家都会努力地扩大自己的交系网,自然都会尽力地找更多的人攀谈,这类型的聚会他并不是第一次参加——司徒家在京中并非藉藉无名之辈,作为司徒家的外孙,他有着天然的一些盟友,也有完全不可能走到一起的家族对手——从最初的聚会到现在,他已经形成了自己固有的圈子,因此,相比起梁柱如今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的情形来,唐锦的处境却是截然不同,而且,相比起聚会中许多未来未定的子弟,他这位已坐上族长之位的,却有着更多更明显的优势,只要不是关系无法还转的,大家都会来与他打个招呼,拉拉关系,就像崔元,在之前也是来交谈过几句的。大家都是明白人,凭白无故树敌这样的蠢事,自然没人会干。

    唐锦与叶林所坐的位置,自身相对隐蔽,却又有着良好的视野,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中,两人不动声色地观察着新进入这个圈子的新人们的表现,然后决定是拉拢是远离或是继续观察。

    聚会即将散去前,一个身着对襟衫的青年走了过来,笑看着唐锦,递给他一张照片:“你们城的?”

    唐锦看了一眼照片,微微一挑眉,点了点头。

    青年笑得意味深长:“可以下手?”

    见唐锦又点了点头,青年满意地笑着离开了。

    叶林也看到了照片,忍不住“啧”一声:“你可真不懂怜香惜玉,就由着这样的美人儿被折腾?”

    唐锦哼了一声:“她算计、陷害妮妮,我还护着她?”

    叶林不吱声了,这些日子,唐锦有多在意温妮,他已经看得太清楚了:“妮妮的伤好了吗?”

    唐锦的眼神一柔,轻轻点了点头:“送来的药——谢了。”虽然根本没必要。

    夜深了,聚会也散了,唐锦推拒着几位要拉他去继续“加深感情”的旧友,自然不免被众人取笑“怕老婆”,唐锦也不恼,只笑斥着虚踢了几脚。叶林知道他是真不想去,倒是难得地帮他解了围,又说明日唐锦要比赛,今天回去养精蓄锐也无可厚非,众人这才放过了唐锦,却把叶林拉走了。

    唐锦坐进自家的轿车,靠在椅背上放松地嘘了口气,想着叶林被拖走前说替自己“以身伺虎”,忍不住扯了扯嘴角,这类的玩乐,以前他兴许还很乐意去,只是,自从与妮妮在一起以后,他却从没再想过了,妮妮不喜欢他碰别的女人,如果知道他跟着朋友去了那些疯得没有任何限制的场合,哪怕只是看看,恐怕也要生气不理他的……想着等着他回去的妮妮,唐锦催了一声司机开快一点。

    进了房门,柔和的壁灯下,妮妮蜷曲在沙发上显然睡着了,唐锦的心一暖,轻手轻脚走过去,一手揽住她的肩背,一手伸进膝弯,轻轻把她抱了起来,只是,哪怕尽量放轻了动作,却还是把妮妮惊醒了,窝在唐锦怀里蹭了蹭熟悉的坚硬胸膛,软软的声音轻哼:“回来了?”

    唐锦干脆停下回卧室的脚步,搂着妮妮又坐回了沙发上,亲了亲自家媳妇睡得粉粉的小脸,“不是让你别等吗?”

    全身窝在唐锦怀里的温妮打了个哈欠:“你又没说不回来。”

    唐锦把头埋进温妮馨香的颈窝深深吸了口气,“妮妮,你会一直陪着我吧。”

    温妮轻轻的一声“嗯”,却不知道有人眼中几乎满溢出一腔深情。

    靠了一会儿,唐锦拿给温妮一个小本儿,温妮随手打开,本来不怎么在意地瞄了几眼,待看清上面的内容后,她一下便坐直了,兴奋地边翻边问:“哪来的?”

    自家媳妇高兴了,唐锦不免得意:“郝家是有名的制药世家,这是他们家非常有名的一些丸药制作方法,为着这个小本儿,我可费了不少劲。”

    温妮笑眯眯亲了亲男人的脸:“奖励的。”

    唐锦眼神一深,抱着温妮就进了卧室。

    坐在床上看着唐锦一粒一粒解衣扣,温妮大感不妙,“我给你留了饭。”

    “嗯。”唐锦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随手便脱下了身上的军装外套,动作间不经意带出的独属于军人的雄浑阳刚之气让温妮情不自禁咽了口口水。

    温妮的反应让唐锦眼中泛起了一丝笑意,自从发现媳妇的小爱好,找着机会,他就喜欢这样诱惑她,而这只小白兔每次总是很直白地表现出她的心动,这自然让唐锦更加乐此不疲地找着机会就逗弄她。

    看着唐锦继利落地脱下外套后,又开始解衬衫,衬衫最上边的三颗扣子被解开,唐锦的手却停了下来……半露不露的胸膛结实而宽厚,不仅肌理分明,色泽也很诱人,手感更是超棒……只是看着,记忆里熟悉的感觉便都浮上了心头……只是,为什么停了下来?温妮等啊等的,心里像被猫抓了似的。

    看着温妮开始咬手指,唐锦闷笑着压在了她的身上,望着房顶,温妮还有些没回过神来,不过,男人压在她身上笑得直颤的情形,很快让她意识到自己再一次被诱惑了,狠狠咬着牙,温妮发誓,下一次,她一定会把自己的垂涎掩藏得更好。

    唐锦笑够了,抬起头便看到温妮因为赌气嗍起的小嘴,他心情颇好地凑上去亲了亲,换回了一个白眼儿也不在意。

    “妮妮,你知道,我不但不会嫌弃你饥渴……”

    饥渴?你才饥渴,你全家都饥渴!

    “……反而热烈地期待你来扑倒我……”

    你才扑倒,你全家都扑倒!

    “……我可以任你蹂躏……”

    蹂躏、蹂躏、蹂躏……

    “……直到你满意。”

    温妮的脸被男人戏谑又火热的目光看得已经涨成了赤红,现在,她只想咬死他。

    唐锦见火候差不多了,翻身躺倒在床上,“嗯?”

    微微上场的撩人尾音,让温妮的心脏仿似被羽毛拂过,她情不禁打了个哆嗦,眼神瞟动中正对上了唐锦的目光,他微眯着眼,惰懒地躺在床上,仿佛一头小憩的野兽,带着内敛的野性与巨大的张力……温妮自暴自弃地扑在了唐锦的身上,狠狠咬了他一口,在男人低沉的笑声中粗鲁地扯着他的衣服……

    凌晨,在惯例的能量交汇后,唐锦搂着温妮沉沉入睡,能量交汇后只需两个小时的睡眠,就能让身心都得到完全的休息,当然,某热爱睡眠的小猪完全只是因为她喜欢那种懒洋洋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感觉,才会总是赖床。只是,今天却不能让她再睡了。从被窝里把温妮挖出来,抱到浴室,在温水的淋浴下,温妮终于完全清醒了过来,喷头下,男人带着水珠的脸庞、明亮的眼神、赤/裸的身体……温妮的脸一红,“你出去。”

    唐锦一挑眉,想了想,从架子上扯了条浴巾一包,真的走了出去,男人难得的听话,让温妮愣了一下之后,却很快反应过来,今天是各城的城主、族长的比赛日,唐锦今天也要上台。

    温妮飞快地把自己打理好,从空间里拿出备好的早点,喂饱自己与唐锦,两人相携出了门。

    汇集的人群中,温妮有一瞬瞥到了米米的身影,不过,那身影很快就被淹没了,自从回来后就变得低调了许多的米米让温妮不知该放心,还是该更加警惕,和唐锦说起时,他在沉思片刻后便告诉她不用担心。

    坐在车里,看着越显沉稳的唐锦,温妮的心很安宁,这不是故事里那个最后落得黯然无声消失了踪迹的男人,他如今很强大,并且,还在不断地变得更加强大。故事里,因为做了太多阴暗的事,他的身上总笼罩着一层无法挥去的阴霾,哪怕他竭力想要收拢更多人才,却总让人惧于他的阴沉,而最后放弃……她身边的唐锦,威严大气,眼神明亮,就算同样下手狠辣,却因为他明朗的气质、笔直的脊梁、从不回避的眼神而被人们定义为行事强横而非残暴……

    没有阴郁,没有凶残,没有暴戾,更没有狠毒无情;这是属于她的,心理健康,能力强大,生活幸福的男人——温妮的眼眶有些湿润,抱着唐锦的胳膊,轻轻靠在他肩上,闭上眼,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满足又恬静的笑容,真好,他现在这样,真好!

    温妮情不自禁表现出的眷恋与依赖让唐锦的唇角翘了翘,伸手将她拥入怀中,让她靠得更舒服:“睡吧,到了赛场,我叫你。”

    轻应着配合他的动作给自己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式,闭着眼,温妮此时没想马上就要开始的赛事,她想着的是大赛后的探险,这次探险,在故事里让米米享誉全国,是故事的高/潮部分,也是故事即将走向结局的时刻,故事的最后一句话她还记得:探险结束了,米米与汪博手牵着手,走出废墟,接受了所有人的祝福,他们将要出征世界竞技大赛,为我国争得更多辉煌的荣兴誉。

    故事里,唐锦没有进入全国百强,自然也不可能继位族长,她努力搜索,也没找到更多的相关于他的结局的记述,整个故事里,他的作用,只是扶助米米与汪博成功,为他们扫清前进路上的障碍,因为他对米米并不“纯净”的爱,因为他的企图心,他失败了,成为了一个配角,那个爱情至上的故事里,他这样并不单纯爱恋米米的人,注定了结局的惨淡——无论身世多显赫,无论他曾付出多少。

    被轻轻摇醒,温妮愣了几秒,才知道自己不知不觉间又睡过去了,不过,补了一觉,她觉得精神了许多,由着唐锦给她理了理睡得有些散乱的额发,继唐锦之后也跟着迈步下车。站直身体,几乎让人睁不开眼的闪光灯让她眯了眯眼,好在,唐锦很快伸手扶住了她,让她紧张的心跳平缓了下来,今天是各城市掌权者们的展示盛会,媒体自然不会放过他们之中任何一位的新闻,唐锦身为其中最年轻者,自然不免得到了更多的关注,相应的,作为他未婚妻的温妮,又岂能避开!

    挽着唐锦的臂弯,跟着城中另外四位老资格的族长与夫人,从红毯上缓步走进了赛场,听着咔嚓咔嚓按快门的声音仍掩不住的惊叹,万众瞩目之下,温妮泰然坐进了五行城席位中属于她的座位。

    今天,是整个大赛最高/潮的部分,各个城市明面上的最高能力者们互相挑战,全力争胜,结果会如何,全国所有的人都在期待着。

    山呼海啸一般的呐喊声中,温妮有些紧张地抓着唐锦的胳膊,唐锦本来有些加快的心跳因为温妮的表现反倒平静了下来,他轻轻拍了拍身畔明显很是担忧的小女人,心里,陡然生出无限豪情,“且看你的夫婿为你赢回无上荣光。”

    荣光,那玩意儿能吃吗?温妮咬牙,却知道此时不能给他泄气,她努力让自己微笑:“我知道,你肯定行。”

    看着温妮明明不放心却还努力不让自己看出来,唐锦的满腹豪情里不免渗进了许多温情,把她拥进怀里,他狠狠收紧了胳膊:“放心。”

    松开手,站起身,他没再看她,径自走下席位,走向擂台,温妮的手放在桌上,几乎想站起来跟上去……

    “夫人,别担心,族长肯定能赢。”

    温妮扯动唇角,给了安慰她的人一个有些僵硬的微笑,目光却紧紧盯着唐锦的身影,看他一步一步沉稳地走上擂台,看他气定神闲负手站在台上,看他在朝阳下更加英俊的容颜,看他无畏的目光对上挑战方……

    温妮手握成拳,用力抵住几乎跳出胸腔的心脏,擂台上,绍布出一片金色光域的唐锦与挑战方土黄色的光域撞在一起……温妮的心几乎如擂鼓一般……

    “没想到,唐族长‘域’的范围已经如此大了。”

    “后生可畏啊,他进京后才升至十阶,没想到这么快就掌握了域,不仅覆盖范围超出想象,用起来也很是得心应手。”

    “短短时间,便有如此成就,着实不可小觑。”

    “这也是我五行城的幸事嘛,我们五家一荣皆荣,一损皆损,他能如此优秀,于本城,实是益事。”

    几位族长的交谈声音并不大,不过,进入六阶后,五感更加灵敏的温妮却听得一清二楚,只是,她更想听到他们关于双方实力的评价,而不是在这里似酸似醋地赞叹。

    金系的攻击力,土系的防守力,两种力量、两个域的对撞中,明明无声,却又似有巨大的轰鸣传出,擂台上的能量震动,带动着整个赛场的能量随之变化,所有的能力者都或多或少感觉到了这种能量的共震,有些人已经闭上了眼,用心去体会——这些人中,许多是困在九阶怎么也无法进入十阶形成自己的域的人。

    “域的对撞,除非哪一方能量耗尽,否则,一时之间却很难分出胜负。”

    “唐族长的域似乎过于大了,只怕有些不妥。”

    “没什么不妥的,你看那光芒,却是货真价实的实域,而非虚域,这说明唐锦体内能量充足着能。”

    “怪哉,他年纪轻轻,是怎么储备下如此之多的能量的?”

    “你忘了,他外家是何许人了?”

    “哦,司徒家……怪不得,如此,也说得通了,必是司徒家出了手……有个实力强大的外家,唐族长真是有福啊。”

    “羡慕了?咱们是晚了,不过,小辈的却不晚,找有实力的豪门联姻,于孩子,于家族都是好事。”

    几位族长与夫人们的轻声交谈中,擂台上情势陡然逆转,唐锦在控制着域的同时,手上居然形成了一道近乎实质的金箭,金箭以摧枯拉朽之势,穿过土黄色的域,落在了挑战对手的身上。

    “以点破面!”

    赛场中巨大的声浪掩盖了一切的声音,人们疯狂地呐喊着,从来只存在于理论上的域的使用方法,居然在这次比赛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出现了。

    “天啦,他是如何在保持域的完整的同时还能做到攻击对手的?”

    “对手,完了!”

    是完了,土系的挑战者几乎被一箭洞穿,重伤之下,域的光芒一下就变得黯淡了许多,虽仍勉力维持着,却显然有了强弩之末的味道,台上的两人对恃了一分钟,而后,两人的域都消失了,土系挑战者对着唐锦微弯了弯腰,慢慢走下了擂台,他身上的光箭已经消失,在唐锦明显放水的情况下,他回去只需要养一个多月就能恢复。

    裁判宣布胜负之后,唐锦顶着所有人火/辣辣的目光回到了座位,温妮站起身,伸出了手,别人只看到他如何轻松取胜,没人注意到他苍白的脸色、额角的汗迹、虽仍然坚定却有些虚浮的步伐。

    不着痕迹扶着他的手肘让他不至失态跌倒椅上,唐锦借着温妮的力量,保持常态稳稳坐好,听着他有些喘的气息,温妮快速地倒了一杯空间水递到他的手上,唐锦举杯一饮而尽,感觉经脉中即将干枯的能量被快速充满,唐锦长长地出了口气,大意了,没想到,那位土系挑战者的域看似平常,其内能量却高速旋转着,几乎就带偏了金箭的方向,好险!

    “下一场,炎城梁天挑战五行城唐锦!”

    所有人都愣住了,各城市之间掌权者们的比赛,默认的惯例是一场比试后中间至少会间隔一场,等头一场比试消耗的能量回复一些才会开始第二场,以免输得太难看——有着快速补充能量物品的,说不准还能连赢两场——只是,今天,为什么会是连续的挑战?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比家族中的孩子们,便是在大厅广众之下弄个灰头土脸,也没有关系,他们掌管着家族、城市,在这样的场合下失了威严,如何统领压制众多桀骜的下属?

72博弈

    默认的惯例,却不是比赛明确制定出的章程,惯例是什么,惯例就是大家心照不宣的产物,真正放在明面上,并没有约束力。

    惯例,本就是用来打破的!

    唐锦眯了眯眼,冷哼了一声。他这是被人明晃晃算计了,不过,这算计的人,却打错了算盘。伸手拍了拍急得眼里已经冒出了泪花的妮妮,轻声道:“再给我喝两杯水。”

    温妮的手哆嗦着,快速倒了两杯水,看着唐锦一口一杯地喝完,在闭目休息了短短的十几分钟后,站起了身。

    看着唐锦再次上场,呐喊声几乎震破了整个场馆特制的玻璃,这些能力者们的声音,是有实际杀伤力的,十几万人同声高呼,普通人在这里面,绝对震晕。

    站在擂台,唐锦镇定地看着挑战者梁天走上来,炎城北城区这位与炎城城主同辈的掌权人,约五十岁左右的年纪,形貌消瘦,苦着的眉脸让人看着就想跟着一起皱眉,倒也颇有特点。

    梁天看着唐锦精光不减的双眼,脸颊开始抽搐,“还望唐族长手下留情。”

    唐锦一挑眉,这是示弱?那么,本来打算断他一条胳膊的,如今似乎不好下手了。

    梁天是火系能力者,唐锦在经历过一场消耗后遇上梁天,按说不论从精神、体力还是能量来讲,遇上克制金系的火系,都是没有赢面的,只是,唐锦第一场赛事行事干脆,速战速决,完全没有拼消耗,此时,梁天非常明显地感觉到了来自唐锦身上的战意,那不是一个后力不继者会有的精神状态,除非,他是外强中干,虚张声势……

    唐锦看着似乎陷入深思的梁天,等了一会儿,直到对方回过神来,才再一次张开了自己的领域,简单的一个动作,唐锦展示出的域却让观赛的人们几乎疯狂起来。

    “以点破面,以点破面……”人们齐声高呼,“破!破!破!”

    震耳欲聋的呼声让梁天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只是,他能做的,却只能是迅速地在绍布下领域,并且,在接下来,全力赢得这场比赛。

    域的威慑力与掌控力,除了同样以域对抗,根本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让人全身而退,域是霸道的,是排外的,在能力者的域内,他自己掌控着所有的能量,理论上,能力者的域内很难只保有一种能量,能量之间总有空隙存留下别的几系能量,只是,长久以来,人们从来不曾找到具体的案例来证明这一点——可是,就在上一场挑战赛,唐锦把这理论以一种令人震撼的方式表现了出来,也因此,人们才会疯了一样地狂热,因为,以点破面的出现,让人们期待着另一个奇迹——绝对掌控。

    人类在对抗高等变异兽的历史中,许多域能力者的领域被破,而后身死,如果,有着域的绝对掌控的出现,高等变异兽将无法突破域的绝对束缚而最终伏诛,这代表,人类将有希望彻底将变异兽踩在脚下。

    说到底,能力者能享有如今的地位,还是因为他们在末世之中产生的巨大作用,他们保护了人类的延续,从而为自己挣得了如今的显赫地位与种种特权,无数能力者用自己的血肉之躯,铺就了人类走到今天的道路,从最初面对末世变异生物的软弱无力到如今争得了重新站在顶峰的权利,人类,再一次证明了自身的强大、坚韧、以及无以伦比的生存适应能力。

    直到自己的域与唐锦的域对碰到了一起,梁天才彻底明白了上一场的挑战者为何那么容易就输了。他得到的资料里,这位年轻的族长来京前还是九阶,也就是说,唐锦的域,应该只是刚刚掌握,刚接触到域的人,梁天觉得怎么也不可能将其运用自始!可是,现实的情况是,唐锦的域不但不是虚软无力空有其形的虚域,反而凝炼有如实质,让他这个老牌域能力者根本无法凭借原有优势取胜——只能消耗,对恃。

    梁天正在努力想要挤占对方的域空间时,一道仿若实质的金箭迎面射来,有了前车之鉴,梁天一点不敢大意,域内能量高速运转,厮磨着金箭,想要带动它随着火能一同旋转,最终被带出火域,这是老牌域能力者们才能掌握的技巧,新晋者没有多年摸索实践,是无法做到如此精密的操控的。

    本以为谨慎之下,可以避免上一位挑战者的悲剧,可是,金箭无法带动!

    梁天的头上开始冒出了汗水,是凝域为箭击散金箭,还是保持如今的态势,赌金箭会最终被带离它原本的轨迹?

    近乎下意识地,梁天没有做任何改变,他已经习惯了域的保护,去除域,将自己完全暴露在另一域者的面前,那已经是他的本能所无法接受的了;若是平时,还可以避在一旁,不被对方的域所影响,可是,现在是擂台赛,擂台太小,他不张域,只一味躲避,意味着很可能被唐锦的域推下台,一下台,就直接输了;平时还可以使用一些武器取胜,只是擂台上,武器被禁用,他又无法像唐锦那样能直接凝出能破域的能量箭,于是,梁天一时落入了只能防守的窘境。

    为什么这个毛头小子一上来就这样莽撞地用出了最后的手段?梁天的脑中快速地闪过这样的念头——其实,唐锦这也是没有办法,他这个刚升至十阶不久的菜鸟,比起老牌域能力者来讲,无论是从经验还是技巧,都差得太多,除了这样逼着别人用绝对的力量对抗,他实在没有什么必胜的把握,说白了,唐锦这是避短。

    金箭的速度让梁天只来得及向右侧迈了一步……

    血光暴闪,一条手臂猝然断落……火红色的域中,断臂违反重力的吸引,飘浮在半空,无数血珠亦同样飘浮着,域的范围中,似乎一切都静止了。

    剧痛中,梁天对上了唐锦的眼神,那双眼凌厉、强悍,更有着无法错辩的明了,梁天一下便明白了,自己一开始的示弱,并不曾成功麻痹这位年轻的族长,他终于还是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看着梁天眼中的神采变淡,唐锦眯了眯眼,既然敢参予算计他,不付出点代价,怎么可能!

    场中再一次出现的一幕,让所有人都站了起来,“破!破!破!……”一声声破,如海啸,与狂涛,汹涌澎湃,漫无边际。

    当看到唐锦手上再次出现一枝金箭,梁天不得不认命地散开了他的域,低首臣服——比赛输了,可以再从别的地方赢回来,如果继续纠缠,唐锦恼怒之下真的痛下杀手,他大概就真的要把命丢在这儿了,命没了,那些得到的承诺又有什么用呢。

    司徒家,司徒伯看着巨大的屏幕,放下了手中的话筒,不远处,满脸愤怒的司徒芸,正眼神焦急地一边关注自己儿子的第二场比赛,一边时刻注意着自家祖父的动静,此时,看到司徒伯放下话筒,她一下站了起来:“爷爷,怎么样?”

    司徒伯看了一眼孙女,倒也并不曾责怪她的失态,靠回圈椅椅背,司徒伯接过老伴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闭上眼,唇齿间,茶的清香漫延,顺喉而下的茶水,带着暖意,润泽肺腑、清心、明目。

    睁开眼,看着孙女已规矩地坐回了原位,司徒伯满意地点了点头,关心则乱,人之常情,只是,他们这样的家庭,从来不能因为情切而失去判断力。

    “对于小锦来说,这是一次危机,却也是一场机遇。”

    司徒芸情不自禁握紧了拳头,张了张嘴,却觉得喉咙艰涩,难以出声。

    司徒伯的老伴儿顾惠看着孙女的可怜样儿,瞪了司徒伯一眼:“秦家到底怎么说的?”

    司徒伯轻轻敲着扶手:“秦家与崔家,同列副主席之位,崔家想要此次探险行动的领导权,先落了子,而秦家,希望小锦能吃掉这个子。”只要小锦赢了,崔家就不得不将主导权交出,秦家、小锦,就都将受益。

    司徒芸几乎咬碎了银牙:“他们博弈,为什么牵扯上小锦?小锦还那么小……”

    司徒伯放下茶杯,眼神严厉地看着司徒芸,“为什么?因为他是你的儿子,而你,是我司徒家的女儿。”

    司徒芸的眼泪簌地一声落了下来,顾惠责怪地瞪了司徒伯一眼:“孩子正伤心呢,你就不能缓和着点。”说着,顾惠起身走到孙女身边,把她揽入怀中:“芸儿别怕,还有奶奶在呢。”

    “奶奶。”司徒芸委屈而又悲伤:“当年,让我嫁给那个没本事的男人,为了家里,我咬牙和李泯分开,也想着认命了,生下小锦,那孩子,从小就知道维护我……这么多年,他自己一个人在唐家过得多难,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说到后来,司徒芸已是泣不成声:“现在又让他去做马前卒,出头的檐子,哪有什么好下场。”

    司徒伯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待到孙女的哭声低不可闻了,他才睁开眼:“玉不琢不成器,你是想把他一辈子护在怀里,还是要让他彻底掌控唐家无人掣肘?”

    “小锦现在做得已经很不错了。”

    “做得不错?”司徒伯冷笑:“如果做得不错,他媳妇会两度被掳?如果没有顾忌,唐家那三个老东西,这么多年会对他的处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真的不想控制小锦,他们会派人在京中四处相看世家小姐?”司徒伯看着孙女离开了她奶/奶/的怀抱,挺直了腰,满意地点点头:“小锦想要过得随心所欲,在唐家做到一言九鼎,没有让人无可辩驳的成绩,就不行!”

    司徒芸狠命掐着手指:“可是……”她的目光情不自禁落在屏幕上,儿子年轻英俊的脸庞让她心如刀绞,“让小锦冲在最前面,所有的危险都会最先冲着他去。”

    司徒伯的神情动了动,最终叹了口气:“我会让秦家再捧一个挡箭牌出来,不会让小锦有太大危险。”小危险,肯定无法避免,别说外孙如今绽放的光华引起了太多人的注意,就是如同以前一样平庸,又何曾真正安全过呢。

    在凝滞的沉默中,屏幕上的唐锦再一次击败了挑战者,毫发无损地下了擂台。

    “好!”司徒伯看着外孙再一次利落地收拾了对手,即使以他的城府,仍然止不住的高兴,难得地脱口称赞,看着闻声转头的孙女,司徒伯满意地笑了笑:“芸儿,你生了个好儿子。”

    司徒芸放松地靠回椅背,举帕轻拭着眼泪:“爷爷,唐家在相看世家女?”

    “我司徒家不会任由外孙被那几个老东西摆布,你不用担心。”

    司徒芸低下头,最初,她对于儿子找了个空有容貌的儿媳妇是有些不满的,只是,如今看来,却成了最好的选择。既不用被唐家人摆布,又不必头痛爷爷他们相中的女子,不用左右为难,又能找到一个真心喜欢的,却是最安全的。而且,温妮那孩子短短一年由一个普通人升至如今的六阶,有一头实力强大的晶宠,又懂辩药、制药,潜力却是不可小睨,更可贵在于那孩子心思单纯,对儿子死心塌地,虽不免让人操心她的交际手腕,不过,刚来京中就结交了叶家,把一个本来只是交情平平的顶级世家与司徒家绑在了一起,哪怕,仅此一事,也是为司徒家做出了无可替代的贡献,何况,叶家老少几代人,似乎都是真心喜欢她的……

    屏幕上,唐锦沉稳地走下擂台,温妮已飞快奔了过来,一手拿出一个玉瓶倒出一粒玉白的丹丸,一手递给唐锦一个水杯,唐锦神情不变,咽下丹丸后,喝掉了一大杯水,而后,拥着温妮的肩慢步向五行城的席位走去。

    “外孙媳妇给小锦服的是什么丹丸?”

    “不知道。”司徒芸摇了摇头:“听小锦说,那孩子在制药上天赋非常,常会制出一些功效奇特的东西,上次他拿来的那种隐息丸,不就从来没听说过吗?”

    司徒伯脸上的笑容加深了一些:“温妮那孩子,处事虽憨直了些,于丹药一系上却灵性十足,倒也是个可造之材。”

    “下一场,四象城韦昌挑战五行城唐锦!”

    屏幕上传来的播报让司徒伯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司徒芸刚放下的心,再一次提了起来:“爷爷?!”

    司徒伯神情凝重地皱起了眉,“别急。”说着,再次拿起了电话。

    与司徒伯做出相同动作的,不仅有叶家的老爷子叶森,京中但凡有一定分量的家族,都忍不住动了起来。

    赛场上,司徒倍不顾司徒候的阻拦,跑到主席台一把捉住了播报员的衣领,“是不是报错了?”

    播报员艰难地一边喘息一边把手上的单子递给司徒倍,司徒倍一把抢过单子,上面,唐锦的五场挑战赛,一场接一场,没有一场间断。

    司徒倍冷笑着拿着单子跑到自家大哥身边:“这是想让小锦没有活路呢,可真敢做啊。”

    大赛里有猫腻的比赛什么时候都有,但像今年这样明目张胆害人的,却从来没有过,何况小锦可是他们司徒家的外孙,:“大哥,他们当我们司徒家的都是死人吗?”

    司徒侯看着与自己手上的赛程安排不同的单子,眯了眯眼:“大赛组委会里不只有对方的人,我们的人,也有!出这个赛程列表,不是一方能办到的。”

    司徒倍惊讶地看着自家大哥:“你是说,咱们这边的人也同意了?”

    司徒侯摇了摇手上的单子:“不同意,这表也出不来。”

    “为什么?”

    司徒候看着干脆走回到擂台边,坐在椅子上闭目休憩的外甥,轻声道:“需要!”

    擂台边,温妮眼中已经没有泪水了,当痛苦超过一定的范围,人会变得麻木,温妮此时不是麻木,她只是在面对无法改变的现实时,再一次关闭了自己的情感神经,只剩狼在全速运转。

    空间水确实能迅速无害地补充能量,只是,却不能暴露出来,以免为他们招来更大的灾难;现有的丹药连续服用,对使用者的经脉又有损害,而且,并不能十成十把能量补充回来……怎么才能两全其美?!

    温妮将唐锦给她的小册子拿出来仔细翻看,很快再次物我两忘,唐锦起身时摇醒了她,对上她呆呆的目光,唐锦有些无奈,妮妮这是又入迷了,痴了,而她为什么在这样的场合还会这样,唐锦的手一紧——全是因为他。

    “妮妮,回席位去。”说完这话,唐锦示意为他搬来椅子又一直站在身边为他护法的唐家人:“把夫人护送回去。”

    唐家人动作迅速地护着温妮远离擂台——听说,以前的比赛,擂台曾经被打塌过。

    回到五行城席位,温妮快速地拿出玉鼎,开始炼丹,她方才找到了一个丹方,十分有用,现在需要做的,是全力炼制成功。

73争夺

    “你到底想干什么?”

    “干什么?”崔元看着自己嫡亲哥哥冰冷的脸,自暴自弃地移开眼神,“我能干什么?不过是抢个女人罢了。”

    崔始冷冷看着崔元:“你也老大不小了,胡闹也要有个限度。”

    胡闹?他做什么在这个哥哥心里都是胡闹!崔元咬紧牙关才没因心里陡生的郁怒吼出声,闭上眼,深深吸着气:“唐锦身边的那个女人,是吞噬能力者。”

    腰背笔挺的崔始因为弟弟这句话坐姿稍微有了一些改变,他左手闲闲搭在扶手上,右手撑着下颔,“吞噬?”

    “是。”

    崔始眼神中快速闪过一点遗憾的神色,而后又很快恢复了冰冷:“吞噬宝贵在于处子元阴的获取,你不是知道吗?”

    崔元垂下眼睫:“我查过了,另一个吞噬能力者并非处子,也让她男人升阶了。”

    崔始想了想,敲了敲扶手:“你是否查清楚,另一人是自己觉醒还是继承?”

    崔元稍做犹豫:“觉醒。”

    “我看你有必要再查!”崔始站起身:“觉醒者,可助男人升两阶,继承者,一阶;觉醒者只于一人有益,继承者因为肉/体与能量源存在的部分排斥反应,与初次交合的男人形成的能源连接并不牢固,是可以用方法隔断的,只是,这种隔断,于继承者的能量源有损伤,除非逼不得已,没必要抢过来。”看着弟弟不敢相信的眼神,崔始心中摇了摇头:“你少把心力花在那些野路子上,进军队吧,在军队核心,这些信息随手可得。”

    崔元的脸一阵扭曲:“像你一样,十五岁参军,累死累活二十年,一日不敢松懈才能取得任意查阅消息的资格?”他又没自虐的爱好。

    崔始的脸再次恢复了冰冷的神情:“你能肆意利用组委会,以权谋私,依靠的,不就是我二十年的累死累活?”走到弟弟身前,崔始弯下腰,冷酷地逼视着这个懦弱无能的男人,这是他的弟弟,却软弱得不像崔家的男人:“因为你,母亲被父亲训斥,崔元,下次再敢利用母亲,我就杀了你。”

    看着崔元眼神惊惧,连嘴唇都变得没了血色,崔始轻蔑地挺直腰,转身走向房门:“祈祷那个被你设计的男人不要太出采吧,否则,这次的差事,你就失去参予的资格了。”

    崔始走出门,对站在门外的副官冷声下令:“将违令的传令官军法处置。”这种不知道应该听谁的命令的军人,根本没必要存在。

    副官双脚“啪”一声并拢,“是!”

    房中,听到崔始与副官对话的崔元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他没想到,这么短的时间,他大哥就把所有的事都察清楚了,母亲瞒着父亲与大哥,帮他多传了一道命令给组委会崔家派系的成员,没想到,就这样简单一件事,就让哥哥直接把跟了他十几年的亲信杀了……如果他不是崔始的弟弟,如果没有母亲,他那位冷血的哥哥真的会杀了他吧。哥哥的传令官活不成了,父亲的那个亲信呢?

    崔始走到赛场,看了一阵擂台上僵持的赛事,“后面两场挑战者是多少阶?”

    “十三阶、十四阶。”

    “最后一场换成十六阶。”

    “是。”

    觉得没必要再留下,崔始转身准备离开,一个笑得邪肆,歪戴着军帽的男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呦,崔少将。”

    崔始的目光落在男人肩上与自己同级的肩章上,“秦勇,有事?”

    “欺负小孩儿,崔始,长进了。”名叫秦勇的男人一只手搭在崔始肩上,人也象没骨头一样靠了上去,崔始向侧后方退了一步,秦勇晃了晃,腰上肌肉一紧,保持着那种奇异的姿式慢悠悠直起上身:“整整六阶的差距,崔始,你能赢吗?”

    崔始眼神不变:“那是擂台。”

    啧啧连声,秦勇用一种崭新的眼神看着崔始:“原来,你也会耍赖!真该让那些说你刚正不阿,叫你铁血军神的人好好看看这一面。”

    崔始错开眼神,一声不吭,擦身而过。

    看着崔始走远,秦勇惋惜地叹了口气:“可惜了,被他那废物弟弟连累了,要不然……”停住话头,秦勇回头看着身畔一直静默跟着的气质文雅的男人:“蓉儿,老子们都比他强,是吧。”

    名叫蓉儿的男人抬了抬眼皮,压根儿不想理他。

    秦勇扑到蓉儿身上哀哀饮泣:“蓉儿,你又鄙视我,我好伤心。”

    蓉儿冲天翻了个白眼:“姓秦的,滚开。”

    秦勇死皮赖脸抱着蓉儿不撒手:“不放,不放,一放开,蓉儿就不理我了。”

    蓉儿忍无可忍,一脚冲着秦勇就踢了过去,却被秦勇机敏地躲了过去,“嗷,蓉儿好冷血……”

    “闭嘴,把东西给我,我去找叶林。”

    “你那个堂弟无趣得紧,明明是叶家人,偏要学崔始板张死人脸……”叶蓉转身就走,秦勇赶紧跟了上去,一边走一边不停抱怨叶蓉不等他。

    找到叶林,叶蓉从秦勇那里拿过一个玉盒递给他:“给唐锦的。”

    叶林打开盒子看了看,扯了扯嘴角,又把盒子递还给他堂兄:“就这?”

    叶蓉挑眉:“差了?”这可是秦勇随身带着用于救命的,怎么可能差!

    叶林摇了摇头:“你们跟我来吧。”说着,起身领着两人走到五行城的席位,指着被巨型老虎挡住了大部□形的一个女人:“人家自己就能炼出来。”

    自己炼?秦勇与叶蓉不自觉往前走了几步,那头老虎却猛地一下转回头,一双幽蓝的虎眼凶厉地落在两人身上,两人被老虎的杀气一激,反射性地摆出了防御的姿式。

    叶林噗一声笑了出来:“那是妮妮的晶宠,只要不靠得太近,它不会管你们。”

    两人仔细打量这头威武的白虎,看它果然又趴回了原位,只是虎耳却支楞着,时不时动一动,显然,即使眼睛盯着它的主人,却时时警惕着周围的情形。

    正要问叶林这只晶宠的事,却被鼻端传来的一股清香勾得转回了头,仔细一看香气来源处,却见那背对着几人的晶宠的、主人做了几个装东西的动作后,倏然便往后倒,却被她的晶宠伸出一只爪子撑住,那女人反手搭在虎掌上,白虎往前又凑了凑,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秦勇与叶蓉面面相觑,这老虎成精了?

    叶林却见怪不怪,小猫有多通人性,他早知道,倒不如初次见到那样大惊小怪。

    “妮妮。”

    温妮正闭目靠在小猫身上回气,却听到叶林的声音,她勉力回头,果然,叶林与另外两个军人就站在不远处,她扶着小猫的大脑袋撑起身,半趴在虎头上有些虚弱地打招呼:“小叔叔,你怎么来了?”

    看着温妮苍白的脸色,疲惫的神情,叶林有些讶然:“怎么累成这样?”见温妮只笑不答,他也不再细问,指着身边两人:“这是我四堂兄和秦家二哥,他们来给小锦送东西。”

    温妮情不自禁回头看了一眼还在擂台上苦战的唐锦,嘴角往下落了落,却还是打起精神对着两人颔首致谢:“谢谢两位。”又一伸手,示意几人坐在身前空着的位置:“你们请坐会儿吧。”说着,转身从桌下的柜子里捧出茶具,为已坐好的三人沏茶。

    秦勇与叶蓉在短短的惊艳后,很快回过神,接过温妮递来的茶,三人在举杯喝了一口后,都忍不住脸露讶色,这茶不一般。

    温妮低垂眉眼,一口一口慢慢喝干了一杯茶,闭目深深呼出一口气,这才觉得因炼药耗损过度的精神与能量回复了一些,只是,能量易补,精神难复,过度劳神让她的头一阵一阵抽痛,又只能忍着。

    “妮妮,原来你还藏着这样的好东西!”叶林放下已喝干的茶杯,忍不住又瞄了瞄放在温妮跟前的茶壶,温妮抬手又为三人各倒了一杯,这水是用玉鼎熬开的空间水,茶,是在森林中采下来请人炒制的,冲泡出来,自不是寻常的茶水可比,“三位的尽心照拂,温妮借清茶聊表谢意。”投桃报李,对于真心待他们好的人,温妮从不吝啬。

    秦勇一挑眉,呦,这小丫头挺懂事儿。

    叶蓉也忍不住打量这个得了自家爷爷欢心的女子,却见她时不时便看向擂台,显然,极其忧虑自家男人的安危,“不用担心,那四象城的韦昌虽有十二阶的修为,攻击力却欠缺,小锦能应付。”

    温妮扯了扯嘴角,做了个笑模样,顺手摆了个果盘放在桌上,眼睛却仍然紧紧盯着擂台上已纠缠了许久的两个人,心里希望唐锦能像先前一样干脆利落地把对手解决了,就能下来休息了。

    秦勇与叶蓉看着心不在焉的温妮,再看看桌上的水果,挑了挑眉,眼神一碰,伸手各拿了一个在手上把玩,叶林看着温妮,皱了皱眉,摇了摇头,叹口气。

    又过了十几分钟,温妮看着唐锦终于一脚把对手踢下了擂台,高兴地一下站起身,拿了自己炼制的丹药就想跑过去,又想起这边还有三位客人,又站住了脚步。

    “这一场擂台赛后,休息时间会长一点。”

    温妮冲秦勇点了点头,然后又迅速转回头,看着从擂台下来,外强中干,脚步虚浮的唐锦,在他眼神的制止下没有跑过去,只伸出手……唐锦握住那只伸向自己的小手,一把将她抱进怀里,借着她的身体支撑着自己虚软乏力的双腿,一边冲看着自己的三人点了点头,“秦将军,叶师长。”又看一眼叶林:“又过来骗吃骗喝?”

    叶蓉看了一眼叶林,眉尖动了动,叶林的嘴角狠狠抽了几下,不就是从温妮那里得了几瓶丹药嘛,就成了骗吃骗喝了!

    秦勇点了点头,眯眼看着唐锦打完招呼就低头把温妮手中那香气四溢的丹丸吃了下去,心里暗忖这小子艳福不浅,找了个女人又漂亮又能干。

    此时也没力气客套,唐锦吃下温妮给的丹药,就觉一股火热的能量飞快地在体内窜动起来,不敢怠慢,唐锦盘腿而坐,闭目引导那明显比空间水能量狂暴了不少的巨大能量在经脉内运转,直至最后全部吸收。

    睁开眼,接过温妮递来的茶杯,一口饮尽,温和的空间水能量滋润着有些燥热的经脉,经脉一时如大旱适甘霖,舒服得唐锦不由自主叹了口气,觉得此次因丹药造成的升阶并没有损伤身体,体内经脉也再无不适,唐锦放下心来,转头正对上温妮一瞬不瞬的眼神,唐锦眼中神色一暖:“缓过劲儿来了,别担心。”

    温妮眨了眨眼,心情一缓,蜷缩着的感情神经轻轻伸展,晶莹的泪珠毫无预兆地就滚了下来,看得一旁的几个男人背上肌肉同时一紧,唐锦心里一疼,伸手把梨花带雨般的女人抱在腿上坐着,伸手拍着她的背,无声安抚,由着她在自己怀里无声抽咽,发泄心中担忧与惧意。

    因为三个男人的视线,唐锦清了清嗓子,“女人,都这样。”

    叶林呲了一声,叶蓉看着缩在唐锦怀里被包得严严实实的女人笑了笑,秦勇则挑起了眉:都这样?!这小子才见过几个女人,就敢说这话!

    三人的不以为然唐锦看在眼里,神情一点没变:“今天的赛事安排……”提了个头,他就停了下来,只看着秦勇。

    秦勇扫了一眼周围,因为温妮炼丹,倒找了一处最清净的角落,只是,即使如此,秦勇也并不觉得这里是谈事情的地方:“五场赛事,你若能都赢了……给你升两级。”

    唐锦的目光不由自主移到了叶蓉的肩章上,又很快移开,“后两场什么时间?对手是谁?”

    秦勇笑得特别不正经:“马上!一个十四阶,一个,十六阶。”

    唐锦看神经病的眼神逗乐了一旁的叶蓉,他手握成拳举至唇畔挡住了嘴角的笑容,等控制好表情后,才放下手:“你今年二十五,我今年三十三,你要一步跨八年,如果没点难度,可能吗?”

    唐锦摇了摇头:“十五阶兴许还能拼一拼,十六阶?那可是质的不同。”

    秦勇斜靠在椅子上将一条腿伸得老长,指了指桌上的小盒子:“我能找到最好的丹药。”

    “升阶?”

    秦勇打眼角瞄了唐锦一眼:“快速补充能量。”

    唐锦看了一眼温妮放置在一旁的玉鼎,秦勇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方才这小子升阶,他自然也感觉到了,扯了扯嘴角,秦勇有些恼怒:“就这些。”爱要不要。

    唐锦靠回椅背:“我已经赢了三场,后两场就是输了,也没事。”

    秦勇坐起身,“都看着你呢。”唐家、司徒家、叶家,还有秦家及秦家派系所有的人都看着呢。

    “量力而行,这不是我们从小就学会的?”

    “勇往直前你却不提?”

    “事有可为,有不可为。”

    “当为则为,义不容辞。”

    “这是擂台赛,并且是国内的擂台赛,不是国际的,也不是面对变异兽的。”想拿大义来压他,没门儿。

    秦勇看着这狡诈的小子,“你想怎么样?”

    唐锦拍拍怀里的宝贝:“我家妮妮目前没职务。”枪杆子里出政权,在军队中有了职位,妮妮才能站得更稳当,有了实职,就算她不爱搭理那些三姑六婆,也不会影响她在族中的声望。

    秦勇咬牙:“尉级。”

    唐锦不屑地扯了扯嘴角:“我自己就能办到。”

    秦勇一抹脸:“少校?”

    “至少中校,本来我是想让她和我平级的,想想她这性子,还是算了。”

    一直没个正形的秦勇一下让唐锦轻描淡写的口吻给气乐了:“你可真敢想啊。”

    唐锦往椅背一靠:“我这可是拼命!而且,这个事儿,拼命都不一定能办到。”他又不是傻子,秦家能从中得到的好处,不知多大呢,他也不过就是分了口汤喝。

    本来对于今天的赛事安排,唐锦就有些纳闷儿,如果说崔元有本事安排第二场,第三场却非他能左右的,见到秦勇后,他明白了,这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上面人博弈,自己成了棋子,这才有了今天的事,不过,当棋子也不能白当不是,要不然,他这棋子停步不前,他们也只能干瞪眼。

    秦勇使劲盯着那只漂亮得不像话的玉鼎,想了半天,终于点了点头。

    唐锦见他答应,却并没有什么高兴的表现,反而带着些嫌弃:“我家妮妮的本事,一个中校,切,你赚大发了。”说着,又懒洋洋瞄一眼秦勇,“妮妮要放在我身边,还要有特权。”

    秦勇站起身,抬起腿,却被一边的叶蓉一把拉住,秦勇咬着牙:“臭小子,得寸进尺,得了便宜还卖乖,你这是找揍。”

    唐锦低头在媳妇额头叭叽亲了一口,抬起头看着秦勇:“揍吧,揍坏了,我正好不用去守擂。”说完,不等秦勇发火,又补充一句:“尽量帮我把中间的休息时间争取得长一点,说不准,我还能再升一阶。”

    这回不只秦勇,连叶蓉都忍不住乐:“你当升阶是吃大白菜,说升就升?”

    唐锦有一下没一下拍着温妮的背:“有压力,才会有动力,一个十四,一个十六,我若不再升一阶,怎么顶得过去?!”

    看着唐锦似乎满有把握的样子,秦勇突然想起了方才他吞下的那粒丹丸,那味道,那颜色、那功效……他睁大眼:“破障丹?!”

    唐锦脸上神情未变,只是下意识把温妮抱得更紧。

    秦勇目光火热地看着唐锦怀里一直没抬头的女人:“郝家的破障丹?怎么可能?”

    唐锦警惕地侧身:“对,不可能。”所以,你别用那种目光看着我的女人。

    唐锦的表现让秦勇意识到可能自己的猜测是真的,他转头看着叶蓉,叶蓉低头想了想,“破障丹的炼制不难,难的是材料。而其中最难找的却是灵液……”叶蓉抬起头,目光灼灼看着唐锦:“你们在什么地方找到的?”

    唐锦表情木然:“没有什么灵液。”

    此时此地,唐锦的这句话,秦勇与叶蓉想相信都不可能了。一直缩在一旁装道具的叶林紧紧咬着牙,这死小子,有好东西居然一直藏着掖着……突然,一个念头闪电般击中了叶林,他霍然伸手去抓温妮的茶壶,却被眼急手快的秦勇抢了先,看着落入了狼爪的茶壶,叶林痛心疾首,他真傻,他怎么那么傻,除了灵液,还有什么一喝下去能量就见涨,并且全无一丝不适的感觉?!他真是头猪,好东西摆在面前,居然都能错失了。

    秦勇摇了摇手上的壶,有些遗憾地发现,里面已经不多了,不过,再不多,这种少见的东西也不能让它飞了。

    秦勇看一眼叶林,脸上的笑容特别招人恨,他站起身,走到唐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子,好好干,祖国看好你。”

    唐锦瘫着脸看着他,他也不以为意,低头俯耳轻语:“破障丹只有十五阶前有用,十五阶后……所以,你一定要赢,军队牵头的此次行动,有大风险,也有大机遇。”

    秦勇重重地又拍了拍唐锦,这才直起身,拿着温妮的茶壶,与叶蓉一前一后离开了五行城的席位。

    大风险?大机遇?

    唐锦闭上眼,大风险手中无权无兵则无法渡过,大机遇无实力,即使遇到也会被抢,赢了,位同叶蓉,领一师之力,可自保,更可以护着妮妮……所以,他必须赢!

74惨胜

    当初,在五行城的大楼前,刚升入十阶的唐锦被十二阶杀手刺杀,凭借同归于尽的狠劲儿争取到了足够的救援时间,与三位长老联手,重伤了杀手;十一阶的唐锦独自遭遇十四阶的挑战者,会如何?

    三阶的差距,很难让人相信唐锦会赢!

    温妮两手绞得死紧,双眼紧紧盯着擂台上对恃的两人,脑子里乱得连一个成形的想法都无法形成,此时,她想要关紧自己的情感神经,却做不到,她到底不是机器,某些时候,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绝对屏蔽情绪的干扰,擂台上的那个男人,让她第一次尝到了焦灼的恐惧与欲助却无力的自我厌弃,她坐在席位上,素来柔软的身体僵硬如同木偶。

    不怕,不怕,没事,没事……看着男人再一次张开金色的领域,她拼命地、拼命地告诉自己事情其实还没到最坏的地步,是的,最坏的情况不会出现,她绝对有时间救他,只要没有当场毙命,她总能把他救回来,只要有命在,就还有着未来,哪怕输掉比赛,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男人的金箭被对手避开,十四阶确实不一样,对域的了解与控制更加深入,阶位的差距在某些时候只是体内能量多寡的不同,可是,就因为这能量量的不同,在某些时候,却会让事情走向完全不同的方向——十四阶与十一阶,三阶的差距,唐锦要如何取胜?

    “温夫人!”

    骤起的声音吓得温妮打了个哆嗦,猛然转头,一张并不是太熟悉的脸霍然离她仅一拳之隔,她反射性地往后一仰,拉开了与男人几乎呼吸可闻的距离。

    “温夫人在担忧唐族长的安危吗?”崔元笑得温文,眼底却有着火热的渴望,他没告诉哥哥这个女人纯净得仿佛初生婴儿一样的体质,谁让他那么对自己呢,如果没有妈妈,那个冷血的男人,肯定会杀了他吧,既然如此,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事呢。

    坐在她身边,那种似乎可以安抚人心的馨香让崔元几乎按捺不住伸手将她抱进怀里的欲/望,这个女人,如此迷人……

    “小猫?!”温妮在回过神来的第一时间转头四处找寻小猫的身影,小猫怎么让人无声无息的就靠近她了……一转头,就看到小猫被一只干枯的手压制得动弹不得,因为全力反抗,它一身的毛全都乍了起来。

    顺着温妮的目光看去,崔元声音温和地介绍:“这位刘司长是十六阶强者,唐族长下一场挑战赛会遇到的挑战者。”

    温妮顺着那只手向上看,一只黑色的衣袖,连着衣袖的是同色的一件中山装,温妮从来不知道,当中山装穿在一个看起来消瘦如骷髅一样的人身上时,是那么的刺眼——好吧,凭心来讲,这个看起来六十几岁的老者并没有那么面目可憎,不过,只要想到他会和唐锦对上,她的心里就一阵一阵厌恶。

    转开目光,看着小猫,她皱了皱眉:“可以放开我的晶宠吗?”一个十六阶,欺负一只几岁的小老虎,真不害臊。

    “刘老,可以放手了。”惹怒他正要追求的美人,并不是一件明智的事。

    安抚好暴躁地冲崔元呲牙咆哮的小猫,温妮也没心搭理旁人,转头紧紧盯着擂台上缠斗在一起的两个人。

    “唐族长年少有为。”崔元看着擂台上有些狼狈的唐锦,唇角含笑,“可惜出身在一个小家族,若是在我崔家,必然前途无量。”

    “崔家?”虽然不太想搭理这人,不过,为了不失礼,也为了冲淡那种只能等待的惶急,温妮倒也没让崔元一人唱独角戏。

    崔元见拉回了一点温妮的注意力,唇角的笑容不免变得深了一些,“是啊,崔家。”崔元脸上露出自矜的得色,却又很快掩了过去:“我们崔家不只在中央城,就是在全国,也是属于顶级世家之列,比起司徒家,尤胜一筹,若唐族长出身在我崔家,会有无数的资源相助,必然有着更好的未来。”

    这人是想招揽唐锦?这是某个完全没有自觉的女人脑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不过,招揽一个人之前,要先打败他吗?或者,这个男人在炫耀自己的家世?为什么?又不是小孩子!所以,他还是意在招揽吧!

    “资源?”唐锦缺少资源吗?她从来没问过这方面的事。

    “是的,资源,从某方面来讲,资源决定实力。”

    看一眼志得意满的男人,温妮眼睛眨了眨,既然有丰富的资源,这个男人为什么还没有唐锦强,而且,他比唐锦看着至少大十岁!

    “你要招揽他进你的家族吗?”温妮不喜欢兜圈子,也怕弄错别人的意思,因此决定还是直接问清楚更好:“他是唐家的族长没关系吗?”

    崔元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又很快恢复了过来,他撑着扶手,身体前倾,专注地看着温妮的眼睛:“不,我的目标是你。”

    温妮情不自禁睁大了眼睛,这个崔元是属桃花的吧,招揽人,需要这样拼命地挥洒荷尔蒙吗?或者,他习惯于见着女性就放电?他是找属下,还是找情人?真是奇怪的人!

    “谢谢,不过,我是唐锦的未婚妻,不能离开他来你家任职。”那个男人,先前替她要好处时都没忘了把她拘在身边,又怎么可能让她独自去别人家替别人工作。

    “哦!so……”如此,沟通失败!

    崔元慢悠慢悠撑着椅子扶手站起身,等他完全站直后,低头迎上仰望着他的温妮的目光:“果然,还是要靠实力说话。”

    眨了眨眼,看着离去前尤自不忘轻颔首一副绅士派头的崔元的背影,这人,什么意思?

    崔元一转过身,脸色就沉了下来,走了十几分钟,他突然站住脚,问他身后的刘司长:“刘老,擂台赛允许有千分之三的死亡率吧?”

    “是。”

    “那么……”崔元回头看着五行城席位里那头晶宠护着的女人:“……上擂台后,不必手下留情。”如果,那个让她留恋的男人死了,她,就要重新找一个保护者了吧。

    五行城的席位上,唐家的几个坐得较近的子弟脸色难看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族长与夫人们的座位在席位最前方,虽然宽大豪华占的面积颇大,不过,在场馆内震天动地的呐喊声中,他们仍然隐隐听到了崔元与温妮的对话。在几人目光刀光剑影的一番征战后,快三十岁的唐镜钏咬牙走了过来。

    温妮的心神刚集中到擂台,就又被小猫的异动拉回了注意力,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唐镜钏,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钏堂姐,有事吗?”

    唐镜钏坐到温妮身边,看着她,有些犹豫,不过,最终还是忍不住劝:“妮妮,锦堂弟脾气是不大好,不过,他责任心强……”所以,他将来绝对不会抛弃妻子。

    唐镜钏是什么意思?温妮有些不明所以,“他脾气不好吗?我觉得蛮好的啊,除了有点大男人主义。”

    蛮好?唐镜钏的下巴掉到了地上……不过,这样更好不是,“嘿嘿,是,他那人,是有点古板,跟古代男人一样,总想着妻子守着他一个人,嘿。”说完,唐镜钏就想抽自一巴掌,怎么就顺着说了呢,她完全可以接着夸夸堂弟嘛,虽然,她实在不知道应该夸他什么。

    温妮点了点头:“没事,我习惯了。”大男人主义的男人她见得多了,当初,她小学毕业后,她妈妈就辞职回家,做起了专职的家庭主妇来着,所以,唐锦这种性格,她真的不觉得有什么。

    看着温妮又专注地去看擂台,唐镜钏轻轻站起身,回到众子弟中间。

    “怎么样?”唐镜钏恍惚的神情让众人有些着急,性急的便忍不住抓着唐镜钏的肩膀摇了摇,“那个一脸春/情荡漾,卖力勾搭族长夫人的男人是谁?”

    “啊?”唐镜钏瞪了摇她的男人一眼:“胡说,那人风度翩翩,温文尔雅,明明是深情款款,柔情无限,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那么……”

    “唉呀,说一千道一万,那男人就是不怀好意来撬族长的墙角,他越好,族长越危险,我说唐镜钏,你到底站哪边?知道不知道族长夫人如果被人勾搭走了意味着什么?”

    唐镜钏哼了一声:“我当然知道留着妮妮就意味着咱们都多条命,不过,哼,你们纯属白操心,妮妮说族长脾气蛮好。”

    “蛮好!!”好几人失声惊呼,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然后,有人不放心了:“不会是敷衍你的吧?”族长的脾气还好?那他们就没人不好了。

    唐镜钏恼了,“是真心是假意我分不清楚吗?不相信,你们自己去问。”温妮是什么人,他们不知道?还反复地问啊问啊,烦死人了都。懒得再搭理这些人,唐镜钏转头接着看擂台上自家堂弟的比赛。

    唐家子弟头碰头又嘀咕了半天,最后终于决定对唐镜钏的说法持半信半疑的态度,现在,最重要的是擂台上……

    擂台上,唐锦气喘吁吁,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整个人累得几乎脱力了,连向来极其稳固的下盘都已经开始有了轻微的摇晃,一幅马上就要倒下的样子,他的对手手上蓝光狂闪,一步一步向他逼近,馆中观众慢慢都静了下来,沉重压抑的气氛弥漫在馆中的每个角落。

    输了吗?这个带给他们希望的年青族长就要输了吗?

    似乎是一刹那,又似乎,每一个动作都被以放慢了几十倍的速度被所有人收集进了脑域,蓝色的光刺穿了年青族长的身体,而那个水系能力者脸上的笑容刚刚绽放,就被一把金色的大刀劈得飞出了擂台,鲜血一路抛洒……

    “砰!”水系能力者捂着胸前被刀劈开的伤口跌落在地,噗一声,又喷出了一口鲜血。

    “轰!”

    原本静极的场馆如同被引爆的火药库,巨大的声浪掩盖了一切,人们全都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疯狂地嚎叫、尖啸,为这霎时间反败为胜的巨大反差、以弱胜强的强烈冲击、鲜血与暴力的巨大刺激,所有的人都尽情地宣泄着自己的激情,甚至有人抓起身旁的伴侣压在了椅子上就开始用下/身碰击,而见着的人,除了鼓噪还是鼓噪,既无人以异样的眼光相向,更无谁多嘴谩骂,因为,其中甚至有陌生人也抱在一起亲吻、拥抱、撕扯彼此的衣物,似乎此时,唯有最原始的性/爱才能表达出他们胸中几乎爆炸开来的狂热激情,唯有如此,他们才能平静下来——不过,行止过火的到底是少数,多数人也都狂嘶乱吼一通了事。

    唐家人迅速把唐锦抬进了治疗室,同时,倒在擂台外的水系挑战者也被抬了下去。

    崔元带着刘司长闯进了救治的房间,阴森的看了一眼躺在床上胸前伤口深可见的男人,崔元冷哼了一声:“三阶的差距,你居然输了?”

    看到崔元与刘司长,男人痛苦地想坐起来,却被医护人员七手八脚地制止了,崔元不耐烦地一挥手:“别吵。”

    救治的人中有不认识崔元的人皱紧了眉想撵人,却被同伴制止,只能加快手上的救护工作,就当这多出的两个人不存在,伤口都处理好,所有人都退了出去,崔元走到病床边,低头看着男人:“马世江,怎么回事?”

    名叫马世江的水系能力者苦笑着看了一眼刘司长,“那个男人心思深沉又精于算计,那么久的对战,按说能量早就耗尽了,我也已经尽量谨慎了,却还是上了当,重伤他之后被他最后的反击击中,避退的过程中,因为距擂台边沿太近,直接就跌出了擂台。”

    作者有话要说:一更

75疗伤

    崔元盯着马世江:“你是说,就连你最后所站的位置,也是被他算计在内的?”

    马世江点点头:“那是个身经百战、心思缜密的男人,有着异于常人的战斗本能,而且,他体内的能量远较同阶者深厚。”马世江吸了口气:“不仅如此,他的能量还异常精纯,似乎经过了千锤百炼一般,十五阶以下要杀他,都不容易。”

    一直在认真倾听的干瘦的刘司长终于问了进房后唯一的一句话:“能量精纯?”

    马世江闭了闭眼,又很快睁开:“他凝聚的刀,落在身上,有被实物劈砍的重量与冷锐之感,正因如此,才能伤了我。”

    刘司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走出病房,崔元问刘司长:“有把握吗?”

    刘司长略显苍老的声音没有一丝起伏:“十五阶升十六阶,是一个巨大的关卡,唐家小子即使再优秀,也不可能妖孽得无视境界的差距。”

    崔元轻松下来,也有了打趣的心思:“那我就先为刘老准备好庆功宴了。”

    “崔少客气。”

    救护室里,温妮颤抖着把丹药塞进唐锦的口中,对上他带着安抚的目光,她瘪着嘴努力让自己不要哭出声,眼泪却不听话地籁籁往下落,这是她第一次见他受伤,心里又怕又心疼,好在即使如此,她仍然没忘记把自己熬制的外伤膏递给医务人员为他敷上,她炼药用的材料都是最好的,而且,这膏药里加入了空间水,有着外界的膏药所没有的快速愈合伤口的能力。那么大,那么深的伤口,温妮只是想想,就觉得痛得慌。

    熬到经验丰富的医护人员把唐锦打理妥当,退出去,房中无人了,温妮赶紧把准备好的空间水喂唐锦喝下去。

    叶林进来时,看到的便是温妮趴在唐锦身边抹泪边喂他的一幕。

    挑了挑眉,叶林站在床边:“伤成这样,下一场还应战吗?”

    唐锦的脸色有些苍白,半闭着眼,轻声回道:“行百里者半于九十,末路之难,原,原是意料中事。”

    叶林看着说话都在想着节省力气的唐锦,忧心地皱起了眉,“实在不行,放弃也罢。”

    唐锦挣起身,端过温妮手上的杯子,咕咚咕咚一口饮尽,喘着气,他正眼对上叶林的目光:“放弃?那我前四场就都白费工夫了!”看一眼身畔的温妮,唐锦转了转眼珠,突然翘起嘴角对叶林道:“帮我守着门,谁也别放进来。”

    叶林撇撇嘴,跺着方步慢慢走了出去,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唐锦的叮嘱:“就是天塌了,你也不能放人进来。”

    叶林举起手挥了挥,出门后找了张椅子放在门前,就那样坐在门口当起了门神。

    唐锦把水杯放在一旁,看着还忍不住抽答的温妮,“宝贝,别哭。”

    温妮听了这话,本来快止住的泪水眼看又有了泛滥的趋势,唐锦一见赶紧诱哄道:“宝贝,想想不帮我?”

    温妮瘪着嘴飞快点了点头,唐锦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模样,笑了,“乖,去把门锁上。”

    温妮听话地锁好门走回床边,唐锦拍拍身边,“上来。”

    唐锦胸前的伤偏右,温妮小心地换到他的左手边,爬上床,靠在他肩上。

    唐锦看她乖乖的如同小羊一样,轻笑的声音中不免带出了一丝怜爱:“宝贝,上来。”

    温妮眨了眨眼,她不是上来了?

    唐锦闷笑着一不小心便牵动了伤口,痛得他忍不住呻/吟出了声,温妮赶紧支起身:“别笑。”

    唐锦忍过了笑意与疼痛,抬起右手,暗示地在她腰间滑动:“我现在伤了,动不了,宝贝……”男人咽了口口水:“来,上来帮你男人疗伤。”

    温妮怔了一小会儿,等她终于明白了唐锦的意思后,所有的血液都涌向了头部:“你,你,现在……”这个男人,精虫上脑也不分时候的吗?

    唐锦右臂用力把温妮按向胸前,温妮惊呼一声,撑住了自己的身体,这才没压到他的伤口,不过,小嘴却被男人一口衔住,好一阵吮吸亲吻。等她气喘吁吁被放开,男人在她耳边轻笑道:“不骗你,真的有助于伤口愈合与能量恢复。”

    可是,她给他喝的空间水就有他说的效果,如果不是泡空间水需要的时间同样不短,她都想把他带进空间去。

    看着温妮嗍起的嘴,唐锦微闭上眼掩住其中的灼热,脸上神情微显痛苦:“宝贝,不抓紧时间,下一场赛事又要开始了,你男人就惨了。”

    温妮眼神躲闪,手上使劲揉搓着床单:“真的有用?”

    唐锦肯定地点头:“每次能量交汇时那种作用,你都记得吧?”

    温妮想了想,一咬牙,掀开唐锦身上盖着的薄被,飞快帮他把身上的长裤脱了下来,低头替男人脱贴身内裤时,蹦跳着被解放出来的东西剑拔弩张的模样,让她吓了一跳,红着脸,憋着气,一气把男人扒光,她自暴自弃地想,这事晚上又不是没干过,她做什么还觉得没脸见人。

    男人的大腿很粗,都快赶上她的腰了,看着黑乎乎茂盛的草丛中那直戳戳剑指青天、还微微跳动着的器官,温妮在片刻的失神后飞速移开了眼神,第一次正眼相对,冲击力巨大得让她觉得心脏都在打哆嗦……

    “宝贝,亲亲它。”男人的声音带着紧绷的沙哑,看着温妮傻愣愣看过来的眼神,他眼神幽暗,急促地低声诱哄,“别怕,它喜欢。”

    说不清楚是被男人的眼神蛊惑,还是心疼他受伤而不忍拒绝,温妮用唇轻轻碰了碰它……男人抽气的声音让她一下缩了回去。

    “宝贝,吃香蕉了吧,就那样照顾它!”

    男人的表情因为忍耐而变得有些异样,温妮紧紧咬着唇看着他,然后,突然直起身,拿出一个布条把男人的眼睛蒙上,打了个结,命令他:“不许解开。”

    唐锦放松地躺回枕上,好吧,他的宝贝特别害羞,他得体谅她,本来急切的冲动也因为温情而被怜惜浸染,慢慢教导她怎么一步一步将自己吞进去,听着她隐忍的痛呼,他伸手抚上她的腰,指导她慢慢动作,直至感觉到通道里变得湿润,顺滑,听到她放松的轻呼,他才重重地向上一顶……

    “啊……”温妮惊呼出声,又赶紧用手捂住,只是,男人显然忍得太久,不免就显得十分急切,以至动作间力度都异常的大,温妮有些不适地皱了皱眉头,不过,十几下后,终于适应了下来,然后,渐渐不再难受,感受着两人连接处的来回摩擦,第一次,居高临下地看着男人,看着男人完美的腹肌,精壮的胸膛,被布带捆住的眼,第一次在做这事时正眼看他,一种异样的情绪带得她似乎身上的每一个细胞都变得更加敏感。

    “呜……”男人突然的一下狠顶让她从紧咬的唇中溢出了一声呜咽,男人喘着气,轻声哄劝,“宝贝,来,别偷懒,动动。”

    按在他的小腹上,借力开始缓慢地动作,因为男人看不到,那种羞耻得无地自容的感觉倒也没再来困扰她,努力回想着每次能量交汇时的状态,她一心想着赶紧的,快点,快点汇合到一起,帮他疗伤……

    叶林站在门外,听着门内传来的隐约的咿咿唔唔的声音,冲着屋顶翻了个白眼,唐锦这混蛋小子,怎么就没把现在正用的那玩意儿伤了?

    也许因为这场情/事是由温妮主导,也许是第一次主动的想要沟通两人的能源,也许是全神贯注毫无保留的心思,也许是放开一切后无意间紧贴在一起的小腹……平日只在晨间出现的能量交汇居然真的出现了——两人的能量长河合二为一,在经脉里流转,唐锦感觉到能量的变化,飞快地伸出手,精准地从床头拿到装丹药的瓶子,打开倒出两粒,一粒自己吃了下去,又将另一粒塞进了温妮的口中,然后,在伤口恢复的麻痒中,接手了一切……

    唐锦揽着温妮打开门,对上叶林戏谑的眼神时只是挑了挑眉,叶林瞟了一眼一脸妍红、垂着头不敢正眼看人的温妮,再看看这个神情气爽得毫无异色的厚脸皮,忍不住摇了摇头:“好了?”

    唐锦点头。

    把手上的唐刀递给唐锦:“这个挑战者是十六阶,可以用武器。”为了拦住要亲自把刀给唐锦的人,他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想着自己为这小子在外枯坐着看门儿,他却在里面逍遥快活,叶林一阵气苦,要不是不停有漂亮的护士小姐从门前走过让他过得不是太无聊,要不是现在正是打擂的紧要关头,他不把这小子揍趴下,他就不姓叶。

    接刀在手,唐锦一手握鞘一手握柄,“嗑”,轻轻一声,拔刀出鞘。仔细打量寒光凌然的半截刀身,唐锦翘起唇:“结实吗?”

    叶林的额角狠狠抽了抽:“砍十六阶如切瓜砍菜。”前提是你有本事让刀落到人家身上。

    唐锦又仔细看了一会儿,满意地收刀回鞘:“这就算辛苦费之一。”

    叶林瞪眼:“这是秦家的。”

    唐锦睨他一眼:“那又如何?”

    如何?叶林吸口气:“秦家只借给你用。”

    唐锦冷哼一声:“我拼死拼活的,他们还不舍得一把破刀?”落到他的手里,怎么可能还回去。

    “你个土匪。”

    “嗯。”

    “强盗。”

    “哼。”

    “用完了把刀还给人家。”

    “没门儿。”

    …………

    看着唐锦昂首走上擂台,叶林眉头轻皱:“他的伤全好了?”

    温妮眼神专注地看着男人挺拔的身姿,“嗯!”不只好了,并且,毫无障碍地升至了十三阶!而她,是七阶了。

    原本破障丹并不好连续使用,不过,不知道是因为破障丹中用的空间水炼制,还是两人能量交汇双修,再或者是体质的差异,总之,两人一起服下破障丹,他连破两阶,而她,升了一阶。

    他说,是因为她体质的异常,所以,两粒破障丹的能量经过在她体内经脉的循环过程后,变得纯净又温和,而且,因为后来在能量交汇中他不停地喝下空间水,于是,能量没有出现后继无力的情况,他连破两阶。

    至于为什么她只涨了一阶,他抱着她,狠狠把她吻得头晕脑胀,他说,因为她下意识把能量留了太多在他体内……

    情不自禁露出一个甜蜜的笑容,真好,她帮到他了!

    擂台上,干瘦的刘司长看着对面精神奕奕年轻的唐锦,目光有一瞬间的波动,又很快平息了下来,唐锦第一时间张开领域,而后如前几场一样凝出金箭射向对手。

    刘司长微侧身,伸出手稳稳抓住那只一闪而至的能量箭,而后,手指轻轻一搓,金箭化作点点光斑凭空消失——场馆中所有人的呼吸都忍不住陡然一窒,十六阶,许多人估计一生也只能见到这一次十六阶的能力者出手,而这位相貌平凡的干瘦老者,只是一个动作,便夺走了所有人的心神——十六阶,可以这么强?!

    心中早有准备的唐锦收回了域,从腰间取下武器。

    看着年轻的族长拔/出武器,刘司长心里连波动也没有了,小儿持刀,不过壮胆罢了。

    一手持鞘,一手持刀,唐锦义无反顾冲了上去。

    温妮借着胸前紧紧交握的双手,才能止住身体的颤抖,她不知道十六阶有多厉害,但是,方才唐锦面对十四阶时,拼尽全力才用两败俱伤的法子赢了比赛,十六阶,比十四阶高两阶,唐锦面对的压力有多大!温妮不知道,十六阶与十四阶相比,不仅仅是两阶能量的差距,而是质的转变,如果一至五阶是打基础,那么,六阶则是入门,十阶时,体内能量液化,此后,能量不断积累,不断凝炼,直至突破十五阶。进入十六阶,丹田中的能量源也由实化虚,再无人能夺走,能量,不再只在经脉流转,而是充斥在身体的每个细胞之中。

76男人

    十六阶的刘司长对于这场突然降临到他身上的比赛,表现得十分平静,他要做的事情很简单,上擂台,然后,把那颗秦家的棋子杀掉。

    上了擂台,刘司长发现,棋子的实力不是十阶,而是十三阶——原来是找到了隐藏实力的方法,难怪前几场比赛总能干净利落地解决掉对手。刘司长淡定地抓住棋子攻击的金箭,果然无知又狂妄,难道他以为十六阶是先前遇到的那些对手可以比拟的吗?不过,姓马的小子说的没错,这金箭的凝实程度确实有异,几乎已经可以与十五阶持平了。

    刘司长又认真查探了棋子的实力,没错,确实十三阶。面对棋子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刘司长只在方寸间移动、躲避,游刃有余,棋子的实力,虽较一般十三阶强,不过,并不逆天,刘司长一只手背在身后,轻描淡写间便让棋子所有的攻击都落了空。可惜他不能现在就把棋子杀掉,只能容许这颗棋子再蹦哒一会儿。棋子停下了绵密的进攻,带着些微喘息退回原位,刘司长眯了眯眼,这小儿又要算计什么?不过,一力降十会,实力不够,哪怕他能计惊鬼神,智谋天地,也都只是徒劳。

    棋子一手横刀,突然摆出了一个奇怪的起手式,看到这个起手式,刘司长有片刻的动容,他有一种刀气临身的战傈之感,为什么?难道,这小子实力仍有隐藏?或者,这种威胁来自这从不曾见过的起手式?

    刘司长仔细观察,很快发现,这小儿的攻击变得诡谲多变,起落间姿式怪异,进攻与后退居然有无迹可寻之感,似乎,是一套完整的刀法……这个念头一起,刘司长又很快否认了自己的猜测,唐刀并无刀法流传,如今使用的,是众多名家总结与变异□战的经验,进而集思广益创出来的,那套刀法,广为流传,起落轻灵,进攻时堂皇,却不是唐家小儿现在表现出的这种难以捉摸的感觉。

    不知是否因观察唐家小儿的刀法分了神,一不小心,小臂被刀撩了一下,刘司长飞快地顺着刀势在空中一个三百六十度翻转,又旋转着侧翻了好几圈才躲过了唐家小儿如影随形的刀锋,人落地时,已在五步开外,由开战至今,已经有十几分钟了,他,终于被逼出了方圆一步的范围。

    抬手看着小臂上被撩中几乎被割断的动脉,看着持刀静立的唐家小子,刘司长的眼神第一次出现了认真的神情,“你,不错。”这小子,确实超出想象。

    唐锦看着由刀刃滑落滴到地面的鲜血,有些遗憾,如果刘司长的反应稍慢一点,那条小臂,应该就废了吧。

    “现在,接我一招。”刘司长最开始只是漫不经心地逗着这唐家小儿满场翻腾,后来因那诡谲刀法的千般变化不免加了一分小心,却不想,一个不慎,他居然先负伤了,他既负了伤,唐家小儿又岂能亳发无损。

    刘司长的速度太快,几乎只看到一道手掌的幻影掠过,然后,那只干枯的手便已落在唐锦的身上。

    “啪!”掌落在人身上的轻击。

    “砰!”人砸在地上的响声。

    刘司长站在原地,半天没等到吐血的声音,不由转头看去,却见唐锦从地上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用脚,又跳了跳,而后,笑了。

    刘司长的脑子懵了一下,怎么可能?他虽没用全力,却至少用出了五分,十六阶能力者的攻击落到身上,为何这十三阶的小子没有受内伤?

    就在刘司长愣神的这刻功夫,唐锦的刀已递到了他的面门,他一抬头,躲了过去,却不想那刀往下一拉,胸前一凉……刘司长再次疾退。

    看着唐锦被击中后毫发无损地站起身,看着刘司长胸前破裂的衣衫与衣下掩不住的血痕,台下一直紧张得呼吸都不敢用力的温妮终于长长吐出了一口气。

    “怎么回事?”叶林意外地看着场中再次围着刘司长转动的唐锦,只是,这一次,刘司长神情不再闲散,而是变得十分凝重。

    怎么回事?温妮脸上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因为,她把玉鼎挂在了他的脖子上。也许是因为两人长期以来的能量交汇让彼此的能量浸染了对方的气息,也许是曾经挂在她脖子上的玉鼎截取过那交汇后的能量,也许,又是她身体的特异,再或者,在空间水中浸泡过的玉鼎也变异了,总之,唐锦也能使用玉鼎——所以,刘司长的一击,被玉鼎挡了下来。本来还担心使用过程中被人发现,不过,十六阶的跨境界挑战,唐锦可以使用武器这一点,让一切隐患都消除了,不过,就算被发现,也没什么,因为,也没人说只能用一种武器,不是吗。

    擂台上,唐锦并不像温妮想象的那样轻松,十六阶毕竟已是属于站在能量者们顶端的一群人,如果他们真的那么好应付,又哪里来的威慑力呢。就是方才那看似轻松接下的一掌,其实,他的内腑也有了轻微的损伤,只是因为细胞被空间水长期滋养,再生能力较强,正在慢慢修复罢了。而如今这套能伤到十六阶能力者的反手刀法,则是他苦练二十年的成果。这是他母亲司徒芸千叮万嘱让他练熟,以至如同本能一样就能用出来的刀法。

    这套刀法某此部分几乎违背了人类生理机能,必须在身体还没长成前就要开始练习,而他,就是从五岁开始学的,后来,父母离婚,妈妈离开唐家,他只要一思念她,只要在唐家一受委屈,他就疯狂地练刀法,他不知道究竟练了多少遍,直到现在,他不用脑子指挥,身体本能地就能根据对手、变异兽的攻击及防守姿态的不同而进行自我调整,这些年,他在五行城外的森林中纵横,与这套为他打下坚实基础的刀法分不开,这套刀法练了二十年后,他的身体有了一些异于常人的奇异之处,比如,他的速度会更快,力量会更大,五感更灵敏,甚至,有几个关节,可以反拧,正是这些异于常人的地方,救了他许多次,让他从必死的境地活了过来。二十年,第一次,他把这套刀法完整地在人前使了出来。

    二十年的苦练,二十年的积攒,二十年的蛰伏,今天,他要凭自己的本事,为自己,为自己的妻子,挣一个实至名归的荣誉。

    世家子与平民家能力者的不同在于,两者的起跑线不同,底蕴不同,眼界,更不同。世家子从出生,或者,从还在孕育之时起,家中就开始为他们以后的人生铺路,一般不受重视的子女兴许还差一点,但如唐锦这样的嫡系血脉,又有一个家世不凡的外家支援,必然享受着最好的资源,他们的身体里,积攒着许多能量,这些能量,让他们的身体素质比平民强,受伤后,同样的伤势,总是好得比平民快,哪怕生病,他们也比常人少。

    饮食起居,他们享用着最好的一切,身体底子原本就较常人更强,就连发育得也较常人更有利于后期的进阶,何况,因为一直持续的进行这种从曾间断的无意识改造,他们的身体较常人能容纳更多的能量,这些能量,随着不断进阶,不断地被吸收利用起来,这也是世家子走到高阶的较平民更多的原因之一。

    唐锦并不像温妮一样长期被空间水改造身体,不过,温妮给他喝下的空间水,却如一把钥匙,一个通道,打开了他快速进阶的大门,将那些积攒的能量导出,让它们被唐锦自主掌握,控制,运用!

    其实,但凡服用过温妮加了空间水炼制的丹药的人群,他们在日后,慢慢地也将比常人有着更快的进阶速度,而如叶林这样,得到的丹药越多,受益自然也更大。

    其实,已经有部分敏感的,感觉到温妮丹药的功效较别处得到的丹药更强,不过,或出于不想要更多人知道,或出于保护温妮的目的,没有一个人说出来。中国人,哪怕经历了几百年挣扎,在这轻易就会失去生命、无法掌握未来的末世,人们仍然喜欢藏富,喜欢财不露白,喜欢留一张底牌。也许,这和国人内敛的性情有关,也许,这是灾变后一路走来养成的谨慎的习惯使然。总之,不论有意还是无意,接受过温妮丹药的人们下意识保护着这个偶尔会因为天真显出些痴态的女子,在她痴迷于药草处理、丹方研究、书藉阅读甚至发傻发呆时散在她的周围分出一分心力照拂她,在她无意识展露的温柔中舒心微笑,在她因不适应而皱眉时沉默守候——她是唐锦的妻,是唐家的族长夫人,是朋友们可以放心靠近,不会被辜负算计的无害生物。

    半个小时,唐锦至少被刘司长拍出去了一百次,每一次,他都能重新站起来,每一次,他总能或多或少捞回一点,或破衣,或伤人,以一种以伤换伤的方式,打磨着原本磐石一样坚不可摧的对手。刘司长带着轻微的气喘,看着对面狼狈的唐家小儿,怎么也弄不明白,为何拍不死他?从最初的五分力,到后来慢慢增加,每一次,以为那小子被拍死了,他却又顽强地站了起来,如同蟑螂臭虫一样怎么也打不死,让人无数次怀疑,这小子,其实不是十三阶。

    运转体内的能量,刘司长皱眉,不能再拖下去了,双脚微错成弓步,刘司长眼中杀机蹦现,一个弹腿被躲过后,重重一掌拍在唐锦的胸前,第一百零一次,唐锦被拍在擂台上,只是,这一次,他半天没有站起身。

    带着已经许久没有感觉到过的疲累,刘司长慢慢走向倒地不起的唐锦——裁判突然窜上擂台,挡住了刘司长的步伐,走到唐锦身前,俯声问道:“唐族长,要认输吗?”

    过了几秒钟,唐锦张了张嘴,一口鲜血噗地便喷了出来,裁判看着溅落在擂台上的鲜血,再看这位不只脸形肿胀,身体也肿大了一圈,几乎看不出原来模样的唐家年轻的族长,有些不忍:“要认输吗?”

    唐锦扯了扯嘴角,轻声道:“不。”

    裁判退出了擂台,刘司长本来仅存的一点惋惜也在这一声不里消失怠尽,如果活着,这小子应该也是一个于国家有用之人,不过,谁让他是过河的卒子……

    一道耀眼的光芒闪过,擂台轰然倒塌,巨响中,全力一击后能量仅余一丝的刘司长转身往台下走去……为什么不认输?明明,已经内脏尽伤,最后这一击,这个本应有着光辉未来的青年,内脏尽碎……一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刘司长全身的肌肉骤然绷紧。

    “放松!”颈间,锋利的刀割破了皮肤,刘司长人老成精,从这粗嘎干哑的声音中听出了杀气,而后,放松了肌肉。

    “告诉,裁判,你的,决定。”挨了一百多下,差点被打得没了人形,终于让他抓住了机会。

    刘司长眼珠转了转,“我认……”手肘微动……刀入肉半寸,泌凉的刀刃碰到了颈动脉……仍能精确到控制手上的力度,只破了他的皮肉却没割破颈动脉,唐家这个族长,显然尤有余力,而他,体内仅余一丝能量,同归于尽吗?做不到!现在的处境下,人为刀殂,我为血肉……刘司长吐口气:“……认输。”

    “唐锦胜出!”裁判的声音响彻场馆。

    跨境界强者的挑战,输了?!

    奇迹,再一次被刷新!奇迹,由人缔造!

    唐锦,一个二十五岁的年青族长,不惧苦痛、不畏战斗、坚持不懈、永不服输,以力拼,以智取,最终以弱胜强,让跨境界强者俯首认输!

    这,是战斗精神的胜利!是人类又一次超越自我的表现!

    正是这样的男人,支撑着人类的脊梁,有了他们,人类,永远不会消亡!

    这,就是男人!这才是男人!!

    十几万人疯狂呐喊的声浪,响彻云霄,震天动地。

    …………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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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幸福女配介绍:
不明原因进入别人的生命,却发现身处某个故事之中。原来的故事里,一个空有美貌、在末世凄惨身死的女配,她跨越时间与空间,中途接管这段注定的人生,能否改变已知的命运?随着故事发展,她越来越疑惑,到底是作者创作了故事,还是这个世界曾被作者窥见后记录?末世,有什么?丧尸?异能?变异物种?外星人入侵?或者更匪夷所思……末世之幸福女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末世之幸福女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末世之幸福女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