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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惠美     清朝穿越记txt下载     清朝穿越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二十五章 君临天下(三)

    已近子夜,胤禛不想此时抚康熙的灵柩返回紫禁城,就命人先行祭拜哭灵,明日一早再回皇宫。由于控制住局势,胤禛终于松了一口气,多年的谋划终于达成所愿,他的皇位得来的着实不易,见胤祯等人一脸的丧气,心中倒真是畅快不少,也透出几许的茫然,有神的双眸里带出对康熙的思念眷恋,直到此时胤禛才感觉到康熙真的是心疼他,若不然也不会费尽心思如此的安排了。

    胤禛站在康熙的灵柩之前,耳边响起他最后的嘱托,反而不见刚刚的畅快,而是觉得身上沉甸甸的,常年办差,他又何曾不明白如今的江山已然千疮百孔,整个大清国库只有区区的四百万两银子,若想让祖宗基业得以延续,他又要付出多少的心力?

    “皇阿玛,您给儿子一个苦差事。”胤禛忍不住轻声开口,跪在地上头戴孝帽,身穿孝服哭得眼睛红肿的胤祯,身上透着嫉妒愤恨,撇了撇嘴,想要开口讥讽两句,胤祀在旁边忙拉住他,轻轻摇摇头,此时不能再惹怒胤禛了,若是再行为有差,以他的狠辣,一定不会再姑息轻饶他们这些多年的敌手。

    胤祀心知肚明,趁乱而起的打算随着凌柱的到来,以及护军营的忠君服从皇命,是一点机会都没有,若不是康熙刚刚殡天,胤禛不想落下个兄弟相残的名声,恐怕刚刚凭着闵成之言,就会严厉的处置他了吧,低头敛去眼中的失落。如今的架势只能徐徐图之,胤祀眼里闪过一分的狠毒,即使他无缘帝位,也不能让胤禛好过,他是不会轻易的俯首称臣。

    九阿哥哭灵中间歇时轻声抱怨“闵成那奴才还真是没用,白费了这么多心血,他当了十余年的护军营统领,凌柱只轻飘飘的说了一句话,竟然都跪地俯首请罪?而他竟然胆小的把剑自刎?亏我还当他是条汉子,早日今日的情形...”看了一眼跪在贵妇福晋前面低声哭泣的齐珞,带着几许后悔的轻言“当初您真应该进宫请旨,凌柱的爱女之心,咱们都低估了,而且...她...倒真的同别的女子不同,可惜了。”

    胤祀顺着九阿哥的目光看去,此时齐珞同样一身孝服,头面首饰全部摘除,只瞧见隐约在手腕处带着一对佛珠,颊间也不见往日的红润粉嫩而是透着几许苍白,轻灵的双眸中蓄着泪水,长翘的睫毛上站着几滴晶莹的泪珠,眉宇间带有几分的哀伤悲切,更衬着她如空谷的幽兰惹人疼惜怜爱,塞外木兰之行,那如烈火一般的性子,刚刚又同一向瞧不起任何人的胤祯争锋相对。

    胤祀将目光移开,手指扣着地面,扪心自问,后悔吗?兴许吧,从来都没有想过被凌柱藏得很严闺阁中名声不显的爱女,竟然如此不同旁人,是自己鱼目混珠,当初怎么偏偏信了凌成所言,一切是从那才开始变得不由控制。

    在大殿里,其他人都是跪着,只有胤禛独自一人站立,他嘴唇几乎抿成一条线,眯着眼睛自然瞧出胤祀脸上神色的变化,身上透着更重的戾气,再加上刚刚胤祀暗自挑拨胤祯,以前的事情一幕幕的重现,让胤禛几乎想要开口训斥,此时弘历一身素服的跑了进来,看了一眼众人,加快脚步,扑跪在康熙的灵柩前,低声哭泣“皇玛法,孙儿不孝,没有见您最后一面,孙儿...呜呜...”

    齐珞已有一段日子没有瞧见弘历了,仿佛他又长高长壮了一些,轻声唤道“弘历,弘历。”

    “额娘。”弘历红着眼睛扑进齐珞的怀里,痛哭失声,齐珞轻抚他紧皱的眉头,嗓音有几分沙哑“弘历,你皇玛法在天之灵也不想瞧见你这样,你...”抬头望进胤禛的眼里,接着轻言“要坚强,只有这样,他才会走的安心。”

    弘历点点头,用袖角擦净眼泪,胤禛回头不再看相拥的母子,继续盯着灵柩发呆,以胤祀在朝中的势力,此时决不能轻易治罪,这么久都忍了,又何必在乎多用些时日?他们若是老实那会好过一些,若是...阻碍他执掌江山,胤禛鹰隼中阴鹜更重,绝容不得他们再放肆。

    凌柱处置完护军营的事情,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临时搭设好的灵堂,虽说是临时停灵的地方,但毕竟康熙毕竟是一代帝王,死后的尊荣还是尽显无疑,可这一切他已然瞧不见了。凌柱穿过跪地的众人,直径的来到灵柩之前,缓缓的停住脚步,而后又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往日的相处,康熙最后日子里的嘱托,以及他眼中的那分遗憾,没有见康熙最后一面,凌柱觉得心中很是不好受,酸涩,悲痛,遗憾,惋惜,甚至还有一分的解脱,对于康熙,他此时也不晓得应是何种的感情,恐怕都有一些吧。

    扑通一声,凌柱跪在地上,圆睁的虎目泪水涌出,低沉而呜咽的轻唤“皇上,皇上...”虽然只是这区区几个字,却真的让身旁的人觉察到凌柱身上那浓重的哀伤,胤禛在旁也不由的红了眼,君臣之谊就应当如他们一般,属于他的忠臣又在何处?

    高福靠近胤禛低声说道“主子,奴才已然将闵成的三族都圈了起来,是不是按您的规矩处置?”凌柱虽然伤心,但耳聪目明虽听不太清楚,但也晓得大概,闵成罪名恐怕会因为胤禛无法处置胤祀等人的怒气定为谋反,那是诛九族的大罪,凌柱心中泛起一分的不忍,闵成最后的哀求之意,是想让自己给他留一条血脉,可是该如何劝解睚眦必报的雍正皇帝?

    “皇上,奴才有要事回禀。”凌柱压低声音,胤禛正悄声吩咐高福,听见此话,愣了一下,轻声说道“致远公,你随朕来。”在齐珞有几分担忧的目光中,胤禛同凌柱走了出去,大殿里的人也都暗自琢磨,难道还有异变不成?

    来到侧殿,凌柱没等胤禛发话,跪倒磕头“皇上,奴才知晓闵成罪无可赦,但他已知罪自刎,求皇上网开一面,给他留下一条血脉已继后世的香火。”

    胤禛心中暗叹,果然如此,有些许的无力,他杀伐果断很有名将的气度,可是就是心肠偏软,妇人之仁,何时才会明白斩草不除根的危害?背着手看着墙上挂着的渔翁垂钓图,半晌之后才开口道“若不是先皇护着你,若不是朕担忧她伤心,替你暗中...就凭你这副慈悲心肠,早就不晓得留下多少祸根,难道你想几年以后有人寻上门来,图惹麻烦,闵成持伪诏调集护军营围住畅春园本就是重罪,你不许求请。”

    “皇上。”凌柱从来没有想过原来他一直被保护着,有几分发愣,但想到当初微末时闵成那双眼睛,以及临死前的哀求,实在是于心不忍,低头不敢看胤禛,带着一分伤感的说道“皇上,不是奴才不晓得轻重,当初是奴才将闵成亲自提拔上来,若不是...战场受伤,让先皇安心,不敢再见闵成一面,他也不会落到如今的地步,皇上,哪怕给他留下一个侄女侄子也好。”

    “你心中有愧?”凌柱听见这话,沉思半晌轻轻摇头否定,胤禛眼里透着满意,叹气道“还不算糊涂。”亲手扶起凌柱,接着说道“死路都是闵成自己走的,是他经不住旁人的拉拢又同你何干?他的事你不用放在心上,朕自有决断。”

    凌柱张张嘴,只能垂头丧气的说道“遵旨。”胤禛见他的样子,也有一分的为难,也终于明白为何康熙总是对他爱恨有加,为了让他心中好过一些,主动提起“当初塞外行刺用的火硝,就是从闵成那流出去的,他知晓你爱女极深还敢肆无忌惮,朕绝对容不了。”

    “皇上,奴才晓得。”涉及到齐珞,凌柱也歇了再求情的冲动,也明白胤禛在这件事上不会听任何人的劝说,当初齐珞为他受伤昏厥过去时,他那仿佛地狱阎罗的样子,现在再说什么都是毫无益处的,为了闵成惹胤禛不快,得不偿失,凌柱暗自叹气,眼里闪过一分的内疚,随后将护军营和丰台大营的事回禀给胤禛知晓,并暗示胤禛指派信的过的人接手。

    见胤禛想要反驳,凌柱嘴边扯出一丝淡然的笑意“奴才也想回府享受一番天伦之乐,二十三载,奴才为了...容不得丝毫的放松,真的是身心具疲,再也无力为皇上尽忠,请皇上恕罪。”

    搀扶住凌柱,见他脑后有几分花白的辨子,胤禛也并不好受“真让皇阿玛说准了,你一定会请辞,罢了,致远公...回府等朕的恩旨。”

    “皇上,齐珞,不,福晋...”凌柱觉得这个称呼也不妥当,胤禛眼里极快的闪过柔情“皇后,她是朕的皇后,也是...元后。”

    凌柱同齐珞一样也并不想同死去的那拉氏争这些虚名,但瞧见胤禛一副执着认真的样子,点头道“是,是皇后,她虽已过而立之年,可是性子还有些脱跳以后皇后就交由皇上护着了,只盼着你们能相携终身。”

    最后看了胤禛一眼,凌柱躬身行礼欲向殿外走去,准备天亮送康熙最后一程,胤禛忍不住开口说道“致远公,朕会给闵成留下个尚在襁褓中的侄子,交给他三族之外的人抚养。”凌柱回头,眼里难免有几分惊喜,“谢...谢皇上恩典。”脚步有几分轻快的离开。

    胤禛无奈的摇摇头,高福凑近问道“皇上,真的要留下?”胤禛并没有看他,而是暗自转动着手中的扳指,低声说道“朕不想八年后再见到他。”

    高福心中明了,应了一声。天将亮之时,胤禛扶着康熙的灵柩一路浩浩荡荡的返回已被白色妆点的紫禁城,丧钟在皇宫的上空不停的回荡着。

    Ps下章会是处置德妃,呵呵,康熙最后的遗诏即将亮相,对德妃的处置也将正式揭开谜底,呵呵,敬请期待吧。

第五百二十六章 君临天下(四)

    回到京城,齐珞同胤禛商量回趟雍亲王府,毕竟两个当家主事的主子都不在,王府要是出了乱也不好。胤禛见齐珞苍白的小脸,心里泛起一分的疼惜,想到事情繁琐,而且需要她这个皇后入主中宫,将她耳边的碎发拢在耳后,低声说道“忙过这一阵就好了,朕现在走不开,潜邸的事你尽可做主,你拿个大主意,琐事让奴才们做就好。”

    胤禛双眸已然深陷,透着淡淡的黑眼圈,虽然神情尚好,但身子有几分倦怠,四周的奴才也都低垂着脑袋,齐珞上前一步,抱住了胤禛,语气里透着担忧“您也莫要累到自个儿,还有...还有德妃娘娘那,恐怕十四阿哥他们不会服气,若是他们说了些不成体统的话,也莫言生气。”

    胤禛反手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头压在她小巧的肩头,缓缓的合上眼,昨夜的惊涛骇浪,此时淡淡的关怀温馨,这一切只会深深的印在他的心中,半晌过后,胤禛几乎不愿放她离开,听见高福沉重的脚步声,齐珞慢慢的推开胤禛,脸上扯出几许红晕,转身快步离去,胤禛瞧见她白皙的脖颈都羞红了,这么多年,她还是如此害羞。

    “什么事?”胤禛挥手让身边的内侍退下,能在他身边的伺候的,自然都是他放心的人,高福将一张纸递上,胤禛看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神情不见任何的变化,上面的人应该都已清理干净,不会留下任何的把柄,目光落在高福身上,暗自思量该如何处置他,是杀是留都不妥当。

    “主子,奴才能在您身边伺候,已然是奴才的福气,来世再伺候主子。”高福跪地磕头,还是自裁的好,胤禛出声阻止“高福,朕会留下你,朝政不稳,朕还用得上你。”

    “谢...谢主子。”高福衣服全然湿透,对死里逃生暗自庆幸不已,从怀中又掏出一封书信,“皇上,这是邬先生留下的,他已然带着香菱离开。”胤禛撕开信封,看了一眼,眼里透着几许的庆幸一分的厉色,叹气道“邬思道,邬思道,他倒也走的干脆,有香菱在他身边,泛舟西子湖畔,也是美事。”

    胤禛随后又轻声吩咐高福几句,听见养心殿外面高声禀告“皇上,奴才有事承奏。”高福磕头后离开,他知晓如今以他的身份不再适合贴身伺候胤禛,要选个可信之人,同进来李德全擦肩而过,高福低头,敛去了神情,兴许不用了,看主子的意思,就应该是他了。

    “奴才叩见皇上。”李德全规矩的行礼,听见胤禛叫起才敢起身,低声问道“皇上,您圣驾居住养心殿,那...”

    “皇后居住永寿宫,其她人等朕册封之后,在按品级安排宫室,现在...”胤禛皱紧眉头,开口说道“等皇后进宫让她安排,你命人先将永寿宫收拾停当。”

    “喳。”李德全太明了胤禛对齐珞的不同,也不觉得吃惊,安排在离皇上最近的宫殿,他早就有了这种准备。

    “李德全,你是先皇的老人,一向忠心可靠,朕欲让你继续为总管太监,你意如何?”李德全愣住了,忙跪地磕头“奴才谢皇上的恩典,奴才一定不负皇上所望。”

    胤禛甩了一下袍袖,向养心殿外走去,“先皇的灵堂已然搭建好了吧,朕的那些兄弟可曾老实?”

    “回皇上,一切已经准备妥当。”李德全擦净眼泪,跟随着胤禛低声回禀“众位爷十分的悲痛,十四爷已经哭晕许多次了,恍惚听说眼中泣血。”

    胤禛身子一顿,嘴边露出嘲讽“朕还真没看出他有如此的孝心,宫中的嫔妃也已到了?”李德全应了一声,胤禛深吸一口气,听见远远传来的哭声和喇嘛和尚念经的声音,不知晓这些兄弟又会使出何种手段?此时可真是朝臣亲贵云集,敛去那分锐利,眼中重现哀伤,胤禛缓步走了进去,众人哭声稍停,注视着他来到康熙灵柩之前,胤禛跪在蒲团上,泛着微红的双目含泪,哽咽的唤道“皇阿玛,皇阿玛。”

    旁边有大臣轻声劝说“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十四阿哥自然觉得胤禛是在装模作样,不屑的撇嘴,见胤禛一身皇帝常服,更是难掩心中的嫉妒。

    齐珞坐着马车回到雍亲王府,现在已然称之为潜邸,一下车就觉得浑身的倦怠,双腿软绵绵的没有一丝的力气,留在府中的紫英和秦嬷嬷连上前搀扶,一阵寒风吹过,齐珞打了一个寒颤反倒觉得精神上不少,深吸了一口凉气,“你们不用担心,我没事。”

    “福晋...不...皇后娘娘。”紫英接连改口,齐珞听见此话停住了脚步,侧头看看紫英,低声感叹“竟然成了皇后娘娘?”

    “娘娘,其她人还在等着您呢,而且皇宫之事也耽搁不得。”秦嬷嬷轻声提醒,齐珞点头向内宅走去,虽无心看这些风景,真要离开生活了近二十年的王府还有些舍不得,只要一想到那恢宏的紫禁城,心中就有些发憷,喜欢它的壮观,但却真的不想生活在那里。

    进了门众人纷纷行礼,齐珞落座以后,见她们都身穿素服,眼睛虽然红肿,但却隐隐透着一分的喜悦,她们就要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妃嫔了,享受无尽的尊荣,又怎么会不高兴?

    “你们都准备一下,随我进宫哭灵。”齐珞很是不耐烦,宋氏能感觉众人的催促,她年岁最长,又是侧福晋所以悄声问道“爷真的继皇帝位?”

    齐珞看了一眼宋氏,接过紫英递上了温热的茶水“那是自然,大行皇帝三份遗诏,自然得继大统。”将茶水饮尽,起身说道“收拾整齐随我进宫,不得再耽搁功夫了。”

    “皇后娘娘。”宋氏压住心中的喜悦,以她侧福晋的身份,将来必会得到妃位,至于是否能晋位贵妃,心中没底,故作为难的说道“您看李侧福晋和在狮子园养病的武格格,该如何?是不是也让...”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齐珞盯了宋氏半晌,才透着冷意的开口“李氏身有恶疾,若是在灵堂闹将起来,你担得起吗?至于武格格她如今远在狮子园,就是送音信也得有些时日,你放心我会将李氏和武格格接进宫中继续休养。”

    宋氏连连请罪,齐珞见周围的女人虽然老实的低头,但神色露着探究,沉着脸瞥了宋氏一眼,“既然你如此关心李氏和武氏,那进宫以后,你们就住在一处吧,也好多多相聚。”

    不待她们反应,齐珞走了出去,回到自己屋子里稍作停当,重新梳洗换了一身孝服,才带着胤禛的女人们赶到皇宫,在途中时宋氏屡次想要开口,都被齐珞淡然的堵回去。

    进了皇宫直奔灵堂,齐珞的到来让众福晋纷纷闪开道路跪在一旁,八福晋等人低头敛神,心中茫然羡慕嫉妒等等交织在一起,皇后?她即将入主中宫,执掌凤印,母仪天下,见她淡然的神色,仿佛尊荣权势混不在意,完颜氏几乎咬碎的皓齿,为何她求而不得?带着几许怨恨的看了跪在皇子们中间的胤祯一眼,他的努力终究是一场空。

    八福晋心中也不平静,虽然也有羡慕但她将更多的是担忧胤祀,怕他撑不住,如今的形势她明白再无翻天的可能,能不能保住他的平安,全在新君手中。八福晋放下往日的高傲,凑近齐珞带着几许巴结的轻言,她明白齐珞还是很得胤禛看重的。

    齐珞见到这样的楚焱心中也不甚好受,那个骄傲洒脱的人仿佛真的消失不见,随口应付她两句,她尽量不会让雍正担负骂名,但怎么处置八阿哥,也不会多言,毕竟夺嫡的年头太长了,积怨很深。

    远远听见一声凄厉的哭声,德妃一身素服,发丝凌乱哭倒在康熙的灵柩之前“皇上,臣妾来见您了,臣妾...竟然无法见您最后一面,臣妾冤呀...”齐珞能感觉胤祯的眼睛一亮,胤禛却一脸的平静,但身上却透着戾气,忙扶住德妃低声说道“娘娘,您先起身,皇阿玛晓得你的情意。”

    “不,不,本宫要见皇上,皇上臣妾随您一同去,省得留在这子不似子,母不似母,碍人的眼。”德妃挣扎起来,想要已头触棺,齐珞一把抱住她的腰“娘娘,您这是什么话?这是大行皇帝灵前,哪有您这样哭闹的。”

    德妃仿佛来了精神,狠狠的推开齐珞,碰的一声,齐珞向后倒去,身子重重的摔在地上,胤禛鹰隼冰冷一片,勉力控制住想要上前的扶起齐珞的冲动,手握成拳青筋暴起,隐隐透着响声。

    齐珞暗道真不愧是母子,处事都是一副样子,由于齐珞缓冲,德妃此时已被宫女拦住,宜妃亲自扶起齐珞,哭泣的说道“德姐姐,你这是做什么?竟然将皇后推倒,难道您想大闹灵堂?”

    “皇后?她是皇后?”德妃手指着齐珞,脸上透着不信的神情“她怎么可能是皇后?哪个封她为后?就算胤禛登基也还没册封她?更何况...”德妃抬头不服气看着胤禛,大声说道“四阿哥得继皇帝位,就连我这个生母都没有想到。”

    齐珞慢慢的闭上眼睛,不忍看胤禛,暗自后悔为何不把德妃打晕?让她说出了如此无情的话,能觉察到十四阿哥等的异动,猛然睁开眼睛,推开宜妃,上前两步,沉声道“德妃娘娘此言不妥,皇上为孝懿皇后所出,这已然记入宗牒,先帝亲自告天地祖宗,而且大行皇帝遗言,他传为给嫡子皇四子胤禛,又有三份遗诏同证此事,我记得早在一年之前,先皇就曾言,不会再见您一面,既已失宠又怎会知晓先皇的心意?”

    “大胆,大胆。”德妃脸色煞白,怒气的推开众人上前抬手想要扇齐珞耳光,齐珞眼里透着火光,抓住她的手腕,带着一分的惋惜的说道“德妃娘娘,我即使不被册封也是皇后,而你却...却亲自阻断了自己的太后之路,你的太后梦该醒了。”

    德妃脸上再也不见一丝的血气,浑身无力向后倒退两步,看看毫无反应的胤禛,对着康熙的牌位哭喊道“皇上,您尸骨未寒,她就不孝的欺压在臣妾身上了,臣妾是您亲自册封的德妃呀,是...是...”她也不好意思再说出是胤禛生母之言,只能扶着宫女不停的哭泣着。

    胤祯站起身冲到了德妃身边,跪在她面前“额娘,儿子不孝,让您受尽委屈,皇阿玛您睁开眼看看吧,逼弟逼迫母妃,这就是一向贤明的您选的新君?”母子二人抱头痛哭,齐珞缓缓的靠近胤禛,心中酸涩,难道历史的必然性太强?怎么就连这样安排还阻止不了灵前的闹剧?

    “皇上,他们是...是狗急跳墙。”胤禛眼里闪过及淡的笑意,他第一次听见齐珞说出如此的话,心中暖暖的,并没有觉得疼痛,嘲讽的看着那对做戏痛哭的母子。

    “皇上,臣弟有话要说。”八阿哥胤祀此时开口,胤禛并没有看他,而是盯着康熙的牌位,沉声道“说。”

    “皇阿玛虽将您过继到孝懿皇后名下,但德妃娘娘毕竟是您的生母...”胤祥此时插话道“八哥此话差异,皇阿玛可是明言,皇上是孝懿皇后亲生之子,生母之事休得再提。”

    胤祀愣了一下,尴尬的说道“是,十三弟说得也是,但德妃娘娘曾经抚养过皇上这总是实情吧,大清以孝治国,皇上,臣弟想为了您的英明,不妨册封德妃娘娘为...圣母皇太后,这也是有例可循的。”隶属八阿哥的朝臣也都纷纷出声应和,胤禛的身子站的更加笔挺,仿佛磐石一样僵硬,齐珞眼中透着浓浓的关心,想了半晌,后退一步,用胤禛的身子做抵挡,拉住了他背在身后的手,胤禛紧紧的攥住她仿若无骨的小手,冷静的看着这场闹剧。

    “大行皇帝遗诏。”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寂静下来,呆呆的不知所措,还有遗诏?凌柱起身从怀中掏出诏书,来到胤禛近前行礼之后,起身朗声说道“永和宫德妃接旨。”

    德妃止住泪水,心中害怕但却只能跪下接旨,凌柱展开遗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永和宫德妃出低贱,原为孝懿皇后女官,意外得幸,然其心思狡诈,品行不端,虽得以抚养朕之嫡子皇四子胤禛,却甚不尽心,甚失朕望,废除其妃位,降为贵人,交由宜妃辖制,皇十四即为德贵人之子,钦赐。”

    这道遗诏一出,可以说彻底震动了整个大殿,众人目瞪口呆,不知所措的看着瘫倒在地的德妃,齐珞暗自摇头,康熙,还真是会骂人,句句直插人心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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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七章 君临天下(五)

    乾清宫寂静一片,落针可闻,谁都没有想到康熙会留下一份有几分荒唐但细细琢磨又合情合理的遗诏,只是所有人都没想到康熙会如此心狠,这对于德妃,不,德贵人和十四阿哥来说实在是有很残忍无情,这恐怕是康熙对她的厌弃达到极致才会留下这份遗诏。

    齐珞心中对康熙升起一分的敬意,看着一脸不可置信备受打击的十四阿哥,康熙此举也希望他能认清形势,子以母贵,他恐怕一点希望都不会有,尤其是在康熙灵柩之前宣布遗诏,宗室亲贵满朝大臣又有哪个会再支持十四阿哥呢?

    至于德妃,齐珞也觉得很解气,她不是圣人,德妃一次次使得手段,她又怎么能忘记?德妃身子本就不好,如今在这道遗诏的打击之下,咳嗽吐血那还是轻的,脸色灰白,摊在地上,茫然的低咛“不会...皇上不会如此待我,一定不会的,你...”

    手指着凌柱带着几分病态的疯狂“你手持的是伪诏,你这个奸佞小人,竟然敢如此大胆放肆...”

    凌柱将诏书合好,嘲讽的说道“德贵人你还是领旨谢恩的好,这份遗诏用玉玺已然存档,甚至记录在大行皇帝的起居录中,而且加盖了先皇的私印,质疑遗诏可是罪加一等的重罪...”

    十四阿哥突然起身,从凌柱手中抢过诏书,展开后双目仿佛要滴血喷火一样,一字一句的看着,攥紧遗诏,冲到了康熙的灵柩面前,狠狠的拍着棺木,仿若杜鹃啼血,哀鸣“皇阿玛,您怎么能如此狠心?难道只有四哥才是您的儿子?在您眼中我...我老十四又算得上什么,您竟然如此折辱儿子,到底儿子做错了什么?皇阿玛,您为何不言语?儿子...儿子心有不甘...”

    一边猛拍着棺木一边不停的哭喊哭闹着,甚至用头碰触灵柩,一副委屈至极的样子,往常冲在最前面的九阿哥此时却没有声音,十阿哥在他身后拉住他的衣袖,压低声音道“九哥,大局已定,您也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您就是不为自己想,也要为宜妃娘娘想想?她虽然还有五哥,可...最疼爱的始终是您,又何必为旁人遥不可及的帝王宝座,费尽心血,白白的出头惹事?九哥,您还是好好的思量一下吧,我老十是实在不忍心见您往死路上走。”

    九阿哥长叹一口气,偷偷的抬头看了胤禛一眼,也不由的暗自琢磨,他还能不能回头?有心想要上前,却听见宜妃咳嗽的声音,自己额娘泪眼朦胧的哀求的神情,让他止住脚步。

    胤禛观察敏锐自然瞧出九阿哥的退却,紧抿着嘴唇,带着一丝期盼的目光站在高处盯着他此生最大的敌手八阿哥胤祀,看他会如何做?胤祀眨动着眼睛,身体仿若被钉住一样,纹丝不动,仿佛没有听见胤祯的哀号之声,胤禛面露一分的敬意,他倒真是沉得住气,同时暗生警觉,能审时度势,他还真不能忽视小瞧。

    齐珞想要抽回手,却被胤禛攥的更紧,低声喝止“别动,这样就好。”隐在他身后偷偷的撇嘴,但却真的不再移动,胤禛嘴角细不可闻的向上微翘。胤祥见胤祯闹的越发的不像话,上前两步揽住他的肩头,此时胤祯的嗓子已经干枯沙哑,额头红肿流血,流入眼中的鲜血更显得他狰狞疯狂,低声劝道“老十四,别闹了,你这样真的让德...让你额娘没脸了。”

    “你是哪个竟然敢管我的事儿?”胤祯猛然推开胤祥,嘲讽的开口“我倒忘了,你一向围着四哥转?怎么他没赏你点儿?你额娘生前连个名号都没有,这哪有你说话的余地?”

    胤祥倒退了几步,听见这话,心中酸涩不已,想到他的额娘虽然晋封敏妃,确实是死后才追封的,德妃此时也清醒过来,摇摇晃晃的起身,上前几步抱住胤祯,哀怨般的哭诉“老十四,额娘的儿子,是当额娘的没用,让你受尽委屈,空有统兵的壮志,倾国之才却被...被奸佞所误,你皇阿玛是...”

    胤祯猛拍着棺木,沙哑的喊道“皇阿玛,是哪个奸佞小人,儿子...儿子...”胤禛想要开口喝止,凌柱见朝臣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想到康熙晚年被他这些皇子逼迫的样子,落寞伤神,生恐祸起萧墙不得善终,甚至为了平衡朝政,明知吏治腐败也不敢出手整治,弄的百姓真是吃糠喝稀。憋了二十多年的火气,终于忍不住爆发出来。

    凌柱出人意料的上前两步,单膝跪在康熙灵柩之前,抬头望着康熙的牌位,沉声说道“皇上,你宠信伴驾二十载的致远公凌柱会说出您想说的,未尽之言,请您在天英灵慢走。”

    也不晓得是巧合,还是康熙真的英灵不散,灵柩前的火盆突然火光大盛,窜出火苗,不知从哪来的阴风吹动着招魂幡,发出沙沙的响声,种种异像弄得众人心中发紧,对于古代人来说,他们对灵魂有着极高的敬意,纷纷跪倒在地磕头不止。

    凌柱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看着脸色惨白身子又有些颤抖的十四阿哥,朗声开口道“十四爷,您是先皇的十四皇子,也算精通兵事。你怨恨先皇的偏心不给你施展本事的机会,可你想过没有,这些年你又做了什么?旁的不说,就言西北一战,争功妄言,甚至陷近卫军于死地,在疆场上,他们都是您的同袍,难道《秦风.无衣》你没听过?还是您觉得这些皇上会不知晓?”

    胤祯身子晃动,满脸羞愧不敢面对众人的探究,他没有想到凌柱会如此不留情面,恼怒的喝道“谁给你的胆子,一个奴才竟然敢来教训爷?”

    “是先皇。”凌柱并不退后,而是挺直了腰杆,无畏的盯着胤祯,直到他低头,才接着开口“在先皇晚年,凌柱常伴身边,见惯了先皇为你伤神伤心,十四爷,先皇曾经有言,‘若朕的老十四能放下争位之心,那大清兴许会多一员猛将’。你性子骄傲易怒,心胸狭隘,甚至有几分莽撞不计后果,大清需要的是稳定,黎民百姓需要的是安居乐业,这些你又哪一点能做到?先皇又怎么会将大清江山交到你手中,你从来就不曾在先皇的继位人选中。”

    胤祯两腿发软,眼里透着迷茫呆滞,凌柱觉得已然开口,也不再顾及了,当着众人把话说清楚,对雍正将来平稳朝局也是有好处的,转头看着三阿哥,见他眼里也难掩失落,沉声说道“三阿哥,先皇给您的评价是,性子随和,做事瞻前顾后,不够果决,不是为君之人。”

    “原来如此。”三阿哥深吸一口气,向凌柱拱手“多谢致远公。”

    “九阿哥善于理财,十阿哥莽撞而心细,您二位出身高贵,却连自立的勇气都没有,先皇又怎么能考虑你们?”凌柱看着胤祥,眼神里带着可惜,接着开口道“至于十三阿哥,先皇说您是性情中人,可为君者又怎么能意气用事,不懂的暗藏半分,遂您只能为贤王。”

    “为贤王此生足矣。”胤祥向凌柱拱手,身上透着洒脱不羁,他终于晓得输在何处,看向康熙的牌位,暗自盟誓会尽全力辅佐胤禛,使得江山稳定才不愧列祖列宗。

    “至于八阿哥...”凌柱此时也有几分犹豫,深吸了一口气,想了半晌才慢慢的开口“八爷,奴才只有一句话奉上,先皇曾经有言,‘八阿哥胤祀处处学朕,处处学的不像,朕虽待臣工宽和,但他却更比朕更宽和上两分,常此以往江山危矣,必会朝政混乱,三年之内恐怕乱民会揭竿而起’。”

    胤祀慢慢的低头,面露一分的苦笑,原来他输在了学康熙宽和之上?见他神情落寞,那句棋子,磨刀石之言,凌柱终究还是没有开口说出。

    “那四哥呢?难道他就因为是孝懿皇后嫡子?”胤祯此时开口问道,凌柱轻叹“难道遗诏还写的不够清楚吗?‘人品贵重,身肖朕躬’先皇曾言道‘四阿哥性子刚强而不可夺其志,心系天下,能补朕之不足,当为主政之人’。”

    说完此话,凌柱再次跪倒,朗声说道“先皇择新君,看得是皇子的品性,要的是江山稳固,万不会仅凭嫡子就立皇四子为君。”话音刚落,火盆的火焰再次猛然窜起,随即慢慢的熄灭,乾清宫里的朝臣宗室全都跪伏于地,齐声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齐珞的手被胤禛抓住,怎么也跪不下身,只能在他身后同享这份尊荣,也不由的感慨康熙可能真的是在天有灵吧,若不然又怎么会如此赶巧?胤禛低头看着跪地的众人,心中涌起几分唯我独尊的豪情,黑曜石般的双眸深幽闪动着坚定而执着的亮光,低声轻言“皇阿玛,儿子不会负你所望,必会开创盛世。”

    Ps这些才是我一直想写的,也是我对那个时代的感想,只是借着凌柱的口说出来而已,要是不同意的亲就请一笑而过吧。O(∩_∩)O哈哈~,亲们的留言我都有看,只是最近工作,码字,看球占用了太多的时间,所以无法一一回复,请亲们原谅,鞠躬感谢大家的支持。今日三更,这是第一更。

第五百二十八章 君临天下(六)

    凌柱这一番慷慨激扬的话讲下来,自知有几分冲动,暗自埋怨自个儿的多事,觉得齐珞有些冲动的性子,还真是遗传于他,有些事真的想忍也忍不住,在清朝当了二十多年的奴才,本来觉得自己的血性都已然磨没了,可万没想到他的血还是热的,如此不给众皇子面子,擅自妄言皇子,这些罪名他也真是担不起,心中涌起几分担忧,但却并不觉得后悔,也算对得起康熙的那分君臣之意吧。

    “皇上,奴才万死,请皇上恕罪。”凌柱摘下官帽放在身前,恭敬的额头请罪,那副诚信劲在旁人看来是以退为进,但是在胤禛眼里,却是他要借着此事削掉爵位,卸甲归田,尽享儿孙之乐。也明了康熙为何总是偏爱宠信他,忠心耿耿,进退得当,这样的人还真不容易寻得。

    齐珞难免有几分担忧,手心冒汗,胤禛眼中极快的闪过一丝的不悦,众人也都暗自揣测,凌柱是皇后之父,是晋封还是削爵?大清很少有后族如此显赫的,英武侯齐珏执掌近卫军,而致远公凌柱对护军营的影响可是给他们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

    胤禛沉吟了半晌,语气里透着几许的亲近“致远公何罪之有,你也只是说出先皇的遗言罢了。”

    “谢皇上厚爱,奴才愿...”觉察到胤禛的无奈,齐珞连忙向凌柱打眼色,凌柱止住了后面的话,缓慢的起身,不敢再说归隐之事,反正他心中已然定下心思,不会再在朝堂为官,胤禛也会明白,只是现在不是时候,虽然说了那么多,可这些皇子们,可不见得真的就放下心思,兴许他们出了乾清宫依然不服气的找雍正麻烦,等到康熙丧事办完再说吧。

    随着胤禛免除对凌柱的责罚,这场康熙灵柩前的冲突,终于落下帷幕,乾清宫内,又传来福晋贵妇们的哭声,以及众喇嘛的诵经之声。胤禛此时才松开齐珞的手,低头见到白皙柔软的小手上那红红的指痕,有几分的心疼,低声交代“朕已让人安排你入住永寿宫,内侍宫女朕命李德全挑选妥当,你放心用就是,这先交给你,朕要同大臣商议政事,若是...”

    胤禛眼里透出几许的寒光,向康熙的嫔妃宗室福晋警告的撇了一眼,继续说道“你是朕的皇后,她们若敢冒犯于你,尽管出手训斥也就是了。”

    “遵旨。”齐珞低头慢慢的说出这两个字,胤禛立马变了脸色,阴沉着看了她半晌,才慢慢的缓和神情,叹气领着大臣离去。齐珞抬眼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也有几许的茫然,虽然早有准备,可是从胤禛福晋到雍正的皇后,这中间的跨度,她一下子又怎么能适应过来?以前同胤禛的相处情形,恐怕还要再做调整改变。雍亲王福晋不好当,雍正的皇后恐怕会更难做。

    放下心思,齐珞重新跪放在首位的蒲团上,悲切的低声哭泣着,在这座紫禁城里,不,是在整个清朝,虽然她还尚未被册封为皇后,但除了胤禛,没有一人的权势尊荣能凌驾她之上,尤其是刚刚虽然旁人见不到具体的情形,但是当时齐珞确实是独自站立在胤禛身侧,就这份尊荣也会让众人小心翼翼,哪还敢真的得罪未来的皇后?

    茫然的德贵人跪在宜妃身后,众人毫无顾忌嘲讽奚落的轻言,更让她羞愧难当,巴不得晕厥过去,宜妃嘴角上翘,略带惋惜的低声道“德姐...不,德贵人,本宫劝你还是挺住的好,否则恐怕会引出更大的祸事,你为十四阿哥着想,可不见得他眼里还有你这额娘,皇上可是召见了八阿哥和十三阿哥,单单留下他,子以母贵这可是祖宗的规矩。”

    “噗”的一声,德贵人一口鲜血喷出,落在宜妃白色素袍上,红白相间格外的显眼,宜妃嫌弃的看了一眼,见众人暗自的打量,也不好发火,用帕子挡住嘴,低声喝道“德贵人,看来本宫要好好的教教你何为规矩体统了,本宫瞧着你恐怕都忘了吧,还真得从头学起才行。”

    德贵人心下凄然,尤其是见到胤祯仿佛没瞧见她的难处一样,已然兴不起一分的情绪,抬头看着康熙的灵柩,耳边响起他在世时那些话,尤其是那句‘德妃,你莫要后悔。’晃动着身子苦笑不已,原来最狠心的还是皇上,她真的那么罪无可赦吗?

    宜妃见她仿佛不妥当,也不敢再用言语讥讽,还要瞧瞧胤禛的意思才成。齐珞自然晓得德贵人如今的情形,也拿不准胤禛到底何意,不过有康熙的遗诏在,她也不得违背,只能悄声的安排宫女唤太医来诊治,齐珞反倒觉得她恐怕更想死吧,活着对她来说真的是太痛苦了,追求一生的太后宝座,竟然活生生的让她自己给断送了,在争斗了一生的宜妃身边,哪会落下好处?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四日,胤禛下旨命贝勒胤祀,胤祥,大学士马齐,尚书隆科多总理事务,同日晋封胤祀为廉亲王,胤祥为怡亲王,九阿哥,十六阿哥,以及十七阿哥皆为贝勒,让众人感到意外的是胤禛降十四阿哥恂郡王胤祯为贝勒,并改其名为胤禵,据传若不是大臣们苦劝,胤禛恐怕会以祖宗家法降他为贝子。

    接到圣旨之后,胤祯愤怒的冲进养心殿,被胤禛狠狠的责罚一顿,命令他闭门思过,在离宫之前,他同德贵人谈了大约两个时辰,期间摔杯子怒斥的声音不绝于耳,胤禵带着满身的怒火离开,留下了一句“是你耽误了儿子,若不是你,儿子哪会落到如今的地步?”

    德贵人病的越发的重了,胤禛此时却发话让太医尽全力救治她,齐珞心中泛起一分的悲凉,胤禛察觉她情绪低落,甚至神情中透着几许的躲闪,将她揽在怀中,低声的安抚着,齐珞放松身子,双手环住他的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不一会就疲倦的沉睡。

    胤禛将她安置在养心殿寝宫中,接过李德全递上来的药膏,在她的胳膊膝盖的淤青处涂抹着,等到一切安顿好,轻吻她的额头,低咛道“朕怎么会轻易的放过敢伤你之人?德贵人,朕同她早已断绝了情意,她只要活着,老十四就不会有事,这出戏朕还没有瞧够呢。”

    随后几日,胤禛为表对康熙的孝心,命以乾清宫东庑为倚庐,席地寝苫,齐珞劝说上两句要仔细身子,却总是被他挡回去,让她不要担心,胤禛这种一心求贤孝名声的行为,齐珞心中很不以为然,但也不好执意阻挡,暗自盘算,反正也没有几日,就随他的意好了。最终康熙的灵柩移到景陵,同时按照胤禛的旨意同孝懿皇后合葬。

    Ps这章少了一点,我实在是挺不住了,而且不想拖字数,所以就更这些吧,下一章君临天下应该就结尾了,雍正终于登基了,这几章我写的挺满意,呵呵,该交代的没有落下,至于我的故事最终的走向,不会转为宫斗文,而且我的故事是讲述齐珞的一生,再交代一句,齐珞没有那么长寿,她的寿命要比历史少很多,皇太后在我眼中那就是悲剧。若是觉得墨迹的亲,看到君临天下也就好了,其实对历史改变最多的还是在雍正朝。

第五百二十九章 君临天下(七)

    随着康熙安葬景陵,四皇子登基为帝再没有一分的疑惑,众人关注的目光更多的投向了功臣和后宫女人们的分封,这些反倒比登基大典惹人议论猜测,胤禛的女人虽然不多,齐珞的皇后名分也很稳当,但有救驾而亡的那拉氏,伺候胤禛最久的宋氏,更有生养弘时的李氏,众人暗自盘算下来,倒也有几分扑朔迷离。

    齐珞入住永寿宫之后,虽然心中不耐,也只能将整个皇宫管理起来,事情繁琐的让她身心俱疲,康熙留下的那些嫔妃贵人需要安置妥当,宫中的总管女官等等都要摸得清楚,而胤禛的女人们并不安分,虽然不见得明着挑事,但为了她们的名位,暗中可是没少较劲,一时之间倒真有几分风云变色。

    好不容易有个空闲,齐珞在永寿宫中闲逛,就有宫女来禀告,宋氏她们来请安,齐珞无奈的摇头,眼前恢宏的宫殿,觉得心情很是沉重压抑,秦嬷嬷眼里眼里露出心疼,轻声说道“娘娘,您若是疲倦,打发她们回去也就是了。”

    “可行吗?”齐珞面露苦笑,葱白的手指轻抚着金丝的手炉,轻叹一声“左右躲不过去,那就让她们有点事做,省得没事来烦我。”宋氏她们是不敢提前落座的,见到齐珞进来忙俯身行礼“叩请皇后娘娘金安。”

    解开深棕色鹤髦斗篷,宫女上前接过,齐珞扫了一眼众人,由于正在守孝之期,她们倒是很守规矩,梳妆打扮的很是素气,安坐在主位,将手中的鎏金暖炉放在檀木四角桌子上,啪的一声,让这些人眼中露出几许的惊慌,她们可是经历过乾清宫灵堂之事的人,齐珞的锋芒手段自然瞧得一清二楚。

    宋氏稳住心神,虽然心中不敢逆齐珞的意,可外面的传言,胤禛极有可能册封贵妃,舔舔发干的嘴唇,脸上挤出一分的笑意,关切般的开口“娘娘,您可得仔细身子,宫中诸事哪样能离得开您?皇上对先皇贤孝,还得您多劝着才成,臣妾等有心劝皇上,也...”

    “皇上忙于政务,本宫也已多日未见。”齐珞阻止宋氏的话,沉静的双眸里透着几许的不悦,“皇上执意为先皇守孝,怎会踏足内宫?”

    宋氏诚惶诚恐的请罪,众人眼里也难免露出一分的失望,齐珞的目光落在李氏身上,见她仿若往日一般沉稳,暗自感叹若是都像她一般那该多好,随即心中又涌起一分的嘲弄,在其位而谋其政,既然享受了皇后的尊荣,那后宫争宠的事情,又怎么能回避得了?

    紫英将青瓷鎏金边的茶盏递上,齐珞宽着茶叶,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宋氏,“还真是委屈你了,要照料有疯魔之症的李氏,还要照看武氏,咸福宫如何?可曾缺了什么?本宫自然不会亏待你。”

    “臣妾当不得娘娘所言,这只是仅守本分。”宋氏垂头敛去眼中的怨恨,咸福宫虽然不小,也是一宫主位,可是却离养心殿很远,尤其是还要照料李氏,若是亏待了她,岂不是给纯净慈善的齐珞借口?但想到弘时倒也来请过两次安,虽然见不到李氏,但是...宋氏眼里闪过一分的厉色,轻声说道“臣妾瞧着武格格身子渐好,她也想来向您请安。”

    “请安之事不急,让她先将养好身子再说。”耿氏在旁边又说了轻言几句趣事,倒也让气氛活跃上几分,只是众人虽然面上露出笑意,但眼里的算计沉思并不少,齐珞更是觉得厌烦倦怠,有心想要早早打发她们,开口说道“皇上最念旧情不过,虽忙于政事,但...总得用饭不是?本宫管理皇宫,很是费力,实在是有心无力,还要劳烦诸位多费些心思了。”

    “谨遵娘娘旨意。”宋氏等心中泛起一丝的火热,眉宇间也露出几分发自内心的笑意。齐珞放下茶盏,目光中透着警告,语气中透着几许的酸涩的说道“前阵子,我听皇上的意思,在册封名分时...”

    见她们都不由的伸长耳朵,脸上透着紧张,齐珞心中暗笑,缓缓的开口说道“兴许你们中哪一个得皇上抬举,晋贵妃之位,本宫管理皇宫十分吃力,还真需要一人从旁协助,就是不知晓,你们哪个有这福气了。”

    说完此话,齐珞的目光在她们身上移动着,最后目光落在富察氏身上,动动嘴唇想要开口,却终究只留下一声叹息,众人也在偷偷的打量齐珞神情的变化,这一切自然瞒不过去,看向富察氏的目光更是多了几分探究,宋氏搅动着帕子,难道她的还能再起?

    富察氏跪在齐珞面前,眼里隐隐透着一分的泪光,连忙说道“臣妾一心只想为皇上和皇后娘娘念经祈福,旁的事,臣妾不敢多想,也没那福分。”

    “快请起。”齐珞亲自将她搀扶起身,慈爱的拍拍她的手,感叹道“就是有你这份心,皇上才格外看重,本宫也知晓你是个安静本分的,又是出自正蓝旗,得晋贵妃之位也是使得。”

    富察氏连连摇头,泪珠沿着脸颊滚落,一副不敢妄想的样子。齐珞用帕子擦净她脸上的泪水,轻声安慰道“快收了眼泪,若真能事成也是喜事,这不也是你额娘的心愿?”

    富察氏脸色剧变,身子如寒风中的落叶不停的颤抖,嘴唇发白轻颤着说道“娘娘...臣妾...臣妾已然许久未...未见娘家之人,请...您明鉴。”

    齐珞扶住她的身子,淡然的开口“可怜天下父母心,你额娘只是盼着你好罢了,你莫要如此,此事还是要瞧皇上的意思。”再次看了一眼众人,接着说道“本宫不是捻酸之人,你们哪个被晋封本宫都只有欢喜,还是那句话,此事得皇上拿主意。”

    将该说的话说完,齐珞用帕子捂嘴,双眸有些迷蒙,众人自然明了纷纷行礼告退,见她们眼中暗藏心机,齐珞心下满意,册封妃嫔之事,还是让胤禛去烦好了,在众多如狼似虎的女人面前,不晓得他会有何反应。

    “娘娘,您这又是何必如此,皇上怎么会册封贵妃?”秦嬷嬷一脸的不赞同,齐珞浅笑着轻抚茶盏金边,乌黑的眼里透着一分算计“你不懂,封妃之事,只有让皇上瞧见了,才更好办。”

    虽然久历后宫之事,但秦嬷嬷着实弄不懂齐珞有些想法,想到胤禛对她那分独特的情意,怎么也不会吃亏。“

    “富察氏的娘家真的另有心思?”秦嬷嬷点头,齐珞垂下眼帘,拨动着手腕处的佛珠,那就没什么好内疚的了,希望富察氏能长进一些,让这出戏唱的更精彩。

    永寿宫很大也很奢华,正殿五间黄琉璃瓦歇山顶,外檐雕梁画柱,里面的铺陈摆设更是尽显尊荣,齐珞对此反倒觉得很压抑,想要重新的安排一下,但此时却容不得她有大动作,还是等着胤禛登基后在说。

    觉察有烛光闪动,躺在暖炕上的齐珞抬起手腕盖住了眼睛,慵懒的问道“什么时辰了?我再睡一会...”翻身面朝里,微皱着眉头,动动嘴唇想要再次沉睡,却听见胤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起来,不许再睡。”

    齐珞迷蒙中有些分不清,他不是很忙吗?已有几日没见了,怎么会出现?见再也没有声音,喃喃的低咛“兴许听差了。”

    胤禛更是脸发黑,抓住她露出在锦被之外的手臂,压住怒气低声喝道“给朕睁眼。”

    “皇上,真的是皇上?您怎么会来?”齐珞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甚至还揉了揉眼睛。

    “难道永寿宫,朕就来不得?”见胤禛神情不悦,齐珞怯生生的问道“皇上,您这是在生谁的气?”伸手将轻抚他紧皱的眉头,胤禛紧抿着嘴唇,心中虽然恼怒,但却不忍躲开她的碰触,“还有哪个能给朕气生?”

    “是我?”齐珞讪讪的收手,心中有一丝明了,但脸上却透着迷糊无辜,胤禛更是狠得牙痒痒,带着怒气重重的吻上她的唇瓣,齐珞觉得胸中发闷,嘴唇麻麻的带着一分的疼痛,想要挣脱开,却被用胤禛压住,甚至就连双臂都被他高过头顶束缚住。

    等到胤禛的唇离开,齐珞的朱唇已然红肿,急促的喘着粗气,眼里涌上淡淡的水雾,胤禛松开她的手腕,轻轻的擦拭她嘴角的银线,“皇上,您...这是...”

    “不许再让那些女人给朕送吃食。”听见此话,齐珞立马软了气势,底气不足的解释“我也是好意,怕您忙起来,不晓得用饭,担忧您的身子...”

    胤禛手指堵住了她的嘴唇,鹰隼透着一分的不忿“既然担心朕,你为何不送?偏偏让她们送来?”

    “我...我...”胤禛别过头,目光落在桌子上的烛台上,似有似无的说道“朕只用你准备的饭菜,其她人朕不会碰的。”齐珞脸上绽放出笑容,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耳边轻添一下耳骨“那从明个起,我给您送?”

    胤禛忍住心中的躁动,她还是不懂,歪在炕上,将齐珞揽在胸前“朕不会册封任何人为贵妃,不会让任何人分享朕给你的尊荣。”齐珞咬着嘴唇,应了一声,停顿了好久,胤禛才留恋的放手,起身整理龙袍离开永寿宫。

    Ps今天卡文得很,找不到方向,所以更的晚了一些,抱歉。

第五百三十章 君临天下(完)

    既然把话说开,齐珞就不会再让后宫的女人们去烦胤禛,站在一旁看热闹胤禛最多是黑脸,若是得寸进尺那绝没有好果子吃,所以她们来请安时,齐珞以胤禛政务繁忙,不得打扰为由停了她们往养心殿送吃食,见她们有些失望的神情,故作遗憾的叹气说道“皇上心中自然晓得你们的好意,只是最近忙着筹备登基大典,也无暇分心,你们不妨在旁的方面多用些心思,皇上昨日曾言,名分上的事,他还要仔细考虑衡量才好下旨,不过,总不会亏待你们就是。”

    “能伺候皇上,皇后娘娘已然是臣妾们的福气,哪还敢妄想其它,全凭皇上和娘娘恩典也就是了。”耿氏抢先恭敬的开口,齐珞淡然一笑,心中有几分明了,她也不见得是个没心思的,若不然也不会暗中筹划挑事,想要渔翁得利,那也得有那本事才行。

    “皇上一向喜欢忠厚守规矩之人,你这话必会合皇上心意。”齐珞目光柔和透着几分欣慰看了一眼耿氏,轻声说道“当初本宫就曾经说过,你是个有后福的,如今看来还真让本宫说准了,皇上可是对你送去的点心赞不绝口呢。”

    耿氏脸一红,心中紧张,偷偷的望了一眼宋氏等人,羞涩的轻言“臣妾只是偶然寻得...寻得的方子,想着皇上兴许会喜欢,才送到去了养心殿,娘娘若是喜欢,臣妾愿亲献上方子。”

    “那到不用,本宫一向不喜欢精致的点心。”耿氏听见此话更是发毛,觉得旁人的目光仿佛针一般扎到身上,额头上都已见汗,齐珞并不再看她,反而同富察氏谈论起佛经刺绣的琐事,众人在旁附和着,富察氏也恢复一些精神,不再那般木讷,眼里闪动着些许光亮,言谈间虽一如既往的恭敬,语调却透着几分的轻快。

    齐珞扫了一眼众人,在李氏身上停顿一瞬,随即移开,胤禛的心思她也能猜到几分,只是将一向本分稳重的她牵扯进来是否妥当?等到众人各怀心思的散去,齐珞接过秦嬷嬷递过来的单子,低头仔细的看了半晌,右手揉着眉宇,头靠在椅背之上,“已经安排妥当了?弘旻他们身边的宫女内侍可容不得一分的差错。”

    “娘娘安心,奴婢已然都甄别仔细,近身之人都是忠心可靠的。”齐珞看着秦嬷嬷再三的确定“真的没有问题?这宫中可是被宜妃等经营了许久,虽然现在她们已然迁宫静养,可我担忧...”

    秦嬷嬷嘴边露出安慰的笑意,上前两步压低声音道“您将宫中众人的心思都引到册封上,给阿哥们安排近侍的事,自然容易一些,更何况还有皇上,他对阿哥们可是看得更重更细心,您尽管放心。”

    齐珞眼里闪过尴尬,她如此做也是迫不得已,既然入主中宫,只能尽快的稳定后宫,宜妃她们其实也并不甘心,要是再加上胤禛的女人,那会更费劲,所以才会借着册封之事,让她们无暇顾及其它。不过,胤禛竟然同她有些默契,让她心中泛起甜蜜。

    养心殿内,胤禛面色阴沉,身上隐隐透着几分的厉色,盘坐在暖炕上,紫檀木的炕桌上放着厚厚的周折,以及笔墨纸砚等物,目光落在摊开的奏折上,廉亲王,怡亲王等人恭敬的站在一旁。

    “朕意已决,京城米贵,停进烧酒,御极大典从简。”胤禛拿起笔,在奏折上批复几句。

    胤祀敛去眼中的算计,开口劝说“臣弟知晓您心系天下,您可是皇考亲选的登帝位之人,理应得到蒙古王公,督抚以及天下百姓的朝拜,而且这可是施恩天下,让百姓沐浴皇恩之事,怎么一切从简?”

    “朕一向不在意施恩的名头,廉亲王不必再劝。”胤禛鹰隼看了胤祀一眼,手指敲着奏折,叹气道“督抚的忠心不在于这些虚名上,能为朕牧守好一方百姓,比进京朝贺更让朕欣慰。”

    见胤祀还欲开口,胤禛拿起一份奏折开口说道“诚亲王所呈,为避朕名讳,皇弟改为允字,朕之年号,圈定为雍正,你们看如何?”

    “臣弟没有异议,理应如此。”廉亲王低头回禀,允祀?压下心中的那分酸涩,胤禛见到此景,畅快不少,脸上也透着一分的笑意,又交代了几句,让众人退下,却单独留下了怡亲王。

    “皇上...“胤禛止住胤祥的话,叹气道“私下里唤朕四哥。”允祥眼中透出几许的感动,摇摇头说道“礼不可废。”

    胤禛心中无奈,吩咐李德全摆放椅子,示意他坐下,允祥落座之后,小心的轻声劝道“皇上,八哥虽有些心思,但总也是好意。”

    “好意?”胤禛眼里闪过愤恨,语气不善“这种好意朕还真当不起,他这是有意给朕难看,让朕知晓他在百官中的威望,看来致远公在皇阿玛灵前所言,他是转身就忘。”

    “八哥的才干俱佳,兴许过一阵他会想得通彻,若是能安心辅佐皇上,皇阿玛在天之灵也会含笑。”

    胤禛心中早就定下主意,也知晓允祥重情重义,不欲为难他,随口说了一句“但愿吧。”李德全提着食盒进来,“皇上,皇后娘娘使人送来的。”

    允祥能察觉到胤禛身上透出一分暖意,脸露渴望之色轻快的说道“臣弟也想尝尝皇后娘娘的手艺,不知皇上?”

    “一起用吧。”胤禛摆手,旁边的内侍将炕桌上的奏折等物收拾停当,李德全亲自将饭菜摆放好,递上象牙筷子,虽然菜色简单,但胤禛却胃口大开,一会功夫,桌上的饭菜用掉大半,允祥虽然也曾动筷,但又哪敢同胤禛抢?想到前几日,后宫之人送来精致的饭菜,胤禛碰也不碰,甚至还阴沉着脸,不由的暗自感叹,这差距真不是一点半点。

    用过饭后,允祥见胤禛心情很好,开口问道“皇后娘娘的册封,您是如何安排的?宫外可是有人在传...”

    “传什么?”胤禛放下茶盏,沉下脸再也不见刚刚的愉悦“是不是在说那拉氏的事?哪个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朕已知晓的一清二楚,看来朕虽让老十四闭门思过,但他还真是闲不住。”

    允祥也觉得很是头疼,轻声劝道“当初皇阿玛已然当她为皇上的嫡福晋,只是那拉福晋的册封,您还是要谨慎一些。”

    “这事朕心中有数,她是朕之元后,谁都阻挡不了朕。”胤禛一锤定音,允祥不再言语,眼中含着支持。随后,胤禛又同他谈起新政等公务,接近黄昏,才放他离开。

    胤禛批奏完折子,已然月上中天,活动一下僵硬的脖颈,从身上所配带的荷包里拿出那枚亲自所刻的印章,眼里透着柔和的光亮,等到封后大典时,印章一定会交由朕会亲自放在你手上。

    “李德全,传朕旨意,宜太妃命十四贝勒及那拉氏进宫为德太贵人恃疾。”李德全领旨,出去安排,胤禛将早已拟定好的诏书展开瞧了一遍,手指划过上面的名讳“朕一定给你安排一个盛大的封后大典,要让天下人知晓,你是朕的元后。”

    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二十日,胤禛御极大典就放在此日,天还没亮,齐珞就早早的赶到了养心殿,胤禛虽然已然起身,但见到她还是不由的楞了一下,齐珞眼里含笑,上前说道“皇上,让我伺候您更衣可好。”

    胤禛看了她半晌,微微点头,齐珞先将双手用温水洗净,然后亲自伺候他洗漱,拉着胤禛坐好,散开他脑后的辫子,接过宫女递上来的桃木梳子,将发辫重新编好,系上正黄的辨绳,胤禛透过面前的镜子,瞧见她的认真浅笑的模样,再也移不开目光。

    “皇上,好了。”齐珞示意胤禛起身,从旁边的宫女接过冬季朝服,并不让宫女从旁协助,而是独自一人帮胤禛穿戴,将紫貂的披领披挂好,用手擦拭一下额头上的汗,将饰红宝石衔东珠五颗,围珍珠二十,绦皆用明黄色的朝带环住他的腰系好,胤禛微合双眸,鼻尖缠绕着淡淡的梅香,伸手揽住她。

    “皇上,我还没弄好,别误了时辰。”齐珞挣脱开他的束缚,垫起脚尖,将108颗东珠穿成的朝珠挂在胤禛的脖子上,最后手捧顶三层,贯东珠各一;承以金龙四,饰东珠如其数;上衔大珍珠一颗的朝冠,缓缓的蹲身奉上。

    胤禛停顿一瞬,接过戴在头上,齐珞起身,后退两步看着面前即将君临天下的胤禛,身上隐隐透着执掌天下的气势,黝黑的鹰隼带有一分迫人低头的威势,真的好一副唯我独尊的帝王之相。

    见身前的人儿纯静的眼里难掩爱慕的神情,胤禛上前两步再次将她紧紧揽在怀里,齐珞身子仿佛被定住一般,不敢移动,有些遗憾的开口“真是好可惜,我瞧不见您御极天下的情形,那一定是最美好的时刻。”

    胤禛低头轻吻一下她的朱唇,留下了一句“等着朕。”快步离去,齐珞脸颊微红,手捂着嘴唇,回忆刚刚那一刻的温情,那分无法亲自见到雍正登基的遗憾,仿佛淡了不少。

    Ps君临天下终于写完了,散花庆祝,以后就将进入雍正时刻,波折有,也有冲突,甜蜜更是不可缺少,哈哈,要是觉得墨迹的亲,看完齐珞的册封大典后再弃文吧,我觉得我这个故事,不看那个情节可能有些遗憾,呵呵,争取写出来,不过为难的说一句,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壮观,汗,没什么信心。

第五百三十一章 登基大典

    虽然胤禛下旨登基大典一切从简,但盛大的场面,繁琐的规矩又怎么能简化?尤其是雍正皇帝的继位不像历史中那么疑虑重重,三份遗诏嫡子继位,再加上凌柱在康熙灵柩之前的辩驳,使得宗室亲贵满朝大臣,都心悦臣服,胤禛的冷面无情,这些人更是小心翼翼,丝毫不敢触犯胤禛的逆鳞。

    因此允禵虽然使劲手段,那拉府的推波助澜,关于谁是雍亲王嫡福晋的事,或者说胤禛为了得到致远公爵府的支持,就背信弃义,抛弃嫡妻的传言并没有如同他预料的那样引爆京城,茶肆酒楼的八卦闲言更多的集中在雍正皇帝想要施行的新政上和对有功之臣爵位的册封,议论最多的就是致远公凌柱,都拿不准,雍正皇帝会封爵到哪一步?毕竟他不仅有拥立之功,而且他是皇后的生父。凌柱一如既往的低调,绝不轻易出府,闲暇时陪着两个小孙女倒也自得其乐,只是有时眼里流露出对康熙的一分感怀。

    福晋贵妇们更多的在感叹齐珞的皇后命,还真是应了康熙那句天生福相,并暗自议论皇上会如何册封后宫女人的名分?也在暗自盘算下次选秀,自己的闺女能否得到皇上的看重?更多的将目光集中在三个皇子身上,尤其是弘旻,虽然有耳疾,但是嫡长子,若是争气,那极有可能得登帝位。

    天公作美,雍正登基大典之日,虽不是万里无云,但日朗风稀,严冬之日却透着几许的暖意,胤禛穿着皇帝朝服来到保和殿,先是礼部奏登极仪注,礼部尚书奏请胤禛继皇帝位,后自乾清宫正门乘御辇出,前面自有礼部的人恭敬的手捧玉宝,御辇的前后,大批侍卫随行,道路两边,宫女内侍垂首跪成一行。

    胤禛的手搭在御辇的鎏金雕着九龙的栏杆上,虽目不斜视,但心中极为畅快,慢慢的手掌成拳,额娘,您可曾见到皇阿玛?儿子今日将坐拥整个大清江山,儿子终于等到了这一日,冷静的眼里划过一丝的激动,侧头看了一眼手上的扳指,嘴角不由的上翘,那个贪睡的丫头,今日竟然会起身那么早,就为了亲自伺候他更衣梳洗?几许柔意涌上心头,觉得外面的寒风仿佛也温暖起来,低咛道“朕并不是天下独往来之人,她会永远在朕身边。”

    御辇行至太和殿将舆,胤禛走下御辇,在朝臣亲贵的注视下,面色沉稳,缓步登上丹陛,上设上陈设日晷、嘉量各一,铜龟、铜鹤各一对,铜鼎18座,踩着太和殿内两千七百一十八块大金砖,胤禛沉稳得走向皇帝的宝座。

    每走一步,以前的种种情形频频的在脑海中浮现,儿时在孝懿皇后身边时的愉悦天真,跟随废太子时的小心翼翼,同康熙相处时的胆战心惊,以及面对夺嫡对手时的步步为营,生恐稍不谨慎边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胤禛心中苦笑,只有面对那丫头的时候,才能放松下来,享受那片刻的柔情和安心,她虽然总是偏爱撒娇痴缠,可却让他没有后顾之忧,而且总是在关键的时候,瞧出旁人忽略的事情,全心的为他着想,甚至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能让他感到淡淡的幸福萦绕心间。

    敛住心神,胤禛登上太和殿中央的七层台阶的高台上,仔细的瞧着陈设在中央的髹金漆云龙纹宝座,在后方设有七扇雕有云龙纹的髹金漆大屏风,皇帝宝座的椅圈上共有13条金龙缠绕,其中最大的一条正龙昂首立于椅背的中央,在束腰的地方透雕双龙戏珠,满髹金漆。周围摆设象征太平有象的象驮宝瓶,象征君主贤明、群贤毕至的甪端,象征延年益寿的仙鹤。

    胤禛手按住胸前的朝珠,闭上双眼沉思一瞬,随即睁开双眸,这不是梦中,他终于走到了这里,猛然转身,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太和殿中间的众人,目光落在低头叩拜的允祀等人身上,慢慢的坐在了皇帝宝座上,手臂自然而然的放在宝座的扶手之上,君临天下的着实不错。

    由于正在丧期,并没有演奏乐曲,只是在午门鸣钟鼓,整个皇宫,不,是向整个天下表明,雍正皇帝已然登上帝位,主政天下。胤禛示意,鸣赞官鼓足中气,朝着大殿内的宗室亲贵,文武朝臣高呼“向皇上行三跪九叩大礼。”

    “起,跪,叩首。”在这些命令之下,众人恭敬的行礼叩拜,允祀跪拜叩首,悄然抬眼见到胤禛的安坐宝座之上,心中更是酸涩难忍,眼前有几许的迷蒙,成王败寇,如今他也只能俯首称臣,甘心吗?允祀暗自摇头,想到了凌柱所言,低垂下眼帘,嘴边露出一分苦涩的笑意,不学康熙的宽厚,凭他的出身,又怎么能笼络住朝臣?成也萧何败萧何,恐怕就是如此。

    允禵心中仿佛想要喷火,身子随着叩拜而怒气的轻颤,压住想要将胤禛拉下宝座的冲动,并不太服气的梗着脖子,哪怕他其实也明了,这已然成了定局,容不得丝毫的改变,紧要着牙根,暗自埋怨愤恨,康熙的偏心,为何他不是孝懿皇后之子,在他的心中始终不信凌柱所言,胤禛能登上帝位,完全是由于他是嫡子。

    允禵攥紧拳头,双目睁大,眼里的嫉妒更重,嫡子?贵人之子?仿佛两块石头一样重重的压在心上,众人的嘲讽,自己额娘的那分幽怨,以及那拉氏的委屈神情,他真的已然受够了。再也压制不住愤恨失落,猛然起身想要在大闹一场,允祥离他很近,忙死死的抓住允禵,压低声音道“十四弟,你万不可如此胡为,皇上的登基大典,你要是闹僵起来,那就是藐视皇威,后果不堪设想,你多为你...你额娘和十四弟妹她们着想,她们可全都指着你呢。”

    “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允禵想要推开允祥的拉扯,却发觉根本移动不了,低喝道“你放开我,十三哥我敬你有情有义,不要拦我。”

    允祥知晓此时真的不能放手,但拉扯之间自然引得旁人的注意,抬头看了一眼高坐于上的胤禛,想要寻求主意。胤禛自然瞧的明白,鹰隼中透着嘲弄阴鹜,拇指轻转扳指,对允禵此举暗恨于心,庄亲王世子离得也不远,上前两步抓住允禵的另一只胳膊,淡然中含着几许的警告“恂贝勒你累了,扶你下去歇息可好?”

    恂贝勒真的刺激到了允禵,“你...你竟敢如此无礼?”杨康抬手猛然打向允禵的脖颈,身为近卫军统领近身搏斗可是凌柱亲自传授的,力道适中足以让他昏厥,还不会留下任何的隐患,允祥忙扶住,见仿佛毫不在意的杨康,心声一分的敬佩,这果然是最简单最直接的法子,杨康眼里闪过笑意,带着几许的焦急唤道“恂贝勒果然昆仲情深,朝拜皇上登基竟会心悦诚服如此,当为我辈楷模。”

    允祥拼命忍住笑意,连连点头,说不出一句话来,周围众人皆为通透之人,自然迎合几句,见内侍将允禵搀扶离去,杨康向怡亲王拱手,退回原位。

    “你的胆子还真够大的,虽然他是贝勒,那也是先皇的皇子,你就不担忧他事后报复?”保泰在他耳边低言,杨康嘴角上翘,示意他不用担心,觉察到雍正的注视,抬头对视一眼,遂移开目光,低叹道“登基大典怎么能被他给搅合了?他若能及时明了,还是能是贝勒,若不然...皇上的性子你还不晓得?我现在最担忧的反倒是...”极低的声音吐出几个字“封后大典。”

    保泰怔住了,苦笑着摇头,“皇上应会安排好才对。”杨康低头敛去了眼中的神情,“你说的对,皇上的心思要比咱们更密更甚。”

    随后在众人的护送下,将诏书放在龙亭内,抬至天安门城楼上颁布,胤禛昭告天下,明年为雍正元年,随着三声辨响,雍正的登基大典落下帷幕。

    在一间不大的宫室中,铺陈摆设十分的简单,毫无华贵之处,由于是偏殿,显得更为阴暗一些。“外面是什么声音?咳咳,为何鸣钟鼓?”德贵人后背靠着半旧的垫子,眼里透着浑浊,旁边的正在喂汤药的那拉氏停住了执汤匙的手,眼中划过后悔,对面前的德贵人也诸多的抱怨,要不是她,自己早已然进了雍亲王府,凭着自己的心计,怎么也得一宫主位,怎么会落到如今只是贝勒格格的地步?

    “太贵人娘娘。”那拉氏放下汤碗,透着几许的嘲弄,将她的分位清楚的念了出来,德贵人脸色煞白,低喝道“大胆,你竟然敢如此无礼?”

    “你还当自个儿是永和宫的德妃娘娘吗?”那拉氏语气不善,她也瞧出允禵对生母诸多怨恨,所以胆子还真是大了起来,眼里闪动着锐利,不再像以前那样腼腆,“子以母贵,就是因为你,爷才会被降爵的,你就算当不成太后,当个太妃也好。”

    德贵人颤动的手指着那拉氏,动着发白的嘴唇说不出来话,那拉氏抬手将她的手指打掉,“你问外面是何声音?我告诉你...”上前两步凑近她,嘲笑道“是雍亲王御极大典,他就是大清的皇上了。”

    “不...”德贵人呆呆的吐出这个字,倒在暖炕上,悔恨的失声头哭“皇上...皇上...臣妾错了...臣妾知错了...他是臣妾的亲生之子...”

    “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呢?”那拉氏站在旁边,无动于衷一副看热闹的样子,低声的感叹道“太后娘娘?你根本就没有这命,放弃了登基为帝的长子,让爷陷入尴尬之地,这是不是就是报应呢。”

    德贵人的哭声更是凄惨悔恨,那拉氏仿佛听不到一般,端着汤药碗离去,看着庄严华贵的宫殿,眼中透出一分的渴望,恃疾?也是一个好机会。

    ps汗,今日又晚了,我查登基的资料去了,向各位亲抱歉,以后尽量调整之间早更。明日皇后册封大典,揭开封妃的谜团,还有就是死去的那拉氏,我觉得我还是挺狠的,亲妈呀,没法子,O(∩_∩)O哈哈~

第五百三十二章 爱憎分明

    随后胤禛又去天坛太庙,昭告天地祖宗,此后才返回皇宫,登基大典礼成。雍正皇帝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中,再次升座太和殿,居高临下的望着跪地的宗室大臣,独掌天下的威势隐隐的透将出来,沉声说道“平身。”众人再次磕头后,才规矩的起身,低头臣服的站立。

    “宣朕恩旨。”李德全应了一声,手捧圣旨上前两步,唰的一声展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得皇考遗命继皇帝位,常念昆仲之意,欲同兄弟共享尊荣,淳郡王允祐品性纯良,晋亲王位,允祹宽和知礼晋为履郡王,允禄贤孝晋封为意郡王,允礼良善晋封为果郡王,望众皇弟辅朕共理朝政,钦赐。”

    允祐等抢步上前跪地道“谢皇上恩典。”众人虽然面上不显,但心中很是惊诧,谁都没有想到一向有寡恩之名的胤禛会如此的大方,算上这次晋封旨意,康熙留下的成年皇子都大部分都已然有了爵位,倒也出乎之外,看向已然清醒面红耳赤的允禵,目光中更是带着几许的怜悯和嘲弄。

    在康熙晚年允禵不可谓不风光,风头不可一世,在众人眼中是继承大统的人选之一,没想到如今去只得贝勒爵位,对比胤禛对其他皇子的厚待,允禵更是显得可怜。

    胤禛恐怕觉得打击还不够,李德全再次展开圣喻“朕奉皇考遗训,朕兄弟之母,当加意相待。念怡亲王允祥生母,敏妃章佳氏品性贤淑,德容兼备,进晋封为敬敏皇贵妃,朕念十二阿哥允祹之母,多年侍奉皇考,甚为谨慎,久列嫔位,今晋封为妃。十五阿哥胤禑、十六阿哥允禄之母嫔,亦晋封为妃。再现在有曾生兄弟之母未经受封者,俱应封为贵人。固伦纯悫公主之母应封为嫔。内有一常在,年已七旬,亦应封为贵人。”

    “皇上圣明。”众人再次跪地高呼,允禵身子猛烈颤动,紧咬着嘴唇,口中有几分腥咸,双眸带着悲愤怒意的仰着头看着坐在龙椅上仿若古井无波的胤禛,努力的平复着,可还是压不住心中的怒火,抬脚想要上前,此时登基大典已过,杨康也不会再阻拦他,而是嘴角微翘,抗旨不遵,藐视皇威,允禵的贝勒爵位恐怕也难保。

    允祀见旁人都不动,只能自己亲自拉住允禵的袍袖角,胤禛起身向前两步,站在高高的台阶之上,双手被在身后,将扳指退下攥紧,眸光里透着几许的期待低沉着声音开口“允禵,你敢抗旨?”

    允禵抬眼看了胤禛半晌,拳头攥得咯咯直响,慢慢的垂下眼帘,缓缓的跪在太和殿的金砖之上,额头触地,断断续续的说道“臣...臣...臣弟不敢...皇上...皇上圣明仁德。”

    胤禛有些失望,暗自感叹允祀的多事,白白错过了机会,看着俯首的允禵,厉色一闪而逝,弘旻的耳疾他又怎么会忘?含着笑意说道“众卿平身。”

    “谢主隆恩。”允禵随着众人起身,微垂着头不再看任何人,也感觉不到众人的嘲讽,心如死灰。

    就当众人以为恩封结束之时,胤禛突然开口“致远公凌柱上前听封。”凌柱怔了一瞬,垂下眼帘,难道此次晋封还有他的份?恭敬的跪在地上,胤禛身上不复刚刚的阴冷,反倒洋溢着一分的暖意,眼中也带有更多的亲近之意,亲自加封“致远公凌柱忠肝义胆,为大清开疆拓土,品性中和,端良忠诚,开解皇考晚年寂寞,忠于皇考之遗命,对朕亦有回护之意,明辨是非,练兵有法,当为盖世良将,朕感念其忠勇,今晋封其为世袭罔替致远公爵。”

    世袭罔替?铁帽子公爵?大殿里的众人脑袋嗡的一声,加封凌柱他们早有预料,但却从没有想到会是世袭罔替,永不降爵,暗自猜测如不是三藩前车之鉴,凌柱得封王爵也不是不可能,再加上其嫡女位主中宫,嫡子英武侯统领近卫军,整个大清除了近支亲贵之外,哪家有这份荣耀?哪怕再淡然之人,也压制不住眼里的嫉妒羡慕之情,有些阴暗之人,更是腹议不已,盛极必衰,若是皇上起疑,那就是抄家灭族之祸。

    “谢皇上恩典。”凌柱郑重的叩首,心中泛起一分的惘然,世袭罔替?雍正皇帝倒真是大方,贪恋权位终是祸端,他已然尽最大的努力改变清朝末期的耻辱史,将来是何状况,那就要瞧齐珏和弘历如何了,有心再提卸甲归田之事,但猛然想到刚获封爵,便归隐,岂不是会让人议论?伤了胤禛的脸面总是不好,还是等到雍正元年再提,而且到时齐珏的兵权也要想法子淡化才是,凌柱暗自叹气,他只求家宅平安,女儿幸福,根本就不想要这个世袭罔替的致远公爵位。

    “起身。”胤禛并不知晓凌柱的心思,他只是想报答以前凌柱的回护提点,御史突然上前跪地后不待胤禛询问,就慷慨激扬的痛斥凌柱乃国之蛀虫,是奸佞之徒,这些老生常谈。

    “国之蛀虫若都如致远这般,那朕兴许会欣慰上几分。”胤禛盯着那名御史半晌,身上透出凛冽之气,高声说道“致远公一不亏空户部钱粮,二不纳官索贿,三不结党营私,更不骄横跋扈,反而待人有礼有节,谦虚谨慎,仅守君臣之道,他哪样称得上国之蛀虫?他统兵血染疆场之时你在何处?同罗刹国谈判,为朕平息叛乱时,你...你们这些御史言官又在何处?”

    胤禛指点着御史,面陈如水厉声说道“若你们能做到致远公一分,朕就收回此言,若是做不到?”停顿了一瞬,眼里阴鹜更重,接着说道“你妄议朕亲自册封的世袭罔替致远公,罪不可赦...”

    “皇上开恩。”凌柱率先开口,抬头望向胤禛,眼里含着几许的欣慰感动,心中明了雍正真的同康熙不同,以前自己担了众多的骂名,康熙也只是用赏赐补偿,才引得奸佞小人之名更盛,而雍正真的会下狠手,就是这样才更不能让他担着骂名,“皇上,今日是您御极之日,这点小事不值得一提。”

    “朕意已决,致远公你不用再劝。”胤禛知晓,只有重重的警示,才能让他们知晓什么人是碰不得的,“革其官职,其三族之人发配宁古塔为奴,遇赦不赦。”

    “若是再有人妄言致远公凌柱,就如此人。”大臣心惊不已,跪地高呼“臣等不敢。”胤禛此时扫了一眼众人,面色稍缓,“起来吧,你们要牢记得朕今日所言,退朝。”

    胤禛轻甩一下龙袍走出太和殿,留下了议论纷纷的众人。回到养心殿,胤禛在内侍的伺候下,换下了厚重的皇帝朝服朝官,换上正黄色九龙常服,觉得轻快不少,李德全递上来茶盏,胤禛抿了一口,轻添嘴唇,舒展开皱着的眉头,这茶水应不是宫女的手艺,虽有糟蹋贡品茶叶的嫌疑,但温热的茶水让他腹中涌起暖意,肯定的问道“皇后没有回永寿宫?”

    “回皇上,皇后娘娘在后殿安歇。”李德全又将几碟软软的糕点放在胤禛面前,胤禛捻起一块滚着黑芝麻的云糕放在嘴边,香甜之气扑鼻而来,她倒是细心,用完后,看了一眼御案上整齐的奏折,李德全开口解释道“皇上,这是奴才使人收拾的,皇后娘娘并没有...”

    “朕晓得她不会靠近御案一步,更不会对这些政事有兴致。”胤禛无奈的摇头,起身向后殿走去,齐珞此时正躺在暖炕上盖着绣着龙纹的黄色锦被酣睡着,胤禛坐在她身边,显然看见楠木桌子上的棋盘,上面布着残局,在枕边也放着半卷孤本,轻声问道“她睡了多久了?”

    “娘娘刚刚躺下,一直在等候皇上,只是实在是太过疲倦,奴婢才劝娘娘先歪一会。”秦嬷嬷想要上前唤醒齐珞,胤禛用眼神制止,向她摆手,秦嬷嬷退了出去,胤禛的手指轻抚她娇嫩的唇瓣,离去时那个轻吻还萦绕在他心间,忍不住低头再次轻啄两下,齐珞缓缓睁开水眼,环住面前胤禛的脖子,娇声说道“我可是信守承诺等皇上归来,只是刚刚...刚刚...”

    “做梦了?”胤禛见齐珞神情,心中明了“同朕说说,做的什么梦?朕瞧着你梦中含笑,你有没有梦到...”咽下了那句梦到朕,齐珞望进胤禛的眼中,见里面只单单映出她的影子,柔情似水的轻笑道“我有梦到皇上御极天下时的情景,真的有梦到众人跪在您面前,哪怕有人再不甘心,也得俯首叩拜,只能仰望坐在龙椅上的您。”

    觉察到胤禛慌神,齐珞焦急的解释“我仿佛真的亲临一般,真的见到了您君临天下的尊荣...”

    “朕信你。”胤禛低头嘴唇堵住了她的未尽之言,他怎么会不相信?扳指一直都在他的手上,从来不曾离身。

    Ps没有写到封后大典,下一章一定会写到,书评区里有跳舞兰的留言,大家可以去看看,那里面有封妃的前因后果,亲们若是觉得不妥,那就拍她好了,同我无关,我是被绕晕的一个。还有这一章我写出了胤禛的无情记仇以及他的爱憎分明,雍正同康熙虽然是父子,但是个性上完全不同,胤禛对宠爱信任之人,护到极致,我想到了历史上雍正批田文镜折子上的话,朕生平从不负人,人或负朕,上天默助,必获报复。顺便求粉红票,加更还是不加更,让我很踌躇呀。

第五百三十四章 皇后之路

    胤禛登基之后的封赏震动了整个京城,引得上至宗室百官,下至黎民百姓议论纷纷,茶楼酒肆整日里争辩不断,探究封赏恩旨中暗含之意,虽然意见不尽相同,但胤禛了对于兄弟和康熙后宫女人的大方,众人还是交口称赞的,但对允禵来说,却是只有耻辱羞愤,生母为贵人,他也仅仅得了贝勒爵位,就连允禄他们都及不上?允祥的生母更是追封为皇贵妃,这对他的打击很大,却不能抗旨,也找不出任何的反驳理由,胤禛有命令他闭门思过,气火攻心之下,允禵病倒了,而且十分的严重。

    此时的胤禛虽然忙于朝政,但对于允禵还是很关注的,又是派太医诊治又是赏赐药材等物件,一副关爱兄弟的架势,只是每次赏赐,允禵都得托着病体跪地谢恩,赏赐越多,被折腾的次数也就越多,失去帝位的痛苦,见胤禛手握江山,而他只能俯首称臣,这一切都折磨着允禵,他的病情也越发的沉重上几分。但在外人看来,雍正皇帝真是慈爱的长兄,使得他刻薄寡恩的名声弱上几分。

    “八哥,不能再让老十四如此了,您是不是去劝上一劝?这不是白白成就了他的好名声?”允禟一脸的不忿,咬牙切齿。

    “怎么劝?这事就得他自己想通才成,皇上站着理,用祖宗家法压下来,哪个敢出声?”允祀放下手中的折子,揉揉眉头,对于允禵的事,心中也很解气,以前仗着德妃,他可是很少瞧得起旁人。“九弟,你不觉得皇上仿佛...”眉头皱得更紧,带着些许的不确定“仿佛总觉得不应如此?”

    允禟也有些迷糊,想不通只能拍了一下脑袋,凑近允祀低声道“我听到个音信,宫里恃疾的那拉氏,最近仿佛有了些心思,总是到我额娘那请安,她恐怕也是个不安分的,八哥你看是不是帮她一把?”

    “她想走当初...”见允禟点头,仔细琢磨了半晌权衡轻重之后才开口说道“这事很难做到,如今的皇后可不是当初的静妃,才入主中宫多久,宫里已然梳理妥当,而且在容貌性子上也更胜一筹,更何况赝品怎能及得上真品?”

    允禟眼里透着几许的遗憾,叹气道“八哥说的也在理,不过,皇后的娘家可是世袭罔替的公爵府,还真同当初的静妃有几分相似。”眼里闪过继续的探究,轻声问道“你说,皇上就不会起疑?齐珏如今虽是近卫军副统领,可庄亲王病重,杨康恃疾,近卫军现如今可是他的天下?而护军营,我算瞧明白了,只要凌柱活着一日,统领护军营之人,威望决及不上他,皇上怎么能安心?”

    “凌柱?他是难得的聪明之人,最近他不是病了吗?太医也瞧不出什么来,就是说上了年岁,需要静养,这是谋划后路。”允祀语气里露出一分的激赏,叹气道“他还真应了皇上所言,仅守君臣之道,瞧着不拘小节,可是却心思细腻,齐珏的事,他也会安排好的,不会留下隐患,相较有些人的不知进退,他这份心意皇上会更看重。”

    “八哥说的是隆科多?他最近倒是意气风发,不止被封为一等公,吏部尚书,还兼着九门提督,前两日,皇上更是谕内阁,隆科多应称呼舅舅,嗣后启奏处书写‘舅舅隆科多。’这份恩宠更是让他不可一世,哼,我倒要瞧瞧他这个两面三刀之人会有何结果。”

    “九弟,你还是递话给宜太妃,让她当心那拉氏,省得被她牵扯进去,当初她选秀可能是朝着皇上去的,心机手段自然不小。而以皇上的性子,那拉氏的救驾之功,恐怕...唉,那拉氏真是可惜了,白白被亲族连累,已然失了元后的名分,这次要是再惹怒皇上?倒是又有一场波折。”

    允禟心中自然明了,若不然也不会主动提出来,他又何尝不知晓此事不能让自己额娘插手,面露气愤的说道“八哥,元后就真的这么落在她头上了?就这么听之任之?”

    “圣意已决,又有何法子可想?”允祀也有几分不情愿,眼中划过抱怨,低声感叹道“九弟,你还没敲出来,在皇阿玛的心中,四哥才是他真心疼爱的儿子,一切都给他安排的妥当,尚在人世时命她跪祖宗牌位,殡天前又当着众人的那声嫡福晋,皇阿玛还真是偏心。”

    允禟安慰的拍拍他的肩头,伤感的说道“难怪老十四想不通,同样是一母所出,就因为他被孝懿皇后亲自抚养过,就成了嫡子继位,换了我也很难想通。”

    外面热闹,宫中自然也消停不了,谁都晓得分封外臣之后,胤禛必然会分封内眷。随着凌柱被册封为世袭罔替的致远公爵,齐珞的皇后之位谁也撼动不了,甚至就连救驾而亡的那拉氏都被她生生的压了一头,她们又怎么会自讨苦吃同齐珞相争?反倒是妃嫔之位,让宋氏等人都想挣上一挣,哪怕不得帝宠,有着尊贵的名分,不仅能尽享尊荣,还能使得在深宫中的日子好过一些。

    胤禛的这些女人们无论身份高低,仿佛进入皇宫之后就突然鲜活了起来,再也不复雍亲王时的沉默,手段自然层出不穷,有些让齐珞瞧得目瞪口呆,对旁边的秦嬷嬷不停的感叹“真没想到,她们竟然有如此心机?当初怎么就没瞧出来?耿氏也还真不是简单之人,宋氏这次反倒闹个灰头土脸。”

    “娘娘,当初在潜邸,她们既不得宠又没有生养,也就不会花太多的心思,可如今却是不同,入住皇宫,这可是整个大清最尊贵之地,她们怎么会轻易的放弃?更何况她们还要为各自的娘家谋划一番,所以是必然的,您不用放在心上,只要能掌控全局,她们再挣也翻出天去,瞧着也就是了,不过,若是她们谁大胆敢起要不得的心思,娘娘,您万不可手软。”

    “秦嬷嬷,我心中有数的。”齐珞一改刚刚的悠闲,眼里闪过几分的锐利,为了弘旻他们,也不会放松,看戏可以,但要是过了格,她也绝不会退让,只是胤禛...齐珞觉得心仿佛被揪了一下,上翘的睫毛下垂,仿佛密不透风的小扇子一样,掩去眼底的那分失落,低声提醒自己“他是皇上了,是皇上,选秀,争宠,甚至还有...翻牌子,都会...”

    秦嬷嬷眼中划过心疼,虽不忍心但也只能提醒“娘娘,您可千万不能钻牛角尖,同皇上较劲儿,现在是皇上守着孝呢,等过了三月之后,兴许会唤人侍寝,倒时您还得用风印存档,您...您可千万要想开一些才好,不能为这事儿伤了自个儿的身子。”

    “用凤印?”齐珞空洞的目光落在秦嬷嬷身上,慢慢的反应过来,嘴边露出嘲讽的笑容“是了,我是皇后,嫔妃贵人承宠之后,得用凤印,真的好笨,怎么将此事忘记了?”手猛捶了一下脑袋,脸上的苦笑更浓上几分,以后想躲想装作不知晓都不可得了。

    “娘娘,娘娘。”秦嬷嬷忙上前抓住齐珞的手,眼中疼惜更甚,“皇上他心中是惦念娘娘您的,兴许还如同潜邸时...”

    齐珞抽回手,眼底划过几分的果决“你不用说了,这一切我都懂,我是不会给人留下把柄的,不会,哪怕...”哪怕心中再恶心,也会按规矩用印,更不会由于这种事让自己伤感伤情,齐珞起身双手轻怕脸颊,眼里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在波光流转之间,偶尔极快的闪出一分的哀愁,转动着手上的戒指,喃喃的轻言“还是不行吗?我兴许太高估自己了。”

    宫女进来禀告“娘娘,宜太妃身子有恙。”齐珞眨眨眼,眼里透着几许的疑惑“病了?谁来禀告说宜太妃病了的?”

    “是恂贝勒的格格,她亲自前来想要面见您,听她的语气,仿佛还有德太贵人之事,欲向您回禀。”

    “这宫中可真是越发的没有规矩了,恂贝勒的格格,也能毫无顾忌的跑到永寿宫来,她倒是真有些心思。”齐珞想了一下,叹气道“也难为她这份孝心,还是见见...”

    还没等说完,就听见外面内侍宫女内侍请安声“叩请皇上金安。”齐珞怔了一下,暗自感叹还真是赶巧,若不是知晓那拉氏没有那么大能耐,她几乎都怀疑这是她有意安排的了,想走董鄂妃之路?齐珞觉得她还真是有够天真的,雍正心怀天下严守规矩之人,怎么会是叛逆赌气的顺治?

    可齐珞还是忍不住想要瞧热闹,快步来到大殿门口,悄悄向外张望,胤禛身披油光水滑的貂皮斗篷,穿着明黄色的龙袍,头上的帽子中间镶了一块和田玉,腰间缠着镶着大颗东珠的腰带,见上面挂着绣着兰花草的荷包,齐珞心中泛起甜蜜,手指换过雕花的殿门,低声问道“您会怎么做?”

    Ps断到这没写到封后大典我知道不厚道,本来打算合成一章的,晚上还应该有一章,今天三更,汗,一会出去聚餐,父亲节呀,所以原谅我吧,我认为,胤禛的反应会很精彩。新建一个超级群72374289找人中,感谢瑶。

第五百三十四章 印章之谜

    那拉氏见到胤禛的心中暗喜,觉得这是老天相助。此时她外罩一件白狐狸领软玉石扣子的长垂于地的斗篷,身着月牙白裙摆处成褶皱滚绣着荷花的旗袍,俏面上露出一分的惊慌,一分的腼腆,最多的是几分的羞涩,乌黑晶亮的眼中闪过几许的委屈幽怨,脸颊微微泛红,紧咬着朱唇,葱白玉指不安的搅动着绣着梅花的帕子,见胤禛走进,逆着冬日暖阳,盈盈下拜,倒是更显得她娇媚柔软上几分,那拉氏娇躯轻颤,仿佛不能承受胤禛的打量,语气里带着些许的不安以及一分的柔情,轻启朱唇“奴婢给皇上请安。”

    胤禛远远的就见到永寿宫的殿门之外站立的女子,缓步走进,见到她的面容,在衣袖中左手的拇指不由控制的摩擦着扳指,鹰隼中划过嘲讽,抬眼见殿门里面隐隐透出紫色的钻石亮光,眼中的嘲讽尽去,紧抿着薄唇,心中升起一丝的恼怒,身上更是透出浓重的阴冷之气,并没有看蹲身请安的那拉氏,目光落在那抹绚丽耀眼的紫色亮光上,她哪怕是不信不懂,也要好好的整治一番。

    见胤禛仿佛没有瞧见她一样,那拉氏心一凉,有几分想要退却之意,胤禛却在此时淡淡的开口“谁准你来永寿宫的?”那拉氏咬咬牙,微微抬头,水盈盈的眼眸中透着一分的期许,忧心冲冲的说道“回皇上的话,德太贵人病重,奴婢瞧着仿佛不妥,心急如焚之下,就想回禀给娘娘知晓,皇上,德太贵人在昏迷中还...”眼角处滚落了几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在娇嫩的脸颊上留下泪痕,那拉氏泪眼朦胧中透着一分的怜意,在忧心匆匆中流露出对胤禛的敬意,仿佛他就是神一样。

    由于齐珞站的角度,自然将她的脸上眼里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暗自竖起大拇指,难怪以她仅是清秀的容貌能同年氏平分秋色,真是绝好的演员,这应该是菟丝花的另一种境界吧,齐珞将目光落在抬头看着暖阳的胤禛身上,那拉氏只是以常理推断,她哪会了解内敛隐忍的雍正皇帝?哪会知晓德妃带给他的一次次的伤痕?

    齐珞将左手放在大殿门上,洒进来的日光落在无名指上的紫色钻戒上,二人之间只隔着一扇门,可齐珞知晓,他们之间的分歧争议不只隔着这扇门,那拉氏喋喋不休的说着德太贵人昏迷时的梦话,其中大部分都是对胤禛的想念,胤禛面上虽然一如既往的平静,但是齐珞却知晓,他的伤疤又被人揭开一次,再也没有看戏的心情,齐珞右手捂着嘴唇,眼里隐隐透着泪光,见冬日暖阳之下胤禛孤傲的身影,忘记了刚刚同秦嬷嬷所言,侍寝掀牌子,这些都不会在她的脑海中出现,只余下他对自己的疼宠放纵,以及那分情丝缠绕心间。

    放下手,齐珞快步冲了出去,几步来到胤禛身边,仰着头望进他的眼中,察觉到里面的欣慰惊喜,白净无暇的脸上扬起甜美的微笑,抓住他披风轻声说道“我...我会信守诺言...”

    胤禛鹰隼透着点点的喜悦,见齐珞眼中的柔情仿佛钻石一般闪耀跳动着,如同千丝万缕的银线一样将他紧紧的缠绕住,寒风吹过,由于她猛然冲了出来,身上的衣服很是单薄,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齐珞的双手轻搓着放在嘴边,朱唇吐出热气带起几许的白雾。

    此时一件厚重貂皮披风披在她的肩上,胤禛眼里透着疼惜将宝石扣子系好,甚至将她的双手握紧,却皱着眉头轻责“朕要一时看不到,你就不仔细。”齐珞撇撇嘴,不满的嘟囔道“我不是赶着来迎接您吗?若不然...我...”

    胤禛见她已有所指,既不言语也没有看跪在冰冷地砖上的那拉氏,同齐珞双手交握向永寿宫里走去,长长的披风在地面上拖出一道痕迹,那拉氏将刚刚的一切瞧的一清二楚,甚至揣摩心思的她,自然将胤禛眼中在疼宠之下隐含的情意察觉到,齐珞不仅有高高在上的尊荣,而且还有天下至尊的疼宠怜爱,嫉妒充满了心间,仿若无知觉的轻唤“皇上,您可曾还记得同您结发相伴的姑姑?她才是您的...”

    胤禛连脚步都没有停留,留下了一句冰冷的话语“朕之元后只有皇后一人。”那拉氏听后有些不可置信,虽然她也听说过一些传言,但是却从来不敢相信那些话,捂着嘴唇哭泣着喊道“不...不...皇上...”

    秦嬷嬷在旁一手捂住了她的嘴,不让她再发出任何的声音,胤禛此时才停下脚步回头轻蔑的看了一眼那拉氏,平淡至极的开口“你很想念她?”随即示意秦嬷嬷放开她,那拉氏有几分不知所措,眼中含泪空洞无神的抬头看着胤禛。

    “难得你有这份心意,朕成全你,回去等恩旨吧。”胤禛眼里划过一丝亮光,嘴唇上扬,那拉氏虽然及不上她的一根发丝,但朕怎么会容忍精心打造的赝品出现?那拉氏觉得仿佛同预想的不同,瘫坐在地上,秦嬷嬷摇头轻笑,示意旁边的宫娥搀扶起她,开口说道“既然皇上有命,你就回去好生伺候德太贵人吧,永寿宫可不是以你的身份就能擅闯的。”

    进了后殿,齐珞解开披风口,觉得貂毛十分的顺滑,忍不住在脸上轻蹭两下,想要感受一下茸茸的触感,嗅到胤禛身上的味道,颊间涌起一抹的绯红,有几许慌张的将披风放到一旁,不敢再瞧眼里明显含笑的胤禛。

    “我只是...只是看着这毛皮不错。”齐珞低头有些慌张的解释,“是不错,朕也挺喜欢。”齐珞头垂的更低了,盯着自己的脚尖。

    胤禛将齐珞拉到身边,想了一下,还是让她背对着坐在自己的腿上,紧扣着她的腰肢,暗自感叹还是这样舒服,低声说道“朕已然拟好册封妃嫔的诏书,就如朕所言,不会册封贵妃。”

    “李德全。”胤禛轻唤一声,见他低头走了进来,齐珞想要起身,却被胤禛紧紧的勒住,李德全头都不敢抬,恭敬的将诏书奉上,转身脚下生风一样快步离开,齐珞手持着诏书,并没有打开,而是看着李德全的背影轻笑出声“真是难为他了,竟没有想到他的脚步如此轻快。”

    “不看吗?”齐珞回神,低头看看手中合着的诏书,随手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信任的向胤禛怀里靠去,缓缓的合上眼睛,“我相信您。”

    胤禛将腰间的荷包解下来亲自放在了她的手中,此时齐珞睁开眼睛,心中有一分迷茫,难道他不喜欢?不,随即否定,不会如此,觉得荷包里面仿佛有硬硬的圆柱形的东西,忍不住好奇打开将荷包里的东西倒了出来,一枚小巧的珍贵和田玉的印章落在手心。

    回头见胤禛目光落在旁处,脸上竟然有丝不自然的红晕,齐珞揉揉眼睛,怀疑是不是看错了,难道这个印章有什么?拿在手中仔细的端详起来,除了用料珍贵一些,旁的也没瞧出有何不同,等到看到上面的字体时,难道这是他亲自刻的?三个小字,齐珞觉得有分模糊不清,不是眼睛看不见,而是不敢相信?

    右手有几分轻颤,将印章印在左手手心处,眼里唰的一下涌出,嘴唇发木发麻,有些哆嗦,呜咽中带着感动“...禛...惜...惜...珞。”左手攥成拳头,放在胸前,闭上眼睛抽动着小鼻子,微微张着嘴唇“禛惜珞,禛惜珞。”

    胤禛在她的耳边同样低咛两句“禛惜珞,禛惜珞。”

    “为何?为何?您为何待我如此?我...我不是一个好女人,善妒,小心眼,也不很善良,爱华服美食,甚至爱耍些小手段,心计虽不深,但也不肯吃亏,我...我...我真的不是一个纯净出尘晶莹剔透的女人。”

    “朕晓得,朕知晓你的性子。”胤禛轻拍她的后背,低声安慰“齐珞,你只要记住,你是朕...是放在朕...胤禛心中..心中的女子即可,其它的不用多想,朕不会再让你受委屈。”

    齐珞靠近胤禛的肩头,低声哭泣着,胤禛只是轻抚她的肩头,齐珞抓住他的衣襟“您...它应该刻好许久了,为何今日才送给我?”

    胤禛打横抱着齐珞起身,向暖炕走去,低头看着乖巧的靠在怀中的人儿,坚定的说道“只有登上帝位,朕才能做到,只有此时,才没有任何人敢逼朕。”

    翌日雍正的恩旨降到了入宫恃疾的那拉氏身上,随同圣旨一同到来的还有三尺白绫,毒酒,那拉氏呆呆的看着托盘了装的物件,浑身发软,耳边回响着雍正的旨意“恂贝勒贝勒格格感念那拉氏善待之情,担忧那拉氏无人供奉,恳请甘愿殉葬,以全姑侄之意,朕感念其诚,决意成全,晋封其为恂贝勒侧福晋。”

    Ps我不多说了,很是羞愧,不过今日我三更,也算厚道吧,上一个章节又算错了,抱歉,还有就是新建了一个高级群,72374289,现在找人中。

第五百三十五章 封妃诏书

    恂贝勒侧福晋那拉氏的殉葬,在京城掀不起一滴的水花,众人只是在背后面带诡异的感叹一声她的是诚孝以及对恂贝勒允祯涌起一分的同情之心,明眼人都能瞧着来,那拉氏的自请殉葬并不简单,传言说她心怀叵测独闯永寿宫,甚至还有带着一点桃色的传言,但很快就被胤禛的一道训斥那拉府的圣旨压了下去,众人才恍然大悟,原来那拉氏是去求情的,可是却冲撞皇后,也难怪会自请殉葬了,这样还能留下一分的体面。

    进入雍正元年正月,雍正经过近两个月的筹谋,已然让允祀的在朝臣中的影响力下降不少,并下了十一道圣喻,训喻督抚,提督一下文武诸官,开始慢慢的将皇帝的权威扩散至整个大清,逐步的消弭允祀等人在各地的势力,甚至禁止上三旗大臣、侍卫、官员等在诸王门下行走,嗣后如有私相行走之人,一经查出,即行参革,允祀等人虽然心中不忿,却也只能遵旨,谁让坐在皇帝宝座上的不是自己呢?

    养心殿西暖阁内,跪在地上的庄亲王世子杨康磕头“奴才多谢皇上恩典,只是...只是奴才曾许诺过她人福晋之位,虽然她已然...已然故去,但奴才此生不会再娶福晋。”

    胤禛将茶盏重重的放在御案之上,冷冽的目光落在杨康身上,带着几许嘲讽的说道“朕还真没瞧出你如此情深?”杨康低垂着头,肩头抖动一下,胤禛缓和了语气“杨康,你也是孝子,难道就不为庄亲王着想?冲喜过后,兴许他的病体就会好上几许。”

    “皇上,奴才此生必不会娶嫡福晋,请您恕罪。”胤禛拍了一下御案,心中恼火不已,低沉的开口“朕不晓得你想些什么?不娶嫡福晋就是情深意重信守承诺?你可不要忘了庄亲王府世子的侧福晋和格格并不少,你同样花名在外,既然如此娶一个嫡福晋也没差,也好让庄亲王府有个正经的女主子。”

    “多娶嫡福晋也没差?那...”杨康抬头看着胤禛,轻声说道“少娶嫡福晋同样没差,请皇上成全奴才的许下的诺言。”

    胤禛紧抿着嘴唇,眼里透出懊恼般的气愤,手指虚点着杨康“你给朕继续在庄亲王府恃疾,何时想明白了,何时再来...算了,朕瞧着你也想不通,无诏不许入宫。”

    “奴才遵旨。”杨康一脸的平静,磕头后躬着身子向外退去,胤禛瞧见后更是怒上一分,脸色也更加阴沉,想到护军营,还是得交给他才安心,摊开圣旨,平复了许久才提笔书写,墨迹见干之后,看都不看一眼,合上圣旨扔给李德全“去庄亲王府传旨。”李德全低头隐去笑意,招呼内侍上前,将圣旨递了上去。

    “皇上,庄亲王世子忠诚可信,”胤禛摇头轻叹,提笔的手停顿一下,轻言道“朕还不知晓他的用意?只是...他那是妄想。”随即沉下心思,专心的批奏折子。

    杨康骑在马上,想到刚刚胤禛的神情,有几分好笑更多了几许的惆怅,攥紧缰绳,打马扬鞭向庄亲王府飞驰而去,呼啸的寒风中仿佛传来的了那声呼唤,寒冬腊月他初醒之时,小小的身影恐怕就落入他的眼中,随后几次相遇,她的轻语浅言解开他的心结,这些又怎么能轻易的忘掉?

    “世子爷,您可算回来了,裕亲王在王府等您半晌了。”在王府门前,杨康勒住缰绳,听见此话,翻身下马,脚步沉稳的向里面走去,保泰见杨康无恙,才长舒了一口气,上前狠狠的捶着他的肩头“平安无事就好,就怕你的脾气惹到了皇上。”

    “你多心了,我怎么会不知晓轻重?”他们落座之后,随从端上茶盏,然后退去,见保泰一副想要探究的样子,杨康率先开口“不用担心,皇上是明君,心怀天下,怎么会为娶福晋的事怪罪于我?”

    “你真的...”保泰也说不下去,闷闷的喝着茶水。“何为真?何为假?君臣之道里面可是有许多说法,我...”杨康低头宽着茶叶,自嘲的笑笑“痴情种子?我不是,保泰...我不是。”

    保泰张张嘴,不知晓该说什么,沉默半晌之后才闷闷的说道“咱们都不是。”外面随从回禀“世子爷,皇上有旨意。”杨康放下茶盏,眼底划过亮光,心中越发笃定,来到外面摆好香案,跪地领旨后命王府的管家送走了内侍。

    杨康攥紧圣旨,雍正命他兼任护军营统领,保泰恭贺了两句,杨康心中也有几分的喜悦,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谁都想建功立业,手掌权柄,他明了现在虽然还是近卫军统领,但却无力同锋芒毕露的齐珏相争,不是由于他们之间的关系,而是在锐气和用兵之法上,他根本无力相争,但若当空筒子世子也并不甘心,能得护军营统领,那也是好的。

    再次落座之后,见保泰真诚的祝贺,杨康突然发觉自己还真是有几分小人之心,微皱着眉头轻声问道“皇上如今还没下封后诏书,难道有何变故不成?”

    “先皇和皇上的心意谁不知晓,你安心等着也这就是了。”保泰眼里露出一分的惆怅,随即干笑两声“宗室亲贵这边,是没有人敢反对的,她的元后位置无人敢提出质疑。”如今的保泰已然完全掌控住了宗人府,所以说话十分的硬气,简亲王已然被完全的架空,谁也不会再听他的。

    过了几日雍正将早就拟定好的封后封妃诏书,郑重的交给礼部尚书,随即内务府开始承制,并挑选吉日通告诸司做各项准备,由于雍正不封皇贵妃和贵妃,所以倒是让礼部轻松不少,礼部会同工部制册宝,送内阁制册文宝文。等一切安排妥当,礼部尚书将皇后的金册金宝,皇妃的金册金印,以及嫔的金册交成给胤禛,随即禀告挑选封后大典的吉日。

    胤禛开口询问了一些具体事宜,甚至有些事无巨细的琐事都一一吩咐,礼部尚书一边点头一边记在心中,胤禛最后厉声道“封后大典要隆重,若是出了岔子,朕饶不了你。”

    “奴才遵旨。”礼部尚书跪地叩首,躬身退了出去,擦掉额上的汗,皇后得宠真真不是虚言,本来庄重的封后大典如今看来更多了几分尊贵,只是在他的心中有几分疑惑,皇上不是提倡节俭吗?怎么到封后大典上就...礼部尚书身上打了一个哆嗦,喃喃的重复两句“遵旨办事总是没错的。”

    在胤禛的本意里,虽然想给她最好的,可也不想弄的太过华贵,只是...轻抚金册,胤禛只要想到那日齐珏主动递牌子入宫请见时的情形,就觉得那个小子要好好的教训一番才成,罚跪他根本就不在乎。齐珏的话语回响耳边‘皇上,封后大典可是姐姐一辈子大事,奴才记得当初姐姐成亲时就很隆重,姐姐一身皇子福晋礼服,是那么出挑,奴才觉得皇后的朝服会更出色。’

    胤禛合好金册,想到了她教育弘历时的笑言,银子他也并不缺,他坚信大清的国库越来越充足。

    “她们在向皇后请安?”胤禛看看时辰,李德全低声道“是,娘娘们此刻应该在永寿宫。”

    “将妃嫔的金册金印送去永寿宫,命礼部侍郎持节宣朕旨意。”李德全招呼几名内侍,同礼部侍郎,捧着金册向永寿宫走去。

    宋氏她们正附和着齐珞闲谈着,秦嬷嬷来到齐珞身边,用在场所有人都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娘娘,封妃诏书到了。”众人听后压抑不住火热般的期盼,但却也有几分尴尬神伤,封妃诏书竟然下达到永寿宫?齐珞却微皱着眉,心中并不满意,想要让她们各自归去,秦嬷嬷压低声音道“娘娘,这是皇上的旨意,若不然也不会单单挑这个时辰。”

    “让他们进来吧。”齐珞有些许的无奈,当着自己的面册封雍正的小老婆?礼部侍郎低头走进磕头行礼“奴才叩请娘娘金安。”

    齐珞淡然的开口“免礼。”侍郎起身之后,目不斜视,沉声道“奴才奉皇上旨意,宣读封妃诏书。”齐珞点点头,起身想要站在一旁,侍郎忙说道“皇后娘娘,您位于主位就好。”

    齐珞停住身形,站在主位上,宋氏等人跪于身前,侍郎上前两步,离齐珞只有两步的距离,展开册封诏书“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念皇后之德...朕册封侧福晋富察氏为恭妃,赐金册金印。册封格格李氏为平妃,赐金册金印,望尔等二人上察朕意,恭顺辅助皇后,钦赐。”

    “谢皇上恩典,谢皇后娘娘的恩典。”富察氏和李氏双手高举过头,接过了金册金印,她们的册文除了姓氏之外都是一样的。众人对于李氏竟然从格格位居平妃之位疑惑不已,宋氏更是脸色煞白,眼中有几分慌张和不知所措。

    侍郎再次展开诏书诵读“...册封侧福晋宋氏为懋嫔,册封格格耿氏为裕嫔,册封侧福晋李氏为嫔,因其身子有恙,遂不上封号,尔等三人皆赐金印。“

    谢恩过后了,齐珞都能察觉到宋氏和耿氏的失落,暗自摇头叹气,真所谓希望越大失望就越大,从云端跌落的滋味并不好受。最后的圣旨由李德全宣读“...封格格安氏为贵人,格格张氏为贵人,册封格格郭氏为常在,格格武氏为常在,其余诸人皆为答应,钦赐。”

    宣读完毕后,礼部侍郎同李德全齐珞行礼告退,齐珞笑着开口“今日是你们的喜事,本宫也不留你们了,大家散了吧。”富察氏等各怀心思的散去,平妃李氏抬眼看了一眼端庄的齐珞,心底那分火热散去,恭敬的轻展笑颜,才离开,她知晓得以晋封妃位的缘由,虽然欣喜,但此后确得更加谨慎小心。

    Ps封妃终于结束,下一章一定是封后大典,话说我已经将历史提前了,正史上应该在雍正元年十二月,还有那些册文,我也有找到,呵呵,只是浪费了没用上。

第五百三十六章 封后大典(上)

    等到众人散去,永寿宫里重新恢复了平静,齐珞身边的宫女内侍脸上都露着几分压制不住的喜悦,在永寿宫颁布册封的诏书,这就是向天下表明,皇后不止地位巩固,而且帝宠极高。就连老成的喜怒不形于色的秦嬷嬷眼角眉梢都透出了笑意,舒展着眉头,安心的说道“娘娘,皇上的册封诏书以及妃嫔的封号,可是很有考量的,皇上一准想了许久,恭妃娘娘,平妃娘娘,果然是好封号。”

    见齐珞并没有任何喜悦之情,眸光里甚至流露出几分的倦怠以及一丝的哀怨,秦嬷嬷忙关切的问“娘娘,身子不舒坦?”

    “没事,头有些晕沉沉的,许是昨夜睡的不好。”齐珞揉着额头,见已近午时,轻声吩咐“皇上最近忙于政务,吃食更要准备妥当,不得马虎。”

    “请娘娘安心,一准出不了岔子。”齐珞点头,有几分烦躁,也没有胃口用膳,刚刚封妃一幕不停的在眼前会闪,恭妃的面似平静,平妃的惊喜焦虑,懋嫔,裕嫔的失望妒恨,这一切都呈现在自己眼前。她并不觉得荣耀,反而很是有些神伤,缓步走向后殿,由于齐珞畏寒,所以火龙还是燃着,扑面而来的热气,四周温馨舒适的铺陈,让齐珞心情放松上几分,扑面而来的热气,使得她困意上涌,在宫女的伺候下,换上藕色的睡袍,躺在红绸褥子之上,盖着明黄色绣着展翅欲飞凤凰的薄被,合上眼睛,秦嬷嬷等悄声退去,留下四名宫女在寝殿之外守候。

    秦嬷嬷唤过紫英,继续教导她宫中的规矩和礼法等事情,甚至会将一些秘闻悄声的讲给紫英听,紫英牢牢的记在心中,最后秦嬷嬷叹道“你要记得,后宫的诸事更繁琐,更是要小心谨慎,容不得一分的差错,否则会危及主子。”紫英点头,进了宫才发觉她真的有好多要学的,“你既然想一直跟着娘娘,那就好好琢磨我交给你的那些,凡事多留个心眼,省得娘娘被人算计了去。”

    齐珞本来十分困倦,可躺在炕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胤禛想给她尊荣她不是不知晓,也不是非要天下无妃的地步,那根本不现实,拿也不是雍正皇帝所为,只是在她面前册封妃嫔...真的觉得心中像压了一块石头一样,赌气的睁开眼睛,盯着内殿顶上精雕的梁栋,叹气道“分歧争议永远都会存在,为何偏偏在此时此地...”

    “六阿哥,娘娘在安睡,您...”齐珞就瞧见一个人影飞扑上来,蹭着她的肩头,轻唤“额娘,儿子想您了。”齐珞坐起身子,低头看着怀中的弘昼,真是同胤禛一模一样,只是弘昼脸上的眷恋永远也不会出现在他的身上,轻点弘昼的小鼻子,含着一分笑意“以后不许这么没规矩。”

    弘昼一副害羞的样子双手捂住眼睛在她的怀里像球一样滚动着,透过指缝偷偷看着自己额娘的神情,黑溜溜的眼睛闪动着顽皮,那副可爱的样子,让齐珞双手抓住他的小手,同他笑闹在一处,悦耳愉快的笑声远远的传了出去,仿佛驱散了永寿宫中的那分压抑同哀愁。

    胤禛立在永寿宫后殿之外,听李德全回禀,她并没有觉得欣喜,反而仿佛有几分不悦,着实按不住心中的担忧,处理完奏折,不自觉抬脚的来到了永寿宫,听见母子二人嬉闹的笑声,胤禛虽舒缓了眉头,但心中却泛起一分的不自在,透过屏风偷瞄了一眼,见齐珞正轻抚弘昼的额头,她的眼中宁静慈爱清晰可见,胤禛抬脚离开,出了永寿宫,走在青石铺成的路面上,琢磨着她为何不悦?弘旻弘历相携走近,瞧见他们眼中透出一分的无奈愤恼,心中随即明了,弘昼应该又惹事闯祸,所以跑到齐珞那去避风头。

    “儿子给皇阿玛请安。”弘旻弘历向胤禛行礼,“起来。”弘历抬头,四下打量一番,轻声嘟囔“弘昼那小子跑的到快,哼...”

    “不许胡说。”弘旻看了一眼胤禛,扬起笑意“皇阿玛,儿子们在闹着玩儿,您也晓得弘昼的性子,最是顽皮不过。”虽然带笑,但是胤禛却能察觉到弘旻眼中的那分恼怒,看来弘昼此次惹得事不小。

    “你们两个不许耽搁功课,若是让朕晓得你们贪玩不上进,朕会重重的处罚。”弘旻弘历低头互看一眼,齐声道“是,请皇阿玛放心。”

    “嗯,刚刚朕瞧见弘昼在皇后那。”胤禛嘴角上扬出漂亮的弧度,抬脚向养心殿走去,弘历突然凑近他身边,轻声问道“皇阿玛,额娘的封后大典会不会很隆重?”胤禛停下脚步,看着已到自己胸前的儿子,弘历的眼里闪过执着。

    “你是何意?“胤禛眼中已然不见刚刚的那丝笑意,沉着脸身上透出重重的压力,弘历不肯示弱的反倒上前一步,语气平缓的说道“额娘同儿子说起过,皇玛法留下的银子不多,小舅舅也说皇阿玛为亏空的事,很是恼火,儿子虽然心疼皇阿玛,但额娘...额娘的封后大典是马虎不得,儿子想让那些瞧不起额娘之人俯首叩拜,要让天下人晓得,额娘是大清最最尊贵的皇后,所以...儿子就想...”从怀中掏出银票,双手递给胤禛,“这是儿子多年攒下的,本来当初是打算给小舅舅的,可...还是额娘更重要。”

    胤禛看着那不算厚实的银票,有些哭笑不得,低声着声音“收回去,你给朕收回去,你额娘是朕的皇后,朕必不会薄待。”气恼的甩了一下袍袖,快走两步,停住身形,背着身子怒气冲冲的说道“弘历,你给朕好好的做一篇文章出来,少同齐珏那小子...英武侯见面,他把你都带坏了。”

    见胤禛离开,弘历低头敛去眼里的那丝笑意,将银票收好,弘旻在旁边轻轻的摇头,凑近他的耳朵低声道“你觉得皇阿玛会不知晓你的小心思?”弘历抬眼可怜兮兮的看着自己的哥哥,弘旻转身慢悠悠的离去,留下了一句惋惜的轻叹“弘历呀,皇阿玛和小舅舅可都不是好惹的,你...唉...”

    弘历有几分欲哭无泪,此后直到封后大典,他都是被冷面的胤禛留的功课及齐珏面带微笑的训练,弄得头疼不已,彻底感受了一下何为冰火两重天,可他却不能向唯一能影响到胤禛和齐珏的人求救,只能老实的听从命令,直到见到封后大典时,弘历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若是胤禛知晓他的心思,恐怕会对他更严厉。

    册封大典的前一日,胤禛并没有遣官告祭天、地、太庙后殿,而是身穿九龙皇帝朝服,头戴三顶东珠朝冠,乘坐御辇摆开全副皇帝仪仗,亲自去天坛祭天,然后又去太庙告祭,向京城,不,应该说向天下人表明他对于皇后的重视,以及只有元后才有的那分尊荣。

    太庙奉先殿内,由于雍正皇帝的亲临祭拜,大清列祖列宗的牌位都放入龛中,燃起的香烟,点燃的香料,使得整个大殿里烟雾缭绕,仿佛多了几许的飘渺之气,近支亲贵,以及朝中重臣都默默无声的站立在奉先殿之外,低头掩去眼中的震惊,虽然早就知晓雍正对皇后的爱重,但却从没想过会到如此地步,偷偷望向致远公凌柱的眼里带着欣羡。

    胤禛独自一人跪在灵牌前的明黄色蒲团上,双手合十,微合着双眸,轻声祷告“代天总理河山,爱新觉罗胤禛今日特向列祖列宗告祭,钮祜禄齐珞乃领侍卫内大臣致远公凌柱之女,世德钟祥,崇勋启秀,柔嘉成性,贞静娴淑,应为胤禛元配,正位中宫,母仪天下。”

    磕头之后,胤禛起身上香,见面前的祖宗龛位,从太祖开始他们的身边总是伴着几位皇后,胤禛眼底极快的划过一分偏执,低声说道“在朕的身边,皇后之位只有她一人。”说完此话之后,胤禛沉稳的走出了奉先殿,大殿里的烛火突然大量,吹进来的威风仿佛卷起几分的叹息,以及几许的赞叹。

    是夜,胤禛驾临永寿宫,梳洗过后,胤禛并没有多说任何话,也没有许下任何成诺,只是将他紧紧的抱在怀中,轻吻落在她的眉宇之间。

    雍正元年三月二十六日,筹备了许久的封后大典就放在此日,偌大的紫禁城被重新妆点起来,处处洋溢着喜气和尊贵,内侍宫娥的衣服钗环都是崭新的,穿戴起来之后更是使得皇宫多了几许的亮色,恢宏的亭台殿宇,青石路面清扫的一尘不染,威严耸立的紫禁城,静候着被议论谈论了许久,雍正皇帝元后的册封大典。

    Ps我比较想弘旻他们了,所以拉出来溜溜,呵呵,召唤一下粉红票。

第五百五十七章 封后大典(中)

    如果说齐珞不担心不紧张恐怕她自己的都不信,在胤禛的怀里虽然觉得安稳,却也翻来覆去的睡不踏实,胤禛见此很是好笑,合着眼轻声的问道“当初你出嫁时也是如此?”

    “出嫁时?”齐珞睁开眼睛,有几分迷茫渲染在她的眼中,那离自己仿佛很久了,记忆也有几分模糊,只清楚的记得在梅树下许下的诺言,及身着大红皇子福晋礼服嫁给胤禛时,他挑开盖头的那一刻的相视而望,抬眼看着胤禛,愣愣的不知晓说些什么,好像说什么都不合适显得多余,靠在他的胸前,缓缓的闭上眼睛,放开心思,反倒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胤禛此时睁开眼睛,手指划过她娇嫩的唇瓣,脑子里不由的想明天她会是何等模样?众人的叩拜,后位的尊荣,怀里的人儿可会在乎?舒展开眉头,她也有虚荣之心,但却永远不会失去那抹让胤禛眷恋不已的纯净,及在心底涌起的那分疼惜,这样的齐珞才是真实的,才配站在自己身边。

    天色还没亮,胤禛就率先起身,见正在酣睡的齐珞心生怜意,却也只能示意秦嬷嬷叫她起身,齐珞一下子坐了起来,迷蒙的双眸很快清醒过来,随即扯出一抹担忧,胤禛上前两步轻拍的她的肩头,低声安慰“别怕,有朕在。”

    心仿佛真的安定不少,齐珞向胤禛扬起笑意,信任的点点头,胤禛仿佛被她明媚的笑意束缚住一样,半晌后才移开目光,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转身快步离去,齐珞见到他的耳根仿佛比往日红上一些,脸上的笑意更是明亮上几分。

    早有宫女准备好汤裕,虽然时辰紧些,但齐珞还是坚持沐浴,让身上的体香更为浓,擦净头发,秦嬷嬷挥手,八名头戴绢花身穿嫩绿色宫装的宫女端着托盘上前,见上面盛放着皇后的朝服等物什,柔和的光芒却刺痛齐珞的眼睛,漂亮倒是漂亮,但若是穿在自己身上,那恐怕也是很受罪的,暗自叹气看来漂亮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嬷嬷在齐珞发愣的当口,已然将她的柔顺黑亮的青丝盘好,宫女将明黄色的朝袍奉上,齐珞起身在秦嬷嬷的服侍下穿好,在她的面前摆放着一人多高紫檀木镜边的下缘雕刻着盛开牡丹花的大穿衣镜,朝袍的披领及袖皆为石青色,片金加貂缘;肩上下袭朝袍处亦加缘。绣文为金龙九,间以五色云,领后垂明黄绦饰东珠,秦嬷嬷又帮着齐珞披上青石色片金缘,前后立龙各二的朝挂,穿戴整齐之后,又将饰着东珠红珊瑚宝石的金约领约她穿戴整齐。

    扶着齐珞重新坐好,秦嬷嬷见有些发呆的齐珞,满意的点头“娘娘果然天生丽质,这身皇后朝服穿在您身上真真是适合。”将金龙衔珍珠各二的三对耳环带好,拿起进贡的胭脂,齐珞反应过来,抬手阻止“上妆我亲自来就好。”

    穿的如此厚重,还不晓得会折腾多久,若是浓妆艳抹,到时出汗那岂不是会弄花了妆容?想着那些上妆的技巧,齐珞略施薄薄的脂粉胭脂,反倒衬得她在华贵中透有几许的轻灵。

    宫女上前,将盛着朝珠的托盘举起,挑选了东珠绦为明黄色的朝珠挂在脖子上,觉得沉甸甸的一点也不轻松,最后戴上了顶三层,贯东珠各一,皆承之以金凤,饰东珠各三,珍珠各十七,上衔大东珠一更为沉重的朝冠,再踩着三寸高镶着大颗珍珠绣牡丹的花盆底,真的是头重脚轻,若没有秦嬷嬷的搀扶,齐珞一步都移动不了。

    可再次照镜子的时候,见到里面的自己,齐珞心中只有一种感觉,为了此刻的端庄华贵,再大的辛苦也值了,原来皇后的华服装束真的能让人移不开视线,齐珞觉得这是自己此生最美丽的时候,甚至比出嫁时还要美上几分,毕竟当时年岁尚幼,就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哪像如今仿若正值盛开娇艳华贵的牡丹?吸引旁人赞叹的目光。

    “额娘。”齐珞回神,镜子里映出弘旻等人的目瞪口呆的样子,尤其是弘历眼里闪过的骄傲甚至带有更多的眷恋,走到齐珞近前,抓住她的手,“弘历的额娘理应如此,受众人的朝拜。”

    弘历虽露几分自大的神情,但他的身上更多的透出那分张狂为我独尊的气势,在康熙和胤禛的身上都曾或多或少的出现过,齐珞目光落在弘旻的身上,他一如既往的温润如玉,暗自摇头感叹。

    “娘娘,御辇已然陈设在永寿宫外,您应去太和殿受封。”秦嬷嬷在旁提醒,齐珞深吸一口气,弘历坚持搀扶着齐珞上了凤舆,此时已然摆开皇后的全副仪驾,五色龙凤旗,雉尾扇八等等簇拥着凤辇,在銮仪卫和礼部官员的引导下,向太和殿平缓沉稳的移动,沿途挂着红绸,摆放着玉石盆景,身着崭新衣物的宫女太监跪伏于地。

    齐珞透过珠帘看着外面端是庄重的场面,心中也难掩一分得意,轻拨着手腕上的佛珠,以前同胤禛相处的种种情形涌上心头,点点滴滴到底是自己结网缠住了他,还是他圈住了自己?已然说不清楚,齐珞抬起左手,上面的钻戒闪耀着亮眼的光芒,她明白清朝压抑束缚大,但随父母一同穿越,伴着胤禛走过九龙夺嫡时期,不管是不是蝴蝶翅膀的影响,驱散雍正登基时的疑云,她此刻并不后悔穿越至此,耳边响起他的低咛‘禛惜珞,禛惜珞。’

    齐珞的目光越发的坚定,她一定会陪着胤禛走下去,只要他不先放手,那自己就绝不会远离,从永寿宫到太和殿这一路之上,齐珞觉得同胤禛的感情仿佛更近了一步,“恋人未满的下一境界是什么呢?就让我好好的感触一下吧。”

    天色刚亮时,礼部官员就自内阁捧出金册、金宝及宣读册文、宝文,后并将它们陈设于亭内。然后,以礼部官十人为前导,礼部尚书捧节、銮仪卫抬亭,出太和门,至太和殿阶下。再由内阁、礼部官手捧金册、金宝,由中阶进入殿和门,将节陈设于中案、册设于左案、宝设于右案。

    等到一切准备停当,胤禛身穿皇帝朝服在礼部官员的引导和侍卫的扈从之下,乘坐御辇来到了太和殿降舆,当他跨入殿门时由于已过孝期,中和韶乐奏隆和之章,宗室亲贵,满朝文武跪伏于地,恭迎圣驾,在胤禛的兄弟中,由以养病多日恂贝勒允禵最受关注,毕竟他已经许久都没有露面,他的脸色带着久病刚愈的苍白,身形也显得虚弱消瘦,眼里透着几许的锐利,隐隐带出一丝的怨恨。知晓允禵有些不计后果的性子,杨康和保泰互相对视一眼,暗自点头,怎么都不能让他在此时闹将开来。

    胤禛来到案前,阅读金册金宝,虽然这些都是他亲自拟定的,已然能默记于心,可是他还是瞧得仔细慎重,手指划过金册上名讳,平静的鹰隼中泛起一丝的波澜,嘴角弯起一道漂亮的弧度,转身登上了皇帝宝座,沉声道“开始吧。”

    銮仪卫赞鞭,奏起庆平之章,此时齐珞乘坐的皇后凤辇分毫不差的将舆在太和殿台阶之下,齐珞合上眼,深吸一口气,扶着秦嬷嬷的手走了下来,弘旻等三兄弟随在她的身后,齐珞仰头看着长长的阶梯,这就是等上皇后之位的阶梯吗?眼前的太和殿有些模糊不清,“额娘,您该入太和殿受封。”弘旻见齐珞有些晃神,开口提醒。

    弘历更是拉住了齐珞的一角,“额娘,儿子在您身边,您...不要离开。”在他的心中刚刚涌起一分的害怕,虽不晓得为何,但是弘历就是觉得自己的额娘仿佛要日光的照耀下,消失不见,弘昼脸上难得没有笑意,眨动着眼睛望着齐珞“额娘,还有弘昼。”

    齐珞眼里含笑,轻抚弘昼的脑袋,柔声道“还有你们在,额娘怎会离开。”目光在弘历身上转了一圈,刚刚她仿佛也有飘飘欲仙的冲动,仿若灵魂要飞出体外,当时的脑子一片空白,但是心中却眷恋不舍父母,球球,儿女,还有胤禛,随后他紧拥自己在怀,‘不许远离。’

    攥紧拳头,指甲扣进掌心的疼痛让她清醒过来,应是没睡好,才有此幻觉的,齐珞缓步向上台阶,在乐曲声中步入太和殿。

    此时胤禛高坐在龙椅之上,殿内众人都跪地恭迎皇后,此次封后大典的隆重,是大清开国以来从未有过的,他们虽然都见过齐珞,觉得她在容貌上并不是倾国之姿,虽有才名但当世的才女又有多少,塞外木兰之行,众人也曾经听说,但却觉得是有心人巴结公爵府和胤禛才会添油加醋,未在场之人,永远也不会相信有女子能做到那般果决,不,应该说除了杨康和保泰之外,他们二人都或多或少的知晓她的真性情。

    众人心中疑惑,到底是何缘让闺阁中名声不显的齐珞得两代帝王的看重疼惜?仅仅凭借致远公凌柱绝对做不到?仿佛为了探究真相,太和殿的众人,不论宗室还是朝臣都仿佛很有默契,偷偷抬头望着已然跨进太和殿一身皇后华贵朝服的齐珞,由于逆着日光,齐珞在东珠等映衬下,她的背后仿佛展开七彩的屏风,尽显尊贵奢华中透着那丝独特的纯净,让人不敢近视。

    Ps粉红票过450,今日三更,现在凌晨3点,第二更我尽量在中午12点半,但若是不行的话,也请亲们谅解,我明天还要上班,我保证下午2点一定会第二更的,至于三更,可能得晚上了,不过我发誓一定会三更。这一章查了好多资料,有些皇后服侍的资料,看着好眼馋呀,O(∩_∩)O~。

第五百三十八章 封后大典(下)

    太和殿内演奏着乐曲,掩盖住那一分异动,坐在高位上的雍正皇帝胤禛自从齐珞跨进殿门,目光就交织在她的身上,见她身上透出来的尊贵,眼底闪过一分的欣慰些许的骄傲自得,她果然适合皇后朝服。在胤禛的脑海中,也闪动着从意外偶遇到如今的所有片段,最终定格在塞外之行,她冲向自己以身挡火硝后担忧的怒吼,那个情景,胤禛知晓,他永远也忘不掉。

    齐珞仿佛感觉不到众人的探究打量,目不斜视仅在嘴角处露出淡然沉静的浅浅笑意,步伐沉稳的向早已陈设好的拜位香案处走去。在蒲团前站定,此时才微微抬头望向胤禛,此时玉面上的笑意虽然更真诚上几分,但胤禛还是能觉察到她眼底闪过的那丝小小的抱怨,将手搭在龙椅扶手上,这丫头应该是嫌弃皇后的朝服沉重让她受罪吧,真是一点苦都不愿担。

    绕是如此想,胤禛心中还是涌出一分疼惜,齐珞觉得他们真的有时会心有灵犀,脸颊露出一抹的微红,使得她如玉般的娇颜更是耀眼,水润的双眸也灵动般的跳跃起来,帝后两人的遥遥对望,引得众人频频的窥视,纷纷的暗自猜测,帝后之间的情意或者说牵绊到底有多深?爱新觉罗一族可是有传言代代出情种,虽然有人嗤之以鼻,但皇太极和辰妃,顺治和董鄂妃哪会容得人忽视?甚至康熙对孝懿皇后也让人议论纷纷,他们之间是否有情?

    跪伏于地的允祀听见身后之人轻声的嘟囔“难道有情之人,才能登上帝位?”低垂着头,有些发苦,他难道不是有情之人吗?在阿哥们中间他是唯一的一个没有立侧福晋的皇子,顶住康熙的压力和属臣谋士的劝说执意不肯再纳侧福晋,他又得到了什么?

    在允祀心中对楚焱是有感情的,只是这份感情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的变淡变得索然无味,想到当初阿灵阿之言,记起在畅春园时凌柱的突然出现,瞬间平定躁动,他从来没有像如今这样后悔过。天生福相,真的是比不过。

    过了好一会,齐珞身边的礼部尚书急得满头是汗,若是耽搁了功夫,错过吉时,那他绝没有好果子吃,更何况此次由他操办的册封大典,必然在清史上留下重重的一笔,也算青史留名,怎么能让它不完美?轻咳了一声。

    齐珞回神,抿着嘴唇缓缓的跪在蒲团之上,礼部尚书先将诏书展开“雍正元年三月,亲奉皇考遗命,册立钮轱辘氏为中宫皇后,众卿行礼叩拜。”

    “谢皇上恩典。”齐珞磕头谢恩,旁边众人高呼山呼万岁,等到礼部尚书拿起金册时,胤禛将目光重新投在齐珞身上,突然开口将册文背诵出来,他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却显得十分的厚重,甚至微微震动众人的心神。

    礼部尚书手持册文,不晓得该如何反应,讪讪的将册文重新放在案上,退后一步两声说道“亲贵宗室文武百官,朝拜皇后娘娘。”

    齐珞慢慢的起身,看了一眼丹壁之上,龙椅斜侧放着的凤椅,在旁边尚书眼神的恳求下,步履有些艰难登上丹壁,缓慢生怕出错的走了上去,由于没有秦嬷嬷的搀扶,齐珞越发的小心,她可不想在旁人面前出丑。胤禛自然瞧出她的小心思,扯动的嘴角隐隐透出一分的笑意。

    等到齐珞安坐在凤椅上时,众人行跪拜礼,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现在是不是就有点这个意思呢?坐在高位俯视着众人的叩拜,齐珞心中也一分紧张,几许的茫然,当见连父亲凌柱都必须向她磕头跪拜,她才明白所处的位置,脸上再也不复刚刚的艳如桃花,反而有几分苍白,搭在凤椅上的手不由的轻颤。

    “你怎么了?”胤禛低低的声音透着疑惑,为何她总是不同旁人?换一人现在都会得意非常,“没...没什么...只是不太习惯...我不想让...”齐珞咬着嘴唇,将后面的话生生的咽了下去,胤禛兴许会了解一点她的心思,但封建帝王怎么也不会全然弄懂得,眼里透出一分的自嘲,这算不算不知好歹?

    顺着齐珞的目光,胤禛看见跪地磕头的凌柱,有了些许的明悟,他们的父女之情还真是深厚,拍拍齐珞的手,沉声道“你是朕的皇后。”

    叩拜之后,銮仪卫手捧着金册金宝,出了太和殿向皇后所居的永寿宫走去,那里自有内侍女官跪接,片刻之后,等到銮仪卫返回,礼部尚书见没有出任何的差错,终于放下悬了许久的心,开口高喊“礼...”

    “等等,臣弟有话说。”听见此话,再瞧瞧发话的恂贝勒允禵,众人皆叹又有好戏可看,杨康保泰暗自捶胸,还真是大意了,以为他想通不会闹事,哪成想他倒是会赶时候。

    凌柱看了允禵神情上并没起任何的变化,可心中却恼怒不已,自己女儿的封后大典竟然在最后让他跳了出来,暗自埋怨,康熙呀,您怎么将他宠成丝毫不知晓分寸之人,他是不是笃定雍正不会再惩治他?雍正的睚眦必报可是相当有名,难道他的苦头还没吃够?还是他有何依仗?

    齐珏的想法就更简单一些,当看见自己姐姐尊贵非凡的位于高处时,他很是高兴,虽然也难免一分失落,但他一直都想要保护姐姐,让她尽享尊荣,齐珏眼里透着嘲笑之意的盯着允禵半晌,后又抬头望了一眼胤禛,暗想猜测他会如何处置?不过,恂贝勒不管结果如何,你若真是说出不敬的话来,那你可要当心才行。

    “朕不想听。”胤禛起身,他不欲在此时同允禵纠缠,要想收拾他将来有的是时候,抬手想要扶起齐珞,准备相携离去,允禵挣脱允禟的拉扯,跪地呜咽的说道“皇上,臣弟心中有疑惑,您最是英明不过,恳请皇上为臣弟解惑?”

    胤禛停下脚步,投给齐珞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随即鹰隼透着嘲弄冷意,身上散发着为帝者的威势,讽刺的说道“恂贝勒允禵,你倒说说看,朕为何要为你解惑?你...”胤禛目光落在允禵身上,一字一句的开口“你有何资格?恂贝勒。”

    Ps挺不住了,实在是坚持不住了,今天晚上那更我会多写一些,请亲们原谅,码字龟速,眼睛快要黏在一起的夜留。

第五百三十九章 封后余波

    胤禛此话掷地有声,允禵久病刚愈的身子微晃,苍白的脸上扯出一抹羞愧,细长的双眸中透着倔强和不甘,他不是不知晓此时出来挑衅质疑高高在上皇帝权势在握的雍正,他绝落不下好处,可心底的那分无法压制的火气,愤怒,失望,以及多日来面对众人的嘲笑怜悯,他如何能忍耐下去?

    允禵不是廉亲王,允祀能隐忍,也有实力同胤禛暗自较量,可是他却不行,直到此时他才明白,当初声威赫赫,风头正劲的十四阿哥,真正攥在手中的势力,却仿若水中月,空中楼阁一样,毫无根基可言,在府中养病时也在暗自琢磨,他究竟比那些筹谋多年的哥哥们差了多远?

    “皇上自然看不上臣弟,但臣弟只想替...”允禵抬头眼中透着红光,不屈不挠的看着胤禛,摆出拼死一搏,直言上谏的架势,倒也有几分康熙在世时十四阿哥的风采,没待他将话问出来,弘历抢步上前,跪在允禵身边,欣喜的开口“儿子恭贺额娘为皇阿玛之元后,位主中宫。”

    弘历虽然身体还没有完全长开,尚显稚嫩,但流露出的那分傲气以及在众人注视之下的沉着,让胤禛眼底划过极快的赞许,嫌弃的看了一眼允禵,他并不想让允禵闹将起来,要给身边的人儿圆满的封后大典,开口说道“你额娘伴朕多年,系出高闳,祥钟戚里,曾被皇考亲赞贤良淑德,朕...”

    胤禛警告的目光落在允禵,一字一句的沉声接着说道“朕遵皇考遗命,册立其为元后,上承天意,下合人情,宗室众卿皆无疑义,恂贝勒你此番上前,意欲何为?”在宗室上加重语气,众人此时全都明了,若是允禵说出一句不合胤禛心意的话,那他的名字恐怕就不会在宗室玉牒之上了,全都瞪大了眼睛,想要看看允禵是否有胆子,不顾后果的触犯雍正圣颜。

    允禵心思极快的转动着,有些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仔细衡量利害得失,弘历此时反倒不着急,他还真有些巴不得允禵说出‘忠言逆耳’的话来,乌黑的眼里闪过精光,敢在额娘的封后大典上捣乱,哼,逐出宗室尚是轻的。

    齐珞站在胤禛身后,看着面前的情形心中有些发闷,胤禛对自己的维护又何尝不知晓,就因如此怎能让他在担着逼迫兄弟的罪名?毕竟他将来的政策会得罪许多的文人清流,稍有机会他们将会不予余力的抹黑他,好不容易更改了历史的轨迹,怎能断送如今的大好局面?

    瞒着胤禛向弘历频频的使眼色,弘历抬头同自己额娘眼神相碰,自然了解了齐珞的想法,心有不甘,眨动着眼睛,就是不如齐珞想的那样出言相劝,直到见她的目光更加的严厉,才隐去眼底的不清不愿,绷着小脸,开口说道“皇阿玛,十四叔是想亲自恭贺朝拜额娘,如此才能彰显他对您的敬重臣服之心。”

    允禵听见此话心如刀绞,血意上涌,嗓子腥咸,脑袋发沉几欲晕倒,凌柱在旁暗自感叹,弘历这嘴也够狠的,这还真是遗传,而齐珏眼底透着几许的满意,暗自给他加油,若是能将允禵能说晕过去,小舅舅给你奖励。

    仿佛心有所感,弘历偷望了一眼齐珏,眼中的寒意尽去,透着一分的得色,后扶住摇摇欲坠的允禵接着回禀“皇阿玛,儿子觉得十四叔托着久病刚愈的身子进宫朝贺额娘位主中宫,实属难得,可...可...”带着眼里隐含着闹弄,话语去充满可怜感叹“只可惜十四叔是德太贵人之子,能获封贝勒已然是皇阿玛格外施恩了,儿子觉得...”

    “你欲如何?”胤禛淡笑着开口,齐珞心中无奈,这对父子此时还真是相像,弘历抬头笑着说道“十四叔对皇阿玛忠孝恭敬,自然不忍让您为了他违背祖宗家法,刚刚恐怕是想自请将为贝子,已全兄弟之意。”

    “允禵,你是如此想的?”允禵憋得难受,双目通红一片,弘历脸上的笑意更重,紧紧的抓住他的胳膊暗含警告,低声道“十四叔,皇阿玛在问你话呢?”

    “臣弟...我...”弘历用只能由两人听到的声音低咛“十四叔,贝子可也是宗室。”允禵身子一僵,闭上眼睛,能感觉到周围人的嘲笑,讥讽,惋惜等等,却没有一人出言相助,胜者王侯败者寇,古往今来恐怕都会如此,若自己得登帝位又岂会放过此时高高在上的胤禛?

    那分争强不服输的心仿佛也淡了下来,脸上露出凄惨悲凉的笑意,轻声感叹“弘历,你真是他的好儿子,好儿子...”随即重重的磕头,苦笑道“如...如五阿哥所言,臣弟自请...自请降...将为贝子,请皇上恩准。”

    胤禛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他身上,而是轻扫一眼众人不一的反应,平缓的开口“今日是朕册封元后之日,应为普天同庆,朕为皇后积福施恩,你的爵位仍为贝勒,可你这份忠心实属难得,朕虽心有不忍,但祖宗家法也不得违背,朕命你在固山贝子上行走。”

    “臣弟叩谢皇上恩典。”弘历扶起允禵,搀扶他缓慢的退了回去,允祀等人心中也有几分凄凉,胤禛同齐珞相携走下丹壁,在众人跪地山呼万岁声中离开,齐珏赞许的看着弘历,不过见他眼中的得色,忍不住想要出声打击,凌柱在旁边硬拽着他离开,弘历摸摸脑袋,一头雾水,弘旻无奈的摇摇头,聪敏过人的小舅舅,面对弘历时总是不同往常,这也是一道奇景。

    弘旻身有耳疾,再加上弘历如此表现,更是引得朝臣宗室的瞩目,弘历的性子虽然比历史上好上不少,但还是很骄傲自得,如此种种落在弘时眼中,自然又生出另一番心思。

    “阿玛,刚刚为何阻止儿子同弘历阿哥说话?”回到公爵府,凌柱带着齐珏来到书房,“你先瞧瞧这个。”齐珏接过折子,仔细的看了起来,眉峰越皱越紧,他早就知晓凌柱会辞官归隐,也不觉得意外,但见到折子上提出的条陈,思量半晌道“这确实是个好法子,可是皇上若要实施起来会很难,八旗佐领绝对不会赞同,他们可都指着空饷过活呢。若是处置不当,您可...”

    “这些我自然知晓,皇上同先皇性情不尽相同,兴许能做到。”凌柱叹气,沉声说道“不管是否用在八旗,齐珏,近卫军的兵权一定得交由皇上手中,这是出不得一丝差错的。”

    “阿玛,儿子不是贪恋权位之人。”齐珏放下奏折,黑亮的双眸咄咄有神,挺直腰杆朗声说道“儿子的志向从来没有变过,蒙古铁骑到达之地,儿子会比他们走的更远。”

    凌柱心中虽然有骄傲,但更有几分无奈,拍着他的肩头,满怀希望的说道“齐珏,公爵府的将来就交给你了,阿玛相信你会做的很好,只是...一定要记在心里,仅守君臣之道,后族实力太强并不是好事,而且对弘历,阿玛不管你私下如何,在众人眼前,你要始终记得他是皇子,是皇上最为看重的皇子。”

    齐珏郑重的点头,他对弘历确实偏疼一些,想到父亲姐姐讲的君臣之道,看来真的应该更谨慎一些才行,“阿玛,弘历将来...”

    凌柱用眼神喝止他的话语,压低声音道“此话休要再提。”齐珏垂眼敛去眼底的沉思,“齐珏,这事得是皇上乾纲独断,你若多言,有害无益。”

    “姐夫...皇上”齐珏见凌柱怒眉,忙改口“阿玛,姐姐曾经说过,皇上是爱憎分明之人,他又对姐姐情深意重,万不会让姐姐伤心。”

    “你姐姐还说过,他是多疑善猜忌之人呢。”齐珏尴尬的轻笑,凌柱摇摇头接着说道“儿子,你虽然聪敏过人,但你一路行来太过顺利,少了许多的历练,锋芒毕露,不够内敛,这对你来说并不是好事,你当廉亲王他们都已然认命?他们争斗了太久,逮着机会就会再次出手,你姐姐虽然位主中宫,皇上也会善待疼惜她,可皇上是为了...为了江山社稷连自个儿都能牺牲之人,所以,你还要当心,莫要被人抓住把柄。”

    见齐珏有些许的晃神,凌柱暗自感叹他还是太过年轻,多历练也就好了“你无事的话多陪陪郡主,算算日子她可是将要生产了,此时可要小心,不得怠慢,若是让我晓得你惹她生气,家法处置。”

    齐珏俊逸的脸上涌起一丝红晕,眼里也露出一分的情意,不复刚刚的锐气,“阿玛,儿子不会慢待她。”

    “你同她说,孙子孙女我都喜欢,若是孙女,会更偏疼一些,听你额娘说起,最近郡主总是有些郁郁寡欢,满怀心事的样子,让她瞧得心疼,她如今是双身子的人,思虑过重容易伤着身子,你多开解她吧,生男生女,其实还是你...”齐珏越发的迷糊,凑近想要听的更仔细,凌柱却不再言语,弹了一下他的脑袋,轻咳两声“总之,你要好好的照顾郡主。”

    赵管家在外面语气里透着喜悦的回禀“主子,皇上的恩旨到了。”凌柱眼光闪动,起身说道“一起去接旨。”齐珏见到凌柱身上透着喜悦,就连世袭罔替的公爵爵位都没有的喜悦,很是意外,承恩公也就是名好听而已。

    李德全亲自来公爵府传旨,晋封皇后生父为承恩公,凌柱高声谢恩,一副欣喜的模样,弄得李德全也疑惑不已,胤禛可能也没想到这一点,为了给齐珞更大的尊荣,加赏了好多的贡品稀奇的物件。

    凌柱送走李德全,望着皇宫方向呆呆的出神,董氏自然了解他的心思,承恩公,那也是他拼回来的,甚至比因军功晋封的致远公更艰难一些,改变历史的轨迹可是极为不易的,齐珞终于是名正言顺的皇后,这是凌柱对她最大的爱护。

    董氏见到他脑后花白的头发,心中有几分愧疚,为了让女儿摆脱既定的历史和让她们平安尊贵,他步步惊心,如履薄冰二十几年,相较他,董氏觉得自己真是做的太少了,上前两步拉住凌柱的袖口,压低声音道“你可以退休了,咱们马上就可以按原先商量过的,下江南旅游。”

    凌柱没有顾忌的攥紧妻子的手,用袖口擦擦眼角的泪痕,保证道“等儿媳生产满月之后,咱们就去江南。”

    永寿宫内,齐珞趴在炕上一动也不想动,皇后朝服也都是秦嬷嬷帮着退下的,本来还想沐浴轻松,却浑身兴不起一丝的力气,将发丝披散开,齐珞睫毛低垂,像扇子一般掩盖住眼里的倦怠,只要一想到明日还要接受嫔妃贵妇们的朝拜,觉得烦躁不已,尤其是刚刚在太和殿外,那种仿若灵魂出窍的感觉,让她很是心惊不已,难道老天还想让自己穿越?

    胤禛同样换下朝服,来到近前,仔细打量齐珞半晌,见她的脸上带出一丝的恐惧,使得她的脸色更是苍白上几分,往日娇嫩红艳的朱唇也泛起一丝的粉嫩,有些许的担忧,“秦嬷嬷,去唤太医给皇后请脉。”

    齐珞睁开眼,忙出声阻止“皇上,我没事,不用传太医。”见胤禛仿佛不信,身后拽他坐在暖炕上,像往日一般钻进他的怀中,低声嘟囔“我真的没事,只要...只要这样,我就没事...”

    “这样?”胤禛手在她的腰间游弋着,秦嬷嬷等已然知趣的退下,齐珞娇躯在胤禛的怀里躲闪着,可是主动投怀送抱,胤禛又怎么放过,尤其是今日见到她那般的雍容华贵,心底的躁动更是重上几分,双手探进去,抚上滑腻的肌肤,低沉的换道“皇后,朕的皇后...Ps三更完毕,汗,累死我了,这一章4000多,补上一章的两千,我还是很厚道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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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穿越记介绍:
看了太多的清穿文,自己也想写一篇,就当圆自己一个穿越梦。
齐珞和父母一起穿越到清朝,成为历史名人---乾隆的老妈
只想和自己父母平淡幸福生活的齐珞该怎么办?
既然已经来到这了,那么我的人生我做主清朝穿越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清朝穿越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清朝穿越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