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一章 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另一只手掐住他的喉管。
“这下你信了吧,哥哥是谁。”
“额——额——”小三儿惊诧的急速眨巴眼:“大哥?你?真是?嗬,你是女的?这,大哥这太扯了。”
慕米桃放开他拉他起来。
“都这份上了,小三儿你还不信,是不是要我再去扯张面皮套上你才信。”
小三儿被慕米桃从地上拉起来依旧直勾勾的瞅着她:“这——这,大哥,你是女的?这太意外了,小三儿接受不了哇。”
慕米桃冲小三儿抱拳:“兄弟,得罪了,谁让你不认我呢?现在可否请我到这门里喝杯茶?”
“哦。大哥你这话折煞兄弟了。我这不还愣着呢吗,来来,大哥请进。”
小三儿其实还没完全回过味,直勾勾瞅着这慕米桃的身形打量。
“大哥,那时候你可比现在这身量胖啊。”
“穿上披风里面多方块布能不胖吗,哈哈哈哈,以后三儿想变成美娇娘,大哥帮你变。”“我,我这一连胡子不把美娇娘吓到就不错了。大哥,那现在我还叫你大哥还是?”
小三儿厚道人有点不知所措,对着一位倾国倾城的美女叫大哥,这叫着的能叫听着的舒服吗?
“嗯,是有点乱。”慕米桃托腮想了想:“就叫馆主吧。以后哥哥还得扮装男人带着你们重操旧业。那日子多潇洒自在。”
“那是。”说到这个话题小三儿挺乐:“说实话这看门的工作要不是大哥交代的,在这等你,我真不想干了。这哪有跟着大哥在碧玄馆时舒坦那。”
小白被他们的话说醒了,猫在慕米桃怀里嘎吱嘎吱东瞻西望。
“对了,馆主,听兄弟们说你出去了一年,你这一年去哪里了,现在咱们是做啥,兄弟等着你安排。”
慕米桃张望了下四周:“小三你这说话安全吗?”
“这个,馆主放心,府里不住什么重要人了,就几个打扫的和我这个看门的。”
“嗯。近日,我无意间见到了当今天泽新即位的皇上,听说是原来的离王爷?”
“正是真是呢。”小三儿点头。
“但是离王爷,你知道当初在大瑞也和碧玄馆打过交道,依我记得,他的面貌,和现在有些出入。”
小三笑了。露出晶莹的小虎牙。
“馆主你是刚来天泽还不知道。离王爷确实是当今圣上。圣上天生龙资日角,帝王之相。自小就被丽妃所嫉,所以一直以假面示人,也和馆主一样套了张假面。”
“哦,这样。艾玛。这太戏剧了。”慕米桃脱口而出。
小三第一次见到馆主大哥是这样女孩子样的说话,不禁多看了慕米桃几眼,脸有点微微泛红。好在他皮肤黑看不出来红。
大哥变大姐,这大姐年纪未必有他大,最主要有点太好看了吧。一颦一笑充满着威仪尊贵不失女子的妩媚。
小三赶紧移开目光,他长这么大还从没对女子动过心,现在心猿意马了,不行,马上要喷鼻血。
他赶紧站起身佯装转身倒茶。将茶杯递给慕米桃:“馆主,还有更戏剧的,馆主之前不失让我调查三扇门的无面?你道那神龙见首不见尾,叱咤江湖风云诡异的无面是谁?”
慕米桃腾的站起身眼泛泪光:“无面不是死了?”
“哈哈,是啊,江湖都传无面被秦城派火烧丧命在砖窑,又传当晚无面显灵将秦城派驿馆所有人烧死几百人殒命。”
慕米桃盯着小三儿的嘴,有期待有不敢置信:“是的,我听说的也是这样的。”只是那不是无面显灵,是我为了给无面报仇背的孽业。
小三卖弄的慢悠悠的说:“结果大家都被皇上的大智慧摆了一道。”
“直说。”慕米桃心悬在喉咙。
“结果登基之日,离王爷揭下面皮,大理寺宣布岳华山惨案元凶是原先的安王,离安瓷。”
慕米桃似乎明白了一点;“安王为什么要嫁祸无面?”
小三似乎看见了天仙姐姐馆主也有慌乱的一面颇有成就感,得意的一字一顿:“无面就是离王爷。”
“什么?”慕米桃手里的茶杯砰然落地。泪水顷刻涌出。
“馆主?你?”小三话没问完慕米桃已经提起裙裾跑出离王府。
小白半睡半醒迷迷糊糊被她突然起身摔倒地上,脑袋撞一大包:“嘎吱嘎吱,我老人家还是病号你知道不知道。”
慕米桃不知道也不留心。此刻她只想快点奔跑到皇宫去看看那个男人是不是无面。她藏在心底日夜思念的无面。
不错,他表演过纨绔的花花王爷,他也表演过冷峻的神秘无面。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知道他还活着,活着就好。
风吹着面颊,心里充斥着惊喜兴奋和复杂。这些情感像麻花一样拧着她的泪水。原来微笑着流泪竟然有点痛,涩涩的感觉让人真的不敢去细细回味其中的曲折艰辛。
午时的风不凉不热吹起她冰蓝色的真丝裙装飘逸亮丽,就像刚刚落入世俗的仙子。路过的景物化成一片虚影,隐没在她流着泪的淡淡烟水雾气中。
皇宫守门的兵士一见远处裙角飞扬跑来的女子齐齐横戟拦挡,临近了发现是皇上刚下令寻找的无忧公主急忙抱拳要将慕米桃拦下。
慕米桃此时的心早已飞到勤政殿飞到无面身上不想废话抬起胳膊运动怒气发出鬼玺,一团绯色烟气后,慕米桃已经临近宣武门,宫人纷纷愣住。
那些高大的建筑在阳光和群树的掩映下,一次又一次的映入她寻找的眼睛。
太和殿。有人依稀认出是刚进冷宫的无忧公主小声窃语:“这是大瑞新来的无忧公主?怎么可如此有失体统?”
后面御林军持枪带剑追在后面。
太监们全都被这离经叛道的场面雷到了。
勤政殿前离倾绝刚从冷宫走到这脚步匆匆神色阴郁:“来福速去备马,朕亲自出宫.”
慕米桃绯红的面颊渗出细汗瞥见那高坐玄武的檐下熟悉而陌生的身影,那道明黄锈蟒,那道玉树临风,她迎着风微笑绽开明媚扑进那男人的怀里:“无面,我好想你。”
离倾绝在拐角耳闻一丝风声正要抬眼,一个柔软的浸着汗香的娇躯已经紧紧贴到他胸前,藕臂柔柔的挂在他颈上。
馨香的香甜扑进他鼻端正是他梦里想念了无数次的味道。
他千年寒冰的脸透着惊喜不敢置信的抬起她的脸:熠熠闪光的细汗珠密密布满她翘起的鼻尖,她的胸口还在因为跑了长路而一起一伏的喘息。那双美丽的凤眸里闪着热切激烈的光辉。
“桃桃?娘子!”
旋即离倾绝搂着她的柔肩像搂住失落已久的珍宝,吻上她的发端,滑到耳际,面颊,唇瓣,肌肤。她温柔的迎合着他。阳光,园林,假山,湖泊整个勤政殿前都充满了浓浓的爱意。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打横抱起慕米桃大步走进勤政殿。大门关上一刻前扔出一句话:“来福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扰朕和无忧的私事。”
打着黄罗扇的宫女,端墨宝的太监,追赶上的御林军,所有的人一时间都傻掉,包括来福。
“嘎吱嘎吱,这就是传说中的两情相悦吗?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嘎吱嘎吱——我老人家好孤独——嘎吱呜呜呜。”
好不容易跑到这里竟然被刺激到了,小白哭的稀里哗啦,自己活了九十九年竟不知道两情相悦是如此美好。“嘎吱嘎吱——我到底是当一只发情的老鼠还是继续禁欲修炼化形?呜呜呜嘎吱嘎吱好为难。”
勤政殿里。离倾绝抱着慕米桃坐进龙椅还是不舍得将她放下来,失去过的感觉太痛苦,他生怕一个不小心再把她弄丢了。就搂着她放在腿上静静的谁也不说话细细与她凝视。
没有婚约,没有仪式,没有人证明,他就这样把她放在心里足足五年魂牵梦萦。
从洛水河畔她不经意的回眸一笑,从选妃之夜他纵容她逃跑,从碧玄馆的女扮男装称兄道弟。从他一次一次默默的护着她。
爱情什么时候来的如此强烈不能再割舍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从此他离倾绝要这样与她相偎一生,哪怕变老,变丑,哪怕她变心,负心,哪怕命运还有什么玩笑。
他要她。
生,在一起。死,在一起。
“桃桃,我已经等这一天好久你可知道——”离倾绝的声音动情黯哑随着唇瓣被另一片柔软温柔的覆上而停止。
慕米桃伏软了身段儿,放任自己热情辗转。这一天她也等了好久。久到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久到她以为从此自己要带着这份回忆浪迹天涯。
一百二十二章 男人都有一个哥们和女人抢老公
慕米桃伏软了身段儿,这一天她也等了好久。久到她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久到她以为从此自己要带着这份回忆浪迹天涯。
不曾想老天如此厚爱,给了鲜活的他。无面也好,离倾绝也罢,做了皇上也好。她只要看见彼此的安康,从此和他不再分开。
那压抑许久的疼痛,等待,此刻像开闸的潮水在彼此的*间泛滥泛滥。
一大早,玻璃若而就跑到离倾绝的勤政殿。她穿着红色的小夹袄,绑腿,褐色的麂皮靴:“皇帝哥哥,说好今天去狩猎的。”
“郡主请留步,陛下还没来勤政殿。”守卫的侍卫弯腰施礼。
“咋吗?还没来,都日上三竿了。再不出发今天还打不打猎了。”
“若而,你皇帝哥哥只怕此时正在温柔乡里*吧。”也是一道红色的身影。百里逍遥邪魅的笑着从宣武门方向走过来。远远看去就是一团火,在远远看去,他们俩都是火红红的烈焰。
玻璃若而循声向来人望去。这人长得挺好就是那表情邪邪的笑也不是好笑。不爱看。
“来人可是认识我?我却不知道你的大名呢。”玻璃若而竖起柳眉。
“那你就叫我二哥好了,自然以后你还会认识三哥,四哥,不过,他们都不重要。”
百里逍遥说时已经走近,眼光落在她帽子上的孔雀翎上。
“看得出这是彩云之南的蓝孔雀,世间珍禽。郡主的配饰真是不一般那。”
玻璃若而哟点得意:“那当然你当我草原郡主是吹出来的吗?”
“呵呵呵呵,不是,绝对不是吹出来的。应该是粘膏泥捏出来的。”
“咦?此话怎讲?粘膏泥?什么意思?”玻璃若而认真的探过头等着他解释露出好奇。
眼睛亮晶晶的像星星。
百里逍遥走到她身边长袍袖一挥搂住她肩膀:“不如逍遥哥哥陪你打猎去如何?”
玻璃若而转身巴拉掉他的胳膊:“你谁呀,讨厌。还没说什么叫粘膏泥?”
“哦,粘膏泥,就是沾上不下来的那种黏糊糊的可以加糖捏糖人的。”百里逍遥说完耸耸肩向离倾绝的永寿宫走去。
玻璃若而愣愣半晌,恍然大悟。气愤的跺跺脚紧跑几步追上百里逍遥拉住他的袖子啪就是一巴掌:“混蛋,你敢污蔑本郡主。你才是粘膏粘着皇帝哥哥。有本事跟我决斗。”
百里逍遥被她逗笑了。抱拳作个揖:“好好好,郡主妹妹,逍遥哥哥吃饱了撑的,行了吧。”
“哼,我看也是。”玻璃若而再次瞪他一眼转身扭搭搭的走了。
百里逍遥却停在那看着她的背影勾唇笑了。
离倾绝早起上朝回来,慕米桃还在寝帐里呼呼睡着。*的痴缠实在是太累了,也就离倾绝有那个体力折腾完还能去早朝。
离倾绝见她还睡着,也脱下龙袍只着了*欺上卧榻。
慕米桃睡得热热乎乎的,忽然有道温凉之气袭来,翻了个身挤进他怀里:“无面你说不说——你,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慕米桃呢喃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又打着轻微的鼾声睡熟了。
离倾绝爱溺的将手插进她乌亮的黑发。轻轻覆上嘴唇,她的滋味是那么美好。好到他会为她忘记全世界。只要有她就够了。
傻丫头,朕和你的第*就被你抽筋扒皮了,哪还有精力合计别人。
搂着她想起他们的第一次,在珏王府,她中了情毒,意乱情迷是小,半个时辰内没有异性教合便会暴血而亡才是大。
其实那次去珏王府他就是奔着她去的,她走了。他还哪有心思听什么歌看什么舞。
至于凌碧儿为了遮他嘴送的那两个歌姬,出了门他都不知道来福把她们怎么处理的。
表面上他做个皇城四少花花王爷,只是自保而已。实际上,他的独门功夫蜻蜓水步根本不允许他纵欲。王府的一众妃子不过是掩人耳目的摆设。
她前脚出了荣华苑,他后脚便告辞用轻功跟上她。本来只想着和她斗斗嘴,便回驿馆。却看见她毒发情难自持。好在那个时间是他在。
否则,他离倾绝不介意血溅珏王府。至于那给她下药的人,不用多想离倾绝也知道是少师安然。
少师,你我表面相安无事。不过,你却犯了我的戒打算动我的女人。离倾绝可不是个多么大度的男人。
此刻慕米桃在他怀里睡的像小猫似得,他想起他们初见的选妃场面。唇角翘起低头吻向她白莹莹的颈窝,一路向下。
慕米桃在睡梦中连反抗都没有就再次柔顺的被他吃干抹静。
百里逍遥在永寿宫外的石栏上翘着二郎腿苦苦等了两个时辰。才看见里面的来福匆匆出来。
“二爷,陛下说了,你没事就去接接订单,没人玩就去红春楼。作为大哥他搂着*美眷,你在外面等总不是那回事吧。”
“我。”百里逍遥被来福学的话挤兑的小俊脸一抽一抽的:“我找万岁爷有事。”
“额,好吧,那我再去汇报,这不就是折腾我呢。”
永寿宫里,慕米桃粉面蓬松,滚靠在离倾绝依榻看奏章的怀里。千百个别后的思念都涌出来想问“无面,那日砖窑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她的体香刺激的他痒痒的不觉又腹下一紧。离倾绝佯装冷脸:“不是应该叫夫君吗。想打屁股?”
慕米桃吐吐小粉舌又撅起小红嘴吧嗒挑挨着她近的腹肌亲吻了一下:“好吧,皇帝夫君。”
离倾绝大手抚上她的颈子寻找了一会儿:“那日给你的玲珑珏呢?”
“珍藏了。”
“那是母后给我的念想,夫君希望你带着。”
“嗯。以后一直佩带。”他却已经将她放在*头锦盒的玲珑珏找出来温热的手指将红线套过她颈上。
“以后你逃到哪里,这条线都会把你带到我身边。”
慕米桃更深的依偎进他怀里。
有个男人的滋味真好,自己是不是开始食髓知味了。这份感情这个男人,无论之前有多少困苦相思,这一刻的温柔宁静都是值得的。
要是狗娃在就更好了。
狗娃。她要怎么说那一次迷乱之夜。
忽然,寝帐外,来福从门外进来:“禀皇上,百里逍遥说他——有事要找皇上。”
离倾绝温和的脸上出现一抹愠怒:“这个二货,他不捣乱难受吗。”
慕米桃笑着起身:“嘻嘻,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男人都有一个哥们和女人抢老公。我要是再缠着你就成祸国殃民了。夫君你暂且去忙。”
“娘子好像很了解男人,为夫是不是要罚你。”离倾绝拽着已经起身的慕米桃又*了一刻:“我们之间到底谁缠着谁,你这个爱逃跑的小女人。”
由宫女伺候着梳头,留恋不舍的走到永寿宫客室。
百里逍遥一看见他拧劲儿的眉毛急忙干笑:“咳,云鬓花颜金步摇,芙蓉帐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别背了。这几句朕刚听无忧念过。你不在‘月清风’里好好守着你的店,又有什么事急吼吼的见朕。”
百里逍遥凑近了离倾绝:“就是月清风的消息。少师安然携镇远将军凌风及御林军统领凌西岳从边关起兵,逼迫昏君退位。”
这句话传到内室已经开了天眼,耳力超常的慕米桃耳朵里,大吃一惊。手中的杯子摇晃几下烫了手指。
少师安然起兵造反了?
表面他不动声色,原来也是忍无可忍。可是在边关裴天逸那的狗娃怎么办?碧儿在京城被当人质怎么办?
她听见离倾绝和百里逍遥走出永寿宫的脚步声。
原本的甜蜜温馨被这丝忧虑冲散。
狗娃。心里像被塞上盖子一样惦记的没有空隙。
慕米桃暂时还没封衔。被离倾绝赐在永寿宫最近的永福苑。和永寿宫之间还连着一个小门。
当初大瑞和亲带来的宫女因为这一系列的乱子慕米桃没看见踪影。身边是四个清秀伶俐的一等宫女,四个二等宫女。
一个宫里八个宫女,十六个太监。这是皇后的待制。慕米桃自然不懂这些。午膳就在永福苑被一众人围绕心里惦记狗娃中吃着。
“嘎吱嘎吱——快吃快吃,碰见事儿了。”
小白?他这嘎吱嘎吱的别被宫人当成闹耗子了。
“你们都先下去。有事本宫回唤你们的。”慕米桃吩咐道。
“小白?什么事大惊小怪的。”
一股凉气嗖地蹦到桌子上。白瓷碟子里的糕团瞬间不见了:“嘎吱嘎吱,城外一家人家说闹鬼。我老人家去看了热闹,那‘鬼’很可能就是锦瑟。锦瑟呀。”
“哦?就是你上次说的千年樟木做的琵琶?”
一百二十三章 几个道士捉鬼
白瓷碟子里的糕团瞬间不见了:“嘎吱嘎吱,城外一家人家说闹鬼。我老人家去看了热闹,那‘鬼’很可能就是锦瑟。锦瑟呀。”
“哦?就是你上次说的千年樟木做的琵琶?”
“对,对。嘎吱嘎吱。今晚几个臭道士说要做法抓鬼。”
慕米桃停下筷子:“你不是说锦瑟在大瑞的一个破道观里?”
“嘎吱嘎吱,我老人家怎么知道。晚上一定跟我去看看。”
“那你去不就行了。”
“嘎吱嘎吱,我老人家都没化形没有修为啊,哎呀,在那门口我老人家听见锦瑟的哀叫,好不凄惨。你去就知道了。”
“可是,夫君皇上夫君等下会找我的,你也知道我们二人历经波折好不容易团聚。我怎能让他不放心。”
“嘎子嘎吱,你那皇帝夫君和那个红衣男人商量天下大事,哪有时间和你腻歪,哎呦昨天你们——我是看见了。”小白说着有点红脸:“要不我们早点回来。”
“小白,走到宫外面你就晕了,连锦瑟的地址都找不到。”
“这次不会了,我事先吃了一支老参。”
“我先去皇帝夫君那问问他至少告知一声面得夫君担心。”
慕米桃随即命宫人备撵坐在上面摇摇晃晃的一盏茶时间便到了勤政殿。
守门侍卫一见是昨天上演激情大戏的无忧公主哪敢怠慢,慌忙通禀,请慕米桃进去。
离倾绝和百里逍遥正在研究大陆地图。
少师安然起兵必要联系外盟相帮,眼下却并未告知天泽。
他的外援会是谁?不管是谁都是天泽的威胁。
慕米桃身着水绿百褶裙气质淡然优雅放慢脚步走进勤政殿。
离倾绝灿然一笑,放下手头的公事走过来圈住慕米桃的腰:“娘子,一会儿不见朕就如隔三秋了?”
“陛下,咳,不介绍下?那我自我介绍了。二弟百里逍遥见过无忧公主皇嫂。当年名震天泽的皇城四少,小弟排第二,当然其中*不比大哥——”挨了离倾绝一脚,百里逍遥不说了收起折扇,细细端详这位能令离倾绝魂不守舍独独专一的慕姑娘。
果然气韵天成,不笑也似笑,不怒也尊贵,倾国倾城非俗流艳女可比。
叹息一声:“唉,没想到我百里逍遥费尽心思得到的东海蚌精珠,长白山人参娃娃,竟然无用武之地。”
慕米桃看见离倾绝瞅这百里逍遥又爱又气的表情笑了:“无忧见过神医门主。”
“哦?你知道神医门?”百里逍遥显得挺兴奋。
“行迹遍布大陆三国神医门不设馆舍行踪不定,药到病除。专接各种世人想得到却得不到的奇难物品订单。无忧怎么会不闻大名呢。”
离倾绝翘起唇角。拿起一粒浆果喂进慕米桃嘴里。
娘子非常人,说出来的话也非一般的有礼有度。
看见他俩的甜腻百里逍遥捂住脸:“咳——这是羞我一个光棍汉那。”
“你也该收收心了。”离倾绝转而对慕米桃柔声说道:“娘子,是否有何事?”
慕米桃点点头:“无忧知道宫规森严,可是我有朋友有难,傍黑请允许无忧出宫片刻。”
离倾绝轻轻蹙眉:“娘子刚到天泽才几日就有朋友了?还是谁追到了朕的家门口。”那醋劲酸得慕米桃牙疼。
“夫君,你想太多了。”慕米桃不想瞒着离倾绝转头唤小白:“小白,你出来下可好。”
“嘎吱吱,嘎吱,我老人家就怕见当官的,还是个大官。”扭捏了一会儿,一个白胡子老头出现在龙书案上。远看像百八十岁,近瞅也就是一小屁孩。
离倾绝的冰山脸有点呆:“娘子,你喜欢这样的?”接着按下宝剑冲出一股怒气:“精怪!”。
百里逍遥哈哈大笑:“陛下,这只是一只还没化形的耗子精。皇嫂,想不到你还有这样的小精怪做朋友。”
“小白,你把锦瑟的事情说一说。皇帝夫君,让我去嘛。天子脚下闹幺蛾子,娘子必须要为夫君出头嘛。”
离倾绝沉下脸摇头:“桃桃,你要什么夫君都答应你,但是诡异妖邪之事,为夫岂能不担心。世间只有一个你。”
百里逍遥却对小白说的锦瑟的事情勾起了兴趣:“陛下,依二弟些微道行看来。皇嫂命盘厚重,似有仙气护体,妖邪鬼术应是奈何不了皇嫂,足可以被皇嫂的气场压制。”
“神医门主果然有功力。”慕米桃心说,百里逍遥不简单,连我有仙气护体都知道。
“好,那一起去。朕护着娘子。”
城外野渡乡的白家湾是以白姓为主的家族聚居地。古香古色,一条长长的古老青石街道贯穿南北,此刻却是份外沉寂。淡白的月光下,家家户户门窗都关着。上面贴着道士书写的黄纸符咒。
“陛下,今儿正是农历七月十四,鬼节第一天。”百里逍遥解释道。
“这个,朕也有些了解,七月十五是鬼节的正日,而今天开始鬼门大开的日子,这时侯阴气最重,所以人人都不敢外出。”
夜真静啊。古街两旁的房屋一片漆黑,青石道上打着璇儿飞扬着一堆堆早已烧成灰烬的草纸钱。阴风刮过,草纸灰烬扬了离地三尺之高。
“小白。锦瑟在哪?”慕米桃低声问道。
“嘎吱嘎吱,我听见锦瑟的惨叫了。”小白带着哭声。径直往方向走去。
白家祠堂旁的小河里,几盏河灯在河雾中轻轻晃悠,这是为鬼魂引路的引魂灯,据说从阴间到阳间的路太黑,过于的黑。只有用这种河灯才能为它们照亮。
白家宗族族长的祠堂周围被茫茫白雾笼罩了起来,也许那是被阴风刮过去的河雾,又或许那白雾本就是一团浓浓阴气,几个人就走在这团浓浓白雾之中。
离倾绝拉住了慕米桃的手。几个人运轻功窜到屋檐顶上挪开一块瓦缝隙。
白家祠堂里面一地的黄纸钱儿,门窗帖满符咒封闭。
祠堂里一个长发道士正在作法。堂中央燃着一个大大的炭火盆。
长发道士一手拿着黄铜做成,约二十厘米高的三清铃,不停的有节奏的晃动。铃舌敲击铃壁发出清脆的驱魔音。
一手向忽隐忽现的炭火盆里撒白色的沫粉。那炭火盆便立刻火焰冲天。
末了,长发道士走到祠堂前,将祠堂台边上的小烟炉移到书台中央,点上三柱香。
小白唧唧叫道:“锦瑟锦瑟。”急的连嘎吱嘎吱都忘嘎吱了。
慕米桃一看在台子中间果然有一块木头板。
运神到眉心红痣打开天眼,看见里面一个白色的魂飘来荡去发出悲伤的哀怨哭声。
天眼的眼神射过去,感觉这魂魄并不干净。四周有着忽明忽暗的混浊气体。
“小白,锦瑟是个恶灵吗?”
“嘎吱嘎吱,怎么会,锦瑟善良无比。比我老人家都心软。”小白怒了。
长发道士这时候右手拿起毛笔竖立了起来,左手打出一个指决,念道:“居收五雷神将!电灼光华纳则一身保命,上则缚鬼伏邪,一切死活灭道我长生。急急如律令……”
待念完后,拿起腰上长剑向木头刺去。
“锦瑟!”小白悲伤的嚎叫背过脸去。
但是那剑并没有刺到木板身上,在半空中被一道绳索将剑身缚住。
“呔!哪来的黄口小儿阻我降妖捉鬼!”长发道士大怒,抬头满脸惊疑。
百里逍遥踢开几块砖瓦。从房顶飘然落下。
作揖道:“敢问此地发生何事?道兄,因何事捉妖?”
此时,木板发出悠扬的琴声,悲伤婉转,珠落玉盘。滴滴答答像一串串眼泪。
“锦瑟锦瑟,别怕,嘎子嘎吱我老人家会找侠士保护你。”
小白从房顶急溜落下。将木板抱在怀里。
慕米桃也要随着下去。离倾绝按住她的身子,示意她先不动。
此时藏在祠堂里间的一个老头面如土色的走出来。
长发道士立即将怒火发到老头身上:“这活儿几个人接,本道拼尽修为,怎么半路出来是收功的还是捣乱的。不干了给银子,我走人。”
“这,道长,这些人不是老汉请的,道长莫走,这是妖是鬼你得帮老汉的村子给捉了呀,”老头一再作揖赔礼。
“道兄,误会了,贫道也薄有几分道行,只是认为道兄此时出手不妥,稍加拦阻下罢了。道兄的道资,贫道分文不取,照样全归道兄,如何。”
百里逍遥依旧笑嘻嘻吊儿郎当的样子,从小白手里拿过那段木板在灯下细细观察。转头问老头道:“老人家可否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详细再说一下。”
“哦哦,侠士,那你听老朽慢慢说。”
“本来,我们白家祠堂的祖坟世世代代风水很好,曾祖还出现了一位进士。我们老白家在这块地儿也是旺族靠贩卖天泽的特产沉香为生。。
自打半年前从大瑞回天泽的途中路过一座废弃的道馆,当时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我和下人就在一部分坍塌一部分还能遮风避雨的的道观里将就着打尖休息。当时月亮很圆正是十五映射到道观里一块很大的木板上发出质地非常好看的光泽。老朽我捡过那木板一看,不禁惊喜坏了。这是一块千年紫檀木啊。而且从板材上看,还被人打磨过像是一把琴破碎的木料。诸位知道,千年紫檀是一宝,就是块边边角角都是难得。
我也是一时贪念有了捡便宜的心思,便在天明回国时将这块大紫檀木带了回来,因为一时也排不上用场就放在白家祠堂的里间,留待闲时雕琢一下什么物件。”
老汉说到此处竟抱头痛哭:“可是谁知道啊,灾难从此就来了。先是族里一位壮年无故就失踪了,后来被人从河道里捞到,心肝肺子都被从胸口上掏出去没了。那个惨啊。起初我们族人包括我都没合计啥。以为是遇到了仇家。那汉子本开就是个容易喝酒闹事的主儿。
但是不出十几日先后又有几个村里的人遇到了掏心丧命的事情。还有人半夜走在村子口看见祖坟那边有影影绰绰的黑影披头散发飘在空中对着人忽然张血盆大口的事儿。那人吓的急忙举起手中火把摇晃奔跑才算暂时把那黑团甩开。
还有人半夜看见坟茔地里有说话吵架唱歌弹琴的声,就像人间什么节日开会一样。
大家开始人心惶惶。老朽大小不说也是个族长。自然要召集族里所有人开会讨论。
其中就有一个住在老朽这祠堂附近,哝,就是祠堂左侧不到五百米距离的陈家。其中就有陈家的一个老太太说半夜起夜听见我这祠堂里有悲悲戚戚的琴弦声,问是不是我们族人半夜在此弹琴。
这,怎么可能呢。我们族人会点琴艺的都是闺阁女子怎么可能半夜来祠堂弹琴。
陈老太太这样一说,老朽我也就留了心了,一次半夜,我也来到祠堂门口细心聆听,没听到啥。
这时候村子里还在闹失踪人被掏心挖肝的事情呢。我本来很庆幸这不是我什么时候拿了不该拿的东西,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引起的。但是相继又有好几个人村里的人悄悄议论说我这祠堂半夜闹鬼拉琴的事儿。说这些的还有我家近亲族人。
这近亲不可能瞎编吧啊,我就和他一起又半夜来到祠堂听,果然听见了琴声,弹的那个悲伤啊,我仗着胆子抠破窗户纸往里一看:魂儿都要吓没了。只见我从大瑞道观拿回来的那块紫檀板子竟自己在空中飘,弹奏出那悲伤的曲儿。好像是琵琶的声音。
”
一百二十四章 千年锦瑟化人形
这近亲不可能瞎编吧啊,我就和他一起又半夜来到祠堂听,果然听见了琴声,弹的那个悲伤啊,我仗着胆子抠破窗户纸往里一看:魂儿都要吓没了。只见我从大瑞道观拿回来的那块紫檀板子经自己在空中飘着弹奏出那悲伤的曲儿。好像是琵琶的声音。
老朽活了这么大岁数,第一次看见木板会自己出琴声,还是在空中自己飘着弹。你们说这不是妖异是什么?当时我就三魂不见了气魄啊。大病了一场。这不,好点了赶紧请这位宁元山的道士来捉妖拿鬼。”
老头说完,在小白怀里的木板戚戚歪歪发出响声。老头大骇紧张的躲到长发道士身后:“哼,本道刚刚本来就要诛杀了这妖异。”长发道士也是故作矜持,脸色也已经吓得透白。气愤不平的白愣百里逍遥:要不是你拦着,本道士早就收了这妖异。
百里逍遥撇嘴一笑:“各位要是能听清这木板说什么就知道,他只是在解释,他不是妖。”
“解释?你能听懂他说啥?”长发道士撇撇嘴。
百里逍遥从袖中口袋里掏出一面古铜的镜子悬空罩着木板上。
镜子的光束射到木板上后发出一束强光。
紧接着那光柱渐渐凝聚到米板上一点,一个白色的雾气从木板飘离出来落到地上慢慢汇成一个童子般大小的紫衣小童。小童气质纯雅,眉清目秀。只是眼色无神,好看的唇形泛着苍白。
空间里想起小白激动的嘎吱啊嘎吱:“嘎吱嘎吱,原来锦瑟长这样,真好看的,呜呜呜呜比我老人家好看。”“小白,锦瑟和你相依为命,谈什么好看不好看的。小白对锦瑟有恩。锦瑟永远是小白的好兄弟。”
锦瑟的声音清脆舒缓,珠圆玉润,正犹如那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之声。
不止小白,长发道士和那白家老头见到这木头里走出个紫衣小童都看傻了眼,就连房顶上的慕米桃也很是惊奇。她是有天眼,但是她没有道行也不会让精怪化形。她只能看出是不是精怪而已。
“百里逍遥颇有点道行。”慕米桃捏捏离倾绝握着她的手说。
“没有点道行为夫怎能让他陪着娘子来?”离倾绝沉稳的也回捏捏她的手心。彼此转头温柔的相视一笑。只要有爱相陪,在哪里做什么都是温暖。
紫衣小童落稳后,先是好奇的东瞻西望一番玉手拨弄那桌案上的墨宝,自言自语道:“化成人真好。”然后冲着百里逍遥躬身深深一礼:“锦瑟是这千年紫檀做成琵琶后的精灵还没有修为化形,万谢这位道长用法术让锦瑟暂时化形看看这周遭。”
百里逍遥点点头又从袖中口袋里取出一个锦盒,从锦盒里掏出一粒弹丸:“这粒弹丸可固住你的精气,看你有没有能耐服下去。”
锦瑟再次拜谢百里逍遥,伸出修长白希的手接过弹丸忽然手不停的抖,就像患有羊角风急性发作一样。抖的不把那粒药丸抛下不可。“锦瑟锦瑟,你别抖啊。嘎吱嘎吱。”
小白急的直跺脚。他没有化形,除了百里逍遥和慕米桃,凡俗人看不见他。
百里逍遥才想起来小白也是精怪,长臂一伸捞起他向房顶抛去。
噶之嘎吱!小白愤怒的冲百里逍遥握紧小粉拳。“欺负我道行浅,哼。”
“傻小白,逍遥公子是在保护你。等下你就知道了。”慕米桃拍拍小白的脑袋将小白放到身边。
堂屋里只见锦瑟还在抖,他白净的脸因为紧张克制的拧成猪肝色。张着嘴等那粒弹丸,可抖动的手就是扔不进去。来回蹉跎了好久抖着抖着好像在和某种力量拉扯,终于一个用力将弹丸放进嘴里。忽然身子歪倒一边锦瑟迅速伸出舌头将弹丸卷进口里咕咚咽下。
然后开始不停的干哕呕吐。锦瑟爬起来蹲在地上捂着肚子表情十分痛苦的一次一次将涌到口腔要吐出来的胃容物按住嘴强行咽回去。
长发道士也有点蒙。看出来就是有什么东西不让那精灵把这弹丸吃下去。
这时候他想赶紧老老实实收钱算了千万别言语了。这才是高人,再多说废话万一自己这点工钱也没有了。
锦瑟呕吐了大约半个时辰就像自己跟自己争斗一样别扭了半天终于渐渐平静。
百里逍遥待锦瑟平静后在镜子上注入一道手势,嘴角噏动念口诀然后将镜子再次罩在锦瑟身上。一光束直逼锦瑟。
诡异的事情出现了。
锦瑟张牙舞爪的想从光束中出来,形容恐怖,发出恶毒凄厉的叫嚣声。和刚才温雅文质彬彬的紫衣小童完全就是两个人。
渐渐的锦瑟身上开始冒出血点,渐渐多成了水。外面忽热狂风大作。四周的窗子哗哗响动。黄纸符咒似乎在一节一节的断裂开,窗框噼啪作响,被外面的风疯狂的拍打。好像有无数的幽灵要涌进来。
老白头吓的躲在祠堂供奉祖先的供桌底下围着供桌的布帘被他筛糠一样的身子撞得直抖。
锦瑟身上冒出的血水越来越多,他的身子也越来越缩萎下去。血水乌黑污臭顺着锦瑟的身子流摊了一地,慢慢的锦瑟像一个空空的皮囊一样发出怪异的一声惨叫摊到下去。
百里逍遥看见锦瑟已经摊到,血水情况差不多,收起镜子。没想到就在镜子刚收走那一刻地上那摊血瞬间化作血光从房顶飞出去。慕米桃只见血光从身边一闪消失在本就诡异的鬼节夜色。
待慕米桃想起用鬼玺打掉它,为时已晚。
“奶奶的,到底差了一步让它逃了。”
百里逍遥沮丧的收回望着屋外的视线。转而落在无声无息摊在地上的锦瑟的皮囊。
“锦瑟,可还好?”
“侠士,锦瑟还好。”
地上的皮囊发出极为微弱的回应。
“带着本座给你的固元丹回紫檀里养伤去吧。吸天地精华日月灵秀,估计时日要久些。你是上等灵物,自身却没有修为灵力。独自流浪恐还会招邪,今后可愿意随我身边。”
“锦瑟愿意。锦瑟自从千年紫檀做成琵琶,又与兄弟天音分别后。受尽了世人和灵异的欺凌。又时时思念天音玉箫日日忧烦才经常兀自吹奏那琵琶古曲聊以想念兄弟之苦。却常被世人误会是妖异。今蒙侠士保护,又驱除了寄居在锦瑟身上的恶灵。锦瑟万般感激,无以言表。以后锦瑟愿长伴侠士身边。”
“好。”
百里逍遥将锦瑟用镜子吸附住放进紫檀木板。再将紫檀木板揣进袖里。
“逍遥的袖子有多大,百宝箱啊?”慕米桃惊讶的张大嘴。
“有多大也不打紧,娘子自有为夫护着。”离倾绝温暖的手臂环住她。她怎么能允许桃桃对他之外的其他男人有兴趣。
百里逍遥整理下袍服冲长发道士抱抱拳:“失礼了。眼下异灵已除,道兄尽可收取卦资。告辞。”
“哎——道爷您留步啊。”
老白头才有点清醒过来明白了眼前这位才是能人,急忙伏地就拜:“道爷道行高深,小老儿活了这么大岁数也没见过今晚这奇异的事情。恕小老儿多嘴,刚才那道血光一闪就没影儿了,是不是就是那作恶的异灵?若是逃了,再回来怎么办?还请道爷帮人帮到底啊。”
说着跪地上磕了三个响头。
百里逍遥一贯嬉皮笑脸的脸上微微蹙眉:“那孽灵已经被我伤的不轻,估计作恶也要缓一缓。只要再有作孽的事出现——”
百里逍遥想了想:“你在厨房内摆一供桌
上面放上瓜果,糕点,茶饮,水果四个碟子。然后喊三声小白请出帮忙即可。”
“嘎吱嘎吱,是说我?”小白在房顶上吃了一惊。“嘎吱嘎吱,我老人家变成跑腿的了?”
“是,信使。怎么不愿意吗?”百里逍遥纵身上来。他能听懂小白说话却看不见小白。
“嘿嘿。嘎吱嘎吱就是等我化形就更方便了。”
“小白放心了,跑跑更健康。再说,逍遥公子常年在外,不会用你跑几次的。”慕米桃揪巴着小白的胡子安慰小白。
“有道理,但是也许小白会因为本座常年在外跑的更远也说不定。”百里逍遥从树上顺手摘下一片柳树叶放在唇间吹。
“嘎吱嘎吱——”抗议。
此时天边已泛白,河边阴森的雾霭渐渐散去。天泽京城的景色清新。
几个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离倾绝打了个哈欠:“朕和娘子度过了浪漫的一晚。你们回去补觉,朕却该早朝了。”
慕米桃想到是自己拖累了离倾绝非常不好意思。
连忙捶着皇帝老公的腰满脸赔笑狗腿的说:“夫君缺的眠,我可以多睡一会帮夫君补上。”
一百二十六章 小白闻出不太平
无论何时,战争对老百姓来说都是灾难。谁不愿意好好过日子呢。
两国边境已经警戒很严,隔着一座山丘两国阵营旌旗烈烈。暗哨循环。严密的连只麻雀飞过都要检查。
这种时候要想顺利只有是小白再次施了迷魂咒才得以过关。
夏县城里一堆一堆的流民挤在大街小巷的墙角,不时有打斗声。战乱年代的治安肯定不好,眼下看来夏县的市面没有大的波动还算不错了。
慕米桃猜想这些流民未必就是真正的流民,不知道哪一伙就是离倾绝的大臣混进来的。
也不知道哪伙是别有用心的其他势力人混进来的。
慕米桃没心思理这些,她的心都在即将能不能见到狗娃上。在马车上她就断了一卦,卦象上可能性不大,但是她不死心。
“车夫,去夏县的大瑞军营驻地。”
“嘎吱嘎吱,我老人家要不行了。这种咒术很费灵力的,我老人家就那么点灵气。”
过了夏县城门不一会儿小白就倒在慕米桃身上,白胡子老头慢慢变成了小白鼠,白胡子长须渐渐变成鼠嘴边的小白刺儿。
慕米桃摸了摸包袱里最后一颗人参:“小白亲,能不能再挺一挺,一路上你都吃十二个老山参,就剩最后一颗了等下到军营要用。”
“嘎吱嘎吱无忧娘娘,你也不看看,一路上我们过了多少关卡,我老人家念了多少回迷魂咒。还挺一挺,再不给我吃,我就挺尸了。”
“好吧好吧,这颗应该有超效力。是百里逍遥给我夫君,我夫君订给我的。”
慕米桃从包袱里掏出一个莹白白的‘小娃娃’,个头比小白还大。
“嘎吱嘎吱。嘎哈嘎吱,参娃哦。这就是传说中的长白山参娃娃哎。”不等慕米桃递到他手上,小白使劲最后一点体力一个鱼跃,抱起人参娃娃就啃。
“这长的不就是水萝卜嘛,瞧你紧张的。又没人不让你吃了。”
慕米桃揪了小白一根胡子。忽然这根胡子竟然被她揪掉了。
“啊,这如何是好,小白,你?”虽说慕米桃是见过世面的,此时也是目瞪口呆。
小白边吃‘水萝卜’身上的白毛皮边慢慢脱落,身形慢慢变大,等一颗‘水萝卜’嘎吱完了,小白已经变成一个十岁左右扎着抓髻皮肤白净的小童儿,还在那一个个手指头依依不舍的舔着手指上残留的‘水萝卜’味道。
只是嘴边上的大板牙,使他显得模样煞是滑稽喜剧。
“嘎吱嘎吱,无忧娘娘,你这颗人参娃娃是我老人家吃过的人参里最香最水灵的。还有没?”
“还有没?小白你不看看你的样子,再吃一个不还不得真成老头了。”
“嘎吱嘎吱,我老人家怎么了?”小白低头打量自己“哎我!”蹭的蹦起来脑袋顶在轿子棚顶上。
刚才就顾着吃根本没注意自己这——这——
“无忧娘娘,我老人家这就是化形了。哈哈哈哈。从此我就能变作是人了。哈哈哈哈。”小白激动的摇晃慕米桃的手,又拍着身边的轿子壁,在转几圈,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幸福好。
“一定是人参娃娃的灵气增加的我老人家的最后一层道行。”
慕米桃也刚从惊喜意外中缓过来:“变成人形挺好,本宫就不用听你嘎吱嘎吱的磨牙声,难受死了。”
“哎,真的。我老人家可以不磨牙了。省却不少时间来吃东西。”小白摸着自己嘴里的大板牙,嘿,不长离,就那么长,真好。
“依本宫看,你那口头禅,我老人家,也该省了。你看看你才多大呀,黄口小儿天天我老人家挂嘴上,要找不到女盆友的。”
慕米桃那句口头禅也听烦了给他泼了一盆凉水。
小白慢慢做下来一琢磨:“也是哈,我老人——呸呸呸,不说老了。我禁欲了九十九年,有多少漂亮的女耗子追求我,我都没同意啊。现在可算化形,也该考虑下终身大事了。”
慕米桃任他琢磨去,撩起轿子帘,前面不远就是夏县军营。
“车夫,先停这里。”
慕米桃拉着小白下了马车。车夫奇怪的看着这两人:当初上车时不是一个公子吗,怎么变成了一大一小两个?难道自己眼花了?
军营门口的兵士在慕米桃离他们还有二百米时就策马过来;“何处闲人在军营附近乱转,一律去驱逐。”
“这位壮士,我们是寻亲的。寻的是副统领粮草官裴天逸。”
“裴统领?你是什么人?”
兵士语气缓和了些上下打量慕米桃和小白。
“我们是是裴统领的亲眷从大瑞京城来到离此百里的阜城经商的,因为离的不远特意赶过来看看他。”
“兵荒马乱冒认官亲的多了去了。”兵士犹豫了一会调转马头。
“不信壮士请看。”慕米桃拿出当初裴天逸待狗娃走时留下的找他方便的通牌,上面一个大大的裴字。
军营的人都认识这是裴统领手下的人都有的令牌。
“哦。”兵士接过来看看复又还给她点点头:“可是不巧,裴统领在三个月前一段时间就离开军营了。”
“啊?离开了?”
慕米桃目瞪口呆。那时候自己还在大瑞京城,可是裴天逸并没有回京找她啊。狗娃到底被他带到哪里去了?“那凌统领在吗?”慕米桃想到问问凌西岳也行。
兵士狐疑的瞅了她一会儿:“现在歼细众多,我劝你还是离开,莫要问东问西的,我是好说话,换个人莫要把你抓起来严刑拷打,快走吧走吧。”
小白目光看着兵士嘴角微动开始念念有词。
兵士正掉马头要走,忽然自己又转回来:“你找的人都不在,凌统领是珏王爷的大舅哥,你说能不随着对他一起杀回京师。我们这军营说是大瑞军营其实早就被珏王爷接手了。还有那个运粮官裴副统领三个月前运粮途中在奇峰关*到占山劫道的,一枪没打过被人挑了筋脉在奇峰关养伤,到现在也没看见个影儿。这珏王爷和京师的仗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完。反正老子就是一小当兵的,谁做天下都和咱没关系。晚上还是去赢柳二一点银子是真的。”
小白念着念着身子变小逐渐又变成了小白鼠。被慕米桃赶紧抱来起来。“小白,你为了我又变回来了,还能恢复吗?”
“没事,等我睡一觉。现在的灵力可以慢慢恢复。”
兵士自言自语完了忽然一激灵回过神来:“我怎么还在这?”
慕米桃抱着小白加快脚步到街上叫了辆马车把小白安顿在车榻上睡下。马车挥鞭急忙往奇峰关进发。
奇峰关离此五百里在大瑞通往京城的必经之路。一路上都是珏王府的旗号。这样说,少师安然连奇峰山关也占了。
奇峰关是大城。边关和内地交界的县城本来就三国车马货物通商交易集中的地方。眼下没有因多少战争的痕迹而露出的慌乱。
马车行驶了一天*。临近傍晚到达了奇峰县城外最近的镇子。小白也颠簸醒了。一时间有了点精神还没有恢复了人身。
“无忧娘娘,我就睡了一觉,这又是到哪了?"
"奇峰关啊。”
小白在空气里嗅了嗅,闻了闻,皱皱眉:“这县城可能不太平。”
“怎么说?”
“闻着就不对,但是我老人——呸呸呸,我这点道行太还浅说不上来清楚的。”
“嗯,你的道行就好好留着找狗娃,眼下我们先找个客栈。”
驾车的两匹马喘着疲惫的粗气缓下脚步停在大邑镇的豪客来客栈。就这家客栈还没来,其他的都满员了。
“嘘——”
慕米桃付了银子摸摸小白的毛平稳了下它烦躁的情绪。
“小二,还有上好的单间吗?”
“哎呦,公子,不巧,上好的单间就剩一个刚被这后生订下了。”
慕米桃扮成的青年公子这才环视左右注意到店小二身边站着一位玉面小生。玉冠白袍,英气逼人。眼珠是琥珀色的。盘丝带玄挂腰间,身子精壮,属于细高挑。
慕米桃猜测他是胡人客商。
平时她并不和人争无谓的长短。但是眼下小白急需休息养身才能恢复人形。犹豫了片刻只好佯装不悦道:“我出双倍的价钱。”
“这——”
小二听了面带喜色,但顾及刚才订的客人。
转过脸为难的看着小后生。
“后生仔,你看——”
“三倍。”
后生眉端上扬,薄唇不紧不慢吐出两个字。
慕米桃淡定的将马缰交由专门遛马的小二,从腰间褡裢里取出一颗碎银在小二面前一晃
“如此可好?”
一百二十七章 荒郊野林遇鬼
慕米桃淡定的将马缰交由专门遛马的小二,从腰间褡裢里取出一颗碎银在小二面前一晃
“如此可好?”
“好好,公子豪爽。”
小二好不高兴,饼子脸上的痘痘似乎都乐得炸开了。
这种镇上客栈的一间小屋住一宿、顶多就值十几文钱。这颗碎银睡十天都够了。
“这位后生,那对不住了,小店太小,难得来次贵客,还望后生担待。”
小后生扯开嘴角露出净白的皓齿从袖笼里掏出半锭银子搁在柜台
“这样呢?”
哎妈呀——这——这半锭银子够包租几个月的了。
店小二饼子脸上的痘痘终于坚持不住这俩客倌抢着涨钱的压力‘噗’地裂开,迸出几小星红血。
“公子,您看——您看——”
慕米桃星眸变冷,没说话转头抱着小白复又坐进还没走的马车:“连夜赶往奇峰城里。”
“承让——”
后生对着青年公子驰去的背影一抱拳。嘴角歪歪的笑笑。
不是且末潇章非要争这一点长短,实在是这个镇子就这家客栈,有他要的情报。
此镇离县城还有不到百里。路上除了一个树林基本就是平原。
连夜赶路的话将近黎明的寅时也肯定到。反正找狗娃心切。不住客栈也无妨。
车夫有家室在镇子上,本不愿意连夜再去县城。看在银子的份上勉强别别扭扭的同意。挥起马鞭往前赶。
土路坑坑洼洼。小白还昏昏沉沉半睡半醒着。“小白,你觉得好点没?不吃人参到底睡几天才能缓过来啊。”
小白往慕米桃怀里蹭了蹭摇摇头:“这里我闻着味道不对劲儿。”
慕米桃撩开车帘:这种没有住户的地方晚上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也没有夜行之人。
天上挂着一轮晕乎乎的月亮,多少给这片凄黑的大地带来了一丝亮儿,只是这惨淡的月光落在地上,多了一分阴冷。
出了镇子没多久,蜿蜒着一条窄小的黄土泥路,可能前几天下过雨还泛着潮气。一眼望去,这条窄小的黄泥路居然直冲进不远处的一座树林深处。
马车在寂静的夜里轱辘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来到了树林边。
四周响着各种鸟兽的怪叫声,本来人是不会害怕鸟叫声的,但是有一种声音却让慕米桃和小白两人都感到头皮都直发麻,那种声音就像是婴儿在哭似的“哇哇哇~”的凄切。
也不知道是鸟还是兽,但那一定不是婴儿,这镇子外边的树林里不可能会出现婴儿吧。
如果一定说那是婴儿的话,难道是个死了的婴儿?
“无忧娘娘,你听,那种婴儿的哭声。”小白警觉的竖起耳朵。
“嗯,这种声音就像响在耳朵旁边一样清晰,也很是诡异。”
慕米桃运足灵气打开眉心的天眼看向树林,婴儿的哭声就是从那边传来的,林子里面莹火点点,那种莹光幽蓝幽蓝的,在树林之间穿来穿去,就好似鬼魂提着一盏盏的冥灯在林中走动。她不禁打了个寒颤,这种感觉太过阴森了。
就在她要收回目光之时,忽然,眼角余光好似见到了林边儿有个影儿一闪而过!
“车夫,这条路晚上太平吗?”慕米桃提高了嗓音问赶车的马夫。半晌没有回音。
慕米桃伸出半个身子探头朝车夫望去。只见他直愣愣的僵在那里,手还举在空中。被什么邪物迷了魂魄?拉车的两匹马拉着马车却还在照常的走着。
“小白,要警惕了。这里有邪物。”慕米桃抚着小白还不能化形的虚弱的身子。
月亮照常冷冷的挂在天上,只是此时的月光却照不到车下,因为那月光全被土路两旁的树木摭挡掉了,地上只留下一个个黑影,不知道的以为是月光射在树上产生的树影。
慕米桃用天眼看来是一个个鬼魂在不断的晃悠。
慕米桃收回眼神,荒山野林的,乱世出妖孽。慕米桃本想着这些魂灵不来找事也就算了。
忽然小白一个激灵坐起来眼睛看向前方,嘴中惊恐的念叨:“来了……看……来了!”
慕米桃心里一惊,这才发现小白的表情不对劲,于是急忙顺着小白的目光往前方看去,顿时柳眉倒竖,身子轻微颤抖了一下。
马车此时已经在林中,只见前方几十米正有一个老妇人,手提一个白灯笼,正踩着坑坑洼洼的泥路向自己这边走来。
老妇人的穿着十分鲜艳,大红色的。但是那盏白灯笼照在她的脸上,却能清楚的看到那老妇人的脸孔寡淡惨白,没有丝毫血色和生气。
在这郊外树林中,在这阴森恐怖的半夜时分,在这本就怪声怪影儿的路途中,一个提着白灯笼的老妇人就这般突然出现,正对着自己这边慢慢走来,慕米桃的心立马就提了起来,开始运动怒气在手臂。
那盏白灯笼上面写着一个黑黑的“冥”字!照不亮老妇人的脚下,只能照亮老妇人的脸孔,她是不用看路的……
此时相隔的已经很近,差不多就是两三米左右的距离,在老妇人那盏白灯笼的照亮下,看见她脸色白得就如同是用白油漆刷的,特别是那的眼睛瞪得老大,两只雪白的眼球当啷在在眼框外头垂下几厘米打着颤,而且嘴巴外面还甩着一条长长的舌头……
慕米桃看清不由得狠狠打了个寒颤,全身鸡皮疙瘩一批接一批冒出来!
“小白,这是什么?吊死鬼呀,还真么吓人。”慕米桃眉头一皱,接着看到那老妇人脖子上有一条拇指粗的黑紫的勒痕,勒痕在寡白的脖子上份外显眼。
感受到那老妇人周身的凄清怨念。
老妇人还是那般慢慢地挪着步子,手中的灯笼发着白光,但是却看不到灯芯,只能见到灯笼里充满着微微的白色焰火,在这呼呼的阴风下灯笼里头的火光居然不晃不动,很是诡异。
吊死鬼不同于别的鬼魂,这种鬼一般都是厉鬼!
因为只有心中充满怨气的人才会选择上吊自杀,而心中带有怨气的鬼魂在阴间是不能投胎的,最终他们只能成为孤魂野鬼。
如果没有梵音超渡,为了投胎,他们会带着满肚子的怨念到处索命,只有这样他们才能将心中的怨气消掉,最后怨气消散,他们才能在冥界重新轮回。
此时前面的车夫忽然一声惊叫:“妈呀——有鬼。”跳下马车就没命似得跑。随后两匹马也嗷嗷嘶鸣。
都不是好叫的惊悚声吓得小白也紧紧倚在慕米桃身边:“不怕,不怕。”慕米桃抚着小白的毛。观察着准备见机行事。
那老妇人本来就那么匀速的晃悠着一见到车夫那副害怕的样子,脸上就浮出了一丝阴森的笑意,接着她将灯笼往脚边一放,伸手挡在了车夫面前。
这一下把车夫给吓尿了!突然见到一双穿着布鞋的脚移到了自己眼前,但是因为吓得太过头了,居然连脚移都移不动了一步也不敢动弹,这一下车夫更怕了。
肉胎柔体岂能不怕,一个眼球郎当,嘴外晃荡着一根长舌头的恐怖鬼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还带着阴森森的笑,这种恐怖没将他直接吓死就已经算是他胆子大。
就在车夫再次大声尖叫之时,吊死鬼就动了,她双手向前就往车夫身上搂抱过去。
“这鬼想上人身!”见到吊死鬼果真要动手了,慕米桃急忙跳出马车抓着车夫的衣服往自己身后一拉,同时手臂的鬼玺往那吊死鬼打了过去。
一道粉红光影“啪啪”几声撕拉斯了的碎裂声。
这一下鬼玺慕米桃并没有用大力。她的本意只是想把鬼魂吓走。无意将她魂魄打飞。
吊死鬼瘫倒在地上,红衣褪去周身开始发青发黑。眼珠子依旧不甘心的瞪着车夫和站在车夫跟前的慕米桃,放着强烈的怒意,但是却没有立马扑过来,想来他也看出了来人有些道行。
慕米桃知道这是怨念加重了,等她反扑过来更难对付。立即安顿好那车夫上了马车叫他赶车拼命往林子外闯。但是两匹马却失落魂魄般,怎么抽打也不动。
忽然那吊死鬼瞪着慕米桃眼中满是戾光,竟然又慢慢的站了起来,此时的它怨气更加的浓郁,本就恐怖的脸孔变得更加凶恶,在这半夜三更时分,直让人毛骨悚然,就算慕米桃也不例外。
那鬼平举着双臂,“呜~”的怪一声对着慕米太就冲了过来。长长的指甲就如铁钩一般,如果被他刺中一个血窟窿,柔体凡胎直接就会挂掉。
慕米桃左手护心掐出一个指决,右手在空中一闪划出道虚图。
一百二十八章 鬼婴
慕米桃左手掐出一个指决,右手在空中闪画出道虚图。
手指虚画的空中赫然显现出了一道金色光茫的符纹,也就在此时,那吊死鬼也冲到了近前待符文将那吊死鬼暂时定住,慕米桃手臂鬼玺冲出红光射到那摇晃不甘的吊死鬼身上。
“彭乓!”
一声炸裂。吊死鬼胸口穿透冒着黑烟儿一下倒飞了出去,“啪”的一声砸在了十米之外的树干上。树干上也冒出火气,吊死鬼悲鸣的吼叫着。
忽然车夫指着指着慕米桃的背后舌头不听使唤的1哆嗦着说道:“还有……后面又来了……来了!”
一听到这话,慕米桃也是怒了。先前来了个吊死鬼,还没彻底解决,这会儿正危急关头,居然再次听到他说后面又来了,这话能不让人受惊吗?
荒郊野岭小树林到底有所少孤魂野鬼那是没数的。
慕米桃急忙回头一看,只见身后不远的地方坐着一个小孩儿。很小的小孩儿。胖胳膊胖腿。
穿着白衣手舞足蹈的朝着这边哭喊“哇哇哇——”
这就是刚才听见的婴儿哭声。
想必这婴孩和那老妇人是祖孙俩?
慕米桃向那婴孩走了几步。
不料之前那吊死鬼,看见慕米桃接近小婴孩又摇摇晃晃站起来了,脸上泛起了一丝阴险恐慌的诡异表情。
此时远处一大群穿着白衣的幽暗鬼魂,影影倬倬的朝着这边跑来。
难道她还是这群鬼的首领?是怕我伤害这个婴孩?
“只要你们不害人好好去投胎,我保证不伤害你们。”慕米桃指着身后不远的哇哇大哭的婴孩冷静的说道。
那吊死鬼此时似乎已经成了僵尸没了心智,根本不听慕米桃的意思嗷嗷叫着积聚了一团黑气带着最恶毒的力量向慕米桃扑来。
慕米桃这次发狠扬起左臂向着厉鬼的面门再次祭出鬼玺。
“姐姐不要。”那婴孩忽然挺会哭声口吐让人言。瞬间扑在僵尸设身前挡住他们之间的战斗。
慕米桃天眼细看这娃娃也就不到一周岁的样子,远看是胖乎乎的白净,离近了看确实一团白囊白囊的浮肿。
婴孩这一行动,远处的幽魂暂时停了下来挤挤攘攘的在不远处泛着幽兰的鬼火。
“你想说什么?”
慕米桃先用咒控制了那老僵尸。等着婴孩说话
“姐姐请放过我家祖母。我们本是这奇峰城里做皮货生意蒋姓的大户人家。我是长房长子。十年前,刚满周岁,被祖母带着去镇上亲戚家串门。不想回来的路上就被父亲的小妾暗通了恶人,将我和祖母连同家丁仆妇几十人害死在这小树林。一群横死的冤魂得不到好好轮回,故而,祖母才每在这月圆之夜出来,本是想替我们这几十人索回魂魄。冒犯了侠女姐姐,还请手下留情,给祖母留个魂灵。”
“你们的身世虽然可怜,可是十年间被你们害过的人不是更可怜。你的祖母现在已经是僵尸没有魂灵的思维了,留着只恐连你们都要害了。冤有头债有主,怎能坑害无辜路人。若是你说的都是真的。我会将实情告知你的父亲。让他替你们伸冤。在城里请法师替你们超渡了冤魂好好转世轮回。”
婴孩趴在地上使劲磕头:“侠女姐姐若是能替我们伸冤超渡自是最好。可是祖母的魂魄还请姐姐手下留情。她也是为了我们这群人。”
“既然你如此说,随缘吧。”慕米桃命车夫将马车强行赶走。收起定魂诀自己隐到树后。
那吊死鬼僵尸此时没了目标伸着手臂无目的的向前走。
走到那婴孩身边嗅了嗅舌头旋转一圈向那婴孩舔去:“祖母,是我,遽儿啊。”
婴孩惊慌的躲闪。
后面的白衣群鬼都活跃了起来,原来都是听这老妇人的。那些白衣下面隐着的躯体不是少胳膊就是瘸腿要不就是半个身子像桩子一样,纷纷伸着舌头想来添婴孩。
“祖母。快让他们走开。”婴孩又发出刚才听见的怪叫。
那吊死鬼僵尸已然不认识谁是谁了。带刺的舌头就要舔到婴孩的脖颈,这一下子下去,婴孩必定成了尸囊被老僵尸果腹增加毒气。
婴孩绝望恐怖的躲闪。
哪里有他躲闪的地方,四边白衣残鬼也纷纷逼近。
婴孩抱住头:“祖母,祖母。侠女姐姐救我。”
慕米桃臂上的鬼玺此时发出比刚才此言的红光。
红光过后,老僵尸慢慢的萎缩变成了虚无。
群鬼都散了。
“祖母——祖母——都怪遽儿。”
婴孩趴在老僵尸刚才待过的地上,悲伤的哇哇哇怪叫。
此时天色微明。阴气减淡,阳气加重。
“侠女姐姐,刚才说的事情,拜托了。”婴孩哭哭哒哒的取下颈子上的长命锁:“这是当年父亲亲自找人为遽儿打的,拿给他就会认识。”婴孩说着渐渐隐没在黎明的曙色里。
整整折腾了*。慕米桃摇摇头。
走回马车,小白虚弱的昏昏沉沉睡着了。
林中青绿一片,树叶蘸着新鲜的露水晶莹透亮。慕米桃心想这树一年年的白天晚上两个世界都得练出多大胆儿啊。怪不得都能成精。
不久太阳升起来,整片路途阳光明媚,慕米桃的轻松了不少,看着小白也安稳的睡出呼噜。
马车冲出蜿蜒土路终于来到了奇峰城里。
慕米桃抱着小白下了车。
车夫水都没喝一口急忙驾车回头,要不就赶不上天黑前到镇子。要是让他在经历一次昨晚的事,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奇峰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找到裴天逸需要时间,慕米桃想着赶紧帮树林里的婴孩托付的事办了。
先找到一家客栈安顿好小白。慕米桃走到城中心鼓楼一带稍经打听就问到了这城里是有家大户姓蒋。地址就在东关里朱门大户一看就知道。再问下去,蒋家确实十年前有老夫人带着长孙去城外走亲戚再也没有回来。当时丧事办的很隆重。街坊四邻还得到了布施。
慕米桃问清了这些心里有数后,便来到蒋家朱门前叩响铜环。
“谁呀,你找谁?”出来个黄不拉几的老头态度很不好。
慕米桃报上随便起的名姓提出要见这府的老爷。
“老爷不在。”没想到守门的老头把打开的门缝嗖的一关。慕米桃吃了个闭门羹。
抬手再次敲打门环。这时从鼓楼方向十几个轿夫抬着一顶蓝色的八抬大轿子过来。在门口落下。
“公子你找何人?”轿子里先是下来一个四十左右丰神俊朗的中年男子头戴员外巾,身穿团花员外袍。紧接着男子又搀扶下来一位妖娆娇美的夫人,先不说那身华丽高档的锦缎衣裙,就说那腰身看着也就二十几岁但从那脸上神态看来定是三十已过。高颧骨,大眼睛,黑眼珠少过多的眼白,略长的嘴型却是薄薄的唇片。面相上看是一位精明利索刻薄的人。
“夫人,慢下。”
中年男子扶好夫人转过头打量慕米桃:“你找这家何人?”
慕米桃一眼就看出这男子定是这将姓户主。
“在下一介读书人姓米名桃,路经此地路上遇见有人所托找这家蒋员外说些事情。”
中年男人微微一愣:“不瞒公子,鄙人就是。是何人所托?不如进来喝杯茶再讲。”
身后那女人有点不悦,从后面拉着将员外的衣角小声道:“官人与他不相识因何就请进来。”
慕米桃没理会那女人的挑唆,对将员外做了个请的手势,撩袍就往大门的台阶里迈。
将员外却很听夫人劝的停下脚:“公子到底是何人所托,可有凭证?”
慕米桃本不想就这么亮出证据,既然这两人一个拦阻一个又听,索性就从袖子里掏出婴孩给的那个长命锁。
金澄澄的长命锁往将员外眼前一抖。蒋员外瞬间直了眼。而他身后的女人则面色灰黄甚至有点抖。
慕米桃心说这女人很可能就是婴孩说的小妾。但是被叫做夫人,想必是后来上位了。
将员外蒙愣了片刻接到手上翻转看了下锁后面的字。立即神色大变亲自带路将慕米桃请进了会客厅。
“官人,慧英有点风寒不适就不陪客了。”那女人莺声道。
中年男人爱怜的拍拍她后背:“想必今日进山上香凉到风。回去休息吧。”
待那女人走后,慕米桃问道:“在下冒昧敢问一下,蒋员外这位夫人是不是曾经的妾室,后来扶了正位。”蒋员外非常不悦:“这是鄙人的家事,公子还是细说下这锁的来历。”蒋员外将长命锁紧紧攥在手里,神色非常凄凉。
“在下要说的事情正和刚才问的事情有关。”
慕米桃站起来深施一礼,复又坐下等着蒋员外回答。
蒋员外踌躇一会,看这公子龙章凤姿一派尊贵之相也不像好事无聊之人,便长叹一声:“不瞒公子,鄙人家族世代经商累积了不少财富,在这城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
原本的正妻是那城中知县的次女刘氏,品貌才学虽一般但也是门当户对为人称道的好姻缘。那刘氏性格木讷内向,夫妻感情虽不算多甜蜜也是举案齐眉。对我老母十分孝顺。
自过门之后先是生了五房女儿,几年后终于有了儿子。独苗苗。
鄙人一门心思扑在生意上也不是那轻薄浮浪之辈,因此夫唱妇随天伦之乐家庭也算和美。”
蒋员外说着这似乎还流连在当时的圆满中。忽然又面露悲戚道:“就在小儿一周岁后不久,老母娘家的亲戚成亲,老母便带着一岁的娇儿去贺喜。鄙人想着就在城外也是不太远就同意了他们前去。为怕老母娇儿不安全,当时我多派出三十位家将护送。谁知——”
蒋员外说到这泣不成声:“老母娇儿从此音讯皆无。再没回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也报官了。至今没有消息。正妻因此抑郁成疾,不出一年便悲痛而死。
鄙人这才将之前纳的妾室慧英扶正。好在慧英争气给蒋家生了一男一女。留了后算是些许慰藉了一点丧亲之痛。所以今日一见这长命锁,才大吃一惊,公子是从何处得来此锁?”
慕米桃将昨晚所遇之事详细道来。还没说完,蒋员外便昏厥过去。
身边的管家赶紧派人请来郎中。不久蒋员外苏醒过来大放声。
早就听说城外树林里闹鬼,不想竟是他的横死十年的老母娇儿的怨灵。
哭过了想起来赶紧派人去找慧英。不多时婆子慌里慌张来禀报,那慧英已经收拾细软跑路走人了。
所谓世间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就这个道理。
厚道之人必须要有精明之心才能护住这厚道,才能自保。
否则在欺软怕硬的俗世,无疑就是一块任恶人宰割的肥肉。
善良只是某些人的特点,搞不好就是善弱,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蒋员外急忙派人张罗拿出钱财要谢慕米桃。
慕米桃摆手:“员外客气了。桃米有缘帮上孤魂野鬼,帮上你知道真相也是积阴德,不图回报。只是老夫人魂魄碎了,唉。实在是出于无奈。员外请高僧做法,或许会收拢老夫人魂魄也说不定。”
蒋员外泪水淋淋。
“老母的事。唉。公子遭遇鄙人理解。鄙人只有感谢感恩,若不是你,老母娇儿和一众家将的冤魂不知何日超脱。公子一定要接受鄙人的感谢。”
蒋员外起身给慕米桃深深一拜。
慕米桃想了想:“员外若是过意不去,在下确实有一件事不知道员外能否相帮。”
一百二十九章 在下且末潇章
慕米桃想了想:“员外若是过意不去,在下确实有一件事不知道员外能否相帮。”
“公子尽管说来。你与我家如此大的恩情,只要蒋某人有能力定尽绵薄之力。”
“嗯,那桃米就不客气了。我有一厚友,关系莫逆。在大瑞凌将军麾下做运粮官。三个月前在奇峰城附近押运粮草遇到山贼,筋脉受伤据说是在此城里养伤。桃米此来就是为了寻找他。”
蒋员外想了片刻:“公子说的此人是不是京城京兆尹府的逸公子?”
慕米桃眼里放光:“员外可是认识?”
蒋员外略略收起悲伤,点点头:“不止认识还是朋友,逸公子在奇峰城里期间我二人多次喝茶饮酒相谈甚欢。”
慕米桃听着感到不对劲儿啊。什么是在奇峰城里期间,难道现在不在了?
“员外之意?”
慕米桃疑问的表情不自禁的明显。
“是。正如公子疑问的,逸公子脚伤复员后本想回京师,忽然珏王和凌将军联手讨伐——这国事咱们就不说了。反正遭此意外后,逸公子便既不能回京,也不能回军营。并非逸公子不想参与国事,只是他身边带着一个小包子甚是可爱,也甚是闹人。当时凌将军的军队正要攻打此城,逸公子担心战乱会影响伤害到小包子的安危,便告辞而去。”
慕米桃充满希望的心像肿胀的气球像刚把气儿吹起来,又迅速的瘪了下来。
只是其中一句甚是安慰。小包子,说明至少狗娃还是健康安全的。
“那员外知道逸公子去向?”
蒋员外摇摇头:“这个确实不知。逸公子是严谨之人。怎么会轻易吐露自己的打算。”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喽!
慕米桃失神的望着门口半晌才缓过来。
“员外能告知逸公子在此城居住时的地点吗?”
“好。就在鼓楼大街最尾端的一处园子,匾额上写的是‘念桃园’。是逸公子为了带那小娃娃现买的产业。”
‘念桃园’。我念着狗娃啊,裴天逸,为难你了。可是我去哪儿找你们?
“如此,员外,桃米就先告辞。节哀!”
慕米桃马上来到蒋员外说的念桃园。
小房舍不大,前后两进。环境却很清幽。
潜进主房,里面还有婴儿的摇篮。布偶。布偶是个布老虎,上面还散发着婴儿特有的奶香。看来是一时要走的没有带全。
慕米桃捏着小老虎布偶坐在那摇篮边一下一下推着,眼泪就流下来。
狗娃,娘亲真的一天也没推过你,一天也没带过你。娘亲不好。
慕米桃回到客栈,小白已经缓过来了,滑稽的一个小童跪在塌前爬窗往外看。看见慕米桃回来嘴就不闲着:“饿死了,吃东西啊,放我鸽子这么久,好吃的呢?”
慕米桃正心烦着那,眼睛一瞪:“别闹,一边玩去。”
急忙躲进另一间房里净手爻卦。
卦象直指西北。
西北,近了是天泽与大瑞交界。远了是西贺国。难道裴天逸会带着狗娃去西贺?
慕米桃脑子也有点乱。
这些天日夜兼程也是疲惫,她洗漱了一番准备睡下。
忽然一直无聊爬窗户玩儿的小白喊道:“这不是那个谁吗?和我们争店的家伙。”
慕米桃爬起来也走到窗户边一看。
果然。这家客栈是半环形的二层小楼,客栈院子里从对面的门楼方向正往自己这边客房方向走的一个青袍男子细长高挑,眉目英气逼人。腰悬三尺剑,琥珀色的眼眸正是昨天傍黑在城外和自己比银子的那小子。
奇怪的是他身边跟着一个丫鬟怎么那么眼熟?
面如满月,粉面桃腮,我见犹怜的。
慕米桃直愣愣看着这一男一女进了自己这边的客房的楼门里。
眼熟啊,记忆的火花一闪。
那丫鬟不是安儿吗!就是在大瑞她初出江湖在人市救的少年,后来男扮女装非要赖在她的碧玄馆扫地。
再后来就在接离倾绝的第一单生意进大瑞皇宫时突然失踪了。
为了找他自己还误听误撞了少师安然与明心的私会被抓进地牢险些丧命。幸亏是无面夫君救了我。
原来他在这,本以为他是无依无靠少年,现在看来,此少年不简单。很不简单。
慕米桃来到走廊,躲在廊柱后,看见这一男一女走上楼梯,走进和自己同一层楼隔三个门的房间。
慕米桃自吃了仙丹之后耳力超强。只要她愿意,静下心听完全可以隔墙有耳。
但是听见的话却是让她震惊。
“此番再得王兄帮助,安瓷感激涕零无以为报,将来复国,定将边关十城划与王兄。”
是安儿那少年的声音,但是他自称安瓷,又说复国。慕米桃心一下子揪到嗓子眼,是替离倾绝揪的。
这安儿原来竟是之前的离国太子离安瓷!
离安瓷当日登基之时不是被大理寺卿拿下了吗?
这里面有大阴谋。
静寂了片刻,不知道里面在干啥。听见悉悉索索的纸张到声音。慕米桃此时如果施展灵识出体一探究竟怕是被人打扰,只好耐着心又等了一会儿。
是那个争客栈的男子的声音:“入宫,本王会安排人让你顺利进去,至于在宫里如何接近离倾绝,就看你的造化了。”
听到这里,慕米桃脸色刷白。已经明白了
离安瓷已经逃脱,在这个男子的帮助下进宫想刺杀夫君。
这男子是谁?应该是一个王。
慕米桃心急火燎的回到自己房间。
夫君危险在即,自己得怎样才能告诉他?
“无忧娘娘,咱还能不能好好吃顿饭了。”
小白看慕米桃自回来就神叨叨的这一趟那一趟实在是忍无可忍了。
如果在他没化形,还是耗子的时候,他早就跑某家的厨房大吃特吃去了。可是现在他成人了,她想做好孩子,只能用银子买。
银子不归他管啊。
慕米桃正愁的没缝时,小白这一嘟哝,提醒了慕米桃。“小白,你会盗梦吗?”
“哼,不吃饭什么都不说。”小白两手掐腰,嘴上支出的大白牙像示威的岗哨。
“你呀,等大人忙完正事能不给你吃东西吗。”
慕米桃戳他脑门一指头,突然觉得怎么自己像小白他妈似得。
客栈大堂宽敞明亮,虽不奢华没有京城酒店的排场,但也是够几星级的了。
慕米桃给小白点了溜肉段,酱牛肉,杂排条,四喜丸子。
小白第一次人模人样坐在大饭店里密西。感觉好极了。
直吃的个嘎打嗝。慕米桃不时给她擦着嘴角流出的汤水。
慕米桃心里有事,只简单点补几口:“小白,吃完没,吃完上楼。”
小白恋恋不舍的把盘子底儿最后一块肉段夹起放进嘴里:“嗯嗯,这就好了,下顿还吃这个。”
“小二结账。”慕米桃掏出一锭碎银。小二笑颠颠儿快步走过来:“这位客官,你这桌子帐已经有人付好了,还富裕了几两,那位公子说这几天您的伙食费,他包了。”
有人付好了?慕米桃挑起眉毛:“小二,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本公子既然住的起店,就花的起钱,谁让你收别人的银子?给我退了。”
小二满心欢喜不想碰个硬钉子。
“这,客观,小二也不知道你们的关系——还以为你们是——你看,小二就是个跑腿的,那公子就在您隔壁第三间,要不您自己还回去得了。”
隔壁第三间。正是刚才慕米桃听见他们秘密那间。
“一共给了你几两银子?”
“额,十两。”慕米桃抓起银子就走上二楼。
“无——米姐姐,我实在撑的走不动了,等我几步。”
小白捧着吃饱的肚子举步维艰,直哼哼。
“小白你先回房吧。”
慕米桃上了楼,在那间房门口倾听了片刻。
‘当当当’三声常规性客气敲门法。
“进。”里面一声懒洋洋的招呼。正是争店那男子。
慕米桃推开门。对门的窗前背光站立着一个细高的男子,虽是细高,骨骼却宽大,只是清瘦而已。琥珀色的眸子逆光中发着淡淡的咖色。
看见慕米桃,他绽出抹笑意:“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那晚和公子争店实在是憾然。”声音气脉非常足,一听就是武功内力深厚之人。
慕米桃也微微挑挑嘴角上前一步把银子放在房间中间的八仙桌上:“公子多礼了。公子的心意在下领了。所谓无功不受禄。这顶十两纹银,在下就给公子放在这。那日客栈之事,本来就是公子先到,先来后到,古已有之,天经地义,是在下越距了。”
“既然公子清高,我也就不勉强了。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交个朋友如何。在下且末潇章。”
一百三十章 进入离倾绝的梦境
“既然公子清高,我也就不勉强了。山不转水转,水不转人转,交个朋友如何。在下且末潇章。”
且莫嚣张?还有起这名的。好有禅意啊。没记错的话西贺国的王姓是且末。刚才偷听到的资料里他又说自己是王。那么他应该是西贺王朝五个王爷当中的之一。
慕米桃愣了瞬间旋即微笑抱拳:“在下草民桃米。幸会嚣张兄长。”
在听见来人说自己是桃米时,且末潇章眉峰暗挑,眼神一亮。
桃米。桃米这名字他已经听离安瓷讲的如雷贯耳。他当成他逃难中遇到的传奇故事讲,他当做世上的浪漫邂逅听。没想到今日这桃米就在眼前。
且末潇章微眯了眼睛细看:身材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面孔优雅精致。就算是化了男面,一样难掩天仙样的气质神韵,眉间脸上虽是尊贵之气却不乏秀美。
想来这若是化身女子该如何娇娆惑人。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是男人碰见心仪的女子此时都会有些想象。纵使纵横情场阅女无数的王太子且末潇章也不例外。下半身不禁发紧。上位惯了的男子都有看见好东西不要就难受的心里。尤其对美人,天然就有荷尔蒙泛滥的雄性占有欲。
难怪离安瓷因此而误己误国失天下。
今天,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如此说来,那现在大瑞进献的无忧公主看来又是个假货。
呵呵呵,哈哈哈。几番猜度间,且末潇章已经成竹在胸。
“公子既然清高,在下也很想弥补那天的无礼,不如这一锭银子,就当晚上的饭资,公子与我好好品茶聊天如何?”
慕米桃心说大姐我哪有心思和你聊人生。你是打算害我夫君的。我赶紧汇报还来不及呢。
“公子盛情,在下不好意思不能接受,近日有些身体不适,有违公子盛情了。先告辞。”
“好。”
且末潇章潇洒的做了个请的手势。并未挽留,这样敢行走江湖的女子必是烈性女子,对于烈性女子,强留不如怀柔。
他只是安静的看着她转身离去,心头升腾起一抹萦萦绕绕的火焰。
慕米桃回到自己房间看见小白正靠在榻上拍肚皮。肚皮滚瓜溜圆活脱脱一个大白瓜。
“无忧娘娘,现在我深深了解了。怪不得精怪都想做人,做你们人类大摇大摆吃那么多好东西,真是太幸福了。”
慕米桃拍拍他的西瓜圆的肚皮:“吃饱了消化消化吧。小白,我必须见夫君一面,很重要很重要,事关夫君生死,你会盗梦吗?”
小白揉着肚皮:“我没试过呀,按说精怪使点小法术进入人的梦里也不是太难的事。要不怎么有托梦一说呢。但是我进去了你呢?难道是托我告诉皇上什么事?”
慕米桃也在想这个问题,到底是让小白进入还是自己进入。
如果让小白进到离倾绝的梦里,估计小白说的话夫君未必会信。
扶额想了想自己可以用灵识出体试试。但是离倾绝是凡人,看不见灵识的自己。要想提醒到他,只能进入他的梦境。
只是灵识出体是件相当消耗脑力的事情,来不得一点差池。一般差不多一盏茶时间,她的头就会痛。
地域遥远,灵识出体的时间要长,而且不知道当时离倾绝具体的事情,如果事情有变,自己的灵识怕是不能及时回体,那会是件很危险的事。
慕米桃记得当特工时曾经被部队组织看过一部电影。电影的名字已经忘记了。应该是好莱坞大片。大意是说:一个人可以进入别人的梦境,但是如果在别人的梦境里出现状况死掉,他在现实中也就真的驾鹤西游了
慕米桃天生不怕死。生死不过是换个空间。所以穿越到古代他也没有过多的伤感。但是自从有了小包子狗娃后,她怕死。
因为有了牵挂有了不舍,有了女人最大的软肋。
怕狗娃没有母亲,没有母爱,没有这世上唯一最无私的依靠。怕他因为自己的不存在而增加苦痛孤单委屈。“嘎吱嘎吱,无忧娘娘这事情好为难的样子。”
小白一急,嘎吱嘎吱又磨起牙来了。
慕米桃安慰的拍拍小白的脸蛋:“小白你听好了,今晚子夜时分,我准备灵识出体去夫君的梦里。你一定要护在我身边不能挪动我的身体。千万别大意。你长点心。”
“放心吧,我哪里也不去,变成一只老鼠往你身边一扒看着你。你忘了,我们耗子专门就是晚间精神的。”离安瓷已经离去一天了。并且百足之虫,其僵也难。就冲他在大瑞都能把自己骗得团团转的心机,夫君却不知道他身边的存在炸弹,得多危险。
她爱狗娃,为了狗娃爱惜自己,但是她也爱离倾绝,为了离倾绝她要试试这盗梦空间。
“小白,你赶紧再吃根人参。啥?刚买的你又吃没了?得,我给你买人参去。”慕米桃看看时辰刚黄昏,离倾绝怎么也要将近三更子时才会睡下。
她算知道了小白的特点,需要精神做的事都要吃人参补补。
子时。残月下弦。客栈里一片宁静。早就打了烊。既是来住店打尖的人都是图个休息,走廊里也没有了走动声。
慕米桃没有脱衣。再次叮嘱了小白一阵后,盘膝坐在软榻上。
双手放在丹田,呼出所有浊气,让全身灵气汇在头顶,渐渐一缕白烟似的气息从慕米桃天灵穴发散出。
黑,寂静。没有风,没有月,没有声息。
这应该是灵识在巷道般的空间里缥缈寻找。
仿佛进入了另一个空间,只有灵力和未知的空间。这段路很长。
穿越点点斑驳,穿越几丈高的宫墙,然后看见金碧辉煌的永寿宫里——是空空的。离倾绝并不在寝殿。
灵识带着的是发动灵识之人的整个神智。所以慕米桃的心一沉。有点感觉像半夜出差回家发现老公不在家一样的失落郁闷,憋气。
难道去了其他妃嫔的殿阁?这想法压抑的她几乎要暴躁。淡定片刻想想这也正常,古代男人有压迫女性的特权,何况是皇上。
慕米桃理解的思索着,心却酸涩的洒了一大滩醋。一夫一妻制度教育下长大的人,不接受古代的男人特权。尤其爱情本来就是自私的独占的一对一的。这原来是她潜意识里的硬伤。
如果真是在其他妃嫔的殿里,她还是会救他,只是从此之后,她会从他生活里消失。
昏暗的宫灯在皇宫各个角落闪着忽明忽暗的光晕。传来侍卫们整齐划一的巡逻脚步声。
慕米桃的灵识下意识的飘来到勤政殿,潜意识里她希望他还在书房勤政,而不是在其他妃嫔的宫里和其他女人做滚翻运动。
勤政殿里确实传来轻微的鼾声。
甚至有他最爱用的龙诞香的味道。
离倾绝将腿搭在书案,依靠在龙椅上已经睡熟。身上盖着绣龙金黄的薄被。
慕米桃的灵识稍微松了口气,疼惜的围着他绕了一圈钻进离倾绝的天灵穴。
一进来,便是一座高高堆砌的坟墓。慕米桃吓了一跳。他脑袋里到底都想着啥?
坟墓周围芳草萋萋,孤孤单单。一个五六岁大的小男孩跪在那里衣衫破旧泛白。一手抓着黄土往坟上扬,一手揉着哭的红肿的眼睛,凄凄惨惨切切。
慕米桃的灵识在这梦里只是一道影子,但是不禁也鼻子发酸。
离倾绝的幼年丧母,被父爱遗弃,这样的时光应该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难以抹去的伤痕。就算是当了皇上,占了天下,也唯独找不回失去的世间唯一不能复制的骨血亲情。
似乎前面有很多雾霭,慕米桃没时间一一细看,径直寻着离倾绝的神识。
她看见在一处柔软的空间流着清凌凌的河水,河边立着一位妙龄少女的背影。
少女弯腰在河水里洗了一会儿帕子直起身来回头淡淡的翘起唇角笑了一下转过头去向前追上前面的妇人。
这少女,挺眼熟,慕米桃心忽悠一下,莫不是我吧?我那时候回头笑啥呢?
空间时大时小,灵识在时而清晰时而雾茫茫的空间里穿梭,终于开始清晰的看见夜月清冷星稀。
蛙鸣声在湖塘处叫的惹人闲趣。花园亭榭风光甚好。此刻掩映在皎月里,多了层含蓄唯美。
假山树影,一地细碎的月光,廊榭的转角那个矫健的身影。
锈蟒的玄色丝缎长袍。刺绣的银丝在月色里如萤火点点的亮。未束的黑发微风里飘飞。
无面。
慕米桃挽起长裙停下脚步。
这样的一幅画太美,进了会醉。她飘到他的身后。
“我猜到就是桃桃,你说夫君猜的对吗。”清冽的男声。身影转身缓步走来在她对面停下。
清雅的面庞被月色装点的迷离魅惑。
慕米桃一下子对这魅惑的男人看的有点痴迷,相思袭来离倾绝长臂迅猛拉住她带入怀中。
灼热的气息喷到她一路寻来凉丝丝的颈窝,她不禁打个寒战,深深依偎进他温暖的怀里。
“你怎么如此心狠,说走就走,置我的真心真意于何地?失踪,逃跑,当我的牵挂惦记是什么?可是让我弃了这天下浪迹江湖去寻你?”
说着唇舌便带着万千思念惩罚而深情的覆上她的脸,她的樱唇。
他的手划过她的肩背令她阵阵战栗。
慕米桃瞬间被这狂热席卷。已经食髓知味的身体被他一浪一浪燃烧的火海包围。
身子不自禁的蛇一样柔顺的贴近他的胸膛,渴望贴的更紧,手臂攀附上他的脖颈热切的迎合倾泻这几日彼此的惦念心疼。
四周的花瓣纷纷从树上枝上飘落下来粉的,金的,白的。飘到他们肩上,周遭。
梦里落花总是美。
“笨桃桃,你说,我该怎么罚你?”
激情暂歇的片刻,离倾绝温柔到令她沉溺的声音吻着她耳际呢喃。
慕米桃忽地想起自己冒着生命危险腾出灵识来的目的。
“夫君,快起来,我们说说话不是也很好。”
“嗯,待夫君先吃掉你,再讨论其他问题。”离倾绝再次迷离着眼眸俯下身来。慕米桃使劲儿的推着他的胸膛:“夫君,真的有重要事情。”
“没有什么比你回来让我守着你更重要。”离倾绝缠着她渐渐露出孩子气,就像以前老是磨着吃肉肉似的。慕米桃灵识这时已经感到乏累。急了大喝一声:“花萝卜,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离倾绝在她胸前抬起头来,委屈的眨巴眼睛。怎么又叫人花萝卜,我就你一个娘子好不好。
帅男人卖起萌来更让人受不了。女神算的母性又泛滥了。
安慰的抚着他的脸说:“夫君,我不是开玩笑。离安瓷已经逃走,得到了西贺国且末潇章的帮助,近日必定会潜进宫行刺你。他和西贺已经达成协议,一旦行刺成功,自己登基将会割让边关十城给且末潇章.”
“娘子是时时为我担心,就是有想象力,然后呢?”离倾绝耸耸肩*溺的的侧身拄着腮看慕米桃紧张的样子。“我说的是真的,你必须要当心近来宫里的宫女。”
“我觉得本王更必须担心自己的娘子不要跑到太远。”离倾绝长臂揽过她的身子:“放心,三扇门不是吃素的。你若担心就不许在走了。看着朕,岂不更好。”
“当心!”离倾绝的好字还没说完,慕米桃的灵识就感到一阵凉气袭来。
与此同时离倾绝也警醒的翻身而起,睁眼一个宫女正将灯台砸来。
一百三十一章 困在梦境
与此同时离倾绝也警醒的翻身而起,睁眼一个宫女正将灯台砸来。
离倾绝抬臂转身将灯台让了过去拔下佩剑直指宫女咽喉:“你就是安儿派来刺杀朕的宫女吗?”
那宫女无声的瞪着离倾绝瞬间便自己倒地七窍流血暴毙。
侍卫首领木槿听见声音急忙过来只看见一个宫女的尸体摊在龙书案前。
“陛下恕罪,属下万万没想到这宫女会是刺客,属下该死。”“别废话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宫里也该大清洗了。”
“是是,属下马上彻查到底,牵连人等一个不留。”
太监侍卫们及时将勤政殿处理了干净。
离倾绝缓缓坐下来。手心里竟有冷汗。
回味着刚才的梦境,真是意犹未尽。
梦里与桃桃的相见相爱竟像真的一样。他甚至感到身上还带着她的体香,她的气息。
还有桃桃的提醒,竟然成真。究竟是自己太想她还是冥冥中注定?
慕米桃却在刺客袭来,离倾绝起身清醒那一刻暗叫不好。她被困在了离倾绝的梦境里。
灵识不能及时回到身体。这可怎么办。
只有等离倾绝再次睡觉,入梦,她才能有机会回到元神。不知道客栈里小白把自己守护的是否安好?
客栈里万籁俱寂。只有虫鸣。小白趴在慕米桃身边一动不动。
可是已经快天亮了。无忧娘娘怎么还不醒来。
小白困得眼皮打架,就差找根火柴棍强撑着。
*我可以守着,一天我也能坚持,可是无忧,你这不回来,我也不敢喊,不敢碰,更不知道你有事没事,算怎么回事啊。
东方泛白,天真的亮了。四处传来刷马桶,洗漱,咳嗽,打招呼,丫鬟小二行走的声音。
慕米桃还如熟睡般坐在那,眼睛微闭,双手按在丹田。
“这姿势保持一个时辰我都累。无忧你都半宿了。”
小白凑近了小声对她说。忽然发现慕米桃脸色不对。
昨晚灵识出体时,她虽只是身子在,但是人还是骨肉丰满,脸色红润的。现在的脸色,按照人类的标准算是蜡黄,苍白,应该是不健康。
难道事有不妙?
小白急的抓耳挠腮,满地溜达。则么办?这种办公室当然不能喊郎中,不能让任何人知道。
等到午时,慕米桃的神态明显疲态,但是依然打坐在那,丝毫没有回转的苗头。
“哎呀,无忧娘娘,你说我老人家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你快回来——”
无忧娘娘临走时并没有交代第二天的事宜,她自己也并没有想到会出意外现在还没回到元神。
再说,无忧现在天灵穴打开,灵石在外,外一遇见有道行的施点法术,她的记忆思维就会被改变。
小白在客房里急的转了九九八十一圈后决定,不能再这样等下去。
他嚼烂根人参咽进肚子。
“我进到你梦里看看。”
虽然听说过精怪会这种法子,但之前小白还从来没有试过。
小白化作小童坐在慕米桃身边口里念念有词。不久便进入空冥的状态。灵力探索者慕米桃灵识的方位。
精怪应该你人的灵识更容易进入别人的梦境。
一群人在院子里玩?连跑带跳的穿着统一的服装却是没见过的,应该是训练。
然后一团大雾弥漫后,无忧娘娘就和现在这样子差不多。但是她的灵识怎么没有一丝活力?
“无忧娘娘?你在哪?”小白在她的梦境里转着。确切说不是梦。是进入慕米桃的思维空间的一个角落寻找她的灵识。
终于兜兜转转,小白看见暗处有一点光亮。
“无忧娘娘?”
慕米桃的灵识被困在离倾绝的梦境里,在离倾绝没睡梦时存在的空间只能是暗黑一片,为了保存体力,她便缩在一角。蓦然听见小白的声音,在唤她?
“小白?你怎么来了?”
小白总算找到了慕米桃露出大板牙嘻嘻笑:“你还挺难找。已经一天半宿过去了,你还没回来,我担心啊。”
慕米桃眼泛泪光。心海热乎乎的满是感动。拉过小白:“小白,我被困在这梦里了。等夫君在入梦,找到机会我就会回去的,你赶紧回客栈吧。现在房间里两个灵识出窍的人,万一被人发现打扰,后果可不堪设想啊。”
“哦,好好。那你可要快点回来啊。我老人家困死了。也不敢睡。”
“小白,委屈你了。在坚持一晚。”慕米桃流着泪笑。那感觉有点像当妈的看见自家孩儿很乖巧懂事,流的泪。
“嘻嘻,看你像我那耗子娘似得,哭啥。”
小白咧着大板牙吱吱笑了。离开千年紫檀这颗老宿主,他就一直漂泊流量,现在又有了无忧娘娘做依靠,他似乎渐渐感觉到了做人的亲情。
“你还记得你娘?”
小白点点头:“我那耗子娘也是活了几十岁的,本来也要修成精怪,可惜就被情所谓,耽误了。”
“世间无论是人还是精灵,只要是雌性都避免不了多情二字。快回去吧,把门锁好。“”
“无忧娘娘,你可要及时回来啊,真遇到什么大事,我怕我小妖不行。”
“没事,去吧,我还有灵力护体呢。”
小白的灵力飘走后。空间又一片暗黑空寂。
好像没有尽头。
空间的远处有很强大的磁场一直吸引着慕米桃去看看。为了保护体力才一直没动。
此刻那层磁场再次发出让灵识忍不住去看的吸引。
难道是夫君的秘密?
慕米桃灵识飘起来,离那磁场越来越近,里面发出绚丽的光。
灵识盘旋上去,犹如卫星一览地球全貌。登高望远,几国边界的长城渐远渐隐,气势磅礴。
巍峨的大山重重叠叠,连绵起伏,如卧龙,似伏虎,近处的山林是一片苍松翠柏,郁郁葱葱。
三国大陆几条大河犹如无数巨龙扭在一起飞旋而下,在窄窄的两山之间咆哮、奔腾,激起的雪白浪涛竟比岸上的山峰还陡还高。沙漠连着草原平展展的,一直铺到天边,在天地交接的地方,耸立着起伏成锯齿状的沙丘。
在这片大陆中间的西北地域耸立着一座金币辉煌的宫殿天泽的皇宫。
慕米桃的灵识暗暗吃惊。这就是夫君的秘密了。藏在他脑海深处的秘密想法:统一三国。
眼前浮起他坚毅果敢英俊的面孔。
作为男人,都有雄心和抱负,都喜欢征服狩猎。有着原始的征服霸占欲。
夫君只是更坚韧的想要执行并完成这些。
天泽国兼并大瑞,西贺,其他藩属小国更不在话下,统一全大陆。
有战争就有牺牲。百姓只怕要受离乱之苦。恐怕这就应了仙师所说的和那次沙漠上定星盘所显示的天下将大乱。
野心勃勃的夫君。慕米桃无奈耸耸肩。国运转换都是天命。成王败寇,命里有时中是有,命理无时终是无。这些都是命盘中带好的。
慕米桃忽然发现自己从来没给离倾绝看过命盘。
但是她知道她干涉不了那些个人的意志。她不干涉那些国家大事,她只是个女子只关心自己的小包子狗娃,只关心自己的夫君,身边的朋友,力所能及的帮助些些弱者仅此而已。
又在黑暗中等了好久,终于感觉空间里渐渐明亮起来。暗黑的空间泛起了生气。
是夫君入梦了。
离倾绝身着月白色的锦袍负手立在窗前。这是哪里的窗?
永福宫。
心里有丝丝甜。
慕米桃的灵识飘到离倾绝身后:“这窗前夫君可否想起来些什么?”
“妆罢低声问夫婿画眉深浅入时无。”离倾绝慢慢吟出。慕米桃从后面拥住他:“夫君你还记得。”
“桃桃?”离倾绝万分惊喜的转身抓住慕米桃的小手。将她带进怀里。
“夫君寻你好久,你何时回宫的?”
离倾绝还在梦里自己却是清醒的。慕米桃知道不能耽搁再久了。现在在离倾绝的梦里再不走灵识再被困下去只怕凶多吉少。
可是怎么样对离倾绝说呢
“皇帝夫君,情况是这样的。我还没回宫,我要走了。”
“桃桃。”离倾绝箍紧了她的身子:“你听为夫说,你信里说的的小包子就是朕的。朕有多惊喜,不会不觉就做了父皇。你让朕当成了父皇,本应和你一道欢喜,怎么能让你再次离我而去。找皇儿的事自有朕操心,三扇门出马。娘子只要和为夫一起等就好了。
“夫君你说?你说狗娃是你的?在珏王府迷乱之夜那人是你?”
慕米桃从他怀里抬起脸惊讶的张大了眼睛凤眸闪过一丝放松,一丝惊喜。
一百三十二章 玻璃若而的异样
慕米桃从他怀里抬起脸惊讶的张大了眼睛凤眸闪过一丝放松,一丝惊喜。
旋即小拳头雨点般落下:“花萝卜,你太坏了,为什么你不说,混蛋,为什么你敢做不敢说,害的我做单亲妈妈受离多少压力。害的我以为自己对不起你。混蛋,叫你不早说,看我不阉了你。”
“又要阉了为夫,那你用什么?”离倾绝*溺的按住她的小拳头覆上身子。
他的体温暖暖的慰贴着慕米桃的灵识,如果可以真愿意这一刻永远,哪怕是梦里。
可是不行,她不能再晚了。
“起开,夫君,我真的要走了。”
“不许说走。你只能在我身边哪里都不许去。”她的嘴立刻被热切的唇舌堵上。
慕米桃倾力挣扎很快就迷离的变成半推半就,被离倾绝秋风扫落叶般的风卷残云,半室芸雨。
慕米桃理智渐渐回归,知道和他硬提是不行的了。待离倾绝困倦之际灵识从他伸开的臂弯飘走。
“桃桃?娘子?”离倾绝跳起来去抓慕米桃宽大的袍袖。然而只是一缕灵识,他是抓不住的。
身后传来离倾绝又怒又急的呼喊声。
飘出宫墙,又是一段黑暗的路径。慕米桃左转右转却找不到自己的元神。
“糟了。糟了。元神入定就怕散。难道自己身体被搬动,有什么意外?”
身体渐渐疲弱。
慕米桃在暗黑的空间里歇息了一会儿,再次飘起来寻找身体的元神。
但是出口却似乎被堵住了,看不见光亮。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回去找离倾绝,和夫君说明情况。
只担心这一折腾夫君已经去早朝了。
“娘子——桃桃——别走!”
离倾绝失落惊慌的喊着娘子娘子从梦里惊醒。
“陛下!”宫女太监急忙要进去。
木槿伸手拦住示意:“你们不要打扰了皇上。日又所思夜有所梦。陛下是在梦见娘娘了。”
这喊声也惊动了在永福宫附近御花园里散步的白狐。
白狐自从被玻璃若而*养,便惬意的待在后宫御花园。
它通体雪白没有一丝瑕疵,就算是狐也是气若幽兰。顾盼生姿。不仅玻璃若而郡主喜欢,各个宫人多看两眼,就是玻璃若而抱着它来找离倾绝,离倾绝也会逗弄它几下。
本来它就是一只山中修炼了几十年灵气很重的精灵。
被人*养吸收了烟火加快了修行。皇宫的琼姿玉露尊贵之气,更让白狐的灵气大增。其实她已经能幻化人形了。
化成人形的白狐也就是刚及笄的少女一般大。颜色绝美,惷心萌动。
白狐本身就是世间的绝色。
风光灼华过桃夭,
黛青淡扫柳眉梢。
卷睫长掩玲珑眼,
并指菱唇贝齿咬。
此刻听见离倾绝睡梦中都喊着那女人的名字,不禁生出一丝嫉妒。
那女人她见过,也不过是人间的姿色。放在精灵仙界,她不过是中人之姿。如何就能俘获了这人间做优秀男子的芳心。
上次白狐和玻璃若而郡主去御花园碰见了皇上,那男子还用手抚着自己的皮毛。
他知不知道做为一个人,一个男人他摸着了自己哪里?被抚摸的她有什么赶脚?
皇上,都是你挑逗狐儿的。
白狐脸色红了。
他看似刚毅英武。可是他的指尖确实温柔的有着磁性的吸引力。吸去了她的芳心。
其实她渴望化成人形留在他身边,哪怕做一个最小的妃嫔也好。
这念想已经困扰了她数日。
此番听见他如痴如醉的喊着那女人的名字。
狐儿的心被震了个粉碎。
皇上尚未选秀,自己也没机会接近皇上九五之尊。不如——
白狐打起离小算盘。
离倾绝醒来好久仍愣愣的坐在龙榻边。
她从自己枕边飘远的感觉就像真实发生的。握不住抓不到的感觉是那么空虚。
她已经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他不能没有她。
更何况他越发惦记他们的小包子了。
这几天在勤政殿批折子空了他不找来福下棋了。而是就想小包子会长什么样?
鼻子是挺的还是塌的?肯定是ying侹帅气。
眼睛是大是小?肯定大眼有神,只是这眼睛形状像桃桃的凤眼神秘温雅还是像朕这般桃花眼迷人?有悬念了。
反正朕的皇儿差不了,因为我们遗传就好。
“桃桃,朕已经派出人马找你,说你已经出了天泽国境。待为夫找到你找到皇儿,看我怎么罚你。”
午时,玻璃若而穿着杏色绣银边的海棠花罗裙款款走到勤政殿门口。侍卫急忙通禀:“陛下,玻璃若而郡主求见。”
勤政殿内壁悬大理石挂屏后一张金丝楠木藤面贵妃榻上,离倾绝一身金丝玉帛绣蟒黄色龙袍,三千墨丝未挽黑亮如绸缎中分披散在肩侧衬出轮廓分明英武俊俏的面孔宛如玉雕精刻。
此刻他慵懒的斜靠着贵妃软榻前对着案几上的一盘残棋合计昨夜的梦:“嗯,若而一向董事,从来没有到勤政殿找过朕,宣进来问问何事。”
片刻,玻璃若而袅袅走进来。
如墨的黑发挽成了雍容的坠月髻。斜插着只素雅的镶嵌着白玉兰花瓣的碧玉钗。
团圆脸肤色莹白似玉。细长的眼睛虽然不大确是晶亮亮的秀美,眼珠眼白黑白分明。今天她装扮的分外淑女,分外娇俏。
“皇帝哥哥日夜料理国事,若而好久没见你开心的笑过了,最近若而习得一曲,待会儿午膳弹给皇帝哥哥听以解忧烦可好。”
离倾绝笑了:“若而,怎么换上了汉服?往日朕给你做了多少汉服你都坚持要草原民族自己的衣饰。”
玻璃若而迎着离倾绝的笑意走上前几步,馨香扑进离倾绝鼻端。这小丫头又闹什么幺蛾子,还用上了熏香。
玻璃若而靠近了离倾绝的龙椅,摇着离倾绝的衣袖,大胆的直视他迷人都桃花眼:“皇帝哥哥就说听还是不听嘛。”
声音灵动清脆,宛若山间溪水跳跃在洁净的石板上。
“咳。”离倾绝坐正身子,今日的若而吃了什么药,有点不正常。不过小孩子平时就是个爱闹的。
毕竟是救命恩人的女儿,不愿意离开中原,也不好强行送回去。离倾绝也就由着她:“好。午膳时,你且跳来。”
午膳,离倾绝本来就在勤政殿随便吃几样菜式。
天泽是大国,多年来奢侈菲迷已然成风。离倾绝新帝登基后力求体恤民情,上下节俭。
除了宫中清洗释放大量宫人外,官吏私会一律不得肆意排场。
今天为了应付若而想一展歌喉,将午膳移到勤政殿后的园子里。
玻璃若而已经换上了一袭淡粉色轻纱般的薄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外披镂空银丝纱衣,露出雪白优美的颈项。那清晰可见的蝶骨随着呼吸灵动的展现在妩媚。
裙幅褶褶如月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重新用发带束起,头插玉蝴蝶,两缕青丝分别从两侧肩颈垂在胸前。
略微施了粉黛,面颊增了颜色,若隐若现的红扉在秋日怡人的阳光下显出纯纯嫩嫩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
整个人好似随风送来的精灵,又似清灵透彻的春桃。
看的一众太监宫女加上木槿都露出满脸惊诧的狐疑:这是那泼辣爽利的草原*吗?
这九天仙女下凡尘了吧。
离倾绝也靠在假山旁的贵妃榻上,微微蹙眉。
玻璃若而深吸一口气,慢慢放松下袅袅到院子中央微微福身,婉婉落座。向旁边抱琴的宫女示意,宫女会意地递过来紫檀上漆的古筝。
玻璃若而玉手轻佻抬起落下,纤细白希的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声徒然在花园里响起。
只见那芊芊玉指在琴弦上时而缓慢时而飞快的弹奏着。
,琴声委婉却又刚毅,券券而来,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
又犹如无数烈马跑去,征战激烈…抚起了层层泛着涟漪的乐音,音色犹如一汪清水,清清泠泠。似炎日湖面上的一阵清风引人心中松弛而清新。
一曲终了。众人好久没缓过神来。
“皇帝哥哥,若而献丑了。不许笑妹妹哦。”
玻璃若而提上衣裙离开座位走近离倾绝,看着他的表情含着神思流动,媚眼如丝。
“哦。”
离倾绝从幻境中清醒过来,刚才琴曲响时,他仿佛看见那夜梦中,落花缤纷洒在他和桃桃的肩上背上,而他和她相拥在一片花瓣中*。
被玻璃若而这一唤,他清醒过来。
“若而弹完了?嗯,很好。为兄倒是不知若而何时习得的琴艺。”
“就在宫里,若而想着学会了为皇帝哥哥解闷去烦。时时去教坊聆听,自然也就会了。”
一百三十三章 落到了且末潇章 手里
“就在宫里,若而想着学会了为皇帝哥哥解闷去烦。时时去教坊聆听,自然也就会了。”
“若而自是聪慧。怎不见你的白狐,你不是时时刻刻都抱着不离身的吗?”
玻璃若而微微愣了一下:“若而想着给皇帝哥哥弹琴带着那畜生自是容易捣乱生事,便将它锁在了房中。”
“嗯,朕知道了。想那白狐颇通人气,你锁住它,它岂可甘心。赶紧回去吧,朕也有一堆国事要忙。”
“皇帝哥哥——”玻璃若而娇嗔的喊道。
修长的玉颈,肌肤莹白如玉,眼里含笑含俏含妖:“国事永远忙不完,天下之大就哥哥一人操心,就是钢筋铁骨也是要累的。人生得意须尽欢,有花堪折直需折。皇帝哥哥还是要及时享乐人生要紧。”
离倾绝笑了,拍了拍玻璃若而的肩:“你这小脑袋瓜想的都是什么?要是嫁个天子岂不要人误国。好了,为兄还忙。”
玻璃若而也笑了,小巧的红唇微微上扬。笑的风情万种,水遮雾萦,媚意荡漾。
在离倾绝跟前福了福身:“那若而就不打扰皇帝哥哥公事。”
声音轻萦更像是邀请。提起裙摆露出白希的小腿裸露着,就连那莲足也是妩媚的。
离倾绝本来转移了视线,忽然低头看见了玻璃若而提起的裙摆和裙摆下的走的极缓慢的秀足。
眯起眼若有所思。
玻璃若而款款上撵回到当初离倾绝给她安排的离主殿位置较远的琉璃宫。
神色诡异的微笑。
“狐儿,怎么样?”
一只白狐在寝殿里迎过来,兴奋的甩着尾巴。
“还能怎么样,我的小郡主。皇上自然是喜欢听啊。”
玻璃若而边说边坐在梳妆台前脱下披风和头饰:“哇,这头饰好重。小郡主要不是为了帮你,我才不顶着这劳什子呢。”
白狐坐在榻上摇着毛茸茸的大尾巴:“那皇帝哥哥说什么了吗?”
“有啊。皇上说叫我晚上也去给他弹上一曲。”
“晚上还去?他还听入迷了?”
白狐的爪子挠挠脸上的毛。
“天籁之音,那是自然。皇上越爱听,郡主不是越有机会嘛。我也好功成身退。”
嗯,白狐思考一会点点头:“也是啊。那我们今晚还是不能换回来身子了?”
“嗯,亲爱的这需要时间。不早了我先小憩一下。你随意哈。”
“额,好吧。”玻璃若而的魂魄蜷在白狐的身体里。
谁让自己太想得到离大哥的垂爱。本来以为那个无忧公主走了自己会有机会,可是玩玩没想到的是,无忧公主在时,皇帝哥哥还有心情和她斗斗嘴。无忧公主一走。皇帝哥哥整天冷若冰霜关在勤政殿,见都见不到,更别说机会了。
自己千里迢迢跟着他来到中原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有大把的机会和离大哥相处相爱嘛。
早上梳头,她正对着镜子发愁,忽然小白狐开口说话:“郡主有何愁烦?”
玻璃若而吓一跳。
“你?你会说话?”
“嗯。我在山中修炼些灵气,这些日子被郡主*养,吸收了人间烟火灵气便可以说话了。”
玻璃若而惊奇的惊喜又害怕的一眼不眨的盯着白狐;“小白狐,你?是说你可以成精?”
“我,不是的。我只是有点小法术可以帮郡主接近皇上。”
白狐有些迟疑。她是有自己的小算盘,可是郡主是自己的恩人,对自己又*爱有加。
但是那英俊威武的男人若是只给了那一个女人去,她又好生嫉妒。
玻璃若而是个心大的,没有发现白狐的异样,忽然脑洞大开:“能不能用你的小法术帮我追男人?”
“嗯,要么我们可以互换下魂魄,我用狐族的媚术替你去接近皇上。只是互换魂魄郡主暂时要在白狐的身体里委屈一下。”
现在,玻璃若而白狐只好蜷在白狐的身体里趴到贵妃椅上睡觉。
白狐玻璃若而则躺在榻上拥被难眠。寻思着离倾绝的冷淡疏离究竟因为什么?
今天的皇上明显就是不想伤了郡主的心勉强听了一曲。对她的妩媚妖娆却不感冒。
白狐的古筝曲是得到族人真传。世间难得能有几回闻。难道,皇上似乎并不好琴乐。
或者是玻璃若而这张脸没有狐媚的美感。这让白狐很是挫败,很是不甘。
酥指点唇芙蓉俏,
娥首垂项冰肌绡。
悄入俗世看红尘,
谁能与我共逍遥。
白狐的美艳妩媚在这俗世还没人能不折腰。
她也没什么谈恋爱的经验。
但是她听过。
自出生她就在一群成了精变了妖的狐族长大。见多了人类被狐媚迷得神魂颠倒。
她知道他们有一种迷情法。
但是具体怎么用,她还要回山中问问狐族的亲戚。
离倾绝一下午都很不安稳。似乎山雨欲来风满楼。
又是一个几乎无月的阴天,漆黑的午夜除了蛙鸣虫叫凭肉眼看不见半尺外的物体。
离倾绝神情肃穆站在永福宫中曾经慕米桃的寝殿窗前侧耳。
室内的桌椅摆设还如慕米桃在时原封未动。只在房间中央的漆木桌上点了微弱的一支油烛。
突然窗外传来翅膀轻微的收缩声。
离倾绝将半扇窗棂打开一道缝隙伸出左手。
一只全身玄黑的信鸽落在他的掌上。
离倾绝食指一勾,迅速拉出黑鸽子脚趾的纸卷将信鸽放飞。
坐回到桌子旁的老梨木雕花贵妃椅上离倾绝借着跳闪的烛光拔下头上珠冠往纸上轻蹭,不久,一行几个小字露出
“寻至奇峰。”
离倾绝将纸卷在油灯上焚化看着它冒出缕缕轻烟。走出永福宫内殿。
“来福,清洗宫人进展如何?”
“回陛下,凡年满宫龄十年的宫女太监都已经发回原籍婚配。凡进宫不到一年的宫女太监都不得接近皇上妃嫔出现的场合。凡伺候过先皇的宫女太监都交由内务府当新人重新分配。”
“嗯,近两日安排一下替身上朝,朕必须出宫一趟。”
“是,皇上。”
慕米桃的灵识窝在暗黑的空间,好不容易等到四处有了光亮。她立刻飘起来寻着离倾绝。
终于在永福宫里,看见离倾绝负手立在窗前似乎很焦虑。
“夫君!”
“桃桃!”离倾绝兴奋的拉过她到怀里:“为夫就知道你会来。”
“皇帝夫君——”
离倾绝竖起食指在她的嘴唇:“嘘,为夫找到你了,奇峰城。为夫还未启程你就回宫了。皇儿可带回来?”
慕米桃急的这个无语急忙打断他的话:“夫君我人在奇峰城是不假,快去救我。”
“桃桃说起糊涂话来,你不是在朕身边。难道是皇儿?”
“夫君,你此时与我在梦里。并不是真实境遇。我和小白在奇峰城的德隆庆客栈,偶然听见且末潇章和离安瓷的密谋,担心你危险,我才用了异术灵识出体进到你梦里。至今已经三日还没有回到元神的身体。昨夜我急着要走就是怕载着元神的身体被碰触而致使灵识不能回去。后来回去果然有异。现在我困在夫君的梦境里,再不出去恐怕凶多吉少。”
梦里?离倾绝虽然觉得奇异但是知道慕米桃是有异术的人,抬手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疼。
“娘子莫怕,有为夫在定保你平安。你且用力咬为夫一口,所说若是真,待醒后为夫看见疤痕便马上动身前往奇峰关。”
离倾绝看出慕米桃急的不轻。自己也吓得不轻。轻拍着她后背安慰。
“嗯,可是咬哪里?”
慕米桃上下左右瞧着离倾绝的身子:“夫君我到底在哪里下口。”
“这儿吧。”
离倾绝有心指着另一处宝贝又担心咬坏了以后给娘子没得用的。于是手指上移指着胸前的小红豆。
“你?什么时候了还没正经。”慕米桃气的使劲拧了他耳朵一把:“那我使劲咬啦,你别哭。”急忙俯下头贝齿用力狠狠咬住他的小红豆。
“哧——”离倾绝闷哼一声大手揉住她的秀发。半是安慰自己半是安慰慕米桃。
“娘子放心,为夫本来也要启程,此刻若是真的,只是启程的时间提前几个时辰而已。”
“夫君保重。我先隐退不耽误夫君启程。”
说着慕米桃便衣袖蹁跹的飘飞而去。
“桃桃——”
离倾绝醒来惊的一身冷汗。
他猛然掀开*:胸脯上齐齐一排齿痕。以前*时离倾绝经常被她咬,一眼看出,分明就是娘子的牙印。
“来福。”
“奴才在。”
离倾绝压低嗓音:“这里你安排,朕马上出发。”
丑时不到,皇宫角门打开一个高个子太监匆匆出来上马,身后跟着心腹木槿。
离倾绝汗血宝马星夜兼程连赶路三天三夜到了。早上到了奇峰关。
直奔慕米桃说的得隆庆客栈。
小二见一器宇轩昂神态不俗之人进店,急忙放弃了其他几位客商招呼离倾绝。
木槿拿出一锭银子:“小二,我们找人。前几日这里二楼一号的青年公子。”
小二看见银子乐了,伸手想接又缩回来。
“那个,客官,你说的青年公子现在已经不在本客栈住了。”
离倾绝在旁边不动声色心里却刷的一抖。桃桃魂灵不在身体里自己是不会走的。
木槿的心也是一激灵。
看出小二碍于人不在这了不好意思接银子。拿过他的手把银子放进他粗糙的掌里。
“不如我请你喝杯茶,你详细点说。”
一锭银子,相当于小一年半的工资。小二看了看四周:“客观你等等,现在还不忙,我去跟掌柜的请个假,在和你们细细说啊。”
“好。”
不一会儿,小二脱下店小二的工作袍服随离倾绝和木槿出来到街后面的一家茶楼找了个包间坐下。
离倾绝一直冷着脸一言不发。木槿示意店小二开始讲。
“不瞒客官,那公子住进来后我就觉得奇怪。自从住进店来那公子除了当日中午下楼吃了一餐饭,下午出去买了点东西夹个小包裹外,三天基本就没出去。我也没看见他需要什么。早上敲门问需不需要茶水却是一个小童儿在说话。说不要打扰。”
昨晚上客房紧张,掌柜的催我去问那公子要不要再续住几天,因为当时公子交的押金是一点碎银子。我就去敲门,可是敲了半天,没声音。是不是人走了?走了倒也不欠钱,主要我们好继续接生意安排人住啊。于是我就下去和掌柜的说,掌柜的拿了钥匙开门一看,里面连个人影儿都没有。你说怪不怪。也不知道是什时候走的,押金的银子还有富余的呢都没拿走。”
“你怎么确定是那公子自己走的而不是被人劫持走了?人是住在你们客栈失踪的,出了事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离倾绝忽然森冷的说道。
店小二这才注意打量这位一直没言语的客官。这脸瘆人——冷的能和腊月的北风烟雪有一比。
被他这话一吓不禁有点后怕,细想是这么回事哈。从门里进来的客人,忽然就没了。你说是走了,但是这种事报官就是人失踪,失踪就要定罪。定谁的罪啊,掌柜的,店小二,想说谁就是谁,都脱不了干系啊。
“那——那——客官的意思是?”小二有点结巴。
木槿明白了离倾绝的意图,也冷淡下来:“想要脱罪,爷可以帮你查查。你说说这三日住店的人都有谁?有什么特点?”
特点,小二忽然想起来:“对,对,这位爷你这样一说我想起来了。特别的事是有一件。就是那天公子住下后,中午在一楼大堂吃饭。
对了,那青年公子是带着一个小童下楼吃饭的,但是这个小童何时进店的我是没一点印象。吃了不到一千文钱,快吃完时,隔着几张桌子的一个青年公子说给您要找的这位公子付钱,扔给我十两银子。说是余下的做下几顿的饭钱。”
离倾绝眉心拱起。木槿道:“继续说,说详细点。”
“嗯嗯,小的一定事无巨细都说出来。就是结账。爷您说的青年公子结账时我就说了,您的帐有客观帮着付了。还余下了其余几顿的饭钱。不料青年公子大怒,斥责我不该收了别人的银子,让我把银子送回去。爷您说我就是一个跑腿的哪敢去得罪这些客官,我就说,这样吧,银子我交给您,那位替你付账的公子就住在您隔壁第三间,要不您自己送回去得了。青年公子还挺好,拿了银子就去了。其余的小的就不知道了。下午那1明年公子出去买了点东西后,反正从此以后就没见过那青年公子出来。”
“就这些?”木槿问。
“嗯,爷,就这些了。”
“那位抢着付钱的公子长的什么样?有什么特点?”
“特点?”又是特点,小二捂着脸想:“哦,对了那位公子的眼珠儿是琥珀色的。”
“银子给他,走。”离倾绝起身。
他已经完全明白了,娘子落到了且末潇章手里。
小白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自己还是一只小白鼠趴在华丽的软榻上。
而那锦绣的榻上竟然是慕米桃。这绝对不是原先的客栈。
“无忧娘娘?”小白暗暗吃惊。
他从无忧娘娘的灵识里出来怎么到了这里?
无忧的身体被移动,她就是等到半夜从梦境里出来也找不到元神了啊。
出大事了,这怎么办。
“无忧娘娘?”小白贴着慕米桃耳边小声喊。没有声息。
慕米桃面色苍白没有生动的红润。
怎么办?
小白意识到第一件事他得知道这是什么地方,被谁带来了。
此时,还是做一只耗子方便。反正他是一只耗子,调查这个太容易了。
蹭地,小白顺着门缝钻到门外。
这是一座华丽的宫殿。到底有多华丽不是他一只耗子能形容的。反正哪哪都是琉璃珠翠翡翠宝石的。好像睡在珠宝堆里。
走廊上有几个宫女穿戴的立在一边安静的似乎不存在。
忽然小白闻到了咸酥鸡的味道。
耗子的味觉是一等一的好使唤。
灵机一动,厨房!对,厨房肯定是个消息来源地。
嘿嘿。一天*没吃东西了。顺便填补填补肚子。一举两得。我老人家聪明不减当年。
小白循着味道急溜儿的窜到了宫殿外面的厨房。
时值上午正是准备午膳的时辰。厨房里切菜炒菜削皮烧柴说话锅碗瓢盆敲打撞击的各种声音汇到一起,甚是热闹。
各种味道,香气也多,惹得小白不停咽着口水。
小白看准了一个婆子在灶边盛菜不小心掉在地上一块红烧肉急忙窜过去叼走藏在水缸后面,一边吃一边竖起耳朵听厨房里的人唠嗑。
“这刀口不能这么切,你小子你真是的。刀工不行再去练两年在来膳房。”
“嘿嘿,小的行不行不就是俊爷您老一句话的事儿嘛。晚上我请您喝老酒。”
“呲,算你小子机灵。对了俊爷,太子昨儿带回来的女子不吃也不喝,到底郎中查出来是啥毛病没?”
正挨着水缸边儿,切菜的和管事的唠嗑悉数进了小白耳朵里。
小白放弃了嚼肉咕咚一口咽下肚子。谨慎第一,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什么你都敢问。太子的事儿,你也敢问?小心脑袋不长你脖子上了。”
管事蹦地很可能敲了切菜的脑壳一声,摇着折扇走了。
“切,不长我脖子上还长你脖子上不成?就你那脑满肠肥的,哪里配得上我的小俊脸。”
切菜的小声嘟哝着出口恶气。
“你呀,早晚吃亏在你这嘴上。会说也是你,多说也是你。”旁边一个洗菜的婆子说道.
“嘻嘻,高婆子,日子多无聊,我就是闲的瞎打听。”
“打听你也得分打听谁啊,你问他?人家眼睛往上长的能告诉你吗?你问问高嫂子我还差不多。”
“谁不知道你高婆子爱吹牛,吹死牛不偿命。那好,我问你,你知道啥消息?”
切菜的不屑的说道。
“不就是太子昨天安置在兴庆宫的女人嘛。切,看病的那郎中正是我们远房亲戚。昨儿我这手不是切菜切了吗,去他那买药,他给我说的。”
“是吗?”切菜的显出了兴趣:“和你说的啥?”
“啥?那女子就是气滞血瘀昏睡过去了。”
洗菜的婆子附在切菜的耳边小声道。
“就这?”
“嗯,就这。”
小白是听明白了。这里是太子府。
哎,不对,还没明白,是哪国的太子府?
心里惦记着无忧娘娘,又寻觅了几块肉后朝慕米桃的寝殿溜回去。
走到门口小白忽然停住了。里面传出男人说话的声音。
“慕姑娘,你要睡到何时?”
哎呦喂,竟然是打无忧娘娘主意的,这?我不能让他得呈啊,虽然我是一只耗子。
门关的很紧。小白挤身从窗户缝里跳进房间。
房间里无忧娘娘依旧平稳的躺着。一个鲜衣华袍的男子坐在无忧娘娘的身边,竟然拿起无忧娘娘的手轻轻抚着。
小白心里一阵怒气。无忧娘娘在他心里像他耗子娘一样的地位,你一个爷们男人能随便碰就碰的吗,再说你谁啊你。
一百三十五章 锦帐软红春宵暖,媚眼如丝人影摇
老妇人一阵狂笑,然后是更冰冷的声音:“人类们想的东西都太多了,往往还没有精怪们爱的单纯。人类是个不懂得纯爱的种族。你确定你想要一个人类的男人的爱?”
霜霜努力嚼着老白狐的话,太难嚼了,听不懂。她还是刚刚懵懂对爱情做梦都年纪也不想懂。
她只知道在人世间见过了很多男子,唯有他轩昂,英武,俊美,吸引着她第一眼就开始爱慕。
梦过多少回。若是被那样的男子垂眸爱抚,*爱一次也是值得的。
“老人家你的话我还不太懂,但是,我确定。我心里眼里都是他,我控制不住的想和他在一起爱他,要他。永远不分开。”
黄毛打了一个哆嗦。委屈奇怪的看着白狐。霜霜失踪才一年,真就是女大十八变,越变立自己越远。
洞穴里沉寂。老妇人半天没有说话。仿佛又陷进了无边的回忆。良久,似乎她咬着牙说道。
“爱情,是毒药。但是你有权利选择你想要的生活。教你可以。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情。”
霜霜心头火焰一闪。噗噗的火苗忍不住激动。老人家这是答应了。
“老人家你说,什么条件我都愿意答应。”
“替我——找一个人——一个没心的人。”
好森冷幽暗凄凉的语气。
霜霜自打出娘胎第一次听见。
这是带着恨?还是带着爱?还是带着刻骨相思?
“找人?老人家?”她聂若的重复了一句。
“对。一个没心的人。也许他已经死了。也许还没死。死或者——没死。我都要知道,这个没心的人,他的心究竟留在哪?给了谁?”
“好。”霜霜暗暗心惊的答应道。
究竟有多刻骨,究竟爱的有多痛才会让一只五百年老狐妖切齿到今天,恨到今天。
姐姐说过,感情的事有爱才有恨,没有爱哪有恨。
在大瑞和天泽的驿路上尘土飞扬,马不停蹄的奔跑着两骑汗血宝马。
离倾绝再次一夹马腹“小雪,再快点。”
白马扬起马鬓加快了速度甩掉后面的黑色汗血几百米。
“黑子,跟上小雪。”
木槿也紧紧追着离倾绝的身影。忽然黑子一个踩空马失前蹄跪在地上。木槿好悬从马身上惯性冲下来。
离倾绝久久不见木槿跟上,勒下缰绳磨头又回来。
“皇上,臣无能,黑子跑不动了。”
离倾绝看着口吐白沫,身上遍布红汗的黑子。再看看也疲惫至极的小雪。
不能怨马。这几天汗血宝马不分昼夜一路疾驰,若是普通的马早就累死了。
西贺京城还有百里。此时天色已经暗下来,暮色渐浓。两匹马停了下来。这么晚城门可能进不去了。
“紧赶慢赶还是出了差头。”
“爷,咱现在就是进了城找人也费劲。要不先在此打尖一晚,黎明出发。”
“找驿站让黑子小雪修养一天。换马,继续走。赶在天黑关城门前进城。”离倾绝不容分说决绝的牵起马向前面驿站走去。
驿站就是专门为路过客商,马队更换马匹车辕顺便让马休养生息的大马厩。
在古代交通主要靠马匹,一匹好马相当于一辆兰博基尼的时代,官路上的驿站隔不远就是一座。属于古代的高速加油站。
二人换好马匹扬鞭疾驰。终于在城门关上前的最后一秒踏进西贺京城大梁城。
大梁的繁华不输天泽。街上商铺林立,风灯高挂。木槿找了个老实人婉转打听了太子府的位置。
此时是天已经擦黑。西贺本就是个山地国家,夕阳完全落在起伏的山峦后。只剩下余光照在地面。景物慢慢变成模模糊糊忽明忽暗的影子。
两骑快马一前一后向大梁城且末潇章的太子府方向跑去。
一直是大路,临近拐角忽然拐过来一个女子边跑边回头张望。跌跌撞撞奔他们的方向快速跑来。
离倾绝马速太快一下子勒住缰绳,骏马嘶嘶叫了几声踏着蹄子扬起一堆尘土。那女子发现对面的马匹时躲避已晚,一是收不住脚惯性的跌倒地上。
靠!越着急越出乱。离倾绝急忙滚鞍下马查看那女子伤情,不料两人抬头耳目交汇彼此都惊喜交加的忍俊不住“啊——”了一声。
“夫君?竟然是你!还好苍天保佑!”
“桃桃?”离倾绝不敢置信的扶起地上的慕米桃。
她发髻蓬乱,衣衫也不合体,只是那莹白纷嫩的鹅蛋脸,柳叶眉,眼尾上调的凤眸,眉间的红痣和那独一无二的气质,不是他的桃桃还能是谁!
离倾绝一把将她搂在怀里。大手揭开她的衣领看见她肩上的那粒蛊虫花痕触摸起来依旧熟悉。
“夫君,如果有一天我们离散了需要相认,这蛊虫的花痕就是最好的印记。”慕米桃由着她揭开衣领查看花痕,温柔的说。
桃桃!真的是你!离倾绝把脸扑在她颈间使劲嗅着她的芬芳,紧紧将她搂在怀里。
若是可以,她就是这世上最珍贵的珍宝
原以为要历经千万波折才能营救出的爱人,不想就爱眼前。幸福来得太过突然,以至于还象做梦。
“朕的桃桃,你可知我有多担心你。”
离倾绝吻着她的颈间秀发。没时间再耽搁将她抱到马上搂在自己怀里催马前行。
慕米桃微微闭上眼依偎在他怀里,那气息暖暖的龙诞香。她想了很久,她好喜欢。
“桃桃,你当时不是说已经灵识出体,要为夫营救,怎么自己还能逃出来?”
离倾绝旅途疲惫声音显得黯哑,这听在慕米桃耳朵里更是魅惑。
她更紧的靠在他身上:“夫君忘了,桃桃是有些异术的,自然能找到办法脱身,何况还有小白帮我。”
“是啊,差点忘了朕的娘子就差修仙了。小白呢?没和你一起出来吗?”
“小白,他,在帮我逃脱时出了点乱子走散了。”慕米桃说着神色黯然。
离倾绝再听见走散这词时也忽然黯淡了脸色:“娘子现在找到了,就差皇儿身在何方尚不知道,不过,有朕呢,娘子不必担心。”
“嗯。”慕米桃轻声嗯了一声似乎很疲惫闭上眼睛。
木槿跟上来远远看见皇上娘娘团执手相看看不够的,他一颗噗噗悬着的心脏也落回胸腔里了。不敢上前,勒住马缰绳循着客栈。
“木槿。”离倾绝用传音密语迅速喊过木槿:“连夜回天泽。”
永福宫里,锦帐软红春宵暖,媚眼如丝人影摇。经过几天几夜的奔波回到天泽皇宫。
洞房花烛夜,小别新婚。
慕米桃有意着了一件镂空红纱的透明帛衣倚在软榻的韦帐里痴痴望着寝帐旁龙书案边埋头批折子的离倾绝。离倾绝走了差不多十天积攒了一堆公务。慕米桃又缠着他时刻不愿分开。确切说他也想和桃桃多呆一会儿。不得已想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今晚已经将公务奏折搬到了永福宫。
此时陷在一个大瑞叛军即将攻克京城的折子,低头沉思。
少师安然祖上功高盖主曾被判了乱政割舌之罪,但威势不在,余威残存。
凌将军在朝野中的威望如日中天。这两人联合,大瑞老皇帝必是回天无术,除非天降奇迹。
现在大瑞老皇帝向他离倾绝求救了,哈哈哈哈。如此时刻,他要权衡。
“夫君,夜深了,也该休息了。”慕米桃莺声软语的唤道。
离倾绝沉浸在折子的思考中一时没有吱声。
慕米桃轻轻走下软榻走到离倾绝身后,若隐若现的纱袍将她的身体拨弄的*迷离。
她伸出藕臂从背后抱住离倾绝,温软的身子蹭着他的后背:“夫君,春宵苦短,你若是批到天亮,岂不可惜了这久别的良辰。”
离倾绝的肌肉被她闹的痒酥酥的顺势将她从肩上翻过来搂在怀里:“桃桃,你说你有多想念夫君,近日温柔了许多。”
“夫君是嫌桃桃往日不温柔吗?”慕米桃红唇微挑,玉手脱下离倾绝的外袍,腰带,里衣,*,一件一件,摇曳的红纱裹着美体在他身前晃了晃。引诱的离倾绝再也无心朝政翻身将她覆上。
“桃桃,你这个小妖精魅惑夫君。”
说着离倾绝鼻子在她颈间嗅了嗅:“这味道好甜腻。今日如此妖冶*夫君,看我不把你吃干抹净。”
大手撕开红纱露出慕米桃白嫩嫩还在乱动的腿。
慕米桃听了这句微微一愣旋即娇嗔道:“夫君,你好坏呀。”慕米桃小拳头柔弱无骨的砸向离倾绝的胸脯。那弹性的肌肉柔韧的感觉真好。
离倾绝噗呲笑了长臂握住她的小粉拳:“桃桃走了几天搁哪儿学的这套女儿娇。”他倒有点不习惯。还有桃桃身上多出的那股甜香,相比他更喜欢她之前的清幽兰草味道。。
“率土之民莫非王民。天下美女那么多,夫君三千弱水,桃桃再不学乖点还能入了夫君的眼吗?”
这吃醋的劲儿,离倾绝倒是经常被慕米桃念叨。
“嗯,有道理,那就不许再跑,再有下次,夫君可要罚你。”说着,离倾绝就要拉下锦帐。
慕米桃搂过他的肩:“不要,待我吹熄榻边的烛台。点着灯娘子不敢看夫君。”
说着吹熄了蜡烛酥软了身子向离倾绝怀里拱去。
嗖!“嗷——喔喔——”
忽然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从窗外扑到软榻上,正好夹在离倾绝和慕米桃中间。
“啊——”慕米桃一声惊叫躲在离倾绝身后。
离倾绝反应快抬掌将扑来的物体打到榻下,一腔浴火蹭的就熄了。借着门口的烛光看出是白乎乎的动物。“来人,掌灯。”守在外室的木槿第一个冲进来护住离倾绝。
来福和一个宫女随后急急跑进来。点上蜡烛失声惊叫:“白狐?陛下白狐怎么跑进寝殿,请陛下饶恕奴才看护不利。”宫女急忙跪下扣头,来福也耷拉着脑袋百思不解。
只见白狐挨了一掌萎靡的卧在离软榻几米的地毯上。似乎受了内伤,喘气有点困难。唯有那张灵秀尖利的脸恼怒的回转头瞪着慕米桃和离倾绝。
狭长的眸子水汪汪的蓄满了泪。
来福看愣了:“皇上,白狐也会哭?”
离倾绝看清是玻璃若而的白狐后,稍微缓了下怒气:“来福,去把白狐给若而郡主送回去,嘱咐她看牢了。”
“哦,这事奴才还没来得及和陛下禀报,若而郡主这几日突然不见了。不辞而别。留下这只白狐无人照看,奴才一直养在永福宫来着。”
“什么?若而不见了?深宫大院她能去哪里?没有留下什么吗?”
“嗷——喔喔——”白狐这时哀嚎了几声。
“好了别怕了。皇上看在若而公主的面上没怪你。”来福抱起白狐安慰的拍拍她狐脸。
离倾绝披上了衣袍:“来福,带我去若而郡主的宫里看看。”
“是。那这只白狐?”
“先留在永福宫养着吧。”
“陛下,桃桃也要去。”慕米桃此时也穿上外袍从寝帐里出来,莹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惊恐。
“夜深风大,娘子稍等片刻为夫就会回来。”
离倾绝停下脚步理了理慕米桃垂下额前的碎发:“听话,乖。”
“不嘛,夫君你看这白狐的眼神好凶,再说桃桃和若而郡主也有交往,她不见了桃桃怎么能放心。”
“嗯,也好。玉容给娘娘拿件披风。”玉容早就将红绸牡丹披风准备好了。
离倾绝接过玉容递过来的红绸牡丹披风亲自给慕米桃披上,系上蝴蝶结:“冻出寒热来,朕要打你屁股。”白狐‘嗷喔喔’凄厉的叫着瞪他们上了轿子走远。
玻璃若而的宫殿离永福宫不近。轿子走了差不多两盏茶的时间才到。
此时月儿已经转到西天。
园子里依旧风灯高挂,两个太监在门外值夜。
宫里也守着两个宫女。
“郡主几时不见的?”离倾绝走进来带着一团寒气。吓得两个太监和宫女抖如筛糠:“皇上饶命,郡主生性好动,总是不在宫里。奴才也不知道几时,就是五天前晚膳时没回来吃,奴才们就及时禀报了来福公公知晓。”五天前?自己还在大瑞奇峰城的时候,离倾绝暗暗寻思,若而这放纵不羁的性格能不能擅自出去找我了?“没留下什么书信吗?”离倾绝往玻璃若而的寝殿走去。
寝殿里照旧灯烛光亮,只是那老花梨木的软榻无人享用静静的摊着绸缎被褥。
离倾绝从内殿走到外殿巡视着有没有什么痕迹。
玻璃若而自小在草原的马背上长大,草原部落常年迁徙。所以她爱玩好动不安分,离倾绝并不奇怪,奇怪的是若而一向董事,且在迁徙中长大,按说出宫的话不应该不留下片言只语。
“你们谁负责收拾若而郡主的起居?”离倾绝厉声问道。
“陛下饶命,是奴才。”一个瘦弱的小宫女哆哆嗦嗦的走过来跪倒磕头。声音吓得像蚊子哼哼。
“皇上,在这,找到了一张纸条。”慕米桃从梳妆台边兴冲冲过来展开手中的信笺。
是宫里的信笺。信笺上只有几个字:“皇帝哥哥,我去找你了。”
离倾绝细看,字体潦草,大而圆。若而到了中原才习汉字自然写的不好。这确实是她的笔迹。
离倾绝将信笺交给来福收好,转头看着慕米桃一直冰寒的脸上露出点笑意:“娘子是在哪里找到的信笺。”
“就在梳妆台的抽屉里。这丫头留个条也不放在明面上,叫大家好找。”
跪着的小宫女此时更哆嗦了。心里打鼓:我白天还翻了梳妆台的抽屉,除了几枚首饰没看见啥呀。无忧娘娘却找到了。这皇上再追究起来,我不是要挨鞭子吗。
“皇上,该早朝了。”
来福看看天色东方发白,提醒道。
“嗯。木槿,走着直接去早朝吧。来福你用轿子送娘娘回永福宫。”
“皇上——”慕米桃娇嗔的一跺脚走过来顺了顺离倾绝的领子:“皇上早去早回,不要太辛苦了。娘子在永福宫里等你。”
“恩。娘子回去多休息一会。”离倾绝给她已经松开的披风带子重新系上。随木槿向昭阳殿方向走去。
慕米桃痴痴的看着离倾绝的身影消失坐进轿子,怏怏的回到永福宫。
“来福,半夜时本宫受到了惊吓,不想看见那只白狐,你且将它放在别处养吧。”
“是,无忧娘娘。”
一百三十六章 白狐的愤怒
“来福,半夜时本宫受到了惊吓,不想看见那只白狐,你且将它放在别处养吧。”
“是,无忧娘娘。”
“嗷嗷——喔噢——”白狐从宫门里冲出来。一口咬住慕米桃的衣角。眼神凶狠的瞪着慕米桃。
“哎呦喂,小白狐,这是无忧娘娘。你可不能放肆。赶紧和我换个地方吧。”
来福一看这架势,白狐和无忧娘娘还真不和谐。急忙喊来宫女将白狐抱:“把玻璃若而郡主的白狐再送回郡主的宫殿好生喂养着。郡主对白狐*爱有加。别等郡主回来看见什么差池。”
白狐在那宫女怀里还叽叽喳喳的赤牙咧嘴冲慕米桃嚷着。
“郡主的*物,好生喂养着”。慕米桃也嘱咐道显得神色复杂的被宫人扶着进了永福宫。
永福宫里锦帐犹在,帷幔半遮半放,叫人不禁想起折腾了一晚上没有安寝。徒然的在软榻上放着那件特别的睡衣。
软榻旁铜质香炉燃着袅袅清香。
慕米桃坐在梳妆台前再次给眉间的红痣又用胭脂点了点。
“梅香。”
“娘娘,奴婢在。”梅香赶紧端着早上净脸的水进来。
“炉里点的是什么香?”
“回娘娘,是夏国进贡来的提神的香。娘娘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嗯,白日里点它也就算了。晚上就点这个吧。”
慕米桃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锦盒。盒子里有一块香料。交给梅香,这是一位西域的朋友给本宫的上等安神香。晚上点上。”
“是,梅香记住了。”梅香小心的用白玉托盘装好这枚香块,一股非常舒服的馨香钻进鼻孔。娘娘弄来的东西肯定是上好的。
“梅香,你过来。”梅香刚转身,忽然又被慕米桃叫了回来。
“娘娘,唤梅香何事?”
慕米桃眼神从镜子里移到梅香脸上:“本宫自从进了皇宫,还不知道皇上究竟有几个妃几个嫔?”
“额,回无忧娘娘,皇上登基数月,还没开始选秀。一直还是沿袭昔日在王府时候的旧制,没有正妃。只有两个侧妃娘娘,几位夫人都在宫里住着,但是都没有封号。奴婢看皇上只来永福宫,娘娘不在的那几天,皇上也是在永福宫安歇的。其他几位妃子那都没去过。”
“哦。”慕米桃绽唇一笑:“想不到梅香你倒是机灵的。日后本宫不会忘了你。”
“奴婢谢谢无忧娘娘厚爱。奴婢为娘娘做什么都是应该的。”梅香心里头乐啊。八大宫女。娘娘单是走近了她,以后至少在风云诡异明争暗斗的宫里有点扑头。
离倾绝早朝后,担心慕米桃昨晚因为白狐的事情,跟着折腾了半宿。乘轿子回到永福宫。慕米桃又像小猫儿一样蜷在榻里孤单单睡着。只盖着一层薄薄的纱衾。露出婀娜有致的身姿曲线。
脸儿媚,颈儿白,唇艳如樱。桃桃这次回来妩媚了很多,倒是有些不像咋咋呼呼的小辣椒了。
难道因为小别。文人们不是常说失去过才更珍惜。离倾绝爱抚的给她盖好被子。
笨女人,自己跑出去找皇儿,岂不是比大海捞针。皇儿没找到还险些把小命搭上。那几晚在梦里和她的灵识缠倦索欢,这些天又车马劳顿,昨夜甚至*未眠。想来桃桃是累坏了。
等百里逍遥再回来时,必须定几副丹药给桃桃吃。
“梅香,嘱咐宫人们别打扰娘娘,让娘娘多睡会儿。朕今日要忙的很晚。”
“是,皇上的吩咐。梅香记下了。”
梅香小心的应着。宫人都惧怕这位冰脸的皇上。只在和无忧娘娘相处时梅香才会看见皇上还会笑,露出洁白的皓齿。不禁也对这位娘娘满是好奇。
慕米桃醒了后,听见梅香的汇报差人给勤政殿的皇上送了几样自己做的小点心。
半个时辰后,宫人回来说皇上出宫去了。
出宫,又是出宫。
“梅香,陪本宫在御花园里走走吧。”
“是。”梅香拿了一件披风远远跟在慕米桃身后。想起上次无忧娘娘采了许多的晚香玉,梅香便在慕米桃身后挑着开的洁白水灵的晚香玉折了几支做成花束给慕米桃:“无忧娘娘,奴婢做的不好看,可是这花开的确实不错的。”
慕米桃接过晚香玉嗅了嗅:“你这花束折的倒是好,本宫挺却是喜欢曼珠沙华的,你看这卷起的花蕊多神秘漂亮。”说着慕米桃自己折了一支红色的曼珠沙华摇在手里。
梅香心里暗暗叫苦:拍马屁拍在马尾巴上了。娘娘的心意喜好可真是几天一变。不敢再擅自说话只在后面远远跟着。
御花园,她走过无数遍了,秋日金菊怒放,兰草奇香。今日走来就是感觉不同。不知不觉走到了玻璃若而住的宫殿。挨着青转红瓦的石墙听见白狐嗷喔的叫声,似呜咽,似悲鸣,似谩骂。慕米桃顿足听了一会儿向园中白狐走去。
白狐看见慕米桃气焰陡起张牙舞爪挣脱着宫女的怀抱就要往慕米桃身上扑咬。
“小白狐,你这样闹,被宫人听烦了,或者被皇上听去,少不得要你自己受委屈。若而郡主不在,你要将养好自己。本宫心里有数,你只管好好等郡主回来就是。要是把本宫惹烦了,一句话将你送到宫外,你的日子可真不好过了。”
白狐果然被慕米桃这番话说的老实下来,嗷呜低鸣,眼神却凶狠愤怒的盯着慕米桃。
“梅香,吩咐这里宫人,好好照顾白狐,不许她走出宫殿,打扰了皇上。”
“娘娘真是善良周到,连这一只小狐狸都记挂在心上。”梅香着实喜欢了这位无忧娘娘。
扭头吩咐抱着白狐的宫女:“听见了吗,无忧娘娘心怀慈悲,看在若而郡主的面子上也爱惜着白狐,你们加点小心。”
话没说完,白狐忽然嗷呜一声从抱着她的宫女身上窜下来凶狠的扑倒慕米桃张口要咬。利爪瞬间扯破了慕米桃的华丽百褶裙。
“哎呦,快抓住它。快点。”
“这白狐不想活了。”
两个宫女被白狐的举动吓的大吃一惊傻呆呆的不知所措,梅香毕竟有武功。上前一把扯住白狐的后蹄将她从慕米桃怀里拉出来。此时慕米桃已经是发丝散乱云鬓歪摇。胭脂划上黑道儿。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两个宫女急忙跪下。这可不是小事。被白狐扑咬万一有个闪失,别说她们的命,就是宫外的家人的命都玄乎。
此时白狐已经被梅香打晕丢在地上。
“娘娘还好吗?要怎么处置这个畜生?”梅香扶起慕米桃见慕米桃也就衣裳撕破了,身体没事也稍微安心了点,这是没事,有事的话自己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慕米桃从地上起来,面无表情,然后走上前蹲下看了看昏迷的白狐在它唇上中穴处点了一指:“你们也说了,它只是个畜生,自然不懂人世间的事,何苦处罚它,以后看好它别伤人就是。待会儿,白狐醒来你们多加照顾,别留下什么内伤。”
两个宫女,包括梅香全都愣住了。
这无忧娘娘果然与众不同,就说这心胸,对一只畜生尚且如此厚道,何况对下人,将来若是无忧娘娘扶正了,这后宫还真能有几天好日子过。双双扣头感谢:“奴婢们万谢无忧娘娘大度不杀之恩,也必会尽心尽力善待这白狐。”
子夜,皎月中天,分外明朗。
永福宫里一地清晖,慕米桃又换了件儿白色的素纱透明帛衣,纯白素雅的像洁净的凌波仙子。
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她站在香炉前挑着那焚灭的香灰。
“圣上驾到——”来福高航的一嗓子。
慕米桃焚香的手一抖。唇边绽出笑意。
“桃桃,这么晚还不睡?”
离倾绝走了进来,大掌搂住慕米桃纤细的腰身。慕米桃随着他的手劲儿转过身攀在他怀里身子贴近他,伸手搂着他的脖颈:“夫君不来,娘子怎么能睡。”她的凤眸捕捉住他的眼神,波光流转,欲语还休。凤眸里似乎藏满了万千风情。
离倾绝搂住她轻萦的身子看着她有一瞬间的恍惚痴迷。
眼前怀里的慕米桃玉衣薄纱如雪洁,柳眉凤眼含娇带俏。
身材若隐若现,袅袅婷婷,奥凸有致,宿兄俏臀。长发流散如瀑布,纤腰一束,钰腿微蜷。一双纤手皓肤如玉,贴着他的肌肤便如柔弱无骨一般。
“娘子,今天就像天外的仙子落入凡间,你是想让为夫欲罢不能精尽人亡不成。嗯?”
离倾绝反手将她放在软榻倾身覆上贴着她的颈窝呢喃。
妖娆的娘子,缭绕的香氛搅得离倾绝意乱情迷。
一百三十七章 三次用媚术
妖娆的娘子,缭绕的香氛搅得离倾绝意乱情迷。
他将脸覆上她的面颊:“娘子,你让为夫醉了。”
“皇上只管醉吧。”慕米桃小手搂过他的后脑微闭了双眸,微微撅起红嘟嘟的樱唇。
这句话让离倾绝顿住了。没有记忆中熟悉的呵气如兰的清幽,现在他知道桃桃身上甜腻的味道是从哪儿来的。
他确实不习惯这种甜腻腻的味道。
嘴唇从她的嘴角滑到耳际:“为夫刚从勤政殿回来还未洗漱,待为夫去洗澡。”
“皇上——”慕米桃手臂像蛇一样挽着离倾绝的脖颈不松手。
还沉浸在预演好的甜蜜中,忽然被离倾绝放空,热情速减,好不气恼。
“梅香备水。”离倾绝却逃也似的走进隔了几道门的永福宫的浴室。
命众人都出去。离倾绝独自坐在木桶里肆意的放松了身体,神智清明了许多。
往肌肉上聊着水。离倾绝合计着不对劲儿。
他认识的桃桃,记忆里的桃桃不是这样的啊。那个小辣椒你想哄她活动,她都一万个理由推脱。他要是得到一次抹干吃静的机会就跟中了头彩似得。也就是这样欲求不能,更加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这几天桃桃怎么像饿狼似得,变着花样的*我。
古人说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那应该是女人青春渐逝,急着抓住青春的尾巴。
桃桃虽说认识了五年,还生了皇儿,毕竟才二十出头,芳华正好,还没到那个时候怎么就跟多少年*似的?
自己多年来虽然花名在外,但其实只是掩人耳目的幌子,就是自己对心仪的女子也没有桃桃这样用尽瑟佑的。
忽然想到,自从大梁京城相认,桃桃这几日都好像转姓了似得,温柔似水,缠*绵。也不叫他花萝卜了。也不说阉了他了。
他还真有点不习惯。
离倾绝手指敲着水花,忽然心思一动,难道,是中了且末潇章的什么把戏?
这个且末潇章可不是省油的灯。
明面上他和燕宁公主定了婚约,可是那是以为离安瓷即位,燕宁受*的时候。
现在换了朕当皇上,燕宁的婚约,他提都不提,无非是个政治联姻。
此番桃桃的异样,能不能是在桃桃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离倾绝仰头靠在木桶上的靠垫上微闭着眼眸前思后想的困倦以极慢慢闭上眼睡着了。
梅香和兰香在浴室外等了好久,也不见皇上出来,没有皇上的吩咐又不敢进去。彼此大眼对小眼的狐疑猜测着要不要进去看看。
慕米桃也倚在榻上垂泪。这个夫君,因何情谊深浓时忽然走了,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好?
自己不够美?不够魅惑?还是——有什么不对?
“娘娘,皇上已经洗浴了一个时辰了,奴婢要不要进去看看。”
慕米桃回过神来。
“已经一个时辰了?本宫且去看看。”
浴室内雾气缭绕,散发着皂荚和清茶的香氛。离倾绝冥眸,垒起肌肉块的胸脯以下身子浸没在洒满花瓣和皂角的温水中,墨色青丝漂浮在水面形成一副妖冶绝美的风景。
英武的轮廓因为浸上水珠雾气而显得异常温柔俊美。
隆起的额,高蜓的鼻梁,薄削的唇形,完美的颌线。在水雾气中显得美晃眼,好若谪仙
“夫君。”慕米桃走近他轻声唤道。
没有回答。想是睡着了。
慕米桃脸色放松,玉手抚上他的肌肉,那么结实,弹性,这是爱着的男人的身体。
她将脸贴上他的脸,鼻翼边一粒晶莹的水珠,她用舌轻轻舔去。
再轻轻舔过他的眼皮,发际,鼻端……
半睡半醒,朦朦胧胧的,离倾绝感到一抹人影出现在面前。若仙若灵,水的精灵般仿佛从梦境中走来。
“桃桃?”
他朦胧的唤着,磁性的嗓音将慕米桃沉醉。
慕米桃脱了衣裙。拿起浴桶边折扇。时而抬腕低眉,时而轻舒云素手,秀足如在流云中行走。手中扇子合拢握起,似笔走游龙绘丹青,玉袖生风,典雅矫健。手中折扇如妙笔如丝弦,流水行云若龙飞若凤舞。
曼妙间似乎有看不见的气流将离倾绝围绕。
慕米桃伸出小巧的玉足踏进木桶的水里立在他身侧,随即双臂搂着他的颈子伏在他身上。
他的肌肤温凉清润。
离倾绝下意识的翻身将她靠在桶壁上。
慕米桃的红唇就凑过来捕获到他的薄唇像甘露一样美好令她不自禁的辗转。
此时离倾绝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醒来,身上的人儿立时让他迷醉,那种心旌摇荡不能自控的感觉,袭来。
他不自禁的搂紧了他。
“夫君。”慕米桃娇声颤抖。
离倾绝蹙眉,怎么又是一股甜腻腻的甜香。不是桃桃惯有的体香。这让他清醒了几分。究竟是不是且末潇章耍了什么把戏,还有待调查。
平缓下身体的悸动,安抚的抱紧慕米桃的身子:“娘子,不早了,为夫必须要早朝了。”
他步子走出木桶也将慕米桃抱出浴桶;“来福,给朕更衣。”
慕米桃因悸动也因羞愤涨红着脸:“夫君?”
“桃桃,为夫这几日甚是繁忙,你也多休息。待为夫给你找到皇儿。”
离倾绝看着慕米桃几次因情愫而失落的样子不免心疼。
给她擦干身子换上干爽的帛衣,将她抱到软榻,盖好被子。慕米桃转过身子佯装生气。
离倾绝揉了揉他洒在枕上的头发。和来福去了早朝。
这一天慕米桃没有走出永福宫,一直倚在榻上郁闷。
晚上,她命梅香点上熏香,又换了件浅色的纱衣。
二更时离倾绝命来福来永福宫告诉慕米桃:“奴才见过无忧娘娘,皇上让奴才传信说公示繁忙分身无术,让娘娘也早点休息吧。”
一双指尖掐到肉里拧得青紫不知道疼。
慕米桃阴沉无声的看着来福扣了头离开,身子木头般栽倒榻上。扯过薄被蒙住脸珠泪滚到腮边。委委屈屈,她渐渐呜咽着哭出了声。
他不喜欢她?不喜欢她!为什么?为什么?
她明明感到他动情。明明感到他身体的变化。明明就差一丁点就将自己变成他的。一旦变成了他的,他想戒掉她就是不可能的了。
但是就差那么一点点。
白梨花说,如果三次用媚术都不能迷惑到一个男人,还是放手吧。那男人就不是你的缘。
三次.她已经用了三次了。
他却躲了。她不甘心,不甘心!
离倾绝又在勤政殿里批着奏章睡了一觉。他甚至想到梦里去找找桃桃。
梦里的邂逅缠倦桃桃的真实可爱,倒是蛮符合他的口味。
不料*无梦!沮丧的。
“陛下难道被皇嫂赶了出来开始睡书房了?哈哈哈。”
离倾绝还赖在睡里不肯醒,寻着梦,一抹大红的身影就不见其人先闻其声的闯进勤政殿。
“哎,二爷,您别进去啊。”
来福跟在百里逍遥屁股后面紧撵慢追的还是慢了他几步,被百里逍遥拉在后面大摇大摆走到离倾绝的龙书案边上。
“不说话,你能死啊。还是谁能把你当哑巴卖了。”
离倾绝被他吵醒,没好气的翻个身准备继续睡。
“皇帝大哥,弟弟这么早来你就不问问什么事?”
“什么事?你这个乌鸦嘴大早上能说出什么好事来。来福,再让人擅自闯入当心你的狗头。”
离倾绝闭上眼准备去梦里再找找桃桃。
大早上的,身体叫嚣着他也是想她了。
“还真是好事。”
百里逍遥翘着二郎腿晃悠晃悠的成竹在胸。
“嗯,那说吧。”离倾绝知道百里逍遥无事也是不会来的。他的时间都掐着手指头算计着用,光是怡红楼,鸣翠楼,水明轩的一沓红颜知己就够占用她闲暇时间的。
“二弟我,近日来没什么值得亲自我去的订单,所以呢就随便打听了下我那小皇侄的下落。”
离倾绝一个精神双腿从龙椅上翻下坐起身子:“说,要是诳朕的,禁足你半年。”
“甘露寺扫地?当和尚?大哥,这招数对待皇城二少真有点——技巧啊。”
他没敢说真毒啊。说了后果不可想象。这位四少中的老大脾气本来就不咋地,坐了皇上,更不敢触他虎须啊。
“咳,皇上,事情是这样的,臣将种种事件抽到一块分析,已经调查到,当日无忧公主确实是慕姑娘现在的皇嫂。但是被大瑞的明贵妃传进皇宫后,就被掉了包,然后,皇嫂就被那恶毒的明贵妃——毁了容。
几个月后后宫一座冷宫发生过一起火灾,火不大只烧了交城殿的一座小偏房,不久就被御林军扑灭了。当时也没造成什么影响。
在大瑞西郊有一座京兆尹裴天逸裴公子的别院,不大,那阵子刚买不久。
凌碧儿和裴天逸经常出入那所别院。几个月后,那里的一个被毁容的女子生了一个胖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