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马蹄急 第七十五章一物降一物
第二卷马蹄急 第七十五章一物降一物
蓝经理的动作还真是够快,看样子找熟客腾出了一包间,一支烟的功夫就招呼着几人进了包间。
进了包间,陆政东看到众人探寻的眼光,淡淡一笑:
“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不过恰好是认识这一片的片警,县官不如现管,估计能说上那么一点话,所以就打来了个传呼。”
陆政东实在是看尤子明那副了不得的样子不顺眼,而且这不唱歌了又会纠缠不清,所以就给葛东强打了个传呼,葛东强原来就是个玩的主,这样高塘位为数不多的几家上档次的歌厅肯定熟悉,而市公安局副局长公子的面子,这歌厅的老板肯定是要给面子的。
杨新春一听就笑道:
“这倒也是,下面有人讲,政*府怕百姓、百姓怕流氓、流*氓怕警*察,警*察怕政*府,这叫一物降一物,看来这说法真是有道理……”
杨新春这话是玩笑话,不过陆政东却是有所触动,细细品味一番,感觉很是有道理,结交一些警察,有时候还真是有些帮助……
尤子明知道杨新春是帮他圆这事,但他心里对陆政东横插一杠子窝火着,陆政东这等于是让他在一众学员大丢面子,但这窝火也只能窝在心里,脸上笑着说道:
“这话真是有道理,今天幸亏有你陆老弟解围,不然搞不到包厢事小,让武山生日不,我的罪过就大了!”
尤子明这么说实是出于无奈,在座的都是些聪明人,事情都这样了还要硬撑着,反倒会更被看笑话。
杨新春也笑着说:
“陆老弟,这歌厅的老板肯给你面子,干脆再去讨个人情,今天的消费看能不能多打点折。”
寿星辛武山也笑着说:
“是啊,我早听说西都是高消费,进了这门我心里直打鼓,等会要是钱不够,抵押在这里就惨了。”
在座的人谁手头都有权,这点钱想办法报销肯定没问题,反正是公家出钱其实多点少点真无所谓,不过,辛武山可不相信陆政东找的就是一片警,他和陆政东虽然同处一室,一直都没有完全摸到陆政东的底,也想趁此机会摸摸陆政东的底。
陆政东淡淡一笑:
“我和武山住一寝室,受益良多,今天是武山生日,我也就带着一张嘴就过来了,唱歌,干脆我来请客吧,当然啤酒就嘉士伯吧,其他酒只限于国产,管够,要洋货自己掏钱……”
其实就是全部喝洋酒对他来说也是小菜一碟,不过,摆阔也不是在这些人面前。
辛武山一见陆政东还真是够意思,不像其他几个家伙是口惠而实不至,忙说:
“那怎么行,大家都是朋友,能来捧我个场就是给我面子了,怎么能让你请客呢。”
陆政东道:
“既然是朋友,那你请我请还不都是一样?重要的是你是寿星,今天要开开心心。”
尤子明一听陆政东这话,心里就盘算着,这么大间包厢地费用就很多了,加上近十来个人啤酒怎么也要喝上好几打,再加上其他东西,这一趟消费可不少,看样子陆政东从地市里来,还不知道这省城娱乐场所消费可不是一般的高,等会陆政东要是身上的钱不够那就是更大的笑话了,想到这里,尤子明就道:
“好!难得陆政东够朋友,我尤子明也是爱交朋友的人,吃饭的时候我要开车就没放开喝,今晚我要与陆老弟一醉方休,小姐,先来几打啤酒!”
尤子明知道吃饭的时候陆政东喝了不少酒,再灌一灌估计就会趴下,说完,就着拿着酒水单子对沈如双说:
“如双,水果之类挺适合你的,来两个大水果拼盘,再来点爆米花、牛肉干……你们几个也别闲着,爱吃什么尽管点,味道都不错!”
大家就七嘴八舌地点着东西,服务生在单子上飞快地记录着。
陆政东听着几人点了不少东西,总觉得少了点什么,想了一下终于想了起来:没生日蛋糕,于是对服务生问道:
“有生日蛋糕吗?”
服务员生道:
“有蛋糕,我们马上就去准备……”
辛武山摇手说:
“政东,不搞那一套,蛋糕就免了.....”
人都这样,人敬我怕一尺,我敬人一丈,辛武山真正从心里对陆政东就热乎多了。
大家一起唱了生日歌,切了蛋糕,玩笑一阵,几杯啤酒下肚,众人的情绪基本调动起来,卡拉ok是新鲜玩意,在座的多数肯定在学校都曾经是文艺青年,活动的积极分子,个个不管唱得好歹,都拿着话筒一展歌喉。
没轮到唱歌的就相互敬酒,热闹得很。
陆政东和尤子明等人又喝了不少酒,但是对于尤子明的车轮战早有防备,始终不上尤子明的套,尤子明见陆政东如此,知道想要灌醉陆政东很难,只好作罢。
陆政东不唱歌,自然也就不会去抢麦,杨一白看样子也不,坐在那里喝着酒,沈如双似乎一副喝得有些过量的样子在杨一白旁边坐着,其他人也不好邀请她去跳舞,尤子明就更没有机会。
尤子明看样子对此心里也有些郁闷,听到大厅文艺表演开始,就邀约着人去看表演,呼拉拉走了好几个,除了陆政东杨一白沈如双,就只剩下喝得有些高了躺在沙发上犯迷糊的杨新春了,包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只有ok带的伴唱音乐在响。
陆政东看着躺在沙发上的杨新春,笑着道:
“不能喝就少喝点,伤了胃不要紧,也得替我省点酒钱啊。”
杨新春也不知道听没听清楚他说话,哼了哼吧唧了几下嘴,就继续做春秋大梦去了。
杨一白看了陆政东一眼道:
“政东,看样子你挺能喝的,估计平常是经常应酬吧。”
杨一白在这样的场合也还是比较严肃的,当然这跟其纪委严肃地职业有关了,但杨一白显然在交际方面比沈如双还是好得多。
陆政东摇摇头道:
“今天是舍命陪君子,平常从来没喝这么多。”
杨一白若有所思的指了指堆满瓶子和小吃的茶几和地面服务生提酒的篮子说道:
“政东,我刚刚看你付钱,都一大叠了,这还不算包间的费用,怎么着也有你小半年工资了,这么花钱,你不心疼?”
一直在一边没说话的沈如双听杨一白这么一说一下就接嘴过去:
“老大哥,你真以为这是私人掏腰包请客啊?这些人不比我们,都各有各的路子,陆政东在长滩开发区管委会主持工作,过手的资金上亿,那里会找不到报销的路子?”
杨一白一听哦了一声。
陆政东没理睬沈如双的冷嘲热讽,而是对着杨一白说道:
“老大哥,你不知道,沈如双都已经督查了我两次了,在她眼里怎么看我怎么就像违法乱纪的坏干部,我真要是假公济私,恐怕早就被沈大处长给拉下马了……”,
陆政东看了杨一白一眼,杨一白在青干班年纪算是比较大的,肯定清楚这里面的道道,这么问他陆政东只是觉得他太年轻,委婉的劝他要注意影响。
杨一白这么做虽然有点交浅言深的意味,但能够提醒他,这说明这个杨一白还真是不错,可以试着接触接触。
说着又对沈如双道:
“沈大处长,我现在是单身汉,反正也没啥用钱的地方,这点钱还是能出得起的的,沈大处长能想到这个,肯定是常干这样的事情,下回要是沈大处长请客,那我可得小心点,不然吃了会肚子疼。”
说着又道:
“真是好人难做啊,下回有沈大处长在,就是某些人憋死了我也不出头了。”
沈如双却依然是不依不饶:
“陆政东你也别得意,你们开发区人财物力投入那么大,要是引进不了企业,到时候可有你哭的时候……”
杨一白听陆政东一说,心里也明白了陆政东请客其实主要也是为沈如双解围。
作为纪检干部,杨一白总是会下意识的带着眼镜观察周围的人,他和沈如双这样的纪委监察干部天生就有威慑力,能在他这样的纪委干部面前谈笑自若的,不是毫无问题就是奸猾得谁也抓不住小辫子,陆政东能够在被督查之后还能进青干班,想来还是前者居多,沈如双肯定也知道这一点,不然早就躲得远远的,沈如双这么说估计之前接触中被陆政东抢白过,既然是这样,他也不想沈如双拿这些事情来说事,弄得不愉快,于是也道:
“如双,你这说法不对吧,我前些天看商报,还有一个长滩开发区的专题报道,引进的企业还不少啊,有一家大企业好像还是港资的。真要是招商引资工作忙,估计长滩市里也不会放政东来学习吧?”
沈如双听杨一白这么一说就不在言语,翻着点歌本,忽然似乎发现一张挺的碟子就忙不迭叫服务生放,然后拉着杨一白合唱了首“乌苏里船歌”。
沈如双歌喉倒是不错,可杨一白显然对此不大在行,好好的一首民歌硬是被他糟蹋成周杰伦的双节棍,唱完一首就死活不再唱,就推着陆政东去唱。两个人合唱了一首很抒情的东方之珠,陆政东自然比杨一白唱得好太多了,沈如双似乎也唱出了感情,一曲唱罢,不禁展颜一笑,犹如冰雪消融,百花盛开。
杨一白和沈如双认识的时间不短,这几年就没看到沈如双开心的笑着一回,见沈如双如此,如长兄般露出了籍慰地笑容,不由大力鼓掌起来,自告奋勇的道:
“你们继续唱歌,我给你们伴舞!”
陆政东也看到沈如双似乎变了一个人似的,又看到杨一白也给他打眼色,也就没有推拒,继续唱着。
杨一白的舞蹈比起唱歌来,更不敢恭维,那笨拙生涩扭动着身子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不过,杨一白也是有身份的人,陆政东就是想笑还是强忍着没笑,可一边的沈如双却是忍不住,不但笑弯了腰,还笑出了泪花,说道:
“老大哥,你……你,你得跟着苏衡嫂子多学学……”
沈如双笑得直不起腰,陆政东也忍不住笑着,杨一白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几个人笑成一团,这一刻,沈如双似乎也敞开了心胸,杨一白也放下了严肃,三个人脸上平常带着的面具都抛开了,难得的真性情流露,好一会,杨一白呵呵傻笑着自嘲的说道:
“你苏衡嫂子说是一点文艺细胞都没有,怎么教都不会,也就懒得教了,也就是陪着……”
杨一白显然也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着就借口要去卫生间尿遁了……
杨一白刚一出门,尤子明等人就又进来了,沈如双马上藏起了笑容,又恢复起那种淡然的表情,而且很是气愤的低声道:
“灌女人酒的男人就不是好东西。”
说着端起杯子就大口喝酒,陆政东看着沈如双恨恨的样子,这个时候的沈如双才真正是一个女人的真实状态,比平常可爱了许多,陆政东看沈如双那样子中午的酒似乎都还没醒,好像还处于一种挺兴奋的状态,就好心提醒一句少喝点。
沈如双瞪了他一眼道:
“你也喝,我们干杯!”
尤子明见他一走,沈如双酒就“醒”了,还和陆政东碰着杯,心里的醋瓶子就完全打翻了,酸得不行,也嚷嚷着要要和沈如双喝酒,沈如双却抬手看看表,道:
“我头有些痛,我得回党校了,你们继续玩吧。”
尤子明又要开车去送,那架势非他去不可,刚从卫生间回来的杨一白说道:
“子明,你喝了不少,酒后开车不安全,你要担心如双的安全,我顺路把她送回去。”
尤子明一听不由斜睨了一眼尤子明,显然对于杨一白更是有些警惕,杨一白似乎也明白了什么,转念间又说道:“陆政东,你也是住宿舍的吧,也一起走吧。”
周喜民等人虽然也是来自地市,但是基本都住在宾馆里,陆政东点点头,尤子明一看杨一白当定了护花使者的架势,也只好作罢。
辛武山一看快凌晨了,也觉得差不多了。也就说那大家都散了。
陆政东三人就坐出租车回了党校,两个人把沈如双送进了房间,杨一白就跟他进了他的寝室,两个人抽着烟,杨一白半晌叹息一声,然后道:
“政东,先谢谢你跟我们一起回,刚才你要拒绝,未免又招惹尤子明和那帮家伙嚼舌头。”
陆政东微微点点头,杨一白当护花使者就让其他人心里肯定有点想法,若是杨一白单独和沈如双离开肯定让其他人浮想联翩。
陆政东没说话,他知道杨一白跟着进宿舍,肯定是有话要说,于是也就静候下文。
杨一白接着说:
“如双刚参加工作我就认识他了,说起来如双也真是……唉……”
沈如双的婚姻陆政东听张梦甜说起过,当年嫁给的还是省政fu胡秘书长儿子胡一飞,不过这段婚姻完全就是一包办婚姻,最后变成一出闹剧。
胡一飞早就和西河电影厂的当家演员打得火热,但是这段情却遭到其父母的激烈反对,对其实行经济制裁,胡一飞不得已才妥协,按照父母的要求把沈如双娶进家门,沈如双婚后才知道内情。
胡一飞一颗心完全在那演员身上,和沈如双结婚完全就是缓兵之计,当他父母把积蓄拿给他去经商之后,胡一飞就开始逼迫沈如双离婚,结婚没半年,沈如双不堪忍受,终于还是离婚。
杨一白讲完之后说道:
“一个单身女人在社会上总是很难,而在体制中的女人就更难,作为老大哥,我也希望沈如双能找到她的幸福,但是也有些居心不良的人打着坏主意。我是看着沈如双从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沈如双已经遭了一次难,到现在还没有出阴影中走出来,作为老大哥,不希望她还经历一次那样的痛苦。”
陆政东点点头,胡秘书长两口子一手制造了悲剧的沈如双,心里也有些愧,即使沈如双离婚了还是照应颇多,不过胡秘书长已经调到外省,就有些照应不到了,居心不良打主意的人就更多了,虽然杨一白没讲,但是陆政东还是从杨一白的话里听出来了,尤子明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杨一白见他点着头,又继续说道:
“如双虽然老是和你顶牛,实际上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看得出来她对你是挺信任的,想来你在很多方面也比我这个比较古板的人有办法,希望你也帮她一把。”
陆政东点点头,沈如双现在就像个刺猬一般,露着外壳和刺,看着坚硬和锋利,似乎随时都准备扎人一下,实际只是掩饰里面那颗脆弱的心。
陆政东看了杨一白一眼,看得出来,杨一白对沈如双并没有其他企图,确实是像一个大哥一般。
为了保护沈如双都不畏惧风言风语,为了让沈如双开心,甚至不惜自己作践自己跳起了舞蹈,能在这尔虞我诈的官场之中,保持着这么一份赤子之心,在这官场之中,杨一白这样的人也是凤毛麟角了,也让陆政东很佩服,有张梦甜那层关系,陆政东本来就没打算不管沈如双的事。
尤子明是财神爷,行事又有些张狂,肯定有些关系,别人怕尤子明,而他却没把尤子明一个副处长太放在眼里,于是也道:
“老大哥,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放在心上的……”
说着陆政东沉吟了一下,要帮忙总要弄清原因,于是问道:
“我看沈如双是既想躲避骚扰,却又不敢得罪人家,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情?”
杨一白微微叹了口气道:
“我也和你一样很疑惑,只是这些事情如双从来都是憋在心里,有些事情,也不好问太多,有机会再好好了解……”
……
第二卷马蹄急 第七十六章 吃吃喝喝
第二卷马蹄急 第七十六章吃吃喝喝
陆政东和杨一白在一边说着话,隔壁房间的沈如双也是了无睡意,想着隔壁的杨一白和陆政东,杨一白是个挺不错的正直人,而她对陆政东却是一种很复杂的心情,第一次见到陆政东,其实她是挺瞧不起陆政东的以为他也不过是和胡一飞一般无能而又龌龊的纨绔,但接触得多了,她对陆政东也逐渐有了新的认识。
特别是在青干班这段时间,她先是拿陆政东当挡箭牌,陆政东也没真和她计较,今天陆政东其实也是主动帮了她,这样的接触让他实实在在感受到了陆政东其实对她还是很照顾的,她心里也挺感激的,但越是这样她在嘴上就会对陆政东恶言相向。
沈如双其实也清楚自己的心态,陆政东很优秀,这种优秀还有这样的照顾,虽然只是点点滴滴却无时不刻撩动着她的心,她对陆政东恶言相向其实不过是提醒自己在感情问题上她和陆政东属于不同的两个世界,她是想逃避,想让自己不要妄想着某些东西,让自己的心安静着,有些东西可以放飞想象的翅膀,但是千万不要想着去尝试……
沈如双默默的坐在床沿,想到自己那段看似短暂而在当时看来无比漫长的不堪回首的婚姻,晶莹的泪珠顺着脸颊,一滴一滴打湿了裙裾……
陆政东把杨一白送走,他酒喝得不少,洗了个澡就安然入睡了,正睡得香却被敲门声吵醒,似乎是熟人地声音,他赶紧起床穿衣开门,顺便一看手表,都快十点了。
打开门,原来是葛东强,不由说道:
“原来是你啊,昨天的事情谢谢你了,有什么事情吗……”
“您别客气,我就打聊个电话,也没费什么事……您传呼和大哥大都打不通,盛叔叔让我过来看看您今天有空没有,盛叔叔说有空就请您过去他家吃饭……”
陆政东的大哥大基本都处于关机状态,一听忙拿起传呼看了看,上面好几个信息由于震动没听到。
陆政东原本准备下午去盛东明家拜访的,见葛东强来了,那就正好。
第一次上盛东明家肯定还是不能空手的,陆政东来党校的时候就准备了礼物,礼物也不是烟酒之类的,而是治疗关节炎的特效药,陆政东从小舅那里了解盛东明在部队服役多年有比较严重的关节炎,送这个价格不便宜拿得出手还正适合盛东明。
给盛东明打过电话之后,陆政东就和葛东强一起上了盛东明家。
盛东明一看他手里提的东西就道:
“政东,你还搞这一套?”
陆政东笑道:
“我可真是空手而来的,这个是我听说盛处长关节不大舒服,正好家里有点药,听说对关节炎很有效,所以就带了过来,试试看有效果没……”
盛东明一看就知道陆政东带来的东西不是凡品,这不能不收,暗道陆政东会做人,呵呵笑道:
“我这关节可是老毛病了,一直都不见好,政东有心了,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盛东明把他和葛东强迎进去,陆政东看到葛正龙也站在客厅,笑吟吟的招呼着他,也就打了个招呼。
盛东明招呼他坐下之后就呵呵笑道:
“政东,我听说你们青干班很多人吃住都在宾馆,现在的有些年轻干部有些不像话啊,听说你一直吃住都在党校,你能坚守,真是难能可贵,不过党校的生活我知道,那就是吃的忆苦思甜饭,以后周末有空你就过来改善一下伙食。你也不要见外,就把这里当作你的家!”
陆政东笑了一下道:
“感谢盛主任,以后有时间我就来叨扰!”
盛东明已经升任纪检室的主任,已经跨入了副厅的行列了。
陆政东说着又道:
“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坚持吃住在党校,特别是纪检监察系统的干部,即便是高塘市里的,也是周末才回家去的。”
盛东明点点头,葛正龙在一边也道:
“老盛,看到政东这样英气勃发的样子,我才真的感觉到我们真的老了。再看看葛东强这混小子,成天还在瞎混,政东老哥在这里再给你陪个不是了……”
陆政东看到葛正龙在场,其实就知道葛正龙是想借这样的机会彻底的化干戈为玉帛。陆政东昨晚让杨新春那一番是警察怕政fu也给触动了,觉得和葛正龙父子结交结交也没坏处,至于结交到哪一步,这还是要看情况。
陆政东看了一眼如坐针毡的葛东强,于是就道:
“年轻嘛,总归是有犯糊涂的时候,不过葛东强本性还是好的,浪子回头金不换,现在挺好的……”
葛正龙一听似乎有些释然的道:
“这混小子还得要好好管教……”
盛东明见这事说开了,知道说多了反而不美,也就岔开了话题,天南地北的谈论起其他事情,在家里谈天说地总是有一种特殊的氛围,气氛很快就变得很是融洽起来,陆政东也知道这恐怕正是盛东明安排家宴的目的,他也乐意与盛东明等人增进进一步的关系……
不一会,饭菜就好了,几个人进了饭厅,桌上果然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美食,看起来盛东明爱人的手艺确实不错,陆政东不由的赞叹着说:
“嫂子的手艺果然非同寻常啊,以后嫂子不要嫌我来得太勤了……”
盛东明的爱人也呵呵的笑着,招呼着。
丰盛的饭菜后,再次来到客厅,大家坐着说了一阵话才散了。
这一顿饭一下就把彼此的距离又拉近了不少,关系关系就是在这样经常的走动中建立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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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政东在青干班的学习波澜不惊,期间管委会的人来看望他几次之外,也没有其他人来骚扰,青干班对于这一阶段的学习也进行了一次考试。“政东,这回你也考了个第一,你该请大家吃顿饭庆祝一下了。”
考完之后,同寝室的辛武山就笑着道。
青干班学员的私下活动越来越频繁,就连中午也有不少人到外面去吃请,有了这段时间相识的友情,往往做东道的只请一个人,到吃饭时就会围上一大桌,而理由往往也是千奇百怪。
陆政东笑了笑:
“只是不小心拿了个阶段考试第一,何况还是并列第一,有什么值得祝贺的。”
陆政东对这个第一挺不感冒,原因就是和他并列第一的就是尤子明,尤子明在青干班几乎不做笔记,下课后更是从不看书,却能和他并列第一,其实原因不用讲这些神通广大的学员们也都心知肚明。——党校想修宿舍,想争取从省财政争取几百万拨款。
省里风传住房制度改革,都想在这改革之前把宿舍给修起来。不但党校如此,沈如双所在的督查室也是如此。
督查室虽然属于办公厅,但是办公厅多数人房子都已经有房子了,所以对于修宿舍的事情很不热心,只有靠下面想修的部门各显神通了。督查室现在也是有求人,正在想办法争取财政厅的拨款,而尤子明正是负责审批项目的人之一,尤子明就是借着这事拿捏沈如双,正是因为这事关整个督查室的事情,她要是太得罪尤子明了,督查室上上下下都会责怪于她,沈如双才不敢太得罪尤子明。
尤子明虽然是一副处长,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看样子沈如双若是不答应,督查室的宿舍计划恐怕多半要黄了。
陆政东想了想,张林忠在这方面是很有些路子的,眼下已经拿到了长滩开发区的不少基建项目,他没收钱物,张林忠对于下一批项目能否拿到手心里挺不踏实的,正想着巴结他,陆政东想了想,看看张林忠了能不能想到办法,这既让张林忠心安,说不定也能给沈如双解决这个难题,陆政东想好之后,就给张林忠打了个电话,张林忠也是忙不迭的应承下来,沈如双听说他在帮她想办法,似乎也少了一点烦恼……
辛武山自然不知道陆政东所想,看到陆政东有些发呆就笑了笑道:
“不管是不是并列,总之是第一,你要不请客,别人就会认为你骄傲,脱离群众了……”
自从辛武山过生日之后,辛武山也对他很是热心,除了有什么应酬一定要叫上他之外,也提醒着他,有机会请同学们上酒店去聚聚,否则同大家的关系越来越僵,现在的友情是将来的无形资产。
陆政东对此心里早有计较,这无形资产得看质量,不过他也不想显得独行特立,也就笑着应承了下来:
“那请吃饭别人岂不是更是显摆了?反正就是找个聚会的理由,这样吧,反正我还没正式请大家吃饭,就请几个朋友聚一聚吧。”
说着陆政东顿了一下道:
“这吃饭就是喝酒,今天我有点不舒服,等我身体好了,再请大家……”
这正是一年之中最酷热的三伏天,陆政东这些天经常在有空调的地方进进出出,乍冷乍热的估计有点感冒了,有些不舒服。
“择日不如撞日,考试成绩才出来就要趁热打铁嘛,不如就今天,反正你还是童子小伙又这国防身体,喝酒能有什么问题?”
陆政东觉得再说就有推脱之嫌,辛武山也是一片好意,自忖自己身体很棒,应该没问题,也就应承了下来。
陆政东要小范围请客吃饭,少不了要邀请杨一白和沈如双,杨一白倒是答应得爽快,让杨一白有些诧异的是,沈如双原来是情愿一个人在食堂打饭回寝室吃,能不去应酬那就会尽量不去应酬,仅仅出席了有限地几次饭局,陆政东一邀请,沈如双居然是爽快的就答应了,而且最近沈如双显得开朗了不少,心里不由想着,沈如双不会真是上陆政东了吧,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杨一白心有所想,却是没表露出来,……
一行人就到了党校不远的一处餐厅,菜上得很快,还没等才上齐,大家的酒杯就举了起来,很快他和尤子明就被灌了几杯酒了。
陆政东才放下杯子,尤子明就亲自倒满两个杯子,陆政东也只好欣然举杯,一饮而尽。
其他人见平常眼高于顶的尤子明都如此,知道尤子明也是往自己脸上贴金,毕竟尤子明也是“并列第一”,也都纷纷敬酒。
杨新春当即也站起举杯说:
“陆老弟,难得我们有缘在青干班学习,你在高塘要用车呀什么的,尽管说,千万别客气啊,来,我们两兄弟干了这杯!”
陆政东客气几句,也喝了个底掉。
辛武山见陆政东要坐,就笑着说:
“政东,你也别坐了,我当然也要敬一杯,啥也不说,千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同室眠,能同处一室,更是有缘,好兄弟就一起干了这杯!”
众人听辛武山如此说,少不得又玩笑一番,陆政东也痛快的喝了酒。
陆政东身体不大舒服,一下就干掉了两瓶,有点受不住,不过既然已经喝了其他人的自然也不会扫辛武山的面子,陆政东虽感觉不太舒服,但自忖体质不错也没怎么放在心上,当下也不吭声,闭着眼睛强灌了进去。
沈如双其实一直注意着陆政东,见他的酒很是难以下咽的样子,她的直觉告诉她陆政东应该真是生病了,就趁着众人闹酒不注意把一碗豆腐汤往陆政东面前换了一下,示意他喝点汤,哪知道他这动作还是被人发现了,杨新春口中的话最多,看到之后拍手大笑:
“好你个陆政东,哎呀,真是幸福啊,看看,看看如双主动请你吃豆腐呢!”
杨新春唯恐天下不乱,大声叫嚷着,众人一听都笑着。
沈如双原本根本就没想到这一茬,听杨新春这么一说,一下才回过神来:她换什么汤不好非要换豆腐汤,可既然都这样了,退缩反而会显得自己真有什么心思一般,索性站起身来,给身边的杨一白辛武山和陆政东等都舀了一碗汤,说道:
“你们没看到陆政东脸色不好吗?刚刚辛武山还在说陆政东今天身体不舒服,你们这些当哥的,一个个平常胸膛拍得震天响,关键时候丝毫不体谅……”
众人又是一笑,杨新春笑着道:
“如双,这你就不对了,政东这国防身体,酒量奇大,这点酒算啥?”
说着,杨新春腆着脸把碗伸出来说:“如双,你也心疼心疼我,我酒量浅,喝酒难受得很,我也要吃你的豆腐!”
沈如双没好气的道:
“等你考了第一再说吧!”
众人皆大笑。
尤子明没笑,实际上看似在拼酒,实际上注意力无时无刻没落在沈如双身上,却见沈如双含羞带笑地看着陆政东,那俏模样令他垂涎得很,可惜沈如双那样子却并不是因为他,心里就泛起股醋意。
尤子明再一联想沈如双最近谈吐确实不似从前那么冰冷生硬,心里就更是犯嘀咕,难道沈如双看上了陆政东?
尤子明想到这里不禁心里愤怒异常,他费了大半年功夫没得到沈如双一个好脸色,没想到在青干班才学习这么久,沈如双反倒是贴了上去,看来真是姐儿爱俏,沈如双也就一假正经,其实是小白脸,还想吃掉陆政东这个童子鸡。
现在厅里的领导在督查室修建宿舍的事情上已经松了口子,他想再暗暗拿这个卡沈如双也不行了。
这严重地打击了他的自尊心,也让他感到很是窝火,不过尤子明城府深道行足,并没把真实情绪体现在脸上,就在一边细细观察着,如果真要让他发现蛛丝马迹,他肯定不会就此罢休,他得不到的女人,别人也莫想轻松得到!
不过到吃饭结束,他也没再见到沈如双对陆政东有其他亲热话语和举动,神情也逐渐恢复为以前那种淡淡然漫不经心,眼神更是飘飘忽忽不着边际,再看陆政东喝了这么多酒也丝毫没露出对沈如双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估计是陆政东脸色确实不怎么好,估计是今天喝酒不在状态,尤子明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
由于明天还有课,所以吃完饭也就没有其他娱乐节目了。
陆政东从空调房中出来,被扑面而来的酷热难耐的热气一烤,脑袋也像灌了铅一般既沉又痛,陆政东知道自己肯定是热伤风了,又喝了这么多酒,更加重了病情,心知硬拖不行,强撑着把其他人送走,就往旁边不远处的一诊所走去。
沈如双一直都注意着陆政东,跟着回党校的人进了门,看到陆政东没跟来又找了个借口身出来,正看到陆政东往诊所走去,可碍于脸面不好过去,不过见陆政东进去好一阵还没出来,想了一下还是蹭进了诊所的门口。
诊所的医生是一退休的老医生,一听她问就说道:
“病人在里面挂盐水已经睡着了……空调是好东西,但是一进一出温差太大很容易就感冒了,病了还喝醉酒,就是火上浇油,你是他对象吧,来了正好,他烧得厉害,你用酒精他身子擦擦,给他降降温……”
沈如双听老医生的话也不好辩解,等医生走了,就下意识的拿起棉签,擦完额头和脸又擦脖子,解了纽扣去擦身子,沈如双看着陆政东心里不由暗道陆政东还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她开始还能镇定的擦着,但是看着陆政东身上强健的肌肉,越擦,心里似乎越不对劲,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里萦绕,她很快就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她以为经历了前夫无尽的伤害之后,她对男人的只会存在于幻想之中,再也不会为现实中的男人真正的心动,可眼前肌肉紧绷生机勃勃的陆政东,散发着浓郁男人气息的身体,却在刹那勾起她内心深处最为强烈的欲*望……
……
第二卷马蹄急 第七十七章 调研惊魂
第二卷马蹄急 第七十七章 调研惊魂
吃了感冒药一般都比较嗜睡,陆政东一直睡得很香,不过灌了一肚子啤酒加上又输液,陆政东还是在内急中醒了过来。
陆政东感觉出了一身大汗,有人正在他头上给他擦着汗,睁眼一看,旁边一女子正一边给他擦着汗,一边呆呆的看着他,看到他睁开眼睛,慌忙就直起身,一脸通红慌忙移开了眼神,眼里闪烁地尽是娇羞。
陆政东一看是沈如双,不禁愣了一下才问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沈如双刚刚被陆政东看到她呆呆的眼神也是心如鹿撞,鼻尖儿都沁出了汗珠子,听陆政东这么一问,迟疑了一下说道:
“我本来准备来买一点药,进来就看到你在输液……”
“哦,真是谢谢你了……”
输液的效果就是快,陆政东睡梦中出了一身汗,感觉全身已经舒服了不少,便想坐起身来。
“你出了这么多汗,喝点水吧……”
沈如双想掩饰尴尬就顺手递给陆政东一杯温开水。
陆政东正尿急不想喝水,可见沈如双已经把温开水递了过来,只好接住,只是接住的时候不小心碰着了沈如双的手,感觉很是滑腻,不由看了一眼,只见沈如双的手白如凝脂嫩如葱,握在手里一定是又软又滑了。
沈如双的手被他一碰又看到陆政东看向她的手,一下就缩了回去藏在背后。
陆政东喝了几口水尿急就更甚,就想把杯子放下去上厕所,可床头没柜子,沈如双又躲得远远的,似乎把他当成了坏人一般,端着的杯子一时也不好就递给沈如双。
沈如双却是会错意了,以为陆政东表情尴尬是因为她发现他打量自己的手。
男女相处就是这么有意思,当男人大胆的时候女人就矜持,可男人势弱则女人胆大。沈如双也不例外,她见陆政东居然不敢看她,更不象某些男人不但在口头爱占女人便宜甚至还动手动脚招人厌恶,就大胆地注视起陆政东来。
当她看到陆政东用舌舔了舔因为发烧而干燥的嘴唇,心里又是一悸,联想到自己竟然对着个并不了解的男人产生欲*望,心里就是老大的不自在。
等陆政东喝完,就站起来假装坦然地说:
“你现在没事了,你输完液自个能回来,我就先回去了。”
沈如双说着就起身出门,陆政东也是赶紧下床,直奔厕所。
回到寝室的沈如双心里依然乱糟糟的,冲了个澡就慵懒的斜靠在床上,望着旁边的空床,杨莹莹几乎都没在宿舍住过,而她却是有房子不想回去,在那里一个人住着清静是清静,可一个人闷在房子里显得孤零零的。
她身边优秀的男士不少,也有不少人有那个意思,可她却是心如枯槁,荡不起半点涟漪。而她万万没想到居然面对一个昏睡的男人产生了欲*望,而那股欲*望来得如此突然如此强烈,让她的内心也有一种莫名的恐慌,也让她暗暗提示自己一定要和陆政东少接触,不然自己恐怕会控制不住自己……
接下来的日子,沈如双也尽量避着陆政东,只是陆政东帮着把督查室修建宿舍的事情落实了,这让她想逃避都没办法,不管怎么样,陆政东能帮忙落实这个事情,可是帮她解决了一大难题,不但在单位上能交代,她也不怕尤子明的骚扰了。
好在青干班马上就要外出调研了,请陆政东吃饭的事情,她就可以顺势再拖一拖。
党校的学习向来是理论联系实际,在学习了一段时间之后,在党校统一部署下,各班进行了多种不同形式的调研参观学习,青干班也不例外,现在眼下正在学习南巡讲话,发展经济自然就是主题,青干班这次的调研就是贫困地区的经济发展问题,地点是西河省炎州市的安明县,行程为四天。
青干班的学员每人要写一篇调研报告,而且最后全班还要在这个基础上再形成一个正式的调研考察报告。这差不多等于大学的毕业论文了。
安明县是革命老区,地处西河西部,经济落后交通也不发达,只通汽车,党校根据青干班人数调了一辆旅游大巴和一辆面包车。在分配座位时,班里十几位女学员当仁不让地乘坐面包车,而男学员乘坐大客车。
对于青干班长期乘坐小汽车的处级干部来说,坐客车是件不让人愉快的事情,客车不仅座位硬靠背低,而且颠簸得厉害,不能一人拥有一个座位,而且现在正是酷暑难耐的时候,一百多公里的烂路确实难捱。
青干班都很羡慕党校的其他班,他们的去处都是像高塘经济开发区、贺兰市农村改革试点这样交通便利,经济发达的地区,但是羡慕归羡慕,虽也不敢有丝毫的表露,还得乐呵呵的积极主动。
不过女学员们倒比男学员看得开,看样子她们倒是觉得出去总比关在学校好,看那兴致勃勃的样子,显然是把调研活动当旅游了。
党校为了锻炼大家,并没有派员参与,而是由班临时党支部班委会具体组织实施,辛武山和尤子明责无旁贷地成了领头人。
先是联络炎州市委组织部,让安明县把学员们的住理宿伙食安排好,费用是党校负责,把标准告诉炎州方面就可以了。
辛武山和尤子明很卖力的做着出发的准备工作,如何保证安全、防暑药、水、饮料之类的都准备了,不过两人都是省里机关呆惯了的,对于一些细节上的东西没考虑到,比如女学员们的最爱零食还有女学员最需要的晕车药也忘了准备。
这天气正热,所以决定是清晨就出发,此时商店什么的都没开门,正在这时候,陆政东变戏法一般的把这些东西拿出来的时候,立即得到了大家的热烈掌声,特别是女学员尤为:
“陆政东,你可真细心啊!”
“陆政东,你这么细心肯定能找到一个好女朋友,要不要我帮你介绍我们单位的同事?”
“还用介绍你们单位同事?我们班里不是还有莹莹同学也未婚么?正好肥水不流外人田……”,
“对对对,陆政东既然这么关心我们这些老大姐,我们也得关心关心他的个人生活,来来来,上我们的车,尤班长,你也上来……”
这些女学员虽然是女干部,但大多数都是孩子的妈了,这结了婚的女人可比姑娘泼辣,这没有领导跟随,大家也都不会拘束的。最“调戏”他这样的未婚青年。
几个女学员笑着不由分说就把他往面包车上拉,陆政东心知这样的事情拉拉扯扯影响不好,他对杨莹莹是一点感觉都没,以他的眼光看,杨莹莹虽然未婚,但是看那样子,肯定是老早就享受已婚待遇了,还有那眉眼之间的一丝丝媚意,一看就不是个安分的主,这样的女人他肯定是没半点兴趣,但越是没兴趣,他就要光明正大的应邀而去更显得心里无私。
沈如双本来冷眼看着几个女学员把陆政东拉上车,可看到尤子明也上来了,赶紧让一女学员坐了临窗的位置,自己坐在外面,不给尤子明机会。
杨莹莹也听到其他女学员的调笑,看见沈如双那样,也有学有样,这样做一半是女性的矜持,一半是另有缘由。
杨莹莹目标是尤子明,虽然尤子明正在疯狂的追求沈如双,不过那只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她虽然不及沈如双漂亮,但是她自忖自己也不算长得差,也有优势,那就是没结过婚,怎么说也算是“黄花闺女”。
她属于团干,虽然进青干班肯定也会提升,不过团干要调其他部门一般都是降半级使用,比为省团委书记调到地市一般只是副书记或者常委,不会一下就到正职,就像这批青干班的出去之后,说不定很快就有人升为正处级干部,而她调出团委估计还是副处。
她知道尤子明在省里的关系比她硬扎多了,若是和尤子明走到一起,那是相得益彰,对于她今后的发展大有好处。
几个女学员把陆政东和尤子明叫上车之后,看到两个女当事人那副样子也就说笑一下,也没有真的就搞拉郎配,让陆政东和尤子明在前面的空位上坐了下来……
女学员们看样子在党校这些天真是憋坏了,都放下了矜持,一路上都叽叽喳喳,还唱着歌,一副欢声笑语的模样,真是应了一句笑话:一个女人就等于五百只鸭子,车上真像是几千只鸭子,是不过出了市区,上了多弯的山路之后,饶是司机把车开得还算平稳,有些人还吃了晕车药,可还是有人忍受不住开始晕车了,车里就渐渐安静了下来。
车前部肯定要平稳些,陆政东和尤子明就站起来把位置让给晕车的人,还有些坐在后面不舒服的人也都到前面来坐。
沈如双旁边的学员也不舒服,不过沈如双一直都注意着尤子明和陆政东的动静,看到尤子明起身,就拉住了身边的学员,直到杨莹莹招呼了尤子明在其身边坐下才放了身边的人。
尤子明是不来了,可陆政东还是要来的,看到陆政东往身边的位子走来,沈如双有点紧张,把身子暗暗往里面挪了挪,想留出更大的空间,可惜这面包车的座位本来就不宽,再怎么让也无济于事。陆政东坐下时仍旧与她贴在一起,气温很高,都穿地是短袖,难免就肉挨肉,感觉陆政东的身体就像一团火一般,这让她很不习惯,感受到他的体温就心慌意乱,根本就不敢看他的面容,就把身子侧着向着窗外假寐着,。
她知道这么做显得很失礼,可她就是不敢看陆政东,于是就闭着眼睛,心绪跟着车身也在晃悠晃悠,慢慢宁静,不得不就睡着了。
等她从睡梦中觉得脖子有点麻木,睁眼一看,不禁大羞原来她是靠在陆政东地肩膀在睡觉,至于什么时候靠上去的,她全然不知,于是赶紧坐直了身体,看到陆政东也睡着,似乎没发现,才松了一口气。
其实陆政东早已经被颠簸醒了,不过是怕沈如双尴尬,才闭着眼睛,等沈如双把头抬起才睁开眼睛,看了一眼窗外,车正在爬盘山公路,外面是深不见底的山谷,路很烂,颠簸得很厉害,车上睡觉的学员基本都醒了,低声的说着话。
“到炎州市还有四十多公路,现在十一点了,估计一点钟才能到……”
路况太差,四十多公路恐怕还要近两个小时,陆政东看了一下表说道。
沈如双不置可否的恩了一声。
正说着话,后面一辆小车狂按着喇叭超了上来,没想到还没超过面包车,前面弯道就下来一辆货车,小车司机怕撞上,一盘子打过来强行超越面包车,陆政东所在车的司机赶紧就是一脚刹车,一扭方向,巨大的惯性让全车的女学员都尖叫着,也让沈如双向他这边倒过来,陆政东下意识的一只手撑住了过道那边的座位看见沈如双向他倒来,出于本能,伸出双手,希望把她给扶住,不然两个人都要摔倒在过道里,可那知道她来的快,陆政东也出手快,右手竟压在她的高耸的胸部。按实之后,陆政东就知道自己按在了不该按的部位,所以把手抽了一下,那知道他手还没抽出来,车又往沈如双那边一晃,他的手又结结实实的按在她胸前。
陆政东心里也只有苦笑了,他这可是第二次“袭胸”了,沈如双肯定是气得快吐血,更会认为他是故意占便宜,不过沈如双的反应倒是出乎他的意料,看了一眼窗外,不但没有骂,反而是尖叫着抱着他,脑袋扎在他怀里直发抖。陆政东也不禁探头往窗外一看,也是吓了一大跳,车窗下面就是悬崖!
坐在后面几排的人也都尖叫着窜到了前面,陆政东也就一把架起沈如双和邻座的一学员赶紧也下了车,抬头一看,从山上下行的货车为避让小车,车头也掉进了沟里,估计刹车过猛车也横在路上,倒是那小车,一溜烟就跑得不见踪影了。
陆政东忙把身上的沈如双和女学员交给一边的人,就去查看面包车的情况。
陆政东一看,车的后轮一半已经掉在路沿外了,要是司机的车速快一点,要是轮子再出去几分,后果……
一众女学员看到这情景更是花容失色,都互相搀扶着,尤子明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差点把挂在他身上的杨莹莹带倒,全身都在发抖,陆政东递给他烟,尤子明就没办法点着显然也是吓坏了,不过这个时候,谁也没有笑话谁,眼中都是庆幸。
陆政东也递给司机一只烟,司机也是手脚直抖,不过今天若不是司机技术过硬,这个时候大家恐怕就魂飞魄散了。
货车司机也骂骂咧咧的下了车,一众女学员们也回过魂来,也纷纷声讨那无良司机。陆政东也笑着道:
“幸亏我们车上坐着的是未来的女市长、女省长、女部长们,气场够大,才没被那家伙把车给挤下去,不过大家先让让,去阴凉处呆着,别中暑了,我把车给弄进来……”
陆政东一看货车横在路中间,吊车不来把货车吊起来根本没法通行,悬崖边上的车停在那里也不安全,不过司机这状态肯定是要歇一阵才敢动车了,也只有他代劳了。
陆政东就上了车,在学员们声讨超车的那家伙的声音中,把车开到安全地带。
沈如双看到陆政东如此镇定自若,而尤子明却如此不堪,心里不由对尤子明更加的鄙夷,尤子明坐在她前面,刚才下车的时候只顾着自己跑,根本就没管一边杨莹莹的死活,而陆政东却是一把架起起两人,才往车下跑,关键时刻就看出一个人的品性来。这让她对陆政东更是高看了一层,想到这里,才想起她的要害部位又被陆政东袭击了,脸微微一阵发烫,不过她也知道陆政东肯定不是故意的,并且表现良好,她也就原谅他了……
后面男学员的车这才到了,听到这情况也是吓了一跳,都是万分庆幸。这吊车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于是大家商量了一下就退回山下的一个小镇上吃过午饭后再说。
下午快三点,横在路上的货车才被挪开,之后一路上,两个车的司机一直都开得小心翼翼的,终于安全到达了炎州,只不过原本计划在炎州吃午饭,下午到安明的计划就变成了在炎州住一晚了。
吃午饭的时候,青干班的炎州学员已经给市里汇报了路上的情况,炎州是早有准备,市委组织部的部长、党校副校长等人组成了高规格的迎接队伍,晚上给青干班一行压惊洗尘,还搞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先是主管人事组织的副书记致欢迎词,然后辛武山作为青干班党支部书记致答谢词。酒桌上还一个劲的道歉说是炎州太穷,路况太差,害得青干班的女同胞惊魂一回,专门组织了场舞会说是让大家放松一下在路上差点出事而绷紧的神经。
炎州市如此高规格重视,一来是却是是让大家放松,二来也是要给炎州市学员撑起面子,更重要的是这些学员中很多都是省直机关的实权派,炎州市看样子是准备把路上惊魂的坏事变成好事,希望省直机关的学员们能在争取交通建设等资金上能帮帮忙……
……
第二卷马蹄急 第七十八章 省委办公厅名额
第二卷马蹄急第七十八章省委办公厅名额
晚宴进行得热烈,不过后面还有节目,炎州市里的人倒没有拼命灌酒,不仅炎州市委市政府的几位副书记副市长到场以及专程从安明赶来的县委书记,还有从机关单位调来伴舞的漂亮女士帅气小伙子们。
在组织部副部长一声舞会正式开始鼓乐齐鸣中,人们纷纷涌向舞池,炎州的漂亮女同志就放弃淑女的矜持主动邀请青干班的男士,炎州的帅气小伙子们就冲青干班的女学员弯腰鞠躬。特别是尤子明、辛武山等省直机关的学员,更加受到照顾,显然炎州方面事先有安排,对省直机关的人员是特别关照。
既然炎州方面如此,青干班学员不管舞姿如何,这第一曲舞是肯定要跳的,连杨一白也都进了舞池。
陆政东估计是自己模样还不错,所以邀请他的女子身材窈窕相貌俊俏,薄施粉黛更显得妩媚靓丽,隔着薄薄的裙子还能清晰地触摸到她滑腻丰腴的肌肤,嗅着她身上的香水味道,干渴了许久的陆政东不由也有点心旌摇动。
不过对面的姑娘虽然一直在微笑,可那笑容就未免有点职业化,眼神也飘忽不定,一看就是为了完成领导布置的政治任务。
陆政东也不多言,也当就是完成任务一般,规规矩矩的一曲舞ba,姑娘礼貌的欠身而去,陆政东也就坐到了杨一白的身边,~没有再下场的意思。
“政东,如双怎么没来?”
“难道受了惊还没恢复?”
陆政东迟疑了一下说道:
“她坐在后面,看着身子都在公路外,确实是够吓人的。”
杨一白点点头,看样子也有点不放心,说:“那政东你……”
陆政东迟疑了一下,心道他白天可是又占了沈如双大便宜的,去了沈如双肯定会尴尬,于是说道:
“还是辛苦你老大哥一趟,我去估计她是不会给面子的……”
杨一白点点头就起了身,没多久,陆政东就看到沈如双就跟着杨一白到了舞厅,看到陆政东,沈如双还是有点不自在。
不过陆政东还是落落大方的道:
“你看这里多热闹,该放松心情就要放松心情。”
沈如双也就道:
“老大哥说你叫我来跳舞,这不我马上就来了么。”
沈如双能感受到杨一白和陆政东眼中的那种关切,被人关爱的感觉很是不错,眉眼间也流露出愉悦的神情,不过随即面色就一整。
陆政东顺着沈如双的目光一看,只见尤子明端着一杯子晃了过来,然后一屁股坐在沈如双身边,毫不顾忌地笑道:
“如双,你不说不来跳舞的么,来了正好我请你跳下一曲。”
尤子明虽然有一漂亮的炎州姑娘陪着,但是他也知道在这样的场合最多也就是搂搂抱抱,当不得真的,何况这些女孩子漂亮是漂亮,但真要和沈如双比起来,气质上还是差了老大一截。
沈如双冲杨一白一笑,说:
“不好意思,我是被杨一白强拉来当教练的,你去跟其他人跳吧。”
尤子明疑惑地看了看沈如双一眼,吃饭地时候他就邀请沈如双做舞伴被拒绝,却没想到让杨一白捡了便宜。
可杨一白脸上没什么异常反应,就哈哈一笑说:
“一白,你不会跳舞?”
杨一白举杯一碰道:“呵呵,我跳舞实在是不成,刚才差点闹笑话了,如双晓得我不怎么会跳才答应教我的,你羡慕吧!”
果然舞曲一起,杨一白就邀请沈如双下了舞池。尤子明把杯中酒一口喝完笑道:
“政东,咱们都没机会了,各自去玩各自的吧。”
说着恋恋不舍的看了舞池里的沈如双几眼,才故着无所谓的态度去找舞伴去了。
舞曲是慢四步,最是适合跳贴面了,舞厅的灯光也变得更加的暗淡,陆政东看着舞池里沈如双和杨一白很规矩的跳着,而其他人就没那么规范了,陆政东看着舞池中的人都搂得很紧,不由想道,难怪眼下不少夫妻因为跳这样的交谊舞而发生矛盾,这样被人抱来搂去的很吃亏不说,这样的身体接触也很暧昧,很容易就擦枪走火……
杨一白和沈如双第二曲也就是跳了半曲就下场了,杨一白看着场中,
杨一白接过陆政东的酒努了努嘴,满是不屑,低声道:
“有的人也太不像话了。”
陆政东顺着眼光一看,尤子明这一曲是和杨莹莹在跳,尤子明和之前一样,把杨莹莹也搂得很紧。
杨一白说着低声叹息了一声:
“有的人谈了许多对象了,一旦搭上手,就没一个超过半年的,这样的干部再怎么培训进修,也是难以修出正果……可叹有的人是自动送上门,在党校闹出作风问题那……”
陆政东点点头,沈如双对尤子明是没啥好脸色,尤子明恐怕也是有点死心了,不然也不会在沈如双面前如此放浪形骸,而杨莹莹看样子也是眼巴巴的想贴上尤子明。
杨一白没看出杨莹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陆政东是早就看出了杨莹莹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倒是和尤子明有得一拼,这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估计很快就要一拍即合了。
两人人一个鳏夫,一个未嫁,谈谈恋爱什么的倒也没啥,但是若是还没结婚就在党校期间发生了实质性关系,那也算是作风有问题了,眼下才是九二年,风气可不像以后那么开放,未婚同居的比比皆是,大家都见怪不怪了。
但这些事情他也好,杨一白也好,都看不惯尤子明,肯定是不会去干涉这些事情的,于是也低声道:
“这样也好,至少也让沈如双可以清净清净……”
“老大哥、陆政东,你们两个嘀嘀咕咕什么啊?”
沈如双看着两人在那交头接耳,不由问道。
陆政东见杨一白也不想让沈如双知道两人的讨论内容,于是笑道:
“没什么,老大哥正在给我上人生哲理的政治思想课……”
沈如双一听也露出笑容道:
“恩,他从事的那工作,成天就是和资本家打交道,吃吃喝喝娱乐消遣、糖衣炮弹多得很,老大哥你可得多给他上一点课,不然常在河边走,就会湿脚了。”
陆政东不由道:
“我一向是信奉莫伸手,伸手必被捉这句话,所以资本家就是用美元黄金弄成的糖衣炮弹也打不中我的。”
杨一白也道:
“革命靠自觉,内因才是其决定性作用的……”
沈如双一听道:
“老大哥,你这就不对了,明明是你在说教陆政东,结果恶人却是我来当,唉,你这老大哥也有不可靠的时候,说出卖就把我出卖了……”
杨一白呵呵笑了笑说:
“哟,看不出如双心情还不错的嘛!居然也开起了玩笑……”
沈如双一听杨一白的话,心里也是一愣,她也没想到自己心情会这么好,心里也不由自主的想到,这恐怕还是陆政东在的缘故,似乎有他在,自己的心情绪就显得格外的亢奋一般,想到这里,不由心里又是一黯,赶紧收拾起自己的情怀……
舞会结束得不算太晚,陆政东和杨一白就准备回去休息了。
两个人一路走着,杨一白淡淡的道:
“政东,炎州不是很穷吗,可接待起我们来是一点都不含糊啊,喏,你看,估计还要请尤子明他们继续吃吃喝喝去……”
陆政东估计炎州的人肯定要把那些省直机关的人拉去吃宵夜,再单独的沟通一番。这在他看来很正常,不过,杨一白长期在纪委工作,对这种事情看不惯,陆政东也不由暗道,杨一白实际上也与现在的发展大势有些脱节了,于是说道:
“老大哥,你知道为啥省市的人爱跑步进京?现在资金项目那是僧多粥少,不跑不要,项目资金就很难落在你头上,现在这样的人都到了自己的地盘上,如果炎州的领导放过这样的机会,那才是失职,这样的事情根子还是在体制上,有些事情不是很公开透明,这样的事情其实国外同样存在,比如老美,算是最规范的,但是在华盛顿还是有强大的院外集团为了各自的利益在活动,只不过是放在比较明的位置而已……”陆政东也知道拿老美来说事,这话多少有点偷换概念的意思,暗箱操作实际就意味着暗中交易,实际就是**的温床……
杨一白沉默了一会说道:
“这些东西我也是知道,我看到了就堵得慌……”
陆政东沉吟了一下说道:
“老大哥,我知道你在纪委工作,原则性很强,但是……现实有些东西总是和想象中的事情相去甚远,要与时俱进,才不至于会被时代淘汰,当然,与时俱进和坚持原则并不是矛盾的,……”
陆政东对杨一白是钦佩,毕竟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像杨一白这样有正气的干部会越来越稀缺,越是这样,陆政东就越是替他担心,陆政东觉得杨一白似乎也进入了一个误区,有点出不来的味道,所以也是善意的提醒他。
杨一白也道:
“政东,我是不是看着三十多,实际心态却是如老头一般,跟不上时代的形势了?”
陆政东一听道:
”老大哥你想哪里去了?一身正气是永远都不会跟不上形势的,只是有时候更要抓大放小,抓住主要矛盾……”
杨一白沉吟了好半天才回答道:
“政东,我看我有时候是太执着于某些细节了,总想着千里之堤毁于蚁穴,思路总是放不开,太纠结于一些枝节的东西,其实有时候,恐怕也是我杞人忧天了。你这话倒是提醒了我,我真得好好想想……”
两个人说了好一阵话,也不见那些去宵夜的人回来,于是也就道别各自休息去了……
接下来的调研其实基本也就是走过场,安明县里是拼命给学员展示他们在如何发展经济,如何带领老百姓致富奔小康,当然,这些东西基本上都还是美好的蓝图,等待着去实施。
回到党校,青干班的学员们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组织部和省委办公厅的领导要来听取学员们的座谈,听取学员们的学习心得,还有就是学员们理论联系实际的调研报告,而且省委办公厅要在这批学员中抽调两到三名理论水平高,又有一定经济方面专长的人到省委办公厅工作。
这下青干班轰动了,虽然这里面很多人都是省直机关的,但是毕竟不是省委办公厅的,谁都知道专门从青干班调到办公厅去,出任省委领导的秘书可能性很大,这啻是一条通天捷径。
有点想法的学员便各显神通,电话纸条就向党校领导扑去,希望能够在座谈会上有发言的机会,有些地市的领导甚至也都出面打招呼,毕竟有个自己人在领导身边,那肯定也是一件大好事。
这打招呼的人太多,一时弄得党校的领导也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案好,青干班几十个学员,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发言的机会,于是和组织部的领导讨论了一个方案,就按学员平常的表现,加上学习心得和这次调研报告先遴选出一个大名单,最后由组织部来定。
到省委办公厅工作,笔杆子一定要过硬,许多学员一听到这消息明白学习心得和调研报告肯定是尤为重要了,就等于是进入省委办公厅的笔试了,只有在这一关上过了,才有机会在座谈会上有发言的机会。
本来,不少人对于这个相当于毕业论文的东西重视还是重视,但是显然重视不够,而今都有些暗暗后悔在安明的调研不该走马观花,早知道就应该好好的准备充足的素材了,这样下笔才能言之有物……
陆政东显得很淡定,当秘书确实是条捷径,但是那也得熬,也得看运气,说不定进去几年,也轮不上当领导的跟班秘书,与其这样,他还不如在基层,效果反而会更好。
当然,这样的事情他也还是得征求一下意见,看看外公是什么意思,不然自摆乌龙就没有意思了,于是就把自己的意思和小舅讲了,小舅很快就反馈过来,外公的意见和他一样,认为他在市里的时间还不长,还是在下面多锻炼一段时间的好。
陆政东心里有底了,也就更是淡然了,冷眼看着其他人忙活着,杨一白看到他这样倒是有些纳闷,不由问道:
“政东,别人都忙忙碌碌,看看,连尤子明都破天荒的住校学习了,你怎么反倒逍遥自在了?”
自从传出要从青干班中调三人到省委办公厅之后,虽然每天都还在学习,表面上大家都劲头十足,不过显然很多学员心不在焉,都在争取到在座谈会上发言的机会,谁都不希望失去这个绝好的晋升机会,这消息实际上是导致学员们人心散乱,更甚者造成同志们关系紧张……
杨一白肯定也是没指望去省委办公厅的,所以也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于是就道:
“我和老大哥一样,觉得还是在基层更好……”
杨一白有些不相信的看着他道:
“政东,你这肯定是言不由衷,我估计啊,你是早就胸有成竹了。”
陆政东笑道:
“有这样的机会要说心里没一点想法那肯定也正常,不过我年轻识浅,不能和其他人比,并且我觉得自己的长处是干点实际工作,我觉得在市里干点实事更适合我……”
杨一白看了看他见他神情不似作伪,道:
“政东,照我说,这青干班这么多人,虽然你年纪最小,但是从能力上讲,你肯定是最有资格进省委办公厅的,呵呵,我已经了解到你在长滩的情况了。可你居然主动放弃这样的机会,在别人看来,估计都会怀疑你脑子是不是和我一样有问题,不过在我看来,这是政东你志存高远,是大将风度,真要有所作为,除了要有想法,首先还是得要脚踏实地、不浮不躁、沉得下心,总想着投机取巧,终究是格局有限,政东,恐怕这青干班这么多人将来成就都不及你,我这个老大哥就先拍拍你的马屁,等你那一天发达了,也别忘了提携提携你这个有点榆木疙瘩脑袋的老大哥……”
陆政东不由看着杨一白笑道:
“得、得,老大哥是不开玩笑则已,一开玩笑就要吓得人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陆政东看到杨一白对于那晚他说的话显然有些触动,也挺替他。
两个人说笑了一番,就各自回了寝室,刚进寝室,辛武山就叫住了他,辛武山知道他自己是宣传部出身,理论水平自然是不缺乏的,笔杆子肯定也是过得硬的,但是没有任何实际经济工作经验,对于真正的经济理论和实际,只知道一点皮毛,陆政东文章的功底不差,更重要的是经济理论和经济实际工作,陆政东是很熟悉,不然陆政东肯定不会考第一,陆政东要是真的有心争取,进办公厅机会很大,可以说也是最强劲的对手。辛武山对此已经是试探了陆政东好多次了,见陆政东真是没有那意思于是就道:
“政东,走,走,晚上我请你吃饭……”......(未完待续)【本文字由 《》 留香香571 提供】如果您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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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医圣手】作者: 小小羽
他是名医,也是神医。
就算是死神盯着的人,有他在,死神也要乖乖绕道而行。
只要你相信他,你的任何疾病都不在是问题。
这就是张阳,一个被称为上帝使者的人,一个有点张扬,但很可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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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马蹄急 第七十九章 劝慰
陆政东知道辛武山请自己吃饭肯定是有事情,果然入座之后没多久,辛武山也没多客套就说道:
“政东,你是搞经济工作的,在经济方面很有一套,我确实心服口服。”
辛武山看着有些苦恼,喝了一口酒道:
“政东,不瞒你说,我平常对自己地文笔还是有信心的,但对经济方面却是一知半解,这一次个人的调研考察报告我是我几易其稿,总还是觉得只是堆砌华丽的辞藻,内容总显得有些空洞……”,
能进青干班的都有两刷子,一个个都挺心高气傲的,若不是万不得已,绝不会在这方面低头向其他的学员求教,也许辛武山也是被尤子明到处想办法走路子所刺激,有了危机感,看来辛武山对于进办公厅似乎也是志在必得。
陆政东微微扬起了眉头,辛武山本来就是宣传干部,文笔自然是不用怀疑的,但这样的调研考察报告重点是根据了解的情况如何找到适合的发展思路,如果没有一个真正的思路,那整个文章实际就没有灵魂,越是堆砌华丽的辞藻,就越是露出致命的缺陷。
可要找到一条适合当地发展乃至具有一定的推广的思路谈何容易,也难怪辛武山是头大如斗。
陆政东沉吟了一会才试探着问道:
“你是不是回你们单位找找你们单位上那些熟悉经济理论的同事再交流交流呢?集思广益思路总要宽阔些的。”
辛武山摇了摇头说:
“我早就请教过了,提纲也反复修改了几次了,但我一直不能找到突破口,我琢磨着主要原因还是宣传部的同事很少接触经济事务,拿出来的东西总感觉是似曾相识,了无新意,有种泛泛而谈的味道。”
陆政东也微微点点头,辛武山这感觉是对的,青干班藏龙卧虎,都是一时俊杰,要想在这些人中能够脱颖而出,势必要有让人眼前一亮的东西,这样才能真正有机会。
“既然政东你另有打算,所以我才冒昧向政东你请教请教经济这方面的问题……”
陆政东一听,这辛武山估计也真是逼急了,真要帮辛武山,事成之后辛武山势必他会涌泉相报,即便不成功。也能结交上一朋友也不是损失。就微笑着说:
“支书,首先我要感谢你信任我,其实想要文章出彩,也不必完全纠结于经济理论这个问题,这方面要打动党校、办公厅的那批老理论肯定很难,不如把重点放在如何结合实际,如何干的封面,白猫黑猫能逮住耗子就是好猫,在干上拿出一些新的想法比理论更容易,也更符合当下的实际……”
辛武山若有所悟,但他也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干好,眼巴巴的瞅着陆政东,当真是求知若渴啊!
陆政东一笑:
“要干就要找到一个突破口,安明县的发展的突破口其实就一点,脚踏实地认真贯彻执行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因地制宜发展经济,要发展经济但又决不能仅仅拘泥于此,要确保这个这个中心,就需要从组织、宣传、思想的解放、人才的培养等等方面如何做好,这就是一篇大文章了,也进入了你比较擅长的方面了。”
辛武山一听顿时豁然开朗,大笑道:
“我知道该怎么写了,强调一个干!再高深的理论最后也还得落脚在干上,不然也就是一句空话!而且这样立意,比单纯的经济发展立意的高度就上了一个层次!”
说罢激动的和陆政东碰着杯道:
“谢谢政东,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当浮一大白……”
陆政东也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之后说道:
“支书,除了调研报告,发言的事情你也得好好考虑考虑,一个是发言的顺序很重要,最好是在中间,这就需要你自己去想办法了,还有……”
辛武山也是弦而知雅意。知道陆政东是提醒他要找熟人或者利用青干班党支部书记的身份在这方面为自己争取最大的机会。见陆政东还有话说也就专注的听着。
“还有就是座谈会上汇报的内容,最好要贴近实际一些……”
“恩,政东真是考虑得太周全了……政东,啥也不说了,等空了,我一定要到长滩来找你喝酒……”
辛武山确实是挺感激陆政东,陆政东不但给他支招,更重要的是陆政东的主动退出,让他更多了一份机会。
而陆政东之所以帮忙帮到底,也是觉得辛武山这人虽然长袖善舞,但心性还是挺不错的,他若是真的帮辛武山竞争到省委办公厅,辛武山必然是感激在心,今后在省里的中枢机关也有一个传递消息的人,与人方便,自己方便,能够争取上去办公厅的其他人多少都还得承他几分情……
辛武山心里还挂着调研报告的事情,所以两人的酒都是浅尝辄止,就回学校了……
青干班有心竞争省委办公厅名额的人忙忙碌碌,犹如回到了高考前一般,而没有那打算的都趁着还青干班还没结束的这短短几天时间抓紧时间联络感情。陆政东也收到不少邀请,不过看到杨一白也请他吃饭,倒是有些纳闷了。
“政东,你这么看着我干嘛,去不去?”
陆政东笑了笑:
“还没见你主动请过客呢,没想到老大哥也终于与时俱进一回……老大哥请客,去当然去,你还请了其他人没?”
杨一白有些自嘲的说道:
“这个时候估计其他人也忙,就是不忙,我就是主动请人吃饭,也得有人愿意来捧场啊。除了你就请了如双了。”
陆政东一听心里一想也是,杨一白是纪委的人,请人吃饭,别人也都会觉得不吉利。至于请喝茶,估计有人心里就更嘀咕了。
杨一白见陆政东没说话,就继续道:
“这天底下就没有不散的宴席,青干班马上就要结业了,今后想要相见也不像这么方便了,如双还是没从阴影中完全走出来。咱们也就借这个机会再好好开导开导她,如果她老是那个状态,真是叫人担心,我想劝,可是我嘴巴笨,这做思想工作的事情你可得打主力。”
陆政东也没有因为未婚就要去做已婚人士的工作不合适就推辞了,他也希望能帮助沈如双走出来,一听也就点点头:
“我一定想办法尽力而为。”
杨一白一听也就不多说,邀约上沈如双就出发。
陆政东到了地方一看,杨一白选择的地方还不错,看样子也难得的浪漫一回,选择了一个挺小资的餐厅,看样子也是想在这样的环境中让谈话进行得更顺当一些。
沈如双心情看着挺不错,难得的带着一点笑容。
杨一白没叫啤酒,而是要了红酒,显然是为沈如双考虑,三个人浅饮慢酌,看到沈如双渐渐有了几分酒意,杨一白就把话题就逐步往沈如双身上引,不过,没一会,杨一白的传呼就来了,看到杨一白一看传呼眉头一皱,陆政东不由开着玩笑:
“老大哥,你不会是为了怕付钱,先设的闹钟吧?”
沈如双一听白了陆政东一眼道:
“老大哥再抠门也不至于此吧?”
陆政东一听也是一笑,显然沈如双话里也有编排杨一白的意思,杨一白听到他们两人这么说,微微苦笑了一下道:
“真有事,丈母娘洗澡腿摔了,我真得赶紧回去,不过饭钱我一定会留下的……”
陆政东见杨一白说着已经站起身来了,知道是真有事,也起身道:
“那这顿饭就算了,我们一起过能不能帮帮忙吧?”
杨一白忙摆摆手:
“没事,就是腿扭了,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家里就你们嫂子在,她啊啥都好,遇到点啥事就六神无主的……你陪如双继续吃饭,记住啊,我交代给你的任务你一定要完成……”
杨一白匆匆而去,沈如双心里倒是有一丝窃喜飘过,除了在那诊所里,还没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
不过杨一白那句不经意的结业没几天里了,似乎一下就影响到了沈如双的原本已经好起来的心情一下就有些暗淡下来,让她总觉得心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那颗心顿时像无尽深渊慢慢坠去,连沈如双都觉得自己现在怎么变得这样。怎么会对自己并没有什么直接关系甚至还比自己小两三岁的男人有这样一种心态,沈如双作为一个成熟的女人很是明白自己的心态是什么——她对于眼前这个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好感,甚至更准确一点,是单相思。
可至今真要她说出陆政东到底有什么地方好,她也说不上,或许就是这样的不远不近的接触,或许就是不经意间的点点滴滴的接触就让陆政东如同那润物细无声的春雨浸润入她的心田了吧……
沈如双不想失态,胡思乱想了一下就问道:
“刚才杨一白说要你完成任务,是什么任务?”
陆政东笑了笑道:
“就是陪你吃好喝好,然后把你安全的送回学校。”
陆政东看沈如双很不想谈及她过往的感情经历,自然也就不会说破杨一白交给他的任务。
沈如双疑惑的看了陆政东一眼,问道:
“这算什么任务……陆政东,这回进办公厅可是千载难逢的机会,你怎么就把这样的机会白白让给了别人?你是对自己没信心想当逃兵吧?”
陆政东放弃这样的机会让她如鲠在喉,只是她一直没机会询问,其实她心里也暗暗恼怒陆政东在其他事情上很是精明能干,可在这事情上却是这么迂腐,这么个好机会哪能白白的让其溜走?不过说完之后她心里才隐隐有些明白她自己心里潜意识也希望陆政东能调到高塘,这样同在一个城市,至少相见的机会也会多一些……
陆政东倒是不清楚沈如双这么复杂的心态,还以为是替他惋惜,于是笑了笑说道:
“让给别人,我的境界还没高风亮节到那种程度,至于没信心,那更是无稽之谈,我真要去竞争,不说十拿九稳,至少也是强有力的竞争者吧。在我看来,只有适合自己发挥的才是最好,只要能充分的发挥自己的才干,岂不是去做自己不擅长的事情更有机会?就像老大哥,他实际上还是更适合从事纪检工作一样……”
沈如双一听陆政东这话虽然心里并不是很认同,但是陆政东的话也有道理,不是进办公厅就一定有机会当上省委领导的秘书,何况陆政东年纪轻轻就到了副处,估计在长滩更有人照拂,在那里更能发挥它所长,也许机会更大,于是也就没再说。
陆政东还惦记着杨一白交代的任务,于是也就往那方面引:
“看老大哥火急火燎的样子,看得出来,他们两口子感情还是真好……”
沈如双听到陆政东问起,也说道:
“恩,老大哥是真正的铁汉柔情,在外面看着严肃,在家里对他爱人很是体贴……”
陆政东也点点头道:
“感情这东西说起来是世界上最复杂的事情,其实真要做到也简单,就是一个词,珍惜……”
沈如双不想谈论感情上的事情,看到别人夫妻恩恩爱爱,她的心就有点酸酸的,但陆政东却是偏偏要往那上面引导,原来三个人都已经喝了不少酒,这说话之间,两个人又喝了不少,沈如双也觉得自己微微有点醺意,听到陆政东如此说,不由抬起头说道:
“陆政东,你还年轻,还没谈对象,你懂什么是感情……”说着微微一叹:
“有时候感情也许就是一种永远也无法弥合的伤痛……”
陆政东沉吟了一下道:
“没有那种感情的伤痛是永远无法弥合的,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只有活得灿烂,才真正不枉受过的那些刻骨铭心的伤痛。才对得起自己……”
沈如双摇摇头,喃喃的道:
“你不懂的……你不懂的……”
陆政东知道他这未婚的身份总是缺乏说服力,想了一下才说道:
“但是我知道一点,人如果不往前看,只沉浸在过去的伤痛之中,那她的人生注定是悲剧的,那才是真正的悲哀,你的事情我多少知道一点,你为那样的男人一直沉浸其中走不出来,我真是替你不值,你还有父母家人,他们……”
陆政东觉得沈如双这样有点认死理的人还是要来点猛药,就像小品中本山大叔给中奖的范二胖搞的休克疗法一样。
不过沈如双听他这么一说,情绪却一下就激动起来:
“我的家人?你不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正是他们,我父亲和他父亲曾经是上下级关系,算是高攀人家了,一听昔日的领导提亲,二话不说就应承下来,没结婚他对我也挺不错的,那时候我才大学毕业,单纯得很,觉得他也还不错,只是我根本就不知道,他早就有自己的女人,我不过是他的一个跳板,就是为了那两个本本,好拿到他父母给他钱的一个跳板,为了离婚,他是无所不用其极,我都不知道那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最可笑的是,这一切其实我的家人都知道,就我一个傻瓜不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对我……”
张梦甜和杨一白虽然也给他讲过沈如双的事情,但是陆政东并不知道里面的内情居然如此复杂,沈如双的父母隐瞒真相,也许是认为结婚后什么都会变好,也许是考虑到自身的前程,但不管怎么样,来自父母的这样的伤害远比婚姻本身对沈如双造成的伤害更为巨大。
虽然陆政东也有些看不起沈如双家人当时的做派,也深知这等于是再一次揭开沈如双不堪回首的那一道伤疤,但是他也知道沈如双内心的孤独寂寞,尤其是像沈如双这种外表坚强内心柔弱的单身女人更是如此,如果不越过这道坎,她这辈子也就只有生活在阴影之中,长痛不如短痛,他需要帮她破除这个心结。
沈如双似乎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趴在陆政东的肩头,哇啦一下就痛哭起来,压抑了多年的抑郁愤懑痛楚孤独都想要借助这一刻痛痛快快泄出来。也许是想要借助这一场哭泣把内心苦闷统统散去,
陆政东轻轻拍着她的手,看着在他肩头上因为哭泣急剧起伏的身子,陆政东见她哭得伤心,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怎样安慰这个心灵饱受创伤的女子。看着哭得花容失色的沈如双益发楚楚可怜,柔弱的女子需要宣泄内心的苦楚,只是涌着她不停伸手擦拭她腮边的泪水让人忍不住有拥在怀里呵护地冲动,于是陆政东也就试探着把她揽在怀里,陆政东轻拍着她的背,好一阵才温言道:
第二卷 马蹄急 第八十章 酒浓春心动
第二卷 马蹄急 第八十章 酒浓春心动
沈如双痛哭了良久才在他怀里低低抽泣着,陆政东轻声说道:
“沈如双,我知道你不容易,我给你讲讲我母亲在十年动乱年代的事情吧。
我外公那时候被打成叛徒走资派,被关进监狱,我母亲也是头上顶着黑五类的标签被发配到农村改造,在农村遇到了我父亲,只是刚刚才怀上我,我父亲就因为同情我母亲这个叛徒走资派的狗崽子被活活批斗打死,我母亲身怀六甲还得要接受没完没了的批斗,你想想那时候的政治空气是怎么一个样子?光是那就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有多少人因为受不了那样的压力而自杀?并且亲人音讯渺无,身边连个说话的人也都没有,你想想那是什么状态?但我母亲都能熬过来,你这和其相比,简直没办法相比……
还有,在那样的年代有多少人为了一己之私,不惜出卖自己的父亲母亲或者丈夫妻子有多少人为了明哲保身亲人断绝关系,划清界限?
虽然那是特殊年代所造成的特殊的伤害,但最后这些人家很多还是重归愈于好,就算是你的家人当初万般不对,家人始终是你家人,你无论怎么耿耿于怀,也无法改变这样的事实,不要只想到父母家人的不好,也想想昔日他们对你的好……”
陆政东见怀里的沈如双似乎哭泣的声音小了一些继续道:
“我也知道,你受了这么大委屈和伤害,肯定也是需要时间慢慢去以一种平和的心态来看待这一切,但是不管怎么样,你就算一时无法原谅他们,也没必要把自己封闭在怨愤的心态中,没有必要老活在过去,那只会让你变得更偏激更痛苦;就算你对你家人对你前夫无法释怀,但你得考虑你的人生……反正你都要活下去,你才不到三十,人生才刚刚开始,这样活在过去活在阴影中始终走不出来,你接下来几十年怎么过?这是不是太悲哀了一点?你还是聪明人,实际却是连这点都想不透,实在是……”
沈如双似乎第一次听到陆政东这样声色俱厉的呵斥自己。怔了一怔之后,急剧起伏的胸脯也渐渐平稳了下来,终于从他怀里直起身子,把脸扭向一边望着窗外,用纸巾轻揩着脸上的泪珠,好一阵才低低的道:
“谢谢你,我好很多了……”
陆政东也就点点头:
“有时间多和朋友坐坐,或者散散心,老大哥在高塘也挺方便,我在长滩,也欢迎你随时来。哦对了,你表妹应该和你关系不错,有时间多联络沟通吧,反正多交点朋友,让自己有一个愉悦的心情,不要老一个人闷着……”
陆政东知道像沈如双这样总封闭着自己的世界,恐怕也没什么朋友,所以也劝解着。
沈如双默默的点点头……
吃完饭。陆政东就准备回党校,刚出门沈如双忽然道:
“时间还早,要不,你再陪我走走?……”
时间才晚上八点左右,天都没黑,沈如双哭得眼睛红肿,肯定是不想被别人看到,陆政东点点头,跟着沈如双走过餐厅对面的一坡石梯,下面就是一条小河,转过一个小湾,发现另外一重天地,小河边树木葱郁,这地方还真是很难发现,陆政东没想到这里竟然有这么一方胜景,禁不住赞叹道:
“曲径通幽处,都在党校住了几个月居然没发现就在党校不远处还有这么一处不错的地方……”
“我也是心情不好的时候乱逛发现这里的,有时候放学后心情烦闷的时候就会到这里来走走。”
沈如双的抑郁似乎在刚才的一顿痛哭中释放了不少负面情绪,此时也显得情绪好了不少,不住地对着脚下的草踩踏着,显得几分乐趣。
“我们在这里歇歇吧。”
就在陆政东沉思的时候,沈如双突然开口说道
陆政东看着沈如双坐在一颗大树下的一块方石上,沈如双平时是很注重自己的仪表和姿容的,不过她倒也不像那些赶时髦、粗俗的女人靠涂脂抹粉来打扮,是从穿衣着装上打扮自己,虽然素面朝天,但是却给人一种”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美感。
沈如双靠在背后的大树上,身子舒适的半躺着,鼻尖上挂着几滴细密的汗珠,尤其是那小西装的领口,更是让一片欺霜压雪般的白腻中间透露出一道深不可测的沟壑。娇躯散发出的淡淡体香让陆政东有些恍惚。
陆政东刚要坐下,沈如双突然她好像被蝎子遮住了一般,从石头上跳起来在他的耳边尖叫着,继而慌乱的抓住陆政东的手叫道:“虫子,陆政东……虫子……”
陆政东忙一看,从树上掉下的一只小青虫正落在她领口处,她的一只手抓住上衣不住地抖动着,想把虫子抖掉,可是那只小虫受到震动不但没掉下地,反而是顺着丰满间的沟壑掉了进去,沈如双顿时吓得面如土色,惊叫着,却浑然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光,她的上衣领口处的扣子已经扯开几分,清晰的看出里面胸罩的样子,甚至能看出娇嫩坚挺的丰满的浑圆的形状。
陆政东一时惊呆了,等反应过来却也不好意思伸手。
“快,陆政东,把它抓起来……”
沈如双用手撑抓住她的领口,低着头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将诱人的部位展示给陆政东,只是身子前倾,让他抓虫,她原本红润的俏脸泛着苍白,急的双眉拧在一起,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轻轻颤动,显得非常惧怕,领口下,黑色的胸罩内一对丰满挺茁的丰盈柔软的玉*峰正急促地起伏不定,诱人瑕思,也诱人犯罪。
“它在里面爬,快呀,快把它弄出来……”
沈如双吓得轻声尖叫着。
“沈如双,对不起了……”
陆政东见她吓成那样子,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手从她的领口伸进去,抬手间坚挺酥胸的颤动让陆政东热血沸腾只见沈如双那美绝人寰的面孔正因恐惧而煞白一片,线条优美柔滑的秀气桃腮下一段挺直动人的玉颈。
虽不是有意接触,但是手指触碰到结实滑嫩的丰满,颤动的热感清晰传来,挺实而有弹性,即使只是一瞬间,陆政东还是呼吸都变粗了,心跳加速至两倍,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这一回可是实实在在的。
只是胸罩绷得很紧,陆政东始终没有能抓着虫子,沈如双的胸罩又是下托式的,就是他的手顶开胸罩的下沿,虫子也没掉下去,陆政东只好手忙脚乱的解开她小西服的扣子把胸罩解开,才把那条虫子给弄了出去,沈如双这才安静下来。
八月的傍晚天色仍然大亮,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之后,沈如双的小西服上衣已经完全解开,黑色的胸罩挂在胸前,一双丰满完全没有用任何遮掩的暴露在陆政东的面前,白腻挺拔高翘,淡红一点如豆,微微凸起,陆政东灼热的目光让沈如双全身都泛起一种说不出酥麻感,看到陆政东那灼热的目光,她也想扯过衣襟遮挡住……
只是陆政东还没等她拉拢衣襟就鬼使神差的把手盖到了她丰满之上。
沈如双轻声惊呼了一声,但是才叫出一半,就被陆政东的嘴给盖住了——陆政东刚才完全是下意识的本能,谁遇到这样的情况很难自持,原本想放开的,被她那一眼反而激发起了他的激情,既然摸都摸了,那就干脆点!
陆政东也知道沈如双肯定对他有那么一些意思,反正周围也没有人,不然刚才沈如双惊叫的时候,早就有人呼应了,这地方周围都是树木,地方也很僻静,不然很难有人会发现。
陆政东想着就示威一般在沈如双那蓓蕾头上用力的捏了几下。另一只手一把搂住沈如双的腰肢一带,沈如双秀美的身躯便靠到了陆政东身上。
沈如双原本还想抵抗,但各处要害都被陆政东控制,一种莫名的快感和惊慌同时浮起在她的体内就像是被传染了一般一丝酥痒也从那里向自己身体深处蔓延开来,她想推拒的手很快就变得软弱无力。
陆政东见她没有反抗的意思,用手抬起她的脸蛋,嘴唇在她在光洁的脸蛋上和脖子上遨游着,最后移到耳根,尽情的吸吮着她的耳垂,同时手从她的腹部伸入,抚摸在那柔软细嫩的小腹上,一路朝上攀登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淡淡的香气。
陆政东的动作彻底点燃了沈如双埋藏在心中深处的情焰,虽然表面冰冷,但是作为一个健康成熟的女人,并不代表就没有这方面的需要,经历了第一次被陆政东摸到胸部之后,这一年里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少次在梦境中梦到对方和自己嬉戏把玩,每一次醒来身子都是说不出的腻人,让她不得不赶紧洗澡冲洗干净。
感情这个东西,不比其他,沈如双承认自己对陆政东很有好感,和陆政东相识的点点滴滴在她脑海中显得那么清晰,从开始对其带着有色眼镜,到逐渐认识到陆政东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种纨绔,却依然对他冷言冷语,也许那就是为了引起陆政东的注意,也许从那时候起,一缕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就已经开始萦绕在她心头。
尤其是这样已经是第三次被陆政东接触到自己隐秘的部位,让她觉得这似乎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一般,既然命运是这样的安排,她也就认命一般的任由陆政东在她身上肆掠……
不过沈如双总是觉得无颜正面对视陆政东的眼神,美眸半闭,玉面微仰,双颊浮起一抹诱人的酡红,感觉到陆政东的巨大慢慢的嵌入了她的腿心。
这样尴尬的姿势让沈如双羞不可抑,但是却又有一种莫名的期待,不断受到手指的揉搓,沈如双自己都能感觉到体内火热不断涌现,一阵阵又麻又痒的滋味使她羞得浑身发抖,几乎要哼呼了出来,敏感的躯体不停的扭动着以逃避快感,但身体却起了老实的反应,欲望如同潮水般的从身体内涌出本来沈如双心中还残存着几分理智,在遭受抚弄时,她觉得脑海彷佛要变成一片空白,尤其是感觉到指尖轻柔地那粉嫩而敏感的部位上划动,她忍不住发出颤抖的声音,连她自己都因为那声音感到羞辱,因为那声音听起来竟有几分淫荡的意味……
剧烈的刺激让沈如双如电击般的颤抖起来,此时的她已然作不出任何抵抗,只能徒劳的死死箍住陆政东的头,使劲将他的头向自己怀中挤压,陆政东那巨大的尖锐就像石油队那钻井的探头一般有力的闯入她的禁地。
陆政东能够感觉到沈如双体内隐藏的能量,也知道沈如双是一直压抑着自己,但是越是压抑越是爆发得厉害,一旦爆发出来就不可收拾。
陆政东一只手继续抚摸着她娇嫩坚挺的丰满,看着沈如双在自己怀中扭动,轻吟,陆政东的脑海里有说不出的快感,感觉胸中的那团火越烧越旺。
陆政东一手继续抚摸沈如双的丰满,一手向下来到她丰润的双腿间,抚摸她着柔软的大腿根部,并不时地下滑到她圆润的臀丘上揉动,沈如双的内裤是丝质的,已经半湿了,陆政东在滑嫩的丝织内裤上抚摸,陆政东的手顺着沈如双的臀沟向腿间抚弄着,感觉刚开始沈如双的腿夹的很紧。
但是在他试探性地攻击下,夹紧的腿慢慢放松了,内心的渴望让她的抵抗显得那样的无力,身体像不设防的城池渴望着男人的占领,她浑身酥麻,已经无法抑制自己了,只觉得心房内欲火高炽得极需要男人来慰籍。
随着陆政东的袭击,她渐渐的感觉到身不由己,仿佛这身躯壳不是自己的,双手抓紧男人的后背娇躯颤抖着,而此刻自己却被他抱着身子玩弄,这让她既是羞涩又亢奋,隐隐带着说不出的舒畅,这种舒畅是她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
此时无论陆政东如何做她都无所谓了,沈如双已经完全在陆政东细雨和风般的侵蚀下沉沦了,她甚至忘了这是野外,此时她完全迷醉在了这特定环境下迸发出来的情焰火山中。
她娇喘吁吁的哼叫声越来越急,那双美腿用尽力气缠绕着,同时快速扭动她的纤腰,不停喘息着的样子仿佛雨前探出头急切想呼吸空气的白鱼,很快一阵酥麻的感觉从直涌上沈如双的大脑,肌肤又红又烫,像快要燃烧起来似的,挺拔的胸脯在急剧的心跳下猛烈地震荡,夹杂着满足和快乐的呻吟声不断从鼻腔中传出,一双修长有力的美腿把缠的几乎喘不过气来,双臂亦紧紧缠绕在我的脖子,全身一阵痉挛般的抽搐……
沈如双完全沦陷了,陆政东何尝不是如此,也许是这样的环境下更能够激起自己的征服欲,沈如双熟透了的身体对于他来说,简直就像是若是不能吃下去,简直就是抓心挠肺般的难受。
已经坐在火山口的两男女全身都禁不住泛起一阵颤栗。沈如双面若桃花,嘴唇也微微张开,迷醉般的表情足以让任何男人为之癫狂,陆政东的手已经拨开了对方裆部那细细的一束布片,滑腻火热的蜜*汁已经溢满而出,陆政东甚至能够感受到那温热如鱼嘴般轻噬着他手指在渴盼自己的进入。
但当陆政东试图拉下那窄窄的布片的时候,一直都没有怎么抵抗的沈如双却突然不知道那里来的力气,本能的夹紧了双腿,急忙的按住了他的手,防护着她的底线。
“政东,不能在这里……不……不能这样……”
陆政东一听沈如双这话,也是一呆,清冷的夜风让他稍许清醒了,沈如双今晚或许是因为谈及往昔那些不愿回忆的事情加上又喝了些酒心神大乱而突然爆发,或许是酒浓春心动,他真要是再坚持,总觉得是有趁人之危之嫌,事后沈如双肯定会有想法。
而且沈如双是张梦甜的表姐,这样做不但是对沈如双的伤害,对张梦甜的伤害也许就会是致命的,这一动就是伤害两个女人,这绝不是他愿意看到的结果……
想到这里,陆政东虽然身体还是像要爆炸了一般充满着激情,但是他的思维已经恢复了正常,他也好,沈如双也好,虽然在身体上都做好了迎接对方的准备,但是在心里上都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仅有的一点理智告诉陆政东,今夜只能点到为止了……
陆政东有些遗憾又有些庆幸的停住了下面的手,松开了一只紧搂着沈如双的手,用手抚摸了一下沈如双有些发烫的脸颊,原本白哲的肌肤潮红如霞……
感受到陆政东配合的松开了手,惊慌失措的沈如双赶紧站起身,想扣上被解开胸罩只是越忙越乱,根本就是手足无措,半天都没扣上,反倒是弄得一对雪白丰腻的丰满仍然在颤颤巍巍的抖动着。那嫣红一点如雪中红梅翘然昂首,看得陆政东忍不住又伸手拿住,把玩了一番才帮她带上胸罩,整理好她的衣服。
沈如双刚整理好衣服,就想走开。
“裙子。裙子……”
沈如双一动也觉得下面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裙子被陆政东撩起裹在腰间,腿间的内裤也被陆政东拨开在一边,那隐秘之地居然半露在陆政东眼帘下,又羞又气之下,赶紧又弯腰收拾下面。
只是她心慌意乱之下,忘了裙子后面也是被陆政东撩起的,圆润挺翘的翘臀完全暴露在陆政东的目光之下,虽然夜色渐渐笼罩下来,但就是在淡淡的光线下,内裤上一片水渍清晰可见,沈如双雪腻如粉的两腿交合处,钻出几根弯曲的小草,白皙的肌肤间一抹粉红色沟壑半隐半现,倒比从前面看着更为真切,虽然只是惊鸿一瞥,但也足以让陆政东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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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马蹄急 第八十一章 心如乱麻
第二卷 马蹄急 第八十一章 心如乱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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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双强作镇定的走进了寝室,幸亏杨莹莹正在忙着准备调研报告,这才让她松了一口气。
沈如双赶紧走进了卫生间,小心的将里边的插销插好,这才放下心来把自己的衣服脱掉,看着丰满上被肆虐的痕迹,沈如双觉得刚刚在小河边发生的一切似乎就像是做梦一般。
女人都有一种幻想,或者说本性使然,当看到心仪的男人目光不住地打量自己的时候,感到恼恨的同时也会暗自惊喜,迷恋于自己的魅力,沈如双也是如此,每当看到陆政东打量她的目光时,就会有几分兴奋的色彩,当然这只是在内心中,她也不敢暴露出来。
特别是认识陆政东之后,她的外边虽然穿得很端庄,但是贴身的衣物却逐渐越来越变得非常性感,之前她自己都没有发现这种潜意识的行为。但是现在却是清楚的表露无疑。
看着卫生间里的一面小小的玻璃镜子上,因为水气的蒸发上边已经影影绰绰的,可以看出自己的体型,丰满坚挺的丰满随着她身体的走动轻轻地颤动,白嫩的大腿光裸着,完美地烘托出腰臀腿的美妙曲线,充满了肉欲的诱惑!
任热乎乎的水流冲刷着自己的身体,她的娇躯微微的颤抖着,在弥漫的雾气中一切恍若仙境,沈如双也有一种恍然若梦的感觉……
沈如双手刚抚上自己的肌肤脑海中就不由自主的想着,陆政东刚才就是这样的,她的身体僵直在那里,大脑也停止了转动,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抵抗他的侵袭。也就是这一楞神的功夫,她清晰的感到男人的手在自己的身体上抚摸着,肆意地揉捏着自己鲜嫩的丰满,仿佛品尝一道鲜美的佳肴,他的五指完全已经陷入其中。……他用手,还用嘴……沈如双做梦都没想过自己的丰满第一个被光顾的不是婴儿,而是陆政东的那张大嘴,想到这里不由身体又是一阵发烫,当时强忍着身体的反应想要合拢双腿,可是身体在男人的爱抚下却变得根本无法控制,随着魔掌的抚弄,雪白的大腿好像没有骨头一般如水波一样蠕动起伏。
她的脑子感到阵阵眩晕,身体不由自主的变的亢奋,体内涌起了一种火热的瘙痒。内心不断在绝望地呼喊,身体无助地颤抖着,挣扎着,做最后一丝抵抗。但是随着男人的动作抵抗却越来越弱,越来越没有信心。竟然顺从的躺在陆政东的怀中,享受着陆政东的抚摸,被他恣意的把玩着。她娇羞无奈的由他在自己柔软的丰满上抚摸,任他在自己的裙子中轻薄,她的反应越来越慢,羞涩的沉浸在这样的刺激之中。想到这里沈如双心里也不禁想着,若不是包里的传呼震动着,面对陆政东无所不到的攻击,心理和生理的防线渐渐的开始崩溃,她沦陷已经是早晚的事情,自己一点都没反抗,陆政东不会认为自己是一个很随便的女人吧?而且,陆政东未婚,而且前途无量,而她已婚,真要和陆政东走到一起,别人走在背后都会指指点点的,两个人之间能有结果吗……
一想到这些,沈如双就心乱如麻,患得患失,怔怔的不知道在卫生间里呆了多久,直到杨莹莹内急,在外面呼唤她她才赶紧出来……
接下来几天沈如双都是躲着陆政东,也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其他人的表情,总有一种做贼心虚的感觉,而陆政东却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样子。
陆政东其实是也需要时间好好想一下,而且他最近也在关注着全国省部级的人事变化,这是党代会之前的最后一次微调,这和他息息相关。
大舅云江华终于从副部步入正部,这在陆政东的意料之中,周书记上调京城,省长杨治中出任省委书记,这也没有出乎他意料,不过一直传说的长滩市委书记孙伟阳升任副省长却是终于未能上去,而是由京城空降而来,这几乎就是最后的调整,在党代会之前,除非有人死了,不然不会再调整了。
其实孙伟阳的这个结果,陆政东倒是没有太大的意外,杨治中升任省委书记必然要做出一些妥协,甚至放出的孙伟阳要进步的风声,也许就是和其他方面进行讨价还价的筹码,孙伟阳级别还是太低,在高层的政治博弈其实也就是一颗棋子,不过还算是一颗有用的棋子而已。
陆政东从长滩市里得到消息,市里有人认为是孙伟阳在长滩的所作所为招致杨治中不满,让杨治中打入了冷宫,这样的说法在长滩很有市场,甚至在青干班也有人这么认为。
陆政东觉得这样的分析实在太浅薄,撇开孙伟阳的能力和开拓精神这些不谈,就杨治中和孙伟阳的关系而言,打没打入冷宫只有双方当事人才真正清楚,但陆政东猜想应该不至于,孙伟阳越是杨治中的嫡系,这个时候越是难有提拔的机会,因为杨治中才刚刚坐上省委书记的位置,屁股都还没坐热,想要抬举孙伟阳时机不对,杨治中还是会提携孙伟阳的,只不过是会在杨治中掌握局面之后才会向中*组部建议。
孙伟阳暂时不调走,这对他来说是好事,而杨治中出任省委书记,对于青干班的人来讲就是好事,杨治中靠搞经济起家,对于经济工作一向很重视,觉得在省委办公厅也要充实这样的力量,所以才会有三个进入省委办公厅的名额给予青干班这样的事情。
出席座谈会和结业仪式的不仅有组织部、省委办公厅和党校的相关领导,省委副书记、省委党校校长蒋书记也亲自出席,青干班的学员听说之后难掩兴奋,与他们同时结业的各类班少说也有十几个,青干班也是少数获得如此殊荣的几个班之一,把其他班的学员羡慕得半死。
主持座谈会的党校龙副校长讲了几句开场白之后,座谈会就正式开始,每个参加发言的学员都有十分钟的发言时间,尤子明也在十人之中。
辛武山在第四顺序发言,陆政东心里也不由想到,辛武山也还真是有点东西啊,不声不响就弄到这样一个好位子,他一念出发言题目就鸦雀无声,显然其发言很有些意思。
陆政东注意到几个领导在听辛武山发言地整个过程中,其实不止是他,恐怕在座的所有人都希望从领导的表情中发现领导的一些情绪变化,想揣测出领导对发言的态度和想法。
但几个领导脸部没有任何的反应,连一丝丝都没有,始终如一地是平静,是认真,是用心听和用心思考,表情的不可捉摸,甚至连微微的点头和微微的摇头都没有,
辛武山的发言很干练,没有空洞式的口号而是始终围绕着如何把学到的东西用于实干,如何服务于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这个大局。
辛武山发言完毕之后,紧接着发言的是尤子明。
尤子明的调研报告在十人中也算是名列前茅的,而发言也挺精彩的,虽然稍逊辛武山一点,但差距也不是太大,这倒是让陆政东没想到,也让陆政东心里有些犯嘀咕,这家伙怎么就像突然神明附体一般了?
只是接下来几位领导例行的询问了尤子明几个问题之后,陆政东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尤子明的调研报告和发言稿肯定是请枪手代劳的!
因为几位领导所问的都是他发言中涉及到的问题,而尤子明回答得就不怎么样了,有一个问题甚至有些牛头不对马嘴,显然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在座的领导虽然什么也没讲,但是却是都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是在前面所有发过言的人中唯一的一个。
尤子明玩大发了!尤子明显然也是知道这回是真的搞砸了,也是面若死灰一般,尤子明这真是利欲熏心,这样的东西就是要请枪手,也要把内容完全吃透才行,不然就是自取其辱了,尤子明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自己的政治生命……
十个人很快发言结束,陆政东以为领导们再讲讲话,这座谈会也就结束了,不曾想一下也轮到他了。
“老龙,我看到青干班这一期的优秀学员中有一位陆政东同志很年轻啊,是哪一位?”
陆政东一听赶紧站了起来,龙副校长赶紧介绍道:
“蒋书记。这是陆政东同志,长滩市开发区管委会主持工作的副主任,品学兼优。”
蒋书记点点头:
“我听说长滩开发区搞得很不错,现在的发展势头更是强劲,说明陆政东同志工作干得不错……”
一边的组织部副部长也笑着附和道:
“我看了小陆的文章,理论水平蛮高,看来是能文能武。”
陆政东也不知道蒋书记专门提及他到底是知晓他的身份还是别有原因,到了蒋书记这样的层次,绝不会心血来潮在这样的场合讲上这么一通。但不管怎么样,他也不能对表扬受之若怡,在众人羡慕的眼光中。陆政东顺努力调整呼吸,尽量保持谦逊的微笑说道:
“我也就是人年轻,不怕苦,跟在领导后面跑跑腿,最多也就算笨鸟先飞……”
蒋书记微微颔首道:
“笨鸟先飞好啊,长滩市在我们全省算是基础比较薄弱的地方,但是却不等不靠,在工作上提前谋划并付诸实施,现在长滩的整个发展局面都不错……”
蒋书记对于长滩的发展和他都进行了一番表扬,陆政东心里也渐渐品味出一点东西,蒋书记这么讲是隔空喊话,估计是讲给省委书记杨治中的,估计之前蒋书记和杨治中之间有点什么事情,周书记调京城,省委书记易主,作为分管人事党群的三把手,如果工作得不到省委书记的支持,那工作也挺难开展的.
蒋书记拿长滩来说事,这这更说明孙伟阳前途依然看好……
蒋书记讲完,龙副校长稍做总结,忽然提高嗓音道:“下面请蒋书记做重要指示!”
在热烈在掌声中,蒋书记再三挥手致意掌声才平息了,蒋书记微笑着说:
“我今天来不是做指示的,是来听听年轻人的意见看法,大家的发言都不错,各有立意,体现了你们的高素质,我只说说我的体会心得。同志们都知道发展才是硬道理,这是我们党的头等大事。但搞经济建设不是靠坐等就能出来的,而是要靠我们所有的同志们干出来的,在座的都很年轻,风华正茂,我就借用主席的话送给大家世界是你们的,也是我们的,但是归根结底是你们的,你们青年人朝气蓬勃,正在兴旺时期,希望大家成为我省发展的中坚力量……”
结业后有几天整理学习内容和收拾行李的时间,实际上都是接连请吃被请吃忙得不亦乐乎,辛武山夫妻带孩子全家出动请陆政东到家里吃饭表达谢意,让陆政东很欣慰地是,辛武山并没满口谢言,也没准备什么贵重礼物,但其实陆政东清楚辛武山的意思:大恩不言谢。
两天之后,留省名单公布,不出陆政东意料,辛武山得偿所愿。
这也昭示着青干班的学习马上就要结束了,正收拾着东西的时候,传呼又响了起来,一看是张梦甜打来的,就回了过去。
“政东,我们张行长要请我表姐吃饭,你和表姐是同学,也帮着请一请啊。”
陆政东笑了笑道:
“你们姐妹俩什么事情不好说,还需要我帮忙?”
张梦甜苦笑了一声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表姐,工作上的事情较真,我这个表妹说了效果不大,我们张行长也不知道从那里打听出来我和表姐的关系,要我必须要请到,不然我今后在行里日子会很难过……”
陆政东一听就明白,南巡讲话视以后,老人*家号召“改革开放的胆子要更大一些”、“有条件的地方尽可能搞快一些”,经济陡然增温,全国出现了房地产热、股票热、开发区热等“三热”现象,由于央行宏观调控不力,致使国内金融机构纷纷投身炒卖地皮,推起刚刚设省的某地以及一些沿海*城市、第一波泡沫房地产;银行的大量资金进入股市;加上违规贷款,大量资金被占用,应发放的信贷不能正常发放,社会上乱集资成风,各界积怨甚深,且因管理不力,某些金融机构被卷入恶性诈骗事件之中,社会舆论哗然。
与此同时,制约国民经济发展的瓶颈却丝毫不见改善:钢材电力供应超紧,特别是铁路运输困难和资金普遍短缺,严重影响到企业正常生产经营,通胀的红灯也高高亮起,民众对于物价上涨的心理恐慌也越来越严重。
所以整顿金融秩序,特别是在党代会之前,整顿金融秩序,稳定物价更是有重大的政治意义,所以这一次整顿肯定是要动真格的。中央部署了专项治理,各级金融主管部门要监督个银行进行自查自纠,省督查室要对其进行专项督查。
而眼下没那一家银行的屁股是干净的,张谋宇通过张梦甜请沈如双吃饭,不外也是希望在接下来的督查中手下留情。
陆政东沉吟着,银行的乱象确实是该治理了,不过督查室督查的只是一般政策性的东西,不关乎什么原则性的东西,帮着说说也没关系,陆政东想了一下才道:
“你也知道你表姐对我挺不感冒的,我也只能是试试看。”
张梦甜一听笑道:
“我看我表姐现在对印象是大为改观啊,最近和我打电话还说起过你,好像对你还有点意思……”
“瞎说,……”
张梦甜道:
“我可不是瞎说,表姐可从来没有这么关心一个男人,虽然嘴上听着对你无所谓,也就是问问你在长滩的一些工作情况,呵呵,实际是怎么回事我心里最知道,我可比你了解表姐,而且我以一个女人的直觉,可以肯定表姐对你有意思,你帮着说情,她肯定会来,就这样啦……”
陆政东默然,女人的直觉还真是很可怕的,张梦甜说着轻笑一声道:
“政东你加把劲,争取把我表姐也拿下,省得我像做贼一般的,生怕被她发现……”
说完张梦甜就把电话挂掉了,陆政东不由挠了挠头,张梦甜确实一直担心他俩的事情被沈如双发现了会影响他的前程,不过那个女人愿意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人分享?更何况还是把自己男人推进别人怀抱?张梦甜估计也就是说说而已……
不过,既然张梦甜一定要请到沈如双,陆政东想了一下就给沈如双打了个传呼……
沈如双这几天放学就直接回家,她不敢住在学校,一是怕遇见陆政东,还有也怕别人看出她的异常。
住在家里让她挺不习惯了,空荡荡的屋子让她的心也是空荡荡的,青干班结业仪式一结束,大家都要各奔东西了,一想到这个沈如双心里更是怅然若失。
沈如双心情很是复杂和矛盾,她知道和陆政东继续下去是不对的,但是有的东西,知道是一回事,想要遏制又是另外一回事。
她知道与陆政东一别,下才见面就难了,高塘到长滩路程不算远,可对于她来讲不啻是天涯海角,工作大家都忙,难得有时间,而想要找借口去见陆政东可不容易,越想心越酸,很想见陆政东可是又怕见陆政东……
正想着,看到陆政东的传呼,心砰砰直跳,既想回过去,又觉得这么做不对,沈如双在屋子里转着圈,心里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心里十分的矛盾,可是就在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拿起了电话……
……
第二卷 马蹄急 第八十二章 冲突
第二卷 马蹄急 第八十二章 冲突
“金行长,来,我敬您一杯。”
陆政东站起身来,端起酒杯,笑呵呵的道:
“张行长都发话了,我若是还坐着装疯卖傻,那可就是对领导不尊重了。”
张谋宇面泛红光,连连击掌,“政东说得对,陆主任敬你这杯,全心全意,你得干了。”
“老张,你有没有搞错?今天谁是主宾?那是沈处长和政东啊,矛头怎么指向我了,老张的酒量我还不知道?怎么,你看他这猪肝脸就放过他了?我告诉你,这叫脸红正喝得,你就是再敬他十杯八杯,他也是这个样子。”
张谋宇呵呵一笑:
“行行行,金行长您和陆主任还是第一次吧?就凭这,我作陪,咱们仨也得干一杯!”
场面上气氛很热闹,陆政东一饮而尽,让金永林和张谋宇都是咂舌不已。
张谋宇笑着说着:
“政东,你们开发区贷款的事情金行长可是大力支持了的。你怎么都要和金行长多喝两杯。”
沈如双虽然是应约而来,但是事先可是声明了不喝酒的,省建行的副行长金永林和张谋宇两人敬了沈如双几杯,都是喝白酒,沈如双喝饮料,这样喝着总是提不起劲头,这有些话也就不好开口,也就把矛头对准了他,希望他能带动起桌上的气氛。
“张行长说得是,资金是重要的生产要素,如果没有金融市场,政fu也好、企业也好,就不可能具有对资金的筹集和运用的权力,也就没有对生产要素的选择和运用的权力;所以一个地方乃至整个国民经济的发展,都需要金融的支撑和保障,物价稳定,老百姓安居乐业也才有保障,金融业如此重要,所以上面也才会如此重视……”
陆政东顿了一下,换了一下口气说道:
“说实话,现在整顿治理金融业的措施,只是临时性的治标不治本,经济过热、供求失衡导致金融秩序紊乱、地下钱庄活跃,几乎没有限度的民间资金拆借率架空了官方利率,特别是各省地方官及各地银行行长为了本地经济各自为政,中央的宏观政策几乎变成了一纸空文,刹不住车招呼不动了,这已经严重危及改革开放的进程,特别是由此造成的社会稳定,现在统管金融业的领导眼睁睁的看着局面越来越恶化,却对此根本就无计可施,这样的局面持续恶化之后,要不了多久恐怕就是分管经济的领导兼任此职务,那可是雷厉风行,铁腕作风,估计到时候各金融单位的领导也要亲身请教了……”
金永林和张谋宇一听都面面相觑,陆政东所讲的,他们身为银行的领导对于金融业的乱象比局外人都清楚,他们也清楚中央负责经济工作的领导的作风:清理三角债的事情,全国都清楚,当时该领导用长途电话、传真、电报向全国各 政fu发布了一道口气极为强硬的命令:
各地务必在规定时间以前,將拖欠注入资金情況,报至清欠办,如果做不到,请省长、市长和自治区主席直接向其报告,说明原因。
各地政fu首脑收到命令,知道这一次是动真格的了,倍感压力均作出了快速反应,因为他们已经通过各种渠道获知,中央各家媒体已经得到通知,没有按照规定完成者,这些媒体会详细进行曝光披露。
陆政东说着低声道:
“在这样的压力下,国家下一步不得不把改革的优先选择和重点。我听说,金融领域的改革其实已经有些大方向了,金融改革治理就是要把央行办成真正的中央银行,不准再给实体公司和企业放贷款,不准自己办公司,追求盈利,专门搞宏观调控;把各个商业银行办成真正的商业银行,成立政策性银行承接几家商业化银行的专业业务。彻底切断了财政向央行和商业银行透支的传统做法,专业银行彻底与实体公司脱钩,与政治性业务脱钩……”
金永林和张谋宇都在消化着他所讲的话,陆政东笑着道:
“我这是喝了就姑妄言之,两位财神爷也就姑妄听之,姑妄听之……喝酒,喝酒……”
陆政东的意思其实很明了,他所讲的这些东西,张谋宇可能不明白但金永林不可能不明白:不要有任何的侥幸,未雨绸缪,早作准备。
陆政东之所以抛出这些东西,也是觉得金永林还算是比较好打好打交道的人,在张谋宇面前也没什么架子,应该是一个值得一交的朋友,而且他这么讲了,沈如双也不太着难。
金永林见陆政东嘴上说着姑妄听之,神情却十分笃定,心里也是一动:
“青干班,青干班,可真是藏龙卧虎啊,陆主任……”
金永林话尚未说完,就被陆政东打断:
“金行长,您比我年龄长,今晚你我和金行长也是一见如故,如果不见外,你就直接叫我政东好了……”
“行,老弟,我就爽快,老弟你够意思,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小张,倒酒,我们来个好事成双!”金永林结交朋友,但是并不代表他没有脑子。陆政东不简单,他虽然是省行的副行长,行政级别也不过以正处而已,而陆政东才二十出头,已经是实权的副处,可以讲是前程似锦,光凭这一点在座他就拍马也赶不上,说不定过得几年陆政东职务就在他之上了。更为重要的是陆政东话里无疑透露出他在京城有确凿的消息来源,说明背景不简单、
那个银行都不干净,被督查一下算个球,又不是纪委的来调查,能结识到陆政东、沈如双这样的人,那对于他今后的发展大有裨益,这才是最重要的。
张梦甜皱了皱眉,她可是心疼着陆政东身体,不想让他多喝,可现在这样的情绪她也不能有丝毫的流露,而且金永林是省行领导,她也又不敢拂逆金永林的兴头。
这酒才逐渐喝出了味道,陆政东见金永林如此爽气,也不会拉稀摆带,和金永林和张谋宇都干了两杯,金永林也没冷落今晚的“主宾”沈如双,也干了两杯。
言语间谈及金融系统现在的管理体制,金永林也是感触甚多,虽说省建行是属于总行垂直领导,但是有时候来自省里的压力更为巨大,这种体制对建行的约束甚多,经常做赔本的买卖,省建行也是受夹磨不少。
这大家敞开了说话,喝酒就有些刹不住车的感觉,陆政东今天气势惊人,连番挑战目标直指第一次见面的省建行副行长,而金永林也不时把张谋宇拉入战团,三人时而连横,时而合纵,最后张梦甜和沈如双为了保陆政东,结果自己都被搅了进来,一连喝下了好几杯,两人都借故先后上洗手间才算是躲开战火。
不过沈如双去过卫生间之后,回来似乎有些不大对劲,竟然主动敬了几杯,金永林和张谋宇都没想到沈如双后发制人,都有些吃不消了。
张梦甜见这副情形赶紧让服务生安排榨好的花生奶来让三人服用解酒,又坐了一阵一边聊天一边休息,才算是稳住了胃里的翻江倒海。
张谋宇也就让张梦甜去结账,张梦甜也看出沈如双有点不对劲,怕沈如双再喝酒,强拉着她出了门。
“哟,还真是沈大小姐吗?我还以为我眼睛看花了呢……”
张梦甜正在结账,听得一声阴阳怪气的腔调,抬头一看,站在他身边的沈如双脸色骤然一,。变得有些灰白,望向自己背后的目光变得愤怒、痛楚、黯然还有悲伤,张梦甜从来没有见到过沈如双脸上一瞬间浮现出混合了如此多感伤的神色,这让她惊诧莫名,忙转过头,却见一名三十多岁的高大青年男子搂着一个妖艳的女子走了过来,一下就明白了--遇上了沈如双最不想遇见的胡一飞和他的那小明星了,难怪刚才沈如双出门回来在包间里就很异常。
“一飞,看样子沈大姐这些年过得不容易啊,要不你给她一点钱吧?好歹你们也夫妻一场……”
小明星眼光在沈如双身上逡巡了一番之后说道。
当年为了胡一飞,两人没有少明争暗斗,沈如双当年以正室自居,没少奚落她,但现在一切都倒过来了,她也可以好好奚落一下沈如双了。
张梦甜看到沈如双神情恍惚,知道这情景触动了她最伤心之处,也就准备反唇相讥,不过身后却突然有人说道:
“哟呵,谁口气这么大啊,不就穿了套港台仿冒的衣裙,还就鼻子差根葱装像,这派头,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国内出了个女李*嘉诚呢。”
陆政东和金永林和张谋宇在包间里坐了一会也就准备离开,出门之后,金永林和张谋宇去卫生间了,他听得外面张梦甜似乎和人起了争执,便走了过来。
小明星的目光落在来人身上。眼睛略略眯缝起,似乎想要看看来者究竟是何人,口气竟然这等张狂无比。
小明星走南闯北,高官富豪一样也见识太多,眼前这个斜睨着自己的家伙很年轻,穿着也就普普通通,看样子就是个穷得叮当响的小公务员。不由轻哼了一声道:
“沈姐,这小伙子年轻是年轻,只是就你一人在政fu拿点死工资养活一家人,看样子很难保证你的生活品质……”
小明星嘴上的话一副关心的样子,可那神情中的鄙夷显露无疑:也就找个没用的小白脸。
陆政东可真是被眼前这个倨傲的女人给气乐了,他和沈如双都在青干班学习,穿着肯定不算太差,但是也得主意影响,不至于穿着太好,没想到居然也沦落到被人视为吃软饭的小白脸一类的角色了,这可还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张梦甜赶紧低声道:
“那就是胡一飞和那小明星……”
陆政东本来不想和这种人斗嘴皮子,毫无意义,而且自降身份。但听得张梦甜说是胡一飞和小明星,看到沈如双那发青的脸色,当下也冷冷的道:
“本来今天喝酒挺的,没想到一出来便碰到一条乱叫的狗,你不过就一戏子,你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不过就是靠着攀上个官二代,你有啥可得瑟的?……”
小明星是演员,公公现在也是外省的一厅级干部,也曾经是西河省政fu的副秘书长,她和胡一飞出现的场合,都是众星捧月,没想到陆政东居然直接就把她比喻成狗,顿时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连话都说不出来。
“放肆……”
一边的胡一飞本来也就是在沈如双面前显摆显摆,当年沈如双送他的一句“没有好下场”让他耿耿于怀,他今儿个就是要让沈如双看看,他可是生活得很是滋润。他没喝酒,还是挺平静的,没想到这个年轻人却突然跳了出来,打狗还得看主人,见此人如此辱骂自己,不由得火冒三丈,:
“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开上染坊了!你算什么玩意?”
胡一飞一副副秘书长公子的派头,满眼的鄙夷。
“哟呵,我放肆?我放肆了你又怎么的?你不过就是靠着点父荫当国家的蛀虫,你连玩意都算不上!”
陆政东本来就有些酒意,加之他知道沈如双以前的遭遇,更是对眼前这个原本形象还算俊朗的男子说不出的厌恶,言语中几乎就是赤裸裸的挑衅了。
“政东,这么巧,你也在这里吃饭?怎么回事?”
陆政东扭头一看,却见着刚刚下楼的一群人中,有个熟悉的身影,却是葛正龙。
于是趁着握手的时候低声道:
“不是我有什么事,是有人想找沈处长的不是,哦,这位沈处长就是那次东强……”
胡一飞被陆政东这一顿等于是打脸的话弄得快要暴走了,可一听陆政东话的意思是清楚他的来历,还这么嚣张,就迟疑了一下,听到有人招呼也不禁抬头看了一眼。
虽然他这几年在外面发展,但是作为生活多年的地方,总有些关系,省城的副总捕头他还是认得的。看到葛正龙对陆政东挺客气的样子,而看向他的眼神相当的不友善,心里不由想着,这家伙这么嚣张,不会是省里什么领导的公子吧,想到这里不由就生生的把想骂出口的话忍住了。
小明星自然也发觉了情况有些不对,也不敢再开口。
胡一飞那敢怒不敢言的样子让陆政东看得也是摇头不已,他还以为胡一飞至少是个用情很专,对自己所爱的人会百般维护,至少还是有点可取之处,可看现在那样子,这印象立时破灭,根本就不值得他理睬了。
“政东,呵呵,这么巧?一飞,你们两个……这可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陆政东正和葛正龙打着招呼,张林忠带着曾藻也走了过来。
陆政东不由自嘲的一笑:
“看来世界真的很小,我好不容易出来吃顿饭,却尽碰上熟人……”
张林忠也呵呵的笑着,事实上,今晚是胡一飞请他和曾藻吃饭,想和他联手做点生意,他和胡一飞并不太熟,也就是之前在酒桌上见过几面,当初,胡一飞老子是省政fu的高官,根本就没有把他瞧上眼,就是现在,胡一飞在他面前依然还有一些优越感,他也乐得看到胡一飞去撞撞南墙,所以发生冲突的时候他在那磨蹭着,看到事态基本不会再往坏的方向发展了,才走了过来。
张林忠正说着,张林忠看到金永林和张谋宇过来,看着陆政东点头示意着,看样子是和陆政东一起的,忙道:
“咦,金叔叔,张行长你也在这里吃饭?和政东一起的吧?”
张林忠和建行系统的人可是惯熟,也就趁着这个机会把胡一飞的事情帮着回旋几句,不再闹腾。
胡一飞和他的小明星已经被曾藻拉到一边了,胡一飞看到自己的女人还气咻咻的想来上几句,找回点面子好走人,可他看到张林忠的态度知道事情已经不是他所能掌控的,忙制止住她。
就算是陆政东是省里的公子哥,胡一飞也咽不下这口气,但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看到葛正龙在场,真要发生点冲突,吃亏的是他,所以他不敢妄动,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他在高塘还是有些兄弟伙的,明的不行就来暗的,找机会再好好修理修理这个嚣张的家伙。
然后眼睁睁看着一众人和陆政东打着招呼,然后各自散去,连看都懒得看他俩一眼,这让他感到无比的屈辱和愤懑,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无视。
“这,谁这么嚣张?”
看到张林忠折身回来,胡一飞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全省最年轻的处级干部,而且还是非常有实权的,一飞,你对体制里的事情比我还熟悉,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
张林忠答道。
胡一飞和陆政东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孰轻孰重,张林忠清楚得很。
胡一飞在他老子的地盘上弄的动静太大,呆不下去了,又辗转外省,这几年混得并不怎么样,养着个小明星花销也大,赚的钱也没剩多少,在外省混不走了才回到西河想借着之前的叔叔伯伯们再做点生意,不过胡一飞的老子不在西河了,胡一飞在西河不过是个过气的公子哥,若不是胡一飞有办法弄出点计划内的钢材,张林忠才懒得理他。
而陆政东则不一样,不说眼下他在长滩承建的工程需要仰仗陆政东,就是陆政东现在这上升势头,他也肯定不会放弃陆政东这条线,所以回旋的话他可以帮着说说,得罪陆政东的事情,他绝对是不肯干的……
……
第二卷 马蹄急 第八十三章 钥匙在你手上
第二卷马蹄急第八十三章钥匙在你手上
陆政东自然就要送沈如双和张梦甜回去,从出租车上下来,陆政东有些犹豫是不是和两女一起上沈如双的家,张梦甜早已嗔了他一眼:
“陆政东,我表姐不胜酒力,你别袖手旁观啊,赶紧搭把手扶她上楼……”
陆政东看了一眼沈如双,在出租车上吹了一阵风加上一番折腾,原本还强自支撑的沈如双走似乎浑身无力,陆政东也就赶紧下车,扶着沈如双一起上了楼。
沈如双住在七楼,两人几乎都是架着沈如双进了房间,一进房间,沈如双就在卫生间哇哇吐了起来。
陆政东刚才看到沈如双主动敬酒,一下子就连下几杯杯,而且还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他还以为女人是自带三分酒量,不喝酒则已,一喝酒那就是海量,结果却是在这个时候发作起来。
沈如双吐了之后神智就清醒了不少,只是身体还有些瘫软无力,陆政东也进了卫生间和张梦甜一起把张梦甜扶到床上躺下休息。
张梦甜在房中帮着沈如双换着衣服,陆政东就独自坐在客厅里抽着烟,好一阵张梦甜才从卧室出来。
“她没事了吧?”
陆政东看看表,随口问道。
“没多大事,不过表姐她心里肯定难受得很,还得多陪陪。”
张梦甜和陆政东也有许久不曾亲热恩爱,也很想和陆政东共效于飞,不过眼下的情形肯定不合适,但适当的温存她也不想放弃,还有,她心里也有一个很是大胆的想法,想趁着这样的机会和陆政东认真的说说,于是便依偎入陆政东。
陆政东一怔,见张梦甜没有再进一步的动作,低下头来看一动不动贴在自己胸前的丽人,陆政东也和张梦甜一样,心里也是火热得很,但是也知道时间地点都不合适。
怀里的张梦甜享受着这样的温存,好一阵才低低道:
“胡一飞那混蛋和那小明星当年那么伤害表姐,今儿个还这样,也难怪表姐会那么难受……”
张梦甜贪恋的将自己的脸贴在陆政东厚实的胸膛上,任由陆政东的手指细细的捻磨着她的丰满,一阵酥麻感从胸前向全身扩散。
“政东,你去卧室好好安慰安慰表姐吧,你的安慰比我更管用。”
两个人就这么拥抱着,好一会张梦甜幽幽说道:
“表姐其实和我一样,经历了一段永远也不堪回首的婚姻之后,对于婚姻本能的就有一种恐惧,对于接近身边的男人本能的抱着一种排斥的态度,表姐对你的态度反而说明很多问题,我能看得出表姐对你很是有好感,你可别说你对她一点感觉都没,表姐也是也真是苦命人,我也希望她能和我一样活得幸福快乐……”
陆政东明白张梦甜有点闪烁其词的话里隐含着的真实意思,看张梦甜不像是在故意试探自己,下意识的挠挠头:
“梦甜,你……”
“其实男人没几个不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你也不是没动过她的心思,你别不好意思,你那点心思还能瞒得过我,我也知道你也没有打算瞒过我,你们男人啊,谁都希望尽享其人之福,可现在毕竟不是古代,这样的事情很多时候只会存在于幻想之中,没几个女人有那么大度,愿意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
张梦甜双手缠绕着陆政东,柔软修长的双腿也贴在陆政东身上,轻轻舔舐着陆政东的耳边,轻声道:
“其实我知道了表姐的心思之后,也捻过酸,吃过味,心里很不是滋味,还想过一定要如何如何捍卫自己的男人,省得被占了便宜,只是沉下心来的时候,却是有了新的想法,觉得自己之前那想法很有些可笑,你我皆情人,我岂不是也是和你将来的正牌女友……”
陆政东也明白张梦甜的意思,他们之间的关系只会是情人。
“既然已经和别人如此,我又何必执着于此?表姐能上你,那更能说明你是足够优秀,娥皇女英不也是共侍一夫么?今晚,你就好好的慰藉慰藉她,把她的身心都给填满……”
陆政东也没想到张梦甜真是深思熟虑的,心里也不由感叹命运对他是何其眷顾,居然让张梦甜能这么替他着想,心里也有些无法理解张梦甜奇异的心态,但是他知道张梦甜是出自真心并能明明白白的告诉他这一点这就足够了。
“梦甜,你表姐醉了,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趁人之危,不然会对她造成更深的伤害……并且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表姐要打开心结,还是需要她自己走出来……”
“你啊,看来还是太不了解我表姐了,若不是你在场,即便是表姐受到的刺激再大,你以为她会喝醉吗?正是因为你,她才会喝醉,她是酒不醉人人自醉,表姐的心结是需要她自己打开,不过钥匙却握在你手上……”
张梦甜说着轻轻起身,站直了身子道:
“你去安慰我表姐,我这身上出了一身汗,黏黏糊糊的,我先去洗个澡……”
张梦甜看陆政东神情中很有些别扭的样子,显然还是在乎她的感受,不想在她在场的情况下去“慰藉”表姐,于是轻哼了一声说道:
“我就是让你去安慰表姐,你却想着干坏事,真是够坏的……”
说着轻拧了一下陆政东的腰,推了他一把,才袅袅朝浴室走去……
陆政东推开卧室的门,卧室的壁灯居然是亮着的,鹅黄色的灯光将床上这一具浮凸饱满的优美躯体映衬得更多了几分魅惑动人。
沈如双穿着一条真丝吊带睡裙,睡裙裙摆很短,正常情况下大概也是堪堪遮住大腿,颇有点儿情趣内衣的味道,只不过她似乎是在床上滚动过,睡裙裙摆早已翻了起来,乳白色的真丝内裤仅仅能包住腿间那一抹,最陆政东怦然心动是看着眼前裸露的雪白挺翘的丰臀,颤抖的**,一对饱满的丰满有节奏的一起一伏,微微敞开的睡裙领口将胸前那对惊人丰满挤压出来的显得深不可测的一道深深的沟壑,在柔和的灯光下是那么的动人心魄……
陆政东几乎是屏住呼吸般的靠近床畔,沈如双脸上眼角处似乎还有一抹泪痕,虽然紧闭着双眸,但那微微颤动的睫毛还有脸庞上有些异样的红晕都暴露了她其实根本就没睡着。
沈如双确实没睡着,她虽然吐得昏天黑地的,身子有一点发沉,但脑子却依然很清醒,今天在餐厅意外的碰到这一辈子最不想见到的人,这还不算什么。最让她感到胸口都喘不过气来的是小明星那副有男人疼爱的幸福劲。
沈如双知道,她现在就好像店面门口的招牌,非常显眼体面,大方优雅,却又高悬于店面之上,看着是冷若冰霜、高高在上,让人不能接近,但实际上她是正常女人,身心的那种落寞与疲惫却没有人知道,内心的深处也非常渴望得到心爱的人的慰藉,在心灵疲惫不堪的时候有一个有力的肩膀和宽广的胸膛让她靠着歇歇,让她能尽享安宁;在遇到风风雨雨的时候,有一个伟岸的身影替她遮风挡雨。
陆政东今天做到了,而且是在她在遭受那小明星蔑视和嘲笑之后痛快淋漓的做到了,这让她的心里感到非常的快乐,其实幸福有时候就是这么简单。
沈如双的头有点痛,但是一想到这里就有些亢奋,心里不由很是后悔在小河边的时候拒绝了陆政东,
想到这些沈如双心里就不可遏制的冲动,身体一下就热了起来,面对身体的诚实反映,沈如双觉得自己越来越清醒,忍不住悄悄把自己的手放到自己的身上,沿着陆政东曾经刺激过的部位悄悄的揉捏着,她紧咬牙关,强忍着身体传来的强烈快感,在心底里吶喊着。
颤抖的手指刚刚触及到大腿根部浑身就猛的一哆嗦,发出了让她自己听了都觉得骨头都会酥掉的低吟,听见自己发出这么蜚靡的声音,沈如双的脸上变得更加通红,修长的阵阵的轻颤,樱唇儿赶忙轻咬着回头看了看,见外面张梦甜和陆政东正低声说着话,这才放下心来,动情的喘息着,不过,一想到陆政东刚才没进卧室心中竟然隐隐有一份失落。
就在她患得患失之间,心思恍惚之间,直到陆政东的脚步出现在门口她才发现,她慌忙之间也仅仅只来得及把睡裙拉扯几下,盖住要害部位……
陆政东见张梦甜已经把事情都说开了,所以也没有扭扭捏捏,坐到床边,把沈如双扶着,一只手从背后穿过去,环住沈如双的腰,把沈如双拥进怀里,让沈如双靠在他身上。
沈如双见自己假寐被陆政东识破,也就不做声,装着是被陆政东弄醒的,虽然被陆政东这样环抱着,能非常清晰的感受到陆政东那烫热的身体,那澎湃有力的心跳,心里非常的满足,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感觉让她忍不住想要沉浸其中不愿自拔,但是她知道表妹张梦甜就在外面,要是被她撞破两个人这样暧昧无比的样子,那她肯定会难为情死了。
所以她也忙扭着身子慌忙低声道:
“政东,放开我,我……我表妹还在外面……”
“她在洗澡,不会这么快就出来,你就安安心心躺一会……”
陆政东把自己的背靠在床头上让自己身子舒服一些,也让沈如双更舒服一些,
“如双,做人就得要拿得起放得下,就那样的货色让你这么耿耿于怀,你也实在是太抬高他们了;而且就为了那样的货色,还喝那么多气酒,闷酒,作践自己的身体,更是不应该,这可不是我所看到的沈如双……”
第二卷 马蹄急 第八十四章 迎东怒放
第二卷马蹄急第八十四章迎东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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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双觉得这个姿势过于暧昧,想要挣扎开去,但是根本没有办法挣脱陆政东有力的双手,何况从她内心深处,她也并不想离开陆政东的怀抱,知道张梦甜洗澡肯定有一点时间才出来,于是也就闭着眼睛,安静的靠在陆政东怀里,一边听着陆政东说话,一边注意着外面张梦甜的动静,直到听到浴室开门的声音才慌乱的离开了陆政东的怀抱,滚到床的另一边,嘴里催促着让他快出去。ihong.
陆政东笑了笑,这才起身出门,浴罢的张梦甜一头青丝梳得高高的髻儿,一袭薄薄的裙子,明眸浩齿素颜映雪,一种成熟的少*妇风味令人心情勃动,看着张梦甜双颊红润丰腴、眼波流动含情、笑语如珠、心胸开朗,有了爱情的滋润,生活处处是阳光。再看看沈如双那暗淡的样子,这有没有男人从身心滋润,真是形成鲜明的对比。
陆政东想到张梦甜的大度,心里愈发的有些爱怜,搂住张梦甜。
“看什么看,又不是没看过……”
张梦甜宜嗔宜喜的说道,星眸含情、樱唇露笑,翠蓝色的紧身裙子显得腰身狭小,裹得曲线毕露,浅浅的领口短短的衣袖,露着雪白的粉颈及似藕的玉臂。那香软绸滑的衣衫内裹着纤适度的娇躯,搂在怀里令人神魂飘荡,陆政东贴着她的粉颊,一阵馥郁的幽香沁入肺腑,令人昏昏欲醉。
好一会张梦甜才抬起头说道:
“你脸上有点东西呢,你去好好洗一下,我陪表姐说话,一会就走……”
陆政东听得张梦甜的话是今晚想陪他,似乎打消了今晚就把他和沈如双进行拉郎配的活动,心里隐隐有些失落,但一想这样大家也没那么尴尬,心里也有些释然……
陆政东洗完脸出来,客厅的灯亮着,却不见张梦甜,于是就轻轻敲了下卧室门,然后推开门,卧室也没有张梦甜的身影,只有沈如双慵慵的靠着墙,听见动静也没睁开眼:
“梦甜,陆政东走了?你就睡这里吧,陪我说说话……”
陆政东听到又是一呆,是不是张梦甜已经走了啊?沈如双说完话见没动静不由睁开了眼睛:
“你……你怎么还在这里?梦甜呢?”
陆政东摊摊手道:
“没看到,我还以为她在这里陪你说话呢。”
“那她是知道你没来过这里,可能在门外等着送你出去……”
陆政东一听沈如双这么讲,心里虽然也不舍,可也没有理由再留下,也就说了几句告辞的话,然后出了卧室,就准备出门,只是怎么也扭不开门锁,发现门上有一张便条,忙取下一看:
“钥匙我带走了,明早我过来开门。”
陆政东看着纸条,心里也是一种说不出的情绪,张梦甜是不给他打退堂鼓的机会,这女人还真是……陆政东也不由想着,张梦甜在反锁门的时候,恐怕心绪也是非常复杂……
既然如此,陆政东也就说明都不想了。回身就进了沈如双的卧室。
沈如双一见他去而复返,有些心慌的问道: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门被反锁了。”
“她……她……怎么能这样……”
沈如双结结巴巴的说着。
难怪刚才张梦甜出去的时候,笑容有些古怪,原来是这么回事,沈如双也知道门被反锁了,孤男寡女的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不由神情之间有些慌乱,低声道:
“那……那……政东,你就在客厅睡吧……”
沈如双也知道自己这安排是那么的苍白无力,但是还是本能的说了出来。
既然张梦甜就做到这个份上了,陆政东也不会再辜负张梦甜的一番心意,既来之则爱之,于是就不由分说的在床边又坐下,轻声道:
“我先陪你说说话。”
陆政东也知道沈如双心里想着什么,即便是她心里真有些想法,她也不愿意让张梦甜知道这样的事情——那怕她们是关系要好的表姐妹,出于女性的矜持,她也会有些心理负担。
陆政东也不着急,慢条斯理的说着话,沈如双开始只是微微闭着眼睛听着,不过陆政东挺知道沈如双的一些心思,慢慢的沈如双的心情也逐渐放松了心情。
当陆政东把她半搂抱起,轻抚着她的长发的时候,沈如双并不太排斥,陆政东比这更亲热的事情她都让他做了,现在张梦甜已经不再了,她心理障碍也小了不少,于是顺从的靠在他怀里。
只是坐起之间,双腿微张着,将那两条白腻晶润的大腿展现出来,粉嫩的大腿散发诱人的浅桃红色泽,随着她的动作两腿根处的摆动,裙角摆动,更使陆政东几可望见她的股间。那柔软丰盈的美丽曲线,勾勒出让人心荡神驰的沟壑,只要他的手轻轻一动,就一览无余了。沈如双的娇躯温润如玉,下身的肌肤更是吹弹得破,大腿内侧的嫩肉像凝脂豆腐似的细软。她的肌肤很白,白里透着红。
陆政东忍不住喉咙里含糊地咕噜了一声,发出浓浓的鼻音。沈如双的身体顿时僵直,一动不动的停在那里,她不敢懵然回头,希望刚才听到的声音是幻觉,手上也悄悄的把裙裾往下拉了拉。
陆政东一只手揽住她,她觉得陆政东似乎很清楚她的意图,就这样慢慢一步步让她完全放开自己,陆政东抚摸着她的头发、抚摸着她欣长有脖子、抚摸着她柔若无骨的肩膀,然后小心翼翼的用嘴唇摩擦着她的脸蛋,一路亲吻到她的耳垂,含住那粉嫩的耳垂吮吸着,绕着圈,偶尔用牙齿轻咬一下,她开始小声呻吟起来,不禁用双手抱住陆政东的头,拚命的喘气。
看样子耳垂也是她的敏感部位,陆政东继续刺激着她的感官,然后双手毫不犹豫的再次伸到她的睡裙内,摸到柔软的隆起,轻轻揉搓时,沈如双好像电击一般,身体马上软了下来,心内深处的一丝清明使她的双腿紧紧的夹在了一起,试图减轻那只手给她所带来的冲击。但是陆政东很快抱住了她的身体,沈如双先是惊讶、不安,后是羞涩、茫然。
沈如双不由想到,曾经看到的一个说法:女人的胸部就等于是女人的开关,以前她总认为这是胡说八道,歪理邪说。现在她却深刻的理解了这句话,的确当她被眼前这个男人侵犯时,她才明白这话非常有道理,
更何况,按住这个开关的人是她心仪的男人,她全身的骨头一下就瘫软了,无法支撑自己,沈如双娇躯在床头上蠕动得更为厉害,这种挑*逗式的抚弄使她浑身战栗,胸前的阵阵奇痒,刺激得她无法忍受,简直就是一种极度的折磨。沈如双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阵阵酥麻不住的袭入她的脑海,周身有如无数只蚂蚁爬过麻痒无比,一股炽热闷涩的难耐感,令她连呼吸都感到困难,四肢百骸的从骨头里面颤抖起来,紧紧的夹住男人的手,再也说不出话来……
沈如双羞赧得紧闭着美目,晶莹的雪肤染成了一片绯红,满头如云的乌黑秀发凌乱不堪,秀丽俏美的脸上还残留着一丝丝醉人的春*意。此刻她服服帖帖的半靠在男人的怀中,顺从的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抚摸着,
当她意识到接触到的是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陆政东强硬的摁着她的手,里边包含的意味不言而喻。
“别……别……,政东……你说的只是抱着……说说话……”
沈如双的脸通红的一片,刚说出这句话就觉得自己这话完全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仿佛这句话不是从她的口中说出来的一样。此时此刻沈如双的心境是复杂的,一种从未有过的舒适和兴奋,她从未想到过会有这样的感受,尽管现在她的头脑中仍然充满了矛盾,但是却根本无法控制住身体的反应,感觉到手中的饱满柔软在他的抚摸下愈发的变大翘挺。今晚会发生什么,她也很清楚,但她的心里依然对走到最后一步有些顾忌。
“这是身体语言……”
陆政东含含糊糊的说着。
沈如双轻轻按住他的手,期期艾艾的说道:
“你……政东,不能……梦甜会知道的……”
“她已经知道了,知道你我之间的事情,帮着把门反锁就是想帮忙捅破那层窗户纸,反正都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何必又自欺欺人呢?反正今晚就是天塌下来,我也不会放弃!”
陆政东说着猛然将她的身体转过来,沈如双大吃一惊不由一下睁开眼睛,看到胸前膨胀起来的丰满,仿佛夜间绽放的昙花,恣意的发出羞人的光泽,既靓丽可又是那么羞人,于是惊慌失措的赶紧闭上眼睛,不敢看他,手再次掩盖住自己的**部位。
陆政东却不再管她,吮吸上去,含住那丰满的膨胀。她的手加大力量试图将他的头颅掰开,但一种无名的**占据了沈如双的大脑,瓦解着她的意志,**已经在她的体内涌起要求她放弃抵抗,但是理智和道德则要求她抵抗,惊惶地用小手无力地推拒着,嘴里急促地叫着:的语气让沈如双最后一点心理障碍也被破除掉,心境一松,身体顿时滚烫起来,背后男人霸道强横的气势如最好的激*情*药*水让她全身都禁不住激动得颤栗起来,她转过身来让自己面对对方,对方坚定有力的目光让她忍不住想要捧住对方的头颅。
陆政东单手抬起对方的下颌,沈如双认命的美眸微闭,玫瑰色的丰唇微微翘起,犹如期待着被人采撷的娇艳鲜花。
陆政东吻上对方柔软清爽的唇瓣,撬开对方哆嗦的贝齿,追逐着对方欲迎还拒的细舌,香津暗渡,两条灵舌很快就搅在一起,陆政东贪婪的吮吸着对方唇间的芬芳玉液,一双手却毫不客气的让沈如双本来就不多的衣裙飞了出去,沈如双的娇躯在他眼前显露无疑。
强烈的刺激混杂着羞耻感,瞬间就让沈如双本已经绷紧的弦断裂了,剧烈的抽搐痉挛伴随着沈如双潮红的面庞,陆政东没想到自己这即兴之举竟然会促使对方如此早就体会了高*潮的美妙。
沈如双娇慵无力地瘫软在床上,娇喘习习,乌黑秀丽的长发散乱的铺在床单上,好像上过油彩的绸缎,妖娆而美丽,红嫩的嘴唇像挂满枝头的鲜桃,散发着温馨和迷人的芬香,缕缕丝丝地进了鼻孔,撩*拨着陆政东的心弦。
被陆政东灼灼的目光看着,沈如双还是娇羞难耐,她知道今天将是自己人生中的最重要的时刻即将来临,今朝终于要迎风怒放,这不再是春梦无痕,而是真正的灵肉交融……
“啊……”突如其来的入侵,霎时间,像刀割一般的火辣辣的疼痛,使得她的眼泪直流,她摇头挣扎,两腿本能地猛蹬起来——尽管她早有准备,但是身体第一次被异物入侵还是疼得她有些受不了。
陆政东也愣了一下,不再有所动作,他没想到沈如双居然还是第一次,这实在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胡一飞那混球难道是个“不举哥”?
沈如双显然也感受到了他的想法,似乎更是有些难为情……
不管怎么样,能够得到沈如双的完璧之身,这怎么都是一件让他欣喜无比的事情,陆政东把头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问道:
“是不是疼?我会很小心的……”
“你……你小点力……”
沈如双根本不敢看他,俏脸上满布娇羞欲滴地嫣红,额头上凝着几点细细的汗珠……
接下来的一切对于陆政东来说简直就是一次天堂之旅,陆政东很温柔,沈如双很配合,当崎岖泥泞的羊肠小道逐渐能够供他的大车行驶的时候,沈如双便在他努力耕耘中一次次绽放……
一切回归平静,身下的沈如双是美丽娇艳的如同一朵海棠,似乎还没从初为人妇的兴奋中走出来,脸上依然是红晕一片,紧闭的双眼睫毛微微颤抖,因破身而带来的些许痛楚看来早被汹涌的高*潮快*感撵走。
陆政东给予她一个完美的**,一个完美的处。一切都如她平日幻想般的美好,刚开始时的痛楚很快就被如潮般的快*感缩替代,良好的知识素质使她在她第一次**时就知道如何配合而不使自己痛楚加深,陆政东仅仅是稍微点拨,她就能领会到该如何让自己获得更大的快乐,
好一会慢慢张开了她的眼睛,微微扭过头,与他四目相对,满眼的柔情蜜意彰显无疑。陆政东也充满爱意的神情看着她。
陆政东将手垫在她的头下面,拥着她,吻了他一下,低声问道:
“痛么?”
沈如双轻轻摇摇头,刚才那蚀骨消魂般的美妙席卷了她的整个灵魂,这种要死要活得感受是她从未享受过得,她没有想到男女之间的事情会是那样的使人陶醉,她心中在后悔没早一点把身子交给陆政东的同时却也知道自己已经痴迷其中,男女之情妙处自不可多言,难怪世上的男女如此不顾一切地追求!
沈如双凝视着陆政东道:
“痛是为了更好的铭记……谢谢你,陆政东,你让我很快乐……”
说着伸嘴在陆政东嘴上一吻,灿然一笑,顿时犹如百花盛开,沈如双就像换了一个人一般,内心的阴郁就像是被晴朗的阳光彻底蒸发,取而代之的是令人炫目的灿烂明丽。
“不过,我都结过婚,还……还是第一次……不准你笑话我……”
沈如双轻轻在他胸前抚摸着说道。如果是姑娘家,这么大年纪了还是处子之身,说明自己作风严谨,守身如玉,可她一个结过婚的女人还是处子之身,而且前夫还是一正常男人,这在别人的眼中恐怕就是很不正常的事情……
女人一旦和心爱的男人捅破了那层窗户纸,总会显得很是依恋,陆政东一笑道:
“傻子才会笑话你,你能把最珍贵的东西交给我,说明我是傻人有傻福,如双,过去了的就让他过去,珍惜今天和明天,快乐的生活才最重要……”
陆政东没问原因反而让沈如双有了诉说的冲动:
“虽然我和他结了婚,但是他怕我不同意离婚,根本就不敢碰我半根手指头,而是想办法用各种变态的方式逼迫我,我确实是很恨他……不过现在我倒是应该感谢他,当时放过了我,不然也不会……”
沈如双脸上灿烂的笑容如冰山解冻,如雪莲盛开,让陆政东禁不住为之目眩神迷。看来男女之事真的可以改变一切,看到沈如双这样子,让陆政东更是心安。
“你能想开就好,想必你家人的事情也想过了吧?”
“我想过了,其实我也曾悄悄的去他们生活的地方看过他们,我父母都已经退休了,老得很快,看着他们步履阑珊的样子,我心里也挺难受的……”
沈如双调整了一下在他怀里的姿势,“虽然当初他们为了自己的前途,牺牲我的终生幸福,但就像你说的,不管怎么样他们都是我的父母,他们也为了这事一直难以心安,我现在也想开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陆政东心中暗叹,沈如双虽然一直对父母耿耿于怀,但实际上从没有放下过自己的双亲,沈如双能打开这个心结,这就足够了。
而他眼下要紧的是要处理好的是和沈如双的关系,还有张梦甜,不能让这个女人再一次受到伤害,不过陆政东这个时候也不想去深思那些事情,车到山前必有路……
第二卷 马蹄急 第八十五章 学习结束
两个人就这么窃窃私语,好一阵,两人都觉得不时的碰到湿湿的床单,很不舒服,两人就准备起身换床单,只是沈如双才刚一坐起身,忽然“哎哟”一声,满脸的痛楚躺了下来。
陆政东知道是她下面的疼痛让她如此。处经人事的她还未完全适应自身结构的变化。陆政东赶紧坐了起来,顺手将沈如双的睡衣裤照过来递给了她,沈如双只是默默的看着我忙活,将自己身体缩进被子里。在被子下面将睡衣穿好。慢慢的下了床,羞涩的看了眼床单上大片的水迹和零星的血迹,将床单卷起,从柜子里取出个新床单铺好。她做这一切,动作很是轻柔,陆政东默默的看着她做好这一切,什么都不想说就想这样看着。
看着眼前如雨后海棠般娇艳的沈如双,而他却无法给沈如双承诺什么,眼中有一丝歉然,沈如双一下就捕捉到了陆政东的目光,并不看陆政东,而是注视着他身后的某个角落,缓缓的说道:
“政东,你无须有什么愧疚或者不安,我不同意的话,你根本就做不了什么。我已经是成年人了,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这是我自已的选择,我所做的一切是我经过深思熟虑的.是我自己心甘情愿的,这样已经十分幸福满足了,你不需要有半分内疚歉意,我无怨无悔……”
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沈如双竭力压抑着自己澎湃起伏的情潮,很认真的道:
“真的,我和你在一起很快乐,很满足,我并没有其他想法,经历了那种刻骨铭心的伤痛之后,我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自生活,也没有再组建家庭的勇气,但我永远都只对一个男人敞开大门,只要你愿意来……”
陆政东心中微微一震。侧脸看了看隐藏在自己臂弯里的人影,虽然长长的秀发遮掩住了大半脸庞,但一双秀眸温润淡然,沈如双说这话的时候显得很是恬静,看得陆政东心中也是一阵感动。
好一个无怨无悔,这就是对自己毫无保留的付出和承诺!他忍不住将女人身体揽入自己怀中,想要让两人身体融为一体,就这样紧紧搂住,好一会陆政东才说道:
“有些东西我无法给你,但是我会珍惜这一切,让你从今以后都会快乐的,我也不想说什么大话,豪言壮语说得再好听也不如实际行动……”
沈如双微微颔首,他清楚陆政东所讲的无法给她的是什么东西,陆政东并没有虚伪的回避横亘在两人之间的一些问题,也是真诚和坦然面对,这让她微微有那么一点黯然的心情也随着这句话飘散而去。
“政东,真的,我只想就这样,我这样的感觉,因为有一个牵挂的人就让我感到很是快乐,长久的等候换来的相聚才最为动人,不然也不会有小别胜新婚的说法,当哪天你真的觉得我的存在会给你带来拖累,我会自己走开,这样大家也没有什么负担……”
沈如双也知道陆政东是前程似锦,又是雄心勃勃的的想在仕途上有一番大作为,仕途上的晋升前景就要让一切都为之让道,虽然陆政东未婚,她也是独身,但是她已婚这个事实决定了两人只能保持一种非正常关系,不然今后伴随陆政东的就是无尽的流言蜚语。
两人身在体制中,这样男女作风的问题就不得不考虑。其实的和自己保持这种男女关系其实已经是为官大忌了,可感情这事情有时候也不是说控制就能控制的,有时候就那么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好在自己在高塘,陆政东在长滩,和陆政东之间呆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这样的事情还是不容易被人发现端倪,而且很多人都曾经给他介绍对象,都被她婉拒了,周围的人都知道她因为婚姻的事情弄得片体鳞伤,已经对婚姻失去信心了,她是真的独身,这也是一个很好的掩护。
但这也仅仅是现在,将来该怎么办,沈如双也一时没有头绪,未来如何,现在她也考虑不到那么多,正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她只想享受这一段美好,至于其他,一切等到以后再考虑。
两个人就这么浅言细语说着话,然后相拥着睡去,直到被外面钥匙开动的声音惊醒,两人都知道是张梦甜来开门来了,听着门吱呀一声开了,沈如双羞得钻进毛巾被里。
陆政东也赶紧穿衣起床,门开了之后,张梦甜似乎并没有进屋,只是把钥匙在地上弄得叮当响之后,就关上了门。
陆政东到客厅的时候,张梦甜高跟鞋的声音渐渐往楼下而去,陆政东回头看到沈如双依然蒙着头,不由笑道:
“你表妹不会那么不懂事的,肯定不会进来,不过,你脸这么薄,以后肯定少不了会拿这事笑话你的,到时候看你往哪里躲……”
沈如双这才从被子里伸出头,娇嗔着道:
“还不是因为你,谁像你脸皮那么厚?”
陆政东看着沈如双如同小妻子撒娇一般的儿女娇态,简直就是一种浴火重生的感觉,能够让沈如双告别过去的阴霾,重新恢复到正常的生活,这更陆政东有一种难以言表的欣慰。
两个人说说笑笑,又是一番旖旎,若不是要去党校,两人肯定都不愿出门,临出门的时候,两个人都很是不舍,毕业在即,这一次相聚,不知道下一次又是何时,缠绵情丝萦绕在两人心间,离别的思绪挑动着两人心中的情愫,两个人紧紧的拥抱着,陆政东爱怜的拍了拍沈如双娇嫩泛红的芙蓉玉面:
“我会常来的,可要记得洗得白白的等着我……”
沈如双被陆政东这一句打趣话说得有些不好意思,但心情似乎也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忸怩着扭动了一下腰肢,浑圆的丰满在陆政东胸前微微磨动,顿时就有着一股子难舍一样的感觉袭来。
陆政东在手指早已经滑入了裙子下的温香软玉里,文胸在他无比灵巧的手指下早已经滑落,把玩着那温润如羊脂玉般的丰满,沈如双粉靥如火,似乎沉醉其中,这其实也就是两人的告别仪式,虽然青干班还有毕业典礼,但那样的场合,两人都不能显露出任何的蛛丝马迹……
当陆政东先一步离开沈如双的房间的时候,陆政东能感受到站在窗口的沈如双的目光如同的舞台上的追光灯一般,粘着他的身影,久久的不曾放开……
陆政东并没有让管委会的车来接他,因为市委组织部专门派了辆丰田巡洋舰接三人回市,坐在车上,陆政东和郑道生、蒋伟军说了一阵话。
然后郑道生和蒋伟军就打着瞌睡,陆政东却是一点睡意都没,一夜的风流快活丝毫没有影响到他的精神,反倒是让他很有点顾盼生威的感觉,能采撷到沈如双这一朵如雪莲一般迎风傲立的人儿,那份畅快和得意足以让他兴奋一段时间了……
回到长滩市,负责接待他们学成归来的是组织部的副部长蒋一鸣,蒋部长笑着道:
“欢迎你们学成而归啊,你们在党校的表现和成绩,省委党校已经通报到部里,很不错啊,陆政东同志评了优秀学员,郑道生、蒋伟军两位同志的成绩和表现也名列前茅,孙书记等领导很欣慰,我个人对你们取得的成绩表示祝贺。一会孙书记要接见你们,我就不多罗嗦,喝杯茶抽根烟稍事休息,我领你们去孙书记办公室。”
不一会,三人跟着蒋一鸣进了孙书记办公室,秘书站起来指指紧闭房门的里间说:
“蒋部长,我去通知孙书记,请稍等。”
又冲陆政东等人微笑颔首当打招呼。秘书蹑手蹑脚敲了敲门闪身进去,一会又闪身出来,做了个请进地手势。
孙书记办公室里除了孙书记之外,市长肖清扬和人事党群副书记闵林东也赫然在座,陆政东一见这阵仗,还真是有点吃惊,看来市里是真重视他们三人,不然也不会这么高规格。
蒋部长做手势让三人坐到了孙书记正对面的沙发上,道:
“孙书记,人都带来了,请您指示。”
孙书记微笑着点点头,眼睛却望向了肖清扬,道:
“老肖,我们长滩这一次选拔上去的精英蛮争气呢,表现都很不错……”
肖清扬微笑着打量三人,最后目光却停在陆政东身上,然后才侧脸回应道:
“政东,你不知道你这回去学习,听说省委办公厅要在青干班招人,孙书记可是捶足顿胸,生怕你被省里挖了墙角……”
孙书记呵呵笑了起来,道:
“老肖,你可别光笑话我,政东是把搞经济的好手,真要调走了,你就舍得?不过政东如果真有那样的想法,是到一个更大的舞台,有利于政东的发展,我们也还是会支持的,但陆政东同志能主动留在长滩在基层工作,这就更难得了……”
长滩经济开发区的效应逐渐显现出来,成为长滩市一个强劲的经济增长点,已经是确定无疑的事情,也难怪书记和市长都这么开心。
陆政东见被点了名,站起来道:
“感谢孙书记肖市长闵副书记何部长的栽培,感谢各位领导的培养和信任给了我们这样年轻人机会和发展的舞台,我能取得一点成绩,主要还是各位领导锐意进取,大胆创新,有这样的领导,就有干事业的舞台,我相信不但我愿意留下来,还会吸引很多有志于事业的干部到我们长滩来。”
陆政东刚讲完,副书记闵林东就哈哈一笑道:
“政东这话有道理,在孙书记的领导和影响下,我们长滩在用人上,还真是敢于打破常规,不按资排辈,德才兼备,唯才是举,这不但会极大的调动我们长滩本地的干部,肯定也会对于长滩之外一些真正有才能却又没有一展身手机会的人很大的震动……”
孙伟阳听着闵林东的话微微颔首道:
“一地要发展,最重要的就是人才,你们三个是年轻干部的佼佼者,作为梯队后备干部,市委市政府很关注,特别你们又系统地学习了一些关于如何进一步推进改革开放和发展的知识,希望你们把学得的理论结合到实践工作中,把工作干好,同时要把学习的心得传授给身边的同志,带动周围的干部同事一起成长进步……”
二十一世纪的竞争就是人才的竞争,这话实在进入新世纪的时候才常常被人提及,但孙伟阳现在就能看到这一点,不得不说孙伟阳还真是有些超前意识,真正有着很敏锐的判断和前瞻性,确实是个人物,孙伟阳虽然这一次没能进步,但是这样优秀的人物迟早会被提拔到重要的岗位的……
就在陆政东想着的时候,肖清扬、闵林东都简洁地说了几句,然后这次召见就结束了。
郑道生和蒋伟军估计职务上都会有所变化,估计能够进入各自县里常委的行列,党校学习进步还真是快。
陆政东还是继续回管委会工作,职务没什么变化,主要还是管委会性质决定了,他已经是管委会的实际一把手,没得升了,但是想来在今后有更多提升的机会。
然后三人就出了孙书记办公室,一起出来的蒋一鸣道:
“你们三个学习几个月也挺辛苦,回去之一边好好休整休整,一边把学习到的东西好好梳理一下,我给你们交代一个任务,就是把这次学习到的一些东西,结合长滩发展的实际,各写一篇关于长滩经济发展的思路文章出来,你们对这项任务可得严肃对待,这个一是孙书记等市委领导要作为今后制定规划的一个参考,还有一个市委党校也将作为资料让参加学习的学员学习……”
三人一听,这算是政治任务了,要是写得不好,领导不满意,这刚刚留下的好印象一下就飞走了不说,真要是写得不怎么样,也会被那些学员笑话,三个人自然不敢怠慢……
第二卷 马蹄急 第八十六章 挂羊头的考察团
第二卷马蹄急第八十六章挂羊头的考察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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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道生、蒋伟军今天就要回县里,临别之际三个人肯定要在一起吃顿饭。(玲珑书库!)三个人在学校接触还算不少,陆政东和两人的交情虽然及不上杨一白、辛武山和沈如双,但是毕竟是一个市的交情也算是很不错的。
这一顿酒是喝得有滋有味,特别是郑道生和蒋伟军,两个人终于跨越了一道坎,成为常委、常务副县长,估计下次换届的时候,两人都是县长强有力的竞争者。
一顿酒吃了许久,直到日头西落,陆政东才把两人送上县里来迎接的车上。
虽然市里是安排休整几天,不过陆政东也就是去云雾看望了母亲一趟,在党校学习期间陆政东也曾利用周末去过两次,这回去的时候,蜡染店已经基本成型了,母亲显得极为,看着母亲兴致勃勃的样子,精神头倒是比以前更好了,这让陆政东也就更放心了。
杨璐的生意也完全走上了正轨,杨璐确实是经商的料子,真是有这方面的天赋,他只需要在大政方针上给出方向,杨璐总能把事情办得非常到位,非常漂亮。张梦甜在省里参加工行的培训,陆政东这几日几乎就是和杨璐双宿双飞,得到滋润的杨璐更是喜出望外,做起工作来似乎都特别带劲。
陆政东看着悠闲,实际也一直在准备着组织部蒋部长交代的任务,他必须在市里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搬迁启动仪式之前把作业交上去,不然到时候一忙,肯定就没时间了。
陆政东对此早有想法,也准备把四大家的搬迁作为这次文章的主要内容。
自从市里从搬迁几家工厂这样的腾笼换鸟上吃到了甜头之后,在这个事情上就一直非常的热心,一直在谋划着把市里四大家的办公地点从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搬迁到市区才设立不久、最不发达的安桥区。
具体的办法就利用市中心和安桥之间的土地差价,由拿到这几片地的开发商出资修建新的办公大楼,将市区这些地方免费或者收取适当的土地转让费作为开发用地。
这是一个双赢的模式,也是像长滩这样财政收入不怎么样的不发达地区解决发展问题一个比较好的方式,对于市里来说,四大家的办公地点相互之间相隔不是太远,若是一搬出去,可以形成连片开发,可以把长滩市的核心商圈一下扩大不少,这也有利于拉动安桥区的发展,而且不出市里出资可以得到办公大楼。而对于开发商来说,可以拿到市区最好的地块,肯定也是大有利可图。
这个思路是不错,也是市里最大的一盘棋,靠搬迁行政中心带动一方发展的做法,陆政东是知道有不少成功地例子,但是摊子未免也扯得太大了,一旦银根紧缩,恐怕开发商就会遇到大麻烦,这一点恐怕要提醒提醒,而且安桥区的整个发展思路现在还不清晰,作为市区最落后的安桥区在本身的定位上至今尚无一个清晰的方向。
陆政东就以此作为文章的切入点,就长滩市城市发展作为主题完成了蒋部长交代的“作业”,然后就开始忙碌管委会的事情。
省工商联组织了一个以民营企业家为主的考察团要到开发区来考察,而且市里四大家的搬迁仪式要举行,省里不少部门都会来人,开发区现在是市里最拿得出手的东西,省里来人一般都要到开发区来参观考察一番,管委会必须要做好准备。
陆政东正忙着管委会的事情的时候,市委办又通知他,说孙书记有请,陆政东询问孙书记的秘书小周,小周也不知道是什么事情,陆政东只好匆匆赶到市委,进了孙伟阳的办公室,孙伟阳示意他先坐一会把手头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才抬起头说道:
“政东,坐过来,别离着那么远……”
陆政东听孙伟阳说话就知道其心情不错,便坐在了他的对面,孙伟阳扬了扬手里的一份资料说道:
“你写的这篇东西很好,里面提到的一些想法很有意思,所以我想找你谈谈。”
陆政东写的这篇文章比孙伟阳预想中的还要出色。紧紧把握住了谋发展的这个思路,
“市里设立安桥区的初衷是承接现在市区的一些功能,带动市区周边相对贫困的地方,但从目前来看,安桥区发挥的带动效果却远远不如开发区。你文章在安桥区提出了一些想法,我想听你具体讲讲。”
陆政东现在是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知道安桥区其实也就是市里的新城区,和开发区的作用也有异曲同工之处。他对于安桥区的发展速度和发展水平也瞧不上眼,于是委婉的道:
“安桥区还有很强地潜力可以挖的。”
孙伟阳显然对安桥区的发展进度很不满意,一听他这话,淡淡一笑道:
“政东,你这话里有话啊,有潜力可挖,也就是现在工作还不行。是不是这个意思?”
陆政东一听孙伟阳这话心里也是微微一愣,如果直接讲工作不力,肯定会得罪安桥区上上下下一竿子人,这样平白无故的得罪一大群人完全没必要,也有点骄傲自满的味道,于是道:
“安桥区发展是慢了一些,这主要还是一些客观条件不具备造成的,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是安桥区地理位置在市区比较偏,本来基础就十分薄弱,在投入上更不可能和开发区相提并论,现在客商不仅需要政策优惠。更需要有宽松地发展环境、良好地基础设施,安桥区与其他两个区相比。不但没优势,基础设施也要差许多现在连人气都不旺。
所以我建议安桥区在定位上,可以定位为以行政中心、文化、教育为主要发展方向,除了市里四大家,也可以考虑把在闹市区的两所省重点中学长滩一中和长滩二中搬迁到安桥区,这两所学校想扩大规模,却因为身在闹市,无法拓展开,有这样的意愿,并且在资金上他们自己也能解决很大一部分。后续也可以考虑把在市中心的财贸校、卫校、以及在市郊的师专、化工学院搬迁过去。这样以四大家的搬迁作为风向标,以这些学校几万人的人气作为提升人气的载体带动,能够形成一种声势……”
孙伟阳点点头:
“政东,你这意见很很中肯,我基本同意你的观点,要把一地建设起来连人气都没有,遑论其他?还有你在文章中提到的经济过热,固定资产投资过快过大,国家肯定要加强宏观调控,而宏观调控的重要手段之间就是控制好货币和信贷两个闸门,这个认识也是清醒的,提醒也是及时的,现在各地都是一哄而上,中央肯定会踩刹车的,一定要未雨绸缪,不然事到临头才仓促应对,工作肯定会相当被动……”
孙伟阳听取了他对文章以及市里经济工作方面的汇报之后,转而说道:
“你到管委会也有一年了,开发区现在已经成型了,基本走上轨道了,再过一两年开发基本就定型了,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陆政东没有想到孙伟阳会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道:
“这个我还没有想过,先把本职工作做好。如果有可能,我还是想在基层锻炼锻炼。”
陆政东的想法是到区县去工作一段时间,县里的书记县长与局长地级别虽然是一样的,但是当书记县长是掌管全局,当局长只是部门领导。
有句古话叫着郡县治天下,郡县治则天下安,从这话也可以看出县这一级的特殊性,县级政权除了外交、军事、国防没有发号施令的权力外,拥有的权力几乎跟中央没有区别。而且由于相对**,治下又有几十上百万人,方方面面的事情都要由书记县长拍板,这样的锻炼机会绝对是局长之类的无法比拟的,以后要想走得远,必须得有掌据全局地经验,
“政东,你能主动回到市里,说实话,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我也很欣慰,看得出来,你的头脑很清楚,很清楚自己的长处,你在搞经济上有一套,而且综合素质很好,大局观强,平衡能力也不错,再锻炼锻炼,应该是能胜任一地经济主官的……”
一地经济主官那不是县长就是区长,难怪这一次他学习回来就他一人没有提升,原来是孙伟阳早有打算,准备在明年区县换届的时候让他一步到位去当县长,这倒是好事一件……
孙伟阳谈了一会待他临出门的时候,说道:
“省工商联组织的考察团要到开发区考察,你一定要好好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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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工商联组织的考察团是孙伟阳亲自打了招呼的,陆政东自然也是不敢马虎,就直接打电话给长滩度假村的老总阳光要房间,带队的省工商联的领导总是要安排一个好一点的房间的。
长滩避暑度假村是长滩化工集团在安平山搞的一个准四星的宾馆,比市里原来最好的长滩宾馆设施更好,价格也不比长滩宾馆贵,管委会有重要的客人一般也都愿意往那里送。
阳光有些为难地道:
“陆主任,你也知道现在正是三伏天,市里热得受不了,房间比较紧,普通房间还好说,最好的房间,很难调剂。市计经委的周主任刚才打电话来,说是省里的客人来了,要了几个房间,最好的房间真没有了。”
陆政东也知道这天气热得难受,市里各单位的客人基本上都往山上走,一听道:
“那你给周主任说说,看能不能匀一个出来。”
阳光为难的道:
“陆主任,我也不好开口啊,陆主任,要不你亲自和周主任商量商量?”
陆政东一想这事还是自己和周天放说比较好,于是立刻就拨了周天放的电话,请求老领导支持一下,周天放一听痛快的道:
“没问题,我想办法调剂一下,换一间最好的房间给你。”
落实了这些事情之后,陆政东和管委会一干人就到路口去迎接,到了管委会,陆政东听到省工商联的负责人介绍着一干民营企业家,其中几位让陆政东心里一愣。
长滩开发区要招商引资,省城的企业肯定是一个重点,对于这些企业和企业家肯定有充分的了解,其他人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这里面很多所谓的企业家实际上只是代言人,背后都有省里一些领导的影子,难怪孙伟阳会专门交代他……
陆政东马上就猜到了这个所谓的考察团到开发区考察不过是个名头来掩人耳目,开发区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值得这些人觊觎的了,他们真正的目标则是市里四大家搬迁工程,那可是大有油水的项目。
原来这帮子人对长滩根本就没看在眼里,但是开发区一搞出动静,而且通达集团利用长滩给出的地皮已经开始进行房地产的开发,这一下子就让这些家伙嗅到长滩搞房地产肯定是有利可图的,加上长滩距离高塘不远,交通还算方便,于是这些家伙也就抱团而来。
陆政东不由想到关于孙伟阳的流言,由于孙伟阳这一次没有能升任副省长,各种流言也就纷纷传了开去,流言主要集中在孙伟阳地去和留之上,多数人都认为他要挪动位置。
一种说法,孙伟阳到省里的委办任职;一种说法,孙伟阳要调到高塘任市长;还有一种更离奇的说法是孙伟阳这次没上去是因为屁股不干净,这屁股不干净是一个很含混地说法,又给人以无限遐想;甚至离谱一点的传言讲孙伟阳已经被省纪委进行秘密调查,这些恐怕都是空穴来风,若是那样这些家伙肯定是躲得远远的,绝不会趟浑水。
而且按照陆政东的观察,孙伟阳在经济上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因为真要捞钱,开发区就是最大的提款机,而在这方面孙伟阳从未给他任何暗示。
出现这样的声音肯定是原来站在孙伟阳对立面的人放出的风声,是希望孙伟阳早点离开,但是恐怕这些人的愿望注定要落空——从孙伟阳的表现看,应该吃了定心丸的,准备在长滩再干两年,把这一届干满,再谋高就……
天气实在太热,考察团不少人又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听取了管委会一番介绍之后,在开发区走马观花一圈就算完事了,陆政东了解了这些人的背景自然知道该怎么接待,其他两个副主任也有其他客人要陪,于是他就亲自带着客人上了度假村。
把省里来的客人安顿好之后,陆政东就跑到外面抽烟,把烟点燃,就见周天放也走了出来。
陆政东见到周天放,就开玩笑道:
“还是老领导好,够体贴够支持我这个老部下。这山上确实和市里就像两个世界,凉爽宜人……”
周天放却是摇摇头道:
“政东,咱们主要还是呆在山下,你是学习才回来还没来过,你不知道在这山上呆一会又下山进火炉这一冷一热的冰火两重天的滋味。”
现在长滩搞得不错,方方面面来的领导不少,他是来来回回山上山下跑,两个人一边说着,看看距离吃饭的时间还早,就到了宾馆的露天观景台,要了一壶茶慢慢地喝着。
正聊着,一阵莺莺燕燕之声传了过来,陆政东抬头一看,**忠、曾藻和一群高挑靓丽的女孩走了过来,美女太养眼了,陆政东和周天放的眼光都不由自主的被吸引了过去。
**忠只顾着与几个美女说说笑笑,第一眼并没有注意到陆政东,抬头之间才看到两人,忙笑着道:
“难怪今天度假村的房子如此紧俏,原来是两位领导有客人,我还怪阳光不给面子呢。”
说着又偏过头对陆政东道:
“陆主任,你可不够意思,说好在高塘一起聚聚的,结果你回了长滩也没聚成,回长滩了也不接待我一下,周主任,你评评理,好歹我也是外来投资者和建设者……”
**忠要在长滩谋求大发展,周天放作为权重的计经委主任自然是要交往的,陆政东就更不用说了。从陆政东出任长滩管委会当以来,**忠从来就没有轻视过陆政东,当然在之前,他也是带着一点点俯视的味道,但陆政东一进青干班,**忠就知道陆政东的行情更是进一步看涨,对待陆政东的态度逐渐就由俯视变成平视,而那次吃饭看到葛正龙对待陆政东的态度之后,更让他看待陆政东的眼光变得微微的仰视。
周天放一笑道:
“开发区的工厂早一天投产,我们长滩就早一天见到效益,政东哪会不接待你?”
三个人说说笑笑,显得很是放松。
**忠看到那边那群女孩子频频看向他们这边,陆政东和周天放也不时瞄上那桌几眼,于是就笑着道:
“那些女孩子都是我女友的同事,应邀来参加长滩市四大家搬迁仪式演出的,晚上有空没有?我请两位吃饭。”
周天放瞅了一眼那边的一桌那些漂亮的女孩,还是有些心动的,虽然说不一定要发生什么,但是欣赏美好事物是人的本性,能和这样年轻靓丽的女孩共进晚餐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不过他晚上还得陪客于是笑道:
“我在这里也是等着陪省里的客人吃饭。”
陆政东也笑着道:
“我也和周主任一样,也是陪省里的客人吃饭。实在是身不由己,不然哪敢不接待你……”
正说着,周天放看到下面的客人出门了,和两人招呼了一声就忙下楼去了。陆政东看了看时间,他的客人用餐还有一段时间,只好耐心的等着。
**忠就笑道:
“政东,今晚我女友的同事们要在你们市里的精华迪吧表演,为明天热热身,晚饭后请你来捧捧场……”
陆政东笑了笑道:
“晚上的活动我可作不了主,还得看领导的意思。”
正说着,考察团的几个人也走了上来……
(去读读
第二卷 马蹄急 第八十七章 恶人
张林忠眼前一亮,他与其中的杨子安有交情,看到陆政东的目光,知道是陆政东的客人,于是笑着低声对陆政东道:
“原来是他们也来了,呵呵。”
陆政东也微微一笑,两人都是明白人,话不用多说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张林忠其实也是为搬迁而来,但是他很清楚,四大班子的建设权工程量很大,省里市里的不少有实力的人都盯着,竞争很激烈,又太惹眼,弄到手的难度很高、打点的费用太大、搞不好就得罪人不说,最后落到口袋里的也没几个,所以他没有把做工作的重点放在那上面,而是紧盯着计生委、交通局、劳动局、计经委这些行局,这些行局都是长滩比较有钱的,又不像四大班子那么显山露水,很适合闷声发大财。这事已经张林忠已经有了些眉目,并不需要走帮着铺路搭桥。
“政东,这家伙可是个惹事的主,特别是喝了酒就把不住门,能多乱来就有多乱来……晚上表演的事情可不要给他们讲,省得麻烦……”
说着也直给对面的曾藻打眼色,示意她也注意。张林忠倒也不怕杨子安,只是这是在长滩,他还有重要的事情,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是退避三舍。
陆政东点点头,杨子安其实和胡一飞一样,都是老子曾经在西河工作过,只不过杨子安的父亲曾经是常务副省长,现在又在外省副书记,级别比胡一飞父亲级别高上不少,在西河基础雄厚,按理应该应该是有不少身价了,但是他最大的爱好就是泡美女喝名酒,做的项目不少,由于花钱如流水,口袋里实际上没有剩下几个钱。
杨子安酒量很浅,可是却又好这一杯,喝完就乱来,甚至不惜用强,在省城都很出名,人称“羊癫疯”……
“政东,我们一会就下山吃饭去,一会我上来接你去看表演……”
陆政东一笑道:
“算了,我还是看着他们,这几天市里事情不少,可不要在我这里添乱子……”
两人说着,一群人也慢慢走了过来,杨子安对着陆政东和张林忠微微点头,表示打了招呼,并没有随着其他人一起走过来,然后就径直走到女孩子那一桌,打着招呼,看样子也认识其中的女孩子。
陆政东也不由暗道,省青歌团若是不想办法,团里的这些个女孩恐怕都会被这些有钱人全部挖走了……
大家坐了一会,陆政东见时间差不多了,便陪着客人们进了餐厅。
进去不久就接到孙书记秘书小周打来的传呼,告之他,孙书记将会出席考察团的宴会,不过也就是露一下面,不会呆太久,让他有所准备。
孙书记确实是说到做到,坐一坐便是坐一坐,喝了三杯,秘书小周低声在陆政东耳边说道:
“陆主任,孙书记让你饭后到六零一房间。”
孙伟阳与在座的企业家轮流碰了杯,便道:
“我代表市委市政府衷心欢迎各位企业家到长滩开发区来考察,长滩市百废待兴,对于在座的诸位也是一个大好的机会,热烈欢迎各位企业家在长滩投资,参与长滩市各项建设……”
讲完话之后把杯子中的酒一饮而尽,说道:
“我还有事情,不能多喝,政东,你要陪大家尽兴。”
长滩明天要举行搬迁仪式,事情不少,市委书记孙伟阳能在忙碌之中抽出时间来参加晚宴,已经给了在座诸人很大的面子,在座的人自然很,簇拥着将孙书记送到了门外,
“政东,这些人都是不安分的角色,你得给我盯紧了,这样,明天让他们去宜蓝的宜山,让他们看看那里的旅游资源值不值得开发,你接待经验丰富,就你亲自陪着去,尽量不要惊动宜蓝县……”
孙伟阳本来想把这些事情交给秘书小周去办的,但是这两天他又离不开小周,而且和这些人打交道还是陆政东有经验,所以决定还是让陆政东代劳。
陆政东也大体摸到了孙伟阳的态度,这些人对于孙伟阳的升迁也许没多大用处,但不足败事肯定还是有余的,肯定是不希望得罪这些人,也不希望更多的人知道这些人的底细,而且来的都是些小祖宗,孙书记是怕这帮子明天在市里给他添乱,干脆采取了调虎离山之计,同时也不想这些人去骚扰宜蓝县。
宜山虽然在宜蓝境内,实际上就在市里和宜蓝县境交界不远处。风景优美、景色宜人,夏天宜避暑,冬天可赏雪,山上还有著名的历史古迹宜山碑以及一些文人骚客留下的墨宝,算是一旅游度假胜地,比安平山风光好多了,但是由于距离市里有一段距离,距离宜蓝县城也有一段距离,一直没有能开发出多大名堂出来。
“一路之上就把你在管委会搞的招投标给他们先吹吹风。”
陆政东一听孙伟阳的话心里就明白了孙伟阳让他吹风的意图,这些人想要在长滩做项目,孙伟阳肯定也不会拒绝,反正谁做项目都是做,也不缺这几个人,但是也还是弄了一些条条框框来框着的,一来是给这帮家伙打打预防针;这些家伙想要在长滩拿到项目,别想空手套白狼,必须得要拿出真金白银来,其二,孙伟阳也是在开发区的招投标基础上对土地交易和政府投资项目实行招投标,重大项目必须过常委会,突出公开、公正、公平,实际上永远也难完全做到三公,实际上交给谁还是市里的领导说了算,但是至少这样的制度建设,上级领导见了,也能堵住最大的漏洞,也不至于在“人情工程”等上太授人以柄……
陆政东领受任务出来,安顿好客人之后,自己也就在房间休息了,躺在床上,陆政东也在想着,孙伟阳对待他的态度也越来越亲近了。
陆政东也在想着孙伟阳为何如此,孙伟阳应该也是在这一次进军副省长的时候受到了打击,在官场上永远都没有失败是成功之母这么一说,失败就是失败,挫折就是挫折,一步落后就会步步落后,因为人的年纪总是有限的,特别是在提倡干部年轻化的时代,错过一次机会就意味着将来少进步的空间……
看样子孙伟阳也是想调整思路,进一步借助他背后家族的力量好助其一臂之力,当然肯定也有他的表现得到孙伟阳进一步认可这方面的原因。
不管孙伟阳是出于什么理由,这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好事,陆政东对孙伟阳还是非常尊敬,对于孙伟阳的能力和敢于做事的人格魅力也还是挺佩服的,他也乐于和孙伟阳进一步加强关系……
第二天,陆政东调来一辆性能不错的三菱越野车,加上考察团省里带来的沙漠王子,六七个人正好合适。
陆政东陪着大家吃饭之后就把今天的安排讲了,其他人听到孙书记忙完之后会专门和大家座谈座谈,这是他们这次来的最大目的,自然没有异议。
唯有杨子安心里挺不乐意的,他昨晚看到青歌团的那些靓丽女孩,他心里的馋虫都被勾了起来,吃饭时酒都没怎么喝就匆匆完事,急着去找那些女孩,只是那些女孩都不在,等到半夜也不见那些女孩回来才怏怏睡了过去。
不过想到白天青歌团要去表演,他也没有机会,一个人呆在宾馆也无聊之极,这才怏怏上了车。
陆政东亲自驾车在前面带路,车上坐着工商联的副主席葛永年和其他几个人。
出了市区上了到宜蓝的路就难走起来,一路颠簸得挺厉害。
宜蓝县和市里相邻,与阳河县、丽都县、贺兰县都环绕着市区,距离市区的路程也相差不大,但是到市里的时间却是有很大差距,主要还是一个交通建设问题,宜蓝的交通运逊于其他三县,这也基本反映了宜蓝县社会经济发展的差距。
宜蓝算是长滩的大县,人口和面积在全市七县三区中都位列第三,但是大是大却不是强县,在全市经济社会指标排行,三个区由于在市区,和县里相比,没有可比性,在七个县中,阳河县是当之无愧的老大,而且一骑绝尘,将其他各县远远地扔在脑后,排名第二的是丽都县,第三就是贺兰县。宜蓝虽然煤炭资源丰富,但是经济却不怎么发达,在这方面距离第三的贺兰县都还有很大距离,基本上也就和在其下游的安江在第五第六上徘徊。
这是两个方面综合因素造成的,一方面,阳河等地势更平,几乎和市区相连,地理和区位优势明显一些,经济历来要强一些,由于接近市里,领导干部开放程度也要高一些,另一方面,宜蓝、安江境内大山多,特别是到市里要过宜山,盘山公路既不好走又耽搁时间,要解决这个问题,就必须修隧道,但要拿出几千万出来,宜蓝又力有不逮。
车到宜山脚下的临山镇前面一辆三菱车慢悠悠的摇着,陆政东摁了两声喇叭,前面的车也是置若罔闻,既不靠边让他超车,也不提速,陆政东也没生气,他知道这乡镇的司机是最不讲规矩的,但这样持续了好几分钟,陆政东忍不住摇开车窗,瞧了前面一眼。
他这一看,前面的人似乎也看到他了,干脆就把车停在了路中间,一个头发长得都盖过耳朵的年轻人拿着个大哥大下车就朝他的车走了过来,嘴里骂骂咧咧的道:
“你没有长眼睛吗,没看在打电话吗?”
陆政东看这家伙手拿大哥大,脖子上是粗粗的项链,手上十个指头都戴满了戒指,典型的暴发户模样,陆政东估摸着就是临山镇的煤老板,不然不会这么嚣张,只是他身上带有任务,车上坐的又是省里的领导和老板,不想跟这种人一般见识,淡淡的说道:
“你打电话就靠边行驶,我们赶时间……”
陆政东这态度是够可以了,那长毛一听却不亦不饶,上前对着陆政东的车就是一脚,吼道:
“妈卖x的,你赶时间关我鸟事,老子就不让你,你能把我怎么样?”
葛永年涵养颇佳,一直没有说话,这时见长毛实在不像话忍不住说道:
“你这同志,打电话就打电话,不要影响交通啊……”
葛永年当了多年的领导,出口之间就多少带着点官腔,年轻人一听立刻将矛头对准了葛永年身上,冷冷的说道:
“你以为是市里的就了不起,这是宜蓝,不是长滩,妈卖x的”
陆政东原本觉得和这样的人争执有辱自己的身份,可是此人欺负到了葛永年头上,他对则又当别论,见长毛嚣张的样子,也怕对葛永年不利,于是就下了车,脸一沉道:
“你嘴巴干净些,我警告你,在纠缠不清,别怪我不客气……”
此时镇上的闲人也都来围观,看样子都认识此人,见他又欺负外乡人,就兴高采烈地看起热闹,几个混混模样的人也凑到年轻人身边,刘哥刘哥的叫着,看样子也是一道的。
“哈哈哈,还真有人敢在宜蓝威胁老子,这太阳还真打西边出来了。”
长毛看到帮手来了,似乎更有底气,同时又觉得在这么多人面前,就在自己的地盘上却被人警告,觉得很丢面子,怒极反笑。
陆政东也冷冷一笑:
“你还真以为你是宜蓝的老大?公安局的杨志和管得了你吧?杨志和管不了你,你们县委金书记,罗县长总管得了你吧?”
陆政东抬出宜蓝的三大巨头,也是希望年轻人能知难而退,陆政东是不想把事情闹大,闹得越大,就越是丢宜蓝的脸,丢长滩的脸。
“年轻人,不要太嚣张……”
葛永年在省里呆的时间不短了,虽然工商联也没啥实权,可是身份摆在哪里,走过之处多是笑脸和鲜花,哪里见过这些事情,所以也真有些生气了。
“老子就嚣张,老子要揍你个老不死的……”
年轻人看似乎挺反感葛永年说话的语气,或者是晚上吃柿子,尽往软的捏,挥起拳头就准备往葛永年砸去。
只是他的手刚刚举起,陆政东就一拳重重的击在他小腹上,陆政东这一拳揍得不轻,长毛闷哼一声,倒在地上,弯着腰半天直不起身。其他几个混混一见自己的老大挨揍了,也马上扑了过来,只是他们那身板更根本不是有功夫在身的陆政东的对手,也和他们老大一样躺在地上。
“宜蓝的名声就是被你们这群吃饱了撑着的混混给败坏了的,简直是害群之马!真是欠收拾!”
陆政东也是真生气,他抬出宜蓝的三巨头已经把身份几乎都摆明了,这帮家伙还不识趣,闹这么一出不但是丢他的人,更是都丢宜蓝,丢长滩的人——就这样的治安秩序,谁会到这里投资?
长毛的车停了下来,慢慢从边上还是可以绕过去,陆政东手一挥,让后面的车先走。
后面车上的杨子安也看到前面吵了起来,按照平常的性子,是巴不得有事情闹,这个时候早就下车去准备揍人了,只是昨晚没等到美人,觉没睡好,今天一点都不带劲,而且外面天气热,也就有些兴致索然。
后来看到对方来了帮手,他反而提起了兴致,他巴不得对方把陆政东和葛永年揍一顿,他们两个挨了揍,这事情才闹得大,事情闹得越大越好。可没想到陆政东身手真好,不但没挨揍,反而是把对方给揍倒了,事情就这么结束了,这让他心情很是郁闷,车过长毛身边的时候,一口痰就飞出了车窗,直落在长毛的脸上:
“小样,就这两下子也敢出来混……”
两辆车走后,过了一会,几个年轻人才把哼哼哈哈的长毛给扶了起来,此时长毛依然痛得泪涕满面,只是腹部的剧烈疼痛减轻了,想到不但挨了打,还被人吐了一脸的痰,气得快疯了,发着狠道:
“赶紧多叫人,给县城打电话,给我围追堵截,我要灭了他们!”
陆政东等人出了临山镇,就折进了宜山风景区,一路之上,原本没怎么说话的葛永年似乎对他这么厉害的身手也挺感兴趣,也和车上其他几个人一样询问着他这身功夫是那里学来的。
一路说着话,两辆车就到了将近一千八百米的宜山主峰峰顶的宜山宾馆,宾馆的条件并不是很好,但是这里的餐饮很有特色,这里有绝佳的美味大鲵。陆政东也知道,若是没点拿得出手的东西,让这帮家伙跑这么远,这帮家伙肯定是一肚子的怨气。
由于大鲵肉嫩味鲜,所以长期遭到人们大量捕杀。特别是上世纪七十年代大量出口换汇,加之生态环境破坏,致使大鲵的数量急剧下降,很快就会被列为保护动物,以后想吃也很难吃到了。
众人一听,都笑逐颜开,也就不嫌弃这里条件不怎么样了,坐等美味佳肴上来。
正说笑着,陆政东听到宾馆外面传来一阵汽车的声音,忙伸出头一看,只见宾馆门前开来六七两车,二三十个人杀气腾腾的年轻人下了车,就往餐厅冲了进来。
陆政东知道宜蓝治安比较乱,民风比较彪悍,估计长毛有可能要报复,其实一直都提放着,看到这些人冲了进来,迅速提起两把木椅子挡在楼梯口……
第二卷 马蹄急 第八十八章 乱象
楼梯口有一个遮挡,陆政东就躲在后面正好可以居高临下控制楼梯口,只要有人敢冲上来,他就可以动手,考察团的人见情况不妙也跑出两个人提着凳子和他站在一起。
葛永年作为考察团名义上的负责人,见事态紧急,也寒着脸布置着,团里一女老板胆子很肥,还拿着相机拍着下面拿着刀棍的人,陆政东一见叫道:
“大家注意隐蔽,不要把身子露出去!”
说着对着大家比划了一下枪的样子。
这帮家伙带着刀棍他并不是太在意,他忌惮的是怕这帮家伙有枪,现在猎枪管制还不是很严格,像这样的山区,就是山中农家随便扯出一把猎枪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何况这些混混。
长毛手下的两个家伙有些不信邪,挥舞着棍子就准备往楼梯口冲,陆政东毫不迟疑地用椅子扫了过去,砸中了一个家伙的肩头,那家伙吃痛着,一群人赶紧退了下去。
陆政东厉喝一声:
“我是市政府的,再乱来后果自负……”
陆政东说这话一是威慑长毛等人,更主要的意思是让宾馆和风景管理处的人赶紧通知山下的派出所上来。
长毛见对方两辆车都是好车,有一辆还是挂的省里的牌照,心里多少也有点犯嘀咕,不过看到车上的人不像政府部门的人,更像和他是一样的有钱人,也是狐假虎威,拿政府部门来吓他。
“哈哈,龟儿子的,市政府的车牌都是圈圈打头,你以为咱们都是憨农民?你以为你冒充市政府的,老子就怕了你,哼哼,敢冒充市政府,那正好罪加一等!”
陆政东见这长毛倒还是有点见识,知道o牌车才是四大班子的车牌号,于是严词厉色的道:
“你以为市政府的车都是o打头?让你们派出所来处理!我再说一遍,敢乱来,后果自负!”
长毛见陆政东这样说,反而是哈哈一笑:
“你以为派出所是你家开的,你让来就来?龟儿子的怕了就明说,你,还有那个死胖子,敢吐老子口水,下来给老子磕几个响头,等会老子下手可以轻点……”
杨子安虽然爱热闹,可看到刚刚开着农用车摩托车上来的一大群人手里都拿着刀棍,也有些害怕。但看到陆政东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顿时也有了底气,一听长毛骂他死胖子,抡起茶杯就砸了下去:
“你个小流氓有两个臭钱就骚冲骚冲的,想要老子给你磕头,下辈子都休想!”
两个人开始对骂着,宾馆和风景管理所的人在一边劝着,长毛等人根本就不听,陆政东见长毛等人虽然不敢贸然冲上来,但陆政东见长毛丝毫没有惧意,反而讲他们是冒充的,知道今天恐怕不容易脱身,赶紧趁着下面的人准备再次冲击的空挡拿出大哥大拨电话。
宜山是长滩周边的制高点,山上有无线电之类的基站,陆政东便试试能不能打通宜蓝县委办的电话,电话能打通,但估计下班了没有人接,陆政东又赶紧拨了宜蓝县委书记金忠平的传呼。昨晚知道要到宜山来,陆政东也怕有什么事情要麻烦宜蓝方面,从小周那里要了宜蓝县委办和金忠平的号码。
陆政东没有急着给孙书记打电话,这个时候孙伟阳肯定在陪客人吃饭,而且金忠平是孙书记很看重的人,两人算是一条线的,陆政东也不希望就因为这件事直接就捅到孙伟阳那里去。
陆政东连扣了几遍金忠平的传呼,看到下面的人又准备往上冲,也就集中注意力,准备应付长毛等人。
只是金忠平迟迟没回传呼,也不知道派出所的人会不会来,看样子对方冲不上来。还在准备叫人,真要是冲上来了,他倒是无所谓,可考察团有男有女,出了纰漏很麻烦,不得已只好给孙书记打电话,电话是小周接的,陆政东一讲,小周也不敢怠慢。阅读本书最新章节请到百度搜索:小说网
“孙书记和省委张秘书长正在谈话,这样,我让市公安局给宜蓝公安局打电话,让他们的人尽快赶到!”
有了援兵,陆政东也就有了底气,把手机交给坐镇指挥的葛永年,专心准备着对付楼下长毛等人。
楼下的长毛见冲也冲不上去,听到上面在打电话叫公安,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了,虽然两辆车都是普通股牌照,但都是好车,眼珠子一阵乱转,同时将手里的刀藏在背后,其他手下纷纷将刀往后面传,最后几人用衣服包着刀,弄到车上去了,没一会,两辆警车和几辆警用摩托就呜呜叫着开了上来。
“蒋局长、吴所长,你来得正好,楼上有人殴打我,我要报警。”
叫吴所长的警察只给其打眼色,示意其安分点,领头的把眼一瞪,指着长毛等人道:
“全部拷起来,给我蹲到墙角去!”
说着又对楼上的人道:
“各位领导,我是宜蓝县公安局副局长蒋默学,我来迟了,让大家受惊了。”
蒋默学正好带队在临山镇农村处理一件刑事案子,接到局里的通知,说是有省市的领导被一群杂皮包围,形势危急,让他火速过来,并强调这是市局的梁局长亲自指示,他自然不敢怠慢,立即就从农家/tu/hl.jpg
叫上派出所的人直奔宜山……
蒋默学其实也认得那长毛,县委组织部长高士图的儿子高二楚,小时候长辈“高儿”“高儿”的叫,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就被叫成了“高尔基”,当然别人叫这个外号,实际上是反过来念,所以在县里鼎鼎有名加上其父一路升到组织部长,就更有名了。若是寻常,蒋默学肯定是不会得罪他的,/tu/ds.jpg
今天不一样,如何处置高二楚这些人,需要楼上的人发话。
陆政东也客气的道:
“我是开发区管委会陆政东,陪市里的客人到这里走走,遇到一点小纠纷,还惊动了蒋局长,麻烦蒋局长了。”
宜蓝的治安实在成问题,宜蓝的警察难脱其咎,陆政东对于宜蓝的警察自然也就没太大的好感,不过人家好歹是来救场的,所以陆政东还是比较客气。
不过考察团的那些人可就没那么客气了,杨子安阴阳怪气的说道:
“哎呀,蒋局长来得正好,也亲自体会体会你们宜蓝的社会治安,刚刚我还以为你们宜蓝变天了,不是党的天下了呢……”
蒋默学正上着楼,听到陆政东自称是市开发区的,觉得有点耳熟,想了一下便想起在和市局的人吃饭的时候听说的,市里最年轻的处级干部,孙书记面前的大红人。
想到这里蒋默学心里不由就有点腹诽,心说开发区的跑宜蓝来干什么,这不是给宜蓝来添乱吗?但这想法也只有在心里腹诽一下,不敢表露出来,又听到杨子安的话心里有些发苦,不过他也没说什么,因为他听到楼上的人正在打电话,看样子对方是在询问现在的情况,蒋默学听到打电话的人称对方为孙书记,想到这件事是市局吴局长亲自交代下来的,县里和市里姓孙的书记就一个,蒋默学马上就明白通话的对方是市委书记孙伟阳,看来这一行人中一定是有什么重要人物,心里更是发苦,出了这样的事情,不但局长要挨批,恐怕县委书记也要挨训了,听到杨子安的话也只有赔罪。蒋默学赔罪之间,就听得接电话的人说道:
“小陆,你们孙书记让你接电话……”
陆政东接过电话,就听孙伟阳在电话里语气很严厉的说道:
“金忠平个混球是干什么吃的,宜蓝成了混混的天下了?要不是你还有两手,今天考察团的人岂不是要吃大亏,丢人都丢到姥姥家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让金忠平好好整顿整顿,把处理结果报给我……”
陆政东没想到孙伟阳居然爆粗口了,想来也是生气之极。也难怪,这帮人背后站的都是省里的领导,这事难免不传到领导的嘴中,本来还是想借机加点分,这下倒好,反而是失分了……
蒋默学一听,知道年长者估计是正主,而且身份绝不简单,于是说道:
“首长,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作为公安局的一份子也感到非常的痛心,说明我们的工作没做好,请首长批评……”
葛永年一摆手道:
“你们宜蓝的治安确实是太差了,成天这样打打杀杀,没人心里能踏实。宜蓝要发展,社会治安肯定就要摆在重要位置上……”
陆政东接完电话,也道:
“蒋局长,你让你的人把那些人带走,我们也好吃饭,对了,处理结果给市委办报一份。”
虽然孙伟阳在电话里要金忠平如何如何,这话绝不能由他来说,他只是按照吩咐要求处理结果上报市委办。
蒋默学一扭头,严肃地对跟在身边的临山镇派出所长道:
“这件事情要按照侯主任要求,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依法严肃处理,你们临山镇治安问题很多,县局屡次强调始终不见起色,你们也要做出深刻反省,拿出一个具体的整改方案出来……”
说着又赶紧对风景管理所的人说道:
“老周,让你们厨房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菜弄好点,赶紧整上来……”
陆政东趁着催菜的时候向宾馆的人问清楚了长毛是何方神圣,高二楚不/tu/ds.jpg
组织部长的公子,还是宜蓝两大煤矿的老板。
虽然眼下已经出台了干部不准经商的规定,/tu/ds.jpg
在领导干部家属子女经商这一块能钻的空子还很多,实际上管不好这一块,领导不准经商就是一句空话。
宜蓝小煤矿不少,恐怕宜蓝县明里暗里经营小煤矿和参股小煤矿的干部乃至是领导干部不在少数,这些人编织了一张大网,没有点魄力能力,无法撕破这张网,这恐怕也正是金忠平调到宜蓝时间也不算短了,却迟迟打不开局面的主要原因。
正想着,蒋默学腰上的传呼呜呜的就叫了起来,蒋默学一看,招呼了一声,就赶紧去管理所回电话去了,估计是说情的到了。
过来一会,蒋默学苦着脸走了过来,在他面前轻声诉着苦道:
“才把人关到派出所,讲情的人就来了,在县里工作就这样,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
蒋默学这是变相的为高二楚求情了,陆政东没说话,只是指了指天上,这事已经捅上天了,孙书记不发话,谁求情都没用。
蒋默学也只好干笑了一下,看到蒋默学是强作笑颜,知道蒋默学肯定也不想趟这趟浑水,恐怕没谁想得罪组织部长,但陆政东知道在宜蓝县没有更高级别的领导到之前,蒋默学就是硬着头皮也得顶在这里。
饭菜上的很快,闹了这么一出,都觉得他关键时候没有拉稀摆带,反倒是让考察团的这几个人和他熟络起来,陆政东要开车,就不沾酒,大家也不相劝,决定晚上回去好好喝喝。
他不喝酒,这吃饭就结束得很快,闹了这么一出,大家也就没有心思再呆在宜山,所谓的考察就更谈不上了,在宜蓝县领导赶到之前,一行人就打道回府了。
回到市里,孙伟阳抽出时间和考察团的人谈了座谈的时候,劈头盖脸的就将宜蓝一顿连他一顿严厉批评,陆政东也明白孙伟阳的意思,看着严厉实际是自己人为了给别人一个交代所作出的姿态,陆政东很清楚这个道理,所以对于孙伟阳的批评也就老老实实的受着,倒是葛永年看不过,帮着他说了话:
“孙书记,小陆这小伙子很不错,难怪你敢用,今天这事完全是对方寻衅滋事,小陆是有礼有节,苦口婆心,简直太嚣张了……”
孙伟阳也就借势下台,谈完话,孙伟阳让秘书小周把其他人送出门,把他留了下来,道:
“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详细讲讲……”
听完整个情况,孙伟阳倒是没说什么,神情中显得有些疲惫,好一会才道:
“今天若不是你身手不错,估计葛永年他们就会被人暴揍一顿,那真是丢人丢到家了,别人听说都会被笑死……真是无法无天了!”
孙伟阳重重的拍了一下扶手,接着才叹了一口气说道:
“宜蓝的乱象其实我很清楚,根源就是煤矿,不但乱挖乱采,造成极大的资源浪费,并且为了争夺煤矿还收取保护费、打架斗殴,杀人放火等等事情弄得宜蓝是乌烟瘴气,本来让忠平去宜蓝,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就是整顿煤矿的秩序……”
陆政东迟疑了一下道:
“这不是宜蓝一个县的问题,应该是全国所有资源型地区都存在,基本都是没有规划的掠夺性的开采,更棘手的是恐怕有部分干部也参与其中,今天那个滋事的听说就有几个大煤矿,听说就是县里主要领导的子女,所以整顿起来……”
孙伟阳早已经从宜蓝县里得到了汇报,冷哼了一声道:
“是啊,这是个大问题,既然组织部长的儿子搞煤矿,宣传部的有没有,公安局的有没有,乡镇领导有没有?县委县政府有没有?这些人参与其中,一整顿就涉及到他们自身的利益,肯定是千方百计的阻拦,如果这些人坑瀣一气,破坏力就更大,高二楚生意做得哗啦啦,他老子不知道?高二楚这样肆无忌惮的在县里横行霸道,他老子会不清楚?这回撞到枪口上了,那就正好把其作为突破口!……”
孙伟阳话里带着森森寒意,看来是早就想动宜蓝县的领导班子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高士图估计要到市里某个部门喝茶了。
陆政东没想到孙伟阳会在他面前谈论这样的问题,这样的事情恐怕通常也只有最知己的人孙伟阳才会透露心里最真实的想法,看来孙伟阳是真正把他当成嫡系心腹之人了……
陆政东谈完话出来,小周正好把人送了过来,小周大名周义华,实际上比他打好几岁,今年都三十了,。
两个人都相视一笑,都带着庆幸,也都有一丝苦涩,陆政东递给小周一支烟,点上之后,周义华说道:
“宜蓝可真是个烂摊子……”
陆政东也点点头:
“你联系过金书记没有?我给他打了好多传呼,他一直也没回……”
小周摇摇头:
“我也给他打了好多传呼,孙书记都急得差点骂娘了,也没见他回……”
陆政东点点头:
“估计下乡镇去了,传呼没信号,金书记躺着都会中枪,看来在宜蓝的日子很不好过啊。金书记摊上那副烂摊子,看来也够难的,孙书记的时间掌握在你手里,你老兄有时间还是安排孙书记去宜蓝走走……”
都是孙伟阳倚重的人,陆政东和小周的关系自然不会很差,金忠平也是孙伟阳一条线的人,肯定要同气连枝,不能让别人看笑话,这回金忠平差点出了个大洋相,说明金忠平在宜蓝是被人绑住了手脚,肯定是需要得到市里全方面的支持的,所以陆政东才有这么一说。
小周笑了一下:
“政东你啊,就开玩笑,领导的时间那会由我安排?不过,孙书记上个月就准备再去一趟宜蓝,临时有事耽搁了,这一拖就拖到现在,估计出了这事,孙书记怎么也要抽时间走一趟了……”
两个人就在走廊上,许多话不方便说,陆政东道:
“恩,这就好,找个时间,叫上金书记,咱们好好聊聊……”
既然遇上了这样的事情,陆政东也想借着这样的机会交流交流……
第二卷 马蹄急 第八十九章 机遇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
第二卷马蹄急第八十九章机遇总是青睐有准备的人
陆政东虽然和孙伟阳关系也很密切,但是毕竟没在孙伟阳身边,周义华作为市里主要领导的秘书虽然位置很重要,可是手中并没有实际的权力,因此也必须通过其他人才能把这样的优势转化成真正的能量,而他这种地方实权派,也需要有领导身边人通风报信,双方互相需要,往往能成为很好的朋友。ihong.这对他肯定也有好处。
第二天考察团的人员就要离开了,陆政东到孙伟阳的房间外等候孙伟阳去送人,周义华看到他,忙把他拉到一边,低声道:
“金忠平出事了,孙书记要开会,恐怕不能送考察团的人了……”
陆政东一听吓了一跳,难不成金忠平也被宜蓝的那些煤矿老板拉下了水?
周义华看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又低声道:
“昨天深夜接到宜蓝县委的电话,金忠平昨天到下面乡镇检查工作遇上山洪,连人带车都被冲走了,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陆政东更是吃惊,心里想难怪打金忠平的电话一直没回,原来是出了这档子事情,也就惋惜的道:
“希望吉人自有天相,能够躲过这一劫……”
陆政东话是这么讲,实际上他也清楚,金忠平恐怕生还的可能性渺茫得很。他心里也有些纳闷,宜蓝虽然是山区,可是山洪把车冲走,他也是闻所未闻,不过看周义华没继续说下去的意思,他也不便相询。
周义华进去请示,陆政东站在门口等着,不一会,孙伟阳走了出来,眼睛布满了血丝,面色极冷,对着他点点头,轻轻挥了挥手道:
“走吧,还是送一送……”
陆政东见孙伟阳那样子也没有再说话,和周义华陪着孙伟阳送走了考察团的人。
送走了考察团一行,陆政东也就真正正式投入管委会工作之中,不过陆政东依然还是关注着金忠平的事情,事实上他不想关注都不行。
金忠平的遗体很快就找到,市里的报纸电视都播送着金忠平的事迹,省报也刊发了一篇长篇通讯,介绍金忠平的生平事迹,看样子是准备把金忠平树立成干部的典型了。
陆政东看着报道,心里有几分索然,干部真要成典型和模范,往往都是在牺牲之后,这基本上成为了规律了,其实这么做的原因很简单:人死之后,就不会再犯错误了。
陆政东坐在回市里的车上正想着,传呼却响了起来,一看是周义华打过来的,忙回了过去,周义华说道:
“陆主任,孙书记要到开发区来转转,你在什么位置?”
这都下班了,孙伟阳要到管委会做什么?
陆政东有些摸不着头脑,但是还是马上回答道:
“我刚下班还没到市里,我马上回去。”
陆政东接完电话忙吩咐司机小宋调头回管委会,在管委会门口等着,不一会,孙伟阳的车就到了,孙伟阳并没有下车,只是摇下车窗对着陆政东道:
“去小山包……”
陆政东见孙伟阳脸色的脸上没有笑容,看样子对于金忠平出了事情还没放下,到这里来可能是散散心的,也就赶紧上车示意司机小宋跟着孙伟阳的车。
两辆车开到开发区边上的小山上,孙伟阳俯瞰着开发区,举目看着已经矗立起一座座厂房的开发区,问道:
“政东,开发区的几家大企业什么时候能投产?”
“通达的高级卷烟纸预计在十月下旬可以投产,省蓄电池分厂估计也差不多……最大的企业,通达玻璃估计要明年才会投产……最近还陆续有一批企业入驻,即将开工建设,只是规模有限……”
孙伟阳点点头:
“恩,看着开发区这样欣欣向荣,蓄势待发的样子,总会让人的心情都好不少。”
孙伟阳一边走着一边回头对他说道:
“政东,你调到市里办成了两件事,一件是开发区搞成了,这大家都知道,还有一件恐怕知道的人就不多了,也被开发区的光芒掩盖了,实际上我认为整顿煤炭市场所起到的作用并不比把开发区搞起来差,所创造的价值差不多等于又搞了个工业园区。正是有了整顿煤炭市场,解决了困扰非国营工业企业的瓶颈问题,全看似是一个小小的动作,实际是抓住了优化资源配置这个核心和关键,全市非国营企业今年发展这么快,这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孙伟阳没等他回答,又道:
“不过有些人是不会这么看问题的,总觉得人年轻就不靠谱,先是质疑,后是无中生有,其心可诛,最近也是妖风阵阵,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陆政东再次觉得有些吃惊,孙伟阳是市委书记,说话绝对不会无厘头的,肯定是有深层次的意思在里面。陆政东并没有说话,当初有人举报他,明显也有冲着孙伟阳去的意图,特别是孙伟阳没有升任副省长之后,市里似乎是有一股暗流在涌动,有的人似乎觉得机会又来了。
陆政东能想到这些,但这些事情涉及到市里乃至省里的领导,孙伟阳不明说,他也就听着。走了一段之后,孙伟阳突然问道:
“政东,你说说,你对宜蓝的发展怎么看?”
陆政东听到孙伟阳这么问,心里一动,孙伟阳让金忠平去宜蓝本来的目的就是让金忠平以整顿宜蓝的煤矿为契机,促进宜蓝社会经济的发展,现在金忠平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莫不是孙伟阳有意让他去宜蓝吧?
宜蓝的县长是申国中,陆政东并不是太熟悉,如果孙伟阳有意让他宜蓝,为了保持稳定,申国中估计会任*县委书记,他则出任副书记、代理*县长,继续完成金忠平未尽的整顿煤矿的事情,同时也发挥他会搞经济的特长,把宜蓝的经济抓上来。
如果孙伟阳真的让他去,这估计是最大的可能,还有一种可能是出任常务副县长主持县府的日常工作过渡一下,这种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只是申国中虽然不是宜蓝人,但是在宜蓝工作了将近二十年,也是树大根深,若是申国中也卷入煤矿的利益之中,事情办起来挑战就够大了,但是他一直想着去区县锻炼锻炼,孙伟阳这么问,虽然不一定就是属意他,但至少是宜蓝县的领导班子如何调整,孙伟阳还没有下决心,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能争取他肯定要努力争取。
于是沉吟了一下说道:
“孙书记,我对宜蓝的情况不甚了解,不过既然孙书记要考考我,我也就斗胆说说,不对的地方请孙书记批评指导……”
陆政东顿了一下说道:
“宜蓝要发展,就绕不过煤矿所产生的乱象这个核心的问题,这个问题再拖恐怕宜蓝就会越乱,搞不好就会出打问题,但真要解决这个问题,直接就从煤矿开刀,恐怕会欲速则不达……”
孙伟阳一听微微愣了一下,点点头道:
“恩……你继续说……”
陆政东想了一下才继续道:
“首先还是得先做好准备,比如先解决干部的问题,相关部门的人员配置等等,准备充分,解决这个难题也就容易得多,所产生的震荡也会小得多……”
陆政东从金忠平到宜蓝几乎没有什么作为就可以大体猜到其遇到的助力有多大,阻力主要来自哪里?主要就来自于干部,来自于领导。
孙伟阳站在那里远眺着,久久的没说话,好一阵才说道:
“政东,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原本以为你人年轻,锐意十足,但现在看来,我这看法还是有些偏颇,事实上,通过这么长时间的观察,你是看着锐意十足,实际上很多事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谋定而后动,很少打无把握的仗。
金忠平比你年纪大不少,但是比较起来,锐气比你还要足一些,能打能冲,勇猛有余,稳成不足,所以……”
孙伟阳对于金忠平之死一直耿耿于怀,金忠平和他共事的时间不短,一直都是他很欣赏的的部下,对于他的意图总是理解得很透彻并不折不扣的执行,但缺点是有时候比较呆板,不讲求方式方法,孙伟阳也清楚自己用有冲劲有闯劲的干部,不过,这一次他也是低估了宜蓝的困难程度和复杂程度,金忠平不但在宜蓝没打开局面,而且还倒在了宜蓝,正因为此,孙伟阳才对金忠平之死一直不能释怀。
对于陆政东,孙伟阳心里确实有让陆政东去宜蓝的想法。
市里要找个干部去宜蓝县这不是什么难事,但是多数都只能当当“维持会长”,真要能打开宜蓝这样困难局面的干部却不多,本来他第一个想法是让周义华下去,周义华长期在他身边工作,对于他的思路领会比较透切,下去之后肯定会抓住这个中心,但周义华性格比较偏软,去应付这样的困难局面恐怕难以胜任。
而陆政东不一样,陆政东平常看着总是面带笑容,实际上性格还是比较要强的,在能力上也比周义华强,而且开发区已经基本上了正轨,萧规曹随,继任者只需要跟着已有的思路走就行,而且陆政东在经济上有一套,当然这里面的主要原因还是希望利用陆政东身后的资源和支持来改变宜蓝的局面,这样的优势其他人无法比拟。当然这其中也有他用能干的年轻人有关系,撇开其他因素,他对于陆政东这样能踏实干事的人有些偏爱这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但是他又有些犹豫,陆政东的能力虽然得到他的认可,但经验是陆政东最大的短板,毕竟一县的工作和开发区是大不相同,头绪太多,弄不好就是一笔糊涂账,而且他也担心陆政东去了罩不住场子,被搞得灰头土脸的,重蹈金忠平的覆辙,他也不好交差,而且金忠平出事了,而且他心里总觉得金忠平的死有点蹊跷,这仅仅是一种直觉,他心里一直难以释怀,如果陆政东去宜蓝有什么三长两短,那他更是悔之莫及。
但陆政东这番话肯定事先是没有任何的准备,而且陆政东一直在党校学习,仅仅只是前两天去了一趟宜蓝,就仅凭这样只鳞片爪中,能够抓到最本质的东西,并能想到最好的解决办法,这就是能力,这也基本能体现一个人的基本素质和格局。
有些干部老是抱怨老得不到升迁,事实上正是不具备这样的素质,到手的机遇也抓不如果没有这样的素质,那就要靠各种努力争取而更多的机遇,这两点都做不到,很多人也就只有碌碌一生。
想到这里,孙伟阳不由看了陆政东一眼,心道,陆政东有这样的能力,有这样的悟性,就是没有家庭的那种关系,不出意外也肯定是能在这条道上走得很远的。
想到这里孙伟阳心里不禁又讶然失笑,最开始有人请托关照一下陆政东的时候,他可不是这个心思,在他的心目中这样的人往往都是眼高手低不说,还是惹事精,所以对这样的子弟心里有那么一点不舒服。
不过陆政东调到市里将近两年以来,不但基本上没给他找麻烦,反而是办了不少大事,而且杨治中能上到省委书记的位置,应该也有陆政东身后的一臂之力,至于他自己,这回他所谓要升副省长根本就没那么回事,真实的事情是他很快就要去中*央*党*校学习,学习完之后要不了多久就要离开长滩那才是真的……
在去党校学习之前,他必须要把市里的大事给先安排好,宜蓝是他的一块心病,他更是要让宜蓝安定下来才放心。
陆政东今天这番话又让他让陆政东去宜蓝的想法变得更坚定了一些,不过,陆政东到底去不去,能不能去,这件事还是要让陆政东征求下他家里的意见,想到这里孙伟阳便问一边的周义华:
“义华,宜蓝的申国中什么时候来市里汇报工作?”
“后天下午三点钟……”
周义华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拿出记事本翻着确认着。孙伟阳点点头,转过头对陆政东说道:
“你把时间安排下,后天申国中来汇报的时候,你也听听,看看能不能对宜蓝的发展提供一点思路,有些时候,旁观者清……”
陆政东那还会不明白孙伟阳的意思,孙伟阳的意思是有意让他去宜蓝,暗示他征求下家里的意见……
陆政东回到家里并没有急着打电话,而是细细的把孙伟阳的话梳理了一遍,陆政东也渐渐品味出孙伟阳话里的一些意思,孙伟阳对申国中的工作并不是很满意,这其中可能也有申国中在工作上和金忠平也不是很配合的原因,不然就不会有旁观者清这么一说,但申国中应该和煤矿牵连不大,不然在原来的班子搭配上,肯定不会让申国中和金忠平搭班子。
只要申国中没有卷入煤矿的利益纠葛,事情多少要好办一些,至于职务,陆政东猜测孙伟阳让他去宜蓝,肯定不会低于管委会主持工作的这个身份,多孙伟阳半是会让他以常务副县长暂时主持县政府的工作,看看他的表现后才会提升为县长,至于申国中即使做县委书记恐怕也是个过渡角色,一旦他站住脚了,申国中恐怕也就该让位置了,这值得干!
陆政东考虑成熟之后,才给小舅打电话谈起此事,在电话里陆政东也没有讳言宜蓝面临的难题,云江民迟疑了好一阵才到:
“政东,你们孙书记我看不是孙伟阳,应该叫孙大胆,你这么年轻他也敢把你往那位置上放,这是不是冒险了一点,要去也去好一点的地方吧?”
“要说胆大,孙书记让我主持管委会的工作胆子不大?我还是把工作搞起来了嘛,并且搞得很成功,孙书记不是胆大,而是知人善任,当然,一县的工作复杂程度很定比管委会大,孙书记应该也是有顾虑的,所以才会征求我和家里的意见,我的想法是好地方也就难以起到锻炼的意义了,越是困难,越是锻炼人,对于宜蓝的工作如何开展,我已经有了一些想法……”
陆政东把自己的想法讲了一下,然后笑道:
“最不济也会全身而退的,你就放心吧……”
云江民一听也道:
“看来你是下了决心了,只是你想去这也还是有难度,你这么年轻,恐怕常委会那一关不好过……”
陆政东呵呵一笑:
“那是孙书记操心的事情,就不是我的事情了。”
云江民见陆政东如此说,想了一下道:
“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那我就全力支持,家里那边我会给你打招呼的。记住一点,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多和家里沟通,千万不要逞强硬撑,一个人的力量总是有限的,有什么困难家里绝不会坐视……对了,还有一件事……”
云江民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事情道:
“你决定要去县里工作,那对象的事情就不得不考虑了,一县的父母官没结婚,总会让别人觉得你不成熟,让你马上结婚,这是难为你了,但是女朋友的事情你必须抓紧,国庆在忙你也得回京城一趟……”
陆政东苦笑了一笑,没有反驳,他虽然还没有找对象的打算,但是云江民的话也说得在理,到了那山就得唱那山的歌,这个问题不考虑是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