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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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他的进入,周毓宁张着殷红欲滴的唇不住开歙,喉咙竟然似嘶哑了一般,不出半点声音,心中细细体味着这种被他强力占有的滋味,一边想着ziji的身份,一边想着身下的男人竟然是ziji的学生,真要按照雪玉的辈分,他也该叫她姨,种种怪异而禁忌的gǎnjiào袭来,让她的眸子里染上了复杂难言的思绪。<-》
但她不曾后悔过,除了那潜藏在心底的欲*望,成熟身体的需求,更多的是对他的爱恋和信赖,为了这个她shime都豁出去了……
“噢!”
陆政东发出一声满足之极的长叹”“小说。
这声长叹fǎngfo是冲锋的信号,骑士的号角。跨坐在他身上的美女骑士开始jiliè的扭动着腰肢,沙发随着骑手的呻吟吱呀作响,她胸口那美丽的丰满也随之上下晃动,令人眼花。周毓宁的双手紧紧的握住了陆政东的双手,十指紧扣,狂放火热。
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起伏着。像索求无度的荡*妇。丰硕的丰满甩出漂亮的波浪线。她摇摆着腰肢。终于臻首埋在他怀中,死死的搂着他的脖子她喉间出难以抑制的呻吟。勾魂荡魄的让人心动。那柔弱低哼的声音
“给我生个孩子。”
陆政东在她的耳畔声道。她的身体僵硬了片刻。却又更加的热烈起来。fǎngfo有shime压抑着她的包袱被抛开。她肆无忌惮的呻吟着。在他的肩膀上咬噬着。留下一排齿痕。
肩膀上传来一阵阵的痛楚。她却低声的抽泣着。那泥泞不堪的谷道一阵的抽搐着痉。吐出一泉清泉
片刻之后。她无的俯倒在他怀,让他翻身在上,感受着他依然毫不停歇的身体一次次的跳动和强劲的冲击。
孩子?
这一下击中了她的心扉。和他有个孩子还真不错。他能这样想。更是让她有种莫名的激动,可是……
她不由睁开的眸子里盈盈地水光映照着身体上男人的身影,任由他重重地跌落在她地身体上,随着噗嗤的水声,她也奋力迎合着,半透明如珍珠粉底液的水色融融外泄,飞溅出yidiǎn点的细粒水珠,濡湿了身体下温热的锦被。
既然他这样讲。那有shime好担心的?
身体里是充实的,那滚烫的gǎnjiào,fǎngfo被烧红的烙铁刺穿了身体,刺入了心扉,漫漫涨涨地难以呻吟,难以再思考shime,整个人轻飘飘地,紧咬着牙齿,下身传来阵阵痉挛的力量,无意识地探出舌尖。瓷白的牙齿轻轻磕碰着,出咿咿呀呀的酥软呻吟……
缠绵悱恻之后。被打湿了的沙发总是让人难以忍受,周毓宁看着身下这湿湿漉漉的水色,都是ziji的身体里绽放出来的,也不禁有些羞赫……
看着周毓宁那娇懒无力,软绵绵地窝在他身下,陆政东的嘴角翘起一丝魅惑的笑意,伸手抹去她脸颊上被汗水粘上的发丝,两根手指感受着她此时格外柔润的皮肤,fǎngfo那指尖带着魔力,随着他手指的流动,她的肌体一寸寸地紧绷着,又放松下来,直到他的手指夹住那兀自坚硬挺立的蓓蕾,周毓宁饱满的再次起伏起来,眼眸中满是情*欲,手掌握住了他的手细细品味着
她顺着他的身体动作,挪动着身体,从他的身体下抽出身来,gǎnjiào到那似乎将ziji小腹都涨起来的yèti要奔流而出,她惊慌地抬起腿,拉住一个沙发垫子塞在下面女子在承受了男人的雨露之后保持这种姿势,nénggou大大增加受孕的几率。
她高举着修长的双腿,紧绷着显得格外结实柔滑,丰满圆硕的臀线突兀地暴露出来,那溪水潺潺的difāng就这么恬不知耻地绽放,甚至连湿润的雏菊都还在抽搐一般……
看到陆政东呆呆的眼神,想到ziji这样子,周毓宁更是羞不可抑制:
“闭上眼睛……不许看……不许看……”
周毓宁臻首侧在一旁,不敢看陆政东的目光……
陆政东一笑,扶住她的一双修长的**,笑容渐渐敛去,迟疑了一下道:
“也不zhidào这样做是不是做无用功?”
陆政东顿了一下道:
“我也纳闷了,我检查过身体也没问题呀,怎么一直都怀不上?”
“你和雪玉还是要多在一起,聚少离多,那会nàmerongyi……”
周毓宁nénggou在这个shihou提起雪玉,说明有些东西真正在她心里翻过了那一页。
只是周毓宁所讲的聚少离多这理由不成立,陆政东微微摇头,他一直都很纳闷,母亲身体本来就不好,抱孙心切,雪玉家自然也yiyàng,两家长辈都等着抱孙子,雪玉自然也就有压力,还以为是她的问题,偷偷去检查过,陆政东却是mingbái,这恐怕不是雪玉的问题,问题应该出现在他身上,他在好几个肥沃的土地上耕耘了这些年,都没一个有动静,虽然他也检查过,医生告诉他没shime异常,但是这没异常就是最大的异常……
陆政东想了一下说道:
“浦江有shime著名的生殖方面的专家……你帮我留意一下……”
周毓宁见他一副认真的样子,也就郑重的点点头……
回到安新,陆政东就不再去想孩子的事情,专心的处理着安新的事情,
詹继东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才到安新市没多久,其影响力yijing显露出来,这yidiǎn陆政东qingchu。
詹继东是步步紧逼,他也不kěnéng一退再退,事情总是要有个底线,所以他也必须要有破局的办法。
詹继东作为市委shuji,最厉害的东西就是手握人事权。市委shuji掌握了用人大权,也就控制了大局,bijing所有的事情最终要由人去落实,控制了人自然就控制了事,也正因为如此,詹继东也开始想将人事大权抓牢。
按照程序,凡是干部任命先要由组织部把一道关口,再由组织部向市委shuji汇报,而第二道程序在不少difāng是shuji碰头会,最后才提交到常委会。
但显然詹继东对shuji碰头会有些掌握不住,因为在shuji碰头会上有他这个市长有蒋凤娟的支持,还有很超然的副shuji纪委shuji杨铁军,詹继东恐怕是心里没底,所以上一次有关市工业局局长的任命就直接绕过shuji碰头会,而是直接由分管党群的副shuji、纪委shuji和组织部长碰头,估计今后会形成常态,目的就是不让他这个市长提前介入人事上的事情。
ruguoshuji碰头会好过关,自然就选择shuji碰头会,不好过关就选择常委会,这样的作法是市委shuji的权力,
在关键的人事问题上保持必要的影响力,这很关键。
而要在这方面有一定的影响力,那就需要进一步巩固和扩大在副shuji和常委的同盟军,至少也可以临时作为盟友,这样在常委会上才不至于完全成为一边倒的局面。
tèbié是原来和张泽高走得近的人,需要进一步增进感情,tèbié是市政法委shuji、公*安*局局长闫德思和市委秘书长章可钦。
闫德思应该是感最重的一个,张泽高的调离对他来说等于是塌了大半边天,他公*安局长的身份有非常的重要,强势的詹继东不想用ziji的人掌控是不kěnéng的,这肯定是闫德思不想看到的,ruguoméiyou了公安局长的身份,他这个常委兼政法委shuji,其影响力甚至不如公安局长。
ruguonénggou想办法助闫德思一臂之力,想必闫德思也该zhidào怎么做吧……
市委秘书长作为市委的大管家,一般都是市委shuji信任的人担任,不过章可钦是市委常委,詹继东想要动他还是有难度,要么在办公厅物色一个心仪的副秘书长,或者调一个人过来担任副秘书长,等待有合适詹继东的wèizhi再扶正,要么就是想办法把章可钦调出安新,直接调一个秘书长进来,反正不管怎么样,章可钦处境也是非常微妙……
这两个人都是可以积极争取的对象,当然陆政东也zhidào,詹继东肯定也不会坐视,肯定也会积极的争取副shuji和常委,谁能效果更佳,那就了……
而在一些事务性的事情上,作为市长,他要做的是统揽全局,运筹帷幄,可以运作推动事情向某个发展,但是尽量不ziji赤膊上阵,直接在这些问题上和詹继东面对,那样做méiyou回旋余地,必须得充分用好几个副市长和市政府的秘书长,以及下面一些中层干部,他最多就是必要shihou出头打点或者圆场。
总之一句话,在两人的guānxi上,尽kěnéng到位不越位,充分运用好大家认可的游戏规则。
市委shuji与市长之间本来就是体系中相互促进相互制约的角色,有詹继东这么一个强大的对手,那是最好的磨刀石了,怎样巧妙的利用市长这个进可攻退可守的角色来锻炼培养ziji,这或许才是他到安新最大的收获……
陆政东有了一个缜密的应对思路之后,整个人也就放松了下来,按照ziji的节奏处理和运行着市政府的事务……(未完待续……
第四十一章 让你孤掌难鸣
市长办公会议主要是是研究、处理市政府工作中的重要专项问题,每周召开一次。<-》会议人选由主持会议的市长或常务副市长确定。
今天的议题主要就是布置落实市委常委会tongguo的安新市十大民心工程的事情,参加会议的有市长陆政东,常务副市长安金山,几位副市长,当然,也少不了市政府的大管家市政府秘书长安俊义。
市政府的工作在安金山来之前,可以说上下一盘棋,基本上除了工作上的认识分歧,陆政东yijing听不到shime杂七杂八的声音,但安金山来到之后,或许又有了些许不同”“小说。
陆政东看了看安金山道:
“常务,常委会你也参加了,继东shuji对十大民心工程极为重视,接下来这就是我们工作中的重中之重,shijiān紧任务重,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而关键的关键是需要大笔的资金,常务有shime想法?”
在陆政东看来安金山和周立伟相比,陆政东觉得周立伟确实是可爱多了,周立伟虽然时不时爱越点位,但是总还是有所顾忌的,比如在这样涉及经济议题的事情少,至少要征求一下意见,那怕就是意见向左,面子功夫还是要做的,而安金山则是根本就méiyou和他商量商量,直接就在常委会上表态,既然表态nàme坚决,那这资金的事情,还是就让他去想办法。
安金山一听心里也是感到犯难,十大民心工程那是詹shuji在全体市民面前拍了胸脯的,那是出问题。那麻烦就大了。但十大民心工程那不能靠嘴吹出来。而是要靠钱堆出来,财政是他分管的领域之一,资金的问题陆政东问他,这很正常。
詹继东很qingchu他的身上贴着詹继东的标签,这yidiǎn不用说,人人都mingbái,这对他来说应该有好处,但现实的情况是。财政局等单位他根本就指挥不动,这和他当初的想法差之甚远,他之前一直在省直机关工作,在他想来,有市委shuji的支持,他这个常务副市长应该在下面委办、部局的局长主任面前很好使,可没想到根本就不卖他的帐,但是一旦资金不到位,那到shihou打板子就落到了他身上,那岂不是让詹shuji搬起石头砸ziji的脚?
难怪一直听说是安新刺头的周立伟最后也只有服服帖帖的紧跟着这个年轻市长转。这个年轻的市长可真是不好对付。
最初遇到这样的情况,气得他想骂娘。冷静下来后他才意识到,想主导工作不是nàme简单的事,不是一纸任命就可以解决的,这同ziji在省里机关完全是两个概念,省里guānxi错综复杂,这里也不简单,通常会人为的划出圈子,谁是谁地人,同样泾渭分明,不是你的人,你就是指挥不动,而现在,经济部门的主要负责人多是陆政东的人,ziji想成为货真价实的常务副市长,是需要付出艰辛努力,也需要shijiān的。
詹shuji还是太急迫了一些,还是应该在理顺理顺这些guānxi后再发力最好,但是詹shuji有他ziji的考虑,他也只能无条件配合,想了一下说道:
“十大民心工程既然是重中之重的工作,那就把其他方面的资金调整调整,拨弄拨弄,总之首先满足这方面的需求。”
安金山话音刚落,一边的副市长唐中凯就道:
“安新的家底常务也应该qingchu,经过努力现在终于是nénggou维持了,民心工程任务重大,这没得说,可是nàme庞大的资金,从哪里来?……”
语气很温和,但话里的意思却是耐人寻味,陆政东口口声声讲高度重视十大民心工程,实际上心里根本就不是这么想的,真要是这么想的,那就应该首先把这方面的资金安排了,其他方面再tongguo增收等其他办法来解决。
而唐中凯这话分明是在将他的军,吃饭财政当中nénggou挪用的最大的一部分肯定就是吃财政饭的工资了,这样的事情詹shuji倒是可以在普通老百姓面前得分,可他就惨了,他还有选举任务,这个常务副市长还得要过人大会那一关,要是zhidào挪用工资是他提出来的,在安新目前这样微妙的局势下,他恐怕得票超低,甚至极有kěnéng被选下去,那也不是shime稀罕事,代表团中吃财政饭的人那是占绝大多数,恐怕就是做工资,代表们也不一定卖帐。
而增收,则是更难,陆政东正在大力治理三乱,他nàme大的资金,他又不会变魔术,上哪去增收?而就算nénggou增收,他现在也不能讲,因为一讲,这事就完全落在他头上了,真是两难。
他不但在下面说话不灵光,就是在这市政府中,也是势单力薄,唐中凯、尤金忠、安俊义等人是跟紧陆政东就不用了,其他几个副市长他数次拉拢,对方反应都十分的谨慎,似乎都是不敢和陆政东对着干,他在市政府是孤掌难鸣。
虽然这样,但市政府既然是陆政东当家,那要是十大民心工程处了问题,他市长是第一责任人,所以zuoyou为难之下他也就说道:
“中凯市长的意见我zhidào了,市长的意见呢?”
唐中凯的脸就沉了下来,这样来晾他可比shime都更落他的面子,就hǎoxiàng当她的意见是空气。
陆政东笑了笑,道:
“中凯市长的道心还是有道理的,十大民心工程所需要的资金不是小数目,如何确保十大民心工程的建设资金,希望大家回去都想一想,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有shime好的意见及建议都可以直接找詹shuji、或者我和常务提一提。”
安金山一下就有些尴尬了,他一下就品出陆政东话里的味来了,若是拿不出切实可行的方案来,看陆政东这样子,是要剥夺他分管财政,直接他ziji分管了,至少也是让他本来就还没树立起来的威信又被打击,说话就更难起作用了,想到这里脸色就不怎么好看,站起来就走出了会议室。
随即其他副市长也陆续走出,唐中凯心里就很舒畅,陆政东就是陆政东,比李市长厉害多了,李市长像这样的shihouyijing是沉着脸相逼了。陆政东却是不动声色,但是其意思可是比沉脸厉害多了你安金山想耍滑头,那就干脆给你减担子!(未完待续……
第四十二章 多事之冬
陆政东坐在车上,他今天要去的是白妮有限公司,这个公司之前是一直亏损的安新化工实业总公司,前两年被浦江白妮集团收购。
陆政东神情有些不太好,安金山最近一直为了十大民心的资金问题在上蹿下跳,到处点火,说什么要把土地使用金的方案进行适当的调整,弄得下面是人心惶惶,虽说安金山跳不出什么名堂来,他总要去灭火,浪费他的时间。
而今天要现场办公的事情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白妮有限公司外面的道路新修后要收费,这本来也没有什么,可是交通局偏偏把收费站就修在距离通往白妮有限公司大门几米远的地方,结果是让白妮公司上下极为不满,就干干脆脆的“坏了”十辆车在正在准备修建的收费站的地方,慢悠悠的修着车,不但收费站的施工没法进行,整个路也被堵塞了。
安新洗化总公司被收购之后,企业进行了技改,企业起死回生,效果不错,产量和销量都有大幅提升,一年进出厂里的货物有数十万吨,一年进出厂里的车辆自然不在少数,交通局把收费站设在那里,明显就是为了卡住白妮有限公司进出的车辆。
陆政东不由想着坐在后面一辆车上的交通局长,就算是普通人也觉得这么做很愚蠢的,修这条路人家好歹也捐助了一部分钱,就算是想要收取进出白妮公司车辆的费用,也不要弄得这样明显。往市区方向退后几百米那他们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做的事情就简直是脑子进水了一般的,这让其他外来企业一看。心里肯定就有想法,不过很多在普通人看来离谱得事情,其实在政府部门看来是再正常不过,交通局长这么做,肯定不是脑子进水了,而是为了在安金山面前表现表现,表示他为了能够为市里财政资金是在多么努力的想办法。
陆政东坐在车上,这件事还要让他这个市长出面。心里就腻歪,可是除了此事,他心里依然是有些不安,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定,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般。
难不成是詹继东会在人事上有什么大动作?
距离春节也不是太远了,在春节之前对干部进行微调这是多地的一个惯例,这样有利于春节后好马上就展开工作。
正想着。前面副驾驶位置上手机响了起来。
“市长,市局电话,说有最紧急的情况要向您汇报。”
陆政东一听心里一激灵,别又是什么**吧,忙接过手机。
听完市公*安*局的汇报,陆政东马上吩咐司机掉头。
他这预感还真是对的。只是那样不好的事情不是什么人事上的事情,也不是什么**,而是安新发生了罕见的持枪抢劫银行案。紧接着分管司法工作的副市长、市委办公厅、市政府办公厅都纷纷打来电话。
原来就在他乘车往白妮公司的时候,在这座城市的另一边,一家银行分理处门前像往常一样。将近十点钟几名银行送款员从分理处大门出来,他们提着两只大密码箱。向不远处的运钞车走去。
一名保安员打开运钞车车门,招呼两位银行工作人员上车,就在这时,小车车门突然打开,一个蒙面歹徒,对着正要上车的人员就射击,顿时几名银行的工作人员全都中弹倒在血泊之中,然后两名歹徒提起两个装有巨款的箱子迅速的开车离去。
令人恐怖的枪声。犯罪分子在光天化日下公然持枪抢劫银行,并且造成重大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肯定也会是今年有数的刑事大案要案之一了,即便是不报道,这样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安新,如果不尽快破案,安新肯定是不得安宁了。
陆政东赶回市区的时候,市公案局刑侦处、分局刑警已经迅速赶到现场。政法委书记、市局局长闫德思、主管刑侦的副局长张德林亲临现场,指挥勘察追捕案犯,并责成刑侦处,经保处和所在分局共同组成专案组负责侦破,并同时在全市车站码头机场以及出城的要道上设卡堵截……
很快,得到汇报的省政法委书记、省公*安厅厅长杨致远也作出重要指示,要求采取一切措施,尽快将犯罪嫌疑人缉拿归案;公*安厅主管刑侦的副厅长张枫和省厅的刑侦方面的专家受杨致远的委派专程赴安新指导、协助安新警方的侦破工作,詹继东和陆政东自然也是不敢有任何的怠慢,都下达了指示,要求全力尽早破案……
但案件的进展相当不顺利,作案劫匪是十分狡猾的,作案时间短,没有留下痕迹,尽管侦查员们全力以赴,尽管是进行了全市的大搜捕,几天过去了,但案情却没有突破性的进展。
市委的小会议室里,常委们在研究完其他议事日程之后,专门听取市局和专案组的汇报。
闫德思汇报完毕之后,钟柏发就发言了:
“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实在是太大了,不早日破案,不能向省里中*央交代,也不能向安新广大的人民群众交代,不尽快破案,那老百姓恐怕这个春节都会在战战兢兢中度过……”
钟柏发说到这儿抬头对闫德思道:“闫书记,你身上的担子很重啊!”
钟柏发还是一如既往的那副没有表情的样子,似乎是对事不对人,但实际上这话却是很毒,钟柏发的话就是詹继东的意思,詹继东让他在春节前限期破案。
闫德思阴沉着一张脸,钟柏发真的是太会阴人了。
限时不能破案,否则他公*安局长的位置就坐不稳了,。
闫德思没有说话。他比在场的其他任何人都清楚,在春节前这短短的一两个月时间要把犯罪分子绳之以法的难度有多大。他也很清楚詹书记话里的意思,他知道詹继东是把这个责任压到他头上,詹继东一直在找机会把他兼任的公*安局长给拿掉,这样的机会自然是不会放过。
可是这根本就是不尊重科学和办案规律,何况流窜作案,再高明的公*安局长,也是防不胜防,但詹继东等人的这个理由也充分。谁叫这样的事情发生在安新?可是他虽然无从反驳,心里是不服气的。
但与会的人刚刚听到介绍,犯罪分子很狡猾,具有相当强的反侦察能力,看来并不是第一次作案,而且流窜作案的可能性非常大,大家都清楚。这样的案子如果第一时间没有侦破,除非对方很快就会再一次作案才有机会,但即便是这样,往往也很难在短时间侦破。
与会的副书记和常委们见到詹继东那沉着的脸和见识过詹继东显示了自己地强势后,似乎都变得谨慎了许多,并且这样的事情谁都不愿意沾边。会场上常委都变得谨慎起来,就算蒋凤娟,也是一言不发。
陆政东一看闫德思被钟柏发一下逼到墙角了,眼看着詹继东似乎就要接过钟柏发的话头,马上就抢在前面说道:
“钟书记说得很对。这件重大案件发生之后,社会上的一些传闻也不胫而走。群众希望公安机关破案的要求和呼声也越来越迫切,我们也深知群众是想快点扫除积压在心头的恶气,群众急干警们肯定更急,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我甚至听说连干警的家属都抬不起头,不敢讲自己的亲人是干警,不过这样的压力也不是什么坏事,我相信全市的干警都会化压力为动力,市局要多听取部里和省厅的指导,作出科学的决策,按照省厅的要求时限力争早日破案。特别是要保证在春节前后,不能再发生类似的案件,因为很有可能犯罪分子还是藏身在安新,这方面千万马虎不得,在春运开始之前,更是要作为一项重要工作来抓……”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地方,陆政东是听说了太多的这样的案子,很多这样的犯罪分子其实作案之后,风声紧的时候,根本就不会出逃,而是继续藏匿,等到风声松了之后才会出逃。
而春运开始之后人员的大流动无疑就是其出逃的最好机会。
陆政东和闫德思并没有太大的交情,完全就是一种工作关系,如此讲,虽然也是为了拉拢闫德思,但是也绝不会为了这样的事情放弃原则,陆政东之所以如此讲,还是基于对闫德思在能力上的认可,闫德思是刑警出身,能够从刑侦工作干到一个刑事案件多发的副省级城市的公*安局长,其业务素质肯定也是有几把刷子的。
闫德思低着头,吸着烟,他刚开始听到陆政东附和钟柏发的意见的时候,心都凉了,倒是没想到陆政东在这个时候并没有落井下石,反而是给他指点了一些东西,詹继东和钟柏发想用限在春节前破案来逼他,那就用省厅和专家的意见来应对,为破案争取时间,而且陆政东的话也给他触动,他也认为犯罪分子隐藏在市里的可能性极大……
“我在这里表个态,不破此案,我自请处分!”
闫德思说完,狠狠的把烟头摁熄在烟缸里。
闫德思说完,会场里顿时没人说话,浓烈的香烟烟雾,滋滋的喝茶声令詹继东有些不适,在安新开常委会,就会令他想起在其他城市当市委书记,安新的氛围总令他觉得有些不舒服。
不舒服的因素大概就来源于那个人吧?詹继东忍不住瞟了陆政东一眼,这个年轻人真是不简单,在《安新评论》的事情,可能没有别人会清楚其中牵涉到什么,但詹继东自己心里明明白白,自己挺了下路社长,《安新评论》最后还是被最为反面典型被全市通报,不管其他,在和陆政东第一次交锋中自己输了,虽然没有人看到,詹继东心里却是非常的别扭。
而这一回,钟柏发才一说话,陆政东一眼就看出了企图,马上就用省政法委杨书记和省厅来压住了钟柏发的提议,看似压住钟柏发,不让钟柏发有再东山再起的机会,也拉拢了闫德思,而更让他有些别扭的是实际上却是让他的想法落空——他原本也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把闫德思兼任的公安局长给拿掉,换上自己信赖的人。
这个年轻人,并不缺乏能力,特别是在经济上确实还是有一套的,照说有这样一个能干的市长,他应该高兴才对,但不知道为什么,詹继东心里就很抗拒他,总想把他给下去,或者把他压下去,对方显然也感受到了这一点,自从他提出十大民心工程,安金山在市政府那边有所动作之后,他也就开始不动声色的进行着反击了,而且还很是有两手,这一次又是把他的图谋化解,虽然说闫德思要是久不能破案,一样可以拿下,但至少闫德思增加了破案的机会,而且让他在春节前调整掉闫德思公*安局长的计划落空。
一个挺难缠的对手,也许和为贵是最好,虽然理智上告诉他该如此,但实际上却总是做不到。
也许是因为他的背景吧,要不是有那样的背景,他能够这么快就到副部级?简直就和坐火箭一样,而想想他,他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位置有多艰难。
而且就算他在安新能够掌控大局,可真能将他压倒吗?答案似乎是否定的,就算在安新压住他,一转眼,他又可能在别处窜起来,甚至窜的更高更快。
和这样的人共事,实在很难令人舒服……
陆政东也静静的坐在那里,詹继东的眼神他也看到了,陆政东从不讳言身后的背景为他在这条路上提供了相当多的便利和帮助。
但是其他人只看到这个,不会看到这带来的负面影响,所以其实他也是笼罩在家里背景的阴影之下,他要获得别人衷心的认可,其实比其他人付出得要多……
市里的一二把手在汇报快结束的时候都走了一下神……
詹继东见众人都看着他,也就说道:
“现在上级和全市人民都在看着你们公*安队伍,你们市局一定要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詹继东又看了眼陆政东,见陆政东不说话,就用手指敲敲桌子,道:
“没别的事情了吧?”
见没人吱声,点点头:
“那散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du8du8.)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du8du8.阅读。)
第四十三章 女副省长
抢劫案件的事情陆政东一直是关注着,但他毕竟是掌管全局的市长,这样的事情他也不会去瞎指挥,他更相信专业的人。
他还是把主要精力放在经济发展上,十大民心工程的事情安金山跳得厉害,可资金的事情,除了挪用,打区县的秋风,固泽而鱼之外,并没有真正的拿出一个真正的解决方案出来,这样子连詹继东也快坐不住了,毕竟现在距离春节不远了,这件事过了春节就要开动,到时候开动不了,那十大民心工程要在年内完工就成了一句空话。
陆政东自然也不会因为和詹继东的矛盾而将常委会形成的决议置若罔闻,那对他不利,他不过是想称称安金山的有几斤几两,也让下面的人看看安金山到底有几斤几两。
见把安金山拿捏得差不多了,陆政东这才在所谓的诸葛亮会上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如何增收如何融资等等条理非常的清晰,这样保证来年财政收入进一步增加,既没有杀鸡取卵急功近利的靠罚没款和乱收费来增加财政收入,还没打乱下一个财年其他需要继续推进的项目和日常凯子,也保证了十大民心工程的资金。
与会的除了市里的副市长,还有财政税务等部门,以及下面区县的负责人,都看着安金山,这些部门和区县的负责人都知道市里现在局面微妙,也都不禁心里暗自摇头,安金山为了紧跟詹书记。却是自己又想不出还哦办法来。就只知道硬压他们。打劫他们区县,就这点本事。还想更陆政东斗,完全是自取其辱。
还是陆市长厚道啊,知道体谅区县里的难处,对区县的发展支持挺大,市里有什么难处总是自己想办法解决……
安金山却是低头猛喝水,说实话,他为了增加财政收入和筹措资金是绞尽脑汁,虽然也能增加一些收入。但增加的简直是杯水车薪,可陆政东的这些想法他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真不知道他脑袋是怎么一个构造,这样的办法也能想得出来。
他也算是搞经济的科班出身,肚子里没货也不会坐上计委、经委副主任的位置,但就算他不承认自己在经济方面不行,那也只是说明陆政东在经济上是到了一个他无法企及的高度。
相形见绌。安金山也就只能用这样一个词来形容给自己,自己这段时间落在市里这些干部眼里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仿佛就是为了衬托陆政东的英明神武。
不但如此,安金山不由想到他老家有一句话叫做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丢,这两相比较。恐怕下面这些头头脑脑心里都有些瞧不上他,今后在这帮人面前说话的分量恐怕会越来越轻。
,大树底下好乘凉,有这样一个能干的市长,虽然也很有可能让常务副市长完全被盖住光芒。但是因为熟悉其经济工作的路数,在现在经济挂帅的时候。为了保持发展速度,也最有可能被扶正。
难怪周立伟那个刺头被收拾得服服帖帖的,最后干脆就改换门庭,跟着陆政东的调子走了。
安金山觉得形势对自己极为不利,现在他不但是孤家寡人,而且这样下去,到时候恐怕选举关都难过,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改变一些策略稳一稳再说了……
“市长,梁副省长一行已经到了安新,接待……”
陆政东一听却是摆摆手,说道:
“你这一套适合其他人,不适合她。”
粱梅,是从其他地方交流过来的女干部,刚到贝湖不久,许多贝湖的干部还不熟悉她,但陆政东却是通过自己的渠道对其甚为了解。
和其他一些女性主要是从党团工作晋升起来不同,粱梅是从从在偏远的军工企业基层女工一步步干起,再到出任车间主任,厂长,副市长,市长,到年轻的副省长。
粱梅还很年轻,当然相较于陆政东还是要年长一点,可也是很年轻也跻身副部级的行列,当然这期间也不乏因为她是女性、又是高级知识分子的原因,又懂得行政经济上的工作,赶上了各级班子要配备一名女性的好时候,所以晋升很快,而且家庭也没太大的直接背景,所以很多时候,女性不过是权力世界的一个点缀,有时候地位是一回事,实际管多少事情又是另外一回事,不过这个粱梅可不一样。
不可否认她是赶上了好时候,但这仅仅是一部分原因,重要的是这个女人确实有能力,也肯干,人送外号“拼命三郎”,为了工作,她把花样年华都奉献给了深山荒原,也因此错过了寻找一个值得她托付终身的伴侣,至今未婚,也可见这女人干起工作来有多玩命。
粱梅在副省长的分工中,主要负责的是对外贸易和交往合作,陆政东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典型的职业女性,看似温柔的外表下恐怕也是个挺强势的人,打扮得很是得体,很有品味,美丽中一种雍容的气质尽显。
“梁省长好,安新的对外贸易和对外合作层次还不高,希望梁省长今后多多支持、指导,让我们安新这方面的工作也上一个台阶……”
陆政东微笑着寒暄着。
“陆市长太客气了,我初来乍到,还请安新的同志们多多支持。”
粱梅也打量着他,一边温和的微笑着道:
“陆市长的大名我是久仰了,安新现在也是搞得风生水起。”
陆政东表现出了一种姿态,这样一个宁要事业不要婚姻的女人,又是中组部重点培养的女性干部,又这么年轻,不想往上面走是不可能的。
粱梅确实是有想法的。她能走到今天,离不开她的苦干和政绩。但她也清楚,官场里的女人。是最特殊的一个群体,芸芸众生,殊途同归却各有千秋,关系学,说到底就是关和糸,关破关通,则情来情糸,这个人类主宰的世界。最重要却又是最难学习的,就是关系学,事业工作,生意仕途,没有关系就会寸步难行一事无成,大凡成功人士,无论论任何行业。出头成功者,必定是精通关系之人。
而在粱梅看来,最难处理的也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特别是和同事之间的关系,粱梅参加工作也十多年了,从二十出头被提拔成副科长开始。因为工作单位换得勤,跟她做过同事的,少说也有几百人。
细想起来,这几百人中,至少有一半没把关系处理好。不,远不止一半。三分之二还要多。
粱梅也常常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有些问题有答案,有些问题却永远没有答案。粱梅便带着这样的心结一路走来,她自认为是一个开朗温和能宽容一切的女人,没有强势女人那种咄咄逼人味,也不像怨妇一样整天怨声载道。
就连她家里人也不承认这一点,说她是矫情,就是因为老布结婚,就变成了一个工作狂,自己是个工作狂还不说,对人对事的要求也极高,弄得大家都神经兮兮的,有时候还苦口婆心的劝她,别人和她不一样,她是无牵无挂一个人,人家是拖家带口的,别人不是她的下属,不能总跟着她的指挥棒转动,老这样,人家不会对你有意见?
这在当年虽然有劝她早点结婚的意思,不过细想下来也确实是极有道理的。
可是除了这个,她应该还有其他方面的问题,有一次她实在是忍不住便问了问一位相熟的老领导:
“为什么同样的关系,到了您这样的领导手里,就驾轻就熟,到了我这里,就像是乱麻一团,怎么也理不顺?”
老领导看了她一眼语重心长的讲:
“我知道你是个干实事,不善于拉关系的人,你之前这一路走来,不说是误打误撞,至少也是运气的成分多一些,越是位置走得越高,越是想位置走得越高,那就必须要慎思这个问题了,不然很容易头撞南墙。”
说着徐徐吐出了四个字:
“平衡、经营。”
对于在体制中,一切关系都在四个中,一切奥妙也在这四个字中,为官的全部哲学,其实都在这。
平衡,就是要能让自己游刃有余,要能游刃有余,得要学会合纵连横,不要把自己搞成孤家寡人,不能只顾拉车,还得抬头看路,在领导面前得多请示多汇报,就算是一匹千里马,也需要伯乐,才能得到更大的舞台……
那一天这位老领导或许是要离休的缘故,老领导并没有像往常一样跟她打哑谜和惜字如金,讲了很多。
从那以后她真是很认真的思考了这些话,真正有了一种全新的感悟,也真正开始反思自己……
非常委的副省长和常委是一道铁门坎,进了常委班子,才是货真价实的高级干部,有多少人就是后力不济,最终倒在了这个门槛前。
虽然她的年纪在时下也还是有优势,可在时下的体制内,却是出于夹缝之中,改革开放初期提拨的那一代干部,大多年富力强,他们充斥于各个要害中枢,又有着共和国诞生前那段辉辉峥嵘的资历,他们是纯红纯正的一代,作为非常委的副省长,再向上走,就碰到他们无比坚固的壁垒,就算是那些秒根红正的红色子弟,不少也都倒在这一关之前。
而后起之秀也是来势汹汹,那是一个庞大的群体,而更让她忧心的是,一旦两年之后换届,欣赏她的领导一退下去,那就难说了,而一旦耽搁,她的年纪等优势就当然无存,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是能够让她施展才能的平台,如果是那样清闲的部门恐怕她自己都无法忍受。
她初来贝湖,急需得到各方面的支持,安新市一个不错的选择,市委书记詹继东是江书记的左膀右臂,而陆政东有背景,作为一个外来者,她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游离其间,既要都接触,却又不能陷入那个大漩涡中去。
但她也清楚,她需要把重心偏向那一边,她不是江书记体系中人,也就注定了想在贝湖进入常委是万分艰巨。
但陆政东一系不一样,陆政东一系甚少有这样级别的女干部,如果结为盟友,说不定在关键时刻还能帮上一把。
所以在这些关系的把握上,她必须要有侧重点,当然,无疑眼前这位年轻的陆市长目标恐怕也是紧盯着进入常委的。
竞争对手?
粱梅到不这样看,其实两个人都不一定非要在贝湖这棵树上吊死。
两个人最需要的事情就是作出成绩,有了这个,条条大路可以通罗马,相信陆政东也是明白这一点,才表现出极大的善意……
陆政东确实也是这么想的,粱梅初来乍到,显然也需要得到各方面的支持,而陆政东也希望从省里得到更多的支持,两人是各取所需,看来互相之间的目的都达到了。
虽然在座的人不少,但是这其中的味道也只有他们两个人能懂,甚至连安俊义这个老江湖都没能看出点什么来。
寒暄完毕,陆政东就开始介绍安新事这方面的一些基本情况和一些想法,陆政东话里的一个中心思想是政府是引导,企业是主体,环境是关键,合力是保障,既要抓重点,又要把这方面的工作融入到全市发展的这盘大棋之中。
粱梅听得很认真,这方面她也是行家里手,虽然作为同样级别的她心里未尝没有和他暗中较劲一番的想法,但她也不得不承认,这个全国最年轻的副部级干部,绝不是浪得虚名,成绩不否定,不足不遮掩,办法更是很多,单纯的为了外贸而外贸,那成果绝对有限,只有把环境改造好,把蛋糕做大,外贸也才会真正开创新局面,陆政东的这个思路粱梅很认同。
粱梅自己是个喜欢干实事而且她自认也是能干好事的人,所以对于陆政东这样的同类人有一股激起她奋发的冲顶,也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近年来全省外贸工作取得了长足进步,成绩来之不易,但是差距也是非常明显的,我们必须清醒的认识到这方面的差距,奋起直追才行……”
两个人从安新的外贸发展情况,谈到了贝湖全省的情况,时间远远超过了原定的一个小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du8du8.)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du8du8.阅读。)
第四十四章 女副省长(二)
参加接待的唐中凯也是全神贯注的听着两位领导的谈话,梁省长谈的这实际上就是明年省里这方面工作的方向,而陆政东谈的他更不能漏掉,那是是市里明年这方面工作的方向。
安俊义也听得很认真,不过他却是不能和唐中凯一般,他还得要注意其他事情,比如用餐的事情。
双方谈得相当的愉快,以至于吃饭的时间都往后延后了不少,安俊义看了看陪同下来的外贸厅的张厅长,对方也和唐中凯一样,也是在领会领导的意图”“。
于是就只有看向粱梅的秘书,很年轻的一位姑娘,对方看到他询问的目光,看了一眼正专注着谈话的副省长,也显得很是为难。
最后还是陆政东及时的收住了话,才算结束。
上了酒桌,陆政东发现桌上的气氛就显得有些严肃了,酒桌之上不谈正事的,但是很多正事却是在这酒热耳酣中完成。
饭桌上是不谈公事的,为了活跃气氛,除了拼酒,再就是讲段子,可是今天在座的是一位女省长,还是一位没结婚的女省长,让下面的人讲讲段子肯定是不合适的,虽然外贸厅的张厅长好这一口,也是想来张厅长也不敢造次的。
于是陆政东也就只有看想办法看怎么让这位女省长喝酒了。
粱梅不喜欢喝酒,当副市长和市长之前,是滴酒不沾,就是她当市长、副市长的时候,一般下属也就会让她以茶代酒,可这不代表她喝酒。作为官员。只要是一只脚踏进去。就算是滴酒不沾,也会很快就锻炼出来,无他,在国内是无酒不成席,在调到下面市里当副市长和市长之后才知道,喝酒原来也是一门学问,一门艺术,地方为官。如果你少了喝酒的本领,少了劝酒的本领,少了拼酒的本领,那这个官,你是当不出色的,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是不称职的。
因为很多看似难以达成的目标和复杂的事,看似扯皮难弄的事情,到了酒桌上,突然简单了,很多本来办不了的事。一场酒下来,竟也有了变通的余地。而最为抢手的资金政策,不把酒喝好,那就更是很难到位。
难怪人们要说,一个好市长,首先是半个酒家,她虽然不赞同这样的说法,也感觉到这实在是有些荒谬,但,这就是现实,在现实面前,她也不得不变通从权,不管怎么样酒是真正喝上了。
但寻常宴请,她还是不喝酒,今天她心情不错,于是也就没怎么推辞,不过她也不想多喝,所以就总量控制,只能喝三杯。
陆政东倒也不像其他人一般硬劝,三杯就三杯,他敬敬的时候是一饮而尽,而她反正就三杯为止,在这同时他也没冷落桌上的张厅长得省里来的人,甚至还专门去pángbiān一桌敬了那些省里下来的办事人员和安新的陪同人员,连道辛苦。
陆政东看样子酒量不浅,从喝酒来说,真是个合格的市长,而更让粱梅能感受得到的是对下面的人确实很……很尊重,因为她注意到一些细节,他并没有因为自己是副部级,那桌坐得基本都是科级副处之类的人员就纯粹是敷衍,而是酒喝得很干脆,话说得也暖心。
粱梅觉得自己在这方面是有些欠缺的,确实她要求挺严,在常务副市长任上的时候,深知市里很多部门门难进、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下面副县长来,一个科长也可以把人家“晾”半天。她由此要求部机关改变作风,并尖刻的点名批评一些人,“使很多干部难以承受”,有人将状告到上级领导,但好在上级领导也是觉得这样的风气越来越严重支持了她。
不严厉一些,有些事情就推行不下去,但搞得天怒人怨也是不行的,有时候还是需要有策略一些……
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怎么一回事,粱梅两杯酒下肚,感觉有些飘,喝了酒的感觉跟不喝酒时完全不同,不喝酒时,心里还没什么一喝酒,那些想法便**裸地跳在了脸上,看对方的目光,仿佛也让酒精麻醉了,怎么看怎么顺眼。坐在陆政东身边,粱梅心里始终有股热乎乎的感觉,这种感觉很奇妙。
在工作当中,她也jiēchu过不少优秀的男士,有些关系也算密切,但从不会生出什么特别感觉。陆政东就不同,他给她带来一种陌生,新奇。其实细想起来,这种陌生或新奇早已司空见惯,只是从他身上体现出来,就有了别种味道,在她眼中越来越有棱有角的脸,充满着某种气质的眼神,还有那宽厚结实的胸膛……
呸呸呸,这感觉让她有些心慌,确实陆政东是她很欣赏的类型,似乎也让她那颗已经沉寂的心浪起了涟漪,她并不是一开始就打定主意要独身一辈子,一方面是因为忙于事业,另一方面确实是没有她瞧得上的人,以至于她现在回过头审视的时候也不得不承认,当初自己把心中的白马王子标准定得过高,完全是理想化,事实上,那样的人只存在于虚幻之中。
即便是自己早生几年,然后早些年认识他,恐怕也是没有结果的,因为两个同样要强的人,两个同样事业心很强的人走到一起,最后多半是撞得头破血流,想到这里,粱梅自己也不禁好笑,她也就奋力将这样的感觉驱赶了出去……
粱梅略略的吃了些菜,把三杯酒喝完,也就告罪退席了,笑着招呼大家继续。
她很清楚,桌上有她在,其他人喝酒都不自在,不仅仅因为她是女性,还因为有她的级别,有她在,她就是中心,也还是得给下面的人一些表现的机会。
和秘书回到房间之后,急不可待就往浴室奔,坐了不少时间的车,这一路上灰尘挺重,不难受的地方都难受。直到泡在热水中,她才长长舒了一口气。
泡在水里的感觉真舒服,惬意地闭上眼,脑子里便浮出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想着想着不由就琢磨上了可能还在继续吃饭的其他人。
那些人说不定又说上了段子,她是女领导,这些人不敢在她面前讲那些半荤不素的段子,但是如果掉转一下,换成是男领导,女下属,那就大不一样。
她当市长的时候,省里那些部门的主任局长可不管她是未婚已婚,酒桌上的段子大都带着颜色,甭看领导们平日一个个严肃正经,到了私下,讲起段子来,比那些基层干部还野。
想着之间,脑子里竟奇qiguài怪又浮出那些段子,特别是有一次她和市政府得秘书长请省经委和财政厅的领导吃饭,其中经委一副主任就讲了一个很是有些直白的,说一领导请小姐吃饭,让小姐点菜,小姐想也没想,就替领导点了道“红烧牛鞭”,菜上来后,小姐给领导献殷勤,主动夹牛鞭给领导,谁知筷子不听话,没夹牢,牛鞭掉在了小姐两腿之间,小姐大惊,道:这玩意真厉害,剁断了煮熟了,竟然还认识路。
副主任讲完,举座皆笑,她是想笑,又不敢笑,又不好意思笑,就在憋着的时候时候,手一抖,就把水洒在了身上,财政厅的一位立马攻击她:
“别讲了别讲了,你们没看见,苏市长的裙子都湿了……”
末了还语重心长的说道:
“梁市长,还是赶紧找一个呀,不要老是单着。”
羞得她脸红到了脖子里。
到后来,粱梅也发现,她越是羞,那些人就越是会变本加厉,她们就是喜欢看到女人那种害羞带怯,欲说还休的样子。
可这是她的死穴,就算是在酒桌上经历了那么多,她依然还是不能承受这个。
当然在这样的玩笑背后,她也总能感受到一种别有意味的味道,这倒不是她多疑,而是她是一位未婚女人,还是一位美丽的未婚女人,在这块封建沉积极厚的土地上,单身女人都要过“人言可畏”这一关,粱梅差不多已经习惯了,只要她的职务有所变动,就会有一股留言伴随而起。
特别是这一次到副部级,那流言就更为离谱,甚至她的知名度一度高过了不少比她靠前得多的领导,而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想坚定、独立、自强、实干的风格,干出成绩来让那些流言家闭嘴,用在国内,还没有完全脱离男权至上,民主受限的封建残余。作为一位女性,要从一个男性绝对优势的行业里脱颖而出,必然要付出数倍于旁人的心血。
所以她必须得很顽强,要成为自己生活的主人,就决不能让舆论左右,一个单身的女人,没有这一条,很难坚持下去,也走不到今天这一步。
所以才上任她更很玩命,批文件常常到深夜两三点钟,为了尽快地熟悉情况,她把所有的休息时间,业余时间都奉献给了“副省长”这一新岗位,好在单身,没有任何拖累,她就是要让别人看看,她到底是凭什么走到了今天的位置。
当然,她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有着正常情感需求的女人,只不过这样的情感在忙碌中被她淡忘,她每天这样充实的工作,也是为了让她每天都能在疲惫不堪中沉沉睡去,省得胡思乱想……(未完待续……)
第四十五章 女副省长(三)
陆政东陪同粱梅考察了市里几家外贸企业之后,回到市里参加市委召开的碰头会。。
本来陆政东安金山因为民心工程资金的事情会消停一段时间,这样也让他能从容的布置和思考一下春节前后的主要工作,但詹继东又突然临时召开了相关领导的一个碰头会。
会议刚刚开始,市委副秘书长那名山拿出了一叠材料分给大家,是市委督查室收到地举报信,涉及分管城市建设的副市长尤金忠。陆政东简单的一看,便明白这是安金山的手笔。
常务副市长安金山在偃旗息鼓一段时间之后又蹦跶了起来。
本来按照常规,陆政东是市长,是安金山的顶头上司,从组织原则讲,安金山应该服从他,按官场约定俗成的那套规则,安金山更应该讨好他,应该时时刻刻迎合他。
可惜事实不是这样,有詹继东的支持,安金山似乎是有恃无恐,陆政东以为安金山在十大民心工程等事情上失分之后,就他自己的想法是偃旗息鼓一番,无奈市委书记詹继东却是另有谋算。
陆政东很清楚,安金山就是众多安排在市政府得一根刺,有机会这根刺冷不丁地,就要扎向他,没有机会就是创造机会也要倒腾一番。
安金山这么做,其实也是有些被迫赶鸭子上架的意思,詹继东希望尽快掌控局面,对十大民心工程的资金筹措过程中他没有能抓住机会给陆政东一击,从资金问题基本解决之后就没再提起。
也没他要再做什么来配合,但安金山却是清楚。越是这样。他就越是必须要在市政府这边搞出些动静来。官场上很多事都是反着来的,越是小事,你越要汇报,最好能做到早请示晚汇报,让领导获得一种权威,这样你在领导心里就不一样了,领导会认为你对他尊重,会认为你这人办事有章法。
但是大事你就要考虑。有些事只能领导绝不会言明,但是又会让人意会到。
安金山把目光投向了城市建设上,这是一块肥肉,包容在其中的种种利益还有利益背后牵扯的错综复杂的各种关系,比如征地,比如补偿,比如规划或设计中往哪个方面倾斜,更比如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哪方面都要照顾,哪方面都不能遗漏。
当然更重要的。列在规划中的投资只是一数字,而一旦实施起来。就得动真金白银,财政并不宽裕的海东,要落实种种预计的突如其来的困难比想象大几十倍甚至上百倍,它考验的不只是官员的胆略,还有官员点石成金的能力!
而这中间,资金是困扰一切的根本,安新的房地产才刚刚起步,融资能力还不是十分强,各种权责虽然已经划出了道道,但实际上下面理得还不是太顺。
具体施工当中,也有个别施工单位会把分项工程再次发包出去。这叫有饭大家吃,有活大家干。当然,里面也有玩猫腻的,市里虽然出台过很多措施,也加大过查处力度,只能从制度建设、工程监管上下工夫,力求最大可能地将各项管理夯到实但如今跑到里面淘金的人真是太多,各种角色都有,玩的花样也越来越新鲜,真要严格杜绝,难度还是很大。
安金山决定从这方面入手……
陆政东拿起茶杯咂了一口,不知道是到了年底,成天几乎就是在酒桌上度过,把味蕾都搞紊乱了,还是市委办的工作人员吧茶叶搁多了,反正他觉得茶水有些苦。
陆政东放下茶杯,又拿起了文件看,对尤金忠在经济上,陆政东觉得其在上面还是基本能把持得住的,这一点倒不是完全凭感觉和平常的接触,而是他对这一块也是极不放心,所以盯得很紧。
随之的还有其他一些举报,举报尤金忠有男女作风问题和工作简单粗暴等等。
陆政东清楚,这既是针对尤金忠,更是冲着他而来的突然袭击,这样做的目的就是免得尤金忠甚或自己有了警觉。
陆政东看了杨铁军一眼。杨铁军面无表情。想来。詹继东已经提前和他打了招呼。
宣传部长张振宇感慨的道:
“现在安新市城市建设的步子迈得比较大,资金投入也不少,马虎不得啊,虽然这些问题还有待相关部门的核实,查证,但我也是听到下面一些老百姓的议论的,老百姓对市里此意见很大,不满情绪很高,马虎不得呀。”
张振宇并没有讲尤金忠在经济问题,只是讲其作风,然后才叹口气,于是詹继东拿起了茶杯转向杨铁军:
“铁军书记。你说说看。”
杨铁军道:
“我认为要严肃处理。但前提是要把事情彻底查清楚,如果举报信反映地情况确实属实。”
杨铁军依然是一副对事不对人的样子。
詹继东有些感慨的道:
“不管阻力有多大,我相信纪委的同志会将这个案子查个水落石出。”
陆政东从头到尾都没怎么吱声,詹继东也没问他地意见。就好像陆政东和尤金忠是穿着连裆裤一般,倒是钟柏发可能觉得詹继东发力太猛了,最后说了句:
“还是要通知一下金忠同志,要他不要有思想包袱,毕竟问题还在调查之中。”
钟柏发这么讲,既是把尤金忠给限制起来,也是让这事有回旋的更大空间算是帮詹继东圆了圆场。
杨铁军点点头:
“我会和文凯同志好好沟通一下。”
詹继东见没有人再有异议,便宣布散会。
陆政东并没有和尤金忠再多说什么,既然詹继东下定决心要在这上面做文章,那肯定是不会善罢甘休。有句话叫做打铁还需自身硬。只要尤金忠自身行得正。站得直,那詹继东怎么发力都没用。
当然,陆政东也绝不会坐视詹继东这样太过分的手段。
他把目光放在了交通上,安新在陆政东之前就制订了一个庞大的交通发展规划,交通基础设施投资是安新基础设施建设的一个重点,投入的资金自然也是不少。
但是再好的事情也需要执行,下面执行不到位,那这样的计划就会大打折扣。不但计划进度受阻,相关产业链都拉动不了,严重影响到安新gdp增长和财政收入。
但分管的副市长凌启云和交通局长任梦生却是对他的指示阳奉阴违,交通是经济的命脉之一,作为一市之长,陆政东不能不重视,说要想打开一个全新的工作局面,就得从分管的领导着手,以及在交通局的班子上做文章。
陆政东一直在想办法摸清交通建设的一些内幕,关于这方面的检举也不少。很多也直接寄给他这个市长,说安新的交通建设施工中存在多级发包问题。要说这也是一个老问题,交通建设都是按合同段发包的,具体施工当中,也有个别施工单位会把分项工程再次发包出去。这叫有饭大家吃,有活大家干。当然,里面也有玩猫腻的,个别施工单位在拿到项目后,提取掉一定比例的管理费,将工程私自转包给一些资质等级低信誉差的单位,市里虽然出台过很多措施,也加大过查处力度,但如今跑到这里面上淘金的人真是太多,市里的省里的乃至京城的关系,各种角色都有,玩的花样也越来越新鲜,想要掀开,那顿时就会有一张大网瞬间罩过来。
必须得先找到一个突破口,把口子撕破,这样才能把那张大网真正的撕开。
陆政东借着视察安新一些交通项目的进度的时候,找市交通局的总工杨继德侧面了解了一些举报中涉及的情况。
举报得最多,陆政东也感觉问题最为严重的是一家名叫登龙集团的工程公司。
登龙公司中标的是出市重要的两个隧道,安新属于地质结构比较复杂的地带,那里地质条件极为复杂,工程难度相当之大。中铁、中建等下属专业的隧道工程公司都没能竞争赢这家并没有太大名气的公司,陆政东没有任何理由不好奇。
都说这家公司背景极深。但具体的背景却是高深莫测,连他到了安新时间也不算短了,都没掌握住情况。
而且登龙公司把工程拿到手之后,却是把工程又分包出去,这就越发的让陆政东深感忧虑,隧道建设,那可是马虎不得的,一点闪失,那就会造成重要的人员伤亡和财产损失,一旦出现那样的后果,那就不堪设想。
陆政东问得比较婉转,从安全生产的角度,询问着,杨继德道:
“这情况我知道,登龙集团比较特殊,他们从交通领域的企业或者勘探设计施工等研究机构挖到了一些退休的人员,所以每次工程建设,登龙都能拿到不少合同量,但真正由它自己干的并不多。他们主要就是通过那些关心,又把这些工程分包出去,不瞒市长,这种情况在全国都不是个别,也绝非一天两天,登龙起步时就靠吃这样的差价,行间也叫转包费,就是通过这样发展起来的。”
杨继德还算是交通系统少有的正直之人,也是安新这方面的技术权威,对于牵涉到这方面的问题,向来都会毫不留情的指出,杨继德应该了解其中的一些情况,但就是这么一个人,却是连登龙集团的一点风声都不透露,闪烁其词,看样子是很有顾虑,这也说明登龙集团来头确实不小。
陆政东也就点点头,不再多问,但是在心里一个巨大的问号画在了心间……
……
陆粱梅在安新的考察陆政东几乎是全程陪同。
越是接触得多,她也就越是对陆政东的思路感兴趣:
“陆市长,我听了你的介绍,看来你们安新在这方面的切入点选择很准,不过你们下一步的想法是什么?”
“梁省长,目前这只是刚刚起步,这样的规模还是太小。必须要进一步扩大规模。形成规模效益……”
陆政东实际上是想抢在江浙一带以及沿海地区之前形成世人所熟知的小五金之都。小家电之都之类的专门生产区域,当然安新选择的项目肯定和海外联系较多的江浙和沿海地区不同,是对内对外兼顾。
陆政东讲完,负责这方面工作的唐中凯又补充道:
“我们市里的想法是通过这样集约化的生产,减少成本,提高产品在国际国内的竞争力,把这一产业作为带动当地的一种支柱产业之一。”
“但是安新毕竟是内陆城市,你们考虑过销售渠道没有?如果你们事先要进行市场调查。避免盲目发展,最后那问题就比较严重。全国其他地方已经有了很多这样的教训。””
粱梅显然比一般的领导要冷静实际得多,也显得懂行很多,一下抓到了事情的关键。
“这个问题是我们在一开始有这样想法的时候就首先要考虑的,这样的集约化生产,确实会在价格上形成优势,但光有价格优势还不行,随着经济的发展,从总体上讲,现在主要商品都是供大于求。销路就是生命线,所以在品类的选择上我们是相当的慎重。还是从安新有比较成熟的销路的商品抓起的。”
粱梅点点头,
“这样最好,想方设法为促进经济,特别是外向型经济的发展好事,但是方式方法上却需要把握好,尤其是如何打造一个这样集约化上规模的环境,调动积极性,如何引导非公有制企业在国际市场中击水,这甚至比一时一地的得失更重要。”
粱梅的话很中肯,也很坦率:
“地方政府在这一点上不要急于求成,要循序渐进,要善于运用示范这种手段来达到影响的目的。”
陆政东连连点头,粱梅的确不是等闲之辈,有了一些后世记忆的陆政东在眼光和看待问题的深度上一直颇为自傲,自认为自己已然掌握先机,但是粱梅的表现让他清醒了不少,这才是真正的领导,能够借助目前的情况综合分析得出提出一些长远的发展思路,这才叫作本事。
陆政东也点点头:
“现在安新也是才刚刚开始,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必须要充分的考虑未来一段时期的方向,更不要盲目乐观,这是一个系统的、复杂的事情,绝不要想着一蹴而就。”
粱梅赞赏的瞥了一眼陆政东,也点点头道:
“你们安新在这方面不是随大流的一哄而上,而是能够想到新思路并敢于付诸实践,也能够意识到这个问题的长期性和复杂性,要记住改革开拓固然要大胆尝试,但是并不是盲目莽撞的胡乱闯一气,尤其是在涉及一个地方未来发展的主要产业上,也要细之又细,务求稳妥。”
粱梅对陆政东的也是很有些刮目相看,没有一点超前意识,没有一点前瞻性的眼光。没有一点开拓进取的观念。你就是再怎么想,那也只是复制别人的东西,难以称为开创性。
陆政东自然也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笑言是不是请省里也在这方面支持一下,作为一个试点。
陆政东这话就是找省里要资金要政策了:
“梁省长放心。省里选择我们安新作为试点,我们安新肯定不会给省里丢脸,唐市长对外贸很熟悉,对于我们安新的情况相当熟悉,前段时间我和他做过一次交流,我们俩的观点比较一致,那就是安新的外向型经济要进行结构性的调整,不突破原来的一些东西,难以有大的进步,”
陆政东在粱梅离开安新之前,两人单独进行了交流。
“政东市长,我现在头痛的就是成天有人要资金,要扶持,政东市长不会也那么俗气吧。”
陆政东这几天一直陪同,熟悉了,粱梅也显得随和了很多,两个人是平级,甚至陆政东成为副部级的时间比她还早,所以也不会再他面前摆出架子,但是她也清楚,陆政东既然提出这个问题,那胃口肯定不小,所以也是提前先打预防针。
陆政东笑了笑道:
“身在滚滚红尘之中,又有谁能免俗?我不但俗,而且是俗不可耐。特别是像安新这样一副烂摊子。要打开局面不容易。所以还得请梁省长在多方面给予支持。
梁省长恐怕还不知道,只要是金主,我都是见到一个那就不会放过,不管是死缠烂打,还是软磨硬泡,总是要有所斩获的,省里很多领导和部门一听到我到了省城,一个个都像遇到瘟神一般。赶紧躲得老远,被人送外号:陆刮皮,……”
粱梅一听陆政东这话,也不禁呵呵笑出了声,不禁抚弄了一下自己脑后的髻,舒展了一下身体,饱满的胸脯更显得诱人。
粱梅还真不知道陆政东有这样的外号,但其实这从一个侧面说明陆政东还是相当会做人,资金和项目向来是最难要到的,真还看不出陆政东年纪轻轻手腕倒是不差。不由也开着玩笑道:
“原来政东市长还是从梁山下来打家劫舍的好汉?”
陆政东也是一笑:
“呵呵,说不定上辈子还真是。梁省长是初到贝湖,不了解情况,居然自投罗网……总不能坏了我陆刮皮的名声吧……”
陆政东说着道:
“我知道蛋糕只有那么大一块,谁都望着,谁都惦记着,但说实话凭这点资金就能把这项工作拿起来?我看难,关键还在于态度,若是为了资金而资金,或者为了把完成任务来敷衍省里边,或者是弄个噱头赶一趟风,风一吹过,也就成了过去式,资金三五两下就用完了,然后就顺其自然,最后虎头蛇这样就毫无意义了,我在这里也给梁省长表个态,安新把这个是当做一个长远之计来抓的……”
陆政东沉吟了一下才继续道:
“所以梁省长把资金和政策往安新倾斜倾斜,我们一定保证做好……”
陆政东的说辞粱梅还是很心动的,他不知道陆政东外号陆刮皮,但是知陆政东有能力是个干实事的人,如果这方面能够做出一个典型,也让自己这个分管的副省长脸上有光。
陆政东见粱梅有些意动,便继续趁热打铁道:
“资金上的事情,我知道我就是狮子大开口,那也是没用的,不过请梁省长能够在对外经济交流上上给予更多的倾斜和支持,特别是一些非公有制外向型企业,给他们创造更多的能够和国外商人接触的机会,从而让他们的企业和产品能够有机会更多的和外界接触。”
粱梅还以为陆政东真是准备和她死缠烂打要资金,一听陆政东主要是要政策,有些感动,下面市里找她的不少,和陆政东先前说的也差不多,那都是来要资金要政策,粱梅虽然和陆政东是初次接触,但对他印象也相当好,也知道此人属于既能踏实做事也能迎合上意善于造势的精明角色,但是陆政东最后这一番话说出来还是让她有些觉得此人不一般,他提出来的要请求竟然是为了在经济交流上给予倾斜扶持,这让她顿时对他更是刮目相看。
粱梅沉吟了一会道:
“政东市长都说到这份上了,这个我会认真考虑一下的。”
粱梅注意到陆政东收起了刚才的玩笑,脸上的深思表情,也继续说道:
“不管怎么样,政东市政能有这样的前瞻意识就很好,比起有些的只知道来纠缠闹腾要资金政策的要有说服力得多。”
粱梅脑海中的思路明晰起来,这么做是合作双赢,而且和陆政东处好关系,也确实对她今后的发展有帮助,所以也没有显得太过作难,就定下了此事。
陆政东听到粱梅如此讲也不多言,他也知道粱梅这样讲,已经算是比较痛快的了,这其中有安新的搞得这个确实不错,但同时两个人话很投机,在很多观念上有交集,看得顺眼了,才会这么好说话。
粱梅也不再说这事,而是问起了陆政东一些关于安新发展的举措,陆政东也乐得听听粱梅这样来自经济比较发达地方的一些经济发展上的一些思路。
这样很放松的私下的交流肯定收获比那种流于形式的官面的所谓交流要深入具体得多。
粱梅的一些观点和思路对陆政东也是有所触动。
“政东市长在安新市游刃有余,如鱼得水啊。”
粱梅听完陆政东的一些想法和举措不禁笑住说道。
陆政东确实摇摇头道:
“意识的落后,观念的冲突等等都是束缚,特别是一些新思路、一些新的改革的路子,就更是如此,这会触及到既得利益群体的利益,会阻力极大,除此之外,还有些目光短浅的看不清未来走向的人的质疑……
在现行的体制下,真正想要做点事情谈何容易?”
粱梅听到陆政东如此讲,也不由说道:
“政东市长这话确实有道理,即便是正确的东西,有些人不但不跟着前行,反而会拽后腿。”
粱梅也喟叹道,似乎是感触颇深。
陆政东也能够体会到粱梅这些年走到这样的位置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其实身在体制内,想要身居高位,都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在老百姓的眼中,干部都是威风八面的,似乎无所不能,无所不为。
但这只是看到了其中的一面,没看到另一面,到了这样的位置,身上的约束太多,有明的,有暗的,还有不明不暗的。
各种禁锢太多,有必须遵守的,也有逼迫遵从的,还有别人强加于要遵守的,以及明规则、潜规则之类的,总有一只无形的手牵制着,制约着。
表面的风光掩盖不了干部内心的煎熬。
官场无真正的朋友,这是不少发自肺腑的真言;官场无利器,这又是官场的另一大特色,真到了一定层次,温和笑意的下面是杀气腾腾。
其实官员只要到了一定级别,通常都是两种面容,要么是皮笑肉不笑的微笑,要么板着一张脸把很多东西隐藏在下面。
官场中人话永远不会从心里说出来,总爱端着一个架子,其实有时候不是干部放不下架子,而是不能放。
领导从来喜欢讲一些半截话,或者莫名其妙的话,要靠其他人去揣摩。
换着其他人,想想我都毛骨悚然。可是官员们要在这样的环境里打拼一辈子,内心如果没禁受过痛苦的煎熬。没那绝对是假话。
粱梅确实是有些羡慕陆政东,作为女性官员,她忍受的不公或不平实在是太多了,她所处的境地实在是太难了,她要承受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她要平衡各种各样的关系,她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重要的是,这些人都手握重权,有些,甚至左右着她的前程。她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左突右冲,最后却又不得不对现实妥协。
她在权力的刀锋中左避右躲,还要忍受谣言和中伤,尽管只是谣言,但对女人而言,这种谣言跟真实有一样的杀伤力。她一面受着伤害,还一面要负重前行……(未完待续。。)
第四十六章 激斗
陆政东也能够体会到粱梅这些年走到这样的位置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其实身在体制内,想要身居高位,都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在老百姓的眼中,干部都是威风八面的,似乎无所不能,无所不为。
但这只是看到了其中的一面,没看到另一面,到了这样的位置,身上的约束太多,有明的,有暗的,还有不明不暗的。
各种禁锢太多,有必须遵守的,也有逼迫遵从的,还有别人强加于要遵守的,以及明规则、潜规则之类的,总有一只无形的手牵制着,制约着。
表面的风光掩盖不了干部内心的煎熬。
官场无真正的朋友,这是不少发自肺腑的真言;官场无利器,这又是官场的另一大特色,真到了一定层次,温和笑意的下面是杀气腾腾。
其实官员只要到了一定级别,通常都是两种面容,要么是皮笑肉不笑的微笑,要么板着一张脸把很多东西隐藏在下面。
第五十两
陆政东也能够体会到粱梅这些年走到这样的位置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其实身在体制内,想要身居高位,都不是那么轻松的事情。
在老百姓的眼中,干部都是威风八面的,似乎无所不能,无所不为。
但这只是看到了其中的一面,没看到另一面,到了这样的位置,身上的约束太多,有明的,有暗的,还有不明不暗的。
各种禁锢太多,有必须遵守的。也有逼迫遵从的,还有别人强加于要遵守的,以及明规则、潜规则之类的,总有一只无形的手牵制着,制约着。
表面的风光掩盖不了干部内心的煎熬。
官场无真正的朋友。这是不少发自肺腑的真言;官场无利器,这又是官场的另一大特色,真到了一定层次,温和笑意的下面是杀气腾腾。
其实官员只要到了一定级别,通常都是两种面容,要么是皮笑肉不笑的微笑。要么板着一张脸把很多东西隐藏在下面。
官场中人话永远不会从心里说出来,总爱端着一个架子,其实有时候不是干部放不下架子,而是不能放。
领导从来喜欢讲一些半截话,或者莫名其妙的话,要靠其他人去揣摩。
换着其他人。想想我都毛骨悚然。可是官员们要在这样的环境里打拼一辈子,内心如果没禁受过痛苦的煎熬。没那绝对是假话。
粱梅确实是有些羡慕陆政东,作为女性官员,她忍受的不公或不平实在是太多了,她所处的境地实在是太难了,她要承受来自方方面面的压力,她要平衡各种各样的关系。她要跟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重要的是,这些人都手握重权,有些,甚至左右着她的前程。她在理想与现实之间左突右冲,最后却又不得不对现实妥协。她在权力的刀锋中左避右躲,还要忍受谣言和中伤,尽管只是谣言,但对女人而言,这种谣言跟真实有一样的杀伤力。她一面受着伤害。
粱梅在安新考察了三天,一番接触下来,双方对对方的印象都相当不错,这对于双方今后能够合作将会打下良好的基础。
陆政东虽然这几天都在陪同粱梅考察,但是主要心思却是集中在唐中凯的事情和登龙集团的事情上。
登龙集团这尊大佛。一直被市里里捧着、供着,生怕哪处不小心磕着碰着了,伤及其他神经,尤其一些敏感神经。
但越是如此,就越是让陆政东不安,所以察觉到登龙集团的异常之后,陆政东更是采取了杀手锏手段。堡垒总是从最容易从内部攻破的,陆政东很快就从登龙高层得到了一些登龙集团里面的确凿的内幕。
登龙集团现在不但在修桥打洞,而且还在搞多元化经营,投资兴建了几个和道路相关的生产型企业,而在投资建设这几个厂的时候,实际的投资和名义上的投资大相径庭,陆政东得到了一位被排挤出登龙集团的财务高管那里得到了一些极为隐秘的材料,两相一印证,登龙集团在玩花活!
黑洞!这两个字刚刚冒出时,陆政东只觉得背心都是凉飕飕的,因为他看到了一个无情的事实,登龙集团实际上是钱一到就被以各种名义转走。
这些钱不用讲,已经流进了许多人的腰包,这其中肯定不乏安新的领导,而这还不是最让陆政东背心发凉的,让他背心发凉的是一旦隧道的建设出现意外和质量问题,那后果就相当的严重了。这项目虽然不是在他力主展开的项目,但是若是在他手上出事,后果却是要他来承担。
要不要烧一把火?
陆政东从来没有如此犹豫过,这火跟陆政东之前遇到的任何一场都不能比,前面那些火就算灭不了,也烧不到他身上,登龙这把火若是烧不好,搞不好就会从安新高层烧到省里,
陆政东坚信,名单上的人物,绝不会只限于安新,登龙敢明目张胆掠夺,敢下这样大的赌注,拿到的底牌,就绝不只是一张红桃k!
陆政东知道登龙集团就是一个大大的利益结合体,一动就会触动大大利益圈子,
政治集团和利益圈子是个很复杂的问题,或许,一些政治集团就是一个利益圈子,又或,一些大的利益圈子会攀附在某个强大的政治集团之中,也可能有很多不同政治集团的重要干部支持,这可能是经济纠葛也可能是政见问题,局面错综复杂,很多时候高层的改革同样要和一些利益圈子相互妥协,循序渐进,一些利益圈子看起来可能在上层力量很是弱但牵一动全身,甚至民间学的声音同样是一种力量,涉及国计民生,任何时候都要谨慎,而最高层的政治。涉及了方方面面的因素,和地方上博弈截然不同,不是简简单单政治集团地厮杀。
而这仅仅是常规意义上的东西,包装包装还可以放到桌面上,而像登龙作为纽带建立起来的利益圈子。严格的讲那就是一群蛀虫。
真要烧一把火,姚志的事情余波都还在安新荡漾,这个更具爆炸性,一旦烧出来,省里会怎么看?
陆政东想了想,仓促的把火烧起来。这不明智。就算是决定要动手,也必须要先把登龙里真正的大人物摸清楚之后,再做决定,那样才能有的放矢,一击中的……
陆政东就把这事给放了一放。
而在纪委介入调查唐中凯的事情的同时,全市的干警终于是扬眉吐气。他们在市里锲而不舍的追查银行抢劫案的疑犯终于有了结果,案件发生半个月之后,他们抓住了作案的两名案犯。
但纪委在对举报的唐中凯的经济问题进行得调差却是没有任何的收获,那就说明举报是不属实的,这一点詹继东显然是清楚的,因为展开调查,詹继东不可能不会让自己信赖的人进入调查组。若是唐中凯有那么一点点的经济问题,恐怕都会逮住不放。
可即便是如此,詹继东也不会善罢甘休,既然拉开了架势,没有在最严重的问题上抓住唐中凯的把柄,但是也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的防守。
在市委常委扩大会议上,唐中凯被迫就工作作风简单粗暴问题对常委们做着深刻地检讨,被批准列席会议的市委委员中,很多部委局办地头头脑脑都是陆政东派干部,看着唐中凯满脸沉痛的作检讨。大家都面无表情,低着头不知道在琢磨什么。
詹继东想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慢条斯理喝着茶水,扫了眼一言不发地陆政东,心里舒畅了许多。
唐中凯除了作检讨,还主动写了一封致下面干部的道歉信。这点詹继东倒是没想到,唐中凯作完检讨后,秘书就将道歉信的复印件分发给在座的领导们。
翻看着言辞恳切、几乎承担了全部责任的道歉信,詹继东就有些不解。但詹继东只是叹口气道:“看来中凯同志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这封信写得好啊,体现了一位领导干部地胸怀,大家都说说,对这封信怎么看?”
会议室里沉寂了一会儿,蒋凤娟第一个发言,“我认为中凯市长把所有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是很不负责任的行为,这种做法并不能有助于事情的解决。反而会使情况更复杂化。我想中凯同志忘了实事求是的四字方针,当然。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中凯同志是深刻反省了自己的错误,但现在不是二十年前。我们这个会议也不是批斗会,开这个会。不就是为了解决问题吗?本来很偶然的一件事,无限上纲上线。这对中凯同志不公平,对愿意干事的同志也不公平,不能搞成做事越多,反而受到的惩罚越大,这不利于工作的展开,也不符合我党的一贯原则。”
“相反,我觉得这正是中凯同志是有深深的危机感,总感觉我们安新发现的步子太慢,心里着急啊。”
蒋凤娟说着又转向唐中凯:
“中凯市长,我知道你内疚,觉得因为自己工作作风的问题伤害了下面一些干部的心,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不认同你地作法。”
詹继东皱起了眉头,喝茶水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杨铁军也跟着表示,这封道歉信确实很不妥当,他同样不赞成用这种方式向下面的干部表达。
眼见唐中凯太过“深刻”使得风向可能发生变化,詹继东就盖上茶杯盖,“当”一声脆脆的低响,大家就都知道他要发言了。
詹继东有力的挥挥手:
“这个问题,我们还是上报省委,纪委的调查报告和中凯同志的检讨书,交给省委处理。”
陆政东一听到这里就长松了一口气,这样詹继东想在常委会上对唐中凯进行党纪处分的计划就落空了。
没人提出异议,这项讨论就算结束。
詹继东召开市委常委扩大会议,虽然其主要目的就是为了批判唐中凯,但又绝对不会开成批判周文凯,市委办公厅准备了几项比较重要的议题。例如十大民心工程的启动情况,还有就是机构精简的问题,
接下来,组织部长关明东提出了将市委督查室升格为副厅级机构的提议,钟柏发首先表态支持。他更提到现在很多兄弟省市的督查室都是挂市委市政府两块牌子,一套人马,中央提倡精简机构。在省委组织部长工作会议上,安新机构之臃肿就受到了批评,所以他提议趁市委督查室升格的时机将市委督查室和市政府督察室进行重组合并。
安新其实原来也只有一个督查室,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当年市里神仙大战的时候,李市长根本就无法借助市委督查室半点力量,反而成了对方打击他的一个辅助力量,李市长气不过,所以也就干脆把市政府督查室给搞了起来。
听了钟柏发的发言,詹继东笑着道:“这个提议不错。精兵强将嘛,以后纠风办由市委副秘书长担任,进一步加强党的纠察工作,要还是要惩前毖后,治病救人,不让干部滑向深渊。将错误扼杀在摇篮中,不能等铸下大错。劳动扬书记出马那就晚了。”
说着对杨铁军一笑道:
“铁军书记,督查工作搞得好,你就要清闲喽。”
杨铁军也笑道:
“我求之不得,纪委干部天天喝西北风甚至失业下岗,我最高兴。”
大家都笑起来,詹继东就问陆政东:“市长,你看行得通不?”
陆政东微微一笑,合并两个督查室并不是目的,因为在合并,这两个部门的人员也减少不了什么。而是谁能掌控住督查室的主动权,
陆政东知道,詹继东是想提拔市委督查室主任江东,合并了两个督查室,自然是江东出任主任。顺理成章提拔为市委副秘书长,最近一段日子。江东为詹继东出力不少,尤其是唐中凯这件事上,市委督查室做起了急先锋地角色,在督查中接到了不少干部对唐中凯的“投诉”,进而牵扯到经济问题上,打了陆政东一个措手不及,论功行赏,江东也该受到奖励,而且江东是人大主任王红卫的女婿,这也拉拢了王红卫,不但是在常委中多了一票原本摇摆不定的票,在年后的人大会上,詹继东心仪的政府这边的人选通过就更为方便。
又是突然袭击,因为这原本不在通知的议事范围内,但也由不得陆政东反对,虽然这项提议没有通知,也没有通过他这个兼任的市编制办主任。
但明显取得了钟柏发、关明东、人大主任王红卫等人的同意,陆政东知道自己反对没什么效果,而且精兵简政,这符合中*央和省*委的一贯精神。
但陆政东却是知道,詹继东今天是有得有失,确实在督查室的事情上,詹继东是利用市委书记的便利,利用大原则,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而在唐中凯的事情上,在平常,在其他地方,他这么做倒是也还算勉强说得过去。
但在安新,这就颇值得商榷了,安新之前的内斗非常激烈,社会经济发展停滞不前,这恐怕也是原因之一,已经是相当的让上面心烦了,不然也不会把他空降到安新。
那一次,省委因为对之前安新的内斗情况处理不好就已经受到中*央的批评,这一次再闹腾大了,那江书记等省里主要领导又会给安新背书了。
所以这样的事情最多是给唐中凯一个口头批评,让其在今后的工作中注意方式方法。
陆政东沉思着,詹继东今天突然抛出督查室,也有在接下来一轮人事调整中先试探试探的意味。年底总是很忙的,年底也总是要发生一些事情,尤其是对人事的调整还有安排,又是其中的重中之重,不少人已经开始四处活动了。
确实詹继东是对这一次的人事调整看得相当重,他和张泽高不同,张泽高是快到点了,得过且过,不过是个挂名书记,而他是省里重量级的常委,之前分管的工作也挺重,不管是影响力和在党内的排名都在张泽高之上。
但到了安新确实束手束脚,一个年轻的市长似乎都不大听他招呼,其他常委也是各怀心思,各打各的算盘。对他的意图是阳奉阴违,或者淡而处之,难怪省里有人把安新的政治生态戏称为怪胎
詹继东心里是没有半点高兴,唐中凯的事情就这样轻易就被陆政东给化解掉了,让他连最基本的预期都没达到。
这让他一直很不舒服。因为这种情况不正常。重量级常委担任市委书记的班子。哪个班子不是一把手一言堂?怎么在安新就成了这种情况?
但看到常委会上或若有所思,或低头喝茶的这班人,詹继东的心情才逐渐变得平和下来……
詹继东的这样的作法让陆政东也抓紧了不久后人事调整的准备工作。
陆政东在安新的住处,也有人找上门来,没有任何意外,第一个上门的自然是市政府督查室的主任蒋喜耀。
自然是为了市委市政府督查室机构合并而来。合并后,按照党管政府的常例,蒋喜耀肯定就是副职,虽然是第一副副职,但这个正处级副主任却是不吝于降职,对于机关各局委办以及处室来说。二把手和一把手的地位简直天差地远,尤其是市委督查室的江东,因为之前分属两个阵营,肯定是难以和蒋喜耀等人相合,双方原来是互不相容,直到陆政东来了,关系才稍微改善改善。但也就是井水不犯河水。
可想而知,若是蒋喜耀当江东的副手,日子可想而知。
陆政东还知道,市政府督查室蒋喜耀以下的人和蒋喜耀也和蒋喜耀一样,都不愿到合并的督查室工作,都在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都想调出督查室。
陆政东对詹继东如此做,其实也相当的反感,合并督查室,不但斩去了陆政东的一臂。而且其象征意义更大一些,就算是想要树立权威,犯得着这样打脸的模式么?
“喜耀,有困难就绕着走,就有畏难情绪。我看你这政治觉悟有问题。不经历一些艰难的考验,你将来怎么适应更重要有挑战性的工作岗位?”
陆政东沉吟了一会说道。
蒋喜耀一听陆政东这话的意思就是根本就没有让他离开督查室的意思,而是让他依然到督查室,制约蒋喜耀,既然是这样,那怕是捏着鼻子也得上了。于是也就道:
“那……我服从市长的安排。”
陆政东点点头,并不多言。
蒋喜耀离开之后,陆政东却是沉思了许久,詹继东既然弄得这样过分,那督查室主任的人选,他可不想就这么轻易的让詹继东如意……
蒋喜耀也就硬着头皮把原来市政府督查室的人马一个不动的带到了市委督查室。
市委督查室的不少人一个个都是微微笑着,而市政府督查室过去的人一个个都有点蔫。
江东就有些志得意满,一眼见到蒋喜耀从一间办公室出来,江东马上道:
“蒋主任,还没走?我不和你说了去几个机关搞一下暗访吗?”
江东只是暂时负责督查室的工作,还没任命,江东已经摆出了上司的姿态,蒋喜耀心里憋着火,但想到市政府秘书长安俊义的交代,也就不搭理他,淡淡的道:
“准备好了之后就去。”
江东笑着点点头,向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虽然还没挂上牌子,但正式任命下来之后,这间房就是主任办公室了。
走到办公室门前,又对蒋喜耀道:
“蒋主任,你来一下。”
蒋喜耀知道江东如此做,就是给下面人看的。
心里也咬着牙,谁笑道最后那才是笑得最好的。
跟着江东进了办公室,江东却是坐在了办公桌后,他蒋喜耀是来给他汇报工作的。
不过蒋喜耀的气愤却是渐渐去了,江东不是个浅薄的人,这是故意激怒自己,无非是想自己主动离开督查室,这样更有利于他整合督查室的人员。
“老子就不走,钉在这督查室了,不恶心死你江东,老子就不姓蒋!”
蒋喜耀在心里暗暗咬牙切齿着……
研究人事的书记碰头会是没有陆政东什么事情的,但是陆政东还是很快就知道了书记碰头会已经研究了人事问题。
很快市委就通知要召开常委会讨论春节之后的工作安排和春节前市里的人事调整。
在一楼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钟柏发,两人互相点了点头,进电梯的时候,蒋丽娟和关明东也匆匆赶来。几个人在电梯里都不说话,看着面无表情地陆政东,蒋丽娟心里暗暗琢磨现在陆政东在想什么,谁也没预料到詹继东在最不可能反击的时候进行了反击,告诉安新的干部们。党委永远是主导地位,同是正处级主任,市委督查室的江东的地位就是比蒋喜耀高上一格,因为督查室合并后的新主任人选,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也是选择江东而不是蒋喜耀。
电梯到五楼的时候。门一开,外面的正是江东,大概电梯里的几个副书记和常委现在都在琢磨的就是这个人了。
江东满面红光,进来笑着和三位领导打招呼,陆政东也主动问道:
“怎么样,蒋喜耀和你配合得还好。督查室的任务不轻,一定要好好展开。”
江东笑着点头,也谦虚了几句,心里却是嘀咕,作这个面子功夫有什么用?谁都知道他是市委书记的人,市委书记和这个市长是正掐着呢,他这个市长根本就不要想指挥他。还非要摆出一副领导地架势……
小会议室里,组织部长关明东正在介绍这次常委会将要讨论的市里要调整的相关部门相关岗位的人选,而江东不出意外的是督查室的第一人选。
正介绍着,会议室的门被敲响了,市委的一个副秘书长在詹继东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对着关明东道:
“先休息一会,省纪委有同志找铁军书记。”
众人都互相你望我,我望你,谁都知道纪委找上门来,多半没什么好事。
不一会。杨铁军匆匆走进来,看了詹继东一眼道:
“省纪委四室副主任刚刚向我通报,省纪委在调查一宗案件的时候,发现江东同志存在严重地经济问题,建议市纪委对他进行双规。”
詹继东一下怔住。是真的怔了一会儿,接过杨铁军递来的久件,翻看了几眼,脸色就低沉下来。
组织部长关明东看了蒋凤娟一眼,显然他知道,这个女炮手又要开始发炮了,蒋凤娟果然没让他失望,道:“真不知道组织部是以什么标准来考察干部的。”
关明东低着头喝水,谁又能想到詹书记看重的新贵刚刚崭露头角就出了问题?关明东虽然窝火,但也知道詹书记比自己更窝火,这个耳光真是太过于响亮了。
?好一会儿后,詹继东放下了文件,沉声道:
“我同意纪委的意见,对这样的害群之马,不能放过。
虽然詹继东脸色铁青,蒋凤娟却满不在意,说道:
“那督查室主任,就上蒋喜耀吧,这名同志不用我多说,大家也都了解。”
钟柏发却是难得的开声:“我同意。”
话不多,却也看得出,他对詹继东这样搞得太过火,惹毛了陆政东,心里有些恼火。
眼见詹继东几乎是捏着鼻子点头,蒋凤娟心情又和方才不同,陆政东手里到底握着多少底牌呢?在和詹继东的较量中,也是轮流坐庄,富有胜负,但细细思量,詹继东从来没能真正触动陆政东一派的核心利益。而在一次次较量后,詹继东那边由省委直接插手奠定的优势好像也在慢慢丧失。在一连串的交手后,詹继东又被安上了“识人不明”的帽子,而且步步紧逼搞的合并督查室地动作,结果却是为陆政东作了嫁衣。等于把陆政东的恶犬主动调进市委办公厅,简直都可以当笑话听了。
等陆政东下次亮牌,可不知道詹书记又会吃什么大亏,还真是值得期待。
如同蒋凤娟所料,常委会结束后地常委会上。蒋喜耀被正式任命为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市政府督查室主任,结果出来。那些有点了解市委上层争斗的黄海干部大多跌破眼镜,但郝明辉被双规,蒋喜耀地任命自也顺理成章,这就不能不令人浮想联翩了,市直机关各处室中,陆政东派干部说话越发硬气起来,基层干部又开始了混乱的新一轮站队。
如同蒋凤娟所料,常委会结束后地常委会上。蒋喜耀被正式任命为市委副秘书长、市委市政府督查室主任,结果出来。那些有点了解市委上层争斗的黄海干部大多跌破眼镜,但郝明辉被双规,蒋喜耀地任命自也顺理成章,这就不能不令人浮想联翩了,市直机关各处室中,陆政东派干部说话越发硬气起来,基层干部又开始了混乱的新一轮站队。
而常委中间观望的人也越来越多,詹书记虽然在贝湖省呼风唤雨,但在安新经过一连串较量后,能否说一不二,还值得商榷。
十三名常委。陆政东死忠,也就是不讲原则支持唐逸的有四人,亲近陆政东的有杨铁军,也就是基本握了六票票,
詹继东呢,真正支持他的大概就是市委副书记钟柏发和常务副市长两人,其他人和他同样是貌合神离,因为江东事件,组织部那边又开始和詹书记离心,这样发展下去,用孤家寡人形容他都不为过。
蒋喜耀当初还以为要他去市委督查室发扬钉子精神艰苦奋斗,却不想原来陆政东早就盯好了这张饼,也早就有计划令市委督查室易帜,可笑詹书记傻傻的劳作一番,为陆政东作了嫁衣。不单单是詹书记提议下权力进一步膨胀的督查室,而且是市委办公部门整个体系,因为蒋喜耀这个实权副秘书长的到来都会受到冲击,市委办公部门一系列举措,已经不可避免或多或少会受到唐逸的影响。(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du8du8.)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du8du8.阅读。)
第四十七章 省城再相逢
陆政东在督查室事件上再一次没有选择妥协而是反击,他也非常清楚这种方式是一把双刃剑,这样做可能会使得自己在高层有一些减分,但这只是暂时有得必有失,时间会说明一切,幸好自己时间还充足的紧。
不管怎么样陆政东希望用这样的方式让詹继东清醒:他这样的方式对他没用。
他也能够想象詹继东的情绪,不过他并不在乎,身在其中,特别是像詹继东这样控制欲很强的人,想要当老好人,那也就意味着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角色,甚至完全沦为傀儡的角色,这是陆政东不可接受的”“。
事实上,陆政东觉得詹继东在处理和他的关系是简单粗暴,詹继东和他对立起来,那样不明智。shuji和市长说穿了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这里面肯定有斗争,但更多的却是合作,是让步或者妥协,一切事物行进的过程都是在让步或妥协中迂回前行的过程,针锋相对只能导致分崩离析。
政治讲究艺术,打个嘴巴喂块糖是最最实用的艺术,用脚暗踢用手明拉是官场上最常见的合作方式。
陆政东相信詹继东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他是太自信,甚至说得不好听一点太过自大,实在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而这样的挫败恐怕越是让詹继东难以心平气和,恐怕又在酝酿着什么,不过即便是有什么,又一次的jiliè碰撞之后,双方都在思考着下一步怎么走,而且随着春节的即将来临。事情实在是太多。詹继东最近往省里和市里跑得时间不少。陆政东估计他一半是为了寻求支持,一半是为自己的仕途奔波,没有哪个人会安于现状,在官场,安于现状就是退步,就是主动放弃机会。官场最大的特色就是不停地跑,不停地动,动才有机会。动才有可能。
更何况在安新两个人相处并不和谐,那就更是要多做准备,为将来的变打好基础,如果安新扭转不了局面,詹继东肯定也想也要寻找别的机会,从安新跳出去,跳到别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然最大的可能性是詹继东很有可能是寻求支持,以便给他施加更大的压力,不过春节前后实在太忙。詹继东有什么动作估计也得年后再说了。
詹继东在忙碌着,陆政东也没闲着。千禧年注定是一个不平凡的年份,不但是因为进入新世纪,而且是因为今年有许多重大的事情要出台。
第一件大事就是在临近春节的时候,国*务*院成立了西部地区开发领导小组。组长、副组长分别由总理和第一副总理担任。从而正式拉开了加快西部大开发的序幕。
紧接着,刚刚成立的西部大开发领导小组,召开的西部地区开发会议在京举行,中*央、国*务*院有关部门和各省、自治区、直辖市以及新疆生产建设兵团的负责人参加了会议。
会议强调要站在现代化建设全局和战略高度,把思想和行动统一到党中*央这一重大决策上来。
会议认为,实施西部大开发是一项规模宏大的系统工程,也是一项艰巨的历史任务。
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要集中力量抓好几件关系西部地区开发全局的重点工作:第一,加快基础设施建设;
第二,切实加强生态环境保护和建设;第三,积极调整产业结构;第四,发展科技和教育,加快人才培养;第五,加大改革开放力度。
中西部地区各省市自制区和各地区立即行动起来,成立开发工作领导小组,研究和策划大开发战略的政策方案,组织调研、论证,召开国内国际和地区等各类开发研讨会、情况介绍会、招商会等等。
陆政东作为特邀代表,也参加了此次会议,并在会前会后作为西部大开发的提议者和构思者之一,对即将出台的西部大开发启动之后优先发展的方向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贝湖省也是纳入了西部大开发的范围之内,陆当然陆政东也绝不会错过这个机会,在会议的空隙时间,陆政东也是趁着许多部委的领导都在的大好机会,为安新争取着更多的政策和项目的支持。
这一次是陆政东调离京城之后在京城呆得最久的一次,让雪玉喜不自胜,当然除了尽可能多的陪陪雪玉,陆政东也和京城的老关系,新关系联络联络感情……
春节之后,陆政东回到贝湖省城,受吴教授之托,将一些资料送给年前不久受聘出任贝湖大学的大学校长龙教授。
“呵呵,政东,久闻其名啊,早就想见见老吴的这个关门弟子了。”
陆政东道:
“龙先生过奖了,我可不敢称作先生的关门弟子,最多也是属于俗家弟子,在我看来真要称得上关门弟子的,应该在学术上有较高的造诣,而我,成天忙于一些琐碎的事务性的事情,小俗人一个……”
龙教授摆摆手道:
“雅也罢,俗也罢,关键在心,只要是能够为社会做出贡献,那结果都一样……”
龙教授研究的并不是经济领域,研究领域是人文方面,和吴教授是多年的好友,两个人其实年事已高,但都有一颗忧国忧民的心,一直都依然活跃在一线,所以陆政东拜访完,龙教授却是笑着挽留道:“就在我家吃饭吧,等一会儿还有客人来,你跟她认识一下。”
陆政东听龙教授如此讲,也就陪着龙教授在小院里散着步,午后的阳光从西天那边射过来,春晖尽情地泼洒在小院落里。
小院的墙壁上爬满了藤萝,各色花草新芽尽吐,把小院渲染得生气腾腾。
陆政东陪着龙教授一边说着话,一边等客人,大约一个小时后,小院的门开了,进来的客人有些出乎陆政东的意料副省长粱梅。
“呵呵,你们都认识,就不用我多介绍了,小梁是我学生。”
龙教授呵呵一笑说道。
粱梅点点头道:
“我年前到安新考察过,政东市长全程接待的……”
粱梅同样是很意外,她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陆政东。
几个人坐着说了一会话,龙教授笑着问道:
“政东,会下围棋么?”
陆政东迟疑了一下道:
“会一点,下得不好,臭棋篓子一个。”
龙教授笑着摆摆手道:
“别谦虚,吃饭时间还早,我们手谈一局吧,我可是许久都没有下棋啦。”
陆政东见龙教授兴致勃勃,棋瘾发作,也就没在推辞。
陆政东的棋艺还过得去,不过龙教授看来棋艺也挺不错,棋风浑厚大气,陆政东也不就不再推让,一老一小就在棋盘上厮杀起来……(未完待续……)
第四十八章 省城再相逢(二)
粱梅其实也会下围棋,以前当龙教授研究生的时候,没事也会陪着龙教授下下围棋。
龙先生下棋很是较真,而她下棋纯粹就是陪他玩,但在下过几次后,龙教授便摇头:
“粱梅啊,你看你就你那水平还让我?”
粱梅拘谨地笑笑:
“我哪让吗,是你杀气太重。”
龙教授说过之后,她便真的认认真真的和他下,棋风凌厉,攻势凶猛,棋过中局之后,龙教授就紧张了,因为她的攻势让她在盘面上已经是占据极大优势,龙教授也使出了浑身解数,寻找她的破绽,四下攻击,渐渐的她的优势逐渐被缩小,到最后龙教授杀掉她两块棋,结果她在巨大的优势下被逆转。
这几次她真没相让,结果都是先赢后输,龙教授就说道:
“棋风就是一个人做人做事的风格,你的棋力不比我差,但你这棋风不好,只刚不柔,杀气过重,真不像女子在下棋,只管往前冲,其他的不管不顾,那注定是漏洞多多,你在这点上,还欠修炼。”
粱梅默然,她做事确实是像下棋一般,更喜欢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喜欢快刀斩乱麻,确实如龙教授讲的,火药味太浓,刀光剑影太重,杀伤力太强,粱梅也知道对一个想在官场上走得远一些的人来说,最好还是不要这样,因为杀伤别人的同时,你自己也会受伤,但有时候身在其中就会不知不觉的忘记了。
打那以后,粱梅再也没跟龙教授下过棋。一来是因为她毕业了。二来是因为走上了更重要的工作岗位。太忙,而最重要的是她知道自己棋艺永远不会提高,因为她压根就不喜欢下棋。为一件不喜欢的事付出精力,不值得。
但不下棋了,她对龙教授的那番话却是有了一些全新的感悟,加上她的一位老领导的教诲,让她也真正认识到自己在这方面的不足,现在的她在这方面已经是好了许多。不过在如何处理复杂的人事关系上,她觉得自己还是欠缺一些火候……
粱梅一边想着,一边看着棋盘上的局势,陆政东到底有没有放水她一时之间也瞧不出来,局面还真有些说不清,因为两人打起了劫争,下围棋有一个最难缠的局面就是“打劫”,双方为了争夺一颗子相互提劫,因为这一颗子关乎全局胜败,所以黑白双方在你死我活中都暗中较劲。看谁手里的劫材多,谁就更有机会笑到最后……
不过这样的“打劫”也是最耗费时间的。所以两个人到吃饭的时候,这盘棋还没下完就最后作罢。
晚饭之后,陆政东去接电话,龙教授看了她一眼说道:
“小梁,你觉得陆政东的围棋水平如何?”
“看不太清,大概和老师就在伯仲之间吧。”
龙教授笑了笑道:
“也许在伯仲之间,也许高出一截,说老实话,我也看不清,不像你啊,三下五除二,底都漏出来了。
有些方面你得多和陆政东交流交流,他身上有些东西值得你借鉴,也许能够给你一些触动,听说他初到安新的时候也是挺困难的局面。你们年纪差不多,应该谈得来……”
粱梅一愣,她有些惊讶于自己老师判断事物的能力,还有,他提醒她的那些话。
粱梅现在也是遇到一些麻烦,她在对贝湖外贸等分管工作进行了深入的调查研究之后,提出了一系列发展贝湖外向型经济,促进外贸发展的措施,然而这些措施,却受到了冷遇。
她也清楚问题出在上面地方,主要是她跟省政府的秘书长邱志安之间,相处得不是太融洽。
照说她是副省长,邱志安是秘书长,从工作分工来讲,两个人并无太大的冲突,但是事实恰恰相反,在很多事情上,似乎有意无意的给她设置着障碍。
如果她没猜错,邱志安是有心病,邱志安之前在分管她现在分管的这一摊的副省长之后,临时分管过这一摊一段时间,邱志安应该也是在谋求她现在的这个位置,结果没有成功,粱梅觉得邱志安不应该把事情怪在她头上,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没有运作好,但邱志安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这样子的局面,她在贝湖的工作将举步维艰,这一点谁都没明说,但是粱梅却是一下就感觉到了,人是需要一种敏感性的,官场中人靠什么生存,其实就是敏感二字。能从一些毫无关联的信息中勾勒出全景,进而把握事物的本真,这是一种能耐,粱梅不缺少这种能耐。
龙教授让她过来,显然是想为她在省里多寻求一些支持的力量,所以从龙教授家里出来,粱梅便主动说起了安新的情况。
“我说过,想要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在那里都不容易,在安新也不例外。”
陆政东笑了笑说道。他同样清楚龙教授让粱梅和他见面的用意。于是继续说道:
“怎么,你这个大市长也遇到棘手问题了?”
粱梅看了陆政东一眼,笑着说道。
有了龙教授这层关系,两个人便少了以前接触上的那些客套,陆政东说话一随便,粱梅这边也就随便了,边说边琢磨着怎么把话题往深里谈。
“当干部的注定也就是和棘手的问题打交道,有谁能够真正的轻松?一个地方的工作能否干好,很重要的一点还是在于是否能够充分的调动大家的积极性,同心协力,说老实话,当领导的恐怕一半的精力都会在这方面进行沟通协商,而且费了精力还未必能办成事,这恐怕也是党政机关效率不高的重要原因之一。”
陆政东实事求是的讲道。
干部之间的沟通,看似简单,实则是门深奥的学问。
分歧或意见。看似是冲某项具体的工作而来。但真要就事论事去解决。那就大错特错,工作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一个借口,一个可供发泄不满的口子。
真正的矛盾却是在于彼此的利害冲突上,说白了就是是权力之争,身在其中,谁能抛开权力谈具体的工作?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把核心问题避开去解决枝节问题,效果会怎么样?肯定是相当的差。
如何把握这些,是所有干部面临的问题。最管用的办法其实也是最愚笨的办法,那就是以权压人,但对方即是同意了,也只能证明他屈服于权力,而不是心甘情愿放弃跟争执或对抗,不过是坐等时机罢了。
“沟通交流,说得容易,有些关系真要处理好,还真是不容易。”
粱梅也是有感而发,这样的话。不是相当熟悉的人肯定是谁都不会讲的,
她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肯定是有不少感悟,但是谁要说能够完全处理好同僚方方面面的关系,那不是吹牛就是到了一个极高的境界了,如何处理好同僚、上下级、就成了所有官员共有的困惑,到现在为止,怕也没谁能把这个困惑解决掉。
粱梅知道邱志安还是有主动权的,一来是省长的信任,二来是毕竟他是老贝湖,贝湖所有情况,没有人比他更熟悉。她要打开局面,不争取到他的支持,那就等于是一句空话。
可是邱志安就是不想和她处好关系,从她上任开始,她就感觉到这一点。
这一点连陆政东都听说过,邱志安为了这个副省长则是动用了所有的资源,省里方方面面都处理好了,江如衡等人不反对,省长大力支持,这应该也算是有了争取的最基本的保障,但这还是不能完全让人放心,为了保险,他把不该动用的关系都动用了,最后竟连京城曾家也去烧了香拜了佛,根据陆政东掌握的情况,邱志安一系往上走之前跟曾家,是有一些过节的,不属于一条线。关键时刻化解矛盾,进而赢得支持,也算是聪明人。
邱志安如此费尽心思,成效还是显著的,本来这事已经是**不离十,不过,半路却是杀出个粱梅,这件事最终是功败垂成,眼看就要坐在屁股下的位子,冷不丁让一个女人占了去。
邱志安岂止是气馁,恐怕都起得快要气疯了。
因为机会不是天天有,失去一次,就有可能失去一生。邱志安咽不下这口气,更接受不了这个现实。特别是粱梅又是空降干部,在省里半点根子都没,得不到掌管省政*府的大管家支持,那就意味着很多事情的得不到省长的支持,得不到省长的支持,粱梅展开工作的难度就可想而知,就像他当初到安新一样,那些土生土长的干部总是非常排斥的。
陆政东正想着,粱梅又说道:
“我在省里参加一些会议的时候,发现不少会议上,很多与会者注意力都不集中,并且就像还害羞一般,都不爱发言,这个习惯我总觉得不好,你们安新怎么样?”
粱梅问这话,实际上她也是感觉到了极大的压力,年前讨论春节之后的工作安排的时候,她粱梅惊讶地发现,实际上与会者表情十分怪诞,不少人脸上都是一副与己无关的漠然,或者超然于事外的冷静。虽说这样的表情在各种会上都常有,但这次会议不一般啊,讨论的是新的一年的工作安排,怎么也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粱梅心里不由就像一股寒风袭来,暗暗打出一个冷战。
她在市里的时候开会出现这种表情不足为奇,而在省直机关却是很难看到。
市里不同,市里副市长市长助理,加上挂职副市长,正副秘书长,办公室副主任,以及例会的部、局等领导,是头头脑脑众多。
除了研究人事的常委会,与会者能做到心神高度集中外,其余各会,不管是谁召集,有多重要,与会者都是带着耳朵来,心却留在别处,有时候甚至耳朵都在开小差。
当然除非这件事跟自己息息相关,那肯定认真。可除了这个。一旦会议的事情和自己关系不大。那各种表情就出来了,盯着天花板出神的,望着别人眼睛瞎琢磨的,玩着手机的,甚至还会有打瞌睡的。
总之,五花八门,要多稀奇有多稀奇。
她也研究过原因,起初她以为。可能是领导多,分工也多,分工越细,职责便越明确,禁忌也越多,谁也不想让别人插手自己的事,更不敢轻易插手别人分管的事。大家在各自分管的范围内,建立一个小王国,心照不宣地恪守着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和平共处原则。后来她又想,原因还不只这一个。更关键的,怕是大家都在设防。都不想把自己暴露出来,因为说的话多暴露的就越多。有人说这叫虚伪,其实不是,这是一门官场艺术,只不过,它属于低级层次。
但她没想到省直机关的会议也会如此,省直机关开会,每一个主题都跟与会者息息相关,因为就那么多人,就那么多事,谁想绕绕不过去,也不能绕。
会议出现了冷场,在她心里,大家那么忙,谁都在日理万机,谁都忙得连回家的空都没,召集一次会不容易,召集了,却都不讲话。
如果说以前她对枷锁两个字不甚理解,现在,她不仅有了新的理解,而且深深感觉到,这两个字像无形之绳,捆住了她。
会议沉默了将近半个小时,粱梅觉得差不多了,不能再沉默下去,目光一扫,决定用点将法。这是很老土的一个办法,但却管用。对付一些老积习,你还真得用老办法,这是粱梅总结出的一条经验。
但她的经验失效了,发言的都是什么省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还不如不讲。
陆政东笑了笑道:
“也差不多吧,我刚到安新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开会,即便是开会,也就是按部就班的工作安排。安新情况有些特殊,我刚到的时候,安新实际上海有些乱,就像一台传动轴坏了的汽车,随便怎么轰油门。它也跑不起来。所以我也就干脆点,先修车……”
粱梅一下就明白了陆政东话里的意思。陆政东的意思是她太急了,在她没来之前,邱志安临时分管过这方面的工作。加上秘书长的便利地位,在邱志安周围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圈子,这个圈子不得不打破,邱志安有些失重,一时半会儿,他怕是找不到方向。
粱梅为自己的急躁懊悔,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是个坏毛病。为官从政,最忌讳的是什么,就是沉不住气。
她尽管对官场哲学不是太精通,但最基本的,她还能掌握,要不然,她也到不了今天这位子。问题是,有些错误你明明知道不该犯,犯了就会出问题,关键时刻,你还是犯了,这叫什么来着,这叫修炼不够。
自己确实是修炼不够,或者是人们常讲的性格问题,到她这样层次,甚至更高一点的层次,犯她这样错误的也不再少数。
粱梅听到陆政东这么一说,心里其实也明白,邱志安其不是她来的,换上谁做副省长,他都会有意见,一个志在必得的人,最终没抱得金碗,依然守着他现在的那个碗,他怎么能满意?
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人事以安天命,可是哪个人愿意原地踏步,况且他做原地踏步也不是一年两年,心里没怨气才怪。
粱梅地点点头,陆政东这些分析,她还是赞同。说来也是奇怪,等陆政东说完,粱梅心里,竟隐隐生出对邱志安的同情。哪一个从政的人没有野心,包括她,谁有机会不想再进一步?
陆政东听着粱梅的话,沉吟了许久才说道:
“罗省长现在也是想让贝湖的经济上一个台阶,只要是有利于贝湖的发展,肯定都会鼓励支持的。”
“哦……”
粱梅微微应了一声,她也曾经找机会给罗省长单独汇报过工作,罗省长对她的态度比较冷淡
粱梅已经意识到罗省长对她似乎也有些意见,但上级对下级有意见,无外乎两种情况,一是下级没把工作做好,二是有些关系没有处理到位。
粱梅断定,她是属于第二种情况,从那以后,她就没单独找过罗省长。她是想找,但一则时间不容许,另来,她也怕。怕什么呢,粱梅说不清,反正她心里一想到此事一种别扭就莫名地涌出来。或许是怕再一次被冷淡吧,但一想单独面对程副省长,看来,光怕不行啊,该面对时,还是要面对。下级找上级汇报工作,重要的不是你汇报什么,而是态度,这点认识粱梅还是有的。没有一个好的态度,就算你把工作干在了前面,该挨批评时,照样挨批评,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
陆政东这话里似乎是意味深长,粱梅仔细品味了一番,也明白了陆政东的意思,罗省长肯定也不少不甘于就在省长任上打转,有这一点,邱志安即便是罗省长最心腹之人,罗省长最后也还是要屈从于自己的前途的。只要她的存在有利于罗省长的前途,很多事情就好办许多……
和陆政东的一番交谈,让粱梅也受到了不少启发……(未完待续。。)
第四十九章 省城再相逢(二)
后来她又想,原因还不只这一个,更关键的,怕是大家都在设防,都不想把自己暴露出来,因为说的话多暴露的就越多。有人说这叫虚伪,其实不是,这是一门官场艺术,只不过,它属于低级层次。
但她没想到省直机关的会议也会如此,省直机关开会,每一个主题都跟与会者息息相关,因为就那么多人,就那么多事,谁想绕绕不过去,也不能绕。
会议出现了冷场,在她心里,大家那么忙,谁都在日理万机,谁都忙得连回家的空都没,召集一次会不容易,召集了,却都不讲话。
如果说以前她对枷锁两个字不甚理解,现在,她不仅有了新的理解,而且深深感觉到,这两个字像无形之绳,捆住了她。
会议沉默了将近半个小时,粱梅觉得差不多了,不能再沉默下去,目光一扫,决定用点将法。这是很老土的一个办法,但却管用。对付一些老积习,你还真得用老办法,这是粱梅总结出的一条经验。
但她的经验失效了,发言的都是什么省长说怎么办就怎么办,还不如不讲。
陆政东笑了笑道:
“也差不多吧,我刚到安新的时候,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开会,即便是开会,也就是按部就班的工作安排。安新情况有些特殊,我刚到的时候,安新实际上海有些乱,就像一台传动轴坏了的汽车,随便怎么轰油门。它也跑不起来。所以我也就干脆点,先修车……”
粱梅一下就明白了陆政东话里的意思。陆政东的意思是她太急了,在她没来之前,邱志安临时分管过这方面的工作。加上秘书长的便利地位。在邱志安周围以他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圈子,这个圈子不得不打破,邱志安有些失重,一时半会儿,他怕是找不到方向。
粱梅为自己的急躁懊悔。其实她自己也知道,这是个坏毛病。为官从政,最忌讳的是什么,就是沉不住气。
她尽管对官场哲学不是太精通,但最基本的,她还能掌握。要不然,她也到不了今天这位子。问题是,有些错误你明明知道不该犯,犯了就会出问题,关键时刻,你还是犯了。这叫什么来着,这叫修炼不够。
自己确实是修炼不够,或者是人们常讲的性格问题,到她这样层次,甚至更高一点的层次,犯她这样错误的也不再少数。
粱梅听到陆政东这么一说,心里其实也明白。邱志安其不是她来的,换上谁做副省长,他都会有意见,一个志在必得的人,最终没抱得金碗,依然守着他现在的那个碗,他怎么能满意?
都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尽人事以安天命,可是哪个人愿意原地踏步,况且他做原地踏步也不是一年两年。心里没怨气才怪。
粱梅地点点头,陆政东这些分析,她还是赞同。说来也是奇怪,等陆政东说完,粱梅心里。竟隐隐生出对邱志安的同情。哪一个从政的人没有野心,包括她,谁有机会不想再进一步?
陆政东听着粱梅的话,沉吟了许久才说道:
“罗省长现在也是想让贝湖的经济上一个台阶,只要是有利于贝湖的发展,肯定都会鼓励支持的。”
“哦……”
粱梅微微应了一声,她也曾经找机会给罗省长单独汇报过工作,罗省长对她的态度比较冷淡
粱梅已经意识到罗省长对她似乎也有些意见,但上级对下级有意见,无外乎两种情况,一是下级没把工作做好,二是有些关系没有处理到位。
粱梅断定,她是属于第二种情况,从那以后,她就没单独找过罗省长。她是想找,但一则时间不容许,另来,她也怕。怕什么呢,粱梅说不清,反正她心里一想到此事一种别扭就莫名地涌出来。或许是怕再一次被冷淡吧,但一想单独面对程副省长,看来,光怕不行啊,该面对时,还是要面对。下级找上级汇报工作,重要的不是你汇报什么,而是态度,这点认识粱梅还是有的。没有一个好的态度,就算你把工作干在了前面,该挨批评时,照样挨批评,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
陆政东这话里似乎是意味深长,粱梅仔细品味了一番,也明白了陆政东的意思,罗省长肯定也不少不甘于就在省长任上打转,有这一点,邱志安即便是罗省长最心腹之人,罗省长最后也还是要屈从于自己的前途的。只要她的存在有利于罗省长的前途,很多事情就好办许多……
和陆政东的一番交谈,粱梅觉得相当的舒心和愉快,两个人就像相识多年一般,虽然很多话说得都很隐晦,却也没有完全遮掩,让粱梅也受到了不少启发。
粱梅暗自一笑,她不是笑邱志安,她是在笑自己,这次,她改变了策略,她决计用一种新的方法来化解目前在贝湖遭遇的冷危机,这危机不只是她跟邱志安之间的这种别扭,还包括其他领导。她的工作局面还没打开,下面还处在彼此观望的程度,并没磨合到一起。按常规办法来解决融洽的问题,时间来不及,工作也不容许,她只能用些奇拳怪招……
就在陆政东和粱梅两人交谈的时候,与此同时,安新市常务副市长安金山也在省城给詹继东拜年。
与其说是拜年,不如说是来检讨的,詹书记像是把这件事忘了,自那天说过,就一次也没再问起。
但他却丝毫不敢忘记,下属要敢于担当,要勇于或乐于把领导的不是扛起来,领导怎么会有错误呢,这不笑话嘛,错误只能出在下属身上。有了成绩你千万不敢贪功,一定要心怀领导。普天成曾经教育过胡兵他们,你正确对待‘成绩‘两个字,你的成绩是在领导的正确指引下才有的,不是你干得对。而是领导指挥得对,决策得对,领导功劳最大,领导上面还有国家,还有组织。这些都要摆在前头,不能一激动就说这工作是我干的。不是有个运动员拿了金牌,没感谢国家,也没感谢领导,结果挨了批吗?这就是规则,你必须遵守。领导心怀天下。心怀大众,对下属而言,你心里就只能装着领导,时时刻刻装着。当然这都是小儿科,不值一提。需要提及的,就是在这种危局面前。一定不能牵连到领导。这种时候你只能冲锋陷阵,无所畏惧!
詹继东这个年过得不愉快,甚至可以讲心情出于极度郁闷之中,春节前得失利对他影响是非常大的,以至于春节期间有分量的常委和副书记到他家拜年的都不多,骑墙观望,甚至有些人开始重新站队。开始建立新的关系网,这对他这个市委书记来讲,可不是什么福音。
人一旦到达某一高峰,很有可能就滑坡了,詹继东虽然未达到权力顶峰,但在安新他却攀上了塔顶。
他知道,这个位子是不可能长久让你坐的,江山轮流坐,这是硬道理。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这也是硬道理。
当你再上不去的时候。山下就有人冲你招手了。每每想起这些,詹继东就会悲哀。但人必须有防患意识,居安思危嘛,绝不能一劳永逸是不?
何况目前中央对省部级班子调整力度大,变动频繁。随着西部大开发的调整。他们这些人的命运,也时时刻刻处在变化之中。这次到京城,詹继东就听到很多不利消息。有人说下一步中*央着力将省级班子年轻化,特别是徐步地区,也有消息说,中央要加大部委与西部省区领导的交流力度,实现高层干部间的互动。
詹继东已经不年轻了,年龄优势早已荡然无存,学历还有受教育程度跟年轻多才的六零后相比,只能是劣势。他把自己归纳为吃老本的干部,是一步步苦出来干出来的,但人生总有谢幕的时候,詹继东有詹继东的想法,时代要求你挪开时,你多留恋也是闲的,必须无条件挪开,这就是原则。
与其被动挪开,还不如早作打算,以积极的姿态迎接有可能出现的变局。这次他跟老首长也交了底,如果有可能,他愿意提前离开安新市委委书记的位子,到省里或者京城去。
这话说得很婉转,但言下之意老首长却听得明白。老首长当然不希望他这么快就离开,才干了多久嘛,至少要干满一届,要干出点名堂来嘛。
可一想詹继东后面的话,老首长又觉不无道理,要是用这种积极的姿态还有良好心态,赢得高层的信任还有尊重,在人大或政协谋得一个新位置,那也是蛮不错的一件事嘛,毕竟又上了一个新台阶。这个台阶可不是谁都能上的哟,这台阶一上,那可就……
老首长最后说:“你再四处走走吧,这想法可以考虑,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把工作搞好,那才是根本。”
詹继东点头道:
“这我知道,请老首长放心,我会站好最后一班岗的。”特别是看到安金山的时候,这样的感觉就更为强烈。
但是这依然不能让他释怀,他到安新之前,围绕着安新常务副市长的人选,他还和其他省里的领导暗暗的较劲了一番。
省里其他领导的意思是省*委下来一个省*委办公厅的干部接任,可那人和他虽然同是一个阵营,但是两人的关系不是太好,他不同意,结果他中意的那位人选因为当不了正职,不愿屈就到陆政东手下,最后到另一个地市当一把手去了,选择来选择去,他选择了安金山。
安金山这人,熟悉事务性质的经济,他也可以做到事无巨细。如果道了安新,放在常务副市长的位置上,应该能够对陆政东形成极大的制约。
但詹继东想错了,这个世界上,有人当红花,有人就得当绿叶,这是就是命运,谁也没法抵抗。不过绿叶要是当出了水平,有时候也是能抢抢红花的镜头。安金山能否抢到这个镜头,关键不在陆政东,还在安金山自己。就目前安金山的表现来看,怕是很难。詹继东不免有些失望。其实他是想让安金山抢一些镜头的,安金山抢陆政东的镜头,等于是帮他抢陆政东的镜头,这叫相辅相成。
可惜事实出乎了他的意料。陆政东在市政府里是大权独揽,安金山呢。只能忍气吞声做点鸡毛蒜皮的小事。
安金山别的本事没有,只知道跑他面前告状,告状能顶什么用呢?詹继东心里气恼着,嘴上却说:
“行吧,你再坚持一段时间,有机会。我再想办法。”
“别,别,书记您千万别……”
安金山慌忙站起身,像是要用全身的力气阻挡陆政东,后来又觉自己的反应有点敏感,讪然一笑道:
“不用。不用,我会努力的。”
詹继东心里就越堵了,这人怎么这样?
詹继东自己强势,也不是很喜欢唯唯诺诺的人,尽管有时候,他也需要别人在他面前唯唯诺诺,但骨子里。他还是希望手下能有点血性,敢于冲锋陷阵。
尤其眼下这种时候,更需要有人站出来,替他向陆政东的阵营发起攻击。
陆政东现在在安新也不是无懈可击,那就更应该趁早,一个阵营一旦巩固了,是很难颠覆的,要颠覆,就得趁早。趁陆政东羽翼未完全丰满之前,彻底搞乱他。这是詹继东的目标。但安金山显然担当不了这个角色。他无可奈何叹了一声,道:
“也好,难得你有如此胸怀,工作嘛,就是在碰碰磕磕中干的。”
安金山脸上的讪笑不见了。表情僵在那里。其实他巴不得詹继东跟陆政东熄火休战,那样他在市政府也可以喘口气。
现在陆政东也是把他压得死死的,现在的市政府,压根就没他安金山说话的份,他又能怎么办?
见詹继东如此讲,也只好硬着头皮表态道:
“书记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办好。”
安金山想要在市政府出点幺蛾子,也只有使用一些暗手了。
当然这事不可能请示詹继东,这种事你能请示?官场上很多事都是反着来的,越是小事,你越要请示汇报,最好能做到早请示晚汇报,让领导获得一种权威,这样你在领导心里就不一样了,领导会认为你对他尊重,会认为你这人办事有章法。但是大事你就要考虑,有些事必须先做后报,有些事情必须先做后报,有些事只能做而绝不能汇报,有些事做了还要装没做,不能在领导面前有稍稍的暗示,一暗示,领导就会有错误的想法,认为你要往他身上推。一旦让领导产生这样的错觉,你的前途就彻底暗了。
回到家的安金山也是一夜的辗转难眠,而在詹继东那里,虽然来客是事先打过电话,但是在詹继东看来,来者依然是一位不速之客。
这位不速之客不是别人,就是陆政东。
詹继东没想到陆政东一大早就来了他家,忙请陆政东坐,要保姆泡茶,陆政东昨晚和粱梅交谈得很是愉快,心情舒畅的很,在和詹书记会面前,保持心情的放松很重要,他来这里连詹继东都感到意外,其他人也就更不用说了,他这个低姿态,实际上就肯定是很快就会为人所知的。
陆政东也能够想象詹继东的情绪,不过陆政东并不在乎,身在其中,特别是像詹继东这样控制欲很强的人,想要当老好人,那也就意味着根本就是可有可无的角色,甚至完全沦为傀儡的角色,这是陆政东不可接受的。
事实上,陆政东觉得詹继东在处理和他的关系是简单粗暴,詹继东和他对立起来,那样不明智。书记和市长说穿了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这里面肯定有斗争,但更多的却是合作,是让步或者妥协,一切事物行进的过程都是在让步或妥协中迂回前行的过程,针锋相对只能导致分崩离析。
政治讲究艺术,打个嘴巴喂块糖是最最实用的艺术,用脚暗踢用手明拉是官场上最常见的合作方式。
陆政东相信詹继东不会不明白这一点,他是太自信,甚至说得不好听一点太过自大,实在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而这样的挫败恐怕越是让詹继东难以心平气和,恐怕又在酝酿着什么,不过即便是有什么,又一次的激烈碰撞之后,双方都在思考着下一步怎么走,而且随着春节的即将来临,事情实在是太多,詹继东最近往省里和市里跑得时间不少,陆政东估计他一半是为了寻求支持,一半是为自己的仕途奔波,没有哪个人会安于现状,在官场,安于现状就是退步,就是主动放弃机会。官场最大的特色就是不停地跑,不停地动,动才有机会,动才有可能。
更何况在安新两个人相处并不和谐,那就更是要多做准备,为将来的变打好基础,如果安新扭转不了局面,詹继东肯定也想也要寻找别的机会,从安新跳出去,跳到别的地方,也不是没有可能。
而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依然能做到登门拜访,他这么做,实际上看似低姿态,实际上是把球和责任踢到詹继东脚下。
陆政东解释了几句什么从京城回来怎么也要给来给书记拜拜年。
詹继东微笑说:
“你来我就开心。”
陆政东又递上包装精美的礼物,里面是价值不菲的一套邮票,听说詹继东好这个,陆政东在京城选了个千元左右的作品,以当时邮票市值来说,也算中上档次了。
詹继东没有拆开,要保姆拿进了书房,微笑对陆政东道:
“早就想和你好好谈谈了,一直也没有机会。”
詹继东端着茶杯喝了一口,微微一笑道:
“说起来我这一生最敬佩的有两个人,一个是主席,一个就是云老,刚刚参加工作时,就拜读过云老的文章,高屋建瓴,深入浅入,很有思想性和理论高度,可惜的是,一直没有机会聆听云老教诲。”
陆政东听到说起外公,就放下了茶杯,脸上也肃穆起来。
提起往事,詹继东有些感慨,看着陆政东道:
“我这一辈子,作知青下过乡,进工厂干过钳工,也就你这个年纪吧,才走上了从政这条路,记得被地委选进政研室的时候我一晚上都没睡着,翻来覆去念叨的就是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
说着詹继东轻轻叹口气,拿起茶杯,慢慢喝了口茶。
詹继东再抬头的时候,就自嘲的一笑,“老喽,老人家就喜欢怀旧,总是不习惯向前看。”
陆政东笑笑,没有吱声。
詹继东把玩着他的蓝花白瓷茶杯,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咱们的执政思路有差异。这点我知道,但求同存异嘛。安新现在展势头很好,班子就应该团结一心。不能在这时候受什么影响,安定团结嘛,安定团结才能发展,是真理。”
陆政东心知来了,詹继东感慨好一会儿并非是真实感情流露,不过和他一样,也是一个姿态。
詹继东又叹了口气。说道:“现在贝湖各市,都卯足了劲头想要抓住西部开发的大好机会,大发展一回。政东市长参加了会议,肯定有些好东西吧?”
陆政东默默品茶,好一会儿后才道:
“这对贝湖,对安新确实是一个重大的历史机遇期,重大利好。”
詹继东随即呵呵笑道:
“嗯,是啊,是啊,现在西部各省恐怕都是雄心勃勃,江书记对安新,对政东市长你期望很高啊,经济发展的事情还是要借重市长你了。”
“这个要谢谢江书记和詹书记了,我也就是干点实际工作。”陆政东笑了笑。
詹继东听得陆政东如此讲,也随即转换了话题。问起她爱人的工作。很是为陆政东夫妻不能长聚唏嘘了一番。
两个人其乐融融,似乎谈得非常投机,但是实际今后会如何,两个人其实心里都清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du8du8.)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du8du8.阅读。)
第五十章 不依不饶
詹继东看着下楼而去的陆政东,眼神一下阴沉下来,点燃烟呆呆的看着远去的陆政东,连败两阵,而且第二次败得很狼狈,连将两军,无形中,就让他在安新的影响力削弱不少。安新政界就传出一句话来,说新来的市委书记是个绣花枕头,没毛本事还东搞西搞。
绣花枕头这四个字,狠狠地刺激了詹继东。本来她到安新,是当火车头来的,省委省府对他期望很高,希望他能拉动安新这个沉重的火车,把班子成员的积极性充分调动起来,带领全市人民,打一场漂亮的翻身仗。
哪知道却是出师不利,接下来该怎么办?
詹继东不能不思考这个问题……
春节之后上班的第一天,市委市政府,会议的重点是如何学习贯彻中央关于西部大开发的精神,
会议要求各地要牢牢把握“高位求进、加快发展”的工作主基调,紧紧抓住西部大开发的历史机遇,努力实现全市经济社会持续稳定发展……
詹继东调门依然很高,讲得也很煽情,但在几天之后,这一点更是清晰,安新日报等市里的媒体,春节之后开设“一年之计在于春”之类的专题,总结过去,谋划开篇。
这本来也正常,但这些报道一出来,陆政东发现味道很不对,看似总结过去,谋划春节后全年开局,实际上是变相的对市政府的工作进行批判。
这样的事情不要说是安新出于困难局面,就是局面一片大好,那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陆政东几乎能想象出接下来会形成的议论对他的和市政府其他领导的负面影响,詹继东的目的就是,弱化他在市里的影响力。让他的境况变得被动。当然这样的报道肯定是让人能够体会其意,却又拿不上桌面。
这就是语言的艺术,也难怪那些老外讲汉语难学,那些个汉字不同的组合就能表达不同的意境,真要成为汉语通。那确实太难。
这就是媒体之所以被称为喉舌的缘故,谁掌握了舆论工具,那肯定对谁就更为有利。
而这背后没有宣传部长张振宇的支持,安新日报的人那个敢这样报道?而张振宇背后是谁,还需要问吗?这压根就是詹继东有目的的朝着他的胸口上扎一枪。
而这更是表明詹继东并没有借他给出的台阶顺势而下的意思。既然如此,陆政东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詹继东既然继续不依不饶,该战斗那就的战斗。
虽然他决定战斗,但如何应对,陆政东也绝不可以掉以轻心,陆政东沉思着,不由想到了交通这一块存在的问题。不由想到了登龙集团这个雷区。
登龙集团名义上也是经过了公平竞标的,可是那只是名义,实际上,在很多时候,根本就没有“公平”两个字可言,特别是这样的事情绝不能以公不公平这么简单的标准去评判。
当权力和财富积聚到一定程度,践踏的就不只是公平。它会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无所顾忌地狂踩正义、法律、道德甚至人伦。
越是如此,所以人们就越是希望有包青天,但包青天从来就只是一个神话,让人在万般无奈中回味一下,找点精神平衡。
这就是现实,古往今来权力和财富被太多的人供拜,它成了两尊新的大神,它冲谁微笑一下,谁就能成佛。它如果不微笑,那连供香的机会都没,更别说沾仙气了。
陆政东也是在权力场中浸泡多年,太知道其中的猫腻和内幕了,当权力盛行制约又不够的时候。有些东西便从不是规矩变成了潜规矩,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完全蔓延开来。
以至于有人讲,把某些实权部门的领导全抓了恐怕一个也不会抓错。
话虽有些夸张,但是却是话糙理不糙,特别是交通城建领域,更是属于腐*败高发领域。
而当这样的一些人扭成一团,其破坏力就更强,反弹的力量也就更大,所以在没有十足的把握能够一举拿下这些人的时候,就算有些东西硌得你心疼,刺得你心出血,你也得忍着,也不能贸然而动。
他此时就是这样一种状况,他并没有完全摸透登龙集团的背景,不清楚这件事真要捅上去,负责查处的是是不是和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如果这些不能确定,轻举妄动,实际上就是让对方轻松过关。
而陆政东今天,却是又想到了更多的东西,登龙集团这个毒瘤,如果能够被割掉,固然是能够对詹继东有所打击,但事实上打击也有限,与其这样,倒不是寄希望于利用这个改变省里的政治格局,让省里的政治生态出现一种有利于他的变化,而如果自己这样做,自己又该扮演什么样的角色?
这些都需要他十分仔细的思考,必须要谋而后动,而又不把自己牵扯进去,这才是上上之策……
但不管哪一样,首先是必须要了解到更多的情况。而他现在掌握到的有一点靠谱的线索是登龙集团进口的一些用于隧道的材料存在一些质量上的问题,这或许可以作为一个突破口……
陆政东沉思良久,最后决定给粱梅打个电话……
粱梅此时正在省城一家外贸企业视察,作为分管副省长,对省里大型的外向型企业,她也需要做到心中有数。省政府副秘书长曾超、省外贸厅负责人和企业负责人拥着她进了车间。视察完毕,粱梅在换衣间脱掉企业的工作服,摘下帽子,松了松头发,脱掉了白大褂,抻了抻身上米色的羊毛衫,然后穿上自己的藏青色风衣,走了出来,出现在大家眼前的依旧是那个美丽大方、眼睛明亮、体态匀称、气质优雅、着装得体的年轻副省长。一行人陪着她到了集团的办公楼,在会议室里,她听取了企业负责人的情况汇报,觉得还不错,就鼓励了一下,然后提了几条要求。企业负责人表示一定按照梁省长的要求抓好生产,为打赢外贸出口这一仗贡献力量……
末了,企业负责人说:“我们准备了一顿便餐,请梁省长留下吃晚饭吧。”
粱梅微微笑了一下:
“我今天不在你们这里吃饭了,如果你们按时完成了出口任务,到时候我请你们集团班子成员到省政府食堂去吃饭,为你们庆功。”
企业负责人一边笑着,一边用眼神请示副秘书长。曾超见到刚刚粱梅接到了一个电话,肯定是有重要的事情,就轻轻摇了摇头。
企业负责人就说:
“我们一定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喝到梁省长的好酒,也盼着有一天梁省长能在我们这里吃顿便饭。”
粱梅站了起来,一边说着“好、好”,一边跟集团班子成员挨个握手。
回到省政府。
粱梅一直就呆在办公室里。阳光从窗户里泄进来,斜斜地打在她身上,从回到省城,她就一直站在那里没动。秘书进来过几次,像有什么事要汇报,见她似乎思考得特别投入,没敢打扰,悄无声息原又出去了。桌上的座机响起过,她也没接,她一种在思考陆政东找她有什么事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du8du8.)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du8du8.阅读。)
第五十一章 朦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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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东在电话里里讲,说是安新在如何把西部大开发和即将加入世界贸易组织结合起来推动安新外向型经济和外贸出口的增长有一些想法想给她汇报汇报。
之前她在安新视察的时候,两人也曾谈到这些方面,不过只是泛泛而谈,而没有涉及到具体的措施,而在这样的大方向确定之后,如何拿出行之有效的具体措施才是最关键的,也最是考验一个人能力的。
而她现在还面临着一个难题是,由于全省外贸在经济中占的比重太低,外贸工作不重视的窘境自然也就存在下面地市在这方面投入就少得可怜,主要是通过政策措施等导向性来刺激其自然发展;而且现在她在省里处境又很尴尬,说话的力度不大,有些政策和措施推行起来,还是很费劲。
粱梅想了许久也还是没能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不由侧了侧身子,看了看表,中午陆政东来电话的时候,她的心里其实也是充满了一种期待,至于这种期待到底是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楚,或许是陆政东所汇报的东西对于她能尽快的打开工作局面有帮助,或许还有其他一些情绪在里面……
而这样的一种情绪,更是让她脑子里没有了思路,于是也就想着和陆政东谈过话之后,回头再来好好想想……
晚上上那里吃饭?
粱梅沉吟了一下。其实省政府里面食堂在她看来挺不错的。
办公楼不远处的一处有些历史的小楼。
这栋小楼是省政府餐饮服务中心。一楼、二楼是处级以下干部职工就餐大厅。三楼左边一部分是厅级干部就餐大厅。右边是四个大单间,其中最里边的一个大单间是省级干部就餐处,另外三个单间作为机动,大部分是省政府办公厅的领导、处室负责人在此招待客人,有时候省领导也在此招待一下不见外的客人。
要是招待见外的客人,省领导就会把地点安排在省政府接待办属下的两个宾馆里。
这座小楼最热闹的时候是星期一至星期五的中午,早晚和双休日来就餐的只有加班的干部职工和她这样单身一族的领导。
这几个省里领导使用的单间实际上用到的时候很不多,而且这样用来招待外来的客人就更少了。其原因其实大家都知道。外来客都不想碰到其他领导,那样多少有些感觉有些别扭。
而现在她也有这样的想法,她希望能找一个没人打扰的地方,或者说她心里有一种只想两个人单独相处的冲动,他也有些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一回事,她和陆政东也就接触过两次,但心里就是有这样一种想法不可抑制的在心中蔓延,只是她对省城吃饭的地方并不是太熟悉,正沉吟着是不是让秘书杨小果安排一下,终于是鼓起勇气敲门进了她的办公室。说道:
“省长,陆市长陆上有些耽搁了。现在才到安新了,他刚才在电话里讲,若是梁省长有空,想请梁省长吃饭,边吃边谈,两不相误。”
粱梅迟疑了一下,她不知道和陆政东一起来的有多少人,估计想要两个人单独相处,恐怕是没有那样的机会的,迟疑一下之后也就点点头:
“嗯,知道了。”
粱梅点点头。
二月依旧是昼短夜长,虽然才七点,但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省政府大院的路灯灯光透过甬道两边的树枝斑驳地落到地上,有些地方亮一些,有些地方暗一些,显得很是有些斑驳。
粱梅走在走廊上,感觉到此时的气温明显比白天低了,脚步就加快了一些,上了车,
坐在车上,粱梅依然还是再想着心事,邱志安是秘书长,由于他的态度,也让跟她的副秘书长显得有些生分,这也是她不能很快的熟悉贝湖,尽快的打开局面的重要原因之一。
都说秘书长是省政*府的大管家,这话没错,在市里当过市长和书记的粱梅对此也是深有感触,秘书长就是省长和各位副省长以及部门之间的那根“线”,她在贝湖的工作能否干得好,某种程度上要取决于这根“线”。这根线穿好了,就能把各种力量紧在一起,形成一个有机体。要是穿不好,她这个分管副省长,就很难带动身子……
“省长,到地方了。”
秘书杨小果的声音向来很轻,也是是看她上车之后一直在闭目养神,所以话语之间就更轻了。
从陆政东的角度,恰好看到粱梅一只脚踏进车里来,整个身子从髋部起反扭着;这个姿式,使她今日所穿的微带弹性的长裤,非常紧的绷在她的臂部上。
粱梅几乎是直绷绷的,不起一丝皱的,将她丰满而浑圆的臀部,绷在陆政东的眼鼻子前——叫任何一个男人看了,都会蠢蠢欲动。
中国的女性虽说也讲究身材,但普遍都少运动,故而髋部会显得狭窄,从腰肢到髋部缺乏柔和而丰美的曲线。
这个缺点在粱梅的身上,则完全的没有。粱梅上身穿着合体的羊毛衫,由于身子还扭着站在车门外,陆政东能看到见她高高撑起的胸部的浑圆边缘,衬衫往下拉,束到腰间收紧,从腰肢再往下一直到髋部的曲线,则有着成熟女性丰盈的完美。
叫人用眼睛看着,也能明白:只要伸指头按过去,就一定能感受到那里会有十足的回弹力。
粱梅虽说在着衣上一直都想体现出干练劲来,眼神有时也刻意的凌厉,甚至还刻意戴了一幅黑色的平光玳瑁眼镜,但她丰盈成熟的身材、明艳的脸蛋以及有如少女一般雪白香嫩的肌肤。都严重削弱她作为女性官员的形象。
粱梅下了车。见陆政东早就到了。也就寒暄着和陆政东一起进了包间。
包间用的是一些树木作为外装,加上各种工艺画的装饰,既简朴又有情调,粱梅倒是很喜欢这里的环境。“这里的菜味道不错,重要的是清静,没人打扰。”
陆政东笑了笑,他也好,粱梅也好。其实对于吃顿饭老是有人来敬酒请安的都是有些头痛,于是主动说道。
粱梅笑了笑,陆政东看到她的笑有赞许的味道。
秘书杨小果见陆市长没带秘书来,司机也没在包间里,便也找了个理由和司机一起出了包间,另外找了一个吃饭的地方。
杨小果对粱梅真的是很用心,在所有的秘书中,她并不占什么优势,一是没人们所说的那种后台,她进机关。给粱梅做秘书,仅仅是一个偶然的因素。但是至今,她连给粱梅略微表示一下都没有,不是没有那样的想法,而是一看到梁省长的脸色,她又心虚了。
二来,工作经验上她也没优势,她不像别的秘书,已经在省政府办公厅工作多年,经的见的,都比她多。秘书这碗饭,对她来说,既新鲜又忧虑重重,都说伴君如伴虎,杨小果虽然不觉得她眼中的粱梅不是老虎,但粱梅那张变幻莫测的脸,还是让她恐惧。她惟一能做到的,除了兢兢业业干好本职工作,再就是在这些事情上做得更好一些。
但到底是做得好还是坏,她自己心里也没底,因为粱梅有时候也会说上她几句。
杨小果其实是多虑了,粱梅对她一点意见也没,说那番话,完全是为她好。一个人的成长是需要别人不断点拨和提醒的,粱梅义不容辞担起了这份责任。
这是一个很有分寸的女孩子,长得好不说,性情温和,做事认真,还带点幽默,让她做自己的秘书,粱梅特别满意,或许这是她调到贝湖来之后,最称心的一件事。
如今找一位领导似乎不是太难,但找一位称心的秘书,就不那么容易了。
粱梅以前当在市里工作的时候有位时秘书,就让她苦笑不得,人倒是敬业,可惜是根木头。男人木头了倒也能忍受,女的一旦木头起来,就让人觉得上帝造她时真是少了个心眼儿。
有次她请省里组织部的一位领导吃饭,有一些涉及到市里人事上的私事要谈,见了面,领导一看她还带个电灯泡,表情本能地就不自然起来。如果换了别人,中间找个借口溜走也就行了,那秘书居然老老实实陪了她两个钟头,弄得她每说一句话,都要先看看秘书的脸色,生怕一不小心说漏嘴,就把什么秘密说到了秘书耳朵里。
要说,她跟这位领导之间,也没啥秘密。但粱梅一直很谨慎,这种事,不是你说没秘密就没秘密,捕风捉影者大有人在。
她知道有这么一个事情,一位市长就因为跟一位女下属接触密切了些,被好事者传播出去,结果,在他由市长提升为书记的关键时刻,有人为他制造了一起桃色新闻。
新闻传得沸沸扬扬,具体细节描绘得非常逼真。结果,他非但没如愿当上书记,反连市长那个位子也丢了,回到原单位,老婆又不放过,整整闹了两年,闹得那位老同学焦头烂额。后来才知道,最初为他传播新闻的,竟是他非常信赖的司机!
粱梅从政这么多年,对司机和秘书,也有一种类似的认识。这些人大多长着两张嘴,一张是专门用来跟领导讨亲热套近乎的,另一张,就有些麻烦,管理不严,便成了领导私生活的传播筒。这些认识虽然片面,但又随时被事实印证着。
粱梅现在这秘书,就大不一样,性格很好不说嘴巴还很紧……
看到杨小果出去之后,陆政东笑着告诉粱梅,这里的鱼是市场上见不着的,杨梅尝了尝鱼的味道的确新鲜,做法也很别致,也不由赞不绝口。
只是席间陆政东却是不谈他要说的事情,粱梅也知道,陆政东专门从安新过来。绝不是请她吃顿饭这么简单。
只是陆政东一直都绕着圈子。粱梅眉头一皱。陆政东明明是想跟她说什么,却总拿这些不相干的话题跟她兜圈子,他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陆政东却不急,老谋深算的劝杨小果吃菜,完了又让她品汤,杨小果原本没有味口,结果在他的一次次诱劝下,不知不觉就吃了许多。还在他的殷殷劝解之下,喝了不少酒。
“政东市长,是不是又有锦囊妙计?”
因为有龙教授这层关系,粱梅在陆政东面前说话很随便,现在不仅随便,还多了份亲切。
“我又不是诸葛亮,哪来那么多妙计?”
“别谦虚啊,谦虚有时候并不是美德。”
粱梅笑呵呵的,看不出她有什么忧愁。
陆政东还担心她烦心,现在看来。他的担心显得多余。
“诸葛亮就诸葛亮,参谋错了。你可别怪我。”
陆政东也是玩笑开惯了,公开场合,他能把握好分寸,一到私下,说话就没了那么多的禁忌。
粱梅倒是蛮喜欢他这样,粱梅觉得差不多了,言归正传道:
“说吧,我洗耳恭听。”
“该告诉的我当然要告诉,不过跟你说这些之前,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陆政东也正经起来,这才渐渐的转入正题。
陆政东一开口就吸引住了她,在这之前,从她原来工作的省里的老领导,再到老师龙教授等等,一提贝湖,都说复杂,好像贝湖真成了大染缸。就连京城的一位老领导,也不止一次替她担心:
“我是知道贝湖的风气有些问题,但是也没有想到风气那么不好,若是早知道就不该把你放到那里去了。”
而现在陆政东是的汇报实际上也就是如何具体的把西部大开发战略和迎接加入世贸组织结合起来,
陆政东的这一番话看似是汇报安新的事情,实际上是却是暗地里讲的省里的事情,实际上是对省里具体人和事的分析。事实上陆政东就是希望能把这样的一个思路贯穿到罗省长的施政意图中去。
而一旦成为罗省长的意图,那么邱志安那里的阻力就会减少很多,对下面地市来讲,借助罗省长的权威性,这些措施执行起来的力度就会大很多。
这确实是一步好棋,粱梅也不是想不到这样一种曲线迂回的路子,而是她没有想到能够像陆政东所讲的这样能够打动罗省长、而且又极具可操作性的办法……
当然陆政东这么做,肯定也更能从她这里得到一些资源,这样对陆政东也是一件好事。
她对安新的情况虽然说不上洞若观火,但是也还是比较了解的,詹继东和陆政东之间矛盾也还是挺大的,陆政东也需要更多的盟友。
粱梅这一路走来虽然也经历了一些风波,不过总的来说还是走得比较顺,对于自己的能力,她一直也还是颇为自信,巾帼不让须眉,这句话用来形容她还是很贴切的。
但和陆政东几番接触下来,她发现和陆政东相比,陆政东在如何处理这样一些难题的时候比她更为游刃有余……
陆政东还真是不错,两人的第一次见面,陆政东给苏她就留下了极为不错的印象,而第二次见面更加深了这一点。
粱梅总觉得自己的心里有种东西在蠢蠢欲动,她似乎想不清楚,又似乎觉得,他们之间其实什么都没有,女人总是这样,看到一个心仪的男人,总会浮想联翩,却又怕着什么。怕着什么呢,粱梅笑笑,还是身份的禁锢吧,他从来也没想过要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但感情这东西,有时候真是控制不住。
特别是陆政东的眼神飘过来,似乎也带着一种探寻和若有若无的一种东西,更是让她的心不由自主的加速……
陆政东坐在粱梅对面,看着粱梅,也不禁有些心境摇动,粱梅风衣脱了,里面一件羊毛衫,完美的逞现出成熟女子诱人的丰盈。
陆政东女人已经不少,尝到男欢女爱的滋味也不少,但对粱梅这么美丽迷人又知性干炼的女人,爱慕之情是肯定会有的,但他也知道他应该不会这么放肆而直露的表达出来而此时的他容易受诱惑。容易蠢蠢欲动。也喝酒之后他也没有办法宁神静息的完全以欣赏眼光的去看这具完美无瑕的身体。情不自禁的会想,要是将她的毛衣剥开,露出来的该是何等迷人的风光真是心神交战……
不过陆政东这一眼,让她一下就有些清醒,她不禁告诫着自己,这反而让她终于紧紧的控制住了自己的心……
粱梅也就起身准备回去了,只是起身的时候,只是今天她不知道是找到了打开局面的办法。还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反正高兴之下喝得有些晕,站起来的时候,又有些恍惚,就踉跄了一下。
陆政东一把就伸手扶住了她,他看得出粱梅毛衣里没有垫衬子,胸形完美,高高鼓起来的胸越发的突起,
粱梅感受着陆政东身上的味道和这样的身体接触,仿佛心就要跳出胸腔一般。赶紧去了一趟洗手间,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才走了出来……
吃完饭在杨小果的陪同下,回到了家里,这时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了。
在大门后岗亭里站岗的武警战士听到了粱梅的司机按响的互相约定的笛声后,打开大门,奥迪轿车驶进院子,停在楼前。粱梅下车,从杨小果手里接过拎包,踏上不高的台阶,进了小楼。
她身后的杨小果转身钻进车里,奥迪轿车转过头去,离开了楼前,向大门奔去,不一会儿就消失在夜幕中。
一楼的几个房间分别是会客厅、餐厅、厨房、储藏室、保姆的卧室、卫生间;二楼的几个房间分别是卧室、书房、浴室、卫生间。粱梅走进二楼的卧室。
其实粱梅更乐意住宾馆,因为宾馆里的房间肯定没这里多,也没这里大,这么多房间只有她一个人住,空荡荡的,更会让一种负面的情绪在心里滋生,特别是喝了酒之后。
粱梅呆呆的在卧室的窗边,让习习凉风掠过她的脸庞,准确的讲是她是想让冷风把她那颗躁动的心能够平静一些下来,站了好一阵才摇摇头进了浴室。
粱梅不禁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眉如春山,眼若秋水,清丽明媚,冰肌玉骨,皮肤晶莹剔透,艳光照人,
宛如明珠美玉,纯洁无暇。举动沉静,外表矜持,举手投足间流露出高贵的绝世风华,一张优美雅致的脸宜喜宜嗔,嫩滑的肌肤白里透红,一双黑白分明却蒙上一层水雾的动人秀眸,让人为之心颤。一件乳白色睡衣,透视出娇好的身材和玲珑起伏的腰身,云状的秀发挽成高高的盘龙髻,横着一支钗,细长的秀眉、明澈深邃如泉眼的大眼睛,秀直的鼻梁,那粉红娇润得要滴出水来的樱唇,都叫她那张明艳如脂的脸蛋变得额外的生动迷人。那美艳绝伦的玉靥,精雕细琢的秀美轮廓,秀美雪白的玉颈,刀削似的香肩,微微隆起的酥胸,盈盈一握的柳腰,修长的大腿,构成了一幅完美的曲线。
粱梅摘下头上的钗,将一头青丝垂落下来,兰花纤指根根如玉,轻轻拂过绝美的脸庞,伴着一声叹息,皎洁的月光从窗外照射到她俏丽的娇颜,益发增添晶莹如玉的感觉,使她更增一股清丽,一丝脱俗,一份神秘,那双纤纤玉手,顺着洁白高隆的酥*胸,一路向下。
睡衣包裹得再好,白嫩的大腿还是露出一角来,在灯光照耀下,泛着健康磁白的光泽。虽然通体都是雪白,但认真去看,大腿内侧的肌肤则白得格外的细腻,诱人触手去摸,恰好的丰腴,没有哪个男人喜欢身上没肉的女人……
粱梅呆呆的看了好一会才褪掉了睡袍,今夜风清云淡,一轮弯月从乌云之后偷偷的露出一角,偷窥着眼前旖旎的美景,微拂的清风带动着尖尖的柳条发出沙沙的声音,让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宁静,让人只能听到那怦怦的心跳声。浴池中那曼妙的身影,随着主人的起伏显得婀娜迷人。
正在沐浴,那美妙绝伦的雪玉娇躯在朦胧的水汽中有如凌波仙子,那哗哗的水声似也组成了一道华丽的乐章。
浴池里兰汤明净,氲氤水汽袅袅上升,弥漫了整个房间,有如初冬的薄岚,玲珑的玉体在水雾里若隐若现,就像一位缥缈云端的仙子,又像是一朵婀娜柔美的出水芙蓉。水从头淋下,一头如丝的秀发好似被风吹的黑云一般,湿漉漉的散乱在她圆润光洁的香肩上,有几缕漂在水面,如轻柔的柳丝侧垂湖面。白净的肌肤就像是用晶莹白洁的羊脂白玉凝成,像柳条一样柔软的腰肢,修长匀称的**让人心荡神摇。“恩”美人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雪白的玉峰略微后仰,使身形更显挺拔健美。不知何时,那娇美的玉峰上竟多出一双手来,攀上那两高峰峭壁,捻动着正中的一粒嫣红。
粱梅呆呆的看了好一会才褪掉了睡袍,今夜风清云淡,一轮弯月从乌云之后偷偷的露出一角,偷窥着眼前旖旎的美景,微拂的清风带动着尖尖的柳条发出沙沙的声音,让这寂静的夜晚显得异常宁静,让人只能听到那怦怦的心跳声。浴池中那曼妙的身影,随着主人的起伏显得婀娜迷人。
正在沐浴,那美妙绝伦的雪玉娇躯在朦胧的水汽中有如凌波仙子,那哗哗的水声似也组成了一道华丽的乐章。
浴池里兰汤明净,氲氤水汽袅袅上升,弥漫了整个房间,有如初冬的薄岚,玲珑的玉体在水雾里若隐若现,就像一位缥缈云端的仙子,又像是一朵婀娜柔美的出水芙蓉。水从头淋下,一头如丝的秀发好似被风吹的黑云一般,湿漉漉的散乱在她圆润光洁的香肩上,有几缕漂在水面,如轻柔的柳丝侧垂湖面。白净的肌肤就像是用晶莹白洁的羊脂白玉凝成,像柳条一样柔软的腰肢,修长匀称的**让人心荡神摇。“恩”美人发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呻吟,雪白的玉峰略微后仰,使身形更显挺拔健美。不知何时,那娇美的玉峰上竟多出一双手来,攀上那两高峰峭壁,捻动着正中的一粒嫣红……
而陆政东此时也在睡梦之中,梦到了到粱梅的住处谈事情。
“啊,都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啊?”
粱梅似乎对他的到来颇感意外,但脑子还没有从睡梦中完全挣扎出来,从床上爬起来就去开门,也没意识到身边只有一件轻薄的睡裙。
陆政东原以为粱梅会装着整齐才出来,哪里想到会有如此香艳的待遇?
粱梅穿着半透明的丝质睡裙,里面没有衣物,凝脂般的嫩白玉体,那对挺拔而丰满的丰乳,在灯光下照耀下隐约可见,近乎一丝不挂。
平坦的小腹,以及隐约可见的完美阜地,是一撮农密的黑亮毛发,修长的雪嫩美腿更是**裸的矗立陆政东的眼前,惊艳绝伦……
看到陆政东目瞠口呆的眼神,粱梅才彻底惊醒过来,倒是很敏感的没有叫出声来,先是捂嘴,接着捂胸,继而转过身去,娇嗔道:
“你捂起眼睛来!”
陆政东哪里会捂起眼睛,看着粱梅转过身后那圆而翘的美、臀,当下就觉得连裤裆都要兴奋起来……(未完待续。。)
第五十二章 怪梦
他梦见晚上到粱梅处谈事情。
“啊,都这么晚了,你没回去睡觉啊?”
粱梅似乎对他的到来挺意外,看样子是刚刚浴罢出来,就来给他开门,也没意识到身边只有一件轻薄的睡裙。
陆政东更是意外,他原以为粱梅会装着整齐才出来,哪里想到会有如此香艳的待遇?
粱梅穿着半透明的丝质睡裙,里面没有衣物,凝脂般的嫩白玉体,那对挺拔而丰满的丰乳,在灯光下照耀下隐约可见,近乎一丝不挂。
平坦的小腹,以及隐约可见的完美阜地,是一撮农密的黑亮毛发,修长的雪嫩美腿更是**裸的矗立陆政东的眼前,惊艳绝伦……
看到陆政东目瞠口呆的眼神,粱梅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先是捂嘴,接着捂胸,继而转过身去,娇嗔道:
“你捂起眼睛来!”
陆政东哪里会捂起眼睛,看着粱梅转过身后那圆而翘的美、臀,当下就觉得连裤裆都要兴奋起来。
粱梅拿起被单裹着半裸的身体,坐在床头,瞥了一眼他隆起来好大的一团,红着脸看着别处,娇嗔道:
“深更半夜你突然闯过来,到底什么事情啊?”
陆政东看着粱梅脸红如醉,美如新月,嫣红的嘴唇似喜似嗔更是娇艳,水盈盈的眸子在灯下散发出来迷人的风韵,想到那被单下那撩人的美妙身体,只叫人觉得心脏束紧,喉咙干涩,心想看到美女下意识的吞咽动作。
赶紧端起一杯冷水一饮而尽才稍稍平静些,拉了一把椅子坐粱梅跟前,看着她露出被单外的脚,要比一般女人圆润一些,但小、嫩白、晶莹剔透,指甲涂着嫣红的指甲油。要不是要谈正事,陆政东这时候就想伸手过去摸一把,看粱梅对他还有多强的抵抗力。
真是妖精啊。
“这么晚了还没休息啊?”
陆政东故作镇静的笑着问粱梅。
说话间不由看了看床头,一件女人的小玩意赫然摆在上面,显得很是醒目,估计是随手脱下来丢到一边,想着明天再收拾。哪里想他会这时候闯进来?
粱梅眼睛亮晶晶的盯着陆政东看,问道,“这么大的政绩,你让我白占便宜?”
“我倒是想不让你白占便宜,你干吗?”
陆政东腆着脸说道,大胆的看着粱梅美艳如春的脸蛋。鲜艳的嘴唇叫人只想扑上去咬一口。
而粱梅横了他一眼,看样子也是心痒意迷,明明知道他悄悄扯着裹在身上的床单,一副不知道是拒绝好还是不拒绝好的样子。
陆政东坐着,视角刚好能钻到浴巾包裹不住的腿间,浴巾将那处迷人之丰裹显得格外的丰腴、肥美。
看着粱梅将她陆政东犹觉腹下立刻就有热气腾涌,暗道:这简直就是在玩火烧身啊!
“你看什么?”
粱梅见陆政东眼睛色眯眯的盯着自己看。似怒还羞的瞪了他一眼:
“我让你来可是谈正事的。”
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嘛,这情形怎么谈正事,陆政东拿手指肚子在陆政东的小腿上摸了一下,摸了一下就很快的把手收了回去。
没等粱梅视野移开,陆政东倒不好意思的夹起双腿,倒叫粱梅知道她盯着那里的小动作给陆政东发现,粉脸红得要滴出血来。
可是就在这关键时刻,不知怎么回事。粱梅却是突然严肃起来,谈起了正事。
讲着安新是副省级城市,也就意味着的稳定与发展,不仅对全省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对周边的发展与繁荣,也有深远意。
两个人正谈着如何解决的事情,秘书闯了进来。神情紧张的把手机递给他,陆政东接过手机,电话是市政府总值班室打来的,告诉他。在建的高速公路隧道发生塌方,六十余人被埋在隧道里。两个人正谈着如何解决的事情,秘书闯了进来,神情紧张的把手机递给他,陆政东接过手机,电话是市政府总值班室打来的,告诉他,在建的高速公路隧道发生塌方,六十余人被埋在隧道里。
陆政东感到一块巨石忽地压在了胸口,让他喘不过气来,眼睛也霎时变得恍惚,看不清眼前的东西。
脑子飞快地转了一下,然后对着电话交代起来。他让市政府总值班室立即通知市里相关部门,带领市安全生产监督管理局负责同志和有关人员立即赶往天华市,指导救援;要立即将事故情况上报省政府办公厅值班室;请尤金忠立即召开有市监察厅、市安监理局、市交通局、市卫生局等部门领导参加的协调会,迅速组成工作组,尽快赶赴事故现场开展工作……
但是隧道发生重大事故,层层追究上来,不但包括分管副市长在内的许多人被处分,他这个市长也是在省委常委会上被严厉批评,而更严重的是隧道特大事故成为一个导火索,在安新大地上掀起了一场廉政风暴,不只是安新市,全贝湖省都陷入了巨大的政治漩涡中,安新市委、市政府两套班子中的涉案人员被严肃查处,涉案人员一一落马。
安新经济本来已经转好,可惜,就在安新经济二次腾飞时,原市委书记詹继东置安新各项事业的发展于不顾,以近乎疯狂的手段,在三年时间内安插亲信四十余人。党的组织原则遭到疯狂践踏,任人唯贤、公开透明全成了空话套话,顺我者升,逆我者降成了安新市新的用人原则。而他这个市长因为在高速公路隧道的原因,被詹继东吃得死死的,根本就无法在人事上有任何的发言权……
受这些人影响,安新干部队伍的工作积极性受到严重挫伤,一批原本很有前景的企业发展中遭遇空前阻力,部分被打着改制的幌子低价出让,三户企业让他们硬性卖给了外来投资者,更多的中小企业则关门大吉。国有资产在改革的旗号下巨额流失,大把大把的黑钱进了腰包。
职工下岗,财政减收,詹继东却大肆渲染,扰乱视线,以造假和虚报等欺骗手段,为自己的失职找托词拼命把事情赖到他头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du8du8.)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du8du8.阅读。)
第五十三章 复杂的问题简单化
原来是梦一场,陆政东坐起了身,半躺在床上,不禁摇摇头,心里不由想到,真是rì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自己对于梁梅真是有些想法,而出现在梦境中关于高速公路隧道的事情一直是他最为担心的事情。
陆政东点上一支烟,自从他发现隧道建设存在问题之后,从管理到财政资金的支付,已经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但登龙集团就犹如一个不知道何时爆炸的炸*弹,不知道何时会被引爆……
不能再这样犹豫下了,陆政东心里终于也下定了决心。
有些事情其实大可不必想得太多,就做自己市长职权范围内该做的就行,把复杂的事情简单化,就事论事,其他的那是省委或者纪委该cāo心的事情就由省委或者纪委cāo心好了。
陆政东如此一想,顿时觉得心里豁然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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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新市交通局的局长邱大仁最近有些烦,在局里他这个局长所有事情都是他了算,但自从陆政东到来之后,却是从外部环境给他上了一些紧箍咒。
即便是没有这些事情,他对陆政东也没什么好感,本来作为下级,这不应该,但他就是看陆政东不顺眼,原因很简单,陆政东这个市长太年轻了。
一个而立之年左右的副部级,这让他不禁想到了自己,他像陆政东这么大年纪的时候,还在省交通厅当一个副科长呢,熬了十几年,熬到现在才成了厅级的局长,可人家呢,只是出身于一个好家庭,短短数年间便达到了就走完了自己花了十几年时间才走完的路,这让他在羡慕的同时,心里不禁有着一股深深的嫉妒。而因为这种嫉妒让他对陆政东所形成的敌意,或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这段rì子是他来到安新以后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对于他自己到了安新以后的所作所为,他心里是最清楚不过的了,实话,他现在确实是有些后悔了,他也没想到自己来到安新市以后会变得这么的疯狂。先是包养了市电视台的漂亮女主持人做情人,然后对下面来找他办事的人来者不拒,到底收料多少钱,他都有些搞不清,但总之不是个小数目,而他也清楚一旦东窗事发。那他也就完蛋了,所有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都有一种胆战心惊的感觉
而这种感觉在这段rì子尤为严重,连情人柔软的身体躺在自己怀里,他都没有了往rì的兴奋,要知道在这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怀里的这个尤物是自己来安新市最大的收获。
他怀里的女人叫安晓倩。现在是安新市电视台的当家花旦,实话,安晓倩对于他这么一个老男人没有任何的兴趣,每当她想起邱大仁肥胖的身体在自己身上蠕动的时候,都会有一种感到恶心的感觉,不过对于这个男人里握着的权力,她却是非常感兴趣的
从电视台一个不入流栏目的主持人到现在电视台里的当家主持人,安晓倩只用了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她很明白自己目前所拥有的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给的,高高在上的感觉只要一享受过了,就很难有决心割舍,自从靠上了这个男人,连电视台的台长见了自己,都要陪着笑脸话,每每一想到这些。安晓倩也是用尽浑身的解数服侍他,生怕这个男人在哪一天会厌烦了自己。
今天见到邱大仁的时候,安晓倩看到他心不在焉的神情也是有些奇怪,难道是自己穿的这件睡衣不够xìng感吗?不对啊。他平常不是最喜欢自己穿这一身的吗?是若隐若现的才最迷人,今天是怎么了,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双勾着邱大仁的脖子,安晓倩捋了捋头发,妩媚的看着他,嗲声嗲气的道:“亲爱的,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平常邱大仁是最吃安晓倩这一套的,每次她这么话的时候,邱大仁就会喘着粗气的将她压在床上,只是今天邱大仁却是显得很无jīng打采
抬头看了看自己眼前的尤物,邱大仁眼睛里闪过一抹,让安晓倩看得心里一喜,不过邱大仁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眼中的转眼熄灭,拍了拍安晓倩的翘臀,叹了一口气道:“今天我身体不舒服,你要是没什么事情就早点回”
安晓倩听得心里一惊,这可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哪次他不是像头饿狼似的向自己扑过来,今天这是怎么回事,难道真的是厌烦了自己吗?这种想法让安晓倩心里有些发慌,连忙在钻进他的怀里一阵撒娇,嗲声嗲气的样子让邱大仁不禁一阵蠢蠢yù动,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慢慢的变得火热起来
“亲爱的,你今天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惹到你了”
一边嗲声嗲气的在邱大仁怀里撒娇,安晓倩的小也是在邱大仁胸前一阵轻抚,感觉到邱大仁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安晓倩心里也是一阵得意,不过脸上却是并没有表现出来,仍然是一副妩媚的笑容看着邱大仁,红唇微张充满着诱……
不自觉的,邱大仁的大在安晓倩雪白的酥胸上一阵游走,而安晓倩也是很配合从小嘴里发出微微娇吟,这加刺激到了邱大仁心里的,原本心里的郁闷此刻也有被冲散的趋势,安晓倩此时也适时的在他怀里一阵扭动,让邱大仁最后的一丝理智也是随之沦陷,低吼一声翻身就将安晓倩压在了身下,引来了安晓倩的一阵娇笑……
邱大仁现在的心态连他自己都有点搞不清楚,或许是想借助这股男女之欢的快感来麻痹自己对未知未来的恐惧,所以与其是安晓倩对他的诱惑成功,还不如是他借着安晓倩的身体来发泄一番,一时间整个房间内chūncháo涌动,只是和邱大仁双目发赤全力投入的情形相比,安晓倩充满诱惑的脸上却是带着一丝丝得意的笑容……
“铁军同志,这些情况都属实吗?”
市委书记詹继东看着杨铁军带过来的举报材料,伸取下刚带上不久的眼镜,一脸严肃的看着他问道
杨铁军面sè一整的道:“继东书记,市纪委的同志对举报材料上的事情都经过了一一的核实,证明所有的情况都是属实的,我们里现在已经掌握了充分的证据,证明邱大仁同志确实是有严重的贪污受贿行为,而且他还有着很严重的生活作风问题,已经证实的是他和电视台的女主持人安晓倩的情人关系,其他的问题,我们还在调查中……”
杨铁军的话显得越来越严肃,但詹继东听得却是有些皱眉,邱大仁有问题他不是不清楚,只是从自己担任这个市委书记以来,邱大仁就是一直在向自己靠拢,用他自己的话,就是邱大仁这个人很好用,所以杨铁军今天检举邱大仁的材料虽然是让他有些心惊,但他还是在考虑是不是可以保住这个人,毕竟处理一个邱大仁,很可能会让靠拢他的人心寒,这也是他不得不考虑的问题
“铁军同志,我们党历来是不放过一个坏人,也绝对不冤枉一个好人,邱大仁同志是受党培养和教育多年的老同志,在对待他的问题上,纪委一定要慎重啊”
杨铁军这人也很难对付,所以在考虑再三以后,詹继东也是紧紧盯着杨铁军的眼睛,似乎想从他眼里看出什么……
面对市委书记詹继东很明显的偏袒,杨铁军却是并不感到意外,依然是显得很沉着的看着詹继东点头道:“韩书记,对于邱大仁同志的问题,市纪委一定会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这一点我以党xìng和人格向您保证”
一番话,义正言辞的得詹继东也是微微点了点头,不过杨铁军随即出的一番话却是让让詹继东陷入了沉思
“继东书记,根据我的了解,省纪委似乎也对邱大仁同志展开了调查,看来在市纪委收到举报材料的同时,省纪委方面应该也是收到了相同的举报材料……”
杨铁军的这番话不得不引起詹继东的重视,在这件事情上,省纪委没有通知他这个市委书记还的过,但是省纪委居然还在暗中调查邱大仁,并且也没有通知他这个安新市的一把,这其中要表达出来的意思可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沉思的好久,詹继东对有些问题也是犹豫不决,杨铁军坐在他对面却是没有一点着急的样子,到最后詹继东似乎有了什么决定,抬起头笑看着杨铁军道:
“老杨啊,既然邱大仁的事情,纪委已经有了很充分的证据,那就应该立刻采取行动对于那些违法乱纪分子,我们绝对不能姑息,呵呵,在这方面,市委会充分的支持你们的行动……”
看着詹继东,杨铁军心里不禁一阵感慨,取舍啊,这就是政治斗争,自己何尝又不是如此?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杨铁军还是很严肃的看着詹继东点点头,道:
“请市委和继东书记放心,纪委一定会严格按照组织程序找邱大仁同志问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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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权衡
邱大仁被市纪委双规了。
“市长,邱大仁是在昨天晚上被省纪委双规的,听说他是被省纪委的人从床上直接带走的,当时还有一个女人躺在他身边。”
看着安俊义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陆政东却是先笑了起来,桃色新闻这种事情,不管在哪儿,似乎都可以成为焦点。
看着陆政东笑看着自己,安俊义面色一正,连忙道:
“市长,我还听说詹书记一大早也赶到省里去了。”
边看着手里的文件,陆政东边轻嗯着点头,安俊义见状,也是很识相的说了一下今天的行程安排,就慢慢的退了出去。
说实话,对于官员被纪委带走的事情,陆政东现在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奇怪的是这两件事情都没有在事发前通知安新市委,这无疑是对安新市发出了一个很危险的讯号,尤其是詹继东,身为安新市的一把手,发生这样的事情,无疑显示出了省委领导对他这个市委书记的不信任,这也难怪詹继东为什么一大早就赶去省委了。
不过就算是看明白了这一点,但陆政东心里多少还是有些疑惑的,詹继东不是省委江书记一系的人吗?怎么又会出现这种问题呢,难道是省里的局势又发生了什么变化吗?想到这里,陆政东苦笑着摇摇头,省里的事情不是他现在可以去过问的,操这么多心干嘛,倒是有点庸人自扰了。
“哦,对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陆政东笑看着安俊义道:
“今天中凯市长就要回来了,一会儿你让他直接来见我吧。”
陆政东微微一笑,见安俊义还没有走的意思,笑看着他道:
“秘书长啊,还有什么事情吗?”
安俊义略显得有些犹豫,不过见陆政东满脸笑容。似乎心情很好的样子,连忙笑道:
“市长,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交通局的罗局长想向您汇报一下工作,我给他讲市长这两天不一定有时间……”
陆政东笑了笑,点点头,沉吟了一下道:
“邱大仁被双规。搞不好还会牵出些什么人来,如此一来,安新会有些乱,你是市政府的大管家,要提前作些准备。安新局面来之不易,我们绝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影响沙州的发展大局。”
安俊义也点点头道:
“既然是省纪委书记亲自批示的案子。邱大仁恐怕是出不来了,现在交通建设全面铺开,交通局长位置很重要,不能空着,现在有两个方案。一是选一个副局长来主持工作。另一个方案是任命一位新局长。”
陆政东直接将第一个方案否决了:
“邱大仁被双规。说不定还会涉及到班子其他成员,第一个方案不行,我的意思是挑一个交通系统以外的人来出任交通局长。”
安俊义将熟悉的干部在头脑里梳理了一遍。道:
“晋安的区长郑和虎为人正派,工作经验丰富。”
陆政东心里也有些踌躇,交通局长是很关键的职位,而郑和虎并不是他的首选目标,甚至连备选目标都不是,但交通局是贪*腐高发部门,其他副职也难保就没有问题,如果新任命的交通局长接着牵涉进去。那就是一个政治笑话。
只是要选择一个合适的人选倒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个人选必须要官声较好,为人正派,而更重要的是这个人不能是詹继东派系或者和詹继东走得很近的人,但是也还是让詹继东不能太过于激烈的反对,而又能够被大多数常委能够接受,不然在常委会上。想要通过这个人事任命那就很难。
郑和虎一直在基层工作,任区长时间不长,和市里的纠葛不是太多,而且又能赢得更多常委的支持。从这一点来说,倒是接任交通局长的合适人选。
安俊义是市政府大管家,跟着他的时候很长,对其心理摸得很准,提出郑和虎这个人选,针对性很强。但不利之处是,郑和虎这个人和他的关系也不是太过亲近,不算是他的人,从这一点上讲,也是弊端。
陆政东很快就将任用郑和虎的利弊考虑了一会,同意了安俊义的意见。
陆政东自问是经得起检查,坦荡无私,可是对于手下的干部,他则带着三分怀疑,水至清则无鱼,这是他从政得出的经验,也是他经常对一些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当然,水浑到什么程序,他作为领导是要严格掌握,作为安新市长,陆政东也不愿意看到安新有过多干部卷于邱大仁事情,因此,让郑和虎坐镇交通局,可以避免有人利用此事搞乱安新,安定团结的局面是地方发展的必要条件。
两人一合计,这件事便定了下来,虽然还需要走常委会的程序,但是如果市长给常委们打招呼,事先就在多数常委哪里形成统一战线,詹继东也没有办法完全推翻。
安俊义暗道:
“真是天上掉下来一个馅饼,郑和虎肯定想不到他会莫名其妙地成为安新市交通局局长。”
市交通局长虽然与区长同级,放在以前,并不是很重要的一个部门,但是在交通大发展的今天重要性却不可同日而语,交通局长都是强势领导地心腹,而且手中掌着财权,权力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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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省委江书记面前,詹继东的心情从来都没有这么紧张过,从他进来开始到现在,已经足足有半个小时了,江书记连看都么看他一眼,只是在聚精会神的看着手里的文件,这是以前从来都没有过的事情,让詹继东此刻的心情也是变得有些忐忑。
说起来有些好笑,忐忑不安这种心情詹继东很久都没有过了,而江书记的这种做法,詹继东本身也是非常熟悉,在对下面的人做事非常不满的时候,他自己也会这么做,所以见到江书记这么对自己,詹继东心里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江书记对自己很不满意,而且是非常的不满意,这一点已经是表露无遗,不然江书记不会对他这样一个省委常委如此。
只是江书记对自己不满意的原因,詹继东心里还是有些疑惑,因为仅仅是邱大仁的案子,江如衡对他也不会到这样的程度。
整整一个小时,江如衡慢慢放下手里的文件,抬起头来的时候,詹继东不经意的扫视了一下时间,虽然是心里很不安,但是江书记能够见自己,让詹继东心里还是稍微有些安心的,这代表事情还是有转机的,虽然詹继东并不清楚自己什么地方没有做好。
“你这次来的原因是因为省纪委的同志在安新市的行动吧。”
江书记说话时的神情很淡然,这让詹继东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顾不得长时间站立让双脚有些发麻的感觉,一脸恭敬的道:“书记,这两次省纪委的行动并没有通知我……”
后面的话詹继东并没有说,只是小心翼翼的看着江书记,想从他那里看出什么。
看着詹继东,江如衡道:
“安新不太平啊?”
或许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江如衡说这话时的声音大了很多,让詹继东脸色也是变得有些惨白,这让江如衡看得不由叹了一口气,毕竟詹继东不是那些厅级的市委书记和市长,而是副部级的干部,挥挥手示意他坐下来。
“继东啊,安新的情况你也是很清楚的,你去上任之前,我也和你谈过,可是现在呢,安新市接二连三的出现一些事情,有些省委领导已经开始质疑你这个一把手对安新市的掌控能力了。”
江如衡的话让詹继东吃了一惊,连忙站起来正要解释什么,江书记却好像早就要知道他要说些什么似的,淡淡一笑的向他一挥手。
“继东啊,你也不要着急,组织上在任用干部这一点上是有着很明确的组织程序的,培养一个合格的高级干部,那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江如衡似乎深有感触的叹了一口气,悠悠是说道:“对于你的事情,我还是很信任的,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希望你不要有任何的思想包袱。”
听得江书记的话,詹继东不由得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对于江书记的话,詹继东还是感到很迷惑,自己的事情?自己究竟有什么事情值得江书记亲自重视的,想想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詹继东心里有些不解……
从江书记处出来,詹继东想了一下,把朋友刘志松给约了出来。
刘志松不是体制中人,又是几十年的朋友,所以几杯酒一下肚,詹继东也就没那么多讲究,也无法平复自己心头的不平之气。尤其是江书记的态度更是让他心情沉闷。
刘志松看了看詹继东道:
“继东啊,你享受江书记那样的待遇是应该的,省委将安新交给你,结果你兵败。不该吗?!”
詹继东一听表示出惊诧,继续听着刘志松的话:
“你作为一个小知识分子,参加工作多年,一帆风顺,身上带有毛时代的痕迹,又有改革开放初期敢想敢干的强人风格,是一个过渡型干部,进入安新,还按照过去的思路开展工作,不失败才怪!”
詹继东听了朋友的痛批,半晌无言,后来才回应:“你让我回去想想。”(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du8du8.)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手机用户请到m.du8du8.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