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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飞叶     娇蛮女相士,过招渣王爷txt下载     娇蛮女相士,过招渣王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百三十章 爱如潮水

    她反复琢磨了,自己早晚也要嫁人,既然嫁的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又是一国之君,也是不错的运气,来者不拒吧。

    但是论及带孩子,她是没一点耐心。

    她都不知道这孩子是怎么来的,怎么喜爱啊。

    从少师安然的御书房出来,凌碧儿便来到御膳房看看她的野鸡,厨子们做的怎么着了。

    除了骑马射箭,凌碧儿另一个爱好就是烧菜。

    以前在边关和父兄们跋山涉水的经常到没有人烟的地方,火头兵们又不会做什么。凌碧儿就自己琢磨怎么做野菜和猎物好吃。十几岁时就习得了一手好厨艺。

    不过以凌碧儿的性格,她可不会随便给谁做什么吃的。须得是她认可的看上的。能吃上她的拿手菜的除了她那将军爹就是她二哥凌西岳。

    不过现在凌碧儿非常喜欢给少师安然做吃的。什么莲叶羹、碧粳粥、糖蒸酥酪、桂花糖蒸栗糕、*汤、珍珠翡翠圆、梅花香饼、香薷饮、水晶冬瓜饺,竹韵露,合莲盅等等等。

    变着花样儿给少师安然往御书房里送。惹得妞妞气的蹦高。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俊美的男人就是很吸引她。

    难道因为他俊吗?因为他待自己温存吗?他没嫌弃自己失忆过吗?

    凌碧儿私下自己设想过种种原因,都觉得不是。反正大家都说他是她的夫君,她想除了做给他吃也找不到别人。

    差不多过了两个时辰,御膳房的厨子在凌碧儿的指点下将野鸡去毛后,备上辅料:辅料:生菜,白皮洋葱,盐,味精,酱油,白砂糖,甜面酱,白砂糖,胡麻油,香油,胡椒粉,鲜姜。

    御膳房的切墩儿刀工娴熟,尤其还是皇上的*妃盯着看,生怕出一点错,刷刷刷几下就将山鸡肉斜刀片成一寸长、九分宽、二分厚的片。生菜洗净切成段。元葱切一寸见方的丁。鲜姜切末儿。

    一个小宫女将切墩儿切好的原材料分门别类归拢在各个陶瓷盘子里,装进大托盘送到主厨那儿。

    主厨曾经是京城十分有名望的酒楼掌勺的,烹饪鸡鸭鱼肉各式方法不在话下,但是凌碧儿在戈壁却另有一套吃法。

    她命主厨将山鸡肉片放在大碗内,下入元葱、姜末、精盐、味精、酱油、白糖、甜面酱、花椒油和芝麻油拌匀腌制一盏茶时间待肉片入味。

    主厨边照着凌碧儿说的方法做,便心下狐疑:这将军府出身的小姐莫非是要吃生肉片不成?向来都是肉片下油锅煎炒烹炸,怎的还是片片生的就放在调料堆里浸着?

    凌碧儿也不与他解释,命人将日前打造还的细细铁钎取来,选了十根铁钎,用烈酒擦洗消毒后,命厨师将浸泡腌制好的肉片穿上。

    每一个铁钎按山鸡肉一片、元葱一片,间隔穿好,穿成十串。搁置在瓷盘子里。金黄鲜嫩的肉片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凌碧儿再命烧灶的太监将铁炉内的火烧成白黄色,

    此时自己亲自拿起一串铁钎示范:用火夹子将扦子夹起,放在火上面反复翻烤,顿时鸡肉的鲜混着圆葱的美味一起被火烤出鲜香。整个厨房间都闻不到其他的香气,只有袅袅的上升的炊烟将烤野鸡肉的味道送到空间。凌碧儿又反复烤了一会儿,直到将肉串烤成浅黄色。拣在盘内抽出扦子,盘边配上生菜即成。

    凌碧儿眼神示意主厨自己来。

    这下主厨茅塞顿开心下了然。贵妃娘娘的意思是将这肉片烧烤着吃。

    心里琢磨着这也是一道菜式,等下看看皇上的意思,若是爱吃,这种菜凭自己的机灵颖悟就可以发扬光大成为宫廷菜的有一个特色。

    差不多一个时辰,凌碧儿带着罗秀将烤好的山鸡肉配着宫里冰在地窖里的陈酿米酒徐徐来到福安殿。已到二更天,她料到少师安然已经回到了寝殿。

    少师安然刚刚登基,战争了一年半的国家百废待兴。

    他把几本地方官吏千里铁骑送来的奏折带回了寝殿准备睡前阅一下。

    管事太监来报:“禀皇上,凌贵妃来见,说是做了宵夜给皇上。”

    “恩,宣。”少师安然猜到是凌碧儿炖好了她白日捕杀的那两只野鸡。对太监摆摆手示意让凌碧儿进来。其实国事压得他几日来心烦,对此刻吃什么夜宵他并没有食欲。

    对这位自己曾经冷落多年,给自己生育了一对可爱的儿女,却受自己牵连吃尽明心苦头的贵妃娘娘,少师安然带着习惯性的包容和迁就。

    他知道曾经,她爱他如痴如醉,还因为自己不和她圆房让慕米桃出馊主意给自己下了春药。想到这儿,少师安然脸上不禁浮起一丝微笑。这凌碧儿也是敢想敢做的与众不同。

    正想着,一阵扑鼻的奇香异味扑进鼻端。令少师安然精神一振。

    “皇上,瞧瞧碧儿今天的新菜式。”刚闻到味道,凌碧儿便兴冲冲的跑进来往他怀里一扑,‘啵’在他俊美的脸上亲了一口便开始命周围的宫女布置食案。

    罗秀将锦绣大盘的盖子掀开,金黄色的烤肉片排着烤圆葱摆成螺旋形由鲜绿的生菜趁着散发着浓烈鲜美的烧烤味道,瞬间便刺激了少师安然抑郁了多日的食欲。

    “碧儿,这道菜朕好像在边关时见过。叫什么来着?”少师安然示意凌碧儿别再忙乎坐在她身边。

    凌碧儿笑嘻嘻的道:“皇上记性还不错,这本是戍边兵士们在缺少很多原材料及厨房设备的情况下天长地久习惯而成的一种吃法,只要将肉烤熟粘上调料便大功告成了。臣妾又进行了一些改进。”

    “唔,非常香。”少师安然深深吸了一口香气气。

    “皇上,烧烤的肉片若是配上冰镇的米酒就会更爽口。”

    待少师安然夹起一片金黄色的肉片放进嘴里咀嚼片刻,凌碧儿端起金樽送到少师安然嘴边。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碧儿来与朕一起饮酒做举杯邀月的第二人可好?”

    少师安然伸手揽过凌碧儿的肩膀,将金樽里的酒递到她手上。

    凌碧儿脸红了。少师安然对她一直是不冷不热由着她来来去去,疯疯癫癫。她也只敢装着大大咧咧的样子在他面颊上亲一口而已。

    此刻他揽着她的腰肢邀她一起饮酒,还是第一次。

    ”好啊。那碧儿就和皇上边行酒令边喝。输了不许耍赖哦。”

    “来。”少师安然伸出手掌与凌碧儿三击掌:“投壶行令!”

    “好!”

    宫人随即拿来一广口玉壶摆在离食案十米之处。少师安然和凌碧儿每人各持了四枝翎羽。分别向壶口投掷。每轮投中翎羽数量多的为胜,负者喝酒。

    安静的福安殿里霎时热闹起来,除了凌碧儿的大呼小叫还有少师安然的惊呼赞叹。凌碧儿的投壶箭法竟然胜过了他。美酒美食,佳人同趣,积累了许久的压力郁燥,忽然被这一刻的欢欣冲淡。久违的愉悦和轻松染醉了他俊美的眸子。

    凌碧儿也玩的兴致勃勃咋咋呼呼,兴致正冲,还不知不觉的被罚了几杯酒,脸蛋红扑扑的,仰头,眼瞳像漆黑的水晶,闪闪的望着少师安然:“皇上你又投歪了,哈哈哈。喝酒喝酒。”

    那股流荡青春活力像一条欢快的小溪冲洗了少师安然的疲惫。他情不自禁的俯头吻上凌碧儿正叽叽喳喳讲话的唇瓣。竟然甜丝丝的柔软芳香。对凌碧儿禁锢多年的怜惜或者是补偿顷刻间犹如潮水在这一刻倾泻。

    “喔——哦——”凌碧儿本来活泼的身子忽然僵住了。双手伸在半空不知道往哪里放。

    在她的记忆里好像从来也没有被男人这样轻轻拥住再深深亲吻。况且是他!

    他的体香,他的味道淡淡的茶香渗进凌碧儿的鼻端。

    他的唇瓣温润清凉让她喧闹流浪的心瞬间便安稳找到了家一般安静享受。

    他的舌头趁势温柔的舔舐她的唇瓣,耳畔,让凌碧儿的身心仿佛就要融化了。

    “皇上——”她终于情不自禁的抓着他的脊背,无措的呓语着。

    “不说话。”少师安然吻着她的颈窝轻轻道,声音温柔的磁性的就像天边的流云,拥住她飞升。

    那吻忽而变得急切的涌进她的颈下,胸脯,凌碧儿浑身就像被电击一般颤抖。

    “皇上——”凌碧儿欣喜又害怕,无措的竟哭了起来。

    “碧儿,你早该就是朕的。都是朕的疏忽。以后朕会好好保护你。”

    少师安然一层层褪去她身上的薄纱,凌碧儿身子已经毫无力气,娇羞而慌乱的捂着脸却露出一双眼睛,靠在龙椅上,少师安然将她半遮半掩的手拿开按在两侧,一路在玉肌上细吻顺势覆上身躯。

    宫人们早就知趣儿的退出大殿。放下月洞门边的锦帐。

    红罗帐里鸳鸯交颈舞,翡翠*笼。

二百三十一章 凌碧儿的危机

    宫人们早就知趣儿的退出大殿。放下月洞门边的锦帐。

    红罗帐里鸳鸯交颈舞,翡翠*笼。

    凌碧儿仿佛置身波涛浪谷,忽然眼前浮现出一些之前没意识到的往事,珏王府雅致的楼阁,京城的碧玄馆,还有一个在印象中亲密美好的女子,凤眼,柳眉,偶尔扮作男子,还有——囚禁,最可怜当时她还怀着孕身。

    想起来了终于都想起来。还有清风寨,原来不是别人的妄言,是自己失忆,是慕表妹救了自己。是自己竟然连亲生的孩儿的都不认识。热乎乎的两道泪从眼眶滚落面颊。

    凌碧儿忽然忍禁不住在少师安然的身下哭起来。

    少师安然只当她刚才低泣还没有好,擒住凌碧儿的耳垂说道:“碧儿,朕会封你为后,以后凡事朕都会保护你。”

    啊,少师安然。这句话令凌碧儿惊讶的转身看着他。

    他喜欢的是失忆的自己吧?什么都不知道的自己?还是激情时的甜言蜜语?

    凌碧儿想起之前三年,他对自己的冷落,不圆房,甚至和明心的*。而自己可怜的可怕的痴心。

    翻滚的激情顿时消落下来。她推开少师安然的手掌翻到一侧坐起身冷然道:“王爷,如今您贵为一国之君,碧儿昔日只是个不受*的侧妃,今日更是没什么奢望好要求皇上。您只需还给碧儿一个自由之身便可以了。”

    少师安然对凌碧儿前一分钟热情如火后一分钟冷淡如冰的变化微微一愣。忽然想到莫非是她记起来什么了。

    便也起身半靠在榻枕上大手揽过凌碧儿的腰肢:“碧儿可是忆起了什么。”

    “碧儿不敢说记的全,只是想到昔日王爷并不待见碧儿,碧儿也不会讨王爷的欢欣。王爷甚至因为和碧儿发生过肌肤之亲而将碧儿暴打禁足。如今王爷贵为皇上。若是碧儿如此不和皇上的口味,打发冷宫便是。千万莫给碧儿希望,以为皇上回心转意重又喜欢上了碧儿,也好断了碧儿痴心妄想的念想。因何皇上现在还逢场作戏呢。莫非是为了给一双儿女看吗。”

    凌碧儿记忆恢复,脸上便没了当初那不谐世事般少女的纯真和娇羞。

    仰起头委屈而自尊的看着少师安然,对上他俊美无俦的面庞:天,时至今日,他还是那么英俊飘逸美如谪仙,并且更多了一分成熟的韵味。凌碧儿心里一紧,自己不能再单相思一厢情愿,若是不爱不如趁早分开,自己也省得个清静。于是更坚定了眼神中的凌厉。

    少师安然嘴角微微动了动。盯着凌碧儿的倔强又含着委屈的眸子,一眼就看出,凌碧儿这是在犯公举病,说风就是雨的闹情绪等着朕来哄。

    自己本已经决定大瑞不久就要册封她为皇后,如今她还是这臭脾气不变,将来当了皇后统领后宫也不是回事。

    笑意的眼底也冷了颜色:“既然你自持想起了过往便对朕如此不敬,那就慢慢想。”说着对外面候着的宫人唤道:“来人,送贵妃娘娘回漪澜殿。”

    凌碧儿没等到预期的少师安然的歉意或者承诺,反而是对她如此不屑的态度,犟脾气涌上来:“哼,走进走。以后我凌碧儿也不会踏进你这福安殿半步。”凌碧儿一咕噜滚下御榻,忍者强烈要掉落的眼泪哽咽在喉间生生咽回去。一件一件套上绣莎袍,待罗秀进来要替她更衣梳洗时,凌碧儿已经自己穿好大步流星的擦着罗秀的身子出了内寝。

    罗秀一看便知这是自己娘娘的公举病犯了,以前皇上还是珏王爷时你就这么闹,现在王爷贵为皇上了,你还这么闹,能有好果子吃吗。急忙跪下替凌碧儿请罪:“皇上千万莫和娘娘一般见识,娘娘对皇上的爱从当初到现在天地日月可鉴,娘娘就是小孩子脾气,皇上千万不要计较,奴婢代娘娘给皇上叩头谢罪。”

    “罢了。朕知道,回去好好侍候碧儿便是。”

    少师安然冷着脸。凌碧儿这一闹,他本来没生气,这下真有点不悦。

    自问自己既没有三宫六院也没有大肆选秀,*着她这个贵妃位置和皇后无异。

    自己每日阅览国事心力憔悴,本来自己因着凌碧儿父兄帮自己夺了天下的功劳,因着凌碧儿曾经为自己的痴情付出,自从将她从明心的囚禁中救回来后已经对她一再包容迁就,而碧儿失忆时的纯真可爱倒还是个安慰,现在恢复记忆了竟又是这般任性骄纵,哪有睡到半夜缠*绵时就闹抽风,拂袖而去的道理。甚至理直气壮不思悔改。以为朕就只有她这一个女人吗!简直是朕太过纵容所致。

    想到此,不觉气郁:“来人。”

    “皇上,奴才在。”

    “明日早朝昭告下去,朕接受礼部建议决定要选秀入宫。”

    “是。”

    管事公公也是从珏往府带出来的,对这两人一对儿欢喜冤家早就了解,深知珏王的脾气。这是真真被凌侧妃气到了。

    凌碧儿一路呜咽回到漪澜殿,心里委屈至极,自己嫁进珏王府三年,他只和自己圆了一次房还是慕表妹的馊主意——下药。自己空虚寂寞冷,他却频频和那恶毒的明心保持*。自己在明心处被囚禁的事情历历在目,没想到自己清醒,少师安然没有一句安慰反而和他冷脸对着干。

    难为了自己怎么虎口保身,还给他生出来的一对健康可爱的双胞儿女。

    想到妞妞和牛牛更是委屈到不行,自己失忆两年一直都没有好好尽一个母亲的爱。

    没有回寝宫先是直奔偏殿,妞妞和牛牛的住处奔去。

    罗秀跟在风风火火的凌碧儿后面,心急如焚。哎呦姑奶奶,你以前任性就算了,现在孩子都有俩了,王爷也当皇上了,你闹腾个啥呀,怎么闹也注定了你就是皇上的人,若是皇上重情义给你一个后位还好,若是你这样闹腾皇上将你真的打入冷宫,你这一辈子可怎么办啊。

    唉声叹气自己这主子可真不省心真不懂事,真能惹事!

    妞妞在粉帐小*上已经轻微的打起鼾声,滑溜溜的脸蛋白里透红。长长睫毛铺在粉粉的圆脸上如同进入甜美梦乡的天使,可爱诱人的樱桃小嘴微微翘起的嘴角宛如一弯月牙儿。

    牛牛就更加可爱,浑身嗮的像小泥鳅一样黝黑光滑。光着的背,黝黑健康的胳膊,饱满茁壮的腿,眉宇间不可言说的顽皮神情,在*上翻来覆去,脸蛋儿微微震动不知道是不是做着美梦,会突然笑出声音来,还留着口水。

    凌碧儿第一次深深看着一双儿女,自己怀胎十月辛苦掉下的骨肉。手指抚摸着妞妞的小手。牛牛长的有点像自己。

    妞妞的模样还真的很像少师安然。简直和他的缩小版一模一样。

    “娘娘,恕奴婢直言,娘娘刚才甚是冲动了,皇上这两年待你包容宽厚,现在新朝刚立,国事繁忙还一直顺着娘娘。娘娘就算想起了往日不快,也该想想皇上这两年的好啊。况且皇上登基数月一直未立妃,后,就等着吉日把后位留给娘娘你,想想皇上的这份心,娘娘是不是该前嫌尽释,想着往后日子啊。”

    凌碧儿抚摸着妞妞的皓腕,那柔软的小胳膊小手,一丝温柔浸在心田,再想想自己刚才本来在和少师安然的浓情蜜意里,忽然翻脸,也是有点过了。自己也自知性子没那么柔顺。想到此,气便有点消了。但是一时间又抹不开脸子去找少师安然认错或者和解,想了想,还是等到合适机会再说吧。

    便给妞妞盖上薄纱:“你说的话,本宫会考虑的。今夜太晚了,伺候本宫睡了再说。”

    “好吧,奴才这就给娘娘准备沐浴。”

    凌碧儿本来是个无拘无束没心没肺的性子,生平第一次有了心事。

    罗秀轻轻的给她的后背撩着水,凌碧儿轻轻的想着心事。

    饮酒时的欢乐和少师安然的柔情袭上心头,她想着明日找个什么借口,用点什么物件给自己一个台阶,给少师安然婉转的示好。

    怀着一丝甜蜜一丝酸涩又带点忐忑的心情,凌碧儿睡到日上三竿。

    刚睁开眼睛唤罗秀,罗秀就端着玉叶盆急急进来,神情也带着少许紧张。

    “娘娘,将军府二公子在客殿等着您呢。”

    “哦?二哥来这么早,有什么事?”

    “恩,奴才也说不清楚,还是娘娘洗漱完毕去问吧。”

    “那,就梳个简单的头饰吧,二哥没有事是不会特意来漪澜殿找我的。”

    罗秀待凌碧儿净完手,面,只将她的长发在脑后盘了个简单省事的如意发髻。步摇也没带。简练的插了只玉簪。

    漪澜殿客室的珠帘哗啦啦一掀,罗秀先进来冲着凌西岳道:“二公子,娘娘到。”

    凌西岳停止了敲击的食指从椅子上起身:“御林侍卫长拜见贵妃娘娘。”

    “哎呀二哥,以后来漪澜殿见妹妹就别来这套官腔了。到底是什么事让二哥一早就来等了这许久。”

    凌碧儿将凌西岳让到座位上自己也坐在对面。

    “妹妹可知道今日早朝皇上下诏要在全国范围内筛选秀女,同时朝中各大臣可进献闺秀充实后宫。”

    “啊?我不知道。”

    凌碧儿瞬间便感觉心乱了。但是自古以来皇上选秀纳妃天经地义,自己也说不出来啥。

    只是——这有点意外。

    “妹妹想的简单。之前皇上登基数月一直将大臣建议的选秀之事置之不理。珏王府之前的一干夫人和两位侧妃目前安置在后宫,应该是将后位锁定在其中。论后位的优势,是以妹妹为尊。但是现在册封未始,皇上却开始让朝臣献妃,这说明什么?说明皇上心目中后位的人选并不在之前珏王府的一众妃子之中。

    朝中大臣哪个不巴望着与皇上联姻,到时候论身家论优势只怕妹妹并不是个中楚乔。真的皇后另立他人,妹妹此生在深宫无望倒是次要,妹妹的两个皇儿只怕不能算嫡出而要算庶出,到时候要有多少委屈。后宫向来是是非之地,妹妹又无心机,若是有个后位还可平安些,否则,不敢想象。”

    凌碧儿心里瞬间冰凉,这样说来,少晒安然师介意了自己昨晚的任性。介意到马上就要找人代替了。

    呵呵。就算这样,只能说明自己的多情,在他心里从开始到现在自己依然什么都不是。现在旧人已旧,换一拨新人而已。

    看凌碧儿冷着脸不说话,凌西岳不知道这个从天然呆到真傻又好不容易正常点的妹子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便说出自己的主张道:“妹妹也是有皇子和公主的贵妃,皇上也不是不念旧之人。依哥哥的意思,妹妹的性子最好柔顺些,收敛点在边关的胡闹任性脾气。王爷现在做了皇上必定要有些脾气,再说自古皇家三宫六院本无可厚非,妹妹只要自己保住牛牛的嫡子之位便是。”

    “知道了。”凌碧儿闷闷的说道:“但是感情之事要的就是两情相悦,若是皇上无意于我,我就算献媚取悦又有什么意思。至于孩儿,毕竟还是他的骨肉,就算牛牛不做嫡子不做储君,做一个快活的闲人不也是挺好。身在皇位未必就是一件轻松的事。”

    凌碧儿自说自话的说道,又像是安慰自己。其实她心里是不知道该怎么办的。做侧妃时她是没有明天及时行乐。做贵妃时,她又忘了之前的事情没心没肺的瞎快乐。现在一下子发生了那么多,既知道了过往,也被少师安然甩了脸子。

    “碧儿,二哥只是告诉你切莫任性,凡事三思而行,就算你是天仙,男人喜欢一时也不会无限度的*着的。二哥知道你的脾气,实在是为妹妹好。”

    “哥哥的意思妹妹知道了,容我想一想。”

    “恩,你且好好琢磨下自己和孩儿的位置吧,现在不是你一个人儿瞎胡闹的时候了。”

    凌西岳起身准备告辞。

    “等等,二哥,慕姑娘现在何处?”

    凌西岳蒙了一会儿回过神来看着凌碧儿的眼睛:“你恢复记忆了?”

    “恩。半夜忽然想起来的。是慕姑娘用神镜接续了我的魂魄,对吗。”

    凌西岳点点头:“没错。慕姑娘救了你。但是慕姑娘现在身为天泽的皇后,你们处在两国之间,怕是也不能再如往日一般和你自在说话自在玩耍了。”

    天泽皇后?凌碧儿也吓了一跳。

    “妹妹失忆这两年,个中定是发生了很多事吧,慕姑娘现在既然有个好归宿,妹妹也替她高兴。只是一直想当面谢谢她,再见见她。”

    “慕姑娘和离倾绝一直是恩爱夫妻,倒是妹妹你好好琢磨下自己以后的日子,皇帝和大臣联姻自古便是天道。朝中十几位大臣的女儿这几日便要进宫了。”

    “哦。我知道了。二哥慢走,妹妹不送。”

    凌碧儿呆呆的看着凌西岳出得客殿。心事重重。

    “娘娘,您还没吃早膳呢。”罗秀在一边提醒道。

    “罗秀,安然他要选秀女了。”凌碧儿呐呐的说道。

    “娘娘,看开点,世俗人家的男子还三妻四妾呢,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充实后宫也是正常的。”

    “朝臣们的女儿明天就要进宫了。”

    “娘娘。”罗秀看着凌碧儿失魂落魄的样子有点心疼:“先吃早膳吧,奴婢刚才已经吩咐传膳了。”

    “恩。好。”凌碧儿心不在焉的答着。

    早膳备了十几样的下令小吃。凌碧儿食不知味。

    罗秀倒是头一次看见凌碧儿还有食不下咽的时候,出主意道:“娘娘,以奴婢看您还是去一趟御书房。看看皇上的意思,给皇上陪个不是。”

    “恩,我也这样想的。虽然本宫也没什么错,是他不让着我嘛。”

    凌碧儿在罗秀面前依然嘴硬,心里却早就妥协一百八十度了。

    “罗秀,妞妞和牛牛起*了吧,吩咐宫人将皇儿和公主打扮好。”

    “是。”罗秀心里欢喜,娘娘的意思是带着小公主和小皇子去见皇上。想的妙,这样皇上必然会心软的。

    “娘娘,奴婢给您重新梳个发誓吧。”

    “恩,好。我记得之前自己最喜欢坠马髻。”

    “娘娘说的好,坠马髻适合娘娘的长方脸型,并且看上去娇慵可爱。和娘娘大气的模样还是个互补。”

    罗秀说着便已经挽着凌碧儿来到梳妆台前,动手将她瀑布一般的长发娴熟的挽成一大卷偏垂在头发一边结成发髻。然后又用玉珠子从发髻中间穿过将圆圆的发髻一分为二,松松的垂在头顶一侧。绕着发髻插上牡丹步摇。长长的珠串垂在脸侧自是大气秀雅可人儿。

    “娘娘,您待会儿穿什么衣裳?”罗秀弄完了凌碧儿的头发,对着菱花镜里美丽的面庞问道。

    “衣裳?本宫最近可有宫里新作的什么衣裳?或者什么特别的衣裳?”

    “这个。特别的话。娘娘那年刚诞下一双皇子后,王爷特意吩咐用西域进贡来的天蚕丝给娘娘做了几件四季的袍服。那件夏季豆绿色的霓裳羽衣还被王爷夸奖过说娘娘穿了她真像出水的芙蓉?”

    “王爷还夸过?那时候本宫还处在失忆中吧。”凌碧儿不敢置信的。

    “娘娘,恕怒在直言,自从娘娘生了皇子后,皇上不论是做王爷还是做皇上对娘娘都是挺包容的。”

    好吧,连你也这样说了。凌碧儿心道。

    “那就换上那件霓裳羽衣吧。”

    “是,奴婢这就去取来。”

    少师安然一般下朝后都会在寝宫活动一上午吃了午膳,下午便去离福安殿不远的御书房。之前老皇帝办公用的含元殿便废弃了。

    刚走进御书房,太监便进来禀报:“皇上,凌贵妃带着一双皇子来御书房看皇上,说是夏季暑热特意给皇上做了解暑的绿豆羹。”

    “怎么?皇儿也来了?朕是有两日没去见牛牛和妞妞。”

    少师安然思忖一会儿道:“传朕的意思,带两个皇儿进来,朕要考考他们背书。至于凌贵妃和绿豆羹就免了,就说朕,公务繁忙。”

    管事公公擦了把冷汗,没想到皇上变脸这样快,昨晚的事看来皇上是没消气呢。

    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传达。

    凌碧儿特意自己煮的绿豆熬着的羹饮,此时命罗秀端着自己琢磨着待会儿见到少师安然给自己找个什么台阶儿。

    “娘亲,妞妞口渴,您那碗好喝的汤饮能不能让妞妞解解渴?”妞妞闻道了绿豆羹的香味舔舔嘴角。

    “乖囡,等下和父皇一起喝哦。”凌碧儿半弯下身子和颜悦色的哄着妞妞。

    妞妞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娘亲?您这是怎么了?第一次哎,以前你都不咋么理我的还和我抢吃的呢。”

    罗秀转过脸忍住笑。

    凌碧儿很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抚摸着妞妞的头发:“妞妞不要记着那些事了,娘亲以后不会了。”

    “好哦好在,娘亲长大了懂事了。”妞妞拍着小手,露出洁白的小虎牙。

    此时管事公公走出来客客气气的说道:“贵妃娘娘,皇上说两日没有给小皇子和小公主考书了,所以请二位皇子进去背书,然后皇上说——娘娘身子不好,还是回去先休息吧。皇上国事繁忙——也没有胃口喝汤饮。”

    凌碧儿听这管事太监的话,越听心里越哇凉哇凉的。

    以前她进福安殿还是御书房,哪里听到过拒绝?

二百三十二章 由来只有新人笑,谁人听闻旧人哭

    凌碧儿听这管事太监的话,越听心里越哇凉哇凉的。

    以前她进福安殿还是御书房,哪里听到过拒绝?

    现在少师安然的意思就是,他的书房只让他的孩子进去,然后你这个让他不快,惹了他生气的贵妃娘娘可以回去了。等于自己就是犯贱的打扮了一上午,熬煮了大半天给他送孩子来了。

    自尊和受了伤的矜持让凌碧儿深吸一口气,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对妞妞道:”去吧,和牛牛在书房里要乖巧。”

    妞妞和牛牛一听父王要他们进去玩了,欢呼一声就跟着管事太监蹬蹬蹬跑上台阶。

    凌碧儿还握着拉妞妞手臂的姿势。呵呵苦笑一声,连孩子和她也不亲。

    “娘娘,正好大热天的奴婢早就渴了,咱们把这绿豆羹喝了。”罗秀解围道。

    慕米桃像没听见一般机械的迈着步子朝漪澜殿走去。

    “娘娘,锦撵在那边在,这样走会很热的。”罗秀紧跟几步劝道。

    大瑞地处东南,气候自是比西北的天泽要热,何况是夏季。

    风像不透气一般的缠绕在湿湿黏黏的空气中。

    凌碧儿额上发髻上全是汗水。

    锦撵在后面还跟着,轿夫也是一身汗湿哒哒透了后背。

    “让他们别跟着了。你把绿豆汤和他们一起喝了吧。”凌碧儿淡淡的说道。心里酸涩的只想自己痛快的走走。似乎走才能让她的心平静。

    “娘娘,自古君心难测。您就别太介意了。”

    罗秀将绿豆饮递给轿夫领队,命他们下去。自己只好冒着汗陪着凌碧儿在太阳下散步。

    “罗秀,我想慕表妹。”凌碧儿忽然幽幽的道。

    “娘娘眼下您还是现实点为好。皇上已经开始选秀,明日宫里就要进来新的妃子,在这个节骨眼上,您还是忍隐为好。”

    “恩,本宫知道。”凌碧儿轻声道。眼睛却看着天把眼泪还了回去。

    接连两天凌碧儿猫在漪澜殿里,陪着妞妞和牛牛。

    孩子们刚从御书房背书回来,突然看见娘亲在房间里等着,有了娘亲的呵护,兴奋的不得了,叽叽喳喳的说着他们在父皇那的趣事。

    “娘亲,我还见到了一个漂亮的姐姐呢,在御花园里和父皇追蝴蝶时碰见的。姐姐好漂亮,还送我礼物了。”妞妞兴奋的打开手帕,一枚靓丽的粉红色蝴蝶型小发簪被妞妞捏在手里:“娘亲,你看,多好看啊。除了狗娃,这是妞妞第一次接受到礼物呢。”

    凌碧儿翘起唇角,不置可否的一笑。该是多么细心的会来事儿的妃子,一枚簪子既赢得了小公主的欢欣,也赢得了皇上的赏识。

    “妞妞该午睡了,你是姐姐带着弟弟午睡去。”

    “恩,走了小牛牛,跟姐姐去睡觉觉喽。”妞妞拍着牛牛的茶壶盖脑瓜,很有个大姐姐样。

    牛牛性子闷不爱说话,长的个头也比妞妞小,好像在娘胎里时的营养全都让妞妞抢走吃了。好在后天养的精心,小身板还挺结实。

    眨巴眨巴眼向凌碧儿讨了一个面颊吻跟着妞妞走了。

    凌碧儿不出宫就是为了躲着这件心烦的事,没想到躲还躲不开。

    手里把玩着妞妞拿回来的那枚粉红色蝴蝶簪,感觉漪澜殿真热。

    “罗秀,带上书,本宫要去凉室看书。”

    大瑞因为气候热,富贵人家都建有凉室,专门为主子们喝茶聊天准备的。大瑞皇宫的凉室建在皇宫的天心塘上。九曲回廊上面凌波驾着一座精巧的小宫殿。宫殿里不仅有湖面的凉风还有鼓风机吹着冰块,煞是凉爽。

    之前凌碧儿经常闹着少师安然来这里钓鱼,行酒令。

    最近因为皇上忙,自己忙着打猎,然后又闹别扭,已经有十几天没来这儿。

    御花园里一路清静,偶尔树花中有几声宫女们折花的响动和絮语。因为宫中是禁止宫女太监大声喧哗的。行至天心塘边,皇宫华丽的楼阁被池塘的水倒映环绕,碧玉般的水面浮萍满地,幽绿而明净。 池塘边又是一座花园,遍种奇花异草,十分鲜艳好看,株株花树挺拔俊秀,此时盛夏,风动花落,千朵万朵,铺地数层,唯见池塘边如雪初降,甚是迤丽。 

    凌碧儿走出来看见大自然心情变舒缓了些。

    通往池塘中心的回廊弯弯曲曲分两个方向都通到湖心殿凉室。凌碧儿提着裙摆就要往通往池塘中心的回廊上走。

    忽然抬起的脚顿住了,目光伸向对面,脸上的神情犹如呆掉了,复杂而忍隐。

    罗秀顺着凌碧儿的目光向对面看去。对面池塘和岸边的回廊上远远走来两个人,一个修长潇洒,金黄的龙袍在阳光下发出刺眼的光泽,另一个娇小玲珑,淡青色的纱衣随风飘摇,显得身姿是那样妩媚柔婉。

    二人似乎有说有笑的向湖中的凉室走去,而凉室中此时传出丝竹管弦之声。

    凌碧儿迈出的脚,缩回来。一只手放在另一只手的手腕上紧紧握住。以免自己不自禁的微微颤抖。是的,她竟然有点抖,在看见少师安然并肩和蓝纱衣的女子有说有笑时,她忽然意识到这个男人竟然不是自己的,而有可能时这个或者那个,不知名的女子的。或者是深宫高院所有女人的,独独不是专属于她的。凌碧儿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心如刀绞。

    如果他还是当初的珏王爷不是也挺好,至少珏王府里没有那么多的莺莺燕燕,至少那时珏王在她心里还是渴望而不可及,但是现在,但是这两年她已经习惯了有他的陪伴,有他的*溺,哪怕那时她还是傻子。现在既然她清醒了,他是要把他的爱收回去了,不陪她玩了。而她还再在原地等张望。

    “娘娘,走,不如我们也去,没有规定湖心阁有皇上在时娘娘不能去的吧。”

    “没有那样的规定。”凌碧儿看着他们的身影呐呐的说。她不知道少师安然是否也看见了她。是否看见了她也如没看见一般。

    “既然没有,娘娘咱们进去,也让这些新来的知道谁是这里的贵妃,谁是这里的主子。”罗秀愤愤道。

    “丝竹管弦,美女乐工,莺歌燕舞,各自献艺。没看见皇上在享受众星捧月吗。本宫去了不是让大家拘束,扫了众人的兴致了。”

    凌碧儿呆呆的立在池塘边,看着少师安然威仪潇洒的身姿和那蓝衣女子说笑着消失在湖心阁的门廊里。

    心里蓦地浮起一句:由来只有新人笑,谁人听闻旧人哭。

    “娘娘,这里日头热,我们还是去那边树荫吧。”罗秀见凌碧儿一直立在原地出神儿,便用手替她在头上遮阳说道。

    “哦,和本宫去御花园转一会儿吧。”凌碧儿回顾神来道。

    此时正是开蔷薇的时候。一丛丛碧绿的蔷薇叶子中间是绯红和娇黄的复瓣花朵,一簇簇的十分艳丽。

    凌碧儿无意识的往林荫深处漫步。忽然听见一声女子说话便停住了脚步。那声音娇娇柔柔的。

    “丽儿妹妹,你没去湖心阁和皇上看乐舞?”

    “菲儿姐姐你不也是没去吗。”另一道声音脆脆的细细的回应道。

    “是呀,其实妹妹知道的。像我们这种身份是不用参加那样的比美活动的。妹妹是梁王府的千金进入三妃之列是肯定的,还何必去出那个风头,做出头的椽子呢。”娇娇柔柔的声音说着未免有些得意。

    “姐姐何尝不是三妃之选啊,京城巨贾富可敌国,也就姐姐家莫属。若是姐姐得了盛*,飞上枝头做了后位也不一定呢,嘻嘻。”

    “妹妹说笑了。后位谈何容易,我听家父说,皇上有意将后位给将军府的凌侧妃。毕竟凌侧妃已经为皇上诞下了一子一女。”

    “姐姐,若是只凭生个孩子就能当上后位,那生个孩子有什么不容易啊。只要被皇上临幸,沾了皇上的雨露,姐姐也会诞下龙种。”

    凌碧儿心里一抖。这话说的。但是这话也没错。

    按照她以前的脾气早就出去撕烂那小蹄子的嘴,但现在,她想起凌西岳的话,自己不是小女孩了,还有一双儿女要他保护,不能冲动行事。

    况且,少师安然喜欢谁。真的不是自己打了一个妃子就能左右的。

    罗秀此时已经气的按耐不住,弗起了袖子。凌碧儿拉住她,摇了摇头。

    后宫是非注定就是多,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何况是有女人的地方。

    走进深宫人人为了争*,你打了一个能打了所有有争*心的女人吗?

    或许,她本来就不适合这种环境。之前在珏王府,珏王娶了自己给了自己荣耀的名分却也一天没主动进过自己的宫殿,难道珏王就是柳下惠不需要女人吗,不是。他只是不需要自己。

    现在,和那时有什么不同?一个男人爱不爱你,不是你单方面努力就能觉得决定的。

    要么忍,要么走。

    那天烈日下自己捧着绿豆饮站在御书房前被赶回来的尴尬,再也不想尝试了。

    那种心疼心酸的滋味,再也不想承受了。

    凌碧儿平静的抿了抿嘴唇,挽着罗秀的手腕从来路走回漪澜殿。

    “罗秀,你八岁就进了将军府陪着本宫,后来又和本宫一起去了边关,在一起回来。”

    凌碧儿回到漪澜殿,将罗秀按在自己对面的椅子上问道。

    “是的,娘娘,奴婢随娘娘已经有十年了。”

    罗秀被凌碧儿执意按在贵妃榻上很是难受。

    “恩,本宫,除了二哥,便与你情同姐妹,再有就是远在天边的慕表妹了。”

    “娘娘说此话可折煞奴婢,娘娘是主,奴婢是仆,奴婢侍候娘娘是应该的。”

    罗秀说着就从贵妃榻上下来准备跪下。心里对凌碧儿这没头没脑的话很是奇怪。

    “且慢。这次不要跪本宫,是本宫有求于你。”

    凌碧儿也起身扶起罗秀。

    “娘娘对奴婢怎能说求子,奴婢为娘娘做什么都是心甘情愿的。”

    凌碧儿笑笑:“本宫知道你心性机灵聪明。所以暂时把妞妞和牛牛托付于你,皇宫险恶现在又多出了秀女和妃嫔。要保护好两个皇儿也是件需要智慧的事。”

    凌碧儿不紧不慢的像是已经打定主意似得说。

    “娘娘您说的什么话啊,您可别想什么想不开的啊。”

    罗秀慌乱了急忙站起来走到凌碧儿身边垂着她的背:“娘娘,您可别有什么想不开,您看现在不是挺好的吗,儿女懂事听话,皇上对您也——不错,皇上毕竟是皇上,您不能喝他怄气啊。”

    凌碧儿笑了,捏捏罗秀的脸蛋:“本宫怎么会想不开,你想哪去了。本宫累了,我想午睡一会儿。你先去吧。”

    “恩,那奴婢还有一件妞妞的*没有做完,奴婢伺候娘娘睡觉然后去针线房。”

    “恩,好。”

    罗秀安排了两个乖巧的宫女在外殿伺候凌碧儿睡醒,便去了针线房。

    一缕斜阳从窗户外射进绣房,罗秀抬眼一看才发现已经是黄昏时候,按说这时候娘娘应该传晚膳了。当差的小宫女也早就来找她领差事。

    罗秀起身来到凌碧儿的寝殿,看见两个小宫女还在香炉旁坐着手边的事安静的等着凌碧儿起*喊他们。罗秀忽然有种异样的不好的预感,猛的推开珠帘向凌碧儿的寝榻跑去。

    寝榻上薄被盖着玉枕,整个空间没看见凌碧儿的影子。

    “娘娘——娘娘!”罗秀大声喊着,两个小宫女也急了,转着圈边掉眼泪边四处寻找娘娘可能去的地方。

    “罗秀姐姐这有一封信。”

    一个小宫女在枕头下面发现了一张纸条。

    “罗秀暂时照看好妞妞和牛牛。”

    罗秀拿着纸条的手都抖了。娘娘您真是说得出做得出啊,这——这就走了?

二百三十三章 小白回来了

    庄心妍自从那晚看见皇上后,心里就一直放不下喽。尤其皇上身上那好闻极了的龙诞香的味道。夜里不知道梦了多少回。

    还有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放了一只鸟,她也一直很好奇,深更半夜放信鸟这什么意思?但是她没敢再晚上出去。因为那晚被三品侍卫送回来,她不确定会不会被告发。这几天提心吊胆的猫着,装得很乖。一看没事儿。悬着从心放下来。那个三品侍卫还挺讲究的。

    不过,至于张玲玲和陈可儿这两个表里不一的小人,她是不会在搭理了。虽然她俩见了她还是很热情的恭维,庄心妍总算脑袋不进水了。

    哼,小人,明里奉承暗里做手脚,父亲说过不能与小人为伍。

    她们十几个朝廷官员的贵阁千金在储秀宫的日子也不短了。连皇上的面也见不到,册封的消息也没有,就这么僵着,庄心妍是熬不住了。这一晚趁着管事姑姑不在,又偷偷溜出储秀宫,她已经算好,储秀宫二更上锁,她只要二更前回来就好了。

    溜出去既是要瞧瞧皇上,也是想探知一下那宫女。

    夏夜正好。慕米桃在长安殿的院子里摆了食案,兀自边乘凉边等着离倾绝。

    食案上摆着新鲜的瓜果梨桃,还有胡商从西域路上带过来的甜瓜。

    夜幕上的月儿皎洁,被一丝丝薄云轻绕着。

    “蜻蜓,给本宫的壶盏倒满茶,然后你就去睡吧,漱玉在这就好,本宫看你今日一直打瞌睡,想必是昨夜里闷热没睡好。”

    慕米桃怜惜的看着小蜻蜓似乎在那瞌睡。

    “皇后娘娘赎罪,奴婢昨夜是曾经热醒过,但是不妨事的。奴婢愿意伺候娘娘。”小蜻蜓急忙说。

    “没事,本宫没有怪你的意思,你去休息吧。”

    “好,那奴婢退下了,谢谢娘娘恩*。”

    小蜻蜓千恩万谢的磕头退下。

    慕米桃捏起一枚樱桃放进口里边嚼边看着小蜻蜓的背影自是狐疑:这孩子许是多年未见又许是长大了。和自己生分了许多,根本不像当初在珏王府里和自己那般亲。或者她流浪在外,受了许多苦,性格多少有变化了。

    边这样想着边伸手去拿下一颗樱桃。没抓着。

    慕米桃下意识的低头看食案上的盘子,只见樱桃一个个自己就消失了,然后是一只大大的水蜜桃自己凭空就一口一口变没了。

    慕米桃心里一阵惊喜,打开天眼看见小白耗子正坐在食案一角大把大把的往嘴里塞桃子。吃的满口冒汁儿。

    这得有多饿。

    扭头见漱玉漱心都没在意,便找个理由将她俩都支走。这才说道:“小白,你回来了?玉箫可安全送到天湖?”

    “嘎嘎,那是自然,我老人家办事娘娘就放心吧。我不但送玉箫回了天湖还参加了他和水晶公主的成亲礼,哎呦,吃撑了我老人家一天都不能动弹。”

    “哈哈。你就知道吃。”慕米桃被他逗笑了。为怕小白在暗处吃被宫女太监发现了慌乱,慕米桃便吩咐漱玉将食案端进寝殿说风凉了自己要进殿里吃东西。

    “嘎嘎——还是娘娘心细。不瞒您说回来的路上,我在天湖吃撑的肚子又饿瘪了。现在急需补营养。”

    “漱玉,去把前天皇上拿来滋补的人参给本宫取来。”

    慕米桃吩咐道。就知道这小白耗子是想人参了。

    “嘎嘎——”小白又开始兴奋的磨牙。

    “人参,我的最爱!”

    “娘娘,前天皇上吩咐来福公公带来的锦盒,您当时交给蜻蜓姑娘收着了。奴婢不知道放哪,奴婢这就找蜻蜓姑娘问去。”

    “好,去问蜻蜓。”

    这边小白嘎吱嘎吱将食案上的水果都吃的差不多了。

    待漱玉进来时心里是非常吃惊,皇后娘娘一向养尊处优,对这些天天见天天吃的果子没啥兴致的,今天这是怎么了?怕是——有喜了?她听老宫人说过,女人有喜了就爱吃清爽的,比如水果,杏子什么的。心里真是为皇后娘娘欣喜。要知道新来了那么多储秀宫的美女,皇后不急,她这个做皇后宫管事大宫女的可急。有皇后稳当当的位置才有她稳当当的前程嘛。

    这一高兴连进来时要禀报的消息都忘记了,站了一会才想起来:“禀娘娘,蜻蜓姑娘不在房里。奴婢四下喊了几嗓子没听见回应。”

    “哦?”慕米桃也是一愣:“你确定她不在宫里?”

    小蜻蜓胆小怕事,一向惹人怜惜,所以她才一直惦记着她,怎么会半夜私自出宫?

    “奴婢不敢确定蜻蜓姑娘在不在长安殿里,但是奴婢确实呼唤了几声也找了一些宫女们平时出没的地方都没看见蜻蜓姑娘,也没人回应。”

    慕米桃心里一丝狐疑,但是蜻蜓是她多年前就认识的,她还是相信她的。“无妨,再去找找看,若是还没有,问问门口值夜的太监。宫人夜里是不能随意走动的,也许蜻蜓刚来不知道宫里的规矩。”

    “好,奴婢这就去。”

    少顷,漱玉回来,手里拿着个锦盒:“娘娘,奴婢刚才又去蜻蜓姑娘房里却见到了蜻蜓姑娘,问她要到了锦盒。”

    “哦,这样说,是你第一次时没发现她在房间里。”慕米桃貌似平淡实则追问道。

    “娘娘请相信漱玉,奴婢第一次去真的到处找了蜻蜓姑娘真的没有找到蜻蜓姑娘。可是刚才这次奴婢进去蜻蜓姑娘的房间一下子又看见蜻蜓姑娘在榻上靠着。奴婢自己都以为是不是自己刚才眼睛花了看见了蜻蜓姑娘以为没看见蜻蜓姑娘。但是娘娘,奴婢刚才眼睛没花确实没看见蜻蜓姑娘。”

    漱玉真心急了说话噼里啪啦一串,语速也快,就是想急急为自己解释,她很在乎皇后娘娘对自己的看法,轻则是挨鞭子重则可是丢饭碗。虽然目前为止她还没看见过皇后娘娘惩罚谁。

    慕米桃看见漱玉小嘴刷刷刷动辄一下一下的露出小白牙“噗——”反而笑了:“好了,像说绕口令。你也休息吧,本宫自个坐一会儿需要的话唤你。”

    “是,娘娘。那奴婢先在外殿候着。”

    漱玉松了一口气,退出去。虽然心里还是狐疑,娘娘是不是太过仁慈。没有规矩不成方圆,这蜻蜓新来的就能突然消失又忽然出现,皇后娘娘也不带找来问问的。

    看来真是皇后娘娘的心腹,就这样也被信任,自己以后还是说话长点脑子,类似刚才那种事找不到她了继续找一会儿便是,莫再来禀报了。弄不好还是皇后娘娘命她办什么事不见的呢。无依无靠在深宫还是小心翼翼为好。漱玉自忖道。

    漱玉小心的退出去,慕米桃微笑着的脸稍微沉下来。蜻蜓不会武功,人也老实刚才那一会应该有一盏茶的时间,她能去哪?估计自己让她去休息她并没有去休息而是去了什么地方。蜻蜓一向乖巧懂事胆子也小。刚到宫里能上哪去?

    漱玉跟着自己也有些时日了,做事谨慎稳重,应该也不是说谎,不过蜻蜓刚来就被自己*爱,难免这些老宫人没有嫉妒之心,借机说些什么怪话。

    思索片刻,拎起小白的耳朵:“宫里好吃的多的很,有本宫还能饿着你吗,能不能吃出点形象。”

    “嘎嘎——哎呦——嘎嘎,娘娘知道我老人家几天没吃好动画系了嘛,去时倒好,带着几颗人参水萝卜。回来时水晶公主一阵风将我老人家吹到棋盘山脚,哇咔咔,装着天湖好东西的褡裢愣是给我吹丢了。棋盘山到这也有千里吧,我老人家有多惨——嘎嘎,吃野果啃树皮回来的。要不是为了修仙,嘎嘎——我老人家就大开偷戒了。嘎嘎——你说我这肚子得多委屈,还不赶紧补补。嘎嘎——”

    “哈哈——哈哈哈——”慕米桃实在忍不住乐,出声的笑起来:“小白,你得有多笨啊。你将来就得是笨死的。竟然能把褡裢刮丢了,哈哈哈——”

    “切,娘娘你是坐着说话不腰疼,知道那水晶公主吹出的风力有多大,嘎嘎——我和玉箫道别的话还没说完,一阵风就将我吹到看不见天湖影儿的地方。我后来明白过味来,这女妖精感情是故意的,嘎嘎——她肯定是记恨着当日我们拦着她成亲把玉箫带走,故意吹的,哇咔咔我的胡子都好悬被吹掉了几根。不得了不得了,这是为了送玉箫,以后这种给人报仇机会的事,我是不做了。”

    “哈哈哈,好,小白你和玉箫情同手足,水晶就是你嫂子。受嫂子这点气也是应该的。”

    慕米桃含笑说道。

    “嘎嘎——哎呀,娘娘你这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玉箫会不会以后受气呀。玉箫哥哥除了长的帅会吹箫,什么武功也没有,会不会日后三言两语不和被水晶公主修理了?哇咔咔这样的话我倒是担心起玉箫哥哥了。”

    小白忽然恍悟般挠挠脑袋:“这可怎么办?”

    “长的帅会吹箫就是你玉箫哥哥的武器,对于水晶公主来说是世间最大的利器。”

    “嘎嘎——这——也算?利器?”小白耗子瞪着眼:“娘娘你在逗我玩?”

    “本宫哪有心思逗你这个小孩子家家的。小白你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等你长大成亲你就懂了。现在你先帮本宫看点事。”

    “嘎嘎——啥事?有事做就好,我老人家就怕吃闲饭喽。快说,我再吃点。”

    “你在长安殿的住处就住到偏殿的桐油室里,然后注意看看夜里蜻蜓的去向。”

    “嘎嘎——监视啊?好吧。虽然我老人家不爱干这种事但是有事做就好。”

    “小白,本宫严肃的和你说你将要做的事业很光荣,在若干年后特意有个名称叫特工。归安全局专管。”

    “嘎嘎——特工?特别工作?安全局是什么意思?”

    “安全局就相当于现在的——三扇门吧。”

    “哦,嘎嘎——我老人家知道了,挺光荣的。好嘞,老人家睡觉去了。醒来就开工啊。”

    蜻蜓此刻靠在榻上还有点心惊肉跳,她本以为在娘娘面前做出很困的样子,博得娘娘的同情,就可以休息为名早点去窗外接受黑羽传的信。

    谁知道刚跳出窗外就被漱玉喊。漱玉竟然来她房间找她,真是好巧不巧。幸好漱玉转一圈又及时出去了,否则听见黑羽拍翅的声音,那就更麻烦。自己的身份暴露不说还连累了主子。

    不过就是被漱玉找不到这情况,这下若是她告诉到皇后娘娘那里去,也够自己吃不了兜着走的。自己就很难再被信任,不被信任自己的任务就很难完成。

    想来想去,觉得漱玉既然撞见了自己的诡异,就是眼中钉,迟早她会和人提起今夜的怪事。就是不和皇后娘娘说也会和别人说。此人不能留。

    眯着眼睛合计用什么方法叫漱玉今后不能开口,也就不能知道她的秘密了。

    自己初到这皇宫,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灭了一个人,估计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呵呵。

    蜻蜓眼中浮起一丝阴笑。

    说做就做,蜻蜓从袖中掏出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个小巧的葫芦。她弄乱头发,做出刚睡醒睡眼朦胧的样子。这样就算被人撞见也好说自己是睡醒口渴出来找水出恭什么的。

    手里紧紧捏着葫芦来到宫女们日常活动的地方,此刻,日常起居室里静悄悄的,只有各自房间里响着高低不齐的鼾声。

    蜻蜓贴着柱子后在摇曳的灯光中瞄到漱玉住的房间。

    漱玉是皇后宫中的管事,她的房间自然也是何众多宫人分开的,在拐进住宿的偏殿后最外面的一间,这样也方便看见里面的宫人进出。

    蜻蜓算到,此时漱玉就是不值夜也是看着众宫人是否有什么闪失,晚睡的,定然不在睡房的。何况她还喜欢陪着皇后娘娘,此刻定然不再房中。

    蜻蜓用舌尖舔开门上的窗纸,里面果然没人。她轻轻推门,竟然没有锁。天助我也我。

    一个八仙桌明显的摆在房间正中,桌子上放着陶瓷的茶壶和茶具。

    蜻蜓嘴角浮现一丝冷笑,漱玉你我相识苦短,你这几日对我也不薄,不过自作孽不可活,谁让你看见了我的秘密呢。这种粉末世间还没有解药,只需一小捏就足够你上黄泉。别怪某家无情了。

    蜻蜓晃动下茶壶里还有残茶,呵呵正好,料想你回来时要喝的。瞬间手指一动,葫芦里的粉末倒进茶壶里一点。然后又无声无息的走出漱玉的房。

第二百三十四章 冤魂索命

    此时长安殿外庄心妍却瞪大了眼睛处于目瞪口呆的状态:天呐,没想到她刚偷摸走到长安殿外爬上树往里偷窥想看看皇上和皇后在里面干啥呢,没想到没看见皇上皇后却又看见那天的宫女在接收一只鸟的消息,还在哪鸟脚上又绑了一个什么。

    天呐,这?是皇后娘娘指使的还是怎么?太震撼了。庄心妍捂着嘴巴控制自己不发出声音来。却不想骑在树杈上失去了平衡,身子一崴掉下来。

    完了这下发出声音招来巡夜的太监侍卫自己可惨了。庄心妍眼一闭心里暗想倒霉催的,看见什么不好看见这事,把自己吓成这样眼看着就要落地忽然稳稳妥妥的掉在一个软乎乎的地方竟然没发出声响。

    “谢谢老天保佑。”庄心妍嘟哝道睁开眼睛。

    “你该谢谢本侍卫保佑。”忽然的男声将庄心妍的魂吓掉了一半。

    “你?是你?”原来自己正落在三品侍卫的怀里。

    木槿见她落安稳了便松手,庄心妍立马站直了瞪眼道:“你一个侍卫在这里干什么?”

    “侍卫不在这里巡夜难道是你一个秀女应该在这?”木槿被这个没头没脑拎不清的庄大小姐气到:“请恕本侍卫在你还没被皇上册封之前不能按君臣之礼来称呼庄小姐,但是庄小姐屡犯宫规频频偷窥皇上和皇后的寝殿,可不是小罪。”

    不是小罪?这是要治我的罪呀。不行。庄心妍灵机一动:“艾玛,可别说什么罪不罪的了。三品侍卫我是在保护皇后娘娘呢。你来这里我和你说啊。”

    庄心妍将木槿拉倒暗黑的墙影里:“和你说啊,那天是我溜出储秀宫玩儿被你送回去了,但是有件事我没确定当时就没和你说,那个,我那天看见有个宫女在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个宫女,在放信鸽。我就担心啊,怕是皇后娘娘不知道的情况下混进了什么不该进来的人啊,所以今天找到机会又出来看看到底是我看走眼了还是真的有那样一个危险的存在啊。这不刚才,还真叫我看见了,那宫女又在窗户底下和信鸽联系,我这才一惊吓掉下来被你撞见了。”

    木槿沉下脸:“你说的可是当真?”

    “真的,绝对真的。那宫女有个特点就是比较瘦小,我看了就是那天一直跟着皇后娘娘身边的那个。”

    “知道了,现在我送你回去,但是本侍卫警告你,两次救你念在庄大人的面上。若是大小姐再有溜出储秀宫的情况,本侍卫绝不在姑息。”

    “嗯呢,出来这两次我就感到没意思了。还不如在寝室好好睡觉呢。”

    木槿和庄心妍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宫中小径。

    过了三更,蜻蜓竖着耳朵听见漱玉回房的脚步声。

    蜻蜓和衣假装睡觉,脑袋却一刻也没停的计算着待会儿漱玉若是发出什么响动自己改如何反应。

    不久从漱玉的房间真的传来一声惊叫,接着是杯盏落地的声音。接着几个宫女的脚步声匆匆向漱玉的房间跑去。

    这时蜻蜓佯装无辜的睡眼惺忪的走出房间也想漱玉的房里走去,此时漱玉的房间已经聚集了几个宫女,都捂着嘴露出惊恐的表情。片刻才有人发出声音:“快——快禀报娘娘,漱玉——漱玉死了!”

    “什么?”蜻蜓个几个宫女听见这道声音急忙跑向漱玉的房间,只见漱玉还穿着当差时的宫装侧卧在青砖石地上。脸色黑紫,嘴角流出腥臭的污血。一只手里还攥着瓷器的一角,杯盏的其他碎屑散落一地,白花花的和那污血映衬着,显得凄惨渗人。

    “啊?漱玉姐姐,这是怎么了?”蜻蜓掩住脸吃惊的问道,袖子掩住的眼睛却在看各个人的表情。没有人注意她,当然,她做的神不知鬼不觉谁会知道。除了漱玉,但是漱玉显然已经很快的离开的人间。

    “皇后娘娘到。”忽然太监一声高呼。

    众人纷纷让出一条路跪落下来各个胆战心惊。

    慕米桃走到漱玉的房门口一见到室内凄惨的景象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都别动。尔等都不要破坏现场。本宫马上命仵作和宫里的刑事房来人检验。”慕米桃把脸转向众人:“漱玉从本宫那回来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便出了此事,今夜宫里的人都脱不了干系,现在开始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许走出自己的房间半步,都集中在平时的起居间里。等刑事房的人来审案。”

    霎时宫女太监们各个脸色青灰胆战心惊,虽然不是自己做的但是耽上这种嫌疑谁也不愿意啊。万一刑事房的人查不清楚自己不是擎等着倒霉,一个个垂头丧气,有点胆小的哭起来。

    蜻蜓也含悲忍泪。慕米桃看了她一眼:“蜻蜓,莫怕,漱玉做事认真,素日难免对宫人严厉较真儿不知道得罪了谁也未可知,本宫自会查明,你初到宫里第一次见这种阵势难免受惊吓。若是害怕便去本宫的外殿值夜吧。”

    “好,蜻蜓谢谢娘娘抬爱。”蜻蜓随着慕米桃出了漱玉的房间,深深舒了一口气。

    不久便有刑事房的人带着仵作来将漱玉的尸首搬走,并且将宫人们一一询问,内务府总管也带着一批新的宫人来替换了原先的十几个今天当值的宫人。

    一番闹腾下来,天已经到了午时。

    慕米桃由蜻蜓伺候着睡下。

    “蜻蜓,你在外殿好好值夜,新来的宫人本宫不放心,你一人值夜要精神点。本宫要休息了。”

    “是,娘娘放心,蜻蜓睁着眼睛会提醒十二分精神的。”

    蜻蜓说完撂下金丝帐退到月洞门外。

    月上中天,子时寂静只有蛐蛐铮铮叫着。慕米桃的寝帐内传来轻微的鼾声。

    蜻蜓暗自庆幸没有被慕米桃怀疑,也和衣趴在桌案上昏昏欲睡。

    忽然窗户劈啪作响原本只开了两扇的窗户又自己就打开两扇,房内瞬间刮起一阵阴风。噗噗蜡烛全都扑灭。

    蜻蜓还没有在皇后寝殿的外殿值夜过,心里埋怨刚才的宫人关窗都关不严。

    寝殿规定夜里窗户只能半开不能大开。灯烛必须彻夜明亮。蜻蜓有点烦闷,这一晚她就想安安静静啥事都没有过去最好。

    准备起身关上窗户,但是身子却仿佛不能动弹一般。她使劲扭了扭胳膊,手臂跟钉在了桌子上似得。

    她又前后缕清楚自己的思绪,意识清楚思维清晰,身子却不随着自己的意志动弹。

    这什么情况?糟糕?别是被梦魇了吧。蜻蜓暗暗有点害怕,越害怕越动弹不得,耳边感觉一阵阵凉气扑面而来,瞬间伴随着嘶嘶叹息:“为何——为何——为何呀——蜻蜓——我待你不薄——”

    这?这是什么声音?谁在叫?漱玉?

    蜻蜓心里的恐惧瞬间增加,心道怕是自己睡着了做了梦,但是自己感觉没睡呀。抬头四处寻找着声音的来源,但是头不能动眼睛却似乎能在自己周围看见影影绰绰的东西越来越近。

    她起身想跑想喊,就是动不了,汗哒哒下来。真是做了亏心事害怕鬼叫门吗?

    蜻蜓不甘心的一再挣扎着,还是浑身像不长在自己身上似得。

    却忽见一道白色的身影冉冉袭来,那身子近看却是飘在半空没脸没面的一团影子。

    只是周身腥臭流着黑紫的血,一直流着一直流着,蜻蜓惶恐的看着那血就像流不尽的河一样,不一会儿便洒满了整个外殿的贵妃椅,灯台,帷幔,红漆桌子,包括自己趴着的书案,洒满外殿的各个角落,顷刻间便是整室的红黑血污。

    “啊!”蜻蜓大声惊叫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任凭蜻蜓内心在强大,此刻也吓破了肝胆一般慌了神儿。

    “呜呜呜——为何害我——为何呀——你是为何——”飘着的身躯看不见容颜只看见模糊的一团影子围着蜻蜓转。蜻蜓清清楚楚的看见那影子并没有碰到自己,自己的皮肉却感到针刺般的疼。

    “啊——放开我,别碰我啊,我不是故意的,别找我啊——”

    那团影子围着蜻蜓转的速度越来越快:“为何呀——还我命来——还我——还我——”

    “漱玉姐姐,我也不是有意的,谁让你看见了我的秘密——别找我啊——我肯定会给你多多烧纸钱的。”

    刷的一道长长的舌头伸出来舔着蜻蜓的脸,她顿时感到三魂丢了两魂半。

    “漱玉姐姐——饶了我吧——我知道你冤屈——蜻蜓会给你烧多多纸钱的——”

    “还我命来——还我——我只要命——还我——”

    “啊——别找我啊——要找你就找那个妖婆——是她让我留在这里的——”

    “妖婆——在哪里——我去找来——还我命来——”

    那团影子似乎就要侵袭到蜻蜓的体内,蜻蜓甚至感觉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妖婆就在南疆的蛊王那里——我也是身不由己——放了我吧,漱玉姐姐你去找她——”

    “嘎嘎嘎嘎——放了你,那真的蜻蜓去了哪里?放了你漱玉可会答应?”

    忽然灯光亮起。蜻蜓睁开眼睛只见慕米桃正坐在自己对面。脸色阴沉的像三九的寒冰。比寒冰还恐怖。

    “娘娘?”

第二百三十五章 京城偶遇

    忽然灯光亮起。蜻蜓睁开眼睛只见慕米桃正坐在自己对面。脸色阴沉的像三九的寒冰。比寒冰还恐怖。

    “娘娘?”说这话时,她发现自己的身子能动能说了。但是一旦看见揭穿她的是慕米桃便如泄了气的皮球瘫在青砖地面。

    旁边的逍遥椅子上,一个十岁模样的龅牙小童子手里正玩弄着一团丝麻做成的东西冲她嘎嘎大笑。

    慕米桃将她的诧异尽收眼底:“不错,是本宫,可是你是谁?因何冒充蜻蜓来本宫这作乱?”

    蜻蜓眼泪扑簌簌掉下来,跪着趴了几步:“娘娘必是不会饶恕奴婢的了。可是娘娘可知奴婢实在是有难言之忍。”

    “呵呵,难言之忍?本宫再问你,你是谁?为何冒充蜻蜓?”

    “娘娘明鉴。”蜻蜓将上衣领口敞开露出肩上一颗小而亮的黑痣:“奴婢就是蜻蜓,这颗黑痣娘娘应该识得,蜻蜓小时穿夏衣,娘娘还逗趣过蜻蜓这就是一直小蜻蜓,娘娘可记得?”

    慕米桃眼皮一跳,她一直想为此事摘个理由就是蜻蜓已经不是蜻蜓被什么人掉了包,不料看到这颗志竟然真是就是蜻蜓。

    神色复杂更多的是难过:“当年本宫念及你机灵可爱将你洞厨房调到本宫身边,后来本宫虽然人已经离开珏王府还是将你带出府役令你投靠本宫的亲信,甚至曾经将本宫的亲生儿子信任你带。再后来失去了你的下落,本宫一直命人寻找,直到在市井乞丐中遇见你将你带回委以重任,蜻蜓,你因何变成如此恶毒之人?怎对得起本宫的一番苦心?”

    慕米桃对人宽厚,做好事无数,但是当得知眼前杀人凶手,异国歼细竟真的是自己惦记担心的小蜻蜓时不免心中凄然。

    蜻蜓将头伏地,紧紧贴着地面不敢抬头看慕米桃,面色早就羞愧得如同红纸,但是她真的身不由己,只好暗暗低泣。

    “娘娘,千错——万错都是——奴婢对不起娘娘——的厚爱,今生无以为报——呜呜呜——就算来生奴婢——当牛做马也会报答娘娘,只是请娘娘——呜呜——在赐死蜻蜓之前先听听——蜻蜓的不得已。”

    蜻蜓眼泪鼻涕一起和在青砖上声音悲情哽咽的时断时续。要是可以选的话她也不愿意啊。

    “念在你我主仆一场,本宫就给你一次机会狡辩,说。”

    慕米桃冷冷道。想到她对漱玉下的毒手,用的没有解药的丹毒,对这个自以为柔弱的小蜻蜓再无半点怜惜。

    “蜻蜓抬起脸,眼泪和碎发一起糊在了脸上,她也不梳理,任由泪水继续流着:“娘娘对蜻蜓恩重如山,可是事情就是这样阴差阳错,蜻蜓的悲惨就是从那次宣城和裴公子小皇子走散开始。

    那时蜻蜓还不敢相信就此就和裴公子走散了,便一直在客栈住着等裴公子来寻。等了两日身上的细软变卖的盘缠已经花光了,被掌柜的赶出门。蜻蜓不甘心的四处转悠不敢离开和裴公子走失之处左右,哪怕就是当乞丐也要在那等到裴公子来寻我,正好看见墙上娘娘当时的寻人告示,蜻蜓大喜过望,急忙对着池塘的水梳洗一番走了几个时辰赶到娘娘当时订的客栈,可是掌柜的却告知蜻蜓当日娘娘已经走了两日,只需讲我的迷名字登记在册安心等待娘娘便好。蜻蜓便特意写了能让娘娘知道是我的信号后便在那个肯站附近以给外地客商带路寻找宣城的批发书画店赚点伙食费为生,夜间便宿在客栈外的库房,这样掌柜和伙计也不知道,神不知鬼不觉的过了几日,本想安心等着娘娘回来便可相认。

    呜呜呜呜——”

    许是想到悲伤处,小蜻蜓忍俊不住悲声大哭起来。

    “但是没想到一日夜里,蜻蜓在柴房容身之事被一个老伙计发现,便要——襁爆蜻蜓,蜻蜓哪里肯就范,便是准备拼了一=死也要反抗的。可是蜻蜓力弱,也没学过什么拳脚,虽然那时裴公子教过奴婢几招防身之术,但是远远不是那厨房伙夫的对手,就在蜻蜓准备咬牙自尽一了百了之时,被一个甩着长鞭的公子所救。那公子几道长鞭舞得十分好看,几下便将伙夫打死。蜻蜓自然对救命恩人感激不尽。

    那公子便说:此地不可久留了出了人命,客栈若是报官你我都脱不了干系,蜻蜓一想也是,便随着那公子出了宣城。心想等一旦落脚再从长计议去寻娘娘或者逸公子。

    公子贴身还带着一个书童,只是那书童还是个哑巴,见了奴婢有时候笑,笑的很开心的样子。有时候又对奴婢怒目而视要赶我走的样子。奴婢只当那书童欺生便没有理会。

    出了宣城便是沙漠边缘,气候炎热,那公子递给蜻蜓一瓶水,蜻蜓感激的一饮而尽。谁知喝下后,腹痛难忍,奴婢便知道种了诡计。

    而最恐怖的是,奴婢得知那使鞭的青年公子便是——”

    蜻蜓眼泪再次如喷泉汹涌,眼睛可怜的望着慕米桃:“那公子原来是假扮的,怪不得蜻蜓一直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那青年公子便是——大瑞宫里逃出来的明心。”

    “哦。”慕米桃听着蜻蜓的述说也料到有可能时明心,但是真的从蜻蜓口里听到‘明心’二字还是手指不自禁的握紧了。心里对蜻蜓的厌恶也明显的变成了怜惜。若不是蜻蜓和自己走的近,明心也不会将她当做报复自己的工具。

    蜻蜓再次忍住哽咽:“娘娘一猜也能猜到,落到那毒妇手里是什么下场。呜呜呜呜——她先是对奴婢一阵毒打,因为奴婢是娘娘身边的红人,可是挨打蜻蜓病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然而更残忍的是,明心那毒妇揭取了书童脸上的假面皮,奴婢一见那书童的真颜,心里的疼比身上的疼大出千百倍

    因为那书童,哑巴啊书童不是别人,正是蜻蜓自小最爱的双胞胎妹妹。蜻蜓家有兄妹五人。上面三个都是哥哥,唯有蜻蜓和妹妹是女孩。但是蜻蜓和妹妹并没有因此便得到父母多少的*爱,因为父亲只是当地一个做补锅的手艺人,娘亲生完蜻蜓和妹妹没几年后便撒手西归。那时蜻蜓和妹妹八岁。便都被父亲卖进了大户人家当丫鬟,每月的银钱有一半是交给父亲的。

    娘娘知道蜻蜓是进了珏王府,可是妹妹被卖到了哪里,蜻蜓一直不知道,父亲也不肯说。蜻蜓心里一直惦记着妹妹的下落,本来是指望有早一日生活富裕安稳了便花钱请人寻妹妹的下落不管妹妹卖身在哪都将妹妹赎回来。谁知道,妹妹落在了毒妇明心的手里,又被——呜呜呜——好惨的割掉了舌头,不能言语。难怪妹妹见了我认出来却只会傻笑。示好。有时候又发火瞪眼想赶我走,却因为哑巴不能对我说出真情。

    此时蜻蜓腹痛难忍,心痛更是难忍。那毒妇却歼笑的当着我的面有割掉了妹妹的一只右耳,妹妹满脸是血,疼的当即昏死过去。奴婢却是心如刀绞,恨不得替妹妹受伤替妹妹死掉。

    那毒妇却对奴婢扔过来一粒丸药,说蜻蜓种的是南疆的钩心蛊虫。日后若奴婢一旦动了善念或者软心,便会疼痛不止。并且命奴婢扮作乞丐潜伏在娘娘有可能遇见奴婢的路上,待娘娘认出奴婢心疼奴婢将奴婢带在身边,便将娘娘身边的情况告知毒妇知道。上次在清风寨回天泽京城的路上,那毒妇便让奴婢扮作拦路要钱的乞丐拦阻过一次娘娘,不知道娘娘可否有印象,只是奴婢实在不愿意欺骗娘娘便故意在脸上糊满了泥巴不想让娘娘注意,当时娘娘的卫士将奴婢驱赶了,奴婢本是庆幸的,却不料被那毒妇看不出了奴婢的心思,又将奴婢的妹妹毒打至昏死半日。奴婢实在是不忍心看着妹妹再因为自己受苦。只好听从那毒妇的安排准备在那日混进一群乞丐中引起娘娘的注意将蜻蜓带在身边。那毒妇给了奴婢一瓶剧毒的粉末,命奴婢在一个月内找时机——害死娘娘。

    奴婢表面答应毒妇,装作无事内心不知道哭死多少回,若是没有明心这毒妇用蛊和妹妹对奴婢的控制,蜻蜓和娘娘一起不知道要多么幸福,妹妹也会因此得到好日子过并且离开明心的控制,娘娘不知道,妹妹久被明心折磨心智已经有点变傻,蜻蜓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但是奴婢不敢和娘娘说出实情,只好和娘娘保持距离,因为一旦和娘娘接近,奴婢便会流露善念和爱意,届时体内蛊虫便会发作,腹痛难忍不说,那毒妇手里控制的蛊也会感觉到奴婢和娘娘的接近从而折磨妹妹。而娘娘若是一旦得知实情,以绝帝对娘娘的*爱,动用势力搜捕明心,很容易被明心觉察,奴婢也担心妹妹会被那毒妇折磨的更惨。

    所以奴婢只好每天在惶恐中想办法混着日子,后来奴婢终于想出一个办法,就是利用黑羽。黑羽是珏王府中的信鸽,当初奴婢在珏王府时曾经无意中撞见当时的珏王爷训练信鸽的口哨。

    奴婢便趁着明心出去办事将奴婢和妹妹锁在院子里时用当时记住的鸽哨唤着,期望能唤到一只半只珏王府的信鸽,没想到还真的就飞来了一只黑羽。

    奴婢知道大瑞现今的皇上当初的珏王爷必定也是恨着明心的。奴婢还知道,珏王爷对娘娘这个表妹是很重视的。便将自己的情况写在信鸽的脚上,期待珏王爷能想出什么办法来。”

    蜻蜓说到这里,稍微平静了下来,细长发红的眼眸哀戚的望着慕米桃:“奴婢自始至终对娘娘没有恶意,在娘娘身边挨过一日是一日等着大瑞的皇上能按着奴婢的丁点线索悄悄找到明心并处理掉她,再对娘娘负荆请罪甚至以死明志都好,到时候只求娘娘能善待奴婢的妹妹,因为和奴婢这些年有娘娘的照顾不同,妹妹这两年落在明心手里受了太多的苦。”

    说到这,蜻蜓激烈悲伤的情绪似乎稍稍平息,只是哀戚祈求的望着慕米桃。

    慕米桃听她的诉说,心里已经怒气了几回,心道:真是糊涂,能相信少师安然不能相信本宫,能和少师安然传递鸽信,在我天泽皇宫,蜻蜓,你到底犯了几个死罪!

    “说了这么多,你因何要毒害漱玉?”

    蜻蜓看到慕米桃眼里的冷漠和些许厌恶,再也没有昔日的怜惜和爱护,悲戚的哀叹一声:“因为二更十分,漱玉去奴婢房里寻我,撞见了奴婢在窗外接黑羽的鸽信。奴婢不知道漱玉有没有看见奴婢的举动,但是漱玉实实在在知道了奴婢的秘密,奴婢害怕她说出去,到时候惊动了明心是小,更可能害死妹妹,牵扯出大瑞皇帝,可是瑞皇和这一切本是无关的,是奴婢自作自张将瑞皇牵扯进来的。”

    ‘惊动了明心是小,更可能害死妹妹,牵扯出大瑞皇帝,可是瑞皇和这一切本是无关的,是奴婢自作自张将瑞皇牵扯进来的。’慕米桃咀嚼着蜻蜓的这一番说辞,嘴角苦笑一丝,摇摇头。

    少女惷心,原来潜意识里或者不知不觉中,蜻蜓是爱上了少师安然,所以才在危难之时想到他来救自己,所以在怕被暴露时更想到怕牵连到他。

    “本宫问你,你给黑羽的鸽信上都写了写什么?”

    蜻蜓红了脸:“娘娘明鉴,第一封时是和瑞皇说明自己的处境和明心的阴谋。后来——”

    “后来呢?”

    “后来便是瑞皇问奴婢娘娘的日常,奴婢便有问有答——”

    慕米桃拿出一张小纸条展开摊在手心:“要了漱玉命的是这张纸条吗?”

    蜻蜓一惊,瞬间快速的扫了一眼慕米桃掌心的纸,已经被蜡烛火烤过显出了字迹:选妃十数人。安好。

    “这是几个意思?”慕米桃将纸条揉碎扔进蜡烛台里焚烧掉。

    刚才在刑事房来之前,刚好木槿进来将从空中截获的黑羽腿上的纸条交给慕米桃并问起她宫中侍女之事。

    木槿没有将纸条交给绝帝而是直接交给慕米桃自有他的考虑,此事涉及皇后声誉,绝帝痴爱皇后他木槿作为皇帝近身侍卫是非常的知道。若是交给绝帝必然引得绝帝大怒,造成二人之间的误会,万一哪天二人又和好了。自己岂不是罪魁祸首皇上皇后都得罪了。

    并且他相信就算是皇后宫里的宫女放鸽信,也绝对不会是皇后娘娘的意思,皇后娘娘对皇上的感情他也是心里有数的。只怕是皇后娘娘还不知道自己身边潜伏者歼细。

    自己将纸条先交给皇后娘娘也是给皇后娘娘的面子。若是先交给皇上,皇后颜面何存?

    蜻蜓看见纸条都在慕米桃手里,低着头无言以对:“回娘娘,是的。瑞皇询问宫里和娘娘的消息,奴婢便回了。”

    蜻蜓的声音很低,但是忽然她满面泪痕的抬起头祈求的望着慕米桃:“娘娘,就算奴婢千错万错,可是奴婢从来对娘娘只有感恩没有加害之心,请娘娘就算让蜻蜓死也不要怪罪蜻蜓。”

    慕米桃皓齿不自禁的咬上樱唇,可怜可悲可恨的看着蜻蜓。还是那么熟悉的小小身材,还是那么可怜的身世和模样,只是不管什么原因,不管多么可悲可叹可惜可怜,蜻蜓都再也不是原来的蜻蜓。

    既然敢毒杀一个无辜的人就会有第二个,既然会为了心中的男人出卖自己恩人的踪迹就会有卖主的嫌疑。不管她是被迫的还是潜意识的,都只能说,悲哀是她的命运,无缘是她们俩的关系。

    眼前有略过多年前初到珏王府,活泼可爱的小蜻蜓的影子,只是造化弄人,命运让她遇见了明心这个罗煞,悲剧便不可避免的降临到她的身上,无论她愿不愿意。

    但是自己也有推不开的责任,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是明心的目标,明心又何必会费尽心机的折磨她和她的妹妹。

    这样说来自己想保护她却间接的害了她,这就是命。是蜻蜓的命,也是自己的命。

    慕米桃看着眼前沉浸在悲伤和绝望里的蜻蜓,咬着樱唇,既不想放了她,又不忍喊出那句处死。

    “蜻蜓,我且问你,明心现在哪里?”

    “娘娘。奴婢也不知道明心确切在哪里,但猜测她会去南疆找蛊王的路上。因为奴婢经常看见她摆弄蛊虫似乎对蛊术特别感兴趣,猜到她会不会去学蛊术害人。他当日只是告诉奴婢一个月的期限,说到时候娘娘若是殡天,举国皆知,她必会知道,若是一月后娘娘安然无恙,便是妹妹的死期。”

    “一月之内?呵呵,取了漱玉的命再取本宫的命——”

    “娘娘请相信蜻蜓,蜻蜓一心将擒拿明心的希望放在了瑞皇手里,若是一月内瑞皇真的没有擒到明心,蜻蜓宁愿陪着妹妹一起死也不会伤害娘娘一根手指。娘娘请相信蜻蜓,蜻蜓句句属实,没有说假话啊,娘娘,您相信蜻蜓。”

    慕米桃眼见着蜻蜓哭的凄凄惨惨,却忽然不那么心软起来。难道是自己变了?还是对蜻蜓的变化太难适应了?虽然她知道蜻蜓只是被明心利用的牺牲品。

    权衡了一下。慕米桃闭上眼:“来人,将蜻蜓带进刑事房听从发落。”

    忽然帘幕后冲出来一人跪在慕米桃脚下:“娘娘,请饶了蜻蜓吧,奴婢见她也是被人所逼着实可怜,况且和娘娘有多年的主仆之宜。奴婢幸得娘娘佑庇,既已包住性命,愿意为蜻蜓求情。”

    蜻蜓大吃一惊,从脸上的碎发间看见为她求情的人更是大吃一惊,不敢置信的瞪着眼前苗条清秀的女子:“漱玉?你?没事?你没死?太好了。蜻蜓的孽业没有造成。”说着用力在青砖地面上扣头,直到额头都磕出鲜血:“蜻蜓有罪,不该有害人之心。漱玉姐姐慈悲心肠可是蜻蜓羞愧难当。”说着起身便向房间的梁柱冲去。

    慕米桃冲一边看热闹的小白使了个眼色,小白念了一道咒,蜻蜓飞起的身子撞在梁柱上时便减轻了分量,咣当倒地昏厥过去。

    慕米桃看了看跪着求情的漱玉:“难得你慈悲不计生死的还为蜻蜓求情,本宫理当给你这个人情。就将蜻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蜻蜓带下去,关在地牢。一日三餐按宫中正常饮食来,且让她在牢里思过。”

    蜻蜓被太监们拖着拽出长安殿。

    慕米桃扶起还在跪着的漱玉:“起来吧,都说深宫复杂人心叵测,日后你还要处事当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漱玉却光在地上流泪不起来:“娘娘救漱玉的恩惠,漱玉不知道怎么报答娘娘,今夜若是没有娘娘的巧记安排,漱玉此时只怕早已经——娘娘大恩大德,漱玉谨记心间。只求今生今世对娘娘允许奴婢守在娘娘身边,做什么都愿意。”

    说罢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慕米桃此时心已经仿佛过了一生般沧桑,打妖降怪她没忧伤,和离倾绝分分合合她没疲惫,却是今晚看见蜻蜓的变化,让她真正知道世间没什么不可能。口口声声的忠诚很可能因为什么破不得已而变了质,人心就是这样难测。说到底,人都是最爱自己的。为了自己有可能抛弃什么情义道德。舍身取义的毕竟是少数。

    嘴角浮起一丝苦笑:“起来吧。本宫知道你的心意便好。以后你好好做事,本宫自会看在眼里。”

    漱玉从青砖石面上起身,再次感恩戴德的谢过慕米桃回了自己房间。

    经过偏殿,此时宫人们看见漱玉就像看见鬼一样。直到看见漱玉裂开嘴唇对大家难得的笑了笑,又看见漱玉走路时的影子,才纷纷猜测刚才只是这深宫里的一个妙计。

    慕米桃吩咐小白去桐油店休息,自己在长安殿里转了转,才回到寝殿准备安歇,很意外看见御榻边立着一道高大健壮的背影,金黄的龙袍在青烛台的光影下显得尊贵威仪。

    “夫君,你来了?”

    “朕若是不来,岂不是不知道冥冥中还有一位皇帝在觊觎朕的皇后。”

    离倾绝转过身,灯烛下他的轮廓霎是英挺俊朗,剑眉朗目灿如星子,嘴角似笑非笑倒是带着一丝醋味。

    慕米桃樱唇不自觉的笑了,走近离倾绝从后面拥住他的被头却移到他的肩头侧歪着看向他:“夫君说什么呀。谁会和你抢一个人老珠黄的孩子妈,再说想抢也抢不走啊。”

    离倾绝顺势转身将慕米桃抱在怀里压在榻上:“人老珠黄?朕看皇后可是今年二十明年十八。暗中觊觎者怕是不少。桃桃不告诉朕,朕也能知道是谁。到底是谁敢太岁头上动土,冒天下之大不讳暗中觊觎朕的皇后?夫君希望听你自己说来。”

    离倾绝虽是抱着她,脸上却哇凉哇凉的寒气,仿佛一触即发就要杀人般。

    慕米桃心说,离倾绝知道的倒是快。三国大陆的消息都没什么能瞒过他的,何况这皇宫里,什么能瞒过离倾绝的耳目?必定是暗卫告知他事情经过,他来我这兴师问罪无理取闹来了。

    怎么办?哄吧。男人有时候就像小孩。撒娇卖萌吃醋发脾气,引人注意的目的就是要对方使劲的哄,好好的疼,就是邀*的表示。

    尤其身为雄性动物对自己的物品有强烈的占有欲,一旦碰到竞争对手真是不惜打破头。

    但是天泽和大瑞之间不能开战,一是劳民伤财,战争多了,百姓不管你是什么原因,只想安安稳稳过日子,超出了承受程度是要怨声载道的。天泽经历了征服西贺之战没多久,百姓还需要休养生息。

    二是离倾绝一直想征服全世界。自己已经几次给他算过命盘,只怕他得胜之时便是殒命之时,自己不管怎样也要阻止他扩张吞并大瑞。不是为了少师安然实在是为了离倾绝自己的安危,只是他懂与不懂,慕米桃只能听凭命运。

    慕米桃轻轻笑了笑,露出明月般的皓齿。在他耳朵上轻轻咬了一口:“夫君又是听到什么风,听风就是雨的。”

    “为夫的秉性,娘子还不知道吗?再不说,为夫可要狠狠的惩罚你了?”离倾绝说着便将慕米桃的里衣挑了出来,露出她肩上那朵只和他最般配的蛊花。离倾绝手指轻轻抚弄着那花的形状,指端揉捏摩挲着慕米桃细如凝脂般的肌肤。惹得慕米桃心跳加速双手攀上他的腰背。

    忽地离倾绝唇齿用了力气咬上花瓣,渐渐向四周肌肤啃咬辗转。

    “喔!轻点,你当是咬馒头呢。”慕米桃冷不丁的被离倾绝猛劲,迷离的意识被拽回来但却马上陷入了更大的迷离。

    “告诉朕,他是谁?”

    离倾绝像发怒的小兽,非但没在慕米桃的建议下放轻了亲吻,而是变得更狂野,大有不将慕米桃挤干揉净不罢休之势。

    这是他的女人,是他前世今生乃至来世认定的女人,他的地盘上的猎物,岂能容忍其他雄性动物觊觎,越是有人觊觎他越想将慕米桃生吞活剥下去才好。

    不,就算生吞活剥也不足以表达他的狂怒的占有。

    “桃桃,绮儿,说你是我的女人,只是我一个人的。”

    慕米桃已经意识迷离,张嘴想说便又被他带来的波澜推到遥远的天边,瞬间便陷入了原始的被挤压纠缠的爱与痛的漩涡之中。

    她越不说出他心里想听的甜言蜜语,他越是激起原始的占有欲,猛烈攻击。慕米桃尽管数次张口想解释,奈何离倾绝已经不给他说话的机会,气力一次比一次大,随之而来的激情犹如泄洪的潮水迅猛的冲击着慕米桃的四肢百骸,直接将慕米桃的意识打入混沌状态。由着他的代入升起落下在云海里沉沉浮浮。

    东方泛白,来福在殿外清了清嗓子开始喊道:“皇上——请早朝。”

    离倾绝才从悸动的状态缓和下来,停下来才发现额上是湿哒哒的汗水,寝榻奢靡,散发着异样的气味。

    慕米桃筋疲力尽终于从离倾绝的束缚下舒缓下身子,翻个身疲惫的睡去。

    离倾绝拿起汗巾给她擦去身上的细汗,看着慕米桃眉目微闭,睫毛半闪,隐隐露出迷离的眸光,脸色犹如春日粉桃娇俏迷人,樱红的唇瓣自然是因为他的原因,肿胀的像是充盈了双层的果肉。他唇角上扬露出胜利者的笑意。

    男人有时候就是靠这种侵占来显示自己的雄性和对爱人的占有。

    然后离倾绝起身,在被宫人伺候着穿衣时,寒气渐渐回到脸上:少师安然,朕是让你活的太舒服了,舒服到连朕的女人也敢惦记。

    慕米桃本是为了和离倾绝吃着水果好好赏一次月,可是小白回来了把水果都吃了,蜻蜓又闹了一出熬到半夜,下半夜离倾绝又冒出来对她穷攻猛打,这一觉实惠惠的睡到日落黄昏。

    刚想习惯性的唤蜻蜓,忽然想到了昨夜的事,不觉叹息一声。帘子外的漱玉听见皇后娘娘起榻的声响,急忙端着金镶玉的脸盆进来:“娘娘,御膳房刚好端来了八宝水果羹等着娘娘醒来吃呢。”

    “哦,几时了,本宫好像睡了很久。”

    慕米桃看看天色不知道天边的那抹红色是早霞还是晚霞。

    “娘娘幽默,现在已经过了晚膳时间了,御膳房的张姑姑刚来过请示娘娘今晚吃什么?”

    “哦。本宫睡了一天。晚膳倒是不想吃什么。天气要下雨,如此闷热。待本宫吃了那碗八宝水果羹就去园子里转转。”

    “好,那奴婢给娘娘梳个简单点的法式。”

    “恩,垂髻就好。”

    于是漱玉只将慕米桃的头发梳顺了松松挽在脑后,像一朵悠悠的云彩一般悠闲飘逸。只在发根插朵凝脂黄玉的广叶玉兰花簪子。

    御花园里三三两两的宫人较以前多了一些。

    “娘娘,这些宫人基本都是新进宫的储秀宫里每位大家小姐身边的,此时晚上露水正浓花枝鲜艳,估计是来园子里*的。”

    “本宫知道。”慕米桃轻声应着,眼睛瞄到一身娇嫩的粉色绣衣在绿树丛中一闪。

    好像是那日来请安过的几个小姐中的一个。

    这些大家闺阁本来都是朝中重臣的女儿养在深闺尊贵无比,此番来到皇宫却迟迟没有册封不知道会是什么心思。

    慕米桃有意离她们远一些,她既不喜欢这些人看了她就山呼千岁的纳头就拜也不喜欢自己应酬的说着什么妹妹们起来吧之类的虚浮的客套话。

    便带了漱玉漱心往园子僻静的海棠树便慢慢踱步。

    但是自己内功在身,耳朵尖没办法了。慕米桃没走几步便听见那日熟悉的一个声音说道:“研姐姐,你听说没,大瑞新皇帝也下诏选秀了。皇宫里比我们后进的各家大臣之女都已经拟了封号就待择日统一册封呢。”

    “切,那又怎样,我朝绝帝,我们威猛高大帅得没边儿的皇上今早已经颁旨,踏平大瑞在西方挨着我们国境的边城,给瑞皇兴高采烈的选妃活动找点事忙乎。”

    “是吗?研姐姐真是消息灵通,只是这种两国交战的事可不能瞎说。”

    “中午我在皇宫看见了陪父亲去勤政殿议事的哥哥,说的还能有差?我们这些小鱼小虾的妃嫔们急也没用就等着皇上实现了大一统的霸道,自然不会落下你我的名分。”

    “唉。那些个战事我都是不懂也不关心,妹妹我只想要是能封个九嫔之列也就满足了,反正我的家世也比不得姐姐们显赫。”

    两个女孩子的叽喳声越来越远,慕米桃也重新抬起顿住的脚步,心里却翻江倒海般悸动。

    离倾绝竟然真的在早朝有动作了。针对大瑞边境挑衅。

    真是不听劝啊。

    慕米桃一时间对散步也没了兴致,想到今天如果不是起来晚了,本来是要找百里逍遥商议猎取明心的事情的。

    这件事她比离倾绝着急。离倾绝是国事天下事都要亲力亲为,追捕明心便吩咐百里逍遥组织三扇门在做。百里逍遥刚刚布下天罗地网捉捕明心,还没收网,又中了蛊尸的毒。刚刚从蛊尸行列回归。

    但是慕米桃自昨夜听见蜻蜓说明心手里还控制着无辜的女子便心急如焚,不抓住明心,他很可能因为蜻蜓这边落网无用而弃子。到时候无论蜻蜓还是蜻蜓的胞妹都是避免不了的悲剧。

    更可能的情况是明心必定是不甘心平静,要弄出些事情的女人,放弃了蜻蜓这颗棋子对她来说不算什么,肯定会再寻找其他的棋子,祸害其他无辜的人。

    想到此,慕米桃无心散步,吩咐漱玉道,备车,本宫要出宫一趟。

    “可是,娘娘还没吃晚膳。还有皇上下午来过说要娘娘醒了在长安殿等他,今夜来弥补昨晚没进行的赏月。”

    慕米桃耸耸肩:“这些和本宫将要做的事来说都不重要,你吩咐漱瓷去告诉来福,本宫去神医门主那片刻便回。”

    “好吧。”漱心知道皇后娘娘和皇上是平起平座的,甚至比皇上还有面子。违逆了皇上,还可求饶,皇上小事不会计较,但是若是违逆了娘娘不论什么事皇上都会计较。

    说实话,皇上对皇后娘娘的*爱和信任,真让她们这些宫女们羡慕,暗暗想着自己将来哪怕找到的夫君如上皇帝对皇后的十分之一也是万幸了。

    车子出了宫门时,暮色四合,天色渐渐暗下来。百里逍遥的草庐在京城东南角,马车到达也要半个时辰之久。慕米桃觉到有点腹中饥饿,便叫漱玉下车到附近的酒家买些点心。

    马车在路边胡同口停下。此时小白也颠颠的从后面跟上来。在宫里,慕米桃只说小白是民间的一个亲戚家的童儿,所以出宫的马车上自然不能带着一只耗子,也不能带着一个十岁的小孩。偏偏小白得知慕米桃去百里逍遥处又想锦瑟了。闹着要跟慕米桃出来。

    天边还有最后一抹金色照到天地特别的明亮。

    慕米桃本来已经一身平民打扮,看见夕阳无限好,便跳下马车,沐浴在夕阳里,眺望着漱玉去的方向,木槿扮作的车夫则抱着鞭子靠在车辕上观察四周的动静。他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马夫其实更是保镖。离倾绝特意将他调到慕米桃身边随时伺候保驾。

    “嘎嘎——什么香味,我老人家已经闻到了,嘎嘎香的很,我要吃嘎嘎——”

    小白循着漱玉的方向已经看见远远的漱玉拎着一只精致的食盒。

    “果然是耗子的鼻子。”慕米桃笑道。

    这时漱玉看见了小白,她自昨晚得知是小白假扮的鬼魂替她抓到的真凶,自是十分感激小白,便遥遥的喊道:“小公子可是要吃些什么?奴婢再去买?”

    只管看着小白喊话,却忘记看自己已经行到十字路口,此时正有一匹骏马疾驰而来走到十字路口,待马的主人看见漱玉想要勒住马缰绳时已经来不及。而漱玉因为这忽然的变故似已经吓傻了般立在那不知所措。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马头昂扬着一阵阵嘶鸣即将要撞上漱玉时,木槿飞身到了马前面拉起呆住的漱玉迅速就地十八滚离开路口,前脚刚一离开马头便接踵而至。

    “嘎嘎——艾玛好惊险,精彩啊,精彩瞬间嘎嘎!”小白惊呼道。

    此时漱玉被木槿救护在怀里几乎已经晕厥间离开了危险地带。木槿赶紧起身向蒙楞的漱玉伸出手拉她起来:“在下一时急迫冒犯了漱玉姑娘,望姑娘海涵。”

    漱玉此时才缓过神来,顿时满面羞臊,无地自容,想到自己被素日见了都低头不敢看的三品侍卫皇帝近臣木槿搂在身下就地滚出了一丈多远并且还是——大庭广众的街上,众目睽睽之下。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低着头伸出手腕借着木槿的力道站起身。手上的锦盒早已经轱辘出老远,巧的是正巧咕噜到小白脚下,已经被小白拾起来将里面滚的细碎的糕点扔进口里一半了。

    此时马的主人也已经勒住马缰绳,在骏马惯性的行驶出一段路程后停下。

二百三十六章 猪队友神补刀

    低着头伸出手腕借着木槿的力道站起身。手上的锦盒早已经轱辘出老远,巧的是正巧咕噜到小白脚下,已经被小白拾起来将里面滚的细碎的糕点扔进口里一半了。

    此时马的主人也已经勒住马缰绳,在骏马惯性的行驶出一段路程后停下。

    那公子急忙下马冲着漱玉抱拳道:“在下初到京城,路径不熟,马也受惊,冲着了姑娘实在是抱歉,要不,在下赔些银子给姑娘买些鲜果压压惊吧。”说着便从口袋里掏出一锭碎银。

    “不用了,不用了。”漱玉摆摆手,一瘸一拐的向慕米桃走去。

    骑马的公子随着她的方向望去不禁惊诧的张大了嘴随即风一样从漱玉身边略过向慕米桃冲去。

    待慕米桃定睛注意看来人也瞪圆了凤眸有一丝狐疑。

    仓琅琅一道剑光横在骑马的公子和慕米桃之间。木槿对那公子道:“何人?”骑马的公子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冒失。但仍是抑制不住的笑意,冲着慕米桃做了一个口型。

    慕米桃瞬间会意,欣喜涌上心头,但不想暴露对方的身份,克制着心里的激动,对木槿道:“是我的一个故人。”说着分开木槿的剑,走近那公子,凝神片刻,笑意扩散在脸上:“想不到是凌公子。”

    凌碧儿也忽然意识到了对方的身份特殊,不是当年可以在大街上遇见了摇头晃脑蹦蹦跳跳的时候了。急的抓耳挠腮只想把慕米桃约出来单独抱抱:“慕姑娘好久不见,可否找一处地方叙叙旧。”

    慕米桃对木槿点点头示意他不必阻拦便同凌碧儿抱拳道:“前面就是望福兴酒楼。凌公子初到京城,自是由我一尽地主之谊。”

    木槿想要阻拦但也不能弗了主子的意思,只好跟在后面护驾。

    但是凭他的多年经验,似乎已经看出那公子是女扮男装。

    并且看起来眼熟,究竟是谁,他还得想想。

    慕米桃带着凌碧儿进了望福兴的楼上。

    小白最乐了。嘎嘎——刚才吃了那么点碎杂杂糕点都那么香,现在即将大餐一顿,我老人家必须要好还米西米西。跟着慕米桃走到楼上雅间门口,砰,慕米桃把门关上了。小白和漱玉木槿被留在门外。

    关上门。凌碧儿立即紧紧拥住慕米桃“慕表妹,我可找到你了。”

    慕米桃也是惊喜的百感交集:“碧儿,想不到是你。”

    两个人看看抱抱又看看又抱抱。慕米桃忽然想到:“碧儿你竟然想起来我,恢复记忆了?”

    “恩,所以马上就来天泽找你。要不是你,我还是傻儿呢。”

    碧儿搂着慕米桃欣喜的晃出眼泪。

    慕米桃更是替她高兴:“那你也认出妞妞和牛牛了?”

    “自然,傻了一阵子不想我的孩儿都那么大了。嘻嘻。”凌碧儿笑道。

    “是啊,你的王爷都当上皇帝了。”慕米桃有意提到。

    说到少师安然,凌碧儿脸色阴沉了些,很快又将不快掩藏起来。

    “表妹,我更是没想到你当了天泽的皇后呢。哎呀,是不是不能唤你表妹了。参见皇后娘娘。”

    凌碧儿调皮的弯腰福身。

    “碧儿既然这样有礼,那我是不是也要参见大瑞即将册封的皇后娘娘啊。”

    慕米桃也打趣她,在她看来,凌碧儿之前在王府就是相当于正妃的存在,现在少师安然当了皇上,凌碧儿又给他生了一对儿女,自然是皇后额不二人选。

    虽然慕米桃是不在乎虚名的人,但是来到古代这几年,她也深深明白,在这古代深宫也唯有皇后的位置才是正妻,才有点话语权。

    凌碧儿一听到这话眼泪又含在眼圈里:“皇帝三宫六院,还不如王府清静呢,现在天下都知道瑞皇在民间选妃,觊觎后位的官宦子女那么多,我何必操那个心,管他呢,来看看你咱们姐妹许叙叙旧倒是真的。”

    “恩。好,知道你恢复记忆真是太好了。”

    慕米桃看出了凌碧儿的惆怅,换过话题。

    身在皇家,又有什么事是自己能左右的呢。皇上不想选妃纳嫔专一一人的本就少之又少。况且就断皇上不想,大臣也不愿意。江山是皇家,打理江山却是大臣的事。

    说白了皇上和大臣是互利互惠的关系。大臣太专权皇上可以削大臣的职,皇上太傲娇,大臣不捧你的场,让你当光杆司令,也是常有的事。

    自己也是陷在这种感情和江山的怪圈当中,想安慰凌碧儿,又找不到合适的话说。

    彼此大眼瞪小眼。

    场面有点尴尬,二人似乎忽然意识到自己和对方都已经不是当年可以随便狂拽胡闹的小丫头,是敌对两国的*妃,一个是皇后一个是待皇后。似乎有些话题就有点避讳了。凌碧儿绞着手指,一劲劲儿的看着慕米桃笑。可谓千言万语都在笑中。

    “孩子们还好吧。”慕米桃打破了尴尬。

    “恩,长高了呢,妞妞一直惦记着狗娃。说是和狗娃私定了终身,哈哈。”

    慕米桃也笑了:“两个小屁孩自己就定了终身?如果是自然好了。”

    “对了,我在路上听说天泽和大瑞边境发生了摩擦,不会又要战争吧。”

    凌碧儿半是惊愕半是忧心忡忡道。

    “我也是刚才听说。唉,待我见到夫君,要劝劝他,以黎民休养生息为重。”

    慕米桃被凌碧儿问的有点尴尬。现在两人再想像当年一样只有纯粹的私人的姐妹情谊,是很难的了。时间和命运将她们的身份不可逆的改变,并且还尴尬的摆在了敌对国家最高层。

    气氛再次有点陷入尴尬。凌碧儿心中很是苦恼,自己在大瑞自恢复记忆开始就心心念念着慕表妹,可是如今呢,自己背着少师安然离宫出走,路上风餐露宿来到天泽,还很巧的邂逅了慕姑娘,却是彼此不再知无不言的情况,想到当初连房事都能讲的情景,凌碧儿不禁长叹一声。

    慕米桃握住凌碧儿的手:“碧儿,你来天泽,瑞皇知道吗?”

    凌碧儿摇摇头。

    慕米桃锁紧了眉头:“现在两国连年征战,治安不是那么好,两国关系又紧张,你这样偷偷出来,太危险了。要不我派人通知瑞皇来接你,或者派人送你回大瑞?”

    凌碧儿脑袋摇的像拨浪鼓,激烈的反对:“我不回去。表妹,我就是想你了来看看你,但是你现在身份也不同以往,可以不必顾虑我,我自己到处转转游山玩水,不亦乐乎。”

    “碧儿,你又任性了。你私自出来,瑞皇定然惦记的。再说宫里还有两个孩子,你不惦记孩子,孩子们会惦记你的。”

    凌碧儿眼泪又出来了:“深宫高院,和一群女人抢一个丈夫,表妹,你确定我适合这样的生活吗?况且,少师安然哪里有时间惦记我,莺莺燕燕太多,我出来不是还免得大家为难了吗。”

    慕米桃笑了。靠在后背上:“碧儿,你是吃醋了。”

    “切,谁在乎。”凌碧儿使劲甩甩头发,将眼泪憋回去,为了改变话题,搜索着来时路上的趣事。

    “对了,表妹,你看过胡女压酒吗?”

    慕米桃摇摇头:“我只知道,自从收复了西贺后,天泽的胡人却是多了起来。之前在京城看见一个两个胡人就是新鲜,现在满大街都是,就像我们汉人在胡国玩儿似的。”

    “对对,现在天泽的胡人胡商胡女太多了。这一路上成为了一道风景。酒馆里一般要是胡女压酒生意就会好的很吶。”

    说到这个话题,凌碧儿来了兴致:“前几日我从宣城出来一直到宁城那边时,就看见酒馆里很多胡女,模样标致,年纪都不大,酒馆里压酒做招待,很是有趣。其中一个胡女不但压酒,还很是能干,对我也非常关照,当时不知道吃了什么不洁的食物上吐下泻,还是那压酒的胡女一直照顾我。”

    “你看看,自己吃东西也不注意。碧儿,我还是派人送你回去吧。你的身体不是你的,是妞妞和牛牛的,你那点三脚猫的功夫,真要是碰见不测,怎么打得过。不是哪里都有那个胡女那样的好人的。”

    “嘿嘿,这也是。不过说到那胡女,我却有一个地方奇怪,自从那日她照顾我病好后,我就感到自己身体有点不一样。”

    “恩,我想想啊。哦,对了就是总感觉自己不是自己,有人跟着一样,我就想是不是自己胆子变小了?多疑了?”

    慕米桃忽地打个冷战,这凌碧儿以前就是猪队友,现在别是又成了神补刀。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没脑子又任性,全凭年轻命好火力旺,到处乱闯。

    忽然慕米桃冲门外道:“木槿,你马上快马去请逍遥过望福兴来。”

二百三十七章 锁定目标

    慕米桃忽地打个冷战,这凌碧儿以前就是猪队友,现在别是又成了神补刀。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

    没脑子又任性,全凭年轻命好火力旺,到处乱闯。

    忽然慕米桃冲门外道:“木槿,你马上快马去请逍遥公子过望福兴来。”

    “逍遥公子?”凌碧儿有点疑惑。她也知道神医门的百里逍遥是颇通诡道之人,没事就爱给人看的怪事邪病啥的,慕米桃找她是几个意思?

    表妹的意思是,碧儿和那胡女?那胡女?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情况?”

    慕米桃点点头:“你应该知道吧,明心在少师安然还在攻城之时,就已经逃出大瑞京城,没有人知道她的去向。她又怎肯老老实实消停的躲着?你还记得珏王府时我的贴身丫鬟蜻蜓吧?”

    “恩,记得,但是我不知道她后来去了哪里?听罗秀说蜻蜓也在裴公子那联系过,后来便失去了消息。”

    “恩,就是这样,一时和裴公子走散了,便被明心找到,用蛊术控制,并且为了控制的牢靠还寻到了蜻蜓幼时失散的胞妹百般折磨逼蜻蜓就范,潜伏到我身边找时机——咔——”慕米桃做了个宰割的手势。

    凌碧儿却心惊肉跳坐立不安起来:“那表妹没有被蜻蜓怎么样吧?后来呢?”

    “后来自然被我识破,招出了这些实情,但是明心的下落,她却不知道。以你刚才所说,我就担心你遇到的胡女是不是明心假扮的,如果真是的话,碧儿,我就要替你担心了。”

    话音未落,凌碧儿蹭的站起来,杏眼圆整柳眉倒竖。急速的在包间里走动几步:“真是可恶。真真是太可恶。明心这歹毒的恶妇。如果是她倒好,碧儿我正要找她算账,前账后账一起算。”

    “碧儿,你莫要再冲动。凡事坐下来静静商量,明心得罪的不知你还有我,放心,她跑不掉的。只是我们要有个计划,而不是逞一时之快,错失了抓捕她的好时机。今晚本来我也是要找逍遥说说明心的事。”

    凌碧儿在窗口气呼呼的胸脯收缩着,听了慕米桃的话,微微缓解了一些。蹙着眉毛似乎努力在思索着什么。

    这时门上传来三长一短的敲门声接着是木槿的声音:“娘娘,逍遥公子来了。”

    “好,请进来。”

    来字没落地百里逍遥一身红袍潇洒并且一贯的招牌式嬉笑表情走进来:“皇嫂找逍遥可真不是时候啊,兄弟还在蜜月期,千万别派兄弟出远门,若而会闹腾二弟的。”

    边说边看见了凌碧儿,拱手道:“哟,大瑞的准皇后,稀客啊,逍遥见过礼。”

    慕米桃吩咐漱心进来给三人倒茶再让她出去,却没理会百里逍遥的玩笑,有点严肃的说:“逍遥你严肃点。既然你和碧儿认识,大家也见过礼了,闲话就不多说了。”

    她将茶杯往百里逍遥手边推了推:“你先喝口茶,听我慢慢和你说。”

    百里逍遥一看慕米桃严肃的样儿,心道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和离倾绝一个得性,一点幽默感没有,但是也不敢再嬉皮笑脸,正色道:“皇嫂吩咐,二弟洗耳恭听。”

    “逍遥,宫里的蜻蜓的事情你是知道的。现在本宫想请你看看碧儿身上,有没有被下了蛊。”

    “下蛊?”百里逍遥这下脸色真的严肃起来锋利的眼眸在凌碧儿周身看了一圈又转向慕米桃道:“皇嫂因何如此说?”

    “恩,碧儿来时路上遇到些奇怪的事情,你且看来。”

    “验蛊的方法,二弟倒是有一个,是前年去南疆时那新蛊王教授兄弟的。待我这就验来。”

    百里逍遥从袖子的百宝袋里掏出一个琉璃瓶。瓶子的颜色是白色的透明的,里面却涌动着如血色般红泽的液体。

    慕米桃不禁惊叹古人的技术竟然可以制造出类似现代透明玻璃一般的琉璃瓶。只是这么好看的瓶子装——可惜了。

    “所有的蛊虫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那就是嗜血。所以兄弟将这从凌贵妃的中指割出一点血,若是中指流出的血和这瓶子里的液体迅速融合,便是被下了蛊虫,若是没有融合之单独的游离在液体之外那便是没有。”

    说完又从百宝袋里掏出一把手指长的小刀,刀锋尖利闪着寒光。

    凌碧儿闭上眼伸出右手中指:“啊啊啊,不管是不是被下了蛊,我特码的立即飞奔到那家酒楼将明心碎尸万段。”

    “被吵吵,心静。心静你的血液才能测得准。”

    百里逍遥拿着小刀的手停顿下来。

    凌碧儿也是习武之人,瞬间将气息调匀,长出一口气:“好,可以了。”

    百里逍遥在凌碧儿的中指割出一大滴圆润的血,眉峰挑起。

    “怎么?”慕米桃观察着他的表情感觉不对劲儿。

    “颜色——不太对”百里逍遥淡淡的回了一声,将那滴血液迅速的倒进白色琉璃瓶里,只见琉璃瓶里的液体和那滴新鲜的血液一霎那间容在一起,正当凌碧儿啊的大叫时,那原本融合的血液又从瓶子里原来的液体中分离出来一部分。圆圆的一粒血滴浮在液体之边缘,只是体积比之前小了一圈儿。

    凌碧儿脸色又白到黄,不禁问道:“逍遥公子,这血液融合又分开是几个意思?”

    百里逍遥也有点狐疑:“实话说,你这情况,逍遥之前也没遇见过,待我号号脉再说。”

    说着中指食指放在凌碧儿的手腕之上。

    一时间室内的三个人都平注了呼吸。等着百里逍遥的答案。

    百里逍遥足足号了半柱香的时间。脸上的神色轻松了下来。

    此时百里逍遥的神情就是晴雨表,凌碧儿一直绷紧的神经在看他放松了神情,自己也跟着呼出一口气。

    慕米桃咳了一声道:“逍遥,你赶紧说答案就别卖关子了,是不是吓死人不偿命的。”

    百里逍遥清了清嗓子:“皇嫂。凌贵妃,此事确实有点怪异,或者之前凌贵妃中过什么毒?”

    “之前,不就是你知道的,被明心暗算然后做了两年傻儿。”

    凌碧儿嗔怒道。

    “既是这样,似乎就好解释了。凌贵妃的血液里不能说一点蛊没有,就是说确实有蛊虫,但是却已经没有了蛊虫该有的效力,兄弟我以为应该是自身有了抗毒的特质。就是说,那胡女很有可能给凌贵妃下毒,但是凌贵妃之前曾经中过某种毒素,恰好克住了胡女下的蛊。所以凌贵妃身体里就算有蛊但是不会造成什么祸害。至少以兄弟现在看来是不会。”

    “呼——谢天谢地。”凌碧儿双手合十长出一口气。

    “碧儿不但要谢天谢地,还得谢谢那明心的愚蠢。哈哈,若不是她不懂蛊术只会单纯的下毒用蛊,碧儿今天就该哭了。”

    慕米桃此时也感到了一丝轻松,接下来锁定胡女是不是明心。目标就该容易了。

    “逍遥,你的探子说明心究竟在什么地方?”

    “回娘娘,昨天来的消息,明心应该在去往南疆的路途上,不知道她究竟还有什么目的。”

    “宁城。宁城就是宣城出来通往南疆毕经之路。”凌碧儿说道忽然眉毛上扬:“我想起来了,怪不得之前我一直感到有点怪异,那胡女白希,高鼻,但是眼珠是黑色的。”

    “这样说来,就是明心化妆成了胡女,但是毕竟眼珠是不能变色的。”

    “恩,是这样。”凌碧儿经过深深思考后得出疑论,那照顾她的胡女很可能就是明心,并且借照顾她为名还给她下了蛊,幸亏她福大命大造化大。

    “但是,被下蛊后我感觉有人跟着是怎么回事?”

    凌碧儿合计了一会儿还是问道:“难道是那蛊虫的症状?”

    “噗!”百里逍遥忍不住笑了,这凌贵妃就算被神镜续魂摆脱了傻儿的身份,怎么看也还是有点神叨叨的。

    慕米桃狠狠瞪了百里逍遥一眼:“碧儿本来就是萌萌哒。再笑本宫自你的罪。”

    “额,好,不笑了。兄弟觉得凌贵妃的感觉很可能就真的是有人跟踪,而不是下蛊的后遗症。你想,明心费尽心机的乔装改扮接近你,能放你随便溜达吗?就算想去南疆但若是遇见了你,应该也会改变计划,肯定要跟踪你的。也就是说,她在酒楼压酒为了多接近各种机会,然后瞎猫撞着死耗子,遇见了凌贵妃,况且你的路径是天泽帝都,明心能留着这大好机会不利用吗。”

    “怎么说话呢,你才是死耗子。”凌碧儿虽是听闻百里逍遥的脾气,但是真的听她满嘴胡话还是不受听。

    百里逍遥这样一说,慕米桃也惊醒起来:“逍遥说的是,如此说,我们现在都在明心的眼皮子底下?”

    “那也未必。按蜻蜓的说法,她不是还有蜻蜓妹妹的一道线,再说天泽自从合并了西贺京城改为帝都以后治安急严,城门戒备森严,不是那么随便就好进的。况且明心既然自以为给凌贵妃下了毒蛊,以为可以控制你,也不会那么急于贴近,毕竟她也要明哲保身,再说若是明心在附近跟踪我们,三扇门的暗卫早就会发现。”

    “照你的说法,那是跟踪了还是没跟踪啊。”慕米桃撇撇嘴:“逍遥你是真算命的一张铁嘴。两头圆溜都堵上。”

    “表妹,逍遥公子说的也许还真是那么回事。我进城时已经日落,守城的催着我们几个要进城的赶紧进,说马上就要关城门了。那么明心就算一路还跟着我,也未必进得来城,今日。”

    “既然进不来,估计她肯定就在城边徘徊——”慕米桃思忖。

    忽然百里逍遥耳边传来三扇门暗卫头领的隔墙传音:“禀门主,有兄弟在离城五十里的葛庄发现线索。”

    慕米桃只见百里逍遥忽然神情严肃,表情停顿了下,猜测是有什么情况,果然一分钟后,百里逍遥再次裂开嘴,嬉皮道:“还真的跟来了。兄弟要去会会这位传说中的头号毒女,皇嫂,凌贵妃,失陪。”

    “哎,百里门主,且慢,此事既然和我有关,自然我也要去。”

    “这——”百里逍遥眼神看向慕米桃。凌碧儿没有玄术,武功也是的三脚猫的水平,跟着去怕是只会添乱,越帮越忙。

    凌碧儿却很不服气,也看向慕米桃:“表妹,碧儿是一定要去的。你知道的,我与那明心不共戴天,血海深仇,我不在场怎么报!”

    慕米桃思忖了一会儿对百里逍遥道:“这样,你和暗卫一道,我和碧儿一道有木槿保护我们。”

    慕米桃说完唤进来木槿如此这般吩咐了一番。

    木槿却直摇头:“娘娘不可。此去万分险恶,不知道那毒妇狗急跳墙会做出什么来,万一伤到娘娘,木槿就是长了一万个脑袋也不够在皇上面前谢罪的。娘娘三思还是让逍遥公子解决去吧。”

    “木槿休要劝阻,那明心也曾三番两次的谋害于本宫,就连碧儿也是为了给本宫报仇受到的牵连,此时仇人就在眼前,岂有不报仇之理。况且本宫决定的事你劝也没用。”

    “是,微臣必将尽力胡亮亮平安。”

    “恩,派个暗卫送漱玉回去便是。”

    “是。”木槿出门去安排漱玉回宫。百里逍遥和慕米桃,凌碧儿运轻功掠出城去。

    夜,刚刚暗下来,浓雾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白雾在轻柔月光和路灯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月光下,树叶儿“簌簌”作响,仿佛在弹奏着月光曲,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那跳动的音符仿佛是从朦胧的月色中跃出来的,令人陶醉。

    本来应该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夜晚。只是因为某个不束之客的到来即将揭开杀戮的恐怖面目。

二百三十八章 蛊王的神秘洞穴

    夜,刚刚暗下来,浓雾层层弥漫、漾开,熏染出一个平静祥和的夜,白雾在轻柔月光和路灯的照耀下,便染成了金色。月光下,树叶儿“簌簌”作响,仿佛在弹奏着月光曲,婉约而凄美,悠深而美妙,那跳动的音符仿佛是从朦胧的月色中跃出来的,令人陶醉。

    本来应该是一个安静祥和的夜晚。只是因为某个不束之客的到来即将揭开杀戮的恐怖面目。

    百里逍遥在镇子口接到暗卫消息,引到悦来客栈。

    木槿带着凌碧儿在客栈东侧围堵,慕米桃和百里逍遥运轻功来到客栈二楼最边上一间。

    此时慕米桃侧耳细听,房间里传出轻微的鼾声。

    “有人在睡觉。”她轻轻暗示百里逍遥。

    然后短匕割开窗户迅速跃进室内。百里逍遥跟在后面断后。

    室内虽然漆黑但是慕米桃的天眼却看到青青楚楚,简陋的房间里只有一张硬木板做榻,上面发出熟睡的鼾声。

    这鼾声令慕米桃蹙眉。

    鼾声似乎比较粗,不像女人的呼吸。明心一向狡诈。不能不放。

    慕米桃将匕首挑开*幔,看见那鼾声的来处气的差点鼻子歪了。

    榻上熟睡的竟然是一只猪。

    小猪,所以慕米桃在外面听时没有辨别出来。

    靠!竟然嘲笑本宫还是猪,竟然如此狡猾。

    百里逍遥唇角勾勾,忍住笑,刷的点亮灯烛。

    镇上客栈的小房间四壁光徒,不可能有什么藏身的地方。

    “我们被耍了?”逍遥看着慕米桃问。

    “明心一向狡猾。此时将我们引到这里,不知道有什么花样,最主要的是,她是发现了我们跟踪还是防患于未然?”

    逍遥查看了四下,在榻枕上几个细细的发丝。捏在指尖:“三扇门在江湖上神秘那么久,没有几分功力岂能立足,明心应该不会识破。应该是巧合。你看这枕上的细发,比男人的细滑,应该是女人的。想必狡兔三窟。她还有其他的地方要去,只怕店家起疑,弄来一头猪。”

    “她能去哪里?对了,小白。”

    慕米桃庆幸将小白带在袖子里:“小白,被睡了,你且收索收索这屋里屋外的脚印,看看去向哪里?”

    “嘎嘎——谁说我睡了,有晚上睡觉耗子吗,我来人家是配合你们行动才不敢发声的好吧。”

    小白蹭的从慕米桃袖子里蹿出来开始在地上到处闻。

    慕米桃耸耸肩:“小白最懂事了。”

    小白嘴上讨功实际上却仔细的闻着房间里的味道,然后跳窗跃出。

    慕米桃和百里逍遥跟着小白一直向北走去。

    北边一直走离京城百里就是一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山。就是当年离倾绝的舅舅麾下的那个狩猎的山丘。

    小白一路飞跃不觉的就走过镇子五十里,来到山脚。

    慕米桃和百里逍遥满腹狐疑,但是也不能不怀疑明心或者会在这里耍什么花活。

    月光躲在低沉的铅云中朦朦胧胧,黑暗的山路崎岖蜿蜒。小白也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急驰。

    风一阵一阵的刮得突然,野草也时常冷不丁低头缠绕脚掌,已近午夜的路唯有蛙鸣掩盖着脚步声。

    忽然小白一脚不稳险些掉下去。慕米桃迅速拎起他的胡子抱在怀里。

    “下面——下面是空的。”小白惊魂未定。

    羡米桃看见小白差一点掉下去的地方和其他蒿草树杈丛没什么两样,毫无疑问是个陷阱,并且不像是捕兽的陷阱。因为如果是猎人捕兽的陷阱,方才当小白失足时肯定会触动机关,就算慕米桃能及时把他拎起来,小白额四肢也是坠上了兽夹,但是小白却毫发无损。

    “逍遥你看呢,这下面有情况。”

    百里逍遥目光一直盯着小白失足的那个草稞子,面上显出狐疑奇怪的神色。然后看向慕米桃道:“难道说真的?我曾在南疆遇到过这种事情。草坡下面就是南疆人的洞穴。他们特别喜欢在山坡草滩的伪装下造出穴居,他们自己有独特的识别方法。难道说南疆人来到了帝都附近?还是巧合的废弃的陷阱?”

    “南疆?蛊虫?明心?逍遥这里面是不是有联系,难道明心和南疆扯上了关系?还是南疆人和明心扯上了关系。”

    “南疆两派蛊王。新的一支一直想向外面发展自己的势力,进而在中原应有自己的分支流派。既然小白嗅着味道将我们领到这儿,看来是明心挂上了南疆蛊王家族的某些人,否则她也不会一再下蛊。”

    慕米桃紧紧咬住嘴唇,若是这样,明心真是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她是个不达到目的决不罢休的脾气:“这是要联合南疆的蛊王祸害中原。”

    百里逍遥点点头,狼狈为歼一拍即合也不是没可能。

    “小白,你这次且慢慢下去,我随后,逍遥,我身体轻便,你在洞口等我的消息,若是里面显出红光,便是暗号,你就进入。”

    “不好,我先进去,万一真是南疆蛊王的洞穴,我和他毕竟还认识,你下去,兄弟怎么向皇上大哥交代。”

    “哎——”没等慕米桃反驳,百里逍遥已经绕到慕米桃身前挡住她走向洞口的路径,随着小白攀爬到洞壁。

    里面像黑夜一样黑。连小白雪白的毛皮都看不见。百里逍遥袖子里有夜视灯,但是为怕打草惊蛇,并没有用,只凭着声音和小白的味道跟在小白身后。

    钻洞对耗子来说是小菜一碟。但是小白也是担心打草惊蛇,下的异常小心。

    洞壁曲曲弯弯,越走下去,百里逍遥越感到这就是南疆的洞xue口。只是不知道是出口还是入口。

    南疆的洞穴也是很有讲究的,出口只出不进,进口只进不出。若是走错了洞口到的就是不一样的地方,比如说进了出口,外面的人很难找到洞穴的中心位置。找不到中心位置就找不到重要的线索。

    但是对于出口和进口的暗识,百里逍遥也不知道,如今既然已经进来只能瞎猫撞死耗子平大运吧。

    这样黑的路段走了大约半炷香的时间,不知道是弯弯绕绕的洞壁太长还是因为陌生感觉太久,反正,百里逍遥在感到不应该这样长的时候,竟然依稀听见了一些声音。

    悉悉索索的,像是蛇尾再晃,又像是飞鸟的翅羽在响,又像是小雨的沙沙。

    百里逍遥心中狐疑了片刻忽然一惊:会不会是蛊虫?

    靠!若真是蛊虫那就真的是南疆蛊王在此。明心就又找到了一个保护伞,对付起来有点难度。

    那声音听起来离自己还有段距离,百里逍遥脚步跟着小白,眼睛耳朵立时充分调动起来。循着很可能的蛊虫的方向。

    忽然小白停下脚步,身形有点抖,后来竟跑到了百里逍遥的身后。

    怎么?百里逍遥用手抚摸着小白的头发询问。

    此时已经到了洞穴深处可以说就是到了蛊王他们家门口,不管是前门还是后门反正很容易被发现。

    小白也不能说话只能指着几步远的地方在百里逍遥眼前比划,那种蠕动的=动作。

    蛊虫!

    这样也好,百里逍遥现在确定了真是南疆蛊王来了。之前在南疆时他听说过,一般深谐蛊术的人家前后门都养着蛊虫蛊蛇之类的看家,就像汉人在门前栓条狗一样的意思。

    看来是碰见看家的蛊虫了。

    事已经到此,便不能再躲。百里逍遥拿出夜视灯。

    食指一按机关。将光线调到不太明。

    眼前瞬间如有皎月般可清晰的可见度。

    百里逍遥一下子明白了小白后退的原因。就连他到过南疆也没见过这样恶心凶险的景象。或者是南疆的蛊王没有让他看。

    面前就是一个连着一个的泥土刨出的大坑。一个坑里是身子一节节,黑压压翘起尾巴的蝎子。浸泡在红色的污血里,血水却没有味道,只是那被浸泡的蝎子却张牙舞爪的一层爬过一层像要走近的人挑衅。

    另一个土坑里白色的液体浸泡着的全是白色的虫子,白色液体和白色虫子连在一起让人分不清哪里是虫子哪里是液体只看见白花花的蠕动的节肢小动物和白色的柔软的触须。

    而这两个土坑之外便是墙壁,竟然没有能让人走进到洞里去的地方。

    百里逍遥有点无措。虽然是神医门,但是中原的医术恰恰是不懂蛊。

    下蛊是南疆人的专利,一代一代传下来,但也并不是所有南疆人都懂蛊术都做蛊虫的生意。

    只有最深远的南疆大山里的精蛊一族才拥有养蛊的秘籍。

    他们和着自己的血饲养最毒的虫子,下了最毒的诅咒,然后在彪悍野蛮的南疆地区占着非同一般的地位和权利。

    很多蛊,只能下的人自己解,外人解,一个不小心,反噬了,别说解蛊了,连自己都搭进去了。

    但是蛊王却不同,他能下几乎所有的带着咒语的蛊,也是蛊族里唯一一个能解开所有蛊术的毒的人。在南疆也有部落管蛊王叫神婆。

    婆并不是女人的意思而是一种称谓,实际上,做蛊王的一般都是男人,他们有无尚的荣耀,权利,占有财富和女人。

    百里逍遥虽然是去过南疆,但是进南疆蛊王的洞府看见这种设计还是第一次。

    他猜测这两个坑肯定是蛊王因为临时在这里建的洞穴,规模太小才建了两个养蛊坑把门,否则真正的蛊王家不知道要比这里凶险多少倍。

    只是天子脚下,还是皇上舅父的山林,这洞穴是什么时候修建的?

    但是有一点百里逍遥知道,南疆人建洞穴是最快速的,他们甚至有一种会打洞的蛊,以比凡人成倍的速度短时间内将一个蛊族人居住的洞穴打好。

    两个大坑里的蛊虫发出嘶嘶和噗噗的声音,百里逍遥确定了刚才一直萦绕在黑暗里的声音还不止就是这里的声音。里面应该还有养蛊的坑。

    夜视灯不能用太久,以免被里面的人发现。但是也有另一种可能,就是里面的蛊王或者蛊王的亲信因为十分相信他们的蛊虫的保护能力而忽视了一些外来的响动或者因素。

    他示意小白留在这里不能再前进,毕竟小白的妖力在这些蛊虫面前是无能为力的,弄不好自己再招点蛊上身更麻烦。

    眼睛四处巡视着怎么样能越过蛊坑往里前进。现在这个洞口是前门还是后门都已经不重要了。能进到里面才是重要的。

    就在百里逍遥之身往蛊坑方向走近到只有几步之距时,忽然两个蛊坑里的蝎子虫子都不动了。仿佛静止了亦或是夹道欢迎他一般。

    百里逍遥惊讶之极忽然发现自己的身体里由丹田之处竟然发出一束强烈的红光。

    所有在红光笼罩之内的蛊虫都安静的一动不动。

    咦?奇了怪了?难道我神医门还有这样威远的影响力,连没意识的虫子都怕?那肯定不是。

    百里逍遥试着将脚迈在两个大坑之间唯一的一处土埂上。原本还在土埂边轻轻蠕动的白虫子忽然也不动了。就像被神仙棒点化一般的安静。

    由百里逍遥身上发出的红光罩在土埂边缘的虫子蝎子身上。

    百里逍遥似乎有点明白。是自己的身体里有让蛊虫畏惧降服的什么东西。

    能是什么?

    蓦地他想到了,月前自己中了那丽妃的蛊尸之毒,然后是吃了慕米桃找到的什么洞穴中的一盒丹丸——灵蛊丹。便解了蛊尸的毒。

    自己清醒后看见那木头丝线盒子曾经说那是南疆蛊王百年前丢失的,令两个后来的蛊王都在竭力寻找到现在一直没找到的蛊王之王——灵蛊丹。

    这样说来,定是那枚灵蛊丹的作用。蛊王之王具有的辐射力放出带有灵力的红光,令这些蛊虫在灵蛊丹的威力面前黯然膜拜。

    百里逍遥心中不禁一阵狂喜,千百年来神医门虽然驰聘中原无敌手,但是对于南疆的蛊却束手无策。

    现在,自己竟然无意中拥有了蛊王之王的威力。解蛊不再是传说了。

    索性,他大步迈上两个大坑之间的土埂。

    小白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他老人家已经吓的不敢看了。神医门主这胆量也太大了点。不对,那一直罩着他的红光是什么?

    敢情百里逍遥有神器在手。小白瘪瘪嘴,自己这=造化还差的远。

    百里逍遥心下已经知道现在进这个蛊洞已经没那么难。迅速走过百米大的蛊坑。前面就是几个岔路口。

    每一条岔路口的尽头都有隐隐约约的亮点。

    他闭目寻思了一会儿。

    按着记忆中南疆人的习惯推断了下,向最东边第二条的这条路径走去。

    走了不远,便看见一个穿着打扮与汉人迥异,完全是南疆人打扮的汉子拿着红璎珞的毒箭立在路口。

    百里逍遥暗自欢喜,这里有人站岗,应该就是重要的地方。并且从那汉子胳臂上纹着的莽蛇图案,看出,这汉子应该是个高级护卫。南疆人的职务等级是用纹身来区别的。

    这个容易对付。

    百里逍遥从袖子里的百宝袋中摸出一抹粉剂,运轻功无声的靠近那汉子后向他头部甩去。

    用蛊我不行,用药,嘿嘿,你们就差远了。

    南疆汉子稍稍打了个喷嚏,便直挺挺靠在墙上睡过去。

    百里逍遥畅通无阻,拐了几个弯道,光线忽然,明亮起来。

    绯色和孔雀蓝交替出现的光辉,正是南疆特产的夜光石。

    百里逍遥停在暗处。不能再往里走了。现在需要搞明白里面是什么情况。

    他将百宝袋里的一个银碗扣在石壁上,耳朵附上去倾听。这是最能听见远处传音的方法。

    “大王,你的威风妾身还能不知道吗。”女人恭维的声音。

    “你想让我怎样?”

    百里逍遥耳力仔细收索真的听见一个男子洪亮却不太标准的汉人官话。

    百里逍遥琢磨这声音是有似曾相识之感。但却不像是蛊王。

    “很简单,搅乱大陆。再把天泽或者大瑞或者天泽,随你选中哪个国家,变成你我的地盘。不过选中哪个也都无所谓,因为只要有了了其中一个国家,凭你的蛊术很快就会占据全部大陆。”

    女子妖娆却充满锐气的声音。

    “女人,我在南疆称霸一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真真是逍遥快活,为什么要和你趟这趟浑水?”

    “世间哪个男子不想有万里河山,千万臣民,万千美女,我们大陆的美女窈窕水灵,自是比得上你们南疆的巫女吧,嘻嘻。并且妾身身上还有一宝。”女子娇柔魅惑足的腔调。

    “一宝?”男子声音忽然变得*的语气:“是这里么?还是这里?这里?那么是这个最深处?让本王探探。”

    “讨厌了。啊——嘻嘻——讨厌了——”女子不知道被触碰到了哪里,打情骂俏欲拒还迎般的撒娇打闹。

    “怎么?本王没找准地方吗?那么,来,让本王试试你的滋味。”

    男子的声音变得粗鲁霸道。几声衣裙碎裂的棉帛撕裂声。

    “王就不能轻柔着点吗,我这一宝,可不是你想的那样。”

    “婆娘,你就喜欢卖关子让老子跨。到底什么宝贝比你还吸引着老子随你转。”

    “玉玺。”女子坚定而得意的声音:“王难道不想有大瑞的传国玉玺吗?”

    “呦?有那么简单?我神婆可不想做你的爪牙被你利用。不过——有你这身子陪着我逍魂,我是可以考虑考虑。”

    男子说着不知碰触了什么,传来女子一声声的娇吟。

    百里逍遥不禁想到了若而,想到了若而不禁身子一紧。

    妈的,做这种深入敌后的工作危险也就认了,还得受这听淫声的酷刑。

    本门主正在新婚呢好吧,今天要不是忽然的被木槿找来,本来都备好了和若而的鸳鸯浴。

    里面一阵男人的粗喘和女人的浪声传来。

    百里逍遥掐了自己一把:“百里逍遥,你还号称皇城二少,什么*韵事没做过。怎么这么没出息。听听声能怎么了。”

    掐的狠了点,腿上一阵剧痛。不过这下自己神思倒是清明了。任里面的两个人如何的翻云覆雨。也没再胡思乱想,只想着看看那男人到底是谁?

    凭声音不像蛊王。但是既然不是蛊王又懂得蛊王的阵法和养蛊之道,声音也那么熟悉,定是自己见过的。

    此时百里逍遥灵机一动,估计他们俩这芸雨还得进行一阵子。他走到昏睡的汉子那里脱下他的衣服自己穿上,将他拖进蛊池,瞬间蛊池里冒出一阵气泡,人就不见了踪影。

    百里逍遥又从百宝袋子里拿出面皮贴上,扮作那南疆汉子的模样。再用笔在自己的胳臂上也精细的画出一条大蟒蛇的图案。左看右看,自己还有做画师的天赋。

    这一切都弄妥当后,百李逍遥正大光明的拿着毒箭站在了刚才南疆汉子的位置。

    里面忽然安静了。百里逍遥正踌躇着要不要走进去看看那冒充蛊王的人是谁。忽然听见了脚步声。

    自里面传出来。

    是他们芸雨完了出来溜达了?

    百里逍遥假扮成的守卫恭谨的站好,这时从里面传出环佩叮当和宝剑相撞之声。

    听声音就知道,一个是妩媚女子一个是粗狂武夫。

    果然,随着声音,一个身量不高却极为健壮的赤膊男子从里间走出来,头上缠着南疆人特有的绣着毒虫和花朵的绑带。

    目光瞄也没瞄一眼立在一边的百里逍遥。昂首抬目向前迈着步子。

    百里逍遥却大吃一惊:竟然是他!

二百三十九章 逍遥的好办法

    目光瞄也没瞄一眼立在一边的百里逍遥。昂首抬目向前迈着步子。

    百里逍遥却大吃一惊:竟然是他!

    南疆新派蛊王的胞弟。当时百里逍遥在蛊王的宴请上见过这位王爷,没看出他心怀二志,当然仅仅凭借陌生的一眼谁又能看出谁的内心呢。这位假蛊王是个精明人,前胸到后背缠着一条褐色的蜥蜴,肩头还落着一条毒蝎翘着毒针一样的尾巴。

    必定是知道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心怀警惕时时防范着,真不知道刚才他们芸雨时,这几样*物是不是也在身上参与或者参观。

    百里逍遥收起丰富的想象。极力收索自己的存在感。不能引起这假蛊王的注意,因为就算自己有灵蛊丹护身,但是这洞府的机关自己却不知道,并且这家伙既然敢来中原在绝帝脚下动土,必是有备而恶来。君子胡全大局,不成匹夫之勇,更不和恶人单打独斗。

    那假蛊王却并没有认出百里逍遥假扮的护卫,甚至没有看他一眼。他的臂弯上挽着只穿了一层红色薄纱身体若隐若现的明心。

    二人调笑着向另一个弯道走去。

    那里飘着菜肴的香味想必是餐厅酒堂之类的地方。这是嘿咻痛快了再去畅饮。两个狗男女过得有滋有味的挺舒服。想那木槿和慕米桃,凌贵妃还在黑漆漆的山坡上苦等自己的消息。

    百里逍遥待假蛊王和明心转进另一条弯道看不见影子之后,便轻轻的运功,走过蛊池,找到急得转圈的小白,一同攀上洞口。

    洞口处的慕米桃已经暗自算了一卦。

    甚至他也隔空视物般算到了洞里有人虫之类的物什,只是没想到会是蛊坑。

    几人眼睛盯着洞口藏到草棵处悄悄说话,听见百里逍遥的描述,小白的惊恐证实,慕米桃是惊出一脑门细汗。

    “这样说来,明心是又用美色勾搭上了南疆的蛊王。”

    “假蛊王,蛊王的弟弟。”百里逍遥纠正道。

    “恩,假的。看来有政权的地方就有内讧,有利益的地方就有野心。这假蛊王摆明是想以假乱真在中原做出些动静吗?若是这样,逍遥,我们倒是可以借力打力。”

    “皇嫂如何说这借力打力?”

    “就是只可智取。你看,我们的目标是明心,我们只要看住明心,收拾明心就好了。跟那南疆的假蛊王犯不着关系。真是杠上的话,一是容易给南疆人中原杀他南疆王的口实,将来存在危机。二是如果让他狗急跳墙在帝都脚下放上一堆蛊来祸乱百姓也不是好事。况且,他冒充蛊王,假借蛊王名义欺骗明心,也是那明心活该犯到克星了,这说起来还真是狗咬狗。其实你只需修书一封————”

    慕米桃凤眸看着百里逍遥,知道凭他的崇明定然会意。

    百里逍遥果然露出一个早就想好了般的会心的一笑,伸出拇指:“皇嫂高明。让他们自己内讧的人来收拾。二弟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派谁去送信呢?此事事关重大,去送信之人既不能胆小也不能莽撞,既要武学高超也要有防蛊之术,否则万一人还没见到蛊王就被用上蛊毒便万事都晚了。”

    “说的是啊。若是去其他区域还好吧。但是南疆蛮荒之地,人又喜好用蛊,一个不下心就——逍遥,莫如就你去,一是南疆地形你熟悉,二是真蛊王你认识,三则你能见机行事,有防蛊真身,再和蛊王定和完美的计划,那假蛊王一旦被真蛊王挫败,明心就如同水缸里的死鱼,想不抓都碍眼了。”

    “我去可以,只是来回数日旁人用十天,我怎么也要五天,这五日明心和假蛊王若是有什么动静,或者需要下到洞穴中,那蛊坑可不是能接近的,就蛊坑周围那股阴邪之气就够伤一个没有内力的人。”

    “嘎嘎——我老人家证实,那蛊坑真不是一般人能接近的地方,我老人家半仙之体都怵的慌。”

    “无妨,这五天我们暗中派人守住这整座山体周围,观察假蛊王和明心的动向。料想五天内也不会有什么大的动静,何况假蛊王又被明心的身体迷惑,就算日日芸雨也要耗些时间的。”

    “啊,皇嫂聪明。你这样一说倒是提醒我了。稍等,待我再进去一趟。”

    “再进一趟?逍遥你?”还没等慕米桃仔细问,百里逍遥已经就返身又进了洞里。

    “嘎嘎——里面很好玩吗?他好又进去了。艾玛,嘎嘎我老人家是再也不想进那里面了。简直是阴岑恐怖。”

    说归说,百里逍遥毕竟已经没进了洞口,慕米桃紧张的盯着洞穴的动静。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洞口的杂草有了响动,百里逍遥从洞口露出头,拍拍身上的灰土嬉皮笑脸的上来。

    “逍遥你话也不说清就进去了,害我替若而担心。”慕米桃嗔道。

    “嘻嘻,皇嫂,这五天可以替若而担心但是再也不用替洞里的两个妖孽担心了。”

    “嘎嘎——逍遥公子你就别卖关子了——嘎嘎里面有啥消息,你又进去一趟干啥?”

    百里逍遥抿嘴*的笑了:“我不过手成全一下他们的爱好罢了。他们一个愿意以色事人,一个愿意以见色起意。本公子就成全他们形影不离的在这洞里待上一陈子欢好十天,日夜索欢,若真是尽兴到了脱阳,也免了我们解决了,岂不是省力。”

    “嘎嘎——嘎嘎——我老人家明白了,还带这样的。”

    慕米桃也抿嘴笑了:“哎呀逍遥,这样也真是个实用的办法,要不我们就这样解决这对难缠的冤家算了。你也不用跑一趟南疆。他俩也算死得其所,岂不是更好。”

    “这——”百里逍遥挠挠头:“也真行不是不可以啊,那二弟我再下去一趟加大点药量,叫他们直接就——得了。”

    “哈哈,好了好了,只是若真那样,势必让这假蛊王的死不明不白,还徒然增加了两国的猜疑矛盾,皇嫂只是玩笑罢了,你现在就快去吧,若而那里我替你请假。只要你不带个南疆美女就回来就行了。”

    “好,皇嫂,臣弟这就告辞。”百里逍遥也不再玩笑一抱拳瞬间就离地几百米运轻功飘忽而去。

    慕米桃和小白下山找到木槿和凌碧儿。没有说太具体的事情,只说山坡里面有个洞穴已经派暗卫守候了。

    之所以没有说清,因为慕米桃深知这样的机密事情自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况且凌碧儿的脾性她是深深了解的。就是个无脑的大小姐,猪队友,万一她一不小心把哪句说漏了嘴,这场严密的布置就前功尽弃。

    但是她却是急着进宫赶紧和离倾绝说,而且还要去百里逍遥的草庐给若而报个信儿。

    便准备将凌碧儿带进宫早点安歇,脑筋刚一转到这上,忽然像醍醐灌顶般,有个声音提醒自己,别忘了蜻蜓的教训。

    是啊,自己和碧儿毕竟已经是两个敌对国家的皇帝的老婆。相信不论是离倾绝还是少师安然肯定都不愿意她们密切联系的。

    若是将碧儿带进宫,更容易有说不清的各种嫌疑。

    安置在国家馆驿呢?里面各国使节众多,怕是被人认出是大瑞的凌贵妃要闹国际笑话。

    送到京郊的皇家北苑?也是很不妥,毕竟是离倾绝也经常去的地方,难免会有什么国家机密,就算碧儿没有切密之心,说出去也是抖露不清。

    但是,若是就将凌碧儿安置在帝都的哪个酒楼她更不放心。人多人杂的地方不宜护好碧儿的安全。

    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慕米桃思忖了片刻,对木槿吩咐道:“木槿,你送这位公子前往之前的离王府,对看门的燕三说,是我的一个朋友,命他好生伺候着便是。”

    “娘娘放心,属下这就安置这位公子去住处。待属下先安排暗卫护送娘娘回宫。”

    “好。”慕米桃说着好,心里却做好了被离倾绝批评的准备。毕竟自己是晚饭没吃擅自离宫,又遇见了碧儿,跟踪了明心,探到了地洞,派走了逍遥。

    这一连串的事情,离倾绝既会担心她的安危,也会因事关重大自己却没请示暗自做主儿不爽。

    男人就是这样,你不在他身边时什么都得自己扛着,他就是惦记也帮不上啥,也就那样了。但是你若是在他身边而擅自做主,他就会有一百个理由说东道西。

    看看天色也是三更,慕米桃决定赶紧回宫再派人去若而那里报信,明天白天自己再去和若而解释。

    木槿先是护送着慕米桃回到客栈,马车依旧等在那里。

    一路狂奔,还没到皇宫大门,就看见金水桥畔,一个高大矫健的身影仗剑等在那里。

    慕米桃心说不好,离倾绝是真生气了。

二百四十章 醋坛子翻了

    木槿先是护送着慕米桃回到客栈,马车依旧等在那里。

    一路狂奔,还没到皇宫大门,就看见金水桥畔,一个高大矫健的身影仗剑等在那里。

    慕米桃心说不好,离倾绝是真生气了。

    离倾绝见慕米桃下了马车急急忙忙向自己奔来,气就消了一半,但是他不想让慕米桃感受到自己气消,这些年太*着她了,以致她说出宫就出宫,说交朋友就一堆蓝颜知己,真是不体谅他绝帝内心的嫉妒嫉妒恨。离倾绝承袭了前世龙辕的狼王特质,骄傲跋扈占有欲极强。

    所以现在这个娘子让他越来越搞不定,尤其在他知道了少师安然惦记着慕米桃,竟然安插蜻蜓在自己的宫殿里给他报慕米桃的消息,简直是内心小宇宙爆炸了几次。

    便在她还没到自己跟前时,兀自转身向宫里走去。

    慕米桃一路小跑贴近离倾绝嘻嘻赔笑:“夫君可是在等娘子?”

    “不是。”

    离倾绝冷冷的答道。

    “哦,夫君不等娘子还有何人可等啊,莫非是什么天香国色的美女这个点送上门来。”慕米桃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

    “是。绝色。”离倾绝也一本正经的答。

    “怪不得了,再等哪家大臣家送妃子的锦撵吗?”慕米桃难得看见离倾绝生气,到忽然有了兴趣想逗逗他。

    “正是。新近入宫的几位大臣闺秀,深懂宫规,熟读女诫,对朕也是仰慕听话。”

    离倾绝本来只想听慕米桃讲几句狗腿的服软的话便罢了,谁知她还故意那选妃的事情逗弄消遣他来,真是给他消掉的一半气又惹出来。

    “哦,夫君英明。后宫地广人稀实在是需要些莺声燕语,不如夫君就干脆来场大规模的选秀吧,何必怀抱琵琶半遮面的,今天来一个明天一个的,遮着藏着。”

    慕米桃本是想逗逗他的,谁知道自己这心眼也是不宽,说着说着就当真夹枪带棒的说出醋味来。

    离倾绝黑着脸闷声半天忽然冷冷道:“凌碧儿你怎么安排?”

    “额。你知道是她。”慕米桃虽然能料到离倾绝手眼通天但是这样快被他看出来还是有点惊讶。

    “朕有什么不知道的。”

    “好吧,碧儿是和少师安然夫妻呕了些气,又恢复了记忆所以跑到天泽来看我。”

    “政治面前没有私交,这个道理娘子可懂?”离倾绝停下来,可能意识到这个婉转的命令对慕米桃来说有点残忍,慕米桃个凌碧儿的情缘,他是知道的。毕竟这个世界上桃桃只有凌碧儿这一个闺蜜。

    “恩,知道。”慕米桃抿抿嘴唇:“碧儿心性单纯无意政治,就算是少师安然的女人也不会对我们有什么威胁。并且,夫君,我们为什么不和大瑞做个友国,非要你死我活呢。以大瑞的实力就算在发展百年也未必会对我们天泽造成什么威胁。”

    “怎么?娘子这是替凌碧儿来游说为夫吗?然后凌碧儿是为他的夫君做说客。”

    离倾绝转过脸来,白色的月光下他的脸带着点失望的冷意。好看的桃花眼眯起来没有放电而是多了一分怒意。

    慕米桃却没有细看离倾绝的目光依旧说道:“天泽刚刚平定西贺,民耗库虚,夫君何必急于出兵,为什么不借此好好让黎民休养生息。战争,掠夺,是你们头领的事,对百姓来说只要吃饱穿暖一家人过日子——”

    “因为什么?”

    离倾绝打断慕米桃的话。虽是夏夜温热,慕米桃却感到一度寒气扑面。离倾绝的冷然和多疑让她很是意外,不禁结巴了口舌,张着嘴立在他对面。

    “为什么?什么因为什么?夫君以为是因为什么?”

    “因为你在念旧情,在担忧少师安然灭国。”

    慕米桃被他的眼神发出的嫉妒与怀疑的信息搞的又气又可笑:“离倾绝。你有没有搞错。我和少师安然怎么能扯一块儿呢。你想太多了吧。”

    此时正好走到太和殿前。离倾绝将慕米桃按在汉白玉的石阶廊柱前,眼睛古怪而冒火:“别和我说在珏王府,在我没出现在大瑞做质子前,你和少师安然没有眉来眼去心生爱慕。”

    “我?和少师安然?夫君你太扯了吧。怎么可能,再说那时少师安然正和明心藕断丝连,你这是打翻了哪里的醋坛子,吃的哪碗醋啊。”

    慕米桃被离倾绝按的肩膀发酸,走又走不掉,简直被他说的哭笑不得。

    “在你出现之后便没有明心。桃桃,别和为夫说你看不出来一个男人对你的意思。若是对你无意,你只是个落魄的远亲,少师安然大可将你打发出去。就算他是想做善人完全可以给你一笔钱过以后的营生,何必将你安置在后园,当表妹?又何必给你吃催情药派线人监视着你什么时候动情?

    如不是那晚为夫在珏王府发现你的异样,弄晕了监视你的一干人等,想必占了你的就不是为夫而是他了。”

    “啊?”慕米桃完全被离倾绝的神推理弄呆了。张着嘴说不出话。

    半晌才又羞又气的红了脸眼泪倏地含在眼圈里:“离倾绝,你也太过分了。走开。”

    离倾绝竟忽然放开她走了。

    看着他修长清冷霸气的背影走在她前面,慕米桃就像吃了一坨子酸醋,委屈的不行。

    按着以往离倾绝的做法,会在嫉妒的怒火中狠狠的惩罚她,然后再抱她回到长安殿。慕米桃并不是想要离倾绝的这种*哄,但是他说的那些话还是像腐蚀的酸剂刺激的她肝疼。

    原来这些年离倾绝竟然是这样看她在珏王府的。原来他心里竟然还有这层计较。这是不相信她的感情还是不相信她的忠诚。

    倔强的咬着嘴唇,她本是想借着玩笑,就把劝阻他出兵挑衅大瑞边境的事说了,她不是为了大瑞,不是为了少师安然,她只是为了他好不好。

    离倾绝心里是失望像潮水一样蔓延。作为男人的直觉,他早就看出少师安然对慕米桃不是一般的感情,什么表妹。屁!一个高高在上实权在握的王爷会无缘无故把一个从未谋面的远亲当做表妹?

    当年给慕米桃下药就不说了,现在桃桃已经是他的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他竟然还安插个蜻蜓来探寻慕米桃的信息。并且是在自己皇宫大内,眼皮底下。

    其实上次在清风寨慕米桃给凌碧儿用神镜续魂时,离倾绝就发现了少师安然冷漠淡然的表情下在众人不注意之时看慕米桃的眼神,带着情深眷恋。只是一闪而过,却被精明狠厉的离倾绝的眸光捕捉到。

    所以他才迅速带慕米桃下山。这些男人之间的小嫉妒,小心思,是说不出口的,但是不等于没有。

    出兵大瑞是早晚的事,只是蜻蜓事件让这一时机提前了而已。作为朕的皇后,不但不为自己的夫君助威,竟然一而再再而三的劝阻。

    难道在她心里真的对少师安然还存在怜惜。

    凌碧儿此时到来又是否带着少师安然的什么使命?

    他是很气,本来今晚等在这里也是想问问跟踪明心的事情,暗卫已经和他汇报过。

    只是话不到两句,皇后又是以黎民修养生息为由阻止他出兵。他气慕米桃没有和他站在同一战线,并且还很可能是为了一个男人。

    男人的心眼儿一点不比女人宽,尤其是面对感情的事情。那种雄性的骄傲绝对不允许自己的雌兽和对手有半点的*牵连。

    隐约他听见身后慕米桃吸鼻子的声音。脚步顿了下下意识的想将她抱起来回到永寿宫。沉吟片刻唤道:“来福,被锦撵送娘娘回长安殿。”

    一直远远跟在后面来福迅速答应。他早就看着这两人不对劲儿,但是当奴才的哪敢问。

    慕米桃郁闷的被锦撵带回长安殿,委屈是委屈,内心却是心急如焚。

    离倾绝前世的龙辕因为吃了妖王的元神。被天帝惩罚今世不能称霸,否则会有天谴。所以慕米桃给他算了好几次命盘都没有独占大陆那个厚度。

    称霸之日便是他气绝之时。慕米桃又不能泄露了天机,只能适时的规劝按,但现在看来,离倾绝已经很是逆反甚至将自己的苦心当做了和少师安然的暗通款曲。

    郁闷的随着漱玉去沐浴更衣。心里却惦记着离倾绝。他是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今晚的情绪如此反常,也是少见,忽然反省自己是不是使小性子使惯了。

    自忖和少师安然从多年前的相识到现在真的有让人误会的地方吗?

    男人的心眼怎么这样小啊?

    臂弯哗啦着水花儿,心里不落地儿。估计今晚这家伙是不会来了,决定还是去永寿宫找离倾绝解释下。不是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吗。

二百四十一章 魅惑

    臂弯哗啦着水花儿,心里不落地儿。估计今晚这家伙是不会来了,决定还是去永寿宫找离倾绝解释下。不是说夫妻没有隔夜仇吗。

    想到此吩咐道:“漱玉,给本宫更衣,备撵去永寿宫。”

    “是。”漱玉急溜的又将慕米桃扶出碧清池,只简单的将头发高高竖起就像现在的马尾辫,系了一块黄色丝带。

    漱心那边托盘里已经放好鹅黄色的薄纱罩衣百褶裙。

    夜风拂面,吹的慕米桃几分清醒。在浴池里休息了片刻的慕米桃感觉自己刚才和离倾绝一起时真是太冲了。换了谁听自己那么说话可能都不舒服吧。

    何况他时霸道跋扈的男人。关于少师安然的误会自己必须要和他谁清楚。

    慕米桃深深呼吸几口帝都皇宫的空气,提醒自己:淡定淡定。不能再任性了。

    长安殿到永寿宫也就一盏茶的时间。

    轿夫落撵,里面的值夜宫女一看是皇后娘娘的锦撵立马跪迎出来:“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启禀皇后娘娘,皇上不再宫里。”

    “额——皇上不在。”这可出乎慕米桃的意料。

    “皇上几时离宫的?是一直没回来吗?还是回来片刻又出去了?”

    “回娘娘,皇上自一个时辰前出宫到现在一直未归。”

    宫女诚惶诚恐的说道。

    “本宫知道了。”

    慕米桃料是离倾绝自从刚才和自己生气就一直没回来。

    此时已经是深更半夜,他会去哪里?无非是在皇宫里转悠。

    “漱玉,吩咐轿夫往御花园方向找找皇上。”

    “是。”锦撵瞬间又被抬起,前后十几个宫灯照着宫里鹅软石铺就的小路,晃悠悠向左前方的御花园走去。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沿着回廊的拐拐绕绕,一侧出现了馥郁锦绣的花园,花丛中所设的小径弯曲有致,入夜后,墙上的攀缘植物月见草开出了黄白的小花,地上的高矮花木,也轮番开出形态、色彩各异的花朵,夜来香、剪秋罗、花烟草、夜丁香、忘忧草、麦瓶草、玉簪花、丝兰、曼陀罗……香气氤氲,沁人心脾。

    皇宫的夜晚并不像慕米桃原来以为的那样寂寞,原来这些夏季的花朵这阵子都比着赛一样的开了。

    慕米桃琢磨着待会儿看见离倾绝,二人静下心来,挽着手在月夜下夜兰香边漫步,气氛就会轻松下来。

    隐隐的听见箫声。

    慕米桃吩咐轿夫停下,侯在此处。

    自己带着漱玉漱心缓缓走过花园的半径到了竹园。

    竹园里清幽肃静,设有竹亭,专门给后宫的妃嫔们散步累了后品茶聊天的所在。

    远远的透过竹林的缝隙,慕米桃看见那亭中白袍飘逸,衣袂临风,一管长箫被那白袍之人擒在手里。

    她赶紧命漱玉和漱心安静。

    箫声回旋婉转,低沉清丽,忽高忽低,低到极致几个音阶的起伏盘旋之后,竟再低沉下去,虽极低极细,却揪人心弦。似有珠玉跳跃,清脆短促又如鸣飞水溅,彼鸣我和。

    慕米桃一向不擅长音律但是这箫声竟让她感到百鸟离去,春残花落,雨声潇潇,一片凄凉肃杀之象,直到最终细雨淅沥,若有若无,终于万籁俱寂。

    箫声真好!慕米桃刚想喝彩走到哪白袍近处。忽然一声清脆的声音先于她响亮起来。在静寂的夜里宛如鸟鸣般悦耳:“陛下的箫吹得如雾如幻直叫听的人如痴如醉了。”

    慕米桃这时才注意到在亭子的桌子边还立着一个穿着绿衣的女子,身材高挑苗条。绿色纱裙被夜风吹得露出曼妙的体型。

    只是先前因为沉醉在箫声里,也惊讶于离倾绝如此低沉的倾述心事而遗忘了向亭子的两边看。

    离倾绝闻声一愣。此时夜静更深,他只是出来漫步到此抒发一下内心的压力,不想竟听到附和之声。

    宫里只有两个先前王府的侧妃和桃桃一个皇后,这妙龄女子定是储秀宫的女子。

    不禁冷下脸道:“来福,你是怎么给朕找的地方。”

    来福也是被这忽然冒出来的女子吓了一跳急忙哆嗦的跪下:“回皇上,奴才刚才也没看见这里有人啊。奴才要是看见了敢不说吗。”

    来福说吧怒斥那女子道:“你是哪个宫的女子?皇宫的宫规没有习学吗?”

    那女子早已经跪却没有意料中的慌张:”皇上恕罪,臣女是储秀宫的秀女庄心妍。只因暑热出来凉爽,多贪了些园子的美景,便在御花园里转错过了二更时的关门时间,所以只好在这竹亭里躲到天明。没想到遇见陛下,臣女犹恐陛下见怪刚才便躲了起来,但是臣女不想陛下吹的箫声实在是天籁之音,人间能有几回闻,实在忍禁不住才因为叫好惊扰了陛下,请陛下恕罪。臣女以后再也不敢了。”

    此时离倾绝已经知道眼前胆子够大的女子必定是兵部庄大人的‘虎女’。

    庄大人是朝中的老臣,威望极高。早前在前朝立过显赫的军功。她的嫡女据说是一直按着儿子来养的。

    自小就跟着他在演武场晃悠,天泽尚武,不少人家的女子都练过几下子,这庄家的嫡女据说也会几下伸手。加上自小在兵部溜达,学得一身虎气,故而人送绰号‘虎女’。

    俗话说打狗还得看主人,眼下正是用人之际,这些大臣把一个个的自己的宝贝女儿们千方百计的送进宫来不过是为了给自己捞点贵气,捞点皇亲,得点皇*。现在这一二十人进宫已经三个月了,自己不但一个没册封还各个不搭理,已经是惹得怨声载道。如今若是按着严格的宫规处置这虎女。必会增加君臣间的芥蒂。

    想到此,离倾绝甩袍坐下,冷声道:“朕,看在庄大人面子上,暂且饶你一次,命储秀宫长管人事的姑姑记过一次。下不为例。且去吧。”

    “臣女谢过皇上。”庄心妍的声音煞是好听一点和虎女的绰号搭不上边儿。

    谢过龙恩后庄心妍便起身低头缩肩的往竹林外走,忽然哎呦一声,身子一晃栽歪,向离倾绝那边倒去。

    离倾绝本是冷静的看着庄心妍身子不稳,心说这虎女和他老爸在一起不知道学了多少诈术,这是在朕面前在玩什么伎俩,忽然瞥见她脸色煞白,嘴里吐出白沫自己也急着抓住竹竿摇晃了几下才向自己这边倒过来,像是忽然发了什么疾病。便伸手扶住她,将她顺势横放在竹亭的廊椅上。

    转头吩咐来福:“去请太医。”

    “可是皇上现在就我一人在您身边儿伴驾——”来福迟疑着,这秀女有病他不急,但是他的职责是护好皇上,他若是走了皇上身边没一个人儿,这——这不好吧。要不奴才命人来将这秀女抱回储秀宫。”

    “不可,不知道什么病症,擅自碰触反而容易伤了病人。朕还能有什么事,去吧。今夜好像是杨医正值班。”此时,长椅上的庄心妍似乎发出艰难的呼吸声。离倾绝看见来福迟迟疑疑的样子不禁催道。

    “那,奴才去了。”

    慕米桃远远看着,面上露出一丝讥笑。

    “皇后娘娘,这秀女违反宫规,本应是该您处置的。”漱玉看得蹊跷不禁气愤道

    “皇上自有考虑。”慕米桃淡淡的道心说:这位小主儿前几日来过长安殿,那日晚上在假山后窥视过我和皇上散步。现在又半夜来堵皇上,看来是下了血本,决了很大的心,在这皇宫不得到皇*不罢休。

    离倾绝将手指搭在庄心妍的腕脉上号了一会儿,只感到这女子筋脉混乱,他不是郎中自然不知道什么病症,但是筋脉混乱便不是一般的小毛病。

    拿起来福刚才给他带着的薄锦外披。披在庄心妍的身上。起身立在竹林里等御医到来。

    庄心妍嘴角的白沫子忽然增多起来,胸部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离倾绝赶紧用内力输在她的脉门,控制住了她的喘息,少卿,庄心妍呼吸顺畅了一些。

    “娘娘,咱们过去吧,让皇上一国之君照顾着一个秀女总归不是那么好。”漱玉小声道。

    慕米桃腮边艰难的挑起一丝轻笑:“再看看。”

    心里却忍不住酸涩起来,刚才想好的淡定淡定,反省反省,有话好好说,早就抛到九霄云外。

    不管那个秀女是真是假,她接近皇上,想引起皇上注意的目的是达到了。

    弱水三千,不止有这一个庄心妍,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层出不尽的庄心妍。人心是防不住的。人的*更是防不住的。何况自己拥有的还是举国女人都觊觎的。

    或许自己是该大度的接受离倾绝就算现在没有将来也难保不会有三宫六院的事实。

    “漱玉,咱们回长安殿吧。”

    慕米桃淡淡道。

    “娘娘?”漱玉不解的随着慕米桃转身,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一眼离倾绝正在给躺着的庄心妍输内气。

    就在慕米桃转身的时候,庄心妍似乎在离倾绝的内气下,缓过来,缓缓睁开晶莹如星光闪烁的眼睛:“皇上——”

二百四十二章 三贵妃四夫人的名头不是还空着吗

    就在慕米桃转身的时候,庄心妍似乎在离倾绝的内气下,缓过来,缓缓睁开晶莹如星光闪烁的眼睛:“皇上——”

    翻身就要起来。

    离倾绝淡淡道:“躺下。御医马上来。”

    庄心妍听话的躺下去,衣裙被风吹的簌簌发响慰贴在桐体上。

    “皇上,臣女一向身体很好,刚才可能是进宫多日,不知归属,又多日思家而至,还望皇上恕罪。”

    庄心妍依偎在长椅的扶手上,微微喘息着说。一副内心煎熬的样子。

    “恩,思家而至。”离倾绝重复了一遍庄心妍的话:“朕可以颁旨命储秀宫的一干臣女悉数回乡另择夫婿。”

    “什么?”庄心妍内心大惊,急忙故作病慵状的起身拜倒在皇上脚下:“皇上恕罪啊,臣女只是口快心直说了不该说的惹皇上误会的话。自古有言,出嫁从夫,臣女既然已经进宫就终身都是皇家的人,哪怕选妃不意也该老死宫中。请皇上收回成命,留下臣女在宫中敬奉皇上。哪怕端茶倒水,研磨打扇也可。”

    被皇上送回兵部府,可不是她的本意,她本意只是做这一出戏然后给皇上册封储秀宫中的臣女施加压力。设想储秀宫中除了她庄心妍还有谁比她的家世,才貌更优秀。皇后下的贵妃除了她还能有谁。

    离倾绝此时心中已然明白几分。

    进宫以来无名无分,徒消华年。想要皇上吐口说个册封的日子。这才是她今天忽然发病的原因。

    好个有心计的虎女。但是离倾绝转念一想,凭这十六岁的女孩,定然想不出这等计谋,况且,就算想得出,那刚才的筋脉错乱也不是凭她的功力能办到的。

    除非是吃了什么丸药,这种药也不是一般医馆有卖的,应该还是习武世家的秘方。

    如此一想,瞬间明白,这不是一个小小的丫头在演戏,是兵部庄大人,乃至十几个送女进宫的朝臣所惦记的。

    脸上的冷不觉的变成了冰。

    你们就这么喜欢逼迫朕按你们的意思办事?朕若是你们这些虎狼贼子好摆弄的就不是天泽绝帝了。

    庄心妍暗暗看着离倾绝的表情复杂思索,不免心内小小惊喜。父亲教她的这招苦肉计果然奏效,只是用了那个球球药丸浑身极为难受罢了。

    但是就因为有那样的难受才得以被皇帝注意,才得以被皇上扶在椅子上,才得以令人人仰慕的绝帝施手摸着她的皓腕输出内力。那股力进到体内那边那般的舒服,好像浑身的每个细胞都被一缕清风抚摸熨平。

    离倾绝依然面无表情,只是远远看见来福驾着一胸脯银须的杨老医正急急跑来,便背对着庄心妍道:“看看御医吧。朕不会亏待庄老将军的。”

    说罢便走出竹林。

    “哎,皇上您等等奴才了。”来福就怕离倾绝自己走了。对这个皇上他是担着老大的心了。此时看见离倾绝走开,急忙呼唤着撇下杨老御医跟在离倾绝身后。不敢跟进了,远远的随着。

    庄心妍听到皇上的这句话,心里美滋滋的。

    美!‘看看御医吧。朕不会亏待庄老大人的。’

    这句话既表达了皇上关心她庄心妍的意思,也表达了提携其父庄老将军的意思。

    呼——夜晚的空气真好。好闻好香好做梦。庄心妍舒心的笑了。复又躺在那里等来福和杨老御医走近。

    离倾绝半夜不睡觉来御花园本是为了散心解闷清清忧烦。谁知又遇上庄心妍这档子事。原先的忧烦没解,反而还增加了忧烦。

    坦白说他离倾绝也不是柳下惠,不是个绝欲的男人,但是所有的**,所有的传说野史,所有的放荡不羁都已经在他寄人篱下做离王时做尽了,做够了,做腻歪了。

    在他眼里再也没有比慕米桃更适合他的女人,也再也没有能比得过前世今生的情缘。是以,他的心思早已经不在男女情怀,儿女情长上。也不屑于为莺莺燕燕浪费情绪。更没有什么女子能再令他看上眼动上心。

    他要的就是征服天下,驾驭脚下的这片大陆,那是他内心一直蠢蠢欲动的,自己都说不清道不明的野心。

    他不知道那野心来自何处也不知道如何消解,只知道这是令他有着原始的动力必须去做的。

    执箫走着走着便接近到了长安殿。

    夜幕已近子时,皇宫错落有致的殿群中央坐落着座座厚重而肃穆的大殿,沉郁的殿影带来阵阵尊贵威仪感。其上的红砖绿瓦无一不被夜色渲染成深浅不一的墨色。

    距离眼前几座大殿之中,有一带有异域风格的宫殿,其上并无珠光玉华却以青金饰顶,檐角蜿蜒而无棱,似一怪凤鸟头舞动。

    离倾绝停住脚步。

    值夜的太监两个坐在大殿的台阶前正东张西望一会儿再瞌睡一会儿。蓦地抬头看见一袭白袍却不减威仪的皇上立在台阶前。慌忙跪下磕头:“奴才眼拙,没看见万岁爷驾到请万岁爷饶命。”

    “还不快去通禀。”来福从后面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训斥着这两个小奴才没个眼力见的。

    两个太监屁滚尿流的跑进长安殿里,片刻功夫,漱玉穿着整齐的大宫女的宫装,出来跪下:“漱玉参见皇上,娘娘殿下说她已经休息了,请皇上移驾其他宫阁吧。”

    离倾绝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拒绝就是慕米桃,以前是选妃时候被她辱骂加逃跑,现在本以为经历多少风波可以好好过日子了,怎知又被扭伤了现在又被拒绝。

    还移驾?朕心里心外就你一个女人,有地方可移吗?

    想来一阵恼怒。直接无视漱玉撩袍迈步就往长安殿里走。

    慕米桃其实并没睡下。正对着白玉墙上的水晶琉璃灯出神。

    她不明白和离倾绝本来互相惦记相思热热乎乎的感情怎么变成了这样。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七年之痒吗?蓦地发现从十七岁那年第一次在卖豆腐时被来福带去离王府选妃她半夜逃走,其实是在离倾绝化为无面的救助下逃走,到现在离离合合的竟然已经七年了。

    这七年,他们经历的生死经历了患难经历了分离经历了相思。

    终于在一起才发现其实他们真正相处的日子加起来还不到一年。

    距离产生美。现在是因为距离没有了,美不在了吗?

    她习惯了离倾绝对她的包容独*,对她的欣赏,对她的欣赏,赞同。现在怎么弄的自己说什么他都逆反呢?

    慕米桃还担心明心在山洞那边一旦跑出来就不好牵制了。百里逍遥去南疆会不会按着五天的日程速速回来?本来她今晚是想和离倾绝商量这件事情的,不知道怎么就变成了现在的局面。

    慕米桃心里更惦记狗娃,已经数月没见了。除了偶尔裴天逸派人送来的书信。狗娃似乎是为裴天逸生养的。这就是缘分。她和离倾绝孕育了他却没给过他一天家的感觉,没给过他一天父爱母爱,他恋着裴天逸这个干爹也是正常。好在狗娃不是凡俗中的孩子,他的心智功力都在儿童之上,甚至从来都不生病的。这让慕米桃稍稍放心一点。

    刚才漱玉进来说离倾绝来了,其实她是有一点感动的。但是转而又想到了竹林里的画面,想到了终究,皇上是一众妃嫔的而不是她自己的,便心灰意冷,不想再让自己滋生儿女情长。

    因为一见了他,一看见他那双逍魂的桃花眼,一被他醇厚的男声呢喃,她就没办法控制自己对他的期待依赖爱慕。

    她担心的不是离倾绝的三宫六院,她相信即使他又了三千佳丽,心也会更多的在自己身上。

    她忍受不了的是那种和其他女人的分享丈夫分享爱人分享世间亲人的疼痛。从现代来到这异世,只有狗娃个离倾绝是她的牵绊,是她不至于回想现代的理由。

    就这样痴痴坐着,直到旁边的青铜灯座里一缕蜡烛泪掉落到她手上。

    让她忍不住‘嘶’的一声。

    “怎么不小心的。”一双大手过来拿起她被烫的小手指放在唇里轻舔,霎时凉丝丝的温润替代了那股燎灼的痛感。

    慕米桃心房一颤,从那声音她就听出了是他。

    此刻手指被她吸允着,自己倔强的不回头,那个宽敞的胸膛靠过来,贴在她寒凉的背上。暖暖的,沁到心尖儿。

    “傻女人,用得着坐着等为夫*吗?”

    离倾绝将她拢在怀里,唇瓣贴着她的耳边轻轻呢喃道。

    慕米桃的神经随着耳际倏地一热,全身禁不住颤抖了一下,然后便在离倾绝再次的轻言细语中浑身燥热起来。

    “你,怎么进来了?”慕米桃还故意拿着矜持说道。

    “为夫不进来,你不得坐成望夫石。”

    离倾绝将她抱到御榻,正要随身覆上,慕米桃忽然推开他,坐正了身子,正色道:“皇上,你该给储秀宫的臣女们一个名分了。三贵妃四夫人的名头不是还空着吗。”

二百四十三章 变色的同心结

    离倾绝将她抱到御榻,正要随身覆上,慕米桃忽然推开他,坐正了身子,正色道:“皇上,你该给储秀宫的臣女们一个名分了。三贵妃四夫人的名头不是还空着吗。”

    离倾绝刚刚布满柔情的脸上忽地又冷起来:“桃桃你这是何意?”

    “我,只是为皇上着想为江山社稷着想,世俗凡人尚且又三妻四妾何况你是一国之君,怎能没有一众妃嫔。况且我——自从狗娃出世之后再没生养,怎能对得起皇室。所以——”

    离倾绝从慕米桃身上彻底起来,退后两步,抱臂远远的看着慕米桃,只见她眼光潋滟,眸子真诚,面色白中带粉,粉中透红。一副明理知以,为皇室分忧解难的样子。

    离倾绝看着看着忽然笑了:“朝堂上那帮老夫子都没死怎么托生成你了,娘子。你这是要做个熟读女诫,谨遵三从四德的模范皇后娘娘吗?”

    “皇上,我是认真的。朝臣向心,皇上有凝聚之力。既然臣子们将嫡女送来,皇上弃之一边,便不是弃秀女而是弃大臣的脸面。皇上若是担心我嫉妒不安,大可不必。古人说域人不以封疆之治,更何况域心。”

    离倾绝抱臂看着慕米桃一本正经的满口大道理。奇怪她哪根筋搭错了。俊朗的轮廓看了她半天,忽然朗声大笑。

    “好。朕就遵从皇后的意思,天明早朝颁布选妃旨意。皇后真是贤良淑得,朕甚是欢欣。”

    离倾绝说完便转身出了长安殿。

    慕米桃定定的看着离倾绝的背影,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出那些话,况且就是说出来,特也不该痛快的答应啊。

    咬着樱唇,泪水瞬间滑下腮边。

    “娘娘,容奴婢斗胆说句真心话,您这是怎了。皇上都没被那小妖精*大半夜的特意来看娘娘,娘娘怎么还将皇上往外推呢。”

    慕米桃没说话,苦楚的笑笑。吩咐漱玉铺*安寝。躺在榻上凝视着*帐顶的堆花纱锦心想也许是自己承受压力的能力太差?还是彼此间真的七年之痒?

    迷迷糊糊睡去,将醒未醒,听见漱玉轻轻进来的叹息声。那一声轻叹就像一件宝物被人捡走了藏着深深的遗憾。

    慕米桃睁开眼,见薄丝被上洒满阳光,冷气机发出哗啦的响声。

    漱玉坐在榻前给自己轻摇着扇子。

    “你叹气什么?有什么事为难本宫给你做主。”

    “漱玉一见慕米桃被自己叹息醒了有点慌,急忙要跪下,慕米桃做个手势拦住她,半倚在枕上:“发生了什么?”

    “额——”漱玉有点吞吞吐吐。

    “本宫最不喜欢吞吞吐吐,说罢。”慕米桃此时困倦褪去已经完全清醒了。

    “娘娘,奴婢不是有意的,实在是因为感慨所以就叹了一声,那个刚才碰见内务府的姑姑,对奴婢说,今天早朝,皇上说近期就给储秀宫的臣女们册封。日子好像命礼部要定在几日后的立秋祭祀典礼上。到时候借着宫中本来就有盛会宣布这一——喜讯。”

    “哦。就这事啊。”慕米桃淡淡的道。内心却倏忽间翻江倒海。

    离倾绝还真是说到做到,还真是听取了皇后的建议,呵呵自己这个皇后也还真是贤良淑德。

    内寝间一时寂静无声。漱心端着净水进来,玉盘内搭着汗巾。转身漱心出去再次进来托盘里是一件金粉色的皇后宫装。

    慕米桃机械的眼光随着她的动作,忽然道:“漱心,去把本宫的男装拿出来,本宫要去一趟逍遥府。”

    “是。”漱心赶紧将那皇后的拽地长裙端出去,少卿端来一套银色的男子直袍,上面搭着浅青色的珍珠玉带。

    慕米桃和漱玉从后角门走出长安殿。转过假山,慕米桃忽然又挺住脚步转身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娘娘?你这是?”

    漱玉被慕米桃转的措手不及心道这娘娘一大早怪怪的。别说漱玉,就连慕米桃自己都没有具体方向,只是感到闹心,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去哪。

    反正就是要出来走走,加上本来计划好今天去逍遥府看若而告知她逍遥出去几天的事情。昨夜虽是派木槿告知了一下,但是毕竟人家新婚蜜月,慕米桃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去一趟比较好。

    可是走出长安殿,忽然又想到了蜻蜓。也许是自己这一身男装让自己联想到当年在珏王府出去换男装进府换女装的事,也许心里对蜻蜓还有遗憾和内疚。

    若不是自己当年将她从珏王府的厨房调到身边,若不是自己自以为是的为她好将她从珏王府带出去,若不是她为了照顾狗娃走散了,若不是自己和明心的仇怨牵连到她,今天的蜻蜓可能还是当初那个单纯可爱天然呆的小女孩,只怕已经情窦初开和哪个珏王府的家童互生情愫,过着平淡快活的日子。

    “去地牢。”

    “是,奴婢明白了。”漱心这下子想到娘娘现在走的路径正是通往皇宫最偏僻的后院地牢的路径。

    蜻蜓披散着长发枯坐在地牢的草甸上。在这儿她仿佛被世界遗忘了。只孤单单蜷缩下悲戚和和唾弃的角落。几天下来,倒是没有什么人来打骂,提审。每天按时有人在食盒里放上简单的饮食放在铁门的外面。她磨蹭过去从铁栏杆间拿进来。她不怨恨慕米桃,只是惦记着妹妹。悲哀的埋怨自己没本事救不了妹妹还险些害死了一个人。更可悲的被表小姐从此当做了垃圾。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可是当初是她能选择的吗?不能。也许事情从头再来一次,她可能还会为了妹妹牺牲掉窥见了她秘密的宫女,这不是她愿意的,但是她没有选择的只能这样做。但凡有一线希望救妹妹,谁会放弃呢。

    一墙之隔。便不再是那个刚和皇后娘娘相认的光鲜的宫女。墙外明媚,鸟鸣花语,牢里腐霉恶臭,闷热凄清。真是鲜明的讽刺。

    .她撩起脏兮兮的发丝,抬头看顶棚上的小天窗,判断时已至午。

    间或有丝丝凉风从墙的缝隙里吹近来,摩擦出”呜...呜...”的惨和声,吹起落地尘土,飘荡在半空中,弥漫了整个地牢,夹杂着酸臭糜烂腐朽的味道,渗透进心理莫名的,恐惧。

    在这寂静的空间里,突然的一阵叮当作响的钥匙声和轻捷的脚步声从远处长廊渐渐传来,撞醒了疼痛昏沉的心门。

    是来审问我的吗?或者是处决?蜻蜓眼里闪着恐惧低着头从头发缝隙中翻眼看向大铁门。

    一个银白色袍衫的富家公子出现在门口,他摆摆手,那弓着身子小心翼翼陪着拿钥匙的婆子便福了福身低头退后。

    蜻蜓眼前一亮,刚要张嘴,忽然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身份,急忙把蜷坐的姿势改成跪着。眼里的光芒暗了下去。

    “娘娘。奴婢知错。”她呐呐着低头含糊不清的说着加上了喉咙忽然涌起的哽咽。

    慕米桃站着不说话,天棚小窗户的光线将慕米桃的影子映在暗黑的牢房里,一直伸到她蜷着的草甸边上。仿佛慕米桃不屑于和她说话派自己的影子来和她沟通。

    实际上慕米桃也不知道说什么。眼前似乎闪过六年前刚在珏王府被少师安然安置在后园,又和无面做了约定不知道城外的桃花林在何处,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女童蹦跳着过来说,这里的景色不好看,城外桃花林才好看,有机会她就愿意带她去。

    就是这样一个天真可爱的小丫鬟,自己最心疼的小丫鬟,现在变成了恶毒的谋杀者。

    可是她也是被明心逼迫的。又能怨她吗?不怨吗?心怀善念的人就算有诸多不能也不会说下毒就下毒霸。

    慕米桃就这样纠结的立在地牢的门口。她是个心善的人,若非实在不得已真的不愿意别人受过。何况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女。

    但是在堂堂皇宫施此毒术,刑事房都知道,不处置又怎能以儆效尤。

    蜻蜓跪着低头等着慕米桃冰冷的或者狂风暴雨的处罚,忽然眼帘前面的身影移动,她抬眼细看,慕米桃竟然转身走了。蜻蜓跪着抢前几步双手扒着栏杆望着慕米桃的背影,眼泪像开闸一样倾泻出来。表小姐没有说话,没有责备她,她真是后悔当初进宫,为什么不将明心的阴谋自己的无奈合盘托出?为什么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刚这样想着忽然腹痛如绞,明心的毒咒发作了,这毒蛊就是让她不能有一丝善念。

    天啊,我该怎么办?蜻蜓捂着肚子无力的倒在草甸上。

    慕米桃走到地牢门口停住脚步,交代跟来的牢头:“吃穿什么的要依例而行不能刻减。”

    “是,是。娘娘放心吧,奴婢们怎敢刻减。”牢头急忙跪下磕头承诺。

    能当上牢头的都不是一般人,脑袋瓜子自然灵光,她从慕米桃这话里就听出了对这个宫女要特殊照顾点的意思。本来嘛,毕竟曾是娘娘身边人。也许哪天摇身一变又红了也说不定,她还是别得罪那个人。

    从地牢出来,慕米桃踏踏实实的出宫去了逍遥的草庐。

    若而似乎*没睡,脸色蜡黄,对慕米桃以礼相见后迎进大厅。

    “本宫知道你必定担心逍遥的安危,所以同意来安慰。放心,逍遥身负奇才,自有抗百毒侵袭的身子,也服过抗百蛊迷惑的丹药,区区一趟南疆,无事的。”

    “恩,若而不担心。想当初逍遥和我们不是连神山都闯了一闯。”若而顺着慕米桃的意思心不在焉的应付着,心里却担心的要死。但是现在面前的是皇后,皇嫂,又怎能说自己不愿意百里逍遥去冒险呢。

    她迟疑着要不要将同心结的事情告诉慕米桃。

    玻璃若而本是心直口快之人,但是字噢炒年糕发生了白霜霜的事,又去了趟神山,回来玻璃若而就仿佛改了性子,变得谨慎稳重。

    在和百里逍遥成亲洞房的当晚,百里逍遥送给玻璃若而一个同心结。

    这同心结本是两根粗粗的红绳编成,被百里逍遥施了法术。

    其中一根绳子代表百里逍遥,一根绳子代表玻璃若而。二人若是其中一人遇到难事,那根代表的绳子就会发暗变黑。

    同心结本是珍藏在他们寝室的柜子里,昨晚木槿来传信后,玻璃若而便把同心结拿出来放在了身上,刚刚午时吃饭,玻璃若而就忽然发现那代表百里逍遥的绳子变了颜色。

    不禁大吃一惊。心里忐忑不安。知道逍遥可能遇见不利的事情了,但是自己又能做什么?南疆遥远自己又刚得知有了身孕,本想给百里逍遥一个惊喜呢,他却去南疆了。再说就算自己没怀孕,就凭自己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只会给百里逍遥添累赘。

    慕米桃看出了玻璃若而神不守舍。

    “若而,逍遥不在,有什么事你尽可和我说。抛去君臣关系不讲,你是皇上的义妹,尊我一声皇嫂,又贵为草原郡主加天泽公主,有什么不能说的。皇嫂倒是喜欢你原来的性子,那般快人快语爽朗豪迈。”

    玻璃若而其实和慕米桃相处一直有点不自然,不知道是不是自己之前因为惦记离倾绝而弄出了白狐事件导致离倾绝和慕米桃闹了长达一年半之久的别扭,还是自己心里的不习惯,反正和慕米桃在一起她基本都是敷衍,客套,混过那一会儿就好。

    眼下,听慕米桃如此推心置腹,况且又是事关百里逍遥生命安危的大事,便从袖子里掏出同心结递给慕米桃看。

    “皇嫂既然如此说,若而惭愧至极。你看这同心结,本是被逍遥施展了法术报平安的。如今却变了颜色。妹妹是担心逍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二百四十四章 混进蛊王宫

    “皇嫂既然如此说,若而惭愧至极。你看这同心结,本是被逍遥施展了法术报平安的。如今却变了颜色。妹妹是担心逍遥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百里逍遥使用遁术,再加上轻功,不到五天便来到了南疆地界。

    那里原是西贺边境的一个附属小国。西贺被天泽兼并了之后,南疆的新蛊王便示好天泽,略有交流。而最原始的老蛊王一族则趁机自立。即脱离了西贺的管制,也不想朝拜天泽。自立为国。

    但是天泽暂时却拿老蛊王一族的单干并没办法。因为南疆老蛊王一族本是深山草野之处。交通不便,翻山越岭徒步才能进到其中窥得一角的蛮荒地带。

    南疆的大山和棋盘山可不同。棋盘山地处西贺和天泽两国交界带,虽高远博大却地处中原,虽有许多灵异奇事但是却是少有人迹罕至之处。可以说棋盘山和中原一带的活山。

    而南疆的武原山脉则是比棋盘山陡峭贫瘠草难长鹰难飞的地方。地少山险,毒虫遍野,霾气弥漫,文化慌蛮。他们是与世隔绝的异族人,没有被汉化的蛮族,也不和汉人混居,都在深山里有自己的寨子。有自己的语言和法律。所谓的法律也就是巫律。由巫师神汉决定各种大小事宜各种权利。自然也由巫师神汉保护族人的安康福祉。

    他们也不稀罕和外界的人和事搅合在一起。外面的人也很难找到他们的行踪。

    但是新的蛊王一族则不然。在原始的蛊王一族的地盘,他们受到打击排挤。又要和老蛊王一族的势力一争长短,于是他们渐渐走到深山寨子外面。和汉人互有交集,互换文化。

    在政治上新蛊王也需要天泽大国的支持,所以新蛊王和百里逍遥才一直客客气气。

    百里逍遥每次来南疆落脚的地方就是新蛊王的势力比较强大的武原山城。

    武原山城是武原山系的门户。现在是新蛊王的地盘。

    山城不大却五脏俱全,基本是汉化的。街上走着的人从五官也能看出是汉人和蛊族人并存。

    百里逍遥在这里有一家小小的客栈,名为天府。名为客栈实际上则是天泽监控这一带的联络点。

    客栈表面是上蛊族的一个汉子在经营,实际上幕后的老板是百里逍遥。百里逍遥后面的大手则是离倾绝。而这汉子也是三扇门的人。

    往次百里逍遥来这里都能感受到新蛊王为执政推行的一系列标语,惠民的宣传。官兵在街市巡逻,大户在门前放粥。城墙上经常张贴着各种招贤纳士的榜。所谓的招贤纳士,招的是用蛊高手,纳的是解蛊专家。

    这回大早上的就到了武原山城,却发现城内

    有点异样。

    百里逍遥就奇怪,是哪里不一样呢。一时间他没看出来,但是对精通,坛蘸、布道、医术、符箓、禁咒的百里逍遥来说,就是能感觉到不一样。

    他决定先到自己的客栈洗漱打点一下在去拜访住在山城外百里之远的武原山寨宫里的新蛊王。

    百里逍遥放了一种烟花后来到天府。

    天府的老板正在最顶层的特制包间里算账,蓦地鼻腔里闻到一股味道。抬头看见窗外蓝红两种颜色的烟气弥漫,心里大惊:这是京城的百里神医来了。怎么之前没有接到信鸽的消息。

    急忙来到柜台,佯作找柜台的大伙计问事。看见百里逍遥正门眉一开,从外面走进来。

    “呦,这位客官一看就是远道而来,请问是打尖还是住宿?”

    大伙计见老板在急忙殷勤的招呼百里逍遥。

    “要一间能看见风景的上房。”

    百里逍遥撇了一眼掌柜的,对大伙计道。

    “能看见风景”这是三扇门的内部的暗号。一般用于掌门,护使等有级别的门内上下级间探问最近情况如何的暗语。

    “上房昨天刚满了。这位客官不好意思,带洗漱间的客房倒是还有一间。”大伙计翻了下账本,殷勤的回答。

    百里逍遥蹙起眉头。转身欲走。

    掌柜的佯作看大伙计的账本,淡淡的对百里逍遥道:”客官请留步,本店上房和一般客房并无太大区别,无非就是起居室和洗澡间的大小不同而已。客官不妨先住进去普通客房,待今日有客人上等客房的客官离店再换上等客房不迟。普通客房尚有四间,小的可以将客官安置在二楼靠窗的大间里,也是起居舒服。”

    百里逍遥顿住脚步,应声道:”如此也可。”

    便随着大伙计的脚步走进了二楼靠南的一间客房。

    大伙计随即送了茶点,打了洗澡水上来。

    百里逍遥待大伙计走后却没有马上沐浴吃饭,而是按了墙上壁画后的一个按钮。

    墙体分开,一间不大优雅的密室出现在房间的一侧。

    掌柜的已经等在里面,见了百里逍遥纳头便拜:“小的左云不知门主驾到,请门主海涵。请门主吩咐。”

    起来吧,城里最近可有什么事情?”百里逍遥拉起左云,习惯性的盯着对方的神情眼睛。见左云依旧是面目清朗,神情坦然。百里逍遥一向善于察言观色,心下了然,左云这里还是可靠的。

    左云起身坐在百里逍遥的下首,给百里逍遥奉了一杯茶:“一切照旧,回城主一切变数不大。”

    “马上安排本门主进寨宫面见新蛊王。”

    “好。”

    左云领命而去。

    百里逍遥不是自己去不了寨宫,但是新蛊王多疑善妒。反复无常。所以和蛊王打交道,他要务求小心谨慎。山里的寨宫保留着蛊族人的神秘和防御措施,之前百里逍遥都是通过安插在宫里的人以上国密使的身份来和新蛊王见面。

    左云领命而去,百里逍遥自当回到客房洗漱饮食等着左云的消息。

    过了半个时辰的功夫,左云忽然略带慌张的从密室敲门。

    百里逍遥进了密室只见左云脸上布满疑虑。

    “怎抹个情况?”百里逍遥问道。

    “回门主大人,恕小的疏忽。刚才小的联系宫里的侍卫询问新蛊王的消息。他说一切看似按部就班。没有问题,只是他悄悄告诉小的,新蛊王最近一段时间看着不太正常。”

    百里逍遥心中一紧:”不太正常?什么意思?“

    ”是啊,小的也急忙问那侍卫,他说以前新蛊王勤于政事,尤其对老蛊部落的无解之蛊术特别反对。曾经亲自化妆巧扮去过深山老蛊一族偷盗无解的养蝎虫密术以求解。但是这月余以来,却政事懈怠,迷恋女色,大臣从蛊族精选出数个美女日夜流连新蛊王榻侧,饮酒狂欢,月余以来已经数次无朝。更奇怪的是对往日拥立他有功的大臣也是排挤打击,谢官免职。完全和之前不一样,但是要说大王还是以前的大王。没有任何身体面貌吃喝习惯的改变。下人们也是私自奇怪并未敢公开议论。“

    左云说的令百里逍遥不禁脑筋急转迅速的做了个推想。难道?

    ”左云,安排本门主和新蛊王密会的事怎吗定的?”

    “这——”左云刚站起来马上又跪下去:”门主恕罪,小的这次没有完成任务,小的在寨宫按着自己人的安排传达了门主的消息,但是那新蛊王此时已经与那几个妃子狂饮了三天三夜正是大罪,根本迷糊的不省人事,所以——”

    “喔,懂了。”

    百里逍遥沉思着应道。

    “往日这时候进宫办事的多是些什么人?”百里逍遥问道。

    “回门主,此时寨宫御膳房正准备午膳的吃喝,但是却要进晚膳的冰饮之类的消遣之食。”

    “好,准备两套蛊王宫太监的衣服,你随我去。”

    新蛊王的寨宫仿照了汉人的精巧楼阁的建筑特点,飞檐走兽但同时又保留了蛊族喜欢依山傍水建造宫殿的特点。

    寨宫依着山坡而建,山坡上有一块巨大的突起的山崖像一个巨大的雨搭一样将宫殿纳入其中免遭暴雨山洪岩石的侵袭。

    宫殿的山脚下就是武原山脉有名的马梨木河,原本细细的山流,偏偏在此段山路河道变宽,足有数千米形成一道自然的安全屏障,然后蜿蜒远去奔流不息。

    百里逍遥每次来都赞叹这座宫殿,在风水上倒是个绝佳的地势。

    后面是山,前面是河,一般的外人要想进入。没有宫里放下的吊桥是绝对难以顺利通过的。

    百里逍遥和左云扮作太监推着一辆运冰车。南疆一年四季闷热潮湿,比内地炎热。现在夏末之际,宫里自是需要大量的寒冰降暑。

    河道外的官兵检查了左云的证件,又用手摸了摸车里面的箱体,确认是寒冰后,便将他们放入第一道宫门。进入第一道宫门后便是宽阔如护城河般的河道,此时官兵们绿色的小旗子一展,城上守卫便嘎支支放下吊桥。百里逍遥和左云将运冰车推进宫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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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包子花絮:
“狗娃,你说你爹是谁?”
“还用问?狗呗,没看我叫狗娃!”
“你再带这几个不是狗的人来骚扰为娘,你神算娘亲可要发飙让他们当地下工作者。
“娘,等等,我先挑个人模狗样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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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双男主最终一对一。超深情。噼里啪啦火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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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曾用名:《天降观星师,邪王要独宠》《大师,你红鸾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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