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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政道风流全文阅读

作者:言者春晓     重生之政道风流txt下载     重生之政道风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章 逆势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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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政东沉思了许久,最后把安俊义请进了办公室,让安俊义去商业局一趟,在市区里秘书长通常是轮不上这样的好事的,安俊义心里明白,陆政东这是给他单独露面的机会,好进一步因为那帮人的诬告造成的不良影响,当然陆政东让他去调研商业局整顿服务作风只是一个理由,他这次去的一个任务就是去力挺商业局主持工作的副局长廖明康。шwщdyzw8{}

    安俊义清楚,其实陆政东越是力挺,廖明康就越是没有希望扶正,但陆政东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想法,虽然他也在尽力的揣摩,但没有完全揣摩透陆政东的意图,安俊义不由暗自笑了一下,领导如果想让人猜出其意图,那就一定能猜得出,不过若是领导不想猜透的事情,他也能完全猜透,那领导就不是领导,而是他成了领导了。

    不管如何,安俊义对于陆政东如此安排,心里很是感激。

    作为秘书长,能经常出现在市长身边,是一种信号,下面的书记、区长县长局长天天看新闻,不光是看市委书记市长干啥,更要看市委书记、市长带的是谁。

    看市委书记市长身边谁的出镜率高,下面的电话或问候就多,当然。周末或是放假的时候,敲你门的人也就越多。毕竟他们想创造更多的见市委书记市长的机会。还得需要通过市委书记市长周围的人,能和市委书记市长身边的人处好关系,也算是一种荣耀。

    安俊义已经有些淡忘自己之前为其工作的直接领导李萌图了,应该说是李萌图把他从金湖调进市政府,有知遇之恩,但李萌图确实是扶不起的人,耳根子太软,很多时候又听不进劝告。他是竭尽全力最后还是无力回天。

    陆政东却是给了他另外一种感受,特别是在他安俊义身处逆境的时候,陆政东还是拉扯了他一把的,也因为如此,两人之间便有了一种新的默契,关系也比以前更进了一步。

    这不仅仅是知恩图报,更有一种得遇明主的兴奋和激情。也燃气了他一直压在心底深处的向上的渴望。

    他得做陆政东跑在最前面的一条腿,帮陆市长征战沙场,平定天下,现在他就成了陆市长的另一个大脑。把他的智慧和谋略发挥到了极致,靠着这些智慧和谋略,跟随陆市长创下了一个又一个佳绩。在是非面前。他的镇定与果断又成了一把剑,帮陆市长扫清一个又一个障碍,最终陆政东如果能够在安新有所作为,那他肯定也会水涨船高……

    陆政东确实也觉得安俊义这个秘书长用得很是趁手,不过。他心里也清楚一点,安俊义在安新的名声不大好。虽然这其中也不乏被人蓄意抹黑,陆政东并没有政治洁癖,但怎么讲也是个争议人物,对安俊义在放手使用的同时还得敲打敲打,这之前没有查出问题,并不代表以后不出问题,到时候带病提拔又是一个事,其他干部还好一点,像这类司机、秘书、秘书长和领导关系比较密切的人,一旦出事,别人总会吧其跟随的领导联系在一起,被对手一利用,那就是有口难辩,这样的麻烦事是越少越好……

    当然,还有一些事情,安俊义也是帮不上忙的,就比如赴港招商在常委会上讨论的事情,这还得需要他自己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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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委小会议室的椭圆型会议桌前,一股股青烟袅袅升起,屋子里更是烟雾弥漫,就连陆政东这样的老烟民都觉得有些都呛,唯一的女同志却是稳坐钓鱼台,根本不受影响似地慢慢喝着茶水,而不抽烟的宣传部长张振宇更是受不了的直皱眉头。

    十三名常委中,市人大主任王红卫去省里开会了,实到十二名常委。由于要讨论市政府的相关事宜,副市长唐中凯、尤金忠和市府秘书长安俊义也列席会议。

    会议由张泽高主持,一个议题一个议题的过。

    中途陆政东看张振宇实在受不了,指了指窗子,秘书会意,忙去推开,刺骨的寒风吹了进来,令会议室里的人头脑都是一清。

    而在纪委书记杨铁军汇报完金湖三中奸污的调查进展之后,钟柏发放下手里的笔,抬起了一只微微低垂的头,说道:

    “还有一个人事任命提交常委会讨论。”

    张泽高点点头。

    钟柏发就将组织部考察的拟任市商业局局长的人选人情况作了介绍。

    昨天的书记碰头会,因为赴港招商代表团的规模闹得不欢而散。钟柏发终于明确态度,钟柏发肯定也不能直接反对赴港招商,而是从多层面表示,得量力而行,要考虑老百姓的感受,没有必要搞这么庞大的一个代表团,陆政东和钟柏发谁也说服不了谁,张泽高则是两不相帮,而在接下来的关于市商业局局长的人选上,陆政东也很干脆的否决了钟柏发准备的候选人,这也提交到了常委会上讨论。

    提交到常委会上讨论的人事问题,如果是之前在书记碰头会上通过了,也就是履行个集体决议的形式,而分歧较大的那就不一样,说不定就是火星四射,本来商业局局长并不是一个热门,很难有上常委会讨论的待遇的,这一次却是因为这样的争执享受了一回这样的待遇。

    钟柏发作完介绍后表态道;

    “廖明康这个同志整体表现还是不错的,不过冲劲有余。成稳不足,当然。干部有冲劲,有闯劲这是好事,但作为一个大系统的负责人,没有老同志把脉就容易急躁,容易滋生这样那样地问题。苏锦南同志稳重、踏实,是一名久经考验地老干部,有他为商业局班子保驾护航,商业局的工作定能迈上一个新台阶。”

    其实大家心里都替苏锦南不值。商业局是政府的组阁局,如果陆政东是反对强烈,就算是钟柏发推举的人能够坐上那个位置,那日子之难过也可以想见。

    分管组织的副书记过言,按照惯例就是市长和书记表态。

    这项人事议题在书记碰头会上的事情在座的常委们都知道了,很微妙,都不由自主的吧目光集中在陆政东身上。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不少人都等着钟柏发和陆政东在常委会上的第一次正式交锋。

    陆政东放下杯子,点点头,淡淡的道:

    “我没有意见。”

    列席会议的安俊义松了一口气,陆政东现在在常委会上根本就没有任何胜算,激烈反对。最后还是要归于少数服从多数这个组织原则,虽然很堂吉诃德,但没有意义,在常委会上只有胜利者的笑声,是不会有悲壮者的悲壮存在的。

    其他人则更是意外。陆政东又是让安俊义道商业局,又是在书记碰头会上坚持不同意。结果最后却唱了这么一出虎头蛇尾的戏码,让大家都看不懂……

    见没有常委提出不同意见,市委书记张泽高拍板,苏锦南的人事任命获得通过。

    最后的议题就是关于大规模组团去香港招商的议题,

    招商团的规模确实庞大,除了市里的之外,各区县都参加,一共有近七十人,而且在香港还要举办几场推介的活动,产生的费用不小。

    若是在平常,这样的招商团应该是不会引起这么大的反应的,奈何安新财政实在是太紧张,这样的事情还得上常委会讨论。

    看了陆政东前面的表现,其他人觉得这项提议即便是能够通过,估计最终在规模上也会拦腰一斩了。

    副书记蒋凤娟看着手里的名单,笑了一下道:“陆市长想要通过招商来解决我们安新目前的困境,出发点是好的,不过,这样的事情不能毕其功于一役啊,这么多人出去,群众会怎么看?……”

    这样意思的话蒋凤娟在书记碰头会上也表示过,不过没这么露骨,这等于说招商团招商是假,游山玩水是真,就是为了人大选举,很是诛心。

    陆政东听得也皱起眉头,这些人肯定都是相关的专业人员,他真要想讨好方方面面,也不会这样赶趟和这样明显。

    陆政东想要反驳一下,最后想了一下,这根本不值得一驳,最好的办法就是用事实堵住其嘴,让其无话可说。

    会场里有些沉寂,表决是表决,但除了几名副书记可以畅所欲言之外,其它常委如果真的直接言反对陆政东地提案,那可就未免有些微妙。不管怎么样,陆政东都是二把手,政府的一把手,大家可以再选举等很多方面制约他,但作为市长,能够制约他们的也就更多。

    张泽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道:

    “大家都知道安新很困难,市长这也是积极在想办法扭转被动局面,大家畅所欲言,都说说自己的看法,群策群力,三个臭皮匠顶得上诸葛亮嘛。”

    张泽高的话说得实在是温如氽水,模棱两可。

    常务副市长周立伟一直低着头,当他不经意抬头,对上钟柏发的目光时,心里咯噔一下。他实在后悔看过去,但已经晚了,见微微对自己点头,眼里是鼓励的意味。周立伟只好硬着头皮道:

    “张书记,我想说几句。”

    张泽高点头,拿起了茶杯喝茶,眼神也有种说不出的低沉,很明显,如果常务副市长反对市长的提案,那么这份提案通过的可能就会变得微乎其微,政府内部都没有形成统一意见,这项提案只能被冠以不成熟否决。

    这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如果这样,他也没办法交差,同时陆政东受到的打击过大,这也不符合他的利益,所以他在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想法,实在不行,那最后就运用书记最后拍板的权力,采用折中的一个方案。

    蒋凤娟微笑看了钟柏发一眼,钟柏发总是那样子板着个脸,不过真要动起手来,却一点都不死板,用市政府的矛攻市政府的盾,让陆政东首尾难顾,想到这里,蒋凤娟也就安安心心的端起杯子惬意的喝着茶,等着看陆政东怎么收拾局面。

    安俊义也不由自主的看了看陆政东,下意识的摸了一下鼻子,这是他紧张的习惯动作。

    周立伟咳嗽两声,又看了眼陆政东,似乎很是为难,但终于艰涩的开了口:

    “关于招商团的事情,是经过市政府办公会议讨论并一致通过地,这次招商之所以规模这么大,是经过慎重考虑的,其一是香港经历了亚洲金融危机,金融方面受到极大影响,很多大集团大财团和老板都希望能够将手里的资金投资多样化……总之,我对这一次到香港招商的成果充满信心……”

    周立伟开始讲话的时候似乎是从牙缝里慢慢磨出来的,可是越说越流利,一口气说完之后就低头猛喝着水,似乎刚才的发言让他喉干舌燥。

    会议室静寂了好一会儿。周立伟和陆政东不对付,在这个层面不是什么秘密,谁也想不到周立伟会表这么一通言论。

    蒋凤娟笑容僵住,向钟柏发看去,却见钟柏发眼皮已经垂下,低着头,那一张如同雕塑的脸什么都看不出来。

    最吃惊的莫过于列席常委会、参加市政府办公会议的几个市政府的人了。

    办公会议上,讨论到最后,周立伟即便是迫于压力态度有所软化,也还是很明显的持保留意见的,怎么到了常委会上,就变成了市政府办公会议一致通过呢?

    但他们几个知道。这时候要镇定,常委会他们只是列席,没他们发表意见的份。

    脸上第一次有些讶然,看了陆政东一眼,随即就恢复了平静,笑道:

    “这样的事情本身是政府的事务,既然你们政府那边对这次招商很有信心,这是好事,既然你们都讨论通过了,那就这么定了吧。”

    自己的人都倒戈了,再反对也就是徒增笑话,谁都没想到原本是要给陆政东唱一出好戏,可事情居然以这样一种很戏剧的结果收场,而这个结果让之前钟柏发等人在人事任免上所收获的显得那么的暗淡无光……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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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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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委会结束之后,安新市委市zhèng府大大小小的干部都不约而同的感受到,这个新来的年轻市长可不像李萌图那般逆来顺受,而且还很是有章法的,让城府极深、无往不利的钟柏发钟书记这一回是大大的吃了鳖,尤其是这次事发生在钟柏发第一次对连这点的提案提出异议后,在安新许多干部的心目中,钟书记可是习惯了谋而后动,不出手则已,一出手,肯定是不会空手而归,但这一次不但是无功而返,反而被陆政东敲了一记闷棒,简直跌碎一地眼镜。шwщ{}

    常委会结束之后,周立伟脸色铁青的疾步回到办公室,其他人自然不会挡当着他的面前议论这事,但他能想象得到会是怎么一个情形,而他更担心的是钟柏发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想法事情发生这么大的转折,完全就是因为他的态度,钟书记不可能对他没有看法。

    昨天钟书记和他通过电话,钟书记其实也没说什么,就是要让他坚持原则之类的,至于陆政东拿分管维稳信访的工作,根本就不用担心。

    听到钟书记如此讲,周立伟微微有的一点担心也没有了,也就准备在常委会上对陆政东提案提出不同意见。

    但是就在他从市zhèng府前往市委参加常委会的时候,陆政东就在一起步入会议时的时候告诉他,市里一直想出手的三大地块。这一次去香港有机会在春节前出手两块。

    周立伟一听心里大吃一惊。难怪陆政东如此信心十足。

    两个地块出手意味着两到三个亿的土地收入。意味着在春节前可以从容应对下岗职工等的生活保障资金,意味着市里各级机关的财政供养人员可以按时拿到工资和年终的奖励。

    有了这个打底,招商团的规模大产生的费用也就无足轻重了,所以陆政东才如此信心十足。

    而如果他周立伟反对赴港计划,对其意味着什么,周立伟非常的清楚,作为分管财政工作的常务副市长通常是经济通。

    他这样一反对,而最终结果是陆政东引进了大量资金。那他不但会遭到市里的干部群众人大代表等对其能力的质疑,更为重要的是省里非常清楚安新要真正摆脱困境,最终的出路还是在发展经济上,省里对于安新经济发展是不满意的,不然也不会由陆政东空降而来,他这一反对,不但是不支持陆政东这个代理市长的工作,更会让一直关注安新发展的省里领导对其发展经济的能力和眼光的质疑,会慎重考虑他是否胜任常务副市长一职。

    如果在省里主要领导心目中留下这个印象,那不管是省里的关系。还是市里的钟书记,都很难挽回。

    所以在万般无奈。周立伟只有在常委会上反水,度过暂时的难关。

    但周立伟也知道这一次恐怕是把钟书记给得罪得狠了,可这样的事情又能怎么解释呢?

    周立伟把自己关在办公室里,转着圈,就像一只困兽一般……

    而在周立伟如同困兽一般之时,陆政东和安俊义、尤金忠、唐中凯却在讨论着招商的一些细节,过两天安俊义就要带领市外事等部门先到香港打前站。

    陆政东基本上都是当听客,他主要是管大方向,安新的实际情况,在座的三个人都比他更熟悉,他在细节上不宜多指手画脚。

    不知不觉天黑下来,陆政东中止了讨论,笑道:

    “都快七点了,人是铁饭是钢,先吃饭,我请,至于其他问题,明天你们再研究。”

    安俊义笑道:

    “是市长私人掏腰包呢还是吃工作餐?”

    安俊义知道陆政东心情不错,于是便开着玩笑。

    “私人请客吧,反正就吃食堂,也吃不穷我。”

    几个人说笑着收拾着桌上的东西准备起身,陆政东搁在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陆政东一看是雪玉的,忙接了电话:

    “政东,你怎么还没下班啊?我都快饿死了?”

    陆政东一愣:

    “在安新?……怎么也不提前打个电话啊?”

    “想给你个惊喜嘛,我在家里,等着你回来吃饭呢。”

    陆政东一笑,挂了电话道:

    “领导来视察工作,得改天请你们吃饭了。”

    秘书盛兴波一听忙道:

    “那需要做些什么准备。”

    说着麻利的掏出本子就准备记录。

    安俊义看陆政东的神情就知道多半是爱人到了,呵呵一笑对着盛兴波道:

    “兴波你该干嘛干嘛去,今天领导视察不需要你准备啥……”

    尤金忠和唐中凯也是呵呵笑着,陆政东也不禁一笑,盛兴波才明白过来……

    陆政东回到住处的时候,雪玉笑吟吟地并腿斜坐在沙发上,看到他进门,不由道:

    “你怎么现在才下班啊。”

    陆政东笑着道:

    “不管哪里到了下半年,事情就会特别多,安新自然也不例外。”

    雪玉看了他一眼道:

    “你在安新过得不太顺心吧?你别说,我都知道了……”

    陆政东这回倒是没有否认,道:

    “不管到什么地方,新来者总是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不但是zhèng府如此,就像部队的新兵一样,都有一个锻炼和成长的过程。新兵入伍三个月,那对很多人来讲就是炼狱,让人脱胎换骨,其实我这也一样。人不经历些东西,总是难以成熟的。你啊,就别瞎cāo心了,呵呵。他们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不能把我怎么样……”

    这些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陆政东打消雪玉的担心之后就笑着问道:

    “我就奇了怪了,他们怎么就放你进门了?怎么能对工作这么不负责任?”

    雪玉一笑,拿着一个本本在他面前一晃道:

    “你可别冤枉人啊,我带着这个,他们能不让我进门?是我不让他们通知你的。”

    陆政东看着紫红色的本子,应该是结婚证,不由笑着道:

    “这东西你怎么还随身带着?”

    “你有次不是在电话里讲,有些地方为了完成任务。连正常夫妻住宾馆都抓吗?”

    陆政东不由哑然,他不过是开玩笑,没想到雪玉还真是当真了。

    “吃饭吧,我真是饿了,都是李婶教我做的。”

    饭厅的桌上摆着几道菜,还有一瓶红酒。

    陆政东,一上桌,发现味道还真是不错,笑着道:

    “手艺还不错啊,你自己做的?”

    雪玉一听有些忸怩道:

    “我和李婶一起做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陆政东点点头,道:

    “嗯。不错不错,味道挺不错。”

    陆政东真是饿了,于是便朵快颐大,雪玉见他吃得痛快,也挺高兴,咬着筷尖笑嘻嘻的,似觉有趣,斟满海碗端了过去,抿嘴道:

    “你呀,吃慢些!又不跟你抢,别噎着啦。”

    陆政东笑着道:

    “味道确实不错,嗯,咱们也干一杯。”

    雪玉见陆政东吃得痛快,心里也挺高兴,夹了一块鸡肉到陆政东碗里,也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酒。

    陆政东吃得极快,雪玉其实也没真的怎么饿,两个人很快就吃完饭,顺带着一瓶酒也下肚了。

    吃完之后,陆政东一边抹着嘴,一边笑着道:

    “酒足饭饱了,接下来该做什么呢……”

    雪玉自然是知道陆政东话里的意思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

    “接下来该你刷碗了……”

    陆政东呵呵一笑,却是直直的看着她,

    雪玉看到陆政东灼灼的目光,终究还是抵挡不住,嘀咕了两句,嚷着身上满是油烟味,一闪身进了卫生间。

    陆政东不禁哑然一笑,雪玉都结婚了这么久了,还是有些放不开……

    雪玉在浴室洗着澡,陆政东坐在沙发上,难得的有时间看看电视,只是电视在他看来根本就提不起他的兴趣,完全就是在哪里百无聊赖的翻着台。

    没多久,雪玉就从浴室欲罢归来,恣意伸展长腿,雪白的玉趾扳得长长的,轻抵沙发,曲线玲珑的娇躯向后挪动着,有一丝丝酒足饭饱后的慵懒,似是猫儿伸懒腰撒娇一般,动作说不出的妩媚,却又极其自然。

    陆政东故意说道:

    “你老人家终于大驾安新,是不是想我了……”

    “谁想你了,要不是你一直央求,我才不会来呢?”

    陆政东看着雪玉有些迷离的美眸,酡红薰蒸,粉面含春,乌浓的长发整束拢在左胸一侧,微醺抿笑的模样便已十分诱人。

    陆政东不由暗笑,雪玉酒量本来就浅,饮了小半瓶红酒,又经过热水这么一激,酒就更上头了,这会肯定是头晕着呢。

    偏偏她还强自镇定,低垂粉颈,细细擦拭着香滑的小脚上的水珠,她的裸足白腻无瑕,粉橘色的脚掌便似猫掌上的软垫般腴嫩肥美,但玉趾却又修长浑圆,足间腰弯有一洼粉匀细润的小小凹陷,白皙酥红的足弯里透出些许青络,益发显得足形纤长秀美,一点儿也不觉短小肥厚。如玉颗般浑圆晶莹、微带透明的足趾显露着可爱模样,幼嫩的脚底板儿没有任何瑕疵,白晳中透出一股近乎粉橘的淡淡酥红,就更是诱人无比。

    偏偏她还强自镇定,低垂粉颈,细细擦拭着香滑的小脚上的水珠,她的裸足白腻无瑕,粉橘色的脚掌便似猫掌上的软垫般腴嫩肥美,但玉趾却又修长浑圆,足间腰弯有一洼粉匀细润的小小凹陷,白皙酥红的足弯里透出些许青络,益发显得足形纤长秀美,一点儿也不觉短小肥厚。如玉颗般浑圆晶莹、微带透明的足趾显露着可爱模样。幼嫩的脚底板儿没有任何瑕疵。白晳中透出一股近乎粉橘的淡淡酥红。就更是诱人无比。

    陆政东不由调笑着到:

    “老婆,你的小脚真好看。”

    雪玉一听一下就把脚收了回去,微微闭起秀目,粉面却益发酡红,彷佛有一丝害羞,又有些欣喜,陆政东凑过头去低声道:

    “不过你全身最好看的不仅仅是脚。”

    雪玉一听更是有些吃不消,尖尖的下巴抵着肩窝。呻吟似的细声呢喃着:

    “还有哪里?”

    陆政东坏笑一下,低低的道:

    “在你衣服底下,你看不见的。”

    “你真是坏,就知道想这些……”

    雪玉红着脸咬着嘴唇,企图用挑衅的目光遮掩怦然如潮的羞意,只是根本就不是陆政东的对手,只好徒然的别过头。

    陆政东见雪玉如此,也不再相逗,将雪玉她揽入怀中,雪玉“嘤”的娇呼一声。睡衣的腰间系带已被扯了开来,左右两襟大大翻了开来。衣领被剥至肩下,露出里头那件宝蓝色的胸衣,浑圆饱满,异常尖挺,将艳丽的宝蓝色胸衣撑得高高的。

    陆政东一手攫住一只,用力揉搓,弹滑紧实隔着软滑的绸缎满溢出箕张的五指,单掌竟难以全握,只能从两侧攀住外缘向上一托,虎口撑着既绵软又有弹性的丰满清楚感觉出圆滚滚、沉甸甸的坚挺形状。

    雪玉的双峰极是敏感,被他一阵风狂雨骤,宝蓝缎子给抓得无比狼籍,她咬着牙苦忍着酥麻,喘息却逐渐变得粗浓。忽然“呀”的一声惊叫,昂起线条姣好的修长玉颈,浑身簌簌发抖,却是陆政东低头舔舐,濡湿的宝蓝胸衣。

    雪玉吃不住,一瞬间既疼又美的快感冲上脑门全身发软,并着的腿根不住摩擦,一点力量也使不上。

    雪玉“啊”的一声,颤声娇吟:“别……别!好……好难受……”

    酡红的玉靥便似醉酒一般,弯翘的浓睫剧烈颤抖,腿根抽搐似的轻轻厮磨,双手无助地挣扎着。

    表情如受伤的小动物一般,喉音如诉如泣,令人血脉贲张。从耿照的角度向上看,她一双尖挺如峰,沉甸甸的双峰下缘坠成了两弯完美无瑕的正弧,圆得不可思议,就连立面的弧度也是曲线丰盈,如两只悬在胸前的半圆乳球,细腻的肌肤光洁如丝,更突显出圆的饱满,细腻柔滑的肌肤顿起一片微悚,却更衬得乳色的肤质莹润如玉,吹弹可破。

    陆政东感受着她身体的美妙变化,抚得雪玉轻轻发颤,陆政东才不再磨蹭。

    索性用嘴摸索着她细腻如玉的光滑颈背,在雪玉的哀唤声中,以牙齿咬住背后的扣子,抬头咬了开来……

    只是刚一进入,雪玉宛若受伤的兔子,鼻端轻促着愉悦而又无助的娇哼。那求饶似的娇弱呻吟更激起了陆政东的激情,看着清丽天仙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见雪玉正微闭着双眸,彤红未褪的雪白娇靥汗津津的,紊乱的发丝被汗水黏在口唇边,虽是风狂雨骤後的凄媚模样,却无一丝狼狈娇疲,肌肤隐隐焕发乳质辉晕,流光莹然,心中更有一种邪恶的征服感油然而起。

    雪玉紧绷的身子渐渐松弛下来,接着陆政东就是一怔,雪玉那轻轻碰到自己都会令自己蚀骨的一双妙腿慢慢夹在了自己腰间,那种感觉,简直奇妙难言,陆政东再忍不住,用力抱起雪玉疯狂的冲刺,似乎恨不得将她身子揉碎冲散……

    雪玉似乎也被他的激情四射给感染着,尽情的轻薄着她,这些日子积攒的欲望仿佛在一瞬间迸发。

    渐渐也表现与娇弱无助的外表全不相称,似乎被唤起了野性本能,要与狂暴的入侵者同归于尽--

    飘飘欲仙即将到来的瞬间……

    雪玉把脸藏在他的颈畔,环着他结实的背肌,闭目轻笑:这里的轻轻抚摩着,雪肌柔嫩、肤触细滑,看着轻喘不休的雪玉,陆政东心中似多了块温温融融的地方,既想恣意采撷蹂躏身下的娇美花朵,又不忍心让她太过受累。

    只是雪玉却犹自咬着发白的嘴唇与痉挛不止的身子勉力伸出玉手,颤抖着为他抹去脸上的汗水,雪玉越是如此,陆政东就越是爱怜横溢。

    只是雪玉张开眼睛,彤红未褪的雪白娇靥汗津津的,紊乱的髮丝被汗水黏在口唇边,一副风狂雨骤后的凄媚模样,看得陆政东又是怦然心动,想到雪玉一向都是鸭子死了嘴壳依然硬的样子,小政东又更胀大些个,一跳一跳的火劲逼人。

    雪玉猝不及防,红着脸啐道:“坏……坏东西!”

    雪玉咬着唇狠狠瞪他一眼,却掩不住眼角眉梢的幽怨羞意,却也无法拒绝陆政东的再次要求,顿时房中又是一轮暴风骤雨……

    清晨的阳光透过薄薄的深秋雾气照进了房中,卧室中的陈设也蒙上了一层朦胧浪漫的色调。

    陆政东转过头,却见雪玉已经穿好了睡袍躺在自己身边,正脉脉的看着自己,陆政东伸手轻轻搂住雪玉奇妙无比的身子,笑着说:“一大早就盯着我看什么啊。”

    “谁看你了,啊……”

    雪玉听到他的话,顿时又变得凶巴巴的样子,似乎对于昨晚他的行径是非常愤慨,只是雪玉那样子对陆政东已经是根本就不起任何作用了,陆政东一把就把他搂进了怀中,拥着这具只应天上有的风情,陆政东不由得又有些蠢蠢欲动,在雪玉的娇呼声中,两个人又嬉戏了一番,才终于起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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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绝对震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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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玉的到来让陆政东心情也是为之一爽,而市政府的人员都以为陆市长的娇妻来到,市长估计这两天会“不早朝”,毕竟还是少年夫妻,肯定是火热得很,只是让他们意外的是,陆政东不但没有任何疲态,工作上比之前似乎更是来劲,让一班人暗暗称奇……

    陆政东自然是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人的八卦,安俊义等打前站的人员已经出发,招商团的大部队出发也已经进入倒计时了,细节决定成败,陆政东自然是不能掉以轻心。шwщdyzw8{}

    陆政东最为担心的就是干部在香港出丑,代表团中很多人都没有外事经验,说话做事也有些大大咧咧,而香港的媒体业十分发达,狗仔队几乎是无孔不入,特别是对内地官员往往还带着一些偏见,最喜欢报道其负面消息,这次到香港,规模庞大,而很多人又没有外事活动的经验,如何保证招商团不出篓子自然是也是重中之重。

    为此陆政东专门召开会议,市委副书记、市纪委书记杨铁军,分管外事工作的副市长唐中凯、市纪委副书记市监察局局长于大军等干部出席会议。

    在会议上,陆政东对参加招商团的干部三要四不要的要求:

    “要有开放的意识、要有热情的态度、要能体现干部的素质,展现我们干部的风采。但不该讲的不讲,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做的不做。”

    说着拿起几份的报纸,道:

    “在眼球经济大行其道的时代,越是负面新闻越是会受到前所未有的关注,可以称之为丑闻经济学也不过分,所以一定要告诫同志们要检点。

    不要以为香港回归了,有的人就以为出点事情人家就会有所顾忌,就会手下留情不报道了,那是大错特错。不要忘记了,香港是一国两制,新闻报道有其自身的判断,对于内地官员的报道是不会客气的,这些都是反面教材,兴波,你给大家传阅一下。”

    这是陆政东专门收集的关于国内一些官员到香港澳门的负面的报道。

    传阅一番之后,大家都连连点头,杨铁军也点着头道:

    “政东市长考虑得很周到。看看那些出了问题的干部,估计平常在内地作风上都不检点。到了香港这样的地方也就故态态萌发,这一出问题影响就不仅仅是国内了,这确实是应该高度重视,确实是有必要加强这方面的工作。”

    大家都笑着点点头。

    陆政东通过纪委调查安俊义的事情对杨铁军也有了一个基本的认识:杨铁军品行端正,大事上讲原则,陆政东对其也是颇有好感,笑着道:

    “铁军书记是老纪检,可得给招商团把把关。”

    杨铁军摆摆手道:

    “政东市长未雨绸缪,已经考虑得很周到了。我就一句话,加强纪律性,革命无不胜,我预祝招商团满载而归……”

    众人都点点头,这件事便确定了下来。

    陆政东又转过头对着唐中凯道:

    “中凯市长,外事活动的注意事项你也得好好准备一下,一定要落到实处。”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外事办已经拟好了一个细则,在出发之前。会发放到每个团员手里,并组织相关的学习……”

    唐中凯很具体的把这方面的情况进行了介绍。

    唐中凯最近干劲很足,陆政东上任后,一再强调招商引资工作的重要性。并且出台了一系列文件。唐中凯无形中地位提升了很多。虽说陆政东并不是因为个人感情。也不是为了拉拢唐中凯。

    但无论怎么样。在陆政东领导下,唐中凯有一种被重视感,开展工作很是得心应手,很舒服,人都有私心,自然而然也会对陆政东产生好感,会乐于积极主动的展开工作……

    诸事准备妥当之后,市委常委、市委副书记代市长陆政东带队的市政府赴港招商团分批起程飞往香港,携带的六十余个招商项目在此次专场招商推介活动上亮相。

    陆政东在酒店安顿好之后,政府秘书长安俊义汇报了将会在香港举办的酒会,酒会针对的主要对象,以及团里下面区县申请的自行安排的活动。

    “市长,酒会邀请的人不少,所以场地准备得很大,只是请柬发出去之后,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都会真的应邀参加,还得做两手准备,不然场地太大,来宾不多,会显得空荡荡的。”

    安俊义到港之后才发现陆市长的胃口之大,超乎他的想象,所邀请的企业界人士,除了针对国人耳熟能详的几大财团外,还几乎囊括了香港比较知名的企业。

    陆政东品着茶不置可否,却是没有接他的话,而是道:

    “拜访特区政府财政司、工贸司的事情,中联办回话了没有?”

    中联办作为中央政府驻港机构,是广泛联系香港各界的重要渠道,是促进香港与内地交流与合作的重要桥梁。不但如此,无论是内地部门及官员来港交流,或是特区政府部门及官员到内地访问,更多的事通过“中联办”协助联系和安排。

    安俊义笑着道:

    “回话了,呵呵,港府还真没衙门作风,他们讲非常欢迎陆市长的到来,这些政府部门的办事人员确实简明、高效,受益良多。”

    安俊义说得很委婉而已,实际就是没有内地许多部门门难进,脸难看的作风。陆政东淡淡一笑,港府政府机构确实和内地不一样,但是对安俊义等人那样热情,是因为他上一次香港之行的缘故。

    陆政东到港之后,安新在港招商引资的工作便更加紧锣密鼓的开展起来,经过数天的推介和接触,终于迎来了举办酒会的时候。

    安新招商团之所以如此重视酒会,是因为这数天的工作是否有成效,这一次招商有什么样的斩获,都会在酒会上初步确认。只有在酒会上初步确认,才会在签约仪式上签署正式的意向性协议……

    ——————————————

    夜幕缓缓降下,各种华丽的装饰灯亮起,流光溢彩,令满天的繁星黯然失色,专用酒会场地内灯火辉煌。此刻,在乐队弹奏下,优雅舒缓的飘散在每一个角落。

    陆政东和招商团的几位领导在门口迎候着到场的嘉宾,唐中凯很是有些忐忑,距离酒会开始不到半小时了。也只有三三两两的嘉宾到场,而到场的记者更是寥寥。一个副省级城市的招商活动确实提不起媒体的什么兴趣,到场的记者也就是几个财经类的记者,估计明天见报的也就是一个豆腐块新闻。

    唐中凯看了一眼酒会现场的代表团工作人员,虽然一个个都按照要求精神抖擞着,可实际上还是多多少少受到这样的影响……

    但随着时间的临近,来到的嘉宾开始密集起来,而且吨位越来越大,香港新世集团总裁王先生,世发集团董事局主席吴先生。金力集团董事局主席沈先生,当然肯定也有陆政东的老朋友通达集团董事局的主席曾先生……

    但这才仅仅是个开始,紧接着香港总商会会长袁先生/港府工商及科技局局长李先生,财政司司长安先生、香港大财团基宏集团董事局主席郭先生,黄河集团董事局主席李先生携大公子纷纷到场。

    绝对震撼!

    安新招商团的上上下下都是震撼不已。

    不说港府高官到会捧场,就是这些到场的重量级企业界人士,那都是叱咤商界的风云人物。随便到内地那个省里那都是省委书记省长接见,可现在却是扎堆出现在安新的酒会上!

    唐中凯和尤金忠两人不由对视了一下——原本以为这些打财团大企业能派个稍微像样的代表就不错了,幸亏陆市长和中联办接洽得很好,有中联办的人帮忙。不然就算是如何排座次就够安新招商团手忙脚乱一阵。

    而他们两人的震撼还没有结束,因为中联办的一位官员匆匆过来低声道:

    “特首马上要来参加酒会,林主任会陪同他一起过来。”

    特首要来参加这样内地政府的活动,他这个市长的级别就显得低了一些,林主任自然是要作陪。

    只是陆政东也有些诧异,财政司和工商科技局的高官来捧场,他很清楚原因,那是去年阻击国际炒家结下的战斗友谊;工商界的大佬们来捧场他也知道原因,因为去年和今年成功阻击国际炒家,他们减少的损失多则以百亿计,少则以几十亿计。

    虽然他参与阻击国际炒家的事情从未见诸报端,但这些人和中央政府和港府关系密切,也是心知肚明,减少多损失其实就等于是赚了那么多钱,这个场不来捧一捧说不过去,而且这些人多多少少也知道他的背景,所以更是要来。

    但陆政东确实没想到特首会来,而这些重量级的工商界巨子特别是特首的到来,使得很普通的一次酒会很快升格为亚洲经融危机以来香港名流最看重的盛事……

    “出席今天酒会的嘉宾有,香港特区行政长官殷化人先生、中联办主任林之冲先生……安新市代理市长陆政东先生!”

    大概没有人会想到这次酒会会升级到这么高规格,主持今晚酒会的、久经阵仗的安俊义的语声都有些颤。

    在安俊义略带颤抖的介绍之后,全场马上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陆政东脸上挂着亲和的笑容,或许只有在香港,才能体验这种出席方式吧,如果国内的酒会,就不可能这么“不严肃”。

    灯柱耀目,好像参加什么明星盛会似的,但同样。入乡随俗,自己在香港,一定程度上可以说代表了国内官员甚至领导干部的形象,开明、更加现代,是陆政东希望留给所有港府官员和工商界人士的印象。

    接下来,陆政东作为主人肯定是致辞,陆政东在惯例对贵宾表示热烈欢迎之后开诚布公的讲道:

    “……我国改革开放以来的经济持续快速增长,很大程度上凭藉着外向型经济的拓展,贴近港澳台的沿海地区占得先机。

    目前,安新和沿海城市相比。对外开放的步伐还不够快,发展相对落后,特别是民营经济发展不够,软硬件环境还需要大力打造,正因为这些差距,让我们有一种紧迫感,我们必须付出更多、做得更好才能追赶上。”

    陆政东没有讳言安新的现状,当然也更不会不讲安新的优势:

    “安新作为中部特大城市,自然人文资源禀赋独特。已发现的矿产有一百多种。水能资源技术可开发量巨大,由于有水利资源。能源成本是相比沿海低得太多,相对于浦江,不及其三分之一。水、电、土地价格相对较低。在交通和地理位置上,承东启西、接南连北、吸引四面、辐射八方,在人才等方面有独特的优势和丰富的资源,为以安新为中心城市圈的崛起提供了特色优势资源,便利的交通、产业基础和科教优势日益成为突出的综合优势,而我们安新要做的就是进一步打造软硬投资环境,赢得更多的投资者。到香港招商,就是想借助香港的平台,更多地宣传安新,让更多人知道安新的优势,希望大家都来走走看看,都来投资……”陆政东没有讳言安新的现状,当然也更不会不讲安新的优势:

    “安新作为中部特大城市。自然人文资源禀赋独特。已发现的矿产有一百多种,水能资源技术可开发量巨大,由于有水利资源,能源成本是相比沿海低得太多。相对于浦江,不及其三分之一。水、电、土地价格相对较低。在交通和地理位置上,承东启西、接南连北、吸引四面、辐射八方,在人才等方面有独特的优势和丰富的资源,为以安新为中心城市圈的崛起提供了特色优势资源,便利的交通、产业基础和科教优势日益成为突出的综合优势,而我们安新要做的就是进一步打造软硬投资环境,赢得更多的投资者,到香港招商,就是想借助香港的平台,更多地宣传安新,让更多人知道安新的优势,希望大家都来走走看看,都来投资……”

    陆政东的讲话很中肯,显得极为真诚,有时候灿舌生花大行其道的时候,真诚反而更容易让人接受和信赖……

    陆政东致辞完毕之后,就游走在会场之间和大家交谈着,当走到一群年轻企业家中间的时候,有位年轻的企业家说道:

    “陆市长,我是青年企业家协会的杨志峰,我们这样的企业公司处于扩张期间,鉴于亚洲金融危机的影响,也急需向内地拓展,安新的官员很有诚意,很热情。这一点,从与他们的接触中,感受很深,但对于安新的了解,目前还仅仅是通过招商人员的介绍和有关资料。我们都是地地道道的小字辈,恐怕享受不到那些大企业的优惠,所以在投资上不得不谨慎……”

    陆政东笑着道:

    “我能够理解大家,投资谨慎是一个企业领导人必备的素质,其实今天到场的很多工商界的成功人士,他们也多是白手起家,那个时候他们也是小字辈,但今天他们都取得了巨大的成功,何为小,何为大,我以为只要心怀梦想,便是怀揣未来,而只要脚踏实地,总能打开一片天地,也就有成功的可能,坐而论道,不入身体力行,要说小字辈,安新和其他大城市相比,同样是小字辈,我代表安新市欢迎大家到安新走走看看,安新愿意见证大家的成长,我们这些小字辈一起共创未来!”

    这群青年企业家听到陆政东这番话,不由都咀嚼着话中的味道,频频点着头,显然是说道了他们的心里面去了……

    安新市外事办主任邱凤奇看着挥洒自如谈笑风生的陆政东,心里也是一阵喟叹,他今天是坐了一回过山车,开始看到来宾三三两两的时候,心里既替安新感到有些难受,同时也难免有些幸灾乐祸,想着待会得闲赶紧给钟书记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情况。

    可接下来发生的一切,让他完全不敢相信,就算是省委书记来了,特首肯定是会礼节性的会见的,但恐怕也不会有这么多重量级的企业界人士出席。

    邱凤奇不明白陆政东是如何做到的,就算是陆政东据传是京城云家的子弟,可也难以有这份能量,作为长期从事外事工作的他,非常清楚在这样的活动中是非常讲究对等原则的。

    他这才知道这位年轻实在是有太多秘密不是他这样的人所能知道的,时他这样的人难以捉摸的,这样一来一些看似可以利用的官场斗争武器,恐在他身上都失去了效用,钟书记和这个层次地人物博弈,怕前途艰辛啊!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十三章 满载而归

    一十四点六亿美元!

    这是随后在签约仪式上达成的投资意向金额的数字。

    历时一周的历时一周的安新(香港)投资推介会取得圆满成功,虽然这次推介会不比某些市在香港一周引资几十亿美元那么轰动,但却是安新最成功地一次洽谈会了,获得了空前的成功,何况一些大项目现在还在谈判中,十四点六亿美元并不是最终的结果。

    而这个数字差不多是安新从九四年到九七年三年间的签订的意向外资的总和,而今年由于受到金融危机的影响,安新直接外资投资意向前三季度只有区区四千万美元,这足足是其将近四倍!

    招商团所有成员一个个都是喜气洋洋。首发重生之政道风流13

    “这一回咱们过年再也不用做杨白劳了,只要能在年前把几块地卖出去,我们也终于可以阔一把了。”

    安俊义笑呵呵的说道。

    陆政东却是摇摇头。

    “看看人家安临市,同样是副省级城市,通过拍卖成交的楼面价达到三千多每平米,比周边楼盘三千每平米的售价还高,完全是面粉贵过面包,我们安新现在的地价和房价,完全就是青菜萝卜价。我们安新的地价和房价实在是太低,不说和沿海的副省级城市相比,就是和地市级相比,价格还略低,完全就是三线城市,这和副省级大城市一点也不相符,也不利于安新的发展,地价和房价太低。会制约安新的发展,当然也不能过高,还得让想买房的大部分人买得起,如何规划把握,金忠市长,这就是你的事情了……”

    陆政东这是说的是实话,九八年的土地价格还是白菜价,特别是象安新这样处于困境中的城市,成型的、比较大的较贵的地块,政府向卖个好价钱。居然无人问津.

    在后来,许多年轻人在面对高昂的房价,都有“出生恨晚”的感叹:如果早一些遇到商品房起步的阶段,早点出手买房,那该多好。殊不知,这个时候要下买房决心,可能比后来更为艰难。

    因为正式取消福利分房之前,商品房市场一直处于发展非常缓慢的阶段,在安新大多数人的观念里。房子是应该由单位分的,虽然市场上已经有了少量的商品房在出售。但商品房概念还没有深入人心,愿意去买房的人寥寥无几。

    但陆政东相信着一切会很快改变。

    从大环境上讲,九八年中央政府正式叫停实施了四十多年的“福利分房”制度,这预示着“住房货币化”必将掀起房地产开发的高潮,其二,住房按揭贷款开始走进人们的生活,住房”商品化“也开始走向极致,贷款买房甚至成为人们改变生活和消费观念的决定因素。

    陆政东相信外来房地产开发巨头纷纷进入安新,必将开启安新房地产新篇章,安新出现真正意义上的高档写字楼和正规的商业集市场等商业地产崭露头角。使安新的房产开发市场丰富和立体起来。

    而更重要的是,这促使安新的商业用地开始走向市场化和多元化,此前,安新甚至还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土地市场,因为对房地产资质的审核非常严格,没有土地就没有资格,民营企业排不上号。只能挂靠在国营地产下讨生活,而国有土地使用权是通过划拨形式获得的,拿地的开发商也基本上是国有企业,开发商的地盘都严格划分好。

    而港资的大举进场。安新的房地产格局亦改变。出现了跨行业、跨地区进入房产开发的现象,

    这样的大环境和小环境都会进一步推高对土地的需求,推高土地的价格,通过拍卖的方式公开出让土地,那才是真正能卖个好价钱的办法。

    陆政东非常清楚,超低地价绝不会抑制房价的上涨,因为地价越低,涌入房地产市场的资金就越是庞大,只会恶性的推高地价和房价,他的想法是有节奏的,可控的让地价和房价保持在一个合理的价位范围内。

    陆政东看着乐呵呵的几个人,沉吟了一下道:

    “招商活动是取得了成功,但这些意向性协议毕竟是写在纸上的,心里始终都是不踏实啊,接下来很多油投资意向的工商界人士就会莅临安新考察拍板,如何落实这些项目才是真正的挑战。说起这个,我倒是想起白天鹅宾馆的一些旧事来……”

    “一个酒店可以反映一个国家的改变”

    陆政东沉吟了一下说道。

    白天鹅宾馆,是第一家中外合作的五星级酒店,也是是见证改革开放的一个地方。唐中凯尤金忠等人听到陆政东说起这个,心里都知道陆政东肯定不是讲什么故事,都认真的听着。首发重生之政道风流13

    “霍先生其实对开宾馆并没有兴趣,在他看着,对人的生意是最难赚钱的。开始没想到合资,想捐钱算了。但领导们都认为捐赠这个形式不好。本来希望港澳同胞、华侨和海外华人来国内投资的,一来就带头捐赠,以为开放是为了‘要钱’,所以坚持合作或合资,讲现在很多外商有疑虑,还在观望,希望他带头做个榜样出来。于是他就带了头。

    他也根本就没想通过白天鹅来赚钱,但是却是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困难,当时内地几乎要什么没什么,大部分要靠进口,国内连牙签都没有,而更麻烦的事就是进口牙签都要去十几个部门盖一大串公章。而更离谱的是,白天鹅宾馆的楼顶差点变成了高射炮阵地。当时按照过去的规矩,凡是高层建筑都要配备高射炮,备战备荒为人民。真要是放个炮在哪里,谁还敢在这里睡觉?

    

    而更多的则是质疑责问和反对,就连酒店的服务员穿尼龙丝袜也成了意识形态的问题。说是复辟“封资修”,酒店的日本餐厅一开,迎送员穿件和服,有些老同志就哭,写信说:我们好不容易把日本鬼子赶出去了,你们又把这些带进来了,你们卖国!

    这在现在不敢想象吧?

    霍先生是苦出身,只要是他投资的宾馆、饭店、道路、桥梁,都会亲自过问,霍先生面对质疑也有自己的办法。和很多改革的人一样,不得不学会去绕过体制的羁绊和束缚,最终让白天鹅获得了巨大的成功,成为改革开发的标志之一。

    在那个特殊年代,他所改变、所打破的体制和思想枷锁,用今天的眼光来看,已经变得稀松平常。现在人们的思想观念也和八十年代大为不同,但有一点其实还是相同的,那就是一些僵化的思想和意识总是滞后于改革和开放。一些新的体制和思想的束缚也需要去打破,还是得与时俱进。

    想要把这样的推介会变成一种常规『性』的东西每年举办一次。想要引得进来,留得住,那还得要在软硬件设施上更下功夫,硬环境那需要资金,但在软环境上,安新还需要下大力气进行整治,整顿和提高服务质量,是远远不够的,特别是我们安新干部队伍中存在着拖沓、懒散。不愿负责、吃卡拿要等等恶习屡禁不绝,这是我们今后招商工作中最大的障碍之一……”

    陆政东看到几个人的脸『色』一下就变得凝重了起来,不由笑道:

    “难得高兴一下说这些,我这是不是很扫兴啊?”

    尤金忠却是摆摆手道:

    “小小的高兴一下是应该的,但就像市长说的,不入袋为安,心里真是不踏实。安新对于这些项目资金是望穿秋水,多跑掉一个拿心就要多痛一次。接下来确实是要好好落实,切实做好港商来安新的各项工作,等到落实之后,好好再好好庆祝也不迟……”

    唐中凯也点点头。深以为然……

    ————————————————

    招商团回到安新之后,安俊义就嘀咕着,电视台和报纸,关于香港招商的事情就是在新闻里播报,连个专题都不做?报给省里的新闻稿也是一个简讯一般的内容,难不成宣传部的人还怀疑签订的这些意向『性』协议都是放空炮,怕牛皮吹大了不好收场?

    听得安俊义的嘀咕,陆政东只是淡淡一笑,对于这次赴港招商,宣传没有安俊义说得那么少,不过确实是进行了淡化处理。

    宣传部的人自然是知道签订如此巨大的意向『性』协议,就算是吹牛皮,盆大能刮稀饭,就算再不济,落实下来的实际投资折合人*民*币也能有十亿以上。

    就是担心他这一次招商引资的影响太大了,所以才会这样不愠不火的宣传。

    不过宣传部就算是不愠不火恐怕也由不得他……

    几天之后,通达集团的董事、通达地产总裁、曾先生的公子曾广文抵达安新,旋即与安新市『政府』签订买下安新*市*区价值一点八亿的三号地块,用于开发商住楼,现场将购地资金支票交到市『政府』手里。

    在签约仪式上,曾广文还同时宣布了一个很重要的消息:通达地产在大陆的总部将会迁到安新市。

    曾先生和他在六年前因为桂云寺而结缘,在九二年之后,通达集团发展势头很猛,在曾先生心目中,桂云寺是其福地,而陆政东则是其贵人。

    所以这一次是通达集团的少东家曾广文,携带着巨资,直接来到安新,并且会宣布将通达集团房地产在大陆的总部放在安新。首发重生之政道风流13

    现在的通达集团在香港也算知名的企业集团,通达集团还没开始开发楼盘就把总部放在安新,应该讲,还是具有风向标意义的。

    当然,曾先生做如此考虑,也不单单就是为了答谢他这个“贵人”当年的提醒,而是从企业发展的大局通盘进行的考虑。

    通达集团涉足房地产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之前主要是在一些地市开发一些房地产项目,显得格局太小,而在安新拿下一块价值不菲的地块,便可在大城市奠定地位,有利于其今后的长远发展。

    紧接着,香港大财团、房地产界的大佬黄河集团的董事局『主席』李先生的大公子携黄河(中国)有限公司总裁杜志林抵达安新,买下市中心的价值两点一亿的一号地块,用于开发高档写字楼。

    “哎呀,我这回算是真正见识到什么是财大气粗了,就我们原来那些房地产商人买个一两千万的地块还磨磨唧唧的要这样政策,那样政策,哪像这样的大老板,连考察都没考察,啪,把钱直接一砸,痛快啊。”

    在安新宾馆参加完签字仪式,送走市委书记张泽高和市人大政协的领导之后,分管城建的副市长尤金忠是感慨万千的说着。

    唐中凯在一边笑道:

    “老尤啊,你现在是壮得厉害,现在恐北汉市的吴市长看到你,眼睛会比兔子还红,你可得小心点,谨防他急了,咬你一口。”

    唐中凯口中的吴市长是贝湖省会、同样也是副省级城市北汉市分管城建的副市长,北汉市在房地产这一块比安新市起步早,房地产比安新要红火的多,一向都是瞧不上安新。而安新一下就卖出将近五个亿的地块,吴市长瞧不上的安新一下跑到了北汉市前面,吴市长不着急才怪。

    不但北汉市的吴市长如此,张泽高和他到省里开会,其他市的领导也都是艳羡不已。

    “金忠市长啊,这些大企业大老板爱做慈善事业不假,但是绝不会把生意当成慈善事业来做的,否则他们的企业早就垮掉了。你说的所谓的考察都没考察就啪的把钱砸到我们市里是不可能的。我想他们应该是在我们把招商引资的材料交给他们进行沟通的时候,就有专业的人才到我们安新来考察过了。”

    尤金忠有些不相信的看了陆政东一眼,陆政东笑了笑,他能搞经济在安新现在还是名声不显,不过墙里开花墙外香,在香港名头却是很大,有他在,他们相信安新的经济一定会向好,一定能够赢得更好的投资回报,而且还有港府和中联办的官员吹风,就冲这一点,也会有人会来考察。

    “我们和北汉市相比,最大的优势就是地价比他们便宜,房价的上升空间比他们大,这恐怕才是他们真正愿意痛快砸钱的最主要原因。当然也不排除他们知道我们现在财政困难,所以乐于雪中送炭一回,这是我们那些成功的华人大企业家和国外那些成功的企业家不同的地方,显得更有人情味。这样的人情味,恐怕会比那些软磨硬泡效果好得多吧?”(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十四章 陆氏新政第一波

    鞠躬感谢“上帝之屁屁”大大打赏支持!非常感谢大大一直以来的支持!

    从香港成功招商之后,也让陆政东有底气和更从容的对安新的发展jinháng思考和规划

    陆政东决定首先要规范安新市的土地使用。www.dyzww.com[第_一_中_文_网]陆政东如此考虑,也是和安新的现状有关,安新头上还带着一顶“历史悠久的安新,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污水横流,凌乱而又脏乱,就像一座大县城”,这不仅仅是陆政东的直观感受,而是一位到访安新的一位著名作家在一本书中的开篇之章所言”“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这曾经让安新人很受伤,却也无法反驳,因为这话虽然夸大了yidiǎn,但基本是事实,安新整个城市缺乏活力,交通拥堵,麻木车盛行、城市环境差,商场晚上七八点就熄灯关门,tèbié是冬夜显得更是有些萧瑟。

    陆政东面临的挑战不仅仅是城市环境,更在于背后的经济因素,不振的经济、几十万下岗职工、上百万贫困人口,被称为安新发展道路上必须翻越的三座大山。

    这些都需要巨大财政资金支持,仅靠单一的difāng税收无法实现,tèbié是在实行分税制之后,这样的情况就更明显。

    分税制改革使中央得以集中财权,增强了宏观调控能力,并使财力性转移支付、专项性转移支付的体系逐渐成形,增量的大部分转移支付给中西部贫困地区,缓解了国家财政纵向和横向不平衡的矛盾。促进了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与之前分灶吃饭的体制相比。分税制鼓励了difāng政府的积极性。让difāng政府在一定程度上成为“经纪人”,激励了其发展经济的动力。

    不过,分税制改革却遗留下财权与事权不匹配的问题。

    中央政府甩公共支出包袱,difāng政府只能以较少的财政收入承担更大的责任。基础教育、基础设施建设、公共安全和公共卫生等原本需要中央政府提供的公共产品,已逐渐成为difāng政府的重担。difāng政府以较少的财政收入承担了更多的责任。分税制后,difāng政府的财政收入占整个财政收入的比重逐年下降,中央政府的财政收入占整个财政收入的比重却明显上升,但difāng政府的财政支出占整个财政支出的比重却méiyou相应的变化。相当于difāng政府用少量相对财政收入支撑了将近一倍的相对财政支出责任。而分税制改革前,difāng政府只用基本相当的相对财政收入支撑相对财政支出。

    按照分税制财税管理体制,增值税所得税是要按比例上缴中央财政,在这种情况下,而对分享比例较低的增值税所涉及产业需要抓,bijing这涉及到另外一个事关稳定的大事情就业。

    营业税、契税等税种可以由difāng独享,因而在这方面,difāng政府会更重视,而建筑业和房地产业不仅会带来可观的营业税,其巨额利润还会带来可观的企业所得税。此外。土地出让金、项目配套费也均归difāng政府所有。而在土地出让上寻求出路,成了任何difāng政府的必然选择。成为除税收外最主要的财源培养目标。

    但安新在这方面很是迟滞,安新之前土地使用方式主要还是出让,房地产公司都是政府下属国有企业,之前安新的房地产业的主要任务是旧城改造,土地划分成每个区下属的房产公司每家一块,成立很多指挥部,分头包干改造。

    这样的模式固然能起到项目协调的作用,但这种模式的弊端也是显露无疑,使得政府与开发商在经济利益上也捆绑在一起,以至于在涉及到拆迁等问题上,官员权力寻租腐败、极尽所能压榨拆迁户恶果的事件层出不穷。

    陆政东决心改变这样的模式,实行土地储备,再jinháng土地出让的方式让土地使用权大规模进入市场。

    土地收购时,中心首先要向规划部门申请确定规划条件,对拟收购的地块jinháng评估,然后与原土地使用者签订收购协议,再按有关规定办理收购储备手续,支付收购金、储备。收购国有土地使用权的补偿费和土地前期开发所需的有关费用,由财政局多渠道筹措。

    土地的出让,先tongguo各种渠道广泛招商,依据资信、资质、业绩等条件选择合适的投资人jinháng竞标,然后与其签订土地开发补偿协议,再由政府主管部门办理土地出让手续。

    按照这个设想,陆政东准备成立市土地储备发展中心,同时成立市土地收购储备管理委员会,由副市长任主任,市政府副秘书长、市土管局局长任副主任,市计委、市经委、市城乡建委、市财税局、市规划局、市房管局、市土管局、市工行、市建行、市交行、市合作银行的负责人为管委会委员,设立土地拍卖流程,明确土地储备出让权责。同时土地储备中心下面还应该成立实体,负责将储备的生地变成熟地jinháng挂牌出售。

    为了推进这项工作,还必须着手研究市区(县)行政管理体制的改革问题,必须要调动其积极性,按照陆政东的设计,在土地转让上向区、县简政放权,市土地管理局在土地批租方面只负责控制转让总量并确认各县上报的不同地块的定价方案。

    对于市、区的土地转让中的一些关联,陆政东显得很慎重。

    一般来说,市辖区因其特殊的区位优势,是城市化发展战略的受益者,外面看来也风光。但有好处也有坏处,市辖区相对于市辖县,由于有市级机关,各方面的权限就要小些。

    首先几乎所有的大企业好企业都归市里征税,也就是好的东西都归了市里,而在安新。由于财政困难。甚至市里收的教育附加税一年有几千万元。按规定应该给区里,因为市里méiyou中小学,但区里méiyou得到这笔钱,也不敢去市里要。

    现在市里日子不好过,区里日子也不好过,责权利不匹配,下面区里yi精是牢骚满腹,怨言多多。

    市和市辖区就是‘老子’和‘儿子’的guānxi。市里不仅‘抢’了不少区里的利益,还管着区领导的帽子,‘老子’就是做错了,‘儿子’也不得不服从,区里的人既想解决问题,又怕得罪市里,这种矛盾的心态就这样在市辖区公职人员的心里蔓延着,市里ruguo把rongyi出让的土地大部分划归市里管,区里能掌控的土地几乎就是乡镇了,那等于是断了区里除税收之外最大的财源了。

    恐怕下面区里的意见会更大。陆政东想来想去,这不管从哪方面讲都不是好事。应该从整个行政管理体制上理顺各级政府的财权与和事权,建立“责、权、利”相匹配的机制,充分调动下面区里的积极性,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虽然土地出让金对陆政东来讲,确实很是诱惑,但他还是否决了这样的一个想法。

    对市区所在的几个区,实行市、区联手,土地转让全部由市上统一jinháng招拍挂,所得收益按照由市、区适当分成,在陆政东看来ruguo实行五五分成,区里应该是很满足。当然市里原来所属的存量土地等不在此列。

    而对郊县则分别对待,郊县财力本来就弱,土地也不值钱,市里也就没必要骨头里榨油了,陆政东的想法是在郊县实行“两级政府、两级管理”,土地出让收入全部留县,但县里应承担相应的市政配套工程……

    陆政东又了一个比较成型的想法之后,让秘书盛兴波通知尤金忠、安俊义,以及财政、国土、规划、建设、房产相关部门先讨论一下,想了一想还是亲自给周立伟打了个电话,让其也参加讨论。

    到了讨论的日子,尤金忠和安俊义倒是来得很快,周立伟磨磨蹭蹭过了好一会才到。

    陆政东看了一眼周立伟一眼,周立伟在和他扳手腕遭打击之后,最近终于安分了许多。

    会议由陆政东主持,陆政东首先谈起了土地储备的事情:

    “我们安新要发展,土地问题必须要解决,以前长期实行无偿、无期限行政划拨的城市土地供给制度,甚至工商企业的经营性用地也以行政划拨的方式无偿供给。

    虽然安新从九零年后逐步确立并推行有偿、有期限的土地使用权出让制度,严格限制划拨用地的范围,但并未改变城市存量土地大量由各种企事业单位控制的既存格局。

    还有大大小小的国有企业,一些企业领导经营无方,生产无能,但卖地很活跃,每个企业都可以跟开发商售卖土地,然后把地或高价或低价地卖了,根本都没心思真正经营自ji的主业。

    而我们市政府全部的土地就那三块地,市政府手中的储备土地几乎归零,政府要用地,还要跟开发商去买地。

    这样的局面必须要改变,一方面要对yi精审批的用地严格执行不准闲置的规定,该收闲置费就要收,该收回土地使用权的就要收回。更重要的是我们市里要政府主导,将此前的土地一级市场的经营权限,全部收拢到土地储备机构。在征收土地后,投入资金来jinháng拆迁安置或置换搬迁,并投入资金搞土地整治,将可以直接使用的‘熟地’移交给当地土地出让中心挂牌。土地储备是一个发展中城市必要的战略性措施。象纽约啊,巴黎呀这些等发展饱和的城市,不会再扩张,再搞土地储备méiyou意义。但在发展中城市,城市的扩张时必然的,所以土地储备是一个发展中城市必要的战略性措施。而土地储备的要义是,在发展的初期,一步到位,把未来几十年的土地储备‘框’下来……

    一句话:就是要超前储备,讲求一步到位,在较短的一个shi奸段之内储备足够的土地;然后细水长流,逐年供应,这样将土地市场牢牢管控。形成一根管子进水。一个池子蓄水。一个龙头放水的格局,形成了土地资源配置的良性循环……”

    真是好大的气魄!好大的手笔!ruguo真要做成了这个事情,今后安新的日子将会好过很多,但众人都有些茫然:再大的手笔都需要资金,资金怎么解决?

    “资金的问题,可以考虑将土地出让金拿出一部分作为启动资金,然后以土地为核心,滚动开发筹集建设资金的操作。第一个循环是从储备到融资到搞项目的循环,比如规划上让城投公司储备了一万亩土地,城投公司拿出部分资金,完成规划红线内的土地征地动迁、产权过户,从而成为信用资产,就可以在银行抵押贷款用于基础设施建设。

    这样土地储备后,投入、开发,然后tongguo市场转让给房地产商。这是一个土地升值的guog,也许三十万元一亩的地,转让时一百万元一亩。部分出让金要转交区县政府和市政府,部分则用来抵扣基础设施中的各种投资。bijing很多基础设施是政府的公共支出。

    这些先期投入的资金多数是在银行融资的,这样土地转让之后就有钱把银行的钱还了,这样用“土地捆绑项目”模式解决市政基础设施筹措资金的还款问题,以滚动建设、滚动储备和滚动还款方式保持资金链的发展,从而形成良性循环……”

    与会的人员都频频点头,这绝对是一个好办法,连周立伟都不由暗叹了一声,陆政东这个思路是正确的,tongguo先期大规模储备土地,接着逐步释放土地供应,从而获得较大的土地级差利益,把那些炒地皮的炒家们赚的钱由政府来赚,从而真正让土地成为政府除税收外的一个重要的财源。这看似很简单,实际上得一环扣一环,先得要有启动资金,还得要有办法吧地在不长的shi奸出让出去,让其流转起来,陆政东不但能找到启动的资金,看这样子也不愁地转让不出去,这就需要真本事。

    不过安新的土地市场很无序,私自变更用地性质,jinháng炒地皮,出台这一招,断了很多人的财路,陆政东恐怕会得罪一些人,不zhidào陆政东能不能抵挡得住了。

    这yidiǎn陆政东心里qingchu得很,但他相信这些人根本就翻不起任何浪,要炒地皮,那也要让政府来炒!

    而且陆政东考虑得远比周立伟所想的长远得多,俗话说手中有粮,心中不慌,土地也yi艳g,政府手里有充裕的土地,地价房价过高,就多放yidiǎn出来,反之,就少放yidiǎn,这样才能真正实现对房价地价的调控,使之保持在一个相对合理的水平……

    陆政东讲完,请大家发表看法,这个思路可以讲是解决市财政困难的一个亮点的东西,自然是都表示赞同,于是陆政东又谈起土地出让金的分配问题:

    “这个问题县里倒是好解决,bijing县里距离市区有一定距离,市里不kěnéng去县里储备土地,县里的土地转让主体是县里,我们市里提取yidiǎn。关键是市区的几个区,市里和区里如何配合做好这方面的工作,分配的比例该怎么定?这方面确实是需要好好探讨探讨……”

    “市长,我们市财政实在是困难啊,既然土地储备的资金是市里来出,操作也是市里来操作,大头肯定还是得留在市里……”

    市财政局局长葛新建说着,伸出两个手指头道:

    “八二?市里八,区里二?”

    见陆政东微笑不语,葛新建似乎是下了很大决心才道:

    “七三开?”

    葛新建那肉痛的表情让会场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连陆政东以及几个副市长也都忍不住莞尔一笑。

    市财政局长这个wèizhi很敏感,作为管理市里的钱袋子的局长,相对于市里里其他各局的局长,他这个局长的wèizhi虽然是吃香不少,甚至比一些权重不够的副市长还吃香,这样讲yidiǎn也不过分。但调整也是最频繁的,财权是市委shuji和市长都想全力掌控的,这也算博弈很激liè的一个wèizhi。

    但葛新建坐在这个wèizhi上却一直是稳如泰山,靠的倒不是那一个领导,而是安新市财政长期困难。如何用有限的财政资金维持正常运转是每一任领导必须要首先考虑的问题。而葛新建在这方面很是擅长。不管是拆东墙补西墙还是大撒胡椒面。总是nénggou勉强保证市里的运行。

    不过葛新建这个财政局长也真不好当。因为财政紧张,葛新建之抠门,在市里是声名远扬,通常在背后都被人叫“葛朗台”“葛面面”,只是葛新建就像一个弥勒佛一般,总是笑嘻嘻的,下面的局长区长县长也也zhidào市里财政困难,看到他笑眯眯的样子也无可奈何。

    刚刚市里出让了几块地。让葛新建这个过了许久苦日子的财政局长终于是阔了一把,更是让其zhidào了土地的“钱途”无限,所以才会如此肉痛。

    “大家别笑,我看了安新这些年的财政收入和财政上的硬性支出,老葛这些年可是真不rongyi啊。”

    财政局长这个éiyou机会对这样的wèizhijinháng调整,所以该鼓励还得鼓励,该拉拢还得拉拢。

    葛新建笑呵呵的摇摇头:

    “不敢当,不敢当,市长来了。我这苦日子也终于结束了。”

    陆政东摆摆手道:

    “还是要捏紧裤腰带过日子才行,要把有限的资金用在刀刃上。大家也说说看。怎么一个比例合适?然后再征求一下区县的意见,最后上办公会议讨论……”

    虽然陆政东心里的底线是五五分成,但是却méiyou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来,他很qingchu下面区县领导的心思,都穷怕了,都想争取分到区里的份额大一些,肯定要讨价还价,哭穷。ruguo一开始就露出市、区五五开或者县里不提取,那些家伙肯定还是不知足的……

    关于土地储备和土地出让金的分配问题果然是一石激起千层浪,还没到区县讨论的shi奸,下面区县的主要领导纷纷都跑到陆政东这里来汇报工作。

    果然没出陆政东的意料,一个个都是来他这里公关的,路东县的县委shuji讲,路东在市里一直是经济落后县,希望上缴比例能少些,市区的保枫区区长则强调,保枫区是市中心,综合征地拆迁成本更高,希望返还比例能高一些,金湖区的区长则强调,金湖区才从县升格为区,底子薄,困难多,是不是可以享受县里yi艳g的政策……

    陆政东都耐心的倾听着,表示会本着统筹兼顾的原则,考虑他们的意见。

    不过显然他这话并méiyou让这些shuji区长县长安心,在市政府召开的有区县一二把手共同参加的大范围征求意见会议上,他们依然在最后争取着,而市里各部门也认为市里现在也很困难,不能让不太多,双方是各执己见,互不相让。

    陆政东看情况都了解得差不多了,终于也开口了:

    “市里各各部门和各区县的意见我都听了,争论的焦点不外乎就是分配的比例,其实这些天我一直也在思考,我有一个想法,我觉得对于市区的几个区,市里和区里实行五五分成比较合适,而县里,原则上市里不提取,当然市政配套设施也应该由县里自行解决……”

    陆政东的话音刚刚落下,区县的代表们都热烈鼓起掌来,显然陆政东的这个表态这大大出乎他们的意料。

    陆政东摆摆手道:

    “大家也别高兴得太早,我这样讲,也是有条件,有原因的,我先讲讲条件,那就是区里也要拿出一定的资金进入土地储备中心,这样多凑一些,起步也快一些,至于资金的量,原则上是量力而行。

    其二,我讲讲原因,这里面主要还是涉及到一个事权和财权的问题,各级政府的财权与事权划分不清,收入和支出范围未理顺,这是行政体制造成的,市承担着其所辖区(县)的行政、社会管理、经济发展责任的职能。

    而difāng收的税大部分被收到了中央和省,‘一级抽一级,一级压一级’,是目前金字塔形行政管理体制所决定的。虽然有转移支付,但其guog的不公开透明以及转移支付的慢速度,有shihou是远水解不了近渴。

    市里手中méiyou相应的财力和权力匹配,就无法完成这样的任务,也就只好往区县想办法,这个问题yi精纠缠了很多年了,这在各地都存在。

    而安新市里财政一直困难,所以在财权上一直都收得比较紧,显得更为突出,有些本该归区县的财权也收到了市里,这是迫不得已之举,而要解决市辖区财权与事权不匹配的现实,就应该从整个行政管理体制上理顺各级政府的财权与和事权,建立‘责、权、利’相匹配的机制,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而根本的所在还是在发展,必须不断tongguo各种渠道融资、大力度招商引进企业来增加税源,壮大市本级的财力,市财政宽裕了,尽量避免与区争利。

    因为实际上下面区县事权和财权的不匹配,也极大的制约了全市的发展,这得不偿失。

    我今天在这里表个态,关于财权问题,该给区县的,一下解决,肯定有困难,只要是中央和省里规定该给区县的,市里会逐步解决下放或者返还给区县,逐渐理顺事权和财权的guānxi,尽最大kěnéng做到事权和财权相匹配。

    对于土地储备和土地出让金,我要强调几个原则,一是不能随意改变市区两级分配比例。土地出让,不管市里卖还是区里卖,主城几个区土地转让收入扣除成本后,市级和区里按约定的办。还有返还的shi奸,必须予以明确下来;其二是风险防范,要按规划带项目批土地。

    其三、不能一锤子买卖,储备的地一定要有计划使用,不然在你任期内几年把卖完了,你倒是几年大发展,下一届政府怎么办?下下届政府又怎么办?这些长远和细节的东西必须要明确下来,……,市里就是再困难,市里会自ji想办法解决,绝不截留。

    当然,收入分配办法明确后,该区县做的,大家也要充分调动下面的人的积极性,清晰了解自身应有财力,推进市区土地出让前期工作,加快征地、拆迁等工作进度,从而合理地安排各自的经济社会建设任务,把工作做好……”

    陆政东讲完,会场里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对于区县的领导来说,陆政东的这个表态实在是他们盼望多年的,陆政东讲话中透露也透露出市级财政也将会逐步好转,ruguoméiyou办法,陆市长肯定也不敢做这样的表态,对于市属各部门的官员来讲,同样感到鼓舞……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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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陆氏新政第一波 (二)

    鞠躬感谢“zjun971210”大大、“上帝之屁屁”大大打赏支持!

    市委办公楼小会议室,椭圆会议桌旁。шwщdyzw8陆政东正默默喝茶,听着蒋凤娟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春节前的shuji碰头会,气氛很压抑,只有蒋凤娟那比较尖锐的声音在会议室上空回荡:

    “我的意见,政府要储备土地这是应该的,但市政府办公会议作出的决定太过简单,没有考虑到一些困难企业的实际情况,要储备土地也要考虑这些企业的现状嘛,要发展也要求稳定嘛”“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蒋凤娟说完。拿起茶杯浅浅的饮了一口,似乎意犹未尽的还想讲,但看到钟柏发微微皱眉,这才闭上了嘴巴。

    市政府很快转发了关于规范土地市长的文件,tèbié是对于国有企事业单位的土地出售出让jinháng了规定,大部分工作还算顺利,但有极少的企业职工却是又借此到市政府讨说法,要求市政府同意变卖土地来发放欠他们的工资和春节的福利。

    讲如果说市里不让卖地,那市里就得出这笔钱,这口子一开,其他企业自然也就会找上门来,市里那点用于启动土地储备的资金根本就不够,还谈什么储备土地?

    而如果同意其请求,那也就意味着这项政策可以通融,一开始就变得很水,一项政策的推出,开始实施阶段是最为关键时刻。如果这样水。那最后的结果肯定是失败。这实际上不是工人们来找事。而是某些地产商打的如意算盘。陆政东很qingchu,他这一规范土地市场,就等于断了很多人的财路。这些人终于发难了。

    根据陆政东的了解,在九二年南巡讲话之后,安新为了解决财政困难,开始大肆卖地,开发商拥有土地动辄几千亩,在和城乡接合部。土地几万十来万一亩,全卖出去了。以至于安新市要修建政府设施和建筑还得要向这家开发商回购。

    tèbié是市里的一家房地产公司在九三年囤积了大量的土地,该开发商获得包含上述部分项目的一片一千多亩土地,成本在每亩六万元到八万元,而在卖出的时候,目该地段的土地市场价已达到每亩九十万元到一百一十万元。

    不但陆政东等政府人员qingchu,就是一些地产界人士保守的认为,自从安新市有房地产以来,安新挣钱最多的房地产企业既不是那些修房最多的房地产企业,而是这家几乎就没怎么造房的企业。其原因在于土地的巨幅升值。

    而现在安新大大小小的困难企业上千家,正是企业改制的时候。正是卖土地的时候,很多地段的土地都很不错,增值空间巨大,也正是发大财的好机会,如果允许这些企业将土地卖出去,那那些地产老板可以赚的土地增值更不是一个小数目,对于如此巨大的一个蛋糕就这样白白的没了,这让一些人很是不甘心。

    但他们就是心里对这项政策恨之入骨,也不能明的和政府相斗,而且政府出台的这项政策市针对国有企业的,他们出面也师出无名,于是就鼓动有些国有企业的那些负责人想办法。

    而这些卖地的企业的负责人理由说得再充分,但里面或多或少有说不清的交易,于是就编造出种种理由鼓动工人到市里来到市里,

    陆政东默默喝着茶,没有回应蒋凤娟地质疑。

    钟柏发终于抬起头,放下手里的笔,摘下了眼镜,拿在手上,说道:

    “我基本同意凤娟同志的意见,现在市里搞土地储备,这是好事,但不代表就要人民群众遭受损失,对于土地储备中出现的问题,我有一点意见,一是要确保社会稳定,稳定是硬任务,发展是硬道理,这两者是相辅相成的。发展离不开社会政治大局持续稳定,离不开社会长治久安。稳定是发展的前提和基础,维护稳定工作不仅要立足当前,确保眼前的稳定,而且要着眼于社会长治久安,着眼于稳定持久。不能为了眼前的稳定而忽视长远的稳定,更不能为了眼前的稳定而损害长远的稳定基础。要在高度重视解决当前突出问题的同时,在抓基层,打基础,管长远上下功夫,要注重夯实基层基础工作,立足整个社会的长治久安。要在抓好具体工作和措施的基础上,注重长效机制的健全完善,使维护稳定工作深入持久地开展下去。

    当然经济建设离不开稳定的社会政治环境。没有稳定就没有发展,没有发展更谈不上稳定,没有稳定就不可能聚精会神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没有稳定这个前提条件,什么事情也干不成,已经取得的成果也会失去,形成的大好局面也会葬送,更不可能实现又好又快发展。稳定,这一点在安新现在处于一个比较复杂的局面下显得尤为重要。

    当然加快经济发展,才能更好地解决前进道路上的矛盾和问题,才能有效应对各种风险和挑战。经济发展离不开社会政治稳定,而社会政治稳定最终要靠经济建设的成果来保障。经济发展了,能为稳定工作提供有力的物质保障,稳定工作做好了,能促进经济工作更快更好地发展。稳定工作要为经济建设服务,要排除一切影响经济建设的干扰和破坏,进一步增强维护稳定工作的主动性,有所创新、有所突破、有所发展,为经济建设保驾护航,创造良好的稳定的发展环境……”

    钟柏发讲完,会议室再次沉寂下来。

    张泽高却是迟迟不表态,张泽高不表态,其他人自然也就不会开口。

    不得不说,就理论水平而言。钟柏发要比蒋凤娟高出不止一个档次。把稳定和发展的guānxi阐述得很qingchu;就把握事情的关键点。钟柏发也是直指要害。钟柏发深知直接批评土地储备政策这没有意义,钟柏发虽然通篇看似没有针对他的任何字眼,但在字里行间透出陆政东急功冒进,不够成熟。

    陆政东对于钟柏发暗讽他急功冒进,不够成熟倒不是很在意,但对于拿稳定说事却是真的很讨厌。

    “稳定压倒一切”是总设计师在极其特殊的背景下提出来的,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成了各级领导长期坚持的行动指南或部门为保护既得利益而拖延、拒绝改革的挡箭牌。

    说它是行动指南,即把党和政府的宗旨直接理解成就是稳定。稳定就是目的,稳定就是一切,稳定代表了社会和谐,稳定代表了政府形象,稳定代表了群众利益。果真能代表这些吗?我想不是的。

    说它是保护既得利益的挡箭牌,即一提深化改革,如果触动了既得利益,就拿稳定说事,使改革难以jinháng或朝着相反的方向发展。政府本来是决策机构,现在却成了协调机构。涉及几个部门的改革事项,政府首脑出面如果协调不下来。这项改革也就流产了。即使不流产,生出来的也是不健康的残障儿,也是伪改革。

    稳定压倒一切,但不去解决矛盾,矛盾就会压倒稳定。

    改革的guog就是解决问题和矛盾的guog。如果长期搞稳定压倒一切,结果只能是稳定压倒改革,压倒发展,压倒社会的锐气和活力,压倒执政党的宗旨和活力,压倒人民群众的期待、信任和党的威信,压倒一切真正能够保障社会长治久安的深层次的基本要素,因而最终就是稳定压倒了稳定之本身。

    所以说,以改革求稳定则稳定存,以稳定求稳定则稳定亡。这才是真正的、正确的、核心的思想。

    但这些陆政东却是没讲,退让不是软弱,而是因为收紧的拳头出击更具力量。

    陆政东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笑了笑道:

    “我的意见倒和两位不谋而合,要发展就得讲稳定,这一点,我还是明白的。工人那边的工作,市政府会jinháng说服沟通的。”

    其他两位副shuji和与会的市委秘书长章可钦不由得狐疑的看了他几眼,显然有些不明白他说的这话时什么意图,按照陆政东上次在任命商业局长上在shuji碰头会上的风格,这个时候陆政东肯定是要开始犀利的反击了,钟柏发讲理论是高手,陆政东讲经济,钟柏发同样无法招架,可陆政东却是一反常态的讲话没有半点火星子,陆政东这到底是真就示弱了呢?,还是钟柏发等人一拳打在棉花上了?这个年轻的市长还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陆政东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脸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见,端着茶杯站在窗口,严冬已至,铅灰的夜空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零零星星飘起了碎雪,如同米粒一般打在脸上冷冷的又带着一点微微的痛意。

    有人的difāng就有江湖,就永远有争斗,shuji碰头会上的事情只是一个引子罢了,真正的根源陆政东自然qingchu。

    自己在香港招商成功极大的提振了全市干部队伍的士气,也给很多老百姓信心,不管干部也好群众也好,都希望市长是个能人,这样干部才会按时发放工资和能拿到福利,而对老百姓来讲,市长能干,大家也就有了盼头,这样让广大干部群众对他这个代理市长有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初步认识。

    而在土地上的新政则是真正意义上的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这把火是真的让市里上上下下的干部对于他搞经济的能力有了更为直观的认识,而在处理市里和区县的事权和财权的guānxi上,让区县和市里的干部都很振奋,对于区县的干部而言,他是实实在在的给了区县更大的财权,而对于市里的干部来讲,他给区县更大的财权实际并不会影响市里的财政收入,联合区县,调动区县的积极性,这样才能把整个盘子做大,盘子做大了,虽然分配比例上没占什么便宜,但总量只会增多不会减少。

    这两把火极大的赢得了人心。只是这里两把火不但极大的烧旺了自己。同时。也烧痛了钟柏发等人,随着自己显露能量,而很有希望和自己争夺安新市委shuji的钟柏发,也终于感觉到了深深的危机感,也终于耐不住了,终于直接出面了。

    原来的党群副shuji走了,但其所在的势力毕竟在贝湖有极大的势力,在安新更是占据优势地位。虽然他因为稍微急躁了一些,得罪了李萌图背后的人以及省里其他一些领导大为不满,在一系列较量之后的妥协中,自己被推到了安新这个前沿,虽然他在经济上的作为会为他加分不少,但人事上的话语权却是掌握在对方手里。

    对于一个领导来讲,最大的权力是什么?不是财权,不是物权,不是管理具体事务的权力,而是人事权。党委shuji与政府主官最大的不同就是shuji享有人事权。根据党管干部原则,党组织管理着政府及其他。通常一级政府,人事权必定掌握在这个单位最高领导的手里,有了这个权力,财权也好,做事的权力也好,都统统被捏在了手上,否则,这个最高领导就是徒有虚名。

    眼下的安新就正是如此,张泽高是市委shuji,但是人事权却在钟柏发等人手里,所有张泽高这个市委shuji有时候还得看钟柏发的脸色。

    陆政东深知他现在在财权上都说不上掌握住了,如果不想想办法,连做事的权力恐怕也会受到制约。现在自己的这些政策推行得总体上虽然还算顺利,这主要还是因为这样的政策,能够让很多本来属于对方阵营的人也受益,这样的受益至少让他们不会反对,所以才会如此。

    随着钟柏发正式发力,这些人是不是好会继续和自己信赖的人联合起来一直支持自己,这就很难讲了,今后恐怕就没有这么轻松了。

    所以综合这些情况,自己未必就占什么优势,虽然被任命为安新代理市长等于占了先机,但也不能就认为自己可以顺顺利利的接下张泽高的wèizhi,鹿死谁手,现在讲一切尚早,前面,是一条漫长而又荆棘莫测的路,想走得好,走得稳,自己必须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端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茶水,思绪如同飘落的雪花继续飞扬着,其实,钟柏发恐怕一样是如芒在背,他这两手至少在选举的事情上就要轻松很多,虽然市里不少重要wèizhi的干部都是钟柏发提拔起来的,但是对于穷怕了的许多人大代表来讲,钟柏发等人就是想做思想工作,代表们也未必卖帐,只好好好运作一下,他想要过关就轻松得多。

    而且自己这两手应该讲也是打乱了他的阵脚,钟柏发这个时候出来,也不是坏事,比真正临近选举的时候跳出来好,自己有充分的时间jinháng应对,陆政东仔细的思考着应对之策……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鹅毛大雪飘飘扬扬从天而降,不长的时间就让这个城市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瑞雪兆丰年,似乎预示着新年之后的好兆头。

    看着飘飘扬扬的雪花,陆政东不由想起了雪莱那首脍炙人口的诗句:“……把我的话语传给天下所有的人,就像从未熄的炉中拨放出火花!让那预言的号角tongguo我的嘴唇向昏沉的大地吹奏!哦,风啊,如果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

    “叮叮”敲门声,安俊义走了进来,陆政东没有转身,甚至姿势没有一丝变化。

    “呵呵,这雪下得好大啊。天可真够冷的,根据市气象台的预报,从今天开始,连续几天都会降温……”

    陆政东这才回过头说道:

    “那就通知市里各部门和区县,做好应对,确保交通安全,交通疏导工作,降低降雪对交通的影响。预防电力、通讯等设施受损,加强设施农业管理……还有通知市收容所,对那些流落街头的,住在桥洞下的,发放点御寒衣物和食物,不然要是有人出事了,有人讲什么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话了……”

    陆政东并没有讲让收容所站收容这些人,收容制度一直被人诟病,收容一直实行封闭式管理,好的不说,坏的不提。不是媒体遗忘的角落,而是媒体不能进入的角落。它的封闭有好处,但也有不好的difāng。这么多年的封闭,使它脱离了社会监督,出问题也就是必然的了;加之解释权在执法部门,收容又构成了随意性。收容工作的对象是人,采取一刀切,用对待不良行为人的办法对农民工,就会出问题。物品损坏了,你可以赔,人要被损坏了,那就是你拿什么东西都弥补不了的。

    这个饱受诟病的制度几年后因为一条人命收容制度才寿终正寝。

    陆政东现在并不了解安新市收容的情况,但根据安新的财力,估计不太好,而国家层面大的制度没有变,他也没有权利废止收容制度,他不想好心办坏事,只有在今后尽可能的规范和完善……

    陆政东知道安俊义来他办公室肯定不是汇报天气的,多半是为土地储备的事情而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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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让年轻人充满希望

    安俊义讲了几句天气之后,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灯具厂工人的事情已经解决了。最近新光地产很活跃啊。”

    陆政东微微点点头,工人的事情只要找住了领头的人,其实就好办,工人们能被煽动起来,不外乎也就是为了争取他们微薄的收入,只要能够说清楚,今后卖地比现在卖更划算,将来工龄买断之类的才更有着落等等,再动之以情,戳破那些无良房地产商编制的谎言,这件事就不难解决。

    陆政东更为关注的事背后的操纵者,无疑,新光地产就是幕后最主要的推手,当然,新光能够有这样的能量和暗中敢于和他叫板,肯定也是有大的后台的,这个后台就是市政协的领导。新光地产的底细这种事不用自己吩咐,很多人就会帮自己去查,而且会查地很彻底。新光地产恐怕今后还会给他添堵的,但陆政东并未现在就想现在就对新光怎么样,这样的事情有时候需要合适的时机,陆政东想了一下说道:

    “这件事我知道了,你安排一下,这几天我到下面去考察一下各地的对明年工作安排的情况……”首发重生之政道风流16

    陆政东在提前提出了发展的一个大思路,核心在三类项目上,即改造老工业项目、全力攻坚在建项目、培育新项目。对安新来说,发展项目当然是重中之重。所以下面又有人称之为三大战役。

    再者,因为老项目的改造,又能安置一大批下岗职工。解决很多遗留问题。下岗职工一少。遗留问题被一个个消除,社会自然稳定,和谐度大大提高。

    这对安新政坛每一个人来说,都是求之不得的啊。况且不是有人说项目就是就是位子吗,其实它远不止位子那么简单,包容在项目中的种种利益还有利益背后牵扯的错综复杂的各种关系,才是刺激人们争先恐后往项目这个水帘洞中扎堆的主要原因。

    但陆政东很是担心下面的人在执行过程中走样,所以打算到下面了解一下真实的情况。

    雪过天晴。空气很是新鲜,陆政东再一次到下面区县进行调研,之前其实他已经到区县走了一圈,但象征意义大过实际意义,这一次不同,陪同他的有经贸委、发改委、财政局等部门领导,也有市政府政研室这样的政策研究人员。

    主要主要是考察各地的企业和工业园区,整体情况不是很好,有些区县把工业园区完全就是当成政绩工程,短视而又杂乱。加上遇到金融危机,园区里有不少半拉子工程。这些半拉子得想办法扫尾。也有个别区县动作不力或是落实不到位,也有极少数领导抱着走过场的心理,陆政东都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不过下面的县级市金威市倒是不错,市委书记张忠平和市长杨金鑫针对工业园区采取了一系列措施,当然,也从市里求得了不少支持,将困扰工业园区的资金和技术两大难题解决了,眼下看来,金威工业园区已步入正轨,特别是两个投资一亿和八千万的新项目,科技含量高,技术水平先进,如果能顺利建成投产的话,对未来的金威,可以起到四两拨千斤的作用。项目的作用是巨大的,尤其这个靠数字和效益说话的年代。

    下午座谈会上,张忠平表了态,一定要打好三大战役,决心很大.

    接着陆政东又提到了安新发展,长远战略,极具鼓动性的讲话很是使在场的干部们热血沸腾,在干部老龄化严重、颇有些死气沉沉的安新政坛,陆政东的到来无疑像一汪清泉,令在场的干部耳目一新,其煽动性的语言无疑是很鼓舞人心的。

    陆政东的讲话自然博得了热烈的掌声,张忠平的掌声最是响亮。

    金威市作为是撤县建市的城市,现任福平市市委书记、张忠平更是不停的改造城区,发展经济,上任三四年,将市区中心足足扩展了一倍,有人觉得他有魄力能力,也不乏有人好大喜功之类的话,总之外面对他的评价也是毁誉参半。

    张忠平的很多想法还是和他不谋而合,要打破常规发展肯定会带来一些新问题,但如果完全按部就班,根本就没有什么出路。

    陆政东倒是同这个充满魄力的年轻书记很谈得来,说是年轻,委实比他还大了十岁,但四十出头的县级市党政一把手,严格意义上确实应该称为青年干部。

    张忠平是钟柏发一手提拔起来的,但陆政东和其这样比较深入的谈话后,陆政东能感受到,张忠平和钟柏发不管是在为人还是为官还是发展的思路上都存在着巨大的差异,钟柏发以保守稳健见长,而张忠平显然是属于比较喜欢做站在浪尖上博浪而行的弄潮儿……

    晚上陆政东拒绝了金威方面的盛情,陆政东到下面一直坚持着“三不”原则,到了安新依然如此:不让下面到地界上迎接,不搞警车开道全城戒严胡乱扰民那一套,不吃接风宴欢迎宴,轻车从简,一行人就是坐两辆面包车,这样既能够和市里各部门的头头们随时交流,同时也不显得兴师动众。

    高调做事,低调做人,这是陆政东一直奉行的准则。

    这中间肯定有人说他这是矫情,沽名钓誉,其实也是一种形式主义,陆政东不这样认为,形式主义的东西很多,眼下只要是工作,都能跟形式主义沾上边,但形式主义不yiyàng,他宁可主张这种形式主义,也不要那种一人下来全市慌张的形式主义,让老百姓戳脊梁骨。

    陆政东简单吃过晚饭后,张忠平就说市长成天连轴转,很累。问晚上要不要些安排些活动放松一下。陆政东摇摇头。

    “没有其他活动。晚上我想见见基层的同志们。”首发重生之政道风流16

    陆政东看着一桌的人很是不情愿他走,于是笑着说道:

    “在座的各位今后见面的机会很多,而基层的同志就难很多,大家说是不是?……”

    

    另一桌上就餐的秘书盛兴波一边和桌上几位从政研室下来的人说着话,但心思一直都是注意着主桌上的动静,陆政东他起身,抛下正在说笑的其他人,迅速走过来站到陆政东身边。

    上学呢那一桌的人。看到领导们要走,也就赶紧结束了,几位从市里下来的年轻人用目光请示着盛兴波。陆政东到了下面,一切行动对他们来说就成了谜,他们也只能从盛兴波嘴里得知点信儿。盛兴波嘴一紧,这帮人就只能想入非非。盛兴波冲几个人低声道:

    “今晚市长另有安排,我就不陪各位领导了,各位领导自由活动,明早七点大厅见。”

    说完快步离开餐厅……

    陆政东没有回市里,就是想跟一些基层的年轻人聊一聊。这一路走来,他都是这样安排的。即便是在市区的几个区也是如此,有时谈工作,有时却像朋友一般『乱』侃,逮着什么问题谈什么问题。

    一个人的经历是有限的,而生活中有无数矿藏,就看你愿不愿意去采,虚不虚心,很多官场内的顽症,到了年轻人这里,往往一语给你道破。

    曾经有位退休的高官在其自传里感叹,在官场中,到了上面就如同天气起雾了yiyàng,越到高层雾越浓,浓雾遮掩下,一切都朦胧,要想看清真相,得到雾还没起的地方来。

    一个“雾”字真是道出了官场中很多能意会而不能言传的意境,这个用词很有水平。

    随着地位的升高,jiēchu基层和年轻人的机会就会越来越少,也许是被浓雾包裹着,也许……自己也是浓雾的一部分。

    陆政东现在真是有种被浓雾锁住的感觉。陆政东很清楚,人是不能被某些东西捆绑住手脚的,当觉得左也为难右也为难的时候,实际上处境就很危险了,这个时候首先要想到的,就是冲破两个字,但是冲破一定要有度,要选择恰当的时机和恰当的场合。

    官场中有很多东西你是要顺势而行的,不这样就会被当成异类而被排斥,异类,在很多人眼中总是觉得格格不入,官场中尤为如此,异类要么走得不远,要么没有好结果,能异类到较高位的,几乎不可能,这可以讲是官场一条铁的定律。

    但是在不挑战大规则的前提下,可以适当变动一下小规则。比如跟基层,跟年轻干部jiēchu,这就是小规则,很多人是不屑或者不愿的,他们热衷于往上靠往上挤,但陆政东反其道而行之,其实这里面也是另有一番天地。

    这一次安俊义要忙市里的一摊子事情没有跟着下来,这些事情都是盛兴波安排的,谈话的地点并没有选择在他的房间,而是选择在了下面的茶座里。房间里恐怕大家太拘谨,一个非正式的场合更能让这些基层的人放下包袱。盛兴波也逐渐走上了正轨,进入了角『色』,这些事情不需要他安排就会想到……

    陆政东几人到的时候,七八位年轻人已毕恭毕敬地候在门口。

    坐定之后,陆政东让他们围绕金威经济发表自己的见解,不能拘泥,不能谈官话,要把自己的所思所想谈出来。

    几位年轻人一开始还有些拘谨,放不开,特别是其中的一个年轻的副乡长坐在那里都没怎么说话。陆政东笑了一下道:

    “我也在乡里工作过,当过副乡长、乡长,去收过提留统筹,在乡里计划生育忙不过来的时候,还去排查过大肚子,发放过计生用品,你们在农村基层工作过的都知道,那些个结了婚的大姐、小媳『妇』很泼辣,特别是最喜欢拿没结婚的小伙子开些荤素不忌的玩笑,结果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我的脸都红成一块红布,都没敢抬一下头……”

    陆政东这么一说,在座的人全都笑了起来,也就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陆政东接着说道:

    “只是人是会进步的。岗位催人成熟。这也是锻炼的意义。大家肯定都经历过这样类似的事情,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所以大家也没必要拘束,思想决定一个人的深度,眼界决定一个人的高度,年轻人就是要敢想,肯干,要通过多样的方式开阔视野。这其实也是大家相互交流的一个机会……”

    经过陆政东说这么一番鼓动,气氛才终于活跃起来。首发重生之政道风流16

    陆政东通过这样的方式,除了掌握到一大堆一手信息外,他还注意到了一些人,比如金湖的团区委书记易宝天,还有就是今晚主要发言的一位街道办的主任张丰田,既不张扬更不卖弄,很好的起到了让他和大家沟通的效果,陆政东喜欢这种不是油滑而是做事有度的人……

    同时,陆政东也希望通过这样方式给予这些在基层打拼的年轻人最重要的一个东西:希望……

    陆政东之所以针对这样级别不高的基层年轻人。其实也是有所考虑的,现在干部队伍繁杂。动机不纯者多,千万要谨慎,,稍有不慎,很有可能就会变成微生物,从内部让人坏掉。

    而且如果级别过高,恐怕又会有些人讲他这是想要拉帮结派立山头,太迫不及待了,陆政东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发现一些人才,在他们身上耗费一定的精力和心血,将他们打造或栽培成可以担负重任的干部,让他们成为未来安新发展的中坚力量。

    时间过得很快,陆政东的考察调研工作工作很快结束,陆政东这一次虽然中间临时有事端个,但时断时续把全市各区县都跑了一边,视察了不少企业和工业园区,也多次召开座谈会,听取了不少企业界、工商界人士以及其他一些人士对当前安新经济发展的意见,收获颇丰。

    这是他到安新之后跑得最扎实的一次,也是感慨最深的一次。最大的感慨来自下面对他的态度。

    怎么说呢,陆政东其实不喜欢官场那种热热闹闹围来围去的景象,其实这中间有几分是真,假倒是其次,关键是太累人,太耗费精力。

    但人家争先恐后热情地迎上来,你不能不理,不但要理,还要理得有分寸,有水平,既不能太热也不能太凉。

    太热情会给下面的同志误导,有时候会让下面的人产生错觉;,太冷淡又会打击下面同志的积极『性』,下面本来鼓足了劲头,态度一冷,就如同一盆冷水浇到他们头上,马上就会让下面的人误以为哪里干错了哪里干得不到位甚或还会想到别处去。所以在下面的每一个笑,每一个表情,甚至皱一下眉,挤一下眼,都会被当做重要信号。

    还有很多时候,看样子是例行公事地跟你汇报一下“三大战役”,可实际上更多的精力,却用在别处,拉关系,套近乎,更有甚者,变着法子亲近他,然后委婉地表达出一些愿望。

    这些愿望自然离不开官位。

    这样的想法,陆政东并不完全排斥,人,谁都不能能脱俗。不想进步的干部不是好干部,人们追逐权力并不为怪,想方设法跟高层搭上关系更不为怪。但换过来讲想进步的未必就是好干部。

    这一次下去,下面如此,陆政东倒是反而很是有些警惕,这次下去,下面对他的态度太过好,尊敬和热情他能理解,也知道这些区县干部心里的小九九,毕竟他在大会上讲了,市里财政肯定要好转,而好转自然就少不了项目,在下面很多人眼中,他就像变魔术一般,能变出项目来。

    但太过热情,这就物极必反了,尤其一些跟他沾不上边的人挖空心思通过种种关系找他跑官要官表忠心表决心时,他的警觉就到了很高的程度,不正常,太不正常。

    陆政东对于自己在安新的情况有一个清醒的认识,在人事权不在自己手中的情况下,他远未达到这样的程度,这是有人在其中推波助澜捧杀他,还有这些信息一旦被别有用心的人传进市委高层耳朵,张泽高还有其他常委会怎么想?

    张泽高虽然现在是不想多事,但只要还没退下去,那他肯定还是想要享受市委书记的荣光,心里肯定也会有些看法,觉得他越位了,而其他常委恐怕也yiyàng如此认为在,至少也会认为他在政治上不成熟。

    越位,乃是官场大忌……

    陆政东想到这里,于是在调研结束后,第一时间来到市委书记张泽高的办公室,向张泽高通报调研的情况。

    陆政东提醒自己,以后每次有重大工作结束,都是坚持先张泽高通气。

    张泽高正在跟政法委书记、公安局长闫德思谈事,陆政东见张泽高估计正在话题上,就没打扰,就从办公室门口退了回来。

    走在楼道里,又觉现在回去不妥,于是就折身进了市委秘书长章可钦的办公室。

    进门之后,陆政东发现章可钦的脸『色』不大好,不由下意识的回首看了一眼旁边的张泽高的办公室,难道市里又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不然章可钦怎么脸『色』这么不好看,而且张书记又找闫德思谈着话?(未完待续。)

第十七章 扑朔迷离

    章可钦迟疑了一下,摇摇头道:

    “还不是因为金湖的事情,dna的检测报告已经下来了,确定是焦志文干的,焦志文和焦志高都已经批捕。根据公安机关的侦查,焦志文干的这样的事情远不止这一起。

    焦志文还利用社会闲杂人员及学校未成年人引诱或威吓在校幼女,并诱骗一些幼女。非处*女不要。根据他自己交代,任孩子撕心裂肺地哭叫,都无法停止其兽*行。还有的孩子哭求他说:‘我才十四岁,叔叔别这样呀!’也无济于事。

    作为在当地一个有一定职务的官员,为了不引起人的怀疑,他还编造自己是金湖区委的领导,现在是单身等等谎言,专门对那样的小女孩下手,简直就不是人,张书记都气得拍了桌子,这事又让记者通过内参捅到了上面,中*央批示转到省里,省委是大为光火……”

    陆政东闻言也是面色沉重,章可钦虽然讲得简单,但其中透出的焦志文的行径令人发指已经显露无疑。首发重生之政道风流17

    两个人寒暄了几句之后,章可钦道:

    “德思局长进去有一段时间了,应该快了。”

    章可钦侧着身子说道。

    陆政东点点头:

    “秘书长你忙你的,我在这里等会儿。”

    说着,陆政东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章可钦迟疑了一下,说他过去张书记办公室看看。

    陆政东等了小半小时,其实张泽高跟闫德思的谈话早就结束,陆政东也听到了闫德思离开的脚步。但是章可钦并没进来通知他。他呢。又不好意思离开。因为张泽高知道他候在章可钦办公室。要是走了,张泽高更是是会有想法的,于是就等。

    等的时候,一些古怪的想法就不由得冒出来,陆政东觉得张泽高这就是故意的,这种故意在官场广泛地被众多官员运用,虽是小伎俩,杀伤力却很强。它能产生一种威压,让副职或者下属不安,老老实实臣服,而张泽高对他运用这样的手段,很显然是表达一种不满。

    只是陆政东有些不明白,就算是这次到下面区县去,下面的人对他太热情,也不至于让张泽高采取这样的态度,毕竟他不同于其他普通的副职,不是非常不满。张泽高是不会如此的。

    陆政东正想着,章可钦终于过来。说张书记那边忙完了,有请他过去。

    “市长啊,金湖最近事情还真是不少啊,焦志文算一出,还扯上了蒋金发这个老同志……”

    陆政东一听不由一愣:

    “难道真如外界所言,焦志文真给蒋金发也介绍了?……”

    张泽高一听陆政东这话也是一愣,看了他一眼,才说道:

    “那都是外面的人瞎说,是其他事情,有人向省纪委举报蒋金发在任人大主任期间,通过手里的权力为利州矿业牟利,还扯上了姚志,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

    陆政东皱了下眉头问道:

    “哦,我到金湖调研不曾听到有人反映着方面的情况……怎么一个情况?”

    陆政东其实听到张泽高的话,就有些明白张泽高为什么让他在章可钦办公室等了半小时了。焦志文的事情已经让张泽高感到面上是非常的难堪了,张泽高自然是希望事情就到焦志文那里打住,现在又揪住蒋金发不放,特别是还牵扯到金湖区委书记姚志,这就更乱了。

    显然张泽高是认为是他在其中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陆政东真的事不清楚这件事,所以在张泽高那若有若无的眼神中很是自然。首发重生之政道风流17

    张泽高这才说道:

    “这些事情还是让省纪委和铁军同志去操心吧,哦……这次市长下去,收获一定不小吧……”

    

    陆政东于是把这次调研的情况进行了汇报,张泽高听得还算认真,听完,之后道:

    “嗯,发展经济的事情就按你的步骤往下走就是……”

    这话显然是逐客令了,陆政东起身出门,回到自己办公室好,就了解张泽高所讲的利州矿业的事情。

    利州矿业是金湖区的一家集体企业,发展得还算不错,金湖区委曾经做出过决定,奖励利州企业五百万,以支持其在金湖开发极具经济加重的锰矿,这项决议最后在人大常委会上全票通过。

    陆政东发现,利州矿业在姚志主政金湖之后才迅速壮大起来,对金湖区的经济和税收起到积极的推动作用。

    在这个基础上,金湖区又积极引进了省立业矿产集团与利州矿业进行合作,立业矿产与利州矿业合作成立安新立业利州锰铁有限公司,对锰矿进行深加工,生产锰铁等产品。

    锰是钢铁工业不可缺少的原料。锰是一种极强的还原剂,它可以从钢水中吸收全部的氧,使钢中没有氧化铁,成为无孔的钢锭。其次,锰也是一种极好的去硫剂,它可以将钢水中全部的硫去掉,钢中加入少量锰就可以大大增高钢的机械『性』能,如延『性』、展『性』、韧『性』以及抗磨损能力。

    用含铁的优级锰矿石可以冶炼标准锰铁。锰铁是生产特种钢的附加料,同时也可以冶炼出少量的矽锰。矽锰对于冶炼某些品种的特殊钢是很有用的辅助材料。

    锰钢、锰铁以及锰与铜、铝、镍、钴等制成的各种合金和锰的化合物在工业上用途极大。

    所以这个锰铁项目应该讲前景是非常不错的,但是这个投资五千万的项目启动后,合作双方却在权责上发生纠纷。

    “立业矿产是控股的,本来应该是其说了算,但立业矿业在进驻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在财权和人事权上都没有自主权。”

    坐在陆政东对面的金湖的团区委书记易宝天,沉『吟』了一下说道:

    “双方矛盾最终激化还是在材料采购这一块上,派驻的人和利州的人同在材料部负责采购等工作。在财权和人事权上没有自主权的情况下。立业矿产也采取行动。掌握了这一块。而利州矿业在感觉自己权力受损时,就直接断绝了材料部门的资金供应,,这件事让立业矿产颇为恼火,双方的矛盾不断升级……”

    陆政东听出了易宝天话里的意思,姚志和蒋金发和利州矿业关系应该相当不一般,利州矿业敢于如此对待立业矿产,究其原因,也正是因为有姚志和蒋金发等人的撑腰。

    利州矿业这么干,恐怕有将羊引进来,然后就关门吃羊。只是恐怕他们没想到他们立业矿产却不是只绵羊,而是一只看似温顺的韧劲十足的黄牛,眼看着投资要打水漂了,『逼』急了一角就顶了过来,破釜沉舟之下把姚志和蒋金发给举报了。

    而省纪委只是给张泽高进行了例行的通报,而没有透『露』举报的来源,所以张泽高误以为是安俊义所为,甚至以为他是背后的主谋……

    陆政东之所以没找安俊义了解情况,除了不想让安俊义在这件事上卷入过深之外,也是希望听到更为客观的声音。

    易宝天离开之后。陆政东正沉思着,小几上的电话响了起来。电话是盛兴波打进来的,陆政东让其今天去了唐中凯主持召开的全市招商引资工作会议。

    陆政东一听其语气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消息,果然,盛兴波在电话里道:

    “今天会上姚书记和唐副市长顶起来了。”首发重生之政道风流17

    姚书记自然是金湖区委书记姚志,唐中凯现在兼任全市招商引资领导小组组长,最近时常同区县协调来年的招商引资工作安排,而各区县头头脑脑,大多不太卖唐中凯的帐,尤其是金湖的两位主要领导。

    今天的会议是讨论来年全年招商引资工作,按照陆政东的要求,与会的必须要有区县的一二把手参加,金湖区区长不在家,所以是姚志来与会,姚志姗姗来迟,唐中凯就批评了他几句,谁知道姚志觉得被当众削了面子,竟然当众顶撞唐中凯,将唐中凯搞得很有些下不来台。

    陆政东听了就皱眉,那边盛兴波道:

    “现在会议还没结束呢,唐副市长好像很气愤,不知道要把会开到几时。”

    盛兴波也有些生气,毕竟谁都知道,唐中凯是陆市长的人,姚志不将陆政东看在眼里,从侧面也可以看得出他对陆市长不怎么尊重。

    陆政东沉『吟』了一下,淡淡的道:“由他吧。”

    盛兴波恩了一声,问过陆市长没其他事后,才挂了电话。

    陆政东用手捂住茶杯,感受着茶杯的温度,皱着眉,许久之后才慢慢喝了一口。姚志还如此张狂,要么是不知道已经被人举报,要么就是故作镇定,但不管怎么样,这样张牙舞爪的,

    立业矿产能有那样的规模,肯定也还是有些关系的,省纪委没有给张泽高透『露』举报的来源,姚志还如此张狂,估计是还不知道自己被举报的事情,其实省纪委没有给张泽高透『露』举报的情况,这里面恐怕也是很有讲究,多半是省纪委认为举报的可信度很高,准备对蒋金发和姚志展开初步的调查。

    陆政东的感觉还真没错,几天之后,他就接到市纪委书记杨铁军的电话,说是省纪委林紫山书记有请。

    当陆政东按响安新宾馆三号楼门铃的时候。林书记和杨铁军以及其他一些纪委的干部正在谈事。有干部开了门。见到陆政东进来,杨铁军忙回头介绍道:

    “林书记。这是我们安新的陆市长。”

    陆政东微笑着,陆政东在省里参加会议。和林书记碰过几次面。这时就笑着问好。林书记就从沙发上起身。笑道:

    “铁军你不用介绍,政东同志我是认识的,快请进。快请进。”

    说着和陆政东握手寒暄。林书记瘦长脸,笑起来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看着面相并不是很凶,按照林书记自己的话讲,他这个人其实挺随和的,顶多是柔中带刚,但陆政东却是知道,林书记却是非常有原则的一个人,办理过不少大案要案。

    林书记请陆政东坐下之后,其余纪检干部就都散了,房里只留下林书记。陆政东、杨铁军三个人。

    林书记拿起茶杯示意陆政东喝茶,接着笑呵呵道:

    “今天找政东同志来,主要是想了解了解情况。”

    陆政东点点头:

    “我到安新的时间不长,很多情况还在了解之中,不过就了解得情况,我一定知无不言……”

    林书记笑眯眯听着陆政东说话,听完也不置可否,反而问道:

    “政东同志,能不能谈谈你对立伟同志的看法。”

    周立伟也牵连进去了?而且一上来林书记就问起周立伟,显然周立伟似乎才是此行的真正目标,事情看来真是扑朔『迷』离了。

    陆政东慢慢点上一颗烟,想了想说道:

    “我和立伟同志jiēchu的时间并不长,对立伟同志谈不上很了解,不过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立伟同志在工作上能力还是有的,做事情还是很有些魄力的,也是想做出些事情改变安新困难局面的。”

    杨铁军一听陆政东这话,心里也有些惊讶,陆政东初到安新的时候,和立伟之间有矛盾在安新是人尽皆知,但在这样的时候,陆政东并没有落井下石,而是说得很客观。杨铁军暗暗点头,眼里闪过了一丝欣赏。

    林书记也点点头,拿起了茶杯,沉『吟』了一下又问起了安俊义的事情。陆政东就笑了一下道:

    “安俊义的事情,市纪委已经有了结论,我就不多言了,再说林书记您办理过改革开放之后全国的第一起干部诬陷案……”

    1992年,南*巡讲话之后,贝湖省党*代会也在之后召开,当代表们围坐一起兴致勃勃地讨论省*委*书*记的报告的时候,大会『主席』团却收到了好几封告状信。之后,省*委*书*记,省长、几位副书记和常委也收到了同样的检举信。信中检举贝湖下面的安*江*市『政府』某主要领导人强行霸占民女,为达长期霸占的目的,竟然谋杀了女子的父亲、出访时还到澳门参与赌博等。

    信件来历不凡,都是通过一定渠道转送。有事实,有情节,有证人,甚至还说这位领导的大腿上有两颗红痣,连人隐蔽部位有什么特征都能一口道出,真可谓铁证如山。如此腐败堕落穷凶极恶之事,竟然发生在一位正厅级领导身上,让人震惊,党纪国法绝对不容!省委领导很快责令省纪委负责查清这件事。

    时任省纪委副书记的林紫山任调查组组长。而他手中唯一的线索就是一名署名赵红的信,这个自称刘红的人在信中说:她是那女子的母亲,女儿只身一人到安玉,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市『政府』主要领导人,强迫她女儿发生了关系,她丈夫到安玉想接回女儿,结果惨死。(未完待续。)

第十八章 扑朔迷离 (二)

    但调查一开始就进展不顺,信件的地址语焉不详,调查组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找到举报人,而省里领导对此事极为重视,频频催问调查的进展。

    林紫山的压力可想而知,最后他把桌子一拍:“不查个水落石出,就不回省城。”

    但后来的发展却是出乎意料,通过一系列的调查,最终确定检举信是假的,接下来林紫山等人开始了一系列的调查取证工作。他们盯上了提供这些举报信的时任安玉市副市长张华平身上。

    调查组反复找张华平谈话,他只回答说信是是由一个宾馆的服务员交给他的。调查的结果是根本没有张华平提供的这个服务员。另外,经查实“到澳门赌博”完全无中生有。而这些谎言的制造都与张华平有关。但张华平自认为调查组没有证据,到后来,他根本就不见调查组的人了。

    张华平确实有些嚣张,就是在已经被纪委盯上之后仍没有收敛本性,还在频频活动,但其中的一封信泄露了其经济犯罪和诬陷某领导人的天机。

    根据李善有本人提供的线索,调查组除找到李善有藏匿在许多地方的不计其数的现金等财物外,还在张华平的一只密码箱里发现署名“刘红”的收款条。原来,那封“刘红”的控告信是花钱买来的。张华平诬陷案的重要证据终于找到了。

    而最具戏剧性的是,诬告信中所说某领导人大腿上有两颗黑痣正是张华平身上长的。最终张华平被判死缓。被诬陷的那位领导人事后在给林紫山的电话中,失声痛哭……

    其实是张华平出于卑劣的政治目的。贪污腐败。而越是如此就越是想保住官。越是想升官扩权,为了这个他竟采用卑劣手段去诬陷他人,但最终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即使到了今日,张华平在贝湖依然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建国后,在贝湖省能够诬陷到正厅级干部,写得有鼻子有眼的,而且在省里的党代会上散发。前所未有!

    这实在是政治上最为恶劣的一种了,陆政东曾经听小舅谈起,而纪委系统为此还专门研究过张华平,张华平五十来岁,据就跟得了更年期精神病yiyang,有时候半夜睡着觉他就会突然坐起来,口中念念有词的反复念叨怎么把对方搞下去。

    完全就跟进入了魔障状态一般。

    张华平原来在一家大型的航天企业里工作了十几年,一直是做文字工作,基本上就是两点一线从家到办公室,从办公室到家。和外边几乎没有什么来往。但是调到安玉之后jiechu的人多了,思想也就发生来哦深刻的变化。按照张华平自己所讲。如果他继续沿着在企业工作时的那种心态走下来的,他的履历肯定就要重写了。但这时候他变得私心很重,否则就不会把告状信交上去。

    “作茧自缚。”

    这是来回跑后来自己对自己的评价。

    但真实的情况远没张华平讲的那么简单,这实际上是一二把手之间的争斗,其实这样的事情已经屡见不鲜,张华平的身后一直闪现着一个影子,一二把手闹到这个份上,不但搞好经济无从谈起,影响也实在太恶劣,结果双双降职调省城。

    张华平除了诬告,他还受贿。

    当年南巡讲话之后,全国躁动,容易让人陷入狂热,大批有梦想的人纷纷下海开创自己的事业。来回跑在为他们办事的过程中也希望在安玉创建自己的关系网。

    “为别人办事是打基础,今后即使不在位了,别人也会记住我的好,退休以后,别人也会在生活上给我安排。”

    年近五旬的张华平受贿主要就是源于这样的思想,一来大家都是关系圈儿里的人,二来为他们办了事,拿一点儿回报在张华平看来也是理所当然。

    “如果当时不出事,后来可能命也没有了,开了口子之后,我拿钱的胃口肯定会越来越大,这是想起来有点儿后怕的事。”

    张华平甚至对于自己的入狱有些庆幸,因为这确实很可能救了他一条命。

    而对林紫山来讲,这件案子可以说是林紫山的一个得意之作,也改变了他的人生轨迹,也是让其很快从纪委副书记走上书记的重要一笔……

    林书记听陆政东如此讲,也是不禁一笑:

    “政东同志啊,你这么一讲,要不把事实查清楚,那可就是盛名之下难副其实了,嗯,好了,今天就谈到这里吧,还请政东同志对谈话的内容保密……”

    林书记丝毫都没有提起姚志和蒋金发……

    省纪委地初核结束,周立伟也好,姚志和蒋金发也罢,还有利州公司的法人代表都矢口否认相互之间有任何的金钱往来,都并没有被立案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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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核保密性差,直接jiēchù案件当事人,其实是很容易给人串供遮掩的机会,但程序是必须这么走的,总不能接到举报信,马上立案调查,解决这个问题只能进一步完善初核制度。提高初核办案人员的工作能力,这不是一朝一夕所能改善的。

    省纪委如此,那么是因为没有任何确凿的证据证明此事,要么就是张泽高不希望在焦志文事件之后,又马上发生一场官场地震,张泽高这样的&#;的认同,这件事适当的缓一缓,但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暂时是没有了下文……

    这样的结果是张泽高最乐意看到的,陆政东也没有太过失望,任何事情都有规矩,既然省纪委没有查出问题,他还是得尊重这个结果&#;也还是要求安新妥善解决好立业矿产和利州矿业合资企业的事情,而陆政东直觉金湖的问题不少。考虑再三。陆政东决定让安俊义去一趟金湖。

    安俊义的心绪很不平静。每次踏上金湖,安俊义内心的感受都是不同的,这片土地留给他太多记忆,在他内心深处,“金湖”两个字已打上深深的烙印。

    &#;起步&#;&#;栽&#;倒爬不&#;犯过错误。有些还是致&#;也干出过不错的政绩。收获过婚姻之外的爱情,也被这份爱情弄得焦头烂额过。如今虽然一切都过去了,可每每想起来,他都难以抑制内心的悲怆与喜悦,爱与恨,痛与乐,悲观与希望,激情与梦想交织着,让这片土地变得更加斑驳陆离。难以将感情清晰地勾勒出来。

    车子在路上颠簸着,安俊义内心也波澜起伏。无法平静,陆政东上次调研没带他下来,一来是市政府的很多事务,陆政东不放心周立伟,让他这个秘书长在家看守着,而另一方面是焦志文的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现在焦志文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了,࠱是为其正名,当然他也很清楚,陆政东此行前来,并不仅仅是协调两家企业之间的事情,而是摸清利州矿业的一些真实情况的。

    安俊义同样觉得金湖的问题很多,这是н管省纪委ؽ管他离开金湖之后,金湖已经是墙头变幻大王旗,很多事情早已物是人非,金湖的很多具体情况由于姚志等人的经营,他已经不是很了解,但作为在体制内工作多年的他来讲,他越是捂得紧,其实越是意味着有问题……

    望着车外的山色、田野,还有一掠而过的厂区、形状各异的楼房,仿佛感觉又回到十多年前,回到他意气风发的那个时候。

    &#;是饱受煎熬,鬓角不经意间已经是发白了,安俊义不禁有些感叹岁月吹人老的感慨,但随即摇摇头,再次警告自己,决不能松懈,更不能产生老的消极思想。很多人就是让“老”这个字打垮的,&#;就越恐慌,进而心也乱了步子也乱了,他不能,决不耨慎前行,他送给自己八个字……

    但事情有些出乎安俊义的意料,当安俊义在金湖区副区长沈如忠视察完金湖莲花药业之后到达利州矿业的时候,迎接他们的并不包括利州矿业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何三牧。

    先去莲花药业是安俊义的安排,安俊义很清楚,利州矿业事关重大,必须讲求策略,不能一味采取高压,不管利州矿业是不是真和姚志蒋金发有什么关联,得留些余地。

    谁知大队人马来到利州矿业的时候,一片冷清,公司也就一个副总在,一位姓刘的副总一听是市政府秘书长和副区长来了,立刻慌了手脚,跑前跑后组织工人&#;&#;撞撞中居然差点摔倒,看着他滑稽样,安俊义都不知说什么好。

    副区长&#;,从区政府出发的时候,他还让秘书再三叮嘱要利州矿业制造出气氛,可现在倒好,冷冷清清,所有的人都ڈ如忠不安地一次次把目光投过来,这样的场面他也是第一次见。

    姓刘的副总的张皇失X区长来这么快,我们以为明天才能来呢,我们原计划下午布置现场的,我们也通知了杨董事长和金总,他们正在外地出差,正往回赶……”

    说完脸上露出六神无主的傻笑,一个劲地冲领导们赔不是。沈如忠硬着头皮跟安俊义说一些别的事,想把安俊义的火消一消。

    安俊义站在矿区的高处,静静地看着眼前,他知道,刘副总的话是虚的,姚志想别扭他,恶&#;参与解决利州矿业的事情,让利州矿业主事之人躲着他才是真的。

    主事的人不在,这协调工作自然更是无从谈起了……

    陆政东很快就知道了安俊义在金湖被人摆了一道的事情:淡淡的对安俊义道:

    “怎么,也有人敢把你这秘书长不当回事?”

    安俊义没有着力渲染描述,而是轻描淡写道:

    “一段小插曲吧。他们把时间弄错了。准备不足。”

    安俊义知道陆政东看中的是他的才干。还有他的忠诚。安俊义一直要求自己做到一点,那就是受了不管来自何方的委屈或挤压,他给陆市长反馈的情况尽可能保持客观。

    告状不但会使人变得狭隘,而且容易使事物改变方向。改变了别人的方向不要紧,要是干扰了陆市长的判断,让他获得一种错误的信息进而影响到方向性决策或取舍,那原本已经让陆政东逐渐盘活的安新这盘棋,搞不好又会出现变故。这绝不是安俊义愿意看到的。

    陆政东沉吟了许久,递给安俊义一封材料,安俊义接过,坐沙发上认真看起来。

    是封检举信,信中检举的是金湖矿业局长章程三,章程三安俊义认识,他在位的时候,章程三就是局长了,在金湖的部委办中做的时间比较长的。

    当时他还在金湖的时候,就准备换下章程三的。当时他并不是发现章程三有什么问题,而是不习惯章程三的工作方式。章大局长的架子实在是太大。除了能把区里有限几个领导,章程三放眼里,其他领导,想尊重时尊重一下,不想尊重时,别人还得看他眼色……

    安俊义强忍住内心波澜,缓缓抬起头,征询的目光搁在陆政东脸上。

    “看完了?”

    陆政东问道。

    “看完了。”

    安俊义重重点头,有些心事重重的。

    陆政东恍若未见,问道:

    “有什么想法?”

    “这……”

    安俊义一时有些语塞。

    屋子里的空气有些压抑,安俊义不知道该怎么说,陆政东也不急着让他说,两人就那么沉默着,目光碰在一起,分开,然后又碰,又分开。

    许久之后,陆政东才道:“秘书长,很多事比我们想象的严重,金湖完全就是搞得花架子,这样下去,一旦爆发,又是一个烂摊子啊……”

    安俊义的心一沉,看着陆政东情不自禁的问道:

    “市长的意思,要顺着章程三这条线把金湖的事情推动省纪委把金湖的事情继续查下去?”

    陆政东却是摇摇头,很果断的摆摆手:

    “欲速则不达,有些事情得缓缓图之!”

    安俊义松下一口气,他真怕陆政东一激动,就莽莽撞撞的又去揭开这个盖子,这太冒失了。

    不管章程三也好,姚志也好,也不管他们背后站着谁,从这些蛛丝马迹可以看得出来,沿着利州矿业这条线查下去,恐怕是窝案,如果现在由陆市长主导兴师动众大动干戈,势必会造成和对方的对决提前上演,这实际上对来没完成选举的陆市长来讲,是很不利的。

    陆政东想了一下道:

    “秘书长,虽然得缓缓图之,但金湖的事情却也不能放任不管,任由其烂掉,不然到时候局面更难收拾……秘书长,现在的利州矿业是怎么一个情况?……”

    安俊义沉吟了一下,说道:

    “现在的利州矿业,内幕更为复杂。据说金湖区很多干部在其中都有股份,金湖矿业局领导班子更是人人有股。”

    陆政东点点头,安俊义虽然离开金湖多年,但金湖毕竟是其曾经的根据地,应该是知道不少情况的,而且利州矿业的情况,陆政东已经从其他渠道了解了一些,并进行了深入的研究分析,利州矿业原来只是一家不太起眼的集体企业,但在姚志主政之后,发展很快,特别是三年前金湖成为全市矿产企业改革的试点之后,利州矿业利用这一机会入股区里的一些国有矿,去年,新一轮矿产企业进行二次改制,原来利州矿业持股的国有企业的国有股彻底退出,完全转成集体企业。

    这里面有很大的猫腻!

    在国有企业大规模改制的背景下,集体企业的改制比起来就不那么引人注目,里面的漏洞也比国有企业改制更大,而且集体企业原本就允许企业职工集资入股,更容易过度为私营或者民营企业。这样巧妙地利用改制,将数额庞大的国有资产洗劫一空,显然,利州矿业有成为某些人套取国有资产的一个壳子这样的嫌疑。而这些从安俊义口中更是进一步得到印证,立业矿产在金湖的遭遇也就不难理解了。

    “不过有些具体情况,还是不清楚,在金湖区,利州矿业其实也是一个很禁忌的话题,在其中有股份的都是讳莫如深,听说原本劳动局安监科的几个人在其中也有股份,但由于利州矿业在安全上太不重视,他们在几个矿的安全生产管理上发出了不同声音,结果股份就被取消了。”

    陆政东也有些惊讶,这情况他并不掌握,于是问道:

    “说取消就取消,这也太简单了点吧?按照利州矿业的规模,不至于在管理上如此没有章法吧?”

    安俊义苦笑道:

    “什么股份,其实就是人家造了一张花名表,让你签个字,年底分红的时候会送来红包,其他事都不用去管,也管不了。想拿红利就得为这家公司说话,红利多少按你的表现论。没有表现,名单上也就没你了。”

    陆政东相信安俊义了解到的是实情,这也是为什么省纪委会在这件事上无功而返,这些人利用这样的方式在金湖编制了一张大网,大家都拿了钱,都心照不宣的互相掩护,互相保护……(未完待续。)

第十九章 扑朔迷离(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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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政东思虑好一会之后,道:

    “嗯,这些情况我了解了,有这方面的情况,你及时告诉我,但千万不要打草惊蛇,至于立业矿业和利州矿业的那点事情,他们既然不想协商,那就放放。呵呵,咱们不强人所难……”

    安俊义看了陆政东一眼,陆政东的心思安俊义已然明白,陆政东是不打没把握之仗,还真是够沉得住气的。

    “不过,也是该让下面某些人知道有些规矩是不能坏的。”

    安俊义有些疑惑的看了看陆政东,陆政东却只是笑笑,并不多言。

    两人谈话之后,陆政东就专门召开了一次矿业生产的会议,不过他没选择金湖,怕敏感,也怕引来其他人的猜疑,他选择了在市里。在会上,陆政东强调了有序发展矿业建设的重要性,强调矿业在安新经济崛起中的战略地位。

    陆政东强调,加快建设矿业,是市委市政府为促进经济社会又好又快发展作出的重大战略决策。对进一步优化安新投资环境,促进区域经济协调发展,增强发展后劲,提高综合竞争力,造福全市人民都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各级政府、各部门以及各有关单位一定要从全局和战略的高度,充分认识加快矿业生产的重大意义。切实把思想认识统一到市委。市政府的决策部署和这次会议精神上来,进一步增强工作的紧迫感和责任感,以更加奋发有为的良好精神状态,扎扎实实地推进安新矿业生产的重要性,同时也要进一步重视矿业生产安全和做好环境规划。

    这天的会上,陆政东也终于见到了利州矿业的何三牧,这个在金湖民间被称之为“锰大爷”的人物。此人其貌不扬,矮胖,粗看像个矮冬瓜,细一瞧。眉宇间还有股阴气。

    陆政东不大喜欢这种长相或气质的人,总觉他们脸上藏着阴谋,站在这么多人中间,非常刺眼。

    何三牧是市矿业局的人带过来的,介绍说,这位就是利州矿业的董事长兼总经理何三牧。陆政东哦了一声,仔细地盯住何三牧,目光像是要把何三牧穿透。

    何三牧当然认得陆政东,脸上马上堆满笑说:

    “市长好。刚才市长的话讲得很精辟,下去之后我们一定要在集团上下掀起学习高潮。把市长的精神贯彻落实好。”

    “嗯,好好好,希望何董事长继续为安新的发展添砖加瓦。”

    陆政东不咸不淡的微微颔首……

    大会之后,陆政东又和区县的主要领导在小会议室里座谈了一番,只是谈完话之后,盛兴波发现区县的这些歌领导一喝道他提供的茶水一个个脸色都不对劲。

    秘书盛兴波心里也是很忐忑,陆政东就让他给区县的领导们上的是乌龙茶,心里很是纳闷,是不是茶水出了问题。可这茶叶是最正宗的乌龙茶啊。

    传说清朝雍正年间,在闽南某地有一个茶农,也是打猎能手,姓苏名龙,因他长得黝黑健壮,乡亲们都叫他“乌龙”。一年春天,乌龙腰挂茶篓。身背猎枪上山采茶,采到中午,一头山獐突然从身边溜过,乌龙举枪射中。但负伤的山獐拼命逃向山林中,乌龙也随后紧追不舍,终于捕获了猎物,当把山獐背到家时已是掌灯时分,乌龙和全家人忙于宰杀、品尝野味,已将制茶的事全然忘记了。翌日清晨全家人才忙着炒制昨天采回的“茶青”。没有想到放置了一夜的鲜叶,已镶上了红边了,并散发出阵阵清香,当茶叶制好时,滋味格外清香浓厚,全无往日的苦涩之味,便精心琢磨反复试验,经过萎雕、摇青、半发酵、烘焙等工序,终于制出了品质优异的茶类新品乌龙茶。

    而今天给区县的领导们喝的据说就是产自这个传说中的地方的茶叶,而且盛兴波也亲口尝了尝茶叶,味道也没问题啊。

    盛兴波百思不得其解,终于忍不住悄悄问秘书长安俊义:

    “秘书长,市长让我给区县的领导们上乌龙茶,我看他们一个个喝了,脸色都不大对……我也尝了尝,茶的味道还不算差啊?秘书长,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安俊义一听不由呵呵笑着,却是没有回答,盛兴波显得很是苦恼,陆市长的茶叶都是上品,而且是来自最著名的乌龙茶之乡闽南。

    照说这样的茶叶怎么也不至于让下面的书记区长县长那个表情,他也搞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乌龙茶,盛兴波还是了解得,

    看到安俊义笑着不言语,不由苦着脸可怜巴巴的看着安俊义,安俊义这才道:

    “兴波,你看不看足球?”

    盛兴波摇摇头。

    安俊义一笑:

    “那你就去了解一下什么叫乌龙球,要不查查辞海也可以……”

    辞海是秘书必备工具书,盛兴波的秘书备有,盛兴波赶紧去查阅了一下辞海,终于明白了区县领导苦着脸的原因了,“乌龙球”源于英语的“owngoal”一词,意为“自进本方球门的球”,英语“owngoal”与粤语的“乌龙”一词发音相近,而粤语“乌龙”有“搞错、乌里巴涂”等意思,大约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香港记者便在报道中以“乌龙”来翻译“owngoal”,这便是“乌龙球”的来历。

    难怪区县的领导一个个都如坐针毡,原来陆市长请他们喝乌龙茶是暗含其他意思!

    弄明白意思的盛兴波看到安俊义的时候有些赫然。安俊义一笑,这恐怕就是陆政东所谓的要立规矩了。

    当然区县领导们心里都明白,他们中间大部分是陪着中间的某些人喝的,刚刚陆政东在大会上对工作提出了希望,但也提出了批评,指出某些同志没有大局意识,没有全局观念,虽然没有点名,但指向是谁都心知肚明的。金湖区的姚志上次在会上顶撞了副市长唐中凯,那就是无视市政府的权威……

    金湖区委书记姚志。最近也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压力,首先是区里几项需要市政府支持的动议提交到市里就如同石沉大海,而且凡是市政府主导的大会小会,金湖区都会成为成为批评的目标,紧紧抓住焦志文等事情一边又一边让他和金湖区的上上下下在市里的大会小会上过堂、展览。

    揭人不揭短,打人不打脸,姚志这一回是知道了,他因为扫了唐中凯和安俊义的脸,现在陆政东是要打他的脸了。

    姚志还想顶着。但他很快知道陆政东已经通知监察局和市纠风办对金湖的干部作风进行督察,当晚就有人给他通报了这个情况。姚志一听,脸色顿时就阴沉了下来。

    按照市里某些领导的意思,在人大会之前,陆政东为了选举,肯定得是要想办法搞好和下面区县领导的关系的,就算顶一顶,陆政东也无可奈何。

    姚志也很清楚,想要在进一步,即便是同一系统内部竞争一样是非常激烈。金湖区区委书记在竞争中和其他几个区的领导相比,处于劣势,唯有在这方面多出力,让领导满意,才有更大的希望。

    但他没想到陆政东这一次的态度是非常的强硬,非要摁下他的头才肯罢休,这样的局面让他也真是后悔不该跟唐中凯叫板。不该在安俊义到金湖来的时候摆了安俊义一道,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

    这样的压力姚志最后还是熬不住了,终于还是专门上了陆政东的办公室,进行检讨。说那天太过冲动,没管好自己的嘴,他已经向中凯市长做出了深刻的检讨。

    陆政东笑笑,用非常友好的语气说道:

    “你这个区委书记今天这是怎么了,你可别搞得我紧张啊,工作上有什么分歧这很正常嘛,道理总是越辩越明的,作为下级,也有表达自己思想的权利是不是?只要是为了工作,为了大局,这些都不是什么大问题……”

    陆政东说得如沐春风,可是姚志却是感觉到陆政东话里的森森寒意就像这冬日的寒风一样刺骨,特别是陆政东刚说的“大局”“上下级”之类的完全就是警告,姚志心里也是一激灵,他是强势,但是毕竟也只能是在金湖那一亩三分地里,在市里他肯定还不够资格,所以赶紧说道:

    “我虚心接受批评,要时时刻刻检讨自己,坚决执行市政府的决议,今后一定在市政府的领导下做好金湖的工作……”

    姚志在陆政东面前显得很是诚恳的检讨着,但陆政东却是不置可否,而是说道:

    “来,姚书记别这样拘束嘛,请坐,我这里正好有人送了一罐正宗的乌龙茶,请你也品品,剩下的都送你姚书记了……”

    陆政东说着亲自给姚志沏了一壶乌龙茶,袅袅的香气中,姚志让“乌龙”两个字折磨得又痛又痒,心里是道不出的苦。他一边品着茶,一边品着陆政东的话,陆政东一口一个姚书记的叫着,更是叫得姚志心惊肉跳,心道,陆政东啊陆政东,你这招太狠了吧,这个姚书记叫得……岂不是直接讲他这个区委书记把位置摆得和市委书记张泽高一样高嘛,而且还一直乌龙乌龙着,乌龙,亏陆政东能想出这个词,他可不是周立伟,是绝不会往自己球门里射门的,这茶真要送,周立伟才受之无愧……

    陆政东看着姚志有些狼狈的出门,点起了一支烟,官场斗争无外乎就是人和地盘的斗争,权力说到底就是反映在对人和事的控制上,贵为一市之长,陆政东是绝不会容忍下面的人骑到他头上的,当然陆政东也清楚,姚志会心甘情愿地臣服。他在寻找机会,伺机而动。这个小插曲,等于是对方钟柏发等人试探着打向他的第一张牌。虽然让他以这样的方式挡回去了但并不证明,对方会就此认输。

    只是作为追逐进步的人,没到最后一刻,又有谁会轻轻松松认输呢?

    钟柏发如此,恐怕常务副市长也是如此,陆政东心里不由想着……

    陆政东请区县的领导们喝过乌龙茶之后,区县的领导,包括市里各部门的领导。也都清楚得感受到某些东西,对于市政府的各项文件、命令,执行起来也都认真了许多。

    而对市政府这些副职来说,同样也是能够体会到这一点,周立伟感受尤为深刻,陆政东曾借香港招商引资和搞土地储备的东风,在市政府班子里着力开展了一场统一思想的运动,统一思想当然是一种说法,真正目的。是在市政府树立起陆政东的权威,这一次陆政东又采用乌龙茶的方式。强化了这一点。

    周立伟也曾在一些场合听到过一些人背后议论自己,说他这个常务副市长明显比以前“规矩”了许多,按民间的说法,就是再也不敢“造次”,不敢跟陆政东叫板了。甚至有人还传言,当面警告过他,好好配合就继续搭班子,把安新的事办好,如果心里太有想法。就请他周立伟走人。

    其实后一种说法,估计是吴凤娟等人授意一些人散布的。

    以前有他在市政府时不时地要在陆政东碗里撒点胡椒面,虽然起不了太大作用,但至少会让陆政东呛一下,那些人自己乐得在一旁敲敲太平鼓,看看热闹。可现在不一样,他现在在市政府不和陆政东作对。局面成了一边倒。

    因为陆政东在市政府越来越说话算数,这样的局面是钟柏发等人所不愿意见到的,这很是容易让人生出一些别的想法或冲动,或者说是他们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

    事实上。真实的情况却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周立伟没再跟陆政东叫板,一来是陆政东已经在市政府树立起了威信,他叫板有难度,虽然排名二把手,在市政府里他现在说话却连末把手都不如,有时一个局长都能左右他,这就是跟一把手闹别扭的悲剧。大官场如此,小官场更是如此,没谁能逃开这悲剧。市政府既然是如此情况,他周立伟也难以翻起大浪,当然还有更重要一点是因为陆政东并没有把他一棍子敲死,甚至还在他受难的时候拉了他一把。

    周立伟虽然真和姚志和蒋金发没有任何经济上的瓜葛,这一次被调查也是虚惊一场,但是对于陆政东,心里还是很复杂的,他听说陆政东在调查中了解情况的时候还说了他不少好话,不管陆政东是基于什么立场,但如果陆政东在这个时候给他落井下石一般,就算是他真没什么,恐怕现在的处境也会更为艰难,不管他心里是不是不愿承认,但陆政东帮了自己是不争的事实,在这种情况下,何去何从,又如何站队?

    周立伟拿起茶杯,慢慢喝了一口,办公室里静得出奇,周立伟又慢慢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凌冽的寒风一下扑了进来。

    从市政府办公大楼可以俯瞰着流淌不息的大江,大楼的前面有一个展翅欲飞的凤凰雕塑,而前任市长李萌图不喜欢凤凰,硬是叫人重新规划成了一个展翅欲飞的雄鹰。

    很多人不知道其中的缘由,周立伟是、是知道的,听说,吴凤娟最喜欢那只凤凰,或许这其中与她名字中有个凤字有关。

    而李萌图在一次会议受了吴凤娟等人的气后,就给市政下了死命令,将凤凰变成了雄鹰。

    很多人以为到了李萌图、吴凤娟这羊的副部、正厅层次,是不会为了一些小事斗气的,但周立伟却知道,李萌图这样做,当时心里是憋屈得无法自抑。

    前车之鉴啊,周立伟是不会忘记李萌图离开市政府时那落寞地背影的和黯然的表情。

    在近些年频频变动的安新官场,对于部委局办的头头们来说,站错队不吝于政治自杀。

    李萌图调走后,多少干部被调整?要不是陆政东来得快,只怕李萌图一系会被彻底清洗。

    而因为上一次在常委会上的反水,那些人对他也是大有意见,特别这一次他被调查,周立伟感觉到他这个常务副市长位子很不安稳,所以究竟要站到那一边,他颇费思量。

    周立伟也清楚,自从上次常委会上反水之后,他就和吴凤娟等人产生了嫌隙。而钟柏发吴凤娟等人自然是希望他能够在市政府对陆政东形成制约,只有这样,之前的嫌隙才会化解。

    但周立伟发现,自己想要在市政府对陆政东形成制约现在已经是很难。

    陆政东到市里的时间并不长,但是几件事情办下来,市里也树立起了自己的威信,在极短的时间里已经俨然有了一方大员的风范,而且陆政东到安新之后,在经济上几板斧砍下来,确实是砍出了成效,这一点赢得了上级的普遍肯定,这样至少保证陆政东得到了上级的信任,这一点在安新这样的格局下显得尤为重要,因为谁要敢于在选举上把陆政东选掉,那就不仅仅是针对陆政东,不仅仅是一般的违背组织原则,而是非常严重的问题,谁敢这么干,那后果自然也不是一般的严重。

    陆政东在市政府有一定的威信,又有上级的信任,在这样的情况下,他已经很难对陆政东发起挑战了,而且恰恰相反,如果他继续作对,他在市政府的日子相当难过,甚至最后不得不和李萌图一样黯然离开。而且从走势看,陆政东是正在爬坡,而钟柏发等人和李萌图在任的时候相比,有种盛极而衰的感觉,

    官场有些干部是很迷信地,当然,这也确实是因为在官场中失败是成功之母这句话并不适用,失败一次也就意味着在原来的位置上停滞不前或者还退步,这回耽搁时间,耽搁藉此年纪也就差不多到点了,一步高步步高,一步错步步错,这是官场升迁中血泪总结。官场上。想从低谷爬出来,需要付出十二倍的艰辛努力,而要咸鱼翻身,那得有逆天的本事,还要幸运的眷顾。

    所以大家都喜欢跟着顺的人走,就像股市一样,跟涨不跟跌,一顺百顺。一不顺则百不顺。借势而上。往往是很多官员青云直上地不二法门。

    但真要向陆政东靠拢,周立伟也是顾虑重重,一些客观规律在安新并不适用。因为安新的势力角逐。不但牵动省委的神经。甚至涉及到了更高的层面。而这种层次的斗争,是很凶险的,钟柏发、吴凤娟等人在安新力量也非常雄厚。

    如果站队正确。自然会进步神速。但不管加入那一方,站错了队的话,一旦加入的一方失败,像他这种级别的干部随时都可能被当作替罪羊牺牲掉,就可能万劫不得翻身,局势现在是非常混沌,得再缓缓,再缓缓,缓缓再说……

    时间飞快,春节眼看就要来临,陆政东晚上应酬完民政部来考察灾后重建之后的领导,陆政东陪着考察,天天接待,搞得他有些累。那天他陪着吃过晚饭,跟安俊义交代一番,自己准备先回去,车快到市委常委楼的时候,突然钻出一个和尚来,拦住了他的车,喊了他一声陆市长……建之后的领导,陆政东陪着考察,天天接待,搞得他有些累。那天他陪着吃过晚饭,跟安俊义交代一番,自己准备先回去,车快到市委常委楼的时候,突然钻出一个和尚来,拦住了他的车,喊了他一声陆市长……

    司机被其吓了一跳,但听对方直接叫陆市长,也没敢发火,秘书盛兴波也很纳闷,这大晚上的和尚拦市长的车会有什么事情?

    陆政东同样很纳闷,不过和尚直接说明来意:

    “贫僧是找市长反映点问题,上次市长到金湖,可惜贫僧无缘一见……”

    陆政东一听是金湖来人,心里一动,看看表,已经晚上十一点了,想必和尚等了很久,忙问他吃饭没?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

第二十章 春雷即将响起

    陆政东让司机开车找了一个很普通的宾馆,盛兴波到了几杯茶,就习惯性的拿出笔记本,想做记录。

    陆政东摆摆手:

    “不用搞这么复杂,你一做记录他们就紧张,有什么事情直接谈就是。”

    说着回过头对着两人温言道:

    “两位老人家有什么情况尽管讲。”

    “市长,我们是来反映锰矿的事情的,以前我们采了矿,统一交给矿业公司,由矿业公司负责销售,矿山维护还有安全生产都是在安监局领导下开展的,自从利州矿业收购了之后,所有规矩都变了,根本就不管什么安全,结果井下发生事故,把好几个矿工兄弟埋了,何老大瞒着不往上报,区里也不过问。工人们都不干了,但是何老大的手下人威胁,若是不想干,就滚蛋,什么买断都取消,一个子都甭想拿。”

    “真有此事?”

    一直只是听着的陆政东终于忍不住问道。

    “阿弥陀佛,这事贫僧可以作证,绝无虚言。”

    在一边的老僧说道。

    老人又说道:“这次事故一共死了四个人,何老大对上面宣称只伤了两个人,私下却赔给每人二十万,钱还要其他一些小矿一起出。”

    “哦,那些小矿愿意出?”

    “敢不出吗,不出就有人来封矿,何老大为了争矿山,养着一帮混混呢,原来为了抢矿山,好几个小矿主差点没被打死。只好忍气吞声让了出去……”

    陆政东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茶真是有点苦。

    陆政东在长滩的易蓝县整顿过煤矿。深知两样东西在这些矿区是不会少,一是钱,二是暴,钱是用来打通权的关节,暴,是扩张的一大本钱。

    “我们一些国营矿山的职工,哪有那些小矿主去找过区里,市里。但没人管,我们现在是不知道哪一天就轮上我们呢,过一天算一天,这党的天下真就没有王法了?今天来就是想让市长能给一个公道,收拾收拾那群无法无天的人……”

    “公道”这个词好讲,但有些事搁在那里,根本就没有“公道”两个字可言,你也绝不能以公不公平这么简单的标准去评判。

    当权力和财富积聚到一定程度,践踏的就不只是公平,它会像一匹脱缰的野马。无所顾忌地狂踩正义、法律、道德。

    为什么包青天一直经久不衰?那是人们在无奈之下的精神寄托,而现实却是。权力和财富被太多的人供拜,它成了两尊新的神。

    根据陆政东掌握的资料,何三牧最早是利州矿一名技术员,采矿权还没彻底放开时,何三牧离开利州矿业,在矿山物资公司干了一段时间的副经理,后来一度说要当矿山物资公司经理了,却又突然回到利州矿业公司,以承包形式拿到了利州矿业往外发矿石的权力,几年下来,何三牧的腰包就鼓了起来。这时国家允许私人办矿,何三牧就入股利州矿业,不出两年,他的矿就让原来的国有老矿感到了危机,国有企业总归是有优越性的,这就有些不好办,但在区里某些领导支持下,成功的吧县里最大的国营锰矿又承包到手,紧跟着又改制,以股份制形式拿到了国有矿的控制权。

    而金湖区里还在还反复跟市里要政策,要进一步优化投资环境,要对企业松绑,要进一步细化金湖的矿权、产权、营销权,还有开采权,他毫不客气地提出一个方案,要将龟山现有二十六个矿点进行整合,达不到条件的一律关闭。整改合格的,要按股份制方向逐步改造,最终形成大矿领导下的作业点制,要将若干个小拳头握成一个大拳头,这样才有冲击力,这样才能有效地保障科学、有序、安全、合理开采。

    这些话说得多动听啊,又多么符合当下潮流,可这些话背后,却赤裸裸地暴露出气本质:侵吞!独霸!不管是国有资产还是民营资产。

    现在的何三牧大小掌握着大大小小十个矿,负责矿石销售的矿业公司也在他名下,事实上他已成了金湖锰矿资源的实际掌控者,小矿主叫他何霸天。更有矿上的职工将金湖锰矿称为何家矿。

    什么力量,可以让一座养育了几千上万矿工的矿山成为一个人或几个人的,又是什么力量,让所有的监督或管理沦为摆设。

    利州矿业,一直是个敏感问题,不只是区里市里,这两年也一直在回避,极力回避,谁也不敢过问,谁也不好过问。

    一切实际上都已经明了,何三牧不过是一个代言人,甚至姚志,钟柏发都不过是其代言人而已,实际上利州矿业的后台就是离开的远安新党群副书记。

    对于下面很多还有良知的干部来讲,胳膊扭不过大腿,当权力的大旗高高竖起时,最后只有低头臣服,或抬头仰望,然后顺着惯性,一步步沦为权力之奴。

    当众人失去了声音,只知道赔着笑脸跟在权力后面,权力几乎不用张口不用暗示,下面的人已经替它把一切心都cāo到了,该扫的障碍扫清,该排除的异己排除,该开通的方便之门一律开通。

    陆政东的心里被某些东西硌得很不束舒服,但他除了尽力的安抚住两人之外,并不能做任何实质性的表态想要割掉一个大毒瘤,在没做好手术方案之前轻举妄动,搞不好就反倒会被“病人”告一个医疗事故,陆政东为了两人的安全反复叮嘱两人,今天的事情不要向任何人讲……

    这个晚上,陆政东是一夜没睡好,反复想着,金湖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但不管这根刺如何让他不舒服,那也得等春节之后再说……

    陆政东在京城一直呆到春节上班之后几天才回到了安新,陆政东之所以呆这么久。主要还是为了安新的几个项目。作为一个副省级城市的一市之长。心里必须装着项目,有人说,这长那长,说穿了就是项目之长。这话有一定道理。如果说党委的主要工作是管好思想管好人,政府的主要工作就是在“增长”两个字上下工夫,要让gdp上去,要让政绩上去。眼下增长最有效的方式还在项目,在投资。在不断地扩大内需,拉动各项建设,尤其基础设施建设。

    陆政东到了安新之后,把安俊义叫道了办公室。

    “还是春天好啊,那怕就是早春二月,寒意料峭,但那微微露出的目也会让人觉得生机勃勃。”

    安俊义一听不由就琢磨开了,他有些搞不清楚陆市长是就事论事的寒暄,还是别有所指,但显然陆市长的心情应该很不错。于是也就呵呵笑着。

    “秘书长,我还是准备让你辛苦一下。你陪我去一趟金湖,你也知道金湖不太平,金湖是你的老根据地,群众基础深厚,那里的老百姓对你有感情,你去了,有些话好说。”

    “市长的意思是……”

    安俊义清楚,陆市长让他去金湖,肯定是冲着利州矿业而去的,他想问又不敢明问,只能试探。

    “不能让局面糜烂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那,尺度呢?”

    安俊义顺势问过去一句。陆政东对利州矿业的事情是一直挂在心上的,但如何办,却是一直没有讲,或许陆政东突然让他再次去金湖,这就是一个信号。

    “尺度你掌握,总之不能让他们肆无忌惮,明白吧。”

    安俊义点了下头,陆政东并没有打算立即动手的意思,看样子是准备“保守”疗法,警告警告金湖方面。安俊义其实心里有些不明白,陆市长这是拿利州矿业这事来制约钟柏发等人,还是故意打草惊蛇?

    只是陆政东并没有任何和他商量的意思,显然是心中早有定计,他也就不好多发表意见。

    虽然陆政东没有采取暴风骤雨一般的行动,但这也并没有让安俊义觉得轻松,眼下安新班子,虽然他跟张泽高也没闹出不和谐的声音,钟柏发等人这段时间表现也相当安静,但这并不表明钟柏发等人就放弃了,相反,这只能说明对方也是在积蓄力量,准备着新一轮的较量,安俊义似乎已隐隐听到来自远处的雷声。因为市委书记的位置,不管陆政东采取何种方式,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会轻言放弃,在人大选举之际,总是有一场龙虎斗,这也就注定了双方的矛盾不可调和的矛盾,注定有些东西该来的迟早要来……

    安俊义出去之后,陆政东又把周立伟请进了办公室,陆政东确实是给周立伟机会,让周立伟靠近自己,至少是不添乱,这更符合陆政东的利益。

    其实市长跟常务副市长说穿了是战略合作伙伴关系,这里面肯定有斗争,但更多的却是合作,是让步或者妥协,就跟他和张泽高之间一样。一切事物行进的过程都是在让步或妥协中迂回前行的过程,针锋相对只能导致分崩离析。政治讲究艺术,打个嘴巴喂块糖是最最实用的艺术,用脚暗踢用手明拉是官场上最常见的合作方式。

    陆政东相信在官场上浸淫了这么多年的周立伟应该明白这一点。

    先是围绕目前海东经济建设若干问题讨论了一阵,讨论的目的并不是真想拿出什么方案来,方案倒是其次,关键是缓和气氛,将气氛拉到他需要的那个温度。

    周立伟表现得很配合,没费多大力,气氛就融洽了,当然这种融洽也只是表面的,距离真正的融洽还有相当的距离。

    陆政东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说道:

    “估计最近有几个项目要落实下来,还得要立伟市长多跟跟,还有最近金湖那边有点乱,相信你也听到了吧?”

    周立伟知道这事不能回避,一回避反而显得自己不真诚。他点头道:“听说了一些,还是老问题。下面的人不得力。有矛盾不及时解决。非要等激化了,才采取动作。”

    “是啊,遇事推诿扯皮,矛盾上缴,不以身作则,这些顽症到现在也解决不了。”

    陆政东顺着周立伟的话也发表了一下感慨,然后才道:

    “所以市里对于财政自己的使用上,你一定要把好关……”

    周立伟一听心里一惊。难不成陆政东真要对金湖动手了?那火星撞地球可是提前上演了。

    但周立伟在这个时候什么也不能多说,他也不想多说,于是就表态坚决按照市长的意见办。

    陆政东的车才刚进金湖区地界,就看见密密麻麻的车子停在界碑那边,心想定是金湖区四大班子恭迎了,金湖区和主城还没完全连上,陆政东让安俊义回绝了金湖区到市政府来迎候的想法,没想到还是搞出了这一出。

    坐在前排的秘书盛兴波回身轻问:“市长,要停车吗?”

    他去年岁末刚给姚志喝了乌龙茶,这个时候多少要给点面子。不让姚志太下不了台,但他这次来就是专门找姚志的不自在的。盛兴波估计也是猜测他有这心思。才会有此一问,陆政东眼睛都没睁开:

    “往前开,停下做什么?”

    盛兴波讨了没趣,跟司机对望一眼,车子稍一减速,紧跟着就像箭一般冲了出去。透过车窗,陆政东看见一片惊慌。陆政东能想象出姚志此刻脸色变成了什么,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在后面车子战战兢兢的追赶中,陆政东的车率先进入利州矿区。

    等下了车,何三牧已经早就在大门口恭候着了,这时候后面姚志等人也赶来了,车子还未停稳,姚志就跳下来,气喘吁吁奔到陆政东面前,红着脸道:“我来晚了,请市长批评。”

    陆政东没给杨馥嘉好脸色,也没接她的话,目光徐徐扫过众人,脸上表情多少缓和了些,这才和四大班子的领导握手。

    陆政东简单讲了这次下来的目的,以及当前金湖开矿中存在的问题,但他没提上访的事,也没提群众反映很尖锐的几个问题,只是说安全开采、合理开采是下一步龟山开矿的方向,区里应该拿出一个科学方案来,解决目前争议,让矿山秩序尽快平稳下来。他的话讲得很委婉,几乎听不出什么尖锐处,但姚志心里却是非常的忐忑显然新市长是盯上了利州矿业。

    但这个时候姚志也不能有任何的表露,等陆政东讲完话之后接过话头,先是代表金湖四大班子对陆市长的到来表示热烈欢迎,说金湖在市委市政府的坚强领导下,在省里各位领导特别是陆市长的亲切关怀下,各项工作取得长足进展,这次陆市长带队下来,又对金湖锰矿做专项调研,就是想促进和推动金湖锰矿业的发展,进而推动金湖各项事业的大发展大崛起。金湖区一定要抢抓这一机遇,迅速掀起一场高潮,将金湖梦矿业发展为区里的支柱产业,市里的重点产业,将金湖这个品牌打响。

    接下来自然是考察,往山上去的时候,何三牧的车子就跟在陆政东后面,山上早已挂满各种标语,各矿井都挂了彩旗,什么安全生产、环境保护,全都写在纸上挂在山上。

    陆政东看了安俊义一眼,显然他的待遇还是要比安俊义要好,做足了工夫。陆政东知道,这一趟是看不到什么的,所有不该让他看到的,都已掩藏起来,他是看不出什么的,当下级成心让你看成绩时,你就是火眼金睛,也很难发现问题。因为一切都装扮好了,没有什么人玩这个能玩得比各级政府熟练,他们作假或是掩盖的水平真是太高明。

    姚志又向陆政东汇报金湖原来一些小矿“滥采乱挖”现象十分严重,安全隐患也多,一度事故频发,区委区政府下了很大决心,在关停并转上采取了一系列强硬措施,总算将矿山混乱无序的局面遏止住了。

    是遏止住了,就陆政东看到的景象,金湖的确没有外界传说得那么混乱,更不存在强行霸矿恶意垄断等现象,但这一切只是在他通知金湖区之后,所能看到的,如果不是,恐怕看到的又是另外一番场景……

    陆政东只是哦了一声,并没多说什么,直到看完也没有讲什么话,直接招呼回区里……

    一辆警车呼啸着走在前面,中间是陆政东,其他依次而排,车队蔚为壮观。有人说在国内做官,获得的快感是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不能比的,大小二十多辆车,几十号人,这样的场面,就算是某些国家的总统出行也没这么大阵仗,心里没有自豪感才怪。一辆警车呼啸着走在前面,中间是陆政东,其他依次而排,车队蔚为壮观。有人说在国内做官,获得的快感是全世界任何一个国家不能比的,大小二十多辆车,几十号人,这样的场面,就算是某些国家的总统出行也没这么大阵仗,心里没有自豪感才怪。

    被陆政东请上车的姚志不安地望住陆政东,想主动说话,心里又很没底气,那份尴尬劲能把人难受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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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春雷即将响起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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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湖锰矿的问题必须要尽快解决,混乱无序局面必须遏止,不能再这么扯皮下去,不然迟早要出更大的事情,这一点陆政东心里非常清楚。

    但同时他也很清楚,锰矿中间纠葛着太多的东西,不单单是金湖区,安新市里,甚至还牵扯到京城里某些人,要解决锰矿的问题,首先得要从政治层面做一些铺垫。

    陆政东沉默了好一会才淡淡的谈起了立业矿业提交给市政*府关于两家企业纠纷的问题,以及金湖区在其中起到的影响。

    陆政东讲完之后,将目光看向了姚志:

    “难道立业矿产所讲的都是编造的?”

    陆政东的目光犀利的看着姚志,姚志赶解释,目前区里已经在尽力的协调,立业矿产要撤资就让其撤资,金湖区一定把这件事给协调好。

    陆政东黑下脸说:

    “出了问题再做工作,是不是晚了点,招商引资,招商引资,你们金湖区就是这样对待外来企业的?关起们来打狗,今后谁还敢来,谁还愿意来投资?”

    姚志没想到陆政东不谈其他,却是一语中的,心里稍微放松了一下于是赶紧检讨着……

    当天召开的座谈会上,陆政东再次强调招商引资问题,谈到了投资环境。然后才谈起了矿业改革。矿业改革。现在是矿业局主导,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市场不规范,监督缺失,如果自律不够,很可能出现建设项目和资金人格化,这样的体制要改变……

    无疑。陆政东对于金湖区在这方面的工作是基本持否定意见的……

    安新市市委常委家属院内苍松翠柏,环境清雅,前望碧蓝的大江,后靠郁葱青山,据说风水也是极好。五号别墅内,吴凤娟送走了来人,靠在沙发上皱起了眉头,脸色渐渐沉了下来。

    吴凤娟有些疑惑,年前周立伟被调查的事情,不过是一个试探之举。她本来预计陆政东也会希望能拿下周立伟的,毕竟周立伟喜欢越位的事情谁都知道。而借机换他地人。例如安俊义。例如唐中凯乃至尤金忠。

    不想唐逸看起来似乎有些冲动。做事情却是出奇地稳。他宁可拉拢一位不但立场不太坚定,而且又不甘寂寞的让主官讨厌的人,也不冒险搏一搏。提拔他真正地自己人。

    而在金湖的事情上,陆政东却又是不依不饶,紧拧着不放,显然是想借此来制约钟柏发和她,这个陆政东还真是……

    吴凤娟有些烦躁,从茶几下摸出一包女士香烟,拿出一颗点上,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些。想来想去更深刻地意识到,从陆政东招商引资回来之后,陆政东就逐渐开始发力。从此以后,安新权力场地游戏规则因为陆政东的加入,正在重新调整和磨合。新地游戏规则会怎么制定。却是要看未来几个月地走势了!

    杨铁军没想到陆政东会主动来找他,而且还是为金湖锰矿的事情,不过这一次针对的对象是金湖区矿业局的局长章程三。

    其实杨铁军心知肚明,金湖矿业问题不少,金湖不少或多或少都存在着一些问题,作为矿业局长的章程三问题恐怕更不少。

    可问题是对方势力很大,而且张泽高的态度也比较明朗,不想在金湖矿业的事情上太过激进,,所以上一次省纪委来调查最终也无果而终,当然这其中主要是没有查实到有价值的线索。

    就在人人都以为以陆政东沉稳的性格,不会在这个敏感的事情上再做文章的时候,陆政东却是频频出手,在金湖的讲话,在市里已经是让某些人侧目了,现在又要对章程三下手,但杨铁军清楚,章程三是小鱼小虾,陆政东的真正目标肯定不是章程三。

    杨铁军真是有些想不明白,这太急功近利了,利州矿业的事情毕其功于一役是不现实的,杨铁军不由有些担忧,陆政东还是欠修炼啊,政治抱负有,但政治经验还是不成熟啊。

    如果真是这样,即便有人叮嘱要多多支持陆政东,他也会认真的考虑考虑……

    陆政东看着沉默不语的杨铁军心里也大体上能猜到杨铁军沉默的缘由,利州矿业,连省纪委也是高高举起,最后放下了,市纪委要查,那压力会更大,想了一下才道:

    “金湖出了焦志文事件,市里已经压力不小了,可不能再出大事情了……当然,也就是有人反映到我这里,于公于私,都应该和铁军书记念叨念叨,至于这条新线索有没有用处,我毕竟是门外汉,不太懂。”

    杨铁军一听陆政东这话不由微微抬头朝陆政东看了过去,然后端起杯子,慢慢的品了一口,陆政东这话很有些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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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铁军已经明白陆政东的大体的意思了,陆政东并没有想一下子就掀开金湖的大盖子,其原则是先不动大的,把一些下面的关&#;,这样不管将来如何做都主动,想明白了这一层,于是也就点点头:

    “市长太谦逊了。”

    陆政东走后,杨铁军琢磨了好一阵,这事还得办,在公在私自己也没有不办的道理,金湖那边实在闹得太不像话了,如果在有线索的情况下不动一动,也会对他自身造成不利影响……

    琢磨透其中的东西,杨铁军再不犹豫,拿起电话,拨了第一纪检监察室李主任的电话,老李,是他最信任的部下。

    迅雷不及掩耳。市纪委突然对金湖区矿业局长章程三进行立案调查。可就是这样&#;的矿业局长被调查。б&#;也流动着一股躁动的情绪,金湖区的人都知道章程三是即将升�f;道消息传说,本来内定的副区长沈如由章程三接任,却不想风云突变,市纪委突然对章程三展开了调&#;的许多干部来讲。和金湖矿业相关的人本能的就会感到紧张,因为章程三这个在矿业局长这个位置上,知道的事情实在不算少,至于其他和此事不相关的人则清楚这是陆政东对钟柏发等人一直对陆政东使绊子下套子的反击,他们更为关注的是钟柏发和陆政东之间的这场龙虎斗该如何发展䀔氛显得很是有些紧张,刚刚经过jīliè的争辩,杨铁军大口大口的吸着烟,情绪这才平复一些。

    书记碰头会正在讨论章程三的问题,当然章程三还没有资格由市委书记碰头会来&#;规。而是因为章程三牵连出金湖区的一位副书记。

    在要不要对这位区委副书记进行暂时停职地问题上,四名副书记产生了严重的意见分歧。陆政东和杨铁军认为应该暂时将这位区委副书记停职,吴凤娟却是坚决的反对,而钟柏发没怎么发言,他只是沉默着,聆听着吴凤娟和杨铁军的唇枪舌剑。

    吴凤娟略带讽刺的道:“你们纪委真的有证据吗?既然证据确凿,为什么不马上对&#;规?”

    杨铁军ः查期间,一切材料保密。”

    其实,陆政东也很有些纳闷,他听说了,纪委办案人员是前天晚上带走章程三的,接着就对章程三立案调查,可这才不出两天,金湖的副书记金山就牵连出来了?而金山北牵连出来,那也就距离姚志不远了,这很是出乎陆政东的意料,在陆政东想来只要外面的后台没有倒,章程三肯定是会咬紧牙关也不会松口的,章程三就这么容易对付、被带到纪委就什么都讲出来?……

    而且按照当初两人的意思是引而不发,杨铁军为什么还要把金山也给牵连进来,而且在书记碰头会上还这么据理力争?……

    大家发表完意见,都看向了主持会议的张泽高,这件事最后还是要由书记拍板。

    终于,张&#;的茶杯,看了大家一眼,淡然道:

    “干部队伍的纯洁性要保持,纪委对有问题的干部采取措施这是应当的,但我们也得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得讲证据,在没有确切证据前,对金山同志采取停职措施,这有些不妥啊!”

    几名副书记就都点头,大概也早料到了张书记会各打五十大板。

    吴凤娟虽然有些不服气,终究没有说话,拿起了茶杯喝水,张泽高虽然平时不大喜欢管事,但毕竟是一把手,如果他铁了心支持某一方,另一方处境马上会很艰难。

    书记会散会之后,陆政东虽然对杨铁军为什么把金山也揪出来有些疑惑,但没有打电话向曾庆明求证,纪委有自己的工作纪律,杨铁军对于这样纪委这一块肯定比他更有发言前,对于案情自己还是尽量不触碰为好,免得让杨铁军觉得他太沉不住气了。

    只是陆政东没打电话去找杨铁军,杨铁军却是找上了他,在一家餐厅的包厢内,脸色阴郁的杨铁军一言不地将杯子里的五粮液一饮而尽。陆政东也端起杯子一饮而尽,等着杨铁军说话,杨铁军叹口气,“有些话不该同你说的,但这个时候不得不说,章程三自恃后面有人相救,一到关键问题就装疯卖傻,死活都不开口,还有就是纪委内部也有人给他传递消息,通风报信,检举信里提到的关键证人,现在再也找不着了,其他两个人证人也改变了说辞,显然是串供了。结果这事搞成一个夹生饭。”

    显然杨铁军也是有些懊恼:

    “书记碰头会上我那么坚持要查查金山,实在是迫不得已之举,目的也就是争取时间,看看能不能让章程三交代自己的问题……

    陆政东默默点头。没有吱声。杨铁军说得比较含蓄。其实是想找个比较得体的方式揭破下台。

    杨铁军随即又摇摇头,苦笑道:

    “说到底还是能力问题和纪检队伍自身的问题啊,没有人通风报信的话,别的不说,章程三至少可以立案!”

    杨铁军心里有些无奈,就现在安新的状况不要说块头稍微大一点的,连章程三这样的小鱼小虾都撼动不了。

    陆政东却是不这样看,章程三被调查。成功的将市里许多人的目光吸引到了这件事情上,他真正想要谋划的事情已经有了些眉目,所以连这点虽然有些遗憾这一次没有一举拿下章程三,但也没太往心里去,只要谋划的事情一切进展顺利,章程三也好,姚志也好,到时候对付起来就简单很多,但事情还在谋划阶段,能不能成还两说。所以看了杨铁军一眼道:

    “铁军书记,这可是一个难啃的骨头。指望一帆风顺是不现实的,不过也没有必要惋惜,我相信一句话,莫伸手,伸手必被捉。”

    杨铁军点点头,又拿起酒瓶,给自己满满倒了一杯,慢慢喝下……

    就在市里一些消息不算灵通,等着看金湖锰矿方面的好戏的时候,纪委再次因为查不出什么实质性问题而结束了对章程三的调查。章程三安然无恙的回了金湖区继续其矿业局长。

    在很多人看来,这一局陆政东是受挫了,有惋惜有失望的,当然也有弹冠相庆的。

    此时的章程三就是后者,矿业局的副局长,也是他最心腹之人赵山为了庆贺他解除调查,正请他喝着酒。赵山举起了酒杯,笑呵呵说:“局长逢凶化吉,必有后福啊。很快就要到区里区工作了,我敬你一杯!”

    章程三得意的一笑,拿起酒杯同赵山撞了一杯,说道:

    “借你吉言吧。”

    干了杯中酒,章程三舌头就有些大。吐字不清的道:

    “山儿。你看出来没,姓陆的,他玩不过钟书记的。”

    赵山迟疑了一下,问道:

    “这一次是姓陆的下的黑手,不是杨疯子?”

    杨疯子自然就是安新某些有问题干部背后对杨铁军的称呼了。

    “杨疯子?没有人撑腰他敢查?你以为这次查我是冲我来的?哼,只不过是想从我这里打开突破口而已,大位之争啊,虽然不见血,从来都是jīliè的,杨铁军只是一把刀,姓陆的才是握刀的人,要砍的是钟书记,姚书记啊。”

    刘山点点头:

    “姓陆的刚到的时候,还小露了两手,不少人还以为他还真是个厉害角色,现在看来也就是个绣花枕头!”

    嘿嘿一笑,醉眼迷离的道:

    “我跟你说。不管谁来安新,想要当家做主,那就是白搭,有眼力劲的,好好做他的太平官,大家太平,要是不想太平,最后的结果和李萌图的下场是yīyàng的!今后矿业局这边,你可得盯紧些。”

    赵山一听心里一喜,嘴上却是道:

    “以后还是老规矩,老局长你掌舵,我负责跑腿就是!”

    章程三点点头,赵山虽然能力差了一点,但是胜在忠心,听话,章程三清楚,矿业局才是油水最足的,也是根本,这个必须要牢牢掌握住,自己才有再往上走得本钱。

    章程三这样讲,也是有原因的,他已经被调查了两次了,区里的市里的,每次平安无事,可以称得上是不倒翁了,这两次被调查反而把他给洗得清清白白,所谓事不过三,再要调查他,那就有打击报复和居心叵测了,所以今后他倒是比以前安全多了,这才是真正的因祸得福。

    而且这一次出来之后,连姚书记都亲自打电话表示慰问,按照姚书记的说法,经受住了调查的考验,那就是值得信赖的干部,这样的干部就是要大胆的提拔使用,也就是讲,他的副区长已经列入了组织部的议事日程之中。

    所以受尽“委屈”和“不公正待遇”的他没有到处去叫苦喊冤,表现的很是平静。

    而在市里,在书记碰头会上对人事局长的任命上,一上来张泽高就表明态度,支持钟柏发所提出的人选,陆政东默默思量着,或许是张泽高觉得在调查章程三的事情上他太孟浪了,出手敲打他一下,又或许,因为自己的到来。平衡了之前一方独大地局面。使得张泽高的地位突然变得重要起来。或许此刻的张泽高很享受这种平衡吧。如果能够掌握好平衡之术,那接下来的任期,他张泽高也就很充实了,作为领导,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想大权旁落。

    所以看到自己影响力愈来愈强。不失时机的出手打压一下自己的势头。

    见到陆政东没有向往常一般提出异议,经历了前几次失败的吴凤娟第一次见到陆政东彻底的认输,心里那个痛快简直就无法言表,而且陆政东的一手臭棋让张泽高也颇为不满,这更是让吴凤娟心里幸灾乐祸着……

    陆政东很快也就感受到事情带来的影响,他很直观的感到在工作上的阻力臂原来大了。

    特别是金湖区委书记姚志,又恢复了对市政府下达的任务软磨硬顶,还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

    这恐怕就是所谓的势的影响吧,到他这边稍微显露出一点势弱的时候,一些阿猫阿狗也就跳出了。

    只是他们未免也高兴得太早了一点,(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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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突如其来的摊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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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政东并没有太过在意外界的那些议论,事实上金湖矿业的事情除了给他添点堵外,对他并没有太大的实质影响,他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陆政东还是关心着市里的经济发展,不管怎么斗怎么争,搞好经济这才是他的根本,这个根本不能丢。

    陆政东在办公室里看着文件,看着看着,不由就皱起了眉头,对着安俊义道:

    “这些材料是怎么回事?满篇的套话,安新是形势一片大好,大好一片形势,这样好的形势,我们还争取省里和部里的支持干什么?”

    安俊义一听忙道:

    “市长批评得对,是我把好关……”

    陆政东摆摆手:

    “这是一种惯性的思维方式,有些人思路还停留在老一套上……”

    安俊义心里不由苦笑了一下,陆政东所讲的几分文件都是要呈报省里和中央的,主笔的是号称安新一支笔的市政府政研室的老祝,李萌图在任的时候,所有的讲话还有向省里和京城方面的汇报材料,都出自他的手,为此他在市里很狂,连他这个秘书长都要让他三分。一般在酒桌上,只有下属给上司代酒的理,绝没有反过来之说,可是只要老祝跟他在同一酒桌上,准是他给老祝代,为此还闹了不少笑话。

    但陆市长来了之后。老祝连着弄了几个大材料。都没能过关。安俊义也提醒过老祝几次,可老祝依旧是我行我素,看样子这一次陆市长是终于忍不住了。

    其实平心而论,这不是老祝水平下降了,天下文章一大套,就看你会套不会套。事实也是如此,好的材料,关键有两条要把握住。一是吃透上面的精神,不论省也好,市也好,自己出台的东西很有限,大多都是根据上面的精神出台一些文件或规定,只有把上面的精神领会透,你才能写出好的材料来;另一点,就是准确把握主要领导的意图。表面看,材料或文件是发给下面的,是让下面的人学习或贯彻的。其实不然,对写材料者来说。你面对的始终是一个人,就是让你着手弄材料的领导。

    对市政府而言,过去是李萌图,现在是陆政东。市政府出去的每一份材料,特别是报到中央部委和省里的的,要体现的,不是全市人民的意志,而是陆政东的意志。如果你把这个弄错了,你的妙笔再能生花,也生不出一朵有用的花来。

    而老祝恰恰是在后一点上,没跟上形势,李萌图在的时候,安新状况不好,自然是需要多加润色修饰,把原本不堪的样子打扮得要漂亮些,因为所有的工作都是以文件的形式来陈述的,上级检查工作,也是以材料和文件为准。你干得再好,没有过硬的文字材料,你的功劳就会减少一半。还有,上级布置的各项工作,最终你落实没有,落实到啥程度,不是以实绩为标准的,而是材料。有些工作你没干好,甚至就没干,但有过硬的材料,上级照样可以肯定。

    李萌图这么干是因为做不出成绩,而陆政东的思路完全和李萌图不yiyang,不想打肿脸充胖子,要把问题讲得更透彻些,以求得上面更大的支持,

    所以必须得把原来李萌图的思想换成陆政东的思想,老祝恃才自傲,不求进步,还抱着原来老一套,对陆政东的思路、作风还有工作思路关注不够,写出来的东西仍然停留在原来的水平上。看来老祝的市政府第一笔的使命结束了,事实上如果跟不上陆市长的思路,恐怕结束使命的,不仅仅是老祝一个人……

    在这一点上,安俊义看得比其他任何人都明白,外界不少人都觉得陆市长在处理金湖问题上是操之过急了,结果反被人抓住机会进行反击,让陆市长最近日子不好过,似乎是缩回头暂避开对方的锋芒。

    事实上,真实的情况根本就不是如此,陆市长最近是在忙市里基础设施建设的事情。

    安新一度想靠改造和恢复大中型骨干企业来弥补安新经济发展势头不畅的局面,但改造了一家,张泽高和李萌图就焦头烂额了。

    那简直就是烧钱,砸进去了许多钱,效果还不怎么样,这也让他们意识到怕是没有什么比让原来的老企业起死回生更难,于是只好回过头来再抓交通设施建设。

    于是“九五”期间,安新市制定了一个雄心勃勃的基础设施规划,列在九五规划中的基础设施投资高达几十亿元,基础设施投资是“九五”期间安新建设中的一个重点,安新市委市政府原来的打算是靠这样的基础设施来拉动陷入困顿的经济建设。

    但基础设施建设资听起来是花钱,感觉挺容易,真要付诸实施,会有一大堆麻烦事棘手事等着,比如征地,比如补偿,比如规划或设计中往哪个方面倾斜。

    更比如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哪方面都要照顾,哪方面都不能遗漏。当然更重要的,列在规划中的投资只是一数字,而一旦实施起来,就得动真金白银,财政并不宽裕的安新,要落实如此庞大的投资项目难度比想象大几十倍甚至上百倍。

    所以安新的交通发展规划是规划,那是在纸上的东西,实际情况却因为受到财政困难的束缚而进展缓慢,加之基础设施建设运营的产权理得还不是太顺,而且在产权制度改革和融投资方面一直拿不出切实有效的办法,措施不得力,这些问题合起来,造就了眼下安新基础设施建设的被动局面,一步落后步步落后,这让安新错失了不少机会。跟其他城市发展相比。安新的步子慢了许多。

    眼下“九五”计划已经过去了三年多。还有两年就即将结束,但离目标规划的数字还差一大截,很多该规划的道路没规划好,已经规划的道路建设受阻,截至陆政东担任代理市长的时候,道路建设投资只完成规划投资的三十多一点。

    基础设施投资不到位,不但投资环境难以改善,更重要的是相关产业链都拉动不了。严重影响到安新gdp增长。陆政东也想借着新官上任三把火的猛势,将这一块落下的课补上,而且要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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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要补上这一刻,也真&#;土地储备才开&#;的财政依然很紧张,说白了,还是没有资金,这是困扰一切的根本。

    陆市长春节回京城的时候,肯定没闲着。肯定是找到了一些资金和项目的,不过光靠这些还不够。要想拉动安新的发展,必须还是要靠安新自身,这考验的不只是官员的胆略,还有官员点石成金的能力!

    安俊义倒是猜得一点都没错,陆政东春节到京城的时候,通过多方运作,寻找帮扶单位、对口联系部委,跟几家大投安新遭遇的瓶颈说了,大家当然知道项目对他的重要性,而且今年国家为拉动内需在基础设施建设这一块上投入依然很大,都笑着答应他了,现在这些项目资金就要陆续到位了。

    如何运用好这些资金和项目,这是陆政东所要思考的问题,而更重要的是如何发挥这些资金的杠杆作用,以较小的资金和项目,撬动更多的资金和更大的项目,从而使得安新的发展那步入一个良性循环的轨道,这才是他思考的重点……

    只是陆政东还在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场风暴已经不期&#;的书记碰头会上,主要是讨论人事问题,钟柏发提出了市政府分管经济的副市长杨志吉要a;人大上要退下来,组织部门拟定的候选人是安靖区的区委书记贾志军。

    虽然人大会还有一段时间,但钟柏发的理由也很&#;工作有了新气象,市政府的担子比较重,贾志军早到位,能够早进入工作状态。陆政东非常清楚,钟柏发这个时候提出来,不外乎是想趁胜追击,而且肯定是有很大的把握让贾志军的任命得以通过&#;琢磨着,安靖区才是钟柏发等人真正的大本营,金湖区充其量只能算是他们的第二根据地,而且贾志军和姚志相比,要老辣许多,让贾志军到市政府来,肯定是周立伟现在摇摆不定,并且有逐渐向他靠拢的迹象,想让贾志军到市政府来,然后想办法࠽力让贾志军后来居上坐上常务副市长,即使不成,贾志军yīyàng也可以发挥作用。

    这不算是阴谋,而是阳谋了,看样子在这件事情上,对方已经做通了张泽高的工作了,他就是反对,恐怕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但是他们也太小瞉思了一会道:

    “我是同意张书记看法的,也同样认为贾志军同志担任这个副市长很适宜。”

    陆政东如此&#;一笑,陆政东想让步还拉上张书记,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不过陆政东接下来的话就让她很是吃惊了。

    “但是,由谁来担任副市长上的问题上,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范围拓宽一些呢,现在讲究竞争,有比较才有进步嘛,钟书记也经常提起金威市的张忠平同志,张忠平同志在金威任上,金威的经济发展取得了长足的进步,也是名很适合的人选嘛,当然,和志军同志比较,各自有各自的优势,也各有各的缺点,我们为什么不提出两个候选人,进行各阶层广泛的民ѕ开良性竞争呢?&#;不由暗道陆政东这一手是很高明的。金威市市委书记张忠平虽然是钟柏发一手提起来的,但因为工作思路与钟柏发存在较大的分歧,一直摇摆不定,甚至在渐渐向陆政东靠拢,现在又被陆政东提名为副市长候选人。再被陆政东从中搅合一下。不管最后他和贾志军的竞争谁会胜出。只怕他都会同自己渐行渐远。至于由此同贾志军结仇,彻底的倒向陆政东一方也未可知。而要反对陆政东的这项提议,那更会加速张忠平的离心离德。

    吴凤娟还以为陆政东受挫之后б不是这样,逮住机会就来了这一手,实在是太狡猾了……

    陆政东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但他更多的考虑得是贾志军到市政府之后,安靖区委书记的人选。如果能够在这上面扳回一局,其实贾志军就算到了市政府,结果还是他笑到了最后。

    贾志军想在市政府对他进行制约,可能会起到一定的作用,但如果能把自己心仪的人扶到安靖区区委书记位子上,或者退一步,区委书记的位置由张泽高的人选出任,而自己心仪的人出任区长。这等于是彻底夺走了钟柏发等人对Ԇ他们苦心经营了长达十余年的安靖一把掠走。安靖是钟柏发等人的大本营啊,安靖区一失。钟柏发等人等于就失去了一个拳头。

    当然对方既然把贾志军给推了出来,想必在这方面也应该是早就谋划好了的。但是很多事情是事在人为,只要事情没到最后定夺,那就不能轻言放弃……

    张泽高听完陆政东的发言就微微一笑:

    “这个提议很好啊,我觉得行得通。大家说呢?”

    吴凤娟看到张泽高的笑容,心里就不齿的道:张泽高又在和稀泥,踏实巴不得双方掐着,好从中渔利……

    钟柏发也点点头,其他副书记就纷纷发言表示赞同,副市长两名候选人的提名很快通过,出乎陆政东意料的是组织部长关明东提出了财政局局长的议案,而且提出的新的财政局长人选也是陆政东一直都瞧不上的民政局长安之顺。

    市财政局局长葛新建在财政局的日子够长了,年纪也大了,也确实是到了该换人的时候了,而且陆政东想,葛新建的去向恐怕对方也考虑到了,应该会提半级,到人大或者政协去做个副主任或者副主席,这样葛新建也会感到mǎnyì。

    对方不仅仅是趁胜追击,而是想要突然袭击先发制人,提前发起了总攻了。

    这样即使在人大会上,他顺利当选,那也被绑上了手脚。这样远比在人大会上发难要好看,因为如果在人大会上把他选掉,那是玉石俱焚,这样做,对张泽高好交代,对省里也好交代。

    陆政东心里不禁冷冷一笑,

    对方确实是费尽心机了,只是这样的想法也太想当然了!

    陆政东眼神瞟了一边的张泽高一眼,看到张泽高的嘴微微扯了一下,看来张泽高对于钟柏发等人提前摊牌是不感冒的,对张泽高来讲,双方斗而不破才是他最乐意看到的局面。

    陆政东想了一下说道:

    “穷人家的媳妇难当家,这个市里管钱袋子的一定要找一个能够持家的巧媳妇,我还是那个意见,还是要多看看,多比较……”

    陆政东这是在示弱,在他还没完全准备好之际,能够麻痹对方,那就尽量麻痹对方,那就尽量麻痹对方,对方想突然袭击他,他同样也可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且,这一次陆政东没有提出任何人选,他把这个机会让给了张泽高,即便是张泽高没有想法,和张泽高走得近的其他人肯定对这个位置不可能没有想法。

    或许对方和他yīyàng也是打着这样的主意,提出安之顺很有可能也只是虚晃一枪。在双方摊牌之际,那一方能够支持到张泽高的支持,胜利的天平就会向那一方倾斜……

    散会的时候,陆政东和杨铁军走在了一起,陆政东递给杨铁军一颗烟,两人默默吸着烟,并肩下楼,在出市委办公楼的时候。杨铁军轻轻叹口气,道:

    “市长,上回碰到人地痛处了,现在人家发急了。千万小心。”

    陆政东点点头,杨铁军这是善意的提醒他,眼下已经到了刺刀见红的时候了,该动用的关系现在要动用了。

    杨铁军恐怕是觉得上次章程三的事情,因为纪委有人通风报信,结果让章程三溜掉了,导致他现在很是被动,心里有些内疚。“谢谢铁军书记的关心,我知道这一回对方是志在必得,不过请铁军书记放心,天塌不下来,不管最后如何,我相信安新的明天会更好……”

    杨铁军看了陆政东一眼,微微点点头,快走两步,上了自己的轿车。很快,小车打火。启动。

    陆政东一边琢磨着一边慢慢的走下几步梯子,坐进了自己的车里,侧头朝窗外望了望,夜幕沉沉,城市的景色都显得有些混沌,就如同眼下安新的局面一般……

    楼上,张泽高站在窗边,看着陆政东的车缓缓启动,绕过花坛,向市委的大门驶去,脸上的表情也是捉摸不定,静静的在那里站了老半天,最后才轻轻叹道:

    “一山不容二虎啊,安新又不太平了……”

    轻叹之间,张泽高的表情越发的变得难以捉摸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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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大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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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新市政府大楼临江,春雨还未发,一江春水碧如篮,从常委楼往下俯瞰,只见江天一色,委实令人心旷神怡,而从外面望进去,透着几分肃穆,几分清幽。让路过的人过往的时候不由都会敬畏和羡慕的眼神看上一眼。

    陆政东坐在办公室之中,看着组织部拟定的财政局局长的几名候选名单,这一次关明东提出的几个人倒是中规中矩,但无疑这几个人中不是钟柏发的死党就是亲近钟柏发的人。

    安之顺,应该只是对方徐晃一枪,最有可能的是财政局的副局长许利民。

    在财政局班子成员里,一把手葛新建年纪偏大,而且其貌不扬,二把手许利民到财政局的时间不算太长,但相貌堂堂风度翩翩,很有官相,他和葛新建一起出差,不认识的接待方十有八九会将相貌堂堂的许利民当作一把手。

    葛新建是老派人,讲原则,又抠门,福利之类的都是照章办事,财政局众人在葛新建面前个个都有几分胆怯。许利民恰恰与之相反,脸上表情总是笑眯眯的。说话也是轻言细语,很有几分亲和力。

    由于两人差异较大。就有好事之一将两人进行比较,“如果许局长是一把手,我们地福利肯定要好得多”、“如果许局是一把手。我们的……”

    所以许利民在财政局还是有一定的影响力的。这才是真正是给葛新建准备的备胎。只是之前市里的财政状况不好。暂时在财政局局长的位子上熬资历,没急着上位。

    当然对方若是要争取张泽高,许利民这备胎估计还会继续当下去。

    唯有统计局的罗本科,好像和钟柏发等人走得不算太近,但圈子这种事,外人都是雾里看花,谁又能真正清楚对方的底细?

    就好像纪委杨铁军,外人看。可能他已经成了自己圈子里的人,但陆政东却知道,杨铁军原则性很强,不会无条件跟自己走,而且,他在中*纪委是很有些关系的,小舅也是通过那边的关系给杨铁军打过招呼,杨铁军才会如此。

    陆政东很清楚,财政局局长的人选他不得不认真考虑,这关系到他能不能很好的展开工作。而且也是争取张泽高等人支持的一个机会。

    陆政东很清楚,这是一次不能输的博弈。输了之后,即使在人大会选举过后,他也会受到极大的,会让对方进一步坐大,他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前功尽弃,如何博弈,必须要慎之又慎。

    陆政东在房间里慢慢的踱着步,仔细的思考着,把市里一些副厅级和正处级的干部在脑子里慢慢的过滤着,左右衡量,头就有些疼,揉揉太阳穴,安俊义敲门走了进来。

    “秘书长,这里有几个财政局的候选人,你帮我看看,最近安新有些不太平啊……”

    安俊义迟疑了一下,才接过了名单看了一眼,想了一下说道:

    “福*安*区的区长欧荣明为人正派,工作经验丰富,是不是可以考虑?……”

    陆政东心里也有些踌躇,财政局长是很关键的职位,而欧荣明并不是他的首选目标,甚至连备选目标都不是。

    安俊义一看陆市长沉默着,便又说了一句:

    “嗯,他和章秘书长关系还不错……”

    安俊义是市政府的大管家,成天跟着陆政东,对其心理摸得很准,提出欧荣明这个人选,针对性很强,安俊义和与欧荣明关系不错,更重要地是,他并不是钟派人物,欧荣明和市委秘书长章可钦有些关系,在陆市长被对方步步紧逼的情况下,陆市长显然是想进一步巩固和张泽高一方的关系,能够为陆市长和张泽高一方所接受,这一点是陆政东很看重的一点。

    陆政东听到欧荣明和章可钦有些关系,就看了安俊义一眼,点了点头,叮嘱了几句,安俊义也很清楚这件事保密的重要性,接下来陆市长应该会和欧荣明沟通,双方共同争取在常委会上形成统一战线……

    陆政东想了一下才又道:

    “秘书长你问问张忠平,看他什么时候有空,到市里来一趟……”

    安俊义点点头,退出了陆政东的办公室,陆市长在书记碰头会上推出张忠平和对方打擂台,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是陆市长显然也是不想让张忠平觉得他是被当枪使,所以陆市长才会找张忠平好好的谈一谈。

    而金湖矿业的事情,自从章程三的事情之后,陆市长像是把这件事忘了,自那天之后就一次也没再向他问起。安俊义当然清楚,陆政东不问,不代表陆市长不在意这件事,可这样的事情他不能问,也不能请示汇报,官场上很多事都是反着来的,越是小事,你越要汇报,最好能做到早请示晚汇报,让领导获得一种权威,这样你在领导心里就不yiyang了,领导会认为你对他尊重,会认为你这人办事有章法。但是大事你就要考虑,有些事必须先做后报,有些事只能做而绝不能汇报,有些事做了还要装没做,不能在领导面前有稍稍的暗示,一暗示,领导就会有错误的想法,认为你要往他身上推。一旦让领导产生这样的错觉,你的前途就彻底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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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领导心怀天下,心怀大众,对下&#;就只能装着领导,时时刻刻装着。当然这都是小儿科,不值一提。是在这种关键时刻,需要下面的人冲򕀱必须无所畏惧。替领导去排忧解难。所以金湖那边的事情他一直都关&#;的常委会议。由于涉及几项政府议题,列席会议的安俊义再一次体会到人事问题的敏感性。

    当组织部长关明东提出了由许利民出任财政局长的方案之时,市长陆政东打断了原本的厜明地提出了反对意见。

    “根据我市制定的市委常委会议事规则,凡是研究干部任免的议题,要认真做好会前沟通工作,有重大分歧,在未进一步沟通之前。不提交市委常委会讨论,我是安新市委副书记,是政府市长,有权对财政局长人选提出意见,但是这么重要的议题在我已经在之前的书记碰头会上已经表达了我的不同意见,我认为不宜在市委常委会上进行讨论。既然对财政局长的任职有严重分歧,我建议暂时搁置此议,等条件成熟再重新提起。”

    吴凤娟暗笑,陆政东这是想拖,以拖求变。就在吴凤娟准备对陆政东的话进行着反驳的时候,钟柏发道:

    “财政局是牵一发动全身的地方。此事应该尽快拿出方案,才能最大限度减少人事调整的不良影响。”

    吴凤娟不禁暗暗摇摇头:困兽犹斗,在吴凤娟看来,陆政东已经乱了分寸。

    而安俊义则是感到陆市长应该在欧荣明出任财政局长上有一定的把握,以退为进,激对方在今天进行表决这冲陆政东坚定的目光中他读懂了这一点。

    陆政东态度更是坚定的继续说道:

    “许利民同志在财政局工作过,对财政工作比较熟悉,容易上手,这一点,我不否定,但对于许利民同志出任财政局长,我有不同意见,许利民同志没有负责过全面工作,而现在的安新,财政工作的情况已经发生了改变,不再是仅仅为了勉强维持运转的吃饭财政,所以必须要一位具有全局意识和长远眼光,,坚持用全局意识和长远眼光统筹财政各项工作,这是安新经济发展的需要,对我们做好实际工作至关重要。所以我认为应该从区县的区长县长当中选择一位,比如欧&#;的基层工作经验,更有主政一方的经历,我看还是比较合适的,当然,大家觉得有其他合适的也不妨提出来。”

    吴凤娟也终于发言道:道&#;的财政还是一个烂摊子,欧荣明同志当区长时间不长,对于财政工作不熟悉,真要接手,结果财政上揭不开锅,那就更是一团糟,到时候怎么收拾?所以我认为欧荣明出任财政局长的条件不成熟,还是由财政局提拔一位副局长,或是由一位副局长主持工作。”

    &#;都不禁摇头,吴凤娟不管什么事情,都喜欢批评一番,只是今天对陆政东的的鞭挞没打在点上不说,也有些踩线了,越界了!

    陆政东看着吴凤娟,一字一句道:

    “安新现在的财政还不会出现凤娟同志所讲的那种揭ҡ当过财政局长就是不熟悉情况?这个逻辑不通,欧荣明同Ա不存在不熟悉财政工作这一说,而且我认为做好工作的关键不在于熟悉不熟悉的问题,首先是一个认真负责的态度&#;,我倒是想讲一讲,市财政很困难,但是在科教文卫这一块上一直都是倾斜的,丽娟同志在科教文卫口这么多年了,应该是非常熟悉这一块了,可最后的结果是什么?却发生了焦志文这样让安新在全国蒙羞的事件,受害者可都是孩子,事件发生之后,凤娟同志过问过受害的孩子和家属吗?没有!冷漠无情,应该讲是冷酷无情!焦志文事件为什么受害者告状无门?焦志文为什么危害持续这么久?凤娟同志你反思过么?!”

    陆焦志文事件的责任划到了分管科教文卫的吴凤娟&#;的所有人都呆住了,空气就仿佛凝结了一般,倒水的秘书甚至不敢走过来,长期为书记会服务地秘书对领导吵架甚至骂人都见惯不惯,但还从来没见过一向平静的陆市长发这么大火,而且语气之重,口气之严厉。实属罕见。

    众人不由都看着吴凤娟。吴&#;张牙舞爪。特别是常委们也没少被其指手画脚,可是也不怎么愿意得罪于她,所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吴凤娟这人嘴巴碎不说,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主,排名远在他们这些&#;虽然不舒服,却也就只当蚊子嗡嗡算了。而这一次终于轮到吴凤娟自己了,看着气得脸色铁青,嘴唇哆嗦着的吴&#;多少也有些幸灾乐祸。

    吴凤娟本来还想反驳的,结果看到钟柏发的眼神,却是没发出声音吴凤娟读懂了钟柏发的意思,陆政东绝对是有备而来,陆政东抢得先手,在这个问题上争论只会越描越&#;一片沉寂,一位常委挪动了一下屁股。屁股下面的椅子发出了“嘎吱”的声音显得那么刺耳,连眼观鼻、鼻观心。如老僧坐定一般的张泽高都慢慢抬起了头。诧异的看着陆政东。

    市委秘书长章可钦就忙对四周服务人员摆摆手,秘书和内勤人员都忙不迭退了出去,记录会议精神的文秘也忙停了笔,看张泽高微微点头,也悄悄走出了会议室,将门拉严。

    会议室又是一阵沉寂,张泽高轻咳一声,对陆政东道:

    “陆市长,焦志文事件,教训深刻,但事情已经发生了,深刻的总结教训,杜绝以后类似的事件发生,这是必要的,不过,很多东西还是要向前看,今天主要是讨论其他问题,这个问题现在就不讨论了,还是回归主题吧,关于财政局长的人选问题,其他同志还有什么意见?”

    会议室格外安静,其他人都没说话,陆政东面无表情的道:

    “既然表态的人多数支持今天出结果,那就表决吧。”

    张泽高沉吟了一下道:

    “既然是这样,按照集体领导、民主集中、个别酝酿、会议决定的原则,对两位候选同志进行无记名票决。”

    张泽高一锤定音,工作人员就迅速准备投票事宜。

    吴凤娟黑着脸盘算着,她、人大王主任、钟柏发、统战部长杨冰、组织部长关明东五票,加上许利民自己讲做通了宣传部长张振宇、政法委书记闫德,还有一直在争取的周立伟也很有可能重新回归,而陆政东加上警备区司令员林汉斌和纪委书记杨铁军,才三票铁票,陆政东输定了!

    吴凤娟觉得刚才陆政东那番话对他来说简直是奇耻大辱,而马上的票决,受辱的就是陆政东!

    短暂的等待之后,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但是结果却是大大出乎吴凤娟的意料。

    七比五,欧荣明胜出!

    本来以为稳超胜券之局,结果却是败了了!吴凤娟的脸色很难看,这一票弃权肯定是张泽高的,这就是说,所有摇摆的常委都被陆政东给争取过去了。

    陆政东根本不是临时起意提出的欧荣明,而是早就做过了那些摇摆常委的工作!

    吴凤娟不由看向钟柏发,钟柏发眼皮低垂着,看不出什么表情,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万事不萦怀的养子,吴凤娟看到组织部高深莫测的那样子气就不打一处来,钟柏发稳则稳矣,但太过于有心计,有时候未免就显得魄力不足,本来陆政东内忧外患,正是趁胜追击的时机,却不想陆政东根本就不是按照常理出牌,刚刚这冲冠一怒,一下就把本方的气势给压下去了,而钟柏发还是那副样子,看着都……

    吴凤娟想了一会,最终也压下了这些负面的念头,反正这一局自己这一方是输定了,多想也无疑,得考虑贾志军的事情了,这样看来贾志军的事情业务不保险了,好在在财政局长的人选上闹了这么一出,张泽高就把关于副市长候选人的事情也就延后再讨论了。

    令吴凤娟恼火的还有张忠平的倒戈,张忠平参与竞争,可不简简单单是想谋取副市长位置那么简单,而是表明了张忠平已经彻底倒向陆政东,而张忠平这人的精明强干,吴凤娟相信张忠平不会看不出来,陆政东就是把他当成一杆枪来利用,真不知道陆政东给张忠平灌了什么迷魂汤,让张忠平心甘情愿的被利用?

    吴凤娟百思不得其解,其实别说她,就是陆政东的贴身秘书盛兴波,还有智囊安俊义,也不知道陆市长和张忠平都谈了些什么,只知道那天张忠平来向陆政东汇报工作,谈过话之后,张忠平离去的时候看起来心情很好。

    其实陆政东并没有和他谈什么,只是告诉他,是金子在那里都会发光,张忠平是聪明人,看得出自己被摆上台的前因后果,对陆政东的话也是心知肚明,陆政东开诚布公的讲,摆明要他进入其体系,这一次即便是在安新上不去,陆政东也会考虑在其他地方安排他,所以怎么做也是心知肚明……

    列席会议的安俊义心里只有一个词:叹为观止,安俊义知道内情,陆政东之前是做了相当多的工作的,但他也没有底气,觉得双方在这一局上估计胜负也就是五五之间,但没想到却是七比五,这看似两票的差距,其实对眼下的安新来讲,已经是大胜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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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聚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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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了办公室,安俊义把门关上,给欧荣明通了电话,道:

    “祝贺祝贺,欧局长,以后还要请你这个财神爷多多关照。шwщ第一,”

    欧荣明yijing得知了此事,他此时正在前往市委市政府的路上,接到欧荣明的电话,一脸苦笑地对安俊义道:

    “秘书长,我是被架在火上烤,你以后还得多多美言”“小说章节更新最快。”

    欧荣明在得到陆政东方面的暗示之后,也还是争取了一下的,不过欧荣明ziji心里也没多少底气,觉得希望不大,现在尘埃落定,将要坐上财政局长的wèizhi,想到市里的局势,欣喜之余,也多少有些患得患失。

    安俊义就道:

    “呵呵,你比老葛运气好啊,到财政局比他日子好过。”

    安俊义明zhidào欧荣明所讲的架在火上烤并不是指这个,而是指两方相争,欧荣明夹在中间不好做人,只是他也壮糊涂。

    安俊义与欧荣明guānxi还行,但也就是还行,说不上太好,也说不上糟糕,安俊义向陆政东推荐欧荣明,主要还是从大局出发,此时一人成为市政府秘书长,一人成为财政局长,互相都需要对方,陆市长也需要。

    在优美的旋律中,欧荣明闭着眼睛,可是心情却无法平静下来。

    到了市委,在一楼就遇到了好几个熟人,都很热情。都道“祝贺祝贺”。宣传部副部长与欧荣明握手以后。道:“欧局,改天请你吃饭,今年的预算还得追加,市里要搞几次大活动,méiyou办法啊,改天我到财政局来一趟。”

    在安新,财政局与各个单位天生就是一对矛盾,财政局要为市政府捂紧钱口袋。而各个单位会想尽办法从财政口袋里掏钱,对于财政局来说,大原则当然得听市里主要领导的,可是在大原则之下,资金如何优先,如何把资金向哪一个单位倾斜都是有理由地,这也就是其权力所在。

    欧荣明还没正式上任就yijing深刻的体会到了这yidiǎn。

    在市委,张泽高和他谈完话之后,欧荣明又来到了市政府陆政东的来办公室,安俊义正在等着他。一边泡茶,一边道:“欧局长。你稍等一会,陆市长在小会议室谈事情,很快就回来。”

    由于是熟人,欧荣明在安俊义面前就很放松,道:

    “我这回是坐到火山口去了。”

    安俊义笑道:

    “是不是火山口我不zhidào,不过我zhidào也不知有多少人都盯着这个wèizhi。”

    欧荣明点点头:“秘书长,我这不是矫情,而是心里真没底。”

    安俊义看了看门口,道:

    “此事大局已定,等一会陆市长要交待政策。”

    欧荣明点点头:

    “市里地事情我zhidào一些,不过是雾里看花,弄不太迷ngbái,张shuji让我要确保稳定,不zhidào陆市长对我会有shime交待?”

    安俊义道:

    “也差不多吧,今年财政开始渐有起色,不过市里花钱的difāng不少,好钢一定要用在刀刃上,打好基础,接下来的日子才会更好过,所以保证财政局正常高效的运转很重要。”

    欧荣明点点头,他心里qingchu张泽高和陆政东两个人所强调的是shime,这yidiǎn其实之前,章秘书长yijing提醒过他了,那就是他得要摆平这一次和他竞争的副局长许利民,这可是一件棘手的事情,想想也是,煮熟的鸭子飞了,任谁也痛快不了,许利民是钟的嫡系,他本身又是财政局的老同志,在局里根基很深,而且他能调入财政局是陆市长和对方相妥协的产物,估计今后的工作可不好开展,想到这里,欧荣明的心里也是有些沉重起来……

    欧荣明心里有些沉重,可是其他人却是从中看到了希望,比如金湖区的区长向大浩。

    向大浩比安俊义还早提为区长,只是安俊义后劲十足,很快就做到了区委shuji,而他在安俊义离开金湖后,又平调到金湖,本以为过渡过渡可以上一个台阶成为区委shuji,他和市组织部的一名副部长是最热门的人选,两人暗中斗法,胜负未料,只是大家谁也méiyou想到,半途杀出了一匹黑马,原本根本不出名地姚志turán被市委看中,成为了金湖区的区委shuji,俗话说,“一步抢先,步步抢先,一步落后,步步落后”,在官场上这十六个是历史jingyàn的总结,也是无数优秀人才对ziji蹉跎人生的总结。

    向大浩一步落后,数年之后仍然是区长,而安俊义则先走一步,成为市政府秘书长,现在又深得陆政东的信任,迈过副厅这道坎近在咫尺。

    而姚志为啥最后会胜出,向大浩终于迷ngbái,姚志紧紧跟着之前的市党群副shuji,抱上了一条大粗腿,在安新,想要进步三分之一靠实力,三分之一靠guānxi,另外三分之一靠各种说不清的手段。他有实力,但guānxi不够硬朗,所以就原地踏步,姚志有guānxi,有手段,所以就成了黑马,其他人对此也无法有异议,他们早就习惯了。

    姚志有大粗腿做后盾,向大浩zhidào惹不起,所以向大浩很有自知之明,尽量不跟姚志正面冲突。

    忍耐和等待是官场中人必备地素质,在méiyou好的机会的shihou,必须要nénggou蛰伏。

    可是转眼间又是几年时光,ruguo不想办法,估计千禧年之后他还是区长,成了名副其实的千年老二了。几年时光,虽然不能让沧海变成桑田,却足以让一个人的仕途标高停留,干部提拔有许多条件,年龄是其中一个关键条件。搞不好就会让人的仕途提前到达终点。

    因此。当党群副shuji和李市长激斗结果双双被调离之后。向大浩觉得机会来了,

    但就在他等待时机的shihou,他又到党校学习半年。而这期间,区里其他人按捺不住,tongguo立业矿产检举了姚志和利州矿业的何三牧。

    身在省委党校的他对此也是非常关注,他完全méiyou料到,省纪委地调查是如此走马观花如此马虎,根本就是走走过场就完事了。这让他心里不免有些遗憾。

    检举信事件春节之后在金湖就渐渐méiyou了声音,但春节之后章程三turán又被市纪委调查,向大浩zhidào这还是想撕破金湖矿业的口子,但最终也méiyou能成功,

    这显然让姚志有些恼火,章程三被调查之后的第一次常委会上,他铁青着脸,拿眼光扫射着在座的常委,那意思很明显,显然是认为两次举报都逃不了在座的人暗地里的推波助澜。

    这其中肯定也很是怀疑他这个二把手吧。当时离开会议室的shihou,似乎还感到一丝阴冷的目光盯着他。当走出区委之时,背后阴冷的gǎnjiào才减少,天空fǎngfo一下就变得亮堂了,空中氧气也浓了起来,让人呼吸顺畅,身体鲜活……

    向大浩正想着的shihou,秘书敲门进来,道:

    “区长,市政府会议通知……”

    向大浩只是微微点点头,并méiyou在意,这样的会议通常都是副区长参加,不过秘书并méiyoumǎshàng出去而是道:

    “另外,会议结束之后,陆市长要听取金湖区的工作汇报……”

    向大浩一听一下就重视了起来,陆政东到安新之后,他一直在党校学习,虽然中间回来也去陆政东哪里汇报过工作,但那仅仅是礼节性的汇报,而这一次显然是要听取他的正式汇报。

    向大浩想了一下交代秘书让政府办主任组织人手把汇报的材料准备好,并交代了一些重点。

    秘书出去之后,向大浩也沉思着,陆市长召见他会不会还有别的意思?

    向大浩琢磨了一阵就给市政府秘书长安俊义打电话,只是安俊义的电话一直处于通话中,向大浩看看看到下班shi奸了,直接通知司机,往市里跑一趟,直接去安俊义家门口堵着。

    快到晚上七点钟的shihou安俊义的车才出现,向大浩赶紧迎上去,道:

    “老shuji,这么晚来打扰老shuji,实在不好意思。”

    向大浩开门见山地道:

    “下午接到市府办通知,让我上午十点向政东市长汇报工作,你是老shuji,金湖的事情很了解,又在政东市长身边工作,最有发言权,我前段shi奸一直在党校学习,心里没底,所以特意请老shuji指点……”

    安俊义笑道:

    “shime指点不指点的,大浩,你还跟我来这套。”

    安俊义zhidào向大浩是摸不清陆市长的秉性,所以才会跑到他家门口堵着他,故意作沉吟状,道:

    “金湖的真实情况你肯定是心知肚明。政东市长确实对金湖区的发展有所不满,我建议,明天上午地汇报要着重从产业结构、经济增长点、经营城市、招商引资五个方面来谈,这是政东市长最关心的问题。另外,我觉得金湖城区总体规划还不够,显得比较凌乱,融资方式也可以更灵活一些,当然我说的这些这只是参考意见。”

    安俊义又谈了谈陆政东对其他几个区的感受,向大浩听得很仔细,还拿出笔来记了些点点。

    安俊义看了看表,道:

    “大浩,我也就不跟你客套,我还有个文件要赶,你也赶紧回去着手准备。不过,大浩,你可得注意,政东市长绝对是搞经济的行家里手,一定要实打实的。”

    安俊义很qingchu陆市长现在需要得到这些区县头头的支持,所以也就不介意把陆市长的想法和作风透露一二。

    第二天,向大浩依约到了陆政东的办公室,一边和盛兴波说着话,一边跟着盛兴波进了陆市长的办公室,盛兴波手脚麻利的泡了茶,就退了出去。

    “大浩区长,你一直在党校学习,现在终于回来了。想找你谈谈金湖的事情。”

    向大浩一边应着。一边将一份汇报材料恭敬地递给了陆政东。ziji拿了一份,陆政东翻了翻向大浩递来地汇报材料,然后搁在一边道:

    “基本数据不用说了,自然地理更不要说了,我到安新有一段shi奸了,ruguo这些都记不qingchu,也不合格,你只谈金湖当前重要工作、存在的问题、下一步的思路。谈具体的。”

    向大浩头几句还有些拘谨,可是当他汇报了三、四分钟以后,嘴就顺了,经济术语、现实政策、金湖的情况也就如数家珍一般道来。

    由于有安俊义之前的提醒,向大浩的所讲的倒也实在,也讲了金湖存在的问题,城区破烂无序、二、三产萎缩,而且敏感的矿业问题也带了一嘴。

    陆政东听完之后,沉思了好一会才道:

    “凡事讲实效,不搞花架子,不搞形式主义,决不搞劳民伤财的事情,这yidiǎn很重要。靠大量新增投资搞低水平重复建设所换来的‘政绩’,如同沙上建塔。由于违背了经济规律,脱离了difāng实际,红火一时后,终将被市场淘汰出局;而虚假的东西更是贻害无穷,那样做的后果就是一届政绩,几届的包袱,更为重要的是给当地的经济发展造成巨大“内伤”,会白白的浪费掉现在大好的发展机遇。”

    向大浩听着陆政东说得委婉,实际却是一针见血,指出金湖搞花架子,搞政绩工程,搞浮夸风,这yidiǎn向大浩当然迷ngbái,可姚志是一把手的意思,他也méiyou办法,好在陆市长只是点出来,并méiyou追问他的意思,而是问道:

    “你用一句话来总结,金湖发展上不去最大的症结在shimedifāng?”

    金湖最大的结症自然是姚志当权,这是向大浩的第一反应,但是这话可以想,但不能说出口,向大浩略微停滞了一下道:

    “还是在于城市建设和交通等基础设施薄弱,制约了金湖的发展。而要大搞基础设施建设,需要大量的资金,而金湖区财政收入虽然这几年有所增长,但支出也是年年攀高,这方面区里正在积极筹划,不过难度还是很大。”

    金湖区的财政收入增长的实际是有限得很的,而姚志搞了一些面子和政绩项目,比如金湖广场,区委大楼,支出是实实在在说得增加,金湖区根本就méiyou余钱搞真正需要的基础建设。

    陆政东想了一下问道:

    “你们全区一年从锰矿产业中能得到多少税费?”

    这个向大浩并méiyou仔细算过一笔帐,前些天开会,常务副县长倒是说过一些数据,只是当时他正在生气,有些记不大准确,于是道:

    “大概……”

    陆政东却是一下就打断他:

    “你是区长,管着财政,不能大概,要说具体数据。”

    陆政东很尖锐在补充了一句:

    “你们金湖一直在向市里市里要钱,首先也得摸清家底,落实怎么用好,否则市里凭shime给钱。我zhidào你之前一直在党校学习,有些具体情况kěnéng不qingchu……”

    陆政东手里有向大浩的详细的资料,对其也反复jinháng了研究,再综合安俊义的看法对他也有了基本的判断:向大浩成名较早,而且是从乡镇干部上来的,说明此人必有过人之处。但是背景不深厚,和张泽高、钟柏发等人guānxi并不密切,据比较可靠的消息,他与yijing调到省里的市委刘副shujiguānxi比较密切,从这个角度来说,向大浩在上层méiyou更强更深的guānxi网,这也是其成名较早,却止步不前的原因。

    还有更为重要的yidiǎn是,向大浩并méiyou与锰矿有过多瓜葛,至少现在各方面掌握的材料并méiyou显示出这yidiǎn,或者说是由于姚志的强势,他méiyou机会,不管怎么说,到目前了解得情况,他比较干净。这yidiǎn在当下尤为重要所以陆政东还是给了向大浩一个台阶下,说道:

    “你们金湖区去年全年的财政收入三点四个亿,这是你们区里上报给市里的数字,根据你们区里上报的锰矿产量以及我到你们金湖实地了解的情况,你们区里有些产业的税收远远不止这个数字,增加个三五千万,轻而易举,你回去以后,将流失的这一部分税费收起来,市里根据增加税收比例再配套基础设施的资金,你ruguo增收三千万,市里就配套给你六千万,再想办法搞一搞波t等融资手段,基本就能启动起来了。”

    陆政东看着向大浩有点发愣,他是习惯了,便脱口冒出了波t,估计向大浩根本就méiyou听说过波t这个词,更不用讲其意思了,就道:

    “就是特许权,政府部门就某个基础设施项目与企业签订特许权协议,授予签约方的企业来承担该基础设施项目的投资、融资、建设、经营与维护,在协议规定的特许期限内,这个企业向设施使用者收取适当的费用,由此来回收项目的投融资,建造、经营和维护成本并获取合理回报;政府部门则拥有对这一基础设施的监督权、调控权;特许期届满,签约方的企业将该基础设施无偿或有偿移交给政府部门。比如公路的收费站就是这样的情况,这样可以有效减少政府公共借款和直接投资,缓和政府的财政负担这对于财政资金困难的difāng来讲,使一些本来急需建设而政府目前又无力投资建设的基础设施项目,在政府有力量建设前,提前建成发挥作用,从而有利于全社会生产力的提高,并满足社会公众的需求……”

    向大浩心里默然,不管那个当市长,提到金湖,锰矿肯定是绕不过去的一个坎,他也很qingchu锰矿的税收流失很严重,锰矿开采挺复杂,有些小矿的生产条件简易,以家庭为单位或是以生产队为单位,收税很不rongyi,有的处在偏僻地深山,税务人员去不了,大矿则喜欢做偷瞒产量,里面手段多得很,但是以上都不是主要原因,主要原因还是有利州矿业这个大块头就这一家,按照向大浩的估计,一年流失的税收至少就是八位数以上,这个大块头没谁敢去碰,他向大浩敢去碰么?……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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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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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政道风流介绍:
被人陷害,却报仇无门,被人栽赃,却无法申冤。前世所招的白眼,他要千百倍奉还!权色无边无尽头,登顶方觉江山美!且看一位红外孙重生之后的官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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