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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飞叶     娇蛮女相士,过招渣王爷txt下载     娇蛮女相士,过招渣王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百一十五章 逍遥出事了

    虽是夜幕但是凭慕米太的眼神应该不会看错。

    与此同时,离倾绝也借着摇晃的气死风灯的光亮看见了树后的黑影,摔掉杯子:喉间发出一声口哨,少卿窗外的湖畔边上便出来很多暗卫将那一带团团围住。

    离倾绝和慕米桃也翻窗匆匆赶到。

    奇怪的是湖畔周围除了水声蛙鸣却一个人影也没有。

    “咦,刚刚明明黑影一闪,并且昨天刚下过春雨地是的泥土,就算黑影躲了也应该又脚印的。”离倾绝暗自嘟哝着。

    慕米桃忽然想到湖水,打开天眼往水里一看,只见水面下真的浮着一个褐色的人样的影子,似乎在窥视着岸上的情况,只待众人寻不到他再出来。

    什么人又那么好的闭气功?

    慕米桃深知这影子在水下功夫如此之好若是自己一记鬼玺下去,水中发生折射打不到他,再打草惊蛇,宫里的侍卫就算潜水再好也绝对不如那黑影在水里自如。到时候放走刺客,就更加危险。

    为了不惊动那藏匿的黑影暗暗拉了离倾绝的一角往回走然后道:“众人赶紧都去四处搜查吧,必是那刺客见我们发现及时,跑到其他地方,尔等速去免得误了时机。”

    实际则和离倾绝偷偷藏在岸边离水面较远的假山后。

    众暗卫得到离倾绝的眼神许可倏忽间便统统散去。

    湖畔寂静下来,没有一点声音。得到离倾绝示意的暗卫钻到刚才离倾绝和慕米桃喝*酒的洞房,拉上窗帘晃动着仿佛两个人影。

    一盏茶的时间,水里的黑影爬上来飞一般速度靠近洞房的窗户。

    但是他并没有马上行动而是贴在墙根听。

    离倾绝和慕米桃对视一眼:这刺客还挺精明,若是听的不对劲儿是不是就跑了?

    不过没容慕米桃怀疑太久,黑影倏地起身一个鱼跃窜上窗户,忽然‘欧噶——’一声惊叫跌落下草地,身上排满了带麻醉药的银针。那声惊叫如此诡异,特别,在空寂庄严的宫女太监走路都悄声的皇宫里显得异常刺耳。

    此时洞房里藏着的暗卫已经跳窗出来长剑直指刺客。等待离倾绝发落。

    离倾绝和慕米桃从假山后闪出走近窗口,那刺客瞪着死鱼一样的眼睛叮叮的瞅着走过来的离倾绝。这眼睛黯淡无神却形状颇怪异。

    离倾绝接过暗卫的长剑,刺啦挑开刺客的面罩。

    “嗬!”暗卫中有人不禁发出一声低呼:地上的刺客,分明不是人类,又类似于人类。

    溜光的面皮是黑色的,嘴部只是个口,圆咕隆咚的头光洁的随时能从手里滑掉。

    那眼睛就真的是鱼类的眼睛。

    “鱼人。”慕米桃淡淡道,在此之前她已经见过世上果然有鱼人存在,但是那是在丘陵地带的坟场,此刻竟然在皇宫大内戒备森严的太液湖里碰见,真是令人狐疑。

    离倾绝用剑挑开刺客的黑袍,只见他周身都是黑褐色的光溜皮,带着暗纹,鱼鳍部分却是人的手臂和手的型状。只是鱼身尾鳍还没有进化成人的脚。鱼人见自己被众人包围,鱼眼发出挣扎恐惧的暗光。

    “谁派你来的?”离倾绝寒如薄冰的声音问道。

    那鱼人嘴唇张开合着,像是鱼类的翕动也像是要说话,却没有出声。令人惊悚的是,那鱼人嘴里的牙齿长而尖利的像一把把尖刀,牙尖儿锋利的在月光与灯光下闪着程亮的光。

    慕米桃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要是被它咬上一口,连皮带肉撕掉不比进了虎狼之口的危险度低基本就当场气绝。出此招数之人心机颇深。

    这样一个鱼人是怎么进的皇宫太液湖又是怎么知道这扇窗户的?

    离倾绝将剑刺进它身上的皮肤,流出来的是褐色的血。

    褐色的血?

    这令慕米桃猛的想起之前听过的一个传言:南疆有蛊王养蛊,会将蛊虫植入某物种体内,凡是被蛊控制了思维的物种便叫做蛊尸,蛊尸没有灵魂和思维,他们只是某些用蛊尸之人的傀儡。而蛊尸的血则不是正常物种的红色,相反是被蛊虫混淆变了质的绿色。

    “夫君,这是传说中的蛊尸啊。”

    慕米桃附在他耳边轻声道。

    “来人,将这怪物圈进笼子,待朕慢慢研究。”

    “另外派人在宫中彻夜搜索那支使之人。”

    “是。”众侍卫兵分几路展开地毯似搜查。

    “只怕能控制蛊尸之人未必就在附近。”慕米桃叹道。

    离倾绝砍断了蛊尸的手鳍和尾鳍,奇怪的是蛊尸竟然没有发出一声坑叫,可见蛊尸的柔体也是不知道疼痛的,正因为不知道疼痛才会无畏的被养蛊者使唤去杀人。

    侍卫带走了蛊尸。离倾绝的唇间绽出一抹森冷的冷笑:“呵呵,想让朕过不好洞房之夜,想的太天真了。”

    说罢抱起慕米桃翩然进了洞房里同样金碧辉煌的密室。

    “桃桃,看来朕暗中的敌人不少。连累你跟着朕受惊了。”芸雨初歇,离倾绝支起胳膊抚着慕米桃的发丝轻声说道。

    慕米桃怜爱的抱着他的头,原来他一直也没放下刚才的事。

    一个人的野心和担心正是成正比的。有多大成就有多高的对手。

    “夫君不比太担忧,南疆的蛊王养一个蛊尸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据说十年才能调理好一具傀儡。所以宫中未必还会再有。”

    “恩,南疆的蛊王和逍遥也有交道。蛊尸之事倒是可以得到解释。为夫在想今晚蛊尸之事和那郡守离奇死亡是不是有关联?”

    “恩,我也如此认为,想必应该是同一个幕后指使。那幕后之人必定身怀奇恨,才出此大招。”

    “呵呵,不过,朕会把这些招数统统给他拆穿化无,叫他无处藏身。”离倾绝眸间闪过戾气。

    慕米桃待离倾绝早朝走后囫囵的睡了一觉,带着小白赶去到驿馆接玉箫去百里逍遥的府邸和锦瑟见面。

    “嘎嘎——我老人家也好久没见锦瑟,怪想的慌呢。”小白蹭蹭在前面小跑。自从慕米桃的狗娃相认,小白被冷落了好久,此番终于又可以随着无忧娘娘到处溜达了。谁叫那狗娃不回家,嘎嘎。

    慕米桃由来福带着七拐八拐走到这草庐前也是醉了。百里逍遥人怪房子也怪。没有朱门大户高强广院,只是一个草庐。上面还红底蓝字写着‘逍遥宫’。

    敲门片刻,管家开了门,见是来福殷勤的招呼。

    草庐里面的景致倒是别致。亭台楼阁虽然简单却是奇珍异宝。

    玻璃若而此时从后院一袭红衣进来,这位草原郡主作风大胆干练,一向惊世骇俗。没等百里逍遥迎娶便住进了逍遥宫。颇有现代人的气魄。

    玻璃若而见过皇嫂,便将玉箫和慕米桃引进百里逍遥的书房。

    忽然玉珠般滴落似的琵琶声响起。那声音一阵急似一阵的呼唤般淙淙鸣响。

    百里逍遥自从将锦瑟收在麾下,还从来没有无故这样自己弹奏的时候。

    玻璃若而笑道:“锦瑟可是急着认亲呢。”

    少卿,一个玉面小童子干净利索的站在众人面前:“对面拿箫的青年可是锦瑟一直痴痴找的玉箫啊?”

    玉箫和锦瑟已经近百年没见面。此时望着彼此,执手相看竟无语凝噎。

    一根千年紫檀就好比是一母同胞,这对兄弟失散百年终于见面,一时千言万语竟不知如何说起。

    看的慕米桃也红了眼圈倍添感慨。

    “嘎嘎——不见面想,现在见了面你俩倒是说话啊。”

    “嘎嘎——不见面想,现在见了面你俩倒是说话啊。”

    小白围着他俩上蹿下跳的,终于看不过去这哥俩老是捂着手不说话。

    “恩,嗬嗬,锦瑟,你化成童子果然好俊俏。”玉箫咽了咽喉头的哽咽道。

    锦瑟也被玉箫的身姿潇洒惊到:“哪里,玉箫哥哥才是仪表堂堂仙人之姿,锦瑟看见哥哥如此,便安心了。”

    二人手挽手走出书房来到庭院越来话越多。玉箫说起自己定亲了便拿出神镜给锦瑟看。

    神镜在照到锦瑟时忽然平淡无华的镜面上竟出现一丝阴影。

    “不对,锦瑟?你近日可有何异样?”玉箫担忧的问道

    “没有啊。锦瑟之前坎坷身弱还不能长久的化成人形,多数时间都附身檀木在逍遥公子的褡裢里栖身。

    “既然如此,与你藏身的褡裢必是逍遥公子放了精血的,否则不可能疗养你的身子。你且将那褡裢拿来我看。”

    锦瑟虽然感觉玉箫一见面就拿个铜镜子神神叨叨的,但是因为是玉箫便不怀疑拿来了藏身的褡裢。

    玉箫看了神镜片刻道:“事有不好,逍遥公子此时魂魄不稳,似有危险。”

    “啊?”玻璃若而被玉箫这句吓的心灵胆战,站立不稳险些跌倒被慕米桃扶住。

    “玉箫?你说的是真的?”慕米桃冷静的问道。玉箫的话她并不怀疑,因为昨晚蛊尸的事情就很诡异,现在百里逍遥去查郡守的死因,若是幕后同一伙人所为,那百里逍遥极有可能也会被蛊所伤。

    “慕姑娘,哦,无忧皇后,玉箫所言一点不虚,来之前水晶曾和我说过,神镜之为神。就是沾到某人气息都能显出某人的状况。眼下神镜在接触了逍遥公子的精血后显出异样定是逍遥公子安危不定。”

    “那?哪呢么办?皇嫂你带我去找逍遥吧。呜呜呜——”玻璃若而六神无主,心肝肺都疼痛的哭起来。

    “若而,你武功平平也不会异术去了帮不上忙还可能成为辖制逍遥的累赘,待我马上回去和皇上商量,不过你放心,逍遥肯定会没事的。”

    “我不会捣乱的,皇嫂——”玻璃若而想到自己不能跟着去救逍遥只能在家眼睁睁的干等着,心就一阵难受。

    逍遥有事,慕米桃也是心急如焚,最主要的她能预感到离倾绝知道这消息后悔怎样的状态,估计那寒冰能把人冻僵。

    “玉箫,你和锦瑟相聚,本宫就不多陪,此事要火速回宫禀告皇上。”

    “好,需要玉箫之处尽请说话。”

    留下玉箫和锦瑟相聚慕米桃带着小白由来福驾车马上回到了皇宫。

    离倾绝正等着慕米桃吃早膳。

    离倾绝还算节俭的帝王,永寿宫饭厅的桌子两边直到门口站满了传膳的宫女太监,不到半个时辰后摆上了八色糕点,八色汤碗和八八六十四菜碟。

    此时正好慕米桃进来。一袭金粉色斗篷沾着花园里的瑛红碧叶。光线从窗外照到她微微津着汗的面庞。散发着淡雅的香味。此时的慕米桃清新飘逸,不像人间必须要威仪做作的皇后更像神山采药归来的仙子。

    从最初抢亲时的一个花花王爷,一个豆腐西施,距今已经六年,他的桃桃还是英姿飒爽,聪灵智慧又倾国倾城。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他怎能不珍惜她。

    但是他还是从她眼里看出了异样。

    “朕的皇后今日看起来心情不快?”

    离倾绝起身迎着慕米桃来到雕刻着龙纹的食案。他以为慕米桃还在为昨晚洞房遭遇意外之事不爽。

    慕米桃握住离倾绝的手按了按,眼睛扫视一众下人道:“尔等都退下,没有皇上和本宫的宣召一律不得入内。”

    离倾绝将一块鱼糕夹在银箸放进慕米桃口里:“娘子何事如此严肃,弄的为夫都喝不好琼浆玉露,哝,娘子尝尝,这酒酿味道可好?”

    慕米桃也觉得自己一路几乎小跑着回来,确实喜怒形于色了点,收敛下脸上的焦虑,悄声对离倾绝道:“夫君,刚才在逍遥宫,玉箫的神镜显示,百里逍遥现在魂魄不稳,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邪祟妖异。”

    “怎么!”离倾绝银箸登时掉落地上。

二百一十六章 蹊跷的死因

    “怎么!”离倾绝银箸登时掉落地上。

    百里逍遥五岁就入茅山学道十年之后回到天泽京成正好和同年回到京城的离倾绝在赌桌上遇见。

    人都说赌桌没朋友,这话应在他俩身上还正巧相反,两人一起揭穿了其他人作弊然后自组一对到处抽老千,

    在那个少年叛逆的年代还真就风风火火的玩到一块去了。

    再后来便转移了兴趣改成狩猎,吃花酒。离倾绝是用花少的身份来伪装掩饰自己的勃勃野心,百里逍遥则是神医门主的爷爷还没放权让他闲的太空,自诩*才子持才傲物闲的蛋疼。反正十余年二人形影不离,终于步入皇城四少之老大老二的行列。

    如今离倾绝听说逍遥出事,那就是无异于揭了离倾绝的逆鳞。

    秀河郡地处天泽东北,不是边陲,而是一个靠麝香红遍大陆的麝香主产地。当地以农畜为主,居民多饲养鹿。

    百里逍遥先是来到此郡,因为紧邻的牛山郡也出了此类暗杀,便于调查归案。

    百里逍遥此行带上了天泽京城最好的仵作。

    郡守石亭宣的尸体停在郡府衙的一处远离宅院的空房子里。

    房子里冰气逼人,停尸板四周镇满了冰块。

    仵作走进去撩开被单下面赫然一具只着了睡衣的中年男子。百里逍遥事先已经查阅了资料。

    死者,秀河郡守石亭宣,乃天泽元老石家之后,年已不惑,为人圆滑,机敏,处事机变,因曾协同大理寺彻查过军粮舞弊案而被离倾绝看上放到秀河郡做一方父母官。上任不到一年,应该没什么仇家。

    仵作老牛头开始翻弄尸体,熟练的在颈间,胸前,吓体查看。此时因为日久,虽是用冰柜保存,但尸体已经有了绿斑。

    腹部明显的鼓胀出来,尸体已经开始软化,说明死者已经死亡很久。但是尸体上下并无伤口,除了尸斑也没有其他痕迹。甚至一个淤青红紫都没有。

    这些迹象和之前的仵作写的报告一样。

    老牛头拿出银针道:“王爷,我这个银针是祖传,三代以内已经用此检验了无数的尸体,查看毒迹,百试百灵。”

    说着用银针探了探死者的皮肉,又用镊子夹了死者的毛发,留待回去研究。

    最后将死者翻过来。尸体背部平整除了一堆赘肉松松垮垮的塌下来,没有任何打斗外伤痕迹。

    “二王爷,这个,奴才真没看出什么原因死亡。只能将这毛发带回去仔细琢磨下,不过据老朽看,估计也琢磨不出什么。”

    百里逍遥点点头,自己也沿着停尸板转了一圈儿,尸体面色惨白,面部表情并未呈现多大的痛苦,百里逍遥推测应该是在死者昏迷时进行的暗杀。

    走出停尸房,新任郡府正恭迎在门口。

    “二王爷,下官略备了薄酒,还请二王爷到下官的居处聊饮一杯。”

    新任的府郡是离倾绝紧急调用吏部在京的闲置官员毕庆雪,在京城时也有过照面。百里逍遥按照离倾绝的意思已经暗中给他安排了几名暗卫。

    “本王公务在身,不好叙旧,毕郡守的好意还是免了吧。”百里逍遥言外之意,他并不想见官场中人。

    “二王爷,下官知道,下官只是单独给二王爷接接风,并无其他人员作陪。”

    百里逍遥点点头,没有推辞随他来到郡府衙门的后院。

    郡守的后堂由一任一任的郡守居住。布置地简单雅致。地上铺着薄薄的嵌朱玉地毯,梁上挂满了精巧的彩绘宫灯,结着大红的璎珞。房间四周由六对高高的大理石柱子支撑,柱子旁边都设有一人高的雕花盘丝银烛台,天色渐渐暗淡,上面早早点起了小孩手臂粗的蜡烛,烛中掺了香料,焚烧起来幽香四溢。

    百里逍遥走南闯北遍及整个大陆,一闻便知此香料乃是北海的鲸鱼膏。

    酒宴果然没有外人,

    只有百里逍遥和毕庆雪二个人。外加一个唱曲儿的小伶官儿。

    “二爷,这是卑职的家厨的拿手汤品:冬瓜荷叶汤,和春香荷叶饼,伶官儿还不给二爷布菜。”

    “是。奴家马上就来。”伶官儿放下琴撩裙款款走近席间。

    百里逍遥挥挥手,将那伶官儿赶出去。

    “毕郡守有话就说吧。”百里逍遥是何等聪明人,早窥知了新郡守的意图。

    此时,毕庆雪压低了声音对百里逍遥道:“嘿嘿,既然二爷直奔主题,下官就直说了,二王爷此番下来查案子,下官倒是道听途说了一些事宜不知道可否会对二王爷有用。”

    “哦?你且说说看,是否有用,本王自会斟酌。”

    “好,下官听说前任郡守活着时喜好炼丹求道,这事儿外人是不知道的,因为当今圣上不信巫术,禁止私人炼丹开矿,所以石郡守炼丹之事知道的人不多。下官也是近几日听石郡守以前的管家说的。所以下官猜想,石郡守之案子是否何这有点关联。”

    百里逍遥没说话。这段说法倒是离奇,不过是不是炼丹有关联,他要去邻郡看了另一桩案子才好定。

    但是石郡守人已经升天,再加以细究炼丹之事连累他的家人就没必要了。

    寻思了片刻百里逍遥道:“毕郡守就为此事?”

    “额——呵呵,下官主要还是为二爷接风洗尘。”

    百里逍遥饮下水酒道:“如此本王谢过,尸体暂不下葬,停尸房依旧不可妄动,待本王发话再做处理。”

    “恩恩,那是那是。”毕庆雪溜须没见起色便不再多话。

    次日百里逍遥和仵作牛老头又来到牛山郡。

    牛山郡就是农耕为主,偶尔做一些秀河郡麝香的外加工。

    牛老头再次在冰块镇着的停尸房验看了牛山郡前郡守的尸体,依然毫无外伤,没有头绪。

    百里逍遥推辞了牛山郡新任郡守的邀请,二人早早回到了驿馆。

    刚进店门口,听见店家自夸私家小厨的手艺精湛,百里逍遥此时肚子也叫嚣,便点了一桌小菜和牛老头对坐着心里郁闷着案子没有进展。

    不一会儿店家四样小菜依次端上来。鲜艳各异香味甚浓。

    店家边端菜边炫耀的介绍自己的拿手菜式。客官,我这道菜啊叫雪玉红裳:是以雪莲、藕丝、草菇、鸡脯为丸,配殷红牡丹为盛。味道那叫一个淡一个雅啊。

    百里逍遥也是闹心,便以手托腮,由着他介绍。

    您看这道凤凰涅盘:我取了整只半大土鸡,以干贝、贡菊、桂皮、樟叶为香料,腹中塞以茄子、草菇、花生米、角豆、莲子吸汁,外加三尾菜心配色。

    这道羹呢,小人我取初春三寸笋牙,剁以糜,配土鸡蛋蒸羹。取个雅致点的名字叫中秋月圆。

    剩下这道羹汤呢是以黎米为主,配以土鸡、猪骨浓汤,加三仙草、半枝莲、车前籽、回魂草。喝了保准叫你五迷三道儿的,所以小人我又取了个名,叫孟婆浓汤。

    孟婆浓汤?有点意思。百里逍遥忽然有了一丝灵感。

    设想这几位郡守是不是都因为某种原因吃下了某重要药物导致神秘身亡。但是他身为神医门的传人竟然不知道什么药物是吃下去看不见毒性和痕迹的。就算是化尸水也是将尸体化为一滩乌有但是并不是尸体还在痕迹全无。

    而单是药物的话银针也未必都能探查出来。

    百里逍遥挥挥手示意掌柜的下去,问仵作牛老头:“牛老,在你的经验中有没有什么药物中毒是银针查不出来的?”

    牛老头捋着稀疏的灰白胡子:“回二爷的话,银针试毒的方法已经沿袭了千年,主要因为银器碰触了有毒腐败的物质极易变黑。故而屡屡奏效。但是老朽私下说要说银针变黑即为毒的话,那么我们家常吃的鸡蛋,用银针插入也会发黑。所以银针只是千年来沿袭下来的验尸工具,除此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器具。要说银针探出不出来的药物,其实也有。之前老朽年轻时就听说过一个案例——”

    “哦?说说看。”百里逍遥捻起酒杯靠在椅背上,这神秘暗杀的尸体着实令他费神。招手喊小二:“将这桌酒席搬到楼上爷的房间。”

    “牛老,走,楼上细细说。”

    “是,二爷心细。”牛老头不得不佩服百里逍遥一路上的谨慎。

    到了楼上牛老头关上门窗,神情似乎还参杂着回忆起来的恐怖思索了一会儿道:“那还是老奴刚入这行的时候听师傅说的。说是一家大户人家为了争家产,老爷偏爱小妾,那大房就担心了,人老色衰又无子女,若是分不到家产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于是这大房就整日愁眉不展的。一天,大房的兄弟来看她,就问他姐姐因何发愁,这大房便说了自己的心事。

    谁知,大房的弟弟是个游手好闲的无赖,他早就觊觎姐姐家的家产,一听姐夫*溺小妾,自己的姐姐有可能分不到家产便非常嫉妒,因为姐姐分不到就意味着他自己也得不到。

    于是在第二日去看他姐姐的时候便给他姐姐出了一个阴毒的主意。他姐姐和姐夫怎么说也是半生的夫妻了怎么能忍心依弟弟之言将大户谋害。第一次便否决了她兄弟的建议。

    恰恰在这时,大户人家发生了一件事情。大户的爱妾自己嚷嚷说丢了一件祖传的宝器,是刚过门时大户给她的红心宝石镯子。哭的昏天地暗。

    大户便命人在宅院里寻找,下人,丫鬟,护院,打手各个房子都翻遍了就是没有,最后竟在大户的正房夫人那里找到了。

    这下子小妾不干了,就说是大户的夫人经常暗中欺负她,现在还打上她财产的主意,就磨着让大户分家。

    大户一向疼这个小妾,对于正房夫人早就色衰爱驰多年已经不亲近,只当一个吃闲饭的摆设。反正大户家业大钱财多,不差她一个闲人吃口闲饭。况且这正房一向沉默也不干涉他,他自然左拥右抱着几个小妾还落得个糟糠之妻不下堂的美名。

    但是如今这种不得眼的正房还欺负到爱妾头上偷爱妾的首饰,大户自然是要护着小妾的,便叫下人对正房用了家法。将正房打的皮开肉绽。正房哪里受得了这种委屈,期期艾艾之中想起兄弟的话:你不杀他,将来保不齐他听信小妾的话杀了你,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于是便差心腹丫鬟招来她的兄弟。次日一早,大户人家的几个妾室便互相嫉妒说大户晚上是不是去了对方房里留宿,结果正打着,下人发现大户死在了厨房后面的柴禾堆里,已经没气多时了。

    家人马上报官,当时的仵作就是我师傅。我师傅在那一片也是独当一面无人能出其右的仵作中的高手。

    但是任凭我师傅怎么检查都没能查出这大户是怎么死的。这奇不奇了。

    我师傅要强啊,憋的三天三夜没睡觉,忽然在如厕时想到了一个疑点。便带着几个衙役来到大户的挺尸间,命两个衙役脱下大户的裤子,按住大户左右缸们,再用指头探进去,这才发现了奇案的原因。”

    “哦?”

    百里逍遥原本懒散的靠在太师椅上托腮听着,此时坐正了身子将肩膀探向前:“何解?”

    牛老头摇了摇头,拧起灰白的长寿眉道:“任是谁也是想不到,凶手是多么的歹毒心肠,多么的不是人的手段。那大户的缸们里竟然插着一根铁钎。就是普通人家捅炉子的那种锻造的铁棍。铁棍直接戳漏九曲十八弯的回肠没进胃管。那缸们的褶皱却将铁棍完全包裹表面上自然看不出人是怎么死的。”

二百一十七章 猫和老鼠的游戏

    牛老头摇了摇头,脸邹成一团儿,拧起灰白的长寿眉道:“任是谁也是想不到,凶手是多么的歹毒心肠,多么的不是人的手段。那大户的缸们里竟然插着一根铁钎。就是普通人家捅炉子的那种锻造的铁棍。铁棍直接戳漏九曲十八弯的回肠没进胃管。那缸们的褶皱却将铁棍完全包裹表面上自然看不出人是怎么死的。”

    百里逍遥面上也显出惊讶,将眉头深深拱起:“如果是这样,人在死前的面全部表情应该是极度扭曲,尸体的脸部应该呈现痛苦,就凭这点早就应该引起仵作的怀疑。”

    “二爷不知。那大户正房兄弟的手段非常残忍隐蔽。所以看见死者到处都没伤,当时,我师傅和县衙老爷也是这样疑问的,所以一直没找到凶手。本来那大户说要里遗嘱才招此横祸,后来大户死后,他们各房分了家产,因为没立遗嘱,正房自然分了最多。

    那几个小妾几乎是净身出户,扫地出门。那正房的兄弟自然也会从他的姐姐那里得到不少好处,于是整日花天酒地,yin靡晃荡。这就引起了我师傅的怀疑,于是禀报县衙老爷将他拘来,加以审问,这才知道,原来那刺进大户缸们的铁棍是加热烧红了达到人体一触即化的热点。他们事先将大户骗进正房的院子里,用药将那大户熏迷糊了,再由她兄弟带来的人将大户缸们分别硬撑开,此时另一人只需将那烧红的铁棍往大户的直肠里一桶,沾着的皮肉立刻就烧穿了。一直刺穿九曲回肠,刺破胃壁,将那铁棍完全没进缸们,此时那二人松手,表面便完全看不出来。”

    “好歹毒的主意。”百里逍遥听的咯喽一声胃酸上涌,直反胃的几乎要呕吐。

    他学了十年的道法,都是有道而循,驱鬼降妖。教人趋利避害。像这般歹毒的手段,道法里是禁止的。听来不禁唏嘘,贪婪之人为了一己私利真是*不如。

    “牛老,如你所说的话,几位郡守的案子是不是也有这种可能?”

    “对呀,还请二爷恕老奴愚钝。白日老奴就觉得想要说点什么一直想不起来,老奴也是刚刚才想起来,二爷在驿馆稍等,待老奴用此法检查一下回来告知。”

    牛老头搁下酒杯就要起身。

    百里逍遥也放下酒樽:“什么时候了还等,救人如救火,案子不破不知道还有多少未知的危险,多少人遇害,现在本王与你一起去。”

    二人当即出来驿馆再次折回牛山郡府偏院的停尸房。

    寒气袭来,百里逍遥特意选了一个力气大的捕快和牛老头一起撩开蒙尸布。

    百里逍遥在旁看着,牛老头和那捕快撑开原郡守的缸们,再用器具探进十厘米。

    最终,牛老头摇摇头。

    “二爷,里面啥也没有。”

    百里逍遥眉头拧的更紧。兀自走出停尸房。

    牛老头从后面颠颠跟上来:“二爷赎罪,老奴刚刚只是胡乱那么一想,案子没有进展,也是病急乱投医。”

    “你说的有道理。不必多心。本王并无怪你之意。”百里逍遥道。一路上他在寻思,牛老头刚才讲的案例也有一丝作用,最起码扩大了他的思维。

    十五岁从茅山回到天泽本是想当国师的,只是和那老皇帝实在没眼缘,便昏昏浩浩的消磨时间。自己虽然跟着爷爷学医不精,但是至少他知道世间凡人除非老死,没有无缘无故的死亡,不是外力就是用药,若想人不知鬼不觉的将人废掉,除非——用蛊。

    百里逍遥查郡守的案子一直怀疑离安瓷所为,所以也一直按正常程序来走,但是现在每条正常程序的路子都被堵死,只有往异术上怀疑。但是按照离安瓷以往的交际来看,他并不认识会蛊术的人,除非离安瓷这一年来勾结上了南疆的——蛊王。

    “牛老,连夜去青城郡。”百里逍遥忽然吩咐。这三个郡守被暗害的时间基本是一致的

    但,青城郡守被暗害的时间比牛山郡守和秀河郡守要晚了五天。百里逍遥解释为是因为地域的距离,就是说凶手是同一个或者同一伙人。

    他期待着在青城郡守的尸骨上会发现新的线索。

    二人迅速回到驿馆带好随身物品趁着黄昏城门没关骑马出了牛山郡。

    夜幕中两匹驿马在官道上扬起翻天的尘土。惹得官道上还有的陆续从城里出来的百姓连连拍着灰埋怨。

    此时在尘土之后,暗暗尾随着一个带着斗笠的黑衣人。

    黑衣人骑着棕色高头马,距离百里逍遥不远不近的距离。远的不至于被前面的人发现,近的却又能看出前面马匹去向。

    此时天气阴沉,乌云遮住刚升起的月牙儿,

    轰隆隆一阵雷响,淅沥沥的春雨便下来。

    “二爷身子也要保重,一路奔波都没有好好休息,前面要住客栈吗?”牛老头抹了一把鬓角的雨水问道。

    “赶时间。”百里逍遥心里有了新的想法急着赶到青城郡。这点雨对习武之人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忽然,马匹抬蹄,发出一阵嘶鸣。刚好经过转弯惊到了一对赶路的母子。

    那母亲蓝色土布衣服,头上遮着雨布,挑着扁担,扁担上前面是箩筐,后面是一个梳着锅盖头的小男娃。

    因为马速过快,又是转角,那母亲躲闪不及散了担子歪倒一旁。担子上的小男娃随即像土豆一样从箩筐里咕噜噜的滚落出来,身上沾满了泥水:“娘亲——娘亲——”蹬着腿儿歪躺在泥水里哇哇大哭。

    百里逍遥急忙勒住马,离蹬下鞍抢身上前将小男娃抱起迅速查看了小男娃的周身。还好,除了惊吓到还没有外伤。

    百里逍遥本就是个没有架子的人,抱起男娃对摔倒在地的妇女说道:“这位大嫂抱歉抱歉,小生急着赶路马速太急,惊吓了小儿甚是过意不去。在下这有一点银子聊作赔偿。”百里逍遥察看了下小男娃没有大事,从袖口掏出一锭雪花银放在妇女身边。便急着起身。

    “说的容易,你急着赶路就撞我们老百姓吗?我的福儿被你撞了,你听着哭声都不对劲儿,现在乌漆墨黑的你说没有大事就没有大事啊,以后是不是有残疾都不知道,你们有钱的当官的真是为富不仁,拿百姓的安危不当回事的啊,我的天啊,还有没有说理的啊。”

    妇女没有起来的意思反而坐在雨里嚎啕大哭。

    百里逍遥本就是心善之人,心想也是自己马速过快,无理在先,便抱着男娃走近那妇女:“这位大嫂实在是冤枉小生了,天黑马急,确实是无意之为撞到你们,需要什么赔偿你尽管说。只是莫要无理取闹。若是嫌一锭银子少了,小生这张银票够吗。”百里逍遥一只手抱着男娃腾出另一只手掏银票。

    “哎呦——我的腿——”妇女说着拳头捶打起自己的一条腿。

    百里逍遥忽然心说不好,这妇女怎么不接过自己的儿子只管赖在原地向自己伸出手?实在有违做娘亲的常理,此事恐是有诈。

    还没等他放下男娃起身,便忽然觉得一阵眩晕。不好!真的中计了。百里逍遥暗暗怪自己妇人之仁耽误了大事。他神医门传人自身便是解百毒之身,如今眩晕,恐对手来头不小。想法在眩晕的同时一闪念的涌进大脑。

    他用手扶起前额,聚齐毅力和理智控制着自己没有栽倒,急忙翻身上马伏在马鞍上招呼牛老二:“有诈,快走。”

    身旁却没有声息,再回头一看,牛老二已经不知去向。

    百里逍遥心道不好,怎奈眼前发黑,强留下的意识告诉他,自己一定还是中了什么东西,牛老二已经落入敌手,下意识的急忙打马屁股疾驰而去。

    这匹马本来是离倾绝的雪花青,认主识路,能征善战。全三国大陆也难找到可以媲美的另一匹、只因百里逍遥一直没有上好的坐骑,此次派百里逍遥私访来地方查案,才将雪花青借给百里逍遥。

    好马不仅是跑的快,还懂得护主。此时雪花青感知到主人不妙,急忙翻蹄亮掌四肢如飞,速度腾空般在雨雾里穿行远去。

    地上的妇女没想到中了招儿的百里逍遥还能快速离去,狰狞起面孔不甘心的看着他的背影儿。起身拍拍身上的泥水。斜插进道路边的灌木消失,也不管地上满嘴满身泥巴嗷嗷大哭的小男娃。

    灌木从里,牛老头已经被带着斗笠的黑衣人绑住了四肢,用胶带贴了嘴巴,身上不知哪里流着血,扔到泥坑里。

    那妇女随即取出蓑衣披上和戴斗笠的黑衣人同乘了一匹马向着百里逍遥跑去的方向追去。

    “安儿,那百里逍遥已经跑出许久还能追得上吗?”

    妇女问

    “娘,你放心。暂且随他跑去,不过是儿臣手中的风筝罢了。中了我的蛊,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我认出来。暂且由着他挣扎,猫不就是喜欢看垂死的老鼠吗。”

二百一十八章 惊现吸血狂魔

    “娘,你放心。暂且随他跑去,不过是儿臣手中的风筝罢了。中了我的蛊,就是走到天涯海角也会被我认出来。暂且由着他挣扎,猫不就是喜欢看垂死的老鼠吗。”

    “皇儿,都怪我们当初心兹手软才让那纨绔王爷坐上了江山。可委屈我的皇儿了。”

    “娘亲不必担心,此番儿臣定要那贼子有去无回。他的死党出事,我就不信他不出现,哈哈。”

    “哼。”女人咬牙切齿道:“祸害遗千年,这次的鱼人蛊尸又没弄死他。”

    黑衣斗笠人冷笑几声:“儿臣自小就被高热算出天降大任,何惧那贼狗猖狂。”

    儿啊,那是母妃贿赂了那个高人。丽妃张了张嘴没有说出来。

    当年皇后势盛,她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地方小吏的女儿。在一群秀女中也是撞大运被皇上钦点临幸了一次而已。

    之后皇上便如遗忘了她一般,除了和皇后秀恩爱便是和妃嫔莺莺燕燕,当他的身影走在前面,自己就如同白日的树影一般不被正眼看一下的时候,那种心疼心痛不是旁人能体会的。

    永巷的美女如果没有被选就和粗使的丫鬟没什么区别。那种被人呼来喝去的刻薄,她怎能忍受。

    她丽如一向要强,一向是郡县的头名淑女,一向是琴棋书画样样不输人,缘何能受得了那班的冷落。寂寞的永巷苦等无望差点沦为洗衣房的宫人。如不是巧,因那一次雨露就此怀上了龙种,若不是自己冒险贿赂了那被皇上请来预测天机的高人,她丽如怎么可能变成丽妃,怎么可能会弱水三千脱颖而出,怎么会美女成群就被皇上注意到。

    但是,只要给了她机会,注定她就不是碌碌之辈。所以当她好不容易得到皇上的关注后,她再也不愿放掉,更何况皇上正直中年充满了男人的魅力。她势必要独*,一切挡在她前面的妃嫔都将被她剪除,包括曾经在她面前如大山般压抑着她的皇后。呵呵,她的儿子也势必要成为这个主宰大陆三分之一天下的大国的王者。

    百里逍遥驾着马一路狂奔昏昏沉沉的他拼尽力气将马赶进一处河荡的芦苇,然后用最后一丝意识给自己设了一个结界。终于意识涣散什么都不知道的睡去。

    次日来河边野钓的村夫来芦苇荡收几日前下好的捂鱼的笼子,走进草荡忽然被一道银光崩退出好几步,跌坐在连泥带水的芦苇棵子里。

    “哎?什么情况?不对劲儿啊。”村夫惊魂出鞘。着这一带捕鱼下网不说半辈子了也有十几年。从来没出现过这种凭空啥也没有就被崩开的现象。

    是不是自己绊倒什么了?

    村夫想想肯定是这样,昨晚自己喝高了老酒,今天还没醒过神来,之前自己走路不也是被土了垰绊个大跟头过。

    定了定神,擦擦眼睛,村夫朝刚才崩开他的地方小心的一步一步探去。待走到近前不禁大吃一惊,只见一人多高的草棵子里呈大字型躺着一个男子。这男子眼眸紧闭看上去模样倒也俊美,眼眸下长长的黑睫安静的一动不动。

    村夫恍然大悟,怪不得刚才河边有一匹雪花青在打转,应该是这男子的马匹。

    这人衣饰华贵,全都是绸缎织就的华服。那面上的气质也不俗,你不说别的就是腰带上的金镶玉的玉佩也值几百吊子。够一家老小吃喝半辈子的。

    难道是喝花酒喝多了?村夫迈步准备走上近前闻闻这男子身上是否有酒味,刚靠近男子不到十步便再次被一道白光打倒。

    “唉呀妈呀,大胡子我活了半辈子第一次见到这种奇事,这男的睡着了还有神功护体。”村夫摸摸自己的身体四肢各个部位,还好没有缺损现像。干脆坐着也不起来了,瞪眼睛坐在草棵子里瞅着百里逍遥琢磨。

    世外高人?神功护体?天外飞仙?

    各种能想到的传说他都在脑子里过了一边忽然芦苇荡外面传来一阵马嘶。

    此时陆续有其他村民到河边捉鱼,浣纱。惊扰了雪花青,这匹充满灵性的骏马不知道是继续在这守候主人还是折返回京城。主人就在身旁的草棵子里可是自己也进不去。雪花青四蹄子烦躁的刨出河边的泥土。

    “喂,大胡子你家老婆子还等你捂了鱼回家烧早饭呢,你这是干啥,等相好的约会?”村人和他开着市井玩笑也准备去起自己的鱼笼子。

    大胡子本来想拉过来他免得被银光打倒了,

    后来忽然多长了个心眼儿,心说,就让这死胖子试一下看看他能不能也被打倒。正想着,那胖子已经哎呦一声崩到他身边。

    “大胡子,这神什么情况?是不是你玩什么鬼心眼?怕我捂鱼碍着你家天天吃告诉你,别看你岁数大,我胖子可不怕你。”

    胖子一咕噜爬起来有点急眼,露胳膊挽袖子冲大胡子运气。

    大胡子撇了胖子一眼:“你瞅瞅你这小样儿,这下平时对我的怨气全现出来了。你自己看看,上眼观瞧。”

    说着大胡子用手直指百里逍遥躺倒的地方。胖子定睛往远处一看不禁也大吃一惊,蹑手蹑脚的躲在大胡子身后:“哎,这男的看着像个公子,谁家的?你认识不?”

    大胡子晃晃脑袋:“不认识,认识还能被银光打倒,没看我坐水里呢吗。”

    胖子也不看他,一直瞅着百里逍遥的光鲜衣饰流口水:“唉,大胡子你看,你看他那身大红暗花绣人字图案的锦袍,少说也值这个数。”胖子伸出肥乎乎五个短粗胖的手指。

    “五个铜板?”大胡子问。

    “去你的,就你这审美眼光,少说也值五两银子。”

    五两啊,够我捕一年的鱼。大胡子眼里也冒光。

    “我说也是呢,胖子,也够你再买个小妾了。嘿嘿。”

    “去你的。咱被说废话了,这家伙半天了也不醒,是死了还是活着还是睡着了?”胖子此时看百里逍遥的大红袍眼前已经浮现出隔壁小梅的水灵样儿。要真是能将这人弄出来,扒了他那一身里里外外的行头,今天就算是大横财。

    “就是,说的也是这意思,咱怎么能进到他身边?”大胡子也被胖子说动心,心想管他是不是神功护体世外高人天外飞仙的,得到银子是实惠的。

    “胖子有招儿没?”

    “容我想想啊。”胖子蹲在那儿眼睛滴溜溜的瞅着百里逍遥:“对了,大胡子,你早年不是干过盗墓的差事吗?你这样,用铁锹铲子把这家伙连同他身下的土都搬回咱院子里,不愁他那个崩人的玩意儿不失灵。”

    “恩,有道理。我回家取铁锹去,你先看着啊。”

    大胡子麻溜坐起来也有动力了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几步猛地回头招呼胖子:“哎,胖子,赶紧把这堆芦苇扎密实点,别让别人发现了。”

    “恩,行了你赶紧的吧,速去速回。”

    大胡子最后又留恋的看一眼百里逍遥——身上的玉带。钻出犀利哈拉的草稞子。

    这边的胖子摸着光秃秃的下巴寻思了一会儿,嘿嘿嘿歼笑几声;“傻袍子,你当我胖子真有那么笨,还用锹挖土?怎么挖?你能把下面的土*都挖回家?太傻了,一忽悠就中计,哈哈,你走你的太好了,别看是你发现的,你可不一定能得到什么好嚼货。”

    胖子说着身子往旁边挪,挖出自己的鱼篓,将鱼篓子连鱼带水往百里逍遥身上一股脑的倒:“我叫你崩我,你在蹦试试。”

    鱼篓子里大量的活鱼连蹦带跳的随着河水溅到百里逍遥的结界,霎时银光啪啪啪急闪,连鱼带水悉数都被结界打回来。胖子惊的目瞪口呆。有点怕了,也裹足不前,蹲在原地等大胡子。

    此时百里逍遥被耳边的吵闹惊扰慢慢苏醒。

    缓缓起身,目光呆滞僵直,好像还没睡醒。眼眸里*裸闪着猩红的光。

    身子有点僵硬,朝有人气的地方嗅了嗅转到胖子这边。

    机械的迈着步子向胖子走来。

    “哎呀,看样子还是没睡醒?哈哈哈,时来运转,天降横财啊。”

    胖子拿出随身的鱼叉蹭的就像百里逍遥砸去。

    “嗷呜——嗷呜——嗷——”百里逍遥支出大白牙发出一阵毛乎悚然的嚎叫健步冲到胖子身前还没等胖子立整整的转身逃掉脖颈便已经被撕开,血肉模糊的翻翻着喷出的血被百里逍遥狰狞的笑着咕咕喝下。

    末了,百里逍遥抹抹嘴,砸吧砸吧嘴伸出猩红散发着血腥味的舌头舔了一圈唇角,发出心满意足的一声闷哼。便走出芦苇荡。

    雪花青看见主子走出来扬脖打呗发出欢快的嘶鸣,抬蹄哒哒向百里逍遥靠去,忽然雪花青停住脚步,马头一哆嗦似乎不敢认一般迟疑的退后几步,然后转身便四蹄如飞跑走。

    百里逍遥冲着雪花青邹邹眉,兀自向村庄走去。

    不久,芦苇荡里传出惊骇的失魂落魄的尖叫,大胡子从里面跑出来:“不——不好了——胖子被——被咬死了——”

    他吓的说话都差了音儿,这要不是自己回去拿铁锹,被撕开脖颈喝血的就是自己啊。

    太恐怖了,那个躺在地上的鲜衣俊颜的男子也没了影儿,这哪是什么天外飞仙,神功护体,就是一个吸血僵尸啊。

    大胡子失魂落魄跌得撞撞跑回村子。少顷,这个村庄传来呼天喊地的哭嚎声。胖子家门前哭天抢地的哀嚎一片。

    面对这一群奇怪的哭嚎的人,百里逍遥停下脚步,忽然一股熟悉的气味冲进他的鼻腔。

    赤红的眼眸忽闪了几下,机械的向着人群里搂着自家孩子瑟瑟发抖的大胡子走去。

    大胡子正在和孩子训话:“你们几个孩儿挺好了,这几天就在村里哪也别去,万一碰见穿大红衣袍的男子赶紧转身向家跑,千万别招惹更被说话。”

    “爹爹,什么样的大红袍男子?是前面那样的吗?”

    站在大胡子对面的男孩儿指着大胡子的后面问。

    “别胡说。”大胡子浑身一颤,回头看看什么情况,忽然脖颈一阵酥麻滚烫,血就滋滋喷出来。

    人群瞬间发出连连惊叫四散逃开,有胆子大的顺手将身边的武器,刀枪之类的向百里逍遥身上掷去,旋即便会发出一道道银光将金属刀枪推崩回来,伤了邻近无辜的人。

    众人这下傻眼了,潮水退潮一般撒丫子席卷消失。连正哭着胖子的胖子家人也顾不得胖子的尸首了。棺材板还没扣上,胖子耷拉着惨白的脑袋就那么晾在村口。

    四下村民们门窗紧闭,有地下室的早就猫到了地下室。

    百里逍遥闻了闻这血带着恶臭没有喝继续迈着僵直机械的步子向村子深处走去。

    “妈呀——吃人啊——”寂静中居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接着各家各户几乎同时传来大大小小的哭叫声。

    离倾绝和慕米桃扮作官差奔着百里逍遥私访过的路线一路寻来。在牛山郡城出城十几里的地方断了线索。

    “雪花青的脚印在这忽然就断了。很可能前日下的雨把蹄子印儿冲掉了。”雪花青马身高大,身长差不多三四米,蹄子印记自然也就大。战场上为了不被地方发现,离倾绝都给雪花青带上特制的马蹄掌。这次雪花青借给百里逍遥,离倾绝特意将雪花青的马蹄掌摘下,就为了关键时刻方便寻找。

    “嘎嘎,我闻见了不对的气味。”小白趴在慕米桃的袖子里不安分的东嗅西嗅。

    “什么不对的气味?”慕米桃知道小白不是乱说话的。

    “不是妖气,但是也不是人气,真不好说。”小白使劲嗅了半天也没说出四五六。依旧不甘心的四处闻着。

    “夫君,我们按常理猜测,逍遥已经到过了秀河郡和牛山郡,下一步肯定是要到青城郡。而且,他作为查案的钦差,肯定要几个郡守的尸体都看一遍才好有结论。”

    “恩,我也这样想,以此向北是青城郡,我们转方向向北。”

    “好。”

    慕米桃调转马头在前,离倾绝马头跟在慕米桃马尾。向北方跑了一段,眼看着就要走进岔路口,忽然离倾绝高声喊道:“桃桃等下,我似乎听见雪花青的嘶鸣。”

    慕米桃只好也勒住马缰绳,心想夫君这是想马想的神经过敏了。确实其他的马匹都没有雪花青通人性。

    离倾绝将马掉头按原路返回,远处一匹骏马呼啸生风腾云驾雾般由远而近清晰的显现出来。

    “雪花青!”离倾绝双脚离蹬,翻身下马紧跑几步接到迎面而来的雪花青。

    “朕的爱马,你怎么自己出现?逍遥呢?”离倾绝爱抚着雪花青的鬓毛贴着他竖起的耳朵亲和的问。

    骏马鼻子打着响鼻儿,嘶嘶马鸣,不断的抬蹄指向远处官道哕哕的连连叫了几声。

    离倾绝皱起眉头:“桃桃,我们险些走错了路。逍遥定是在这条路向上出了什么事。”

    说罢,将原先的坐骑一拍马屁股打回城里。自己搬鞍认镫翻身上了雪花青。

    慕米桃一看远处跑来的马真是雪花青,心里也咯噔一下:必是逍遥有难,否则雪花青是不会扔下主人自己返程。

    “看来逍遥出事了。”慕米桃跟上离倾绝的方向。

    离倾绝由雪花青带路伏在马鞍上面色沉重冷凝:“恩,我也如此担心,只怕凶多吉少。”

    雪花青是识途之马不消一日就将离倾绝和慕米桃带到了百里逍遥出事的河滩。

    此时早已经夜半,河滩上寂静无人,但是却散发着血腥味。

    “嘎嘎——我老人家又闻到了那股味道。”小白焦急的用小爪子刨着慕米桃的胳膊。

    “待我进芦苇荡里面看看。”离倾绝嘱咐慕米桃注意四周安全,自己下了雪花青趟进芦苇荡。

    芦苇荡里除了飒飒的叶子声便是河蛙的喧叫。

    月亮正是初十二,将近月圆还是很明亮。离倾绝顺着血腥味看见了草稞子里的一滩血迹。

    腥味就是从这里发出来的。

    逍遥!离倾绝心肺一阵,一口血好悬从胸腔里喷出来。

    难道是逍遥的血?

    离倾绝放眼四处查看忽然一个闪着荧光的物件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物件距离血迹有差不多十几米的距离。

    离倾绝弯腰捡起,原来是个粉色的荷包,荷包上的丝线发着淡淡金蚕丝的光泽。

    除此之外,芦苇荡里再也没有其他的物件和痕迹。

    离倾绝拾起荷包钻出芦苇荡,将荷包递给慕米桃:“娘子这是里面捡到道。”

    慕米桃接过荷包细细翻来覆去的看。

    “金蚕丝,这是只有大内皇宫才有的珍贵丝线。外面的百姓想买也买不到。”

    再定睛细看荷包只是外面的地儿是粉色,其他地方都是绣的草绿色:千里草原上飞跃着一只小鹿。

    草原?

    慕米桃继续往下看去,在荷包最下面用红色的金蚕丝绣着两个秀气的小字:逍郎。

    “称呼逍郎,应该是若而送给逍遥的荷包!”

    慕米桃惊喜的将那字指给离倾绝看。

    离倾绝点点头:“就算是,又怎样,逍遥人呢?”

    两个人在河边寻了一下方位,这条河通向地平线,几里外转弯之处恰好有一个貌似不小村子。高高低低的房屋暗影在月光下映现。

    此时好像村子里在举行什么仪式?漆黑的夜里隐隐亮着闪烁的火光。

    闹闹穰穰的声音隐约传来。离倾绝和慕米桃各自上马循着火光向村子靠近。

    “走,进村去看看。”离倾绝护着慕米桃随在后面,自己加紧马腹向村子里靠近。

    渐渐走近村子慕米桃打开天眼向火光之处望去,忽然一声惊叫:“夫君,他们在抓逍遥!”

    离倾绝没等慕米桃话音落下便一怕马屁股箭一般窜进村子。

    此时村子里几百号人举着火把将村中间的一处空地照的如同白昼。火光舞动中百里逍遥被围在当中发出嗷呜的叫声。他咆哮着冲向离他接近的人,支出白森森的牙齿。

    一群村民蜂拥而上拉走被他看上的人,作法的巫师迅速往百里逍遥身上泼水,道士拿着三清铃在圈子里摇晃。

    百里逍遥的身子便摇晃了几下,似乎疼痛的样子。

    “那真是逍遥!竟然是逍遥!”慕米桃揉了揉眼睛几乎不敢相信,本来道法高深的神医门主,茅山派弟子百里逍遥竟然——被人家给作法了。

    “嘎嘎——嘎——我老人家闻见那股气味了就是从逍遥公子身上发出来的。”小白钻出袖口,要不是慕米桃拦着他早就变成童子钻进人群看个究竟。

    “逍遥中了什么邪祟?桃桃,你们看他神情姿态都不对吗,包括声音。”离倾绝薄削的嘴唇紧紧抿起,眸光透着心疼。

    “恩,我注意到了。逍遥此刻似乎很难受的样子就是说道士的法术或者巫师的巫术对他现在的状态还起点作用?”

    “夫君,我们还是先问问村民,再观察一会儿暂时先不马上冲上去?因为不知道逍遥中的是什么邪祟。如果道士们的道术真的能起到作用岂不是更好。”慕米桃握住离倾绝的手,因为她感觉到雪花青已经蓄势待发。

    “恩。”离倾绝克制的将夹着雪花青腹部的腿松了一下。

    逍遥公子到底做了什么令村人集体请人作法,还脸道士带巫师一起请。慕米桃竖起耳朵,终于再次喧闹中听清村民的咒骂。

    “夫君,他们在骂逍遥吃了人,两个!”

二百一十九章 暗夜魅影

    逍遥公子到底做了什么令村人集体请人作法,还脸道士带巫师一起请。慕米桃竖起耳朵,终于再次喧闹中听清村民的咒骂。

    “夫君,他们在骂逍遥吃了人,两个!”

    “啊?”离倾绝在马上身子一晃,这消息直接把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离倾绝惊到了,不可置信的看向慕米桃:“逍遥吃人?”

    百里逍遥一向温文尔雅玉树临风,就是说自己吃人都比说他会吃人可信。

    必是中了什么邪祟。

    此时圈子里的百里逍遥脚步木讷,目光呆滞,眼珠子泛着猩红,大红的袍子在火把照耀下飘着诡异的红光。

    道士使劲摇的三清铃,叽里咕噜念的法术似乎已经对他不起作用。毕竟百里逍遥的元神也是精通道术的。

    僵直的身子晃了几晃后,百里逍遥嗓子粗重的嗷嗷吼叫着,身子略拱遂是准备撞击的样子,东找西撞的从人群中抓过一个老者

    ‘吭哧’一口。幸好老者躲的快脖子躲过肩膀却被撕开一道皮肉。

    “蛊尸?”离倾绝和慕米桃同时惊道。身子已经凌空跃到百里逍遥面前。

    慕米桃率先从百里逍遥手里夺过已经吓昏厥的老者:“吃鸡吃狗就是不能吃人。”

    百里逍遥眼里的红色加浓呆愣愣的转向慕米桃。

    “嗷——噢噢——”他的喉音带着闻见新鲜好吃的血的兴奋张牙舞爪向慕米桃扑来。

    慕米桃下意识的想用鬼玺,忽然想到不能伤了百里逍遥的身子,踌躇间已经被百里逍遥揪过身子张开白森森的嘴。

    人群中发出各种惊叫:“完了完了,这是哪家的姑娘要被喝血了。”

    “哎呀呀可惜了了,这么好的姑娘出来给咱们解围。谁帮她一把啊。”

    “那可是吸血僵尸啊,谁敢上前,我是不敢啊。老天爷保佑这姑娘吧。”

    村民们有哭的有祈祷的有嘟哝的,有胆小点的姑娘妇女干脆转过脸去。

    忽然吸血僵尸的狂叫声消失,身子栽歪几下倒在地上,眼睛还猩红的看着获得自由没被他吃到的慕米桃。

    慕米桃又是为百里逍遥难过又是为自己庆幸的跃到树上。

    离倾绝收起银针。心道:二弟,对不起了,谁叫你有此一劫,皇兄要是不把你领走,你指不定还要闹出什么幺蛾子。

    百里逍遥瘫坐在地上关节处布满了离倾绝的麻药银针,张着红赤的眼睛冲众人摇头怒吼,那声音比百里逍遥平日的声量高出几个八度。

    “这位爷降妖有功,是恩人哪。”人群中忽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村正李某代全村感谢大恩人。”随着苍老的声音一呼,村人齐刷刷跪下来向离倾绝跪拜磕头。

    “收拾出一个屋子来,我要好好查查这个吃人妖魔是何方来历,另外房子周围不许人靠近。”

    “嗯嗯,好。就把村里的徐府给大恩人暂住。那徐府样样不错,就是年前主人出家,所有财产留给了村里。”

    “好。”离倾绝抛出绸带缚住百里逍遥也不想个这些村人多话,眼下弄明白百里逍遥是关键。

    徐府不大只有两进的院子。不过这也够了。

    离倾绝将百里逍遥安置在后院。百里逍遥因为银针的麻药生效,昏昏睡去。

    “唉!”此时离倾绝长叹一声。看着因为魔性面庞都有些改变的百里逍遥,眼眶湿润:

    “逍遥一直不争不怒,潇潇洒洒做他的门主,是我把他拉进来政治中来。”

    慕米桃从后面抱住离倾绝的背:“夫君切莫自责,逍遥命盘有吉星,自会熬过这一劫,倒是这幕后下黑手的人倒像是越来越清晰了。”

    “恩,皇宫里的蛊尸,逍遥的状态,定是他们所为,而且看上去只要是他们对什么活物施了蛊,那活物便会沦为蛊尸。若是让此中人猖狂下去,朕的天下怕是没有正常人了。”

    “现在看来,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你。”慕米桃握住离倾绝的手:“夫君你要当心。背后的小人永远是防不胜防的。”

    离倾绝大手反握住慕米桃的小手:“夫君我惧他何来。定是离安瓷那对母子所为。来时朕已经下令暗卫们大肆搜查这对母子。”

    “恩,恐怕几位郡守的莫名死亡也是他们所为。”

    “定然是了。”离倾绝咬牙道:“使用不如此阴毒手段也是醉了。”他没和慕米桃说的是就在离京城前,又有几位郡守莫名死亡。

    “眼下逍遥的蛊,必须尽快解。刚才给逍遥号脉,心脉还没伤,应是他之前有解百毒之身的缘故,还有一丝生气。蛊中下的是蛊术和毒又不同,只是恐日久便为那蛊虫侵袭贻尽。”离倾绝黯然的抚着百里逍遥睡着时略显正常的面孔。

    “怕是只有去找南疆的蛊王了。”慕米桃叹息道。

    “蛊王是要找的,然而当下之急更是要找到那对害人的母子。如果本王没猜错的话,他们在暗中看逍遥变成这样,看朕的笑话,应该会跳出来嘚瑟一下。”

    夜里云层压上皎月,起了风,村庄无声无息的看似安静,其实家家都没伤熟睡,紧闭门户,偶尔几声狗吠。原本平静的村庄因这白日连连死了两条人命而笼罩着阴霾。

    半夜,一个男人的尖叫从徐府传来:“啊——喔——救命啊——”不久传来门框的光当声,一个黑影嗷嗷叫着从徐府大门跑出来。

    凄厉的声音划破寂静,弥漫在夜空。家家户户的灯光瞬间都灭了。谁都猜到必定是那吃人的狂魔又侵害了人,八成就是刚才拿下她的那个男子。

    莫说这村子人没有助人为乐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情操,现在这种情况,一不小心脖子就断了,血就被喝了,命就没了!艾玛,谁敢出头啊。

    “是他吗?”一个斗笠人低声问。

    “是。上。”

    暗夜里有十几个戴斗笠的黑影出现在村口,悄声跟上了那凄厉叫唤的奔逃的人。

    那人直朝村子外的河边跑去,接着月光看出黑影手捂着脖子,手指缝间留着红色的液体。

    忽然一个灵活的斗笠人跳起来三尺长的大刀用力向那受伤嚎叫的人后背砍。那人闻听后背有声急忙闪躲,怎奈脖颈已经有伤,挣扎几下再次被黑影砍上几刀。那人应声倒地。

    呼啦啦一拨斗笠人围上来所有的刀尖全都指向倒地抽搐的黑衣人。

    一个身材瘦弱却矫健修长的人翻开手掌,其中一颗小而亮的夜明珠照在倒地之人的脸上。那人脸上虽然血肉模糊但是还能看清英俊的轮廓。

    “王兄,别来无恙。”

    清亮而低沉的声音。

    地上那人痛苦而无奈的闭上眼昏厥过去。

    “带走。”斗笠人轻声下令,地上的人被斗笠人架走瞬间便消失在黑夜。

    牛山郡县城百里外一处热闹的集镇上,有一家做风筝,灯笼的手工作坊。红色的气死风灯飘摇在房檐两侧,做风筝幡子随夜风摆动。

    此时大门紧闭,大门里面却有西索响动之声。

    不久,待那响动之声消停了。忽然墙根低处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条黑影窜上墙头脚尖一点跃进最近的飞檐之上。

    院子好像三进。前面的一进堆着半成品的风筝和没上杆子的灯笼。

    每一间房子都暗黑没点灯,两条黑影找到主宅对望一眼。伏在房檐照不到月光那侧的黑暗中。

    “放心,有为夫护你。时间不要太久。”离倾绝的口型,慕米桃点点头盘膝坐好,汇聚灵识,不久体内一股极浅的白气从天灵穴升起。

    灵识带着慕米桃的思维在下面的宅子里寻找了一遍,没有看见离安瓷母子。

    一定是有暗道密室。

    慕米桃的灵识又逐个在墙壁上停留寻找。一盏茶的时间,慕米桃的真身额上已经涔出细汗。灵识出体是一间非常消耗脑力的事。

    此时她缓缓收回灵识。用口型读一离倾绝说道:没有他们。

    离倾绝长臂搂过慕米桃坐在她背后向她后心发送几丝内力以弥补慕米桃消耗的真气。

    此时月已西移。院子里依旧静寂无声。甚至都看不见护院的身影刚才那十几个斗笠人仿佛消失了一般。

    离倾绝心生一计,将一块瓦轻轻掀开向对面的草颗里扔去。

    忽然几个持刀的护院从后院冒出来向那响动声跑去

    离倾绝拉着慕米桃趁此机会倏忽的跃到后院一处房檐。

    看样子是厨房。

    静耳听了片刻,依然还是寂静。

    片刻后那几个收索草棵一无所获的护院返身回来贴着墙边的阴影立在厨房四周。

    “这里有疑点。”离倾绝发出口型。

    随即一道银针排成的线向墙边飞去,下面的几个人没来得及‘啊’出声便被随之而至的慕米桃啪啪啪点了哑穴。

    二人闪身拐进厨房。

二百二十章 情不知所起,情深而往生

    随即一道银针排成的线向墙边飞去,下面的几个人没来得及‘啊’出声便被随之而至的慕米桃啪啪啪点了哑穴。

    二人闪身拐进厨房。

    此时响声惊动了其余十几个护院,他们已经摘到了斗笠,但是刚才村口的装束铠甲还是没有变。

    离倾绝和慕米桃被团团围在厨房。厨房里全是散乱还没收拾的厨具,表面上看不出暗道在何处。

    这种情况慕米桃根本没时间发动灵识,门外的人开始往里紧逼,慕米桃抬手运起鬼玺,打在涌进来的几个人身上。一片火焰烧焦的味道,门里的几个汉子肢体不全的倒在地上*,门外的人不敢再进来。双方对峙着。离倾绝和慕米桃并不急于往外冲。他俩的目的不是逃走,这几个人面前逃走,那是轻松加愉快的玩似的。

    他们是要找到目标,离安瓷母子的目标。离倾绝长剑指着外围,皮靴踩住门里一人的断肢喝问:“你们的主子在哪?”

    没有声息。

    慕米桃细细看道:“死士,已经没气了。”

    二人皱眉,他们躲在暗道倒也不怕,怕,的是他们借着暗道逃跑,或者在暗处放出蛊虫。那就真是前功尽弃。

    离倾绝踹翻了锅灶将柴草点着,厨房里瞬间火光熊熊。与此同时二人的银针和鬼玺同时向门口的死士打去,趁乱跳出厨房,将门栓扣上。

    厨房里面瞬间浓烟滚滚燃成一片火海。

    十几个死士压过来,根本不是离倾绝和慕米桃的对手,凡人哪里抵得过鬼玺神火的威力。不久便倒在地上横七竖八的一堆。

    此时离倾绝的暗卫早已经将这座院子围上。

    “密室必然就在厨房,朕就相信烧不出他们。”

    “不知道那暗室有没有出口。那母子还没消息,夫君你在这里守着,我去找找暗道的出口。”慕米桃踢了一脚最后倒下的死士,说道。

    “恩,让暗卫护着你,注意安全。”

    慕米桃纵身跳到房檐踩着脊瓦窜到墙外,几个暗卫瞬间跟上。

    “分头查看院子周围有无暗道出口。”慕米桃吩咐道,一边在心里迅速用梅花易数算了一卦应在南方杂烩之地。自己向南边一处客栈的方向追去。

    此时天色放亮,东方已经露出鱼肚白。

    客栈离那家风筝作坊有差不多一里地。慕米桃猜测离安瓷母子很可能从客栈某处出口混成客商逃离。

    正是寅时初,客栈的院子里除了偶尔打水的一个小伙计,其他人还没起*活动。

    慕米桃不禁心头微喜。若是此时出现两个人影必是离安瓷母子无疑。

    慕米桃闭息伏在墙边树荫里不动,天眼却打开四处观看。

    这个位置正对着客栈的后院,柴禾房,厨房,洗衣房。慕米桃料想离安瓷母子不可能在正门光明正大的出去。而卦中的杂货之地便是这后院。

    不久一个小丫鬟从厨房出来倒水,无精打采的低头打哈欠。

    随即进去,再也没有人影出来。

    奇怪,难道是我算错了?忽然一拍自己脑门:糊涂!

    刚才那丫鬟难道不是离安瓷吗?当日自己在人市解救了他,他便是化装成丫鬟躲在自己的碧玄馆中,直到自己个离倾绝在进宫的路上丢失,还害的自己为了找他险些被明心害死。

    糟了,那丫鬟定是离安瓷化的无疑。

    出来倒水应该是查看情况。

    好在这里只安排了自己。阳春三月树叶已经茂盛蓬勃,自己躲在树上被枝叶掩盖应该并未被他发现。那么这对母子是不是就应该趁着人少选在这女后院逃跑?

    慕米桃深深吸口气忽然感到有了希望。

    果然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厨房里走出一个中年客商和小书童。看看四周无人一前一后敏捷的移动到墙边。

    就在他们腾身往墙上飞跃时,慕米桃一道鬼玺打下去。

    只听一声惨叫,那中年客商因为身形不灵活跌下墙去,而那小书童却已经在瞬间翻墙而出。

    慕米桃料定那栽倒的中年客商已经是囊肿之物,便提身向少年书童追去。

    少年轻功也不低,疾驰至镇口时,转头看了一眼后面,便以轻功跃向镇旁的树林里。

    慕米桃转瞬也追踪而至,虽然江湖上有“逢林勿入”的说法,可是这时已然顾不上了,百里逍遥对自己有招魂之恩,此时只要能擒住离安瓷,问出百里逍遥的蛊尸原因,不管什么危险慕米桃也认了。

    冲进竹林的少年越跑越踉跄,本想瞬间窜上高树,怎奈这片树林儿背阴,在阳春三月其他地方绿荫蓬勃时,这里的树枝才刚刚泛绿。饶是爬上树叶躲不过后面的追捕。

    不过还好天公作美,虽是寅时,却是阴天,这昏暗的天色,对躲避着拖延时间很有利,娘亲已经按计划和他分头逃跑,刚才只是故意装作摔倒,现在这无忧公主追上自己,想必娘亲已经安然逃出。

    而眼下自己只有先找个地方藏起来,应付眼前的难关,不然即便没被离倾绝杀死,自己也会被这锲而不舍追捕自己的无忧公主累死。

    ‘扑’的一声,少年忽然倒地,却也非常郁闷,若是刚才没被那奇怪的火光伤到腰间,不曾受伤,也不会被这树藤绊倒了,不过要是没受伤也不会被追的这么狼狈了。心里不禁悲伤苦笑,想不到追自己的竟然是曾经救自己的,竟然是自己爱慕了多年却娶错了的无忧公主。

    当年若不是自己急于摧毁无影门,急于给离倾绝下套儿,也许今天无忧公主就是自己的爱妃而不是对手。

    想到此脚步再次踉跄险些跌倒:咦,树洞!离安瓷竟然在起来之时,忽然发现旁边的树底有个口子,离安瓷果断过去,试着隐匿在树洞里。

    若是再不找个地儿躲躲,恐怕这腰伤就要将自己断送,跑也跑不了。

    这树洞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了,足够一个少年蹲着,自己缩缩还是能躲躲的,要是这还躲不过去,只能说天要灭我了。唉,

    离安瓷靠在树洞中蹲着不舒服,脊背拱了拱,倏忽身子一坠,竟然忽悠的掉下深处。

    心里不觉升起惊喜:这是天在佑我!

    慕米桃追到树林里刚才还看见少年的身影竟然转瞬间便看不到他的踪影。

    心下奇怪。笃定在原处眼望林子里的可疑之处,没有擅自移动。林子不大一眼能望见远处的亭子。

    打开天眼,忽地发现一股寒凉的气流在树林间流荡,而气流就来自脚边的一棵大树。

    慕米桃上下仔细打量树身,原来在树根处因为年久日深,被雷火劈出一个洞。

    隐隐的青气自洞中回旋。

    少年的身影离我并不远,忽然消失在林中必是有诡异,肯定躲在此洞。

    洞里黑黝黝的,发出寒凉有点襂得慌。慕米桃十二万分的戒备钻进树洞,蓦然发现这洞居然是洞中有洞的连环洞,更幽深但是下面的端口露在树洞里侧。

    她倾身向下跳去。身子既不晃悠也不飘荡而是垂直般被某种吸引力吸住一般向下*。这洞非但不浅竟然还有质量。慕米桃想起大学公开课听见的关于黑洞或者磁场之类的说法。

    少卿,慕米桃的身子定落在一处坚实硬地。

    她有点晕。扶额凭天眼看见四周的空间竟然相当广阔,但是除了寂寥便是寂寥,除了漆黑便是漆黑只有在和上面的洞垂直之处有一点淡淡的光晕。

    “这是掉哪儿了?”她揉着太阳穴自问。立刻便有层层的回音——是掉哪儿了——掉哪儿了——哪儿了——儿了——了——

    回音一声紧似一声,够渗人的。

    不过有回音!表示这空间还是有一定距离的,不是无限的。

    稍微放下点心。慕米桃看见一面壁,应该是洞壁。

    洞壁上有些植物之类的毛茸茸的东西,只是不认识名称。洞中地面阴湿满布着青苔。

    她准备以此为点看看这洞的距离,而那少年在什么地方还有待追捕。

    “桃米姐姐,无忧公主,这是你我的洞房。”

    忽然身后一道清亮嘶哑的声音忽地传来。慕米桃饶是艺高人胆大也是吓了一跳。蹭棱子回头,离安瓷冷笑着立在她身后向她一步步压过来。

    “是你。用蛊害人的就是你。”慕米桃看见离安瓷,当初的安儿,不禁柳眉倒竖,抬起左臂但是还没等抬,离安瓷早有防备的将她的胳臂控制住按在墙上:“桃米姐姐,别来无恙,就这样对待一直心心念念与你的安儿吗?”

    “呵呵,你真的是安儿吗?枉我当初救你。原来你是这样卑鄙的小人。”

    “我是卑鄙小人?哈哈哈哈——”离安瓷按着慕米桃一阵大笑;“桃米姐姐,你可知当初安儿为什么会出现在人市?为什么中了麻醉散身子无力?为什么在大瑞隐姓埋名不敢露面?要不是离倾绝狼子野心陷害于我,我怎么会辜负桃米姐姐的恩惠私自逃跑?

    不错,现在他是你的夫君,你一切都是帮着他说话,一切都是向着他的利益,可是你可知道安儿的心里时时刻刻都在惦记着你,否则何来的无忧公主和亲,何来的假冒公主自尽?你可知安儿日日夜夜感念姐姐一心想与姐姐共结连理?不是安儿无情无义实在是造物弄人,你可知你们大婚之时安儿伤心彷如死过一般?”

    离安瓷说着说着不觉的激动,脸色发红那双漆黑的如同水晶一般的眼眸扑闪着遗憾心痛映进慕米桃眼里。

    “就算如此,可是你不该煽动南疆的蛊王,用蛊尸侵入中原害死无辜,我认识的安儿不是这样子的。”慕米桃心中的一丝柔软可怜被离安瓷的话有点打动,她想起当时的离安瓷确实身中软骨散站起来都困难。想起那个面貌柔弱可爱的丫鬟。

    “换我是你会怎么样?”离安瓷面色忧戚怨怒隐含着无数抑制不住的幽怨恨意:“我生在皇室长在皇室,生死富贵不由我选。做不做太子不由我选。是离倾绝忽然出现,忽然视我为敌。

    我还记得当时第一次与离倾绝相见,我满心以为多出一个皇室的哥哥疼爱,佑护我未来的江山,但是三扇门天下皆知竟然是离倾绝的组织,竟然是他要篡位的准备。暗中屡屡与我为难。换我是你会怎样?现在你们都来说我的不是,都来道我的不好,呵呵,真是胜者王侯败者寇,谁能站在我的立场,说一声,这本来就是我的江山!”

    “但是——”慕米桃知道自己现在心软是错,但是面对离安瓷,她脑海中总是想起那个无助的被无赖凌辱的少年。无助的倚在她门口等她回来收留的少年。心,竟硬不起来杀他。

    “但是,安儿,你也知道,木已成舟,江山已经与你无缘,你也已经逃跑,离倾绝并未对你赶尽杀绝,已然是念着兄弟情分,为何不选择放手?你因何不放下恩怨遨游广阔世间做闲云野鹤,因何还来伤害许多无辜?”

    离安瓷黑水晶般的眼眸凝视着慕米桃,忽然绽唇微笑:“无辜?试问朝廷之人谁是无辜?谁不是踩着别人的血汗爬上的高堂?呵呵,但是安儿却不愿意和姐姐说这些。安儿只想问,桃米姐姐,你还是有情与我的,是吗?若是你答应跟我走,安儿便从此不问世事不争不夺,宁愿归隐江湖,与你做一对神仙眷侣。你答应吗?”

    他漆黑的水晶样的眸子切切的看着她,等着她樱唇轻启说出一句肯定。

    慕米桃却摇摇头:“安儿,感情哪能勉强,更不是交易,你与离倾绝之间的恩怨我不参与,但是我是他的女人,这是不能改变的事实,让你放下只是为了让你好过。你何苦纠结于一个已经不属于你的人。你把蛊尸的解药或者解蛊方法给我,我承诺放你走,保证不说看见过你。”

    离安瓷苦笑着痴痴的凝视着慕米桃:“这些年你和离倾绝分分合合之时,却不知道还有一个我已经为了你度过多少不眠之夜,今天想必是上苍垂怜于我,将你我二人送到这洞中,就当是你我的洞房。”离安瓷话没说完边旋即点了慕米桃的大穴。

    俯身向她的脖颈压下来。

    他的呼吸,冰凉的侵袭到她的感官皮肤。带着淡淡的木香。

    手指冰凉的抚上慕米桃的面颊倏地按住她的后脑,唇瓣便贴上她樱红的唇瓣。

    “喔——你疯了!”慕米桃使劲转开头气恨的骂道。

    “姐姐就当安儿疯了,为你而疯。只要桃米姐姐跟了我洞房,安儿便交出蛊尸的解药,救百里逍遥。”

    离安瓷没有允许慕米桃再远的逃离,手指使力按住她的头,将已从冰凉变得火热的唇瓣紧紧贴在慕米桃的唇上。

    “哦,不行。”慕米桃挣扎着她知道自己的怒气已经达到了顶点,只要再稍微用点气脉,就会将眼前的离安瓷崩的支离破碎。

    “凭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离安瓷低哑的痛苦的喘息着:“桃米姐姐,自从你救了安儿那一刻起,安儿便认定了你,安儿一直在找你,在等你。别再拒绝安儿。”

    离安瓷火热的气息的脸埋在慕米桃的颈窝,火热的唇舌渐渐向下移去。就在他的手撕开慕米桃的上衣时‘砰’的一声,回音出现无数个‘砰——’

    红光闪过。一股柔体和毛发烧焦的味道忽然弥漫在狭小的空间。

    离安瓷的身体摇晃着与慕米桃分开缓缓倒在地上,眼睛惊恐的疼痛的,不可置信的睁着:“桃米姐姐你——你——你——”

    慕米桃不知为何瞬间眼圈竟湿润了,鬼玺解了她的穴道。她蹲下身子眼前依旧是曾经温和柔弱的安儿和现在倒地将死的安儿的交替:“安儿,你不该逼我——”

    “姐姐——”离安瓷身子已经烧得面目全非只有脸还是完好的,黑水晶样的眸子暗淡下去带着不甘和渴望:“抱抱我,在你怀里——死——”

    慕米桃擎起离安瓷的上半身放在自己的腿上:“安儿——我也不想的——”

    泪珠儿竟然滚落出来。

    离安瓷气息已经只出不进,翕动着唇瓣,尽力露出丝微笑:“姐姐,不怨你,安儿本来也太累了,这样也好,至少,你为我流泪了——”

    柔美的俊俏的容颜倏地歪倒在慕米桃的腿侧,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安儿——”

    慕米桃轻轻唤道,伸出手合上他的眼睛。他的身体渐渐没了温度。

    人都说入土为安,离安瓷选择的这个地方还真是真正的土里。

    慕米桃将离安瓷的尸体平整的放在上面的树洞照不到的漆黑暗处。静默的看了一会儿。

    便寻找着出路。

    这树洞里像是有吸力一般,慕米桃每次向上蹿跃,都感到沉重的引力再将她的脚往下拽。

二百二十一章 蛊王

    “安儿——”

    慕米桃轻轻唤道,伸出手合上他的眼睛。他的身体渐渐没了温度。

    人都说入土为安,离安瓷选择的这个地方还真是真正的土里。

    慕米桃将离安瓷的尸体平整的放在上面的树洞照不到的漆黑暗处。静默的看了一会儿。

    挖了旁边的泥土给离安瓷覆在身上:“安儿,本来你可以就此天高海阔的,何必如此悲剧。这洞里安静,如此也算你入土为安吧。莫怪姐姐,感情的事本来你就不该强求啊。桃米姐姐能为你做的也就这些了。”

    说完,便寻找着出路。

    这树洞里像是有吸力一般,慕米桃每次向上蹿跃,都感到沉重的引力再将她的脚往下拽。就像自己在一接触到上面树洞的端口马上就垂直掉下来一样。

    这里有磁场。慕米桃脑袋快速转着。

    忽然想到,会不会这洞里有出口,或者给它打出个出口。

    慕米桃往洞中延伸的方向走去,估摸着这株树洞里面和上面相对应的地方。

    这边应该是镇子外的官道。凭空地里蹦出个人出去被当妖精就不好了。

    这边的方向是来时的路,虽然走了回头路好在是郊外林中小径,就这里吧。

    走了大约几百米,忽然脚下一咯,幸好反应及时才没有般绊倒。低头细看,慕米桃毛骨悚然。

    地下中间盘膝坐着一具已经没了皮肉的骷髅骨架。

    骨架的手指骨头之间还放着一张八卦图。图上的各宫方位在离宫的地方有个箭头。

    这是什么意思?什么人?难道知道离宫的火位可以出去因此标记?但是如果知道,为什么他自己不出去呢?

    慕米桃再仔细看那句骨架,骨骼清奇,不远处还有一件摆放的整整齐齐的织物,就算年深日久腐蚀了,也能看出摆放的整齐的形状。

    慕米桃挑起一块织物的碎片:奇怪的袍子?上面残破的碎片上显示的奇怪的花纹,根本没见过。

    难道是出家人?

    得道的高人?

    在羽化?

    还是困在这里?

    难道八卦图是给后人指明路径的吗?

    不管怎么说,慕米桃决定试一试,按图所指的方向。

    离位为火,火为南方。慕米桃天眼打开辨别了一下方向,向南侧的洞壁走去。

    拳头敲击几下,各处都是泥土实心的声音,沿着南方在敲几下,就在要放弃了之时,忽然石洞的壁上发出空洞之声。

    慕米桃心里一咯噔。一阵悸动,传说中的洞穴寻宝?这空洞的里面会是什么?

    慕米桃摘下头上的簪子向空洞的墙壁方向挖土。

    待簪子挖出的土,随着土挖出来,忽然一个豆大的虫子伸着毛茸茸的触角从新鲜挖出的土里爬出来。

    “妈呀——”慕米桃做梦也没想到这东路还带出产这玩意,不禁捏着簪子退后几步,愣了神儿,就在这愣神的功夫,土里陆续爬出比之前的虫子要小的密密麻麻一群群的小虫子,虫体褐色闪着油光,小到只有一毫米。

    小虫子们全都有灵性般的尾随着第一个出来的大虫子向那句骷髅的方向爬。

    眼见着大崇左已经从墙上爬到了地面。慕米桃忽地没来由的一阵心慌晕眩,她忽然回归神来,这群虫子出来的蹊跷,带出的气息也蹊跷。

    事出蹊跷必有幺蛾子。而这些虫子竟然没玩没了的越来越多。

    瞬间慕米桃抬起左臂运出怒气鬼玺一闪。

    啪啪啪红光闪过,空间充斥着焦糊的气味,虫子们逶迤爬行的道路被鬼玺的火焰从中间劈断,墙洞里新的虫子继续爬出来,为首的大从虫子身后却没有了虫子兵。

    那虫子头像有灵性一般触角一转向着慕米桃爬来,速度竟然比人行还快。紧随而至的便是慕米桃神魂晕眩。

    不好,这虫子头威力诡异更大肯定有什么猫腻。慕米桃集中仅有的神智连连向虫子头放出鬼玺。

    片刻,大虫子发出一阵奇怪诡异的香料的味道,触角抖动几下,再也不动。

    墙上和地上那些源源不绝的小虫子竟也像没了生气一般忽地趴在原处不动。

    “呼!真是擒贼先擒王,我都一时糊涂了。这次没带小白还真是少个提醒的。”

    慕米桃又等了一会儿,大虫子确实不动了。连同那些小虫子的尸体被慕米桃啪啪几道鬼玺全部烧成灰儿,墙面暂时又恢复了平静。

    我是继续挖还是不继续挖还是继续挖呢?

    慕米桃敲了敲,空洞声依然存在。

    挖!

    簪子重新在泥土上落下,刚抛了两下,忽然一只尖利的大触须冒出来,接着比刚才的虫子王更大的一只带触角的虫子钻出来吭哧就对着簪子咬一口,而那本是原红铜加金打造的簪子竟然咔擦一声,一段两截。就在这虫子咬断簪子之际,慕米桃看见这虫子嘴里的牙齿齐齐的像尖刀一般。

    慕米桃心惊,迅速往后退。

    这只虫子体型非常巨大足有刚才豆粒般大的虫子的十倍。通体发出红黑色的光泽,单说两只触角就像螃蟹夹子那般尖利。

    慕米桃看的心惊胆战。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什么情况?这是?虫子精吗?

    大虫子仿佛没有任何迟疑就像找准了仇家一般,从墙上到地面几个弹跳向慕米桃冲来。

    空气中霎时充满了诡异的香料的气息,完全是从红虫子身上发出来的。

    慕米桃这次没有丝毫迟疑的华丽丽的眩晕。

    待他清醒过来,闻到一股异常焦糊的气息。眼睛所及之处,是那具红虫子的尸体,身体里面还不断的流着液体。

    慕米桃蹭的跳起来。知道是鬼玺在关键时刻凭着她的怒气发出的威力,这种发自元神的怒势比她清醒时有意发出的鬼玺的威力更大。

    但是让她心惊的还不是自己的鬼玺,而是那具红黑色的虫子,随着体内不断冒出液体,身子竟然在缩小,随着身子的缩小,那红黑的亮泽也渐渐没有,最后竟变成了刚才那些一毫米大小的褐色的小虫。

    原来,是蛊虫王?

    慕米桃脑中这个念头顷刻间闪过。

    这些异常的忽然在绝洞的泥土虫被挖出来的虫子竟然是蛊虫?

    红色的自然就是蛊虫王,没想到死后身体里竟然流出那么多的液体,而蛊虫王竟然是被更多的异药泡出来的。

    那骷髅骨架呢?就是蛊王?

    南疆蛊王?

    不像,那具骨架若是从皮肉开始剥落到变成骨架怎么也要百年。

    况且,逍遥说南疆蛊王正直中年。

    不管怎么说,实在是危险。刚才若是一不小心就能被蛊虫祸害了。回想起来,太恐怖了,恐怖加恶心。

    慕米桃赶紧转身就走。

    忽然啪嗒一声,从墙上已经挖出的坑洞里掉出一个小盒子。

    盒子方形上面还嵌着发光的珠子。

    慕米桃这次谨慎了一百个小心,没有自己去捡,而是先用刚才那根断了的簪子扒拉几下那盒子。

    似乎并无什么机关销械,才走近盒子捡起来。

    盒子上的花纹非常繁复,尖锐的花瓣大朵小朵的连在一起。周围是燃烧的火焰的图样。

    盒子边上是个弹簧样的突起。慕米桃拿在远处按了一下,盒子没什么意外和机关的打开。里面红色的丝绒布上,是一颗琉璃样透明圆润的圆丸。

    散发着奇异的味道,不是香,不是臭,不是酸甜苦辣。好像是五味之外的味道。

    慕米桃寻思片刻将盒子揣在怀里。

    眼下的问题还是得找地方挖开出去啊。

    但是唯一的挖掘工具,簪子已经被刚才的大红虫子卡尺咬断。

    只好用鬼玺吧。漆黑的洞里不知道终点,慕米桃也不想再浪费体力寻找终点,就在已经挖出坑槽的地方继续打出几鬼玺看,也许能崩开洞上层的土层。

    红光几道这啪啪啪迸出。

    慕米桃期盼着每打出一断土层,她便爬上一级台阶,然后再用断了两截的簪子捅一捅上部。

    每次手腕都感觉到簪子捅在厚实的泥土上。忽然手臂一轻,手腕竟然一下子窜出去,随之一丝光亮透进来。

    艾玛,真是太好了。慕米桃心情顿时飞扬,手腕用力,一片日光照进来,落在虫子群的尸体上。

    慕米桃攀着坑槽四周的洞壁往上爬了十几步,此时洞里的磁场已经对她攀着泥土上爬没什么重力。

    终于出来了。树林里的小径。抬头日头正好,悬在中天从林子间隙中射进来。正是午时。自己在树洞里从寅时曙色折腾了大半天。

    回身望着自己挖出的新鲜泥土里面黑黝黝的洞口,想到离安瓷还在洞里。还有那已经百年多的骷髅。慕米桃立刻将洞口填上,在上面又掩盖了些杂草。

    慕米桃转过身子准备走出树林,忽然发现几乎每棵树下都有离倾绝留下的暗号。不禁感动之余又有点奇怪,夫君既然在每棵树下都留了暗号,难道没看见树洞吗?

    想到这,她也好奇的回到早上掉进树洞的那棵树处去看。不禁大吃一惊:树洞里面竟然浅浅的,再无容得下藏人之身的空间。

    真是奇了。奇了。慕米桃盯着那树洞凝视半天,也许自己和离安瓷掉进时正逢上那树洞的机关打开?

    又或者树洞只在黑夜里才会露出真容?

    又或者这树洞本是那骷髅做的法?

    百思不得其解。只是树洞再也容不下一人钻进。

    此时不知道离倾绝在哪。慕米桃走出树林用离倾绝教的口哨呼出暗卫。

    树梢晃动,慕米桃感知到暗卫来了。

    “爷在哪?”慕米桃问。

    “爷没找到夫人,怕走岔,在翔翔客栈二楼最北一间。”

    “好。”

    慕米桃顺着路径找到镇子中心街上的翔翔客栈,正是早上她抓捕离安瓷的客栈。

    二楼最北的房间里,离倾绝负手立在窗前。

    他在此心急如焚的等桃桃。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传来三短一长的暗号声。

    桃桃!离倾绝飞一般的走到门边。

    回了几声敲门的暗号。

    门外传来一声鸟叫。

    离倾绝打开门正是慕米桃随即便紧紧拥在怀里。

    “桃桃,急死为夫,你到底去了哪里?暗卫说你在树林里便失去了踪迹,为夫找遍了树林的每棵树,有派暗卫在树林之外追寻你,皆是无影无踪。”

    慕米桃此时伏在离倾绝的怀里,一动也不想动,唯有这里,才是她想安歇的地方。

    片刻,慕米桃缓了疲乏,说道:“夫君,我是掉在了一个树洞里。可是奇怪当我出来时,那树洞便再也找不到了。”

    离倾绝扶起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太师椅上做好,露出放心的失而复得般的笑:“桃桃,在你身上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我都不奇怪了。人平安就好。”

    “恩,我在树洞里见到一件怪事。”慕米桃说了虫子的事,便将那盒子拿出来。

    不料里倾绝见了那盒子却双眼冒光:“桃桃,你道这是什么?”

    “什么?这样兴奋?”

    “你看这盒子上的花瓣方向和那火鸦的方向?”

    “哦?”慕米桃此刻在在白日正常的光线下,看见那盒子上的花纹确实怪异,花瓣虽然繁复却有走向,围着中间一颗珠子似乎是什么记号,那火焰的形状也是有某种规则。

    “额,夫君,你知道是什么?”

    离倾绝倏忽将慕米桃举过头顶转了几圈放下搂在怀里:“娘子,为夫若是没记错的话,昔日,逍遥从南疆回来曾经带回来一个盒子和这个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这花瓣的多少。我猜测这盒子是南疆蛊惑家族的玩意儿,至于你说的骷髅和那大红有光泽的虫子,也许是南疆的蛊虫之中的母蛊被人带到了那里。”

    “真的?那这盒子里的药丸逍遥能不能吃?”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若真是南疆的蛊王,那这盒子里的药丸会不会就是解药?”

二百二十二章 灵蛊丹

    “真的?那这盒子里的药丸逍遥能不能吃?”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若真是南疆的蛊王,那这盒子里的药丸会不会就是解药?”

    离倾绝扶起她的肩膀将她按在太师椅上做好,露出放心的失而复得般的笑:“桃桃,在你身上发生什么诡异的事情我都不奇怪了。人平安就好。只是又让离安瓷逃脱了不知道又要害多少肱骨臣子。”

    慕米桃犹豫片刻,心中想到那个安儿,当年的安儿,若他真的只是安儿,该多好。

    “不会再害人了。离安瓷,已经永远留在树洞里。”

    离倾绝面色片刻的凝重:“安儿,死了?”

    “恩。”

    良久,离倾绝说:“他小的时候,一日在狩猎园林见到我,喜欢追着我跑大声喊我绝哥哥。奶声奶气的非常好听。”

    慕米桃没说话,此时她不知道怎么说。在离倾绝冷傲的表面下,有一颗孤独的内心,也许当初登基后,对离安瓷的逃走,他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许,他其实是故意放离安瓷一码。谁知道,安儿他——

    “不过,我在追离安瓷的时候,那妇人已经中了我的鬼玺,不知道是死是活。”

    “那毒妃就算没死,看见我也知道命不长矣。自行了断。”

    离倾绝在说到丽妃时寒气袭人,那双桃花眼还幽幽的含着追思含着怒:“当年,就是她觊觎母后的皇后宝座,嫉妒母后得*,表面上和母后做好姐妹,母后轻信了她的花言巧语,将她当做知己,甚至将皇上的临幸位置推荐给她。

    而丽妃得了皇上的临幸却贪得无厌,暗地里派人到草原收买了母后幼年时的玩伴,找到宫里来报信说草原上部落争斗,伤了母后的阿爸,性命危在旦夕。当时老皇帝正在外面巡视。

    宫中和母后走得近的,母后当姐妹一样信得过的只有丽妃,母后便将后宫事物暂时托给丽妃,急速跟着草原来的信使回到了草原。待见到阿爸知道伤势并不重,再回到中原时,还没到京城就听到市井间到处传言,说天泽皇后不守妇道不守宫规,趁着皇帝为国事边寻私自与进宫前的情郎私奔出宫。母后一听便慌了心神,再进京城的大门却被当时的京兆尹阻拦在外,说皇上有令,要捉拿罪后收到天牢待大理寺问罪,母亲此时已经发现腹中怀了胎儿,若是被京兆尹拿了去交给大理寺,不说用刑,就是几次提审也会伤掉了胎儿,犹豫间本想投奔舅父,又恐连累舅父,因此便远离京城期待将我生下来再说,谁知道此别皇宫便是永别。母后在我两岁时便因忧郁病痛撒手人寰。临终将我托付给舅父。

    母后生长在宽广奔放热情的草原,心胸也像草原一样毫无遮挡,但这个社会对天真单纯的人向来是残忍的。杀人不见血。”

    慕米桃看见两行泪水从离倾绝的眼里溢出。俊朗刚毅的面庞忽然显得无助孤凄。

    伸手为他抹去痕迹。拥抱住他的肩膀。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慕米桃第一次知道离倾绝母亲的事,也终于明白他蛰伏多年一直要登基为帝的原因。

    未必是他多么贪恋权位,也许就是为了替母亲报仇。

    如今,大仇得报,丽妃和安儿都已经除掉。

    慕米桃换了个轻松的话题:“恩,夫君,我在树洞里见到一件怪事。”慕米桃由头到尾,说了虫子的事,便将那盒子拿出来。

    不料离倾绝见了那盒子却双眼冒光:“桃桃,你道这是什么?”

    “什么啊?这样兴奋?”

    “你看这盒子上的花瓣方向和那火鸦的方向?”

    “哦?”慕米桃此刻在在白日正常的光线下,看见那盒子上的花纹确实怪异,花瓣虽然繁复却有走向,围着中间一颗珠子似乎是什么记号,那火焰的形状也是有某种规则。

    “额,夫君,你知道是什么?”

    离倾绝倏忽将慕米桃举过头顶转了几圈放下搂在怀里:“娘子,为夫若是没记错的话,昔日,逍遥从南疆回来曾经带回来一个盒子和这个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便是这花瓣的多少。我猜测这盒子是南疆蛊惑家族的玩意儿,至于你说的骷髅和那大红有光泽的虫子,也许是南疆的蛊虫之中的母蛊被人带到了那里。”

    “真的?那这盒子里的药丸逍遥能不能吃?”

    “我也在想这个问题,若真是南疆的蛊王,那这盒子里的药丸应该就是解药。”

    离倾绝多日难得眸中露出喜悦。

    “夫君我们赶紧回到那个村里找逍遥试试药丸。”

    徐府门前围了一大堆村民,叽叽喳喳脸上充满跃跃欲试却惊恐犹豫的神情。

    百里逍遥在院内发出凄厉凶悍的嘶吼。房间里,虽然他的身子被离倾绝绑上,但那恐怖森人的吼声和急于挣脱的挣扎甚是吓人,红色的眼眸似乎就要从眼眶里蹦出来,脸色涨得如猪肝。

    离倾绝和慕米桃疏散了村民走进院子,一见到百里逍遥的状态,大惊。一向波澜不惊的神情也明显的露出惊恐:“若是我们晚回来,逍遥必是要被蛊虫攻心暴血而亡完全变成一具行尸走肉的蛊尸,建中不敢想象。”

    “那现在怎么办?”慕米桃眼见着逍遥变成这样,不知怎么能帮上忙。

    话音未落只见离倾绝银针已经发出正中在百里逍遥手脚四肢的静脉处,血液呈暗黑色,散发着臭味咕咕流出来。

    百里逍遥挣扎着哀嚎暴戾,仿佛抽筋拨髓一般,渐渐扭曲的脸上的猪肝色褪去,面色苍白,昏厥过去。

    离倾绝擦了把额上的汗桃花眼眯着带着痛惜:“银针放血只能止住眼前,治标不治本。等下逍遥醒来恐怕又要魔性大发。”

    “要不把刚才洞里发现的药丸给逍遥吃下,眼下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就算治不好但是也不可能在坏到什么程度去了。”

    “为夫来试试。”

    离倾绝接过慕米桃手中的画满异域风情的盒子,轻轻一按弹簧,小盒子便弹开,露出里面透明般的弹丸。

    食指捏着弹丸,另一之手撬开百里逍遥的嘴,将弹丸放进他嘴里在使劲扣上嘴巴迫使他咽下。

    咕噜一声,百里逍遥的喉头不自禁的蠕动一下。

    离倾绝紧紧捏着慕米桃的手,那手心里的汗,泄露了他的紧张。逍遥于他来说就是兄弟手足一般的亲人,他不能要他有事,哪怕有一点希望一点能力,离倾绝也想将逍遥治好,如果这药丸真的不行,他哪怕举全国之兵去南疆找到真正的蛊王,将解药要到手。

    慕米桃眼神紧紧盯着硬榻上被铁链缚住手脚腰臀的百里逍遥的表情。

    这个皇城二少,当初的*倜傥令多少女子和断袖人倾心。

    现在躺在这算什么。

    “逍遥?你能不玩了不,再不正常,皇嫂将你送到南疆为虫子去。”慕米桃又急又恨的念叨。

    “老大,你夫妻俩就不能对我温柔点。”慕米桃说完原本并未寄希望听到百里逍遥回答,没想到却听见逍遥是的声音。

    离倾绝猛的睁大眼睛;“逍遥?你?你认识人?叫一声哥哥。我听听。”

    “切,又来。”

    百里逍遥懒洋洋却着实极为疲惫的歪过头闭上眼睛动动手脚哗啦啦铁链子:“老大,你是怕我丢?还是将我当*物养呢?”

    “不是。”

    “干嘛拴着我。很沉的,知不知道,若而要是知道了会生气的。到时候找你这个皇兄算账,我可看热闹。”

    离倾绝和慕米桃就像天上掉了馅饼一般惊讶的面面相觑。如果那药丸真的令百里逍遥吃了能回复正常不真的就是天上掉下的大馅饼吗。

    离倾绝还是不敢置信的:“逍遥,朕命你查的案子你查的怎样?”

    “哦,对!”百里逍遥抬脚一跺:“老大,我想起来了,案子。对,案子。当时臣弟在牛山郡城出城不到十里路,我就救了一个被雪花青吓到的妇人和娃娃。但那妇人竟是毒妇,扬手一喷,施了什么东西。一直昏昏沉沉,随着雪花青不知道带到了何处。但是臣弟依稀记得,在昏倒前是一片芦苇荡,臣弟为了自保用劲最后最后一丝力气给自己画了结界。现在,臣弟怎么在这?是老大将我救来到这儿的?”

    离倾绝再次看了慕米桃一眼,露出欣慰的笑。

    赶紧将链子从百里逍遥身上解开:“二弟,你闯大祸了,赶紧化个妆,换身衣服从窗户逃走。”

    百里逍遥目瞪口呆:“为啥?臣弟一向温良恭俭让,大大良民,竟然能闯出大祸?”

    “能。”离倾绝点点头:“你被下蛊尸了。”

    “什么?”百里逍遥惊的从硬榻上掉了下去。

    噗,慕米桃忍住笑。

    “夫君,莫要吓他了。逍遥你知道这个是啥?”

    百里逍遥接过慕米桃递来的盒子,面部表情急剧抖动:“灵蛊丹!”

二百二十三章 丐帮

    


        “什么?”百里逍遥惊的一个屁股没坐稳,叽里咕噜从硬榻上掉了下去。咬着牙揉着屁股。

        噗,慕米桃忍住笑。这才是真实的睿智又喜欢装傻,可爱的逍遥。

        “夫君,莫要吓他了。逍遥你知道这是啥?”

        百里逍遥接过慕米桃递来的盒子,上下左右前前后后都看了个周正,之后面部表情不知道是惊惧还是惊喜还是惊呆,反正急的剧抖动:“这是灵蛊丹的盒子!”

        “什么意思?灵蛊丹是什么东西?”

        慕米桃问。这名字听起来不简单看样子,反正是能治病的。

        “皇嫂稍安勿躁。”百里逍遥转过来看着离倾绝:“老大,还记得三年前,老大从神医门订货,我去南疆南疆回来给你讲的南疆蛊王家族的一些往事吗?”

        “二弟是说——南疆蛊王家族内讧之事?”离倾绝挑眉。当然记得是有这回事。他作为政治场角逐中的霸主,对其他地域的王权争夺更迭自然还是要多注意的。

        “对。”百里逍遥点头:“听说南疆蛊王一族内讧的根源便是百年前南疆有一个蛊王,因不满王族里的某些规矩和人,不愿继承王位便带着养蛊之术在一个祭祀的热闹场合趁众人不注意,离开南疆不知去向。南疆的蛊王一族因此大乱。

        因为他不仅带走了族里精妙的养蛊之术,更带走了族里祖传的破蛊丹药。那颗药据说是用世间之奇:千年灵龟血,西王母珍禽园的丹鹤红,岱舆神山的人参眼,仙湖水里的三足蟾四样奇物的膏液加蛊王族的秘方配置而成。作为蛊王一族的镇族至宝传了九世。

        因此当年那个出走的蛊王带走此丹后,蛊王一族后继之人便拆分成了两派。一派认为那蛊王背叛了蛊王一族是待罪之身,他的后人不配继承王位。另一派则认为自己是千年蛊王一系乃是蛊王嫡传。争来争去便过了十几年,那时期是南疆蛊术最弱的时期。

        二虎相争必有互伤彼此消磨了蛊王一族整体的实力,并且让南疆的其他势力得以迅速发展。后来两派头领分别意识到如此争斗确实对南疆蛊王的势力有毁灭性打击。便各自为政,谁也不干涉谁。所以现在的南疆其实有两个蛊王。但是真正论蛊术的实力还是嫡传一派要强些。但另一派的财富和名望却要优于嫡传一派,也因此才敢千年以来想另立山头。

        但不论是哪派的蛊王掌权,也不论之前争斗的多么惨烈,双方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对灵蛊丹失踪一事秘而不宣,但双方秘密的都派出大量武士巫师追杀出走的蛊王,想要重新拿回灵蛊丹。数十年没有停止。但最后派出的不是杳无声息

        现在的南疆蛊王一族其实已经没有真正的破蛊灵药了。上次臣弟去时,新兴一派的蛊王给我看过他们仿制的灵蛊丹,那盒子就和现在皇嫂拿给我看的盒子一模一样,包括火焰的位置和花瓣的个数。

        因为老大你知道,南疆人崇尚他们当地的一种花,其花朵的形状,花瓣个数,繁复程度都作为阶层等级的象征。只是不知道皇嫂是从哪里得来的这个盒子?盒子里是否有丹丸,而那丹丸在何处,能否给臣弟鉴赏一二。”

        “丹丸啊,本来盒子里是有的。你先说说那丹丸吃了有何妙处?”慕米桃狡黠的笑笑看着离倾绝,在戏虐的看百里逍遥。

        “妙处,那可不是一般的可以用妙处二字来形容的。四样奇材所配的丹丸不但能破解所有的蛊术,并且几乎就可以和长生不老药相媲美。据那新兴一派的蛊王说,百年前中原一位巨贾曾经用整座府库购买了一颗配方不如灵蛊丹的丹丸,其不但被仇家下的蛊术全部都好了,并且寿长一百二十年。百年后一直在棋盘山修真,不知道后来是否羽化。”

        “哇——哇!原来那洞里的竟然是——”慕米桃故意用羡慕嫉妒恨的眼光看着百里逍遥,再看看离倾绝:“夫君,我们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我看是,娘子。不过好在你我百年后也许得以回归仙位,也就不和这小子计较了。”

        百里逍遥面露疑惑,感觉到了他俩对话的蹊跷:“啥意思?啥意思?老大和皇嫂你们不带这样逗我玩儿的。”

        慕米桃摊摊手:“仙药啊,我还希望你这样逗我们一把呢。”

        离倾绝大手搭在百里逍遥的肚腹上:“二弟想看看那药丸,估计看不到了,现在也许还能摸出个形状。”

        百里逍遥瞬间睁大眼睛,惊喜交加的张着嘴嘎巴半天说道:“老大,你这意思?你这?意思?我?肚子里?吃了?那——药?”

        离倾绝含笑不语:“哥哥只能告诉你千万别被这村上人看见,否则被说你的皮被扒下来,就是我们也在劫难逃,趁着村人还以为我在降服蛊尸,咱们赶紧三十六计走为上吧。”

        “蛊尸?”百里逍遥惊恐万分的再一次扭曲表情:“我?”

        此时门外等了一段时间的村民们开始推搡房门,叫嚣着:“杀了那僵尸,杀了他,替胖子报仇。”

        离倾绝拉起一时还没缓过神来的百里逍遥迅速穿过窗户飞跃出去,闪身借着树丛的遮挡跃出了院墙。院内听见村民们愤怒又胆怯的在某处吼叫的叫嚣的声音。估计是徘徊在百里逍遥的房门外暂时不敢进去。

        几个闪身,仨人便已经离了村庄,骑在回京的马上。

        直到此时百里逍遥才从慕米桃的描述中知道自己被丽妃喷了蛊,下了蛊惑,变成没有意识的杀人狂魔还喝了两个男人的血。想到喝血他身子一个劲儿的发抖。只好长叹一声:“又造了一处孽业,唉!”

        “逍遥你呀,还真算人间一福人。真是因祸得福。要不是你中了蛊,玉箫也不会看出你的魂魄有恙,我们也不会前来寻你,我也不会因为追杀他们掉进树洞,也就不会发现出走的蛊王,更不会得到灵蛊丹,然后也不会拿你死马当活马医,然后你也没可能活到二百岁。”

        百里逍遥摸摸脑袋:“还真是哎,阴差阳错就多活了一百多年。只是无辜害了两条人命,改日必须得补偿他们家属了。”

        一路上几个人心情大好,秀河郡等一干郡守被暗害的案子也终于不破自明。凶手既然都已经被诛,离倾绝的江山便安稳了。

        还没到京城路上忽然冒出一个破衣啰嗦的小老头扑到离倾绝和百里逍遥面前哭哭啼啼:“皇上,救救老奴。”

        离倾绝剑眉震怒,外出寻访最忌讳的便是被称呼真实名姓,这哪来的拎不清的,但既然认识朕应该是朝廷中人。

        他看看百里逍遥示意他处理。百里逍遥用马鞭挑起来人的头,呀的一声惊呼:“牛仵作,你——你怎的在此如此落魄?”

        牛老头一听百里逍遥认出他,霎时一颗悬着的心落落地,冲着离倾绝和百里逍遥直磕头。忽然在牛老头后面追来一群人,俱都是衣衫褴褛,蓬头垢面,每个人手里还都举着树枝棍,见了牛老头就要打:“死老头,敢偷我们的叫花鸡吃,胆子忒大了你,怎么吃的怎么给我吐出来。”

        百里逍遥一鞭子抽在跑得最近的其中一个乞丐身上:“不就是吃了一只鸡吗?爷爷替这老头还你们十只。够不够?”百里逍遥边说边掏出一锭银子扔在十几米开外:“自己去捡来,滚蛋。以后再有此种事,吃了便是吃了,何苦一堆人欺负一个人。”

        前面的乞丐头一见到大块的银子,白花花的阳光下还闪着光。脸上的泥巴嘎巴都乐得往下掉渣:“滚,小的们马上就滚。小的们,今儿遇见了大爷爷出手阔绰,小的们都不许走不许跑,咱们就滚起来给爷们看个热闹。”

        说着踢了后边矮小的一个小乞丐一脚:“白吃,愣住干啥,赶紧把那银子给本帮主捡过来。”

        那小乞丐显得羸弱疲惫风一吹就能倒似得,跟在一群乞丐的后面没有气力的低着头。听见帮主叫唤,嗯嗯的连滚带爬的走到银子那弯腰捡起银子。就在小乞丐捡完银子直起身的功夫,慕米桃惊叫着从马上下来扑倒那小乞丐面前,将小乞丐的脸扬起来,瞬间,眼泪滚出眼窝,语声哽咽:“蜻蜓。小蜻蜓!竟然在这见到你了。”

        那小乞丐听见有人这样呼唤,猛然一愣,惊愕的睁大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使劲用黑子麻花的手揉揉眼睛再仔细看,哇的大声嚎哭起来:“啊?是小姐,呜呜呜小姐蜻蜓总算找到你了,再找不到你,蜻蜓就快死了,呜呜呜呜呜————”

        剧情反转太快,这忽如其来的场景别说周围一帮乞丐,牛仵作目瞪口呆,就是离倾绝都

        暗暗吃惊:这个叫蜻蜓的丫头好像就是当年珏王府伺候桃桃的丫鬟,几年不见怎么流落到这里?是真是假是不是有诈?

        同样一件事,复杂的人想的便复杂,简单之人想的便简单。

        

        

二百二十四章 回宫有回宫的事儿

    


        暗暗吃惊:这个叫蜻蜓的丫头好像就是当年珏王府伺候桃桃的丫鬟,几年不见怎么流落到这里?是真是假是不是有诈?

        同样一件事,复杂的人想的便复杂,简单之人想的便简单。

        慕米桃再次看见小蜻蜓激动不已。再看见小蜻蜓混在乞丐堆里,那又臭又脏的褴褛衣衫,不禁隐隐心疼。

        早在宣城张贴告示后,看见客栈掌柜的本子上是小蜻蜓的笔迹留下的话,她曾经登记过的字迹后,慕米桃便一直担心她的安危。自己本是好心想给她一个自由,将她带出珏往府,留下盘缠命她去边关找裴天逸和狗娃,谁知他们却是无缘。竟然看个花会节的路上急于走散。一个羸弱小女孩该怎么生存。

        疼惜的拍拍小蜻蜓:“以后跟着我,莫要在走散了。”

        此时回京的路上忽如其来的出现了两个要找的人,百里逍遥按着离倾绝的示意,命牛仵作照顾好蜻蜓去附近镇上洗漱干净,更换了衣裳,再随后追来。

        慕米桃本想陪着小蜻蜓一起进镇子给她买几件衣服,话没出口蓦地感觉出一股凉气,余光看见是离倾绝不悦的眼神。被离倾绝的眼光制止,慕米桃不是怕他,只是不想为这点小小的事情弗了夫君的意。只好对小蜻蜓交代了几句,几个人继续向京城方向驰驱。

        还没到城边范围便看见一只黑翅膀的鹰鸟从远天扑棱棱飞落在离倾绝壁手臂上。

        离倾绝抚摸几下鹰鸟的毛羽,从鹰鸟的喙上捏起一张纸条,空白的一张纸上。他从袖子里掏出一包粉末洒在纸张的中间,不久纸上出现一行小字:大瑞皇城被攻克。

        离倾绝看完立即揉碎了纸条扔进旁边的水塘。转头淡淡对百里逍遥道:“少师安然赢了。”

        百里逍遥对这个消息似乎也并不意外,微微一笑:“少师安然这场清君侧的仗打了一年半,不知道他是另立新君还是自己登基加冕了。”

        “少师安然祖上也是帝室嫡亲,自己登基也算师出有名。不过,大瑞的皇权更迭不过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而已。早晚都要在朕的脚下!”

        离倾绝翘唇似笑非笑。目光伸向远方。

        慕米桃却心里咯噔一下。离倾绝不能称霸大陆他的命盘没有那么大的厚泽。若是执意如此,后果就是个丧!

        手心里急出了汗,离倾绝个性强悍霸道,慕米桃虽然在感情上占着彼此关系的主动权,但是政治上的事却不知道怎么巧妙的劝说他放弃吞并大瑞的计划。

        长安殿威仪高大隽秀的伫立在永寿宫的斜右侧。

        离倾绝在永寿宫下了锦撵,握住慕米桃的手:“朕的皇后一路辛劳,早点回去歇息,待我处理完这几日积累下的公事,便来看你。”

        “恩,夫君也不要太操劳。”

        离倾绝替慕米桃的锦撵放好帘子,看着抬轿的太监抬起锦撵缓缓向一里地外的长安殿抬去。

        正午阳光里,金黄色的锦撵帘子被慕米桃掀开回眸对他莞尔一笑。离倾绝的心暖暖的跳了一下。

        已经是夏天了,慕米桃回到长安殿脱下厚重的男装换上轻薄飘逸的细蚕丝的单衣宫装,枕着玉枕美美的找个放松的姿势,舒起身子准备睡一觉。大宫女漱玉将御榻上的金丝帷幔放下来,坐在一旁轻轻的打扇。

        鬓云欲度香腮雪,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

        漱玉摇着扇子心说,皇后娘娘的美真是犹如仙姿。心下也越发欢喜。她听之前在永福宫侍候过皇后娘娘的宫女们说过,无忧娘娘是极好侍候的,没有架子,还老是心疼她们规矩多,有时候干脆就叫她们放假出永福宫去逛御花园。还很多事都喜欢自己动手。避免了宫女们做好最不好挨罚。

        自己如今摊上这么位好主子,也是大造化。

        于是更加尽心尽力的摇扇,皇后宫里本来就没有什么夏日常见的蝇虫之类的,摇扇更多是一种姿态。主子们的一种派头。

        慕米桃闭着眼感觉身上似有两道目光游移,很是不悦。

        “摇扇就不必了,你且去外殿候着。”慕米桃半梦半醒的道。

        皇宫里主子的生活她还真不习惯,主要是连睡觉都没**,不好。

        漱玉及时收住手,答应了声轻轻的后退着退出寝殿的内室,在帘子外冰着果汁。

        慕米桃做了个美美的梦,梦里竟然是神山九刃峰,离倾绝的留仙洞里忽然冒出来一群画中招展的娇媚女子。

        再仔细一看,那些女子虽然相貌衣着各有不同,但共同的是竟然肚脐上都有个小亮点,亮点里忽地吐出许多细细亮亮的银丝,银丝越来越多自己会绕着圈儿的将慕米桃缠绕其中。

        艾玛,都是蜘蛛精啊。慕米桃慌忙躲闪但是已经来不及,被一根根韧性十足的银丝紧紧裹住。自己急忙想发动鬼玺,却丝毫没有气力。

        “娘亲,我来救你。”就在慕米桃急得心火上涌时,一声清亮亮的童音出现,接着狗娃一身红肚兜蹦出来银枪一跳啪啪啪啪几个美女瞬间变成了蜘蛛精爬走了。

        “狗娃——到娘亲怀里来——”慕米桃钻出一层层的银丝向狗娃伸出双臂,狗娃却似乎不曾来过一般没了踪影。

        慕米桃惊出一身冷汗,半梦半醒间恍惚到只是一场梦而已。

        原来自己一直在想着狗娃,只是那孩子就是赖着裴天逸,根本就不想呆在亲爹亲妈身边。

        愁!

        恍惚的思绪间被隐约的耳语絮叨说的清醒来。

        “漱玉——是谁在吵。”慕米桃懒洋洋的问。

        “回皇后娘娘,是这几天皇上和皇后娘娘不在的时候,国舅老爷给皇上选来的几位大臣家的秀女。听说皇后娘娘回宫了,想要拜见皇后娘娘,奴婢正在劝她们先回去,等娘娘睡醒了再说。”

        大宫女漱玉是皇后宫里二十四个宫女的管事。听见皇后娘娘的声音急忙跪在屏风外禀道。

        慕米桃脑袋嗡一声。这宫里还有秀女了?国舅老爷选来的?是离倾绝布置的吗?

        慕米桃其实已经知道离倾绝在做王爷时的花花纨绔只是为了掩人耳目。登基之后,也只有王府里也只有两位侧妃是肱骨大臣之女,便照顾着面子带进宫里分别在明月阁和丽雪宫住着,当日册封皇后大典时,慕米桃见过并且也接受了她们的礼拜。

        谁让自己爱上的是一个皇上,做皇上之前又是一个王爷,在古代不是一夫一妻的天下,后宫更不是。

        这些她别别扭扭的接受了,反正她也没在这宫里待过几日,况且那花萝卜也除了当时的永福宫再无去其他地方。

        但是啥时候这个后宫又多出来秀女了。

        慕米桃心里隐隐有点酸涩。也许迟早都会这样。

        皇上的女人注定要看着自己的男人在其他女人面前欢笑。

        尽管心里八爪鱼似得冒出许多念头,慕米桃还是维持着皇后的风范:“既然来了,就见吧。侍候本宫梳洗,让她们先候着。”

        “是,皇后娘娘。”

        铜镜里,慕米桃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唇色朱樱,眉目如画。

        漱玉娴熟的给慕米桃挽着发丝禁不住赞叹:“皇后娘娘,您真美。”

        慕米桃整日介看自己已经不觉得什么淡淡道:“发誓样式简单点便好,莫要太复杂了。”

        “是。”

        漱玉便将那三千墨青发丝挽成简单大气优雅的垂云髻,发间只单单的别了一朵精巧小型的牡丹。

        “皇后娘娘,您看这样可以吗?”

        慕米桃微微笑笑忽然想起来小蜻蜓不知道有没有到京城,到宫里。算着时间自己睡了一下午,她买完衣饰洗完澡应该够时间。

        “漱玉,宫门或者内务府有人来见本宫女吗?一个叫蜻蜓的少女。”

        漱玉歪头想了想:“回娘娘的话,至今还没有。待得到消息漱玉会立刻禀报娘娘知道的。”

        “恩。好。”

        此时负责奉衣的宫女托着金盘进来跪下垂头,手臂将托盘高于过头顶举着,呈上衣物。

        慕米桃便从梳妆台前的玉墩上起身伸出双臂被动的接受漱玉更衣,看着跪举的宫女手臂有点因举着时间过长而颤抖,鬓角便淌着细细的汗,淡淡道:“起来吧,以后衣服拿来放下便好。”

        “娘娘,漱心不敢。”

        慕米桃此时已经穿戴完毕由漱玉和另一个宫女提着长长的袍摆便往外殿走边道:“这是本宫的规矩。”

        漱玉刚才已经将人安排在了长安殿后院的花园。

        为隔着一条花草围着的树墙,紧邻着太液湖。墙外是御花园在湖边的通道,墙内就是长安殿的花园院子。人在后窗就可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面,晨雾朝朝,薄暮袅袅。

        此时院内湖边绕着回廊的长椅上坐着几个女子似乎在看水听风。周遭簇拥着馨香的蔓草和金菊。

        

        

二百二十五章 女神发飙狂吃醋

    


        隔着一条花草围着的树墙,紧邻着太掖湖。墙外是御花园在湖边的通道,墙内就是长安殿的花园院子。人在后窗就可看到波光粼粼的水面,晨雾朝朝,薄暮袅袅。

        此时院内湖边绕着回廊的长椅上坐着几个女子似乎在看水听风。周遭簇拥着馨香的蔓草和金菊。

        慕米桃阻止了漱玉的通报,走到后花园。此时背对着的一个女子一身月白水仙裙外罩了件湖蓝色的小袄,看着甚是素雅。

        另一个坐着的少女穿着桃粉色华衣罩着玲珑的身段。外披坠闪着银边的月色织锦挽带,露出白希优美的颈项和一串绿松石珠链。

        正说笑着的女子则百褶长裙,褶褶如三月桃花隐现流动轻泻于地蜿蜒几尺,使得身姿她的不复从前的瘦俏,愈加雍容柔美。光泽的长发挽成蝴蝶髻,用发带束起。只插着一只翡翠的花形钗。面色粉润,美眸乌黑明亮,尤其那锥鼻下的樱唇红润柔美纯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

        这选来的秀女皆是朝中大臣之女,姿容果然是不同寻常。装扮起来各个都似阳春里随风纷飞的桃花般灿烂,又似那三九冬日的飞雪般清灵透彻。

        慕米桃刚走出殿门便被眼前的几个少女的美丽吸引住了眼光。

        “皇后娘娘驾到,还不赶紧拜见娘娘。”漱玉道。

        几个女子这才从聊谈的状态中回顾神来,急忙抚着裙摆跪下:“储秀宫庄心妍给皇后娘娘问好。”

        最机灵的要算那个穿百褶长裙插翡翠花钗的少女,口齿清晰思维伶俐。绵柔音中还带着嗲嗲的味道。

        穿粉色衣服和月白长裙的少女也急忙随着道:“储秀宫张玲玲拜见皇后娘娘。”

        “储秀宫陈可儿拜见皇后娘娘。”

        慕米桃心说,好嘛,这几个美人胚子,离倾绝的舅舅还挺会挑,想的挺周到,就怕他这半个儿子少了艳福,挑的美女各个都是国色天香,我是男人都容易动心。

        收敛情绪,怡然微笑:“你么几个起来吧,漱玉看座。”

        因为她们还只是储秀宫的待封秀女,慕米桃没有称呼她们为妹妹,心里提醒自己也不能表现的过于情绪化,皇后娘娘这活儿就是得会装。

        三个少女谢过皇后娘娘各自起身落座,眼神无一例外的落在慕米桃身上。

        早就听闻皇后娘娘就是当年迷的离安瓷五迷三道的无忧公主,后来又被当今皇上掠来倍加*爱,她们自小就是被家里的官父当做进宫做妃子娘娘的,自然虽是人养在深闺,心却心怀天下——美女的。所以早就已经在心里好奇这位名震大陆三国,霸占了天泽两位国主心灵的女人到底长的什么模样?更何况无论是离安瓷还是离倾绝都是大陆有名的美男子。

        尤其现在的皇上,当王爷时还是鼎鼎有名的花花王爷可谓阅女无数,自从有了这无忧公主,不但浪子回头转性了,就连其他妃嫔那里都不路过一下。害得曾经的两个侧妃回娘家哭天抹泪的。

        她们这些京城名媛早就奇怪了,这无忧公主怎么就单单的被大陆最有霸气的绝帝看上了。就单单的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真的三头六臂吗?还是三个鼻子八只眼?

        张玲玲和陈可儿倒还是不敢直视,只敢在假装摸头发,抚鬓角,擦额头时偷眼看一下慕米桃,心里暗暗和自己比较。

        庄心妍就胆子大多了,直接对着慕米桃研究:人的五官最重要就是三观,鼻子眼睛嘴。皇后娘娘这眼睛嘛,丹凤眼。自己也是丹凤眼啊,看眼形,眼白眼仁儿大小都差太多。脸型,皇后娘娘是鹅蛋脸,自己可是满月脸,老话儿说的面如满月白似银盆就是说的自己这种脸型,这是有福气呢。

        鼻子嘛,皇后娘娘的鼻子还有点过于小巧了,祖母说鼻头大有财运,自己的鼻子可是比皇后娘娘的鼻子有价值。

        再说这嘴,皇后娘娘的嘴型不大不小倒是正好,只是那唇瓣上下一边厚度,虽说是樱桃嘴,但是自己的嘴型可是标准的美女唇形,上唇是下唇的三分之一,黄金比例,且唇是元宝,自古美女的唇形。

        看到此庄心妍心情大好,充满自信。

        “心妍姑娘,本宫脸上可是开了花了?”

        忽然慕米桃不冷不热的问道。问的陈可儿和张玲玲捂着嘴笑。

        庄心妍这才回过神来:“心妍无知,请皇后娘娘恕罪。”庄心妍自知失态急忙收回眼神低着有头提心吊胆的等皇后娘娘发落。

        慕米桃对她们这点小心思也是看明白了,嗤笑一声:“本宫刚刚回宫,几位姑娘就知道来见礼,心意本宫领了,这礼也见了,意思本宫也明白了,本宫累了。”

        漱玉领会到慕米桃的意思:“漱心送几位小主。”

        三位姑娘看见了皇后模样满足了心中好奇本来也是要走了。

        “皇后娘娘,这是心妍家祖传的一只绿玉壶,送个娘娘没事儿看着玩儿的,请娘娘不要嫌弃。”庄心妍唤过随来的宫女呈上自己带的礼物。

        “皇后娘娘,可儿也有只红珊瑚的玉镯子要送给皇后娘娘没事儿带带的,还望皇后娘娘千万别嫌弃呀。”

        陈可儿急忙命宫女掀开托盘上蒙着的金丝薄绢。红珊瑚玉镯顿时在夕阳中发出足可媲美红霞的光芒。

        庄心妍和张玲玲看了不免有点嫉妒。张玲玲赶紧命自己的宫女呈上西域水晶项链:“皇后娘娘,请收下玲玲父亲自西域带回来的白水晶项链。”

        慕米桃笑笑正要推辞忽然殿外传来来福招牌式的长音儿:“圣驾到——”

        艾玛!庄心妍和陈可儿张玲玲差点晕倒,勉强按住就要跳出嘴巴的小心脏,一时间如无头苍蝇般转了几下然后极力克制自己尤其在皇后娘娘面前手抚胸口静下心来想起大家闺秀风范,纷纷调整好一个最佳站姿最佳表情以便迎接已经占有了天泽西贺两国国土的天泽绝帝的第一记眼神。

        这三个女子的表现清晰无误的落在慕米桃眼里,她翘唇笑笑,此时离倾绝已经从长安殿离走出来。明黄的龙袍映在夕阳中姹紫嫣红的小花园里。

        “兵部尚书府嫡女庄心妍参见我皇陛下,远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庄心妍人机灵反应快甜糯的声音在离倾绝人还没完全适应这院子里多出一堆人时便抢先跪拜下去。

        “翰林院监院嫡女陈可儿参见我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陈可儿不甘落后,莺声燕语急忙送出。

        张玲玲倒是稳住了气,待她两人都说完后,跪在地上低着头细声细气的道:“奴家江南盐道总使张庭之女张玲玲拜见皇上,愿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离倾绝面无表情愣了片刻,薄削的嘴唇更紧的抿了抿:“来福!”

        “皇上——奴才在呢。”来福慌慌张张躬身立在离倾绝面前心说不好,山雨欲来哦。

        “这是怎么回事?”离倾绝挑起的剑眉,阴沉的面孔在这朗朗夏日气温就像忽然掉进来寒冬。

        “回皇上,这是——是储秀宫的几位秀女等着皇上——挑——那个——选妃——那个——”

        “屁话!朕何时说要选秀女选妃?你趁朕出宫办理要事,不在宫中好生尽责竟然背着朕胡搞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来人——将来福拉下去关进刑事房。”

        来福脸色顿时青了,膝盖一软自觉的就跪了下去:“皇上饶命——皇上错怪——哦不是皇上——哎呀。”啪!来福打了自己嘴巴一下。这怎么越急越说错话啊。

        “怪奴才这张破嘴不会说话,奴才是说,皇上误会奴才了,这些储秀宫的一干事宜不是奴才做的,奴才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啊,再说奴才跟了皇上那么多年深知皇上心里只有皇后娘娘怎么可能选秀女。”

        来福磕磕巴巴的解释完长出一口气,眼泪都要挤出来了,楚楚可怜的望着离倾绝。

        离倾绝鼻孔哼了一声:“朕谅你也没这么大的胆子。说,是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管起朕的私事来了?”

        来福紧张了半天的神经终于松缓下来,好了自己的责任摘清了,本来也不管自己的事,这几年从当年选妃选个豆腐西施到这几年皇上为了追寻着无忧娘娘的身影寻遍大江南北,谁不知道离倾绝的心思他来福也知道啊,怎么敢太岁头上动土。

        擦了擦头上的汗:“回皇上,是——国舅爷。”

        离倾绝冒着寒冰的眸子忍了忍:“你起来吧,去请来国舅爷在书房等朕,其他该怎么处理你知道。”

        说着转向慕米桃:“桃桃,朕让御膳房今日做了你爱吃的几样夏日解暑的点心,到永寿宫与朕一起用晚膳。”

        说着长臂挽起慕米桃的腰肢。

        “额,夫君稍等。”慕米桃回身又对已经失魂落魄不敢相信目瞪口呆眼泪在眼圈里含着的三位少女道:“三位姑娘的好意,本宫心领了,还请把礼物各自带回,待他日皇上分封之后,本宫自有礼品相赠。”

        几位大小姐哪还有什么心思等他日分封,刚才离倾绝的话无异于夏日寒风已经冻碎了她们来长安殿前抱着的美好梦想。

        本来就没起身呢,在听了慕米桃的话之后只是木讷的机械的垂头低语:“谢谢皇后娘娘。”

        此时离倾绝已经搂着慕米桃走出了后花园走出了长安殿。上了皇上的金黄大舆。

        “夫君,我觉得你刚才的做法是不是有点不合适。一则选秀女之为是夫君舅父的好意,舅父对你有养育之恩,救命之情不可轻易伤得。二则是这几位秀女都是朝中肱骨大臣的嫡女,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夫君若是直接的就将几位大臣已经送进宫的嫡女送回去怕是不妥。”

        离倾绝转头凝视着慕米桃,桃花眼盛着怒意:“娘子,难道朕的天下要靠女人来维持吗?”

        “不靠啊。但是自古皇上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你后宫冷清,舅父送几个也是为你好。”

        离倾绝看着慕米桃咬牙点点头:“恩,好好。朕今日是知道了皇后是多么的贤惠,要替夫君广纳后宫呢。”

        “那是。”慕米桃尴尬的要强的呵呵笑笑心里一万个不得劲儿,唉自己阴差阳错怎么找了个皇上啊。

        “好,朕今晚就从储秀宫秀女中挑几个会来事儿温柔体贴的住进离朕的寝宫最近的永福宫。”

        “呵呵,好啊,你是皇上。只要你喜欢,找什么样的找几个,谁拦得了你。”慕米桃忽然心烦的兀自往前快步走着,走了几步忽然觉得很委屈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自己干嘛还和他去吃晚饭,他爱和谁吃和谁吃去,自己还乐得清静,对了还得去宫门口问问小蜻蜓来没来呢。

        想到这又急急转了个方向大步向宫门口走去,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

        离倾绝本来怒气加上寒气的脸在看见慕米桃这一出后,瘪瘪嘴儿,反而笑了。

        这是桃桃吃醋吗?大道理挺会说,真要是朕找了其他女人,她还不得哭死。

        一直以来慕米桃给他的印象都是坚强,顽皮,大气加上后来的牛逼闪闪的。此刻发现她在闹小脾气忽然觉得很开心。

        他是个男人,不止喜欢女神,也喜欢女神偶尔变成女神经,撒点小娇,生点小气,说点不讲理的话,让他惹点闲气。

        慕米桃匆匆往宫门外走着,全部神经却在感知着后面,越走心越凉,哇凉哇凉的。

        呵呵,已经三十二步了,还没跟上来。真是从来只见新人笑哪里在乎旧人哭。

        要是以前他早就变着法儿的哄他了,要是再以前那个花萝卜早就嬉皮笑脸的挡在她面前了。

        可是现在,夕阳西下,老树昏鸦,断肠人在后宫。

        慕米桃越想越心痛,眼泪忍着忍着还终究不争气的掉下来。

        什么皇后,什么妃子,什么要装作大度,什么要为他江山社稷着想,都**的见鬼去吧,我又不是圣人,我也不想做圣母,我更不是这男尊女卑的封建社会教出来的三从四德的傻女人。

        我的男人,我辛辛苦苦得到的爱情凭什么转手送人啊,凭什么要面子不要里子自己生闷气受洋罪啊,凭什么我心里就他一个,他心里还可以装下其他人啊。

        离倾绝,花萝卜,我不管你是谁,我不管你是干啥的,我也不管你当多大的官,在我这,就得是我的地盘我做主,就得是我是主人你是——*物!

        慕米桃愤愤不平,醋坛子——不——是醋缸。完全打翻。一直都告诉自己要大气要风度要忍让,哼,凭什么我就不能发发飚啊。

        慕米桃双手掐腰猛的一转身正好撞在一堵肉墙上还没缓过神来蓦地就被一双长臂凌空抱起转而扛在肩上。身子下的人身型一转向永寿宫方向走去。

        “放我下来,花萝卜,谁让你碰我的。你去你的永福宫吧,哼!”慕米桃双腿像小兔子一般踢腾着,肩膀悬在离倾绝宽阔的肩上,两只手垂着只能不停的拍打着他的后背。

        离倾绝也不说话,只管抿嘴暗暗笑享受着女神难得的一次发飙。太好玩儿了。

        周围皇宫里的侍卫,太监和宫女可就蒙了。

        “这?几个意思?”

        “不知道,皇后娘娘平时好像不这样吧。”

        “皇上平时也不这样啊。”

        “是不是——皇后娘娘触怒了皇上,所以皇上一怒之下要对皇后娘娘用宫规?”

        “去你的!你见过这样用宫规的吗?还扛着。”

        “也是哈,刚才我发现,皇上嘴角往上——好像是——笑。”

        “就是,八成是皇上和皇后民间溜达一大圈回来学那些民间的小夫妻打闹逗趣儿增加情趣呢。”

        “哎呦喂,这皇上*着皇后真是*的不得了呦。”

        “啧啧,可不是呢,有几个大臣和洒家说,找机会劝皇上收了他们府上的千金进宫做妃嫔,洒家现在看,不可能。很不可能啊。”

        “切,赵公公言之过早啊,难道没听说过,分久必合合久必分之话?”

        “哎——,也是哈。王公公,还是你有道道儿。嘿嘿。”

        离倾绝扛着慕米桃,慕米桃一路闹腾着离倾绝。二人就这样在宫人的注目和悄悄议论中进了永寿宫。

        早已有摆膳的太监六张桌子一字排好。只等皇上皇后到了好一声呼喊传膳,蹭棱子看见皇上扛着皇后进来,负责传膳的太监差点说都不会话了。幸好这传膳太监也是宫里的老江湖了,心里强大,控制了自己的情绪片刻喊道:“皇上陛下皇后娘娘到——传——膳——”

        

        

二百二十六章 娘子可以掐桃花玩儿

    


        早已有摆膳的太监六张桌子一字排好。只等皇上皇后到了好一声呼喊传膳,蹭棱子看见皇上扛着皇后进来,负责传膳的太监差点说都不会话了。幸好这传膳太监也是宫里的老江湖了,心里强大,控制了自己的情绪片刻喊道:“皇上陛下皇后娘娘到——传——膳——”

        传膳太监都是精心挑选的,挑选的最大标准就是音域要宽,嗓门要亮,音色要动听。

        这门里的声音一传出,接下去另一道更洪亮的声音便对宫门外面喊道:“万岁爷永寿宫重正明东凉阁进晚膳———”

        传膳声按接下去的人逐个传开一直传到一里地外的御膳房。

        离倾绝到了宽大的龙椅上,才把慕米桃放下。嬉笑着食指挑起她的下颌:“夫君今天才知道,皇后原来也是会吃醋的。”

        “哼。”慕米桃实际上气已经消了,人对心爱之人是最难生得起气的。

        但她还是要忍不住做做样子哼一声转过头去。心里还暗暗说自己怎么一到离倾绝面前就有公举病,但是就算是有公举病,那又怎么了,哼。

        随着传膳声此起彼伏,开始有穿着粉蓝色宫装的宫女们高举托盘鱼贯而入,陆陆续续在几张金漆的红木桌上摆上琳琅的美食。

        香味涌进慕米桃的鼻子。舒服的下滑到五脏六腑。慕米桃舒服的吸了一口粮食的精华气。顺便眼角扫了一眼,嗬,夫君这皇帝会做。菜式比上次在宫里饮食还精简不少。的确,国家用兵在即,节俭为主,只有宫中皇族节俭才能带动下面黎民百姓节俭。

        虽是节俭但是菜肴烹饪的却是美如繁花:

        大大小小的镶金边的五福捧寿铜胎珐琅碟,铜珐琅碗里面,一样燕窝鸡丝香蕈丝火熏丝白菜丝镶平安果。一样燕窝鸭子火熏片镶边盘着白菜鸡翅仔鸡肚子香蕈。一样野鸡白菜清品炖。一样红烧海鲜肫肘子。一样鸡汁老汤蕙肴肉。一样药膳鸭子一品蒸。一样芽韭抄鹿脯丝。一样烧狍肉锅塌鸡丝晾羊肉拼盘。

        一样精致糗饵粉。一样香甜彩条儿蒸面卷儿。一样一品折叠奶皮。一样烤祭神糕。一样酥油豆面。一样绿豆葵花豆泥。一样菠菜蒸春卷儿。一样桂花萝卜糕。

        一样羊肉卧舟金粉汤。一样白玉绿衣萝卜银丝汤。一样展翅高飞雏鸡汤。一样百叶掐丝粹叶汤。一样燕窝红白鸭子南鲜汤。一样甜酒炖鱼丝豆腐汤。一样百合荷叶鱼骨三鲜汤。一样樱桃肉金银耳碎玉汤。

        八样菜肴,八样点心,八样汤品。

        慕米桃的肚子不受控制的咕噜一声。

        离倾绝银箸夹起一块桂花萝卜糕放在慕米桃面前的铜胎珐琅红潮小碟上:“我记得娘子最爱吃这个点心。”

        “我怎么不记得?”慕米桃冷着脸淡淡的瞥了一眼散发着金桂香甜的桂花萝卜糕。肚子不争气的又咕噜一叫。

        离倾绝此刻似乎立志变身为花萝卜离王爷,任凭慕米桃怎么作,也不生气,银箸再次夹起一块桂花萝卜糕:“娘子真是贵人多忘事,吃了这块,就会想起来了。乖,夫君喂你。”

        香甜带着萝卜素雅之气的糕点在慕米桃鼻下唇边*着她的嗅觉。她本来就饿了大半天了。

        “娘子,吃饱了才有力气和为夫怄气。”

        慕米桃紧紧忍着的脸不禁绷不住了,张口皓齿咬住桂花糕尝了一小口。沁人的香甜瞬间弥补了肠胃的亏空。

        “算你记性不差。”慕米桃又咬了一口桂花萝卜糕,凤眸娇嗔的瞄了他一眼。

        离倾绝长出了一口气。这下他总算明白了,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捉妖抢怪对儿女情长不上心的桃桃娘子其实心眼儿也是个小女儿家。对自己这个夫君的独*上心着呢,也得哄着来。

        以后处理完公文倒是有事情琢磨了。

        按离倾绝的本意并不想后宫繁杂。之前的两个侧妃既然先入为主,又不愿出宫,就留在宫里养老算了。反正那也是老皇上硬塞给他的。至于纳什么三宫六院七十二嫔。他压根也没想过。其实他并不是一个沉溺女色的君王。对后宫妃嫔之间的明争暗斗龌蹉卑鄙,他是最容不得半点的。至今。母后的死,还让他责怪老皇上对后宫之事处理的不利。

        但是此时尚不是向诸位大臣宣布清宫独院。罢黜后宫独留一人的时候。

        一顿饭你喂我,我喂你,你看我一眼,我瞄你一下,竟然吃的空前绝后的甜甜蜜蜜。

        将近吃完,来福忽然进来禀报:“皇上万岁爷,国舅爷来了,在客殿候着呢。”

        “恩,朕知道,下去吧。”

        来福的插报太不是时候,忽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就淡下来。

        不管怎么样似乎都有着一双双眼睛在背后觊觎着窥探着等待着。只要有机会就要给离倾绝塞上全大陆的各式女人。

        慕米桃感觉这种滋味怪怪的。和离倾绝相识相恋多年,除了阴差阳错便是彼此寻找,终于安定下来,面对的竟是更多的平凡的考验。

        什么时候自己这向往走遍全世界的女汉子变成女神经了。

        慕米桃暗笑,都是一个情字,都是一个占字。

        爱情中谁愿意有第三方存在。毕竟她不是受古代的教育长大的。

        就算是在古代土生土长认字儿就开始读女戒,记事儿便开始背三从四德的大家闺秀又如何。历代以来宫中嫉妒陷害独*之事还断过吗。

        任何规章制度都违背不了人性。人性的本质对感情就是独占的。

        但是,夫君有时候也是身不由己。

        朝廷大臣都巴望着将女儿嫁给皇上,进到宫里,受不受*是小事,攀上皇亲是大事。况且,万一女儿在皇后受*自己家族的地位就稳如磐石。自己为这离家江山卖命也心甘情愿。

        而对皇权来讲,有朝廷重臣撑着局面相对来讲也好控制。

        所以朝廷臣子和皇上联姻是互利互惠之事。历来为各代朝廷推崇。

        离倾绝怎么可能例外。

        这些慕米桃都懂。其实她什么都懂,只是懂是一回事,愉快的接受是一回事,愉快的接受并咽下就更是另一回事儿了。

        不咸不淡的夹了几口碎玉块儿,慕米桃微微露出一丝苦笑。这段感情,彼此都是珍惜的。但是人所处的位置不同。离倾绝顶多做到六宫粉黛无颜色三千*爱在一身就不错了。

        世间一切事随缘吧。

        想到此刚才甜蜜的依偎和喂食,便怅怅然没了心思。

        离倾绝感应出慕米桃的冷淡,抿唇一笑,捏捏慕米桃的脸蛋:“娘子放心,为夫答应过你一生一世一双人,永生永世也不会变化。”

        慕米桃娇嗔的回了他一眼:“谁在想这件事,我在惦记狗娃呢。懒得理你的一堆烂桃花。”

        “为夫有桃花,娘子大可以没事一朵一朵掐桃花玩儿,免得这深宫高院你闲得慌。”离倾绝戏虐的道,眨着桃花眼冲慕米桃放电。

        慕米桃没搭理他。静静的吃完晚膳。

        离倾绝道:“娘子洗漱好在寝殿乖乖等为夫,为夫去去就回。”

        “恩。”

        郝庭在永寿宫的客殿等了一会儿闲的无聊,顺手从博物架上拿下一尊翠色七巧玉如意。手里戳着玉如意的柄把玩良久。到底是皇宫的物件儿,真是世间一等一的纯货。

        现在他郝庭再也不是当初龟缩在京城外百里一个小山头的落难国舅了。

        离倾绝知道舅父不懂政治,虽没有委他于多大的政务,但在富贵安享上却给了他天泽最大的尊贵。

        国舅爷,皇上的舅舅。谁敢不侧目。自然巴结这位郝国舅的也不在少数。

        国舅爷目前最着急的不是离倾绝眼里的踏平世界,而是天泽绝帝的三宫六院太空,开枝散叶的女人太少。

        自古以来普通百姓人家还三妻四妾加通房的大小丫鬟,围绕着十个八个女人呢。何况现在大陆三国独大最尊的绝帝,竟然只有一个正宫和两个早就被冷落的侧妃。

        为这事,郝国舅没少替离倾绝操心去各位大臣家走动,亲自过目他们的子女。也没少和离倾绝掰扯选秀女纳妃子这事。

        离倾绝每次都以皇后皇子在外还没找到无心考虑为由拒绝。这次郝庭趁着离倾绝和慕米桃出去,处心积虑软硬兼施的要求内务府将十位郝庭精挑细选的朝廷大臣家的女子安排进了储秀宫。嘿嘿,就不信这皇帝大侄儿见了美色不动心,怎么说也是当年的皇城四少之首。

        况且就算他离倾绝不愿意,也是木已成舟,都是当朝重臣的闺女,进宫了就是进宫了。

        郝庭美滋滋的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似乎就等着离倾绝把自己喊来*的夸几句。

        少卿,来福高声喊道:“皇上到——”、

        郝庭急忙拂袖跪倒:“给皇上见礼。”

        “舅父,免礼免礼。”离倾绝扶起郝庭将他让到太师椅上。

        郝庭抬头却发现离倾绝的脸子拉的很长,原本英挺不凡的长方脸变成阴郁的大长脸,透着一股子寒气。

        这是哪门子的怨气?郝庭不支声,准备等离倾绝先发制人。

        

        

二百二十七章 皇宫的暗夜玄机

    


        郝庭抬头却发现离倾绝的脸子拉的很长,原本英挺不凡的长方脸变成阴郁的大长脸,透着一股子寒气。

        这是哪门子的怨气?郝庭不支声,准备等离倾绝先发制人。

        离倾绝对郝庭这位舅父是相当感恩敬重的。虽然内心怒气冲天还是考虑下措辞:“舅父近来身体可好?”

        “多谢皇上挂心,舅父还是老样子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舅父素日公务忙完可有事情做?”

        “这个。”郝庭心说,有啊,事情就是东家串西家走,看哪个府门里的大家闺秀适合进宫侍奉皇上,可都是为着你操心那。看来皇上的话题就是向着这个靠拢那。

        “皇上,舅父最近是应几家大臣的邀请赴宴,见过几家大臣的千金,甚是贤良淑德,舅父考虑宫中储秀宫太清冷,尚无一个待选的秀女,便擅自做主将这几家的女儿引到储秀宫,待皇上定夺,还望皇上海涵舅父的擅自做主。”

        离倾绝眼神一冷:“舅父也知道擅自做主忤逆了朕。”

        啊?什么情况?皇外甥这是要翻脸?郝庭颇感意外。愣着眼睛瞅着离倾绝。

        离倾绝见舅父知道怕了,便恢复了眸中的平淡:“朕初登大宝,又刚刚兼并西贺,日理万机,操劳不堪,室早没有时间和精力统幸众嫔。舅父关心朕的心思,朕知晓便是,只是日后,朕不希望此事再发生。”

        郝庭深知离倾绝的性格,他虽是自己那柔弱的姐姐所生,却酷似草原上的父亲性子,霸道凌厉说一不二。

        但是自己身为舅父看着这孩子成天只围着一个无忧公主转悠,既不开花散叶也不广纳妃嫔,着实不像话。

        “皇上,朝中大臣等着和皇上联姻,皇家有大臣联姻而巩固朝政,大臣有皇室姻亲而尽心尽力。况且自去年皇上登基以来也早该选幸秀女,此乃历代朝纲天经地义。老臣也是为离室江山,为皇上开枝散叶延续血脉着想。”

        离倾绝绽唇笑了笑:“舅父所言,朕自有考虑,舅父只管颐养天年便好。”

        说罢,离倾绝起身:“舅父,天色不早,舅父早点回府休息吧。”

        郝庭原本有备而来,接下来还准备了几篇长篇大论,准备从各个角度各个论点阐述下皇室在早年未雨绸缪及早纳妃纳嫔开枝散叶的必要性。此时被离倾绝笑着逐客,呆愣了一会儿只好再欲跪下告辞。被离倾绝急忙扶起:“舅父年事已高,今后见朕便可减免了叩拜大礼。”

        见君不必跪了,这可是天下头一等君恩。郝庭心里明白,离倾绝这是恩威并重,给自己这个舅父的脸。打个巴掌给个甜枣。尴尬的苦笑急忙弯腰施礼:“郝庭谢主隆恩。”

        此时,储秀宫外的甬道上,张玲玲和陈可儿面色铁青,一眼不发的随着庄心妍往禁足间走。

        身后跟着储秀宫管事的姚姑姑:“你们几个胆子甚是大了。还没分封就竟然敢自作主张去拜会皇后娘娘。这是皇后娘娘宽厚不与你们计较。换个刻薄的,你们的脸都不知往哪里放。不管你们出身何等尊贵,在储秀宫就是一个秀女,在皇上没给你们分封妃位之前,焉能擅自去见皇上和皇后?”

        “姑姑说的是,我们知错了。”三人小声嘟哝道。

        虽是嘴上认错各个表情却都愤愤不平。

        “都是她,要不是她出的主意,我们也不会去长安殿找那个晦气。”陈可儿眼睛瞪着走在前面的庄心妍,用以为前面的庄心妍听不见的小声和张玲玲发牢骚,鼓着腮帮子运气。”

        “声音小点了,后面有姚姑姑。”张玲玲捅捅陈可儿。

        庄心妍脸色忒青,心道,陈可儿,真是势力卑鄙小人,不是你一直在我耳边碎碎念吗?撺弄的人是你,出头的人却是我,刚才姑姑问责时你却一个劲儿的往身上推。哼,等我将来受*之时,你等着瞧吧。

        庄心妍性子不但活泼还很倔强。父亲是兵部一把手自己从小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向敢说话敢做事敢作敢当,还会几下身手。没想到今次却被陈可儿和张玲玲当了枪使。

        她也不傻,现在听见陈可儿在后面说出这样的话,顿时明白了深宫里的诡诈。

        庄心妍自幼去父亲的书房玩,也翻过几本兵法战策,她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是错,多说多错。人有时候就要学会忍。

        紧紧抿着嘴角,穿过九曲回廊。

        “到了。”姚姑姑冷漠的声音。从袖子里掏出一串钥匙打开三间屋子:“一人一间待到天明方可出来,每人都要写一篇面壁篇反省。”

        “是。”三个人各自走进一间小屋。姚姑姑随即便在房门上上了锁。

        庄心妍听见锁声,知道身后再没人监督后,大步流星的走到房间里,本想找张榻躺下歇息一下,待走进房间一看:靠,别说软榻硬塌,就是软椅子硬板凳也没有一个半个。

        惩罚。不是说着玩的,这是要站*禁闭。她之前随父亲在演武场听说过。

        庄心妍环顾下四周,小屋子不大只有一张桌子,桌上放着水壶和一个泥陶杯子。

        东面墙壁上一扇不大的窗子。

        虽然不大,却也够她进出了。她往窗外探头看了看,没人把守。

        哈哈,好,很好。

        庄心妍唇角袭上一抹轻蔑的笑:哼,以为这么一间小破屋子就能束缚住本大小姐。

        此时无收无管一身轻松正好去看看皇上,窥探些先机。

        刚才在长安殿无意中得见龙颜,庄心妍现在一想起来,小心脏还砰砰砰的跳呢。

        皇上英武俊逸,高大矫健,器宇轩昂,龙姿凤章。是她见过的最英俊的男子,是这大陆上最有权势的男子。

        我庄心妍如何能不得到。

        离倾绝目送走舅父回到寝殿,没看见慕米桃。眸子凌厉的看向漱玉。漱玉本来也正要禀报呢,急忙哆哆嗦嗦的跪下:“皇上圣明,皇后娘娘刚才得到内务府的禀报说有一个叫蜻蜓的姑娘寻来,内务府安排在秀凤楼等皇后娘娘去认,皇后娘娘故而带了漱心特意去了秀风楼。”

        蜻蜓。离倾绝知道是路上遇见的小乞丐。眼前浮现出那个弱不禁风,身材矮小,眼神躲闪的形象。

        他对慕米桃爱心泛滥,爱管闲事这点确实很有意见。但是既然桃桃愿意找个熟悉的人侍候,他也不好管的太多。

        负手往秀风楼而来,此时夜幕已经微微染上天空。栀子花散发着沁人的夜香。

        远远的就看见九曲回廊间漱心在前面打着八面玲珑宫灯,左右前后各有几个太监各打一盏气死风灯。中间慕米桃雍容华贵却气质温雅的和一个身材单薄小巧玲珑的小宫女说说笑笑的走来。

        很显然,小蜻蜓已经留在宫里,留在她身边了。

        但是离倾绝却并不希望曾经珏王府的人离慕米桃太近。

        离倾绝站住脚等着远处那一队人过来。

        夜风温凉,月冷星稀。虫声在湖塘处叫的惹人闲趣。秀风楼一带花园亭榭风光甚好。此刻掩映在皎月里,多了层含蓄唯美。

        慕米桃金粉色滚雪细纱垂地望仙裙,白绸缎镶银边挽带随风飘飘然垂于长廊。长发系于头顶飘散胸前。和小蜻蜓说笑着仿佛漫步沉醉于其中。

        ‘咚’的回廊旁边的水池溅起朵朵水花,是谁投掷了石块儿。

        慕米桃抬起头假山树影,细碎的月光,廊榭的一角一个修长的身影。

        金黄缎长袍。刺绣的金龙吐着银丝在月色里如萤火点点的亮。未束的黑发微风里飘飞。

        夫君。

        慕米桃挽起长裙停下脚步。已经好久没有这样在诗情画意中好好的邂逅夫君,再好好看看夫君。

        这样的一幅画,夜太美,花太美,人太美,进了会醉。

        离倾绝见慕米桃斥退了左右一个人轻缓的走过来,文雅的面庞被月色装点的迷离魅惑。

        “娘子,今夜你是想个狗娃添个妹妹了。”

        长臂一伸便将慕米桃抱起向永寿宫走去。

        远处假山后,一张脸腾的就红了。庄心妍暗暗用指甲掐疼自己的手心:庄心妍,皇上抱着的又不是你,你的脸红什么?

        她的眼光追随者离倾绝直到他拐在树荫里看不见。

        失魂落魄的坐在假山石的空洞里,忽然耳尖的她听见附近有一声不大却清晰的口哨声,像是唤鸟。

        庄心妍好歹也是经常混军队的,对这些事还是比较敏感。她缩小了身子将自己完全挡在石洞里,头却用草叶子遮着露出眼睛。

        只见草丛中刚才在皇后身边走的那个小巧玲珑身子单薄的小宫女臂上落了一只小鸟,全身翅羽黑白相间。那小宫女将一个很小的叶片绑在那鸟的脚上,随即手臂一伸放飞了那鸟。

        鸟儿无声无息展翅飞进夜幕瞬间便与夜空融为一体,不见了踪影。

        

        

二百二十八章 皇宫的暗夜玄机(二)

    只见草丛中刚才在皇后身边走的那个小巧玲珑身子单薄的小宫女臂上落了一只小鸟,全身翅羽黑白相间。那小宫女将一个很小的叶片绑在那鸟的脚上,随即手臂一伸放飞了那鸟。

    鸟儿无声无息展翅飞进夜幕瞬间便与夜空融为一体,不见了踪影。

    咦?奇怪,宫中的一个小宫女如此举动不能呢不说是有点异常。

    又与皇后交好,难道是受皇后支使?

    皇后已经贵为一国之母又是因何要她的一个小宫女三更半夜的在暗处送鸽信?

    庄心妍自知此时千万不能出声不能暴露,眼神暗暗看着那小宫女出了草丛向长安殿方向走去。

    哇塞,原来这宫里真像奶娘讲的见到的不一定是真的,没见到的不一定没有,奇事怪事也不算出奇呀。

    庄心妍本来还想偷偷到永寿宫去看看皇上和皇后在干嘛,虽然用玻璃盖想也能想得出皇上和皇后——但是她羡慕嫉妒恨的就是想去看看,兵书上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怠,至少她也有第一手资料嘛。

    巧在此时一队巡夜的太监从假山外面的路径上路过,二十几个气死风灯把回廊内外照的如同黄昏般清晰可见。庄心妍紧紧缩在假山石后,不敢露头,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一队巡夜的太监的才稀稀落落的从视线所及之处消失。庄心妍吓出一头冷汗。

    哎呦我靠,庄心妍用手划拉着胸脯,心中为这种刺激又惊喜又害怕。得了我还是赶紧回我那小黑屋吧。来日方长,为这点事误了我大好前程可不合适。

    庄心妍见黑夜无人,宫里本来夜里就是禁行的。此刻万籁俱寂。她蹭的跳出假山石,急急向储秀宫走去。

    “站住!”一声轻而威严的断喝。

    庄心妍吓的魂飞天外。霎时反应过来撒腿立刻飞奔。这要是被抓住了就是十张嘴跳进黄河也说不清啊。她不禁开始后悔自己的好胜莽撞。

    跑了大概几百米,转过了回廊到了储秀宫和后花园交界的地方,身后似乎没了脚步声,庄心妍这才匀净的喘了一口气,原来我这腿脚还行,跑的挺快。忽然身子一个翻转被来自后方的一双铁臂紧紧牵制住:“什么人?”啊?庄心妍连死的心都有了,此刻她最怕的还是连累了自己敬重爱戴的老爸兵部尚书张水止。庄心妍手背按住等于身子被按住跑也跑不了,赖也赖不掉,偷眼观瞧抓她的人,五官端正,眼睛不大却很亮辉映着天边的星星,浓眉紧紧锁着瞪着她。穿戴,她认出来,应该还是这宫里的带刀侍卫,看级别还是皇上近身的,级别不小。三品?

    “哎,三品侍卫,我不是坏人,你看我这样子也慈眉善目吧。”

    木槿一时觉得她眼熟,又想不起在哪见过,自己带着巡夜的太监和侍卫从储秀宫方向出来便看见这假山石后有一月色下闪亮的金钗晃眼,因此他判定藏匿在假山后的人是个女子。天泽皇宫自从出了蛊尸之事后全部宫墙都修了女墙,日夜明哨暗哨巡逻,戒备巡查的森严,可谓是连一只蚊子都飞不进去。除非是宫里土生土长的。

    眼下这怪异藏匿的女子肯定也是宫中之人。宫人们每三个月便进行一次筛查,换岗,按说也没有什么歼细之类的。

    只是事有万一不得不防。

    为了不打草惊蛇,他打发走了巡夜的队伍潜伏在花早从里。一看见那女子蹦出来,他从她的穿着打扮就看出了是储秀宫的秀女。秀女本为皇上所设,不在房里安心睡觉等着每日的教习,半夜出来为甚?

    “宫中禁足,不管你是谁进了刑事房再说。”木槿按住她的双臂一个反剪就要捆绑。庄心妍急中生智:“容我解释,三品侍卫,我是储秀宫的秀女,出来逛迷了路,正想慢慢走呢又碰见皇上和皇后在此赏景,我也不敢动啊只好藏在假山石里,万望三品侍卫高抬贵手放我一码。”

    储秀宫住的那几位豪门千金,木槿都知道是哪几家的,此刻庄心妍开口说话他忽地想起来是兵部张府的千金小姐,因为庄大人每次进校场练兵,这张家小姐都要扮作少年跟了去。木槿曾在多次代皇上巡视时演武场见过几次这张家小姐。难怪此次那么眼熟。

    联想到庄大人是朝廷重臣,他又爱女如命,如今将嫡女送进宫,无非是图个一时荣*光耀门楣荫庇家门。

    自己巡查皇宫为的是抓刺客,如今这熊孩子估计就是擅自出来想一见天颜,罪不当诛,得饶人处还是饶人一下。

    不禁松开她双手故意喝问道:“你是储秀宫的?哪家的女子如此不懂规矩,宫规夜里禁足知道吗?”

    “嘿嘿,三品大人,我知错了。这次真的是阴差阳错啊,要不是看见了皇上,我早就按时回宫了。您就大人不小人过,放了我这次把。”

    木槿不禁被她气笑了:“你这秀女不但遵守宫规,连女戒都不熟吧,照你这样说,倒是皇上影响你回宫迫使你犯宫规喽?”

    庄心妍脑袋嗡的一声炸了。这侍卫说话太不留情面了,上纲上线的。这要是说出去不但我是死罪就连爹爹都受牵连。

    庄心妍又急又气又没办法,双手不住作揖:“三品侍卫言重了,属严重了。我小小秀女指望皇家赏我一口饭吃,哪里敢影射皇上,拜托拜托看在小女子文化浅无知的份上就别和我计较这小字眼了。今日英雄救我一次,他日小女子定当厚报。”

    木槿带着说不出的优越感看着之前在庄大人身后耀武扬威的小萝卜头如今恨不得跪地上求他的囧样,心说,毕竟是皇帝的秀女,日后就是皇帝的女人,自己的一半主子,今日威慑一下就得了,便沉着脸道:“为了维护宫威,本侍卫不能放任你在宫里继续行走。”

    “啊?”庄心妍心都要急碎几瓣了,急的心律不齐了差不多,求啦半天竟听见这侍卫说出这般铁面无私的话来。

    “侍卫英雄你何必这样不开面啊,我回报答你的,我——”

    “走吧,本侍卫送你回储秀宫,否则你连这道宫门都进不去。”

    “啊?”庄心妍没想到三品侍卫的下句是这样的。心房瞬间狂喜,喜不自禁。

    “嘿,嘿嘿,侍卫英雄,真英雄也。小女子谢过了。嘿嘿。”夜间的储秀宫门是上锁的,锁的钥匙自然掌握在太监头领手里,但是今晚正好木槿押后出来钥匙便暂时在了他手里。

    木槿开了门。庄心妍心里一阵后怕,靠,原来半夜这门是上锁的,这样说来倒是幸亏这侍卫发现了送我回来,否则就储秀宫这高墙,我跳到天亮也跳不过去啊。

    “侍卫请回吧。小女子感激不尽。”

    庄心妍一进来储秀宫的大门急忙让木槿回去,因为她心里有鬼啊,自己要进到的门不是正常的储秀宫秀女寝室的院子而是正房右侧的偏院——禁闭室。

    木槿没搭理她那套;“侍卫职责严查门户,请秀女回房,本侍卫必须送到为止。”

    庄心妍的心又跳上了,噗嗒噗嗒的。哎妈呀今晚这三品侍卫是和自己耗上了。他是怕我说谎冒充秀女的吧。但是在此僵持很可能把值夜的姑姑惊动出来,那时后果就更不妙了。索性就可他一人坑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庄心妍头皮一硬,心一横,迈步就往禁闭室走去。

    “慢着,姑娘是走错路了吧?”木槿喝道。

    “没错,东边数第一间禁闭室就是我今晚呆的地方。”庄心妍说完等着身后三品侍卫的反应。提着心等了一会儿,见没反应。

    庄心妍走着已经靠近了窗子,回身冲木槿一抱拳:“今次多谢三品侍卫英雄仗义相救,心妍必不相忘。”说完回身双手一扒拉窗框跳进禁闭室,在回身冲木槿吐吐舌头关上窗户。

    木槿轻轻翘起唇角,这下还真不奇怪她为啥溜到御花园那条路上了。在储秀宫都是关禁闭的主儿,你能指望她老实到哪里去。

    慕米桃被离倾绝一个公主抱抱到永寿宫。周围的太监宫女对皇上对这位皇后的出格待遇已经有了免疫力见怪不怪了。只是心里都悄声提醒自己;以后侍候皇后娘娘可得万分小心,这在万岁爷心里的分量重的,一个头发丝都有千钧。

    “夫君,我还真不知道你有当众抱人的习惯,能不能改改。”慕米桃把脸埋在他火热的胸口,走到寝殿才敢抬头。她还真没有那种大庭广众被抱着然后还对看的人挥手致意表示微笑的勇气。

    离倾绝唇角上扬将慕米桃放在御榻上顺势压上龙躯:“傻娘子,既然知道夫君有这个习惯就适应便是。难道要我改了抱别人?”

    慕米桃食指放在他欲要吻上的唇瓣:“那也要夫君有了可以替换的别人才是?难道夫君已经有打算了?”

    说着凤眸竞带出凌厉。

    离倾绝看着她吃醋加上母老虎的模样不禁心花怒放。凭男人的直觉他感到桃桃越来越喜欢吃醋。那是因为在意他。

    有的感情开始激情四溢,日久却是越来越淡;而他俩的感情历经了颠沛流离,阴差阳错,寻寻觅觅,却像醇酒越久越浓烈。

    灼热的唇瓣咬上她搁在唇边的食指,惹的慕米桃一阵战栗,然后离倾绝的暴风骤雨霎时夹带着山洪雷电般凶猛激烈的席卷而来,慕米桃顷刻便被带进晕眩美好的天堂,又忽地摔在汪洋中像一片打旋儿的落叶。

    直到娇慵的身体抱着他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

    东方已经发白。

    离倾绝平息了粗喘,吻了吻她激情过后疲惫的闭着的抖动的睫毛,面颊。

    “桃桃,你睡一会儿,为夫去早朝。”起身去唤来福更衣。

    正是寅时,离倾绝在太监的簇拥下走出永寿宫乘锦撵往勤政殿的方向抬去。

    本来离倾绝是闭目养神的。和桃桃也是久别胜新婚,昨晚没有节制,待会上朝还有政事要处理,此刻路上的两盏茶时间闭闭眼正好是个休息缓冲。

    忽然听见撵下来福的说话声,虽然很轻。

    离倾绝半睁开桃花眼,见是对面走来的小蜻蜓见到皇上的锦撵俯身下跪。

    “起来吧。”离倾绝淡淡道。小蜻蜓又和来福打了招呼便翩然而过,无声无息的脚步声显得小心翼翼而乖巧。

    离倾绝其实非常不悦。

    按说小蜻蜓是慕米桃的贴身宫女,早上去侍候自己的主子没什么可非议的。但是离倾绝却对忽然冒出来的一个珏王府的侍女做桃桃的贴身侍女感觉不妥。更主要的,他也不同意任何不被他允许的人接近他的寝殿。

    “来福,告诉长安殿的宫人,皇后娘娘还在休息,让她回长安殿等着皇后便是。”

    “是。奴才马上将那新来的宫人唤回来。”来福撒开长腿一路小跑追上小蜻蜓传达了皇上旨意。

    “哦,那麻烦来福公公,蜻蜓马上回去等皇后娘娘。”小蜻蜓乖巧的冲来福深深施礼便返身往回走。

    酣睡良久,慕米桃缓缓醒来,周身像当年当特警时高强度训练后一般的疲惫。眯起眼睛感觉天色昏暗,这是天没亮呢?还是已经睡到次日晚间了?

    鼻腔似乎还残留着夜半和离倾绝对饮片刻的微微的酒香。

    循着烛灯的光亮看了周围——自己正躺在没有拉上浅黄色帷帐的玉榻,榻前两边各有一尊三层高的青铜烛灯座,每一尊的最下面一层蜡烛正燃着跳闪的烛火,亮光恰好照亮地面。让她看清地面铺着彩织金银线万寿菊的暗色西域毛冰丝……这样暑热的季节踩上去一定温凉的舒适的。

    永寿宫,自己真是久违了这里,以至于醒来第一眼竟然恍惚没想起起来,

    抬眸,慕米桃还看见不远处漱玉那粉红色二等宫服的窈窕身影正在月洞门边的香炉里添香。

    “漱玉,现在几时了?”

    漱玉马上端着金盆进来:“娘娘,您睡醒了?已经掌灯时分了。”

    “掌灯时分?我睡了整整一天?”慕米桃心想真是黑白颠倒了。

    “是呀,娘娘,来奴婢侍候您洗漱更衣吧。”

    “好。皇上呢?一直没回来吗?”

    漱玉脸上禁不住的喜色:“回禀娘娘,皇上已经来过三次了,看您一直睡的很香甜,便吩咐奴婢们不要打扰娘娘。说娘娘多日来一直很是奔波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醒来可命御膳房穿山。还命御膳房先给给娘娘做了三丝小枣银耳羹当点心呢。”

    一边漱心的托盘里放的正是冒着香雅甜气息的银耳羹。

    慕米桃笑了,起身漱嘴净手,接过漱心递过来的三丝小枣银耳羹慢慢喝下几口润润喉咙。

    便坐到铜镜前,任漱玉给自己梳头。

    “娘娘,您今日是梳繁复点的,还是梳简单清新式的?”

    “今日随你。现在京城里有什么流行的样式吗?”

    漱心一听,皇后娘娘今天是心情大好,连往日最不耐烦的繁复发式都接受了。

    最近京城贵人圈里最流行的是高发髻。

    但是漱玉为了突出皇后的威仪在流行的高发髻上为慕米桃梳出九鬟结鬟,九股发辫相互教缠,高高耸立头顶,尽情彰显尊贵霸气巍峨华丽。

    漱玉又在几个首饰盒子里挑拣了一支华丽丽的口衔三串各九颗蓝水晶珠子的五翅金凤步摇钗。在慕米桃额前中分的部分别上。

    鬓角处斜插一朵蓝玉髓的牡丹小步摇玉钗。

    眉画娥眉,鼻涂银粉,腮上薄粉,唇上只点了一点圆圆的鲜红唇彩。

    煞是精致经典,古典古味。彰显出六宫之首、万凰之凰的神髓。

    慕米桃一直半闭着眼睛等着看漱玉捯饬后的效果。

    漱玉待细细装扮完后轻轻唤了声:“娘娘,您可以睁开眼睛了。”

    慕米桃睁开凤眸对着铜镜初看,吓了一跳。

    镜子里精致如画的可人儿,这是自己吗?

    “娘娘可还满意?”漱玉看出了慕米桃面上的惊喜,大胆是问。

    “恩,漱玉你这化妆的技艺真是可以去剧组了。”

    漱玉正在给慕米桃整理衣领子的手愣住了:“娘娘,剧组是什么地方?漱玉不想离开娘娘,若是有什么洗后不周请娘娘发落便是,只恳请娘娘莫把漱玉送走。”说着漱玉便跪了下来眼含秋水要哭的样子。搞的旁边是漱心也是神经紧张。兔死狐悲一般。

    慕米桃看见漱玉跪下来一愣,忽然明白过来,哈哈大笑古人不知道剧组。是自己出题儿了。

    “本宫是在夸你,等下还要赏你,不会把你送走的。快起来吧。不过本宫昨晚安排的蜻蜓怎的没来记得本宫吩咐过可用她做内寝的宫女。”

    “回娘娘,蜻蜓姑娘是要来的。是——是来福公公没让蜻蜓姑娘来,不过娘娘放心,我等会好好照顾蜻蜓姑娘的。”

    “来福?”慕米桃暗自奇怪,来福什么时候管起了后宫里面哪个宫女得不得*的事情了?在慕米桃的印象里,来福没有心机,其实是个没心没肺的人。只因在离倾绝身边受*才福人自保。否则他连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好怎么会多事的去管谁来侍候皇后?

    慕米桃暗自寻思着,面上却没带出来。身居高位必须要喜怒不形于色。这点慕米桃走进皇宫便刻意提醒着自己。

    接下来,衣服也是由漱玉选的,灿灿的金子颜色的软缎子牡丹图案广袖拖拽留仙裙。金丝银线在袍下摆缕上如意流云图案,露出若隐若现的粉色丹凤朝阳图案的绣鞋。

    慕米桃有意打扮成这样是想换换样子让沥青意外一下。

    “漱玉,皇上是否在勤政殿?”

    “回娘娘,漱玉和漱心是午时被来福公公从长安殿唤来的,所以皇上的去处,恕奴婢们也不知,但是来福公公不在永寿宫,料想应该是在勤政殿吧。”

    慕米桃摆摆手示意漱玉不必解释了:“无妨,皇上国事繁忙,日理万机,除了勤政殿也不回去其他地方。命人备撵,本宫去往勤政殿迎驾。”

    “是,娘娘。”

    漱玉示意漱心去安排锦撵。

    “刚刚的银耳羹还有吗?”

    “回娘娘,三丝小枣银耳羹还有一锅子呢,在冰水里镇着。”

    “好,本宫就借花献佛,替本宫带上送给皇上解解暑。”

    出得永寿宫又是夜色,仿佛昨夜没结束一般。星子在夜空一闪一闪的冲人间的天泽皇宫眨眼,慕米桃坐在锦撵上仰望星空忽然想到人生无常世事玄妙,冥冥中自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安排着世间万物和更新交替,自己本来在现代莫名奇妙的来到古代又莫名其妙的见到神山,又得知先前的来世那些奇妙的缘分。

    不管前生今世能认识夫君,与他相爱真好。此刻慕米桃竟然感到丝丝甜蜜。

    锦撵晃悠了两盏茶到时间来到了勤政殿。轿落,慕米桃由漱心和漱玉搀扶着走下锦撵,绕过勤政殿的一进屏风,便向台阶上缓步。

    四下侍卫及宫人深知这位皇后娘娘在皇帝心里的地位,纷纷跪下迎驾。

    “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恩,平身,尔等都起来各司其事。”

    此时来福忽然打开勤政殿的大门从里面出来弓着腰急步走到慕米桃面前:“奴才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若是相见皇上,可在后花园稍等片刻,或者在永寿宫等皇上。”

    “恩?”慕米桃蹙眉:“难道本宫不能进这勤政殿里吗?”

二百二十九章 千里之外

    此时来福忽然打开勤政殿的大门从里面出来弓着腰急步走到慕米桃面前:“奴才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若是相见皇上,可在后花园稍等片刻,或者在永寿宫等皇上。”

    “恩?”慕米桃蹙眉:“难道本宫不能进这勤政殿里吗?”

    “恩——请娘娘还是先稍等里面——里面——皇后娘娘此时进去怕是不妥。”

    来福尾音有点哆嗦,这是皇上的意思,他也不想说这得罪人的话啊,何况得罪的还是皇后娘娘。

    慕米桃料想里面是又大臣议事,自己作为后宫不参政议政也是应该的。扶起来福:“看你吓的,本宫也不是不讲理之人,若是勤政殿里有朝臣议事本宫不进去也是应该的,无妨,你还是回里面伺候皇上吧,本宫正好带着汤水呢,去后园溜达一下逛逛夜景也不错。”

    “哎,皇后娘娘明理贤良,奴才这就告退进去了。”

    来福终于松了一口气,直起身子准备往回走。

    “慢着,本宫就是闲问问,勤政殿里面可是哪几位大臣?”

    “额,礼部的李大人,吏部的石大人,给事监的普大人,还有翰林院的院监陈大人。”

    “哦,人还不少。”慕米桃挥挥手:“好了你去吧。本宫自己走走。”

    “哎。”

    来福逃也似的走上台阶进了大门。

    慕米桃看着勤政殿的大门沉重的关上,心里早就知晓来福如此慌乱的缘由。估计里面就是在说后宫吧,说皇后,说皇上应该纳妃选秀。

    呵呵。

    慕米桃撩起袍摆绕进勤政殿后面的花园。

    勤政殿其实是一个园中之园,庭院不大却为灰墙青瓦半封闭式。

    中庭一座三层宫殿鎏金嵌顶飞兽青檐。不似其他大殿的巍峨却精致壮丽。为离倾绝日常办公的地方。

    周围自是曲廊,假山,石笋,青藤蔓绕,古木翠竹。

    殿楼西侧月洞门内有一深潭静中取闹,闹中含静的池水。上面赏景小阁,外形似亭,二面借廊,只伸向一面蜿蜒衬着花草。

    慕米桃貌似溜达,围着池塘慢慢转着,边走其实耳力边细心听起勤政殿里面的声音是一个声音斯文的中年男子在讲官话:“圣上,自古以来皇家子嗣不同于平常百姓家,必须早早定夺。皇上霸业千秋,不能不顾及子息的繁茂啊。”

    这声声劝说可谓语重心长。

    慕米桃挑挑眉,也算忠言。

    只听见接下来是离倾绝克制却不耐的声音。

    “几位卿家的意思,朕已经明了。不过卿家们可能忘记了朕说过,朕和皇后育有一子,且天赋甚好,武功高超。只因一些原因寄养在他处,待时机成熟,朕自会将皇子接回来接受皇家礼教。”

    “皇上所言虽是,但是自古皇家哪有诞下一子便满足的。臣还是祝愿皇上和皇后娘娘多子多福,儿女皆出。只是,为皇家开枝散叶自古便是大事,臣认为将此重任全部维系在皇后娘娘一人,却是对皇后娘娘的压力。不若皇上考虑选秀一事。若是皇上不喜奢侈,其实只要将祖上设置三宫四夫人九嫔位置填满便可。”

    这个也是语重心长。唉,慕米桃叹道,可怜这些肱骨大臣啊,真是为了和皇帝联姻操碎了心。

    “臣也同意翰林院陈院监的理论。”又一人附和道。

    慕米桃心说,你能不同意吗,你们几个肯定是合计好了才来的。

    “恩,朕知道了,天色不早,几位爱卿要是没别的事就都退了吧。”离倾绝明显已经是送客的意思了。

    “是,皇上请早点安歇,臣们告退,只是选秀一事,宜早不宜迟啊,皇上,皇后娘娘虽然是贤良淑德,诞下龙子有功,可毕竟是一宫之主,操劳之事甚多,陪皇上之事须得有众妃分担才是。”

    听到这,慕米桃倒是笑了。多么可爱的大臣啊,原来是怕我累着,和皇上*多了累着,配陪皇上时间多了累着,和皇上生孩子多了也累着。

    真心体贴。

    此时传来来福送几位大臣出勤政殿的寒暄的声音。

    呼——慕米桃深深吐了一口气,夫君每日也是够累的。除了国事操心还有家事,甚至娶不娶老婆都得被人监督。更累的是一方面要安抚大臣,一方面又要瞒着妻子。

    夫君,你真是好不容易。

    一双大手落在慕米桃肩上,轻轻揉捏了几下:“娘子不吃晚膳却在这等为夫,是不是该打屁股了。”

    离倾绝在慕米桃面前充分展现了他冷面下的柔情。慕米桃回过身,顺势靠在他怀里:“夫君一直在操心国家大事,不是也没吃吗,夫君特意命御膳房给为妻做的银耳羹甚是好喝,所以来和夫君一起喝。”

    说完,从漱心手里端过玉盅放在离倾绝唇边:“夫君喝喝看。还是冰着呢。”

    离倾绝大手包住慕米桃的小手将玉盅里的银耳羹一饮而尽。

    慕米桃忽地想起什么,对漱心道:“你且回去,换蜻蜓过来。”

    “是,娘娘。”漱心恭敬的福了身便要退下。

    “慢。今晚就这样吧。蜻蜓刚来,万事都不熟悉,待以后熟悉宫中一切事宜再说。”

    离倾绝阻拦道。

    漱心为难的用眼光看看慕米桃又看看离倾绝。

    慕米桃顿时了然,午间来福不允许蜻蜓来永寿宫也是离倾绝的意思。

    只是,为何?按说夫君是不管这些鸡毛栓皮的事情的。

    见漱心尴尬的杵在那儿,便笑笑说:“就依皇上的意思。”

    “是。”漱心重又接过已经递给漱玉的羹碗,胆战心惊的站在那,不知道皇上和皇后演的是哪出。

    “娘子若是重情重义,也不必非要把蜻蜓放在宫里,因何不找户人家将蜻蜓嫁了。对她岂不是更好的出路。”

    “恩,夫君想的周到,待回宫去时和蜻蜓说来。”

    慕米桃嘴上答应,心里却奇怪离倾绝因何对一个小小的丫鬟当个宫女这样在乎?也许因为谨慎吧。也是,毕竟自己也和蜻蜓分开了差不多两年。

    “来福命人掌灯,传晚膳,朕和皇后就在

    勤政殿后花园的湖心亭上用膳。”

    “是。”

    片刻,围湖而建的曲折回廊通向湖心的亭子之间宫灯高挂,灯火通明。月色下灯烛中两个交颈畅饮的身影时分时合。

    几千里之外的大瑞此时也是夜色阑珊。

    刚刚攻克京城,坐上金銮殿的少师安然负手漫步在御书房的庭院里,庭院里金桂飘香,远处传来妞妞和牛牛嬉闹的声音。忽然一阵低低的翅羽声耳膜内一颤,接着一只黑白羽翅的小鸟落在少师安然的手掌上。

    少师安然扯下那小鸟腿上的叶片,将小鸟放飞。独自走进御书房。

    借着铜台上的火苗,少师安然将叶片在火苗上掠过一下,叶片上清晰的闪出一行字:已落脚。

    少师安然俊美无俦的脸上略略浮起一丝浅笑。

    如今,终于坐在了这座自己曾经只能仰望的宫阁。

    若不是这大瑞一代一代的狗皇帝欺人太甚,百年前杀了他的祖上,甚至判污蔑割舌之罪。

    今朝又偏听于妃子之言险些抄了他的珏王府。

    他何至于冒天下之大不讳,反了他的江山。

    至于明心。呵呵。早在他囚禁慕米桃,派人冒充无忧公主,更给凌碧儿喂药将她折磨痴傻甚至为了寻找慕米桃而毫不犹豫的撺弄昏庸的老皇帝抄他的珏王府后,少师安然已经将她从心上深深的,毫不留情的划掉。因为在那个利欲熏心的表妹眼里,他这个曾经深深爱她的表哥早就被她划掉了。

    甚至少师安然后来明白,明心从来没有爱过他,只是利用他而已,一旦被当今皇上看中便将他这个青梅竹马的表哥当做了备胎。明心谁也不爱,她是个功名利禄的豪门里生长出的不会爱人只会爱权势的女人。她爱的始终是虚荣是皇室,是当上皇后的尊贵。

    可惜造化弄人,可惜她愚蠢之极,没有想到曾经被她放弃并一脚踢开的备胎便是今后的皇上,而她只能偷偷逃跑而已。

    少师安然进了京城后仔细搜查了皇宫和京城各处,侍郎府早就人去楼空逃跑了。京城沦陷的那天,老皇帝一把火将自己烧死在寝殿。

    而令少师安然百思不解的是,明心却不知因何失去了踪影。

    少师安然深知明心性格,她是极端要强不服输之人。

    九足之虫,死而不僵。她心心念念的必是夺回江山,而她心里最恨的人应该是慕米桃。

    想到慕米桃,少师安然心里浮出一股酸涩,起初,他只把她当做一个贪图富贵来投奔王府的远亲而已。后来,他对她小小身体储备的能量充满了好奇。再后来,当他即将亲自将她送给别人时,他才感知到自己的心其实早就在不知不觉中为她沦陷。

    他和她曾经住在一个府邸,一个城市,他却忽略了她,为一个好不值得的女人,为心里的那抹少年时的执念。当他醒悟时,她已经走出了他追赶不上的距离,成为了别人的女人。

    少师安然翘起嘴角酸涩的一笑。

    “皇上有什么好笑的事吗?”忽然一个清脆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唤醒。

    凌碧儿挑着灯,站在书房的门口。

    长发披垂。清丽秀雅的脸上荡漾着春天般温暖的笑容。在那双又大又亮的眼睛里,看不见心机和算计,是女人原始的温柔和纯真。桔色的紧袖胡服修饰着纤细的腰肢,外披的白色薄纱自然敞开,展现出红白相间的腰带,湖蓝色的紧身长裤,衬托出修长的腿,小腿以下是精致的皮靴,既潇洒又充满了青春的活力。

    “碧儿狩猎才回来?”

    少师安然收起沉思,对凌碧儿伸出双臂,凌碧儿便像小鸟一样飞进少师安然的怀里,在他脸上啵的亲了一口:“皇上说话不算数,我在狩猎场等了你一下午。”说着凌碧儿撅起嘴巴。

    少师安然抬手用食指轻轻戳戳她纷嫩嫩鼓起的腮帮子:“朕公事繁忙,碧儿又不是不知道,还有,你瞒着妞妞和牛牛自己去狩猎,朕若是再去,两个皇儿岂不是就跟来来,到时候就成了你的累赘。”

    “恩,皇上说的有道理。对付这两个小鬼头,皇上比我有办法多了。”

    凌碧儿甜甜的依偎在少师安然腿上,兀自拿起书案上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咕咚咕咚喝下去。

    喝了一半又想起给少师安然倒了一杯送到少师安然嘴边:“哝,皇帝夫君,你也喝。对了我还要去收拾今天打到的野鸡,给你炖汤喝,二哥说野鸡汤最滋补了。先走了。”说着又一阵风似的从少师安然腿上溜下来抱着他的脑袋‘唔咩——’照脸就狠狠亲了一大口,又像阵风儿一般跑出御书房。

    少师安然本想按住她来一番抵死*,凌碧儿却神神叨叨的跑了。龙椅上的少师安然咬牙揉了揉被她*的紧紧的刚刚有了反应的小腹,无奈的苦笑看着她跑走了。

    看来不到半夜,她是不会从御膳房回福安殿就寝的。

    凌碧儿自从被神山天湖的神镜续上魂魄后,便一直忘记了自己之前的事情。一直以自己还未出嫁的状态生活。凌碧儿本来自小就是边关的马背上长大,她出嫁之前的状态就是女神经。

    长的将就着算性感,性格却没一点女人味。

    就是妞妞和牛牛也是所有人告诉她是她的孩子,她才无奈接受了的,被迫接受的还有少师安然是她的夫君。对于少师安然这大陆第一美男,凌碧儿接受起来还不算太困难。

    她反复琢磨了,自己早晚也要嫁人,既然嫁的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又是一国之君,也是不错的运气,来者不拒吧。

    但是论及带孩子,她是没一点耐心。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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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世人都知道当年天泽国皇帝逃跑的妃子在民间生了个皇子——离倾绝是见了女人走不动道儿迈不开步的花痴浪子。
诸如请顿酒换美人,卖别墅换骚娘的事儿对他来说那都不是事儿。
离倾绝的口头语是——身为皇城四少中的高颜值老大靠的不是拼爹拼娘。
再不拼成个妩媚的爷们,倾倾国,倾倾城。多几座金屋,藏几沓美女,刷爆点花边,设计点绯闻。
——那爷也太没存在感了。
世间只有一个女子他搞不定———选妃选来的女屌丝豆腐西施。
纳妾之夜,手没拉着,竟把他涮在洞房,逃逸于无形。
传言她与神行无影的三扇门总领主——无面孽缘不断。
又与天下第一翩跹美男——珏王爷搞的扑朔迷离。
更有说她被得道仙人——寒玄宠爱。
而一个隐蔽多年的秘密正缓缓揭开——
小包子花絮:
“狗娃,你说你爹是谁?”
“还用问?狗呗,没看我叫狗娃!”
“你再带这几个不是狗的人来骚扰为娘,你神算娘亲可要发飙让他们当地下工作者。
“娘,等等,我先挑个人模狗样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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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双男主最终一对一。超深情。噼里啪啦火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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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曾用名:《天降观星师,邪王要独宠》《大师,你红鸾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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