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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幸福女配全文阅读

作者:香胡胡     末世之幸福女配txt下载     末世之幸福女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47汇聚

    炎城不像呈圆行的五行城,炎城是四方形的,整个城分成东南西北四块,每一块由一位最高负责人管理,而位于城市最中心的便是城主府。

    最近一段时间,城主府连续遭遇了刺杀,闹得全城的人目光都盯在这儿,城主府里三层外三层地防守,可是,没有用,刺杀从没断过,最让城主府的人抓狂的是,不论黑夜白天,刺杀完全不管时间不管场合,就跟不要命一样找着机会就攻击,如今,少城主已经龟缩在府中不敢出来,可就算这样,也不敢说绝对安全。

    这一天,温妮听到有人喊:“刺杀,又来了。”跟着人群涌去,却见城主府前死了几个侍卫,刺杀者早已踪迹渺渺。

    不知该庆幸唐家人没被捉住,还是该叹息无法联系这些人,温妮听着人们议论着若捉住这些杀手,能从城主府拿到何等样的奖赏,有些心不在焉地回身往自己的住处走去。

    当日她和遇到的那个狞猎队一起回城,却在城门口分开,在无人隐蔽处和小猫进入空间,换了一番形貌,拿着从打劫她的人那里搜来的身份牌,交了入城费用后,就直奔这里来了,这才两天功夫,便果真听到城主府又一次遭遇刺杀,只是,却是来晚了。神情有些凝重地走在路上,不小心居然撞上了人,温妮往后一跳,紧张地看着那人,这街道可不窄,这故意撞人的,不用想,肯定不是无意。

    只是,看着从那人衣中钻出的小老鼠:“锦毛!!”

    来人眼中爆出狂喜之色,不过好歹想起所环境,左右看了看,他怀中的小老鼠跳进温妮怀中也不管,只示意她跟上。

    抱着小老鼠,温妮激动地摸了又摸,一声不吭跟着这人走了十几分钟,进了一座看着平常的房子,而后,从后门走出,七转八转不知走了多少小巷子,进了一座六屋小楼,不过,这人没上楼,却从一楼的回收处进入了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内血腥气弥漫、还有低低的压抑的□声,听得门响,没受伤的十几人霍然起身,看到进来的人又都放松下来,可再见到他身后的陌生女人,这些人呈包围之势快速移了过来,显然觉得不妙。

    “子鼠,你怎么敢带陌生人进来?”一个男人冷硬质问。

    那个叫子鼠的也不理人,只回身一膝点地,半跪着垂下头:“夫人,族长连续派遣三批人来寻您,却一直找不着,这才希望刺杀行动能引起您的注意,让您知道唐家人的行踪。”子鼠暗自叹息,两个月,两个城市的人都没找到这位族长夫人,这位夫人,也太能躲了。这一个月,他天天守在城主府附近,终于,今天让他等着了。

    子鼠一番话,不说温妮听得心房震动,便是房中十几人也面面相觑,先前说话那人显然是领头的,看着行礼的子鼠:“族长夫人的照片你也是见过的,你没昏头吧。”这女人,可没一点乔装的痕迹,要说是族长夫人,如何让人相信?

    子鼠看一眼领头的人:“丁一,我会认错,主人的晶宠可不会认错。”子鼠庆幸着族长的安排,正是凭着这只晶宠对族长夫人的感知,他才能通过食能鼠的指示寻到族长夫人,若没它帮忙,对面不相识将是何等的恨事!

    温妮看一眼剑拔弩张的房中众人,将手中的食能鼠向前递了递,十几人见那鼠老老实实呆在温妮的手中,还爱娇地抱着一根手指舔着。看一眼这个女人枯黄起皱的脸,再看一眼那只老鼠,众人一时无法决断。

    这十几人的神情一下把温妮逗乐了,“给我打盆水,我把脸上的药洗了。”

    本就在帮伤员处理伤口,自是备有净水,一个人从旁边很快端了一盆清水过来。

    将食能鼠放在肩头,温妮背着人从空间掏出一个小瓶,往盆中倒了几滴蓝色液体,而后,慢慢用水将脸上的伪装去除。

    从旁边接过毛巾擦净脸上的水渍,温妮回过头……

    “嘶——”

    十几人呆立当场,只不知为温妮的手段,还是为那羞花闭月的容颜。

    “咳。”一直不曾起身的子鼠使劲咳了一声,房中众人一个激灵,全都单膝点地:“见过族长夫人。”

    温妮抽了抽嘴角:“都起来。”这礼行得是不是太大了?温妮不知道,这些死士与族中的护卫、下属、员工都不同,规矩礼仪也自然不一样。

    看着那几个受伤的人要挣扎起身,温妮挥手止住他们的动作,走到床边,“你们受了伤,这些虚礼不必太较真?”又问:“都受的什么伤”

    “骨折、刀伤、箭疮、异种能量入体……”

    边听边察看伤情,温妮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外伤抹这个。”说着把膏药递给领头的丁一,又问:“异种能量入体是哪位?”

    族长夫人的手段,族中人尽皆知,她的药,必是好用的,不做二想,丁一将盒子打开,正要给受伤的人,听着族长夫人问话,回手将药膏递给身边的人,领着温妮走到最角落处一个昏迷的汉子身边:“他本是木系,被火能侵入了筋脉。”这种情况,只能等那火能量被木能量慢慢磨灭。

    温妮坐到床边一手搭在这人的腕上,向着他体内缓缓输了一点自己的能量,果然,那人的木系能量运转的流速一下变快了,而那正与木能力缠在一起的火能却如同闻到腥味的猫一般,嗖一下全都扑向了温妮的那一点能量,而后溶入了其中。

    等到感觉所有火能都被吸收后,温妮将自己的能量收回体内,因为回收过程快了一点,温妮痛得脸色白了一下。

    木能力者体内异种能量一去,本身能量自动流转一圈后,便苏醒了过来。

    看着醒过来的同伴,丁一再一次瞪大了眼,而后敬畏地看了一眼族长夫人,却见她脸色有些发白,想着要治好同伴,族长夫人定是消耗不少,心里更生感激,看着还傻看着族长夫人的同伴,丁一气得咬牙:“丁九,还不快谢过族长夫人相救,发什么傻。”

    丁九回过神来,胀红着脸滚下床,单膝点地:“丁九谢族长夫人。”

    温妮抬手示意他站起来:“你们都是为我才受的伤,救你们,都是应该的,起来吧。”

    “是。”体内异种能量一去,丁九便好了大半,此时也不用再躺回床,直接跟在了自家头领与族长夫人身后。

    温妮在替丁九治疗时,房中另五个受伤的人都抹上了药,等三人走回去,那几人的伤口居然已经开始愈合了,看着伤口处的情况,所有人都傻了眼,要不要效果这么好?

    所有人都看稀奇一般围着那几个受伤的人看,连丁一的咳声也没人听到,忍无可忍的丁一一脚踢开了挡路的人,“一边去。”

    被踢的人踉跄撞在同样看西洋景的同伴身上,两人同时变成了滚地葫芦,丁一没想到自己轻轻一脚居然就把两人弄地上了,一时想笑,不过想到族长夫人在一旁,便又忍住了。

    温妮看了伤者的伤口,放心地点了点头:“这药膏制作不易,我也不多,目前只能这样了。”温妮吁出一口气,连累别人的感觉,一点也不好,能让他们快点好起来,她这心里才没有那么重的负疚感。

    所有人看神明一般看着这位年轻的族长夫人,他们早听说了族中几百护卫被她捞回了命,知道她手段不凡,可亲眼所见的冲击力,却更加震撼。

    子鼠从屋角拿着一份电报跑过来,脸色兴奋:“夫人,族长给您的电报。”

    温妮的心一抖,捏了捏拳头,按捺住乱跳的心脏,这才接过那份电报。

    “等着我!”

    仅仅三个字,却让温妮的眼眶发热,鼻头发酸。

    城主府

    一个二十几岁的护卫急匆匆拿着一张纸跑进少城主的书房,差点撞着少城主的作臂,“少主,截获唐家密电,那位唐家的族长夫人果然出现了。”

    吊着左臂的少城主狠瞪一眼那冒失的护卫:“什么唐家的?那是你少主我的。”

    护卫一僵,“是!少主的!少主,要搜城吗?”

    少城主简直想踢这笨蛋一脚:“怎么搜?全城这么大,你知道他们躲在哪里?”

    “那怎么办?”

    少城主站在窗前,看着黑沉沉的天空:“等!”

    五行城唐家老宅

    明显瘦了的唐锦站在三位长老身前:“我要去炎城。”

    圆胖老者一掌拍在身边小几上:“胡闹,你一族之长,怎可为一个女子轻离族中,还是去往被你闹得天翻地覆的炎城!”

    光头老者看一眼唐锦,又看一眼兄长,没吱声。

    红脸老者道:“你可再遣族中死士前往。”见唐锦不为所动,红脸老者皱了皱眉:“你是族长!”

    唐锦垂下眼皮,沉默着站了有十分钟,“我已经七阶了。”

    三只手齐齐捏碎了手中物件,泰山崩于眼前也不变色的三张老脸此时都掩不住惊异。红脸老者心疼地看着自己最得意的古物就这么毁了,再看那个眼中带笑,明显早有预料的孙儿,气得牙根直痒痒。老二老三偷偷把手中的唐朝玉杯碎块捏得更碎,直变成粉末后才不动声色收回手。

    唐锦坏笑,让你们把我晾在一边装风雅、扮文士、喝什么清茶,现在好了,道具也毁了,该!

    “什么时候进阶的。”几位长老没空计较唐锦的小心思,“怎么进阶的?你这才到六阶不久,怎么就能进阶?”

    唐锦嘴角勾了起来,“妮妮的功劳。”

    “关她什么事?”

    “她都走了两个多月了。”

    “你找去炎城的借口也找个像样的。”红脸老者觉得头很痛:“再说,她现在生死不知,你去了有什么用?”

    唐锦脸上的笑容情不自禁加深:“找着了!”

    “找着了?”

    “是,所以,我要去。”

    …………

    半个小时后,唐家的飞机腾空而起,飞出了五行城。

    机仓中,唐锦平复着自己激荡的心情,白天航行危险增加了至少一倍,可是,他等不了啦,两个多月,他差点都绝望了……

    看着机仓外成群如炮弹般冲来的飞鸟,唐锦深吸口气:“不用惜力,补充能量的物品我们带得很足!”

    “是!”

    几个小时后,唐家的飞机落在炎城的机场,城主府的人已排开阵式等着了。

    机场中凝肃的气氛,让站在舷梯上的唐锦眯了眯眼,不过,连犹豫也没有,他的脚一步一步下了飞机。

    “哈哈,唐兄,欢迎光临炎城,小弟恭候多时。”少城主从一辆车里走了出来。

    “来而不往非礼也,少城主两月前造访五行城,唐某而今便来炎城逛逛。”唐锦翘起一边唇角,脸上带笑,眼神却带着一丝肃杀。

    “城主府扫塌已待,唐兄请!”

    “少城主美意,唐某必不辜负,不过,却须稍等,唐某的礼物应该快到了。”既是来别人的地盘,唐锦又怎会不做准备,少城主想把他直接截回城主府,他又岂会如了这人的愿。

    就在两人话中有话,唇枪舌剑互不相让之时,一个满头大汗的年青人飞快跑了过来,附在少城主耳边说了几句话,少城主猛然扭头看着唐锦,那眼神,恨不得当场把唐锦劈成两半。

    “唐兄,你的礼,小弟收到了。”少城主咬牙切齿地一字一句往外蹦着。

    唐锦脸上的笑容加深:“少城主不必客气,你知道,我这都是跟你学的,要不然,以唐某愚笨的脑子,可想不到这么多。”哼,你绑我的女人,我就绑你老娘,六月的债,咱还是别欠太久的好。

    少城主眼神阴森:“既到了炎城,想来唐兄会多盘桓几日,小弟会在城主府恭候。”

    “客气客气,少城主有事请便。”

    十几辆车飞快驶出机场,唐锦冷笑着看着那远去的一行人,一挥手,同机的一行人化整为零,分成多个小队,飞快没入这个城市,因这些人衣着相同,无人知道唐锦在哪一队人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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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伽楼罗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6-2110:46:55

    么么。

48终聚

    温妮在配药,自打在城外听说唐家救援她的人被打断四肢后,她便一直惦记着,回城的路上她所采集的材料也全是涉及治疗各种伤势的。以前她不是没备下过类似的材料,只是,相对来说少一些,因此,一路上,她很忙。

    找到唐家人,她的心安宁了下来,接到唐锦的电报,她再无忧虑,便静下心来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唐锦见到温妮,她正咬唇观察着一根变异兽的兽骨,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心无旁骛的女子,唐锦的腿破天荒的有点虚软,靠在门框上,他看着她,目不瞬睫,两个多月来苦寻不着的焦虑、日复一日长久堆积的思念、害怕失去她的惊惶恐惧、费尽心思的筹谋……所有这些日子的煎熬、辛劳,在看到她安然无恙的这一刻,都得到了回报。

    也许是唐锦的目光太炽烈缠绵,也许是心有灵犀,那个做起事来人唤也未必听见的女子突然回过头来。

    一眼万年……

    她回过神来时,已被男人拥在怀中,男人的手在她身上四处游移,似在确认怀里人的真实,似在确定她一切安好。

    深深的吸口气,男人熟悉的气息让她的心脏一阵阵悸动,复杂难言的情感冲击得她脑子发晕,身子发软,一时居然有些摇摇欲坠起来。

    一把抱起软了双腿的心上人,唐锦的神情有些狰狞,几步跨进旁边的卧室,将她放在床上。

    温妮的手下意识紧抓着唐锦的衣襟,抬头傻傻看着他的脸,什么也没法儿想,什么也没法儿做。唐锦脱下她脚上的鞋扶着她躺下,回身将自己的靴子两下踢掉,转身覆盖在她的身上。

    她仍然傻傻的看着他,那可怜又可爱的模样,看得被激烈情感冲晕了头的男人打心底泛起了点点爱怜,也帮他找回了一丝狼;捧着她的脸,细细描摹着她美丽惑人的容颜,他狠狠喘了几口气,声音嘶哑:“妮妮……”

    泪,毫无预兆地坠落,温妮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听到他唤她便哭了,她真没想哭,只是,那泪,偏就自己滑了下来。

    唐锦的脑子一下懵了,什么也想不起来,手忙脚乱拼命想擦干净她的眼泪,只是,那泪却跟断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地滚落。

    “妮妮,妮妮,怎么啦?怎么哭了?”被她一哭,他脑子晕得不行,只知道重复着问:“怎么啦?怎么啦……”

    温妮瘪着嘴,带着天大的委屈,伴随着滚落的泪珠,她哽咽着:“你怎么才来!”

    唐锦的心瞬间便被疼惜与怜爱占满,此时,他哪还记得别的,只把自家在外流浪了两个多月的宝贝紧紧搂在怀里,心疼地不断喃喃:“是我不好,我来晚了!都怪我,不哭了,好不好?乖啊,不哭哦,你哭得我心都要碎了……”

    不知何时变换了体/位,唐锦也不躺着了,靠在床头把温妮密密实实包在怀里,一丝儿没漏地四处摸索:“没受伤吧?有没有被人欺负?有没有饿着?……”

    自打听说唐家人在找她开始就一直不曾安宁的心终于平静下来,好几天不曾睡好,又被激荡的感情与哭泣耗得没了精神,熏熏然靠在男人怀里,听着他与平日形象完全不搭调的絮叨,她迷迷糊糊地只觉困乏又舒适。

    怀里的呼吸变得长而平缓,唐锦低头一看,哑然失笑,这小丫头居然睡着了,认命地帮她脱掉衣裤,塞进被窝里盖好,又站在床边看了好几眼,这才转身走进洗澡间洗去一路的风尘。坐在床边,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看着那个睡得香甜的小人儿:比以前又好看了,好像瘦了点儿,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头……头发一干,唐锦就钻进了被窝,抱着失而复得的宝贝,他唇角带笑,睡上了两个月来的第一个安稳觉。

    温妮是半夜醒的,感觉到自己被桎梏,她的肌肉反射性地一紧,而后才想起来,唐锦找到她了,同时,鼻端男人熟悉的气息也让她意识到紧紧搂着她的人是谁。

    肚子咕咕的叫声让她想起来,她在唐锦怀里睡着时,应该是下午,而他们俩,都没吃晚饭。

    温妮想在不惊扰唐锦的情况下起床,唐锦却在她肌肉的一紧一松间已醒了过来,听到她肚子咕咕的叫声,唐锦还有什么不明白,黑暗中,他轻轻笑了笑,摸了摸她的脸,“饿了?”

    刚醒过来,低沉的嗓音微哑,笑声慵懒而性感,听得温妮身上忍不住一麻。

    她不自在地挣了挣,轻声道:“你也没吃晚饭,我起来做点儿。”

    唐锦的手紧了紧,而后,放开她,“多做点。”她不在的这段日子,他吃什么都不香,真是惨透了。

    “我再睡会儿,做好了叫我。”男人说完话,翻身又睡了过去,温妮轻手轻脚穿上睡衣出了卧室,站在卧室门外,她有一瞬间的怔忡,这种老夫老妻般的相处模式是肿么回事?

    发了一会儿呆,她拉上门,走进厨房。考虑到唐锦在睡觉,她又关上厨房门,免得洗洗涮涮切切跺跺的声音太大传进卧室吵着他,然后,开始埋头忙碌起来。

    两个多小时后,温妮叫起唐锦。看着摆得满满当当的餐桌,唐锦抱着温妮亲了亲小脸,拉着她坐在身旁,替她夹了几筷子菜后,开始据案大嚼。

    看着吃得头也不抬的唐锦,温妮脸上带着不自知的温柔笑容,端起碗,她慢条斯理地细嚼慢咽着,做饭前她吃了一点空间里早前儿的熟食,此时,却不像唐锦那般饿。

    一边吃,一边不自觉地看顾着唐锦,时不时帮他夹几筷子菜,偶尔目光相遇,她会有一丝羞意,却有更多甜蜜。唐锦吃得开心,看着她替他布菜,看着她或羞或喜,偶尔低头吃饭,偶尔不自觉地偷看,心里开始泛起得意又欣喜的泡泡,在第一次注意到她身上的睡衣时,他的目光便开始变得深沉,吃饭的速度也不自觉地便加快了。

    温妮收拾厨房时,唐锦下楼去了地下室,温妮知道他应是有事吩咐唐家人,只是,看看现在的时间,她忍不住感叹,果然,做人手下就是不容易,这大半夜的也没法安生。

    进入空间给小猫投食时被它扑进了池子,温妮知道这是小猫生气她进空间晚了,为了哄回小猫,她只能拿了它喜欢的食物给它,又把七彩纹蛇的头放那儿任它欺负着玩儿,这才得了小猫的原谅。

    索性在池子里泡了一会儿,将一身的烟熏火燎之气都洗没了,温妮才出了空间,打开洗澡间的门,抬头便对上了那个男人的目光,男人的目光,太深,太黑,几乎是对上的瞬间,温妮就无法动弹了,看着男人一步步向她走来,每一步,都似踩在她的心脏上,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男人低下头,幽深的眼对上她的,“我要你!”

    男人的手撑在门框上,高大的身形完全将她罩在了阴影里,她像被老虎逮住的兔子,在他的爪子下一动也不敢动,只能任由他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妮妮。”他捏着她的下巴,声音低沉,带着让她颤抖的一些什么东西:“给我!”

    温妮的心脏紧缩成一团,为着男人眼中太过深重的情感,为着他眼底幽暗的火苗……她闭上眼,颤抖着深深吸了几口气,缓解因缺氧而揪痛的心脏,轻轻地,“嗯。”

    下巴上的手松开了,身边传来衣料摩擦的悉索声,她闭着眼,咬着唇,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突然有些想逃。显然,男人没准备给她反悔的机会,几乎是她逃跑的念头升起的瞬间,她再一次被男人压倒在床,只是,这一次,和以前任何一次都不同。

    男人一颗一颗解开她睡衣的纽扣,在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压在了她的身上。

    “妮妮。”看着身下双眼紧闭的人儿,他轻轻地,爱惜地覆上花瓣一样的红唇,而后,慢慢加深唇舌的纠缠。

    与唐锦一起经历过许多次对抗,她不是什么也不懂的白纸,可是,也许因为心境的变化,两情相悦显然让她格外的禁不住撩拔,而唐锦显然也发现了,他几乎是惊喜地抬起头,看着胀红了脸的人儿,“妮妮!”

    温妮几乎羞得无地自容,抓起一边的枕头盖在自己脸上,呜,没脸见人了。

    他低低笑着,胸腔的震动传递到她的身上,让她气得就要推开他,只是,推人的手被男人抓在手里,他声音带笑,“妮妮,我很喜欢。”

    怕她羞急了逃跑,他按捺下喜悦,两个月的分别,让他曾经炽烈如岩浆般的激/情沉淀下来,他不再暴烈得不能忍受一点不如意;现实促进了他的成长,对她的爱恋却不曾消褪、不曾黯淡,在一日日的思念中,在一次次的回忆中,他从所未有的开始反思,反思对待这个女人的方式是否有错,反思为什么再一再二让她遭遇危险……从最初的相遇,到目光的留连;从挟恩求报到不自觉的心动;从产生独占的欲/望到后来的一日不愿或离。他在不知不觉间沦陷,于是,在自己都还没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本能地将她圈在了自己的地盘。

    她是温驯的,却也是倔犟的,她死死守着她的心,一直不曾给他——偏偏在这次分别以前,他从不曾注意到这一点。

    她的身体极其敏感,正是这一点,迷惑了他,以为她是愿意的,可是,如今有了比较,他才知道其中的差别。

    原来,她的敏感点不只是他曾经了解的那些,原来,她全身无处不敏感;听着她在自己手下辗转呻/吟,声音柔媚娇软,看着她玉白无一丝瑕疵的身体一点一点开始泛红,闻着房里她渐渐变浓的体香,他身下开始发胀发痛。

    咬着牙,他除去最后的阻碍,柔和的灯光下,一具完美的胴/体在他眼前展露,无论看多少次,他都会忍不住打心底里赞叹造物的神奇——到底要用多少心力,才能制造出这样完美的女/体,她的身体,无一处不美,无一处不惑人……

    他的手,游走过欣长的粉颈,流连在挺翘的丰盈,而后,滑下高峰,在平坦柔软的小腹逡巡,有些犹豫地拔开青草,手下的触感让他叹息,太过柔嫩,总让他担心碰坏了她,于是,情不自禁放轻力道,轻轻分开,粉红诱人的花蕊让他一阵阵眼晕……熟悉的蚂蚁啃咬的奇氧之感在全身掠过,他知道那是为什么。

    咬牙苦忍,他暗自告诫自己不可心急,俯下/身,亲吻,吸吮,舔舐,感觉到她的弹跳、听到她拖长声儿的吟唱,他几乎是吞噬般将她整个儿含在了口中。

    “不,不要……”她的泣音,几乎让他疯狂。他一口咬在她的腿根,努力让自己放慢脚步。

    她痛得踢了踢,只是,那力量于他而言仿如挠痒,沙哑着嗓子,“我快忍不住了,你给我老实点。”

    她委屈地咬着唇,吸了吸鼻子,只是,当他再次含着她时,那让她无法扼制的感觉激得她只恨不能缩成一小块儿,全被他吞咽下去才好。

    舌下的味道,让他知道她已经准备好了,可是,他却不舍得离开,他亲得上了瘾,他从不知道,女人可以这样美,美得像一朵花,他每一次舌头的轻拔,她都会予以回应,他觉得自己像一个音乐大师,正操作着一架精美的乐器,每一个小小力道的变化,奏出的音都是不一样的。他迷恋着这样的控制,也痴迷于她甜腻熏香的气味,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它,看它绽放,看它滴露,看它颤抖,看它从粉色慢慢变红……

    越看,他越饥渴,越看他越想将它吞进肚子里,最后一次含在口中,用舌头连续快速地拨弄小小的花蒂,感觉着她尖叫一声后骤然软瘫下来,他松开口,将它捧高,灯光下,挺立颤抖的花蒂,晶莹透明的蜜露,美丽诱人的色彩,巨细靡遗,全被他看在眼里。

    他再也无法等待了,就着那露,缓缓推了进去,只是,从不曾有人开过的门户,□得让他有些痛苦……

    “妮妮,宝贝,放松。”,不,不行,他得慢慢来,不能伤着她——他忍得汗珠一粒一粒掉落在她的身上。

    “呜——”她努力配合着他,尽力突略那异样的物体。

    感觉到肌肉的放松,忍无可忍,他一下挤了进去。

    “呜,痛,痛。”她狠狠挠了他一爪子,眼泪哗地就掉了出来,“出去,你,出去。”

    听着她可怜兮兮的抽泣,他又爱又怜,但是,这一次,他真的无法满足她的愿望。

    叨起一料葡萄,他碾磨吸吮,转移她的注意力,而后,他再次赞叹这具身体的美妙,几乎是立刻,他感觉到了甬道的变化,他忍无可忍,开始一/前一后地动/作,慢慢开垦,立刻,他便感觉到了不一样,仿佛几千张小嘴在同时吸吮,进入时紧/窒,离开时,紧吸不舍,温暖、濡湿、层层叠叠,销/魂蚀/骨的美妙感觉让他红了眼,掐着她的腰,他忘了技巧,忘了她的娇嫩,失控地大力挞/伐……

    平生第一次,十几分钟,他就软了腰,从极致的感觉中回过神来,他有些傻眼,情不自禁去看她,他怕她笑话他……身下女人迷蒙的眼,微张的红润小嘴,鼻中轻轻的喘息,妩媚至极的神情让他嗖一下再次站了起来。

    “呵呵。”他一口叨住她的红唇,狠狠地在她口腔中扫过,而后,开始了真正的征战……

    她觉得她要死了,或者,这个男人是恨她的,一下一下几乎要贯穿她的力道,几乎不曾停止的冲撞,她的身体被他摆成了不同的姿式,如同打桩机一样不知疲倦,啪啪啪的声音或快或慢、或连续或间断,似乎会永不停歇;她的呻/吟时高时低、时长时短在房中回荡,柔媚蚀骨。

    她已经软得连手也抬不起来了……她求他,可是,只让他更加兴/奋,她越哭,他动得越快,她挠他,他居然将她提起来冲着她的屁股咬了好几口,她骂他,他又笑着舔舔先前咬伤的地方,舔得高兴了,将她一掰,顺势又将前面清理了一遍。

    “脏,脏。”她羞耻得一阵踢动,那个男人却沙哑着嗓子:“乖,香的,甜的。”

    让她死了吧。

    不知道多久后,她感觉到自己筋脉内的能量突然快速运转起来,而后,通过相连的位置,与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能量水乳融一般不分彼此地一起流动、运转,筋脉在这种能量的涌动下一点点被扩充,随着男人的动作,能量的流动牵引着空气中的能量被缓缓引入体内,汇入能量之河。

    第一次,温妮感觉到了丹田处的能量源,它被男人的动作带得一震一颤,一涨一缩,一呼一吸……

    男人似永不疲倦一进一出,能量便一直重复着汇聚、吸收,汇聚、吸收……

    当男人终于在她的体内爆发,那股能量呼啸而过,席卷了那些小蝌蚪,一个没留。

    在一种几乎震颤灵魂的快/感中,她

49追击

    唐家的死士整装待发,却比预定时间多等了半个小时,才见到自家族长抱着掩得严严实实只露了个头的族长夫人下楼。

    唐锦粗神抖擞、意气风发,精光四射的目光满意地扫过自家队伍齐整的众儿郎,一挥手:“出发。”

    人群静默却迅速地行动起来,按照事先的布置,各司其职,很快拥着唐锦用早已准备好的身份出了炎城。

    他们没去炎城机场,少城主早已在那里布下重兵,去那儿只是自投罗网。

    温妮醒来时,人已在炎城城外的森林中,她太累了,连怎么出的城都不知道,等她清醒过来,看清周围的环境,不由一僵。目光快速在身边几人的脸上扫过,她羞赧不已,总觉得在睡眠中被唐锦抱出来,他们昨晚那点事儿肯定大家都心知肚明了。

    自家族长夫人的几声娇嗔抱怨后,被族长放下地,原本威严冷峻的族长,立时化身绕指柔,温柔地轻声安抚着似乎非常羞涩的夫人,那肉麻的声音、脸上殷勤灿烂得过了度的笑容,让一帮死士身上一阵发麻,好在都是训练有素之辈,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目光都没斜一下。

    一帮死士的态度让温妮轻轻吁了口气,幸好,没人知道!不过,到底还是不忿,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她拈着唐锦腰间的肉狠狠转了三百六十五度——可怜的孩子,如果她看到自己颊上的红霞,波光流转的目光,行动间不自觉带出的慵懒与媚态,她便不会这样乐观了。

    腰间剧痛,唐锦一僵之后却只是宠溺地轻抚她美丽的小脸,知道先前的事自己确实闹得有点过了,便由着她发发小脾气。

    男人的放纵倒让温妮不好意思再借机出气,她只得狠狠白了他一眼,放下手来,那似嗔似怨、似喜似恼的媚眼看得唐锦打了个哆嗦,放在她腰上的手情不自禁地紧了紧。

    她慌乱地看了眼周围,推了推,急急转移他的视线:“我们这是去哪儿?”

    “飞机停放处。”唐锦低头飞快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不等她有反应,他又坐直了腰。

    “啊?”她惊羞之下呼出了声,又赶紧捂住嘴。

    唐锦眼含笑意为她解释,“来之前我就明白,进了炎城的飞机是开不走的,便事先在城外备了一架直升机。”

    温妮也顾不得羞了,“你的人都能装下吗?”直升机一次能装多少人!

    “不能。”唐锦将她往怀里又揽了揽:“不过,只要我们回到五行城,他们剩下的人自有手段脱身。”如果炎城少主不想与唐家不死不休,在他们两人平安回族后,自不能再明目张胆拦堵唐家的人。

    “听说咱家有人被打折了四肢关押在城主府,昨天我配了药,本想把他们救出来替他们疗伤……”

    因她脱口而出的“咱家”二字,唐锦笑得非常满足:“我已安排好了,你那些药留在先前的公寓里,能用上。”

    听了唐锦的话,温妮安心地笑了。

    周围一直充当隐形人的死士们不着痕迹往族长怀里的族长夫人身上瞟了一眼,而后又赶紧收回目光,族长手段狠辣、武力高强,夫人心性温柔、医术超卓,唐家有这样的家主,他们有这样的一对主人,将来……都是热血四溢的男儿,只是想象一下未来的远景,便不由人人振备,每一个人都憋着一股劲儿,跟着族长,他们将打下一片新的天地。

    温妮不知周围的人因为她的救人手段自认以后在外拼杀无后顾之忧,正个个狼血沸腾呢,她安心之后便是好奇:“你出城时没遇到少城主的阻拦?”

    唐锦唇角一翘:“没拦住,他人手不足。”

    想着如今城中的乱象,再看看族长仿佛无事一般的神情,哪怕以死士们坚韧的神经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他们统共不过四五百人,人家炎城城主府的人手没有四五十万,四五万总有的,怎会没有人手?不过是族长使手段挑起了四大统领与城主府的矛盾,又派人在城中四处制造乱子,此时城内早乱成了一锅粥,少城主哪里有暇分/身——从来破坏总是比建设容易,要调合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不容易,可要挑起争端却是易如反掌。

    温妮是不知道这些背后的事情的,虽然知道城主府不可能真的人手不够,不过,只要知道跟着唐锦能顺利回去五行城,就够了,管那么多做什么。她本就是一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人,如今既能不操心,自是乐得清闲。

    看看散落在四周、连休息时也将他们拱卫在中间的死士们,温妮咬了咬唇,轻声道:“我给你看看我的晶兽。”说着,将他拉向人群之外。

    见着族长与夫人起身,人群中有几人站了起来,唐锦挥手示意不需人跟随,便随着温妮的拉扯向一处背密之地走去:“晶兽?你的?”晶兽聪明又机警,极不容易收服,上次也是机缘巧合,他才得了食能鼠,妮妮的晶兽不知在何处得到的。

    温妮只是点了点头,此时却并不是解释的时候,一会儿要上飞机,回到五行城更无机会,她只能选择现在把小猫放出来,要不然,怎么和人解释凭空出现的小猫?至于自己的空间……以后日日相处,她能瞒得住这个男人?!

    四处看了看,觉得无人偷看,温妮放出了小猫!

    见着凭空诡异出现的小猫,唐锦的心一紧,不自觉摆出防备的姿式,挡在温妮身前。

    唐锦的反应让温妮心里一甜,他总是这样,危险来临时总是第一时间就护着她,正是这种近乎下意识的行为,让她的心一次一次被震动……

    “这是我的晶兽。”她的手安抚地在他腰间顺了顺,在他一愣的时候,冲小猫招了招手。

    小猫本来正伏低身子呲着牙冲唐锦示威呢,见着温妮的手式,它看了一眼唐锦,站起身,眯着眼走过来在温妮身上蹭了蹭。

    温妮张开双臂抱着老虎脑袋回蹭了好几下,这才笑着回身告诉唐锦:“它叫小猫。”又指着有些僵直的唐锦告诉小猫:“这是……唐锦。你以后也要听他的话。”

    小猫看了一眼唐锦,又嗅了嗅,这个人身上有主人的味道,非常重的味道,它刚才一出来就闻到了,只是,哼,为什么主人和他亲近?讨厌!傲娇了的小猫倒转身子屁股冲着唐锦拿着大脑袋死命地在温妮身上蹭,呜,这几天一直把它关在空间里,它过得好苦闷啊。

    听妮妮说这巨大的白虎就是她的晶兽,唐锦的脑子有片刻的凝滞,从没有人收服过成年晶兽!不过,短路的思维在看到小猫在只有自己有权利光顾的地盘使劲磨蹭时,唐锦什么也顾不上了,抢上前去一把将温妮拉进怀里,示威地冲小猫瞪眼。

    小猫是谁?百兽之王!那胆子,真正的虎胆啊!它平生怕谁来?!

    主人被抢,小猫嗷呜一口冲着唐锦就咬,好在还记得温妮的吩咐,没有真下杀手。

    唐锦抱着温妮一跃,躲过了虎口,一口不中,小猫哪里肯依,冲着他的落脚之处就扑,唐锦又是一躲,躲避的过程中还得瑟地在温妮脸上亲了一口……

    听到虎啸之声飞快赶来的死士们看到的便是:族长抱着族长夫人满场乱飞,一只大老虎气呼呼在后面追,族长偏还时不是回头撩拔人家,那模样,十足一个抢人棒棒糖的顽童,因为族长轻松的神情,死士们无人扑上去救场,大家心里如今只有一个疑问:族长他老人家今年到底是几岁?

    唐锦见自家部下来了,也不好再玩,停下脚步,还不忘竖了一面能量罩,挡住扑来的老虎,小猫一头撞在能量罩上,看着近在咫尺却碰不到的主人,委屈地趴在地上拿两只虎爪扒拉自己的脑袋,一边“嗷呜嗷呜”冲着温妮叫,那可怜的小模样看得温妮心都疼了,她生气地瞪了唐锦一眼,不忘重重拍了一下替小猫出气,这才回身去安抚自家的猫咪。

    从温妮手上的力气,唐锦知道她是真生气,只能放开挡着一主一宠的能量罩,看着那俩腻呼,那牙咬得,别提多响了。

    “少主,目标就在前方的山林里。”一个全副武装的士兵站在梁少城主跟前报告。

    少城主阴沉着一张脸:“围上去。”

    煮熟的鸭子飞了,抢鸭子的人也跑了,走之前还把他的鸭摊子掀了,长这么大,他还从没吃过这么大的亏,这口气,无论如何他都咽不下去。

    看着军队将那一群人围入网中,少城主领着长老及几位城中高手走了上去。

    一眼望不到头的山林里,树木长势很好,隔几米就有一棵,有的仅有手臂粗细,有的,两人合抱也未必抱得住,在这样的环境下如果打起来,少城主其实并没有什么优势,只是,如果不打,他却消不了这口气。

    “姓唐的,你给我出来。”少城主愤怒地喊。

    “少城主,你亲自来送,唐某实在受宠若惊。”唐锦搂着温妮打一棵树后走了出来,因为自家族长的行动,更多的人都显出了身形。

    少城主连连吸气,他到底比唐锦少了几年历练,显然城府还是差了点,“你就这么走了?”

    唐锦挑眉:“少城主诚心留客,唐某感激不尽,只是,内子出门日久,家中长辈惦念,却是不能再留了,日后,唐某自当再来炎城拜会。”说着,唐锦放下紧紧按在怀里的温妮,低下头,笑得温柔:“妮妮,少城主一番盛情请你来做客,如今要走了,跟他道个别吧。”

    温妮眨了眨眼,看着已在交谈过程中走到几米之少城主,“少城主,再见。”

    几乎在看到温妮的瞬间,少城主便停住了脚步,他不是初哥,这个女人眉梢眼角的春/情他怎么会没看到,显然,一个晚上,足以发生一些不可逆转之事,这个女人,不再是处/子,而得到她的人,除了唐锦,还有谁?

    升阶的希望,再一次擦手而过,少城主扭曲着脸,他既然不痛快,为什么要让别人顺心,“炎城不好吗?”

    温妮看一眼唐锦,又回头看着少城主:“我不知道。”

    唐锦的嘴角弯了弯,少城主脸色更加难看:“那么,留下来如何?”

    温妮皱了皱眉:“我想回家。”

    唐锦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此次,他不等少城主再说什么废话,“上次少城主参加了我们的订婚礼,唐某在此再次邀请少城主参加唐某与拙荆的结婚典礼。”

    少城主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风度,向后退了两步:“唐兄昨日还说要去城主府做客,还是不要失信的好。”

    几位六阶能力者从少城主身后走了上来,其意不言自明。

    “呵呵呵。”低沉的笑声自唐锦喉间不可扼止地传出,看着五位老者,他神情轻松又愉悦:“少城主的诚意唐某深切体会到了,只是……”话声一顿,唐锦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一股无形的能量风暴开始在林中肆虐:“唐某的回城之心,更切。”

    少城主的头上开始冒汗,能量风暴逼得几位六阶能力者情不自禁全体往后退了一步,骇异之中,他们拼命撑起的护罩显得有些不稳,看着对面的青年,几位老者简单不敢相信:七阶?八阶?九阶?总之,绝不是六阶!

    绝对的力量面前,一切的算计筹谋都是笑话,少城主眼中闪动着疯狂的嫉妒,力量,这是通过那个女人得到的力量,这是他错失的力量。

    梁长老紧紧拉住少城主的胳膊,压制住他的挣动,低声道:“少地主,我们带来的人,太少了。”唐家的人,至少有一百多,他们来得太急,能跟上的,也就一两百人,别人是养精蓄锐后士气正旺,他们是疲惫之师,这样的环境下,这样的对恃中,要赢,太难。

    谁知道他们不是在逃命,而是会等在这里呢。

    人少?少城主的牙几乎咬碎,他的人,都耽搁在城里,而城里,还有一个烂摊子等着他去收拾……

    “少城主,后会有期。”展示了威慑性的力量之后,唐锦弯腰抱起自家的女人,转身扬长而去。

    看着那个背影,少城主的目光阴暗得不见一丝光亮,他无法扼止自己的杀意,快速地从怀里掏出手松对准了那个仿似全无防备的背影……

    一只手伸过来,握住了枪管:“能量枪,杀不死他。”只会激怒他,而如今,激怒他,只会带来死亡。

    那个背影就那样嚣张地走出了他的视线,少城主垂下手,大口喘息着,头上的汗如雨点般滑落,这是他与自己的欲/望较量的结果——差一点,他就按下了击发器。

    “他到底几阶?”

    “只有高阶能力者能探知低阶的等阶。”而炎城在场的人,最高,只是六阶。

    坐在飞机上,温妮才明白过来:“你一直在等他?”

    唐锦笑得高深莫测,不过,那眼中滑动的得意却出卖了他的心思——来炎城之前的计划里,他会带着妮妮无声无息地离开,只是,意外之喜,他又升阶了,既然有了绝对的实力,他为什么要像丧家之犬一样逃跑?于是,他在森林里等着少城主,当然,他的目的,绝不仅仅只是显摆……

50纠缠

    回到唐家老宅,去见过族中几位长辈,表明自己历劫后仍然全须全尾回来了,族中长辈见了二人后,都很满意。温妮又接待了族中几位曾经打过交道的年轻一辈,一天便过去了。

    令温妮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米米就来了。

    米米穿着以白为主打色的衣裙,看起来纯洁又不呆板,看着这样的米米,温妮不得不承认,这女孩很会打扮自己,她最大程度地展现了自己的美丽又不曾失了个性。

    看到温妮眼中毫不掩饰的赞叹,米米眼中快速滑过自得与解气,“妮妮,听说你被炎城少城主掳走了,你没被他怎么样吧?”

    温妮兴味盎然地看着一幅关切神情的米米,对于她如此热衷于演戏觉得非常不可思议,时时刻刻不能表现真实的自己,她不累吗?

    “小米,为什么你会认为我会被怎么样呢?”温妮笑得很美,看晕了米米同行的几位。

    米米脸上的笑容僵了僵,不过,很快恢复了镇定,她语带赞叹:“因为妮妮这么美,如果我是男人,我也会忍不住啊!”看一眼几位同伴,米米眼中不怀好意思的光芒闪现:“妮妮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啊!”

    “哈!”温妮乍然失笑:“小米,这世上,哪个女人敢说最美?”看着米米带来的几位女子,温妮眼中含笑:“春兰秋菊,各擅胜场,大家闺秀、小家碧玉,各有自己的气质风情,如何比较?而且,咱们老祖宗说得好:情人眼里出西施,小米,在汪博的眼里,这世上,没有一个女人能比得上你,你说对不对?”

    众人的神情都缓和了许多,年纪最小的脸上还带上了羞羞的笑容。

    温妮一直看着米米,因为她的专注,厅里人的目光也都随之看向了米米,米米到底不是花瓶,即使被不着痕迹地挡了过去,她仍然战斗力强大,她对着温妮露出亲昵的笑容,声音娇嗲:“唉呀,妮妮,在我的心里,就是你最美嘛。”

    温妮真是叹为观止,米米明明那么讨厌自己,神情间却能掩饰得天衣无缝,果然,任何一个人能成功,都有其制胜之道,至少,这种毫无心理负担地将言不由衷的话说得声情并茂的本事,温妮自己是没有的,那会让她觉得很累!

    转了转眼珠,温妮唇角泛起一个调皮又狡黠的笑容:“我最美?小米,你是夸我待朋友真诚,对吧!”叹一口气:“朋友之间,互相帮助,本是应该的,因为真心待你,心疼你,所以,看不得你受委屈,你吃得简单,我却整整大餐,你衣着陈旧,我却服饰奢华,这样,如何让我心安?所以,后来我什么都与你分享,资助你过得更好,我也才放心。”

    米米眼中恨意一闪而过,却不得不强笑道:“妮妮,就算你没、帮我,我也是这么想。”

    啊,原来,还是会出现破绽!

    温妮懒洋洋靠在椅背上,笑容慵懒,眼神迷蒙:“只要你知道我待你一片真心,我就知足了!从小到大,别人总道我高傲,其实,我只是性情懒散不够积极罢了,也因此,我的朋友也少,自然是每一个都极珍惜的。”

    米米垂下了眼皮,却很快又笑容灿烂:“是啊,我知道,妮妮待我很好。”又转移话题:“小米,你这两个月没受什么苦吧?”

    温妮打心底叹了口气,果然,要改变米米,真的不是她能办到的事。

    “没受苦,过得很好。”对于米米的纠缠,温妮有些不耐烦了,她扫一眼厅中几人,笑道:“小米,我知道你见着我回来很兴奋,不过,却不好冷落你的朋友,这几位,你都是怎么认识的?”

    米米眼中闪过不甘,却不得不暂时歇火,“梅书姐和丽华是一起探险认识的,小青是傅大哥的妹妹,她很可爱,是不是?”

    看着那个一张娃娃脸的小青,温妮情不自禁露出一个喜爱的笑容:“看得我好想揉一揉。”

    清丽的梅书与热情的丽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丽华姓鲁,是火系能力者,见着这位传闻中妖姬一般存在的温妮性情既不高傲,眼神也不妖媚,更没有目中无人。她眼神真诚而坦率,让鲁丽华觉得极喜欢,她既喜欢,便也不掩饰,走到温妮沙发旁坐下,“可是,我更想摸摸妮妮呢。”

    温妮愕然,她素来冷清惯了,刚见面的人,便是嘴上说说,也不过开玩笑,可这位倒好,直接贴上身上了,不由有些不自在,不期然抬头却对上鲁丽华戏谑的目光,温妮一咬牙,霍出去了,“给你摸。”说着,将手伸给鲁丽华,“不过,来而不往,非礼也,你自也逃不了。”

    唉呀这孩子,真实诚!

    鲁丽华乐坏了,毫不客气把温妮的手抓起来一阵揉搓:“我这老脸老皮的,还有人稀罕,高兴都来不及呢,不吃亏。”

    厅中几人一起失笑。

    梅书嗔道:“这个厚脸皮,到哪儿都不改这德性。”

    温妮看到她眼中的笑意,笑谑:“你不就喜欢她这性子?我也喜欢。”

    梅书脸现赧然之色,转头正对上得瑟的鲁丽华的目光,咬了咬牙:“本来就是个按不住的,这一下,以后可就更不得了,不吵得人头痛,她都不消停的。”

    傅小青甜糯的娃娃音怯怯道:“书姐姐,你前儿还说丽华姐的性子很好结交朋友呢。”

    “哈哈!”众人一起喷笑。

    梅书恨铁不成钢:“小青,你这孩子,总拆我台。”

    鲁丽华得意道:“唉呀,书书,我知道你喜欢我,又不好意思说出口,放心,别说只是排揎我,便是骂我,我也不会生气。”

    梅书白了鲁丽华一眼,哼了一声:“谁稀罕似的。”

    米米看着几句话功夫,温妮便与自己的几个队友打成了片,与以前高傲目中无人的样子判若两人,不由狠狠皱紧了眉,这样的温妮,让她好些手段使出来根本不见效。她本是带这几人来看温妮出丑、宣扬温妮被炎城少城主掳掠之事的,如今,不但没达到目的,却反让她得了这几人的好感——不行,不能让她抢了自己的朋友。

    “妮妮,我升阶了,现在七阶。”世人崇尚实力,只要自己有实力,自有无数人奉承巴结。

    温妮回头看她,“小米,恭喜你。我知道,你不会止步于此,你以后的实力还会更强的。”

    米米愕然——没有怨恨,没有嫉妒,甚至没有羡慕,她为什么那么平静?

    梅书与鲁丽华眼神一对,都忍不住点头,这位原本听说好强好胜的温家小姐,没想到,胸襟如此坦荡开阔,连她们听说米米升至七阶时,都忍不住羡慕嫉妒恨,可温妮笑容懒散,眼中只有平静。

    这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

    米米的后糟牙几乎咬碎,“妮妮,我得到一颗灵晶,你看漂亮不漂亮。”说着,她将挂在脖子上闪现七彩光芒的灵晶取下来递到温妮的手中。

    温妮感兴趣地接过来,“这就是灵晶?”

    “是呀,我们组队去城外,没想到,能得到这种宝贝呢。”米米见温妮终于动容,不由得意:“可惜,我只有一颗,要不,就分你一颗了。”

    温妮抬头看一眼脸现殷切之色的米米,挑了挑眉,她这是希望自己做何反应?渴望?失落?沮丧?

    “还有谁也得到了吗?”

    故事里,这灵晶不是都被米米得去了?怎么这回她只得了一颗!

    看到灵晶的那一刻,温妮脑子里便想起了一些片断:一次平常的出城,因为米米的主角光环,队伍跌入了一个古老的邃道,邃道直通地底,在那里,米米得到了具有即时补充能量作用的灵晶,这灵晶于她以后的作战中,起到了很大辅助作用,只是,只得到一颗……是怎么回事?

    温妮将能量渡出一丝,勾引了一点灵晶中的能量,果然能直接吸引,不过,温妮眉尖微蹙了蹙,这能量,并不像故事里所写的那般纯净。

    将灵晶还给米米,温妮靠回椅背,笑问身边的鲁丽华:“同为队友,你们也分得了吧,恭喜!”

    鲁丽华本来严肃的神情,在看到温妮云淡风轻的眼神与笑容后,化作了释然,她虽然暗恼于米米泄露机密,不过,温妮全不见一丝贪婪的眼神却让她不再担心。

    “那处共得了六十八粒灵晶,却有两个队的人分,最后大家只一人得了一粒。”说着,鲁丽华干脆给温妮讲了当日的情景,却原来,另一队居然是炀二带领的人。

    原来的故事里,这些灵晶全部归了米米,连汪博也不知道,可这次,在米米独自去取灵晶时,炀二带着队伍的人不顾米米小队人的阻拦,直接奔着地底而去,连弯路都没绕过,米米小队的人便也跟了去,于是,本来活该米米一人独得的好东西却被众人瓜分了,而炀二小队因为实力更胜一筹,还多分了几粒。

    “小米,你那时是六阶还是七阶?怎么输给了炀二?”

    米米恼怒道:“我那时还是六阶,没打过他。”

    小青安慰道:“米米,你别内疚,我们大家都知道,炀二哥很厉害,你打不赢他没什么的。”

    温妮看着傻娃娃小青,忍不笑:“是呀,炀二战斗经验丰富,你们位处同阶,要赢他确实不容易。”又劝道:“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小米,你努力过了,就够了。”

    够?怎么够?米米飞快扫一眼温妮,这个女人,总是把姿态摆得那么高,真讨厌!那些灵晶原本都属于她,是她一个人的,可因为可恶的炀二小队,最后,她却只分得了一粒,才一粒,这怎么可能够?!即使到现在,米米仍然不知道炀二是怎么知道那里有灵晶的,要知道,连她都是直到看到灵晶才发现的,可炀二最初就是直奔地底而去。

    几人正在说着当日的事,小猫从厅外踱了进来,那慢悠悠却极有皇者气势的虎步,让厅中本来聊得火热的众人都静了一秒,而后……

    “啊,晶兽!”几个女人同时惊叫。

    温妮揉了揉耳朵,叹了口气,“小猫,过来!”

    小猫轻捷地一跃,不惊微尘,落在温妮身边,一点不客气地把大脑袋放在了温妮膝上。

    “啊——”同样的不可思议,其间却意味不同,小青的声音里带着喜爱,鲁丽华是惊喜的赞叹,梅书是若有所思的意外,米米……米米在咬牙切齿。

    呵呵,温妮抱着小猫的脑袋揉了揉,将手边桌上的点心倒进了小猫仰首张大的虎口之中,笑道:“人都说因祸得福,此次,我便得了小猫。”温妮看着米米,笑得温柔:“因为有它相伴,这两个月,我过得很轻松。”

    米米眼角抽搐了好几小,在大家看不到的地方狠狠揪了自己大腿一把,才压下心中的忿恨:“妮妮,我真高兴,只要你没受苦,我,我……”

    温妮煞有兴致地看着米米,想看看她的演技到底有多厉害,那个故事里,温妮此时已经死了,没有了这个代表狼狈过往的发小存在,米米的心里再无负担,她可以骗自己,以前过得并不卑微,骗完自己,她骗大家,她曾经的过往一片纯白——可是,现在,温妮不仅没有死,还带着一头晶兽回来了。

    米米垂下眼皮,狠狠绞着两只手,为什么没死?为什么总不死?为什么还会回来?

    她好恨,好恨,明明,她是米家的女儿,明明她的身份比这个女人高贵,可是,曾经,她的落魄全被这个女人看在眼里,如今,她明明已经是高阶能力者了,这个女人,却和既是高阶能力者又是族长的唐锦订了婚,即使她在订婚礼上喊出那样的话,唐锦仍然不曾厌弃,还用尽了手段从炎城把这个女人救了回来,为什么,为什么这个女人总要压在自己头上!为什么老天爷这么偏爱她?!

    温妮好整以暇看着米米,因为她的目光,另三位也都看向米米,于是,米米的僵硬与不自然都落在了大家的眼中,梅书眼中闪过恍然之色,小青有些不解,鲁丽华则撇了撇嘴,而后,转开了眼。

    温妮一点没掩饰自己的戏谑,她太知道自己的性情,如果继续和米米姐妹情深,她这么笨,一定会吃亏,不如,将自己与米米的裂痕摆在众人面前,如此,反倒有利。米米会在她背后用暖昧的话引导人们误解她,可她自己却做不来这样的事。她从小受的教育,让她除了在亲近的人抱怨抱怨,却无法轻易在其它人面前言讲别人的过错,何况是无中生有?那只会让她觉得自己很卑鄙,很小人。

    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可是,她却用不了这种通行证。

    晚上,说起自己的感慨,温妮有些沮丧:“我真的很没用。”

    唐锦呵呵地乐:“因为不会做坏事、做不来坏事,所以,你觉得自己很没用?”

    温妮白了他一眼,叹了口气:“不是只论胜负,不讲好坏吗?”

    唐锦大笑,“妮妮,哪怕世界将要毁灭,人们也会天然地追求美好的东西,因为,那些美好,正是保护我们生命延续的力量之一,责任、爱、牺牲、爱护、信任、帮助……正是这些,支撑着我们人类渡过了灭世之危,在大自然面前,人类如此渺小,如果还成日互相猜忌,互相私斗而不懂互惠互利、互帮互助,人类又如何有现今与变异兽变异植物平分秋色的局面?”

    妮妮眼含迷茫:末世,不就是不择手段地活下去吗?

    爱怜地摸摸短发小脑袋:“人类制定规则,有了规则,人们才会更好地生活,我们允许有人在规则的漏洞中游走,却不允许破坏,如同炎城少城主,他利用手段想要得到你,却不敢挑起与我唐家的争斗,如同米米,她想要杀你,却不敢自己出手,只敢私下算计,为什么?因为,能力者与能力者之间,仍然有制约存在,这便是现在我中华奉行的律令,无理由杀人,仍是被禁止的。”说到后来,唐锦又给温妮解释了一些常识性的东西,温妮听得有些头痛。

    “灵晶的事,你知道吗?”

    唐锦笑得得意,伸手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盒子:“给你。”

    温妮看一眼笑得牙都露了出来的唐锦,打开了盒子——灵晶!比米米手上的那粒还大。

    看着温妮惊讶的神情,唐锦得意地抱着她亲了几口:“唐铎要去城外,正好和炀二组队,那小子,就跟我借了食能鼠,我当时因为你没消息,正心烦呢,就说,借可以,得要租金。”唐锦嘿嘿笑了两声:“谁知道,就得了这个呢。”

    看着温妮举起灵晶仔细看,唐锦笑道:“灵晶的形成不容易,也算少有。”

51寻晶

    唐锦搂着温妮,意马心猿,浮躁得怎么也平静不下来,昨天他忙得很晚才回房,那时妮妮已经睡了,看她睡得熟,又想着她辛苦一天,他便没扰她,不过,今天,她,应该,不累吧。

    温妮正观察灵晶呢,伸进衣内的一只手扰得她分了神,回头一看,男人几乎着火的眼神把她吓了一跳,手一抖,灵晶掉落。

    既已被察觉,某人一点没客气,翻身压住要跑的温妮,嘿嘿笑着几下扒成白羊,沙哑着嗓子宣布:“妮妮,你昨天可逃过去了,今天,得补上。”

    男人的眼神太吓人,温妮挣扎着往一边滚,唐锦哪会让到手的肥羊跑了,抓住白玉似的小脚,一口咬住。

    一声呜咽,身体一软,温妮无力地趴在了被褥上,一边哆嗦,一边气恨得直咬床单,这不争气的破身体。

    唐锦心脏急速地跳动着,不为费了力气压制,实在是激动得不能自已,“妮妮,我想听你的声音。”说着,他顺着滑腻的小腿便一路吮咬了下去……男人咬住大腿内侧,偏不用力,只轻轻碾磨着,本来就极其敏感的身体,如何受得住,破碎的泣音从被褥间溢出,听得唐锦的心脏都缩了一下。

    打开她的身体,让她拼命踢腾也不愿意让人看的地方一览无余,吞咽着口水,无论多少次,它的美丽仍然让他痴迷癫狂。也许是羞耻,也许是紧张,也许是唐锦先前一番作为,一丝晶莹渗了出来。

    喘着粗气,高速流动的血液几乎挤爆了他的心脏,一种暴虐的蹂躏欲突兀地涌上心头,让他几欲撕碎她,然后吞吃入腹,似乎那样就能填满胸口深深的欲壑,怎么办呢,如此急切的渴望,如此难以遏止的冲动,让他全身发抖。

    猛地将她翻了过来,呈趴跪之式伏在被子上,一口咬在肥腻的两瓣粉白之上,她狠狠抖了一下,绵软柔媚的惊呼脱口而出。

    粗嘎地笑了几声,他老实不客气啃咬了个遍,如此,一点一点满足着那怪兽……又细又长的透明粘液悬空垂下,一眼扫到的他手上一个失控,捏得她痛呼出声,知道自己失了手,他赶紧安抚地揉了揉她的雪白,嘴角的笑容却有些扭曲——忍得好难受。

    试探着,筋脉贲张的黑色巨龙慢慢挤进雪白的圆丘之下……

    “嗯!”

    “啊!”

    两人齐齐叹息出声,咬着牙,仅忍了几秒钟,他便失控地疯狂垦动起来,仿佛明天就是生命最后一天般地放纵,狼在此时早没了影踪,压抑的几个月,只让他更加渴望得到,如今得到了,却又恨不能无止境的索取。

    天堂吗,不,天堂哪有这样甜美,凶狠得几近仇恨地用力,他只恨这一天来得太晚。

    听着她语不成声,声不成调的咿咿唔唔,他咬着牙将她翻过来掉过去,狠命地冲到最深。

    “啊——”说不清楚是痛是苦,是难受还是什么,她的双眼圆睁,只觉心脏都被顶住了。

    “妮妮,妮妮……”他扑过来叨住她的唇,狠命地吸吮,用力地搅动,她的舌被吸得又麻又痛,他偏还在下边没完没了的颠簸,无数让她愉悦的电流流向四肢百骸,不过几分钟,她已软成了一瘫泥……

    忘了矜持,没了羞耻,在高速的律动中只有他制造的感观世界,是真实,是幻境,早已顾不上,一具完美的躯体,牵引着两个人的沉沦……

    床上不够,他将她抱至特制沙发,狠狠摆布,搏命般欢/好,“妮妮,我总有一天,会死在你的身上。”他狠狠地咬着她,作她,却依然饥渴。

    她摆动着头,滴滴珠泪飞溅,“不——要,——停,啊……”

    不够,不够!

    心中,有一头野兽,即使此时,仍然叫嚣着饥饿,他猛然抽身,将厅里所有的灯都打开。

    炽亮的灯光下,根根毫毛都清晰可见,她吓得从椅子上跳下来,却因为腿软被他一把捉住,按回椅子,不顾她的哭闹,用椅上特制的皮带捆绑住她的挣扎以免伤到她自己,调高下半截椅子,看着变得艳经的部位,他眼中有红光涌动,不够,不够……不经意看到另一朵拼命收缩的雏菊……

    …………

    逢魔的夜晚过去,当恒星的第一缕光落在五行城,房里几度昏睡的温妮体内蛰伏了一夜的能量开始快速流动,连通了男人丹田处的能量源,两者合二为一,形成了一个大循环,男人停了一下,流动的循环一滞,好在他的机敏无论在何时都不曾丢掉,片刻的停滞后,他继续着做了一夜的运动,于是,循环继续。

    当能量流经丹田后方某一个不可言说的位置,男人一僵,而后一泄如注,销/魂蚀骨之感由底至顶,席卷了灵魂,灵魂颤抖而晕眩,在这种极致的欢/娱中,他终于心满意足地伏在她的身上不再动弹。

    能量再一次流转了一个大循环,在连接处一分为二,各自回归平日运行的筋脉。

    将她放入温水,他亦随之坐了进去,轻轻为她洗漱,即使温水,仍让她敏感地打着哆嗦:“老公,不要,了。”

    听着她昏睡中尤自抽泣求饶,他得意又尴尬,昨夜,是不是太过了?

    轻哄着应着,将无骨一般的身子擦干,放入柔软的被褥之间,在她轻微的挣动中为前后两处红肿上了药,想着方才的能量变化,搂着眷恋的人儿,明明一夜操劳,却精神抖擞没有一丝疲倦。

    温妮下午醒来时,除了身体有些酥软,居然没有太大不良的反应,身上也极其干爽,只是,想起昨夜唐锦过分的行为,她恨得牙根儿直痒痒。

    显然,唐锦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因此,一见到温妮,他就摆出一幅有正事要谈的姿态:“明天,要再去探查一下那处邃道。”

    “邃道?”

    看着温妮不再拿那种恨恨的眼光剐他,某人心中暗喜,不着痕迹慢慢靠近:“灵晶似乎是变异兽变异植物在某些特定的自然条件下形成的,可是,此次的灵晶却与以前的有些不同,因此,我与炀二准备再去看看。”

    “你又不缺这个。”温妮有些不解:“为什么还要冒险去呢?”

    唐锦将手环在她软柔的腰间:“妮妮,就算是蚊子腿,那也是肉,何况,那比蚊子腿可肥多了。”

    温妮失笑,而后白了男人一眼,男人被电得身上一麻,又赶紧吸了口气稳住心神,“你乖乖在家,我很快回来。”

    温妮挑眉:“我为什么在家?”

    “你在家,我放心。”

    “不是放在你身边更放心?你忘了,两次被掳走,都是你不在身边的时候。”

    唐锦一僵,低头对上自家女人的眼神,而后认命地点头:“好吧,带上你。”本是不舍得她辛苦,不过,说得对,还是带在身边更放心。

    温妮一乐,伸长脖子亲了亲他的脸,不等男人进寸进尺,她站了起来:“我去药房备些要用的东西。”说着,转身走了。

    看着空了的怀抱,男人惋惜地叹了口气,起身出了卧室折腾族中的热血少年去了。

    已经跑过两次的路,却因为自身的变化,让她看出了更多不同,跟着唐赵两家的人,在森林中走了半个月,几乎快要走到如今人类能进到的最深处了,队伍终于停在一座山的半山腰,这是一座山石沙砾为主体的高山,不知为何,山上树木并不如别的山多,这些树,予人一种诡异的扭曲之感,树上树叶很少,那些树枝树干便显得格外显眼。

    “怎么啦?”唐锦牵着温妮的手被她抓紧,顺着她的目光看去。

    “这些树,很怪!”咬了咬唇,温妮拿刀捅了捅一棵树:“你看,这树干,极其坚硬,这颜色,也很奇怪,红黑之色,仿佛,仿佛血液凝固而成……”温妮的感觉很不好,“一会,在邃道中,咱们可得小心点。”

    唐锦知道温妮的感知素来异于常人,便郑重地又嘱咐了族人一遍,这才与炀二领头,进了邃道。

    这是一条天然形成的深邃地道,斜向下而行,最高有两米高,最低也至少有一米五以上,以唐锦与炀二高大的体形,在最窄最小处,就需要弯腰缩背才能穿过去,洞壁有许多小坑,大小不一,只是密密麻麻看得温妮嘴角直抽,幸好她没有密集恐惧症,要不然,这一路可受不了,在探照灯的照射下,温妮发现洞壁角落似有细小黑色颗粒装的物体,像是石壁脱落的石头,小心地走了半个小时,才走到了一片稍微平整的地面。

    指着一处有光透入的地方,炀二道:“米家人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

    众人看了一眼,那洞口离地估计也就四五米,也不高,便没怎么在意,接着往前走。食能鼠锦毛此时从唐锦胸前的口袋里钻了出来,伸着鼻子在空气中嗅闻,又走了十分钟,到了通道尽头——一个几十米宽的山洞,呈不规则的圆形,地面是泥土,而非如前面的路一样是石头,山洞石壁或突或凹,嶙峋不平。

    唐锦与炀二走了进去,在洞内四处查看,温妮靠在壁上皱起了眉头,似乎有什么念头跃然欲出,偏生想不起来。

    两个男人在洞内绕了一圈,碰头说了几句话,便招呼队伍凿石。

    能力者们各显神通,各系能力或刀或箭或砍或刺,山石哗哗而下,洞内一时好不热闹。

    温妮想了想,便也选了身边的一处,慢慢砍削,削了十几分钟,实在无聊,回头看了唐锦一眼,却见他正蹲在地上,研究洞中泥土呢。

    无聊地调出黑液沾在洞壁上,于是,洞壁慢慢被吞噬。

    “嘶——”屡次使用黑液对敌,她从来是完事便将它收了起来,从不知道,这黑液不仅对肉/体所向披靡,对着石头,也一点不露怯。只是,那些被吞噬的东西都去哪儿了?

    在她走神的功夫,似有光芒闪过,她反射性收回黑液防备,却见周围一切正常,众人已将山洞开宽了好些。

    可惜,无人能移山填海,若不然,岂不省事!想着,便又要将黑液放出,不意见却瞥见自己开的窟窿最底部有一簇光芒闪烁:“唐锦!”

    听到温妮的声音,唐锦迅速抬头,却见她正冲自己招手,便快步走了过来:“怎么?”

    温妮指了指那洞底部,唐锦看了一眼,扬眉轻笑:“宝贝,你真棒。”

    温妮脸一红,看一眼周围,见似无人注意,这才松了口气,却不知唐家众人肚里暗笑。

    也不让温妮再动手,唐锦挥手间,几块大石被方方正正切了下来,扔在一旁,而后,他小心地将包着光芒的一部分剜了出来。

    放在一块石上,唐锦手一用力,那石被拍成了几块,几十粒灵晶散落开来。

    “呵,你两口子动作倒快,这就找到了。”

    温妮抬头,却是炀二伸长了脑袋正看呢。

    “去去,一边去,说好了,谁找着就谁的,这都是我老婆的,你别打主意。”

    “切,稀罕。”炀二撇着嘴,一巴掌拍在唐锦身上:“锦五,你小子,什么时候才能不以小人之心度我炀二之腹?”

    唐锦睨一眼炀二的肚子:“你那里面,装了我多少能量粥?结过账了吗?”

    炀二嘿嘿笑,“十七付了。”说着,到底不再拌嘴取乐,转身自忙去了。

    温妮拈起一粒晶莹透明的灵晶:“不过是能补充能量罢了。”

    看一眼自家不知人间疾苦的未婚妻,唐锦按着她的脑袋使劲揉了揉:“宝贝,你这话,可招人恨呢。”说着,示意她看洞中众人,果然,两家人,开采的动作都加快了。

    将灵晶装入一个小兜,唐锦递给温妮:“乖,多采点。”说着,亲了亲殷红的小嘴,见老婆脸红了,这才跟偷着了腥的猫一样志得意满走了。

52奔逃

    偷偷四处打量,见洞中众人都在一心开采,倒也无人注意到方才那幕,温妮这才转身气鼓鼓蹂躏山石,也许是黑液确实比五行能力好用,也许又是感知力的功劳,别人采着一次,温妮能采着五六次,一天时间,她采了有六百多粒,一边采,她还一边想呢,故事里,米米后来灵晶不断,是不是因为她重新又来过这里呢?

    晚上,睡在帐蓬里,温妮问唐锦:“这可以叫灵晶矿吗?今天采了不少呢。”不是说难得?

    唐锦的手在温妮身上流连,哼哼着磨蹭:“我翻过族中的档案,几百年中,有过几次隐晦的记录,却又不明确,因此我才和炀二决定再来探察。”

    “他先前知道晶矿的事儿吗?”

    “五大家族的核心成员,如果翻过档案,应该能知道,这次,便是炀二提议,我们才来的。”

    “为什么他不自己悄悄来?”

    唐锦好玩地拨拉一下弹性极佳的两团丰盈,被温妮踢了一脚,他双腿一开,将送上门的白嫩嫩香腿毫不客气地笑纳了:“此处已超过外围,算得上是进入森林中部了,道路难行,危机四伏,他不敢轻易涉足……再说,这是规矩。”

    “规矩?”

    “‘五十榜’内部利益相关的一些约定。”

    他既不想细说,她也没什么追问的**,便转了心神,抓住一只不老实的爪子狠狠咬了一口:“那邃道总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我会留心的。”

    两队人又连续开采了半个月,直把一个几十米大的山洞开成了几万平米的广场,原本山洞仅几米高,如今,十几米也不止。温妮已经不知道挖出了多少灵晶,别人都将战利品装进了背包,她则更信任自己的空间。

    这一天,温妮那不好的感觉更明显了,她跟唐锦说不舒服,要出去,唐锦自是依她,又见时间差不多了,便招呼了唐家人一声,领着队伍出了邃道,只赵家人仍留在山腹之中开采。

    回到营地,众人打猎的打猎,砍柴的砍柴,做饭的做饭,没一个人闲着。温妮自不会把唐锦的饭交给别人做,也忙得不可开交,可是即使手上事儿不断,那隐隐的不安仍是在心头萦绕不去,以至吃饭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吃完晚饭,有几个族人说要去洞中继续开挖,唐锦也同意了,这些日子,这种情况也不少,赵家人更是睡在了洞中。

    睡到半夜,趴卧在温妮旁边的小猫呼一声坐了起来,本就睡得不太安稳,温妮一下便惊醒了过来,因为他俩的动作,唐锦自也醒了,正要说话,却听静寂的夜里,似有细微的人类惨叫传来……

    唐锦慵懒的神情霎时转变成警觉,一跃而起,蹬上鞋就跑了出去,昨夜温妮死活要让他穿上衣裳,此时倒省了事了。

    温妮动作稍慢一点,领着小猫出帐蓬时,唐锦已将所有人都叫了起来。

    此时,人类的惨叫声更加明显了,“是从山腹中传出的。”

    “废话,这里就我们两族的人,赵家人自是在山腹。”

    “难不成赵家人内讧抢灵晶?”

    “不好,唐次恕几人也在里面。”

    众人议论间,已被唐锦分派好,警戒的警戒,防守的防守,探查的探查,倒不见慌乱,温妮紧张地站在离唐锦不远的地方,身畔偎着小猫。

    看一眼温妮,又看一眼威武的小猫,唐锦拳头紧了紧,不着痕迹向她身边又挪了几步,觉得有事可以随时救援到,才将心神转往惨叫传来的方向。

    间隔不过几分钟,照向邃道洞口的明亮光线中,唐家探查的人一脸惊骇,飞快奔逃,边逃边喊:“蚂蚁,好多,快逃。”

    逃?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往哪里逃?

    只是,却也不能坐以待毙。原本就将重要物品都装进了随身的背包里,众人索性又站了一分钟,直到看到灯光里拳头大的蚂蚁无边无际涌来时,所有人不等人再招呼,全体转身就跑。

    温妮一把拉起唐锦,翻身上了小猫的背,小猫乍着毛,嗷一声,一跃便是七八十米,在黑暗中,几个起落,便超过了所有人,往山下而去。

    虎背并不好坐,除了温妮骑乘的地方,其它部位其实很颠簸,不过,再颠簸也比那些嗷嗷叫着深一脚浅一脚跑得跌跌撞撞的人好,小猫的速度超出了唐锦的预料,眼看族人被远远落下,他一抱温妮:“妮妮,等一下。”

    他是族长,岂能弃族人先逃。

    温妮咬牙,她自然明白他的责任,可是……

    “小猫,停下。”

    小猫是只好“猫”,令行禁止,马上收住了脚。

    “灯。”

    温妮从空间里掏出一只大功率手提式探照灯递给唐锦。

    哗——一束可达几十公里远的光束照亮了所有人前进的方向,本来跑迷方向的人,马上又跑回了原路,痛哭流涕地边跑边喊,“嗷,生命之光!”

    很快有人超过了两人一虎,那人边跑边喊:“锦五,别等了,快跑,满山全是蚂蚁……”声落时,人已没了影子。

    从后面跑来一个唐家人,那人停了下来,气喘吁吁:“族长,快,快跑。”说着,将包递给温妮:“夫人,我去接后面的人。”

    温妮一把拉住要往回跑的小伙子,“你先走,小猫脚程比你快。”

    小伙子看一眼不动如山的族长,再看一眼笑得温柔的族长夫人,一跺脚,“不行,族长还在这儿呢。”

    温妮的心一暖,“小猫一跃七八十米,你呢?这黑咕隆咚的,几米还担心崴脚呢。走吧,快走,要不一会还得带上你。”

    说话间,又有族人到了,也停下了脚步。

    唐锦冷哼一声:“滚。”

    俩小伙儿一缩脖,转身跑了,温妮想了想,又掏出一个探照灯,往山下照去,那俩小伙边跑边抬手,也不知道是擦汗还是什么。

    两三分钟,经过的唐家人一停,就被唐锦送一个“滚”,如此,眼见灯束下蚂蚁飞快漫来,唐锦将最后一个族人身上的大包一扯,怒斥道:“混账东西,还要不要命了?”

    那人一头汗,大包一去,脚步轻了许多,闷头狂奔。

    危险逼近,小猫不安地动着脚,温妮一声令下:“小猫,跑。”小猫[哔尤——]一声,出去了差不离一百米——嗷,蚂蚁多了咬死象,它是老虎,还没大象大呢,尼玛,哪够蚂蚁啃的啊啊啊——

    下山的路,小猫又跑又跳,极是快捷,两人一虎跑一阵停一阵,跑一阵停一阵,一前一后两盏灯替所有人指引着正确的方向,如此不停歇地跑到山脚,尤自不敢停脚,准备继续远逃。

    背着俩人,小猫也累,温妮心疼它,干脆给它喂了半杯空间水,又喂了灵晶,这才安稳坐好。对于几个消失的包,唐锦一声没吭,妮妮有秘密他当然知道,她没说,却也没瞒他,不过,对于猜测到的东西,他只要一想起来就觉得高兴,他想,就是那个能力,让妮妮可以随时处于安全之中,而这,正是他对她唯一的要求。

    黑暗中,有灯亮起,比起两盏探照灯,那灯显得非常的没看头,可即使如此,仍然让所有逃命的人都打了个寒战,来的,是什么?

    来的,是人!

    三个人!

    一老一少一个少女。

    一老一少没人认得,那个少女——米米!

    温妮抚额,米米的出现,让她觉得不祥。

    一老一少从众人身旁飘过,走到山脚,不知怎么一番鼓捣,山脚下有红色火焰围着山脚开始燃烧,如潮的蚂蚁全都停了下来,触角摆动着,却找不着方向。

    一老一少飘回到观望的人群面前,老者看一眼隐隐形成阵形,环卫着正中两人一虎的人群,脸上微露笑容:“我的火焰只能持续半个小时,半小时后,蚂蚁会一直紧追着灵晶的气息而来。”

    唐锦眯了眯眼,一抱拳:“多谢告知。”不等老者再说什么,迅速指挥众人前行,温妮爬上虎背,看一眼老者身边的米米,笑了笑,一言不发,在人群中打开了探照灯。

    看着迅速远去的人群,米米的指甲掐进了肉里,“先生为何放他们走?”

    老者拈着胡须,“黑夜中的森林,属于野兽。”

    黑夜中的森林,布满杀机,一棵草,一只不起眼的小虫子,很可能都能致人于死地,夜晚,人类接收外部百分之八十信息来源的眼睛,处于效率最低下的时候,探照灯的光束,照亮了人类的前路,却也将人类暴露在了众多的狩猎目光之下。

    结成阵形,行进得并不快,赵家幸存的人中,有人问:“那个老人是什么意思?”

    不等唐锦开口,心情非常不好的炀二冷声道:“他要全部的灵晶。”

    “什么?”

    失声惊呼的,不只一人。

    炀二冷笑:“他在等我们自己交上去。”

    “半个小时,在夜晚的森林,能走多远?”

    是呀,能走多远?

    “也许,那些蚂蚁不会追来。”

    说到蚂蚁,赵家的人没有一个脸色是好的。

    “那些蚂蚁从哪儿来的?”

    “不知道,突然就出现了。”

    看着坐在虎背上一声不吭的温妮,唐锦的呼吸快了一拍,根据一路观察到的情况来判断,赵家的人至少损失了一半,如果他没听进妮妮的话,也坚持留在山腹之中,那么唐家的人,猝不及防之下,至少也会有一半的人走不出那座山。

    显然,唐家人也想起了曾经的腹诽,放着环境更好的山腹不呆,族长一意孤行,坚持露天扎营,当时,虽然人人听令行事,却没人理解。如今看来,正是族长的决定,救了他们的命——唐家人崇敬的目光,都落在了唐锦的身上。

    炀二看着唐锦,苦笑道:“当时你提醒我了,可是,我没听。”

    唐锦拍了拍炀二的肩,不是炀二没听,是赵家人不听,少数服从多数,炀二只能留在里面,“炀二,你不是族长。”

    “我是领队。”炀二眼神晦暗:“如果是你,哪怕打,骂,你也会把他们都弄到外面。”这便是唐锦,霸道、强悍。

    唐锦默然,“我的顾虑并不是每一次都是正确的。”

    炀二心中苦涩难言,可是,仅一次,就够了。仅这一次,唐锦护住了族人的性命。而他,却没有……

    唐家人入洞的五个人,回来了两人,这两人,都是听了唐锦的话,一直在离着出口最近的位置睡觉,于是,他俩逃过了一劫,其中,便有那个被唐锦骂“混账”要包不要命的家伙。

    半个小时,过得很快,蚂蚁的速度,一点也不慢,也许,灵晶真的散发着什么信号,一个小时后,蚂蚁群追上了他们。

    蚂蚁,在地球上生活上了至少有一亿年,曾经,它们的体积最大不过花生一样,变异后,却有人的拳头大,数量繁多,无法计数,它们如同人类一样,有着自己的社会群体,不用说,这追来的,全是工蚁!

    无路可逃,只能奋起反抗,人们结成阵势,在唐锦的组织之下,绞杀着汹涌的蚁潮。

    蚂蚁咬死象,它们仗持数量的庞大,所向披靡,遇谁灭谁,如今,被它们追上,还有生路吗?人群中,绝望的情绪开始漫延,有人最先受不了这种压力,将自己的背包扔进了蚁群之中,果然,那背包落入蚁群后,被它们一致向后托转而去。

    “快,快把灵晶都给它们。”那扔包的人大声喊叫。

    要命?还是要灵晶?

    灵晶交出后,就一定能保住性命吗?

    唐家的人在拼杀的间隙,目光都落在唐锦的身上。

    唐锦神情坚定,他从不把生存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何况,是这种猜测的、不确定的可能。

    “留一半人抵御,一半人退入圈中用灵晶恢复消耗了的能量。”

    人们迅速动了起来。

53逃出

    蚂蚁怕什么?变异后的蚂蚁,是否天性未改?

    看着圈外堆积的蚁尸,温妮一手轻抚着小猫的背,一边用背包做掩饰,掏出几把花椒——即使变异,它仍是花椒,一样做饭调味,她这几个月哪一天不想着做饭的事呢,自然也储备了一些。

    把一包花椒递给唐锦:“捏碎,撒在圈子外面。”她倒想自己去呢,又怕打乱阵形,碍了别人的手脚,打乱了防守与攻击的节奏。

    碎花椒撒开后,一股花椒特有的麻味儿四溢开来,蚂蚁一直以来不停歇的攻击有了片刻停滞,密切注意场中情形的唐锦自是立马发现了,凝重的神情略有松缓。

    看着花椒堆积的地方,蚂蚁们都绕开了去,温妮脸上露出了笑容,既然不喜欢花椒,那么,韭菜、芹菜、香菜、烟丝之类的,也不会喜欢吧。森林里物产很丰富,想要找到驱逐蚂蚁的这些东西,应该问题不大,现在,只需要顶住蚂蚁的攻击,一直拖到天亮。

    听着耳畔温妮轻声的讲述,唐锦唇角轻翘,这样共同进退并努力协助他的温妮,让他的心温暖之余又怦怦直跳。紧紧握住温妮的手,唐锦具有穿透力的声音传遍全场:“驱逐蚂蚁的方法已经找到,现在,我们只需要支撑几个小时,直到天亮。大家,坚持住。”

    花椒的味道,此时所有人都已嗅到,蚂蚁的异动,大家也都注意到了,绝望的情绪,得到了缓解。自信又镇定的唐锦让人们看到了希望,人们精神一振,眼中有光芒闪烁。

    蚂蚁可怕吗?

    如同人类一样,单个的蚂蚁不可怕,但是,群体的蚂蚁却有着绝对破坏性的力量,最可怕的是,它们有着永不放弃又竭尽全力的精神,二战时,德军一支精锐部队毁于蚂蚁,让那个强大的帝国再无反败为胜的希望,如今,变异后的蚂蚁,个体更大,破坏力更强,他们这不到一百人的小队要想从这样的一群蚂蚁手中逃出生天,何其难也。只是,再难,也要努力,再苦,也要坚持,生命不息,奋斗不止……

    几公里外的一个小山坡上,米米与那一老一少正遥望着林木间人与蚁相斗的场景。

    “他们能撑到天亮吗?”

    “噗——”少年不屑轻笑:“困兽之斗。”

    米米咬着牙,笑得舒畅,明明是她最先发现的灵晶,可是,唐赵两家的人再来森林,却无人知会她,当她米家的人都是吃素的吗?

    看一眼身畔的一老一少,米米咽了口口水,她从来不知道,世上还有这样的人存在,她一直以为,五行城的五大家族便已是处于这个世界顶端的存在,原来,她一直在坐井观天,五大家族也有惧怕的人。回想起族长见着这一老一少时恭敬的神情,米米的心在颤抖,那是兴奋的。

    族长那个老不死的老东西,上次狠狠骂了她一顿,就因为姓温的被梁柱掳走,真可笑,她不过是提供了些模棱两可的消息给梁柱,再利用了几个蠢货做了些小手脚推了一把,别的可什么也没做,那老东西柿子捡软的捏,骂她招灾惹祸却不收拾干净首尾,还警告她不许再去招惹唐家,哼,同为城中的顶级势力,那个老东西却这么软弱,被人欺上门连个屁也不敢放。真是没用!

    最可恨是那个女人居然安然无恙回来了!

    上次去唐家,那女人看她像看一个小丑,当时,米米被胸腹间一股闷气憋得几欲失控,回去后,她就一直在想如何再狠狠收拾这个刺眼的女人一顿,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让她再一次找着了机会。时间一点一点流逝,想着唐赵两家辛苦许久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想着那个女人一夜惊吓不知多么狼狈,米米就觉得解气。温妮以为嫁给唐锦就万事大吉了,哈,如今,她认识了这些实力更加强大的人,温妮又拿什么和她比,终有一日,她会将温妮踩在脚下,到那时,看那个女人还怎么摆出高人一等的嘴脸说教。

    这世上,有一种人,以恩为仇,他们扭曲的心看不到别人的善意,曾经的温妮虽然难免有些小脾气,但不可否认,她是一片真心待米米的,可是,就因为米米那不能以常理推断的思维模式,温妮的一切帮助付出,都成了被恨的理由,她誓要将这个“施舍”“践踏她尊严”的恩主踩进泥里,以此彰显自己的纯洁高贵无暇,这个见证了她所有不堪的发小,是她生命的污点,不擦掉,就碍眼。

    温妮的变化米米看在眼里,正因如此,更佐证了曾经的温妮的一切作为都是在侮辱、贬低她,如此,米米又怎会放过这个让她心灵受到伤害的罪魁祸首。

    黎明的第一道阳光划破了浓重的黑暗,洒落在森林里所有生灵的身上,山坡上的三人看着那亮了一夜的探照灯熄灭,耳边,鸟鸣兽嘶,世界,苏醒过来,老人一夜未眠却精神极嘉,想着即将到手的财富,即使自认涵养不是五行城里的乡下土财主可比,他仍然止不住的兴奋。

    一夜时间,圈外的人在忙,温妮也没歇着,蚂蚁可是好东西呢,如今这么大个头的,烤熟了,又可饱腹,又补身体,“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末世,要节俭,要勤劳,要时时不忘储备食物与生活物资。温妮自打来到这个世界,一直努力贯彻着雁过拔毛的精神……

    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不,有时,收获不只一分。世界再变,可是,万物相生相克的道理是没有变的,蚂蚁生存下来了,变异了,穿山甲、犰狳、食蚁兽、蚁狮……这些动物也都生存下来,它们以蚁为食,温妮烤蚂蚁,蚂蚁的气味因热气蒸腾,发散得更远,于是,蚂蚁的天敌,来了!

    蚂蚁群骚动,四散奔逃,再无法组织有序的进攻,劳累了一夜的人们惊喜地发现蚂蚁被它的天敌们追逐捕食,这意料之外的“援军”的出现,解救了人群,人们欢呼着,大叫、大笑着发泄着逃出生天的狂喜,温妮坐倒在地,靠在小猫的身上,仰头望着明净的天空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

    看着圈外堆积的厚厚一层已过人膝的蚁尸,看着躺倒在地或多或少带着伤的两家幸存的人,看着大家脸上劫后余生的灿烂笑容,唐锦不为人知地松了口气——又一个危境,过去了。

    “趁着如今的乱局,大家先赶路。”唐锦看着追逐着蚂蚁的变异食蚁兽、变异犰狳,却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松懈下来,他是人群的领导者,他的眼光必须放得长远,不能走一步看一步,需要想在所有人前面。

    “族长,歇一会吧,累了一夜,又乏又饿。”

    “是啊,反正现在也没有了危险。”

    唐锦冷笑:“没有危险?森林中,何时、何地不存在危险。”说着,他站起身,指指圈内温妮烤熟的蚂蚁:“每人带足干粮,不准废话。出发!”

    干粮?

    人们看着那一堆小山似的熟蚁,忍不住齐齐打了个干呕,一个晚上,被追杀,被围攻,看到的全是这玩意儿,如今,还得吃?踌躇间,看着眼神严厉冷冽黑脸山神似的唐锦,众人又齐齐打了个哆嗦,明智地不再多言,每人接过温妮递过去的口袋各装了一口袋,然后,上路。

    唐锦的决定是正确的,很快,他们先前坚守了一夜的地方,被变异兽包围了,夜里的厮杀,森林里的变异兽们很多都注意到了,只是,成群的蚂蚁,不只人类不愿意招惹,变异兽们也是绕着走,这群变异蚂蚁,霸占了一座山,老邻居们从来不愿意去那座山,它们曾经看到太多不明底细的傻大胆儿上山后,便再未回返,多少年来,那座山便被森林里的变异兽们理所当然划归了蚂蚁。

    米米与那一老一少到来时,看到的便是零散惊慌的蚂蚁,围观的变异兽们看一眼这三只少见的动物,感觉到从他们身上传来的危险感,一哄而散。

    “怎么回事?他们,都被变异兽吃了吗?”米米厌恶地看着三三两两找不着方向的蚂蚁。

    老者仔细地查看了一遍,摇头:“不,他们逃走了。”

    “逃了?”米米几乎咬碎了一口牙:“他们怎么逃得了,那么多蚂蚁,别说是几十人,便是几百人,也活不成才对。”

    老者指着不远处的痕迹:“食蚁兽、犰狳,还不只一只两只,有这些天敌,蚂蚁成了食物。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既然有这么多蚂蚁在那座山上,自然就有食蚁兽与犰狳生活在周围。”

    米米狠狠吸了几口气:“先生,现在怎么办?”

    老者眯着眼:“他们既有运气,也就罢了。”

    “罢了?”米米的指甲划破了手掌心:“怎么能罢了?”

    老者心情本来就不好,听了这话,冷冷地瞥了米米一眼:“你的那些小心思,给老夫收起来,老夫行事,不容你置喙。”

    老者一挥衣袖,转身而去。

    少年走到米米身边,轻声道:“米米,执事的话,你怎么敢反驳?若不是看在你带路的份儿上,现在……”

    米米红着眼圈,可怜兮兮地看着少年:“你知道,本来,这处地方是我最先发现的,可是,唐家与赵家的人欺负我势单力孤,不只当日强夺了我的所得,如今,也根本没人知会我就先来抢占……”

    看着晶莹的泪滴从米米的眼中滑落,少年的心一痛,这样柔弱纯净的少女,是他从不曾遇到过的,只是……

    “米米,你别哭。”

    米米哭得如梨花带雨一般:“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被欺凌。”她睁着澄净如水的明眸,轻声问:“瑜,你们那么厉害,为什么不出手把灵晶……”米米咬住唇瓣,欲言又止。

    米米话虽未说完,少年却明白了她的意思,他摇了摇头:“即使不出手抢夺,回到城中,他们所得灵晶,也得上缴一半。”

    “一半?”米米低下头,眼中快速闪过冰冷的恨意,“才一半啊。”又道:“万一他们藏匿呢?”

    少年轻笑:“在执事面前,一粒灵晶也无人能藏住。”少年说着,提了提手上的背包,那是昨夜被蚂蚁托传得不知去向的那个背包。

    米米微斜着头,脸上神情天真而单纯:“如果他们进城前就藏了,执事能知道?”

    少年仰天而笑:“米米,你真可爱。”

    米米嘟着嘴,轻哼一声,撇开头去。

    “米米,别生气,我告诉你吧,这一路上,执事会一直跟着的。”少年说着,伸手拉起米米的手:“咱们得追上执事,若不然,在这森林里,光靠我,要保护你,可不容易。”

    从蚂蚁嘴下逃了出来,本是一件幸事,可是,不知为何,一路行来,众人都明显感觉到被变异兽攻击的频率明显比进森林时高多了,当又一次被一群变异猿猴追得抱头鼠窜后,终于有人暴发了。

    “该死的,半天时间,五波,五波变异兽攻击,这样什么时候能走出森林。”

    看着那个暴躁的青年,炀二皱着眉:“赵盾,在森林中,被变异兽攻击,很正常。”

    赵盾烦躁地捶着地:“可这也太频繁了,无论我们多么小心,只要我们走过的地方,就一定会把那地盘的变异兽招出来。然后就是不管不顾的攻击,这情况不对。”

    炀二正要斥责赵盾,却被唐锦扬手止住,他一脸沉思之色,“炀二,赵盾没说错,确实有问题。”看一眼两手空空只有半包熟蚁的赵盾,唐锦把炀二拉到一边,轻声道:“赵盾的包昨夜扔了,他无灵晶补充消耗的能量。”本来心理承受力就差,如今又无灵晶,也许,在这样不停的攻击中,他会成为队伍中最先丢掉性命的人,也许正是意识到这一点,赵盾才会最先爆发。

    炀二低头想了想:“我和族人商量一下,每人分给他一点,至少要坚持到走出森林。”

    唐锦拍了拍炀二的肩,点了点头:“我唐家有几人也丢了包,我也要安排一下。”

    唐赵两家的人围成两圈,商量了一会儿,唐家的人很快在唐锦的安排下分派妥当,赵家的人则吵闹了半天,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每人拿了一些出来。

    炀二将收集到的灵晶拿给赵盾,拍了拍他的肩:“大家都是拿命换来的,你别介意。”

    赵盾低着头,双拳紧握,“炀哥,我,还是算了吧。”

    炀二重重一拍赵盾:“胡说,怎么能算了,你看唐家那几个……”炀二指着唐家好几个没包的人:“你看人家,不是笑呵呵拿着了,给,大老爷们儿,扭扭捏捏地像什么话。”

    赵盾看着唐家几个没包的人果然都笑嘻嘻一点没心理负担地跟族中人拱手作揖耍宝呢,其中一人见到赵盾红了的眼眶,还跑过来撞了他一下:“哥们儿,咱有家族做后盾,就是好吧!以前组队出城,谁管咱死活呀。”说着,那人嘿嘿笑着得瑟地摇了摇手中的小布袋:“族长说了,用完了再凑,灵晶可以再找,族人却不能从地里挖出来。”

    赵盾噗一声乐了。

    看着这孩子终于笑了,炀二松了口气,感激地朝唐锦比划了个手势,唐锦翘着嘴角微微点了点头。

54散财

    是什么原因导致来回路程变异兽不同的反应?

    似乎不用考虑太多就能知道——灵晶!

    众目睽睽之下,温妮与小猫玩了一个你藏我找的游戏之后,这个结论得到了证实,变异兽对于灵晶有着与人类同样的渴望,并且,能感应到。

    进入森林,他们走了半个月,出森林呢?难道连续半个月,每时每刻都要防备来自变异兽的攻击吗?所有人,只是想想那种情景,就觉得前途一片黯淡。

    温妮想着自己的空间,咬着唇扯了扯唐锦,唐锦看着她,明白了她的意思,而后,坚定地摇了摇头,温妮叹了口气,说不清楚是无奈,还是松了口气。

    唐锦安抚地摸了摸她的头,“有我!”妮妮的心是好的,只是,到底不妥,那是她最后的保命手段,人心难测,他不能让她的底牌暴露在人们的视线里。

    坐着想了一会儿,唐锦抬起头,看着众人难看的脸色,手上的刀鞘有一下没一下拍打着靴帮:“事情还没到最坏的地步。”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看向唐锦,唐锦神情泰然:“不知道你们注意到没有,变异兽对灵晶的感应有距离限制;还有,能感应到灵晶的,并不是所有的变异兽。”

    众人低头仔细回忆,炀二最先反应过来,他一拍大腿:“对,我们只是遇到一波一波的攻击,那些变异兽并不是一直追着我们围攻不放。”

    唐铎也紧跟着嘿嘿一笑:“咱们走了半天,路上遇到的变异兽可不只攻击我们那五波,攻击我们的,都是比较强大的变异兽。”

    唐锦赞许地一点头:“越往森林外围走,变异兽越弱。”

    “所以,我们只要把今天挺过去,以后,来自变异兽的攻击会越来越少、越来越弱,路,会越走越轻松。”人们的精神,因为唐锦的引导,再次振作起来。

    一公里外,老者挑起了眉,反应很快。

    也许是老者不慎泄露了气息,小猫突然转头冲着他的方向露出了尖牙,温妮不知究里,伸手捏着虎耳有一下没一下安抚着,唐锦则若有所思地朝着老者躲藏的方向看了看。

    休息了一个小时,养足了精神,众人再次起程,果然,众人一路上遇到的变异兽,有些看到他们便远远躲了开去,而有胆子攻击他们的,没一个简单的,全部是晶兽或者是有晶兽领头的兽群。

    到了晚上,队伍不得不再次停了下来,找了一处易守难攻的位置露营,确确实实是露营,大家的帐蓬全都落在了那座山上,所有人只能幕天席地,和衣而卧。温妮给小猫喂了两粒灵晶,大家伙心满意足地在指定位置卧了下来,温妮靠在它软软的肚子上,觉得如今的情境也没比帐蓬差到哪儿去,看着众人分批用灵晶恢复体力后都躺倒在地,转眼便呼呼睡了过去,温妮示意唐锦也该休息了。

    唐锦摇了摇头,又去外围巡视了一圈,这才走了过来背靠小猫将温妮拥入怀中。有温妮的气息在旁,小猫动了动,便任由他靠着。

    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温妮笑了笑,轻声问道:“累吗?”

    唐锦摸摸她的脸,又摸摸她的手,把她往怀里揽得更紧:“还好。”他如今已是九阶,比起这一群最高不过六阶的两族人来说,无论体力、精力还是能量,都胜之远矣。

    看着属于自己的美丽女人,唐锦眼中泛起难得的温情:“累了,就睡吧。”

    温妮含笑闭上眼,靠在他的怀里,也许,所有人里,她是最轻松的,一直坐在小猫背上,一步路也不曾走……不过,有人疼,真好。

    朦胧中,想起他的责任感,估计,他会守夜吧,她努力挣扎着不被睡意卷走:“有情况,小猫会知道的,你也睡吧。”感觉到唇上有温热的触感一扫而过,轻轻一声“好”后,温妮安心地沉沉睡了过去。

    清晨,在鸟鸣声中醒了过来,睁开眼,已有人打猎归来,站起身,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小猫见主人起了,也站了起来,抖了抖毛,然后如同它的主人一样,舒适地伸展开四肢,虎脸一脸享受。

    唐铎看得噗噗直笑,唐锦回头,正看到一主一宠同样的姿式,无奈又宠溺地摇了摇头,“妮妮,洗洗脸,过来帮着做饭。”

    温妮应了一声,打背包里拿出一瓶水打湿了毛巾擦了擦脸,又帮小猫擦,小猫有些不乐意,转身想跑,却被她拽住了耳朵,小猫逃走不得,只能紧闭着眼仰着脑袋任凭主人蹂躏,等温妮终于满意地放开后,它喵喵叫着蹦哒了好几下以示抗议。

    唐铎惊讶极了:“哥,老虎居然学猫叫!”

    唐锦头也没抬:“它会的多着呢,一会呜,一会嗷,又是喵,又是嘶的,又吵又烦。”成天绕着妮妮转,有时妮妮没顾上理它,它还敢跑过来一屁股把他挤到一边,自己霸占妮妮的全部注意力——招人厌得很。

    唐铎羡慕地看着被温妮强制着咬草刷牙的小猫:“要是我也有晶兽多好,又能战斗,又这么灵性,还能驼着我走。”

    唐锦将怀里的食能鼠抓出来放到他手上:“灵性?这只,也是晶兽,灵性吗?”

    看着掌中懒洋洋肚皮朝天的老鼠,唐铎的嘴角忍不住狠狠抽了几下:“它怎么啦?”

    唐锦伸出手指,按了按食能鼠的肚子,食能鼠不知是痒是痛,四肢一蜷,终于睁开黑亮的豆豆眼瞄了瞄,发现欺负它的是自己的主人,又谄媚地抱住唐锦的手指讨好地舔了舔。

    唐锦叱笑:“吃灵晶吃撑了。”

    远处的树上,老者气急败坏:“败家子。”用灵晶喂养晶兽,还吃撑了,何等的奢侈浪费!又忍不住纳闷儿,晶兽可不容易收服,这对小夫妻却一人得了一只,不知其间是否另有人相助。

    小猫的耳朵动了动,转头看向老者藏身的大树,老者一凛,赶紧收敛了全部的气息,小猫纳闷地又看了几眼,到底没发现什么异常情况,转身小跑着去看主人做饭,嗷,吃肉,吃肉,吃肉。

    每一天被攻击,又每一天发现比上一天遭遇攻击的次数在减少,最后出森林时,人人带伤,却不曾有一人落在森林里,热泪盈眶看着代表人类文明的公路,骑上放在人类常驻地的机车,一群喜极失态的儿郎们好一阵撒欢儿。

    几个“五十榜”上的人看着形容狼狈的一群人,围了上来:“炀二,锦五,怎么的?被蹂躏得很惨?”

    唐锦还好一点,有温妮替他打理,形象至少还能见人,炀二就惨了,蓬头垢面,哪里还有一点平日青年才俊的派头,跟路边的乞丐也差不了太远。被人看了笑话,炀二哪肯干休,坏笑着一把抱着那幸灾乐祸的家伙狠狠亲香了亲香,直到人熏得几乎晕了过去,才把那人放开,“杉十,如何,被爷蹂躏得爽不爽?”

    杉十一手搭在同伴的肩上,一边拼命地呼吸新鲜空气,哪里还顾不得挤兑人呢。

    众人在一旁看得直乐,唐锦笑了笑,冲人群中几个唐家的族人招了招手,带到一边:“进森林里,要万事小心。”说着,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灵晶,每人手上分了一份:“带上这个,以防万一。”

    远处的老者气得直跺脚,这个,这个败家子,好东西怎么到处乱扔,留着呀,好东西怎么也该自己留着呀。

    “族长,这是什么?”一个初次出城的小孩拈起小指大的一粒七彩晶石:“这颜色,真漂亮。”正对着太阳看着手中的石头,小孩后脑被刮了一巴掌。

    “笨蛋玩意儿,这是灵晶。”三十几岁的大汉声音激动得几乎走了音,一边紧紧捏着手里的灵晶,一边又不安又激动地看着自家族长:“这,这个东西可稀有了,族长,给了我们,您那儿……”

    唐锦笑得深沉:“记着装到隔能袋里,以免招来晶兽的攻击,这玩意儿,不只人类稀罕,晶兽也喜欢。”看一眼中年汉子:“唐礼锡,你领着几个小东西,多操心一点,别让他们成了变异兽的点心。”

    唐礼锡重重一点头:“族长,您放心吧,只要有我在,不能让他们有事。”

    唐锦不再多话,每人肩上拍了一下,转身走了。

    身后,小孩还问呢:“锡叔,这玩意是啥……”

    远处炀二不经意见到唐锦分东西的场景,一愣之后,回身便给正在常驻地的族人每人分了几粒,锦五这人,从来不做多余的事,跟着做,总没错的。

    回城路上的几个常驻站,唐锦继续做散财童子,炀二继续无理由跟进,隐身在后跟踪的老者早已麻木了,他不断安慰自己,只是小头,出去的,只是小头。终于熬到进了城,老者如箭一般蓦然出现在刚出隔离房的众人面前:“都不许动。”

    一声高喝后,城门口所有的人都转头看向老者:“呦,这老头是准备打劫五行家族的子弟?”

    “不是吧,又不是嫌命长了。”

    “看他的身手,好像满厉害的,说不准真能挑了金、火两系呢。”

    “你说梦话呢?在五行城挑五行家族,又不是吃饱了撑的。”

    “那你说,不是找这两家人的不自在,是干嘛,你没听到他那声大吼?”

    …………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老者一时忍不住懊恼,他这是被气糊涂了,狠瞪一眼越众而来的唐锦,都是这小子,若不是这小子,他老人家何至于如此丢脸。

    唐锦走到两家人前排,拱手一礼:“请问老先生有何事?”

    老者看看越围越多的人群,紧皱着眉:“此处不是说话之地。”

    唐锦一笑,“如此,不如唐某找一个安静的地方再叙话如何?”

    老者一点头:“好。”又指着赵家人:“他们一起。”

    炀二看一眼唐锦,见他点了头,便也跟着点了点头,炀二是赵家此次的领队,他同意了,赵家人自然无人反对。

    唐锦也不问老者是谁,带头向一区行去,也不去别处,直接回了唐家,临进门前,唐锦低声嘱咐炀二:“通知你们族长前来。”

    炀二点点头,用唐锦的手机给自家族长打了个电话后,赵家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跟着进了唐家门。

    刚在大厅落座,唐家的大长老已走了进来,大长老走到老者跟前,拱手一礼:“不想执事大人莅临,寒舍真是篷壁生辉。”

    执事站起身拱手回礼,“大长老精神矍烁,可喜可贺。”

    长老进来了,唐家人都站了起来,见着长老对这老者如此客气,唐家那些暗自嘀咕的人都歇了腹诽,老实站在一旁。

    执事落坐后,大长老也坐了下来,指着唐锦:“这是我们家的不孝孙儿,忝为家中族长。”又对唐锦轻斥道:“还不过来见过财政司黄执事!”

    唐锦一扬眉,站在厅中拱手作揖:“晚辈见过黄执事,事前不知执事身份,若有失礼处,还望前辈海涵。”

    黄执事的脸一抽,笑得有些僵硬:“原来是金系族长,果然年少有为。”怪不得不需他出手,能为一族之长,没点能力,如何能胜任,如此,也可解释这一路的情况了。

    唐锦将炀二也介绍给了黄执事,毕竟此处的赵家人唯炀二马首是瞻。

    炀二给黄执事见过礼后,坐到了唐锦身旁,此时,他若还不知这位黄执事来历不凡他就是傻子——果然,锦五这小子,在这些事情上就是比自己精明。

    等到赵家族长来后,黄执事才说起了正事:“老规矩,此次老夫护送一场,灵晶要分五成。”

    红脸老者挠着下巴,一言不发,赵家族长看一眼唐锦:“唐族长以为如何?”

    唐锦对着黄执事一拱手:“若无执事相告,又用火阻了那窝蚂蚁半个小时,我们这些人未必能一个不落地都回到城中。”

    黄执事看着唐锦的眼光终于变得温和了一些。

    “不过……”唐锦端起温妮沏的茶喝了一口,眯着眼叹了口气:“一路上,执事说是护送,不如说是尾随,这五成……”唐锦摇了摇头,又喝了一口茶。

    黄执事刚变温和的目光重新变得冷硬了起来:“唐族长,这是规矩!”

    唐锦一笑:“此事,可无前例,何谈规矩?”

    黄执事目含恼意:“怎会没有前例?六十五年前、一百四十年前、三百年前、四百五十六年前,四件大事,五行城五大家族,应该都有相关记录。”

    唐锦转头问红脸老者:“大爷爷,我这族长才做了几个月,这些事情全不知道,族中真的有这些记录吗?”

    红脸老者看一眼黄执事,有些苦恼地继续挠下巴:“你大爷爷我没当过族长,这事儿,我真不知道!”

    唐锦回头问赵族长:“赵叔那儿有吗?”

    赵族长低头想了半晌:“这个,族中档案繁多,着实……老朽人老忘性也大,着实想不起来了。”

    看着这滑不溜手的一老一中一青,黄执事气得唬地站了起来:“唐细,赵炫,你们想干什么?”

    红脸老者唐细站起身把黄执事按回座位:“黄兄,黄兄,别急,别急嘛,有事好商量不是,你知道,我素来是个粗人,这些个文呀稿呀档案呀,我是真不知道,你说,你认识我二十几年了,我是个什么性子,你难道会不知道?”

    黄执事一扬手把唐细的手撂开:“你不知道,你族中那么多人,能没一个人知道?”

    红脸老者一摊手:“黄兄,你看,就算要找,也得安排人不是,咱先不急,慢慢来。”

    黄执事哼一声,“不用,五大家族都有记载,我找米家族长给我查。”

    唐细与赵炫的目光一碰就分了开来,两人看着黄执事吩咐米米叫米族长拿档案过来,眼神俱是一暗。

    作者有话要说:加更?尽力吧嗷一夜木睡,先补眠。

55赛前

    在米族长拿来的档案为证之下,最后还是按照黄执事的要求,所有灵晶二一添作五,黄执事带走了一半,不过,唐赵两家也趁机捞了不少好处,怎么着这五成灵晶也不会白给。

    送走纠缠了一天的人,唐锦回到卧室,看着房里的几个大包,唐锦不由一乐,“差点忘了唐次恕那几个财迷的成果了。”掂了掂几个包的重量,唐锦脸上的笑容更大了,“不错,确实都下了力气。”

    温妮眨了眨眼,将空间里所有的灵晶都取了出来,看着凭空出现的小山包,唐锦闪了闪神:“啧啧,这可比黄执事拿走的还多。”

    温妮笑得得意:“你有锦毛帮忙,我挖得也快,放在外面掩人耳目的不到一成,别人还觉得多。”

    唐锦仰头大笑,抱着温妮在床上打了个滚儿,“宝贝儿,以后,咱家值钱的东西都放你那儿。”

    温妮的眼睛闪了闪,抿嘴一笑。

    唐锦看着她小狐狸似的神情,心里直痒痒,猴了过去求欢,被温妮一脚踢了开去:“你臭死了。”

    唐锦闻了闻自己,又扑到温妮身上使劲嗅了嗅,“老婆,你也许久没洗,怎么是香的?”

    温妮被他拱得浑身发软,挣了挣,又踢了几脚:“赶紧的洗澡,臭东西。”

    唐锦站起身几下把自己扒光,而后一把捉住要跑的温妮抱进了浴室,匆匆洗了一遍,早被撩得着了火的唐锦将温妮按在浴室的墙上,抬起她的一条腿便挤了进去。出了城虽得了几次手,却一次也不曾尽兴,后半个月忙着跑路,一直就没沾着肉味儿,此时天时地利人和好容易三者齐备,唐锦哪会留一点力,两手爱不释手地伸到前方揉捏,后面则毫不留情地狠命撞击,浴室中,啪啪的声音似急风骤雨一般绵密,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颤鸣,似喜似惊的绵长泣音由耳入心,引得唐锦咬着牙将她的身子一提,不要命地由下而上狠戳了十几下,终于没能守住精/关。

    将软成一团的人儿放入注满热水的浴缸,男人也坐了进去,一边不知是玩儿还是挑/逗地帮着她清洗着,一边转着眼珠想坏点子。

    扫到浴室里的镜子,唐锦嘿嘿一笑,将温妮从浴缸里捞出来,七手八脚擦净了抱到卧室里放在床上,回身不知按了什么钮,房中响起一阵轻微的机器运转声。

    温妮懒洋洋抬头去看,却被突然变了样的卧室吓了一跳:这是卧室还是练舞室?

    看着四面墙壁全变成了镜子,唐锦一个恶虎扑羊,压在了温妮身上,此时,他也不看身下的人了,他的眼睛忙着看周围的镜子呢——无数张床上,无数个唐锦压着四肢拼命挣动的温妮……唐锦嘿嘿乐着,“宝贝儿,这样,多好。”

    温妮一张脸全红透了,她的眼睛简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又羞又气,她几乎哭了起来:“你什么时候弄的这个?以前明明没有。”

    唐锦爱怜地亲了亲她泛红的眼眶:“宝贝儿,你被炎城那个小王八蛋掳走后,我天天想你,想得我睡不着,睡不着我做什么呢,我就想,把你找回来,我要怎么尽兴怎么做,怎么刺激怎么来……我就让人把咱们的卧室改装了。”

    看着男人眼中深重的痛楚一闪而过,看着男人仍然消瘦的双颊,温妮的心一软,闭上了眼。

    男人唇角有狡诈的笑容闪过,可怜闭上眼的温妮什么也没看见,就这样被吃干抹净了。

    一夜颠狂,又是黎明时候,同样的时间,两人的能量再一次连通,这是第三次,唐锦已有了经验,温妮一直闭着眼不曾睁开,美丽嫣红的小脸上此时神情松缓而舒适,唐锦俯身亲了亲她微翘的唇角,动作不停,感受着那明显更加粗壮却又柔和的能量扩充着体内的经脉,感受着无一丝滞碍的能量循环过程,唐锦仿佛有些明白又仍然疑惑,这样壮大能量的方式,比他曾听说过的任何手段都好,就连那所有人都觑觎的灵晶也比不上,这种阴阳互济的能量,在扩充他经脉的同时又不停地滋养着他的身体……同样淋漓尽致的喷发后,唐锦伏在了斑班点点的软玉之上。

    一觉醒来,却仍然睡在唐锦的怀中,温妮懒洋洋动了动:“怎么没起?”平日他事情多,她醒来时,他总是已经起床了,今天却怎么一反常态?

    唐锦眼睛贼亮,为着她初醒的醉人风情,几乎没把持住再覆上去享受,惩罚地捏了捏她的丰隆:“你再勾引我,明天都别想下床。”

    温妮气愤地横了他一眼,却招来一阵狂风暴雨般的亲吻,气喘吁吁地终于被放开,温妮头也不敢抬了,藏在他胸前,咕哝着抱怨:“没完没了的,腻不腻?”

    唐锦坏笑,手在她的腰臀间肆意徘徊:“宝贝,等咱空了,用一个月来试试,到时,你就知道我会不会腻了。”

    在床上,说这事儿,危险系数太高,温妮明智地转移了话题,“昨儿你和黄执事说的那个名额,是什么?”

    将软腻香滑的身子搂在胸前,又紧紧夹住,无意间的蹭动摩擦让唐锦只觉胸中又开始有贪婪饥渴的手在向外伸,只是,今儿还有事,却是不能一直在床上流连。第一次,唐锦觉得做族长并不是一件美事儿。

    “全国竞技大赛的名额,每个城市名额有限,此次,唐赵两家相比以往,可以分别多加一人。”唐锦笑得有些得意:“多一人,就多得一分资源。”

    温妮有些没太明白,:“全国竞技大赛,那是什么?”记得在炎城城外也听狩猎队队长提过一次,那时她心切唐家来救她的事,却并不曾打探,没想到,今天唐锦又提到这事。

    唐锦侧头亲了亲常识缺乏的女人,好在,他也习惯了:“每隔五年,会在中央城举办一场竞技大赛,参赛的都是各城市选拔的精英,参赛者可在中央城的几所大学里学习,优胜者所在城市与个人更可得到丰厚的奖励。”想了想,又道:“大赛之后,还有全世界的竞技赛,这胜出的人数比例,关系到国家的地位及全球资源的分配。”

    “你曾经说唐家的主母必须陪你应付挑战者,是指这个吗?”

    唐锦愣了一下,想起几个月前在自己大厦里的那一次争吵,那时,因为求而不得,他体味到了从没有过的焦虑、痛苦、暴躁……

    没有得到唐锦的回答,温妮抬起头,不意撞入他深沉灼热的眼中,那眼底又一次出现的幽暗火苗让她反射性地往后便缩,可此时身子被匝,四肢被锁,又哪里跑得了,在温妮的“垂死”挣动中,唐锦瞄了一眼床头的钟,唇角一扭:“动作快一点,不会误事。”

    被再次按住“惩罚”,温妮欲哭无泪,这男人,睚眦必报得是不是也太过了点?多久以前的事了还翻捡了出来,凭什么要她记住教训,分明是他自己当时过分好不好,居然和别的女人在楼道间纠缠,虽说是试探她,可是,她也很受打击呀,为什么就全成了她的错了。只是,形势比人强,如今,说什么都是白搭,她只能吃了这个闷亏。还能怎么的,难道欺负回去?这男人若知道了她有过这样的想法,到时不知道会多美呢。

    拖着腿有些发软的温妮进了议事大厅,将她按在身侧属于族长夫人的座位上,唐锦收敛了面对温妮时方有的柔情,凌厉的眼神一扫台下的几千族人:“精英选拔赛再半个月就要开始了,你们,给我打起精神。族内五十个名额,半个月内决出,半个月后,接受全城能力者的挑战。”唐锦冷哼一声:“五十人中谁被挑落,就给我去统领先锋军。”打一棒子,不能忘了甜枣:“优秀的人才,会得到族中的奖励。”

    唐锦坐在台上,将选拔赛的规则说了一遍,又叮嘱了一番,才站起身来:“我不管你们用什么手段赢得比赛,至少,你们得给我保证那手段能一直有效,而不是一捶子买卖。前些年,有些人侥幸赢过了族人,却被外人打得狼狈不堪,哼,我希望,这一次,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唐锦眼神冷酷而狠戾:“谁若让我唐家丢脸,我要他好看。”

    看着神态各异的人群,唐锦厉喝一声:“清楚了吗?”

    唐锦的声音如炸雷一般,轰得台下众人齐齐一哆嗦:“清楚了!”

    听着族人反射性的高声回应,唐锦满意地点了点头,拉起温妮走出了会议大厅。

    等唐锦出了大厅,连台上未走的议者也没人顾得上,厅里嗡一声喧哗了起来,人们争相猜测着族长如今到底是几阶,轻描淡写间,便能让声音化作雷鸣,达到振聋发聩的效果。

    唐锦对于自己引起的骚动一点没放在心里,他领着温妮去了他的练功室。

    “宝贝,来,让我看看你最强的战斗力。”唐锦看着四处打量的温妮,“如果,你不能让我满意……”见温妮回头看他,唐锦笑得不怀好意思:“以后半个月,你就别想下床。”

    温妮脸一红,恨恨瞪了他一眼,“色/狼!”

    唐锦无辜地一摊手:“在床上练功的效果很好,你不觉得吗?”

    温妮气恨地一挥手,一道能量化作大锤向着唐锦就砸,唐锦看看那徒有其形的大锤,乐得竖起一面能量盾挡在头顶,而后扑过去抱着温妮狠亲了一顿,直亲得她双腿发软,才戏谑道:“宝贝,这就是输了的代价。”说着,又不怀好意地摸了摸温妮身上的衣裳:“如果不想被我剥光,宝贝,你可要努力哦。”

    温妮最初没明白唐锦的意思,不过,随着每一次攻击的落空或失败,她身上的衣裳就被唐锦划破一处或被挖掉一块,不过半个小时,她已是衣不蔽体,全身除了最重要的几点,已全部暴露在衣冠楚楚的唐锦面前,那个男人还一手托臂,一手摸着下巴品评:“宝贝,我给你做的新内衣,真好看。”

    温妮气得眼睛发红,使出全部的力量朝着男人就砍:“流/氓!”

    唐锦一挥手,挡住了这波攻击,看着体力与能量皆耗尽的温妮,唐锦弹了弹手指,温妮身上仅有的几缕布条立时变成了碎片,飘落地面,温妮此时再无寸缕遮身,看着环胸蹲在地上的温妮,唐锦慢慢向她走了过去:“宝贝,你输了,接下来,是惩罚。”

    看着唐锦已经开始解衣扣了,温妮想都没想,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唐锦的脚步一滞,而后,几乎是奔跑着到了温妮先前站立的位置,他伸手在空气中捞了好几次,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有。

    唐锦的眼神开始变得危险:“妮妮,出来。”

    躲在空间里的温妮恨恨地一拍池水,笨蛋才出去呢。不再理会唐锦在外面的威胁利诱,温妮舒适地伸展四脚泡在池水中,听着唐锦用平日不轻易出口的甜言蜜语诱哄着,温妮含着笑惬意地慢慢进入了沉眠。

    破僧后,温妮是第一次泡进池水,悬浮在水池中,沉睡的她不曾发现,有乳白的能量丝丝缕缕进入了她的身体,或溶入经脉之中,或被身体细胞吸收,乳白能量被吸收,身体里有黑红的污渍被排出,又立马被浸在池中的佛脚全部吸纳,池水,洁净如初……

    一觉醒来,伸展开四肢,如花朵初绽,步出水池的过程中,未被身体吸收的水滴顺着柔美的曲线滑落,温妮身上再没有一丝水迹残留,于是,她直接穿上作战服出了空间。

    刚出空间,便腰间一紧,温妮吓了一跳。

    “妮妮,这三天,你去哪儿了?”

    熟悉的声音让本欲出手攻击的温妮放软了身体,抬头看着胡子拉碴一脸憔悴的唐锦,温妮瞪大了眼:“你怎么这幅模样?”又想起他方才的问话,她有些讶异:“我又睡了三天?”

56赛中

    红着眼睛的唐锦看着怀里容光焕发美得不似凡人的温妮,一时不知该爱该恨,他咬着牙,“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听着他嘶哑的嗓音,再看他颓废狼狈的模样,温妮有几分明白过来了:“你在这里守了三天?”

    男人只是看着她,却一句话也没说。温妮心里明白过来,不由充满歉意,盛了一杯空间水递给他:“润润嗓子。”看着唐锦一口气喝了下去,温妮又盛了一杯,这一次,唐锦不再鲸吞牛饮,感觉着体内的变化,他摇了摇杯子:“那次在第四区,你就给我喝过这个。”

    温妮的眼神闪了闪,那时本来是想着给他喝洗澡水来着,如今这个,可是她隔离出来的专门用于饮用的,虽然知道池水可以自洁,可是,心理上,她还是接受不能,因此,早已把空间的池水分隔了开来,一块用于饮用,一块用于泡澡。

    紧紧环着怀里这个让人咬牙的女人,唐锦干脆席地而坐,连续三天不曾休息的精神与身体放松下来,被杯中奇异的水润泽滋养,仅一小会儿功夫,他的精神就变得饱满起来,似乎三天的等待与煎熬不曾有过。

    精神好了,某人二话不说,几下把怀里的人剥光,在她还在愣神的时候就挤了进去。紧窄湿润,自主的蠕动中,被吞咽吸吮的感觉让他满足地打了个哆嗦,低下头,对上她呆呆的眼神,他的唇角轻牵,似苦又似甜:“三天,我不敢出去……”喘息着,他动作缓慢磨人:“你得让我知道,你在!”

    颠倒迷乱之中,她迷糊地想,似乎只要单独相处,这个男人想的,就是这个事儿,这样,难道是正常的吗?

    正常吗?

    再次把诱哄她拿出的水喝下去,又以口哺喂,让她在晕眩中喝了几口,这样,她就不会累晕过去,他切实实践着打算以后有机会再实现的诺言。腻不腻呢?人类,天性追求舒适快乐,所以,他现在这样,怎么会腻呢?

    埋头耕耘,无视她微弱的抗争,这水很神奇,不只有灵晶补充能量的作用,还能修复肉/体的伤害与不适,而这,正是他可以放纵不加节制的保证,抬起她软绵的腰肢,看着那处又有了些红肿,他用手沾了几滴水轻轻涂抹,她反射性地收缩,引得他急促地喘息,要命!

    看着红肿几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他满意一笑,而后,继续埋头苦干,荒/淫也好,堕/落也罢,有她陪着,他不再空虚,不会孤独,不会寂寞。

    五行城精英选拔赛如期举行,坐在唐家的席位上,温妮回想起这些日子的惨痛经历,狠狠打了个哆嗦,以后,她要是再躲着他,她就自插双目,心里的小人儿泪流满面,纣王的酒池肉林哪里算得荒/淫无度呢,善于开发空间水功用的唐锦才更可怕好不好。

    难道,每一个男人心底,都住着一个纣王吗?

    如同每一个女人,都有一个妲己梦?

    在某人的思想不知滑向什么不可预知的诡异方向时,她眼前的灯亮了。

    这是通知她被人挑战了!

    看一眼身畔的唐锦,男人脸上的神情罕有的平和满足,泥马,欺负她欺负得神情气爽,他怎么可能还会有不平和、不满足?得到一个鼓励的颊吻,表面平静,内心小人正满地撒泼打滚的温妮站起身上了挑战台。

    懒洋洋靠在小猫身上,右手有一下没一下抓着小猫的脖子,看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走上了台。

    “我叫苏明丽。”

    温妮打量着对面的挑战者,明艳美丽,人如其名啊。

    “我的名字,是锦改的,他说希望我永远明艳美丽。”

    温妮愣了愣,这才发现,女人的目光中有着掩不住的嫉恨与不平:“因为你,锦把我们五姐妹遣散,今天,我倒要看看,你到底值不值得他做出这么大的牺牲。”

    温妮的心情一下变坏了,她回头狠狠瞪了金系席位上的唐锦一眼,回头再和他算账。

    温妮回头的瞬间,一道金光如闪电,轰在了她的身上,席位上的唐锦看见温妮不顾挑战者转回头来看他时,便皱紧了眉,再看到挑战者那杀意凛然的出手,他的目中已聚起了寒意,别人都能好聚好散,为何独他这里出了岔子?几乎能想到此时温妮心里的愤怒,唐锦难得风和日丽的心情瞬时被破坏得一干二净。

    唐锦的心情坏,温妮的只会更坏,金光落在身上,被她早布好的护罩消溶,没有心情再你来我往慢慢拼斗,温妮轻斥:“小猫,撞。”唐锦说她攻击力不足,所以,进攻最好交给小猫,哼,此时,他有没有后悔他的谋划?

    感觉到主人恶劣的心情,小猫一声愤怒的咆哮,一头撞在女人身上,被小猫的声波震慑得呆住的女人几乎没能做出一点抵抗便被撞出了挑战台,女人飞跌到台下,带着一个伸手扶她的人一起倒地,两人同时喷出了一口鲜血。小猫教训了那个惹主人生气的女人,得意地摇了摇脑袋,回身跑到温妮身边卖乖。温妮眯眼看着台下两个相依相偎的漂亮女人,听着人们嗡嗡的议论声,手在小猫脑袋上有一下没一下轻抚着。

    裁判宣布了挑战结果,温妮腰微弯,冲着裁判点了点头,裁判很满意这位金系族长夫人的修养,笑着点头回礼。

    利落地转身,带着小猫往回走,下台阶时,唐锦已等在下面,他冲她伸出手,她愤恨地看着他,他含笑固执地等着,她咬着牙,打心眼儿里不想理他,却又顾忌如今人山人海的环境,不情不愿地将手放进他的掌中,脚下却毫不客气狠狠踢了他一脚。

    他嘶嘶抽着气,却含笑低头揽住她的肩,将她领回金系席位。

    人们议论着这位神秘的族长夫人,对她利落的杀伐暗自心惊,对于一族之长的唐锦摆出的低姿态感到讶异,从两人的神情间,人们很容易看出,这个素以狠辣闻名的男人,非常钟意他的夫人。

    对于五大家族的**密闻,城中人是非常乐意谈论传播的,尤其最年轻的金系族长,对于他遣散所有的女伴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女子订婚的事,更被所有人所津津乐道。人们猜测着那位女子的身份,也猜测着她的容貌、性情、嫁妆乃至过往的人生,听说,她有倾城之貌,又听说她是一个没有自保之力的普通人,还听说但凡见过她的人都会如年轻的族长一样迷失心神,更有甚者,人们猜测她来历不凡,乃是中央城某个大佬的独生女,那个大佬看中了五行城,以嫁女为条件扶持年轻的唐锦继任族长之位,让他以唐家为班底,发展势力,直至最后霸占整个五行城……

    精英选拨赛第一场挑战赛便是这位神秘的女子,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但,也是所有人都想要看到的,这神秘的女子到底是一位什么样的人物?

    走上挑战台的,是一位有倾城之姿的美丽佳人,伴着她的,是一头威武的白虎晶兽,一人一虎上台时,巨大的场馆内有片刻的静默,而后,便是更加巨大的嗡嗡声,人群喧嚣着,所有人都想要知道这位佳人的能力到底如何,可惜,这位佳人似乎脾气不太好,在抗过一波偷袭后,立马驱使巨形晶兽把另一位美人撞伤了……啧啧啧,果然美人如蛇蝎啊!

    有倾城之貌的传言属实;明显不是普通人(废话,普通人能上挑战台?);性情骄纵;有一头白虎晶兽,嫁妆丰厚;没有来历,不可能有晶兽相伴,所以,这位让人移不开眼的佳人是某位大佬独生女的机率高于六成。

    大赛似乎有点变味了,大赛的组委会成员相视苦笑,只能赶紧将下一组挑战与被挑战的人员送上台,相信随着大赛的进程,人们会忘记八卦五大家族人的个人隐/私,把精神都放在选拔精英上来的。

    唐锦看着放纵小猫隔离他的温妮,烦恼地挠了挠下巴,完蛋了,妮妮生气了,气得还不轻,不过,“酉一,去查一下,为什么第一场就是夫人被挑战。”

    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站起身,无声地从席位上消失了。

    隔着巨大的老虎,唐锦没法和温妮交流,按说,众目睽睽之下,他应该消停地看场上的挑战赛,可是,显然,温妮小看了某人的脸皮,男人的眼睛在扫到她紧抿的红唇后,非常利落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绕过小猫,挤进了温妮的座位。

    温妮惊得一颤,也顾不上生气了,“回你的座位去。”

    “可是,我都没办法和你说话。”唐锦看着隔在两人之间的大老虎。

    温妮恨得牙根直痒痒,可惜,她的脸皮不够厚,注定了处处吃瘪,“小猫,起来。”狠瞪了唐锦一眼,温妮只能让步。

    小猫让开后,唐锦满意地把温妮的椅子搬到自己身边放着,拉着温妮落座后,一手搭着她的肩,一边给她讲场上的赛事。

    “文家那小子,明明比人家高一阶,招式运用没人家娴熟,心性也没人家狠辣,看吧,再一会儿功夫,就会被打趴下了。”果然,唐锦的话音方落,被挑战的木家人便在对手拼着受伤的情况下被打下了挑战台。

    唐锦眉头一动:“这人是六区的。”

    温妮纳闷儿:“你怎么知道的?”

    “六区的人,手段凶残,为了争夺自己看中的东西,常不惜同归于尽。”

    “不是前三区才有能力者?”

    唐锦摸了摸自家宝贝单纯的大脑:“有些人,就喜欢呆在后几区。”在后三区作威作福当土霸王,比起在前三区伏低做小,可自在多了。

    想着四五六区的气氛,无论如何,温妮也无法喜欢起来,虽然知道人性的复杂,可是,她仍然不能理解为什么有人能从别人的痛苦里得到快乐。

    看着温妮皱巴巴的小脸,唐锦眉头一挑:“你在森林里独自生活了两个月,还不明白什么是强者为尊?”几乎不用想,带着小猫的妮妮肯定遇到不少想要杀晶兽或者觑觎她美色的人,那两个月,她一定过得很辛苦,正因此,他才恨极了梁柱,不惜代价地搅乱炎城教训他。

    “反抗欺凌与以强凌弱能一样吗?强者为尊并不是施暴的理由,不说感同身受吧,对受苦的同类,难道连起码的同情心、怜悯心也没有吗?以欺压弱小的人来彰显自己的强大并从中得到快乐……”温妮摇摇头,“无法苟同。”

    唐锦眼中有温暖的感情滑过,不过,很快被精光所掩:“宝贝,你的思想太被动,只在敌人出手了才反抗,失了先机。”

    温妮揉了揉眉心:“知道你说的有道理,不过,我这是天性。”

    唐锦叹了口气,又欢喜又烦恼,又得意又无奈:“妮妮,你要是离了我,可怎么活呀。”

    横了男人一眼,温妮肚内腹诽:我在炎城外的森林,一直活得好好的。某人此时忘了那两个月独自成长的时光里,每次浮起思念时都不敢细想就把它压进了心底。她的依赖心理,只要在他身边,便一直存在着。

    比赛在继续,不知是否受唐锦影响,唐家人出手全都凌厉而果断,能一招解决问题就决不用两招,识时务的还好,不服输纠缠不休的必然会被打得爬不起来,唐家人的眼中,没有不忍,也没有犹豫——谁敢犹豫?输了,就要去先锋军里没日没夜和变异兽打交道,他们又不是比别人多一条命可以拿来玩儿,此时,哪敢掉以轻心。

    到了下午,终于有人挑战唐锦,唐锦走上台,看着这个六阶的能力者,“二区的?”

    四十岁的中年人点头后一抱拳:“请唐族长指教!”

    唐锦微颔首,“你出手吧。”

    中年人并不多言,六阶特有的网能量攻击直接使了出来,唐锦看着在他眼中显得慢悠悠的攻击临身,一挥手,黄色的网瞬间便被击溃,再一挥手,一个金色光圈围住了中年人,看着唐锦举重若轻的两次出手,中年人脸色极其难看,不过,到底不是二十多岁易冲动的年纪,他垂下手,不再纠缠:“多谢唐族长手下留情,祈某认输。”

    唐锦点头,对于这样识时务的人,他还是很宽容的。转身下了台,无视十几万人掉落在地的眼球,他闲庭信步般走回自家的席位。

    继唐锦之后,另四位族长也都接到了挑战,这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每一次选拔赛的第一天,都是五系族长压轴。

    第二天后,挑战便随意多了,有人连续被挑战,有人压根没人搭理,温妮是前者,唐锦是后者。

    看着又一个被小猫撞下去的小年轻,温妮干脆不下台了,今儿她已经连续被二十个人挑战了,有人是真想把她打下去,可也有人纯属上来走过场的,比如现在这位:“小姐,我叫邱长天,今年二十三,没有结婚,也无女友。”

    看着小伙子邱长天自我介绍后流露出的祈盼目光,温妮几乎不敢去看唐锦的脸了,她垂下目光,眼观鼻,鼻观心,伸手示意:“请!”

    邱长天谦逊地让温妮先出手,温妮几乎没多想,直接喝令小猫将这家伙弄下台去。邱长天被小猫撞得在空中连打了十几个滚,不过,显然,他违反了力学原理,不是向台下翻滚,而是朝着温妮站立之处落了下来,看着对着她搂抱而来的两只爪子,温妮差点直接用黑液招呼他,不过到底明白这不是生死之战,这才任凭他撞在她的护罩上。

    邱长天皱眉感受着手上布满的能量转眼消散成空,而后被无形的墙壁撞得骨折,不由痛苦地蹲下了身:“小姐,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

    温妮朝天翻了个白眼,不狠心,由着他想抱就抱?

    一个手势,小猫转头冲了过来,不过,显然邱长天也不是个真憨傻的,几乎在看到小猫作势的同时,他站了起来,而后,与小猫前后脚地跑下了挑战台。看着被老虎追着屁股撵下台的邱长天,观战的人们哄然大笑。另外二十几个挑战台上交战的人手上都忍不住滞了滞,好在,很快又都恢复了战斗节奏。

    摸着回来得瑟战果的小猫,看着苦着脸站在台下仰头看她的邱长天,温妮忍不住轻轻笑了。

    幽昙初绽,美绝人寰,邱长天目中露出痴迷之色:“值了,值了。”

    作者有话要说:昨儿答应的加更,今天补上。

    写到一半,被朋友拖出了门·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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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谢大家,么么。

57布置

    接着上来的是一个怯弱娇小的女孩儿。

    “祈怜。请族长夫人指教。”女孩儿的声音很轻,似乎怕大声了吓着温妮。

    “祈怜?!”电光火石间,温妮的脑中闪过几个片断:孤儿院里被欺凌的瘦小女孩、挺身相救的男孩、心生依恋默默追随着心有所系的男孩慢慢长大、男孩的心上人被家人找到带走,男孩日渐沉默,觉醒能力后拼命苦练,抱着希望去找已是天之娇女的心上人,却发现心上人已为人妇,痛苦中的男孩借酒浇愁,酒后乱性与一直默默爱着她的女孩发生了关系——祈怜,临死之前仍然祈盼着心上人的怜惜,却从不曾在那个一意孤行的男孩身上得到过回眸,故事里的另一个女配角,死于变异兽之口。

    怜惜地看着这个只懂默默付出的傻女孩,温妮叹了口气:“我现在是五阶。”拍拍小猫的头:“这是我的晶兽,有相当于十阶能力者的攻击力。”

    关注着这个挑战台的人们齐齐吸了口凉气,十阶?城中有几人接得住这老虎全力一击!

    此前这位族长夫人从来不多说一句话,为什么把她的底细告诉她?祈怜有些诧异地抬头看了一眼温妮,而后,又飞快垂下了眼,这个自卑的女孩有着一颗敏感的心,对方的善意与眼中的怜惜让她鼻头一酸的同时又让她想要努力地证明自己,只是,想着自己男人的要求,她眼中的光芒又黯淡了——果然,她注定无法得到别人的真心相待,明明一个难得对她抱持着善意的人,她也要伤害对方。

    几乎自暴自弃一般,祈怜直接发动了自己的能力,从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温妮全身紧绷戒备着,她知道,祈怜的能力是隐身——因为自卑,她希望所有人都不要注意到她,除了仅有的几个人,她希望没人能看到她,于是,觉醒的便是这种让她感觉到安全的稀有能力。

    因为祈怜隐去了身形,甚至连气息也消失了,小猫便什么也感觉不到,它困惑地四处寻找,想要找到那个主人的对手,最终却一无所得。温妮此时已经顾不上小猫了,她遇到了自挑战赛以来最头痛的一个对手,因为不知道对方何时、何地会攻击,她只能一直调动能量护住全身,于是,挑战台上出现了几乎凝滞的一幕——晶兽四处巡弋,它美丽的主人全身紧绷,偏偏,他们的对手不见了踪影。

    五分钟,十分钟,半个小时……温妮的脸上出现了汗滴,也许是绷得太久累了,她轻轻动了动腰背……一道暗光闪过,一把匕首几乎就在温妮松懈的瞬间出现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唔——”人们的抽气声响起的瞬间,近在咫尺的匕首定住不动了,拿着匕首的一只根根见骨的手被捉住了手腕,细瘦的手腕上一只莹白美丽的手被衬得如玉石雕琢的一般——温妮额上的汗终于滴落,她轻吁一口气,若不是有身体异于常人的感知力,她未必能感应到祈怜的攻击路线,那么,此战,必败。

    也许是攻击被阻,也许是两只手的对比加深了她的自卑,祈怜在几秒钟的愣神后,很快往后退了一步。

    温妮微低下头,看着这个一击之后不复锐气的女孩儿:“我叫温妮。”看着女孩抬头不解的目光,温妮轻声道:“祈怜,如果遇到困难,可以来唐家找我……我会尽力帮你。”

    祈怜的眼神一怔,嘴角动了动,却到底什么也没说出来,低头默默下了挑战台。

    二十二场挑战让温妮觉得有些累,回到唐家的席位后关闭了挑战提示灯,反正,比赛的十五天里,她只需要回应三十场,第一天就出战这么多次,她可以稍做放松了。

    “那个男人,和最后那个女人。”唐锦的手伸过来匝住了她的腰,带着巨大的压迫感,他俯□逼视着她:“为什么对他们不同?”

    温妮眨了眨眼,看着男人似有风暴蕴藏的眼神,是啊,为什么素来被动的她会主动向祈怜伸出橄榄枝呢?

    看着眼神迷蒙的温妮,唐锦的眼睛眯了眯,神情莫测地搓了搓手指。

    “因为……”温妮轻声呢喃:“……想改变她的命运,想要让她得到幸福。”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每一个小小的改变,都能让故事的方向发生一点偏移吧,如此,不需要去争去抢,米米所向披靡的影响力就会减弱,哪怕命运仍会固执地朝着一个方向前行,可是,最后,总会有不同吧,如同唐锦,如今不是与故事里完全不一样吗?祈怜,如果给她一个选择的机会,是不是,她的人生也将不会只是一个悲剧。

    打击对手,并不是正面出击才有效,温妮非常想知道,当那些被炮灰的配角都活得好好的,米米,是否还能如故事中那般呼风唤雨。

    看着温妮不知飘到哪里去了的心绪,唐锦的眼神再次变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让她注意到他?晚上,可以加餐!

    唐锦打错了算盘,女人是记仇的,尤其是一个醋性奇大的女人,苏明丽的事情并不曾被温妮丢到脑后,于是,唐锦被踢出了房门。

    垂手站在自己的卧室门前,唐锦像罚站一样等了十几分钟,可是,眼前的门一点没有打开的迹象,他摸了摸鼻子又挠了挠下巴,房里,妮妮已经睡下了,一点动静都没有——真的是让他去客房睡!想着这个夜晚缺失的福利,某个睚眦必报的男人转身叫起了自己的嫡系班底,“把这两日耽搁了的事儿处理了。”

    八个好容易轻松了一个多月的年轻小伙哀叹着夫人的不给力,怎么就没把族长拌在床上呢?一边暗地捉摸族长两口子是否性/生活不谐调,一边把人手召集起来做事,没道理他们在开夜车,下边的人倒一夜好眠吧。

    看着被连夜捉来的两个女人,唐锦问:“我给你们的遣散费不够多吗?”

    苏明丽有些畏惧,却又难掩留恋,终于再见到他,她不甘心再被送走:“我,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们并不是那么不堪。”看着唐锦深沉的眼神,苏明丽满含思念的痛苦,脸上带着悲伤的乞盼:“我们五个人陪了您多年的感情,还抵不过一个才来了几个月的女人吗?我们要的不多,哪怕只是一点怜惜,我们也会很满足。”遣散她们时,他甚至不曾给过她们争取的机会,她们,需要这样一个机会。

    另一个女人抬起头,娇怯的脸上带着我见犹怜的哀戚:“只要能留在您的身边,我们愿意为您付出一切。”

    “付出一切?”唐锦靠在椅背上,看着两个泪流满面的女人,“那么,告诉我,是谁怂恿你们上挑战台的?”

    苏明丽明亮的眼睛因为泪水变得更加美丽,只是,如今同样的美丽似乎并不曾触动男人的心绪,预期的怜惜心软一样也没有,看着男人冷硬的眼神,她的心苦涩又绝望:“有人告诉我们,您的未婚妻几个月前还只是普通人。”

    “所以,你们认为可以在挑战台上击败她。”唐锦站起身,“这就是你们的愿意为我付出一切——羞辱我的未婚妻,让我颜面尽失?”曾经在变异兽袭城时,人们来不及办婚礼,便先简单订婚,订婚后的女子跟随着自己的未婚夫共同面对生死历炼,所以,未婚妻的地位其实等同于妻子,而有过订婚礼的女子,成婚后,地位也是最稳固的,这两个女人的作为,是想要羞辱他生命的另一半!

    转身走到门口时,唐锦停下脚步,屋里的两个女人眼中重新燃起希望。

    “配合唐申、唐真找到提供消息的人,以后,你们去别的城市吧。”正常的挑战,本来没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只是,那个女人,不该在挑战台上说那些话惹得妮妮伤心。

    男人决绝而去的背影让屋里的两个女人痛哭失声,男人说一不二的禀性,几年来,她们再清楚不过,本以为至少能拼来一点眷顾,没想到,却是更加不堪,她们虽是能力者,却是低阶,以后,怎么生活?

    是对他的留恋,还是对他权势的不舍?是想要继续过安逸奢华的生活,还是无法忍受人们前恭后倨的态度?曾经站在云巅,如今跌回山脚,她们,只是无法适应骤然改变的生活罢了。

    无声无息潜回房,对着温妮朦胧的睡眼,他问:“如果有一天,我不再是族长,被众人唾弃,你还会陪着我吗?”

    累了一天,睡得正香却被莫名其妙吵醒,温妮恼怒地踹了这个发神经的男人一脚,“不是族长才好呢,顶烦那些没完没了的试探应酬。”翻了个身,也不管自己被人捉住把玩的脚丫,她闭着眼咕哝:“这么幼稚的问题还问,别人唾弃?我又不和别人过日子,管别人去死……”

    女人浓浓的嫌弃,却让唐锦无比满足,过日子,简单又朴实,她在认真过着每一个日子。喜欢独自研究药草书集,而不爱热闹奢华的宴会,喜欢鼓捣各种不知名的材料,从不关注服饰、妆容的流行趋势……她关心他的衣食住行,其实更喜欢简单的生活,是他将她强拉进了这复杂的环境……将再次熟睡的女人拥进怀里,他不是傻子,自是抓住机会爬上了床。

    昨夜的一切,是做梦吗,那个男人,真的问过那样感性的问题?温妮看着男人轻描淡写间把又一个小家族的家主扫落台下,出手间毫不掩饰的霸气与自信分明彰显出的是男人强大的内心。

    果然是做梦吧!

    女人终于移开的探究目光让唐锦的肩背一松,昨夜的幼稚行为让他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或者,还是被相处几年的女人触动了内心,他其实果然是一个很重情的人吧——某个脸厚心黑的人一点没有自知之明的这样想。

    又是八场挑战,温妮一天内都接了过去,昨日人们见过了小猫的攻击力,已经没有谁自不量力地想赢得比赛,上来的,也多是切磋与游戏性质,温妮倒是难得平和地与人有了几场交手。完成了任务,她便坐在看台的席位上看着五家子弟的应战,也因此,倒是看到了不少不多见的能力,如隐身、腐蚀、瞬移、力量……这些能力稀少,也有着众所周知的弊端,那就是升级没有五行能力容易,这就注定了稀有能力很少能比五行强,他们的进攻与防护,总有一种能力相对较弱,而无法如五系一般攻防一体,因此,稀有能力的人才更多的被各家族吸纳成为辅助战斗者。

    比赛中,米米与汪博再一次引起了轰动,两人一个十九岁,双系能力,最高阶位是七阶;一个二十二岁,是攻击力强大的雷系六阶,想要低调,也不可能。唐锦因为是族长,人们却是理所当然地认为他应该是强大的,因此,反倒无人太在意他如今的真正实力。

    看着米米引起的又一轮火热狂潮,温妮倒是心平气和得很,有的人,就喜欢这样万众瞩目之下的荣光,喜欢人们的关注与崇拜,这是个人的生活态度不是吗,与旁人无关。

    温妮的平和让看着她的唐锦翘起了唇角,果然,这才是他想要的女人——温柔含蓄,内敛安祥,传统不张扬。

    十五天的精英选拔赛,最后的四百位精英被挑选了出来,一区五大家族的族长与夫人是不算在内的,所以,其实温妮遭遇的并不是最血腥的拼斗,不过,她倒是对这样的待遇很满足,能省力时何必要自找苦吃?这特权可也是唐锦这个男人拼命挣来的,她也就没必要矫情了。

    唐家五十人的应战者到底有五位被挑落,不过,看在他们自身修为确实没有水分且比赛时也全力拼过了,唐锦便只罚他们去先锋军待两个月,五个孩纸泪流满面,嗷,族长真是太仁慈了,本来以为没个十年八年回不来的——所以,其实,这些孩纸是欠虐呢。

    想着被扔在先锋军的唐璨,唐锦的眼神变得黯沉,“你们五个人,这一个月还有一个任务。”

    五个孩子挺直了腰背,目光热切地看着自家族长。

    “盯紧了唐璨。”

    “是。”

    唐锦一挥手,五个孩子快速又无声地退出了大厅,一走出房门,那腰背便软了下来,比赛中都或多或少受了伤,可是,在族长面前却没人敢表现出来,五人互相扶持,接过家人准备的背包向城外先锋军的驻地赶去。

    唐锦坐在椅上沉思了许久,又先后发出了许多指令——马上他就要带领队伍去中央城,五行城虽有长老议者坐镇,可该做的布置,却不能出现疏露。

58母亲

    参加全国竞技赛的人员,在夜幕降临时从五行城乘坐飞机出发,全机人员共五百八十二人,历时三小时,降临在中央城的机场。

    一眼看不到边际的机场内,不停有飞机起起落落,既有各个城市来参赛的大队人马,也有因公因私来中央城的零散人员,相较于末世前,似乎客流量并不见少,不过,温妮从唐锦那里得知,如今的中央城,也不过两个机场而已。对于一个常住人口已超过一亿的一国首府来说,两个机场,其实,真的很肃条吧!

    夜色中,乘坐早已等候在机场外的大巴到了五行城驻中央城办事处,办事处是一栋五十层的高楼,位于中央城三环,对于此次来京一行人员,办事处的常驻工作人员早已为他们安排妥当住宿等相关事宜,众人一下车,即跟随接待的服务人员分别入住,并不见一丝疏漏忙乱。

    不知是否地球磁场的改变或者整个环境的变化的影响,明明能力者的身体素质相较于末世前高了不知多少倍,可是,乘坐飞机仍然是一件累人的事,甚至在机上,也仍然有人晕机、有人耳鸣,不过,温妮当初乘直升机都适应良好,此次空中之旅自也轻松,没有一点不良反应。

    温妮与唐锦进了顶层八套房间中的一套,等引领他们的服务员走后,温妮便要整理带来的几十箱子行礼,却被唐锦制止了。

    “我们去妈妈那里住,东西就别整理了。”

    “啊?”温妮呆怔地看着唐锦,他妈妈?他妈妈还在世吗?

    看着温妮呆傻的模样,唐锦一拍额,“我没和你说吗?妈妈住在京城二环。”

    温妮有些生气,“你从来没说过。”她一直不敢提他母亲的事,就怕惹得他伤心,原来,自己纯属没事瞎操心!

    唐锦看着脸有怒色的温妮,想着自己的疏忽,赶紧将她抱进怀里哄了半天,这才和温妮说起自己母亲的事。唐锦的母亲是京中的大家族闺秀,和唐锦的父亲结婚后在五行城住了十几年,直到唐父的外室被曝出,她才和唐父离婚回到京中娘家,当初唐父能继任为族长,唐母在其中也算居功至伟,可男人的劣根性,却让唐父做出了背叛两人感情的事,或者说,其实从一开始,忠诚就不曾存在,唐父会大力追求唐母,很大一部分原因还是唐母的家世。而唐锦在家族中一直地位稳固,也不乏因唐母娘家地位的关系。

    “所以,你有一个强大的外家!”

    唐锦靠坐在沙发上,微眯着眼冷哼:“若没有外祖父家的关照,以我父亲那时的昏溃,我哪里还能留下命。”

    安慰地拍了拍男人的背,“明日去拜访伯……母亲,要准备什么礼物?”

    唐锦睁开眼,看着晕红了脸带着羞色的温妮,含笑将她拉入怀里亲了半晌才放开,看着脸色更见艳红的佳人,他取笑道:“照顾好你老公我,就是给母亲最好的礼物……”说着,他不怀好意地在她腰间巡游:“……所以,咱们现在就去做/爱做的事吧。”

    一巴掌把男人的手拍掉,温妮冷哼一声:“你是打算让你母亲讨厌我是吧?”从小她就听说,自古以来,婆媳关系是最难处的一种人际关系,这个男人现在这是什么态度。

    看着温妮目中的愠色,唐锦知道她是真的恼了,只能靠回沙发背,开始念叨自家母亲的喜好,又在温妮的追问之下,将外家诸人都介绍了一遍,并将众人性情也大致描述了一下:“……外祖家,真正要认真对待的不过是曾外祖父与祖母,外祖父、外祖母,还有几位舅舅和妈妈,别人,你不用太上心。”

    对于这个男人大条的神经,温妮已经不抱希望了,得到了想要的信息,她毫不留情把男人踹到一边,开始从空间里往外捣鼓东西。在毯上的温妮手上一会变出一样东西,一会又变出一样东西,唐锦在一旁饶有兴味地看着,妮妮有空间能力的事,他是知道的,不过,显然,她的空间能力相比于他曾经看过的记载,明显更胜一筹,不,也许不只一筹,她的空间,可以容下她本身——也就是说,妮妮的空间,可以让有生命的生物生存,这,是从不曾有过记载的。而看着温妮不停装进装出的东西,唐锦又确认了一个事实,妮妮的空间很大,能装下的东西很多,因为,方才,他已经看到了许多不同种类的变异兽,甚至,还有两辆机车、床……摸着下巴,唐锦的眼神开始闪烁,这样的话,是不是表示,他有了一个完美的后勤基地!

    “妮妮,你的空间有多大?”

    “多大?”温妮挤出一个脑细胞想了一下:“也许,和唐家差不多大。”两个空间合在一起,应该差不多吧?!

    唐锦的心跳快了一拍,而后,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不错。”

    “嗯。”某人忙着寻摸东西,头也没抬,敷衍地应了一声。

    “妮妮,不要让别人知道你空间的容量。”

    “嗯嗯。”温妮拿起从蚂蚁洞里挖出的一块玉石反复看了看,一边应道:“除了你,没人知道我有空间。”将玉石递给唐锦:“这个,曾外祖会喜欢吗?”

    唐锦看了看露在外面的一点晶莹的绿分,点了点头:“帝王绿,他老人家会喜欢的。”

    温妮拿出一个精美的木盒,把半含半露的帝王绿玉石装好,盖上盖子放在了一旁,又掏出几个粉红色的果子:“在炎城外采的,美容效果最好的朱颜果,上至八十,下到八岁的女性,应该都会喜欢吧?”

    唐锦看了一眼,挑了挑眉:“在拍卖会上,确实被很多女人疯抢。”妮妮运气倒不错,居然被她采到了。

    温妮得意地掏出十几个小盒子,每一个里面放一颗果子,这次,却又收进了空间:“这个果子越新鲜效果越好。”还是放在空间里保鲜更好。

    又忙了一个小时,温妮才把所有的礼物都准备好,然后,把堆叠在一起的一堆盒子拿出一个箱子单独装起来,这样方便明日拿取。

    看着伸着懒腰走进浴室洗漱的温妮,唐锦眼神开始变深,这个狠心的女人,拿着苏明丽的事为理由,一直不让他近身,以至他快半个月没捞着肉吃了,今天,他要是再让她跑了,他就……看着站了起来的自家小兄弟,男人眼底开始漫上红色。

    第二天早晨,唐锦抱着昏睡的温妮从专用通道进了司徒家派来的专车,坐在车后座,唐锦轻柔地给温妮盖了一床毛毯,一手搭在她的身上护着,一手敲着自己的腿想事。

    “锦少爷,这就是少夫人?”前座来接人的绿军装瞄到唐锦柔和的表情,心下暗自纳罕,这位爷何时待人这样体贴了。

    唐锦扫了一眼绿军装,轻应了一声,又问:“妈妈身体好吗?”

    “小姐身体康泰,锦少爷放心。”

    唐锦又问了几位长辈的身体状况,便不再开口,他一夜没睡,趁着机会小憩一会。只是,虽闭上了眼,被空间水滋养得精神焕发的唐锦却没有睡着,于是,思绪情不自禁又返回了昨夜的销/魂鏖战——妮妮的身体很美,手感滑腻,细嫩绵软,每一次在床上,他都恨不能把她揉碎了溶进身体里……只是想着,他的就硬了起来,深深吸了口气,不怪他,妮妮实在……

    昨夜,在床上,他不顾她的挣扎,做了好几次,后来,兴起时,又按在窗上,看着外面灯火辉煌的城市挑逗她、进/出她,她的身体柔软得不可思议,双腿拉成一字马完全一点障碍也没有,只是,兴许因为太过羞耻,更可能是他做得太久,她独立的腿虚软无力,最后,她是抽泣着软倒在他的怀里的……妮妮听不得他说粗话,男人想着,唇角溢出了一丝笑意,她不知道,她越是抗拒,越是让他兴奋,平日他不舍得她受一点委屈,到了床上,有时就有些控制不住,看她因自己迷/乱,抛却平日的矜持与淡然,沉沦欲/海,被他弄哭,听她尖叫,看她挣扎,因为他每一次的摆弄而失控。在床上,他乐意侍候她,只要能让她与自己快乐,他总是愿意尝试许多新鲜招式的——这不怪他,男人嘛,就是这德性,难道上了床,还要摆出人前那幅道貌岸然的模样吗?

    睁开眼,看了看枕在他大腿上的小脑袋,男人的心里满溢着爱怜,她吃醋,他很高兴,不过,因为吃醋不让他碰,可就着实该罚了,因此,把她做昏过去,真的不全是他的错。而且,每次她快昏未昏时的风情,最是让人沉迷,那时,她香气馥郁、反应直白,让他恨不能一辈子都能那样高频率地抽/插下去。

    感觉到身下的疼痛,唐锦苦笑着睁开眼,他自认不是一个沉迷女色的人,应该说,除了解决生理需要,他从不曾为女色流连,可是,妮妮却总能叫他变得不像自己。

    运转能量,感受宽阔经脉里活跃又充沛的能量,他舒心地吁了口气,如今已是九阶的他,在京城,不再只是司徒家的外孙,他是唐锦,五行城金系唐家的家主,二十五岁的九阶,妈妈会非常高兴吧。姨妈家那个总爱和他较劲的臭小子这次该哭鼻子了——唐锦得意地翘了翘唇角。

    心神的转移,焦渴的欲/望渐渐褪散,想着族里城里的事,想着此次的竞技之赛,他一腔的旖旎心思都被压到了心底,开始思虑要拜访的人,谋划在京的行动。这次来京的族人,要全力拉拢,其中有一大半是他的嫡系,却有一小部分是几位议者的人,如今议者们无人再反对他,不过,却说不准以后……只是,却也不能做得太过,族中议者们若无人可用,也不行;京中势力盘根错节,比起五行城更加复杂,要处理好关系,还需借重舅舅们的力量……

    汽车快到了司徒家时,已行了两个多小时,果然,京中交通就是拥堵。升起与驾驶座间的隔挡板,轻轻唤醒好梦正酣的妮妮,看着她手忙脚乱打理自己的仪容,对着镜子左照右照,唯恐失仪,又抱怨他不早点叫醒她,更恼他昨夜放纵,他好心情地由着她像小猫一样在自己身上又挠又咬,妮妮不知道,她这幅娇嗔怒骂的活泼模样只会让他更想揉搓、欺负她,哪怕被她的爪子挠出血道道,也只会让他想着下次换一种方式逗弄。看她乍毛,看她耀武扬威,看她悠然自得,甚至看她懒洋洋什么也不做地躺在那儿,都会让他心情变得无比美好。

    温妮不知道自己的暴跳如雷在人家眼里不过是小性子发作的乍毛,若知道,她肯定不只是咬唐锦两口了事,而一定会挠得他全身都是血淋淋的爪痕。

    司徒家位于京城二环,住的是典型的四合院,花木扶疏中依稀可见飞檐亭角的浅浅线影,五进的房子,在第二进的正房外,有一位看着三十岁左右的女子正翘首等待。

    唐锦紧走几步,将女子拥入怀里:“妈妈!”

    女子被唐锦紧紧抱着,轻轻抽泣了几声,显然,久不见儿子,思念之极。

    唐锦又哄又劝,直哄了好几分钟,仍不见好,直到从房内走出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将司徒妈妈从唐锦怀里拉出来拥入自己怀中劝慰,唐锦才抹着头上的汗轻吁口气。

    “李叔叔,小波在家吗?”

    中年男子轻拍着怀里妻子的背,一边上下打量唐锦,一边道:“小波早上听着你回来了,就闹着不去上学,你妈让他自己去和老师说好,下午就可以不。”男子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估计过两个小时就该回来了。”又看着站在几步开外的温妮笑着招呼道:“这就是妮妮吧,路上辛苦了。”看着温妮脚边像猫一样坐着的大老虎,挑了挑眉:“这是你的晶兽?”

    温妮笑着拍了拍小猫的头:“小猫,跟李叔叔问好。”这位儒雅的男子就是唐锦的继父?果然一表人才,他叫什么来着,对了,是李泯!

    小猫抬起右爪跟招财猫似的招了两下,看得男子失态地瞪圆了眼睛:“小锦,这是晶兽?”

    唐锦睨了可耻的装乖卖萌的小猫一眼,打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当它是只猫也成。”

    小猫抬起大脑袋,冲唐锦呲了呲牙。

    李泯见状失笑摇头,拍拍怀里的妻子:“芸芸,快看,你儿媳妇这晶兽真机灵。”

    司徒芸推开丈夫,擦着泪走到温妮身边,拉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一边歉然道:“妮妮,我有一年多没见着小锦了,情绪有些激动,也没顾上你,你别生妈妈的气。”

    温妮面色绯红,有些拘谨地笑了笑:“妈妈别这么说,都是唐锦不好。”

    司徒芸“噗”一声笑了,抬头看着儿子,眼中带笑:“可不就是他不好。”

    唐锦举起双手,“一个是我娘,一个是我媳妇,你们一联手,我除了投降,还能做什么。”

    司徒芸白了儿子一眼,也不理他,只拉着温妮的手问长问短,又指着小猫问:“怎么收服的?”

    “小猫和一条七彩纹蛇相斗,两败俱伤,那蛇死了,我略懂一些药草知识,救了它,它就跟着我了。”

    “七彩纹蛇?”司徒芸拉着温妮的手一紧,急声问道:“蛇胆呢,蛇胆你收了吗?还有蛇骨?”

    温妮眨了眨眼:“都收了。”

    一直表现得温婉柔弱的司徒芸此时精神一振,看着温妮的眼神直冒火光:“乖媳妇,好孩子,让人赶紧把这两样东西送到京城来。”

    “送来?”温妮偏了偏头:“不用,都带着呢。”她的东西都在空间随身带着走,方便着呢。

    司徒芸大喜,儿子老公都不要了,拉了温妮就往外走:“赶紧去拿。”

    唐锦一把拉住他娘:“妈妈。”知道温妮的东西都在空间收着,他无奈地把自家娘亲送到继父怀里:“你在这儿等着,行李有几十个箱子,还是我和妮妮去搬进来。”

    “快去,快去。”

    看一眼近在咫尺的正房门,唐锦叹了口气:“妈妈,你跟外祖父外祖母说一声,我马上就回来。”

    司徒芸站在门前挥手:“真罗嗦,快去。”

59故交

    唐锦与温妮拎着蛇骨与蛇胆进正房拜见过司徒家的四位长辈,就被司徒芸带着出了门。坐在汽车里,温妮眨着眼看着唐锦,“这是去哪儿?”这刚打了个招呼,就被要求跟随去见一个故交长辈,急成这样?

    看着一张美丽的脸被傻气破坏,唐锦闷笑了一声,“宝贝,快把你这傻相收一收。”

    温妮白了男人一眼,垂下眼皮坐好。

    男人胸膛的振动更加明显:“明明是个没心眼儿的,偏这张脸最能欺骗人。”

    温妮抬起眼睛看着他,男人终于哈哈大笑:“不行,不行,千万别让人看到你的眼睛,否则,所有的表面功夫都白做了。”

    被男人取笑了好一会,温妮都懒得搭理他了,唐锦方才笑着说是去一区。

    经过熟悉的广场几分钟后下了车,温妮有些不敢相信地眨巴着眼:“□!”□啊,居然还保存完好!

    唐锦牵着显然有些激动得过火了的温妮,跟上自家母亲与继父的脚步:“大灾变改天换地,曾经的四九城被毁掉了一部分,后来,以幸存的房屋为基础,人们重现了初建于明时的皇城。”

    所以,这是曾经被毁了一部分,后来又花大力气重建的!可是,即使如此,那仍是□,是故宫,是她打小从电视里看着长大,曾经无比憧憬,后来曾经专门去拍照留念过的首都的标志呀。

    被领着在紫禁城中行走,看着重建部分与原有部分明显的分别,温妮惋惜:“后建部分的雕琢明显没有原有的精美。”

    “能重建,就已经不错了。”

    也对,大灾变后,估计好多人吃饭都成问题。

    曾经,温妮也来参观过故宫,此时故地重游,陡然生出一种时空停滞之感,无论岁月变迁,它们一直站在这里……想着五行城一区的四合院式建筑,“是不是因为故宫的幸存,让人们心生希望,所以才把五行城最重要的区域也都建成木制结构。”

    “没错,不只是五行城,全国大部分城市最中心的建筑都是四合院式的!多少坚固的建筑被毁,紫禁城历经六百多年的历史,却不曾毁于大灾变……”他在她耳边轻语:“人们自然不免迷信,认为这种建筑结构是最好的。”

    走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四人被领至一间厢房坐了几分钟,便有一个工作人员急走了进来,司徒芸夫妇站起身与这个脸带喜色的中年人轻声交谈了一会儿后,示意唐锦把装有蛇骨与蛇胆的箱子递给那人,那人接过箱子,笑着出了房门。

    此时,司徒芸才轻吁出一口气,回身拉起温妮的手:“好孩子,东西送来很及时,这次,你可帮了大忙了。”

    温妮脸色泛红:“妈妈,我什么也没做,要说能帮上忙,也只是碰巧。”

    司徒芸笑得意味深长:“别人想碰巧,却没这个运气。”

    说了一阵闲话,从门外进来一个五十几岁的中年人,这人天堂饱满,鼻直口方,有着长居高位的上位者特有的威严气势。

    司徒芸与李泯见着这人,赶紧站了起来,唐锦与温妮自然也随之起身。

    “叶叔叔。”

    中年人笑着点了点头:“小芸啊,叔叔感谢你们的及时援手。”

    司徒芸脸上带着晚辈见着长辈才有的恭敬与孺慕:“叶叔叔,您这么说可折煞侄女了。”说着指着唐锦和温妮:“这是我的大儿子和大儿媳妇,机缘巧合得了蛇胆与蛇骨,侄女便带他们赶紧给您送过来,能帮上一点小忙,侄女不知道多高兴。”

    中年人看一眼气势凛然如出鞘之剑一般的唐锦,点了点头:“精神不错。”又看一眼站在唐锦身旁的温妮,却笑了:“这孩子心性倒是个好的。”

    温妮看看司徒芸,又看一眼唐锦,而后,冲着中年人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笑总没错吧!

    看着笑得一脸春光灿烂的小丫头,中年人连眼里都带上了笑意,“小芸,你这儿媳妇,以后,有得操心了。”

    司徒芸看着一眼便能看穿的儿媳妇,不知道该喜该愁:“丝丝白发儿女债,侄女就当还债了。”

    中年人点点头:“可娱晚年。”和几人又闲话几句,中年人便转身走了。达到了此行的目的,司徒芸与李泯便领着小两口出了紫禁城。

    坐进停在停车场的车时,温妮还在想,来这一趟是做什么的呢?

    驶出停车场时,温妮无意间似看到米米正拦着方才引领他们的工作人员,一脸哀求的模样,嘴里说着什么,手上也在比划着,因车加速,那场景一闪便过去了,倒让温妮不太敢肯定那人是不是米米——故事里,米米在这次竞技大赛里似乎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又仿佛还得了某个掌权人的青睐,那掌权人是做什么的来着?……

    看着似乎在想什么的温妮,唐锦伸出手指捏住了她白皙圆翘的鼻尖,引得温妮回神后,又揪了两下:“傻丫头,想什么?”

    温妮一把拍掉男人的手:“刚才仿佛看到了米米,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想起自己先前拙劣的表现,她有些不安:“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做为宅一族,于人际应酬真的很逊,这位叶姓长辈身份又好像非常不简单,为了不说错话,除了笑,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唐锦想起妮妮来中央城后的表现,忍不住好笑:“居然有人说你高傲,就你这笨样?”以前妮妮在学校高傲的名声似乎广为人知,如今,他才知道,这小丫头哪里是高傲,她纯粹是拙于应对人际往来,于是,便只能摆出高傲的模样来武装自己?!不过,当她翘起小下巴斜眼看人时,倒真有气势逼人、睥睨众生的傲然之态的,却也能唬得住人!

    摸了摸短发覆盖的小脑袋,这丫头傻乎乎的,不会讨好人,更不懂收揽人心,所幸她有一手好本事,救了不少族中的人,若不然,在家族中,自己便要忧心她的地位了。想着她在医、毒、厨艺方面的无师自通,唐锦唇角翘了起来,这就是人无完人了,当她于某一方面特别出色,就总有一些什么是她无论如何也学不会的。

    温妮有些沮丧地垂下头:“对不起。”如果她长袖善舞,是不是就能帮到他更多?果然,女配就是女配,哪怕换了一个灵魂,她仍然不可能成为女主吗,像米米那样轻易就能得到别人喜爱的本事,她真的学不会。

    食指挑起妮妮的下巴,看她眼含水汽、鼻尖微红、小脸皱成一团可怜巴巴的模样,唐锦一挑眉:“我不嫌弃你。”

    温妮吸了吸鼻子:“那你会不会以此为理由出轨?”

    唐锦伸手把这个小醋缸子搂进怀里,头埋在她的颈间闷闷地笑了好一阵,才轻蹭着她白嫩的耳垂笑谑:“宝贝,你这是不自信?”

    郁闷地朝天翻了个白眼:“反正你要是敢出轨,我就不和你过。”

    轻轻推开怀里的女人,对上她倔强决绝的眼神,男人叹了口气:“你在炎城的两个多月,我可一直守身如玉。”

    温妮的唇角情不自禁翘了翘,又赶紧拉直嘴角端正表情:“以后也要一直这样。”

    看着明明眼中被喜悦占满却还努力让自己显得严肃郑重的小女人,唐锦再次叹了口气:“好。”

    一头扑进男人怀里,把脸藏在他胸前咕咕咕偷乐了好半晌,直到喘不过气来,温妮才微侧了侧头急急吸了好几口氧气,只是,脸上的笑怎么也止不住,抱着男人结实的腰,她蹭着他的胸膛,轻声替自己辩解:“其实,我知道应该拉近和那位叶……爷爷?的关系,只是,一来不知道怎么说,二来,就是觉得有些话说出来很肉麻,所以,就只能笑了。”好吧,她得承认,她很笨拙,可是,似乎已经定型了,不会讨好人,不擅奉承、谄媚,更不会说一些似有无数含意的话……她宅在家里的时间太长,已经把曾经学到的东西又都还给了社会!

    安慰地拍了拍温妮的背:“你这样子,长辈们也喜欢。”都是历经世事的人精,在他们面前讨好奉承为的什么他们能不知道?妮妮这样也算错有错着,单纯直白不擅伪饰,有心胸的长辈不会和她计较,更有上年纪厌烦了算计的老人反会更加喜欢她,至于另外一些……人嘛,哪能得到所有人的喜爱,哪怕十全十美还会被人嫉恨呢,不如就让妮妮一直这样吧。

    回到司徒家见着唐锦同母异父的弟弟李波,送了他一小盒灵晶,得到了小孩真心的感谢与喜爱,温妮吁了口气,如今便是只等晚上见几位司徒家的舅舅了。

    司徒芸有七个兄弟,同母的有三位兄弟,温妮为他们都准备了礼物,晚上这几位从各自的单位回来,司徒家人齐聚一堂,商议全国竞技赛的事。

    温妮跟长辈们见过,送上自己的礼物后就一直坐在唐锦的身边听着,听他们说京中盘根错节的势力分存,不经意间会听到某个部门掌权者的**,倒让温妮暗自乐得肚痛。当听说唐锦已经是九阶时,不只七位舅舅不敢置信,连外祖父、外祖母也震动了,倒是曾外祖与曾外祖母早看出来了。

    唐锦拉着温妮的手把玩着,听到小舅问他是怎么回事时,他笑得云淡风轻:“妮妮觉醒了吞噬能力,我就多升了几阶。”

    吞噬能力!一屋子人自然明白这种能力的利弊,目光都落在了温妮的脸上,目光的压力看得温妮垂下了眼皮。

    外祖父有些忧心:“这孩子现在才五阶?以后可要注意安全。”

    唐锦拍拍温妮的手,安抚她不安的情绪:“外公,妮妮不是单一的能力者,自保,完全没问题。”看着不置可否的外家人,唐锦笑得莫测高深:“总之,便是十二阶,也奈何不了妮妮。”

    众人的目光一时变得有些奇异,十二阶也奈何不了?有这么厉害?

    唐锦翘着唇角,转说他话:“路表弟现在是几阶?”

    一句话,逗乐了一屋子人,司徒芸嗔道:“这孩子,你媳妇都有的人了,别总想着欺负人徐路。”

    唐锦直喊冤:“妈妈,我什么时候想着欺负他了?哪次不是他故意找我碴。”

    小舅舅敲着桌面:“谁让你大姨把你看得比他还贵重呢,还不许人家吃吃醋。”

    唐锦有些得意:“那也是我招人疼。”

    “这脸皮厚得。”

    “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还惊讶什么。”

    “小锦这孩子到底像谁?”

    “还能像谁?大哥呗,眼毒手辣,脸厚心黑。”

    “噗!”

    “呵呵!”

    …………

    “老五,你最近好像很闲。”大舅舅司徒侯看着五舅舅司徒倍,眼神莫测。

    司徒倍呛咳了一声,却不敢和老大说话,只冲着自家祖父喊:“爷爷,大哥又吓唬我。”

    温妮转头看向曾外祖父司徒伯,却见老人虎着脸瞪了大孙子一眼:“你不许吓唬小五。”司徒侯正襟危坐时,老人却突然一笑:“不过,你是老大,兄弟们的事,应该多操心。”

    司徒倍惨叫:“爷爷。”

    众人哄笑。

    果然,曾外祖也是个老小孩,温妮笑着藏到唐锦身后,她是新妇,还是应该低调一些更好,让五舅舅看到她笑话他,万一起意捉弄她就惨了。

    在司徒家住了两天,唐锦与温妮便回了五行城驻京办的大楼,唐锦是来参加竞技赛的,不能脱离群众太久。

    以为能一切顺利地等到大赛开幕,没想到,在五行城自己的地盘温妮居然被人堵了。

    “果然……果然是……个……尤……尤物。”一个醉鬼拦在温妮身前,伸出手想要摸温妮的脸,温妮向后退了两步,男人踉跄着一头撞在了小猫身上,小猫铜铃大的眼不怀好意地看着醉鬼,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闪光的虎牙,“嗷——”

    醉鬼腿一软,软倒在地,不知是吓昏了,还是被虎吼声震昏了。

    醉鬼倒了,温妮瞄了一眼他那眼歪口斜难看的模样,转头便走,只是,刚走出两步,温妮停下了步子,皱起了眉头——那个醉鬼没气息了!

60骨牌

    怎么办?

    是走?是留?还是去叫人?

    考虑了几秒,温妮脸色不变继续走路,只是,命运之神再一次冲她露出了嘲讽的笑容——迎面走来了一群人,以汪博为首。

    某些时候,温妮的心理素质还是过硬的,她一点没有异常地在众人让出的通道中继续前行,身后,有低低议论的声音,关于她的,小猫的,唐锦的,温妮继续向前走了几十米……

    “温妮,站住!”

    果然……温妮冲房顶翻了个白眼,面无表情回头看着追来的汪博:“什么事?”

    “温妮,你杀了高健丛。”

    “高健丛,谁呀?”

    “你杀的那个人。”

    温妮看神经病一样看着汪博:“我知道你这人素来以自我为中心,也知道你这人爱自说自话,更知道你这人总是自以为是、认为自己说的话就是真理,只是汪博,麻烦你一下,请问,你什么时候看到我杀人了?”

    汪博的脸开始变红,这是被气的:“只有你从这里经过,高健丛的尸体还尤有余温,显然死了也不过几分钟,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

    “麻烦你,高健丛是谁?还有,我从这里路过和他死不死有什么关系,另外,你这人是内心黑暗所以以为别人也和你一样黑暗吗,总怀疑别人没事杀人玩儿?”

    人群中有轻笑声传出,汪博的脸更红了,他咬紧牙:“反正,你现在有嫌疑。”

    “你真可笑,汪博!果然,只要是你认定的,不论事实如何,你却一定会把它当作真理为奉行,是吧!”温妮嘲讽地看着义愤填膺的汪博,“不只如此,你还要求别人从心理上也认为那是那真理……怎么,当你自己是天?是上帝,还是主宰?”

    眼见着汪博和温妮纠缠不清,一个温和的青年男子站了出来:“温夫人,汪博可能太激动了,请你不要见怪。高健丛是他的朋友,所以,看着他倒在走廊里气息全无,你又刚刚经过,便直接追了上来。咳,请你不要介意他的态度。不过,还是麻烦夫人和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温妮笑了笑,侧头看着这个明显更通情理的青年男子:“真死人了?”

    “是的。”男子指着走廊转角处:“就倒在那儿,站在我这儿还能看到他的头。”

    温妮靠在小猫身上,笑了笑:“死了人不找城中负责此次赛事的前辈来,你叫我去?”温妮眨了眨眼,抬起下巴,斜睨汪博一眼,看着他的脸再次被气红,这才满足地翘起嘴角回眸冲着青年一笑:“死了的人我可救不回来。”

    青年脸一红,指派了几个同伴去找人,一边道歉:“对不起,因为只看到你经过,所以……”

    温妮挑了挑眉,“走廊是双向的!”说完,捞起小猫的尾巴玩儿,不再和这些人说话。和汪博走在一起的,难不成还指望他们会偏向她?

    汪博见温妮没有走开的意思,气呼呼向着转角处走去,温妮捏着小猫的尾巴,想着此次事件不知是有人故意安排,还是完全是意外,如果是有人安排,是谁要陷害她?目的何在?

    温妮倒没怀疑汪博,在故事里,汪博这人完全是个阳光青年,虽不免刚愎自用,却是一腔热血,并不擅长玩阴谋手段,他成为主角,完全是因为他能力强大加上对米米痴心不改、忠心不二……似乎阴谋都是唐锦在玩儿……对了,故事里,唐锦可不就是一直帮着米米扫清那些暗地里的障碍,让米米活得阳光、活得单纯、活得无忧无虑……哼,为什么到她了,他一点不用心,总让她遇到这些乌七八糟的事?

    二层办公室,被迁怒的唐某人背上汗毛一乍,打了个哆嗦,与此同时,一个唐家人快步跑了进来:“族长,夫人出事了。”

    “什么?”唐锦虎一声站了起来,带倒了的水打湿了文件,“她在哪儿?”

    “在一层。”

    “她去一层做什么?”唐锦紧皱着眉快步出了房门,唐家来报讯的人小跑着把事情经过简单的讲述了一遍,两人很快到了一楼事发的走廊,里三层外三外的围观中,温妮娇软带着怒气的声音传了出来:“……汪博,你知道不知道诬陷也是罪?你说这人是我杀的,如果到时查出来证明不是我,你要怎么办?”

    “我会向你道歉。”汪博显然也怒气填膺。

    “道歉?”温妮的冷笑声清晰可闻,唐锦觉得,即使是带着浓烈嘲讽意味的笑声,妮妮的声音仍然十分的甜美:“……汪博,你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你以为你的道歉很值钱还是怎么的?”

    拔开人群,唐锦看着温妮叉着小腰站在小猫旁边,小脸气得绯红,不过,让唐锦满意的是,她眼中压抑的怒意下是让人皮肤泛痛的锐利,显然,她并不曾气得失去狼——果然,这个小女人只要不犯懒,每到关键的时候,她的脑子是非常清醒且充满智慧与决断的。

    “……你诬陷别人,只道个歉了事,被诬陷的人却要背负着一条人命的罪责直到洗清冤屈,哈,你果然是高人一等吧,所以,无论什么人什么事,都要以你为中心,你犯了错是大事化小,小事化无,无辜的人倒霉沾上你却要由路人甲变成杀人犯以命相抵,即使最后被证明是无辜的,只要身为主宰的你道个歉,所有的人都会原谅你理解你并且继续崇拜你,是不是?汪博,你根本不是米家的女婿,你是我们所有人的主宰,是咱们五行城的救世主,更是中国的精神支柱,是吧?!”

    汪博的脸已经红得要滴血了,“你,你不要胡搅蛮缠!”

    温妮冷笑中带着不屑,“到底谁胡搅蛮缠?像疯狗一样跳出来无端咬人的不是你?平日呼朋引伴四处搅事的不是你?自认为是稀有能力者升至六阶就可以肆意横行的不是你?平日遇到一点事就要跳出来主持你自以为的正义的人不是你?汪博,你是不是认为五行城的人都是傻子,蠢蛋,所以,看不到你平日的行事为人?”温妮抬高下巴,高傲地睨视着手已气得发抖的汪博,“大家只是不和你一般见识,把你当个笑话看,看你到底能蹦哒得多欢实,你倒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当自己真是五行城的宝贝,代表的就是真理,是吗?”

    唐锦的嘴角翘了翘,好吧,他知道,当这个女人真被惹火时,那张小嘴就会变成利刃,刀刀见血,最让人无力的是,你无法反驳!因为看穿人心,她总能把人们心底自认为埋得最深、最隐密的心思都翻出来,放在太阳底下,让所有人看到,让你脸面全无,让你羞耻得无地自容。

    “妮妮,汪博只是热血一些,或者还有些天真,但他绝对不像你说的那样。”米米显然也听到消息赶了过来,此时微喘着气从人群中走了出来,站在汪博身旁,眼神幽黯莫名:“妮妮,你就算心虚也不能这么恶意地揣测别人啊。”

    温妮眯了眯眼:“米米,你男人是热血?热血得在未曾调查清楚事实真相前就指鹿为马,果然,他是赵高吧!”

    “噗!”人群中有喷笑声传出,唐锦也好笑地摇着头走了出来,妮妮这傻丫头有个弱项,正面的刀对刀枪对枪能立刻反击,可是,对于阴谋、话中有话、别有把指,她着实没什么战斗力,而米米,就正是这样的人,所以,他还是赶紧出来吧,免得这只笨小羊被米米给算计了。

    看着唐锦走了出来,温妮冲他哼一声,翘起小下巴转开了头去。

    他怎么又招着这只小羊了?

    走过去摸了摸羊头,在她反应过来前,放下了手,询问一直在查看死尸的老者:“黎叔,这人的死因是什么?”

    老者站起身,心有余悸看了一眼站在唐锦身旁的温妮,这才道:“能量源溃散时心脏不堪负荷。”

    温妮眼中放光:“所以,这不是我做的吧!”

    黎叔看着双手握拳,祈盼地闪着眼看着他的温妮,忍不住笑了:“是,夫人嘴上虽厉害,但手上功夫还差点,依你的身手无法瞬间杀死六阶能力者。”

    虽然被看扁了,不过,温妮可一点也没有不高兴,她无视了米米,直接向着汪博走了两步:“汪博,听到了吧,不是我!你说,怎么办?”

    汪博脸带窘色:“现在只是初步判断。”

    “哈。”温妮气乐了:“怎么,你居然不相信黎叔?汪博,果然,这天下,就你有理,是吧。”

    米米一个没拦住,让汪博抢先出了口,此时哪里还会让他与温妮继续打嘴仗:“妮妮,汪博不是不相信黎叔,他的意思是还要追查高健丛到底是死于谁人之手。”

    “追查是要追查,不过……”温妮对于这位女主可是一向有些心理阴影的,不想和她纠缠,便继续逮着敌人的弱点攻击,只转头追问汪博:“黎叔可说了,我杀不了他,你说,你得为今天的诬陷行为怎么负责?”

    汪博咬着牙,气怒地瞪着温妮,温妮笑了:“怎么,我没杀人也有错?你这什么表情?想咬人?”

    米米皱着眉走到汪博与温妮之间,挡住温妮的穷追猛打:“妮妮,看在我的面子上……”

    温妮瞄她一眼:“米米,为什么要看你的面子?因为你,所以,汪博就可以肆意诬陷别人杀人而不需负责?”

    温妮的话一落音,米米的眼中便开始往下大滴地掉眼泪:“妮妮,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们是发小,你还不能因为我别再得理不饶人吗?妮妮,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蛮不讲理的了……”说着,似乎极度伤心一般呜咽着:“妮妮,你让我太伤心了……”说着,米米挤开人群往外跑去。

    汪博狠瞪了温妮一眼:“你这个女人,你又惹米米伤心。”说着,他转身就追了上去。

    温妮看着转眼没了影子的两人,叹为观止:“好厉害!”又看着唐锦:“下次我理亏了,也用这一招,然后,就一点不用负责任。”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同情米米,也有人认为温妮说得有理,不过,不论如何,米米的目的达到了——在一团乱麻中将汪博轻易地就捞了出来。

    证明了自己是无辜的,可是,温妮仍然觉得憋屈:“怎么有人可以信口雌黄而如此轻易地就逃脱了责任,果然,我是不被人爱的吧。”

    听着温妮气怒之下的胡言乱语,唐锦好笑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妮妮,不是还有我吗?”

    一听这话,温妮更生气了,故事里,他替米米做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把米米护得滴水不漏,可是,一到她这里,为什么总让她受委屈:“有你,有你我还被人欺负?”越比较越委屈,温妮流着泪、呜咽着转身也跑了,小猫在后一头顶开唐锦追了上去。

    唐锦被顶得向旁边退了几步,看着那一人一虎跑远的背影,头痛地做了个手势,人群中便有护卫悄悄地跟了上去,唐锦回头和黎叔说了几句话,然后,似慢实快地追了上去。

    高健丛的死因仍在追查之中,不过,竞技赛却不会因此停下脚步,很快到了全国各城市比赛的时间。

    坐在五行城的席位上,温妮懒洋洋地靠在男人的身上眼看便要睡着了,昨夜这个臭男人可是一点没手软,说她任性胡闹几天没理她,所以,要惩罚她,呸,明明是他精/虫上脑,借机撒欢纵/欲……好吧,她知道,因为自己无理由迁怒,几天没让他得手,可是,就算这样,也不至于、不至于就要因此罚她换穿情趣内衣吧……想着那些该挡的一点没挡上的内衣,温妮的脸火烧一般,说她任性胡闹,他怎么不自己反省一下?!

    任性?哼,每个宅女都带着一点任性的属性,怎么的,她就这样!

    唐锦低头看着半眯着眼还嗍着小嘴的妮妮,爱怜地亲了亲她的额角:“困了?睡吧。”

    “我说了不来,你偏拖我来。”温妮抱怨着瞄了左右一眼,到底抵不过连番鏖战又一晚没睡的疲累,真的就这样就着唐锦摆出的姿式闭目睡了。不远处与汪博坐在一起的米米看着两人浓情迷意的相处方式,眼中被阴霾占满,因为温妮,几个月前唐锦找到米家,威胁米家族长;前两天她好不容易把汪博摘出来,唐锦却利用自己的影响力,在五行城的能力者中掀起了对她与汪博的声讨,是,她没有证据证明都是唐锦做的,只是,除了他,还有谁有理由做这样的事?

    “米米,这一次,咱们一定要取得一个好成绩,让那对仗势欺人的男女看看,谁才是真正能为五行城争得荣耀的人。”

    汪博想起这些日子众人对自己的嘲讽,心便像被放在油锅里煎一般地难受,他不过是激于一时义愤,才拦住了温妮那个女人,为什么最后却是自己被人奚落、质疑?

    米米看着汪博,头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选择,这个男人确实爱她,可是,如果他一直这样行事冲动,以后,她是不是还得不停地给他收拾烂摊子?明明以前他只是热血仗义,为什么现在却变得自大爱惹事了?或者,他以前就一直这样,只是,她一直没有看清?

    故事里的米米,周围的护花使者们个个能力非凡,于是,她在享受汪博热血仗义之举带来的人们的崇拜之后,不需要面对汪博热血之举产生的一些负面影响,那些,自有人因她而收拾干净首尾,她只需站在阳光下被人称许、赞美、爱慕、簇拥,人们看到的,只有她美好的一面:善良、天真、纯美——一如她的外形给人的感觉,人们觉得她是表里如一的天使,习惯性使然,但凡阴暗的东西,总有人先一步替她解决,于是,她便仿佛真的成了天使……

    如今,汪博惹下的事无人打理,需要她去圆场,事后,还要承受人们异样研判的目光,同样的行为,不一样的结果,就让她有了不一样的心境,汪博,不再带给她荣耀,他带给她的是麻烦、是困扰,因为他的无能,连累她也被人们看低了。

61无形

    能容纳几十万人的巨大竞技场中,有二十八座竞技台,全国二十八个城市各占一个,各为擂主,其它城市任何选手均可去各擂台打擂,每天各擂台有六名选手守擂,其它选手则可自由攻擂,胜负均有详细记录。竞赛最后名次以的记录胜负次数排名。

    五行城第一日守擂的六名人员早已就位,名单也挂在擂台边上,此时,已开始了第一场比赛。

    呼吸困难的温妮睁开朦胧的睡眼,见她她醒来,唐锦捏着她鼻子的手便松了开来,却并不离开,又眷恋地移至她唇边婆娑,“比赛开始了。”

    “嗯——”懒洋洋伏在他膝上伸了个懒腰,她此时只想再睡会,可是,这个男人显然不打算让她偷懒。

    “多看看比赛,增长经验。”

    软趴趴撑起身子,靠在他肩上,此时,神智慢慢回笼,却不知睡得妍艳如牡丹般姿容的模样被中央控制室里的人尽数收入目中。

    “这是五行城的席位?”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问旁边一位管家服饰的中年男人。

    “是。”

    “好一幅《海棠春睡图》,啧,什么人?”

    “温妮,木系五阶,她的白虎晶宠预估为十阶。”

    “十阶?!她靠着的男人是谁?”

    “她的未婚夫唐锦,司徒家的外孙,五行城金系唐家的族长,九阶。”

    “司徒家啊——”男人有些遗憾。

    镜头慢慢移动,再次停顿时定格在米米清纯美丽的脸上,此时的米米正看向温妮,本来澄澈的眼中有着清晰的嫉妒与怨憎。

    “嗤——”男人的失笑:“这个女人我喜欢,看看,外表象天使,内心却黑暗如墨,不知道在男人跨下,又是什么模样?这样的女人,玩起来才最尽兴。”

    管家服饰的男人翻着手上的资料:“米米,五行城米家私生女,水系七阶,觉醒了吞噬能力,母不详,父亲是米家嫡系幼子米世功;伴侣名叫汪博,雷系六阶,无背景。”

    “吞噬能力?不能碰?”

    “可以请长老出手禁锢吞噬能量源。”

    “嗯,再看看。”

    镜头再次向其它城市的席位移动,男人又就几个对象询问过管家,而后才站起身:“就这几个吧。”

    “是。”

    “可惜了,有几个好的,却不能动。果然,美人总是很容易被有权有势的人圈起来,爷想放松一下都要仔细斟酌,唉,苦命啊。”

    管家不语。

    从全国竞技赛开始的第一天,米米就开始做春/梦,当然是春/梦,因为,米米很清楚,自从溶合了得自温妮的吞噬能量源,除汪博外,她无法再和别的男人交/合,可是,春/梦里,男人的[哔——]一直在她的[哔——]里面进出,从头做到尾,而她与那个男人一直没有任何的异样,这与她在现实中找了多个男人试验的结果不符,所以,她非常肯定她在做梦。

    对于得到吞噬能力,如今,她不再如当初那样欣喜若狂,只能苦守着汪博一个人,这与她当初的计划完全相悖,本来,她可以收拢无数的男人入幕为已所用,可如今,只有汪博,其它任何男人都不行。一样菜吃久了会觉得没味,何况她这一生注定了只能吃这一盘菜,她不是不怨的,只是,一切已成既定事实,怨恨、不满只能和血吞。

    因为对现实的不满,在梦里,她要多放纵就有多放纵,反正是做梦,淫/荡、下/贱也只有她自己知道,又何苦还要压抑,自是怎么舒服怎么来,怎么享乐怎么做。再一次从梦中醒来,看着梦中身体上留着痕迹的地方果然什么也没有,米米的闺怨深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因为莫名的心理,此次她与汪博并不曾住一起,因为遇到一个雷系的前辈,汪博更多的精力用在了如何从那人那里得到更多经验上,也并不来纠缠她——也许是因为知道了她无论如何不会离开他,如今的汪博再不像曾经那样紧张她。是温妮散布了她继承吞噬能源的事,为此,许多原本中意她的男人都离开了,让她损失了好多助力,这让她对温妮的恨意更重。

    泡在浴缸中,想着昨夜的一切,米米闭眼将手伸向下方……只是,无论如何,没有梦中美好!狠狠咬紧牙,今晚,她一定要更加放纵地享乐。

    夜里,五行城驻京办事处的四十三层大楼,米米再一次沉入梦乡,窗外,有人轻轻推开窗户,也没看床上赤/裸的女人,直接将角落处一个能让能力者睡得人事不知的盒子关上,回身将女人一裹,递给了窗外接应的人,而后,关上窗户无声消失。

    五十层,唐锦与小猫同时睁开了眼,一人一虎同样轻手轻脚走到窗边,看着那又一次消失在夜色中的飞艇,什么也没做,继续回到原来的位置,一个床上,一个床下,一个搂着自己的女人,一个扒着主人的拖鞋,闭眼睡了。

    又是同样的梦,同样环境,米米睁开了眼,很奇怪,她很清楚自己在做梦,可是就是醒不过来,不过,醒不过来才好,她十分享受如今的一切。

    戴着面具的男人坐在椅子上,伸出脚:“过来,舔。”

    米米温驯地抱着男人的脚亲吻吸吮着,男人惬意地边笑边伸手撕碎了她身上的袍子,这再次让米米肯定自己在做梦,她睡前可是特意脱得□的。

    男人站起身,扶着自己已站起来的[哔——]:“亲它,服侍它,让它高兴。”

    米米似嗔似喜地白了男人一眼,前两天,她抗拒此事,这男人就在后来一直吊着她,让她痛苦得求他让她吸,最后,直到她多次用嘴服侍得他喷发后,他才放过她,因此,米米此时极其乖顺地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地按着男人的吩咐做。

    米米用尽了手段服侍着男人的[哔——],男人的手在米米的头上揉着,最后在她的口中喷了出来,米米不敢吐,全都吞了下去,男人奖赏地拍了拍她的脸,“想要吗?”

    米米站起身,如蛇一般缠在男人的身上,男人此次却不自己上了,他打了个响指,两个赤/裸的彪形大汉走了过来。

    “米米,乖,让主人看看你有多淫/荡。”

    米米早下了决心要在梦中放纵,此时哪里还会推拒,她由着两个男人将她架在一张特制的大床上,一上一下进入了她,最初的不适后,她很快享受到了从来不曾享受到的快/感。

    戴面具的主人饶有兴味地围着床转着,时不时伸手拨弄一下她的身体,迷桩中,她尤不忘冲主人飞着媚眼。

    “米米,爽不爽。”

    “爽。”

    “真是个荡/妇。”

    “嗯——”身下的快/感如潮水般将她淹没,她什么也顾不上了,死命抱着身上的壮汉:“快,快点,再重点,嗯,深,深点,嗯,我要死了。”

    也许是如此放纵的米米让面具主人来了兴致,也许是米米脸上天真又淫/荡的表情让面具主人深感刺激,他随手抓起旁边另一个女人扔在床上,在那个女人的推拒之中粗鲁地撞了进去,旁边有个男人帮着面具主人压制着那个挣扎的女人,面具主人边做边用着最粗野的话问着米米,米米此时只图有更多的快乐,主人问她什么她便答什么,当主人问她还要不要更多男人时,她喊道:“要,要好多。”

    面具主人一下笑倒在床上,“好吧,真是个吃不饱的,你要多少,主人给你多少。”说着,拿起床头一个对讲机:“都进来。”

    七个男人走了进来,面具主人伸手拍着米米的脸:“一次三个,轮着来,今夜包准服侍得你满意。”

    身体里两个男人带着她进入高/潮后,便退了出去,三个早已蓄势待发的男人马上过来接替,两个男人什么准备工作也不用做,就着先前两人留下的液体一下到底,之后只需勇猛精进,只需任意玩弄,另一个男人则将自己的[哔——]毫不留情地插/进了她的口中,一直插到了喉咙,米米难受地眼泪直流,喉咙反射性地吞咽着,男人一手捏着米米的下巴让她的牙不至于磕着自己的宝贝,一边舒服地毫不留情地深入着。

    面具主人推开身下的女人,“换一个。”

    又一个女人被抬了过来,人们帮着把女人的腿拉直,面具主人扶着自己的[哔——]冲了进去,□**的感觉让他猛力冲撞着,直到哆嗦着喷薄而出。

    躺在床上,看着米米仿佛永远不会满足一样地喊着要,面具主人问一旁的管家:“以前的名器,也没人像她呀。”

    管家神色一点未变:“心理的原因。”

    “哦?她心理性饥/渴?”

    “她的吞噬能量源让她只能有一个男人,心理上,她却想要很多,现实与梦想的差距,让她的饥饿感被无限放大,一有机会,便如现在这样。”管家顿了顿:“挨过饿的人,对食物会有着异于常人的执著。”

    面具主人眼睛一亮:“那么,我怎么玩儿,她都不会反抗?你养的那匹狼可以试试吗?”

    “少爷可以尽性试试。”

    又看了一会,面具主人指着自己挺立的[哔——]“爷自己不想动。”

    “爷”不想动,米米被由里到外洗了一遍,被打了一针后放在了面具主人的身上,面具主人一拍米米的臀:“动。”

    迷乱了神智的米米疯狂地扭动起来,“痒,好痒,要,要好多——”

    “同样是名器,这次的三个里面,就这个最好用。”面具主人享受地哼了一声,指着房中的另外五个女人对几个大汉道:“随意。”

    早已经过无数次这类事件的男人们没有任何异样地挑着自己中意的女人,面具主人拉着一边的管家:“你玩不玩?”

    管家纹丝不动:“少爷,我要保护你。”

    面具主人一边享受地呻/吟,一边拿起旁边一个电动棒:“捅进她后面,开到最大功率。”

    管家面不改色,按照自家主人的要求做了,米米如风中落叶一样颤抖起来。

    身上的女人只顾自己享受,面具主人不乐意了:“拿鞭子抽她。”

    管家拉过旁边一个男人,递了一根鞭子,男人笑着接手了管家的工作,一边抽,一边取笑管家:“这里很安全,你就不能放松一下?”说着,在抽鞭子的空档下,伸手去掏管家的裤裆,被管家一脚踢在光屁股上:“照顾好少爷。”

    男人没趣地回身接着抽,他自然知道抽在什么地方会让这个女人动得更欢实,于是,下面的面具主人快乐了。

    天快亮时,房中的女人都被喂了药,抬了出去,自有下面的人清除她们一夜放纵的痕迹,换了间房,泡在特制的浴液里,面具主人有些不满:“司徒家那个外孙媳妇可惜了。”

    管家站在池边:“少爷只是放松,不是找麻烦,那个女人身边晶宠寸步不离,她的未婚夫在五阶还不曾就任族长时,就为了她不顾两个亲近家族的关系打起来,后来更挑起了炎城的混乱,如今九阶了,他的顾忌就更少了。”管家顿了顿:“那个女人被她的男人视为禁脔,本身又是个擅药毒的,咱们虽不怕京中这些势力,但是,适当的尊重有利于其它事务的开展,她毕竟是唐锦的未婚妻,是进过司徒家的。”

    “你说,如果她被大哥看中了……”

    “司徒家在赛前曾带着她去见过叶家家主。”

    “噫?叶家那个镇山太岁被救莫非与司徒家有关?”

    “叶家大家长不只解了毒,功力也更上了一层,他不只用了蛇胆蛇骨,还得到了刚采的彩虹花。”

    “哦——,看来,真不能动了,太可惜了。”

    米米再一次从梦中醒来,她只觉得通体舒泰,昨夜的春梦让她很尽兴,十个男人她一个没少地玩了个遍,三P、四P、五P都玩过了……今晚,玩什么呢?

    玩什么?面具主人没让米米失望,变异狼、变异蛇、变异狮子全都试过了,先是一只,后来是一群,米米从开始的抗拒到后来的乐在其中,直到后来在人与野兽之间,她选择了狼,面具主人才不再碰她,不过,竞赛期间,面具主人每晚都让人把她弄来,看着她在房间中央伸展四肢由着一只狼奸/淫得/浪/叫,每次都觉得很刺/激,他玩了这么多年,这个女人刷新了他的世界观,只要快乐,她什么都愿意试,为了助兴,他曾为她注射了能力者们称为“堕天使”的毒/品,那之后,每一个晚上,她都求着他要堕天使,他告诉她,这是以透支生命为前提的,她也毫不在意。

    本来要清除头一晚纵欲一夜的负面影响吃的药就对她的身体有一定的害处了,如今再加上堕天使,面具主人摇着头,果然,哪怕是能力者,同样有这样沉迷于**不惜拿生命来换的人。

    竞赛的第四天,面具主人曾经与司徒家那个外孙媳妇打过照面,近距离下看见那个女人,若非管家拉着他,面具主人几乎要当场失态了,不只因为她的美貌,更因为她纯净的体质。

    看着那个女人领着晶兽走远,面具主人痛心疾首:“真的不能碰吗?”

    管家想了想:“那只白虎晶兽,长老也未必能对付。”

    “怎么可能?”

    管家面无表情看着面具主人:“你只顾着看女人,那只老虎的进化就没注意。”

    “好想要。”面具主人摸着下巴:“如果她自己愿意跟着我,是不是司徒家就没话说。”

    “是。”

    面具主人找了个机会,还是认识了这个难得让他升起占有欲的女人。

    “这是崔元,八阶火系。小元是副主席的嫡子。”中间人叶礼指着唐锦:“五行城金系唐家现任族长唐锦,这位是他的未婚妻温妮小姐。”

    摘掉面具的崔元是一个文质彬彬的大好青年,他长得眉清目秀,笑得温文有礼,伸手与唐锦一握后,又握住了温妮手,在情不自禁的一紧后,又狼地放了开去,努力让呼吸保持正常,崔元将右手背至身后反复搓揉,虽然仅仅是礼节性地握住了她的手,那种柔软滑嫩的触感仍然让这位遍览名花的男人心里一阵悸动。

    “唐族长年轻有为,温夫人亦如名花,称之为倾城国色亦不为过。”

    唐锦眯了眯眼,这个叫崔元的男人虽极力控制,只是,那眼中暗藏的掠夺之色仍然引起了他警惕,揽着温妮的手下意识便是一紧:“崔先生过奖。”

    温妮礼节性地笑着点了点头,其神色既无被称赞的欢悦,更不见自负,仿佛崔元的称赞真的只是社交辞令,让崔元暗自皱眉的是,这个女人对于他的身份似乎一点触动也没有。拉着这对未婚夫妻聊了半个小时,他感兴趣的那个女人仅仅在不得不回答时才会开口,而且,通常,她的回答都很简短。

    在唐锦告辞后,崔元不得不起身送走了几人,看着那身姿诱人的女人走远,崔元一把抓住管家:“为什么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太不正常了,无论是什么人,哪怕不对他这个人,也该对他父亲的地位升起一点兴趣吧,可是,她没有,什么也没有。

    管家难得地想了一会,“研究院的那些书呆子们和她有点像。”

    “什么?”崔元想起那些邋遢得衣服经年不换、头发老长也没自觉、苍白着脸、一副营养不良变态科学家造型的研究员们,下意识地打了个寒战,再想想那个仿佛玉雕一般又被淡香环绕的女人,崔元嘴角抽了抽:“哪儿像了?”

    “眼神!”

    “眼神?”

    “孩子一样天真好奇,饱含着坚定与智慧,有着对世人的怜悯,人性的关怀与无助……”

    崔元回头看着管家,管家停住了自己的形容。

    “你对那个女人也有兴趣?”

    管家看着崔元:“研究院的书呆子们就是这样的眼神。”又补充说明:“他们对权势的感知很迟钝。”

    崔元惋惜地叹了口气,却没看到管家袖中半露的拳头,那拳头握得很紧,骨节俱现。

    崔元与管家在走廊里遇到挽着一个少年的米米,两人神情丝毫不变地继续前行,不过,过了两分钟,米米从后面追了上来,带着纯真的笑容,她看着崔元:“这位先生,请问我们以前见过吗?”

    崔元的眼神从她的脸上扫过,不曾做片刻停留,擦身而过,管家停在原地以一种看下等生物的眼光看着米米:“小姐,以这样的借口与我们少爷搭讪,太不高明了。”看着眼含泪花委屈地看着他的米米,管家一脸木然:“你这样的小姐,我们每天至少遇到几十位。”

    说完,管家快步追上均速向前走的崔元,两人很快消失在走廊尽头。

    米米皱着眉头,那个少爷给了她奇异的熟悉感,可是,她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他,那张脸……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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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原因进入别人的生命,却发现身处某个故事之中。原来的故事里,一个空有美貌、在末世凄惨身死的女配,她跨越时间与空间,中途接管这段注定的人生,能否改变已知的命运?随着故事发展,她越来越疑惑,到底是作者创作了故事,还是这个世界曾被作者窥见后记录?末世,有什么?丧尸?异能?变异物种?外星人入侵?或者更匪夷所思……末世之幸福女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末世之幸福女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末世之幸福女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