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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飞叶     娇蛮女相士,过招渣王爷txt下载     娇蛮女相士,过招渣王爷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九十九章 桃花源散

    慕米桃盯着榻上的薛家男子:肥头大耳,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本是富贵之相,却面带贪淫之色。

    心里嗤笑:就算你被妖孽所缠是我编的,但你那一个正室七个小妾,男人的恩爱又有几分会落到你那姿色老去的夫人身上。薄情的男子都是色衰爱弛。恐怕你那夫人守活寡已经守了不只几年,还得眼睁睁的安排你和其他妾室女子芸雨传情。你对老族长忘恩负义,收留且末潇章的死士准备焚毁村庄,可见你平日为人。就算老天给了你富贵你没德也是守不住,就算前世你积了今世的福因,也不够你品行太差败祸的。枉你*女色,攀权富贵,忘恩负义,弄到终了,还是你这正室最难受最着急最替你求情。

    “你且先出去吧,我自会尽力。”

    “嗯嗯,妾身听凭仙姑安排。仙姑,我相公的命就拜托了。”

    慕米桃目送着薛家娘子走出房间,对门外的裴天逸抱拳:“逸公子看好门户。”

    裴天逸也深深凝眸用眼神应接了慕米桃的意思。

    此时慕米桃转身面向*榻,用细绳绑紧了薛家老爷的四肢。缚在*头,这才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小瓶,打开瓶颈在薛家男子鼻子下面晃晃。

    不久,只听哼哼几声,薛老爷睁开眼睛,转愣下眼珠,蓦地看见*边立着一个陌生的女人。

    “丑妇,你是哪房的仆妇在我房内?”哎呀不对啊,这不是我房间啊。

    薛老爷扑棱要起身突然发现自己手脚被困不能动弹,冷汗倏地就冒出来,难道是遇到了贼人?

    “额,这位侠女,有话好好说,你这是何意?”

    慕米桃用脚踢过来一把椅子坐在薛老爷对面:“呵呵,奇怪吗?你练自己大房娘子的房间都不认识。可见你这心里可曾对她有过一点情义。”

    学家男子听了慕米桃的话,眉头瞬间皱起,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是那老婆娘叫你来和老爷我讲条件的吗?自古男人三期四妾,喜新厌旧,天经地义,那婆娘自己姿色早衰,难道还捆绑着不让本老爷找找鲜?就算老爷我和她捆在一起也是没有反应,强求何意。念在她为老爷我生儿育女,操持家业的份上,老爷我一直没有撤了她的正室之位,还不满足?果然是妇道人家嫉妒小气,贪得无厌。”

    艾玛!慕米桃简直被这薛家男子的反应雷到。

    这男的,怎么这样?竟然这样?狗屁话还说的理直气壮的。真是痴心女子负心汉啊。

    痴心的痴的可以,负心的负的更可以。

    慕米桃也懒得和他废话单刀直入问道:“且末潇章在哪?”

    薛老爷正摇头晃脑自命不凡的恼怒着他的大娘子之时忽然被慕米桃这话问蒙了。

    眼珠子瞪的比卫生球还大:“啥?谁?”他以为自己听错了,摇了摇脑袋再次盯着慕米桃:“侠女所言,薛某不知多云啊。”

    慕米桃鄙夷的笑了,袖子里掏出断匕,搁在薛老爷的颈子边上轻轻划着。凉丝丝冰冷冷的钢锋令薛老爷蒙的打个哆嗦:“侠女这是误会了吧,薛某几十年前就来到这穷山恶岭,不与外界交道,怎么会认识侠女口中所说之人。”

    刀锋插进薛老爷的颈子皮下,一股鲜红的血冒出来。

    薛老爷身子像筛糠一样:“啊,啊,侠女听薛某解释,薛某实在不认识你说的那什么校长,薛某确属冤枉啊。”他眼睛瞅着门外故意喊来两嗓子。

    “喊谁?你的七个小妾都在自己房里收拾细软准备一蹬腿就跑路呢,你那色衰爱驰为你守活寡的正房,此时恐怕正满院子找妖怪,以为你被妖精迷了。呵呵,离的也远着呢?没人来救你,你自求多福,乖乖回答姑奶奶的问题。”

    慕米桃的刀锋从他皮肉里抽离出来,疼的薛老爷又扭曲着脸腾出几口凉气。一对刚冒出光的眼睛瞬间像死鱼一样暗灭了,眼圈含着泪,做出除此可怜的样子:“侠女,你尽管问,薛某这园子里有什么侠女看好的也只管拿。相遇就是缘嘛,呵呵。”

    “你房内的地下室是怎么回事?姑奶奶真没心情搭理你这人渣,赶紧说的姑奶奶高兴信服了,留下你这条小命,否则,呵呵,你死了,姑奶奶轻功飞走,留下一桩悬案,估计没人给你破。”

    “这?你也知道?”薛老爷眼珠子急剧转着,原来为这事。那暗室里可有死士,想必这民妇只是知道有暗室不知道现在里面有人吧,心眼一转:“好吧,薛某也不瞒侠女,这地下室,是薛某前些年修建的,那个薛某平生没有所好,就是喜欢月下和红颜把盏吟诗叙话。

    可是这山村里哪来这样的女子啊,奈何这些年衣食丰足虽然表面看着薛某娶了几个妾室,奈何都是村姑文盲,就是没有个知心说话的,若是再娶一则落人笑柄,二则府里人多费粮食也养不下。可是薛某不甘啊,精神空虚啊,孤夜难眠啊,所以暗地里请人修了这暗室,通往山垭口。偶尔薛某便会偷偷从这暗室出去,到镇上或者县城*几日,人不知鬼不觉的。侠女,薛某就这点秘密,都告诉你,可得给薛某保密啊。”

    慕米桃唇角扯了扯:“不见南山不回头,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死到临头你不说实话,当姑奶奶是三岁小孩随便糊弄,是吗?”手中刀锋又从也另一处完好的肌肤上插进刀尖儿。

    “啊——”薛老爷一声惨叫。

    房外薛家娘子听见薛老爷的叫声又惊又喜,喜的是相公醒来了,惊的是醒来大叫如何是好难道又被妖精缠上了?

    急忙要往门里进,只是离倾绝和裴天逸抱臂挡在大门外。

    “贵人,我家相公因何再叫?”

    裴天逸摇头:“吾等未被精怪迷过,不知细情,被妖迷上容易,抽身就难了。也许你家相公是在接受仙姑治疗。”

    离倾绝冷峻的脸微微点点头。

    他俩第一次达成共识。薛家娘子转了几圈又回到门口等着。

    薛家老爷等了一会儿,不见门外进来人,心里的防线彻底被摧毁了,死鱼眼紧紧盯着慕米桃:“侠女,薛某确实不知道你说的名字。倒是前些时日去镇上办事,认识了一位贵人,言说我若是帮了他的忙便可将我家公子安置在衙门做事,薛某爱子心切啊,于是,薛某便动心了便将那人的朋友带到村里,说是寻什么东西。然后——”

    薛某眨巴着眼睛还在思忖说还是不说,他是聪明人知道说的越多罪过越大,不如看看这位民妇知道多少,看看她的底线。”

    真是冥顽不化。慕米桃蹙眉:“你领进来的朋友几人,都什么模样?”

    “几人啊,三个吧,哦,开始是五个。后来两个走掉了。那头人模样俊俏,像是胡人和西贺人混血的。”

    呵呵还在顽抗:“两人走掉了?走到了哪里?你卧室的地下室?你好吃好喝供着,准备听他们的命令一把火烧了村子,寻自己的功名利禄去,对不对?”

    “啊?”薛老爷这下面如土色,身子也不动了僵硬的摊在*上。

    “侠女啥都知道了。薛某也不隐瞒丝毫。薛某是被逼无奈啊,实在是爱子心切没有办法。”薛老爷挤出两行老泪:“薛某本是读书人,自小就中了秀才,也是有进京赶考的大志向的。只是家人不小心招到了仇杀,薛某不得已逃到了这穷乡僻壤,怎奈这里终究不是薛某安心之所,故而只希望子女能离开此地。因此拿出家产在县城运动,希求给两位公子求个一官半职的。那县城的贵人叫薛某安排他的朋友,薛某敢不从命?侠女,看在薛某慈父的面上饶了薛某吧。”

    自私的人永远不认为自己自私。恶人永远不认为自己为恶。这幅嘴脸真是恶心。

    慕米桃将刀锋在他脖子上划着圈:“姑奶奶只问你,你说的那贵人面上可有特征?”

    “恩,有,有。那人是黄褐色眼珠,和我们不一样。”

    现在说到点子上了。慕米桃继续冷脸问道:“村口方家猎户脖子上的石头是你透露给那人的?”

    “哎呀,这个冤枉啊,侠女,方家猎户脖子上的石头有啥稀奇,我们都看了二十几年啊,他自小就带着。难道他死的和那外来人有关?”

    “这已经不重要了,那人在哪?何时与你联系?”刀尖还没从哪流血的皮肉里拔出来每颤动一次,薛老爷就巨疼一次。

    薛老爷裤子都尿了,带着哭腔说:“那人带着两个随从并没与我招呼就走了,倒是他的随从一人留下银子,叫我照应那两胡人,等着鸽信到了,便交给胡人。”

    “你可知道因为你的贪心,方家猎户死了,整个村子人险些被屠戮,只能离开故土远走他乡,当初救你的族长被你陷入不仁不义之中,你还想苟活吗?”

    “想啊,侠女,姑奶奶,薛某知错了,方家猎户之事纯属意外,其他的坏事情不是没发生,从此薛某肯定好好为村里人办事,也不想进城的事了。”

    “有点晚了。你这样忘恩负义的人渣还是交给你们村里人处理吧。”慕米桃手腕使劲儿,噗的一声,挑断薛大户的脚筋脉。那薛老爷死猪一般抽搐了几下便摊着不动弹。

    此时薛家宽敞的院子里离倾绝已经让族长唤来全村人。

    百里逍遥带着族长和几个壮丁从暗室里扛出胡僧的尸体。

    整个村子人都震惊了。村人纷纷跳到那暗室参观。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薛大户竟然是歼细。”

    “要不是这几个贵客来我们一村人的命就没了?畜生,很不得将他鞭死。”

    “就是,那方家猎户人多好呢,就被他勾搭人来害死了。”

    村人纷纷咬牙切齿。

    最揪心的莫过于薛家娘子。她娘家也是村里大户,没有她娘家的帮衬,薛老爷不会有今天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啊。不但迷恋妖孽还勾结外人害死乡邻。

    此时房门打开。裴天逸进去将薛大户夹出来

    扔在人群对面的空场。

    “其中原委由他自己来说吧。”

    “相公?这是真的吗?他们说的都是真的在?只要你说不是,妾身就信你,你说啊。!”首先扑上来的是薛家娘子,摇着薛大户的胳膊,她到现在都愿意听薛大户一句否定的话就自欺欺人算了。

    薛大户哆哆嗦嗦的没来得及答话,一把就被族长扯出来:“忘恩负义的畜生,当年老朽真是瞎了眼。”

    “老族长起开,还问什么问?整个村子差点被他屠了。砸死这狗币的。”

    “砸死他,砸死他,妈了个巴子的以前就祸害过我妹子,死不认账不能留着他。”

    砖头瓦块铁锹镰刀,村人们来时手里拿的什么就嗖嗖的撇过来什么。

    几个村妇正好挎着酱菜篮子的也将酱菜一股脑的倒在薛大户脸上。

    “大家手下留情啊,莫要了我相公的命啊。”

    薛家娘子跪在地上不停的给村人磕头,求情。慕米桃斜眼余光看见趁此功夫那七个小妾早已经携着细软跑的一干二净。

    薛大户开始还嗷嗷的抵抗挣扎,不久就被愤怒的村人砸个稀巴烂。

    愤怒的村人积攒了半辈子的对这薛大户的怒气都释放出来,又开始打砸房舍楼阁。

    可惜了一座漂亮的薛大户府邸,变成个烂摊子。亭台楼阁掩映在连七八糟的废墟中。

    薛家娘子还在地上昏着。被娘家程大户抬走了。老族长叹息一声:“也是个好婆娘啊,可惜没摊上好男人。”

    经过了这一乱子,村里人再也不敢留恋此地,鼻涕眼泪恋恋不舍的当夜就收拾行装拖家带口的走了一大半。

    棋盘山西山垭口这个传说中的桃花源再也不存于世上。

    裴天逸横在慕米桃身前抱拳对眉来眼去的离倾绝道:“几日邂逅,该是分别之时,我等走我们的阳光道,公子也且去走你们的独木桥。就此别过。”

第二百章 极为神秘的山谷

    裴天逸横在慕米桃身前抱拳对眉来眼去的离倾绝道:“几日邂逅,该是分别之时,我等走我们的阳光道,公子也且去走你们的独木桥。就此别过。”

    “呵呵,笑话,我的妻儿,自有我来保护,何谈别过二字,倒是裴公子你,感情丰富,表错情了。”

    “卑鄙小人,竟敢大放厥词,谁是你的妻儿?若是妻儿,在她惨遭毒妃囚禁,命在旦夕,被毒妃毁容生不如死之时你在何处?今日好意思说保护二字。裴某告诉你,若你真是狗娃的亲爹,今天我倒要和你算一笔账。”裴天逸隐忍多日的怒气席卷爆发。从腰上拔剑指向离倾绝。

    回头看着慕米桃:“慕姑娘,他说的可是真的?”其实这几天离倾绝的*,慕米桃的没有拒绝半推半就,裴天逸看在眼里,心中也有些疑惑,但是若是真的狗娃爹,他更是要亲手教训他,视他为人渣。

    离倾绝傲娇的走道慕米桃身边。一手搂住慕米桃的蛮腰:“桃桃,告诉这小子,我是谁?”一手仓琅琅抖出银剑。

    慕米桃为难的左右看看。看着裴天逸,再看看离倾绝。

    钻出离倾绝的手腕,转移话题道:“好了,你俩个太闲了是不是,村子人鸡飞狗跳的搬迁,我们也得寻找天湖,放着正事不做,讨论这些没必要。”

    “有必要!”两个男人异口同声说道:“很有必要。”

    男人对于主权归属问题一直是极为热衷。

    此时慕米桃更为难了,若是认下离倾绝,裴天逸会没面子,他是她和狗娃的救命恩人。她不能伤他。

    若是不认,离倾绝定会纠缠不休,而她也确实用情于他,于心不忍。

    左右为难之际正好看见狗娃依着玉箫歪着头在看热闹。

    “狗娃,你说你爹爹是谁?”

    狗娃听见娘亲的问题,咬起手指头琢。狗娃天生就是人精啊,知道这是娘亲为难把问题给他了。

    他自然选爹爹了,可是目前对这个山贼大叔还有了好感,尤其那夜山坡捉蛇之后,他也不愿意让这大叔晦气。

    琢磨了一会儿:“还用问,狗呗,我爹爹自然是狗了。要不我咋叫狗娃呢。”

    众人脸上一片碧绿,都被狗娃的答案雷到了。尤其老族长更是被这伙人的怪异论调弄晕。

    慕米桃心说儿子的回答很好,自己正好借坡下驴:“儿子你看这里有狗人吗?”

    “没有。”狗娃一本正经的在离倾绝身边走了几圈向慕米桃汇报。

    “好,以后再有人纠缠这些不是人来回答的问题,娘亲就交给你处理了。”

    “阔以阔以。”狗娃看看爹爹,又看看离倾绝眨着眼坏笑。反正他只知道爹爹才是爹爹。山贼大叔哄得他再好也没用。

    “嘎嘎,你们这样好玩吗。”小白装了几天耗子再也忍不住了,眼看这情况就要明朗,一咕噜从玉箫怀里落地变成童子:“嘎嘎,

    到底找天湖还是找且末潇章,在这好磨叽。”

    就在这时,百里逍遥从薛家方向本来,拉着离倾绝走到石磨后面。

    “老大,鸽信收到,且末潇章似乎去了天湖方向。”

    “果然不出我所料。”

    离倾绝面容又恢复了一贯的冷峻。

    “几位要去往天湖,巧了,我们又是同路。且末潇章此时正往天湖的路上。若是让且末潇章先到抢了你们的宝贝,你们此行岂不毫无意思。”离倾绝压人一头的眼神落向裴天逸。

    “哼。君子以大局为重,暂且不与你这小人计较。你我之帐改日再算。”裴天逸收起宝剑和族长道别跳上马车。

    “哎,山贼大叔,那天的问题你还一直没说呢,方猎户的石头是干嘛用的?为什么也要去天湖?”狗娃和小白此时坐在裴天逸身边的驾驶位上探头问道。

    离倾绝策马在慕米桃车厢边上伴行,玻璃若而也坐在慕米桃马车里。百里逍遥和玉箫,则断后。

    狗娃问的也正是裴天逸和慕米桃想知道的。

    “这里又有什么缘由,你且说来。”慕米桃也催道。

    “据说,天湖是神山中的一个岛,五十年沉下五十年浮起水面......”离倾绝蹙眉回忆小时听过的传说。

    又是神山。慕米桃蓦地眼前缥缈起当时龙辕吞了妖王的元神在寒玄仙师门前大闹。水淹三十六岛的事。

    虽然只是听那鱼人一说,但是自从听过之后,每当神山被人提起,她眼前仿佛就真的能浮现出当时情景,就像真的经历过一样。

    “那人救了天湖神君的女儿之后,便被赐予了这枚鸡血石,据说鸡血石上的红色在临近天湖时便会滚动鲜润仿若鲜活。世世代代的后人只要拿着这枚鸡血石在神山浮起之处找到天湖,便会得到稀世宝藏。”

    “啪啪啪,山贼大叔,你这个故事和鱼人讲的一样样滴,都是有神山神湖,还有神仙神树的,我娘亲就是那神树呢。”

    狗娃听完离倾绝的故事拍手叫好。

    “哦?”离倾绝眼神飘向也掀开帘子听的慕米桃:“这个故事不知道是不是儿时听的记熟了,我经常梦见故事里的神山的场景,好像神山里还有一个女子赤脚在飞——”离倾绝痴痴的看了慕米桃一会儿:“竟真的像你。”驱马挨近车厢,离倾绝温凉的手指欲要抚上慕米桃的面颊。

    “像娘亲?那山贼大叔就是龙辕妖王了,哈哈。”狗娃很兴奋。

    “孩儿,莫要胡说。山路不稳,坐稳当了。”裴天逸转头斥道。余光瞄了离倾绝一眼,就在离倾绝的手指即将贴近慕米桃的脸时,扬起马鞭,马车蹭的提速。宽敞的下坡路,风驰电掣般驰驱。

    这个男人觊觎慕姑娘,不知他们之间是真是假,但是吧,至少他和神山的故事不应该有啥关系了。裴天逸不希望他和那故事有啥关系。语气便重了些。

    狗娃听见爹爹不高兴,便不再说话,这几夜一直没休息好靠着裴天逸打起瞌睡。

    早春的寒风扑在裴天逸脸上,泛起肌肤的冰冷,令裴天逸的怒气得以畅快的释放。

    慕米桃明白了离倾绝的担心,坏就坏在鸡血石现在落在了且末潇章手里。他必是要往西方找天湖出没处。而现在不只要找到天湖,当务之急是先找到且末潇章,防止他仗着鸡血石的指点先找到天湖。

    空旷的山路一时安静,马车后传来玉箫幽幽的箫声。

    百里逍遥此时早已经看出了玉箫就是锦瑟心心念念的玉箫。玉箫的箫声果然是箫中之魂。天净云空,箫声愈发的婉转清越,响彻天际。

    棋盘山山峰交错,山路盘旋环绕,此时马车开始上坡渐至山顶,减缓了速度。玉箫走在盘山路的最后,忽然马失前蹄踩碎了一块山石瞬间跌落下去。众人只觉得箫声忽然断掉,再回头,玉箫人已经不见踪影,山崖下腾起一片尘土。

    “嘎嘎嘎嘎不好,玉箫坠崖了!”小白大喊,马车戛然而止。慕米桃从马车急急跳下来到山崖边。

    崖下怪石嶙峋半腰便雾障缭绕,深不见底。仿佛这些没掉下去的所在山顶的人就在云端一般。

    “嘎嘎,我老人家得去找玉箫。嘎嘎别拦我,谁拦我和谁急。”小白嘟嘟哝哝就地一滚变成耗子纵身跳下山崖。

    此时众人都赶到了崖边。

    “哎,小白——”慕米桃伸手没揪住小白的尾巴,回头焦急的看众人。

    “弃了马匹,各自带上干粮,下去!”离倾绝果断的的说、

    “老大,你还是算了吧,你责任众多,还是不要冒险。”百里逍遥拦住离倾绝。

    “无妨,天湖无定路,我们遵循天命走就是。再说,桃桃是我的吉星。莫要迟疑,来吧。”

    裴天逸虽然看不上离倾绝,但是裴天逸是个顾全大局之人,此时他也承认,离倾绝说的有道理。

    谁也不知道天湖在哪,总之方向就是一路向西,崖上崖下有什么区别,都是寻。回身招呼百里逍遥合力将马车推下另一边的悬崖,造成不慎落崖坠毁的痕迹。

    这边百里逍遥扯住离倾绝,自己第一个下去。既然要身赴险境,就让自己先来。

    “慢着。”慕米桃却扯住百里逍遥:“山腰雾障,我能看的清楚。”说着已经率先窜出。眉间红痣一酸,慕米桃打开天眼。

    悬崖极为陡峭半截子笔直一般插在地面,离现在的山顶不知道几千米。从峭壁上的地衣苔藓来看,这棋盘山至少上万年。一万年还是十万年,她当初地理没学好看不出来。

    山壁就是直的,根本没有落脚的地方,慕米桃仗着轻功附在石壁上,挪动双臂,不停地换着着手,试图抓住点什么。再不抓住点什么,别说后面的人跟不上来,就是她自己也会一失足掉下去。石砬子划破她身上袍子,脸也被什么割了一下。这些已经不能理会了。抓!抓!终于透过雾障她好像揪住了一根岩壁生出的细小的树枝,这峭壁上应该还是有古生的灌木类的枝枝杈杈的,只是离的距离远。慕米桃像抓救命稻草一般,生怕树枝断了。

    “抓住这里一颗树枝。”慕米桃向跟着的人说道。空旷的山谷里倏地传来她自己听了都十分刺耳的回声。

    不久,她感觉到一个小手抓住了她刚才抓的枯枝。是狗娃。慕米桃会心一笑说道:“狗娃,一定要跟上娘亲。”

    雾障越往下越厚。不久,慕米桃便看的天眼酸涩。

    “小白——玉箫——”慕米桃冲着山谷里喊道。除了自己的回声没有回答。

    这里的雾很奇怪,像是流动的一般,一股浓雾渐渐刚刚散去,另一股浓雾又缓缓袭来浓得似乎滴出水来。就算是天眼,不一会也天眼酸涩。

    随着雾障还隐隐有一股味道。但是四周却看不见对流的出口。对面原本清晰的山峰此刻完全不见踪影,雾障缭绕浓厚的就像汪洋大海。

    棋盘山也浅尝即止的来过几次,从来不知道山腹之中这样一番环境,若不是进来此中根本不知道山崖的半腰有这样的雾障缭绕的世界。

    耳朵听见身后有悉悉索索的声音,想是离倾绝和裴天逸他们跟着走,平时饶舌的狗娃和斗嘴斗气互相不对付的那两个,还有秀恩爱的,此时都寂静无声小心的探着路径。

    越往下天色越黑,明明他们是早上出发,走到这里也就午后,忽然仿佛改天换地般到了另一处计算时空的地方,不久就有明月挂在了悬崖间的空中,但是那明月的光辉也被头上的雾障遮挡的只看见一层月晕。

    而往下看刚才还是白雾弥漫,此刻则是漆黑一片。

    “奇怪,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眼怎么黑了?”

    慕米桃向后面人问道。

    “我早已经感到奇怪,棋盘山向来野物出没无常,可这山谷竟然除了我们没有听见其他活物的生息。”

    是裴天逸的声音。从声音位置听,慕米桃感觉他是在狗娃身后。

    “逸公子别忘了,棋盘山向来也是妖异出没无常。”百里逍遥淡淡道。

    难道是妖异笼罩的异像?不太可能,满山古都是雾障,若是妖异该有多么大的妖法?不是神山的妖异是不可能有的。

    慕米桃一个愣神,没踩稳峭壁间的石砬子。身子瞬间凌空劈下。

    “娘亲?”狗娃感觉前面娘亲的味道忽然没有了,探寻的声音响在慕米桃而后。

    完了,慕米桃心道。耳边除了湿气竟然没有风声。凭着轻功她知道自不会摔死,但是山下不知什么个情况,若是若入什么妖怪嘴里岂不是太冤枉,况且那样必将和队伍走散。

    若是空中有张网将她接住——忽然这想法冒进慕米桃的脑海,奇怪的是这不是神山的楼露绮在九刃峰玩耍时冒出的念头吗。瞬间,慕米桃竟真的停在了半空。

    “龙辕?”一瞬间,她自然而然的喊出这个名字。

    “龙辕?你还有男人?”一道愠怒的声音渐渐临近身边。

    慕米桃这才发现拉住自己不再下降的是一个长长的绸带。而自己正被那带子拦腰拽住。这是离倾绝的绝活。想不到黑暗中他还能凭感觉拽住自己。

    瞬间眼眶涌出湿湿的水汽。

    “是你?”慕米桃哽咽的放轻了语气。

    “不是夫君我还有谁?”离倾绝当时将带子系在岩壁,人已经运轻功,顺着绸带来到慕米桃身边。

    “傻瓜,你怎么下来了。带子经不住我们两个人的重量会断掉。”

    “断掉也是我们在一起。”离倾绝大手托住她的身子自己用感知循着落脚点。寻了一会还真让他找到了一处突出的半米宽的坪石。解开带子将慕米桃抱到怀里。

    “夫君——”慕米桃倚在他胸膛,轻轻唤道。有这样舍死忘生为自己的男人,有这样放着江山朝廷千里迢迢来寻妻的男人,还计较什么没及时辨别狐狸精事件呢。

    离倾绝只是个普通人,虽然没及时辨别出狐狸精但是没受*,已经很不错了。

    “夫君——”君字没说完,嘴唇便被离倾绝温凉的唇瓣堵上。

    但是这一次,离倾绝并没有吻的*不止。光是这样搂着就已经让他坚硬如铁了,再继续多一下,他就能喷薄而出,身体已经为这个女人压抑太久。

    “呃——好想。”他将手揉在她的某个位置。细细碎碎的气息让慕米桃都替他忍的心疼。

    “夫君,但是现在不行。”慕米桃藕臂搂住他紧紧贴着他的身子,缩起满身的刺猬,重又变成了蜜桃。

    岩壁本来就只有半米之宽。不过此时就算崖壁有半公里,她的藕臂也会痴痴缠着这么紧,爱是相互的,思念是相互的,对彼此的渴望也是相互的。

    慕米桃这一个主动终于令离倾绝控制不住,她肩上的蛊虫似乎在*着他抛开理智。他不管不顾的反转她的身子将她抵在岩壁:“娘子,为夫可以速战速决。”与此同时慕米桃只有深刻的克制的’啊’了一声的份儿。

    他便在她的身体纵横驰聘。

    快速攀升的飞跃之感令慕米桃只能紧紧贴着光秃秃的岩石砬子,否则就会瘫软坠崖。

    好个敏感的身子!离倾绝虽然快速收兵,但却满足的叹息一声将慕米桃柔软绝美的身子搂进怀里。只要能平安相守,哪怕一分钟都够了。

    此时停在上面的人却慌神了。离倾绝刚才飞一样坠下去就慕米桃,几个人本来怕他们分心,平息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动静。

    “娘亲?山贼大叔?”狗娃率先忍不住先喊了下来。

    “慕姑娘——”

    几十米处的声音阵阵回声传下来。离倾绝长臂揽住慕米桃的腰身,慕米桃倾身向上望,带子没断,还在头顶处摆度不大的飘着。

    忽然想到上面的人可以借助这根带子顺下来。

    “狗娃,抓住身边的绸带,注意系紧顺下来。”

    上面的人听见慕米桃的回话霎时生机勃勃又回到了空间。

    “娘亲,我找找那带子。”浓雾本就遮挡视线,天色又黑,崖壁上每个人趴的位置都不敢随意挪动。狗娃摸索了好久也没找到。

    “孩儿,爹爹来,你莫乱动了。”裴天逸小心翼翼的挪动手脚下到了刚才离倾绝的位置,终于东划拉西划拉摸到了拴着带子的一处尖利突出的石头。他将自己腰带也抽出来再一次把原处固定。

    “孩儿,到爹爹背上。”裴天逸将身子做好了荡下去的准备招呼狗娃。狗娃在裴天逸身子悬空之际准确的落到裴天逸的背上,大猩猩一样手脚并用搂住裴天逸顺着带子往下坠。

    “逸公子,这里。”慕米桃天眼看见裴天逸背着狗娃下落,用声音指引他们荡下来。

    好在这半米宽的石坪却够长,裴天逸找准了慕米桃的声音方向,稳稳落在石坪上。

    “娘亲——”狗娃再次看见娘亲安然无恙激动紧张的黏在慕米桃身上撒起娇。

    “逍遥,你也抓着带子这样下来。”慕米桃喊道。

    “这还用说,媳妇已经在我背上了。”慕米桃的呼喊立时得到了百里逍遥一贯笑嘻嘻的回应。

    百里逍遥的话音刚落,忽然一股凌厉猛烈的天罡之风从山谷深处的谷底强势飞旋而来。慕米桃的天眼立刻看见那劲风的风刃就在绸带边缘:“逍遥当心——”喊声未落,

    与此同时众人都听见嘎吱一声绸带的撕扯断裂之声。

    “逍遥——逍遥——”离倾绝仰头声嘶力竭的喊着。

    撕心裂肺不止在声音上,还在心上,离倾绝与百里逍遥的感情比亲生兄弟还亲。

    他激动的就要跳下去寻找百里逍遥被众人合力拦住。

    “逍遥和若而会被这风撕碎的!”离倾绝一向高冷的声音此刻带着慌乱。

    “夫君,不能再轻举妄动了。这地方有多可怕,大家应该都感觉到了。”

    “夫君?”慕米桃下意识的称呼令裴天逸凭空又冒出一阵寒气,一愣:“慕姑娘?”

    慕米桃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生怕伤害了裴天逸:“逸公子,他的确就是狗娃的生父,只是,之前我们有许多误会,所以——我一直不知道该怎么承认。”

    “多谢裴公子对离某妻儿的照料,他日定当图报,另外离某之前的无礼之处,逸公子切莫记怀。”离倾绝此时,老婆已经回心转意自然大度了许多。

    “危难之时,还是想着救人吧。”裴天逸淡淡道,心里已经失落到恨不得刚才掉下去的是自己。

    “爹爹。”狗娃的小手抓过来。裴天逸脸上露出一丝安慰的笑。

    “没事,我们还是想着下一步怎么做。”裴天逸的肉眼前后左右都看不到任何光线,这空间就是死一样的黑寂。从这个位置往上看,月亮也没了踪迹。连刚才的月晕也没有。他们不止到了棋盘山的腹地,也到了这山谷的腹地。

    “下面还是雾障,似乎越来越浓厚了。现在就只有我们四个在一起了。”

    “呜呜——小白——”狗娃就是很想念小白。

    几个人虽是被雾障隔着对面看不清脸,却知道现在只有他们几个在一起很是唏嘘。

    下一步怎么落到地面。不知道小白和玉箫在哪里。

    “逸公子把衣服脱下来扯成绳子,我们最好还是用刚才的办法,我先下去看看。”离倾绝道。

    “不,我先下去,你们——好不容易团圆。照顾好狗娃。”裴天逸说道。

    “爹爹,我和你一起下去。”狗娃心中其实最舍不得的还是这个将他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爹爹。

    “乖,狗娃听话,说不定会有罡风,你在多一份危险。爹爹爱你。”

    几个人默默接好绳子,在绳子系在石砬子上后慕米桃却是速度的抢过绳子顺势溜下。

    “娘子!这是为夫的事情!”离倾绝又疼又怒伸手去够,慕米桃已经坠下不知多少米了。

    悬崖最高不过几十仗的距离,若是平时,凭他们的武功修为,几下腾挪闪展不在话下,但是此刻却不是那么轻松容易的。浓雾深不见底,不时还有谷底飞旋而来的罡风。他虽然看不见,但是完全可以听见那风速的激烈横扫。

    离倾绝桃花眼迷城米米眼。眼底全是紧张,忧虑。心似乎在滴血。

    慕米桃牢牢的稳住自己身子,天眼急速的往四周看。四周还是空空如也,雾气太厚重仿佛城墙,即使天眼看见的距离也有限度。这并不是一般的雾障。

    三个人的外袍结成的绳索也有差不多千米之长,不知道是因为袍子没了还是谷底的温度,慕米桃感觉越往下越冷。索性牙齿都打起寒战。

    而浓雾和黑色还没有消散。

    此时,四周更加静寂,令慕米桃觉得这里定是特异之处。

    想起多年前在水底经历阵法见到了仙师,慕米桃忽然想到这是不是也是什么高人布下的阵法?但是如此旷野自然之地又不像是某人精心所为。除非造物主的威力。

    难道是火山场?难道是异空间?难道是外星隧道?

    慕米桃凭借着有限的认知把什么可疑的情况都想过了。

    耳边有若有若无的呼喊声,应该是上面的离倾绝几个在探问,以慕米桃的耳力都听不清,说明此时已经降到了离刚才差不多千米的距离。

    绳结的长度也即将到了尽头。忽然慕米桃感到足尖顶到一个硬硬的东西,仿佛是一层硬壳。

    她放着绳子继续往下跌落,在腿部可以用力的时候,将脚使劲往地面一刨。

    瞬间,眼前一点光闪,身子恍若不是自己的一般被一股吸力吸进了那层壳里。

二百零一章 女尊的洞房(荐名的紫水晶亲看过来)

    她放着绳子继续往下跌落,在腿部可以用力的时候,将脚使劲往地面一刨。

    瞬间,眼前一点光闪,身子恍若不是自己的一般被一股吸力吸进了那层壳里。

    “桃桃——”

    “慕姑娘——”

    “娘亲——”

    落进去的一霎那,她听见千米的上方隐隐的呼喊。

    落进去的地方是一条隧道。这么长时间的攀岩,慕米桃实在有些累了。不在逞强,顺着隧道远处有光亮的地方,停下喘息并且准备下一步的行动。

    背上还有几块干粮,她迅速的解决了。有了些力气。

    慕米桃的眼圈不争气的有点潮湿。玉箫和小白没有着落,百李逍遥和玻璃若而也双双被罡风打散。

    这一行原本浩浩荡荡八个人,如今只剩下自己掉进这莫名的空间隧道。

    说是莫名,她确实感到这里空气不同,仿佛不流动一般。空气也更加阴冷。

    依着她不服输的性子,换了之前肯定要先跑到那隧道口出去看一眼什么情况。但是现在她稳住了。身边失去的伙伴太多了。不能在冒失只凭一时之勇。

    裹紧单衣。深吸一口气,内心狂躁,所有对友人亲人的担心,好像整个世界就剩下了她一样的憋闷、压抑。

    隐约听见隧道口的光亮处,有吹吹打打的乐器声。

    难道是当地土著一种庆祝抓获俘虏的方式?

    我被发现了?还是小白玉箫也跌进了这里?

    想到后者慕米桃身上感觉出一丝希望。这里没有时间概念,没有对流的空气。仿佛另一个时空。

    难道真的到了异次元?

    慕米桃揉揉手臂上的虎符鬼玺,刚才在深涧里,她召唤了神兽,火凤却没出现。看来,从钻进山谷浓雾的里面,空间就发生了变化。

    观察了一会儿,慕米桃向远处隐约有光亮的隧道口走去。

    吹吹打打声越来越近。从唢呐和笛子欢快的乐器声中,慕米桃断定,这里应该还是常态的空间。因为不可能外星人也用唢呐吧。

    临近光亮的出口,忽然一股暖风袭来。慕米桃随即舒服的打了几个哆嗦。

    强光也随即刺痛眼睛。隧道口外是另一番天地,和那雾障的山谷宛如两个世界。

    树木繁茂,阳光和暖,雾气在林间弥漫,只是这雾气是祥和的,如薄烟一般丝丝缕缕的透明好看。

    林子外面还有泉水淙淙。草地如坪,开着各色的野花狗尾草。

    立足之处向远空望,是无尽的山头,大小参差不齐的山头,隐没在云雾后的黛色的山头。而山头和山头之间则是牛奶一般,汪洋一般缭绕的轻盈的云雾。

    忽然吹吹打打之声更近了。就向她这边过来。

    慕米桃急忙躲在一株树后,原来是一队不知道送亲还是迎亲的队伍。

    那一伙人热热闹闹走过来了,二十个吹唢呐的,四十个强壮的卫士身着威风的侍卫服走在轿子后,一顶八抬的锦绣的在之前都没见过的花轿披红挂彩,无比喜庆,一堆喜滋滋吹着唢呐敲着锣鼓的乐师从树丛前热热闹闹的走过。

    暖风吹来,气候宜人,慕米桃的单衣也不冷不热的正好。暗自琢磨着,难道又是一处世外桃源。

    好巧不巧的,恰好一阵风吹来,掀起轿帘子,

    慕米桃一下子就呆住了,心里复杂的情绪七上八下。

    那轿子里面大红袍子喜郎服,端坐的不正是——苦苦找寻的玉箫吗!

    怎么?在轿子里?做新郎?

    想起上一次和玉箫初见,也是他在轿子里,偶尔得见,惊为天人,如今好像他一直没从轿子里走出来一般。只是此情此景不是阴间不是纸人,是依仗威风的队伍。

    玉箫正襟危坐目视前方,脸上既看不出喜庆也看不出厌恶。他本就是一个很没情绪很淡定的人。

    回头啊,转头啊,看一眼啊。慕米桃在树后暗自呼喊,奈何玉箫的轿子瞬间就被队伍抬走了,那轿帘子依旧忽起忽落的在风中起舞。

    玉箫在,那小白呢?是在一起,还是小白跳下时就和玉箫失散了。

    慕米桃决定跟上这支队伍。

    除了迎亲的队伍,四周好在没有人晃悠。慕米桃隔着一排树叶看清了喜庆的队伍顺着鹅软石铺就的石路拐进了薄雾后的花园。

    这花园也怪,里面不中别的,就是这一园子的蔷薇,细枝柔条鲜嫩披挂的枝叶,缀满了的圆润芬芳的红色小花。

    远远的便传来芬芳妩媚的韵气。那些花株小小,重重叠叠的桃形瓣,暗中透红,红里泛媚,有的微微有些粉,有的则调些紫,三五朵一簇,沉甸甸,热闹在枝头。映着后面高大锦绣的建筑因了这一园子暗红妖娆的蔷薇,有了一种魅惑古朴的美。

    送亲队伍在花园前便停下,只有那吧台大轿子穿过花园抬进宫殿。在轿子完全隐没在薄烟和花丛之中后,大门普拉一声关上。

    慕米桃料想那门里就该是欢天喜地的洞房吧。玉箫面貌俊逸,生性风雅,又是神箫化身,清高矜持,不可能随便就与人洞房,那今日之事,是假玉箫,还是真玉箫不得已而为之?

    因为生的好,玉箫难逃被洞房之嫌,当初的骷髅妖便是一例。

    慕米桃对门后这玉面仙姿的玉箫可能的遭遇充满了各种脑补想象。但是想接近这府邸却很难。打开天眼,慕米桃看见府邸周围设立了很厚的结界,除非强行进入。但显然现在还不合适武力闯入。

    蹲在树上,慕米桃急的就差扎耳挠腮。

    “咳——皇嫂有窥视癖!”忽然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

    “逍遥?”慕米桃惊喜的要晕过去。就在她刚跃上来的同一株树杈上,骑坐着百里逍遥!

    “你们?你们没被罡风劈碎?”

    一激动,慕米桃口不择言,说完才发现这大实话太实了:“额,你们安好,太好了。”

    面前的树杈里也蹲着的百里逍遥却一副苦瓜脸:“皇嫂,你看我这样,像很好?”

    慕米桃习惯性的往她身后一望:“那个,若而呢?你们没在一起?”

    “在一起就真的应了皇嫂说的安好。可是若而真真是被罡风从我背上刮下去了。我迷迷糊糊的掉进一个硬壳就钻到了这里。

    “硬壳?这样说你也是走了一段隧道才看见出口?”

    百里逍遥点点头:“若而生死不明。皇兄呢?侄儿呢?还有那个拎不清的逸公子?你们也分开了?”

    “恩。我先顺着绳子落到谷底就踩破了那层壳,掉进隧道。如果方向不差的话狗娃他们几个也应该落到相同位置吧?”

    “非也。我在掉进地壳之前曾被风挂到一株树杈上,眼见着谷底的地面是在移动的,有点地方浓雾裹着,有的地方却是看着稀软。”

    “额——逍遥你说的像是火山爆发前兆一般,莫要吓我。”

    “并非逍遥危言耸听,皇嫂不觉得眼前的府邸奇异吗?我之前曾用幻术想接近里面却被弹了回来,但是逍遥却觉察不到它的妖气。”

    “我也是看不出妖气但是却感到怪异。应该是周围被保护了结界。刚才的轿子里是玉箫,你知道吗?”慕米桃有天眼才看见结界,百里逍遥感知的就是被弹了回来。

    眼神也再次挪到宅子上。

    “那花花绿绿喜庆的花轿?玉箫在那轿子里?”百里逍遥大吃一惊。

    “我们这群人因着他掉到山崖而来到这里,现在他却要成亲,还是被迎娶,岂不是说明问题。”

    百里逍遥蹙眉道。

    “是啊,玉箫嫁的可疑,问题是我们怎样冲进这结界里面。”

    “你确定是结界不是妖法?”百里逍遥问道。

    “恩,结界,无疑。”

    慕米桃笃定道。

    “若真是结界,逍遥也不是一点办法没有。”百里逍遥道。

    慕米桃期待的看着他:“办法,赶快说来。”

    “找到结界的口。”

    呼,和没说差不多。

    百里逍遥看见慕米桃失落的表情继续道:“只要我们找到结界的出入口,逍遥便会用幻术将皇嫂送进去。”

    “这个可以。待我仔细看看。”慕米桃急不可耐。玉箫在里面多一分钟就多一分钟被强迫成新郎的危险,当然若是他自愿,慕米桃也没意见,问题是玉箫可会自愿?”

    慕米桃打开天眼顺着注视了花园府邸良久发现这里有一股暗气流,从左到右流转,但是每股气流都在花园前的一株蔷薇前打个璇儿转回去。

    那株花似乎也与其他花株不同,枝干上的蔷薇为暗红中带着紫,充满醒目的,妖媚的力量。

    “逍遥,你看左面地三株的那颗蔷薇树。气流在那里是个停顿。”

    百里逍遥没有天眼看不出气流,但是他满脸自信似乎有了办法。

    “皇嫂稍等。”只见百里逍遥从袖子里掏出照妖镜将镜子转到枝叶方向。口中念念有词,不久从镜子里掉落一只金龟子。匍匐在一枚叶片上。

    百里逍遥用手指在它身上花了几个圈,便冲着那株蔷薇树一指。

    金龟子瞬间便飞向那棵蔷薇树,穿过树的枝叶穿过花园飞进宅子门前。毫无阻力。

    “皇嫂,可看见,金龟子能飞进去,那里就没有结界阻挡的弹力。

    “恩,果然啊。金龟子又飞出来了。”慕米桃点头:“但是,好像看见了希望,可是你我怎么进?难不成也可以变成飞虫?”

    “有何不可?”百里逍遥将那金龟子用手一指,小虫子瞬间落到百里逍遥手指上。

    “只是皇嫂,要委屈你一下。”百里逍遥先冲慕米桃施礼抱拳。

    “只要能就进去救人,无妨,你总不会把我也变成小虫子吧。”

    “皇嫂,正是。”百里逍遥将那金龟子附在慕米桃胸口,手呈紫薇状念念有词。然后冲着慕米桃一指。

    慕米桃感觉浑身飘起了一般,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设么异常,视角却高远了许多。感觉自己嗡嗡的飞起来。

    “皇嫂,等下注意远离火光。”待慕米桃已经飘起来时,百里逍遥嘱咐道。

    咦,百里逍遥怎么做到的?这家伙道术高超难怪遇到罡风毫发无损。小时候只在动画片里看过崂山道士,剪个月亮,钻个墙。原来,道术无所不能啊。可惜她修炼的只是星象,相术。空了一定将这门变大变小飞来飞去的手艺学了来。

    不久,慕米桃就飞进了花园。停在那副金质地的门前。变成虫子飞翔比做人时运气飞离地面轻松多了。

    门紧紧关着,那就找缝隙吧。这才是为虫之道。

    慕米桃顺着大门嗡嗡飞了一圈观察了环境。

    这是幢三层的楼宇。完全可以用瑰丽多姿来形容。

    除了大门是金子的,其他的都是琉璃般晶莹恍若透明却毫不透明的,到更像一面面镜子。

    楼上的窗户隐约开启了一丝缝隙。慕米桃摇身飞了进去。

    里面是宽敞的大厅,非常安静。顺着花厅影壁穿出,便是张灯结彩的通向里面几进式院落的小径。

    小径布满了藤蔓花枝很是风雅浪漫。花枝上扎着红色的飘带,彩色的绸缎扎成的花片。

    虽然喜气,却依旧安静,进进出出的只有几个男侍手里捧着各种托盘。而女子却都是官宦的打扮,指点着几个男侍做这做那。

    慕米桃仗着自己是枚小虫子飞到一个女官的帽翅上,听见她吩咐男侍道:“你们几个手脚真是极慢的,赶紧将花厅收拾布置出来,公主等下圆了房后将要和驸马在此喝酒赏花。耽搁了时间,你们有的挨骂。”

    “是,奴婢几个记住女尊长的话。”

    几个男侍纷纷殷勤献媚的粲然一笑,各自去忙乎。

    哈哈,好。看来到了女尊社会?慕米桃扫了那几个男侍一眼。继续嗡嗡飞走。

    好在变成虫子后慕米桃的超能力并没有消失,隐约听见后进院子传来男女间的絮语声。

    后进院子的二楼。慕米桃锁定了目标振翅飞到那窗前。

    窗户半开着,一股香氛从窗口传来。阳光斜斜照过雕花精致的木窗,照到窗子里绣幔半掩的玉榻上和那侧身而坐的女孩。

    女子光是侧面的面貌就是极美。半身映着阳光,眼含春水脸如凝脂。长长的睫毛是栗色的不时扑闪。淡扫娥眉。皮肤细的有如温玉柔光若腻,樱桃小嘴染着淡淡的胭脂,娇艳若滴。

    发髻如风露般松松系起一个结,发间插着粉色的蔷薇花。腮边一缕发丝随窗口吹来的风轻柔拂在玉面,凭添几分灵动诱人的风情。

    周身是轻薄如雾的白色蔷薇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蔷薇花百水长裙,身系水粉色软烟罗,既有粉腻酥融娇欲滴的味道,又美得如此无瑕,美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

    虽是美的精灵古怪,美的炫目,但是慕米桃的天眼却告诉她这不是一个人类。至于是什么?她一时却没看出来。但是在这奇异的山谷底壳里的空间出现什么精灵神仙都不奇怪了。

    此时女孩侧坐的身体挪动了一下,灵活栗色的眼眸冲着榻上的人慧黠地转动,几分调皮,几分淘气,扭动的腰肢不盈一握。

    慕米桃此时放轻了翅膀翕动的声音已经从窗户飞了进来落在御榻顶部粉红色鸳鸯戏水帷幔的金钩上。

    这一落才发现,那被帷幔半掩着的御榻上躺着的正是美若谪仙般的玉箫。

    玉箫却不说话,也不动,只是睁着清澈灵动的眼睛望着女子,脸上却因女子的挨近泛起了红色。胸部也剧烈的起起伏伏,似乎能听见心脏剧烈悸动的跳动声。

    “玉箫哥哥,水晶听你的箫声已经听了数日。你知道第一次听见玉箫哥哥的箫声,我是什么感觉吗?就像这世间的心思都被一个怀抱容纳,打开。

    水晶自此每日便追着你的箫声,不思茶饭饮食。我——我的心意你懂吗?水晶也非凡胎俗类,在这世间千年,没听过如此动人心魄的箫声。谁让你的箫声,那么勾魂摄魄众不同,勾起了水晶的喜爱。等我们圆了房,水晶自然会解开你的穴道,任玉箫哥哥有任何要求,水晶都会满足。只要你我在这仙岛做对快活的夫妻。足矣。”

    玉箫急剧眨着眼睛表示不可,但是那眨眼的同时眼光中却有着异样的情绪,脸也红了。喉结上下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又被点穴失语,发出*般的喉音。

    慕米桃此时真想以手扶额:买噶的,我这是什么命?又要看一次春宫吗?难道我又要不得不长针眼吗?

    “玉箫哥哥,你想说什么?看你脸色——水晶可是以为玉箫哥哥同意了。”

    说着水晶葱白细嫩的手指便解开玉箫的腰带。

    题外话:

    这章的水晶角色,是为征集文中角色的读宝——紫水晶的魔力,设置的角色及其名字,大家若是有加入文中角色的想法,可在评论区留言,叶子肯定认真考虑设置。么么大家。

二百零二章 深闺春梦

    “玉箫哥哥,你想说什么?看你脸色——水晶可是以为玉箫哥哥同意了。”

    说着水晶葱白细嫩的手指便解开玉箫的腰带。

    那眼波流转宛若春霞。

    玉箫脸色更红,奈何四肢却不能动,羞愤的别过脸去。

    水晶咧开樱红的唇瓣,笑嘻嘻的俯下头在玉箫颈侧哈气:“玉箫哥哥,你说你会不会爱上我?”水晶的温润之气呼到玉箫的脖颈上,他不禁身子一抖,眸中雾气冉生,却又因被这女子点穴制服而羞愤,百般复杂情绪令玉箫的表情十分怪异。

    “我猜——”水晶依旧笑嘻嘻的玉指挠着玉箫的深衣,一点点往下褪去。

    “我猜,你会。”

    会字说出,玉箫的胸膛已经完全果露出来。只见玉箫身子一颤,那俊美的面容像火炭一般,嘴唇张合了几下,羞愤无奈的闭上眼睛,睫毛扑闪着比女人的容颜还要妩媚。

    慕米桃走也不是看也不是。想要打扰吧,万一玉箫乐意呢?这叫水晶的女子虽是妖仙,却没有恶毒之气。若真是配玉箫的因缘也不错。

    但是旁观吧,万一玉箫只因被点了穴无法反抗,也许他还要抵死不从呢?毕竟彼此初次相见。

    金龟子拍着翅膀,焦急的在房里飞了几圈,在看那榻上,水晶已经兀自褪去白色纱衣,露出水红色的蔷薇图案肚兜。

    红萝卜的隔壁白萝卜的腿儿,直是妙人儿的身材。

    “玉箫哥哥,你可知水晶千年一直在等着心上人的到来未曾为任何人破身。今天水晶就将自己许给玉箫哥哥,哥哥莫要负我。”

    水晶的声音也不是刚才那般嬉笑狂放,带着少女的担忧和娇羞。

    玉箫蒲扇般的睫毛似睁非睁,神情焦急幽怨羞愤无奈的百般复杂。

    水晶栖身倚在榻上,玉臂抬起放下御榻的帷幔,忽然红光一闪,御榻顷刻间碎了成渣渣,水晶顿时扑倒地上,玉箫也因这剧烈的运动解开了穴道,长出一口气,急忙远离御榻几步:“自古男婚女嫁岂是儿戏,姑娘请自重。”

    水晶手肘着地,面向着地面,在听见玉箫的拒绝后,羞愧的久久没有抬头。大腿被榻上的硬物砸破出血,低低啜泣着。

    “姑娘,你受伤了?”玉箫退后几步发现水晶扑倒的地面已经流出一滩血,又下意识的往前走近几步,伸手相扶。

    “走开!”

    千年傲娇,不可一世的神山镜妖紫水晶,此刻竟然全身*被一个道行不足千年的紫檀木箫生硬的拒绝。

    更可恨的是她一千年以来阅尽千帆,过眼无数俊男,竟然不可自拔的对他一见钟情,甚至为得到他费尽心机,主动出山,投怀送抱。传扬出去这脸往哪搁?就是不传扬出去自己的心情肯定也不美丽了。

    一时窘迫的水晶竟然忘记了追究这御榻是怎么碎掉的。

    慕米桃揉揉左臂,没想到变成虫子了鬼玺还很好用。

    现在玉箫是解了燃眉之急,但怎么出去呢?

    “姑娘,要不在下唤人来给姑娘包扎一下。”玉箫看水晶的腿还在流血,她又自顾自的哭泣不停,心里柔软起来。

    紫水晶听见他说唤人来不禁又加了几分气,抬头怒道:“你敢!”

    那一张梨花带雨,粉面带痕的脸,令玉箫再次红了脸不知所措,手脚都有点没地方放。

    “那——姑娘不嫌弃的话,在下就来给姑娘包扎一下?”

    紫水晶眼睛带着泪瞪了他几下没有言语。玉箫迟疑片刻从地上捡起原先榻上的汗巾,扯成两条围着紫水晶的大腿笨手笨脚的包了起来。

    慕米桃一怕脑门:这不帮倒忙了吗,感情是越帮越忙,感*家玉箫是愿意的呀,看这情况,不是一点情意没有。

    眼看着玉箫个水晶包腿,水晶对他眉来眼去,慕米桃心说,我不能等你们*啊,赶紧把玉箫调出来问问小白的下落。问完了你们爱谈就谈爱恋就恋。

    此时,水晶满腔的怨怒羞愧,被玉箫七手八脚的包扎着大腿,化为乌有,水灵灵的眼睛随着玉箫的手转动。

    “喔——好疼。玉箫哥哥,你能这样给水晶包千年万年的伤口吗?”

    “姑娘受伤,在下自是不能放任不管,待姑娘伤口包好,还请姑娘给在下自由。”

    “你?”水晶刚刚柔软的心思又被玉箫的倔强弄出一肚子气,正要和他掰扯,忽然一只绿壳的金龟子嗡嗡的飞过来,就在她和玉箫之间转悠。

    “玉箫,是我,小白呢?你可有小白的消息?”

    慕米桃贴近玉箫的耳边嗡嗡道。

    玉箫瞬间的一愣,少卿明白过来,慕姑娘是有法术之人,这必定是慕姑娘变的金龟子。

    想明白之后,玉箫对水晶说道:“姑娘的腿还需上些膏药,我去拿。”说着站起来。

    “玉箫哥哥,皮肉外伤,水晶没有那么娇气,不须上药。”水晶哪里舍得玉箫起身离开,一把抓住玉箫的手臂,注意到一只绿壳的金龟子一直在他们之间嗡嗡,实在恼怒,挥袖向金龟子甩去。

    玉箫下意识的去护金龟子。水晶多聪明的妖仙,瞬间意识到事情不对,这只忽然冒出来金龟子不寻常,继而才想到御榻怎么会碎掉?

    美目存疑,紫水晶是千年镜灵修炼的妖仙,自然懂得识妖之法:指尖比划圈出三味真火向金龟子扔去。

    完了。金龟子的翅膀被真火燃道,只见微光一闪,瞬间百里逍遥的幻术失效。之前的易容也失效,慕米桃无处遁形,跌倒地上。被玉箫及时扶起来:“慕姑娘,你没事吧。”“没事,知道你在此就好,知道小白的消息吗?”玉箫摇摇头,眼里露出担心,歉意:“都是玉箫牵连你们了。”身子进前,将慕米桃挡在身后。

    水晶自己也一时惊诧:自己的院子请天湖神女设的结界,远比自己设置的结界要厚实灵力。别说一介凡人,就是普通的小妖也进不来,故而她才能毫不设防的在自己宅邸为所欲为自在玩耍。

    眼前女子分明是个凡人,竟然美若天仙,美若天仙也就算了,竟然会幻术化身进来,就算幻术只是凡尘道家的小伎俩不足为奇,但是能找到结界的入口,就不是小事了。

    况且,最重要的是,最气愤的是,最不能容忍的是,玉箫哥哥还对她百般呵护,体贴有加。

    不禁粉面带煞,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将慕米桃和玉箫逼至墙角:“离我玉箫哥哥远点,说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且要问问水晶姑娘,玉箫是怎么进来的?”慕米桃微微一笑,绵里藏针。

    玉箫挡在慕米桃身前:“这位姑娘,慕姑娘是仿若玉箫姐姐样的身份,你莫要怪罪于她。”

    姐姐?水晶眉毛一挑。你这个姐姐也太漂亮了吧。为了救你不惜冒险,你这个姐姐也对你太有情意了。

    “玉箫哥哥,你这姐姐偷偷进来变成虫子偷窥我们的洞房,也太有失礼法。就由水晶将她请出去吧。”

    说罢忽然就要扯走玉箫,手指微动,三味真火向慕米桃袭来。

    慕米桃也急忙拉扯玉箫,运出鬼玺,火光与红光在空中相撞,顿时闺房轰隆一震。

    两道灵力不相上下,慕米桃和紫水晶纷纷被震的退后几步。

    左臂竟然发酸发疼。鬼玺是上古灵器,竟然不能克下眼前妖异的火光,可见这妖异来头不小。这里到底是何处?

    慕米桃心说,恋战对自己不利。救出玉箫要紧。

    “玉箫,我们走。”说罢腾身拉着玉箫向窗口飞去。

    “呵呵,想走?有那么容易?”

    水晶驱动灵力,窗子瞬间封闭成一堵墙,就在慕米桃折回来的功夫,水晶一把抢过玉箫,此时府里侍卫纷纷进来见此场面大吃一惊:“公主,何事?”

    “一群饭桶,本公主的结界如何失守?将这闯入府邸的女人抓起来,本公主要好好问问,她是玉箫哥哥的什么人。”

    “姑娘,不可。”玉箫情急抓住水晶的皓腕。

    “玉箫已经说了,慕姑娘是在下的姐姐。”

    “是吗?”水晶食指捏住玉箫的下颌,伸出舌尖碰触玉箫的面颊,转头看向慕米桃,故意在慕米桃面前挑衅,她对这个玉面公子的占有。

    “姑娘自重。”玉箫红着脸抵挡,奈何玉箫毫无武力,推不开水晶的玉腕钳制。

    慕米桃不禁轻笑:“当日玉箫在山上好好行走,想必也是姑娘用的什么妖法将玉箫拽下来的吧?”

    “是又如何?”

    “姑娘明知道当时玉箫和我们是一群人,是同行。试问,同伴落崖,岂有不寻的道理。你今日强迫玉箫洞房,难道姑娘不相信自己的魅力,连自由选择的机会都不肯给玉箫吗?玉箫若是对你有意,自然会守在你身边,若是对你无意,你空守着一个躯壳有意思吗?”

    水晶的眼光转向玉箫:“玉箫哥哥,既然你的所谓姐姐如此激我,水晶就问你,你对水晶可是有意?”

    几个武士脸都红了,心想主子一向傲娇,眼睛长在脑门上,天下男子没有她看得上的,今儿竟然幼稚的像小女孩似得,求人家喜欢,这不是一物降一物吗?若真如此还是不要得罪,将来倒霉的是自己。再说,主子喜欢翻后账,一旦哪天想起来自己在手下面前颜面尽失,倒霉的也是我们自己。彼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偷偷的溜出去。

    玉箫非常尴尬,垂着头不语。他就是属于那种内向*的男人,你若是逼他,若是强问,他心里的对抗就会出来,死扛着不支声。

    玉箫此刻就属于这种。要是说喜欢——他被掠来,连累了诸多朋友不知生死,他怎么可能说喜欢。

    若说不喜欢——真的不喜欢吗?说了不喜欢自己个慕姑娘又岂能出得去?

    场面一时静寂。

    水晶本是要强好胜的性格,况且一向傲娇惯了哪里受得了玉箫如此怠慢,脸色转白,眼圈含着水雾:“玉箫哥哥,水晶再问你一次,你喜欢不喜欢——我。”

    慕米桃转过头去,回避。膝盖都看得出,玉箫一向淡漠,此时还真有点动心了。但是,倔强和啥劲呢,定是自己在场,他不好直说。

    俗话说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座婚,要是玉箫真的有意,就留在此处,也算他的归宿,自己去找小白。

    沉寂半晌,玉箫忽然幽幽说道:“我与姑娘萍水相逢,何谈喜欢不喜欢?姑娘莫要强人所难,请放了玉箫和姐姐。”

    “你?”水晶平生唯一一次厚着颜面等了半天竟等来这样一句话,气的粉面结霜,心肝乱颤。

    眼光转向慕米桃,见她正悠闲的研究博古架上的珊瑚,怨怒喷涌。

    “都是你打扰本公主的好事!”

    “至于你——”水晶眼里透着绝望,银牙咬碎一字一顿的道:“我不能忍受你他日和别的女子出双入对,花前月下。注定你只能给水晶一人吹箫,没有心,有人也好。”说罢一股烟气吹进玉箫鼻孔,慕米桃想拦也差了一点时间。只看见玉箫身子摇晃被水晶扶住抱在怀里:“从此,你只能记住我紫水晶一人。”

    “妖孽,你给玉箫吃了什么药?”慕米桃上前细看玉箫,他已经昏睡过去,鼻息如常只是面色有些发白。

    紫水晶缓缓抬起头,眼神里射出胜利的占有:“失忆散。待玉箫哥哥醒来时,他心里眼里将会只有水晶我一个人儿,你是哪路的姐姐?呵呵,来人,将这女人关进水牢。”

    霎时门外的一群武士涌进来,紫水晶抱着玉箫忽然消失在某处的暗门里。

    慕米桃发动鬼玺,招架这些武士倒是不在话下,一时间红光频闪,慕米桃退到室外蔷薇园边,奈何周围全是结界,打退了武士也跑不出去。

    刚才第三课蔷薇树的结界入口,也已经被安置好玉箫后,凌空而降的紫水晶转换了位置。

    “呵呵,你的鬼玺,奈何不了我。”紫水晶抱臂在蔷薇架前,笑的妖娆,灿烂。

    慕米桃急速想着办法,现在玉箫是救不出去了。自己也难逃脱,吃不准这妖异什么来头竟然能认出上古的灵器,她还是第一次遇见有对手能直接认出鬼玺。

    “玩了半天,姑娘可敢告知你的身份?”慕米桃边说边观察着蔷薇园。此时寻找结界出口,不能再靠视觉,听力。必须要靠八卦演算了。

    她眼睛看着水晶的方向,似似而非的笑着,脑海中却在以刚才的入口为点,进行快速的八卦图推算来寻找结界入口变化的新出口。凡是结界必然会留有出入边界,人为的空间是不会浑圆一体的。这水晶妖孽只是将这边界转移了而不是覆盖消失。

    此时在慕米桃使用脑力用八卦图推算中,眼前的花株快速移动着,听力在启齿咔擦的树枝响动中,清晰的锁定了一个点。

    “怎么?蒙了?没有三把神沙也敢来倒反西岐。”紫水晶昂头傲娇的撇唇嗤笑。

    “你呢,你连自己的名号都不敢报上。”慕米桃说完一记鬼玺打出,紫水晶急忙发动三味真火接招,此时慕米桃已经循着结界的边界再次连发打出鬼玺,终于将结界的缝隙扩大蹦出来。

    百里逍遥在外面树上看见园子里大乱,心知不好,幻术必然是被揭穿了。三味真火的光焰刚才他也看见了。里面的妖异必不寻常。皇嫂此番去的容易出的难。急的百里逍遥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他道行也是得自高人真传,但是唯一他破解不了结界。

    兀自化成飞蝶在蔷薇园前面徘徊。寻着机会。

    忽然,见刚才的结界出口百米处忽然跳出一个身影——慕米桃。

    百里逍遥悬着的心放下来。立时飞到慕米桃身边:“皇嫂跟着我的方向。”

    紫水晶见这女人竟然破了结界,无心恋战。结界就是这神山天湖岛的各个地盘,若是结界不严密,别说俗世意外进入的凡人会带来隐患,就是这岛上的七十二洞妖的纠缠,三十六真仙的碎叨也不会让她安宁的。

    紫水晶不免心急,暂时修复了结界回到楼上。

    玉箫已经醒了。茫然的立在窗前。衣闕临风翩然潇洒。听见有脚步声回过头来。逆光的剪影刻画的他的轮廓俊美飘逸的让紫水晶几乎不能呼吸。

    “玉箫哥哥,你醒了?”她小鸟一样扑进他怀里。

    玉箫伸出手臂迎住她轻盈的身子:“水晶妹妹,你又去哪里疯玩,看这水裳都刮的凌乱。”

    紫水晶心里窃喜:玉箫哥哥真的失忆了。只记住了她自己。从此只为她独有!

    打斗了半天,心情顿时就好的不要不要的。

    手臂揽住玉箫的脖颈:”玉箫哥哥,你且等妹妹一会儿,妹妹请个姐妹一起来见证我们的亲事。”

二百零三章 神山洞府故人来(荐名的九月离裳亲看过来)

    打斗了半天,心情顿时就好的不要不要的。

    手臂揽住玉箫的脖颈:”玉箫哥哥,你且等妹妹一会儿,妹妹请个姐妹一起来见证我们的亲事。”

    “恩,好。”玉箫淡淡应道。依旧是淡漠的性子。

    紫水晶其实心急如焚。结界破损的事,他不能让岛上的任何人,神,妖知道。

    紫水晶自知素日自己眼高于顶,骄纵任性,少不了多少妖仙的羡慕嫉妒恨,无事时嘻嘻哈哈,若真是自己倒霉,最先嘲笑的保准是他们。

    唯一所求就是尽快寻到天湖公主九月离重新布置结界。

    安抚了玉箫,紫水晶便着换了衣服飞往天湖方向。

    岛上的陆地离天湖也不过半天的飞程,若是借着云朵滑翔速度会更快。紫水晶按落云头分开碧浪,踏进水里。

    天湖本是女娲娘娘额汗低落大陆岱舆神山上的其中一岛上化成,位于岱舆神山三十六岛之一的琉璃岛中心。湖水澄澈,能遂百愿,祛百病。湖边有神兵把守,非一般仙妖所能进入。

    紫水晶却不是一般的仙妖。她便是上古尧帝之女娥皇女英当年出嫁时尧帝送的神镜。娥皇女英贤良淑得嫁与舜帝。只因当年舜帝至南方巡视,死于苍梧。二妃前往寻找,得知舜帝已死,埋在九嶷山下,抱头痛哭。悲伤之际发誓不再对镜梳妆,将紫水晶的菱花镜从九嶷山抛到山下。当时正好是岱舆神山的三十六岛五十年一浮出。神镜便被抛到琉璃岛的天湖湖底。

    紫水晶在湖底吸收神水灵气,群仙气息,渐渐修得秀美真身,被天湖神君九玮的小女儿九月离拾到,二人遂是一同玩耍,形同姐妹。天湖神君九玮于是也遂了女儿的心意将紫水晶收为义女,紫水晶便也被尊为仙岛公主。

    九月离少时顽皮,长大了却心性清高。若不是许多年前岱舆神山的一场战事,九月离的一场情伤导致心性大变,素日隐居湖底,看淡世事,静心修炼。她们至今也还是环游神山仙域好不快活的一对儿作人精。

    自那时候起,九月离的仙力在这岱舆神山三十六岛便渐渐修炼至是登峰造极。

    紫水晶分波斩浪入得水中。远处幽静而色彩斑斓的美丽宫殿映入眼帘,

    茂密葱茏的水草沿着珠贝小路错落有致地搭成两排,翠绿的藤蔓随着水流娓娓颤动。在顶端逐渐合围,形成了一个圆拱形的穹顶。

    小路边正在浣纱的宫女看见紫水晶游来,急忙弯身福礼:“什么风儿把水晶公主吹到我们这湖底来了?”

    水晶见是九月离的贴身女侍丝蔓。这表明九月离此时是在宫里的,不免提高了兴致。

    “丝蔓,你们公主在吧,还不快快通禀。”

    “我们公主在是在,可是——在等一位贵客。”

    “哦?贵客?”紫水晶吐吐舌头:“你们公主都不问世事,怎么还会有客人,难道是芳心暗许?”

    丝蔓娇嗔的瞅了紫水晶一眼:“水晶公主,我们月离公主潜心修炼好不了。就你一天总是到处放电,惹得七十二洞府的妖仙排着队往你门前经过。嘿嘿。”

    “好你个小蹄子,敢编排本公主的不是,看我不找个精怪把你嫁了。”紫水晶嬉笑怒骂的追过去就要和丝蔓闹作一团。丝蔓也是自小就跟着她俩南来北往的飞来飞去,玩闹的时候早就没什么主仆之分。

    “哎呀,水晶公主,你这一掌拍的人骨头都酥了,是不是又有什么桃花运,哈哈。”

    丝蔓躲着紫水晶的追赶跑到拱门里求饶:“好水晶公主,不闹了,丝蔓给你通报去。”

    “哼,还不快去,当心本公主给你找个蛤蟆精。一天到晚呱噪你。”紫水晶双手叉腰,红着小脸。

    “哎呀,怕了怕了。”丝蔓一伸舌头跐溜钻进门里。

    不久,丝蔓就出来手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

    “什么情况,神秘兮兮的?撞着你们公主约会了?”

    “不是,公主在冥神——”丝蔓无奈道。

    “又在想了,唉。时过境迁那么久,何必还心心念念一个已经被贬入凡间的妖。”

    紫水晶也不禁叹息一声,随着丝蔓缓缓走到主殿。

    九月离对殿堂的布置和紫水晶的小萝莉情怀完全不同。古琴涔涔、钟声咚咚隐隐传来。

    大殿四周装饰着白色玉雕铃兰的花朵,花萼凸出洁白,骨瓷样泛出半透明的光泽。花瓣外晕则泛着一圈深浅不一的淡淡紫色,浅浅淡淡的宛如薄云轻雾,似染似天成。

    琥珀酒、碧玉觞、金足樽、翡翠盘。淡淡的酒香氛里,居中殿内的金漆雕花软榻上,倚着一位孤傲清冷的女子。

    青铜台上点着檀香,烟雾缭绕。深深宫邸,女子一袭大红的裙裳妖冶夺目却气质清冷疏离,散着令人止步的冷艳倨傲。飞仙髻只别着一枝铃兰花样的玉钗。峨眉淡扫,凤眸不怒自威摄人心魄,这样绝美的面貌诱人之至却带着拒人千里的决然。

    看见紫水晶来了,也只是慵懒的举起酒杯:“水晶来了,来一起喝一杯。”

    “月离,你又喝酒了。”

    紫水晶疾步走上台阶想要拿下她手上的金樽。

    “怎么?不好吗?”九月离手臂一偏,金樽里的琥珀色液体微微轻漾:“水晶,他——来了。”

    “啥?”紫水晶一头雾水,九月离终日在湖底转悠,在宫里修炼,紫水晶摸摸她的额头,是不是憋糊涂了。

    九月离轻轻摇晃着金樽,疏离浅笑着摇摇头。兀自饮尽金樽香液。

    她知道水晶未必懂她。水晶就是个玩心不改,贪恋世间美食美物美色的小萝莉女。这世间没人懂她。唯有那一袭白衣,眼神忧郁动人又充满野性的他,能猜透她的心,能触动她的灵魂,但是他——走了。竟然是为了另一个妖神。

    紫水晶和丝蔓对视一眼,摇摇头叹叹气:“月离姐姐,你要不要出去溜达一圈啊,天湖五十年一涨,这个月的朔日天湖马上就要浮出神山了呢。还有——”

    “还有?水晶,你又惹祸了?”九月离似笑非笑的余光撇了紫水晶一眼。这孩子自打从古镜中化为人形修炼成器,就没有一天消停的。不是看不惯别人就是被别人看不惯。不想长大,只喜欢任性玩闹,属于不作就会死那伙的。

    “姐姐,又让你说中的了。”紫水晶撅起嘴,上前摇晃着九月离的红衣袍袖:“妹妹的结界被人撕破了,姐姐——”

    “哦?”九月离峨眉微微挑起;“你那结界,是我用了岱舆神山九刃峰的天隐丝,炼了九九八十一天,又催动真气凝化而成,怎么好好的就破了?”

    “是的,就破了。是一个凡人闯入天湖圣地,又闯入我的蔷薇府,用幻术闯进结界,最后打不过妹妹我,还找到结界边界自己跑了出去。”

    “一个凡人会有如此力量?真正的凡人在雾障里连罡风都躲不过去,天湖难道是那么好找的?”

    “姐姐,说的是啊,可是那女人就是进入了琉璃岛,就是在天湖边和我对打,就是在结界里进出自如,并且有一件事妹妹很奇怪。”

    “恩?何事?”

    “她竟然拥有上古灵器——鬼玺。鬼玺的红光直接和我的三味神火抗衡不分胜负。妹妹竟然拿不下她一个凡人。”紫水晶说到郁闷处,自己也倒了一杯琥珀色的液体咕咚一饮而尽。

    “水晶,你也是上古的灵器精魂所变,在这神山仙岛到处皆仙灵,连一枚野果都是长生灵物之地吸收天地精华几千年,怎么会打不过一个凡人?除非——”

    “姐姐,除非什么?”

    “除非,她本不是凡人。”

    “啊,那可如何是好?姐姐还是去帮妹妹修补上结界吧。”

    九月离指尖弹了弹金樽的质地,金樽瞬间发出铮铮的回声:“呵呵,好。刚刚我说过,他来了。”

    慕米桃变作金龟子随着百里逍遥化成的蝴蝶飘飞了许久来到一处山洞里。

    “皇嫂,这里应该安全些。”百里逍遥收回咒语,和慕米桃双双落地变成人形:“此处是我掉下来后发现的,起初以为是灌木丛,剥开覆土发现竟然是洞穴,足够几人容身。”

    慕米桃四周巡看了下四壁岩石,岩石上画着各色朱丹彩石的壁画,画工精美,间隔着一座烛台,虽未插蜡却很是精致。洞顶的钟乳石彩色斑斓奥凸奇异:“好嘛,反正在这陌生地方也要有个容身之地,逍遥你大功一件,找到了根据地。”

    “嘿嘿,皇嫂过奖。二弟我就是担心大哥。”

    “恩——”慕米桃沉吟一下说道:“刚才在隧道里我用梅花易数算了一卦,花萝卜和狗娃应该在一起,卦象上是平安卦。”

    “花萝卜——嘿嘿,皇嫂真会起名,皇兄已经浪子回头了,这名字非常适合我,嘿嘿。”

    慕米桃睥睨了他一眼:“你是看若而不在吧。”

    “唉,若而不知道掉到何处?谷中的罡风实在是奇异,忽然出现忽然消失。”

    “皇嫂,现在我们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百里逍遥一愣,怎么是男声?没看见慕米桃嘴身后有人啊。

    “谁?”几乎同时,慕米桃和百里逍遥循着声音向洞的深处找去。

    “谁?真是个该打的娘子,连夫君的声音都听不出来。”随着声音越来越近,自洞的幽幽炫彩若以若现的漆黑之处走出一个人影,待那人影迎着光线近了,那身材的轮廓渐渐清晰,慕米桃涌起一阵狂喜飞奔着扑上去抱住他的肩膀;“夫君,真的是你!你和狗娃还好吗?”

    男子霸气森然的眼神斜扫了下百里逍遥顷刻间放出的历芒如刀子一般,刺的百里逍遥如芒在背一哆嗦。

    “露儿,这个男人是谁?为夫说过,除了我你不可过于接近其他男子,包括你的师傅。”

    磁性的声音,冷淡陌生的语气,慕米桃举在半空的手愣了,停在那里不知道放哪。

    “花萝卜,你什么意思?”

    眼前的男人,是离倾绝,没错啊。

    黑亮垂直的发髻挽在头顶,以一根金簪别着。迎鬓斜飞的英挺剑眉,细长蕴藏着锐利的桃花眼眸也蕴藏着魅惑,削薄轻抿的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修长高大却矫健粗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鹰,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孑然独立间散发的是傲视天地的强势。

    是有哪一点不一样、好像是那眼神,过于凌厉,还有语气,对逍遥如此陌生,还有,他叫她露儿——

    “花——花萝卜?”男人眉目拧起微微愠怒:“露儿在哪里学的恶俗俚语。弱水三千,妖仙无数,本座却只有你一个女人,只疼你一个女人,花吗?”

    “不,不花。”慕米桃摇摇头。眼前男子有一种凌然的令慕米桃不能不仰望,不能不服从的气势。这是现实中的离倾绝在慕米桃面前根本威势不起来的。

    说罢手臂圈起慕米桃的脖颈俯头在她的唇上蜻蜓点水般一吻:“露儿,你去哪里采药了,唇瓣辛苦,寒凉。为夫说了,以后不许试药。”

    “我?”慕米桃退后了一步,已经不得不认清眼前的现实,这是离倾绝的人不假,但是他的心智,神思,好像都和自己不在一个道儿上了。但是这种长者般的如父似兄般的温暖体贴却让慕米桃暖暖的想靠在他怀里歇息。

    “皇嫂,皇帝大哥可能在这里被前世默化了。”百里逍遥也感到离倾绝的异样,提醒道。

    离倾绝箭一样的眼光向百里逍遥射过来:“本座不欢迎自以为是的凡夫俗子,请出。”

    “花——夫君,他是逍遥,是——我的朋友。”

    慕米桃急忙打圆场,离倾绝真是和自己不在一个频率了,对百里逍遥竟然没一点印象。

    “朋友?”不料,男子听了此话更加生气:“孤男寡女,非亲非故有什么朋友之说,露儿,世间我就能满足你的一切所求,以后,夫君不希望你和任何男子来往。”

    说完,男子指尖轻动,白光一闪,幸好百里逍遥身子灵活早已准备蹦跳躲过一劫:“龙辕住手!”百里逍遥大叫。

    “本座的名讳岂是你尔等草民喊的!”龙辕大怒指尖再次发功,一连串的白光将百里逍遥节节逼退。

    “皇嫂,你保重,我先退出了。反正都是你的夫君与你无害的。”他不得不苦着脸连跑带颠的钻出洞穴。找洞有风险,坠崖应谨慎。

    剩下慕米桃手足无措的立在龙辕身边。

    “龙——辕——”

    “恩。露儿,那次摔倒的脚好了么?来,让为夫看看。”龙辕说着一把抱起慕米桃走向洞府深处。

    哇,这一下子真是亮瞎了慕米桃的钛合金双眼。

    洞府里面光彩绚丽,白色的珠石嵌在四壁,将洞府里面照得如同白昼。

    金砖铺地。四壁有木质的廊柱。浮雕着云狼图案,画中的白狼身材巨大骨骼健美,令人望而生畏却又心生钦慕。

    接榫处安有镌刻狼头的鎏金铜叶。和着壁上的明珠闪着刺眼的金色光芒。

    明间正厅里摆设一把宽大的九狼金漆宝座。宝座下面铺着人间没有见过的云锦地毯。

    龙辕将慕米桃抱到宝座上,撩开衣裙,脱下她的麂皮靴。

    “不要了。”慕米桃有些羞涩的抽回脚。不管是离倾绝还是眼前的龙辕,她都不好意思*裸的将玉足露出来。

    扭动的姿势却被龙辕大手按住:“露儿一向最听夫君的话,今日因何诸多奇怪。”

    我也奇怪呢,花萝卜,你怎么到这里就华丽丽变身了。可是我不是露儿,我找不到露儿那种肯定很听话很乖巧的小鸟一样的感觉啊。慕米桃腹诽着却不敢再多说话,这龙辕认定了她就是露儿,就是鱼人故事里的楼露绮,她再怎么辩解也是徒劳。

    龙辕脱去她早已蹭破的软袜。慕米桃下意识的又往回缩了缩暴露的白嫩小脚心说,我也没有伤口啊,岂不是要暴露,却被龙辕的大手紧紧按住放到自己膝上。脚上果然应景似的,有几处红肿血泡。

    慕米桃放下心来。这么翻山越岭上蹿下跳的能不红肿吗。

    龙辕先封住她脚踝上几处大穴。将银针在红肿的起泡之处分别扎了数个针眼,取出云帕将流出的血污试净,低头将嘴对准创破面轻轻吹了几口气息,气流缓缓润进皮肤筋脉,疼痛的伤口肿痛处竟然不疼了。

    “龙辕——”

二百零四章 你是仙,我是妖

    龙辕先封住她脚踝上几处大穴。将银针在红肿的起泡之处分别扎了数个针眼,取出云帕将流出的血污试净,低头将嘴对准创破面轻轻吹了几口气息,气流缓缓润进皮肤筋脉,疼痛的伤口肿痛处竟然不疼了。

    “龙辕——”

    慕米桃内心最细弱的一丛神经似乎随着此刻龙辕的举动正慢慢被掏空。

    龙辕取出药粉在患处均匀撒上,扯下一块茶几上的细帛将慕米桃的伤腿缠绕包好。

    “伤是小事,会痛上几日。答应为夫,以后莫要攀岩走壁的采药。”

    “恩。”慕米桃想到前几日山村树林里,离倾绝将她倚在树干也是这样霸道儿温柔的倾诉,眼圈竟有点湿。

    说起来不论这一世的慕米桃还是上一世的楼露绮,她似乎都是被动的被这个前世今生的男人霸道*爱,自己不懂温柔,不懂情愫,甚至我行我素不考虑对方的感受,都只是等着对方来喜欢来爱,何德何能。真是汗然。

    “龙辕——”

    慕米桃再次轻声的喊了一句,

    “恩。”龙辕的声音比离倾绝要浑厚却多了丝冰冷。难道这就是妖和人的区别?

    龙辕抬眉魅惑的桃花眼如璀璨的星子比这洞殿里的明珠还有光泽。

    “露儿,唤为夫何事?”龙辕起身在宝座上慕米桃身边坐下来。他的气扑进鼻端就是一股子野性。慕米桃想起离倾绝百年不变的龙诞香不禁想笑。

    “露儿,你身上有天湖蔷薇的味道,你去见过紫水晶?”

    龙辕挨近了慕米桃忽然眯起眼。

    “恩。”慕米桃点点头。

    “露儿,那种水性杨花的女子怎好接近?你忘了为夫说的话?”龙辕语气愠怒,手指在慕米桃额上戳了一下。又紧紧搂在怀里。

    其中的那种天下人都会把你带坏,唯有我这最安全的的*溺不言而喻。

    “哎呦。”慕米桃尴尬的摸上额。

    龙辕对露儿到底是找女朋友呢还是找女儿呢,这种霸道**,做为前世的楼露绮可能喜欢,作为今世的现代人的慕米桃真是也有点吃不消。

    “龙辕,我有个朋友被紫水晶劫到蔷薇园里,成亲,我就是去解救去了。”慕米桃迎着龙辕的眼神表露出求帮忙的意思:“你能不能帮我?”

    龙辕眯起的桃花眼更加眯起:“是谁?紫水晶看上的必定是男人,你怎么有招惹了男人?还用你救?”

    “我——”

    “再者说紫水晶喜欢男人,劫了男人去成亲,那是她的私事,或者是他们的缘分。你又因何去干涉,露儿,你越来越不像你了。”

    “龙辕,我——”

    “叫夫君,谁允许你如陌生人一般的唤我了?”

    “夫君,我想请你帮我把玉箫救出来,或者要是玉箫自己愿意,也要当面和我说他愿意才行,否则,我怕委屈了他。还有他还关系到我另一些朋友。”

    龙辕松开搂着慕米桃腰肢的手臂,站起身冷冷的看慕米桃半晌:“朋友加朋友。都是男朋友。本座还真不知道露儿有这么些异性朋友,都是什么时候交结下的?都是从哪里认识的山猫野叟?是我的露儿魅力增加了?还是夫君太久没有管教你?”

    冷气袭来,空间似乎变成了北极冰场,龙辕浑厚压抑冰寒的语气和声音让慕米桃鸡皮疙瘩瞬间起来。

    她不知道怎么样解释,但又必须得解释,低着头看着他修长的双腿琢磨着说辞。

    忽然一阵寒风掠来,慕米桃身子被打横抱起扛在龙辕肩头,眼前景物移动,瞬间场景几乎换到了一处寝室,高大华丽的金丝软榻,顶棚上嵌着蓝色朦胧的珠子发出绚蓝的光晕。

    还没等慕米桃的眼睛适应看清这房里的清冷奇幻的布局,身子就被扔进稀软蓬松的软榻上瞬间高弹起几厘米复又落下,还没等身子落稳当长出一口气,一股重量压来将慕米桃的身子压了个严严实实,唇瓣随即就被温凉的唇瓣堵上,辗转啃吞噬,霸道蚀骨。

    “喔——”龙辕你不能,我不是你的露儿啊!!!

    慕米桃四肢挣扎踢腾着,瞬间跳起来跑下软榻——离倾绝花萝卜,这不怪我。你来管管你的前世啊。

    奈何纷嫩身子被龙辕大手一捞再次按到榻上。健壮身躯用了力道,压迫着慕米桃丝毫用不上力气,羞愤着脸没来得及发出一声反抗喉咙的声音就被龙辕的刚烈霸道悉数吻进肚子里。身子被他的钳制缠倦弄的头晕目眩。

    龙辕魅惑的气息和柔腻的触摸席卷了慕米桃身体各个角落,强烈的晕眩酥麻电流一般通向四肢百骸,意识抽离,犹如置身海水的虚空玄幻里,顷刻间便酥软在他怀里,香汗淋漓娇喘连连,任他随心所欲,抵死*。

    “露儿,为夫喜欢你永远都是千娇百媚的。记住你只能看为夫一个男人。不许接近其他男子,知道了吗?”当芸雨初歇,龙辕拿过榻上的汗巾为她擦拭着额上的细汗,粗重而感性的附在她耳边道:“再让为夫知道你和任何男子接近,有一个打一个,有一双,灭一双。”

    慕米桃粉面桃腮,心绪复杂。花萝卜,这不算我变心,不算我背叛,实在是你的前世太霸道,可是他身上有你的影子,他是你的前世,我不能伤害,不好用鬼玺啊。

    龙辕见她神游,以为是刚才的温存还没有缓过来,唇瓣再次贴上她的樱唇,细细的绵绵的柔柔的吻着:“说,你是我的,只爱为夫一个。”

    我——

    慕米桃不敢迎视龙辕魅惑的眼光,那眼神不怒而威,不笑而柔,不用语言便是深邃的大海,让人沉溺,让人宁愿在其中溺亡而不能自拔。

    怪不得自己的前世楼露绮宁愿反抗天规,宁愿违背仙师,也不顾一切的投入到这熊熊燃烧的情天恨海,哪怕惊世骇俗也不能放弃。

    这样一个妖,他就不是仙能抗拒的,更不是她慕米桃一个凡夫俗女能抗拒的。

    呜呜呜——花萝卜,你知道你前世是个妖吗,凡人哪有抵得过妖精魅惑的,何况是妖神啊!你再不出现,我就把他当做你了。

    “露儿——在为夫面前还敢神游?是不是为夫没尽力?来,让为夫就把你再吃一遍。”

    龙辕说罢再次调皮的抚弄慕米桃的肌肤。啊。慕米桃忽然清醒了。龙辕唤的是露儿。对,是前世的她不是现在的她,而现在的她哪有时间沉浸儿女情长,狗娃不知在哪,小白下落不明,玉箫,裴天逸,若而都是她要负责担当的生命。

    但是怎么和龙辕说呢,说自己不是露儿,是投胎转世后的慕米桃?他能接受吗?再说能说得清吗?

    如何是好?慕米桃按住龙辕的手。

    “龙辕。”

    “喊夫君!”

    “夫君,我——其实不是露儿。”

    龙辕挑眉看了慕米桃片刻桃花眼荡漾竟笑了:“露儿,你在挑战为夫的智商?”龙辕修长的指尖抚着慕米桃面颊:“难道本尊连自己的女人都会看错?就算看错,也不会感觉错。”

    怎么办呢,慕米桃真愁,之前一直惦记离倾绝从崖山掉到了哪里,现在知道他安然无恙落在前世的洞里了,可是他又变成了龙辕。

    问题是她不能让自己变成楼露绮,更不能让离倾绝变成龙辕,否则他回不来现实,现世的一切岂不乱套。

    是不是这洞里,有让离倾绝迷失记忆,变成龙辕的什么物质?

    慕米桃决定起身寻觅寻觅。

    “夫君,外面阳光晴好,我们不如出去游玩,何苦闷在这洞府里。”

    “露儿,可是为夫就喜欢在洞府里有你就够了。”

    龙辕仰面躺了个舒服的大字型,看着棚顶那盏蓝色的光珠。这珠子是西昆仑的地宝,曾经是一次立功后被西王母所赐。此番赎罪被他带来,日夜看着记着日期,就离回西昆仑仙位的日子近了。

    到时候,他会找机会和西王母祈求将露儿赐给他带在身边,互相厮守,永享仙年。

    “可是,我想出去玩嘛。夫君,不嗮太阳露儿就会了。”慕米桃很少撒娇,虽然道理上她知道女人有三招: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是从现代到古代当大女子,她不习惯撒娇,此刻面对龙辕的霸道不配合,只好拿出这小伎俩用用。毕竟只有走出洞府才有机会做别的。甚至也许走出洞府离倾绝就会代替龙辕。

    龙辕闭目很享受着慕米桃的撒娇:“露儿,你是露,见了阳光才会被晒干。”

    “夫君,有你在,露儿怎么会被嗮到呢,陪露儿出去玩嘛,再说一会落日,露儿也要回到师傅那里交差的,可是今天的药一点也没采。夫君就是要露儿挨批吗?”

    “好。就依你。为夫陪你去采药。”龙辕翻身手臂支着身子压到慕米桃身上又温存了一会儿,穿上白袍和慕米桃来到洞府的外面。

    神山三十六岛各个岛都有特别的景色和奇珍异宝。

    琉璃岛是以奇花异草著称,洞外到处琼花玉树,金叶银枝,在风里轻摆。

    此时百里逍遥正在洞外急的团团转,看见慕米桃和龙辕出来,也不知道龙辕有没有回复记忆,有没有被皇嫂摆平,倏地先躲到石后面再说。

    “夫君,今天的天气好的很哦。”慕米桃没话找话。

    龙辕挽起慕米桃——他认为的露儿的手十指相扣:“露儿,磨为夫出来就是看太阳吗?”

    “嘿嘿,不是了。我们往那边走走吧,露儿就喜欢和夫君一起散步了。”慕米桃小鸟一样的依偎在他怀里。咳,自己现世总是压抑自己的热烈情感,过于冷情,很少温存,这要是让离倾绝知道,得多羡慕嫉妒恨啊。

    二人相拥向慕米桃和百里逍遥来时的路径走去。

    此时薄云在脚下轻荡,柔风袭袭,山空湖静,只有你侬我侬的美好。

    一丛玉树琼枝后,大红的裙裳闪过。

    那飘逸的黑发,烈焰版的红唇,难以望穿的孤清绝美的眼神一直痴痴的跟着龙辕的身影。

    龙辕,果然——是你。你回来了。

    大闹岱舆神山,水淹三十六岛,不顾我苦苦的挽留和规劝,就为了你身边个白痴样的小女子。

    如今,你回来竟还是带着她。

    九月离知道龙辕和楼露绮已经被贬凡尘。但是对他,她有仙感,就算她知道此时只是他在神山暂时的存在,但是只要见一面也好。

    “姐姐,你看那,那人不是龙辕?”紫水晶也看见了从九刃峰留仙洞出来的伟岸男子和男子身边小鸟一般的楼露绮。

    这条路正是天湖到紫水晶的蔷薇园的路。紫水晶本来拉着九月离一路絮絮叨叨的讲自己喜欢玉箫的事情,偶一抬头蒙楞半天忽然认出前面沐浴着阳光的男子就是姐姐心心念念了一百年的龙辕,而龙辕身边的女子——不正是创自己结界的女人吗!

    紫水晶此时才恍悟,那女子原来是百年前被贬下凡的楼露绮。但是——他们不是被贬下凡了吗,怎么会再次来到神山仙岛?

    此时龙辕也看见了他们。

    “水晶,就你话多。”九月离嘴上虽是数落着紫水晶,心里却难以果断,此时是转身离去还是静静候着他的目光看过来。

    他的眼神,他魅惑的眸光曾经在无数的夜里给过她遐想。如果他从来不曾那样看过她,她还不会动心,可是偏偏他招惹了她,却只当做无意。

    那时,正是神山五十年一浮出水面,那天正是人间的正月十五。

    入夜擦黑,紫水晶就鬼灵精的跑来拉着她去人界的京城看花灯。

    九月离久居神山对人间也是好奇,没有犹豫二人趁着天湖的守卫疏忽便去了天泽京城。

    那时候,天泽便是人间三国国力最强盛的一国,正赶上老太后的寿诞,灯会办的格外

    盛大精彩。

    十里长街灯光辉煌,人声鼎沸.九月离和紫水晶前后漫步东张西望在这灯的世界,细细观赏,栩栩如生的走马灯,形象古典各式宫灯,古朴典雅的圆灯——各式各样的彩灯造型优美,装饰考究,做工精细,,真让人眼花缭乱,美不胜收。

    万盏灯火,远望如同一串又一串闪光的宝石项链,而除了这条灯光的长街外皇城门楼上的灯火,就像许多眼睛在眺望街上的繁华。

    “水晶,你看这盏琉璃灯正配我父王的客厅呢。”九月离捧着一盏景泰蓝掐金丝的六角宫灯爱不释手,转头问紫水晶,等了一会没听见声音,回头却对上一双如星子般闪烁迷人的眼睛。

    “啊!”九月离轻轻的啊了一声。这男子俊美轩昂气韵天成一时令她有点不能移目,少卿,九月离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忙转过头问那卖灯的铺子掌柜的:“掌柜的,这灯多少银子?”

    “不好意思,这灯我已经订下了。”身后忽然一道浑厚寒凉又迫人想听的男声。

    九月离转身,正是刚才四目相对的男子。

    “你订了?”九月离木讷的机械的问,全是因为和这男子对话有点紧张。

    “正是。”男子说完就从袖子里掏出银子递给掌柜的。

    “慢!”九月离回过神来,将手臂挡在男子和掌故的中间:“请问这位公子,可否将这灯让给我?”

    九月离说着面色有点腼腆,仰头提心吊胆的望着男子。其实她也不是有多特别喜欢这灯笼到非要得到的程度,但是此时她下意识的说出了这些话,也许就是为了将话题展开一点。

    男子神色冷峻,有一股一望便让人不寒而栗的感觉,但是他却是真的俊美如仙。

    九月离期待的看着他希望能从他薄削的唇瓣里吐出:可以。两个字。

    自小到大,只要她想要的物件基本都是这样的结果。

    男子对她微微牵扯下唇角:“不可以。”

    “啊。”九月离又轻轻的啊了一声,眼睁睁的看着男子付了钱,将灯笼杆子提在手里,白色的云锦西蚕丝的锦袍在灯光下如凌波水浪飘然离去。

    “姑娘,其实那盏灯还没有这盏好看,你若是喜欢,大叔给你个折扣价。”

    掌柜的忽然开口,九月离回过神来,这才想到紫水晶不见了。

    两个人竟然走散了,什么时候走散的都不知道。

    此时灯会才刚刚开始,九月离料想紫水晶爱热闹也不会早早回仙岛,说不定走着走着还能遇见,就算碰不见最后还有仙家的法术来寻。只是现在不必要罢了。便兀自散漫的转着。

    历来灯会都有歌舞,有皇上发的赏礼,也有字谜。

    九月离看了一会地方戏,便向着人多的地方走去。

    是一个辉煌的酒楼,这酒楼的辉煌宏伟即使放在仙岛看也是美的。

    酒楼门前梆子声争鸣。几个酒保身着彩衣响亮的敲着:“才子佳人来猜谜,大礼小礼保送你。各位客官公子小姐来猜谜喽——邦——邦——”

    九月离绽开笑颜向酒楼走去。

    酒楼周围挂着大大小小的灯笼,灯笼上贴着各种帘格的谜语。

    几处灯笼前围着几个小姐叽叽喳喳的吟咏着。

    “小姐姑娘们,这首回文诗要是做出来,酒楼奖励盛宴一席。”酒保殷勤说道。

    九月离挤上前去探头瞭望,原是用落花流水做出一首回文诗。

    神山仙岛最不缺的就是闲暇赋诗吟咏之神仙。九月离自小便在文字的游戏熏陶长大。

    稍加思索顺嘴念叨:

    处处飞花飞处处,

    潺潺碧水碧潺潺。

    树中云接云中树,

    山外楼遮楼外山。

    “好!姑娘大才!”九月离刚念完还没加斟酌,酒保便大声叫好,其余的几位小姐也是羡慕嫉妒恨的飞来眼光。

    “小姐此诗落花,流水,云树,青山,都有,有情有景,有意有情,实在是大才。敢问这位小姐,诗题为何?”人群中一位玉面公子分开众人走上前来对九月离作揖赞赏道。

    九月离含笑回礼:“至于诗题,还请有缘人觅一个,看看是否和小女子心中所想一样。”

    “好,那小生不才乃国子监门生,现来赋一题目小姐看如何?”

    “恩,好啊。”九月离退后一步让出灯笼,因为此时酒保已经将九月离念出的回文诗写在一支粉纱灯笼上。

    那公子摇着折扇沉吟片刻笑吟吟的望着九月离:“‘山中美景’如何?”

    噗——

    九月离差不点酒保刚送来的抿了一口的茶水吐出来喷到这位公子的油头粉面上。

    这题目让他想的,糟践了这首诗了。

    “姑娘展颜开笑,可是同意小生的题目?”

    那公子还不知深浅走近了几步笑意吟吟问道。

    九月离想着这位看起来也是大户人家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儿,大脑平滑四肢发达,看见美女走不动道儿那种的。大过节的给他留点薄面。

    摇摇头道:“公子所说的题目真是太好了,只是和小女子的原意有些差异而已。”

    “就差一点啊,那行,我再想啊。”

    “想什么你想,去抱你的平儿姑娘去。”他身后挤进来一个高大的男子,玉冠,黑面,长的却还是威武精神。

    哈哈哈——众人一阵哄笑。

    他近前来一个挤身将之前油头粉面的公子轰到后面,冲着九月离一抱拳:“这位姑娘,小生倒是有一个绝好的题目。”

    那油头粉面的公子被他挤走却不干吭声,灰着脸躲在人群中死死瞪着他,等着看笑话。

    九月离轻轻启唇含笑示意他说出来。

    黑面公子得了九月离的鼓励信心倍增,对众人也一抱拳朗声道:“绝句。”如何?”

    噗——哈哈哈——没等九月离开口,众人都已经哄笑起来,就这还是绝好的题目。绝句谁不知道,它是一种体裁而不是诗名。

    黑面男子恼怒的瞪了众人一圈,再一看九月离也收起了笑脸,便有些恼羞成怒:“姑娘貌美,诗也美,今日小生也算以文会友,不如姑娘到我尚书府中一叙,小生自有好酒好茶好招待。”

    说着便伸出手拉扯九月离的袖子。

    九月离恼怒,本来可以一掌便拍死他,神仙捏死一个凡人就像捏死一只蚂蚁,但是毕竟仙有仙规。

    人间的节日,仙规本就不许在人间长久逗留,何况还要因此闹事的话,必定被父王责罚,想到此便忍下了这口气,冷下脸,拂掉他的袖子急急要走。

    “想走?*,今儿,本公子就是看上你了。识时务的就乐呵呵的跟本公子回尚书府,不识时务的就抬着你进去,大饼还是夹棍,姑娘你自己选。”

    九月离气愤的挑起柳叶眉抿紧嘴角忍者稍触就发的怒气,继续向前走,忽然被那黑面公子拦腰抱住。

    “放肆!”九月离煞气毕现就要破仙诫。忽然腰上的束缚一松,身后只听咕咚一声,众人皆惊慌的纷纷躲避接着不知道谁大喊一声:“杀人了——死人了——快跑啊——”

    九月离回头一看,只见那黑暗公子直直的倒在地上,身上竟然没看见什么伤口。

    抬头,一双俊美深邃的,深的就像海洋看不出情绪却惹得人不忍移目的眼眸正盯着自己:“姑娘不走,等着人来抓?”

    是他。竟然是他。和自己抢灯笼的男子,此时手上还提着那盏六角宫灯。宫灯里的蜡烛平稳的连晃都没晃。

    “是你救了我?”

    男子冷峻的面容稍稍扯了下唇角:“是他命该如此。”说罢转身,身材高大身子却急轻盈瞬间就消失在人群里。

    “姑娘,你还不快走,等什么呢?这死的可是当今尚书府的小公子啊。”酒保焦急的催促九月离。

    “哦,店家,小女子给店家惹来麻烦。”九月离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到摆着文房四宝的桌子上。

    “这是小女子的赔付。”说罢穿过人群,准备在找找紫水晶就回仙岛。

    不料没走几步就被一群官兵围住,这官兵来可是快。其中一人指着九月离道:“大人,就是这女人害死了小公子。”

    瞬间一群官兵就把九月离团团围住。

    九月离不仅有仙术更是有一身绝艺之人。今日出来本是为游玩没想到遇到此麻烦。

    她寻看了四周拿过一根挡门的铁棒。持棒不动,静静警惕着周围的官兵缓缓围上来。

    这群官兵想着捉到此女便可飞黄腾达,面容早就充满了嗜血的暴戾。

    九月轻抖铁棒,铁棒发出狰鸣之声,似乎在说:再过来本公主可不顾天规,要大开杀戒了。

    四周的官兵如狼似虎的包抄上来,片刻间九月离便陷进一层紧似一层的包围圈。

    “兄弟们,一个女的你们墨迹什么赶紧给我拿下。谁抓到尚书大人赏赐百金!”

    此时圈外的指挥官嚎喽一嗓子,几人挺剑攻至九月离身边,九月离手起剑落,同时以脚踢断近身之人肋骨。几个人嚎叫着趴在地上。

    “一起上,妈的!一个女的你们一群饭桶!”带队的怒喝道。

    大队的官兵瞬间黑压压的手拿刀剑同时压上来。

    九月离捞起地上受伤的一人挡住侧面进攻的两个人,随即冲到人少的一侧准备杀出一条血路冲出去。

    忽然身子凌空,竟被绸带拉起飞到离地面十几米高的空中瞬间闪进酒楼里的一个包间。

    这一切来得太忽然,太快。九月离的心神还在刚才的包围圈里,转瞬就已经进入安全的包间。她落下身子才来得及细看这绸带的主人。

    是他!

    和自己抢灯笼的男子。此时他正悠悠的缠着绸带归到袖中,灯笼还在桌上,眼睛都没有邈她一下。

    但是九月离的心却动了。动的厉害,是内心里最温柔的角落。噗噗的犹如揣鹿。

    弯腰施礼道:“小女子感谢公子救命之恩,敢问公子家住哪里,改日小女子必定报答。”

    男子收拾完绸带,指尖弹了弹衣裳,又拿起抢到的那盏六角宫灯,正面看着她道:“回去晚了仙岛的守卫可是要惩戒天规的。你走不走,我可是要回去了。”

    九月离后退几步,扑腾靠在墙上:“你?你知道?你是谁?”

    男子顺手又从袖子里扯出一件衣服:“你这一身杀人犯的血迹不要洗洗吗?进到里间换上。”

    “哦。”九月离平生从来没有这样顺从过,此刻她拿起他仍过来的衣服,声也没吱乖乖的走到里间插上门销,木架上正好有水盆,哗啦啦洗净身上的血污,又穿上他给的衣服。是一身青色的少年书生的装扮。

    九月离对着菱花镜抿嘴笑了。这种由衷的甜甜的笑,将她的清冷带上几丝妩媚。

    此时酒楼上下传来官兵包围的喧嚣声。

    九月离旋即整理好衣裳,走出房间。

    “听见搜查的声音吗?恩。不知道是否连累了你,要不你先走。”

    “一起飞回去不是有个伴。”男子没搭理九月离的客套,抓着她的袖子就在官兵的脚步走到走廊上即将开门时飞出窗口不小片刻便飞到九重天上。

    天上的月亮被牛奶样的云彩围着,光亮就如银辉射到二人的脸上。

    男子一袭白衣在银辉的照射下泛着波浪般的光泽。那冷俊的轮廓令九月离的心又砰的多跳了一下。

    “你,也住在神山?”

    “恩。”

    “那——你因何看出我是神山之户。”

    “处处飞花飞处处,

    潺潺碧水碧潺潺。

    树中云接云中树,

    山外楼遮楼外山。”

    “额——还请仙兄赐教仙兄勘破的玄机。”

    “此诗不就是一个仙意吗。”

    男子淡淡的道。举手弗起天风吹乱的鬓发。那鬓发飘飞在他白色袍子的胸前真的是仙姿烁人。

    “仙兄——”

    “错了。本座不是仙,是妖!”他特意加重了妖的语气,转过头来,挑眉看着她道:“你是仙,我是妖。”

    题外话:

    有想做角色的亲们。留言哦。么么。

二百零五章 一面古镜

    “对了,夫君,你说紫水晶是上古灵器的精魂所化?”难怪她认识我的鬼玺而且,鬼玺奈何不了她。

    “一面古镜。娥皇女英的神镜。”

    镜妖!

    慕米桃心头跳跃。这不就是他们一行千辛万苦想要找的镜妖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忽然恍然大悟,似乎一切都有了解释,据说镜妖酷爱箫音,所以才劫去了玉箫!

    千丝万缕的无头无绪,这一瞬间竟然找到了头绪,竟然化解开了原因。

    慕米桃紧走几步想从后面喊住紫水晶,忽然又顿住脚步,意识到这样的举动真的是很幼稚。

    从刚才的态度看出,她俩对自己很是排斥,现在她们对自己的态度几乎是对立。,自己却贸然说想求得对方的帮助,不是笑话吗。除了被奚落一番不会有什么进展。想罢,又收回脚步,蹙眉沉吟。

    慕米桃怪异的举动早就落在龙辕的眼里。

    他走上前指尖挑起慕米桃的下颌,冷峻的面孔上,剑眉微挑,美眸微眯。明显不悦:“露儿,你瞒着夫君事情好像不少。这又是因何?”

    慕米桃心想,她确实有很多事是前一世的龙辕所不知道的,况且,时间紧急,还要找到玉箫,还要找到小白,更有狗娃,裴天逸。如此种种,若是离倾绝一直这样意识在前世的话,她一样啥也做不了

    。而他们毕竟已经不属于这个神山仙岛,过多逗留有违天地伦常,只会招来祸事。

    踌躇再三,还是对龙辕说实话吧。

    想到此,清清喉咙。

    “那个,龙辕夫君,,其实你还有个身份,是天泽国主,名叫离倾绝。”

    “离倾绝?”龙辕默念,大海样的眸子瞬间充满质疑:“露儿,你今日很是反常,尽是有的没的胡说八道些什么?”

    慕米桃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打鼓:“真的,龙辕夫君,你还记得大闹玄门馆,水淹三十六岛吗?还记得缚妖洞吗?”

    龙辕眉毛拧起,长臂一伸夹起慕米桃,瞬间返身回到留仙洞,将她扔在洞里的软榻上,软榻依旧将她弹起老高复又落下:“这三日,为夫闭关修功,三日未见你,你到底经历了些什么?招惹了多少男子?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通通给为夫说出来!”

    龙辕的身子随即压下来,悬在她身上冷峻的神色含着愠怒,冰寒。仿佛她一句不适当的解释,就会招来他暴虐的狂风暴雨的惩罚,至于那狂风暴雨的形式,除了充满野性和占有的吃干抹净之外恐怕还会有别的。

    慕米桃苦着脸,凤眸一眨一眨的对着龙辕发怒的眸子,心道:此时的龙辕连大闹岱舆神山,水淹三十六岛都不知道,可见是还在和楼露绮没出事之前的热恋期,自己是怎么也和他说不明白了。真要说起狗娃,小白,裴天逸,恐怕是越说越乱,越惹怒了他。

    此时的慕米桃无奈的眯上凤眸,正所谓是能请神不能送神,这龙辕的刚烈霸道,比离倾绝是有过之无不及。

    离倾绝对她是又爱又怕,因此还有个制约。

    龙辕对楼露绮则只有专制,保护,独占。绝对强势,慕米桃扮演的楼露绮除了乖乖听话真的什么咒念的都没有。可见,上一世的楼露绮除了爱玩点,也是个柔弱如水,温柔可人儿的女仙。

    只有眼泪汪汪的示弱,赶紧把这种场面挨过去,支走龙辕寻找洞里是否有什么令离倾绝陷进前世的物质。

    “夫君,露儿只是无聊,做了个梦,随口一说罢了。嘿嘿。”

    “随口一说?刚才你忽然奔向紫水晶是何意?”

    艾玛,这龙辕是待妻如女啊,绝对的掌控。

    “刚才,露儿听夫君说,紫水晶乃是上古神镜,便忽生好奇,听说那神镜可以探照到人的魂魄,一时情急想过去问问,后来又想到,她们对自己并不是友好,就没有真的问了。”

    “你想探知谁的魂魄,纵观仙界神山,除了为夫,还有谁是你在乎的?你还有在乎的人?恩?”

    龙辕像打翻了醋坛子,一声紧似一声的寒冷语气,尤其最后那一声‘恩?’直让慕米桃感到置身冰窖。

    这样的男子太强势,太迫人低头,可是他却偏偏有那个魔力他说了一就让人难以说二,让人不得不低头。说白了,他只能当王,其他人只能是王之下。

    此时慕米桃只能紧咬牙关双手撑起他渐渐压下来的,气场压抑的她几乎不能呼气的胸膛:“夫君,你弄疼我了。”慕米桃眼泪汪汪的瞅着他按着她肩胛的大手。

    龙辕松开钳制,用温凉的息呼的吹了一下她被按红的肩胛:“好稚嫩的露儿,你化形成仙只是修道却毫无武功修为,为夫尚且还没使出一分的力道。你连这一点力气都不能承受,所以为夫不能放任你随处乱跑,神山仙妖并存,以你的天真简单,岂不是处处都有伤害。”

    被吹了气息的肩胛那里的疼痛瞬间就消失。慕米桃呼出一口气。眼圈却红了。

    原来龙辕的专制,霸道只是为了保护她,的确,前世的楼露绮肯定是个没有多深的武功修为的小仙,龙辕若不是处处保护,她怎能自由来往于杂妖群居的九刃峰。

    向天棚望了望,避免自己感动的眼泪掉下来。棚顶的蓝色珠子闪着幽幽的炫彩而魅惑的光泽。

    吸吸鼻子:“那个,是我的一个闺中好友,本是一个凡人,被小人所害,不知弄了什么药搞的神智缺失。本是挺精挺灵的一个人现在像几岁孩子一般,还和自己的一双儿女抢吃抢玩的,露儿看着心酸,一直想用神镜照照她的魂魄。看看如何消除孽障。”

    龙辕的寒冰渐渐消融了些,温柔的搂住慕米桃的身子:“露儿说的可是当真?你怎么又和凡人牵扯上了。为夫知道你是个心善的小仙偏又生个简单的脑袋。只是人心险恶世态炎凉,为夫并不赞成你到处呼朋唤友,记住,你所有的要求愿望,为夫都会满足你,如此,足够了。知道吗。”

    “恩。”慕米桃眼圈的眼泪终于禁不住滚落下来,将头倚在龙辕的怀里。现在她慢慢了解了龙辕对楼露绮的爱有多深,多纯真,多感人。他幽深复杂,就是喜爱单纯的她,喜爱她的一切,无论优点缺点,他就是认定了要保护她。

    若此,那她为了爱他被开除仙籍,他为了爱她被绑在妖洞忍受罡风真火。都是值得的了。

    “夫君,是真的,露儿只是想看看那神镜能不能救治了凌碧儿的痴傻病。她是露儿唯一的最好的闺蜜。唉——”慕米桃说道碧儿吗,想到这一路寻天湖镜妖的辛苦,幽幽的太息一声。

    “好,为夫帮你。”龙辕应道。那声音充满了笃定。

    慕米桃愣了,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随即狂喜的搂住龙辕的脖颈深深的啵了一口。眼睛里溢出神采。

    龙辕翘起唇角露出皓齿,星眸泛着极深的柔情:“你是准备以身相许报答为夫吗?”说罢,唇瓣温柔的向她的樱唇贴上去。

    这次的*,慕米桃感到了或许是前世的楼露绮能感到的满满的*溺,柔情,和之前的霸道凌厉相比,足以让人甘愿沉溺其中,融化自己。

    玉箫仰靠在紫水晶的蔷薇风格的闺房里,手臂靠后枕头沉思:刚才他只是配合的装作懵懂无知了。其实玉箫虽是没有什么修为,但是毕竟千年的紫檀,毕竟又跟随那道士许久,自保的闭气功守魂术法还是练得如火纯青。

    说实话,如果说人和人之间有一见钟情的说法的话,紫水晶她其实已经波动了玉箫的稳重的寂寞的心。

    将他强抢了来,她虽然跋扈任性,却也却也率真自然,嗲蛮可爱。尤其那娇媚略带一些妖娆的模样,玉箫并不讨厌甚至还挺爱看。

    但是玉箫也是个男人,更是个有担当的男人,虽然打也打不过,跑也跑不了,但是他惦记着小白和一路因为他掉落在这个奇怪的地方的友人们,怎么可能,又怎么可以,因此就重色轻友的妥协。

    此刻他只能暂时装傻充愣,等待时机。慕姑娘眼看着和紫水晶是棋逢对手不相上下。也只能静观其变。

    忽然,房子外传来裙裳的悉索声和女子较轻盈的脚步。

    旋即房门被推开,一阵蔷薇夹杂着清雅的气息袭来。

    “姐姐,这就是你的妹婿,你看过得眼去吗?”

    紫水晶银铃样的声音,快人快语。

    九月离自然稳重。经历过生死般煎熬的感情的人在面对别人的感情的时候都会有种悲悯的,没事找事的感觉。

    此时,玉箫早在听见脚步声时便站了起来。立在窗前装作简单的看着窗外的风景。

    玉箫回过头来,九月离只是启唇微微颌首。

    心里也叹道,水晶一向自持美貌到处留情,享受众星捧月,女王般的感觉。但是水晶喜好音律,爱箫如命,因缘注定的便遇见了箫魂,对这个玉面男子的箫妖动了心。

    自此也该收心,潜心安分悟道,做一对仙妖眷侣了。

    “玉箫哥哥,这是水晶最亲近的姐姐,从此便也是你的姐姐哦。”因为自信给玉箫迷了法术,玉箫已经是自己人而亲切的挽住玉箫的手臂,靠在他身侧。宛如小鸟一般。

    九月离心中一动,也有点痛,想起来刚才龙辕身边靠着的楼露绮,也是这般俊男美女佳偶天成。

    但是水晶一直游荡不羁,此时能订下心来也是好事。于是撑起精神笑道:“玉箫,水晶的幸福,就交给你握好。在这琉璃岛,还没有比水晶更美丽可爱的女子呢。”

    玉箫面目带笑垂头望着紫水晶,粲然一笑:“姐姐放心,我与水晶一见钟情,定要做好一对儿佳偶。”

    “没那么容易吧。”忽然凌冽的男声忽然在房间内出现:“俗话说好事多磨。”三个人立时惊诧,旋即随声音来处望去,只见房间正中一阵闪烁的星星点点,随即忽然现出两个人。

    星点幻彩般零星褪去,龙辕和慕米桃双双站在房间十指相扣。

    紫水晶张着嘴,气愤惊讶恐惧已经不足以形容她此时的震撼,光天化日,朗朗神山,她这被九月离刚修好的结界,毛用么有,竟然,空降下两个妖,上天入地还是爬窗?竟然不知道怎么进来的。

    九月离惊呼:“飞星神术!龙辕,你为了她连戴罪之身禁用的仙术都使出来了?”

    “既知如此,就不要本尊费工夫。”话落,玉箫已经立在了龙辕的身后。

    紫水晶刚合上的嘴再次惊讶的张大。她连玉箫怎么移动的怎么从窗前到了龙辕身后都没看清。

    感受到的只有龙辕那强大的,似乎要摧毁冻结整个蔷薇园的寒气。

    “姐姐——”此时紫水晶鼻子一紧,哭着看向九月离。

    这些年神山呆的太舒服,她终日只喜欢游玩。遍尝美果,遍阅美男。技艺上是一点没长进。幸好有个干姐姐可以遮风挡雨。

    九月离见义妹如此受辱自是生气。

    “龙辕,你为你的心上人出头情有可原,但是你擅自闯进女子的闺房,劫走新郎,拆散一对儿有*可就是你的不对了。更何况你是待罪之身,怎可擅自用仙术仙法?”

    九月离嘴上斥责着龙辕,心却是痛的,痛到她想哭,这个本是她想去爱去守护的男子,就算一百年后也是要为了这个无脑白痴的女人不惜挑衅她,不惜撕破他们的友谊。

    龙辕展颜一笑:“月离公主,本尊并非针对你。凡事应该有的公道,玉箫本是凡间的精灵,你的义妹因为喜好便擅自将人劫掠来还逼迫成亲共寝,既然有你这样洁身自好的姐姐为什么不能约束教导自己的妹子,反而还助纣为虐?”

    “龙辕你血口喷人,玉箫哥哥是喜欢我的,我们是一见钟情,不信,你且问问玉箫哥哥。”紫水晶眼光期待的落在玉箫身上。

二百零七章 妖神失忆

    “龙辕你血口喷人,玉箫哥哥是喜欢我的,我们是一见钟情,不信,你且问问玉箫哥哥。”紫水晶眼光期待的落在玉箫身上。

    “玉箫,你喜欢水晶的对吗?刚才你亲口对我说,你与水晶一见钟情,定要做好一对儿佳偶。”

    “抱歉,水晶公主,玉箫只是权宜之计。”

    玉箫目光和紫水晶对视片刻移开,看向窗外的蔷薇,不是看向她:“水晶公主,玉箫一直孤身漂泊承蒙公主厚爱,只是玉箫心中记挂着亲人,暂时不能应承公主的好意,望公主心如浮云,转瞬便将——玉箫——忘记便好。”

    “什么?什么权宜之计?这是你说的话?”紫水晶踉跄几步,退着靠在房间的廊柱上:“玉箫哥哥,你没有——”中了我的定心散?

    紫水晶不敢相信般,一汪泪水霎时涌出眼眶。

    玉箫喉结打转,始终忍者没看紫水晶一眼,扭头看向离倾绝和慕米桃:“离公子,慕姑娘,我们找找小白去吧。”

    “慢着!”一声清丽的声音不大却威严的断喝。

    “你们当蔷薇园是城门楼吗?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紫水晶忽然咆哮道。小粉拳紧紧还攥着。虎视眈眈的瞪着龙辕和慕米桃。至于玉箫,她已经不想看了。不管他愿不愿意,只要她愿意就行了。

    九月离见紫水晶要发飙,伸手拦住她:“龙辕,月离始终念你是我的恩人,今天,您能不能卖月离一个面子,将这玉箫给义妹留下,水晶心性高傲,难得觅到良人,况且二人因箫结缘,也是灵肉相融,龙辕仙兄何苦拆散他们。”

    九月离虽是气,但还是放缓和了语气,毕竟龙辕是她的恩人。

    “不能。”龙辕淡定道:“毕竟玉箫是被抢来的,不是心甘情愿而来。方才说走,是玉箫的意思。月离公主也应该听的清清楚楚。本尊和露儿并未说什么做什么?既然玉箫已经表达了他的想法,月离公主和你的义妹再这样横档竖拦的就不大好了吧。”

    龙辕话音未落,紫水晶已经三味真火喷向龙辕:“龙辕就算你是仙也是待罪之身,我缘何要怕你。玉箫哥哥就是我的,你们来抢就是你们的不对。拆散人家的因缘真的好吗!”

    龙辕连妖洞的地火都不怕焉能怕紫水晶的法术火光,况且这种区区伎俩焉能靠近龙辕。

    “水晶公主,若是你的因缘,不是本尊能拆散的,休怪本尊不客气。”只见他袍袖一挥,瞬间空中一束清亮的星星点点挡住火焰,看似星点却发出铿锵之声,瞬间火焰和光点变成噼里啪啦的火点落下,紫水晶的身体瞬间被推出好远踉踉跄跄的扑倒外室才停住。

    随之三个人已经不见踪影。

    “龙辕,你欺人太甚!”九月离随即追出去化为一道光影在龙辕前面的路上落下。

    “龙辕仙兄,你对我有恩,故而我以一再谦让你。如此欺辱我的义妹,也休要怪我不客气。”

    说罢慕米桃眼前忽然一片飞花。飞花乱闪,密密麻麻是花点近看竟全是锋利的小刀。她急忙挡住玉箫免得他被伤到。

    “放开我的玉箫哥哥,不用你来护着。”紫水晶跳进来咆哮道。就要将玉箫再度擒去。

    “露儿,带玉箫进洞里,本尊无妨。”龙辕低声却极是威严的喝道。

    “夫君,待我来助你。”慕米桃怎忍心将离倾绝一人留下。就算他是龙辕仙身,她也不能。

    说罢回身挡住紫水晶,鬼玺奔九月离射去,九月离余光扫到,迅速祭出一团飞花化为冰水将鬼玺的红光截住。红光随即倾斜在水流里。

    “哼哼,难怪水晶说你有上古神器。但奈我何?”

    龙辕也是一愣,露儿何时得来的鬼玺?

    “露儿,鬼玺于此无用,护好玉箫回留仙洞。”

    此时慕米桃不敢再嘚瑟,这里真是一群仙人,跟仙人过招不是比关公面洽耍大刀还胆大不要脸。急忙带着玉箫,由龙辕在前面抵挡,回了留仙洞。

    “慕姑娘,是玉箫一路拖累你们了。若不是因玉箫惹祸,你们也不会进入到这神秘的地方,小白和狗娃也不至于失踪。”玉箫单膝跪下,含泪抱拳。

    慕米桃拉起他:”玉箫公子说哪里话来,如今说起来大伙还得感谢你,要不是你的箫音神奇,也不会吸引了紫水晶,你可知,那紫水晶便是我们一直寻找天湖所要找的镜妖。真是踏破铁鞋,只有她的神镜能窥探碧儿的病情,寻根医治。”

    “水晶公主便是神镜的精魂?”玉箫惊呼:“那我去讨借来便是。”

    “玉箫,哪有这样容易,神镜是上古宝物,按仙规是不能随便赐予凡人的。水晶公主岂会随便借你?难道你又想用美男计?”慕米桃戏谑道。

    玉箫红了脸。

    慕米桃将他让进洞里,玉液琼浆安置好:“此事,龙辕自会处理好,你我安心等消息便是。”

    玉箫喝着金樽里的琼浆忽然想起问道:“对了,慕姑娘所说的龙辕分明就是离公子,而那离公子又唤你做露儿,难道是他记起来鱼人嘴里说的你们的前世?”

    “正是。”慕米桃点点头,嘱咐玉箫在客厅饮茶,自己开始到处转悠寻找这洞里奇异的令离倾绝迷失在前世的什么物质。

    世界上所有的怪事都是有原因的。肯定是有什么触媒介质的原因。

    慕米桃稳定下心神,她早已经将三枚铜钱串起来挂在了脖颈上。净手后,起了一卦。

    火地晋卦,龙剑出匣。果然是洞里有暗示的物质。

    慕米桃琢磨了一会儿,应该在北方发光之物,而北方正是龙辕的卧室。

    龙辕的卧室,她已经停留了多次,发光之物?那卧室并没有灯笼火烛之类的,赖以发光的就是壁上的夜明珠,而这些珠子又唯有软榻帐顶的蓝玉珠最为绚丽。慕米桃每次看那蓝珠子都有点感觉恍惚一般。

    难道?

    慕米桃踏步走进帐顶围着那蓝玉珠瞅了半天,那蓝玉珠鸡蛋大小看似莹白却发出蓝光,看似蓝光却又似蕴含着彩色绚丽的光晕。并且它是吸附在帐顶,慕米桃碰了碰,蓝珠子巍然不动。没有一定的仙术是拿不下来的。

    琢磨了半天,忽然想到,虽然拿不下来,若是将这珠子的光华用什么东西遮住,是不是也会起到还原离倾绝的效果?

    忽然看见墙壁上的垂纱,薄薄的,宛若透明却是天蚕丝织就。这神山的一草一木都有灵性。用这天蚕丝的织锦罩在蓝珠子上,或可打扰转移一部分珠子的灵力。慕米桃将整幅的薄纱摘下来一层层挂在寝帐的顶上,呈弯月形层层垂下,这寝榻立时增加了一分迷蒙之感。

    刚布置完,只听见远处洞口嘈杂的喧闹:“玉箫哥哥,水晶寻你来了。”

    此时此时紫水晶趁着龙辕和九月离在远处过招自己带着一众娘子军在龙辕的洞前要人。

    龙辕的留仙洞前也是有结界的,她进不来,破不坏,只好在洞口表白。

    “玉箫哥哥,水晶并非贪你美貌,只因水晶在世间千年知道玉箫哥哥的箫声乃天下第一绝,若不是被你的箫声震撼,水晶何至于将你从凡间劫来。难道玉箫哥哥对水晶就丝毫没有心动之情吗?”

    水晶的声音清亮悦耳,声声扣着玉箫的心弦。

    他转过头不看门口俏丽焦急的紫水晶,捂起耳朵。

    “玉箫,你如此模样也是有意于她?”慕米桃看玉箫面色复杂,眼神却有着深深不舍,问道。

    “慕姑娘,不必管我,玉箫岂能因自己连累诸多朋友。”

    慕米桃明白了。只是不知道龙辕是何意思?原来那九月离的功夫还挺高强,否则,龙辕早该回来了。

    慕米桃没有说错,龙辕也实在没有料到九月离法器众多,武功高强,几个回合竟不能立时脱身。心里惦记着慕米桃的镜妖神镜。

    九月离越战越勇。一百年,她早已经不是当年娇娇弱弱的天湖小公主,这一百年的思念,幽怨,就因为眼前这个男人,只因为眼前这个男人,而他如今竟还在为了那个女人和她作对,叫她怎能不恨。爱之深责之切,九月离有多怀念她和龙辕曾经淡雅温馨的情谊就有多恨此时龙辕的偏心。

    是的,他说过,她是真爱,而自己只是朋友。

    真爱?呵呵,好一个真爱!九月离使出天宇飞仙剑向龙辕咽喉刺去。

    她并不是要伤他,她就是要压住他,刺痛他,她就是要一个抢上来补偿尊严,因为——龙辕,在你面前我已经因为爱你失去太多尊严。

    剑声带着飞花刀环绕护住九月离,剑尖逼近龙辕。龙辕蹙眉怒道:“月离公主,若是一意孤行,伤你我和气,就莫说龙某绝情了。”

    说罢周身发出罡气将九月离周围环绕护体的飞花刀阵悉数冰住,只听一阵冰碴掉落的水榭之声,九月离赤手空拳,猛地一愣。这招天宇飞仙剑在神山除了几位上仙,貌似还没有对手。只一愣神的瞬间龙辕的寒气便袭来。

    “龙兄住手。”就在龙辕以手做刀要碰到九月离之时,一道温润的男声从天而降。接住龙辕的手刀。

    “云中鹤!”龙辕看清来人正是天湖锦衣侍卫长,云中鹤。

    龙辕昔日经常去天湖赴宴与云中鹤也有几分交情。就算对九月离他也只是想吓唬一下她让她赶紧收手罢了。

    “龙兄何来如此大火气。小公主一向与世无争不知何处得罪了龙兄,若是有不当之处,云某代小公主与龙兄谢罪。”说罢云中鹤将刀插进刀鞘对龙辕深鞠一躬。

    “哼,多事,云中鹤,谁用你来道歉,再说本公主凭什么要对这野蛮的妖仙道歉。”

    云中鹤抬起头,清秀的脸庞淡雅温润,一向波澜不惊的眸子幽深的看着九月离片刻,平静的道:“小公主,幽居湖底百年,为的什么?属下看的清楚,如今何必自断情义令自己更痛。情缘自有天定,小公主也到了该看开的时候了。”

    “额——你——”九月离一时被云中鹤说愣住了。

    “云中鹤,你且带月离回去吧,我也并非要伤她,待龙某空了,再去一叙解释。”

    “好,如此,龙兄但愿再会有期。”云中鹤说完便抱起还愣着的九月离驾云而去。

    忽然恍悟过来的九月离在云中鹤怀里挣扎着:“放开我,你这只多管闲事的大鸟,我修理龙辕碍着你什么事了。”

    低头在看着自己被云中鹤紧紧抱着,不禁面颊羞愤更加愠怒:“大胆,你身为侍卫,竟敢轻辱本公主,还不速速放我下来。”

    云中鹤见九月离发怒,反而将她抱的更紧,启唇绽开皓齿笑道:“小公主,可知今日的龙辕并非神山龙辕的真身,白狼仙妖的龙辕早已被贬到凡间。如今只是他的凡身误入了神山仙岛,事已过境已迁,你何必还耿耿于怀,今日得见也许就是天帝暗示,昔日的一切孽缘该了便了。”

    九月离何尝不知真正的龙辕早已经百年前被贬,只是这一百年她太过于偏执。偏执于一份自己以为本可以一触碰便到手的情缘,偏执于自己编织的思念,偏执于曾经的惊心动魄中不愿醒来。

    云中鹤的一番话犹如当头冷水,瞬间浇的她心智清明了许多。

    是啊,他不是龙辕,他只是误入的凡身,被龙辕的前世记忆吸住。

    而自己不过是太想将百年的幽怨找个倾斜的出口。时过境迁,他终究已经在百年前便随着那场惊天动地的折腾从神山消失。消失的还有那个楼露绮。

    想到此不禁将头伏在云中鹤的胸怀里哽咽委屈的哭起来,呜呜咽咽鼻翼眼泪的,用手抹了云中鹤一身。

    云中鹤却笑了,眼眸里醉意朦胧:“小公主,我这只多管闲事的大鸟会一直守护着你。”

    这边龙辕几步回到留仙洞,远远便看见紫水晶在洞口急三火四的找不到结界的入口。

    不禁冷笑:“没想到岱舆神山琉璃仙岛一向傲娇的紫水晶公主竟然是个痴情种。这样找上门来真的好吗?”

    紫水晶听见龙辕的嘲讽,柳眉倒竖:“龙辕,本公主也没想到你号称谪仙不问世事竟然也是个情种,就算同样为情所痴也是你龙辕在前打样。本公主只是有样学样罢了。”

    “好你个伶牙俐齿。”龙辕怒道一记流星掌向紫水晶劈去,紫水晶躲过边吐出三味真火边掏出神镜向龙辕照去。

    这神镜不论人仙妖,凡是被照到便会现出真身照进魂魄。这也是紫水晶在神山得以无阻的法宝。

    此时却正应了龙辕的心意,他灵身一晃便化出无数人形令紫水晶眼花缭乱不知道真假,瞬间迟疑,人就被龙辕的仙剑指住。

    紫水晶伏在地上,娇媚的小脸涨的通红,扭头道:“龙辕,技不如人,本公主懒得再和你废话,只问你因何与本公主处处作对?”

    “为了借水晶公主的一样宝贝。”

    龙辕将紫水晶点了穴道:“露儿,将水晶公主请进洞府。”

    留仙洞内,玉箫一直冒着细汗,看着龙辕将紫水晶擒住,此时玉箫眼神移过来。紫水晶颜面尽失。咬唇羞愤的将头转过另一边。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在心仪之人面前丢尽脸面更无颜。紫水晶一向傲娇此刻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玉箫走到龙辕身边:“玉箫感谢龙辕仙兄搭救之恩,但是能不能允许玉箫和紫水晶公主说几句话。”

    “本尊只是为了露儿,请便。”龙辕说着接过领慕米桃送过来的金樽。

    “夫君,你也累了吧,露儿陪你去寝室休息。”

    龙辕看了看慕米桃:“不错,知道心疼为夫。”二人依偎着向留仙洞深处的寝殿走去。

    临近寝殿,龙辕便扶住前额。“露儿,为夫的确有些疲乏,待为夫休息一会儿再陪你。”

    “恩,好。”

    慕米桃陪在软榻旁的逍遥椅上,实际是想看着寝帐顶部的珠光被蒙上会不会对龙辕有什么影响。

    龙辕在榻上迷迷糊糊间做起梦来,梦中镜像都好似经过一般。

    此时玉箫倒了一杯琼浆走到紫水晶面前:“公主日晒了半日可曾口渴?”

    “呵呵。”紫水晶身子被龙辕点了穴不能动,嗤笑的道:“水晶不知,原来玉箫哥哥是这样被你的友人当做宝贝的。只怨水晶眼拙,轻慢了你这个万人迷。”

    玉箫摇摇头微微笑笑,低头擒了一口水,然后修长的手指扳过紫水晶的下颌,紫水晶迷惑的睁着眼睛,看着他越来越近的脸,睫毛抖的像蝴蝶即将起飞的翅膀。

    玉箫将唇瓣移到紫水晶的唇边,舌尖撬开她的贝齿将琼浆送了过去。第一次主动亲吻女子,玉箫的心也是颤抖如撞兔,但是他知道必须要这样安抚她,她高傲的心才会平静的和他说话。

    其实他并不排斥和紫水晶的肌肤之亲,甚至很是喜欢,闻到她的气息,仿佛是他身上流出的一部分。

    紫水晶机械的咽下玉箫传递给她的第一口琼浆,满眼迷惑,湿润渐渐弥漫了眼睑。

    “玉箫哥哥,你觉得这样逗水晶很好玩吗?”

    “公主说哪里话来,玉箫是——”

    “是什么?”

    “是——担心,公主口渴。”玉箫再次含了一口琼浆喂进紫水晶的口中,紫水晶迟疑片刻闭紧了唇瓣,好看的杏眼凝视着玉箫:“玉箫哥哥仅仅是因为照顾水晶口渴吗?”

    “水晶公主。”玉箫本来就害羞的脸色泛红,瞬间再次袭上一抹红云,也不说话,搂紧她的腰肢将唇瓣贴上。

    紫水晶倏忽咽下玉液,便将玉箫的舌尖擒住。

    玉箫身子一抖,手臂搂紧了紫水晶的腰际,一手按在她的后脑,不再压抑自己的热情。*的亲吻就像耳边的箫音。

    留仙洞口霎时*旖旎。

    此刻,龙辕在软榻上却是不断呓语着。慕米桃听不清他说的什么,只好用手紧紧握住龙辕的大手。她猜测应该是那顶蓝珠被罩住,龙辕的意识开始转变。

    往事一幕幕在龙辕脑海闪现。罡风在上,地火在下,面前哭成泪人儿的露儿,然后是他心中刺痛,听见孩儿的消息,暴虐的挣脱枷锁吞下老妖神的元神,找到玄道门质问寒玄。

    寒玄冰冷倨傲不食人间烟火,淡漠的呵斥着他的罪责,岱舆神山成了他们交手的战场。

    然后龙辕震怒咆哮,海水漫涨,席卷半淹了三十六岛。然后——

    他矫健的身躯忽然从榻上惊叫而起:“露儿?露儿?桃桃?”

    “夫君,我在这。”慕米桃守在榻边看着他在睡梦中挣扎,早已经泪水涟涟。此刻听见他惊醒,紧紧搂住他肩膀垂头对视上他迷离渐渐清晰的眼眸。

    “夫君,你终于回来了吗?你想起了什么?我是谁?”

    “恩,想起了。”

    他翘起一侧唇角又恢复到昔日戏虐,纨绔的味道:“你是谁?可是当年的名满天泽京城的豆腐西施?”

    “噗——”慕米桃没想到离倾绝这样回答,禁不住带着眼泪笑了。

    “桃桃,狗娃——便是我们在神山没能留住的孩儿,对吗?”

    “恩,我想必定是的。花萝卜——你终于又是你了——”慕米桃喜极而泣。这下子总算回到正轨了。

二百零八章 仙师寒玄

    “桃桃,狗娃——便是我们在神山没能留住的孩儿,对吗?”

    “恩,我想必定是的。花萝卜——你终于又是你了——”慕米桃喜极而泣。这下子总算回到正轨了。

    “桃桃,原来我们有这样深的渊源。前世,我们泣血而恋,没能好好相守,这一世必定倾心相爱不再分开。”离倾绝捧起慕米桃的脸凝重的看着慕米桃:前世的露儿,温柔纤弱需要他全权的呵护。这世的桃桃霸道任性整个一女汉子,但无论怎样,都是他和她。如此便足够了。

    慕米桃重重点点头,眼角又感觉热热的温度凝泪而下。

    “今日我才知,龙辕为了露儿,付出了些什么?让露儿如何报答?”

    “傻瓜,有前世劈不断的爱情,今世才相遇。说什么报答。就是龙辕为露儿做的也是心甘情愿,他只要他的露儿安好。”

    “恩。”慕米他再点头,附在他怀里,已经是泪眼模糊。

    离倾绝和慕米桃彼此十指相扣走到留仙洞口。彼此对视一眼都感觉到了留仙洞口的春意绵绵。

    就在离倾绝清醒和慕米桃感慨的这功夫,玉箫和紫水晶已经私定了终身。

    “慕姑娘,龙辕仙兄,玉箫问过自己的心,愿意和水晶公主长相厮守,水晶要帮着玉箫把其余的人找回来。也会神镜帮助慕姑娘的朋友。”

    紫水晶眸光温柔的看着玉箫,半是含羞半是尴尬的对慕米桃和离倾绝示意认可。

    “咳,是离公子。离公子已经恢复现实的记忆。”离倾绝和慕米桃相视一笑。解开紫水晶的穴道。

    紫水晶看着那一对儿如初恋般的人儿,羡慕道:“玉箫哥哥,你我若是也这样生生世世有缘便好。”

    “你我会一直在神山做千万年的妖,永远这一世都过不完呢。”玉箫深情的道。

    “嘎嘎,你们在这里你侬我侬,害的我和逍遥公子风寒露重的听壁角,可饿死我老人家了。人参水萝卜,我要是人参。”

    洞口结界外传来叽叽喳喳的喊声。

    “小白?”

    慕米桃和玉箫同时喊道,喜出望外狂奔出去。

    “小白,你太会赶时候了吧,我们这一团乱麻解决了你冒出来了。”慕米桃耗着小白的头发。

    小白满脸委屈:“嘎嘎我老人家早就到这片溜达过了,很熟悉的赶脚呢,就是逍遥公子不让我打扰你们,说慕姑娘和老*幽会什么的——”

    噗——

    慕米桃嗔怒出声反而笑了。就说这一大天没看见百里逍遥有点奇怪,感情带着小白在暗中窥视。

    “咳,逍遥,还不赶紧死出来。”离倾绝喝道。

    “嘿嘿,老大,你终于现身了,二弟一直也没走哇,就是怕被你那绝技收拾了小命不保。”

    百里逍遥从石砬子后面嬉皮笑脸的走出来。

    此时紫水晶也用神镜找到了狗娃和裴天逸的位置。

    慕米桃一看,内心竟不能平静。

    惭愧,歉疚,和淡淡的思念说不出的复杂。

    玄道观里,一面墙上刻着太极两仪四象的图。

    一个亦柔亦刚,仙姿俊颜比那幻境更加优雅入画的仙人盘膝坐在仙木硬塌闭目。

    身边一个穿着红肚兜的小童正在抓而挠腮的抄写什么。

    抓了一会儿,小童偷眼看见那仙人正在闭目,便轻轻放下笔就要就要溜出去。

    “狗娃,道德经抄好了吗?”空灵清润的声音不徐不疾的在狗娃身后响起。

    狗娃咧咧嘴角缓缓回过头看向俊逸的仙人:“仙爷爷,我——我要撒尿。”

    “一盏茶前刚尿过一次吧。”

    仙人淡定的说。

    “那个,仙爷爷,我尿频尿急尿多,我果子吃多了——”狗娃抓抓头上是犄角辫子。

    “狗娃,你乃仙身之后,能不能找个更合适点的能让仙爷爷相信的理由。”

    “能,仙爷爷,我就是想我娘亲了,我想去看看娘亲。”

    “不用你去,你娘亲自会寻来。”

    “那我给娘亲带路去,仙爷爷你这沟里太不好找,我翻了多少跟头才掉进来的。”

    “你娘亲前世的仙身在这里出生成长羽化,怎还不及你认路?”

    “那个,仙爷爷,你说都过了一百年了,我娘亲一定是记不清了。万一走错了再遇见一个待罪的仙妖怎么办——”

    寒玄转过头来,威严,淡定却也和蔼的看着狗娃:“你这话若是被你那要面子又要里子的娘亲听了去,会怎样?”

    “嘻嘻,听不见的。除非仙爷爷告诉父亲。”

    “谁说我听不见。狗娃,你皮厚了皮痒了是不是。”

    狗娃一伸舌头。小脸吓得刷白。听出是娘亲的声音,急溜跑到寒玄的身后。

    慕米桃其实一走近玄道观的山路,就恍惚的似曾相识,这里的场景和那时落水通过八卦阵来到这里的场景一样。而记忆深处似乎还有更多熟悉亲近的感觉。

    走到草坡,火凤迎上来,张开翅膀围着她转了几圈,脖颈绕在慕米桃的脖颈上,温凉的体温似曾相识。

    “火凤,原来我们是老朋友。”慕米桃再见到火凤激动的不得了。

    火凤眼里满是老朋友的笑意。毫无分开多久的违和感。一百年对这些生活得千万年的神物来说实在不过人间的一个时辰而已。

    当年说自己几百岁的红衣小童不耐烦的抖着拂尘:“采药姐姐,快点吧,师傅命我在这等你多时了。”

    “你们留下在这。”红衣小童又对离倾绝和百里逍遥,小白他们说道。

    采药姐姐,慕米桃对这称呼也是似曾相识。定是楼露绮那世的称呼。

    慕米桃跟着红衣小童进了道观里面。

    这是她第一次有记忆的进了道观。上次落水进来始终都在门外被仙师授书。

    玄道观里流云缭绕漂浮,树木参天清翠,楼宇清幽。实在是修行的好地方。

    转进一处院子,便听见了狗娃的那番话。

    慕米桃走进来,抬眼正对上寒玄清冷的食人间烟火的冷凝的脸。

    还是一条青玉带松松束缚着墨丝三千,垂在肩上闪着淡淡的亮泽。更衬出他那白衣俊颜的诗意光泽。

    他的背脊挺直盘膝,只睁开那双魅惑而俊美,眼中忽闪着某种灵光的星眸,淡淡的看着慕米桃。

    瞬间下意识间的熟悉和惭愧潮水一样席卷了慕米桃的思绪。她急忙跪倒:“小徒两世为人皆受师傅恩惠,点化,救命。而徒儿却未及报答师傅厚恩。”说到这,慕米桃凤眸湿润。脑海里似乎有大量的激动情绪汹涌而出。她不记得前世的具体事情,只是听鱼人和龙辕所说。但是此刻却犹如曾经身临其境般的感觉,忏愧,不安,纠结。勾的她想哭。

    “露儿,聚散离合,一切都是天意。你且起来吧。世俗之人天地伦常最亲最痛莫过于母子。你的前世,为师曾欠你一次母子情缘,你因此怨恨为师,不与为师说话,水米不进。现在为师把你的亲子缘分还给你了。你也莫要再怪为师心硬。人间有法,仙界有规,没有规矩便不成方圆。一切缘分都是顺其自然。强求不得。为师不过护道而已。”

    “师傅——”慕米桃并未起来而是再次深深叩拜:“徒儿身为凡夫俗子对前世之事虽只能模糊感知,但已知徒儿此身是仙师点化。教育之恩深的难以报答,何谈责怪。倒是怪徒儿自己违逆仙师更违逆仙规,幸得仙师庇佑徒儿才没有灰飞烟灭得以轮回。徒儿有幸再次见到师傅,请师傅恕徒儿当年的不懂事理,让师傅为难操心,甚至连累了神山仙岛。”

    寒玄冰凉淡定的脸上缓缓现出一丝笑意;“你当年虽是千年山化树,却是道行尚浅,五根未净,犹如少女到时间便会思春,有何可责怪。如今在凡间你一家团圆,为师自是为你高兴。”

    说完,玉指在狗娃眉间一点:“为师已经将天下之策传与狗娃,你且带着去吧。”

    “天下之策?仙爷爷,那是什么东东?”狗娃奇怪的揉揉脑门,那被仙爷爷点过的地方忽然清明开阔,脑子里跑满了涌动的灵力。

    寒玄笑而不语,一阵白雾,便不见了真身。

    慕米桃拉过狗娃再次拜了拜寒玄。出得道观。

    “娘亲,爹爹和若而姐姐在这边呢。”狗娃拉着慕米桃的袖子往道观后面的山上跑,果然看见裴天逸和玻璃若而正在仙石上下棋。

    此时玉箫也得了紫水晶的神镜赶来。

    来时曲折离奇,去时只消看一眼神镜便有了坦途。

    几个人不久便回到了当初坠崖的山路上。

    来福还牵着那几匹马在原地肯杂草,时间在马身上没什么变化。

    “来福?这几ri你一直在这?”慕米桃问道。

    “娘娘,哪有几日,分明才一个时辰的时间。”来福答道,朝山下张望着推下去的马车:“可惜了,早知道这么快就找全乎了人,马车就不推下去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山谷下琉璃岛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这里却只是一个时辰?

二百零九章 夜半的蛊惑

    “娘娘,哪有几日,分明才一个时辰的时间。”来福答道,朝山下张望着推下去的马车:“可惜了,早知道这么快就找全乎了人,马车就不推下去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山谷下琉璃岛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情,这里却只是一个时辰?

    玉箫看看天:“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回到边境给慕姑娘的朋友治病吧。我看日子临近朔日,天湖即将五十年一浮升。在浮升之前,我要把神镜给水晶送回。”

    “恩,我们整理行装,马上就动身。”

    慕米桃说道。

    离倾绝眼眸半眯,他还要等且末潇章的鸡血石。否则,鸡血石的承诺若是被天湖兑现,且末潇章拥有了巨大财富,天下必将被且末一族重新洗牌。但是,他也不会放手放慕米桃为了给凌碧儿治病就和他分头走。他们聚少离多已经够波折了。他不会再任她的性子。

    “不妨,大家在此挑隐蔽处扎营,我料想近几日且末潇章必然会来。到时候将他一网打尽,我们再动身。桃桃,你必须和为夫在一起。”

    现在慕米桃的真命天子是离公子,大家都已经有目共睹了。裴天逸一直在最后面无表情的行走。只有狗娃时不时的去哄哄他。从在神山开始,他对娘亲说的这山贼叔叔是他的亲爹,还一直不适应。

    玉箫一向温雅,料想拧不过离倾绝,便也只好不做声。

    小白看大家都不知声了,捂着肚子:“嘎嘎——那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赶紧找吃的吧,我老人家饿的前腔贴后腔。”

    “好好,回到了凡间咱们先在附近据点山泉,摘点果子,打打尖。”慕米桃看天色不早。附和道。

    关于玉箫的离倾绝的建议不同,她此时还不想作任何决定。紫水晶的神镜是有归期的。离倾绝的担忧也不无道理。借此也正好可以缓冲一会儿。

    此时是早春时节,哪里有野果,倒是去打水的裴天逸和狗娃急冲冲打来了几个人所需的水喝。

    “娘亲,那边泉水里还有金子呢。”狗娃便在爹爹跟前蹦跳,边炫耀的对娘亲喊道。

    “狗娃又夸张胡说,金子在溪边,河滩,这山上冲下的沙泉里怎么会有金子。要是有你义父就发现了。”

    “哼,不信你们看嘛。”狗娃小手一张

    啪嗒,掉下一枚金灿灿的东西在石头上发出一声撞击的声响。

    离倾绝捡起来,眉头瞬间便拧了起来。

    “大家赶紧找地方隐蔽,不要拖拉。这是且末潇章的金币。”

    “什么?且末潇章的?”慕米桃赶紧走到离倾绝身边看向他手心里:一枚圆形的金色的币子在夕阳的光线里闪闪发光。

    “的确是大梁曾经用过的金币。”慕米桃面色一紧,招呼大家赶紧在避风隐蔽处扎营。虽然这些人都是斗士,都不是弱者,但是毕竟此时自己方面在明,且末潇章在暗。况且,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自己这伙人。

    “我们分成两组以便危险时各自扎营。”离倾绝道:“这样彼此也好相互照应。”

    于是,慕米桃离倾绝,小白玉箫来福一组。

    狗娃自己跑到裴天逸爹爹旁边,便裴天逸,狗娃,百里逍遥玻璃若而一组。

    此时裴天逸一向稳重找到了一处灌木掩映的稀疏的空地。他们几人便在里面安顿下来。

    “桃桃,你带这几人在对面的石砬子后面的枯草里掩饰好,为夫在外面探听消息。若是有险情,到时候以猫头鹰叫为号。”

    “爷,我和爷一起,也好照应保护爷。”来福请求。

    “胡说,你更应该保护桃桃,别废话了快去。”

    慕米桃也不推辞赶紧带着小白玉箫走到一人多高的枯草堆里,来福惦记着离倾绝也不甘心的跟在后面。

    入夜。月牙儿倒是清亮泛着冷光。

    寂静的山顶凹槽处,没人知道着寂静下掩藏的是什么。

    忽然一阵阵流水般的哗啦啦声。

    “山泉泛滥?”慕米桃警觉的打开灵识。灵觉的白烟从天灵穴飞出,飘在空旷的山间,飘向流水激烈响起的方向。

    待灵识辨清流水的来源时,不禁大吃一惊:哪里是什么流水,分明是一层密密麻麻的响尾蛇,摇动着长颈,支着身子,吐出红芯,尾巴摇摆发出铃铛般的流水声。

    蛇群在一步步向他们这片山坳推进。这群蛇一层压着一层。在夜色下看少说也有数千条。却整齐划一,没有一个乱爬的。好似有人指挥而这些蛇又能听懂指挥一样。

    不好!慕米桃急忙收回灵识,与此同时,高树上的猫头鹰叫也清亮的响起。

    接着蛇群中最前排的一群蛇忽然抽搐挣扎蛇头蛇尾摇摇摆摆摊在原处,但是后面一层蛇却完全不为所动,照样从前排瘫死上次蛇身上压过去。

    天上黑压压的云,地面黑压压的蛇,周围黑压压的山石怪影,好恐怖的画面。

    这群蛇必定是中了蛊惑!!!

    慕米桃心急如焚。本来两队分开是为了安全照应,现在却因为这蛇阵的忽然出现,变得彼此难以兼顾。

    主要是自己有灵识知道危险来自被蛊惑了的蛇群,而百里逍遥那边只能听见离倾绝的信号知道头危险,却不能判断危险为何物。

    对了,鬼玺!狗娃若是看见鬼玺的红光,定会明白娘亲的意思。

    慕米桃抬臂运气接连几道红光向蛇群打去。蛇群的前进被这突如其来的红光烧到,发出一股烤烧肉类的香味。

    看得出离倾绝那边也是在频频发出暗器,但是蛇群倒下一小批毫不为所动,依旧在有条不紊的前进,虽然缓慢但是也已经漫山遍野涨潮般的侵袭过来。

    主要是看不见主使这群蛇的人。

    被下了蛊惑的蛇其实也不须有人驱赶,他们只要在开始时得到了下蛊者的命令便会朝着固定方向前进。完全不须要下蛊者在附近指挥,此时那下蛊者必定已经在某个不远不近的高处看着这场面洋洋自得。

    且末潇章,定是他无疑。

    慕米桃暂时想不出什么办法,只能一次次发出鬼玺,逼着蛇群速度有片刻迟缓的停顿。对面忽然也啪啪啪亮出一团一团红光,是狗娃的鬼玺。他必定得知了娘亲的意图。

    蛇群在两处鬼玺和来自高处的毒针的牵制下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前排的蛇甚至停下侵袭摇头摆尾,嘶嘶吐芯子的声音仿佛一浪浪水花。

    慕米桃窃喜,乘胜追击,调起精力再次涟涟发出鬼玺红光。自从在寒玄们和师傅见面后,慕米桃感觉,自己的身子愈发轻灵。鬼玺的灵力比之前的程度提高的千倍。

    原来,鬼玺的能力是和自身的资质匹配的。成正比。

    蛇群前排停下后,后面的蛇群想压过来又被前排的蛇群咬回去,一时队形有点乱。

    忽然一阵诡异高昂的箫声响起。

    呜呜咽咽的穿过天际,落在深山夜色。

    这绝对不是正常的箫音,慕米桃听了这箫音都感到浑身不舒服,四肢百骸犹如被牵制般抵抗这声音。

    “嘎嘎,这声音吵的我头疼。”小白忍不住小声嘟哝。

    而蛇群在听了箫音后立即,全部重新昂起身子嘶嘶吐着红芯,复又整齐划一的挺进过来,马上就要爬上阻挡他们脚步的这片石砬子。

    而百里逍遥那边因为离的远,狗娃的鬼玺还能继续连发。但是显而易见,这群响尾蛇在箫声的驱使下比刚才更加无视危险,仿佛没有思维意识一般的挺进着。前排的一批蛇已经攀爬上了慕米桃他们躲避的石头,石头上突兀的瞬间摇晃起无数的支撑身子吐芯的影子。

    “嘎嘎,有点怕人。”小白不觉的躲在玉箫身后。

    “南疆魔箫。”慕米桃身后的玉箫忽然说道。

    “玉箫,你知道?”慕米桃轻声问

    “恩,知道。这是百年前流行在南疆蛊惑训练灵物的魔箫。江湖上已经失传很久了,早在我和道士师傅闯荡江湖时,就听师傅讲过,这魔箫已经被灵力封印,此时不知吹箫之人是怎样又得到魔箫和蛊惑之蛇群的。”玉箫答着从袖间取出千年紫檀的玉箫,放在唇边。

    随即一曲流畅但也满是奇怪诡异之音的箫声随着那魔音唱喝起来。

    蛇群嘎然停止动弹,一时间似乎不知道如何是好。

    玉箫乃是箫中之魂,天下任谁的箫声都不可能盖过玉箫的箫音的灵力。

    那魔音加大了高昂,但是前排的蛇群却乱了阵脚般转身往回爬,和后面赶上来的蛇群扭打纠结起来。

    一时间魔音嘹亮,箫声清扬,蛇群乱舞,俱是在午夜诡异的山坳间。

    趁此混乱,离倾绝银针嗖嗖嗖射下,蛇群里红光乱闪,白光相伴,一片滋滋烧烤和悉悉索索蛇身挣扎之声。

    题外话:

    今天二更,呼呼,总算出来了。

二百一十章 本小姐一定要认识你吗

    一时间魔音嘹亮,箫声清扬,蛇群乱舞,俱是在午夜诡异的山坳间。

    趁此混乱,离倾绝银针嗖嗖嗖射下,蛇群里红光乱闪,白光相伴,一片滋滋烧烤和悉悉索索蛇身挣扎之声。

    玉箫从石砬子后面跳出来吹着箫往蛇群方向走,蛇群开始层层退后,白袍临风,玉树姿容,颇有点像神话传说中的赶蛇人。

    忽然一道冷箭从暗处射来。

    “当心。”幸好慕米桃手疾接住冷箭挡在玉箫面前,此时离倾绝向冷箭发出的地方追去。

    “爷啊,等等奴才,我也去。”来福哪里放心离倾绝自己追敌。迅速从藏身之处跳出随离倾绝追去。

    慕米桃和小白二人边保护玉箫边逼退蛇群。蛇群退的一塌糊涂,彼此挤压,有的随着魔音还要向前,有的则听了箫声席卷而退。

    此时魔音骤停歇,蛇群蒙楞了半晌,忽然普天盖地般的黑压压一片钻进丛林不见了踪影。

    离倾绝踩着树枝闪展腾挪瞬间便循着刚才的箭影追出十里地只见月下出现几个人影儿正从树上跳下准备没入草丛。

    其中一人南疆人打扮长发披肩,一手拿箫刚将箫从唇边拿下,魔音便骤然消失。

    而另一个修长身材的人,从背影瞬间便被离倾绝认出正是宿敌且末潇章。

    离倾绝袖口一抬先是瞬间发出一排银针将且末潇章身边的几个胡人射倒。且末潇章和吹箫人立即躲到树后,尤其那吹箫之人的身形非常敏捷轻盈。

    离倾绝一时不知道且末潇章具体位置,自己也藏身树后拾起身边石子向对面的草丛扔去,草丛瞬间发出西索之声。随之一道冷箭射向离倾绝扔出的石头处。

    说是迟那时快,离倾绝已经飞身跃到冷箭射出的地方。

    “潇章兄弟,且末嚣张。”

    刺耳的声音响在耳边,且末潇章猛然回头一把冰寒的长剑架在且末潇章颈间。

    “别来无恙!”

    褐色的眸瞳森冷刻骨的盯着咬牙切齿离倾绝:“离倾绝,你竟然命大还没死!”

    国恨家仇,让年轻的且末潇章恨不得他的皮抽了他的筋,喝了他的血。褐色的眸子几乎瞪成红褐色。

    “呵呵呵,且末潇章,手下败将,丧家之犬,你本来可以找个地方藏身立命,让朕找不到你,可是你不该到处嘚瑟,引得朕不得不取你性命。”

    “哼,取本王的性命,也要看你与没有这个命。”且末潇章鼻孔冷哼。

    同时眼光放出得意,离倾绝的后心已然悄悄的刚刚隐没的吹箫人用箫管儿抵住。那箫管儿的一头竟是尖利的。

    离倾绝瞬间感到一股内力逼近筋脉。他全力运动血脉逼出外力。

    此时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场面。

    三个人彼此武力对持着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来福寻了一会儿才赶到,见此场面突突的吓出一身冷汗。

    他没有暗器,一把短刀鞭长莫及。而此时如果他出现去救离倾绝,难保那吹箫人不会一个用力将尖利的箫管捅进离倾绝的后心。冷汗一层层的冒,来福这个后悔啊,跟了爷许多年怎么没有好好学学爷的暗器银针呢。这次危险结束后一定痛定思痛,好好学习。

    就在局面僵持之际,忽然,幽幽箫声响起,自远处空灵的山坳间。那声音婉转哀戚,犹如盼归的亲人,家乡的南调儿。吹箫人的身子一僵,手微微抖动了下,就这个瞬间,来福从后面扑上去短刀将将吹箫人扑倒在地,离倾绝长剑前倾,且末潇章毫无防备间颈间涌出一股鲜血不甘的瞪着离倾绝:“离——你等着——”

    说完摇摇晃晃修长高傲的身体不情愿的栽倒在地。

    “爷,没事吧。”来福那边也解决了吹箫人,随即赶到离倾绝这里。

    离倾绝耸动下肩膀:“爷能有什么事。”用脚将且末潇章的尸体踢了个个儿。弯下腰解开他的袍服上下翻找。

    “奇怪,鸡血石呢?竟然不在且末潇章身上。”

    “爷,免得脏了你的手,奴才来找。”来福将且末潇章全身上下摸了个遍,里里外外的衣服也摸了个遍。站起来摇摇头:“爷,啥也没有。”

    离倾绝环视周围,除了吹箫人是个面容凶蛮的南疆人,其他几个都是胡僧。且末潇章不会吧鸡血石这样重要的东西放在他人身上。况且这些人也都已经被来福翻遍了。

    此时玉箫和慕米桃,百里逍遥他们都赶上来。

    “玉箫,方才的箫声,是你吹的吧,救了我一命,心领了。”离倾绝拍拍玉箫肩膀。

    “离公子说哪里话来,玉箫的命都不知道被你们救过几回了。万勿谈谢。”

    “恩,此时不是说这些是时候,鸡血石不在他们身上。”

    离倾绝懊恼道:“来福先将这几个人是尸体埋起来再说。”

    可怜一位心比天高命比黄连还苦的西贺王子且末潇章就死在了即将看见天湖之前,埋在荒山野岭。

    折腾了半宿,此时东方发白。回去的路上一行人心情轻松许多。

    “碧儿的病不能再耽误了。我必须要赶快回到清风寨。夫君,你的身份不能出来太久吧,还是先回去处理正事要紧。”

    下山路上慕米桃说道。

    “娘子都没带回去,为夫哪有脸面回国。恩?”离倾绝挽起她的手十指相扣用力按了按。

    慕米桃笑了:“堂堂神山出来的仙身对自己就真么没自信?你真的能跟着我到天涯海角吗?”

    “天涯海角又何妨,为夫可以给你在宫里建一个天涯海角。”

    慕米桃虽是直视,眼角却能感觉到离倾绝柔柔的目光。

    “夫君,我不是和你开玩笑,此时国家刚稳,根基尚浅。你怎能为一个女人放下政事出来太久。”

    “为一个女人?”离倾绝挑眉不乐意的扣住她的腰身:“你当你的夫君是昏君还是当为夫的娘子是祸水?你可知这个女人便是我的世界的一大部分,为夫怎能放弃。再胡言乱语,小心惩罚。”

    离倾绝在说惩罚时故意附在她的耳边,轻轻柔柔的将气息呵在她耳边。

    慕米桃瞬间便凌乱了,这什么人啊,周围一群人呢好不了。

    “哼,不管你了,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离倾绝看见他的娘子又要生气了马上正色道:“桃桃无需操心,此事为夫自有打算。”离倾绝眼光寻到了百里逍遥,逍遥和玻璃若而走在最后,名义上是断后实际上是留下空间卿卿我我。

    “逍遥,你和若而先回去。该怎么办你知道。我和桃桃办完事情马上回。”

    “额——又是我。好吧。”百里逍遥忽然有乐呵呵笑道:“等大哥回来正好主持我和若而成亲。”

    “恩,自然。”离倾绝这次没有损他,点头允许。这就是说他们的大婚由皇上亲自主持了。

    玻璃若而兴奋的小脸透红。经过这一次出来历经险恶,坎坎坷坷,她已经不知不觉将心思放在百里逍遥身上。

    至于离倾绝,呵呵,那只是少女青色的梦罢。世上总有一人和你的爱是相对应的。她的那个人是百里逍遥而不是离倾绝。

    慕米桃倒是微微吃惊,离倾绝现在一手托两国,军国大事不胜繁多。轻声提醒道:“夫君,娘子答应你给碧儿的事情办完就会带着狗娃回去找你,此次正事要紧,你还跟着,不合适吧。”

    “娘子,合不合适,我心里有数。”说完*溺的抚上慕米桃蓬乱的头发:“娘子,再不找出溪水洗漱好,我看才是不合适的。”

    狗娃依着裴天逸站在远处噘着嘴,睥睨的看着他的生父和娘亲打情骂俏撇撇嘴:“切,这个老爹眼里心里全是他的女人。还是我的爹爹好。”

    裴天逸没说话抱起狗娃,心中酸楚。百里逍遥,江湖上传说的神医门主也叫百里逍遥。玻璃若而,乃是天泽皇上离倾绝的义妹。

    离公子——呵呵,事到如今,要是他还看不出所谓的离公子便是如今世道霸气专权的一代枭雄离倾绝,刚刚吞并西贺的天泽绝帝离倾绝,就太弱智了。

    原来离倾绝竟然是慕姑娘的夫君,狗娃的生父。

    那么她似乎,永远也不可能是他的了。

    “爹爹,你肿么了,不愉快吗?”狗娃小手捏着裴天逸的脸心疼的问,奶声奶气的小声音倏忽间就让裴天逸的心软化了。

    “爹爹没事,孩儿,将来你是要和娘亲父亲生活在一起,他们和睦你才幸福。”

    “切,谁要看他们在一起黏黏糊糊,孩儿我只要爹爹。”狗娃小手搂住裴天逸的肩膀,转过头去。心里他是有点嫉妒娘亲竟然忽然和山贼大叔好上了。

    离倾绝这个爹也竟然真的只顾着和慕米他温存,丝毫没注意到他们家小包子的羡慕嫉妒恨。

    嘱咐完百里逍遥,看他和若而的身影消失后,便张罗着几个人快速回到西贺和大瑞边境的棋盘山余脉清风寨。

    来时因为不识路不知天湖具体的位置一行人颇费了番波折,回去则轻松多了。几个人都不是一般的伸手,来时寻了七天的路,归时不到三日便回到了清风寨。

    狗娃率先跑进寨子,首先找到妞妞从口袋里掏出许多鲜艳的石子摊在手上:“妞妞,你说你想我不?”

    妞妞和牛牛自小和狗娃玩到大,可谓是形影不离,这一番十几天的离别可谓一日三秋望穿秋水。但是妞妞在牛牛和狗娃面前都咬尖嘚瑟惯了。兀自歪着脑袋樱红的小嘴咬着手指:“妞妞没想,是牛牛想了。对不对,牛牛。”

    “恩,对,对。狗娃哥哥,妞妞让我说想你。”

    狗娃裂开嘴露出没长齐的小白牙笑了。

    “给。”他伸出小胖手把石头举在妞妞眼前:“这是神仙住的地方才有的石头,听说,许愿会很灵哦。”

    “哇,妞妞许愿娘亲不和我抢玩具,不和我抢吃食,还有——带我和牛牛玩儿。”

    妞妞捧着几块石头蹦蹦跳跳找娘亲去了。

    一群喽啰随着凌西岳迎出寨将裴天逸众星捧月一般迎进去。凌西岳在见到离倾绝时眸光一闪。显然认出了是天泽的绝帝。

    “都是给碧儿去寻神镜的朋友。”裴天逸就这样淡淡的介绍道。

    慕米桃白了离倾绝一眼:“看见没,别以为你有多牛,对狗娃的义父牛哄哄的,人家是有涵养。当初没有逸公子搭救,恐怕你的娘子和儿子都死在明心手里。”

    离倾绝走在最后握住慕米桃的手小声道:“你以为为夫是那么好放过人渣的人吗?早晚这一块大瑞的版图将握在朕的手心里。别说明心,就是明家九族都要为你付出代价。”

    慕米桃只是一句无心的玩笑话,听离倾绝此话心中一抖。

    离倾绝此话是将她当做自己人,霸气外漏完全表明了独霸大陆三国十几个附属小国的想法。

    她不是不想离倾绝君临天下。不是不支持他的霸气,试想当年一个连妖神都能吞噬。连神山都要闹腾一番的天神,在人间征服一块版图算得了什么。

    但是,慕米桃在前几日去天湖的村子里见到他问了他的八字时辰,已经在心里默默的给他算过命盘。

    离倾绝前世待罪仙身被贬为妖再被贬为人,命轮三世。此生命里带妖气,此世且不可贪进扩张,否则会承袭前世的惩罚。主宰大陆之际便是殒命之时。

    她怎么能忍心看他因为勃勃野心而葬送了自己的性命!

    手指不自禁的绞在一起。

    此时一行人已经坐在聚义厅。仆从们送上了茶点。

    “嘎嘎,总算有落脚的地方好好次一顿了。”小白看见点心两眼放光,第一个发出欢呼。

    妞妞和狗娃也将凌碧儿拉出来:“娘亲,碧儿阿姨还记得我腻。”

    慕米桃一阵心酸,小孩子也知道碧儿有病,对她要求不高,只要能记住自己就高兴了。

    碧儿看见慕米桃,也咬着食指想了半天:“呀,你是那个——你谁来着?”碧儿痛苦的皱眉想半天也没想明白。

    慕米桃眼泪含在眼圈,想当年喜欢浓妆,

    盛气凌人的凌侧妃——唉!

    “慕姐姐,碧儿姐姐的病,神镜照魂最好要在望日子时月下——”玉箫在旁边说道。

    慕米桃掐指一算,今日十四:“哎呀,明天便是望日,十五。”

    “恩。”玉箫点头,天湖五十年在高山腹地浮起一次,但是浮升一次也只有一月时间,次月朔日便会继续随波漂流。不知所向。所以神山的仙者不移一步便会日行千里,便是这个道理。

    他和紫水晶已经定好在天湖沉没之前,玉箫带上神镜回到天湖,由天湖锦衣卫长云中鹤护送他回到神山琉璃岛,否则凭他一介凡间小妖是绝对找不到仙岛的。但是玉箫还有个小小的心思:在回到琉璃岛和女紫水晶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之前,一定要见锦瑟一面。

    次夜,清风寨特意加强了周边的巡逻,寨子内,全寨噤声。

    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深蓝夜空,把银色的光辉谱泄到大地上.

    偶然一声蛙鸣。冲破山夜的寂静,接着又陷入无边的静谧。

    凌碧儿事先服了安神的药,此刻在静寂的明亮的十五的月下熟睡。

    凌乱的青丝贴在脸上,颈上,她还那么年轻,美丽,睡梦中嘴角噙着一丝笑。

    慕米桃心疼的给凌碧儿的身子搭上被子。

    “玉箫,开始吧。”

    “好。”

    玉箫从袖中掏出紫水晶千叮咛万嘱咐借与他的神镜。是一面泛着红色的古铜镜。镜边嵌着古老的手工花纹。镜子的柄已经因为年代久远磨出了光亮。

    神镜之魂便是紫水晶。镜在人才在。所以若不是那日紫水晶相信玉箫对她是用了真情的,是万万不会将镜子借给玉箫与人间的凡人治病的。就是借给玉箫,岂知道她紫水晶又是冒了多少风险。

    玉箫深知紫水晶的担心。此刻小心的捧着神镜迎着月光。镜面上忽然出现一层银霜般的白晕。

    白晕像会飞一般的悉数落尽熟睡着的凌碧儿的天灵穴上。

    慕米桃盘膝坐定,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神镜的镜面。

    不久镜面上的白晕化成缕缕线条清晰的显现出凌碧儿的三魂七魄如风中轻轻摆动的柳絮。其中一丝魂魄已经快要摆断了。

    慕米桃心中叹道,不知道的以为呆傻之人没心没肺无忧无虑,岂知他们的魂魄既然不固,日日该是多么的不安和纠结。其中的苦恐怕只有傻儿自己们才能说得清,而偏偏傻儿们是不会表达的。

    慕米桃将神山带回的桃木枝在神镜上将凌碧儿的三魂七魄重新摆好,再将那缕欲断的魂魄用在神山玉箫指点她接来的仙露凝固。然后看着玉箫:“劳烦玉箫公子了。”

    玉箫便从袖中掏出紫水晶交给他的红线交给慕米桃。

    慕米桃将神镜上的画面缚上红线。手呈紫薇状,口中念念有词。

    倏忽间镜面上的东西就如沉浸在镜子里的影像般完全没进镜中。月光再次将镜面变成白晕晕的模糊一片。

    玉箫将神镜角度倾斜完全的接住月光洒在凌碧儿的天灵穴。

    缓缓的只有慕米桃的天眼能看见的彩色的光点就如认主一般跳跃闪烁的进入凌碧儿的天灵穴,就像之前慕米桃的灵识出体后再回归时一样。

    待所有的彩色光点都进入到凌碧儿的头顶后。神镜又恢复了此前的平淡,只有一层晦暗不清的镜面,照着朦胧的人影。

    古时的铜镜都是朦胧版,纯粹的红铜和锡混合经过严格配比冶炼溶化打磨而成,再在表面涂上锡汞可映出朦胧的影像。不可能完全将人照的非常清晰。

    而紫水晶的神镜正是因为长期浸润在神山仙岛的湖里,有了灵性,才能有照出魂魄的法力和清晰度。

    玉箫收起了神镜,心里唯一剩下的便是惦记着锦瑟。

    夜风寒凉,慕米桃守着凌碧儿也不敢挪动她搬进房去,生怕再惊扰了她好不容易接起来的魂魄。

    圆月一点一点向西天移动,到了鸡鸣时分,慕米桃强撑着眼睛拄着下巴,观察凌碧儿。

    凌碧儿翻了个身。

    “碧儿,碧儿?”慕米桃轻轻唤着。

    凌碧儿手捂住嘴巴打了个哈欠又翻了个身:“烦不烦啊,大早上喊我,本小姐有起*气,不知道奥。”

    慕米桃睡意全无马上精神了,手不自禁的捂着嘴巴。这?这是什么情况?碧儿是回复神智了吗?

    “碧儿?你有起*气一个我看看。”

    慕米桃捉住她的手拉扯着不让她睡。

    凌碧儿干脆扑棱棱坐起来:“啊——欠——我怎么睡在露天地里?莫非——啊——有贼人——”凌碧儿合计了一会儿忽然看见身边空地上有个人坐着立刻大声叫着。

    慕米桃瞬间崩溃了。这是什么情况?什么意思?这?

    “碧儿?你不认识我了?”

    凌碧儿擦擦眼睛晃晃脑袋:“你是谁,你怎么坐地上,本小姐,怎么睡外面?”

    慕米桃张开的嘴彻底合不上了,心中涌起一股恐惧。

    “凌碧儿,你敢说你不认识我?我跟你急啊,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功夫?你说我是谁?你说?”慕米桃的话都带着哭音儿。

    凌碧儿此时从清风寨空地上的软榻上站起来拍拍屁股:“无聊。你谁啊你?本小姐一定要认识你吗?”

二百一是一章 珏王爷来了

    凌碧儿此时从清风寨空地上的软榻上站起来拍拍屁股:“无聊。你谁啊你?本小姐一定要认识你吗?”

    “我?我谁?”慕米桃蹭站起来:“凌碧儿你真的假的?不带这样逗人玩儿的?你说你认识我,记得我,你说实话啊。”

    慕米桃真有点急眼了。凤眸冒火,费劲巴拉弄来的神镜续魂,别是没效果吧?

    凌碧儿弯弯眉毛,真的仔细的看了一会儿慕米桃,摇摇头:“本小姐记性可不差,真不认识你,难道你是到将军府来投亲的远方亲眷吗?”

    慕米桃不在说话,忽然扭头向后院的营房跑去,找到妞妞和牛牛的卧室,使劲拍打:“罗秀,罗秀,开门开门了。”

    此时正是早晨日出未出之时,回笼觉正香。慕米桃敲了好久,罗秀才披着睡衣,打着哈欠睡眼惺忪的开门:“表小姐,什么事这么急啊?吵到两个孩儿了。”

    “罗秀,赶紧把两个孩子喊起来,去看看碧儿认不认识。”

    “娘娘她清醒了?”罗秀的哈欠打了一半倏忽的没了,捂着嘴惊喜的问。

    “额,好是好了,会骂人了,只是不认识我,你速速带孩儿去前头看看碧儿的情形。”

    “嗯嗯,好好,奴婢这就来啊。”罗秀速度奔向妞妞和牛牛的卧房,不一会儿领着两个还穿着肚兜的奶娃子出来。妞妞不情愿的撂着脸子:“烦人啊,人家正和狗娃在仙山玩呢,好讨厌啊。”

    “呜呜呜呜,牛牛还要睡觉觉。”

    “睡什么睡,不想看看你们的娘亲么,乖,赶紧走。”

    “额,娘亲病好了?那可以和妞妞好好玩耍了,哦哦,走吧。”妞妞到底懂事些。

    牛牛噘着嘴抽抽搭搭跟在后面。

    还没走到拐角,忽然从前院裙裾西索的走来一个人,差点和罗秀撞上。

    “你——艾玛,是娘娘,奴婢见过娘娘。”罗秀听见慕米桃的话后也是试探着看凌碧儿的态度。

    “该死,罗秀,你大早上不好好睡觉跑出来吓人啊。”

    罗秀笑了回头有点小得意的看看慕米桃:“娘娘好了,真的认识人了呢。”

    谁知她的娘娘下一句话把她就雷到了:“罗秀,你知道本宫不喜欢小孩子,怎么弄来两奶娃子捣乱?本宫带你宽厚你是不是皮痒了?”

    罗秀正拉着牛牛的手瞬间就抖了:“娘娘?你说这话?你是不认识这俩娃了么?”

    凌碧儿以手扶额:“你们一个一个的这大早上的是怎么了?难道我就该认识你们吗?怎么一个问两个问的。”

    罗秀倒退几步靠在院墙上,拉着妞妞的手一直在抖,过了片刻稳定下来,看着慕米桃:“表小姐,娘娘这病到底是好还是没好啊,

    奴婢怎么有点怕啊。”

    “娘亲?”妞妞冲过去拽住凌碧儿的胳膊:“娘亲——你的病好了?可以和妞妞玩了吗?”

    凌碧儿惊讶的咧着嘴:“这孩子你,你喊谁娘亲?本小姐虽然脾气好可不惯人毛病。”

    妞妞瞬间愣了,瞅瞅罗秀,再瞅瞅慕米桃,忽地坐地上大哭起来:“你们骗人,说见到神仙能把娘亲的病治好,你们骗人,现在娘亲都不认识我了。”妞妞小手捶打着慕米桃:“你赔我娘亲,你赔你赔——”

    牛牛还没醒呢,揉着眼睛糊涂的看着眼前的闹腾:“妞妞,娘亲没丢了,也没走掉,不是在这呢吗。”

    慕米桃鼻子一酸眼泪都出来了,好嘛,自己没治之前凌碧儿好赖还能和孩子玩一会儿,现在整个都不搭理这两孩子了。要说这病没治好,不像,魂魄主神智,眼前的凌碧儿神智清醒,知冷知热,还知道训人,还认识罗秀。

    要说治好了,她怎么连自己生出的孩子都不认识,还不认识我?

    纠结,郁闷,恼火。慕米桃也真想揪出紫水晶问问:你那神镜是治疗一半的节奏吗?

    这一闹腾,整个清风寨的人都醒了。凌西岳本来就没怎么睡,自己妹子在治病,还是慕姑娘千里迢迢历尽艰险去神山仙湖求的法术,虽然不让看,但是他只是小寐了一会儿便听见女眷这边叽叽喳喳的闹声,本来凌西岳还以为是碧儿的病好了和孩儿相认在彼此感动才如此吵闹,可是进到这院子一看:靠,竟然,妹妹连孩子都不认识了。这个病是治好了还是没好啊。

    “碧儿?可认识二哥?”

    凌碧儿无奈的翻了翻白眼:“你们都统一吃药?大早上好奇怪,这个问那个问,碧儿难道会连自己一奶同胞的哥哥都不认识?”

    凌西岳笑了:“碧儿认识就好。”他抱起牛牛:“妹妹,看你的孩儿多像妹婿。”

    凌碧儿脸腾的就红了:“哥哥,虽然你我是亲兄妹,但是也不能乱开玩笑好吧。碧儿尚未出阁,哪来的妹婿什么孩儿的。哥哥如此乱说,当心碧儿发起蛮来将你打将出去。”

    凌西岳还在笑着的脸上表情瞬间就僵住了。

    他的眼神询问的看向慕米桃。自然他不是责怪慕姑娘的意思,但是,这情况总得有人给个答案吧。

    慕米桃脸色通红,虽然她尽力了但是此刻好像她做错了事一样,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

    “切,一群蛇精病。”凌碧儿嘟哝着偏身越过慕米桃:“罗秀,随本小姐回房。”

    罗秀看看慕米桃又看看凌西岳,只好无奈的放下牵着妞妞的手随着凌碧儿走了。

    剩下妞妞在地上打着滚儿的嚎。凌西岳一手抱着妞妞一手抱着牛牛。

    “唉,慕姑娘,在下知道慕姑娘几个人历尽千难万险,为碧儿寻到神镜续魂,只是没料到,碧儿这样的结果。唉。”

    “这个——”慕米桃张了张嘴。

    天湖的神镜不可能失灵,再者说如果是魂魄没续上,碧儿的神智不可能清醒,也不可能认识罗秀和凌西岳。现在的问题是,凌碧儿只是选择性的记忆或者遗忘。

    她想说是不是失忆了?

    在现代失忆可是比较普遍的心里病症,病人有可能因为意外过度刺激,或者不愿面对某段现实,或者出于本能的自保而忘掉某段记忆。

    难道碧儿是这个原因吗?明心的囚禁迫害给她造成了不愿面对的心理阴影,那么竟然忘了我?忘了自己已经出嫁?这是怎么解释?

    因为对少师安然的失望?

    毕竟自己和她说过,少时安然和明心的事。

    想了一会儿,答道:“凌公子,碧儿的神智似乎没有问题,当然这个还要在观察一段时间。但是忘了一些事情,我想也许是某些不愉快的事情给她心里造成了很大的伤害,她本能的就不愿面对吧。不管怎么说,还是先观察一段时间再说。”

    “恩,慕姑娘说的有道理。不管怎样,西岳代表凌家代表碧儿万谢慕姑娘的恩德。没有你坚持寻找,碧儿这一生就废了。”

    慕米桃苦涩笑笑:“无妨。只是我有一事想问。”

    “慕姑娘请说。”

    凌西岳此时已经将哭睡着的妞妞交给仆人。自己陪着慕米桃往前厅走去,边走边聊。

    “我一直奇怪,少师安然一直将碧儿和孩子都安置在清风寨,究竟要何时?他不惦记吗?”

    凌西岳咳了一声:“所谓男儿自在天下吧。此时非常时期,大瑞京城成为拿下,明心那歼妃尚未捉到,珏王爷无暇分身,所以才特意嘱咐在下和裴公子尽心尽力照顾好碧儿母子。”

    男儿自在天下?呵呵。男人的世界永远是天下,权利,利益。至于和女人的长厢厮守,娓娓誓言,都不及那天下来得重要,放在心尖。

    不知道有一天自己劝说离倾绝放弃天下时,夫君会有什么反应?

    “慕姑娘,玉箫贪睡,起来迟了,凌姐姐怎么样?”

    慕米桃苦笑。将情况原原本本的说给玉箫听。

    “唉。”玉箫也是叹息一声。

    忽然清风寨门外一片吵吵嚷嚷喧闹之声。忽然之间只见山寨的楼罗们全都穿好铠甲列队向寨子口跑去。

    凌西岳和慕米桃面面相觑:“发生了什么事?”慕米桃问。

    凌西岳正要晃头忽然一个兵士急急忙忙跑进来:“凌将军你在这,属下可好找半天,裴将军请您整冠去寨门口迎接珏王爷。”

    “珏王爷来了?”

    “慕姑娘,在下先行告辞。”凌西岳匆匆和慕米桃告辞速度随兵士去换上铠甲。

    慕米桃自从上次少师安然送亲到现在已经有一年多没看见珏王。这一年多一直听说珏王和大瑞官军在对持。

    但是慕米桃作为清风寨的客人自然不好去寨门口凑热闹。便悄悄回了寝室,*没睡,她也犯困了。

    不想一进寝室便被一双大手抱起来扔在榻上:“娘子,让为夫好等。”

    慕米桃一接触那龙涎香的气息便知道是谁,拍拍吓了一跳的心口没好气的说:“等也是白等,马上我们就得出去,大瑞的珏王爷来了。”

二百一十二章 疑团

    慕米桃一接触那龙涎香的气息便知道是谁,拍拍吓了一跳的心口没好气的说:“等也是白等,马上我们就得出去,大瑞的珏王爷来了。”

    不想一进寝室便被一双大手抱起来扔在榻上:“娘子,让为夫好等。”

    慕米桃一接触那龙涎香的气息便知道是谁,拍拍吓了一跳的心口没好气的说:“花萝卜,你等也是白等,娘子我没工夫给你kiss.马上我们就得出去,大瑞的珏王爷来了。”

    离倾绝脸色一沉:“什么话?为了少师安然拒绝你的正牌夫君,娘子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说罢虎躯一震将慕米桃紧紧缚住。修长的手指不安分的动起来。

    慕米桃挣扎不过他,没好气的边喘息边翻白眼瞪他:“花萝卜,你一天不发情会死吗?”

    “会,而且朕要把为你守空房的次数补回来。”

    忽然门口传来丫鬟的禀报声:“慕姑娘,裴将军请您去前面聚义厅,珏王爷来了。”

    离倾绝已经腰带解下,衣服刚褪下一半,剑眉恼怒的挑起:“退下。”随即薄唇吻住慕米桃的唇瓣。慕米桃哦喔着半天没法说话。急的小拳头咚咚擂着离倾绝的脊背。

    丫鬟听见不是慕姑娘的声音回答,慕姑娘的声音也不对劲儿,七上八下的不敢在吱声也不敢走,命令没传到呢,怎么敢走。

    绞着衣襟在门口转圈儿。

    “皎月,将军命你传信儿你在这转悠是什么意思?”

    此时罗秀正转来寻慕米桃。看见清风寨安排给慕米桃的丫鬟皎月正在门口打转儿。

    妞妞死活要找娘亲,凌碧儿又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凌将军请凌碧儿去见少师安然,她反问罗秀,少师安然和我有什么关系?

    艾玛,这位大小姐但傻儿时叫人担心,清醒了有叫人操心。罗秀实在是没咒念了,只好来找慕米桃商量。

    正碰上不敢喊慕米桃也不敢走的皎月。

    “嘘——”皎月冲着罗秀噤声的动作:“罗秀姐姐,里面有——男人。”

    男人?罗秀也停脚了。表小姐和亲给了天泽,这个她知道,但是天泽皇帝不在,表小姐屋里却冒出男人,这——撞见会很尴尬吧。艾玛,没想到表小姐看着斯文实际还很*哇。

    此时,室内的慕米桃已经从离倾绝的纠缠中逃脱开,整理好衣裳准备开门。离倾绝拉住他的手:“娘子,记住了,你的重心只能是为夫,除了为夫,凭谁也不能影响你的生活。”

    那声音磁性,醇厚,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威压。

    慕米桃瞬间微愣,恍惚间是龙辕的语气。花萝卜一直由着她的性子,如今是要给她转型性吗?

    龙辕的过于独霸和保护是对单纯柔弱的楼露绮。可是我已经不是楼露绮,不是前世拉啊。

    “夫君,我与少师安然本是旧识,去见少师安然只是因为他是碧儿的夫君,我总得把碧儿的情况和他说说吧。”

    “桃桃,没有你是不是大陆三国就玩不转了?好,你喜欢匡扶正义,喜欢矫枉扶正,喜欢给人送温暖,可是——你夫君我更需要你温暖吧。”

    离倾绝慢悠悠的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还有,娘子,你的男——朋友是不是太多了点。这是要为夫给你斩桃花吗?”

    慕米桃背着身子翻翻白眼,花萝卜,我可不是你的露儿。

    罗秀打发走皎月正要敲门,正好慕米桃开门。

    “罗秀?你在门口?”

    艾玛,这,又弄差皮了。罗秀瞥见和慕米桃一同出来的离倾绝,尴尬的退后让出路径:“奴婢见过离公子。听说裴将军也差人寻离公子呢。”罗秀还不认识真正的当了皇帝后的离倾绝的面容。只以为是慕米桃的朋友。

    离倾绝却知道她就是凌碧儿的贴身侍女,微微颌首,走过门廊。罗秀急忙拉住慕米桃:“哎呀,表小姐我急死了,妞妞和娘娘就是一个要认娘一个不给认,你看怎么办啊。而且,娘娘还不去见少师安然。奴婢赶脚娘娘牙根就不记得自己出嫁了这回事。今早对我给她完成贵妇发髻特别动怒,到底盘了个飞仙髻才罢休。”

    “那碧儿现在在哪?前院聚义厅还是后堂?”

    “慕姑娘,娘娘在后堂,但是在娘娘面前,奴婢必须要唤她为小姐了。”

    慕米桃苦笑摇摇头:“好吧,带路我去看看。”

    凌碧儿已经换上碧罗纱裙,挽着飘逸于两侧的飞仙髻。面色如桃,黛眉杏眼。看着是又回到未出阁前的神采奕奕。此时正翻箱倒柜的找着什么。

    正好罗秀带着慕米桃进来。

    “咦。罗秀,这回出游你没把我的绛云鞭带来吗?”

    罗秀苦着脸看了眼慕米桃道:“回小姐,奴婢忘了。”

    “忘了又是忘了。你呀,哪天说不定就把本小姐忘了。”

    小姐,你不把我忘了我就谢天谢地了。罗秀腹诽眼光又落到慕米桃身上。

    “碧儿,珏王爷来了,你不去见见吗?正好我们一道去。”

    慕米桃试探着提起少师安然。

    凌碧儿眼光从罗秀身上移到慕米桃身上:“本小姐并不认识你,你很奇怪啊,总是参合本小姐的事情。那珏王少晒安然,我只在去年上元节时见过一个背影,他又与本小姐何干?”

    “侧妃因何如此说为夫?难道是埋怨本王忙碌于两军阵前没有及时陪伴侧妃?”

    忽然少师安然那天籁般的男声豁然响起,随着声音少师安然英俊挺拔的身姿出现在凌碧儿的门口。一身戎装,弥漫着风尘土味。战袍里的护心甲若隐若现。

    凌碧儿峨眉微蹙,静静的细细看了少师安然片刻巧笑嫣然:“人人都道少师王爷是大陆最美男子,碧儿看来也不过如此,拜托,别为夫为夫的,少师王爷为谁的夫,碧儿可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跟随少晒安然而来的一众人等全都愣住了。凌西岳在少师安然后面,急忙向少晒安然解释:“王爷莫怪,舍妹得慕姑娘医治清醒了神智,可是舍妹连慕姑娘也不认识。”

    少师安然看看慕米桃,微微有点疑惑,走近凌碧儿:“侧妃可记得碧玄馆?”

    “呵呵,那又怎样?”

    凌碧儿并不买少师安然的面子。看着门口的一众人等:“各位有事说事儿,没事请回,本小姐到了晨练时间,恕不奉陪。”

    凌西岳越听越不对劲儿,提醒凌碧儿道:“妹妹,你如今已是珏王府的侧妃,嫁过去已经两载,并且育有一双儿女啊。如今王爷特意放下公务来清风寨看你,你怎可如此态度。”

    “不可能!”凌碧儿失声尖叫:“哥哥今天越说越不像话,碧儿自己还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嫁人,有没有为人妻母吗?”说罢又深深看了少师安然一眼,杏眸中闪着否定:“罗秀,送客吧。”

    “碧儿!”凌西岳深怕少晒安然下不来台以后会对碧儿不妥,大声呵斥道。

    “凌将军,无妨,我们先回前厅商谈事情,这里本王等会在来。”

    众人走出凌碧儿的寝房,眼里的疑问都看向了慕米桃,慕米桃只好看向玉箫:“玉箫公子,此事,水晶公主可有否交代?”

    玉箫摇摇头。他也奇怪着呢。神镜之神古来就有传说。也许是这位凌姑娘心理上的原因?

    少师安然眼光转向慕米桃:“表妹为碧儿千辛万苦寻访方术,着实辛苦,可否与安然回前厅仔细说事情原委。”

    “娘子,既然珏王爷对他侧妃娘娘的事情如此上心,娘子也莫推辞弗了王爷的好意,为夫可陪你一道去。”

    亭榭处,离倾绝转出来扣住慕米桃的纤腰对少师安然绽齿一笑:“珏王爷好久不见。”

    少师安然不禁吸了一口冷气:离倾绝?他怎么在这?

    当年离倾绝名动天泽是因为他纨绔*不务正业,如今世人都知道这位离王爷不简单,伪装的巧妙骗过了所有人的戒备。包括当年他在大瑞做质子,整天游手好闲花天酒地,就连自己也被他的表演骗过。如今西贺已亡,珏王少师安然已经看出离倾绝野心勃勃。西贺被他吞并,大瑞唇亡齿寒,兔死狐悲。

    如今大陆几十个小部落各自为营。只剩下两个大国貌合神离。而自己眼下即将攻克大瑞京城入主大瑞,离倾绝支持老王还是支持自己始终一无所知,就是个骑墙观望派。况且他深入大瑞边境,是否有何居心?

    少师安然根本不想再有变故,今日岂不是冤家路窄。

    虽然心里快速思索,脸上却现出笑容:“离兄,幸会。小王本是也要找机会拜会离兄,以求指教。”

    “珏王爷客气,离某的娘子为人仗义,离某只是陪娘子看看世道,如今,王爷的侧妃疾病已愈,娘子也五湖四海玩够了。离某今日便带娘子回去,各位,告辞。”

    慕米桃没料到离倾绝来这手釜底抽薪,自己根本没想现在就走啊,况且少师安然和碧儿的事情自己还惦记着,怎么就突然说让自己回去了?”、

二百一十三章 山雨欲来先阴谋

    慕米桃没料到离倾绝来这手釜底抽薪,自己根本没想现在就走啊,况且少师安然和碧儿的事情自己还惦记着,怎么就突然说让自己回去了?

    但是又没办法当着众人的面反驳离倾绝。凤眸含了嗔怒瞅着他不高兴的眨着眼。

    离倾绝翘起唇角,眸光却不与她对视,佯装没看见:“珏王爷请吧。”

    聚义厅里裴天逸看见慕姑娘被那个所谓的离公子搂着腰走进来,心又寒凉了一下。迎着少师安然让到上座,少师安然顿住脚步客气的让让离倾绝:“离兄请。”

    离倾绝摆手,你的地盘你做主。”说罢带着慕米桃坐在左侧,靠在椅背捧起茶盏,桃花眼半眯着瞅着这几个人,一副你们说,我听的架势。

    慕米桃郁闷的要命。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离倾绝很在意她和少师安然接触。

    彼此客套了一会儿,还是玉箫打破了话题:“玉箫早年也曾见过这种情形,也许是凌姐姐心理上的原因?早年间玉箫跟着师傅行走江湖遇见一位皇族贵夫人的身体各处也是差不多情形,只是后来已经治愈,魂魄也已经安稳好,只是贵妇人始终不记得生病那些年发生的事情。后来得知那些年,贵妇人确实受了很大的刺激,因而选择性的遗忘了。俗话说心病还得心药医,玉箫不知道凌姐姐是否也是这种情况。若是的话,还是要有心爱之人精心接触安慰的好。”

    “恩恩,玉箫说的话我也同意。碧儿的心爱之人——咳,应该不用我说吧。”慕米桃适时接话道,眼光扫视了一圈落在少师安然身上。

    少师安然被这还有所指些许的不自然:“本王的侧妃心爱之人自然是本王。又孕育了本王的子嗣,待京城攻克之后,本王必定将碧儿带回京城册封——为后。”

    “好。珏王好锐气,那离某就带着娘子先回了。”

    说罢,起身:“为夫先去喊狗娃。”

    慕米桃歉意的看向裴天逸:“逸公子对米桃母子的大恩对狗娃的养育之情,米桃希望日后有所报答,既然夫君有事要回,米桃就和诸位告辞。”

    “可否,请容我和孩儿告别一下?”

    裴天逸淡然的凝视着慕米桃,多日来心里的翻江倒海,他早已经料到了会有今天。离倾绝一代霸主,并不会容得下他这个男人夹在他和儿子中间,何况还觊觎他的女人。至于养育狗娃的恩情,呵呵,那不是自己自愿的吗。

    只是想到和孩儿就此分开甚至很难再见,郁闷的走出门去,心头有股硬硬的郁结,被他生生的压下去。

    慕米桃心有不忍。看了离倾绝一眼也走出门。

    还是聚义厅前的那片树林,裴天逸坐在石头上取出箫管,空灵的类似幽幽絮语的箫声悠扬略过山寨。

    “逸公子。”

    裴天逸扬起头,金灿灿的阳光下,他的脸干净帅气,没有霸道,没有心机,世间这样深情重诺的男子会有几个。

    只是缘分说不清道不明,流水有意,落花无情。她已经有了夫君,虽然夫君霸道又独断专行。

    慕米桃深深鞠躬:“不知来岁牡丹时,再相逢何处,逸公子今生的大恩,米桃深深记得。”

    裴天逸苦涩微笑,眼眸的余光瞥见慕米桃身后抱着狗娃走来的离倾绝:“君子施恩,何须图报。慕姑娘不必多虑。”

    “爹爹,孩儿和你一起,说死也不走。”这时候狗娃看见了裴天逸,本来就不爱和这个新认的山贼亲爹回去,急忙挣脱离倾绝的怀抱从跑上过来蹭地就蹿上裴天逸的怀里,搂住裴天逸的脖颈将头埋进去,说啥也不露头。小胖手钳的死死的。

    离倾绝脸上显出阴郁。

    纵然是这个男人救了自己的老婆养了自己的儿子。靠,救自己老婆儿子,这话怎么这样难说出口呢。

    就算有恩情,离倾绝也了解男人是怎么一回事。

    若不是觊觎桃桃,心存希望,一个没成亲的青年男子血气方刚怎么会不成亲给一个女人养孩子。

    想到这点,离倾绝心里就冒火。但是毕竟有恩于桃桃,又得克制。

    此时表情淡漠之际心里已经几个波涛翻滚。

    “狗娃随父亲回家,莫再打扰义父,义父放下你,也该成亲了。”

    “我不。爹爹成亲也是孩儿的爹爹。”狗娃倚在裴天逸怀里闷声吼着。

    离倾绝尴尬到极点,又不好泄愤。否则自己抓孩子走,孩子不走的情况更是贻笑大方。

    慕米桃也红着脸干笑:“狗娃,乖,随娘亲回去,难道你不想每天和小白玩吗?”

    “娘亲,和小白相比,我更愿意个妞妞玩儿,嘻嘻,娘亲,我不和你们回去嘛。”

    “孩儿,你父母千里迢迢寻你,你还是和娘亲回家。”

    “我不!”狗娃蹭棱子从裴天逸怀里跳下来钻进小树林不出来了。

    狗娃是坚决不走。此时众人陆续走出前厅,慕米桃面对狗娃的坚决,只好对离倾绝无奈的摊摊手:“夫君,毕竟狗娃也算重情重义的孩子,要不你先回去,我再劝劝他?”

    离倾绝脸都气绿了,儿子我带不回去,娘子也带不回去?

    “既然狗娃恋这里,你马上和我走。”

    说罢冲众人拱手道别冷脸看了慕米桃一眼,下山。慕米桃匆忙和玉箫,少师安然等人告别带着小白走出寨子。

    “等等。”忽然玉箫追上前:“慕姐姐留步,玉箫使命已完成本当回到天湖,但是玉箫实在难以放下锦瑟,在回到水晶那之前希望呢个见到锦瑟一面。”

    “哦,对。是我考虑不周,忘记此事,锦瑟现在百里逍遥府中,玉箫公子可随我到天泽见过百里逍遥。”

    “那,劳烦慕姐姐。”玉箫喜道。

    “玉公子说哪里话来,若不是你,我们恐难以取到神镜,更别说接好了碧儿的魂魄。姐姐应当谢你才是。”

    “嘎嘎——互谢,互谢。无忧娘娘还不快走,你看前面的人已经乌云密布了。”

    果然离倾绝已经健步飘到山脚,冷着脸靠在树干等着慕米桃。

    差不多一年不见,天泽的街市更加繁华,之前更多在西贺出现的胡人的骆驼也不时的在市面上晃悠。

    马车横穿天泽京城,街面上平添了许多特色各异的茶馆酒楼。招牌幌子上写着各异的外族文字。

    市井街巷,人们或做着手艺或开门面的小买卖,薄暮的夕阳余晖淡淡地洒在青砖绿瓦或者那眼色鲜艳的楼阁飞檐之上,给眼前这一片繁盛的天泽京城增添了几分朦胧和诗意。

    马车前后是一张张或苍迈、或风雅、或清新、或世故的百姓脸庞。脸上富足安逸的神色不言而喻。车水马龙,人流穿梭。

    不隐隐传来走街穿巷的商贩颇具*力和穿透力的叫卖吆喝声,夹杂着偶尔一声马嘶长鸣,慕米桃感叹,现在的天泽在离倾绝的治理下犹如一幅色彩斑斓丰富的画卷之。

    离倾绝神色满意的放下帘子:“桃桃,这都是你的臣民。为夫的都是你的,世间只有你可和我坐拥天下。你看这街巷的酒楼也繁茂许多,喜欢哪家特色的酒菜,为夫尽可带你去一一品尝。”

    慕米桃正沉浸在美景中一听他说这些带着征服和野心的话就头疼。

    娇嗔的笑道:“夫君,娘子可没有做女王的豪情壮志。一城繁华半城烟,惹得世人不慕仙。夫君把天泽治理的如此之好,其实你我平平淡淡的守着一方疆土过日子,把百姓带好了,让他们衣食无忧不是挺好的吗,干嘛非要坐拥天下。”

    离倾绝哈哈大笑:“桃桃,为夫就算坐拥天下也是你一个人的夫君,你怕什么呢。”

    慕米桃无语的倚在他怀里心里叹口气,我是担心你的命盘不济,哪里是争风吃醋啊,夫君。

    玉箫在宫门口被接驾的京官安置在了外使馆邑。

    皇宫后院永福宫里早已经布置的犹如仙境,彩灯高悬,彩带飘逸,之前的宫女太监因为白狐的事情都换了一拨儿。

    离倾绝刚送慕米桃进了永福宫,脚还没着地就被百里逍遥亟不可待的请进勤政殿。

    几位老臣已经侯在殿外。看见离倾绝远远走来,纷纷激动跪下。

    “起来吧,都有何事一一报来。”

    待几位重臣都禀报完毕后,其中刑部尚书左鸣留下没走。

    “左爱卿,单独留下有何要事不能公开必须朕私闻?”

    左鸣悄声对离倾绝道:“皇上圣明,微臣是有一件大事必须私密说给皇上知道。此事关系重大却不宜为外人道。”

    “恩,说。”离倾绝冷下眸子,细致的开始听。

    左鸣是他登基后一手提拔上来的亲信大臣,做事稳妥,细心。离倾绝是一百个放心。

    “启禀皇上,最近挨近东北方向的几个郡县分别发生了一件怪事。就是几位郡守突然无疾而终,死的诡异,微臣尽管派出京城中优质的仵作,和吏官也未能找出这几个郡守死亡的原因。”

    佐鸣说着将怀中抱着的几个奏折双手递上,来福将奏折接过来放在离倾绝的案头。

    离倾绝垂眸扫了一眼奏折,打开一本,看着看着眉毛渐渐拧成一块疙瘩:“依左爱卿看来,此事何解?”

    左鸣诚惶诚恐的以伏跪的姿势,再次抬头“回圣上,此事当时最早是一月前,地方秀河郡先报上来,起初微臣并没在意,但是数日之内与秀河郡紧邻的牛山郡,和相隔千里的青城郡等先后接连发生数起郡守无疾而终事件,事情就有可疑之处。以微臣在刑部供职多年的直觉,此事必定有蹊跷。”

    “地方郡守,身居要职,何人能如此神不知鬼不觉的取了他们性命?况且这地方郡守都是朕亲自挑的臣子任命。”

    离倾绝从龙椅后站起来负手在勤政殿绕着圈子踱步。

    “左爱卿,你说的有道理,事出反常必有内情。此事不宜声张,你先退下。”

    “好,臣遵旨。”

    左耳对离倾绝并无多少表情和措施的表现有点失望,但是皇上的事,臣子哪敢问,只能唯唯诺诺的退下。

    左耳出殿之后,离倾绝迅速唤来百里逍遥:“逍遥速度去吏部,将这几位忽然去世的郡守的履历给朕调来。”

    “是,臣马上就去,稍后便将几位郡守资料给皇上送来。”

    “恩。”离倾绝嘴上应着脑海里却映出青城郡守的容貌。

    青城郡守向阳是自己当离王时就忠于自己的老臣子,为人外柔内刚,应该不会得罪什么深仇大恨的仇家非要置他于死地。可是忽然无疾而终有时因何?

    并且——秀河郡和与秀河郡紧邻的牛山郡,这两处地域和青城郡相隔千里,若是仇杀,不可能就这几日,几郡的郡守都得罪了仇家,而仇家都赶上这一个时候报复。

    情杀?更不可能,青城郡守向阳即将风烛残年,本来是向自己请命告老还乡,只因自己爱才,看重他耿直清廉,才留任他为一方郡守。所以说贪财激起民愤,也不可能。

    其他几位郡守,离倾绝虽然没有太深印象,但是知道自己当初任命时都是和吏部的舅父深思熟虑方才将一方郡县交付了,应该不会因为职责之事招人暗算。

    既不是仇杀,情杀也不成立,贪财失义被路见不平之江湖豪杰铲除更不可能。

    离倾绝百思不解,低头思索慢慢走回后宫,夜色已经渐渐笼罩,离倾绝走了一会儿停下脚步,竟是永福宫。他下意识的走到永福宫门口。

    “奴婢们参见皇上,值守的宫女太监看见皇上走来,并且是无忧娘娘一回宫不到两个时辰皇上便跟着来,心里偷着乐。早有宫女给慕米桃报信儿去了。

    “起来吧,娘娘在做什么?”离倾绝依旧负手慢慢踱着步子往宫里走。

    “回皇上,娘娘在——休憩,不过奴才马上就去喊醒娘娘。”

    离倾绝摆手:“免了。你们都下去吧。”

    他心知,桃桃也是累了,何况马车上,他也没让她闲着,一路上他激情四射,慕米桃连连愤怒。想到此不禁笑了。

    步入永福宫寝殿,西域进贡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莹白洁净的光芒,广润发散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水粉纱帘的寝榻。檀香木的廊柱上雕刻的凤凰展翅欲飞,与水晶玉璧灯座上雕刻的盘龙遥相呼应。

    珍珠的帘幕,镀金的柱础。六尺宽的金丝楠阔*上悬着艳红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牡丹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榻上的人妩媚酣睡,玉臂裸露,宿兄半掩,搂着青玉抱枕睡在软蚕暖簟上,腰际覆盖着一层细蚕丝的罗衾。

    离倾绝放轻了脚步在慕米桃寝榻边的贵妃椅上坐下来。

    脑子依然在琢磨刚才的问题。

    无疾而终,俱是郡守,不是仇杀,不思情杀,没有原因,没有理由。

    但没有原因也肯定是有原因。否则郡守们不会无疾而终。

    此时。慕米桃翻了个身,身上的罗衾掉下地来。

    离倾绝弯腰拾起罗衾,这是东方诸侯小国进贡来的极柔软丝滑的新蚕丝被。宫里就这一条,他吩咐来福找出来给桃桃的宫里送来。

    离倾绝拾起被子用手轻轻的揉搓几下那滑细的料子,忽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急急将罗衾给慕米桃盖上,转身大步走出永福宫。

    “皇上,皇上请留步,娘娘已经睡了一会儿,怕是要醒了,要不,奴婢唤醒娘娘吧。”管事的宫女一见皇上才来便走,以为是娘娘一直贪睡,不免胆战心惊。

    他们这些奴才奴婢不就是主子贵了才能有好日子过嘛,如今皇上喜怒不形于色,忽然的来又忽然的走,真叫他们这做奴才的心里七上八下犹如过独木桥般不安。

    离倾绝只威严的说了声:“照顾好娘娘。”便风一般消失在永福宫门口。

    回勤政殿的路上正与风风火火的百里逍遥撞上。

    “哎呦,皇上,您这是赶的哪门子集(急)啊。”百里逍遥揉着额头上被离倾绝撞的包:

    老大,你干嘛啊,你官大,头也大,连撞人都是超级疼的。唉,真是命苦不能怨政aa府,点背不能怨社会啊。

    “屁话。你走路不看路怨得了谁?资料找齐了吗?”离倾绝瞄了一眼百里逍遥的袖笼。

    “嗯呢,皇上放心,逍遥出马一个顶俩,我办事你放心。”

    离倾绝没停步兀自快步向勤政殿走去。

    百里逍遥一溜小跑儿跟着离倾绝到了勤政殿拿出一叠资料。

    离倾绝将刚才左鸣拿来的案子和吏部的资料一一对应。良久,差不多半个时辰之久,才仰靠在檀香木的盘龙椅上:“逍遥,你发现点什么没?”

    百里逍遥手托腮摇摇头:“皇上恕微臣愚钝,臣只发现几个郡守都是那么巧就差几天都结伴赴黄泉,还没有原因,甚是稀奇,依微臣的思路,不是约好了吧。”

    离倾绝啪的合上卷宗,狠狠瞪了百里逍遥一眼厉声道:“百里逍遥你大胆,放肆!朝中出此大事,你还玩笑视之,极不尊重同僚也不尊重朕的威仪,你说如何赎罪?”

    “额,皇上饶命,臣弟惶恐,没想到此事上纲上线是如此严重,皇上知道臣弟贫嘴惯了,绝对没有玩笑同僚之意啊。臣弟是如此罪不可恕,臣弟恳请皇上赐罪。”

    离倾绝冷下脸道:“罪是要降的,朕命你即刻派出无影们高手到天泽和西贺各个郡县,保护好自朕登基以来新任命的郡守。此事只可成功,不可失败。”

    “嗯嗯,皇上放心,逍遥一定办好,只是逍遥有一事要问。”

    百里逍遥脸上像吃了一个苦瓜一般,咧着嘴。

    “你有何事可问?”

    “那个,皇兄答应过替臣弟和若而公主主持成亲,臣弟斗胆问皇上,啥时候啊?”

    离倾绝瞪着百里逍遥佯作惶恐的样子,气极反笑:“此事不办好休想娶朕的义妹。”

    “额,好吧。”百里逍遥揣好皇上的令箭。

    转身要走之际又回过身来:“不过,臣弟有一事不明,还想请皇兄指教,是如何窥破的先机?”

    “恩,这还像一句正经话。”

    离倾绝点头摆手唤百里逍遥近前来:“你看这几份吏部的资料显示,无疾而终的几位郡守,都是刚上任不到一年。说明什么?而且这几位郡守的履历表明都是其为人都是正直忠义之人。这又说明了什么?几位郡守死的都很蹊跷,没有外伤,没有仇家,京城最优质的仵作都查不出丝毫蜘丝马迹。这又说明了什么?几位郡守死亡时间都在一个月内,以同一种奇怪的方式死亡。逍遥,几件事联系到一起,你想?”

    “臣想——”百里逍遥揉着刚才被撞疼的脑门,寻思了一会儿,瞬间恍悟般的一拍脑门:“嘶——”脑门再次被拍疼了他先揉着脑门,吸了一口凉气凑近离倾绝耳边:“皇上,臣想明白了。这定是一场阴谋!”

    “何出此言呢?”

    “皇上您看,一个月内几位郡守忽然的无疾而终,位置却相差千里。而这几位郡守并无仇家,巧合的是,几位无疾而终的郡守还是皇上登基后任命的。这其中的隐喻阴谋不是不说自明?就是要在我朝制造恐慌,令臣不敢臣,民不敢民。再有几件这样的祸事奇事发生,朝堂官员岂不人人自危,百姓岂不更是提心吊胆!”

    “恩,朕就喜欢你不装糊涂,以事论事,像个正常人的样子。逍遥所说完全是朕的顾虑啊。”离倾绝食指敲着龙书案叹道。

    “依你看是何等阴谋之人?”

    题外话:

    亲们,这几天叶子身体不舒服发的晚,抱歉,么么。

二百一十四章 大婚魔影

    “恩,朕就喜欢你不装糊涂,以事论事,像个正常人的样子。逍遥所说完全是朕的顾虑啊。”离倾绝食指敲着龙书案叹道。

    “依你看是何等阴谋之人?”

    百里逍遥挠挠后脑勺,其实他是最不喜欢不装糊涂的人。世间事真真假假,无非为名为利争争斗斗,百里逍遥其实对此最不感兴趣。但是摊上个总是有事的老大,他有什么办法,只好每次都得贡献一水舀子脑细胞。

    挠完了后脑扫,百里逍遥道:“皇兄,臣弟以为,能制造这样危机之人必定不是平民百姓,更不像是没事找事的江湖派别。而制造危机的人必是可得利之人。微臣再想,悉数一下,能从给我朝制造混乱中得到利益的人,又是谁?”

    “难道是——离——安——瓷?”离倾绝和百里逍遥顿时异口同声。

    离安瓷,自从离倾绝登基,离安瓷母子被曾经忠心的老臣李代桃僵换了逃生之后,离倾绝派了大量的无影门的人加以搜查寻找,都不知其所踪。

    这也是离倾绝心里的一根刺,更是他的政权的不安定因素。

    “所以,逍遥你必须去调查清楚,关于死因,给朕一个明确的答复。”

    “好,臣即刻就出发。”

    “不必,朕给你一个时辰去和若而告别,免得有人说朕不近人情。”

    离倾绝抿嘴似笑非笑。百里逍遥急忙告退:“那臣先告退,多一分钟多和若而说点贴己话。嘿嘿。”

    离倾绝挥挥手,心道,把义妹给逍遥果然是个不错的主意,否则以他多情恋眷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功名的性格摊上个和自己不贴心的夫人,自己调度起逍遥来也是不贴心。

    百里逍遥刚走,慕米桃便由来福领着走进勤政殿。

    “夫君刚才寻我匆匆来又匆匆走,所为何事?害的宫女一直担忧。”

    此时慕米桃莲雾初醒,素颜净面,粉衫碧裙仿佛夏天的一朵荷花。离倾绝看见慕米桃就心花怒放,伸出双臂将她抱到腿上:“小事,已经让逍遥去处理了。”

    慕米桃是多精透之人,多了解离倾绝啊,凤眸张大:“夫君,都让逍遥亲自出马处理了,还说是小事。”

    离倾绝想了想道:“为夫本不想和你说,但此事确实蹊跷。死了几个郡守,却找不到死因。连京城最优质的仵作都派去了,毫无所获。”

    “难道夫君以为是邪祟只因?故而派逍遥勘察?”

    离倾绝拧了一下慕米桃翘起的鼻头:“知我者桃桃也。不错,为夫是有此怀疑,但是支使邪祟之人必定是朕的宿敌。”

    离倾绝从果盘里捏了一粒葡萄放进慕米桃的嘴里:“不过娘子不必担心,天下之事为夫自会处理好。”

    慕米桃樱唇蠕动嚼着葡萄莞尔一笑:“夫君其实我一点不担心你的天下,我是好奇了想去看看这被你说的玄乎的暗杀。”

    “不行。”离倾绝大手搂紧她的腰肢:“身为朕的女人,你是越来越心野了。过几日便要举行册封大典,昭告天下你是朕的皇后怎能缺席。”

    “啊?那么繁琐的礼仪。”慕米桃撅起嘴,想起来就烦啊。

    天泽绝帝二年三月初八吉日。

    慕米桃从前一晚便移驾到了东宫——长安殿。

    华美的长安殿里早有一群宫女候着,布置的宛如一个高雅娇艳的美人等着主人的到来。

    墙灯全都是琉璃的,灯是嵌珠缀玉掐金丝景泰蓝的,屏风是漆木薄绢的,御榻是暖玉的。

    拽地的层层金粉帷幕轻纱随着窗口的风飘摆。

    慕米桃掀开一层薄幕走到榻边。

    榻几上一对红烛画着龙凤呈祥的吉祥图案。

    她的眼底立时涌起了雾气。

    “娘娘,陛下安排了娘娘去偏心殿同冯司仪学册封礼仪。”

    大宫女小心翼翼的跪在屏风外揣摩着这位主子的性情。

    “好。带路。”

    慕米桃从榻上起身绕过屏风出来随大宫女向偏心殿走去。

    酉时已过一切杂事才忙乎完毕。

    慕米桃由宫女们簇拥着回到长安殿。寝殿高悬的无数宫灯反射着琉璃的光将金粉色的帷幔映出炫色。

    远远的在外殿就见那内寝中炫艳的织锦帘笼后立着离倾绝的身影。

    慕米桃的心满是喜悦中忽然隐隐疼痛的一颤。今日这般美好,美好的令她不想改变。可是从此之后真的就是深宫高院。一生一世,身为君王的他——

    宫女见皇上在内殿,纷纷跪下告退。

    慕米桃立在外殿没动。看着离倾绝转过身来含笑与她凝视。

    这含烟滴翠的华美宫阁到底是他们爱情的美丽童话还是他们爱情的茧。

    清晨刚刚鸡鸣,慕米桃便被宫女唤醒。洗漱完毕坐在梳妆柜前,雕刻着龙凤纹的铜镜里映着她明媚的容颜,虽然经历了风霜,凤眸里依旧透着清澈洁净此刻带着喜悦的神采。悬胆鼻精巧,樱桃唇鲜艳。衬着小巧精致的脸型。

    莹白如玉的脸上淡淡擦了一层水粉色胭脂。三千青丝披散在脑后,一个叫杏梅的丫鬟玉手抓起一缕发丝,左缠右绕的将缕缕头发轻轻挽成一个发圈,又别上了一根打磨的精致的凤簪金步摇,簪子上镶嵌着淡红色宝石。双鬓边插于两支琉璃钗,一道绾影穿于簪中

    剩下的发丝被杏梅轻轻系上丝带垂直脑后。

    其他宫女已经将今日要穿的一件宽袖的正红色礼服放在托盘里托好。

    红色的礼服腰带上镶嵌着散发出耀眼光芒的各色宝石。

    身上披着一件大红色的锦缎披风在窗口射进来的光线下熠熠闪光,显得高贵、优雅,毫不失今日便昭告天下身为皇后的风范。

    缨络步摇凤凰钗,粉妆似仙赛瑶台。

    四个宫女拖着她长长的袍裾缓缓前行。

    宫中女史引着来到铺上红毯的太和殿。

    太和殿下按序站了一众官员和各藩国及西瑶使节。

    离倾绝已经立在太和殿的高台下。身侧候立着礼部和户部的尚书。

    明黄的袍服被初升的日头照更加明黄。尊贵的俊颜更加尊贵。

    慕米桃端臂缓步走到离倾绝身旁彼此相视一笑。

    离倾绝的皓齿在阳光下闪着亮泽。

    牵着她的手拾级而上。

    “桃桃——今天你很美。”

    慕米桃侧头注视着离倾绝妩媚一笑。那笑里泛着灿烂。

    礼部尚书在台下用神圣的庄严仪态宣布吉时到——遂展开皇上圣旨高声朗读:

    “朕已得天日月,乾坤初定,民以衍生。治国齐家乃人伦之本,王道所归,因典式循。大瑞无忧公主,钟贵勋族,护国有功。誉美河州,温恭贤淑。为宜家之助,顺协之度。实帝后之选,当隆正位之仪。兹代孝仪皇太后之遗命,以金册金宝,立尔为皇后。尔当竭诚懿态,恭俭仁惠,和风闺帏,表率后宫。布坤于教化,施德于海宇。永享天禄,共迎鸿禧。钦此!”

    慕米桃站在高台上对着香案伏拜。头上的凤钗熠熠闪光。离倾绝温暖的眼神萦绕着她的身形。

    内侍官捧着载有金宝金册的金盘跪伏送上。台下响起众官员山呼海啸的朝拜声

    “吾皇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千岁!”

    “桃桃,从此有目共睹天地为证,你我就是夫妻。”

    离倾绝拉过慕米桃的手双双伫立高坛——俯视这河山锦绣海宇万民。

    皇上封后大赦天下,官仓放粮。整个天泽京城还沉浸在绝帝封后的狂欢中。

    离倾绝和慕米桃已经在长安殿的暖玉榻前小坐。

    宫灯放彩,玉器交辉。大红的喜烛燃着激情的光焰。

    凤凰展翅的盖头蒙在慕米桃高挽的发髻上。

    从太和殿回来拜过礼仪慕米桃就一直静静的坐在榻边等那个可以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人儿的到来。

    丝丝的欣喜和那总是莫名袭来的忧虑纠缠了她的情感。也许这就是新娘子都有的纠结吧。

    此刻离倾绝坐在她的榻边握住她的手。

    “桃桃,为夫要挑盖头了,闭上眼给你惊喜。”

    “恩。”

    慕米桃微微闭上眼,只剩下蝶翼般抖动的睫毛。

    ‘霍’地眼前一亮温热的唇对上她的樱唇。

    窗外的水莲花竞相含苞争睹这一对历经劫难的天颜丽人。

    “桃桃可愿与我饮这交杯。”

    离倾绝烛光下的俊颜魅惑含笑仿若三月的春风凤眸凝着慕米桃的绯红。

    慕米桃羞若芙蓉粉白却娇嫩抬眸看一眼离倾绝接过他手里的合卺。

    手臂环着他的手臂两张脸挨着彼此缠绕着彼此的呼吸。酒是苦的。心是甜的。

    放下杯子的瞬间,慕米桃恍惚瞥眼看见窗户外湖畔一道黑影对视着这边忽地在树后一闪。

    “夫君,好像有刺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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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世人都知道当年天泽国皇帝逃跑的妃子在民间生了个皇子——离倾绝是见了女人走不动道儿迈不开步的花痴浪子。
诸如请顿酒换美人,卖别墅换骚娘的事儿对他来说那都不是事儿。
离倾绝的口头语是——身为皇城四少中的高颜值老大靠的不是拼爹拼娘。
再不拼成个妩媚的爷们,倾倾国,倾倾城。多几座金屋,藏几沓美女,刷爆点花边,设计点绯闻。
——那爷也太没存在感了。
世间只有一个女子他搞不定———选妃选来的女屌丝豆腐西施。
纳妾之夜,手没拉着,竟把他涮在洞房,逃逸于无形。
传言她与神行无影的三扇门总领主——无面孽缘不断。
又与天下第一翩跹美男——珏王爷搞的扑朔迷离。
更有说她被得道仙人——寒玄宠爱。
而一个隐蔽多年的秘密正缓缓揭开——
小包子花絮:
“狗娃,你说你爹是谁?”
“还用问?狗呗,没看我叫狗娃!”
“你再带这几个不是狗的人来骚扰为娘,你神算娘亲可要发飙让他们当地下工作者。
“娘,等等,我先挑个人模狗样的出来。”
***——————————————————***
本文双男主最终一对一。超深情。噼里啪啦火花四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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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曾用名:《天降观星师,邪王要独宠》《大师,你红鸾星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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