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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言者春晓     重生之政道风流txt下载     重生之政道风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零七章 满塘青蛙叫

    ~日期:~12月07日~

    陆政东这段时间基本上都是呆在开发区,忙碌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辛勤付出也总有收获果实的那么一天甲动天下全文阅读。本书最新章节首发来自书河

    长滩市的扶贫工作得到了省里的充分肯定,开发区在他上任两月之后,产值也出现了大幅度的提升,虽然这有下半年总体销售要比上半年好的因素,但是与去年同期相比,也有大幅度的增长。

    陆政东把他在开发区的一些思路敞开了和葛云昌进行了汇报,谈笑间将许多方向性问题确定了,实际上也概括起来也就几句话:

    转换观念、体制突破、加强内部管理、打造一流的软硬投资环境。

    葛云昌对于他在开发区的思路都原则上同意,给予了充分的肯定不说,还笑着道:

    “政东市长,你给长滩酒厂支的那一招效果确实不错,前两天,省里在云雾召开全省经济工作现场会的时候没,其他地市的市长们都津津乐道……”

    除了开源洗化逐渐恢复了正常的生产经营之外,开发区里的其他几家大型企业的销售都出现了长足的进步,特别是长滩酒厂销售只能用火爆来形容,这更让大家喜出望外终极地狱进化最新章节。

    长滩酒厂是市里的宠儿,这倒不是因为长滩酒厂的规那市里最大,效益最好,而是因为白酒企业和烟草一样,是税收大户,增值税、消费税不得了。

    一个地方如果有一家烟厂。其利税往往在一地中的财政收入就会占据很大的份额,酒厂虽然比烟厂稍微差一点,但也还是挺可观的。

    长滩酒厂的品质不错,五十年代就曾经被评为部优,登上过国宴的舞台,但毕竟和那些白酒中的几朵金花没法相比,基本上影响范围也就是局限在长滩以及周边几个地市,不但如此,传统市场也被其他一些酒抢占了一些市场。

    陆政东这一招其实也是受到所知道的一酒厂的促销手段的启发——送美元。

    美元,即使在十余年后。对于内地的很多老百姓老说,很多人也是听说过,但却没有见过实物,都觉得挺新鲜,放在钱包里压个箱底也觉得挺时髦,或者在春节的时候作为压岁钱发给小孩,钱虽不多,却更得小孩的欢喜。原来一直打不开的市场一下就打开了。

    更不要说现在是九十年代中期,那就觉得更新鲜了,所以长滩酒厂原来一直想进入却无法进入的市场也一逐渐打开了。所以销售是越来越旺,看样子在白酒消费最为火爆的腊月和正月会呈现出井喷式的大发展。

    而陆政东给开源洗化也搞了一个非常有针对性的策略,那就是给经销商下任务,完成多少任务。年终送箱式小货车,

    其实这对厂家商家都有好处,商家有了送货车,在产品配送上也比其他人有优势,对于开源日化来讲。其实也有好处,经销商有车,产品同样更容易下去,而且只要把车身做上车身广告,那就是一流动的宣传广告,是一举两得。

    陆政东也笑了笑道:

    “这实际上也就是取取巧而已超级异手遮天最新章节。只能是暂时的……”

    这只是一些技术性的事情,一个企业要真正做大做强,还是要在经营思路、内部管理等整体提升实力,不然他再好的点子也只会让这些企业昙花一现,不过现在工业这一块不是他分管,陆政东也就不多说。

    葛云昌摆摆手道:

    “暂时的,这也是好事,至少给解决问题争取了时间。其实有些东西在我们眼里司空见惯了,就像你在开发区抓的加强服务,其实谁都在喊要转变政府的作风,可实际上呢,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的衙门作风依然是,谁都不会留意,只有有心人才会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

    葛云昌看着陆政东还真有些感慨,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陆政东原来在开发区和宜蓝所做的他仅仅是听说,现在却是实实在在的看到陆政东拿出的成绩,换着其他人,很难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见到成效,陆政东还真是个人才,难怪孙伟阳敢用陆政东,陆政东这样的人套用一句话说,那就是是金子在那里都会发光的。

    长滩今年真是没有啥拿得出手的东西,经济数据不用说了,治安综合治理计划生育等等这些指标也完成得不怎么样,扶贫能得个先进,也算是个安慰,更让葛云昌的是,开发区的产值大幅增长这样的势头并没有减弱的趋势,这样下去,新的一年长滩也多少能搞个开门红。

    陆政东见葛云昌心情是真不错,于是也就试探着说道:

    “市长,开发区要上新台阶,得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现在抓服务,抓软环境,这只是抓了一手,另外,开发区的硬件设施也还是要完善,特别是码头的问题,现在比较突出……”

    而要打造硬件设施,开发区的码头扩建就是当务之急。

    开发区的码头还是六十年代建的,随着开发区的发展,进出货物的吞吐量急剧增加,已经有些难以承受了这样的重压了,有时候开发区的企业不得不到市里的主要码头出货,这样增加了不少成本,但扩建开发区码头的码头这样的基础建设,投资肯定也不小,原本肖清扬在的时候在市里的议事日程之内,只是一直没有下最后的决心超级生物帝国。

    但葛云昌正式上任之后,却没有怎么提这事,长滩的各方面的资金有限,用钱的地方很多,好更必须要用在刀刃上,陆政东揣摩着葛云昌的心思是要吹糠见米,资金投下去就必须要看到效益,看样子,葛云昌对于开发区,要在短时间改观信心严重不足。于是扩建码头的事情并没有列入葛云昌优先考虑的范围内。

    而他刚分管的时候,还没有成效,所以至今才把这事提了出来,看着葛云昌沉吟着,于是又加了一把火:

    “管委会负责招商的同志这段时间工作也很努力,也联系到了不少企业,我也通过原来的关系联系了一些企业界的人士,准备在春节前让他们到长滩来走走看看……”

    葛云昌一笑道:

    “政东市长,你在我面前就不必绕什么弯子了,你直接说有什么大企业对我们长滩有兴趣。”

    陆政东没想到葛云昌这么直接。不由挠了挠头,笑了一下道:

    “我们长滩有丰富的天然气和盐,神州化肥在雄心勃勃的想扩张,根据我得到的消息,他们准备建一座年产五十万吨左右的尿素厂,我想办法联系上了神州化工,他们表示愿意来看一下,只是市长你也知道。那是央企,你也知道央企的那帮大老爷是傲气得很,在他们眼里,我们长滩就是穷山恶水,想要拿下,难度非常的大。”

    陆政东是通过京城的关系联系到这条线的。对方只是表示愿意下来看一看,陆政东也深知要争取落户的难度,所以还是给葛云昌赶紧打预防针,省得他消越大失望越大。

    葛云昌深有同感的点点头道:

    “是啊,我原来也和那些人打过交道重生之政道风流。确实很难缠,一般情况下,根本就不会理睬我们这些地方上的。不过现在招商引资就没有容易的,他们表示愿意来看看,这就是一个好兆头。我们也不要妄自菲薄i,长滩乃至西部从经济上来讲。确实穷,但从资源上来讲,我们也不是太穷,我们只是要如何把这样的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最迫切的课题,有这样的机会一定要本着有一分消就要尽百倍的努力,只要能让神州化肥落户我们长滩,那就顶上引进数十个企业……”

    陆政东抛出的神州化肥勾起了葛云昌的极大兴趣。葛云昌沉吟了一下似乎是自言自语的道:

    “五十万吨,那开发区的码头确实是不能承受……”

    葛云昌一边说着,一边也沉思着,陆政东对企业这一块还真是有些办法,他原本是想让陆政东也把工业这一块管起来,这一点刘建中和他已经达成共识,可陆政东这么一讲,又让他犹豫起来,这么看起来陆政东在开发区上也很有些想法,如果让他又管工业这一块,精力上不一定能兼顾得过来,想了一下,觉得陆政东对开发区更为熟悉,还是让陆政东继续主抓一段时间开发区,省得两边都抓,那边都没抓好,葛云昌想了一会才抬起头道:

    “筑巢才能引凤,扩建码头的事情确实是耽搁不得,这件事原来有过讨论,市政府办公会议再讨论,拿出一个方案,报常委会。”

    陆政东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事基本成了,因为其他常委原来就对扩建开发区没有大的异议,扩建码头的事情,最终落实资金是政府的事情,原来主要就是葛云昌没松口,只要葛云昌松了口,在常委会上通过就没有异议了。

    陆政东想了一下道:

    “我一定按照市长的指示,拿出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气概去做神州化肥的工作……”

    陆政东表完态之后,又谈起了要规范招投标制度,在开发区建立一个公共交易平台,凡是开发区的政府投资,必须进入公共交易平台网游之咆哮祭司。

    陆政东在开发区之时,就曾经致力于招投标的制度性建设,只是他调走以后,这项制度被各种特殊人物和特殊的工程所侵蚀,如今已经很难发生正常的作用,或者说已经成了一块遮羞布,这让陆政东很不是滋味,如果不予以纠正,今后一出事恐怕会成为别人诟病他的靶子之一。

    陆政东重提招投标制度,还有另外一层考虑,表面是为了减少政府的投入和防止腐败,为了摆脱说情者找到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深层次的原因是为了堵住伸进开发区的各方势力,特别是杨凯麟的势力。

    葛云昌一听也有些兴趣’问了一些细节,心里也隐隐猜到了陆政东的真实用意,对于陆政东这样的用意,葛云昌也比较赞同,开发区承载着他是不是能够有所作为,他自然也不消开发区成为唐僧肉,从而影响到他,于是也就说道:

    “好的制度让坏人没有办法做坏事,坏的制度让好人做坏事,这事你也拿出一个具体的方案出来。到时候和扩建码头一并报常委会讨论……”

    这一次谈话,陆政东是想达到的目标都达到了,甚至有些还超出了他的意料,想到这一点陆政东不由就想到孙伟阳当初所讲的只要抓住了领导最关心的,也就是挠到了领导的痒痒,葛云昌才会这么痛快。开发区如何做,虽然是陆政东提出来的,但是实际上程度和路线却由葛云昌在控制。他更象是葛云昌手上的先锋官,为其攻城拨寨,为其赢得政绩,双方是各得其所……

    几天之后,这两个事情作为一个议题被提交到了常委会,全体常委.一致同意在扩建开发区码头。建立交易平台。

    当陆政东看到市委常委会的会议纪要,陆政东就知道他多了一道抵御上级领导插手开发区事务的符身护,这一招是典型的阳谋……

    熊立生和杨振功等人是眼巴巴的垂涎着扩建码头好从中狠赚一笔,虽然对于陆政东肯定会想办法严格招投标制度有一定的思想i,可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还是有些不甘心神农之妖孽人生最新章节。

    “罗主任♀次招投标真的那么严格吗?”

    熊立生一想到这事就有些头痛,不由问道。

    罗豫章同样也头痛,不过这也给了他推脱的机会,道:

    “这是市委常委明确的事情,我也很为难。目前只能去投标,这是已经定下来的事情。我也无法改变。”

    罗豫章心里不由暗道,陆政东真是大大的狡猾,从一开始就打定主意,总是与刘建中、葛云昌穿一条裤子,总是拿着上级文件当令牌,还总是占着道德制高点,不要说自己只是管委会主任,对这样的东西只有执行。就是杨凯麟是副书记,也很难彻底否定陆政东的做法。

    熊立生等人对这个工程是志在必得,对于码头扩建这块肥肉绝不会不肯轻易放手,道:

    “旱路不通走水路,陆政东要标榜公开、公平、公正,那就按照我们上回商量的办法办,追加工程量和追加资金就不需要经过那坡交易平台了,我们就在管委会职权范围内搞定此事。”

    对于熊立生的贪婪,罗豫章也是有心理准备,可是他仍然禁不住斜着眼睛看了熊立生一眼,劝道:

    “码头扩建太显眼了,陆政东那也是个人精,搞不好就会出事,你何必去火中取粟,还不如找着那些既不太引人注目,闷声发大财的那种。”

    熊立生自然是不肯放弃,道:

    “我是合法企业,为什么就不能参加码头扩建的竞争,这没有道理,罗主任也要监督陆政东,不能让他为所欲为。现在既然是这样,那就只有按照上回商量的办了,罗哥你放心,我熊立生是直爽人,绝不会亏待罗主任的……”

    罗豫章知道熊立生是绝不会放弃,也就不在说此事,离开了熊立生那里,罗豫章深深地叹息一声,熊立生这话简直就是最后通牒,熊立生就是拿杨凯麟威胁他;拿他收了钱来胁迫他,他也知道这事办下来,熊立生等人拿到头,他就是拿小头,也会很可观帝国再起之全面战争。

    他也钱,但他不烫手的钱,更不收了钱却没有地方花,越是想到这个,罗豫章的心里就越是不安,熊立生是不知道陆政东真正的厉害,但他知道,开发区那些原来的大大小小的建筑商和包工头知道,而且熊立生和杨振功这帮人胆子太大,做事也太嚣张,这样做出事的概率实在太大了。

    这样的钱不是一般的烫手,稍有不注意,那他就是万劫不复,按照熊立生几人这么个干法,罗豫章觉得是越想越觉得可能性越大,想到这里,罗豫章觉得最后悔的事情就是收了这几个人的钱。

    也不由想到,要不把钱打给廉政账户或者捐给消工程?

    这样一来,也不得罪杨凯麟,到时候真要是熊立生几人翻了船,他也不会被卷进去。

    可熊立生前前后后给了他三十万,三十万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就这么交出去,他也感觉很肉痛,一时间,罗豫章心里是天人交战矛盾无比……

    蚂蝗听不得水响,开发区码头扩建的消息一经传出,长滩有志于争取此项目的满堂青蛙都叫了起来,得到消息的方方面面的人物也都找上了陆政东。

    张林忠便是其中之一,张林忠算是老熟人了,陆政东在开发区的时候,张林忠标到了不少工程,工程质量过得硬,之后在宜蓝修路的时候,张林忠也标得一段路,质量也不错,因此两个人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陆政东也就没绕弯子,道:

    “张总,我知道你是来打探消息的,我的习惯你知道,严格按照规矩办,欢迎你参与竞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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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利益的魔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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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林忠笑着道:

    “我是知道政东你的做事风格的,那就是不依规矩不成方圆,只是这个时代变化很快,有些东西转眼就成了过眼云烟……”

    张林忠的意思他懂,自从他离开之后,张林忠在开发区就没接到什么工程,但陆政东只是笑了笑,张林忠也笑了笑:

    “不过现在政东你是胡汉三又回来了,我也看到了希望。政东,你放心,今天我来,不是谈工程的事情,政东你够朋友,我张林忠也不能不够意思,庞伟健你熟吧?”

    陆政东不知道张林忠是何用意,张林忠嘴上说不置可否的道:“庞伟健原来是开发区的干部,我当然认识。”

    张林忠也就神秘兮兮的一笑,低声道:

    “政东,我给你说,熊立生捣鼓的那公司,庞伟健就是合伙人,熊立生原来也就是做点小买卖,和建筑行业风马牛不相及,而且他父亲已经退了,可自从你离开开发区之后,这两年开发区的工程十有八九都落入了他们的手里,为什么他们在房地产行业混的风生水起?恐怕政东你还不知道,他们那公司的幕后老板是杨凯麟和杨振功。”

    张林忠注意观察陆政东的脸色。见其并不反感,道:

    “政东,你现在应该明白我为啥接不到工程了。不错,谁做工程都希望能赚更多的钱,都追求利益最大化,但君子有财取之有道,他们那也叫搞工程?我张林忠做别的不行,但是在搞这样的建筑工程上,谁要是能瞒过我的眼睛,那也是不行的。政东,我可给你提个醒,这些个人完全就是为了捞钱,工程质量根本就不管,这样搞下去,绝对要出大事情的。特别是码头,那可是要抵御洪水的,若是被洪水泡垮了。那就是闹大笑话了,你是分管领导,说不定也会牵连上你,麻烦啊……”

    陆政东听着张林忠的话,心里也明白张林忠讲这些的缘由,开发区原来的工程主要是张林忠在搞。张林忠肯定不甘心,现在机会来了,自然也不会放过。

    陆政东虽然心里明白,却是一脸的平静,不置可否的静等着张林忠揭开谜底。

    “这是我无意中得到的一组东西。政东你不妨看看。”

    张林忠将一叠照片放在了桌上,慢慢铺开,陆政东看着呈现出来的画面,心尖里颤动了一下,脸上却是神情依旧。

    照片上的主角不是他想象中的是熊立生杨振功罗豫章等人,而是杨凯麟。

    “这是长滩一中的一个女教师。这是这位女教师住的地方,这是杨凯麟亲自开车去的,第二天早上才出来。”

    陆政东看着照片上的女子,那挺拔的身姿一看似乎就有些舞蹈的功底,不由若有所思的看了张林忠一眼。

    “这女子也是舞蹈学院毕业的,这几个是她的学生,呵呵,杨凯麟每次到那里的时候。那些女学生都在场,呵呵,一龙战五凤,杨凯麟真是宝刀未老啊……”

    张林忠展示完,最后道:

    “从这些照片可以看出来,这个地方肯定是杨凯麟的窝子。”

    看到这些照片,陆政东的内心也很震惊,张林忠真是个狠角色,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并没有去找熊立生公司和杨振功的关联,也没有把矛头对准罗豫章,而是直接把枪口对准了杨凯麟。

    这一组照片实际上是把杨凯麟的秘密爆光于天下,如果是网络时代,这些照片只要往网上一发,造成很大的轰动效应,杨凯麟就是有三头六臂也难翻天,肯定是顿时被秒杀掉。

    但可惜现在不是网络时代,而且也没有捉奸在床,也就留下了许许多多可以回旋和操作的空间,能不能撼动杨凯麟也就很难讲了。

    陆政东心里承认这组照片背后反映的真相,但是作为副副市长,他已经学会了稳重,在大是大非面前并不会轻易表态,这是当领导的修养,也是城府。更何况,拿这样的东西并不能给杨凯麟致命一击,不然张林忠恐怕也不会把这些照片拿给他看了,而是直接往纪委一交,就达到目的了。

    而张林忠把这些东西给他看,显然也是知道他和杨凯麟父子之间的恩恩怨怨,其目的就是想和他联手,这样才能充分发挥这照片的威力,陆政东想了一下说道:

    “张总,这些照片说明不了什么问题,我们西河那些在外沾花惹草的男人不是有个笑话吗,说是只要没被老婆捉奸在床,那打死都不能承认,就是捉奸在床,也要说人家心灵受到创伤,只是在聊天安慰,何况这样的东西,也不该给我看,所以你就打消这样的念头吧。”

    这样的事情是一把双刃剑,杀死别人的时候也会伤到自己,作为副市长这样举报副书记,落在领导眼中,那不是你伟大,一身正气,而是为了权力不择手段,在领导那里就变了味。

    陆政东即便是退一万步说想干,那也是干得神不知鬼不觉,绝不会同别人分享,所以陆政东很干脆的提醒张林忠,既然他陆政东知道了这事,这事就到此为止,不要跟他有任何的沾边。

    在开发区的工程承揽上,张林忠原本是一枝独秀,可是熊立生的公司突然变成了强悍的竞争对手,短短的时间将几个重量级的好工程从其口中夺走,张林忠早就在寻找机会准备下手。

    陆政东和杨凯麟父子的矛盾在长滩市稍微有点渠道的人都心知肚明。他找陆政东一来是因为陆政东和杨凯麟父子之间的矛盾,二来陆政东是前程远大,肯定不会容许熊立生和杨振功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些影响他前程的事情,只要说动陆政东,那就是找到了一把出鞘的砍刀,这也是其姨父--省建行的刘行长给他指点的迷津。

    只是他没想到陆政东居然如此沉得住气,居然一口回绝了,不过张林忠也没有觉得有任何的挫败感,这样的事情只要陆政东知道了,那就是给熊立生等人制造了大大的障碍。所以张林忠嘿嘿一笑道:

    “陆市长,这组照片不会见光,只是提醒你看清杨凯麟他们的真面目而已。政东你是前途无量,但是也要防备小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陆政东点点头,道:

    “身正不怕影子歪,笑骂由人。我只想把事情做好。”

    “有政东这句话我就放心了,政东,你放心,我是完全支持正规的招投标制度,我这一回还是会堂堂正正的去竞标的……”

    张林忠的北山公司在高塘,搞暗箱操作。和地头蛇相比并没有优势,而且张林忠的公司已经渡过了草创的阶段,实力已经很强了,招投标越正规其实对其越是有利,这也是他心里有底气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张林忠离开之后。陆政东也不禁想着,张林忠堂堂正正的竞标,那也就是他张林忠自己能信,不过张林忠还是不够绝,知道杨凯麟好这一口,那就干脆找一个绝妙女子上演一次无间道。坐实了再说,渝市某区被网友冠名为雷冠希的雷书记就是这样被建筑商给下了套,结果“人赃俱获”,想赖账都不行。

    但陆政东随即就想起前世看到的一篇报道,一男子因为偶然的原因成为一个专拆窃*听器的专家,在短短的时间内在上百名官员的汽车、办公室或是卧房拆出数百个窃*听偷*拍器材的事情。甚至在一周的时间里曾拆除四十多个,这些设备来自他们的妻子、情人、商人、同僚、竞争对手乃至同一个战壕的战友。

    陆政东也就不由自主的想到了自己,他在工作中不愿意在经济上出问题。又处在一个重要的位置上,很多势力包括他的上级很难通过他来获得更多利益,这就很容易被看作危险的异己分子,一块利益集团的绊脚石。最容易成为这些人的对象。

    张林忠这实际上是真的给他提了个醒,虽然现在科技还没发展到那程度,但是警惕一定要提高……

    常委会之后,陆政东又召开了一次管委会的班子会议,在会上,陆政东对管委会锦近段时间的工作还是进行了充分的肯定。

    这让除了内心复杂一些的罗豫章之外的其他班子成员都是欢心鼓舞,毕竟现在大家的工资没几个钱,福利和奖金那可是不小的数目,陆政东来了之后,他们也重新看到了希望。

    不过陆政东很快就话锋一转讲道:

    “市委市政府对于开发区寄予了何等的厚望我不多讲大家都清楚,我今天重点讲讲制度问题,我是分管领导,下来就是检查你们的工作,你们有什么问题我就打你们的板子,你们出了问题我承担领导责任,但不管怎么样,板子首先是打到你们的身上,所以我希望大家清楚这一点……”

    陆政东的眼光依次从开发区班子成员脸上扫过,停在了一个唯一的女性身上,道:

    “沈科长,你负责招商引资,这是最重任务,我们筑的巢再好,没有凤凰来还是不行。”

    沈丽丽是招商科的科长,见陆政东点到她的名,也说道:

    “有陆市长撑腰,我的腰杆子就硬了,你知道我们一线工作人员最怕什么,最怕累死累活做了事还被人误解,特别是有些领导,动辄就指责我们是拿着公款大吃大喝,游山玩水……”

    陆政东没有让齐沈丽丽继续发牢骚,道:

    “我们在一线的同志,即要能办事,还要办好事,即要胆大,又要心细,上级领导的指责是没有错误的,他们只是看结果。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要靠成绩说话。”

    沈丽丽还想说,陆政东没有给她机会,又道:

    “我在这里丑话说在前面,我们在座的诸位,只要屁股干净,为了公事,万一犯了错误,我都可以为大家兜着,可是要把钱往荷包里拿。为了私利损害了开发区的公事,别怪我陆政东翻脸不认人。”

    陆政东是开发区的老领导,他在开发区众人面前,说起话来底气很足:

    “开发区就是一个大工地,也是资金洼地,以后随着建设的加快,随着开发区越来越兴旺,资金将越来越多。我不愿意明年或是后年,在看守所去看望其中的一个,我希望经过一段时间,在更多的更重要的领导岗位上看到大家的身影。”

    罗豫章听着陆政东的话,又用眼光看着一脸严肃的陆政东,心中不禁突突乱跳。陆政东在开发区走了几圈,开发区的那些大小承建商和包工头都是规矩了好多。熊立生等人若是再敢在工程质量上搞名堂肯定是没办法逃过陆政东的眼神,罗豫章不由又想到了熊立生讲的在码头扩建上暗度陈仓的事情,心里更是乱成一团乱麻,想到若是东窗事发而进了那恐怖的监狱。心里就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罗豫章想了想,觉得还是该做个决断了,还是把熊立生送的三十万烫手钱赶紧处理干净……

    陆政东这一段话,就是要敲打敲打警告警告某些人,这才是陆政东今天要交待的重点,陆政东看到众人都有些颤若寒蝉的样子才继续道:

    “要搞好开发区。光靠教育没有用,光靠自觉没有用,必须要有良好的机制,我在这里抛一个题目出来,我们开发区的所有工程,必须公开透明,土地要招拍挂,建设项目要进行公开招投标。我在这里申明一句,此事没有例外,没有特例,是死规定,谁要来违规,让他来找我。”

    陆政东知道熊立生等市里的关系在开发区揽了不少工程,这些人是些什么货色他也很清楚,如果开发区搞出豆腐渣工程和出现腐败,影响不但是在市里,而且也会影响开发区在潜在投资者心目中的形象,既然他现在已经站住了脚,也就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在开发区反复上演,也是借此机会敲打敲打开发区的某些人,建立周密而公开的制度,以制度来回绝可能到来的私下交易,用制度来斩断伸向开发区的黑手,用制度来保证所有的工程质量,这是最聪明的办法……

    开发区码头扩建的事情确定下来之后,陆政东高度重视此次招标,除了在规则上把关之外,参与招标的除了随机市里的一些专家外,还随机邀请了省里的一些专家,目的也是将暗箱操作的可能性降到最低。

    但是他挺有分寸,没有直接插手招投标之事,他尽管高度重视招投标的第一个大项目,却不准备参加具体的招投标活动,他是副市长,不是管委会主任,所以他要做的是把握大方向和大环节,具体的事务性的东西插手太多不是好事……

    一番准备之后,码头扩建工程招标如期进行。

    在招标开标的当天,市里的媒体和省级媒体齐聚过程开发区,这是由陆政东发出的邀请,媒体们长枪短炮在立于现场,连来自省里的专家也感到了诧异。

    开标之时,侯卫东没有到开发区,甚至没有在市政府,而是带着陈子中去扶贫办调研。

    扶贫办被评为省里的先进,为市里挣得了一面红旗,今年的奖金肯定是跑不掉的,所以扶贫办的人对于他的到来都是喜笑颜开。

    陈思安等人把陆政东引着上楼,一边走一边笑着道:

    “陆市长,你上任之后还是第一次到扶贫办来,这手板手心都是肉,陆市长可不能光看着开发区啊。”

    陈思安是如愿以偿的当上了扶贫办的主任,也深知陆政东的能力和在外面的关系,是真心希望陆政东能多关心关心扶贫办的工作。

    陆政东呵呵一笑:

    “我原来在扶贫办也就是当个甩手掌柜,翘脚老板,原来的具体工作其实一直都是你们几个在负责,按照通俗的想法,我不来是确实放心,来了也确实是关心,是希望扶贫办的工作能够做得更好。”

    陆政东这句话稍稍有些幽默,引得扶贫办班子的几个人都不禁笑了。

    寒暄几句,陆政东听取了扶贫办对于来年的工作打算,然后说道:

    “过去的一年扶贫办在大家的努力下取得了很不错的成绩,我在这里也向大家表示祝贺,但成绩只代表着过去,新的一年,我希望扶贫办的同志们在思安主任的带领下,再接再厉,做出更大的成绩,扶贫工作很很繁琐,很辛苦,很艰苦,但让一家家原来生活在困苦之中的人家在大家的努力下过上安定的幸福的生活,从大的角度来讲,作为干部要心系群众,带领、指导贫困的百姓脱贫致富,这是大家的责任,是大家的使命,从小的方面来讲,大家这也是在做善事,也是一件很有意义的事情。

    有句古话讲:一日行善,福虽未至,祸自远矣;一日行恶,祸虽未至,福自远矣;行善之人,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行恶之赛,如磨刀之石,不见其亏,日有所损。我就用这句古话和在座的各位共勉……”

    陆政东讲完话,准备和陈思安一起去办公室坐坐,包里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陆市长,开标了,目前是熊立生的立生公司得分第一。”

    陆政东微微愣了一下,这结果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九章 利益的魔力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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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林忠还有其他几家市里比较上规模的建筑企业居然没中标,最后还是熊立生这个实力不怎么样的公司中标了,这确实是有些出乎陆政东的意料,也并不是他所期待的结果,但是他对熊立生中标也还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

    陆政东虽然有些意外,但还是很平静的询问了一下具体情况,熊立生的竞标价极具杀伤力,在参与投标的所有企业中是最低的,这也是熊立生的公司在投标中胜出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

    “那就按照规定动作进行公示……”

    游戏规则是他所制定,只要是在这个游戏规则之内,谁中标,那他也得接受这样的结果,承认结果,就是支持了自己认定的游戏规则。

    想到这里陆政东很平淡的说道。

    接完管委会打来的电话,不一会,张林忠的电话也打了进来:

    “政东,熊立生这样的报价完全是一个离谱的报价……”

    陆政东笑了笑:

    “立生公司的标书还是非常高质量的,特别是在工程的报价上比你们北山公司要低出不少,按照程序,胜出是理所当然,我尊重专家们的意见,也尊重这样的结果,只要熊立生保质保量完成工程。那就行了……”

    有企业间的竞争,作为政府一方来说,是巴不得的事情,这样政府更占据优势。而对陆政东来说,

    “我知道,熊立生这一次的报价确实比我们北山公司低出不少,我也得接受这样的现实,但是,政东,我在这里也给你说句交底的话。这一次我根本就没想着赚钱,而是要重新杀回开发区,我们的报价已经是低到了极限,保证质量的前提下,搞下来,基本没赚头。

    而我们北山公司在技术力量、工程设备、内部管理,劳动能效等方面肯定能够做到比立生公司效率更高,熊立生真要是保质保量的完成工程。亏本是肯定的,政东,在这方面你应该相信我的专业……”

    陆政东自然清楚张林忠话里的潜台词,熊立生等人要赚钱,肯定就必然在工程质量上做手脚。但陆政东既然有一定的心里准备,那肯定在工程质量等方面的把关就有一套应对之策。所以在这方面他并不惧怕熊立生搞什么名堂……

    陆政东接受了熊立生中标的现实,而罗豫章却是头大如斗。

    从他内心来讲,他心里是巴不得其他公司把熊立生给挤出去,但他也知道他这只是一厢情愿。

    在投标之前,罗豫章再一次找到熊立生苦口婆心的谈了一次。他对熊立生是动之以理晓之以情。把各种利害关系都讲清楚了,最后道:

    “发财的路子这么多,何必盯在码头扩建上,那盯着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那简直就是一个火药桶,搞不好大家一起玩完。”

    熊立生却是踌躇满志的说道:

    “我们只需投入百把万。有可能赢得近千万的收益,和这样丰厚的回报相比,这点小小的风险算什么?罗哥,到时候你也就是百万富翁,罗哥,你想想,那得顶你在政府部门工作多少年的工资?……”

    熊立生和杨振功等人听到陆政东在管委会上的讲话清醒地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杨振功不禁骂道:“他妈*的。陆政东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敢挡老子的财路。”

    熊立生对杨振功的说法不以为然,心道:“若是用官军与强盗来比喻陆政东是官军,杨振功和他就是强盗,官军防范强盗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在最应该的想法是如何躲过官军,而不是将官军杀死。”

    熊立生不禁道:“我们投入了这么多,现在没有收益就要撤退,这损失怎么办?”

    杨振功道:“从陆政东那态度看,也只有使用那一招了,现在就利用开发区的骨头熬开发区的油。还是要把罗豫章也绑架进来,利益共享,责任共担。”

    显然,他的最后一次劝说依然没有对熊立生等人有任何的作用,熊立生完全是孤注一掷的-< shuyaya >-到事情最终木已成舟,罗豫章忍不住在心里狠狠的骂了一句:

    “熊立生和杨振功就是扛着杨凯麟的大旗作虎皮,想要在火中取栗实在是太操蛋了。”

    在长滩,他最恨的人就是熊立生等人,如果没有这帮人,他的主任生涯一定会很滋润,既能让自己成为先富起来的一部分人,也不用承担这么大的风险,如今有了这几个家伙,却让自己踏上了深渊的边缘。

    这帮子人一旦有什么问题,还能脱身,而他根本就不可能,想到陆政东在会上声色俱厉的讲过、想过陆政东和杨凯麟父子之间的矛盾,想到这一次没竞争上的其他企业那种不服气的样子,罗豫章心里就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他深知自己这一回是坐上了火山口,搞不好就会被喷发的火山给冲上云霄,粉身碎骨,变成一粒尘埃。

    不能再等了!

    也就在这一刻,罗豫章终于下定了,将从熊立生那里收的钱悉数捐赠给了希望工程……

    罗豫章的判断并没有错,生意场就是个利益场,有利益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纷争,失意者肯定是心里老大的不服,奈不何市委副书记,罗豫章的块头就要小不少,

    一叠叠的举报信就飞向了省里的各个部门。

    在省纪委,省纪委书记赵明亮将省纪委副书记蓝奕邦叫到了办公室,伸手拍了拍桌上的信件,道:“这厚厚一叠的材料是省里相关部门和我们纪委受到的反映长滩的信件,有的纯粹是胡言乱语,有的是言之凿凿,涉及到了副书记杨凯麟、副市长陆政东、还有管委会主任、建委主任等,这让我想起了当年的茂云地区,那时临南市的上访也是特别多,与现在长滩的情况基本一致,然后就出了震惊全省的窝案,前车之鉴啊。按照杨书记的话讲,临南如果没有那一次的正本清源,恐怕也没有今天的发展速度,这就是破而后立吧。”

    赵明亮看着相貌很温和,眼神之中经常也是透着几分慈祥的味道,这样的相貌并不符合人们对于纪委干部包公就像包公一样的黑黑的脸经常都是严肃得怕人,犀利的眼神似乎永远都在探寻着干部是不是有问题的包公形象。但谁要是把他看着一个好好先生,看成一个温和的长者,那就大错特错了,赵明亮可是一直在纪检系统工作,以善打硬仗恶仗著称,组织领导纪委查处了许多大案要案,甚至上一次省里的副省长出事之后,中纪委还点名让他参与案件的工作,这也说明其的工作是深得中纪委的信赖,在省委也有极高的威信。

    蓝奕邦熟悉赵明亮的工作作风,此时见他提起长滩,便知他已经下定了决心,更知道这件事已经得到杨书记的首肯,便道:

    “赵书记,是否开展对长滩的调查,但是现在没有过硬的证据。”

    赵明亮点了点头,道:

    “这里面反映的事情确实有不少线索是疑窦丛丛,但是根据我的判断,这些信件应该不是出自一类人,是出自多类人,几方印证,说明这些事情也并非是空穴来风,我认为时机成熟了,由你来带队到沙州,从外围查起,从小事查起,只要突破一点,就出师有名了。”

    蓝奕邦看了看名单,在调查人的名单中,沙州市级领导就有杨凯麟、陆政东,另外还有一些部门领导、国企领导,如果真的查实了,那将引发长滩官场一次大地震。

    蓝奕邦想了一下道:

    “杨凯麟在长滩的时间挺长,在不少举报信中,都提到了杨凯麟的生活作风问题,但这些多是捕风捉影,不过,听说有个叫熊立生的商人和杨凯麟的儿子过从甚密,据有人讲,实际上那公司的幕后老板就是杨凯麟父子,从这家公司从开发区拿走绝大多数项目,拿到了长滩一块最好的地,我估计这里面的猫腻不少。”

    赵明亮摆了摆手,道:

    “虽然大原则是定了下来,但这是涉及到众多的厅级干部,一定要慎重,也一定要本着保护干部的目的出发,你刚才提到的事情只能成为思路,不能成为证据,这一点有区别,我们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证据,哪怕就是收受赌赂五千块,也要固定下来才能成为证据,明白我的意思吗?”“虽然大原则是定了下来,但这是涉及到众多的厅级干部,一定要慎重,也一定要本着保护干部的目的出发,你刚才提到的事情只能成为思路,不能成为证据,这一点有区别,我们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证据,哪怕就是收受赌赂五千块,也要固定下来才能成为证据,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了一把接受了任务,走出房门,一脸严肃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想着长滩领导的众多面容,知道这一次查案,肯定又有人会中箭落马,不由得叹息一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章 利益的魔力 (三)

    省城里开出一辆普通的金杯车,省纪委副书记蓝奕邦带队的调查组悄然无声的到了长滩,住进了一个非常普通不过却比较干净的一个国有企业的内部招待所里。

    与此同时,长滩开发区的各项建设也如火如荼的进行着,特别是码头扩建的工程,为了赶在神州化工等重要企业前来考察,抓得很紧。

    陆政东只是冷静的看着立生公司,盯紧了其工程进度和工程质量,只要盯住了工程质量,杨振功和熊立生等人想玩什么花样也玩不出来。

    忙忙碌碌之中,陆政东也迎来了周毓宁等人。

    陆政东给市里的领导汇报时讲的是他堵研究生的导师介绍的,周毓宁现在是社科院经济所西部发展课题组的组长,这个头衔,加上距离核心权力很近,所以市里还是很重视,市长葛云昌出席了接风洗尘的宴会,在对开发区进行考察调研之后,刘建中等人还要与其座谈。

    一行人在开发区听取完开发区的汇报,然后又在开发区参观着,为了有个直观的印象,大家也都兴致勃勃的登上了开发区边的小山,看着山上长草凄凄,大片的杉树林和其他常绿阔叶树混杂其间,景致倒也不错,不过来的不少人都上了年纪,走了一阵也就没有开始的兴致了,逐渐也就落在了后面,周毓宁倒是兴致盎然,继续往上走着,见到后面的人还没跟上。两个人就站着等着后来人。

    “唉,人老了,爬这点山还真有些受不了。”

    周毓宁有些感慨的说道。

    “老了?你也敢称老?比我大几岁就叫老。那组织部考察我时还嫌我太年轻了?”

    周毓宁听得他如此讲,不禁笑道:

    “二十几岁的副市长确实也是太年轻了一点,而且还是管实事的副市长,刚才听到你所讲的开发区的未来发展,气魄不小啊。这一次让我们来,恐怕不是让我们走走看看就了事的吧。”

    陆政东笑了笑,道:

    “调研工作看起来很重要,实际上也很重要。但是领导重视才是真正的重要。若是领导不是从内心重视,再好的调研成果也将会束之高阁,成为一堆废纸。调研工作看起来很重要,实际上也很重要。但是领导重视才是真正的重要,若是领导不是从内心重视,再好的调研成果也将会束之高阁,成为一堆废纸。任何内容都必须借助于形式,繁文缛节就是礼。是官场必不可少的程序,作为我这样的年轻干部,想要把想法变成可操作的东西,更需要借助一些形式。”

    陆政东把心里的想法详细的给周毓宁讲了讲,周毓宁听到陆政东详细说明用意之后,道:

    “你这个规划很超前。但我看你们开发区,基础设施建设却没跟上,听说前任市委书记很看重你,为什么却没把这些东西一步到位?”

    陆政东摊了摊手道:

    “打造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高水准的开发区那是一项综合性的规划,也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特别是在长滩这样比较贫困的地方,想要一步到位几乎是不可能的。”

    陆政东看周毓宁还是有些疑惑的样子,便解释道:

    “要想做大事,也就要有必要的条件准备。虽然各地的一二把手都很重视开发区,都希望开发区成为其政绩的助推器,但是财力不够。只能分阶段分步骤,所以就是领导再支持,我就是点子多,也不能争取到这么庞大的资金,若是不能在短期看到成效,领导的支持就成了一句空话,而没有领导的支持,想要做事就更是举步维艰。一步到位的提法也许也就是好大喜功的佐证既然没有那样的条件,还不如老老实实做人,积蓄力量,等占到合适的位置时再来做事……”

    陆政东沉吟了一下才继续说道:

    “万丈高楼平地起,做事要先做人。在基层做事,不但要能务虚,也还得务实,所谓的务实,就是做事要先做人,很多事情你得要干出来,让别人能够在不长的时间看到成绩看到成效,只有这样务虚才是有本之源,所谓的所谓的务虚,就是你必须要占据一个能够主宰全局的位置和高度,要有开阔的视野,否则事情也许就会向与你相反的方向发展。所以就必须把短期效益和长远发展结合起来。”

    周毓宁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陆政东虽然年轻,但却不是个理想主义者,人要有远大的抱负,但必须要从现实出发,看来陆政东已经是深得个中其味,听得陆政东如此讲,周毓宁脸上深思之色更浓,不由说道:

    “不管怎么样,你搞的这个开发区还是很有特色,特别是你搞的这个招投标制度,大家都非常的感兴趣。”

    陆政东道:

    “这实际上也是逼出来的,开发区现在就是一资金洼地,谁都想在其中捞上一把,这么做,一是为了保证开发区的各项工作,顺利推进,其二也是为了保护开发区的干部,这套制度建成以后,我只是监督制度的执行,具体的事情我不管。”

    周毓宁是研究经济的,深知资金集中之地也是腐败高发之地,陆政东这么做肯定会让不少人心生不悦,不由说道:

    “不过,这样的事情也是有利有弊,对于数十年甚至是上百年形成的潜规则,即使有不合理性,也得遵守,这是为官之道。你是西河最年轻的副市长,有着远大的政治前途,说话办事要慎之又慎。”

    陆政东听到周毓宁这话不由有些讶然,看来周毓宁虽然是身在学术研究这样的象牙塔中,但实际上对于官场生态却也不陌生。居然能说出一番这么深刻的道理。

    “恩,确实如此,在官场,会做人往往比会做事更加重要,这让我想到了一句话,戴着脚镣和手铐跳舞,其实政治上从来就不能完全的随心所欲,而是要能在复杂的局面下能真正做点实事,实现自己的抱负,也就是脚镣和手铐也同样能自如的跳舞。才是真正的高手,要达到那样的境界,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带着镣铐跳舞,这个形容实在是太精辟了,事实上不管是何种社会形态的政治人物,都要受到方方面面的制约,能够在种种制约和禁锢中达成自己的抱负,确实需要极高的政治智慧。陆政东的话让周毓宁美眸连闪……

    周毓宁等人在开发区走了一圈,然后在座谈会上谈了一些观点和看法,市里显得极为重视,开发区的规划和发展方案得到了市里领导的首肯。

    事实上,这个规划和发展方案是陆政东的思想的最直接的体现,这个规划案的通过。也就为他对开发区进一步进行改造创造了最基础的条件。

    只是陆政东即便是在省纪委有盛处长这个熟人也没有得到省纪委到长滩来调查的消息,而此时省纪委一行在长滩的调查也有了些眉目,长滩开发区确实存在不少问题,杨凯麟、陆政东、罗豫章都有嫌疑,蓝奕邦也就把调查的初步结果向刘明亮做了汇报。

    蓝奕邦道:

    “长滩开发区搞的招投标制度还是不错的。但在执行中却是受到了方方面面的影响,出现偏差,我觉得陆政东的问题不太严重,问题严重的是杨凯麟和罗豫章,现在根据我们的了解,杨凯麟和主要承建开发区工程的立生公司有不小的关联。而立生公司和罗豫章有金钱上的往来,这方面我们已经有了一定的线索了。”

    刘明亮听到汇报,高度重视此事,立刻指示在长滩的蓝奕邦,道:“这是一条重要线索,你派人去暗访,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办事情的。”

    蓝奕邦道:“招投标的制度是陆政东制定的,罗豫章具体负责实施的。”

    刘明亮一听心里有数。陆政东给他留的印象深刻,不光是之前省纪委曾经调查过陆政东,更因为陆政东成为副市长的传奇经历。道:

    “陆政东人虽年轻,但在长滩还是干了不少实实在在的事情,官声不错,也因为这个缘故这一回才会意外当选副市长,之前省纪委也对这个同志进行过调查,虽然以往的事情已经下了结论,虽然过去不代表现在,但还是可以作为一个重要的参考,开发区牵涉的利益纠葛太多,你要尽量收集客观资料,注意分寸。”

    刘明亮沉吟了好一会才继续道:

    “此事线索是出来了,罗豫章的问题看来是比较清晰,但是杨凯麟从目前的情况看,还不清晰,涉及到副厅级重要领导,必须要有实实在在的证据,否则最多就是擦边球,这个分寸你要掌握好。”

    说完之后似乎还不放心,又加了一句:

    “真正进入实质性的调查,你在长滩的活动只能与刘建中和市纪委书记老英同志两人保持联系。”

    蓝奕邦见刘明亮说得如此慎重,犹豫了一会,道:

    “还是先找刘建中?”

    刘明亮知道蓝奕邦担心的什么,刘建中和杨凯麟关系不错,而且罗豫章也是刘建中到任之后提拔起来的,蓝奕邦是怕刘建中通风报信,于是想了一下道:

    “长滩的不少干部对刘建中有意见,但省里并没有收到任何关于刘建中经济方面的风言风语,这就说明很多问题。”

    蓝奕邦一听刘明亮这么说,也就不再说什么。

    不过一起来的纪委的纪检二室主任张必定却是有些意见道:

    “蓝书记,这事这么做有些不妥当吧?”

    张必定肯定已经从前期的调查揣摩出这个案子不会小,他才刚刚坐上处长的位置,肯定是希望能搞点大动静出来,这一点蓝奕邦很清楚,不过他还是打断了张必定的话道:

    “这组织纪律,理解也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几个年轻人一听话这么重。也不敢再说,不过嘴上虽然不说什么,心里却并不是太服气。

    金杯车很快到了市委大院,蓝奕邦先给长滩市纪委书记英若年打电话,只道有事要见刘建中,却并不道明什么事情。英若年也是老纪检了,懂得规矩,也不多问,马上给刘建中打电话,道:

    “省纪委副书记蓝奕邦同志到了长滩。要见您。”

    刘建中刚刚找几个县里的一把手谈了来年的工作,一个个都愁眉苦脸的样子,刘建中不由想到开发区看样子还多少能有点起色,但如果其他区县不能有所突破,光是一个开发区这也是独木难支,想到这些刘建中心里也有些烦躁,此时纪委来人多半不是好事,心里也就更有些烦。

    可是作为领导数百万人口的市委书记。他也有许这些情绪,不能在部下面前将这些情绪表现出来,想了一下说道:

    “蓝书记来了,都是熟人,老英你先接待着,晚上吃饭我参加。”

    英若年道:

    “他有重要的事情。一定要马上见你。”

    刘建中一听心里一惊,略为沉吟,道:

    “既然这样,请蓝书记到我办公室吧。”

    刘建中原来在省城工作,和省纪委的副书记蓝奕邦到倒是认识。不过既然是纪委的领导,也就很难有深交。

    蓝奕邦是纪委负责大案要案的,是相当历害的人物,亲自找上门来,这绝对是长滩有什么重要的干部出了问题。

    这烂事一件接一件,这让刘建中心里一阵恼火。蓝奕邦来得极快。从接到电话到上楼也就几分钟的时间。

    进了办公室大门,蓝奕邦倒是神情自若的道:

    “老刘,我知道我们纪委到那里都是不受欢饮的,不过你也用不着这么愁眉苦脸的。”

    说着,就很自然地坐在了刘建中办公桌的对面。

    “蓝书记来指导工作,是对我们的关心,我哪有不欢迎之理?”

    刘建中心里明白肯定有什么大事发生,也就打着哈哈。想摸清到底是什么事,说着问秘书要来了烟,递给蓝奕邦一只,自己也主动抽了起来。

    蓝奕邦看着抽烟的刘建中姿势很不熟练,道:

    “在我的印象中,老刘你不抽烟啊,怎么见到我,连烟也抽上了?难道是为了我开戒,那弟妹知道了肯定是要找我的麻烦的。”

    刘建中深吸了一口烟,叹了口气,道:

    “长滩的经济一直被临南给逼着,我到长滩不久就学上了这玩意,别人讲,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我是唯有香烟,来年的任务不低,压力很大,我刚刚找几位县委书记谈了话……一言难尽啊……“

    蓝奕邦进屋以后,就见到刘建中心绪不佳,原本以为是因为他找上门的缘故,心里还担心着刘建中的态度,此时听到是愁完成省里的经济指标,反而放下心来。

    寒暄过后,蓝奕邦从手包里取出一份文件,笑容也就从脸上消失了,道:“刘书记,这是省纪委的材料,事关长滩开发区的罗豫章。”

    蓝奕邦很有策略的隐去了杨凯麟和陆政东,只是讲了罗豫章。

    刘建中锁着眉头将材料看完,半响没有说话。

    蓝奕邦是经验丰富的办案老手,也见多了很多领导看到这些材料之后的反应,所以一点也不急躁,随手拿起兜里的烟,扔给了刘建中一支,又给自己点了一支。

    两股轻烟在办公桌前袅袅升起,时而聚在一起,时而分开。

    刘建中头脑里闪现了无数的念头,随后又将这些念头果断地扔在一边,道:

    “既然省纪委有了足够证据,明亮书记又有明确意见,市委全力配合省纪委的工作。”

    蓝奕邦点点头道:

    “感谢刘书记的理解和支持,我知道开发区是刘书记的心肝宝贝,希望开发区能够兴旺发达,这一点其实我们纪委也是抱着一样的态度,按照杨书记的话讲,害群之马是真正影响发展的,i这样的人就要清除出队伍,破而后立,发展才会真正走上快车道,这件事,还请刘书记保密。”

    张必定也暗中观察着刘建中,据检举信上以及省纪委了解到的情况,杨凯麟与市委书记刘建中来往甚密,而杨凯麟又和开发区有牵连,依他多年的办案经验,在这种情况下,最好的办法是悄悄将罗豫章带走,然后再通知长滩市委,这样更有利于查清问题。

    而现在这么做,稍有不慎,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只是省纪委书记坚持要事先与市里的一把手刘建中通气,蓝副书记也支持,他只能执行,却心里并未完全想通。

    刘建中也脸色凝重的表态道:

    “感谢明亮书记和蓝书记的信任,我一定会严格遵守组织纪律的,接下来市里该怎么配合工作?”

    刘建中听到蓝奕邦提到省委书记杨成功的话,他知道蓝奕邦绝不是信口开河,而是这件事连杨书记都知道了,所以他的态度也就愈发的坚决了。

    “那就请罗豫章到市委的招待所谈谈他的问题,另外我们还要找分管副市长陆政东核实些情况……”

    蓝奕邦还是没有把杨凯麟讲出来……

    待刘建中的秘书打通了电话以后,蓝奕邦讲了些场面话,就与英若年一道离开了市委,准备到市委招待所守株待兔。在去市委招待所的路上,张必定心里仍然有些忐忑,心道如果有人提前通知了罗豫章,罗豫章闻风而逃,搞不好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白白浪费大家这么多时间和经历不说,让这些人逃脱了党纪国法,那才真是让人郁闷。

    但他看到蓝奕邦一幅成竹在胸的样子,又回想起刘建中的态度,也就没有开口提出此事……(未完待续。如果您这部作品,欢迎您来shuyaya()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一章 利益的魔力 (四)

    蓝奕邦等人离去之后,刘建中坐在办公室里阴沉着脸,刘建中倒不是为自己担心,他自问是经得起检查,倒也没有什么害怕的,可是对于手下的干部,他则带着三分怀疑,和五分保留。

    水至清则无鱼,这是他从政得出的经验,也是他经常对一些小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当然,水浑到什么程序,他作为市委书记是要严格掌握,如果检举信上地事情被查实,他绝对不会回护,一来这种严重违反党风政纪的事情,如果不严肃处理,长滩整个干部队伍将随之感染,最终形象受到损害的还是他这个书记,二来罗豫章如此行为已经超出将水搅浑的程度,而是严重的污染了一条河,这就超出了他能容忍地底线。

    想到这里,刘建中不由就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开发区刚刚有起色,为什么出事的偏偏是管委会呢?

    长滩经济不振,他本来也是对长滩开发区重新燃起了极大的希望,但是这刚刚燃起的希望眼看着就要被一场倾盆大雨给浇熄了,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不过现在还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既然省纪委如此兴师动众,想必罗豫章是凶多吉少了,他必须得要想着怎么处理善后的事情。

    首先就是要确定开发区的继任者,以最大限度的把这些事情对开发区的影响降到最低,可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也让刘建中心里也有些踌躇,开发区要成为市里经济的发动机,那么管委会主任是很关键的职位。

    从管委会内部提拔,这也有不少问题,罗豫章在开发区工作的时间很长,在开发区牵绊很多,开发区又是一个资金聚集之地,一出事往往就会牵涉不少人,如果新任命的管委会也被罗豫章一案牵涉进去,对于长滩市委来说就是一个政治笑话。市委的笑话实际也就是他刘建中的笑话。

    而让陆政东暂时兼任管委会主任一职负责过渡,同样存在这样的风险,在罗豫章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前,他也不管保证陆政东就不会受到牵连。

    刘建中想了半天,最后觉得还是从县里提个人上来……

    就在刘建中想着怎么善后的事情的时候,陆政东也到了市委招待所,张必定看着陆政东,对于陆政东的大名也早已经熟知了。这个名字就是省里不少像他一样的处级干部一提到都是一脸的复杂,之前陆政东被省纪委调查的时候,他还没有调到纪检监察二室,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陆政东。

    真是年轻得让人嫉妒,难怪省里那些处级干部们说起陆政东就是一脸的神情复杂,他们拼死拼活的打拼。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到了处级,人家三下五除二就是副厅级了。

    看着陆政东英气逼人的样子,这些年组织上大力提倡干部四化,越来越多的年轻干部走上了工作岗位,但是一些年轻干部因为仕途傥荡。没有经过什么挫折,一坐上高位,就飘飘然有些找不着北了,因此也有不少人栽了跟斗,这其中最有名的当数中部某省的一位年轻省长,只是这位省长履职不过四百天就下台沦为阶下囚。成为改革开放以来第一个因徇私枉法落马的正省级官员,成为共和国成立以来,第一个因为贪腐被判刑的省长。

    张必定心里不由暗道,如果陆政东也因此而落马,恐怕也会创造共和国的历史——共和国历史上被惩处的最年轻副厅级。

    想到这些,张必定觉得血管中的血液就像被激发了一样,流动开始加速……

    陆政东进屋之后,一听介绍对方是纪委的。本能的反应就是开发区的事情,而且极有可能是张林忠搞的事情,不过他是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所以很坦然的坐在那里。

    蓝奕邦看了陆政东一眼,也慢条斯理的摸出烟,递了一枝给陆政东,等到两人都点上了火,才不紧不慢说道:

    “政东同志,你不用紧张,我们找你也就是摆摆龙门阵,了解核实些情况。”

    经济大发展的时代,干部出问题的不少,省纪委肯定也不是很空闲的,至于省纪委的副书记那肯定也不是闲得发霉来找他一个副市长摆龙门阵,肯定是为了调查而来,只是陆政东不清楚是不是有人诬陷自己,而让纪委到底是冲自己而来,还是冲着其他人而来而已。

    于是点点道:“蓝书记有什么要问的尽管问,我肯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聊了几句,看着气氛还算不错,不过实际上的问答之间却是各吹各的号,各唱各的调,两个人话语里的意思是风马牛不相及,谈了一会,蓝奕邦也就不想绕弯子了,道:

    “陆市长,有一件事情,我要与你谈一谈。”

    “有什么事情请蓝书记只管讲。”

    陆政东听着蓝奕邦询问着开发区的招投标的制度和这一次码头扩建招投标的情况,陆政东心底无私天自宽,对于招投标的流程,如何保证招投标能充分的运行的机制等等都讲得非常透彻,对码头扩建招投标的情况也把所知的原原本本的讲了一讲。

    张必定一边听着蓝书记和陆政东之间的谈话,蓝奕邦的问话显然并没有触及到一些实质的东西,但张必定也知道蓝书记最厉害的就是会攻心,很多被调查的对象想以沉默相对抗最后都会不由自主的松口,还有的心存侥幸,避重就轻,最后也是在蓝书记的攻心下痛哭流涕,交代了自己的问题。陆政东听着蓝奕邦询问着开发区的招投标的制度和这一次码头扩建招投标的情况,陆政东心底无私天自宽。对于招投标的流程,如何保证招投标能充分的运行的机制等等都讲得非常透彻,对码头扩建招投标的情况也把所知的原原本本的讲了一讲。

    张必定一边听着蓝书记和陆政东之间的谈话,蓝奕邦的问话显然并没有触及到一些实质的东西,但张必定也知道蓝书记最厉害的就是会攻心,很多被调查的对象想以沉默相对抗最后都会不由自主的松口,还有的心存侥幸,避重就轻,最后也是在蓝书记的攻心下痛哭流涕,交代了自己的问题。

    一边听着。张必定一边也暗自留意着还没到场的今天的真正主角罗豫章,心里担心着市委书记刘建中会不会通风报信而让罗豫章逃脱掉,罗豫章要是跑了,想要查陆政东恐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了。

    过了好一会,一位省纪委的工作人员给他打了个手势——罗豫章已经到了。

    张必定心里一块大石头这才落了地,不禁暗自佩服遥控指挥的纪委书记刘明亮。

    制定方案之时,刘明亮特别强调要充分相信长滩市委,说白了就是要相信市委书记刘建中。如今看来,刘明亮看事情眼光确实老辣,张必定暗自道,看来他自己确实是多虑了。

    蓝奕邦看到张必定的眼色,也就对陆政东说道:

    “陆市长,我们就先谈到这里。感谢你对省纪委工作的支持,也感谢你反映的这些情况,不过,调查工作还需要你协助,还请你在这里暂时呆一会。以便就有些情况随时找你了解。”

    陆政东道:“这是我应尽之责任何谈感谢,我应该感谢省纪委,你们把事情调查清楚了,我也好轻装上阵……”

    陆政东也说道,蓝奕邦虽然说得客气,什么协助这些都是假的。如果纪委认为在开发区真有什么问题,恐怕是不容易离开这个地方……

    而被请进另外一个房间的罗豫章就远没有陆政东这么轻松的心境了,特别是看到省纪委副书记蓝奕邦等人进来的时候,他感觉自己的心跳就不可抑制的加速,难怪有人讲,真要是有问题的人,心里脆弱的人一旦被纪委找去谈话常常会崩溃,搞不好*尿齐出。这话看来真是不假,好在他已经将熊立生送的三十万给交了出去,这也给了他不小的心理暗示,让他还不至于太失态。

    “罗豫章同志,你对于我们找你谈话,应该是心知肚明吧,希望你能把有些事情给我们讲清楚,党的政策我想你也是知道的……”

    罗豫章一听就忙不迭的点头:

    “管委会这几年建设工程不少,自然也就有不少人打主意,肯定是有不少人想通过贿赂我拿到工程,我也确实手了不少钱,这些事情我也一直想给纪委的领导给讲一讲,不过,有时候……又有些迈不开这个步子……”

    蓝奕邦和张必定没想到罗豫章居然这么痛快的犹如倒豆子一般的把收受贿赂的事情给讲了出来,这里面有些是省纪委掌握的也有些不是省纪委所掌握的,都感到有些诧异,事情反常即为妖,蓝奕邦于是说道:“管委会这几年建设工程不少,自然也就有不少人打主意,肯定是有不少人想通过贿赂我拿到工程,我也确实手了不少钱,这些事情我也一直想给纪委的领导给讲一讲,不过,有时候……又有些迈不开这个步子……”

    蓝奕邦和张必定没想到罗豫章居然这么痛快的犹如倒豆子一般的把收受贿赂的事情给讲了出来,这里面有些是省纪委掌握的也有些不是省纪委所掌握的,都感到有些诧异,事情反常即为妖,蓝奕邦于是说道:

    “你的态度还是不错,但是你既然知道不应该收钱,为什么还是要这么干?”

    罗豫章叹息一声,道:

    “这事说起来就有些复杂了,有些人来送钱,扔下钱就跑,有些人就是夹带在礼物中,防不胜防,有时候我都不知道谁是谁送的,有些钱就成了无头之主,这那里是钱,分明是摧命的炸弹……”

    这是罗豫章最真实的感受,之前省纪委调查陆政东的时候,也找他了解过情况,就是那种滋味就不好受,总感觉如炸弹一般。说不定那一天会爆炸,而送钱的人就是炸弹的引线,是炸弹的按钮,是炸弹的顶针,随时都能引爆炸弹,罗豫章庆幸自己做出了最明智的选择,不然今天他进了这里就走不出去,至于罗致芸就是万一被纪委查出来,最多也就是权色交易,他没收钱,不至于进牢房。

    张必定一听罗豫章再找客观理由就不客气的打断他:

    “这不能成为理由,请你说重点……”

    在张必定看来,罗豫章是一听省纪委的名头,整个人完全都崩溃了,现在正是趁胜追击的大好时机,而且张必定心里还大大鄙视了罗豫章一把——就这么点道行还敢收钱,正是活得不耐烦了!

    只是张必定也马上被罗豫章的下一句话弄得得有些发懵了:“这些钱我都捐给了希望工程了……”

    捐给希望工程了?

    罗豫章看着两人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

    “你们不信,可以去希望工程查,我是以开发区管委会全体人员的名义捐给希望工程的……并且我也保留着有捐款的回执和证书……”

    蓝奕邦深深的看了蓝奕邦一眼,一边让人按照罗豫章提供的地点去取这些东西,一边问道:

    “这些款项为什么不交给纪委?”罗豫章看着两人的脸色小心翼翼的道:

    “你们不信,可以去希望工程查,我是以开发区管委会全体人员的名义捐给希望工程的……并且我也保留着有捐款的回执和证书……”

    蓝奕邦深深的看了蓝奕邦一眼,一边让人按照罗豫章提供的地点去取这些东西,一边问道:

    “这些款项为什么不交给纪委?”

    “蓝书记,我也有苦衷,发现这些钱以后,我想了好几个处理办法,一是直接退回,有些已经找不到人,

    罗豫章所说是半真半假,熊立生给他送过三次钱,其中两次是现金,为了说明为什么这么久才将钱寄希望工程也就找了这些理由。

    “将钱上交纪委,这样做就是黄泥掉裤裆,我永远说不清楚,至少其他人会认为当时我确实是接受了贿赂,而且这事传出去影响也很不好。”

    “寄给希望工程,也算是为贫苦孩子进了一份心。”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二章 疯狂的前奏

    罗豫章从市委招待所出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多日的担忧一扫而空,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刚刚到院中,看到陆政东也缓步出来,两人相视一眼,罗豫章心里明白,这一回之所以这么顺利出来,除了未雨绸缪先把收的钱交出去之外,还有就是陆政东并没有借此机会对他落井下石把他和罗致芸的事情给抖出来。

    这让罗豫章也心存感激,若是陆政东把这事讲出来,虽说不会进监狱,但管委会主任肯定是要被撤掉了。

    陆政东胸襟开阔,是了不起的人物,将来肯定要成大器。

    罗豫章给陆政东递了一支烟,然后自己也点起了一支,猛吸了一口烟,呛得咳嗽数声,好一会才道:

    “谢谢陆市长,幸亏陆市长当初在开发区搞了招投标制度,有了这样的制度,才让我没有陷进去……”

    陆政东闻弦歌而知雅意,听罗豫章这么说就知道罗豫章将渡过了这道关口,摇摇头:

    “什么制度都是靠人在执行,你能过关,只能说明你做了正确的选择。”

    “还是老领导高风亮节,胸襟宽阔,不管怎么说,我都要衷心的感谢老领导,今后我一定在老领导的领导下,把工作做好……”

    罗豫章改口叫陆政东老领导而不是市长,其实也是大有讲究的。

    罗豫章觉得陆政东掌握了他这个不算把柄的把柄。也就捏住了他的软肋,只要他一切行动听指挥,罗致芸的事情就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如果他有异动,陆政东其实随时可以将他和罗致芸之事提出来。

    换一句话说,这件事本来不算事,可是陆政东要让它变成有事情,他就是百口难辩,政治前途将受到极大影响。陆政东这么做,肯定也是希望他以后在工作上更加配合。所以罗豫章也就改口叫老领导,其实也是变相的表达着自己的态度……

    其实陆政东倒是没有罗豫章想象的想得那么多,陆政东之所以没讲罗致芸的事情,倒不是因为那些原因,而是因为他只是能够猜测出罗豫章和罗致芸关系暧昧,但至于有没有涉及到权色交易之类的事情,他并不掌握……

    不过,看到罗豫章的态度。陆政东倒是觉得这件事倒是一个好的机会……

    看到陆政东罗豫章等人离开,张必定很是有些遗憾和不甘心的说道:

    “蓝书记,我觉得罗豫章杨振功还有陆政东还是有很大的疑点,我们辛苦这么久,就这样放他过关了?”

    蓝奕邦笑了笑道:

    “罗豫章没有把这些钱据为己有,这就算不上受贿。而且熊立生是一口咬定他的公司和杨振功没有任何关系,杨振功和熊立生关系密切又能怎么样?谁规定干部就不能有几个朋友?我们拿不出有力的证据来证明杨振功和熊立生的公司之间的利益关系,不让他们过关又能怎么样?”

    张必定一听蓝奕邦的话一时也无言以对。蓝奕邦其实也一样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很多疑点,杨振功肯定和立生公司是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然就凭熊立生肯定是拿不到那么好的地和工程;而罗豫章在码头扩建招投标的时候才把以前收的钱捐给了希望工程。也是是因为陆政东分管之后给他带来极大的压力,对于杨振功、罗豫章,乃至杨振功背后的杨凯麟,蓝奕邦能看得清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但是对于陆政东,蓝奕邦觉得自己就是见多识广也觉得有些看不清。是暗中受赌地贪官,还是将一切放在阳光下的清官?

    历史是由人民创造的,但是领导干部在其中也起到重要的作用。这是中学课本多次提到的历史观。这是对整个社会而言的事情,具体到一个镇、一个县、甚至一个市,在现行制度的情况下,领导集团的作用则十分明显。蓝奕邦对此是有深刻了解的,而刘明亮对此的认识就更为深刻,所以对于涉及到重要领导职务领导的这档子事情就显得特别慎重。所以刘明亮才会特别关照要精心组织这次调查,要求必须以事实为依据,法纪为准绳,这一切都只能是怀疑,办案得讲求证据,没有有力的证据,所以这件事也就只好到这里打住,蓝奕邦见张必定还是一副很遗憾的样子,便继续道:

    “这其实是件好事,我们纪委的工作既是保证党的纯洁性,既要惩前毖后,同时也是治病救人,相信这一回被请来谈话的干部今后都会警钟长鸣,遇到诱惑的时候,也会回想起这一次谈话的,这也是治病救人的一种方式……”

    蓝奕邦谈兴颇浓,趁着这样的机会也想给张必定这个老领导的子侄一些指点,继续说道:

    “这一次调查长滩开发区并没有出现之前我们经常遇到的窝案,应该讲,长滩开发区搞的这个招投标制度,功不可没。

    招投标搞的地方还不多,也没有成形的制度,长滩开发区走在了前面,当然,这个制度仍然有漏洞可以钻,但这样的制度建设,只是比起以前那种全靠个人道德自律的局面,已是大大改观了,你把这方面的情况好好进行总结和分析,进行充实和完善,拿出一个很有说服力的材料,给明亮书记汇报汇报,看看可不可以弄点试点来完善完善,如果能够成功,其实把这件事办好了,其作用和影响比办一件案子的影响更为深远……”

    正在办公室的市委书记得到省纪委调查组通报的情况,心里也是一块石头落了地,这绝对是他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但是他想了一想还是把杨凯麟给请到了办公室。待杨凯麟坐定之后,说道:

    “省纪委刚刚对开发区管委会的罗豫章进行了调查。”

    杨凯麟一听心脏猛的抽搐了一下--罗豫章为了争取管委会主任一职也是给他送了钱的,虽然只有两万块,但那也是犯罪了,更为重要的是若是罗豫章交代了给他送钱的事情,那他肯定也会被卷进去。

    “省纪委神不知鬼不觉的工作了很长的时间,掌握了罗豫章不少确凿的证据,好在罗豫章还是经受住了考验,把收的钱早就捐给了希望工程,这才涉险过关。不过这也给我们提了个醒,我们在这方面的工作必须要加强,一是要加强制度建设,二是要加强干部自身修养建设,三是要过子女家属关和人情关……”

    刘建中在讲话的时候,特别在第三点上加重了语气,还深深的看了杨凯麟一眼。

    杨凯麟一听刘建中这话,心就像过山车一样。从最底部一下又冲上了最高点,原本他以为罗豫章过不了关,他也就凶多吉少,不过听刘建中的意思是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杨振功估计和这事有什么牵连,而不是罗豫章把他给交代了出去。杨凯麟想起了儿子和熊立生等人交往过密,又回想了一些细节。心里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这让他原本惊恐无比的心一下踏实了不少,也就是这个时候,杨凯麟才感觉到背上的冷汗把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

    刘建中看到杨凯麟脸色有些不太好,还以为是担心杨振功的缘故,响鼓不用重锤。刘建中这话也就点到为止,转而说道:

    “长滩安定团结地局面来之不易,我们绝不能因为这些事情影响长滩的发展大局。你是分管组织的书记,在干部队伍的建设上,在反腐倡廉的制度建设上要拿出些具体的措施来……”

    “刘书记的这个指示非常重要,特别是我们这些领导干部平常忙于工作。有时候就难免疏于对子女家属的管教,往往会产生很多问题,这件事我应该以身作则,我想把振功调离长滩……”

    “这也就不必了,矫枉也不必过正。振功这孩子还是不错的……”

    杨凯麟摇摇头道:

    “现在心术不正的人太多,简直是无孔不入,有些人就利用领导干部的子女,打着领导的旗号四处活动。下面的人碍于领导的面子也不好拒绝,而领导却是被蒙在鼓里,等到领导知道的时候已经一切都晚了。那才是真的把子女给害了……”

    杨凯麟此时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的思维,这番话说得是大意凛然,实际是为自己和儿子开脱,不过让杨振功离开长滩的想法却是真的,虽然从刘建中的语气中他已经听得出来,杨振功并没有多大的事情,看样子也是涉险过关,但杨凯麟凭着对儿子的了解直到自己的那个好儿子一定是弄出了什么事情,省纪委在长滩神不知鬼不觉的调查这么久,连刘建中事先都不知道,那说明省纪委是盯上了长滩了,这两年他从干部手里收取的钱财实在不少,一旦有干部落马,保不准就会牵连上他。

    如果让杨振功继续留在长滩,搞不好杨振功也会被卷进去,与其这样,倒不如让杨振功远走高飞……

    刘建中见杨凯麟说得如此斩钉截铁,心里倒是有些佩服杨凯麟的果决……

    杨凯麟下班之后就匆匆忙忙的回了家,看到在家里的老婆薛义花,就道:

    “你马上把杨振功给我叫回来,立刻、马上!”

    杨凯麟的老婆见杨凯麟脸色黑得怕人,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不由愣了一下道:

    “儿子哪里又惹着你了?”

    杨凯麟一听薛义花的语气又有些想替儿子打掩护的意思,眼睛更是一瞪:

    “好好说,好好说,就是你娇惯着他,把他惯坏了!你知不知道他跟着熊立生等人混在一起差点就闯下大祸了!真不知道我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只会给我闯祸的儿子!”

    薛义花一听杨凯麟的话吓了一跳。

    自从杨振功当了市里的领导之后,她在单位和社会上的地位就直线上升了。迎合的人,奉承的人,讨好的人,都围绕在她的身边,她也适应了这种带着一种俯视的社交关系。

    而社会地位的提高与杨振功的官位直接相连,包括她的那个才三十岁的就是副处级的宝贝儿子,其实更多的也是因为有杨振功,虽然杨凯麟官越来越大,回家过夜的日子也就越来越少,有些事她也是心知肚明。但是那些事情她想管也管不了,这么多年了她对那些事情也早已经想开了,只要能有荣华富贵,男人在外面风花雪月也就不算什么了。

    因此,杨振功的老婆对于威胁杨振功官位的人和事特别敏感,何况这件事不但是威胁到杨凯麟,连她的宝贝儿子也是牵涉其中,一听杨凯麟的话也忙不迭的去给杨振功打电话。打完电话之后也坐在一边说道:

    “振功有时候也真是不懂事,我们又不缺钱花,真不知道他还要跟熊立生他们搅合在一起干什么。”

    薛义花也被吓得不轻,坐在那里心神不宁的问着杨凯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听到是省纪委的来调查,更是吓得花容失色。脸上厚厚的粉直往下掉。看着黑着脸想着事情的杨凯麟也不敢打扰。

    没多久,杨振功匆匆而回,薛义花忍不住就道:

    “振功,

    由于省纪委保密工作做得很不错,罗豫章被省纪委找去谈话。杨振功不知道,甚至连去”协助调查“的熊立生,他也以为只是手机没有信号了,被紧急招回来的杨振功一进屋就看到父亲杨凯麟脸黑得跟煤炭似的,一向很宠他的母亲也发着火,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跟我到书房来。”

    杨凯麟不想让有些沉不住气的老婆知道有些事情。把杨振功叫到了书房里,父子俩进行单独的谈话。

    “熊立生的公司你有没有份?”

    “没,没有,我只是和他关系比较好,有时候帮点忙。公司的事我没参与……”

    杨振功本能的选择了避重就轻,杨凯麟见杨振功眼睛转了一下,知道他这个宝贝儿子想给他打马虎眼,于是厉声道:

    “你少动那些心眼。若是你没有份,你会那么热心,熊立生能拿到那么多开发区的项目?……你是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省纪委已经调查过罗豫章和熊立生了?!”

    “啊!”

    杨振功一听吓了一跳,看到父亲的眼神,心里一激灵,作为政府干部,他自然知道省纪委的调查意味着什么,再也不敢打马虎眼,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了。

    杨凯麟听完之后气得重重的拍了一下椅子,指着杨凯麟的鼻子道:

    “你自以为是在幕后操纵,做得天衣无缝?狗屁,谁不清楚罗豫章给熊立生的面子就是给你的面子,给你的面子就是给我的面子?你一堂堂国家干部和劳改释放犯和商人混在一起算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一出事,熊立生和庞伟健都是无业游民。屁事都没有,而你是国家干部,第一个跑不脱的就是你!你……你真是糊涂透顶!……”

    杨凯麟劈头盖脸的就给了杨振功一顿:

    “我给你说,这一回若不是罗豫章做事老道,把你们送的钱早就处理了,熊立生还算是知道轻重,没把你给交代出去,不然的话,现在不但你已经被纪委弄去喝茶去了,连你家老子也会跟着你去喝茶!”

    杨凯麟发了一通火之后,看了一眼如丧考妣的儿子,道:

    “现在官场复杂得很,你现在也算是少年得志,你那位置也是有人惦记的,只不过因为有我,没有人敢对你动手,但很多人眼红我现在的位置,天天盼着我犯错误,现在你这么做,就让你自己往火坑里跳。也是把我忘悬崖边上推……天堂和地狱就一线之间,到时候不要说什么进步、钱财都成了水中花镜中月,人身自由恐怕都得失去……”

    杨凯麟这话既是对杨振功而言,其实更多的也是对他自己讲的。杨振功见父亲的语气缓和了下来,小心翼翼的问道:

    “爸,这事对你有多大的影响?”

    “如果没有人惦记,这点事情其实也不是个事,如果有人惦记,即使没有这事,也可以弄出其他的事,但问题是现在是有人惦记上长滩了。你恐怕还不知道,省纪委到长滩来调查,事前市里没谁知道,如果不是罗豫章把钱捐了出去,完全打乱了省纪委的计划,那就是抓住罗豫章,提起一串人来……”

    杨凯麟已经不敢抱任何的侥幸心理了,他知道自己他自己收钱的干部为数不少,这些人既然把钱投资在他身上,总是要想办法把投资成倍的收回去的,只要有这样的念头,有人出事就是迟早的事情,而一旦出事,为了争取立功表现,他被交代出来也就是迟早的事情。

    一旦他被交代出来,他很清楚,怕就怕认真儿子,一旦认真,那他根本就无所遁形,就他收取的钱物,他肯定是把牢底坐穿了,而要跑,国内再大,那也没有他容身之地。唯一的选择也就只是往境外走,而要往境外逃,那就必须得把钱物先给转移出去,不然出去之后根本就没办法生存。

    而要把钱物转移出去,那在国外就必须要有最可靠的人,儿子杨振功是最合适的人选,但杨振功现在在政府部门,又在长滩,想要办理出国的手续肯定会引起人的警惕,所以他得让杨振功先跳出政府,跳出长滩……(未完待续。如果您这部作品,欢迎您来shuyaya()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三章 同床异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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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凯麟仔细的给杨振功分析了利害关系,这些话确实是说道杨振功心里去了,他是自己的事自己知道,虽然他慑于父亲的严命没有在建委系统收取什么好处,但是有人要求进步的找到他,他还是收了不少钱,他也担心这个到时候东窗事发。

    只是杨振功让他干脆辞职去外地发展,一想到没有父母的荫蔽,就是做生意也很费力,这也让他有些接受不了,也非常不甘心,不由道:

    “当年我和他在生产办的时候同样是正科,凭什么陆政东就当副市长,而我现在才是一个享受副处级的待遇?陆政东肯定是在开发区和宜蓝县弄了不少钱,肯定是大把大把的钱孝敬给孙伟阳了,孙伟阳才那么不遗余力的提拔他,我也想要弄点钱,进步进步,可是就是打打擦边球,省纪委的人就找上门来了,这实在是不公平……”

    杨凯麟听到杨振功的话,心里也是一阵默然,看来陆政东是儿子心里永远的一根刺,一道坎,儿子是很难走出来,可听到杨振功这这样幼稚的话,心里又是一阵无力感直往上涌,火气顿时就上来了,怒道:

    “你管好自己的事就行了,陆政东当副市长那是他的本事,管你什么屁事,不要把别人都想得那么不堪。把自己想得那么好,你有本事,也学陆政东一样,随便到那个岗位也能搞出一些让领导看重的动静出来,也给我跳票当个副市长试试?你看看你,明明和陆政东有矛盾,还敢到陆政东分管的地盘上去刨食,你这不是伸着脖子让陆政东砍吗?简直就是自寻死路,你看看你,把你安排在建委。那就是出成绩的部门,你当办公室主任这么久,为啥就没有搞出像样的事情出来,民主考核测评还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你才勉强过关。你在建委碌碌无为,连我都不敢打招呼把你提为副主任……”

    志大才疏,看着杨振功的表现和心态,杨凯麟觉得自己让杨振功走上仕途实际上就是走上了一条错误的路。也就更加坚定了他让杨振功辞职离开长滩的决心。

    不管杨振功有多少的不甘心,但父子俩的谈话还是以杨振功妥协而告终……

    杨凯麟和儿子谈完话回到主卧,薛义花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老公,我现在怕得很,你实话给我说,你会不会有事?”

    薛义花如受了惊的小鸟。躺在床上,看样子是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杨凯麟看了薛义花一眼,心道原本和妻子的关系还算不错,但自从当上副书记之后,一切都改变了。已经很久没有在这张床上过夜了,听了薛义花的问话,迟疑了许久还是选择了掩饰:

    “我是分管组织人事的副书记,那就是管着干部们的帽子,看着是威风,其实干部远远比位置多。得到提拔的干部自然是满心欢喜,而没有得到提拔的毕竟是多数,这些人心里肯定是不满意的,这样一来,其实我也是坐在火药桶上,所以我一直是谨小慎微,一切按规定办,晚上睡得着觉。你就放心吧。”

    杨凯麟一直很少在家里收钱,即使在家里,那也是一些数额不大的钱物,尽能的不让薛义花和儿子沾上这些,这也是他为自己留的一条后路。

    这个话题薛义花已经问过数次,她再一次听到了老公的回答,这才安下心来,不过很快又把担心放在了儿子身上,道:

    “咱们儿子真不会有事吧?”

    “这一次完全是侥幸,咱们这个儿子啊,看着在我面前是唯唯诺诺,实际上胆子是大得很,却又少根筋,小事聪明大事糊涂,再在党政机关干下去,出事是迟早的事情,一出事,谁也救不了他。我已经和他谈了,既然他想要经商,那就干错辞职,去外地发展。”

    薛义花虽然担心杨振功,但也舍不得杨振功把好好的主任给辞了,更舍不得让杨振功离开自己的身边。

    其实杨振功这次没有陷进去,自身应该是没事的,只要今后不再沾这些,应该是没多大事情,但为了能说服妻子支持他让杨振功从政府中辞职并到外地,最好能让妻子也和杨振功一起走。见薛义花坚决反对杨振功离开,于是黑着脸说道:

    “振功走到今天这一步,全是你惯的,以前若是严加管教,振功今天也不至于如此。你要再这样下去,以后你就只有去监狱里探监……”

    薛义花听到杨振功讲得很是吓人,才没有再说,杨凯麟又道:

    “你要不放心,也跟着振功一起去,照看他一段时间,等他们赚到些钱了,时机成熟了,干脆就让他们小两口到国外去,国外各方面的条件都比国内好,也有利于孙子受到良好的教育……”

    “国外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好……”

    杨凯麟听薛义花嘴上嘀咕着,反对却不是很强烈,于是便渲染了一番去国外对儿孙的好处,儿孙是薛义花最大的软肋,果然也就没再说什么……

    杨凯麟夫妇俩在一边说着话,而在隔壁的杨振功如行尸走肉一般躺在床上,也是了无睡意,这一次省纪委毫无征兆的到长滩来调查,一下就点到立生公司的头上,这简直就像是一个晴天霹雳,霹得他很久都没有回过神来。

    原来认为像他和他父亲这样的人物,被调查的可能性极小,但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无情。

    现在他几乎所有的钱都投在了立生公司。一走了之,不但所有的钱都打了水漂不说,立生公司的贷款借款很多其实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搞到的,他就这么一走,这些人肯定也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杨振功想了许久,才逐步理出了有些头绪:要辞职怎么也得在春节之后,趁着这段时间赶紧在开发区把亏掉的钱赚回来这才是正理……

    第二天,杨振功和熊立生庞伟健三个人像地下工作者一般在一个偏僻的地方见了面,熊立生还颇有些自得的说着:

    “省纪委那帮人也就那样,什么话也没有从我嘴里问出来。振功,我是真金不怕火炼,我够哥们义气吧。”

    杨振功点点头,对于熊立生没有把他给交代出去,也觉得熊立生还是够意思,三个人把各自了解到的情况都讲了一讲,熊立生不由道:

    “妈*的,没想到罗豫章这家伙这么狡猾。居然把收的钱全部捐给了希望工程……”

    庞伟健也点点头道:

    “罗豫章胆小我是知道的,但是没想到他胆子小到这样的地步,吃到嘴的肉也舍得吐出来。”

    庞伟健不知道,其实罗豫章胆小会这么小,他自身是功不可没,当年他被抓其实也还是给罗豫章造成了不小的心理压力。才让罗豫章不敢放心大胆的收钱,何况罗豫章有罗致芸这条线,既安全又实惠,虽然大钱赚不到,但小钱是不缺的。所以罗豫章才会忍痛把钱给处理掉。

    三个人说了一会这些事情,才进入了主题:在开发区的工程该怎么办。

    现在情况变成这样子,原来计划通过要挟罗豫章虚报工程量的办法就变得很不现实了,更让三个人感到头痛的是,公司在码头扩建中已经垫资和投入了不少资金,现在就从码头扩建项目中抽身。那亏得就太厉害了;而不抽身,若是想不到办法,随着工程进展,那就亏得越多,这也不是个事。

    三个人一说起这事全是愁眉不展,如果不想出一个完全之策,那几个人投入的所有钱全部打水漂不说,还要欠一屁*股的账。

    三个人虽然都是愁眉不展,都怕投入的钱打了水漂,但也是各怀心思,杨振功是希望能把本钱捞回来,好从中脱身,而熊立生和庞伟健却是没有干部身份的牵绊,是彻彻底底的商人,两个人都明白,省纪委闹了这么一出,不但罗豫章吓得不轻,恐怕杨振功父子也吓得够呛,杨振功今后恐怕也会从中脱身了,这可能是三个人最后的合作,杨振功还是舍不得他的钱血本无归,若不趁着杨振功陷在其中的机会,大捞一把今后就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三个人商量了一阵之后,熊立生悄悄给庞伟健打了个眼色,庞伟健装着思考了许久才道:

    “罗豫章虽然把收的钱捐给了希望工程,但既然他在纪委那里交代的是我们送的钱是给开发区的福利,说明他还是不想得罪我们,虽然他把钱处理了,我们拿捏不到他了,但只要我们做的事情他不担责任,他肯定是睁只眼闭只眼,只要我们如此这般就可以……”

    庞伟健和熊立生之前已经商量过,两老表合计来合计去,觉得这事最后还是要利用杨凯麟和杨振功的身份,来压罗豫章等市里各个相关部门的实权派,庞伟健这么讲,只是为了不引起杨振功的疑心……

    杨振功听着庞伟健的话,心里也琢磨着,庞伟健的想法其实还是原来那个思路,原来是绕开陆政东,现在是又绕开罗豫章,手段更加的隐蔽。

    不得不说,庞伟健和熊立生两人对杨振功琢磨得很透,不过杨振功现在是惊弓之鸟,觉得这事还是有风险,但一想到如果不解决这个事情,不但血本无归,欠下的债务,那始终是一个大尾巴,不但他到外地都无法清静,还会影响到父亲,想到很快他就要从长滩脱身而去,犹豫了许久还是咬牙答应了下来……

    就在杨振功等人密谋的时候,陆政东正在抓紧筹划神州化肥的事情。

    省纪委的调查让陆政东完全理顺了开发区这边的关系,各项工作推进起来也更加的顺利,陆政东正在办公室和相关部门谈话的时候。市委办打来电话:

    “陆市长,请你到刘书记办公室来一趟。”

    “马上过来吗?有什么事?”

    从他当上副市长之后,刘建中还没有专门找他单独谈过工作,陆政东赶紧探了探口风。

    “我也不知道什么事情,刘书记在办公室等着。”

    陆政东闻言,便明白刘建中肯定有事情找自己,他迅速结束了办公室的谈话,在前往市委的路上,陆政东迅速的想了想开发区的事情,想着如何应对刘建中的提问。

    进了门。陆政东见刘建中一脸严肃地坐在桌前,见他进来招呼了一声,把面前的一堆文件签完了才抬起头道:

    “你把开发区的情况讲一讲。”

    刘建中耐心地听着陆政东的开发区工作汇报,却不评价,喝了几口茶,道:

    “神州化工的投资金额这么大,想想华德集团弄得云雾市的某县至今都抬不起头,一定要慎重。”

    因为范晓琳冒充华德集团的副总骗钱这事。陆政东由宜蓝县委书记一职被调到了扶贫办,这以后,事实证明了陆政东的做法是合情合理的,但是刘建中从来没有提过此事。今天,刘建中重提旧事,让陆政东觉得颇费思量。

    陆政东不知道刘建中话里的意思。也就把事情转移到眼下的神州化肥上来,道:

    “我一定会见到鬼子才挂弦,同时也请省内外的专家进行论证。”

    刘建中点了点头,道:

    “兼听则明,这是一个好办法。上次你邀请了一些重量级的专家到开发区,明晰了开发区的发展方向,就很不错。”

    陆政东听着刘建中的话,揣摩着刘建中话里的意思,暗道,刘建中其实对神州化肥也是非常的上心。但明显还是气魄不够,放不开,而已经正式成为市长,没有选举压力的葛云昌显然也是雄心勃勃,逐渐表现出强势的一面,如果按照刘建中这样的思路来,恐怕和希望大刀阔斧的葛云昌很难协调一致。

    两个人谈了一阵开发区的工作之后,刘建中话锋一转。道:

    “省纪委对开发区进行调查的事情,作为市委书记,我有必要单独和你进行一次沟通。

    事实证明你和开发区管委会的同志还是经得住考验的,素质是过得硬的,特别是在制度这一块还是很有些成效的,你们搞的招投标制度,在其中起了不小的预防作用,这说明你是真的用了用了心的,这非常不错,省纪委对你搞的这个招投标制度很干兴趣,省纪委的蓝副书记对这一点表示认可,省纪委的明亮书记也很关注此事。今天我也想再好好的了解了解……”

    招投标制度得到省纪委的关注,想来刘建中也是把这个作为一个拿得出手的成绩,这恐怕才是刘建中找他谈话的主要原因之一,陆政东也知道这是一个机会,于是说道:

    “开发区是居全市之力在进行建设,投入的资金大,工程多,也就容易出问题,当时我在开发区光靠干部自觉和良心,这是远远不够的,特别是在资金项目集中之地,权力没有受到足够制约的情况下,腐败终将难免,现在不出现,以后也会出现,当时市里是举全市之力,作为具体负责实施的我来讲,压力也很大,后来想了一想,关键一点还是要在制度上做文章,只有用制度来约束干部制约干部监督干部,这个机制才会更有效,这同时也是为了保护干部,所以我就想到了招投标……”

    陆政东把搞招投标制度的原因和背景讲了讲,又把招投标的实际运作情况讲了讲,趁机又提出了一些完善招投标的措施——有些东西能够借着市委书记的名头借力打力也会给自己减轻不少压力……

    不过陆政东最后还是留有余地的说道:

    “招投标也是一个新鲜事物,当初搞出来也不是很成熟,我在听了刘书记关于干部队伍建设和廉政建设的一些讲话,又进行了进一步完善,现在才初步成形,还有许多需要完善和改进的地方,随着发展还得要不断进行深化……”

    陆政东之所以留有极大的余地一来是他和刘建中根本没有到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地步,另外就是因为此时正处于社会转型期,同世界上许多国家一样,这个时期腐败会非常猖獗。

    而反腐是一个系统工程,建立惩治和预防腐败体系的思路是正确的,但招投标制度不是包治百病的,腐败已不单纯是一个经济问题,涉及到许多深层次的问题,反腐工作要适应社会转型期的特点,必须不断深化改革,需要从源头、干部选拔使用和查处等各个环节蓋ww.贤晟拼胧???北Vじ髦址锤?胧┱嬲?涞绞荡Γ?纬刹棵拧⒅贫燃涞暮狭Α?

    另外整个社会潜规则盛行,风气不正成为滋生腐败的条件,需要从文化建设、宣传教育上加大力度。真正要解决贪腐的问题还是要从体制机制上限制公权力。各级政府要简政、放权、让利,以转变政府职能为突破口,减少权力对微观经济活动的干预,防止权力寻租,还有就是各方面对权力的监督。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意义上改变腐败猖獗的状况……

    刘建中听完他的话,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微笑:

    “恩,政东你的头脑很清醒,你要在这方面下足功夫,开发区要出成绩,也要廉洁高效,这两者不但不矛盾,而且是相辅相成,一定要两手都要抓,两手都要硬,只有这样,才能更加顺利的推进开发区的快速发展,你放心的去干,市委市政府会做你坚强的后盾……”(未完待续。如果您这部作品,欢迎您来shuyaya()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四章 看似不经意其实是必然

    和刘建中谈完话之后,陆政东和陈思安就到省里参加全省扶贫工作总结暨年度表彰大会,陆政东又见到了愿长滩市委组织部长丘成云,只不过现在的丘成云已经不是省农发办的副主任了,而是省政府的副秘书长了,在会场上由于两人相隔甚远也就是点点头,打打招呼。

    不过会议结束之后陆政东想了一下还是给丘成云打了个电话,笑着道:

    “老领导,还没祝贺你,不知道能不能抽空接见接见老部下呀?”

    丘成云已经不是省农村发展办的副主任了,而是省政府的副秘书长,还是直接给省长服务的那种,看样子要不了多久就会接掌秘书长一职,等于是省长的大秘书,虽然级别没变,但权重却是不可同日而语,这肯定是实实在在的升了。虽然在级别上与陆政东一样,还是副厅,可是实际地位就比陆政东强得多了,因此,陆政东称呼“老领导”是很合惯例。

    丘成云在电话里也笑着道:

    “政东,你是双喜临门,才真正值得祝贺,你这一杯酒,我是一定要喝的,中午恐怕不行,晚上吧,晚上电话联系,只要临时没急事,就一起聚一聚,到时候电话联系吧。”

    陆政东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丘成云居然很爽快的就答应了。

    其实丘成云对陆政东一直印象都很不错,上一回陆政东到高塘的时候。他还是省农发办的副主任,陆政东就曾经请过他吃饭,他有事没去成,当时他在人们眼中根本就不算啥,人在落魄的时候尤其记得这些,所以陆政东的邀请他很爽快的就答应了下来。

    和丘成云吃饭的时间是晚上,陆政东又开始给省扶贫办主任姜东元打电话,姜东元的电话一直占线,这各地市分管扶贫工作的副市长和扶贫办主任齐聚省城,恐怕邀请姜东元的人很多。也不一定能轮到长滩,但是这个电话还是得打,这是一个礼节和尊重的问题。

    终于打通了电话,果然如他所料,姜东元已经被人家给“抢”走了,陆政东也只好作罢,和陈思安找了个地方简单的吃过午饭,见下午没什么事情。就让司机开着车直奔高塘经济开发区。

    陆政东让司机随意的开着车在宽阔的马路上行驶着,坐在旁边的陈思安看着宽阔笔直的马路和林立的工厂,有些感慨的道:

    “我们长滩和高塘简直就没办法比,看看这基础设施,恐怕省里的投资就不少,想想我们要争取点扶贫资金。那是千难万难,看来嫌贫爱富是那里都有……”

    陆政东笑着道:

    “高塘开发区作为全省最大的开发区,是承载着全省发展的最重要的引擎,开发区就是下蛋的鸡,只有这些下蛋的鸡能下蛋。多下蛋,扶贫的资金也才会更充裕,所以省里在资金上有所倾斜倒也不足为奇。

    所以扶贫问题,不能仅仅靠扶贫,真正要解决贫困问题,还是得在发展中解决……”

    陈思安一听点点头道:

    “现在陆市长是养鸡专业户。我相信在陆市长的领导下,我们长滩能下蛋会下蛋的鸡会越来越多,从长远来讲,这肯定是对扶贫工作最大的支持,不过,市里对扶贫工作口号喊得高,实际却是另外一回事,以前主要是靠陆市长到外面是化缘。市里配套的资金实在是很少,现在陆市长是一手抓养鸡,一手抓扶贫,呵呵,这对我们扶贫办也是看到了希望,鸡要养,可有些现实的东西也得要顾及……”

    陆政东没想到陈思安的感慨实际上就是绕着弯子说这事,而且还借着他的养鸡论说事,也不禁忍俊不禁,哈哈一笑道:

    “陈局长,你可真是会见缝插针啊,说开发区的事情居然也能绕到扶贫办……”

    开发区和扶贫工作都是陆政东分管,他自然还是要想办法进行平衡,看着眼巴巴的看着他的陈思安,陆政东心心里也暗道,陈思安是个做事的人,而且也没有其他人的那种迂腐,也算是个人物……

    陈思安见陆政东虽然没有直接答应下来,但也没有反对,知道陆政东是往心里去了,也就不再说这事。

    两个人在高塘开发区绕了一圈,陆政东也对高塘开发区有了一个更直观的了解,从目前来看,高塘开发区和长滩开发区并没有“代”上的差异,最大的差距就是规模上的差距,而且这种差距还没有从量变到质变。

    两人在开发区转了一圈,陆政东看看快到五点钟了就给丘成云打电话。

    丘成云作为长滩市调到省里的领导,陈思安知道情况,也知道丘成云现在位置的分量。

    陈思安知道陆政东晚上有饭局,不过陆政东没讲宴请谁,他还以为是宴请省里的某个相关部门的领导,没想到却是丘成云,挺语气,丘成云是已经答应了下来,不由暗道,在长滩的时候,人们都说丘成云架子大,不好说话,现在看来传言未必是真,只是有些人搭不上话而已,陆政东还真是有些路子,居然和丘成云关系良好。

    陆政东悟性高,即使这一回没有跳票,当副市长也是不久的事,这样的人物前途不可限量。

    而陆政东晚上并没有让他回避,说明陆政东也是把他当做自己人,一想到这个,陈思安心里也不由有些意动……

    丘成云六点过才到饭店,丘成云原来是市委组织部长,组织部长就是活字典,对市里上级别的干部肯定是门清,对着陈思安点点头。

    陆政东和陈思安敬过酒之后,丘成云也笑道:

    “政东。看来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这一回你是被老百姓抬进市政府的,为这个,咱们得干一杯……”

    陆政东知道丘成云这是话中有话,讽刺丘成云没有水平,不过说得极为隐晦而已,当下也没有二话,碰杯之后就一饮而尽,然后才说道:

    “我是诚惶诚恐啊,当初我去宜蓝上任。就是老领导亲自送我去的,当时是惴惴不安,还是老领导一番话不但安定了我的心,还给我指明了工作的方向,我才在宜蓝站住了脚。”

    陆政东这倒是说的实话,当初丘成云送他去宜蓝,不但交代了工作上的事情,而且还把市委组织部的一个重要的试点项目放在了宜蓝。

    丘成云原来在组织部工作。送人上任实在太多,每个人上任他都要讲话,他已经不得当时讲了什么话了,不过,陆政东提起这事还是让他回到了在长滩的岁月。

    “关键还是靠你自己,我送去上任的干部多了去了。可也只有你走到了这一步,用空前绝后来形容也不过分……”

    陆政东摇摇头:

    “这样的空前绝后实在是难受得很,我实在不想经历第二次。”

    如此年轻却能跳票当选确实副市长一件逆天的事情,丘成云作为曾经的组织部长,最能理解领导们对这类事情的态度。丘成云知道省纪委又对长滩开发区进行过调查,但对于其中的内情并不知情,还以为是长滩市里的某些人想把陆政东搞下去而采取的小动作,也就点点头道:

    “能者遭人妒,这很正常,但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你分管开发区之后,开发区的势头不错,产值出现了强势反弹。”

    开发区往往都是各地市经济发展的火车头,开发区的发展状况往往都是地市发展的一个很重要的风向标,所以省政府也很重视这一块,省里重要的开发区在省政府都是挂了号的,基本情况省政府都掌握。加上丘成云毕竟是从长滩出去的,对长滩这一块本来就很关注,对长滩开发区的一些经济数据也是掌握的。

    陆政东一听丘成云这么说,也就趁机说道:

    “秘书长什么时候有空,到长滩开发区看看,秘书长现在站在一个更高的层面,看问题的角度肯定也不一样,提出些意见和建议肯定对长滩开发区的发展更有启发意义。”

    丘成云一听陆政东的话不由就笑道:

    “政东,你是在开发区又捣鼓了些新鲜的东西吧,说说看……”

    丘成云知道陆政东邀请他去开发区,实际上是希望他能够在省政府的领导那里吹吹风,让省政府的领导能到长滩开发区去考察考察,调研调研,陆政东跳票当上副市长,恐怕在市里的日子也挺难过,继续等到有力的支持,若是省里的领导能到开发区视察,这就是对陆政东工作的肯定,这实际上就是对陆政东最大的支持,但是现在省里的开发区都大同小异,有些县一级的开发区甚至无法有效的招商,完全沦为一个政绩工程和面子工程,这已经引起了省里的注意,长滩开发区现在排名也不靠前,若没有一些新想法和新思路,反而是适得其反。

    陆政东确实是有让丘成云帮着吹吹风的这个心思,不过并不是因为日子不好过,而是因为神州化肥等企业即将来长滩考察,省里能够领导在这些企业到来之前到开发区考察,说明省里也很重视长滩开发区,这肯定能在这些投资者心目中加一定的分。

    陆政东见丘成云挑明了意思笑了笑道:

    “新鲜的东西谈不上,长滩开发区能够有所反弹,只不过是我们狠抓了一下服务。如何搞好一个开发区,需要有多方面的努力,不过其中最重要的是硬环境和软环境的建设,不过在硬环境上我们内地受制约太多,就是砸锅卖铁,也不能改变我们在地理位置和区位上的一些先天不足,先天的不足只有用后天的来补,我们在硬环境上有些是无能为力,但在软环境上我们完全可以迎头赶上,甚至超越经济发达地区,打造一个良好的软环境,也能促进园区内的企业发展得更好,也能达到硬环境所起到的作用。再结合我们自身的优势,扬长避短,这样才能在更有竞争力……”

    陆政东把他在长滩开发区的一些做法讲了一讲,丘成云听得很认真,不过他心里也有些疑惑,陆政东所讲的服务,实际上也就是转变政府的职能和作风,现在是各地政府的口号,可这口号叫得响,也没见gdp有什么动静。陆政东真有什么灵丹妙药一抓服务就让长滩开发区就像是特殊时期时候那句很流行“阶级斗争一抓就灵”一般有大起色?

    只是陆政东在如何狠抓服务上是一语带过,所讲的也勾起了他的胃口,他原来基本上是从事党务工作,转到政府方面的工作之后,对经济等政府性事务是如饥似渴的进行着充电。

    于是仔细的询问了一番长滩开发区是如何做,听完之后,虽然有了些感觉,但没有实地去看一看。总觉得欠缺了些什么。

    丘成云一向都是认为实地调查,掌握第一手材料,这才是根本,想了一下就说道:

    “恩,政东你说的这个很有些意思,有时间我想先到开发区看看……”

    说着就转过头对着一边的陈思安道:

    “思安。政东的办法和点子可真是多,现在也分管扶贫,你就偷着笑吧。”

    丘成云喝了酒,似乎也褪去了脸上的面具一番,开着玩笑。

    陈思安一边点着头一边道:

    “那是那是。秘书长现在也是对扶贫很关注,到长滩来一定要看看我们的扶贫工作,有两位领导领导把握大方向,我这腿跑得就更欢实了……”

    三个人一边轻松的谈着话,一边喝着酒,直到十点多钟。才尽兴而去。

    陆政东将丘成云送到了住的地方,丘成云很有几分酒意,并没有直接就上楼休息,而是递给陆政东一支烟,自己也点上了才说道:

    “我从长滩市委组织部被调到了省农发办,我调到省里农发办的时候心里是想不通的,也很有些想法,认为这是刘建中在排挤我。现在回想起来也许是因祸得福……”

    陆政东见丘成云有些感慨的样子,也就没说话,只是点点头。

    丘成云深深的吸了一口烟道:

    “没有这一出,我也就不会到农发办的工作,不到农发办工作,我对西河农村就不会有深入的了解,以前在组织部长的位置上我虽然也关注着三农问题,但基本上对很多事情是走马观花,流于表面。

    光靠走马观花的调研是不能了解农村真实情况的。我从长滩到了省里的农发办,把全省市县几乎跑完了,对农村负担问题了解得很多,对农村的贫困状况也就了解得更多,光靠扶贫办,光靠农发办是解决不了农村的贫困问题和农民负担过重的问题,我们努力工作,最多能解决极少数的违法行为,大多数负担确实是符合政策规定的农民负担。关键还是要发展……”

    陆政东点点头也道:

    “恩,完完全全改变农村的面貌,既要着眼于现实,也必须要着眼于长远……”

    丘成云点了点头,道:

    “不对农村有深入的了解,我也就不会有现在看问题的角度,就更没有机会到省政府当副秘书长,这叫做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官场起起落落,谁又能看得清楚?”

    说着丘成云轻拍了一下陆政东的肩头道:

    “政东,你还年轻,今后的路还很长,所以有时候没必要在乎一时的得失……”

    看着丘成云回了家,陆政东这才回到了宾馆。

    躺在宾馆的大床上,想着丘成云是做过市委组织部部长的人,平常都是挺稳重的一个人,今天与陆政东喝了酒,又与当年的当事人在一起,话就稍多了些,也说的是心里话。陆政东清楚,通过今晚,他收获了一段真正的友情,多了一个真正的朋友,虽然看似偶然,其实也是必然,物以类分,人以群分,相同或者相近的政治观和人生观,是两个人走近的最主要的动力……

    陆政东也想着丘成云的话,想着丘成云的经历,也不由想到了自己,透过了落地窗,他可以看到外面明亮的路灯,想着自己的经历,不禁陷入了沉思之中……

    ——————————

    神州化肥的老总在周毓宁等京城友人的力促下,答应派出人员先期到长滩走一走看一看,陆政东也就把这事向刘建中和葛云昌做了汇报。

    葛云昌笑道:

    “我就知道政东很能干,只要神州化肥能够来人,这就是一个好的开始,我看今后凡有攻坚克难的任务,交给政东绝对没有错。”

    陆政东抬起头来,正好与葛云昌眼光相对。葛云昌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若无其事地从陆政东脸上掠了过去,接着说道:

    “凡是需要我出面的,只要没有特别要紧的事情,我都会参加。”

    葛云昌的话让陆政东很敏感地意识到了某种讯息,葛云昌以前是代理市长,放不开手脚,此时当了市长,依然还处于摸着石头过河的阶段,需要有人对他的工作进行有力的支持,新一届市政府班子中对经济工作相对熟悉的就这么几个人,梅云林从省里下来,做事高调得很,有点放高炮的味道,让人心里不踏实,杨安城是基层老油子,做事城府深得很,周天放是何子东的关系,葛云昌用起来又不放心。

    葛云昌这段时间恐怕也是对他有了更深入的了解,他是个做实事的老黄牛一般的角色,而且他是最年轻的副市长,也就意味着是资历最浅,也最容易笼络的对象,综合几方面的因素,葛云昌这样的表示也就不奇怪了。

    陆政东明白葛云昌的想法,作为副市长,他同样需要有得力的同盟军,虽然刘建中现在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但是刘建中对他是利用多于重用,关键时候就很难说,和葛云昌处理好关系,无论是从上下级的关系来讲,还是从有利于开展工作的角度来讲,从哪一方面来看,都是有利无害。(未完待续。如果您这部作品,欢迎您来shuyaya()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五章 困兽犹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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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匆匆,狗年的脚步渐渐远去,猪年的春节已经到来,陆政东春节在京城度过的,他和雪玉之间的关系也属于稳定推进之中。

    省纪委对开发区的调查已经成为过去时,但掀起的波澜却是并没有随着省纪委的离去而完全平息下来,市里各种小道消息也依然在暗中流传着,关于刘建中、陆政东的、关于罗豫章的、还有关于杨凯麟和杨振功的,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不过更多的是集中在罗豫章和杨凯麟、杨振功父子身上。

    有人讲杨振功在开发区发了大财,杨凯麟也被老百姓冠以杨三百、杨百万的绰号,有鼻子有眼的讲杨凯麟玩过的女人过了三百,收取的好处也过了三百万,省纪委是睁眼瞎。

    陆政东也知道纪委做出了结论,可这样的流言还是在继续的原因是因为这次调查并没有达到有些人的目的。

    陆政东也知道,关于杨凯麟的传言如此汹汹多半不是空穴来风,陆政东也知道立生公司和杨凯麟、杨振功绝对不清白,但即使这样的流言具有一定的真实性,因为罗豫章搞那么一出让杨凯麟、杨振功逃过一劫。

    暂时很难奈何杨凯麟和杨振功了。

    所以陆政东反而不是很关注此事。他关注的是立生公司以那么低的价格赢得开发区码头扩建的工程,在这方面他还是下了很多功夫来规范,然后就把主要精力放在了该做的事情上。

    陆政东对开发区的改造顺风顺水,由于准备得很充分,招商引资的重头戏——和神州化肥的磋商也进展得异乎寻常的顺利。

    其实陆政东也清楚,和神州化肥的磋商如此顺利,除了长滩本身具备神州化肥所需要的原料、便捷便宜的水运等等因素之外,还因为在京城有人替自己做了大量的工作,作为国企的负责人,要考虑企业的经营状况。那是其安身立命的根本,但这只是一方面,像神州化肥这样比较大的部属企业,其负责人本来就是体制中人,属于组织部门任命,所以国企的负责人同时也更要考虑掌握着能其命运和前途。

    神州化肥的磋商如此顺利,后面一点甚至在其中起着决定性的作用。这里面的道道陆政东心知肚明……

    陆政东也是少说多做,把分管的这一块工作做得很扎实。这样也进一步得到了刘建中和葛云昌的认可,刘建中不把他当成敌人,葛云昌把他当成重要的支持者,有这两大巨头的支持,陆政东现在在副市长位置上是完全进入了角色,走上了正轨。

    神州化肥投资的事情已经大体落实。开发区码头扩建工程也已经过了大半,这样充实和愉快的状态总觉得时间过得很快,春节似乎才刚过完,转眼已经是四月天。

    陆政东充实着、愉快着,不过这样的日子也没过多久。就有麻烦来了,码头扩建的事情出问题了。

    严格的讲也不是码头扩建出了问题,而是立生公司出事情了。

    立生公司在春节的时候就只给材料供应商付了一小部分钱,承诺工程完工之后就会全部付清,四月份的时候,市里给又给立生公司划拨了一部分工程建设款。不过立生公司拿到这笔钱之后,并没有如之前承诺的那样把拿到手的资金付给这些人,反而是其法人代表熊立生携带这些款项从人间蒸发了!

    按照熊立生打的如意算盘,工程到了这个地步,是该实施原来预定的计划了,其他关节他们都已打通,都信心满满的等着好消息。

    但他们没想到的是,原本以为计划得天衣无缝的计划。却是在一开始就遇到了麻烦,首先是开发区划拨的资金很讲究,春节前划拨的资金基本上都是发放到工人的手里的,这一块,开发区盯得非常紧,根本就没有给他们留有操作的余地。

    而这一次,他们把关于工程量超过当初的预期提交上去的时候,他们原本认为核实工程量的会是市里的人,这方面他们已经做了充分的工作,不会有任何问题。

    但没想到报上去之后,市里居然请来省里省里非常熟悉基建工程的人员对此进行审核,他们弄的这个也就能哄哄对工程没有完全了解的人,在专业人士面前一下就露出了马脚,他们报上去的工程量里面的水分一下 完全被挤掉了。这一下真的是让三个人傻了眼--水分被挤掉,这就意味着巨亏,不但自己的本钱血本无归,银行的贷款、找朋友熟人借的钱也有极大一部分亏掉了,而且更让他们惊恐的是,在工程量上造假被发现,也就意味着,他们想借此机会咸鱼翻身是没有任何机会了,这个窟窿就很难堵上了,现在完全是穷途末路了。

    而熊立生作为法人代表,庞伟健作为合伙人,这些债务就落在了他们的头上,即使把划拨的工程款全部都拿去填窟窿,也根本填不了不说,而且他们从今以后都是真正的“大负翁”了,这绝对不是他想要的结果,于是两个人一合计,只要手里还有点本钱,只要改头换面,躲一段时间等风头过了之后,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于是两人决定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卷着这笔款逃之夭夭了。

    熊立生和庞伟健这一跑路,材料供应商着急了,肯定是不会继续供应钢筋水泥,码头扩建的事情自然也就只有停了下来。

    市长易人之后,长滩市的发展也出现了一些新气象,市委书记刘建中本来近来心情还是不错的。听到了这事,顿时在办公室了脾气,把罗豫章叫到办公室狠狠的批评了一顿。

    刘建中对一个私人老板跑路这么重视,也是事出有因,因为神州化肥落户长滩的事情正在紧要关头,那坡这么一出很有可能就前功尽弃。

    训完罗豫章之后,也把陆政东和市公安局的局长王振武叫到了办公室,要求陆政东和罗豫章一定要想尽一切办法,把这件事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布置完之后又对王振武道:

    “振武,那怕你就是掘地三尺。也要尽最快的速度把那个熊立生给我抓回来,影响了和神州化肥的谈判就唯你是问。”

    刘建中直接给王振武下了死命令,一边说着一边心里还想着,公安局长的人选太重要了,而王振武和杨凯麟的关系也走得太进了一点,得敲打敲打王振武,有机会的时候还要把把王振武动一动。

    至于杨凯麟,他也听过不少关于杨振功和这个公司之间关联的流言。虽然上一次没有查出个子丑寅卯出来,但从他心里来讲,其实也挺怀疑的,这就像一个不确定的炸弹,埋在身边总不是一件好事,而他在长滩已经渡过了最艰难的时间。此时权力基本掌握在他的手里,而杨凯麟也靠着依附于他壮大了不少,渐渐有尾大不掉之势,这是他所不愿意看到的,平衡才是政治之道。他也不能容忍杨凯麟过分坐大,所以也是借着这个机会削弱削弱杨凯麟。

    这事情发生了,对陆政东来说虽然也是一件麻烦事,但是却也难不住他,对于立生公司以如此低的价格中标这个工程是早就警惕不已,像熊立生这样的私人企业老板。绝不会学雷锋,亏本做好事,估计他们会采取一切手段赚钱,也大体能够猜到他们所能采取的套路,采取了很多制约措施,和准备了充分的预案,熊立生跑路了除了对工程进度稍微有一点影响之外,其他如资金等财产损失几乎没有。

    由于有充分的准备。码头扩建工程在略事停顿之后,又继续进行着。

    王振武其实也听说过杨振功和熊立生之间的事情,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这样的事情其实心证就够了,由于特殊的位置,在市里除了卖刘建中和杨凯麟的账之外,其他人包括市长葛云昌在内都没怎么敲在眼里。

    由于和杨凯麟的关系,他对这件案子原本也就少准备来个雷声大雨点小,拖一段时间等风声过去了就算了。

    但现在刘建中给他下了死命令,那他也就不能不有所动作,对相关人员进行排查,寻找熊立生等人的下落,于是首先倒霉的就是银行的人。

    立生公司的贷款就成了呆账,几百万的贷款不是个小数目,肯定是要进行调查的,银行是首当其冲成为很快就查出给熊立生的贷款根本就没有完善抵押等措施,完全是违规借贷,于是相关的责任人也被相关部门请去喝茶,很快就查明这其中有腐败行为。

    根据这些人交代,他们之所以敢于给熊立生这么贷款,除了有回扣之外,很重要的一点是看在杨振功的面子上,而杨振功在春节之后已经调离了长滩,加上之前立生公司在开发区拿工程如同探囊取物一般,这不免让人对杨凯麟和立生公司之间的关联更是浮想联翩。

    此时的杨凯麟也是焦头烂额,除了大骂杨振功是个蠢货之外,他还必须得死命的给杨振功开脱,给杨振功开脱也就是给他自己开脱,杨凯麟清楚,熊立生和庞伟健跑了,没有这两个直接的当事人指认,杨振功即使是和完全就可以一口咬定他在其中只是帮着牵线搭桥,即便是银行的人咬住杨振功也咬不出什么,关于杨振功和熊立生和立生公司的关联,暂时是确认不了的。

    他必须借着这段时间尽力把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为杨振功和自己赢得时间。

    杨凯麟自然是希望熊立生和庞伟健最好是这辈子就从人间蒸发掉,但杨凯麟也清楚,既然刘建中下了死命令,熊立生和庞伟健只要在国内,迟早都会被抓住的。只要两人以落网,杨振功肯定也得进去,杨振功进去。虽然他收取下面的干部钱财都是一对一的,没有证人也没有证言,想要查实还是要费一番功夫的,但杨振功进去了,什么事情都难说,所以他也改变了原来的想法,决心越快越好先把儿子和自己弄出国再说……

    杨凯麟也使出浑身解数为杨振功开脱,为了达到掩饰自己真实目的效果,甚至以退为进,演出了一出苦肉计。主动要求调往其他地方,为他的出逃赢得更有利的时机,应该还是收到了一定的效果的……

    在长滩的一家餐厅里,包间里是热气腾腾,气氛融洽,陆政东也身在其中。

    今天是省党校青干班同学聚会的日子,虽然有不少同学如沈如双等因为公事或其他原因没有到场,但整个气氛依然还是很热烈。

    陆政东和辛武山被推坐在上席。在座的陆政东年纪最小,其余都是三十出头,统统称得上是风华正茂。

    不过在青干班的时候,大家多是副处,现在也发生了很大变化,里面有一位是副市长。正儿八经的副厅级干部,一位省委组织部办公厅的主任,在座的多是体制中人,都明白省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的含金量,还有其他部门的处级干部若干。由于大多数是体制中人,所以即便是同学聚会,座次还是不能乱的。

    大家尽管谈笑风声,不知不觉中还是围绕着陆政东和辛武山在开展话题,说来说去,杨一白在纪委工作。就提到了省纪委到开发区调查的事情,也问起了他搞的那个招投标的事情。

    杨莹莹嘴快,一口就接了过去,道:

    “熊立生在长滩那么牛,别人拿不到的工程他能拿到,别人办不成的事他能办成,什么原因,还不是他和杨振功穿一条裤子。有杨凯麟在后面撑腰……”

    杨莹莹就是当初和尤子明在党校嘿咻的那位,党校学习后没多久就下海了,虽然这女子被人形容为松下裤带子,但还真是有点手段,傍上了一大款,现在也是企业老总,由于和长滩一些人有业务往来,所以知道熊立生等人的事情。

    杨莹莹倒是快人快语,道:

    “不过熊立生他们实在不是做生意的料,这么好的条件居然做亏了,啧啧,真是人才……”

    陆政东不愿意轻易谈论长滩市里的其他同僚,不过听一听其他人的看法,也有好处,因此并没有阻止谈话向这个方向进行,但只是打着哈哈,并不做任何的评价。

    一边的辛武山也是听着,他原来在宣传部的时候,杨凯麟是长滩市委宣传部的部长,有过接触,他对杨凯麟还是比较熟悉的,而且就在昨天他还知道了长滩一些人事调整的事情。

    只是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嘴快的辛武山了,在他踏入省委省委办公厅之后,他就意识到这个缺点,那样的环境也容不得他乱说话,早就让他变成很稳成了,只是听着众人的议论……

    这样的聚会主要是联络感情,大家肯定都不会提及一些禁忌的东西,杨一白提起的这个话头很快被其他轻松愉快的话题取代……

    这一顿酒喝完,出门的时候陆政东便拉住了辛武山,说要好好聊聊,聊了一会相互的近况,陆政东问道:“班长,我看你在桌上似有话说,是不是近期长滩人事上有什么变化?”

    辛武山有些惊讶的看了陆政东一眼,道:

    “政东,我是不是想什么都写在脸上……”

    陆政东一笑道:

    “哪能,谈起杨凯麟的时候你不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嘛。”

    辛武山一听这才笑道:

    “我看你一眼,是因为杨凯麟在长滩也算一人物,结果反而是成全了你,不想你居然从中看到其他东西,政东,我发现你眼睛真的是有毒啊……”

    陆政东一听,心里不禁一动,知道辛武山确实是知道一些消息,道:

    “不是我眼睛有毒,是你本来就打算告诉我……”

    辛武山听到陆政东这么说,也就没再卖关子,说道:

    “我列席参加了部务会,杨凯麟将于近期调到省外宣办当主任……”

    省外宣办是省委宣传部的一个下属机构,一般情况下都会挂副部长,杨凯麟没有挂副部长,显然有点低配的味道。

    这倒是一个好消息,杨凯麟被调走,很有些意味深长,极有可能是省里觉察到杨凯麟有什么问题,陆政东知道,想要调查一个人往往是采取调虎离山之计,先把被调查人调离原岗位或者原地,以便于调查的进行,这是惯用的手段。

    辛武山见他沉吟着,补充道:

    “听说是他主动要求换个环境的,部里考虑到目前的情况下,他在长滩确实也不大好开展工作,同意了他的请求……”

    “主动要求的?”

    这让陆政东有些惊讶,他倒是没有想到居然是杨凯麟主动提出来的,一时之间,他也搞不明白杨凯麟这么做是什么意图,也就暂时不想杨凯麟的事情,而是问道:

    “空出来的位置上空降还是就地提拔?”

    “现在还未定下来,部里有些不同意见,还在酝酿之中……”(未完待续。如果您这部作品,欢迎您来shuyaya()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官场风暴

    杨凯麟要调走,对陆政东来说不仅仅是在市里少了一个死敌,陆政东敏感的认识到,这个人事变化会对市里的政局产生微妙的影响,他必须得要进行必要的思想准备,以便求得对自己有利的局面

    辛武山的消息很准确,陆政东回到长滩市里没两天,杨凯麟的调令就下来了,杨凯麟走之后的位置由何子东接任,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杨安城出任副书记接管何子东分管的工作

    不过,杨安城依然暂时还兼着常务副市长,理由是为了保持工作的连续性,也让继任者能充分的熟悉情况并上手,其实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省里已经有一个梅云林在市政府挂职副市长了,再从省里空降一位常务副市长的几率不大,而让杨安城兼任,这恐怕是市委书记和市长对常务副市长的人选分歧较大的缘故,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但大家都清楚,这样的局面不会,杨安城兼任常务副市长不过是过渡一下而已,应该在不长的时间里产生一位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

    而这个位置的竞争显然也是非常的激烈,凡是符合条件的干部们此时恐怕便动起了脑筋,而符合条件的官员挺多,因此竞争肯定也是异常激烈

    他现在也是副市长,也是拿到了竞争者的这张门票,虽然由于年纪小,资历浅肯定是敬陪末座的竞争者,但至少是有这个资格的

    跳票当上副市长,这已经是属于意外,许多人奋斗一辈子恐怕也到不了他现在的位置陆政东觉得现在又望着入常,是有点得陇望蜀的味道,不过很快他也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每个人的起*点不一样,对未来的希望值就不一样希望值不一样,决定着人的追求不一样,幸福感和成就感也肯定不一样

    陆政东躺在床上静静地点燃了一支烟,任凭烟雾袅袅在眼前升起,他的思绪也跟着缭绕的烟雾在升腾在扩散,在寻找着有可能加自己运动的途径和办法

    想来想去,觉得还是现实一些,副市长也是讲究排名的,他现在排在最后一位,能够争取在这次的变化中往前挪几位这才是最切合实际的

    由于常务副市长的位置还悬在那里,这段时间市里的几位有实力竞争的副市长也是工作积极性高涨,至于私底下做领导的工作就不再话下

    不过,就在长滩这样的氛围之中,一条震动长滩乃至西河的爆炸性闻却从省里传到了长滩,杨凯麟出事了

    陆政东很快通过自己的渠道了解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杨凯麟到宣传部的晚宣布到任之后就向单位请假说要趁此机会去把多年来一直困扰他的头痛病治一治,

    宣传部里都知道从实职党群副书记到宣传部下属的外宣办意味着什么,对他带有几分同情,只以为他是在闹情绪,也就同意了他的请求

    杨凯麟原来在长滩市里挺挺瞩目的但是到了外宣办,权力减小,加上刻意的夹起尾巴做人,受关注度小,一点也不显山露水

    这一次西河省参加在邻省省会城市安越市举办的中西部投资洽谈会,省里也很重视由副省长安宇带队,外宣办也要参与此次活动,这时候领导才想起去看病的杨凯麟,让有关人员通知他

    下面的工作人员这才开始去联系杨凯麟,哪知道杨凯麟的老婆薛义花、杨振功等都联系不上,把所有的方式都联系了一遍也没联系上杨凯麟

    他们并不清楚,杨凯麟早在熊立生携款潜逃之后就一直在积极的准备着出逃的事宜,杨振功辞职不久之后他而儿子杨振功和老婆薛义花就用假身份证办了真护照,先一步到了和大陆没有引渡条约的加拿大,他也已经把这些年收取的钱款转移了出去,他也已经办好了所有的手续,随时都可以远走高飞了

    只是生于斯长于斯,一想到离开之后,永生就没有再回来的机会,想到他现在只要坐上飞机随时就可以走,西河那边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下落,所以已经到了特区的杨凯麟就有些惆怅,并没有立即就走,而是在特区逗留着

    而恰恰也就是逗留这几天,杨凯麟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本来,杨凯麟联系不上这在平常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是宣传部的这位领导政治敏感性比较强,觉得事情有些异常,在一切可以联系杨凯麟的方式依旧无果之后,赶紧向省里汇报,引起省里的重视,相关部门才介入调查

    只是此时手机还愿为普及,聪明一世的杨凯麟却不知道手机会暴露自己的藏身之地,在到了特区之后,还曾经用原来的手机和在长滩的杨青青联系过,这一下就暴露了其位置

    当晚,以假名入驻特区某酒店的杨凯麟正在美梦中,天亮之后,他就准备离开这个熟悉的国度,到另外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当寓公了,他万万没有料到,就在离他离开还有几个小时的时候,相关部门的人破门而入,找到了他

    而在他的皮包里,还有一沓尚未启封的美元,出行入住用假身份证,护照,这一切的一切不用再说什么,也让人明白是怎么回事

    而特区对面就是传媒业极为发达的香港,其狗仔队的无孔不入全球闻名,一家有影响力的报纸通过在特区的渠道,得知了此消息,迅对此事予以报道

    外逃,是影响最为恶劣的一种,而且还在境外报道,省委高层得知此事之后,极为震怒到了省委书记杨成功这样的级别,一般都睡喜怒不形于色,听说这事之后,罕见地拍了桌子,指示道:

    “影响实在是太坏了,一定要彻查此案”

    杨凯麟随即被省纪委立案调查,而在杨凯麟的随身东西中,除了假身份证、护照之外,杨青青作为其在特区最后联系的人,也被列入重点调查之中杨凯麟也知道这一回他在劫难逃,开始避重就轻的交代一些作风问题,除了舞蹈女教师之外,展销会礼仪小姐、宾馆服务小姐,女干部,都沦为他的猎物、玩物

    而在重点的护照问题上和经济问题上,杨凯麟是百般抵赖,但杨凯麟这样的努力显然是徒劳的一个公职人员,副厅级干部,用假身份办护照,当时在杨凯麟身上,除了一叠美元,杨凯麟的手上还带着一块劳力士金表据此调查组立即就判断出杨凯麟有严重的经济问题,而在接下来对杨凯麟亲属的调查中,发现近期被转移的财产达到三百五十万之巨,而杨凯麟的老婆儿子已经移民海外,一桩大案开始露出端倪

    葛云昌依然是百般抵赖,在经济上,把能推给老婆儿子的都推给了老婆儿子,至于护照则狡辩是为了去散散心……

    但是这样的抵抗也并没有坚持多久,在事实面前,杨凯麟不得不开始有选择性的交代一些实质性的问题在经济上交代了送劳力士金表的是苏东强等人,但这也就是挤牙膏一般,只要是调查组没掌握的,杨凯麟是打死都不承认,至于出逃的原因,杨凯麟也做了交代,主要就是杨振功和熊立生之间的事情,他虽然确实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给罗豫章打过任何招呼但在事后知道了,也非常害怕他收受钱财的事情暴露,遂决心出逃

    陆政东听完之后也是默然,他一直想对杨凯麟发起反击,但是他没想到,他还没有真正出手,仅仅就是在开发区规范一下管理,就压垮了杨凯麟了,杨凯麟就崩溃了

    人生有时候就是这样的奇妙,杨凯麟一心想要把他搞掉,但最后杨凯麟反而是自己栽了进去

    陆政东几有些感慨,同时真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的感觉

    陆政东不由又想到杨凯麟想必杨凯麟对于他在特区多呆两三天也是追悔莫及,肠子都悔青完了,但话又说回来,杨凯麟这样的下场,似乎也是冥冥之中,一切似乎都有定数,杨凯麟出逃功亏一篑,时也,命也……

    这个消息一传回长滩,顿时是群情汹汹,议论纷纷,坊间甚至流传着杨凯麟必死无疑,痛恨杨凯麟的人希望他死了痛快,而一些有权有势涉及此案的人也希望他死了灭口,所以杨凯麟是没有活路可走

    这话虽然有些偏颇,但是陆政东清楚,杨凯麟的出事意味着一场风暴即将在长滩官场刮起,随着苏东强第一个被省纪委请去喝茶,谁都清楚这是第一个,但绝不是最后一个,一时间和杨凯麟有交集的人一个个都是人人自危

    甚至连调到外省的孙伟阳也打电话了询问情况,特别问起开发区的事情,陆政东也知道孙伟阳的潜台词,是担心开发区是资金项目集中之地,担心他出问题,也担心这一切都是他导演出来

    陆政东想了一下道:

    “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可以问心无愧的说,在长滩,不管是开发区还是在其他岗位上,我没有任何私利,也没有弄什么手脚也不会把私人恩怨带到工作中来,之前省纪委两次找我谈过话,即使今后继续找我谈话,我一样是能睡得好觉……”

    孙伟阳听到他如此讲,语气也一下就放松了没,道:

    “这一点我还是放心你的,我原来之所以不愿意用杨凯麟,主要还是觉得他魄力不够,那知道其实他搞歪门邪道的魄力还是足够大”

    说道这里,孙伟阳也加重了语气,严肃地道:

    “我想杨凯麟走到这一步,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肯定是有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这样一步一步被人往深渊里走,越陷越深,到最后就无可自拔,勿以善小而不为不以小恶而为之,这句话是对我们领导干部最好的警醒,政东,你年轻,前途无量,千万不要因为走得顺利就改变了人生的轨迹,你不要让大家失望,我也相信你不会让大家失望”

    又说了几句话,两人才挂了电话,周天放敲门走了进来周天放来是商量在开发区建派出所的事情的,两个人谈完正事,话题自然就转到眼下杨凯麟身上,周天放有些感慨的道:

    “政东,这几年你能顶住杨凯麟的压力还真是不容易,特别是在开发区的工程上坚持招投标,没有因为杨凯麟的影响而放弃原则,不过现在看来这都是值得的,外圆内方,这词看来是为官场人量身定做的要,可是真要做到着实不易啊”

    陆政东说了实话,道:

    “我在开发区搞进一步规范招投标,其实是对事不对人至于一直没想着和杨凯麟缓和,实在是因为杨凯麟做事太阴毒了一些,我是从心里反感,说实话,虽然我也听到些关于杨凯麟的流言但也没有想到杨凯麟搞的这么离谱……”

    周天放点点头道:

    “其实恐怕长滩很多人都巴不得杨凯麟出逃成功,杨凯麟如果出逃成功了,对于长滩来讲,其实是见好事,但现在杨凯麟被抓了,知道还有多少人要受到牵连肯定是大案要案,这将对长滩的发展将产生极坏的影响,长滩干部的发展也要受到影响”

    周天放这话说得很实在,其实这才是官场中人最真实的心态,尽管这个观点不太符合法制理念以及传统善恶观,也颇有短视之嫌,可是现实就是如此,这样的想法恐怕存在于不少领导干部之中

    两个人正在谈论此事的时候在市委的刘建中也和市长葛云昌谈着事情,其实周天放所讲的才是刘建中会让葛云昌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当初,刘建中也风闻杨凯麟在党群副书记的位置上的所作所为,他为了求得班子团结,对比较听话的杨凯麟采取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最终结果是发生了副书记外逃这样的糗事

    为了此事,刘建中受到了省委的严历批评,一句驾驭能力偏弱的评语,让他后背流汗三天不止

    而且让他头痛的是杨凯麟一案才刚刚开始,大的动荡和考验还在后面,如何协助省委省政府处理好杨凯麟一案,并且保持长滩相对稳定,并保持高发展,这是他必须要解决好的课题

    有了前车之鉴,刘建中也进行着反思,一直琢磨着如何控制好市里这一班子人

    市长葛云昌在代理市长的时候还韬光养晦,可是选举一结束,也就露出了本来面目,骨子里也是个强势的主,又有些背景,也是个很头痛的主

    他必须要对葛云昌进行制约,对何子东等其他常委也好恩威并济,该敲打的要敲打,该平衡的要平衡,所以在市政府常务副市长的人选上他就必须要慎重,在这几个人中,和杨凯麟关系密切的决不能用,否则一旦因为杨凯麟案件而受牵连,那就要那闹政治笑话了

    在这个问题上,他原本倾向于比较老成持重的于凤翔,而葛云昌倾向于沈庄,但于凤翔和杨凯麟走得比较近,于是他迅的改变了策略,决定支持周天放作为常务副市长的人选

    事实上周天放并非是刘建中最心仪的人选,但周天放知道和杨凯麟并不亲近,而且在省纪委对开发区调查中也没发现其在开发区任职的时候有贪腐行为而且周天放性格比较好,善于协调,这个人选葛云昌也能接受

    葛云昌其实提出沈庄,也只是试探试探刘建中,看看能不能在用人的问题上撬开刘建中紧紧把住的门的一条缝,见刘建中没有坚持用于凤翔,这已经达到他的目的了,对周天放,他的印象还不错,而且在经济方面工作的经历比较丰富,何况在这样困难的局面下,班子的团结问题也还是要考虑的,不然在省里领导那里就会留下一个恶劣的印象,也就没有在坚持

    但作为交换,葛云昌提出了让陆政东分管工业这一块,但刘建中显然是早有准备,道:

    “云昌市长的这个想法很不错,政东同志虽然年轻,但在抓经济抓企业上很有一套,而且事实也证明政东同志是经得住考验的,开发区这一次没有受到熊立生携款潜逃和杨凯麟案件的影响,也说明政东同志眼光是独到的……”

    葛云昌一听刘建中的话就感觉不妙,他自己也是做领导的,先扬后抑也是惯用手法,刘建中越是称赞陆政东,他就越是觉得有问题,果然,刘建中话锋一转

    “不过,省里刚刚通知市委,将举办一期市厅级干部后备班,政东是省里点名要去的”

    葛云昌一听顿时明白刘建中是早就打好了算盘,周天放当过县委书记市政府秘书长和开发区主任,计经委主任资历老,经验丰富,这是省委为市政府精心配备的常务副市长,他反对的理由并不充分省党校厅局级培训班是为了培养省级后备干部,他根本找不出不让陆政东参加培训的理由,若是真的想尽办法不让陆政东去省党校学习,说不定还会造成陆政东对他的误解

    葛云昌心里不由暗道,刘建中真是一只老狐狸,这一回又被他给算计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七章 肥水不流外人田

    虽然葛云昌已经了解刘建中的心思,但想了一下还是说道:

    “刘书记,陆政东管着开发区,现在正是与神州化肥谈判的关键时期,他去省委党校学习,恐怕要影响这件大事”

    葛云昌一边说,一边看了刘建中一眼,陆政东分管开发区之后,开发区的工作是高歌猛进,不但开发区的产值嗖嗖的往上猛窜,原来一直停滞不前的招商引资工作也渐入佳境,葛云昌实在不想在这关键时刻让陆政东离开,葛云昌猜测在杨凯麟出现问题之后,刘建中肯定也是希望没有受到多大牵连的开发区能够稳住,所以想藉此来打动刘建中

    刘建中耐心地解释道:

    “我自然也是想开发区能继续,可这是省委直接出的通知,并没有经过市委”

    葛云昌也是个韧劲十足的人,道:

    “现在和神州化肥的谈判进入了关键时期,陆政东肩负着重担,而且现在我们长滩情况特殊,稳定很重要,陆政东对企业这一块很熟悉,可以适当加加担子,把这一块搞上去,我们也好对省里有个交代,市里现在需要他,刘书记能不能做一做工作,让陆政东下一期参加”

    “据我所知,省委组织部很重视这一次厅局级后备培训班,进入这个班都有目的,这是省委组织部定下的,为这事我也专门找过振强部长,振强部长不同意放人我看也只有这样,让政东同志一边学习,长一边还是要把长滩这边的事情管着,有重要的事情还是要他出面处理,葛市长,你看这样如何?”

    葛云昌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但他并不气馁

    他很在意开发区的发展,很在意神州化肥的项目,想把其作为打开长滩市经济发展的一个突破口,因此决不允许这样一个项目失败但是他清醒地意识到,从大方向上讲,他或许比陆政东强,但在开发区如何运作的实际操作上,陆政东在市里是没有人能够替代,在招商引资方面,陆政东的能力是无人可以匹敌,而且神州化肥也是陆政东一手促成的有陆政东在,开发区的发展就有保障,有陆政东参加神州化肥的整个谈判,将有利于整个项目的推动

    因此,葛云昌还是动用了手里的资源,到省委组织部去探听情况省委组织部的人明确表示,这一次厅局级后备干部培训班的人员是由各地市推荐,省委组织部审核,但名单的最后确定是省委常委会定下来的,省委组织部都无权调整人选

    得到这个消息葛云昌对于刘建中未与她商量,就向省委组织部推荐了陆政东心有不满,但陆政东在副市长选举中意外的跳票当选副市长,并且在原来的工作岗位和现在的工作岗位都干得非常出色,肯定已经进入省里高层的视野之中,有了跳票那一出刘建中就已经被动了一次,这一次不推荐陆政东,也确实说不过去,所以葛云昌即便是心有不满,却又不便发作,也只有悻悻的退而求其次,接受了刘建中提出的两头都挂着的方案……

    陆政东很快也得到辛武山的消息,告之他近期省委党校要开一个厅局级后备干部培训班,进行为期半年的脱产学习,参加培训班的名单是由各地上报,由省委常委会确定,长滩市委推荐的是他

    辛武山现在已经是省委组织部办公室主任,消息绝对可靠,陆政东当年给辛武山出谋划策,益人的同时又利己

    接到了这个电话,陆政东陷入沉思,经过多年的沉沉浮浮,让他习惯于透过事物的表面看问题,这次没有任何风声就被送到了省委党校厅局级后备干部培训班,实在令他不敢轻易相信表面说法陆政东最想了解的是自己被送入党校的真实原因

    从表面来看,能进入厅局级后备干部培训班,一般来说,都是重点培养对象,这是要进步的标志,可是,在现实政治生活中,却并非一定就是那么一回事,比如,为了把不的人换个位置,这也不失一条缓兵之计,或者为了查一个人的问题,往往把这人先弄到党校去学习,这就是调虎离山计

    市里的副厅局级干部不少,地位比他高的副书记、常委就不说,就是普通的副市长也有好几人,至于谁优秀,这玩意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官场会做事的人不一定有会来事的人受领导看重,在刘建中眼里,恐怕他也是会做事,但也是个不循规蹈矩的刺头,优秀,这个理由站不住脚

    还有一个可能就是长滩因为杨凯麟出事,恐怕牵连甚广,家里为了不影响到他,让他别呆在这个泥潭里,不过打电话询问此事的时候,家里也并无此意

    那应该是刘建中在释放善意了,陆政东也仔细的琢磨着刘建中为什么会推荐自己,刘建中之前就已经很有技巧的改变了对他的态度了,这一回恐怕也是因为杨凯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为了分解这样的压力,刘建中也不得不在很多策略上进行调整,这是原因之一,同时刘建中恐怕还有一些其他想法,比如和葛云昌之间如何处理关系的问题等等,总之,陆政东能看得出来,刘建中对他态度是转变了,但这样的转变是被动的,并非发自内心

    能准确判断出刘建中的想法,他也就能好的给自己定位……

    葛云昌在得到准确的消息之后,也找陆政东进行谈话,他是真心不想陆政东在这个关键时刻去学习,所以说话的语气就显得有些遗憾:

    ”政东市长,我知道这样的学习机会也很宝贵但现在真不是时候,现在市政府这边是千头万绪,你也知道开发区对市里的重要性,知道神州化肥对市里意味着什么,我是真不希望你现在就离开,但省里既然已经决定了,那也就只有服从,我想征求一下你的看法,你看,在你学习期间手里的那一块谁接手比较合适?”

    陆政东知道葛云昌是真心地留他,表示感谢以后道:

    “我也不想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离开大家,只是省委的文件下来,我是身不由己,必须得去,我建议由周市长来接手我这一块,理由很简单周市长是开发区的老领导,主持过开发区的工作,轻车熟路,而且又在计经委工作过,接触各类型的企业不少经验丰富,也适合主持接下来和神州化肥的谈判和磋商个人认为是最合适的人选,当然,我只是表达一下个人的建议”

    这个想法与葛云昌不谋而合,于是点点头道:

    “你这建议很好,但有一句话我要说清楚虽然省委党校要求全脱产,可是你不能当甩手掌柜,长滩这边遇到急事、大事和难事,你还得要参与,这一点,市委市政府会向省委组织部说明情况”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分析他不管市政府的事,葛云昌会不满意,而管了市政府的事,或许会与刘建中的安排有冲突,陆政东权衡了一下利弊之后才笑着表态道:

    “我这个副市长还没有被免掉,那我就还是市长手下的兵,是同在一个战壕的战友,葛市长但有指示我肯定是义不容辞”

    葛云昌一听也笑道:

    “战友这个比喻好,你这一回参加培训,说不定就要高升,不管你是不是副市长,作为战友,你得善始善终,一定要把神州化肥的事情给落实才算完事”

    陆政东也明白葛云昌话里的意思,他学习结束后是不是回长滩,这还两说……

    葛云昌在陆政东谈过话之后,刘建中也正式找周天放进行了谈话:

    “天放市长,这一次省委党校厅局级后备干级培训班,市委让陆政东去,主要考虑培养年轻干部,政东同志的情况你也很清楚,他去最合适”

    刘建中对陆政东一贯都是冷面,但是对于市里其他老资格的副厅,还是要客气许多,说话间还给周天放丢了一支烟

    “政东同志人年轻,学历又高,工作能力强,他进厅局级后备干部培训班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作为老同志,我是坚决支持市委的决定”

    周天放作为副市长平常也很少有机会被刘建中召见,即使召见也没有见刘建中这样和颜悦色过,有些摸不着头脑,想了一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所以也只有中规中矩的回答

    刘建中把烟灰在烟缸里弹了弹,然后才抬起头背靠着椅子继续道:

    “天放市长,你是开发区的老领导了,陆政东这次离职学习,他手里的工作就要由你来暂代”

    周天放现在分管公安、司法、信访和法制、农业农村经济、水利、粮食等方面工作,其实也是很烫手的一个工作,公安、司法这一块有市政法委书记,那是常委,他最多就是牵个头,好事没他插手的份,麻烦事肯定也少不了他,信访就不用说,那就是个麻烦事,而开发区现在搞得不错,而且神州化肥落户的事情也到了瓜熟蒂落的时候,那就是现成的成绩,换着别人,周天放肯定是愿意接受的,但因为是陆政东,这就另当别论,这个时候接手陆政东的事情就有别人栽树,他来摘桃的嫌疑,他和陆政东关系一向不错,也是深知陆政东背景的人,自然是不愿意干这样得罪人的事情,于是就委婉的说道:

    “刘书记你也知道,现在不少国营、集体企业经营困难,社会转型,有些矛盾很突出,我我这一摊子事情还没有完全理顺,梅市长是从省政府下来的,水平高,眼光宽,见识广,他来接陆政东的事最合适”

    周天放把梅云林推了出来,也是有用意的,梅云林虽然做事高调,但是在长滩时日太短,很难真正招呼动下面,在他的协助下实际上陆政东分管的一摊依然还是在陆政东的掌控之下

    只是刘建中摇了摇头,很直接的否定了他这个建议,道:

    “梅云林之前主要是在省里的机关工作,在基层工作的时间不长,到了长滩还得有个熟悉和适应的过程,于凤翔的事情也不少,不管从哪方面讲,由你来接他的事,最合适不过要有思想准备,不但要接过陆政东手头的事情还要准备承担组织上交给你的重的担子……”

    周天放一听刘建中这话,心里也是一激灵,刘建中这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那就是有意让他出任常务副市长

    这事周天放也不是没想过,但是他当上副市长还是机缘巧合,现在孙伟阳不在了,他在省里也就失去了最大的靠山,没有这个最根本的东西其他的一切都难以运作,而且现在他的排名还在于凤翔、沈庄之下,所以周天放对入常也就没太上心

    但周天放没想到这一回居然是天下掉下个大馅饼,砸得他也有点晕乎乎的,不过他很快就回过神来,干净利索的表了态:

    “我一定不辜负刘书记对我的信任协助葛市长做好政府的工作,谢谢刘书记”

    离开了刘建中的办公室,周天放还有些没缓过劲来,之后,不由又想到现在市里的乱局杨凯麟的案子不知道还会牵涉到谁,他这个常务副市长恐怕日子也不会那么好过,而且想到葛云昌很强势,现在刘建中抛出了橄榄枝,他夹在中间稍微不注意就是左右为难,两边不讨好想到这些周天放不由又有些患得患失,有些心烦意乱……

    周天放回到市政府想了半天,决定还是约陆政东碰碰面,说说这事

    晚上六点半,陆政东依约到了餐厅,进去之时,周天放已经到了,正坐在那里喝茶

    两人相对而坐周天放对站在一旁的服务员道:

    “这里不用你服务了,有什么需要我们会招呼的”

    服务员出去以后,周天放道:

    “这次到省委党校学习,你的保密工作做得好,我没有听到一点消息”陆政东笑了一下,周天放是知道他在省委组织部有可靠的渠道的,不过这事确定的时间很快,他得到消息也不比周天放早多少,于是道:

    “你没有听到消息,我同样也没有提前得到消息”

    周天放点点头,沉吟了一下:

    “这次是学习之后,是回市里还是另有安排?”

    陆政东摇摇头:

    “不清楚,这事是属于意料之外的事情”

    周天放一听就明白陆政东去学习并非是原来计划好的,想了一下道:

    “今天刘书记找我谈话了,准备让我接你那一摊子……”

    陆政东一听不由一笑道:

    “下午葛市长找我谈话的时候,我也是推荐的你……”

    刘建中找周天放谈的话?

    陆政东说着看了周天放一眼,看到周天放的神情不由一动,举起杯子道:

    “接我的这一块不过是顺带的,恭喜恭喜……”

    陆政东猜测估计是周天放接任常务副市长,法阵这又轮不到他,落在周天放这样关系良好的人身上,他自然没意见

    周天放摆摆手,在陆政东面前他也用不着矫情,道:

    “刘书记有那么个意思,我要说听到此事是诚惶诚恐,那未免也太虚伪,但长滩眼下这个局面是个乱局,这样的乱局两位主要领导是需要出成绩来消除杨凯麟一案带来的不利影响,坐上那个位置也是跟坐在火山口上一般稍有不慎,那就是受气包出气筒替罪羊,所以要说喜也是喜不起来,还是政东你这样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爽利……”

    陆政东听着周天放的话,脑袋也犹如一台级计算机在高运转,也品出了周天放话里的味道来了

    周天放这是担心夹在刘建中和葛云昌之间左右为难,而从刘建中提出由周天放出任常务副市长,再到刘建中推荐他去省委党校学习,也逐渐摸到了刘建中一些深层次的想法,长滩目前的局面挺复杂,刘建中是市委书记,但是他的控制力显然是远远不如孙伟阳,不说别的,就是在选举中他被跳票当选和杨凯麟差点外逃,这两件事那都不是小事,省委不可能对刘建中没有看法,不过由于杨凯麟这事牵扯很大,临阵换帅恐怕会乱上加乱,这时候才没有动刘建中

    恐怕刘建中也清楚,如何处理好杨凯麟一案带来的冲击,并在其中有些表现,这是他在省里领导挽回一些印象的最后机会

    但葛云昌骨子里的强势恐怕让刘建中也颇为头痛,加上刘建中主政长滩出了这些事情,此消彼长,葛云昌就显得为突出了一些,两人肯定很难和谐,刘建中担心无法控制葛云昌

    而何子东性格偏软,而且又有杨凯麟的前车之鉴,刘建中不会再在人事上赋予何子东那么大的权力,肯定会用组织部长进行适当的制约,这样一来,用何子东来来消除葛云昌的强势肯定不可行,于是就加上了周天放,也就是在市政府安了一颗钉子

    而让他去省委党校,这既是拉拢他,同时也是看到葛云昌很看重他,担心两个刺头结成牢固的同盟,那就让刘建中头痛

    这样让他去党校,一来开发区已经走上轨道,神州化肥也已经快要谈成,真需要他的时候,也能照顾得上工作上的事情,不会对工作有太大的影响,二来拉拢他,把他和葛云昌割裂开来,等于是挖掉了葛云昌的墙角

    陆政东想明白了这其中的关节也不由得叹服刘建中真是个老狐狸,玩这一套东西玩得真是得心应手

    想到这些,陆政东也就对正怔怔望着他的周天放道:

    “其实老领导也不用太担心,把份内的事情办好,这才是最主要的,至于其他的,也当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那样岂不是就海空天空?”

    周天放听了陆政东的话,沉思了一会道:

    “政东,你这话犹如菩提灌顶,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周天放心里也知道,到了常务副市长的位置,要想再往上走,在长滩已经是没有办法了,也只有在长滩之外另寻他路才是正道,到了这个地步和层次,也应该有自己的政治主张了,人云亦云见风倒只会落于下乘……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八章 善战者无名

    鞠躬感谢老友“少年掌权”打赏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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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政东也接受了再次去省委党校学习的这样一个现实,其实这也不错,陆政东心里想着,杨凯麟彻底的完蛋了,等待中杨凯麟的将是什么,不用讲也其意自明,他在长滩也就失去了最大的对手,其实杨凯麟也不算是什么真正的对手,准确的讲,应该是一块磨刀石,把他磨砺得更加成熟的一块磨刀石而已。

    他在长滩展现出来的能力应该还是得到了方方面面的认可,欠缺的是历练,学习这也是一个好机会,同周天放一样,他的未来也不是刘建中和葛云昌能决定的,他也需要跳出长滩看问题,到党校学习,既是学习充电,也是拉近和省里那些关系的机会,其实有些关系也和民间的亲戚一样,要多走动才会越来越亲近熟稔。

    从长滩到高塘这一路,陆政东很沉默,望着窗外一株又一株的树木抛在了长滩方向,渐渐到了高塘。

    小车进入了省委党校,陆政东才从儿女情长的愁绪之中解从思索中回过神来。

    省委党校位于高塘西部,距离盛东明的家不远,郁郁葱葱的榕树密布于校园内,在大树下,还有一条条葡萄藤或者其他藤类植物搭建的林间小道,晚饭以后散步于此,是许多学员的最爱。

    陆政东已经是第二次到此学习了,不过,党校在这不算长的时间里也发生了一些变化,新修了宿舍楼,此次来学习的厅局级后备班的学员都住在条件较好的新的宿舍楼,每位学员有一个带卫生间的单间,条件很不错。

    陆政东来到了省委党校以后,好几位企业老板就跟了过来,开源洗化的老总温大宇讲开源洗化在高塘有栋别墅,是准备搞办事处的。可以提供给他暂住,长滩酒厂也想给他提供高档宾馆的房间,北山公司的老板张林忠开了一辆大奔过来给他当代步车。还有的给他送钱,

    这些东西不是规则,但是学习、出国考察和过年过节一样逐渐成为一些人送礼拉关系的理由,已经逐渐形成了潜规则。不过陆政东皆被他婉拒。

    他将这些人一一打发走,理由都一样:

    “我到党校就是为了充电的,来了就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不考虑其他事情,既用不着住那样高档的房间。更不用那样豪华的车代步,心意我领了。”

    其实这些老板老总的,更多的是想表达心意,表达对他这个副市长的看重,心意表达了也就达到了目的,被拒绝以后,肯定也不会生气。

    厅局级后备班的管理没有当初青干班那么严格,陆政东也抽了一个下午去省纪委的盛东明家。

    由于距离很近。陆政东步行着。初夏的傍晚步行在林荫道上,空气中带着一种温煦,暖暖的威风拂过脸颊,挺惬意的,额头上微微出汗之时,便已经到了。

    “老婆子。你看看谁来了?”

    盛东明开了门,笑呵呵的把他迎进门。对着里面喊了一声。

    正在里屋的盛东明的爱人也跟着出来,她没少听盛东明谈起陆政东。素来对陆政东有好感,见到陆政东,欢喜得很,陆政东笑着道:

    “大姐的手艺实在是不错,我这是有机会便过来蹭饭来了。”

    “你要,随时来,反正我已经病退在家,也没有啥事干。”

    盛东明一边请陆政东落座一边道:

    “政东正是干事的时候,哪有那么多闲工夫?这是政东到省委党校来学习……”

    三个人寒暄了几句,盛东明的爱人便进厨房去了,两个人坐在那里说着话,盛东明既然在省纪委工作,两个人自然要谈论盛东明的事情,盛东明说道:

    “杨凯麟问题不小,买官卖官,收受贿赂,品德败坏,从已经查明的情况看,已经落实的六十多万,还有来源不明的有财产三百多万,而这些钱基本上都是他在副书记的位置上收受的,用日进万金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自然牵连的人也不少,肯定会对长滩的发展造成一定的冲击……”

    盛东明知道陆政东和杨凯麟之间的事情,所以也不担心陆政东和杨凯麟的案子有什么牵连,把已经公开了的部分和陆政东讲了一讲。

    陆政东对杨凯麟只承认了六十多万一点也不奇怪,杨凯麟肯定清楚,尽管党的政策是坦白从宽,立功减刑,但不管党的政策怎么宽大,他交代的问题越多,受贿的金额越大,罪行也就越大,减掉的肯定比较大之后增加的刑期要重,所以肯定绝大多数都没有交代,而且买官卖官之前的权钱交易都是一对一的,有些东西杨凯麟不交代,就很难查实。

    不过即便是这样,已经是对长滩冲击不小了。

    盛东明看了他一眼道:

    “省纪委的明亮书记肯定了你在开发区搞的公共交易平台和招投标制度,从之前省纪委对开发区的调查到杨凯麟一案,开发区都没有什么牵连,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事实证明加强制度建设,才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陆政东在盛东明面前也是实话实说:

    “招投标制度也好,公共交易平台也好,都不能包治百病,只能是最大限度的预防和减少暗箱操作,而且再好的制度也需要人去执行,如果没有有力的推动,没有把制度形成制度化,最后也就是人走政息……”

    盛东明点点头:

    “你说的也有道理,有些人就是把制度看成是束缚别人的东西,而轮到自己就把制度抛在一边,这些年出台的制度不可谓不多,但很多最后就流于形式,其根本原来还是在于干部自身素质和认识,如何提高,这也需要一个时间和过程……”

    盛东明显然觉得这个题目太大,一时也难以说清楚,转而问道:

    “政东,你这次来学习的是什么班?你才当上副市长不久,怎么想着来党校学习了?”

    “厅局级后备干部培训班。不是我想来。是市里的决定,我只有执行。”

    盛东明一听点点头:

    “呵呵,这个班很好。是重要领导干部的摇篮。”

    陆政东在盛东明面前完全是小字辈,心情也挺放松,道:

    “能够来学习固然好,不过现在长滩困难挺大的。因为杨凯麟案子的影响,士气不高,说心里话,我本想和长滩的其他同志一起同舟共济,这个时候将我送到厅局级后备干部培训班。我也还是有点遗憾。”

    盛东明摇摇头道:

    “行政工作是永远做不完,所以你不要抱着毕其功于一役的想法,地球离开了随都一样转动,你到省委党校学习,工作照样能推动,只是辛苦一些罢了;从另一个方面讲,有机会系统的学习一些东西,这也是一件极好的事情。和平年代不要当英雄。英雄不是那么好当的。有句古话叫做善战者无赫赫之功故善者之战,无奇胜,无智名,无勇功,这也就是所谓的善战者无名……”

    善战者无名?

    陆政东仔细的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不由想到听到的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国家。要把一批海外的同胞送回祖国。这件艰巨而伟大的任务分别交给了三个船长。但在他们回国的途中,要经过一个海盗出没的地方。人们都非常担心。

    第一个船长出发了,他心想。我的运气可能比别人好呢,没准我经过那个地方的时候,海盗正好不在,我不就逃过一劫了吗。但是,海盗在应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船上的人无一幸免,都被海盗杀害了。

    第二个船长在出发前,进行了全船总动员,并给每个人配备了武器。当船只经过海盗出没的地方时,整个船上的人,戮力同心,与海盗展开了殊死的拼搏。最后,终于以伤亡一半的代价,杀开了一条血路,回到了自己的祖国。

    第三个船长,在出发前,对整个航海线路,进行了精心的研究。他发现,只要绕一点路,就可以避开那个海盗出没的地方。于是他带着全船的人,完好无损的回到了自己的祖国。

    三个船长,三种结果。那么人们对他们的态度又是怎样的呢?毫无疑问,第一个船长被人们所唾弃;第二个船长,惊心动魄的经历,书写了一段传奇,受到了人们英雄般的欢呼。

    毫无疑问,第二位船长有理由受到的欢呼,他的荣誉实至而名归。这恐怕就是所谓的“赫赫之功”,在国人的价值观里,似乎是那种传奇性的大胜利,兵力越悬殊、奇谋越多、过程越有戏剧性,就越为世人所推崇,为将者的声名也就越显赫。

    但问题是,最应该受到人们欢呼的真的是他吗?第三个船长,不损一兵一卒,功绩不是更大吗,为什么人们却忽视了他呢?就像为将者在实力相差无多的对战获得胜利,或干脆是以压倒性优势取得的胜利,则不为人们所重视一样。

    真正具有大将之风的“善战者”,应该稳健老成,运筹帷幄,在战前就尽力为己方积累优势,以便出击时有一击必胜的把握。

    他们很少让自己的军队处于劣势(被迫的情况除外),所以也就没有那种绝地反击的传奇故事,用世俗的价值观来衡量,当然就没有可以为人津津乐道的战例。

    官场如战场,其实很多道理都是相通的,而且官场更显保守,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普通人更看重那些表面的风光,而真正的睿智者则是看内涵,越到高位,越是关系重大,到了他现在的位置再往上走,一个决定就关系到一市、一省乃至在国家层面产生影响,关系重大,也就越难成为个人英雄主义表演的场所,上位者更为看重的是老成谋国,更看重的是对局面的掌控力,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个性官员、明星官员可以在较低的层次试验探索,到一定层次就很难再有所寸进,很难进入高层的最主要原因之一吧……

    陆政东想到这些不禁看了盛东明一眼,也许盛东明只是不经意的一句提醒话,但对他来说,就像捅开了一层窗户纸一般,让他窥探到了一个新境界,陆政东仔细的品味着善战者无名。觉得把握住了些什么,可又觉得其中有些道理还影影绰绰,不是很真切……

    离开了盛东明家。陆政东沿着林荫道一路往回走的时候不由也想着,他是第二次到省委党校学习,心态已经和第一次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很多学员依然是把党校当成了社交的场所。培训时间成了结交时间,这一点,陆政东一向都很淡定,他很清楚的知道,他需要的是什么。也许想盛东明、辛武山等这样的人接触起来比班上的学员更有意义,但和班上的学员搞好关系也还是有必要,人情练达即文章,有些时候还是必须要世故一些,但是可以世故,但不能利欲熏天,必须得有自己的政治理念,可以有心计。但是绝对不能伤害无辜。这应该自己今后的底线……

    前世今生,陆政东对人情世故已经看得很是通透,但在作为干部,特别是上一点层次的干部的理论修养,这是需要他亟待加强的。

    党校对这次培训还是很重视的,除了学校的老师正常授课讲述一些系统的理论之外。对党的一些重大理论问题,对现实生活当中的一些难点热点问题。都在研究探讨。还邀请一些重量级的嘉宾举办讲座,互动性极强。

    党校既强调课堂有纪律,也强调理论探讨无禁区。在学术探讨当中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坚持改革开放之后首任校长“不抓辫子,不戴帽子,不打棍子,不装袋子”的“四不”方针。

    所以有些在外面不能谈的观点认识和看法在里面都可以进行适当的探讨,针对性极强,陆政东也是受益匪浅。

    过得很是充实,不过在党校学习,也不意味着清静,下面七县三区以及分管的部门一些领导走马灯一般来到省城,这些人,有的是觉得他能进后备班,肯定是要往上走的,有的是来要支持的,来者都是客,太生硬的拒绝,别人也会觉得他太自大,也就一起吃吃饭,结果在省党校学习是学习了,省城的各大酒楼饭店也没少出没。

    这样的情形其实在班里是常态了,在饭店里偶遇同班学员是很常见的事情。

    当下课的时候,学员们陆续走出教室,陆政东又遇到了临南市委的李副书记,两个人在党校不熟悉,不过在饭店遇到几次之后,倒是很熟悉了,两个市虽然是竞争关系,但两人的关系还算不错。

    李副书记正嗯嗯啊啊的接着电话,看样子是有人请吃饭,李副书记有些无奈的样子,但看样子最后还是答应了。

    陆政东看着李副书记那一副无奈的样子的时候,也拿出了自己的手机,一看也有未接电话,还是辛武山打过来的,也忙回了过去,一接之下也是辛武山请吃饭。

    李副书记一见也主动道:

    “政东老弟,今天你又到哪个饭店?。”

    陆政东笑道:

    “我最烦到饭店去吃饭了,这每天大鱼大肉的,说实话,看到那些东西都有些腻歪了,在学校吃点粗茶淡饭比那山珍海味强多了。”

    临南市委的李副书记一听也不由哈哈大笑道:

    “看来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我现在也是最烦去饭店吃饭了。”

    两个人虽然说着,但还是都出了校门,辛武山就在校门外等他,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出了校门,陆政东就看到辛武山在车上向他招手,就上了车,道:

    “刚才上课的时候,弄成了静音,下课了才看到……”

    辛武山一边发动车一边道:

    “这么着急过来是因为刘部长估计明天要找你谈话,好让你准备一下。”

    陆政东一听也微微有些发愣,辛武山嘴里的刘部长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刘振强,陆政东不清楚找他谈什么,于是就看着辛武山。

    “中组部下发了一个关于廉政建设的通知,部里准备结合这个通知,在对干部思想教育上,在制度建设上有所动作,你在长滩不是搞了一个招投标吗?部里想了解一下,打算作为一个重要的制度建设来推进。具体的情况等会吃饭的时候边吃边谈……”

    陆政东用力的拍了拍辛武山的肩膀,其意思辛武山肯定能明白,作为副市长,很难有机会得到省委组织部长的召见,辛武山能够把这个消息及时告诉他,这可是一份大人情。

    陆政东也非常清楚,他现在又到了一个很关键的节点,今后该何去何从,这对他是一个很严肃的命题,京城因为云维熙的缘故,他一直是不想去,不想去京城,那留在西河就是他接下来一段时间的首选,而留在西河的目标自然是希望将副厅级之前的副职给去掉,而要把副字给去掉,那就必须要能够进入省里最高层数人的视线,让更多的常委对他有进一步的认识,得到大多数常委的认可,这样他才会更有机会,而这是一个在省委组织部长那里留下深刻印象的机会……未完待续。。

第一百一十九章 风物宜当放眼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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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政东和辛武山分开之后,也想着辛武山对他这么热心的原因,辛武山在省委组织部的核心地方工作,消息很是灵通,虽然他刻意的低调,但随着他越往上走,身份也就越难保密,身份也会逐渐为更多的人知晓,辛武山恐怕多多少少也猜测到他的身份……

    第二天下午上完课,陆政东就匆匆赶到了省委的三号楼,党群,宣传等部门在此办公。

    刘振强年岁并不是太大,也就刚刚五十出头,但却是早生华发,也没有学其他领导把头发给染成黑黑的,看着就像一退休工人一般,但坐在他对面,很快就能感受到他带给人地压力,炯炯的目光时常紧紧注视着你,好似你的一切想法都在他面前无所遁形

    此刻,陆政东就坐在他面前,感受着他不怒而威的气压。

    刘振强先是询问了一下他在党校学习的情况,寒暄了一会才转入正题:

    “政东同志,你在长滩的工作干得很不错。长滩开发区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没;你在招商引资上,目光很独到,通达落户长滩就是你促成的,现在这个企业可是蒸蒸日上,为长滩的发展贡献不小;在宜蓝,也让宜蓝县旧貌换新颜,短短的时间就为宜蓝的腾飞打下了基础。现在在副市长的位置上也是作为不小,更难能可贵的是在这同时在制度建设等方面也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和尝试。”

    刘振强把他的主要工作经历娓娓道来,看来刘振强对他也是非常了解,让陆政东心里也是有些惊诧。

    “你本来就是省里重点培养的年轻后备干部,上次又当选为副市长,作为全省乃至全国最年轻的副市长,如果连这些都不了解,那我这个组织部长也太失职了。”

    只是这表扬可太重了,陆政东忙谦逊的道:

    “部长,我就是作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而已。只求问心无愧,不留遗憾……”

    刘振强微微一笑:

    “不骄不躁,不错。问心无愧,不留遗憾,这很好,只是这四个字看着简单又有几个人能做到?”

    刘振强语气里对他越欣赏。陆政东心里就越纳闷,于是也就正襟危坐的听着。

    刘振强看了一眼比之一般年轻人稳成的眼前这个年轻人,心里也更是暗暗赞许,接着说道:

    “看看杨凯麟的事情,教训很深刻啊。这里面固然有杨凯麟自身素质的原因,现在有的干部在认识上有一种错误思想,总是觉得要搞好经济建设,条条款款是越少越好,总是觉得打点擦边球没事,结果在错误的道路上是越走越远,结果走上了不归路;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把廉政建设建立在干部自身的自觉性。这是不行的,这件事也从一个侧面说明要加强廉政制度建设的必要性,从制度上对这方面加以约束,这其实也是对干部的一种很好的保护。你在长滩开发区搞的公共交易平台和招投标制度,我看就很不错,不但没有如有的干部想的那样影响了发展。反而是一种促进,这更说明科学的、好的制度是既能规范干部们的行为。也能促进发展的……”

    陆政东想了一下说道:

    “其实这也是被逼出来的,长滩属于省里经济发展靠后的地市。财力有限,能拿出那么大一笔资金来搞开发区,说得俗一点就是砸锅卖铁举全市之力,作为具体负责实施的我,得对市委市政府负责,得对老百姓负责,所以必须要精打细算,要把投入的每一份钱都要用到实处,这才促使我有了搞这些的初衷……”刘振强摆摆手道:

    “今天只是很私人的聊一聊,不代表组织,就是想听一听你的一些想法。”

    陆政东想了一下才道:

    “随着经济发展,各种经济活动的大量增加,特别是政府主导的投资等经济活动越来越多,如何规范这些经济行为,这确实是迫在眉睫的事情,招投标是一种能够有效规范这些经济活动的方式,实际上实行招投,在制度设计上,在技术上并没有多大的难度,但真要推广,还是要解决一个重要的问题,那就是要如何监督,如何要把招投标放在阳光下,尽可能的减少暗箱操作,如果不能很好的实施,招投标制度还是很难杜绝暗箱操作,甚至成为一个掩人耳目的工具,其危害性更大……”

    关于招投标制度,陆政东已经在不少场合讲过,昨晚辛武山又给他提醒过,所以讲得非常透彻。

    刘振强点点头,省委省政府准备出台一个廉政项目措施,由省纪委和省委组织部负责拿出方案,杨书记特别交代在制定方案的时候,不妨先听听这个年轻人的介绍。

    陆政东并没有把招投标拔高,介绍得很客观,对于这个制度在实际中如何操作也讲得很到位。对重大项目实行招投标制度,这是一个必然的趋势。

    刘振强又询问了不少细节,原本有些抽象的东西顿时变得生动起来,也对招投标制度有了一个更为直观和感性的认识,谈完话之后,刘振强在他临出门的时候语重心长的说道:

    “年轻人,有冲劲,有干劲,这不足为奇,但是能够踏踏实实的一步一个脚印的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来,这就难能可贵。特别是你能够搞出一套制度,并严格按照制度办事,这既说明你的能力,更说明你是心底无私天地宽,不过千万不要骄傲,好好干,不要给首长丢脸……”

    陆政东用力的点点头,对刘振强,由衷的升起了好感,在这样层次的干部中,刘振强是第一个明确点名自己身份的人,不避忌提到云家老爷子,但他才是真正看淡自己身份的人,在他眼里,自己先只是兢兢业业、有能力的年轻干部,其次才是德高望重的云老爷子的外孙……

    接下来的日子。陆政东在党校的日子虽然波澜不惊,但也不是很安生,饭局依然不少。市里的干部还有以前在青干班的同学都没打算放过他这个这个最年轻的副厅级干部,这个招牌可是一个好的门面可以为朋友增色许多。

    陆政东倒也没有完全拒绝,到了他这个位置,官员就如同那铜钱一般。讲究外圆内方,不过陆政东觉得自己的性格是越来越沉稳了,但锐气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逐渐消散,真不知道自己以后能主政一方时,是不是还有当初的热血沸腾。是不是还能充满干劲挥斥方遒?

    不过陆政东还是不能安生,省委组织部刘部长找他谈过话之后,他又接到了市里的通知让他赶回市里参加和神州化肥的谈判。

    陆政东给市政府的钟秘书长打了电话,道:

    “秘书长。我这边课程安排得紧,可否请假。”

    钟秘书长道:

    “这个恐怕不行,你也知道葛市长最讲规矩,而且刘书记也亲自过问了,如果党校那边没有特殊的事情。你最好请假回来。神州化肥的事情你是最熟悉的,周市长不一定了解情况。”

    钟秘书长马上又跟着说道:

    “听说其他地方又在挖我们长滩的墙角,刘书记和葛市长对神州化肥是志在必得,要确保万无一失。”

    陆政东一听倒是真有些吃惊,这事基本上都已经是敲定了的事情,怎么又起波澜。难不成又有什么变故?又特意给周毓宁打了电话了解情况,一打听是真有其他领导打招呼。虽然分量还不够,神州化肥也不能一口回绝。当然神州化肥顺便在长滩这里多讨点便宜也肯定是不在话下。

    说完正事,周毓宁说道:

    “神州化肥的人到长滩来,我可能也会跟着一起到西河,只是你的小女朋友正在准备毕业的事情,不能过来……”

    陆政东听得周毓宁这么说,不禁也是莞尔一笑,春节的时候他带着雪玉在京城走亲访友,梁光亮得知雪玉也还在上大学,梁光亮被父母严禁在大学期间谈恋爱,顿时就不依,道:表哥的女朋友还是大学生就可以谈恋爱,我为啥不可以。

    不过梁光亮的父母一句话就给他挡了回去:你要是这个年纪也能当副市长,你也可以去大学里照片女朋友,梁光亮一听才悻悻作罢,而雪玉显然对此也耿耿于怀,看向他的目光显然是觉得她是被无辜“拐带”的少女,是小红帽遇上了大灰狼,结果还被人作为“早恋”的人物,很是有些“气愤填膺”,现在终于要毕业了,这小妮子估计心态才会放宽……

    陆政东想起雪玉那样子别样的风情微微有些走神,顿了一下才笑道:

    “那感情好,有能这个内应,和神州化肥的事情也就更容易了。”

    周毓宁道:

    “我可不是给你当内应的,我是受你们省委政研室的邀请,参加你们省里举办的一个经济论坛,你不是在省委党校学习吗?完了之后,你们省委党校也邀请到那里搞一个讲座,正好能碰面,不过到时候你可不能没大没小的啊,得叫老师……”

    陆政东一听也是一笑,对于如何称呼周毓宁确实让他有些伤脑筋,按照雪玉的辈分,他得称呼周毓宁为姨,可周毓宁也比大不了多少,陆政东叫不出口,之前很多时候他都是以一些含糊的口气带过,叫老师应该还是不错……

    两个人说了几句之后,陆政东又给周天放打了个电话,陆政东听得出来,周天放也是极力撺掇他回去的人,显然周天放是不想把他陆政东的功劳据为己有。

    陆政东问清楚了情况,想了想,不回去,刘建中和葛云昌不放心,周天放也不安心,于是决定还是回去一趟。

    陆政东就去找组织员请假,组织员其实是党校的一种称呼,实际就是班主任或者协助班主任工作的人员,不过都是有级别的干部,就像陆政东所在的厅局级后备班的吴姓组织员,就是副处级组织员,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女同志,当陆政东来请假时,她笑道:

    “你们这些领导都忙,今天有五位同学请假了,下次你们要请假。到校长哪里去请。”

    陆政东自嘲道:

    “我们是革命的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领导一声令下。我就得去回去,身不由已啊。”

    吴老师原来长期带着厅局级班,见惯了厅级干部请假,开玩笑道:

    “你们平时工作忙。到党校来读书,即可以放松心情,调整调整工作状态,也好把之前的工作等各方面进行一个梳理,为接下来的工作储备能量。又可以充电,提高自己,这其实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可现在看来还是无法做到这两点,以后我建议党校培训就搞异地培训,在几千里的地方学习,你们市里的领导总不会让你们回去。”

    陆政东也开着玩笑道:

    “吴处长,现在交通这么方便。就算我们在天涯海角学习。领导要抓壮丁,也就是一个电话的事情,只要命令来了,大家还不是乖乖跟着领导的指挥棒走,一来一往,还得增加机票钱。 既要旅途奔波还要浪费机票钱,那是既费马达又费电……”

    两人谈论几句。开了几句玩笑,吴老师还是正容道:

    “既然你确实有事。那就回去,不过下星期学校要邀请经济方面的专家来开一个经济发展的座谈会,党校几个校长都要来,你要好好准备,不能缺席。”

    陆政东已经知道来者是谁了,虽然周毓宁的很多东西他早已经知道了,但周毓宁的讲座他自然是要捧场的,何况省委党校的校长那是省委副书记兼任的,他自然是不会缺席……

    神州化肥的事情并不复杂,之前该铺垫的都铺垫了,该让步的都让步了,在大方向确认之后,在一些细节上敲定之后,最后最后只不过是一个仪式而已。

    不过刘建中和葛云昌都很重视这个仪式,搞的非常隆重,省里只要稍上点档次的媒体都都得到了长滩市委市政府的邀请,显然刘建中和葛云昌也是希望以此来消除杨凯麟所造成的负面影响。

    陆政东是尽量回避着镜头,对于文字记者也是往刘建中和葛云昌或者周天放那里推,反正他的功劳谁也夺不走,这样露脸的机会还是让给其他人更好……

    陆政东晚上出席完给神州化肥董事长兼总经理一行的送行宴之后,就往高塘赶,还没到党校就接到周毓宁的电话:

    “政东,你到高塘了吧?到克莱酒吧陪我喝杯酒……”

    周毓宁说完就挂了电话。

    陆政东很是纳闷,周毓宁干嘛跑到酒吧去喝酒?

    陆政东觉得有些诡异,前世他没少在酒吧厮混,酒吧的乌烟瘴气群魔乱舞和周毓宁的身份不搭调,也不知道周毓宁是那门心血来潮了,居然跑到酒吧去喝酒,不过,陆政东更知道那地方是鱼龙混杂,最容易出事,陆政东更担心周毓宁的安全,生怕她有什么闪闪失,立马就赶了过去。

    等在酒吧内见到形单影只却无人敢搭讪的周毓宁独自喝着酒的时候,陆政东才松一口气。

    “我很多年没有来这种地方,没有时间,也没合适的人。不过今天我生日,闷得慌,想来透透气……”

    周毓宁说着把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你要喝酒早点说一声,我早一点过来,赵胖子肯定不会说半个不字。”

    赵胖子就是神州化肥的老总,周毓宁听得出来陆政东语气里的担心,道:

    “你不用担心,我也不知道你今晚能不能到高塘,你不是认识高塘警察局的局长葛正龙吗?所以我一进门就给酒吧的侍应生报了字号,想必也没有人敢来太岁头上动土。”

    原来如此,难怪这么一大美女周围居然没有人,周毓宁说着拿过旁边的一瓶白兰地给他,笑道:

    “我知道你喝了不少酒,还能不能喝,不能喝就你喝红的,我喝白的。”

    陆政东见周毓宁笑而不语,知道周毓宁这是在激将,看来周毓宁真是有什么心事,想要大喝一场,本来陆政东确实也喝了不少酒,而且他现在的身份实在不适合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不过,不说周毓宁和雪玉的关系,就是周毓宁对他的事情一向是没有二话,他也是义不容辞。

    陆政东硬生生生出一股豪爽气焰,将烟盒打火机放在桌上,干脆道:

    “既然这样,我也就舍命陪美女。醉了就让葛东强送回去……”

    周毓宁点点头,酒入香腮红一抹的她自然而然地秋波流转,嫣然一笑,妩媚天成。看得周围的其他人都呆了,

    几个原本见周毓宁单身的夜场老手见名花有主,虽然得到了酒吧的人提点,可是在这样的超级美色当前,又没有护花使者的情况下,也有些蠢蠢欲动,想过来搭搭讪课陆政东出现直接浇灭他们所有脆弱遐想。

    在这样的高档酒吧不缺各色各样地美女。甚至美艳很泛滥,多金的男人很普通,但底蕴也不是每个女人都散发的出来。深沉也不是每个男人都玩的出的。

    能够长期在此厮混的,这点眼力还是有的,所以没有人敢过来骚扰,但不敢上前总地抵不住要投去关注眼神的冲动,几乎全场男性的目光或明或暗都聚焦在周毓宁的身上……(未完待续。如果您这部作品,欢迎您来shuyaya()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章 无声的引诱

    喝酒的人一般都是酒灌了一肚子,饭基本没吃,从长滩到高塘一路过来,陆政东觉得肚子有些空了,所以特地喊服务员加一份熟食点心。

    陆政东一边吃着东西,一边也观察着喧闹的克莱酒吧里的其他人,美女在侧,也肯定不乏观察他的人。

    一个小男生估计是朋友过生日,也许是受了其朋友的激,也许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也许是觉得这样周毓宁这样女神一般地女人实在不能与他匹配,是可忍孰不可忍。

    总之是内心积累起来地负面情绪也达到一个临界点,豁然起身。不管不顾一冲撞到陆政东眼前,因为走的急。把几个男人撞身体歪斜。

    陆政东不由看着这个还充满稚气的男孩,有几分家世,不然也不会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只是肯定不曾经历风雨,没有被人算计过,没有被爱情伤过。没有被兄弟出卖过。就算吃过苦头。也不可能具备成熟男人的定力,冒冒失失的就冲了过来。

    只是这小男孩只顾着怎么样洗刷他一顿,走得太急,看样子也喝了不少酒,一路过来撞到了不少人,其他人看一个小毛孩还无所谓,可他把一个女人结结实实的撞了一下,女人皱眉。楚楚可怜。

    而更为关键的是他却连声道歉的话都没有,她身边地护花使者身材魁梧,脖子里挂超大金项链的那种汉子,一看就是在社会上打拼了多年的那种。一见身边的女人那样子,脸一沉道:

    “撞到人道个歉都不会,想找抽是不是?”

    看着像铁塔一般的男人满脸怒意的样子,原本是卯足了劲准备过来的小男生顿时红着脸不知所措,只是自尊支撑着他不肯转身逃跑或者立即道歉。

    陆政东不由暗叹了一声,可怜的娃,原本就还太青涩,在学校里面对同样青涩的同学,还能有那么一点自信面对同学,可是在温室里长大。还根本不知道社会的风风雨雨,一下就不知道怎么处理了。

    看着小男孩那样子,陆政东不禁想到了当年的自己,当年自己颓废之极的时候,也曾有过这样的举动,人谁没有年轻过,冲动过?

    何况,既然今天是周毓宁的生日。陆政东也不想被扫兴,更讨厌麻烦,想到这里陆政东就起身对铁塔道:

    “我替他道歉。要是不满意我诚心诚意请你们一起喝酒。”

    对方也看陆政东的气度就知道绝非常人,何况之前酒吧的侍应生已经打过招呼,有陆政东的低姿态给足面子和一旁的周毓宁也就不好再追究。也许是觉着陆政东够爽气,还不忘举起酒杯跟陆政东干了一杯。小男生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被这么一闹腾也就没任何的底气。更不知道如何摆脱眼下尴尬的窘境,陆政东也不为难他。笑道:

    “能不能喝酒?”

    “能喝点。”

    小男生老老实实道,不过以陆政东老道的眼光看来,小男生的底气不足,却又不想在众人面前绷着面子。

    “敢不敢喝一杯?”

    陆政东拿起已经空了大半的白兰地问道。

    “喝!”

    显然这对这个小男生是充满挑战。但在这样众目睽睽和美女环视的情况下,小男生显然是小鬼子玩破腹自尽,宁伤身体不伤面子,不过酒一下肚,就捂嘴直往卫生间狂奔。

    陆政东看着其背影,不由想着。没有实力,最好不要想着当英雄,否则就只是充英雄,但愿这个小男生能够从今天的事情中悟出点什么。“在想什么?”

    周毓宁见陆政东有点心不在焉便随口问。

    “没想什么,只是看到他,便想起了年轻的时候,当我们走向成熟的时候,回想起这样的事情有些好笑。可谁又不曾年少轻狂过?”

    “你这话说得也太老气横秋了,好像你有多老似的。”“年纪其实并不代表什么,重要的是心路历程,经历过,收获过、痛苦过、彷徨过,所以也就沧桑过。”

    陆政东有些感慨伤怀道。

    “曾经沧海难为水。”

    周毓宁轻声呢喃道将仅剩红酒倒进杯子,一口喝得干干净净,这或许不是喝红酒的方式,不过在周毓宁身上却显得那么自然。

    显然陆政东的话也勾起了周毓宁尘封的记忆,眼神有些迷离,也有些漂浮,似乎看着他,实际上却眼神却没有任何的焦距,声音略微有些低沉,带着无限的惆怅:

    “我第一次到这样的地方也是我的生日,是他陪着我来的。他吸引我,不只是因为他在大学里永远都是成绩第一。只是因为他的纯粹,他我就是纯粹的我,被拒绝,他也不会消沉失望,追求他的女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几十,但他依然毫无所动;被接受也不会得意张狂,到处招摇,只是很努力地学习。比以前还要拼命……”

    震耳的爵士音乐和着摇酒壶里冰块与酒液的碰撞声,嘈杂和喧嚣会让平常背负在心里的沉重负担渐渐远去,在幽暗的灯光下,在这迷醉的时候,心底被压抑的一面,也会慢慢地浮上来,能让心突然从端庄典雅中蹦跳出来,让平常带在脸上的面具渐渐褪去,把心里所有情绪完完全全释放出来。

    这样尘封的记忆周毓宁显然还是一直憋在心里,这样的场合几杯酒下肚之后,似乎极有倾诉的欲望,陆政东也就听着。

    “本来我们是准备一起出国留学的,但没想到的是有人不希望他和我在一起,于是弄编造了些莫须有的东西算计于他,结果他政审没过,自然就没办法出国,为了这事,他是千方百计的找制造谎言的人,最后终于找到了编造谎言的人,也就是在这一天,去找了这个人……”

    陆政东听周毓宁讲着,也明白怎么一回事了,周毓宁的初恋找上了这人,肯定是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失手之下把对方推倒,撞得头破血流,以为对方已经死了,于是也自杀轻生了……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陆政东终于明白周毓宁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成家。

    这是压在她心里的一块最大的石头,这其中的苦楚,恐怕只有当事人自己最为清楚,周毓宁选择到酒吧来,也许就是被这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可这样的事情又没有人和她分享,那种孤寂可以想象,想要发泄发泄吧……

    陆政东也找不出什么言语来安慰周毓宁,只是陪着她喝着酒,直到酒吧打烊,陆政东才搀扶着她走出酒吧……

    周毓宁高挑,搭配那张喝酒醉熏后愈发朦胧如大师丫丫电子书的优美仕女画的妩媚脸蛋,淡雅脂粉香及成熟女人的幽幽体香扑鼻而来。

    但这让陆政东很遭罪,因为他必须承受扶着她上车下车再到上楼开门,扶着她躺上床,这一系列高难度动作,不可避免地肌肤相亲。

    周毓宁这么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大美人,娇艳如花的躺在那么一张看上去便无比舒适的大床上,头发凌乱,衣衫不整,如花的娇颜因为喝了酒的关系而变得酡红那姣白的俏脸白里透红,艳丽而又充满着成熟风韵的妩媚,比起那些清纯娇羞的少女更为扣人心魄,湿润的樱桃小嘴鲜嫩欲滴,旌旗摇曳。

    盈盈一握的柳腰裙下一双迷人大腿雪白修长,就像一个调皮可爱的小女生一般蹭在水面上。裸露在空气之中的光滑肌肤雪白细嫩,婀娜玲珑的成熟娇躯被紧紧包裹在套裙之中。

    陆政东也不是没有见过美丽的女人,可是此刻周毓宁这般还是让他看得目瞪口呆!

    陆政东不敢再耽搁,赶紧拉过薄被给周毓宁盖上,可是即便是如此,陆政东脑海中依然是浮现着玉体横陈的样子。

    更要命的还有不甘被被子束缚而蹬出来的仿若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纤纤玉足,趾甲被染成鲜亮的紫色,玉足上的皮肤很白嫩,玉趾排得很整齐,趾部很长,弯弯的钩拢在一起,看上去十分优雅,趾甲晶莹剔透,闪着靓丽的光泽,足弓微微向上弯起,足面翘得很高,非常性感,足踝圆滑光洁,几乎看不见踝骨,整只脚如玉似翠,简直就是一件高贵夫人工艺品……

    即便是盖着被子,横看竖看左瞧右瞥都像在作无声的引诱,陆政东不由想到一句话:女人不喝醉,男人没机会,看来还真是至理名言。

    不过,周毓宁脸上的一抹泪痕提醒着周毓宁此时的心境,才把他从那种旖旎中拉了出来,也幸亏他是曾经沧海,对美女有一定的免疫力,也幸亏周毓宁和雪玉之间的关系,让他有所顾忌,也幸亏周毓宁讲的她的初恋,否则面对这样的玉体横陈,已经喝得有些高了的陆政东能坐怀不乱才是怪事……

    陆政东尽最大可能的不去想那些旖旎念头,最终压抑住身体本能的歪念,老老实实为周毓宁盖好薄被,只是周毓宁依然在胡乱说些陆政东听不懂的呓语。

    陆政东也担心她回呕吐之类的没有马上离开,而是坐在边上梳妆台的椅子上,点起一支烟,看着天花板,逐渐安静平和下来,周毓宁带着醉意缓缓睡去,呼吸开始平稳,不再说天马行空的酒话醉话,有点心疼,也许一觉醒来,就是新的一天,忘却今晚肆无忌惮的宣泄。

    但是明天呢?

    陆政东不知道周毓宁经过这样肆无忌惮的宣泄之后,能否就从中走了出来,陆政东能想象她这些年是怎样熬过来,就像当年他落魄到极点的时候那种心境吧,陆政东想到这里不由低下头瞥了周毓宁一眼……(未完待续。如果您这部作品,欢迎您来shuyaya()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一百二十一章 涟漪

    陆政东从周毓宁的房间出来,还不由自主的下意识看了周毓宁的房间一眼,不过被风一吹,整个人也更清醒。说实话周毓宁这种大美女有机会不做点什么实在是暴殄天物,但酒后乱性是猪狗不如,陆政东挺为自己能够把持住而欣慰……

    在陆政东出门之后,一直醉酒的周毓宁却爬起了床,抱着双手站在窗边,此时身边的周毓宁靠着窗做着,侧着头,眼看着陆政东上车而去,但目光依旧没有收回来,落在了外面的景色,从窗外吹拂进来的微风,就好像是分时调皮的孩子一般,在她发丝蓋ww.系靥??拧I踔辆砥鹆怂?募嘎品⑺浚?捣鞯阶旖巧稀?

    薄薄的嘴唇微微的抿着,并有涂口红,但是却更加迷人。自然的,就是最美丽的。没有经过了那些低俗的胭脂水粉的修饰,周毓宁脸上总是充满那样的美丽。似乎,她天生就是这样风华绝对。成熟优雅的她,不需要接触那些外物来掩饰,她就好像是造物主精心创造的完美杰作一般!

    此时站在那里沉思的她,是多么的诱人。虽然依旧是脸绯红娇艳欲滴,但那不是一个酒醉到需要别人一路搀扶女人该有地清醒神态。

    站在窗前,周毓宁想了许多,其实,就是没有能一起出国,天也没有塌下来,现在回头再看。他有他地骄傲和固执。他如果肯低头,也许在他看来。也就失去了她在一起的基础。

    他的缺点不是太爱钻牛角尖,而是缺乏韧性,其实就算没有一起出国,但也人生总是要遇到坎坎坷坷,没有韧性,要么落于平庸,要么就像他那般激进得失去理智,输了就再无反败为胜地机会。

    也许他在社会上经历一段时间肯定就不会那么傻了,她也不至于为此抱憾,可命运并没有给他和她这样的机会,周毓宁只能感慨命运无常……

    想到这里。周毓宁不由又想到陆政东,虽然陆政东整个晚上都没有说很多话,但一句“重要的是心路历程,经历过,收获过、痛苦过、彷徨过,所以也就沧桑过”,说明陆政东也是经历过不少波折,特别是刚刚看到陆政东远去的背影。在这凌晨的夜晚显得有些寂寞,陆政东小小年纪就已经到了副市长的高位,当了官,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背景又深厚,照理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可周毓宁怎么看他的背影却是透着一种说不出的苍桑,更印证了她的想法——陆政东肯定也是经历了一些刻骨铭心的磨难的。

    年轻而又沧桑,听着似乎很矛盾,可实际在周毓宁看来,陆政东似乎把这样对立的两面糅合在了一起。也许正是这样的一个特质,让她从一开始对陆政东充满好奇,是因为陆政东而不是因为雪玉,这一点,周毓宁心里已经已经很笃定。

    想到这里,周毓宁不禁觉得自己的脸更发烫了。她确实是喝了很多酒,脑子有点晕,但还没有要陆政东搀扶的地步,她也清楚让陆政东送她进房间,搞不好就会出现什么状况,但陆政东半扶着她,那充满男子汉的气息如同酥麻般的电流瞬间便流遍了她的身体,让她有些慌乱。但那一道道充满着罪恶与快感的电流不断地冲击着她的心房,让她不禁想到这些年的孤苦,有一个人这样对她,自己一直都好像弥补当初的遗憾,心里有些蠢蠢欲动的东西让她无法遏制,似乎多年来压抑的自己,现在只想要好好放松一下。放纵也好,放松也罢,她什么都不愿多想,脑子里似乎都停止了思维,周毓宁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虽然明明知道不对,但是她却好像真的上了毒瘾一般,还是让陆政东把她送进了房间,完全归咎于酒喝高了,周毓宁也知道那是自己欺骗自己。

    可是有一点周毓宁却怎么也不能够否认的是,自己心中其实也是和陆政东在一起的感觉。

    但不管怎么压抑,只要是人,就会有欲*望,即使是圣人,也不例外。更何况自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呢?自己也会有女人的**,理智,却想要控制**,而**则是想要推翻理智。

    周毓宁不由看了一眼,旁边的镜子,镜子里面长发飘飘摆动,在微风之中摇曳生姿,乌黑的秀发随风飘扬。她的脸上红霞密布,仿佛被烈火灼烧过一般,仿佛醉酒仙子一般诱人之极,周毓宁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脸庞,只觉触手滚烫不已!

    周毓宁禁不住着镜子轻轻啐了自己一口。她的那双雪白藕臂她的双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肌肤,触手依然是那样的光滑,比起那些十**岁的小姑娘来说也不遑多让。

    这一点她很有自信的,平时她就保养得很好,而且她的脸蛋也没有一丝皱纹精致的五官就好像是天然融合而成一般,一头挽起的长发而成熟性感。

    有时候,赞美女人不需要什么花言巧语,一个眼神也就足够了,周毓宁能够从陆政东的眼神中看到她的欣赏,

    此时的周毓宁看着里面的那个自己,口中低声呢喃道:

    “我到底是在想什么啊!怎么会想这些羞人的事情了呢!而且陆政东还是雪玉的未婚夫,实在是太荒唐了……”

    想到这里,沉重的道德压力让周毓宁又有种喘不过起来,自己的心,好像在痉挛着一般,很难受。感情和婚姻是两码事。浪漫和现实之间往往有无数沟壑横亘,美好和灿烂只是瞬间。

    幸亏陆政东毅然决然的走了,不然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便是覆水难收,再难回到从前,那一切都改变了,就这样暧昧一下,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世界上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未来,没有任何人会知道。也没有任何人可以掌握,但是,只要改变现在,那么就能够改变未来,自己不能再生活在过去,不可否认,初恋的阴影一直伴随着她,只是此时此刻她终于已经可以不用小心翼翼地躲避一切有关他的回忆,有的人就让他活在心底就足够了。

    每一个人,都会有自己的另一面的,只是平时被掩盖起来而已。而当找到了突破口的时候,就会倾泻而出。

    周毓宁心中的湖面,好像被投进了一块小石头,荡漾起了一圈圈的波纹……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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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陷害,却报仇无门,被人栽赃,却无法申冤。前世所招的白眼,他要千百倍奉还!权色无边无尽头,登顶方觉江山美!且看一位红外孙重生之后的官场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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