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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惠美     清朝穿越记txt下载     清朝穿越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五百一十章 暗地筹谋

    等到胤禛迈进乾清宫,刚刚还在议论的众人纷纷停下了话语,偷偷的打量他,昨日的雍亲王夫妇跪拜之事,满京城没有不知晓的,众人纷纷猜测难道皇上真的是意属雍亲王?胤禛眼底由于熬夜隐隐透着血丝,稳住心神站在三阿哥身后,并不多言,十四阿哥在胤禛没到之时,就被九阿哥用话语和他的痛处挑得火气,见胤禛的平静更是怒从心生,上前两步拱手道“四哥,弟弟恭喜您得登太子宝座,您若是尊贵了,我也面上有光,额娘也必会子以母贵。”

    不等胤禛说话,十四阿哥高声感叹“真没想到四嫂进宫恃疾,额娘竟然吐血伤神,四哥还能得此好处,我真是打心眼里佩服。”

    “老十四,皇阿玛有明旨不立储君,所以此话还是休提为好,省得你被皇阿玛训斥。”胤禛平静的眼底划过一分嘲弄,十四阿哥不由涨红了脸,三阿哥见情势不妙,忙端起长兄的架势拉住了胤祯,面上出言轻劝,实则暗自挑火。

    胤禛轻蔑的看了一眼十四阿哥,沉声说道“你四嫂,被皇阿玛亲赞为贤良淑德,难道你不晓得?还是被你府中美色所误?德...额娘身子有恙也多由你引起,怎能怪在她的身上?若你府中能安稳些,你争气一些,额娘也不见得会伤神伤身。”

    “你...你...”胤禛沉下脸,眼里透着阴鹜的看着十四阿哥“难道我劝不得你?论年纪我是你四哥,论爵位我是雍亲王,老十四,皇阿玛给你请的大儒,你还要向其好好请教才是,省得失了皇家的脸面,让朝臣笑话你不懂规矩孝道。”

    十四阿哥脸色更是僵硬难看,被胤禛训得说不出来一句话,挽袖子就要上前,此时太监高喊“皇上驾到,百官跪迎。”胤祯只能压住火气,跪地迎驾。

    康熙在朝堂上宣布几件政事之后,见亲贵大臣神情暗含揣测,刚刚胤祯挑衅的事他也瞧见,沉声开口道“朕早有明旨不立太子,谁要再敢妄言请立太子之事,无论是哪个朕决不轻饶,老十四你可知晓?”

    胤祯从没想到康熙会亲点他的名,忙出列跪地“儿臣知晓。”康熙站起身,看了一眼平静如常的胤禛,眼里透着满意,吩咐李德全两句,才轻声道“散朝。”

    李德全突然上前叫住已然走出乾清宫的胤禛“雍亲王留步,皇上有旨命您觐见。”朝堂上刚说不立太子,散朝后就叫走了雍亲王,康熙这是何意?不止胤祯眼里冒火,就连一向文雅稳重的三阿哥也同样嫉妒不已。

    “四哥还真不愧皇阿玛最看重的儿子。”九阿哥摇头感叹,拍拍胤祯的肩头“果然是同母不同命,老十四要想开一些才好。”八阿哥硬拉着九阿哥离开,回到八皇子府,九阿哥喝了一大口茶水“八哥,话还没说完,老十四那兴许能用的上,我瞧着三哥也不自在,他也被那些文人的长子耀花了眼。”

    “四哥若是那么好整治的,我又何必等到今日?”胤祀轻轻摇头,他对于胤禛也有几分佩服,但形势却容不得他退后,更重要的是他也不甘心,众人拥戴,将太子拉下来,给了胤祀太多的自信,却不晓得他本身就是康熙为胤礽准备的磨刀石。

    九阿哥丧气的坐下,叹了一口气“八哥,我已经将大把的银子散了出去,从闵成那倒也拉拢了几个,只是毕竟杨康在...”

    “九弟,难道你还没看透?皇阿玛虽然信任庄亲王世子,但他可是近卫军统领,护军营他是插不上手的,皇阿玛不会将盾牌利剑同授一人,哪怕他是宗室亲贵,更何况虽然致远公对杨康有救命之恩,但若杨康掌握不了近卫军,那他也就是个空筒子世子,哪会有如今的权势?大丈夫不可一日无权。”

    “还是八哥通透,最近我也听闻,齐珏同杨康好像红了脸。”九阿哥连连点头,试探的问道“八哥,用不用在杨康那再试一下,虽然杨康为汉女空悬福晋之位,但府中侧福晋格格并不少。”

    “不可,九弟,皇阿玛对近卫军看得太紧,咱们不便下手,还是把心思用在护军营,以及丰台大营,还有就是九门提督隆科多。”胤祀同九阿哥密谋起来,九阿哥不停的点头,时不时的插上几句,商谈了尽一个半时辰,九阿哥不顾胤祀的挽留告辞时,胤祀开口问道“最近十弟的身子可曾将养好?若是少药材的话,我这还有上一些好的。”

    “听说老十去庄子上静养去了,八哥莫要惦记,我瞧着他就是想借着养病偷懒,老十性子憨直,留在京城反倒让咱们放不开手手脚,省得这节骨眼儿上还得担忧他那张嘴闯祸。”

    “九弟说的在理,就让老十安心静养好了”九阿哥向胤祀拱手,自信的说道“八哥,你这不是还有老九我吗?我虽不才,总比老十那二五眼要强。”

    “九弟,八哥就指着你了。”

    九阿哥拍胸脯道“您就放心吧,保准办得妥当。”

    等到九阿哥离去,胤祀坐在书房半晌,拍了两下手,一名随从闪了进来,跪地将密报送上,胤祀接过看了两眼,长叹道“老十,老十,性子憨直?你倒是有能耐满的住,兄弟一场,我也不能太无情,你就好好的养病吧。”

    胤祀看着其它几张密报,沉思了片刻,想到胤禛如今主管天下钱粮,那么若是谋划得当,他兴许会出京,在路上下手,总比在京城便宜,更可况若是皇阿玛在他出京时...胤祀合上眼,仔细的思量,皇阿玛到时就算传位给他,四哥也来不及回京,只要封闭九门,登上帝位,完全可以凭借诏书将他赐死或者圈禁。

    胤祀睁开眼睛,轻声交代随从几句,这事不能自己亲自动手,三阿哥,十四阿哥都是好的人选,胤祀嘴角上扬,低声说道“老十四希望你能一击必中,莫要让哥哥失望。”

    胤祯果然不负胤祀所望,自从得到了消息就开始谋划起来,他招揽的门人奴才纷纷暗自行动起来,甚至就连文弱的三阿哥也开始推波助澜,而被康熙重用处在风暴中心的胤禛,却仿佛毫无察觉,除了处理公文,闲暇时就看着齐珞喝药,补养她的身子,倒也自得其乐。

    Ps这章少了一点,主要是不想凑字数,我不知道具体的历史是什么样,但是在我的故事里,胤禛已经被康熙看重,所以这些阿哥们都会拼死一搏,为了让胤禛登基名正言顺,我只能尽可能的考虑蝴蝶效应,至于大家关注德妃的结局,会在康熙死前死后出来,现在还得再等等,这是第二更,呵呵,求粉红票。

第五百一十一章 反目成仇

    康熙六十一年正月,康熙再次举行了千叟宴,也是最后一次千叟宴,在此次宴会上,他亲自赋诗,自有懂诗文的大臣属和,康熙命名为《千叟宴诗》。千叟宴自然是花团锦簇,有名分的妃嫔全部盛装伴在康熙身侧,却独独缺了四妃之一的德妃,虽然名义上是因病缺席,但了解详情的人,都已然知晓康熙对德妃十分的不满,甚至有传言若不是顾及雍亲王的脸面,德妃会废除妃位。

    雍亲王福晋齐珞的身边自然围上不少的贵妇福晋,齐珞淡笑着应对着,夫贵妻荣再加上胤禛对齐珞看重,被严谨的四阿哥亲自抱出皇宫,她们又怎么敢大意不敬?雍亲王福晋的娇宠之名已然名满京城,现在再也没有人记得救驾的那拉氏,也没有人敢在齐珞面前提起她,仿佛那拉氏就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凌柱坐在离康熙最近的地方,看着齐珞的尊荣,眼底划过几分的欣慰,抬头看看康熙,暗自叹气,他虽不懂诗文,但却明了,康熙并不服老,甚至说并不想死,那句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的歌词用在他身上还是挺合适的。

    在千叟宴上,英武侯齐珏和庄亲王世子很得众人关注,京城传言他们曾在近卫军以演武之名行打架之实,弄得本是一团和气的近卫军彻底分成两半,拥护齐珏的多为少年亲贵,而杨康所统领多为出身宗室持重之人。

    康熙坐在高位攥着酒杯见到虽然坐在一起却绝不交谈的二人,无奈的摇头,开口说道“英武侯,庄亲王世子到朕近前来。”

    二人怒视一眼起身来到康熙身前,并排跪在一处,康熙放下酒杯,沉声说道“你二人为朕统领近卫军,怎能如此针锋现对?齐珏年少气盛,杨康你要让着他一些。”

    杨康很是委屈的抬头看了康熙一眼,不甘心的说道“皇上,奴才遵命。”偷偷打量的众人都能瞧出齐珏嘴边的那分得意,九阿哥轻声叹道“齐珏的性子还真是有骠骑遗风,当初冠军侯不也高傲的不行?”

    八阿哥双眸一闪,记起史记上所言的李敢,那...将杯中的酒饮尽,目光在保泰身上转了一圈,他会如何选择?九阿哥凑近轻声道“八哥,裕亲王可是皇族,难道还真会偏帮奴才?”

    “回府再谈,我还要在好好的思量一下。”九阿哥不以为然的撇撇嘴,见到十四阿哥端着酒杯向保泰走去,不满的抱怨“八哥,恐怕已经有人先出手了。”

    康熙让齐珏和杨康互相敬酒,一笑泯恩仇,他仿佛没有瞧出二人身上的那分不甘,康熙笑着说道“好,这才是朕的英武侯。”向着凌柱赞道“你这儿子调教的不错,有大将之才。”

    齐珏英俊的脸上露出几许的高傲,瞥了杨康一眼,凑近康熙又说了几句,逗得康熙开怀不已,杨康面色铁青的走会原处,就听见旁边有人低声议论“世子爷也比不过致远公的圣宠。”“你这话就不对了,英武侯那场血战,你又不是不晓得,整个大清朝,除了他之外,哪个能打赢?而且英武侯是康亲王的女婿呀,皇上对康亲王极为关照,世子再好,那也是庶出。”

    杨康将酒杯重重的磕到桌子上,众人忙岔开话,谈起别的事情,仿佛赌气一般,杨康猛灌了几杯酒,保泰按住了他的执杯的手腕,“别喝了,仔细身子。”

    “难道你也小瞧我,若不是...我又怎么会让那小子出尽风头?”杨康挑挑眉,甩开保泰,继续倒酒,保泰微微摇头,坐到他身边,低声劝道“你真的不能再喝了,皇上还在那瞧着呢。”

    杨康松开酒杯,仿佛被打击一般的低声头,保泰明白其中必有缘由,见四周偷偷打量的目光越来越多,暗下心思开始轻声劝解起来,杨康也趁着酒醉说起齐珏的高傲,保泰听后,在众人面前眯着眼睛看了一眼齐珏,冷哼道“真没想到他竟然如此目中无人,竟然敢瞧不起你?也不想想自己的身份,哼,不晓得天高地厚。”

    随着保泰此话落地,以及宴会之后他亲自搀扶杨康来开,彻底摆明了裕亲王府的态度,保泰如今可不仅仅是裕亲王,他在宗室亲贵中可是很有威望的。凌柱看了一眼满不在乎的齐珏,暗暗叹了一口气,康熙,康熙,你到底要把这些棋子摆弄到何时?

    胤禛自然瞧得清楚,心存疑惑,虽不晓得详情但他很清楚齐珏的性子,身上的傲气是有的,但绝不会目下无尘,同杨康争权夺利,那么只能是...胤禛嘴角上扬,齐珞坐在马车里,靠在胤禛的肩头,她对于宴会上的一切都不甚在意,把玩着胤禛左手上的戒指。

    “你不在意?”齐珞抬头疑惑的看着胤禛,皱着眉头想了半晌,恍然道“您说的齐珏和庄亲王世子的事?”胤禛不晓得该摇头还是点头,这事固然他想知道齐珞的看法,但是他更想晓得,齐珞在千叟宴上得尊荣,没有人再敢提起他爱重那拉氏的事情。

    “假作真时真亦假,皇阿玛的心思谁能猜得准?”齐珞打了一个哈气,揉揉眼睛,慢慢的合上低声道“反正球球不会因军功就瞧不上人,他身上有傲骨,但绝不会高傲到不可一世。”

    胤禛叹气,心中泛起欣慰,她越是不在意名分地位,就越不忍让她受委屈,最近几月她总是容易疲倦,而太医竟然查不出来缘由,胤禛眼底划过担忧,搂紧怀中的人,还是要再找名医来瞧瞧,若是德妃敢对她出手?紧抿着嘴唇,胤禛身上的阴鹜更重,齐珞敏感不安的扭了一下,胤禛忙收敛气势,让齐珞靠的更舒服。

    保泰送酒醉的杨康回到庄亲王府,将他扶进内室,亲自到了茶水递给揉着额头的杨康,并没有急着离开反而坐了下来,见旁边一个人都没有,低声问道“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以前恨不得将齐珏那小子宠到天上去,这会又是怎么了?我最近忙着弹压宗室,没想到京城中你同齐珏反目争权之事都传遍了。”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近卫军只能有一个统领,他想要夺权,我怎么可能答应?”杨康手指在茶盏上滑动,看着袅袅升起的白雾,犹自不解气的说道“我是庄亲王世子,他是什么身份?竟然敢在我面前指手画脚...”

    保泰狠拍了一下杨康的肩头,眼里透着明悟“好了,这话说给旁人听吧。”压低声音,捂着嘴轻声道“是不是皇上那...”

    杨康抬头,警告的看了一眼保泰,叹气道“这事不可多言,过几日恐怕你也会接到皇上的旨意,不,应该不用了,你今日在千叟宴上同我亲近,不止皇上看见,旁人自然也会瞧见。”

    “皇上这是?”保泰见杨康变了脸色,心中明了,康熙真的是老了,应该是在安排后事,理解的拍拍杨康的肩头,带着一分笑意道“真是小瞧了你们两个,不仅善于统兵,就连装作水火不容,都分好不差,我看阿哥们,应该是信了吧。”

    “保泰,你不要小瞧这些阿哥,我的命毕竟是致远公所救,还要在当着他们的面演一处戏才成。”

    “用不用我帮帮你,让这出戏更精彩。”杨康拉住保泰的手,看着他黑亮的眼睛,认真的开口“听我一句,这事你不能掺和,只要站在我身边即可,那位疑心很重,将来皇上必会为我回旋,但你潇洒不羁,我担忧你真的着了他们的道,到时落在那位眼里,就是大罪,裕亲王府好不容易脱离八阿哥,可不再陷进去。”

    “我晓得了,你也要当心。”保泰心中感动,杨康翻身躺在床上,用手盖住眼睛,高声的抱怨康熙对齐珏的看重,抱怨齐珏的不知分寸,保泰应了两声,杨康向他挥手,保泰起身“你先歇着吧。”转身离开,在门口见到了病了许久勉强下床的庄亲王,行礼过后,庄亲王踌躇的开口问“杨康,他如何?你是他不多的至交好友,要好生劝着他,当心身子。”

    “他只是多饮了几杯。”庄亲王听后点点头,拉过保泰低声道“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又从小受苦,他不同你长于富贵,自是通晓许多,抱怨皇上之言,你劝劝他莫要再提,我若是劝说,他恐怕不会听,多劳烦你了。”

    “您放心,侄儿晓得怎么做。”保泰看着庄亲王的病容,以及他眼里对杨康的担忧疼爱,轻声说道“在杨康心中也是敬爱您的,只是他没有说出来。”

    庄亲王楞了一下,苍老的脸上透着欣慰,扶着随从慢慢的离去,“那就好,那就好。”

    千叟宴会后,近卫军中杨康和齐珏争斗的越发厉害,在一次演武中,齐珏失手伤刺伤了杨康的肩头,杨康愤怒的回转王府,齐珏攥紧拳头,一脸无所畏惧,心中却很难受,他没有想过要伤他,为何不躲开?

    凌柱听说之后,带着齐珏登庄亲王府道歉,庄亲王拖着病体看着跪地的凌柱,愤怒的说道“致远公,本王当不起。”

    “王爷...王爷都是奴才教子不严,伤到世子爷。”齐珏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庄亲王想到杨康肩头的血迹更是心疼,嘴唇颤动,勉强开口道“够了,凌柱带着你儿子滚出庄亲王府,本王不想再见到你们,不要觉得你女儿是雍亲王福晋,本王就怕了你们公爵府。”

    这才是父亲应该做的,庄亲王终于想通了,杨康心中的伤痕应是可以愈合了,凌柱拉着齐珏向外走,庄亲王接着道“凌柱,念在你救过杨康,此事本王就算了,从今以后庄亲王府同致远公爵府再无干系。”

    等到凌柱他们离开,庄亲王拼命忍住咳嗽,他不想让里面的杨康听见,杨康轻抚了一下受伤的肩头,忍不住起身来到庄亲王面前,眼里含着泪水,跪在庄亲王面前,轻声唤道“阿玛,阿玛...儿子不孝。”

    庄亲王老泪纵横,他能听出这声阿玛里含的真诚,揽住儿子的肩头,呜咽的说道“杨康,我的儿子,是阿玛对不住你。”此日过后,杨康原谅了当初并不知情的庄亲王,趁着修养,在他床前尽孝,弥补近三十年的父子之情。

    致远公爵府和庄亲王府反目成仇的消息也传遍京城,这一切的种种预示着康熙六十一年那场暴风雨的到来。

    Ps感谢最初梦想亲,又帮我建了一个群,话说群二还没满呢,很是得意一下,群号是114076474,喜欢的就加,敲门砖是故事中人物名字。写完这章对杨康太有爱了,他真的是最佳男配。

第五百一十二章 康熙病了

    千叟宴之后,听闻齐珏和杨康大打出手,康熙怒极将两人叫进宫中大骂一顿,放杨康出宫,却独独留下了齐珏,宫中有流言传出,齐珏极有可能取代杨康为近卫军统领。

    八阿哥府的客厅内,九阿哥一脸得意的说道“八哥,弟弟的手段还入得了你的眼吧,若不是杨康身边的人奉命行事,再加上杨康对无法统兵西北的抱怨,他们哪会这么快就翻脸?”

    “九弟,真是你安排的?”八阿哥眼里透出几许的不确定,总觉得仿佛忽略的什么,九阿哥瞪大了双目,一脸愤慨的说道“八哥,你这是何意?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

    胤祀连忙拉住九阿哥,歉意的赔不是“九弟,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致远公毕竟救过杨康的命,所以这其中会不会有...”

    “那是多久的事了?齐珏的刀剑可是架到杨康的脖子上,教场比武,我也听说过,真是惊险万分,杨康的膀子好悬没被废了,八哥,慈不掌兵,他的手段可也不少。”

    “九弟,杨康那是不是能拉拢过来?”九阿哥听见这话,散去脸上得意,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挫败的开口“虽然庄亲王府同公爵府恩断义绝,可是杨康就是个死心眼儿,张口皇命闭口皇命的,好像整个大清就他是皇阿玛的忠臣,他是世子,又同保泰交好,软硬都用不得。”

    胤祀此时才放心,若是能拉拢道杨康,他反倒觉得里面有蹊跷,脸上露出一分的笑意,安慰道“九弟,这已经不错了,消弱了致远公爵府的根基,对四哥也...忠于皇命好,我就怕他寻私呢。”九阿哥也明了过来,笑着道“对,对八哥说的对,忠于皇命,确实不错。”

    胤祀一方面加派人手留意其他皇子们的动向,暗自寻思该如何谋划才能让傲气凌人的齐珏惹祸引得康熙的厌弃,书房里放着的史记都快被他翻烂了,他的目光落在李敢被冠军侯霍去病射杀这段,沉思半晌,唤来随从,轻声交代两句,没过几日,凌柱的奸佞弄臣的传言越来越盛,甚至还有传言当初凌柱统兵同罗刹国一战,要不是杨康牵制,以凌柱才能兴许会战死疆场,这些流言似真似假的指向出自庄亲王王府。

    康熙接到武丹的禀告后,捻动着佛珠轻叹“老八还真是长本事了,那朕就再加上一把火,李德全,你去庄亲王府,让庄亲王世子杨康安心养伤,床前尽孝,旁的不用多说,再去致远公爵府传旨,让凌柱进宫陪朕下棋。”

    “遵旨。”康熙微合双目,心中泛起得意,见到凌柱大髦衣服上的落雪,康熙来了精神,不听凌柱的劝说,执意的拉着他去御花园赏雪景,看着雪景让康熙心中更是愉悦,不停的同凌柱轻言耳语,虽然他披着厚厚的貂皮,但康熙还是因为这一个时辰的观雪景着凉了,虽不至于一病不起,但本就年老体衰的康熙多了几分的老态,康熙厌烦皇宫的冰冷,带着凌柱再次去畅春园养病,只是这次没有禁止皇子们探望,甚至下旨,让阿哥们轮流入畅春园恃疾。

    众皇子明了这是表孝心的好机会,纷纷各展所长,胤禛反倒十分的平静,除了每日侍奉康熙用药,大多数时在畅春园的书房里,批准转发来的公文,也不再康熙面前讨好卖乖,这让康熙心中很不是滋味,半个月之后,胤禛向康熙请辞,见到胤禛发白有些消瘦的脸色,康熙皱着眉头“老四,你病了?”

    “回皇阿玛的话,儿子一切安好,让皇阿玛费心了。”胤禛低头轻言,说了两句让康熙将养身子的话,就退了出去,安静的离开畅春园返京。康熙眉头皱得更紧,心中疑惑命李德全暗查,胤禛到底为何消瘦?

    “皇上,四阿哥半月来每日只食一碗粟米粥,为您祈福,甚至他...”康熙面露感动,李德全接着说道“甚至刺破手指,用鲜血抄写金刚经,说是要回京后贡在佛堂上。”

    “老四,老四。”没有平原就显不出高山,相比胤禛的诚孝,其余皇子的孝心在康熙眼中是那么的虚伪可笑,凌柱暗自摇头,四阿哥为了皇位真是煞费苦心,只是不晓得这个主意是不是出自邬思道?

    胤禛回府后,齐珞见到他这副模样,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蛮横的命令他不许再处理公务安心静养,吩咐秦嬷嬷安排些补血的吃食,仿佛填鸭一般塞进胤禛腹中。胤禛也觉得风头太盛反倒不好,也就勉为其难的放下公务两日,陪在齐珞身边。

    胤禛倚在塌上,手中执着经书,齐珞头枕在他腿上,轻言浅语,渐渐的低咛朦朦胧胧的想要睡去,胤禛眉头皱得更紧,她虽然脸色红润,仿佛没有任何不妥,但如此易疲倦渴睡,一定是有缘由,手指抚在她娇嫩引人一亲芳泽的唇瓣上,此事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额娘,额娘。”外面传来弘历的声音,齐珞睁开水濛濛的眼睛,揉着额头“是弘历吧,进来。”坐直了身子,向胤禛歉然的说道“爷,最近不晓得为何总是犯困,没听你读完佛经,下次一定不会如此。”

    弘历穿着蓝布八成新的挂子,腰间挂着晶莹剔透的玉佩及绣着小草的明黄色的荷包,胤禛的目光在上面扫了一眼,然后看了一眼齐珞,没有言语,齐珞觉得头更疼,他就连儿子的醋都吃?

    胤禛冷声开口道“找你额娘何事?”弘历眼里透出惊诧,他没想到胤禛也会在,因此没有向往日一般,钻进齐珞怀里,而是规矩的行礼“儿子给阿玛请安。”胤禛板着脸,一副严父的样子,弘历向他挑挑眉,想起自额娘所言,脸上扯出笑意,并不惧怕的向胤禛请教功课。

    弘历得到明确的指导,心中对自己的阿玛敬佩不已,齐珞在旁看着,觉得很是欣慰,子不孝父,一味的崇拜康熙,应该不会在出现了,想让他们父子多相处,齐珞站起身道“我去瞧瞧晚膳,你们先谈着。”走了两步觉得头还是有点晕,胤禛和弘历同时扶住她,弘历焦急的问“额娘,你...”

    “没事,额娘没事。”向胤禛扬起笑脸,齐珞硬被胤禛拉拽住,按在塌上,轻喝“丫头嬷嬷是做什么的?晚膳还用你亲自张罗?”

    “是呀,您不舒坦就要多歇着,其余的让奴才做也就是了。”看着面前一大一小的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齐珞含笑点头,弘历顶着胤禛严厉的目光靠近齐珞,轻声道“额娘,儿子相中一个有趣的丫头,想要到身边。”

    齐珞眨眨眼睛,风流的乾隆在脑海中闪现,不会这么小就有预兆吧,开口问“是谁?领来我看看。”胤禛目光更为锐利,弘历心中一颤,忙解释道“额娘,就是您身边的约绽。”

    齐珞轻舒一口气,约绽还不到十岁,而且确实是个有趣的丫头,活泼爱笑,向胤禛解释道“约绽是高全的孙女,可上个月她娘带她来我这请安,说是要进府当差,我挺喜欢她的性子的,就留在身边,没想到竟然被弘历惦记上了,不足十岁的小姑娘,就是招人疼,爷瞧瞧也就晓得了。“

    不一会功夫,秦嬷嬷领进来一个十岁左右的小丫头,她身穿月白色琵琶襟绣着海棠花的小旗袍,头上戴着掐金丝上镶着两个小巧的铃铛的发差,小巧白嫩的耳上佩戴着银制耳铛,纤细的手腕处套着一只翡翠玉心的手镯,鸭蛋的脸庞上,嵌着一对透着灵气的星眸,挺翘的小鼻子,殷红的朱唇,粉嫩的脸颊只有一边有着小巧的梨涡,容貌上虽不见得拔尖,但也是一个清秀可人的小丫头,微微皱起的小鼻子,让人觉得十分的俏皮可爱。

    “奴婢给王爷,福晋请安。”约绽分好不差的行礼,胤禛本不悦的心情要好上不少,她倒也合心意,仔细的扫了两眼,向齐珞点点头,“此事就交给福晋了。”说完之后,走了出去。

    齐珞很是喜欢约绽,若不然也不会留在身边,而且约绽的声音十分好听,真的仿若清泉一般纯净,拉过她和蔼的问道“你可愿跟着弘历?若你不愿,我是不会勉强。”

    约绽向弘历望去,想到前两日的赌注,虽不甘心但也只能低头说道“奴婢听从福晋的安排。”齐珞见弘历眼里的祈求,叹气道“那你就服侍弘历吧。”

    “谢福晋。”弘历一脸兴奋,齐珞看看他们两个,想到那个幼稚的赌注暗自摇摇头,开口说道“弘历,额娘遂了你的愿,在功课上你更要经心,还有你小舅舅给你安排的,都要完成,晓得吗?”

    “额娘,您放心,儿子知晓。”弘历长于王府,又怎么会不晓得齐珞在担忧何事?凑近她耳边道“额娘,儿子只是觉得约丫头很有趣,并没有旁的想法。”

    “记住你今日所言,身为主子也要顾着身边的丫头意愿才行,约绽是个争气的。”齐珞摸着自己儿子的额头,弘历脸一红,连连点头“约绽是儿子的大丫头,儿子心中有数,将来必会给她挑个好人家。”

    康熙六十一年三月,康熙在畅春园养好病之后,竟然带着凌柱突然轻车减行驾临雍亲王府,得到消息之后,胤禛忙带着齐珞在府门前跪迎圣驾,康熙亲手扶起他们,缓步迈进雍亲王府,齐珞暗自感叹,历史仿佛还真是躲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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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三章 因子继位?

    康熙不是头次进雍亲王府,但却是齐珞成亲后的首次驾临,看着王府的布置,康熙很是满意,每一处都很别致,虽然看着还难改严肃,但却柔和上许多。齐珞同胤禛一左一右的扶着康熙,齐珞低头将向凌柱投去询问的眼神,凌柱微微摇头,康熙发话道“老四福晋,不用看朕的致远公了,朕今日就是想来瞧瞧老四,顺便看看你收拾的王府,朕早就听闻雍亲王府的湖水会变颜色?”

    齐珞抬头看看树梢上还没有完全融化的积雪,脸上微微泛起红晕,轻声道“皇阿玛,湖水还没解冻,您...”想了一下接着说道“那的景色还是不错的,别有另一番情趣。”

    “好,朕听你的就去那。”康熙侧头眼里透着慈爱,齐珞像是小女儿一般轻言浅语让康熙开怀不已,尤其是瞧见凌柱脸上难掩的那分嫉妒,更是让康熙得意不已,对齐珞更是疼爱。胤禛还是板着脸,但眼底却划过淡淡的笑意,他从来没有见哪个皇子福晋敢如此同康熙说话。

    一阵凉吹过,齐珞停住了话,身子打了一个寒颤,康熙停住脚步,齐珞此时还披着嵌着紫貂毛皮的斗篷,微微皱眉看了一眼低头沉默不语的胤禛,并没有多言,进了客厅,康熙坐在主位上,齐珞命丫头将四扇的玻璃窗全部推开,外面的清雅的湖景尽收康熙眼底,虽然湖水结冰,但小胡周围种的梅树堆起的假山,让康熙瞧着也有几分心旷神怡。

    日光洒在玻璃窗上,康熙眯着眼睛笑着说道“老四福晋,你的日子过的不错嘛,朕看雍亲王府可是都换上玻璃窗了。”

    齐珞亲自接过白瓷盖碗的茶盏递给康熙,浅笑着说道“回皇阿玛,儿媳不喜欢奢侈,但也不是守财奴,让自己过的舒服安乐就好,儿媳能有此悠闲的日子,还都要感谢王爷呢,若不是他的俸银儿媳也不能过得如此舒坦,他才是最辛苦的...”

    胤禛在旁训斥道“不许妄言。”看着康熙躬身道“皇阿玛,她...”康熙抿着一口茶水,眼里透着几分感慨的说道“老四,你福晋又没说错,不许训她,朕喜欢听她说话。”

    “遵旨。”胤禛低头领旨,齐珞在旁暗自摇头,这是父子相处的情形?偷偷羞涩的瞄了胤禛一眼,粉嫩的脸颊上扬起甜美的笑意“皇阿玛,王爷说的也对,是儿媳有些没规矩。”

    康熙垂下眼帘,心中更是五味俱全,齐珞见他大病出愈脸上,还透着几分暗黄,这个年老的帝王也很不易,想到康熙对她的善意,齐珞升起了几分真诚的亲近之意,闲谈间让康熙感到了难得的儿女绕膝之感。

    “皇阿玛,您今日一定要留下用膳,这也是王爷和儿媳的孝心。”见康熙点头,齐珞向外面走去,她真的要好好的准备。

    康熙敛去脸上的笑意,沉声问道“老四,你福晋到底是怎么回事?”

    胤禛低头半晌没有答话,康熙拍了一下桌子,轻喝“朕问你话呢,莫要给朕装糊涂,朕不信你瞧不出来?”凌柱听见此时也有几分紧张,难道真的出事了?死死的盯着胤禛,若不是在康熙面前,他恐怕会冲到胤禛面前。

    “皇阿玛,儿子...她从上次入宫给德..入宫恃疾,就畏寒易倦,太医也曾诊断过,说是无碍,儿子也不晓得到底是为何?”

    “德妃吗?”康熙深吸一口气,在袖中将佛珠退下,紧紧的攥住,开口道“此事朕会查清楚,老四以后有事就要同朕明言,莫要闷在心里。”

    胤禛低头眼里极快的闪过亮光,轻声道“皇阿玛,是儿子无用,让您为儿子操心。”

    “老四,朕不只是皇上,还是你的阿玛,不同朕说,你还要同哪个说?”康熙拍拍胤禛的肩头,这个儿子呀,倔强孤傲真是让他心疼,好在有那丫头,今日看来那丫头真的是在意关心他,若不然老四的身子不会好的如此之快。

    凌柱想要开口,去被康熙一把拉住,轻声说道“你要相信朕,朕不会让她有事,她是你的嫡女,也是朕最看重的儿媳。”

    “谢皇上。”凌柱心很疼,自己努力的向上爬,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就是让她平安富贵吗?门帘撩开,齐珞脸色红润梨涡含笑的走了进来,未语先笑“皇阿玛,儿媳都准备妥当了。”

    “端上来。”见康熙点头,齐珞发话,一会功夫八名青衣俏俾端着盘子走了进来,有序的摆放桌子,将热腾腾的火锅放好,将各色刷品摆放整齐,行礼后退到一旁,康熙指着锅子,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你...你就用这个?”

    “皇阿玛,这有何不妥?锅底涮品是儿媳精心准备的,都是补身子的佳品。”齐珞面带一分的委屈,喃喃的问道“难道皇阿玛不喜欢?”

    康熙见她盈盈的目光,带着几分宠溺的摇头“既然是你精心准备的,那朕就尝尝。”落座后,齐珞将斟满梅花酿的酒杯递给康熙,乖巧的站在旁边伺候着,康熙尝了白色的丸子,觉得口味确实不错,鲜滑爽嫩,点头说道“你们也坐吧。”胤禛和凌柱互看一眼坐在康熙身边,齐珞却没那待遇只能不停的为这三人布菜,对于胤禛和凌柱的喜好,自然晓得清楚,康熙体察入微,见她极少将羊肉放在胤禛吃碟中,暗自点头。

    等到用完了饭菜,康熙觉得身上冒着热气,肠胃也很火热舒坦,暗黄的脸上带入些许的红润,“你们两个随朕出去走走。”

    齐珞系好斗篷,任命的陪康熙遛弯,康熙一边指点的景色,一边问起了弘旻他们的事情,齐珞挑拣了两个趣事讲给他听,康熙笑着感叹“朕没想到,弘旻还有这么一面,对弘历弘昼也没法子吧,朕还真想见见他皱眉的样子。”

    远处传来舞剑的声音,康熙停住脚步,看了胤禛一眼,抬手指了一下道“朕要去那瞧瞧。”

    “皇阿玛,您...”见齐珞的神情有异,康熙沉下脸问道“难道朕还去不得?”抬脚向前走,齐珞凑近胤禛低声道“王爷,应该是弘历在舞剑,这是球球留给他的功课,每日这个时辰都会舞剑,皇阿玛...”

    胤禛楞了一下,轻声道“弘历,这也是赶巧,皇阿玛不会多想。”齐珞撇撇嘴,谁怕康熙多想?是担心因子继位好不好?眼里划过坚决,不能让雍正登基有这个名声,那对他不公平。

    此时日头已然偏西,落日的余晖洒在梅树相见的空地上,弘历穿着紧身的暗红色镶着明黄底边的袍褂,黝黑的辩子盘在脖子上,右手执着康熙所赐的宝剑,舞动的如同蛟龙出水,抬腿展臂之间,自然透出一分的洒脱英气。

    康熙瞧着,眼里透着感怀,他也曾偏爱舞剑,也曾是翩翩少年,他的身影仿佛同弘历合成一个,胤禛和齐珞在旁边静静的陪着,弘历双脚离地,凌空飞起,手中的长剑协调的横扫,明亮的眼中透着夺人的光芒,真真是气势逼人。

    康熙再也忍不住抚掌叫好,突然的叫好声,让弘历好悬没有闪到腰,听着仿佛像皇玛法的声音,弘历还是收好剑势才回神,眼里透着一分惊讶的看着站在梅树下的康熙,帅气的一摆袍袖,右手挽了一个剑花,单膝跪地“孙儿给皇玛法请安。”

    “弘历,弘历。”康熙快步上前,亲自扶起他,揽着他的肩头,欣慰的说道“刚刚的剑势走的很好,朕瞧得出来你下了苦功,不愧是爱新觉罗家的子孙,朕高兴。”

    “皇玛法过奖了。”弘历虽然嘴中谦虚,但脸上得意之情还是能瞧得出来的,康熙笑着说道“不,弘历,朕如你这般大的时候,在舞剑上可及不上你。”

    “皇玛法,额娘说过,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也是为长辈的荣光,总比...”感觉到齐珞的瞪眼,弘历低头不敢再言语。康熙侧身挡住齐珞的视线,轻声问道“总比什么?朕给你做主,放心大胆的说。”

    弘历抬头,双眸里透着一分的狡黠和骄傲,朗声道“总比一代更比一代差要好,只有孙儿们越强,皇玛法才能安心,大清江山才能稳定。”

    康熙一下子放下了心中的石头,回头看看胤禛,拍着弘历的肩头,朗声大笑,擦擦眼中笑出的泪水,开口道“朕许久都没有如此开心了,老四,弘历聪慧懂事,朕欲招他在身边陪朕,你看如何?”

    “皇阿玛,那是弘历的福分。”胤禛心中也很高兴,齐珞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在场众人全都楞柱了,康熙问“老四福晋,你这是做什么?舍不得弘历?”

    “回皇阿玛,儿媳确实舍不得弘历,但儿媳更不想让王爷受委屈。”齐珞抬头,乌黑的眼里透着执着的亮光,让康熙几乎移不开眼睛,诧异的问道“朕何时给老四委屈了?”

    凌柱后退一步暗自叹气,自己女儿的性子呀,在她心里的人会很幸福。齐珞清脆的说道“皇阿玛喜欢弘历是儿媳的福分,只是弘历是雍亲王之子,若是养在宫中必有闲言传出,王爷处事干练谨慎,得皇阿玛看重委以重任,儿媳不愿他白白担着以子邀宠的名声。”

    “住嘴,你在胡说什么。”胤禛跪在康熙面前,开口请罪“皇阿玛,请恕儿子治家不严,她只是一时糊涂,皇阿玛恕罪。”抬手按住齐珞还仰着的脑袋,轻喝“低头,低头请罪。”

    康熙长叹一口气,仰头看看天边的落日“不是她糊涂,是朕...”松开弘历的肩头,康熙缓步来到齐珞近前,低声问“雍亲王福晋,弘历是你亲生之子,以你的聪慧自然知晓,他进宫陪朕,会得何种荣耀,难道你就不后悔。”

    齐珞再次抬头坚定的说道“儿媳不悔。”

    “老四,扶你福晋起身,等朕的恩旨。”康熙留下这句话,带着凌柱离去,弘历看看自己的额娘眼里透着一分的迷茫,齐珞揽住他的肩头轻声道“儿子,额娘不是不疼你,额娘是...”

    “额娘,儿子明白。”弘历眼里疑惑尽去,悄声说道“子敬父,子敬父。”向胤禛行礼之后,弘历收好宝剑,带着约绽离去,额娘,将来弘历会让你为儿子骄傲欣慰的。

    胤禛看着低头站在原地的齐珞,慢慢的闭上眼睛将她搂在怀里,喃喃的说道“蠢,蠢。”夕阳洒在相拥的二人身上,清风拂过,梅树上的积雪混着干枯以失光泽的梅花瓣飘落,构成一幅有几分凄美,但却透着浓浓情意的画卷。

    Ps因子继位我觉得对雍正公平,也是我对清穿文的怨念之意,所以才会如此安排,康熙看重胤禛才传位,同弘历无关。呵呵,我的怨念呀,挥动小手求粉红票。

第五百一十四章 揭开谜团

    不晓得过了多久,那份温馨让齐珞触动,她觉得脸发热,脑袋也有些晕晕的,轻声道“爷,咱们也回吧。”胤禛松开她,眼底划过一分的不自在,将她的披风重新系好,手抚上她的额头,有些粗糙微凉的触感反倒让齐珞觉得很舒服,不由得仿若小狗一般蹭了蹭。

    胤禛心中泛起疼惜,却严声交代“回去要喝药,你...”齐珞不等他说完,一转身并没有向自己院落走,反而向梅林深处走去,觉察到胤禛的惊异,回头对着他嫣然浅笑“爷不看着我,就不用,你要抓不到我,也不喝。”随即脚步移动的更快,几乎小跑起来,胤禛只见梅林中一抹亮丽的紫色时隐时现,耳边仿佛能听到她轻灵的笑声,忍不住箭步上前,去追逐让他宠溺终生的人儿。

    将齐珞抓进怀中,见她晶莹剔透仿若温玉的脸颊,晶亮仿佛暗夜星辰坠入眼底的双眸,耳边又响起她刚刚所言,胤禛手指划过她不停扇动的睫毛,轻声道“爷的小福晋还真是调皮。”

    齐珞抬头甜甜的娇笑道“不喜欢?我可是很...”没有说完,就眼前发黑晕了过去,胤禛慌忙抱紧她,眼底划过厉色,匆忙向内宅走去。等进了屋,将她安置在暖炕上,解开齐珞身上的披风,让她躺得更舒服一些。

    “秦嬷嬷,爷交代的补药给福晋用了吗?”秦嬷嬷垂着头迟疑半晌,才缓缓开口道“奴婢已按王爷的吩咐给福晋煎补药,可是...奴婢觉得那仿佛...”

    “禁声。”胤禛将绣着富贵牡丹缎面的薄被盖在齐珞身上,掖好被角,起身示意秦嬷嬷跟上,来到外间,胤禛对着丫头吩咐“你们先下去,爷有话单独吩咐秦嬷嬷。”

    等到丫头行礼后退出,胤禛才开口道“爷也没想能瞒过你,福晋确实中毒了,那些补药有解毒的用处,她要按时用,你不得大意。”

    “奴婢该死。”秦嬷嬷解开心中的疑惑,自从上个月胤禛给她的方子,她就觉得不太对劲,可是看着那些药材却没有不妥,直到她想到了当初的情形,才心中明了,攥紧拳头,她竟然没有一丝的察觉,愧疚不已,跪地请罪“奴婢没有照料好福晋,请王爷责罚。”

    “不干你的事,旁人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福晋出手,只有...只有...”胤禛垂下眼帘,低沉的说道“这事皇阿玛会查清楚,秦嬷嬷应该晓得怎么做才对,爷不希望...不希望福晋知晓这件事。”看了一眼内室,眼中划过疼惜,喃喃自语“她应该是纯净悠闲的,若是让她晓得德妃...她会更心疼,虽然这样也很好,但她是爷的福晋。”

    “奴婢知晓王爷的意思。”秦嬷嬷语调里透着锋芒,眼底更是锐利的让人胆寒,主子,四阿哥好不容易寻到福晋,奴婢不能让她将一切都毁了,您放心,奴婢让她得不了好处。

    随后几日,秦嬷嬷更加精心的服侍齐珞用补药,胤禛见齐珞的身子好转,终于放心,静静的等候康熙的消息。李德全捧着圣旨来到雍亲王府,宣读康熙旨意,‘雍亲王胤禛处事妥当,沉稳干练,为朕分忧,不负朕望,晋封其嫡长子弘旻,嫡次子弘历为贝勒。’

    谢恩之后,李德全笑着说道“四爷,皇上口谕,命弘历阿哥入宫伴驾。”见齐珞皱眉,解释道“十四爷的长子弘明和二爷的长子弘皙同样入宫。”

    胤禛向弘历交代两句,就命令齐珞帮他收拾衣服,见弘历眼里难掩兴奋,齐珞暗自感叹历史的强悍,不过,弘历因胤禛晋封贝勒也不会有因子传位的传言了吧,齐珞对康熙的教育方法并不信任,可康熙一心想要为大清调教出两代帝王,她也阻止不了,只能拉着弘历仔细的交代,不许太出挑,要学会藏拙,明辨是非,弘历连连点头。送走了儿子,齐珞觉得心里空空的,有些担忧自己多年的努力和挫折教育白费,毕竟康熙身为帝王还是很有人格魅力的,再加上弘历有些自大的性子,好在康熙应该活不了太久,还是有机会的。

    齐珞暗自开解弘旻,心中埋怨康熙的多事,弘旻对弘历进宫并不在意,笑着让自己的额娘放心,他不会多想,也不会听旁人的闲言碎语,最后看了一眼皇宫方向透着果决的说道“额娘,儿子晓得想要的是什么。”

    虽然三名皇孙进宫伴驾,在外人眼中弘历也不算是最被重视的,但实际上康熙对弘历却是十分在意,闲谈间总是将目光落在他身上,甚至有时单独教导弘历一些为君之道。

    过了几日,康熙接到密报之后,身子颤动几欲昏厥,李德全忙上前搀扶,一张薄纸飘落在地,康熙张了张嘴,嗓子仿佛被堵住了,说不出任何的话来,胸口也仿若被压了一块大大的石头,遗忘的场景重新浮现,李德全见康熙嘴角溢出口水,眼泪在眼圈里打转“皇上,皇上,大清了离不开您。”

    康熙一把推开李德全,摇晃着身子,面露狰狞怒骂道“德妃身边的奴才是眼瞎?耳聋了?竟然此时才来回报,若是朕没瞧出胤禛福晋的异样,老四福晋是不是就...就像她一样?朕怎么同老四说?”

    “回皇上,德妃娘娘是亲自点燃的熏香,身边的奴才并不知情。”康熙颓废的坐在椅子上,闭着眼睛揉着额头,布满皱纹的眼角隐隐有泪光闪动“李..德全,德妃的熏香似不似当初敏容的...”

    李德全不敢答话,跪在地上,康熙长叹一声,喃喃的嘟囔“敏敏,敏敏,朕对不住你。”康熙的眼中浑浊尽去,吩咐道“朕不想再见德妃,你亲自去趟永和宫,向德妃要解药,再添些好药材,给老四送去。”

    李德全领旨去永和宫,康熙倒在炕上,摘下佛珠放在嘴边,仿若受伤的野兽,老泪纵横“敏敏...敏敏...朕想你,朕现在不能...胤禛还不到时候...德妃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害你,那些动手的人朕一个都没有留,一个也留不得。”

    胤禛叩谢康熙的恩典,送走李德全之后,见拿着药材一脸疑惑的齐珞,解释道“皇阿玛见你易困才赏的药材,莫要多想。”

    齐珞心中疑虑更重,面上却不显随口应了两声,他既然不想说,那勉强也没用,不过他应该不会害她,命秦嬷嬷将药材收好,开口问道“也不晓得弘历近况如何?皇阿玛政务繁忙,哪有功夫教导三名皇孙?”

    “不许浑说,皇阿玛自然会细心教导他们三人,这也是弘历的福气。”齐珞不服气的撇撇嘴,见胤禛的神色尚好轻声说道“弘旻弘历晋封为贝勒,弘时仿佛不太甘心,爷,您还是劝上一劝的好,省得你们父子之间起了嫌疑,伤了父子之情。”

    胤禛没有言语,眼里闪过一分的犹豫,齐珞声音放柔接着劝道“其实话说开了也就好了,弘时许是个懂事的,应会知晓分寸。”

    “弘时?爷会同他说。”胤禛勉强应了一声,齐珞展开笑颜,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她实在不想见他们父子反目互相憎恨。秦嬷嬷端上来汤药递给齐珞,提醒道“福晋,您改用补药了。”

    “我已然不渴睡,为何还要喝?不...”感觉胤禛在旁边盯着自己,只能认命的一鼓作气的喝了进去,捻起蜜饯,放入口中,抱怨的向胤禛挑眉,他明知道自己不喜欢吃苦药,偏偏还让秦嬷嬷准备,竟然还每日必来看着自己喝药,真是有些想不通,难道他就这么喜欢看自己皱眉苦脸的样子?

    “本来...本来我还在想会不会如爷所愿。”胤禛愣了一瞬,随即明了的说道“真的想有个女儿?”

    齐珞脸一红,轻啐道“才没有。”胤禛起身将齐珞打横抱起,语气里带着一分调笑“口是心非。”向床前走去,心中也有几分期盼火热,为了解毒,好久都没有碰她了,总算清除干净,也可以安心了,至于女儿?胤禛拥紧沉睡中的齐珞,手撩开她被汗水打湿的发丝,有她在身边就好。

    翌日胤禛将弘时叫进书房,问了他几句,见弘时脸上透着不甘,胤禛沉下脸,反倒训斥了他一番,弘时面上恭敬的听着,心中充满的抱怨嫉妒,他在外面已然被人嘲讽讥笑,身为雍亲王长子却没有爵位,他又怎么会服气?

    “你出去吧。”胤禛自然瞧得出弘时的心思,弘时行礼后退出书房,胤禛暗自叹气,如此关键的时候,不能为不争气的弘时费心,看着各地上承的有关仓储的奏折,胤禛脸色更加的阴沉,身上透着阴狠之气,这些蛀虫,竟然连赈灾的粮食都敢卖银子?将毛笔重重的扔在书案上,“刷新吏治,势在必行,若不然大清江山,就会被他们腐蚀了去。”

    康熙六十一年五月,康熙命令雍亲王胤禛离京视察仓储,八阿哥暗自满意他的谋划,见到一脸平静的胤禛嘴角上扬,四哥,一路走好。

    Ps登基悬念即将揭开,德妃没有胆子害佟皇后,虽然在番外了她送了有毒的香包,但佟皇后的死,一是她根本不想活,再有就是多重外力的作用,德妃也只是一枚棋子而已,总之被我炮灰了。

第五百一十五章 得民心者

    在胤禛的心中,其实并不想此时离开京城,毕竟康熙最近身子不好,谁也不晓得哪天就会龙驭归天,只是圣旨不可违,若此时找借口留京,落在康熙的眼中,恐怕会多疑,胤禛将收到宫中的密报烧了干净,暗自猜测在两个月内,康熙应该是无碍的。

    “高福,你去同福晋说,让她陪爷出京。”胤禛想了半晌,京城太乱齐珞留在这反而不适合,也只有这样康熙才会彻底的放心。

    齐珞听到这个消息,第一反应就是摇头,见胤禛黑了脸,开口解释“我不是不想和爷一起出京,可舞曦已然嫁人,王府里怎么能没有主事之人?还有弘旻弘昼,我不放心他们。”

    “弘旻聪慧内敛,不是惹事的人,而弘昼?”胤禛眼里划过一分的不甘,赌气的开口“不是说你额娘想他了吗?让他去公爵府也好,齐珏那小子到现在还没有儿子,兴许弘昼住上一段日子,就会有好消息。”

    齐珞满脸黑线,见胤禛一本正经的样子,他还真当弘昼是送子娘娘座前的童子?封建迷信,胤禛带着几分不耐的站起身,最终拍板道“不许再说旁的,收拾好衣物随爷出京。”

    “是。”齐珞心有不甘的应了一声,胤禛满意拍拍他的脑袋才转身离去,他虽然离京也要做好安排,不能让旁人钻了空子,还有随行的奴才也要挑仔细,带着她出京更容不得有一丝的差错。

    对于胤禛的命令,齐珞也只能执行,依依不舍的将可爱的弘昼送走,又拉着弘旻仔细的交代,让他当心,低声提了一下弘时,弘旻眼里含笑,微微点头“额娘,他是翻不出天去的,您放心,王府不会出乱子,他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我晓得,可是还有...还有你八叔,十四叔,甚至还有...永和宫的...”弘旻打断齐珞的话,“额娘,皇玛法是不会容许他们插手雍亲王府的事,他们太小瞧皇玛法了,千古一帝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弘旻,总之还是要当心,小心使得万年船,没有人是蠢的。”弘旻靠在齐珞的肩头,笑着应道“晓得了,额娘你儿子也不是愚蠢之人,弘历在宫中,您尽管安心,皇玛法会护着他的,而且小舅舅对他的教导,儿子想弘历永远都忘不掉。”

    齐珞揽住儿子,感慨的叹道“一转眼,你们都长大了,额娘只希望你们能平安。”对于生于皇家的孩子,她真的不能小瞧,见弘旻思虑周全,也安心不少。

    “额娘,您说儿子何时才能有个外甥?”见齐珞心情不悦,弘旻主动岔开话,齐珞僵硬着脸侧头看着儿子,心情十分的复杂,外孙?这个词砸进她脑中,她才三十岁呀,叹了一口气,尴尬的说道“该有的时候自然就有了,这事急不得。”想到了什么,忙开口问道“怎么?你听见消息了?轩尹着急了?还是侯爵府...”

    “额娘,儿子也只是想有个小外甥。”弘旻出声安慰道“您还不了解姐姐?谁能挑出她的不好来,而且姐夫...姐夫待姐姐也很好。”

    齐珞放心的长舒了一口气,让弘旻回去歇着,又叫来秦嬷嬷,见她头发多了许多斑白,虽然目光还如往日那般锐利,但毕竟上了年岁,心中泛起几分凄然,“秦嬷嬷,王府里的事我就交给你了,我将紫英也留下,她这几年长进不少,应能为你分忧。”

    “福晋,您尽管安心。”齐珞点头,压低声音道“紧闭府门莫要同旁人牵扯上,再有就是侧福晋和格格们,也要当心,轻易莫要让她们外出,或者让她们的亲人进王府。”

    “奴婢醒得。”临行之前,齐珞又把胤禛的女人们叫来,敲打了一番,希望她们能够老实,京城的浑水是趟不得的,为了给她们找点事做,齐珞吩咐她们绣佛经给康熙祈福,以表她们的孝心。

    等到都安排妥当了,胤禛才带着齐珞轻车简行的离开京城,透过车帘,齐珞有几分不舍的回神张望,努力的想是不是还有什么遗漏,胤禛手中拿着奏折,见她这副神情,暗自叹气,皱着眉继续看需要巡视的仓储,虽然有安排,但还是要尽快的返京,迟则生变。

    胤禛一行去了陕甘河南这些灾荒频发的地方,粮食的储备尤其显得重要,齐珞见道这里的百姓生活的很困苦,衣衫褴褛,赶上灾荒年间,常有异子而食发生。齐珞见到面前的吃食,觉得很恶心,几日下来下巴有些尖尖的,双眸中也不见灵动休闲,反而透着浓浓的哀伤,胤禛忙里抽闲的狠狠地训斥她一番,亲自看着她将饭菜咽进去,才满意的点头,抱紧哀伤的齐珞在她耳边轻言“将来会好的,爷会让他们吃饱,哪怕爷身后骂名无数,也不会在乎。”

    齐珞慢慢的闭上眼睛,低声吟唱起雍正王朝的主题曲,就是因为听了那首歌,在现代时才会迷上雍正,为了解那段被尘封被误解的历史,常泡在图书馆搜寻资料,当齐珞落下最后一个音节,睁开眼睛望进胤禛的眼底,双手环住她的脖子,坚定的说道“王爷,得民心者的天下,您的功勋不会被任何人抹杀。”

    胤禛再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樱唇,淡淡的甜甜的溢满心间,虽然有几分心惊她对自己志向的了解,但更多的是欣慰,在红尘之上,他不是孤独一人,怀中的人儿就是同他并肩而行的人。

    随后几日,齐珞收敛起那分无用的同情心,也没有捐银子送首饰,那些都是治标不治本之策,妥善的照料胤禛饮食,陪伴他熬夜批阅下面送上来的折子,暗自寻思着好像土豆玉米高丰收的农作物应该在这能种,她真的对这些不了解,不过想到曾经下乡的父母,他们应该会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见胤禛紧皱着额头,齐珞上前挑亮烛火,站在他身后伸出手指轻轻的按着他的额头,低声劝解“事情不可一蹴而就,您也莫要太着急伤了身子,那百姓岂不是更无望?”

    胤禛舒缓眉头,缓缓合上眼,头靠近她的怀里,嘴角上扬“这话怎么说?难道旁人就不行吗?”

    “那是当然,您可是雍亲王,冷面慈心的雍亲王。”谁都爱听好的,胤禛也不例外,齐珞俏皮的轻言“我都有听说,百姓传言‘天不惊地不惊就怕四爷调回京。’好像百官也有说过,‘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四爷叫回话。’”

    “浑说,你听哪个说起的?”胤禛虽然轻喝,但脸上却揉和了许多,露出更多的笑意,齐珞坐进他的怀里,语气中带着几许的敬意,轻声说道“王爷,听见这话,我真的很开心,百姓称赞的是我齐珞的丈夫,我反倒觉得这些朴实的话语,比那些珠光宝气的首饰,众人的欣羡更让我觉得荣光。”

    胤禛叩紧她的腰肢,在她耳边轻言“果真如此?”其实就是不问胤禛也是相信她的,齐珞恼怒的摆脱他,气愤的跺脚“你不相信我?不理你了。”挑开帘子去内室睡觉,不陪他熬夜,让那个别扭的人自己熬着吧。

    胤禛闭上眼睛,勉励控制住双臂,闭眼沉思一会,接着查看往年的资料,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理出了头绪,胤禛才起身,见外面天色恍惚有些放亮,听见更声,应该还能在歇一会,来到床前,解开衣扣,将睡意正浓的齐珞抱在怀里,轻吻她的额头,低声叹道“爷怎么会不相信你?你终究同旁人不同,她们看重的,你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弄得爷也不晓得你到底偏爱什么...”

    齐珞向胤禛怀里不自觉的蹭蹭,喃喃的轻言“坏人...坏人...不相信我...”胤禛低头见她明显在梦中,好笑的摇头,她就这样也不错。

    冷面的雍亲王查到贪污官员的详情之后,狠不得将这些人碎尸万段,以平民愤,但康熙曾经严令,出京办差的皇子没有决断的权利,尤其是赶在这当口,胤禛不会为了这些注定要处死的贪官污吏惹康熙疑心,将奏折拟好派人快马加鞭送回京城,静候康熙的裁决。

    高福闪了进来,见齐珞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陪在胤禛身边,低声回禀“主子,刚刚消息消息,十四爷的人手已然出京,恐怕会在那等着您。”

    “只有老十四吗?没有旁人?”高福点点头,接着说道“八爷,三爷仿佛也有些心思,可奴才没用,实在查不出详情,请主子恕罪。”

    胤禛盯着跪地的高福半晌,才开口说道“以后做事要更精心,虽然老八谨慎,但总会有些痕迹,爷可不想事后才晓得,老八做了什么。”

    “喳,奴才一定会探听出详情。”胤禛摆手让高福起身,转动着手上的扳指,嘴边露出狞笑“回京时爷倒要瞧瞧老十四的手段,看看他长进没有。”

    “主子,您...”胤禛一个锐利的眼神,高福咽下了劝解的话语,暗自寻思着要布置的更妥当才行。

    在等待康熙圣旨日子,胤禛硬被齐珞拉着穿着普通的服饰混迹市井之间,听见百姓对他的隐隐称赞,胤禛心中难免得意,齐珞在旁边偷笑着,手指轻刮粉颊,晚上却被胤禛好生的整治一番,连连认错,发誓再也不调笑他,胤禛才意犹未尽的放过她。

    胤禛接到康熙的圣旨,心中叹气,皇阿玛还是老了,这些蛀虫哪能流放就行的?却只能谨遵圣旨,带着齐珞乘马车返京,齐珞抓着胤禛的手轻声安慰“总会有机会的。”胤禛眼中划过厉色,向外面看了一眼,“你说的对,总会有机会的,而且那日不会太远。”

    Ps不多说了,挥手求粉红票,胤禛回京大戏终于上演了,周末胤禛是登不上帝位了,不过,应该真的没有几章了。汗,今天撒了点狗血,齐珞终于唱现代歌了,其实是我太喜欢那首歌了,就是听了才喜欢上雍正的,就这一次,希望不要雷到亲们,话说唱现代歌我真的挺雷的。

第五百一十六章 归途遇刺

    康熙六十一年七月,雍亲王胤禛封圣命处置完仓储之事后返回京城,督抚官吏想要拍胤禛马屁,欲组织百姓欢送,被胤禛无情的拒绝,见他们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巴不得他赶快回京,胤禛心中有着几分的恼火,暗自提醒自己来日方长,不欲同他们过多纠缠,胤禛像来时一般坐着马车轻车简从向京城赶去。

    齐珞此时上身穿着雨过天晴兰琵琶襟盘扣绣着蝶恋花的短袍,下衬一条粉蓝色的百褶裙,裙摆处用亮眼清爽的银线勾勒出三道暗纹,将柔韧顺滑的青丝绾成妇人的发髻,后面插了一个仿若孔雀开屏一般镶满晶亮红宝石的钗环,耳上带着珍珠明月铛,脖颈处挑了一个镶着钻石的金项圈,退去身着旗装时的尊贵,流出几分汉家妇人如水的柔情。

    齐珞的背斜靠着马车窗棂上,露出仿佛莲藕般的半截玉臂,皓腕处带着十八子的玉手串,芊芊玉手端着青色勾勒金边的茶盏,时而轻抿一口茶水,时而透过车帘望一眼外面的景致。

    胤禛放下京城传来的密报,薄唇微微的向上勾起,轻声感叹“还真是赶巧,弘昼的名声恐怕会更响上几分。”

    “爷,您是说弘昼?”齐珞听见此话,回神不解的望向胤禛,只见他紧抿着嘴唇,合上眼,并不搭理她,齐珞心中有怨,晓得胤禛此举是故意的,就因为刚刚忽略了他,有心同他较劲,但架不住好奇之心,重新泡好茶水,端起靠近胤禛,此时马车一晃,齐珞垂下眼帘身子一歪,胤禛伸手一揽将她带入怀中,齐珞高举着手,惊呼道“茶水?茶水。”

    胤禛接过茶盏放在旁边的桌子上,在齐珞的腰间拧了一下,齐珞躲闪娇笑着,胤禛无奈的摇头,将她抱的更紧,“调皮,没有一丝的稳重。”齐珞明白她的小把戏被胤禛识破,粉颊上露出一抹的微红,底气不足的申辩“我是想给爷送茶水,哪会想到马车会突然就有了颠簸?我...”

    胤禛在她耳边倾吐气息,手在她的腰间游弋,齐珞脖颈更是红成一片,咽下了后面的话,“爷还不晓得你的小心思,嗯?还敢强辩。”

    “弘昼到底怎么了?京城有消息?”齐珞有几分焦急,看他的架势应该不是坏事,胤禛嘴角含笑“齐珏的媳妇,和瑞郡主有身子了,由于弘昼在,许是小子吧”若真是儿子,也不会有人再提过继的事情,公爵府也会平稳,齐环也应该把持得住,真是不错的消息。

    “丝嘉又有身子了。”齐珞惊呼,忍不住想要跳起,硬是被胤禛拉住,微皱着眉头,“不许这么毛躁,在马车上磕到碰到该如何?”

    “那不是有您在吗?哪会让我伤到。”齐珞忙一个小马屁拍过去,弯着双眸,脸上溢满笑意,丝嘉承受的压力她不是不晓得,她们虽然总是劝解她,可丝嘉受的传统封建教育,又是众人欣羡之人,每逢聚会总会有些嫉妒人爱说些闲言俗语,若此次能够一举得男,那丝嘉会放开心事吧。

    想到弘昼在公爵府,齐珞隐去笑意,觉得头疼不已,刚刚压下的吉娃娃名头,经过此事恐怕会更为响亮,轻声抱怨“怎么会这么巧?弘昼也太会赶巧了。”

    胤禛低沉的轻笑,语气里带着几许得意“他可是爷的儿子,天生就带着福气。”齐珞偷偷的撇嘴,觉察到胤禛的手仿佛要探进衣袖中,忙狗腿的说道“爷说的对,弘昼就是带着福气。爷说的都对。”

    胤禛忍住心中的燥动,想到前面可能出现的危险,将一个桃木盒子放在齐珞手中。摸起来沉甸甸的,齐珞疑惑的打开,眼前一亮,将盒子里康熙钦赐后被胤禛没收的火硝拿在手中把玩,“爷,真的还给我了?”

    “回京以后爷还会替你收着。”齐珞抬直手臂瞄眼比划着,听见此话怔住了,回头看着胤禛,轻咬着下唇“前面会有危险?”

    “莫要多想,爷只是以防万一。”胤禛故作轻松的开口,虽然安排妥当,但还是怕会伤到她,将火硝交到她手中,也会更放心一些,目光移向别处“若是出现意外,你要听爷的吩咐,莫要下马车,爷会护着你。”齐珞轻嗯了一声,胤禛反倒心中有几分失落,随即暗笑,她能安稳,自己也会更没有顾忌。

    行了几日,一路很是平静,就在胤禛觉得可能不会动手之时,这一日中午,艳阳高照,耀得人眼睁不开双目,马车行驶到一处两面都是高耸的密林之地,,猛然听见箭翎破空而出的声音,外面随行的侍卫高喊“保护王爷。”

    胤禛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齐珞挑开车帘跳下马车,不忘吩咐两句“不许下车。”齐珞撩开车帘,沉着的看着外面的混战,见胤禛被侍卫围在当中,心中略略安稳,可听见有石头滚过的声音,抬眼望去只见上坡滚来仿若千斤重的石头,还真是心狠,应该是砸向马车,胤禛面露焦急,他本想牵扯刺客,没成想他们手段竟然如此狠辣。

    齐珞还是穿着前两日的衣服,动作敏捷的撩裙摆跳下马车,好在不用穿花盆底,将火硝攥在手中,一发弹药抬手射出,只听远处一声惨叫。大石滚过将马车压的粉碎。齐珞冲向了胤禛身边,侍卫将他们两人护在当中,胤禛攥紧齐珞没有持火硝的手,觉得只有一分的微凉,一样的装束却改了前几日的疏懒柔弱,身上透着英姿飒爽让他有些移不开眼。

    见周围的侍卫越发的少,齐珞猛然甩开胤禛的手站在他身后,二人后背相抵,果决无畏的说道“你的后面就交给我好了,我是不会让一只箭翎从这个方向射向您的。”

    胤禛竟然说不出一句话,能感到身后那单薄娇嫩的臂膀,却仿佛真的竖起一道厚厚的坚固的屏障,眼中有几分的酸涩,此时不敢多想,默默的注视着眼前的混战。

    虽然刺客很玩命,但胤禛的安排也做到了周详,过了小半个时辰刺客有的被诛杀,有的被制服,见刺客咬牙,齐珞开口道“卸了他们的下巴,省得他们自尽。”见胤禛抬手,侍卫粘杆儿连忙动手,留下了两个活口。

    齐珞四下看了半晌,觉得应该没有危险,才放松下来,见到粉碎的马车,满地的尸身,入鼻的血腥,头晕眼花,几乎站立不稳,胤禛伸手扶住她,上下仔细的打量她一眼,低声安抚“别怕,别怕,爷处理完这些刺客,就带你回京。”齐珞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身上,不想再看眼前的血腥。

    胤禛隐去疼惜怜爱,面露狰狞眼中透着浓重的阴鹜,厉声问“你们受何人指使竟然敢行刺本王?”

    刺客虽然眼里带着几分紧张,但却并不言语,胤禛狰笑道“很好,本王最欣赏硬汉子,希望你们能坚持的久一些,莫要让本王失望。”

    七月如火,齐珞却觉得心中发寒,胤禛的手段,她是知晓的,向他靠的更进一些,爱憎分明不也是他的性子吗?胤禛侧头捕捉到齐珞嘴边露出的那分安心的笑容,十分的耀眼安详,让他再也移不开视线。

    世间兴许有硬汉,能逃得过粘杆儿的审问,但这些刺客显然不是硬汉,大约两个时辰,高福就将口供交到胤禛手上,虽然心中有数,但真是他兄弟派来的刺客,心中也很不舒服,将口供撕碎,向高福比划了灭口的手势。

    随后胤禛上了新雇的马车,沉着脸坐在凳子上,齐珞慢慢的张开眼,抓住他眼中的那分哀伤,夺嫡已经到了不惜刺杀的地步吗?胤禛对阿哥们的兄弟情义,因为此事恐怕会了断的干净,叹了一口气钻进胤禛有些凉意的怀中,双臂环住他的腰,轻声抱怨道“这个马车乘坐起来一点都不舒服,回京后您可要送一辆好的给我。”

    胤禛放软了身子,让她靠的更舒服,手指缠绕住齐珞头上垂下来的发丝,仿佛保证般的说道“爷会给你最好,爷一定会给你最好的。”

    雍亲王胤禛一行人平安的返回京城,进宫复旨时,胤禛只谈公事,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同康熙说起。康熙看了胤禛半晌,开口说道“老四,这一趟出京巡视仓储,你处置得当,朕很满意,给你三日沐休,好生调养身子,朕还有重任要交给你。”

    “谢皇阿玛。”胤禛沉稳的磕头,转身离开皇宫,他心中明了,刺客的事绝对是瞒不住的,康熙一定会知晓,嘴角微不可见的上翘,老八,老十四这笔帐,容后再报。

    等胤禛离去,康熙开口问道“有消息了?”李德全面露难色,跪到地上,呜咽的回禀“皇上,您可千万要想开,兴许只是...”

    “拿给朕看。”康熙目光不善,锐利如锋芒,催处道“该死的奴才,你敢抗旨?拿给朕看。”

    李德全颤颤巍巍将奏折地上,康熙手也有几分颤抖,合上眼,再猛然睁开仔细的看了奏折一眼,啪的一声,奏折掉落在地面上,康熙苍老的手捂着额头,无力的说道“用毒?再次箭翎上再次抹毒?果然是德妃的儿子,收了吧,朕不想看了。”李德全跪爬两步,收起奏折,“传...传朕的致远公。”

    Ps说实话我本来想狗血一些,让胤禛为了齐珞受点小伤,可是被群里的姐妹反对,意志不坚定,但更喜欢那个后背相抵的情节,呵呵,挥动小手求粉红。

第五百一十七章 终成嫡子

    凌柱奉命进宫,李德全眼睛红红的候在东暖阁之外,见到凌柱忙迎了上来,用袖角抹着眼泪,压低声音“致远公,皇上...他...真的是伤了心,您多劝劝吧,皇上...他也不容易。”

    “多谢李总管。”凌柱拍拍李德全的肩头,应该是为了雍亲王遇刺的事情,当时京城几乎传遍了,说什么的都有,他也很担心,生怕自己的女儿有危险,听见他们平安归来,才彻底放心。凌柱也没有想到,皇子们连最后的遮羞布都扯掉了,听见内殿里隐隐传来老人痛哭的声音,心中更是不好受,这到底是谁的错?康熙吗?还是这些有野心的皇子?唯我独尊真的那么重要?

    进了内殿,凌柱见康熙呆坐在炕上,老泪纵横,本见老态的面容更是苍老上几分,身子也几乎蜷缩在一起,不见丝毫的意气风发,透着迟暮,愤怒,哀怨,以及隐隐掺着一分的狠绝。

    “皇上。”凌柱眼中透着关切轻声唤道,康熙将目光从手腕处的佛珠上移开,有几分茫然的看着凌柱,颤动着嘴唇“凌柱,在朕身边...只剩下你了。”康熙猛然大笑起来,笑声中透着凄厉的不甘,略带有一分的思念“敏敏,佟佳敏容,你说准了,朕一辈子都没有忘记你,而且朕除了江山,一无所有,祸起萧墙,孤家寡人。”

    见康熙露出几分疯癫,凌柱心中紧张,顾不得君臣之礼,上前两步抓住康熙的胳膊,仿佛要将自己的力量传到康熙身上“皇上,您不是一个人,奴才在...您还有四阿哥,他...”

    康熙脑袋靠在凌柱的肩头,长出一口气,拭净眼角的泪水,凌柱才发觉他们的姿势有些不对头,身子发软跪在地上请罪“奴才万死,请皇上恕罪。”康熙突然失去了凌柱的支撑,身子一晃,稳住身形,浑浊的眼里透出一分笑意,板着脸问道“若朕不恕罪,你欲如何?”

    凌柱抬眼,尴尬的说道“奴才的俸银已经很久没有领过了,仿佛明年也领不到。”脑袋被康熙拍了一下,“朕有那么亏待你?”凌柱低头嘟囔道“本来就是,奴才也只是实话实说,更何况奴才可是有一大家子人要养,柴米油盐酱醋茶是离不得的。”

    “庸俗。”康熙笑骂道,凌柱再次抬头,笑眯眯的谢恩“皇上真是目光如炬,奴才就是俗人。”康熙朗声大笑,再也没有刚刚的哀伤,开口道“好了,起来吧,朕一会将你的俸禄都赏给你,赏给朕的致远公。”

    “谢皇上。”凌柱在心中长出了一口气,当宠臣也是不容易的,康熙拉他到身前,目光咄咄生辉,沉声说道“朕此生有众多皇子,但独独看重胤禛和胤礽,只是胤礽负朕所望,胤禛性格沉稳刚烈,被朕寄予厚望,朕不忍再让他受委屈,所以朕以前提过的更改宗牒之事,朕要做,朕要当着宗室亲贵的面做。”

    “皇上。”凌柱只吐出这两个字,他不晓得该说什么,康熙叹气道“朕不想让后人议论朕治得江山,却不会教养儿子,祸起萧墙,对一个帝王来说不亚于谋反,朕真的不想...”

    “您的功绩必会被后人称赞,人无完人,皇上您又有何必太在意后事之言?”康熙点点头,下了决定,心中反倒是畅快不少,“老四和敏容,他们两人才是应是母子,朕当初就对敏敏说过‘这是朕的四皇子,是你的儿子。’老四就是敏容的儿子。”

    凌柱见康熙的一脸的坚决,明白已经不可阻挡,心中有一分的彷徨,但更多的是血气上涌,历史终于改变,他们一家就是在历史中煽动翅膀的蝴蝶,嫡子继位,恐怕后世之人就不会在有过多的议论纷争了。

    随后几日,康熙召见了在宗人府的裕亲王保泰,秘密商谈了许久,才放他离开。保泰出宫之后,面露惊骇之色,叹气道“这天要变了,皇上您的决断还真是情理之中,意料之位。”翻身上马,想要去看望在庄亲王府里尽孝的杨康,想了一下,掉转马头,此时不能去,只能独自一人回府。

    保泰在宗人府内更是放开手脚,同简亲王针锋相对,毕竟他是康熙的亲侄子,又有裕亲王福全的贤名,他本身也潇洒风趣,很是笼住了大部分的宗室亲贵。

    康熙六十一年八月,康熙召见重臣时神情恍惚,甚至有时不自觉地提起往事,尤其是提起孝懿皇后的事情,一副的感慨怀念,众人并不知晓康熙的意思,只能陪着他说上两句,称赞她的贤惠。

    康熙又接连几日去钦天监询问梦境之事,每夜宿在孝懿皇后离去的宫殿里,他的种种反常,让众人摸不到头脑,不知从何处传来似真似假之言,康熙最近常常梦见孝懿皇后,所以才会如此。

    佟国维虽已故去,但他的儿子隆科多是九门提督,佟家又是康熙母族,自然恩宠荣光,猜透康熙心事的礼部官员上折子,恩情康熙为孝懿皇后加封号,康熙留中不发。众皇子也在暗自琢磨,猜不透年老的帝王到底想要何为?

    康熙见准备的差不多了,才下旨召见众皇子,宗室亲贵,以及满汉重臣,甚至就连他后宫的嫔妃,除了德妃以外全部到场,皇子福晋自然也不例外,齐珞身穿夏季的亲王福晋朝服,虽然单薄一些,但炎炎夏日,还是觉得很热,见到这些人,也不由得狐疑,康熙这是抽什么风?见自己的父亲低眉顺目安静的站在一旁,应该是没事,若不然也不会如此平静,一丝的消息都得不到。

    康熙扶着李德全驾临,众人高呼万岁之后,康熙沉声说道“平身。”扫了一眼殿内的众人,康熙的左手搭在龙椅扶手之上,右手在袍袖里捻动着从不离身的佛珠,在他的布满皱纹和斑块的脸上,眼袋很大,双目周围透着几许的黑色一见就是睡眠不足,甚至可以说夜不成寐。

    康熙的目光落在胤禛的身上,脑中不由的浮现出他儿时在敏容怀里嬉闹的情景,攥紧佛珠,深吸一口气朗声说道“朕今日叫你们来是有事要说。”

    “恭听圣训。”众人躬身,康熙语气里透着缅怀“朕最近常常梦见孝懿佟佳敏容,她同朕是年少夫妻,相伴多年,朕对她用情甚深,只可惜因病早逝,朕心中甚是想念她。”

    康熙身侧坐着的宜妃等嫔妃虽面上一如平常的和熙恭敬,眼底却划过嫉妒,她们都是入宫已久,自然晓得一些内幕,康熙对佟佳敏容确实用情很深,当初她香消玉殒的时候,宫中很是被杖毙了一大批人,甚至还牵连到朝堂之上,那段日子,佟佳敏容就是禁忌,无人敢在康熙面前提起。

    佟贵妃轻声劝道“皇上,若姐姐知晓您如此惦念她,也会欣慰的,姐姐...”见到康熙锐利的眼神,佟贵妃不敢再出言,心中有几分害怕,难道他知晓了?

    “孝懿皇后只生有一女,却不幸夭折,她入梦向朕哭诉,无人供奉,她...”康熙停住口,眼里透着几分的疼惜,接着说道“朕不能让她无子祭祀,朕舍不得她受小鬼嘲弄。”

    此时众人方放明了,康熙是要做什么,胤祀看着站在他前面的雍亲王,温润的眼底划过厉色,若要过继的话,那只有被孝懿皇后亲自教养长大的四阿哥,十四阿哥更是满脸的激动不忿,本就是半个嫡子,若是真的如他所想,那胤禛就是嫡子,由他继位岂不更是顺理成章?

    胤禛控制住自己的身子,惊愕的抬头看向康熙,见他眼里的慈爱感伤,慢慢的垂下眼帘,齐珞能感到众福晋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有羡慕,又嫉妒,有敬重,甚至还有一分的巴结?齐珞同样垂下眼,面色平静的盯着地面,暗自感叹,康熙的借口还真是很搞笑?只是不晓得他口中的被小鬼嘲弄,指得是谁?应该是就是德妃吧,若是德妃知晓这事,恐怕又有一番的风波。

    十四阿哥忍不住上前跪在康熙面前,带有一分的不忿说道“皇阿玛,儿臣有话要陈奏。”

    “老十四,朕知晓你要说什么,但朕现在不想听。”康熙不善的目光看向胤祯,冷淡至极的开口“若你心有疑惑不妨去问问德妃,她是如此疼爱你,必会给你讲个清楚,她是怎么从孝懿皇后的女官,被朕晋封为四妃之一的。”

    胤祯满脸通红,当着众人的面,高坐于上的康熙竟然一分情面都不留?感到众人嘲笑的眼神,胤祯心里对德妃也泛起更多的怨气。

    “爱新觉罗胤禛,朕的皇四子。”胤禛身子颤动一下,闭眼半晌,再睁开双目之后,敛去眼里的激动,恢复了往日的沉静清冷,但眼底还是偶尔划过一分的波动,缓步上前,跪地道“儿臣在。”

    康熙甩动袍袖,重新戴好佛珠,郑重的开口道“从今以后,你即为孝懿皇后亲子,同永和宫德妃在无干系,你要谨记孝懿皇后佟佳敏容,就是你的生母,每逢忌日,你都要以亲子前往自拜祭。”

    “儿子...儿子...”哪怕在平静,胤禛也有几分呜咽,磕头道“儿臣谨遵圣喻,代额娘叩谢皇阿玛恩典。”

    “裕亲王保泰,改宗牒族谱,皇四子爱新觉罗胤禛为孝懿皇后佟佳氏所出。”康熙的声音在大殿里回荡,仿佛掩盖住了保泰跪地高呼“奴才遵旨。”的声音,从此刻起,胤禛,皇四子就是康熙的又一个嫡子。

    Ps不多说了,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呵呵,前面的铺垫有些长,但是我始终觉得康熙是要面子的,所以我让德妃一次次的动手,终于达到了我的目的,呵呵,登基大戏呀,现在开锣了。

第五百一十八章 我替你哭

    第五百一十八章我替你哭(粉红300加更)

    听到为胤禛改宗牒的消息。德妃摊坐在地上,口吐鲜血,她终于明白康熙当初所言,‘既然你不要胤禛这个儿子,那朕就把他给最疼惜他之人,将来你休要后悔。’是何用意,哭的肝肠寸断,声嘶力竭的叫喊“皇上皇上臣妾后悔了,臣妾不是不要胤禛胤禛他是臣妾的儿子呀,是亲生骨血,您怎么能让我们母子分离,您怎么忍心”

    嬷嬷强拽德妃起身,将有几分癫狂的德妃按在了塌上,轻声劝道“主子,您想开一些,皇上当着亲贵重臣的面下旨意,不会再更改了,您虽然失了四阿哥,不是还有十四阿哥吗?他一向对您诚孝。”

    “老十四?”德妃猛然醒悟,雾蒙蒙的眼里透着几许的亮光,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对。对,本宫还有老十四,他一定会孝顺本宫的,佟佳敏容,既然你抢了我的胤禛,我不是放过你不会”

    嬷嬷将德妃嘴角的血迹擦净,递上来汤药,德妃接过来慢慢的喝着汤药,嬷嬷站到她身后,眼底的厉色一闪而过,德妃娘娘,您只有活着,才能让主子开心外面传来宫女的声音“十四爷留步,奴婢去通传一声”

    “不用,爷是额娘的亲生儿子,永和宫还进不得了?”胤祯推开宫女走了进来,德妃见他一脸的愤恨,心底涌起几分的茫然,将汤药碗放在桌子上,轻声问道“老十四,你这是怎么了?哪个给你气受了?”

    “您真的病糊涂了?”胤祯快不来到德妃近前,德妃见他面容不善,想要开口让嬷嬷退下,胤祯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直接的说道“为何?皇阿玛给四哥改宗牒,您难道不晓得他成嫡子了。”

    “住口,老十四你住口。”他的话无疑在德妃的伤口处撒盐。咳嗽个不停,嬷嬷一边拍着德妃的后背一边轻言“十四爷,娘娘身子不好,您就少说两句,您”

    胤祯上前打了嬷嬷一记耳光,怒道“爷何时轮到你这个该死的奴才教训?”嬷嬷捂着脸,看着德妃一脸的委屈,德妃一拍炕桌“老十四,合着你今日来我的永和宫逞威风来了?这不是你的郡王府。”

    “奴婢该死,请十四爷恕罪。”嬷嬷跪地请罪,含着眼泪带着几许的情意说道“十四爷,奴婢只是为了娘娘好,她为了您夜不能寐,整日的担忧您,为您选福晋侧福晋,娘娘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您好,奴婢在旁边瞧着就心疼。”

    “够了,爷听够了,为爷好?”胤祯满脸的悲愤,眼里透着一丝的怨恨“若是真为儿子好,为何当初选福晋时违了皇阿玛的意?为何给儿子选那拉氏?难道儿子就总也及不上四哥?那拉氏哪有一分及得上她?”

    德妃抬手打了胤祯耳光。手在不停的颤动,嘴唇发紫发黑,哭着说道“你从哪听来的这些混账话?”

    “皇阿玛说的,难道他会说谎?”胤祯梗着脖子不服气的昂着头,德妃听到这话,更是心口发闷,捂着胸口不可置信的轻言“不,不会,皇上为何如此?皇上不会那么残忍”

    仿佛觉得刺激的还不够,胤祯上前两步跪在了德妃面前,想到刚刚在大殿之上众人的嘲讽目光,以及悄声议论德妃的出身低微,再瞧见被众人簇拥着的嫡子雍亲王,胤祯觉得心仿佛如针扎一般难受,望着德妃轻声问道“额娘,您当时是如何得以恩宠?又是如何晋封为四妃之一的?难道不像您说的是皇阿玛看重您?为何今日皇阿玛没有宣召您?到底是为什么要给他改宗牒,您就告诉儿子吧,也让儿子晓得缘由,省得输在哪还不知晓。”

    “住口,住口,你这个不孝子不孝子。”德妃发泄一般猛捶胤祯的肩头,此时脸上的妆容已然哭花,盘着的发丝也凌乱披散,康熙的冷遇,远不如胤祯的话对她伤害大,尤其是那些她想忘掉的往事,一次一次的被他最疼爱的儿子揭露出来,这让她觉得情何以堪?

    胤祯也并不躲闪,眼里也隐隐透着泪光“额娘。您就告诉儿子吧,儿子想知道,这对儿子很重要,额娘,四哥是嫡子了,嫡子继位顺理成章呀。”

    “嫡子,嫡子?”德妃仿佛被打击一样停下手,口中喃喃自语,眼中的迷茫尽去,抓紧胤祯的手,急切的问道“胤禛真的会是太子?嫡子?嫡子又怎么样?太祖太宗,全都不是嫡子,当初摄政王多尔衮还是嫡子呢,不一样失了汗位?”

    “额娘,您说的也在理,咱们满人确实不兴嫡子继位一说。”胤祯也敛去怨恨,轻声劝道“可是额娘,您也要晓得祖宗家法可是子以母贵,只有您得皇阿玛看重,儿子才有机会同四哥一较高下,他虽是孝懿皇后之子,可孝懿皇后不是元后,而他即使改了宗牒。但他也是过继,他的生母永远是您。”

    “皇上的宠信?”德妃叹了一口气,带着几分落寞的说道“老十四,你当我不想邀宠?皇上心心念念的都是佟佳敏容,都是她。”擦净眼里的泪水,愤恨的接着开口“你问我如何得到皇上的恩宠的?那是那是皇上他喝醉了。”

    胤祯睁大了眼睛,德妃身子猛烈的颤动,不甘心的用力攥紧他的手“你可晓得当初额娘是如何求她宽恕的?又是如何躲过宫中的算计生下胤禛的?如何向皇上邀宠有了你六哥,等到晋封妃位时,老天可怜额娘才生下了你。”

    胤祯对德妃的话并不满意,但他也瞧出自己的额娘身子真的支持不住。也怕把她气坏了,到时不孝的罪名压下来,不就更没有一分机会了?胤祯暗自盘算,她已然失宠于皇阿玛,也只能靠自己了,外面的事岂是宫中嫔妃能懂的?改宗牒之事,京城百官就没有议论反驳的?若是谋划好了兴许还能一搏。

    “额娘,您可是四哥生母,皇阿玛此举固然是为了孝懿皇后有子祭祀,可这也生生的斩断了您和四哥的母子情意,难道您就甘心?”胤祯满脸的替德妃不值,轻声出主意“您不妨去见见皇阿玛?四哥一向孝顺,您必不会舍得他的。”

    德妃脑子混浆浆的,仿佛觉得胤祯说的对,又好像另有所图,可是在她面前的是疼爱有加的老十四,难道还能害她不成?坐直了身子,德妃眼里透着亮光,点头道“对,老十四说的对,本宫要去见皇上,去讨个说法。”

    “还不伺候额娘梳洗打扮?”胤祯对着旁边的嬷嬷喝道,嬷嬷低着头,低声说道“主子既然要去见皇上,奴婢觉得这样反而更好一些。”胤祯仔细看看德妃的样子点点头,这样才像失去儿子的额娘,又在她耳边轻声交代两句,才开口请辞,嬷嬷起身恭送。

    “刚刚爷是惦记额娘,才出手打了你。”胤祯的语气里难掩高傲,将两张银票塞进嬷嬷手中,压低声音“若是额娘有事,一定要知会爷知晓,爷是不会亏待你的。”

    见胤祯离去,嬷嬷将银票揉成了纸团,转身来到准备去见康熙的德妃身边,暗自寻思。那句话还是等她见不到皇上再说吧,打击兴许会更大。德妃扶嬷嬷一路哭泣的来到东暖阁,自然被内侍挡驾。

    “德妃娘娘,皇上有命不见任何人。”德妃哭泣着跪在殿外,“你去回禀皇上,若是不见圣颜,那本宫就永不起身。”

    内侍无奈进去回禀,此时的康熙了却了多年的夙愿,换上宽松的明黄袍褂,将佟佳敏容的自画像铺陈在御案上,手指轻抚有些泛黄的纸张,轻声的嘟囔着什么,兴许是赔罪,兴许是感伤,恐怕更多的是思念,李德全静静的在旁边站立,垂下的眼睛也带着一分的感伤,孝懿皇后虽然清冷,但却是个好人。

    内侍进来对李德全耳语两句,李德全抬眼看看康熙,明了此时皇上是绝对不会召见德妃,一旦皇上下定决心,那被他放弃之人就如同草芥一般,不会再瞧一眼,来到殿外,见德妃悲怯的样子,轻声劝道“德妃娘娘,您还是回吧,皇上他不会见您的。”

    “李总管,你也是知晓当初之事的,胤禛刚刚出生三天就离开本宫,皇上一道旨意,他就永不是我的儿子了?他是本宫的亲生儿子”

    “德主子,此话不可再说,皇上已有圣命,四阿哥是孝懿皇后亲生之子。”李德全忙开口打断德妃的话,上前两步低声道“奴才劝您还是回永和宫吧,省得再惹皇上心中厌烦,此事皇上已然昭告天下,刚刚皇上还下令明日去祭奠太庙。”

    德妃听后哭声越发的大了起来,康熙在里面冷哼“哪个如此大胆,打扰朕同敏敏?”

    德妃更是一副备受打击的架势,高声道“皇上,是臣妾,求您收回圣命,臣妾不能失去胤禛。”

    李德全明白劝不住,再次进了东暖阁,见康熙已经将茶杯摔到地上,一脸狰狞,十分的骇人,忙轻劝道“皇上,您莫要动气,德娘娘只是一时糊涂。”

    “她不是一时糊涂,她是想要气死朕。”康熙手指着殿门,“你去,你去,让她滚回永和宫。”见李德全有些迟疑,康熙不耐烦的催促“快去,朕不会再见她,朕怕会亲手废了她。”

    德妃不肯依命行事,哭闹了半晌,还是不肯起身,那副凄凄惨惨的样子,仿佛真的痛失爱子一般,康熙再也忍不住,命内侍将她打昏,送回永和宫,耳根子才清净下来。

    德妃慢慢的转醒,见嬷嬷面露为难之情,欲言又止的样子,开口问道“说吧,还有何事?”嬷嬷低头压低声音道“主子,奴婢刚刚听说,十四阿哥仿佛有过有过抱怨,为何他不是不是四阿哥,皇上为何不将他改在孝懿”

    德妃抓起瓷枕向嬷嬷扔去,高声喝道“你住嘴,老十四怎么会?他是不会说出这话的。”趴在塌上,德妃哀号痛哭,此时的哭声反而更真切,也更悲惨,只有痛彻心扉,才会泣血,见到德妃眼角流出的泪水带有红色,嬷嬷用绢帕挡住含着笑意的眼睛,陪着她一同哭泣。

    永和宫如果是哀怨,十四阿哥府那就是充满了愤怒和嫉妒,胤祯回府之后,就将贴心的随从叫到身边,严声的吩咐两句,随从领命离去后,胤祯越想胸中越是烦闷,对胤禛成为嫡子的嫉妒,登上帝位希望的渺茫,让他失去控制,将书房里的摆设铺陈,毁了个彻底。

    胤祀同样落寞神情落寞的回到府中,虽然也难掩失望,但他要比胤祯持重不少,再加上多年来的被康熙连番的打压,反倒心中有了些准备,甚至还能出言安抚躁动的九阿哥,同九阿哥密谈了许久,让偏向于他的御史彻底的行动起来,也许无法更改圣命,但也不能让胤禛如此轻易就成为嫡子。

    雍亲王府自然欣喜,胤禛的女人们得到消息,全都打扮的整齐亮眼,出了各自的院落来汇集到一起向胤禛和齐珞请安,宋氏打头,带着众多女人翩翩行礼,众人脸上难掩笑意。

    “你们的心意爷也知晓,但此时不是张扬之时。”齐珞明了胤禛对佟皇后的感情,他应该是满足的,但越到关键时,越应该谨慎,率先开口说道“王爷还有公事要忙,你们先回去吧。”

    众人互相看了一眼,宋氏见到齐珞穿着亲王礼服的华贵尊荣,以及眼角透出来的那许娇媚,心中苦笑,王爷哪还记得她们,想到齐珞的手段,只能行礼道“谨遵福晋吩咐。”

    齐珞含笑的向宋氏点头,随即隐去笑意,严肃的吩咐“皇阿玛更改宗牒之事,王府不许私下议论,你们也要管好各自的奴才,若是哪个敢妄言,我绝不会轻饶。”

    人行礼后,才带着几分恋恋不舍的离去。齐珞见到胤禛发呆,起身在紫英的服侍下,退去朝服,换上宽松粉蓝色袍子,再次来到胤禛近前,轻声唤道“我伺候爷更衣可好。”

    胤禛一把将她拽进怀中,攥紧她带着佛珠的左手,举在嘴边轻吻上面的佛珠,沙哑的轻言“额娘额娘我终于是你的儿子了。”齐珞觉得脖颈处仿若有泪珠滴落,心中泛起酸涩疼惜,想到当初德妃所言,佟皇后去世时,年少的胤禛独自哭泣,猛然回身,用手盖住他的眼睛,齐珞的眼里蓄满了泪水,慢慢的沿着脸颊滚落,喃喃的说道“胤禛,我替你哭。”

    胤禛觉察到眼泪滴在他的手上,仿佛渗到骨子里,落入他的心里,耳边回响着那句‘我替你哭。’

    Ps这章字数很多吧,汗,我在加紧让康熙去世,可是还真的有好多要写的,德妃呀,还有戏份,她的悲惨史注定的,呵呵,今日三更,这是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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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一十九章 养病福地

    古人有训,‘文死谏,武死战。’清朝的御史文官虽不如明朝那么动不动就以命相谏,但被几位皇子所诱,御史清流自然也希望凭着铮铮铁骨,搏得青史留名。因此就康熙为雍亲王更改宗牒之事,纷纷上奏折,甚至阻止康熙祭拜太庙。

    即使御史清流有骨气,但明了康熙是不能有错的,只是受了小人和奸佞的蒙蔽,这些骂名自然落在了康熙的宠臣致远公凌柱的身上,在他进宫面圣时,两名御史不顾马车前面随从捧着开道的皮条,冲了出来,高声叫骂凌柱为奸佞,必将遗臭万年,虽被公爵府侍卫制服,但由于改宗牒之事,哄传整个京城,怎么会不引起关注?

    凌柱撩开车帘,随意的看了一眼即使被按住还在怒骂的御史,对康熙也有几分的抱怨,凭什么这名声让他担着?并不想同这些死脑筋的人过多纠缠,轻声交代随从两句,赶到皇宫。

    康熙见到凌柱之后,自然瞧出他一脸的不自在,很是取笑他一番,坠了他武将的名头,凌柱无奈的说道“皇上,文人常说,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如今奴才这个兵,真是有理也说不过秀才。”

    “真难得,你还晓得这句话。”康熙笑着咳嗽起来,凌柱忙递上茶水,康熙抿了一口,坚决的说道“此事是朕的家事,虽说天家无私事,但也容不得他们这些奴才妄言。”

    康熙不顾众人的反对,执意去太庙祭祖,昭告列祖列宗,皇四子爱新觉罗胤禛为孝懿皇后亲生之子。此后,康熙又重罚了擅自拦住凌柱马车的御史,由于凌柱手持他恩赐的开道之物,他们竟敢上前谩骂阻拦,在康熙的眼中这就是藐视皇威,由此那两位御史不仅丢官还被发配盛京给披甲人为奴,一时之间,致远公爵府的威势大涨,非闲散宗室可比。

    皇族宗室却没有一人站出来反对康熙改宗牒之事,哪怕胤祯等人许以重利,他们也都老老实实的听从皇命,没有一人站出来反驳,康熙对凌柱感赞道“裕亲王保泰着实处置得当,不愧是皇兄之子。”

    由此不管众阿哥是不是甘心,胤禛改宗牒之事彻底的落下帷幕,在废太子之后,康熙朝再现嫡子,至于是不是嫡子继位,也引得众说纷纭,再加上康熙暗自操控,让清流彻底分为互不相让的两派,消弱了三阿哥的文官清流势力,让他长子的名头不再那般引人注意。

    胤禛荣辱不惊,还如往日那般并没有因改了宗牒就不知天高地厚,一如既往的谨慎不同朝臣相交,甚至比以前还多了更不容易亲近之感。雍亲王府也几乎闭门谢客,隔绝了前来探视巴结之人,齐珞施展手段,雍亲王府的确实消息,一丝都透不出去,外人也别想轻易跨进王府。

    “四嫂真是了得,将雍亲王府经营的仿若铁桶一般,滴水不漏。”胤祀无奈的感叹,眼底露出一丝的羡慕佩服,九阿哥点头应道“确实如此,咱们都有些小看了四嫂,极少能有福晋贵妇面对如此荣耀而不动心,还能一如往日,不,甚至比往日更加的平静,难道她就不想尽享荣光?”

    “算了,九弟莫要再谈她了,一个内宅妇人,再如何沉稳也定不了大局。”胤祀放下对齐珞的探究,压低声音问道“宫里有消息没有?皇阿玛的身子到底如何?是不是还在用汤药?”

    “八哥,详情探不出来,用药的方子都捏在李德全那嘴严的奴才手中,常伴圣驾的致远公凌柱兴许也知晓,可是...”九阿哥一脸恼怒,愤恨的跺脚“哪个说他是粗人?他比泥鳅还滑,而他那两个儿子,一个一身傲气,一个却温吞吞的不爱言语,我对齐环是一点法子都没有,听说老十四也在他碰了壁,八哥,您得另想法子才成。”

    “没法子吗?凌柱这三个儿女倒真是同旁人不同,齐珏那傲慢的样子反倒得了皇阿玛的眼,竟然命杨康床前尽孝,如今在近卫军中,杨康恐怕再也无力同齐珏相争。”

    “八哥,好在还有闵成。”九阿哥见胤祀神情有些低落,鼓劲儿般的低言“虽然近卫军的驻地比丰台大营离京更近一些,但也比不得护军营就在城中,若是到时控制住九门...”

    胤祀眉骨一跳,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耷拉着眼皮想了半晌,有些失望的轻声说道“九门提督可是佟家的隆科多,四哥如今又是孝懿皇后之子,皇阿玛可是下得一手好棋,竟然没有一颗闲子。”

    九阿哥神情诡异,凑近胤祀的耳边耳语起来,胤祀皱紧眉头,“你说的都是真的?当初孝懿皇后病逝,有佟家的...”

    “错不了,这是额娘亲自同我说的,她在宫中已久自是晓得当年的辛迷之事,佟家在显赫也只能有一名皇妃,加上孝懿皇后无法再诞下皇子,又不肯为佟家谋划,自然就...四哥恐怕已然知晓,所以这些年才一直不同佟家亲近。”

    胤祀舒展眉头,喃喃的轻言“难怪,宫中的贵妃娘娘虽位位分最高,却是无宠无子,虽掌凤印但无实权,几乎可以说幽闭于宫中,看来皇阿玛对孝懿皇后还真是...”觉得心中不舒服,胤祀停住口,自己的额娘在皇阿玛眼中又算得上什么?难道就真如他所言那样?嫌弃自己额娘出身低微?不,儿子是不会服输的,皇阿玛我会让你晓得,八皇子才是您最出色的儿子。

    “隆科多也是个聪明人,咱们未尝没有机会,而且...而且将来宣读正大光明后面的遗诏之人可是隆科多。”九阿哥眯着细长的眼睛盘算着,胤祀也有几分躁动,二人开始密谋起来。

    康熙六十一年九月中旬,由于一场暴雨,使得天气转凉,康熙猝不及防之下,再加上身体虚弱,再次病倒,几乎卧床不起,康熙心中明白,恐怕他时日不多,但还有那么一丝隐隐的期盼,兴许自己还能挺过去,带着凌柱等亲信之人,再次住进他认为的养病福地畅春园。

    Ps康熙今天能不能去世呢?好像够呛,这章字数少点,实在抱歉,我实在是挺不住了,要睡觉,好在上一章有4700左右,总体字数也挺多的,汗,原谅我吧。今日第二更,顺便求粉红票。

第五百二十章 一代帝王(上)

    进入康熙六十一年十月,康熙的病情不见好转,反而有加重的趋势,虽然众皇子轮流入畅春园恃疾,但康熙心中明了他恐怕这次真的挺不过去这一年了,勉力平稳朝政,剩下的大部分时辰,就是同凌柱回忆往事,回忆他帝王的一生,一个个人名轶事从他口中讲出。凌柱见到衰落的康熙,加上听齐珞说起过,历史上的他就在这一年病逝,所以对这个老去的帝王投注了更多真挚的感情。

    凌柱为了家人的安危谄媚过,算计过康熙,但近二十年的相处,怎么会没有一分的情谊呢?在这个时候,面对康熙,凌柱反倒放得更开一些,一心想让年老的帝王能享受到真诚的关怀敬意,他真的太寂寞孤独,算计他的人也太多了。

    康熙觉察到凌柱的胆子变大了,更能感到他隐藏之下的关切,心中感慨万千,对他也多了放任的放任,享受着这难得的似兄弟,似君臣,似知己的情谊。康熙盘坐在炕上,手中捏着棋子,看着面前之人愁眉苦脸的样子,嘴边含着一分的笑意,感叹的说道“朕还清晰的记得,第一次见你时的情形。”

    “皇上还记得?”凌柱眼里也露出几分的追忆,为了让女儿摆脱给胤禛当格格的命运,他毅然走进权利的核心,细想这二十年不管身背多少骂名,他做到了问心无愧。“当初奴才孟浪了,惹皇上见笑。”

    “凌柱,提拔你于草莽微末之中,是朕得意之事,你没有让朕失望,罗刹国一战开疆拓土,你又为朕训练出了近卫军,调教出齐珏,这些必将青史留名,后世之人不会因小人的妄言而轻视你,朕同你君臣相得,必将被后人传颂。”

    “皇上,奴才...”凌柱眼里也隐隐出现几许的泪光,康熙抬手按住他的肩头,轻声说道“当时惊马时,你沉着镇定的样子,朕就晓得你是有本事的,是朕的股肱之臣,只是朕没有想到,最后真的陪在朕身边的反倒是你...”

    康熙一边咳嗽一边紧皱着眉头,同样也想不通,为何偏偏就信任他宠爱他,他虽然鲁莽,但总感觉仿佛隐藏着什么,“你...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朕讲?”

    “皇上,奴才觉得这恐怕就是前生的缘分。”听见此话,又瞧见凌柱真诚的双眸,康熙释然了,手捂着额头,拍了一下凌柱的脑壳,笑骂道“朕同你可没有前生的缘分,朕...朕瞧不上你,还是做君臣的好。”

    凌柱揉着额头,傻笑着,难道这话也说错了?仔细想想仿佛是有些不妥。在棋盘上,二人较量着,凌柱的棋力经过几年的锻炼,很是突飞猛进,到是同康熙斗个旗鼓相当,也让康熙更有兴致。

    康熙年老体弱而且正病着,凌柱打算悄无声息的露出一个破绽,准备结束这局棋,没成想康熙却突然晕了过去,这局棋自然不了了之,留下了残局,这也是康熙皇帝和致远公凌柱下的最后一盘棋,虽然是残局,但却也是了他们此生众多对弈中的巅峰之作,留给后人诸多的猜测。

    凌柱忙唤太医,经过一番诊治,康熙才慢慢的清醒过来,示意凌柱扶他起身,锐利的眼神看了太医良久后,才开口问道“朕还有多久。”

    太医身子颤动,额头上布满汗珠,躬身道“皇上,奴才瞧着您的龙体已然渐好,必会...”

    “同朕说实话,朕要知晓详情。”康熙直接打断太医的话,语气里透着不耐烦,太医跪在地上,压低声音道“若是老天保佑皇上必然会一跃而过,若是...恐在年底...奴才该死。”太医连连磕头请罪。

    康熙虽然心中有了准备,但真是面对死亡,他也有些承受不住,合眼向太医摆手,让他退出去。凌柱在旁边不晓得该说什么才好,只能默默无声的相陪。

    过了好半晌,就当凌柱以为康熙睡熟之时,康熙突然开口说道“李德全,传朕旨意,雍亲王胤禛代朕祭天。”

    “遵旨。”李德全低头领旨,康熙锐利如锋芒的眼神落在凌柱身上“你想要说什么?”

    “皇上,奴才觉得四阿哥祭天,原也应当,可是...可身边扈从之人,也要妥当仔细,奴才担忧雍亲王出现意外...”

    “你倒是为他谋划的清楚。”康熙语气里透着嘲讽,心中涌起一分的羡慕,凌柱跪地,望进康熙眼底认真的说道“皇上,奴才虽有私心,但绝不会行不忠不义之事,奴才担忧阿哥们不孝,再伤了你的心。”

    康熙敛去眼里的锋芒,长叹一声“你说的也有些道理,那些不孝子...不孝子都已然不顾任何兄弟之情了,最是无情帝王家,朕本想着多子多福,可是朕...朕这些不孝子,他们眼中心里念的都是帝位,哪有皇父?”

    摆手止住凌柱欲相劝的话,康熙接着吩咐道“让近卫军齐珏,挑拣侍卫随雍亲王祭天。有齐珏在,老四不会有危险的,朕也不能让他再有危险。”

    “皇上圣明。”凌柱想了半晌,好不容易挤出这一句话,康熙喃喃的自语“圣明?这话朕此生听了多少?希望朕最后这个决定,能让祖宗江山稳固,老四莫要辜负朕所望。”

    随后几日康熙以凌柱不知进退,骄横跋扈冒犯圣颜为名,命他回公爵府闭门思过,无诏不许觐见。在恃疾阿哥的注视下,凌柱被御前侍卫押送回京城。康熙甚至当着假意求情的众阿哥的面,厉声斥责凌柱一番,一副君臣之情断绝的模样。

    康熙精湛的演出,让众人虽然有些狐疑,但也将信将疑,八阿哥觉得不管康熙是如何打算的,凌柱不在,反而行事会更顺畅,省得他碍手碍脚惹麻烦。对于胤禛祭天之事,胤祀既然决定奋力一搏,看得更开一些,巴不得胤禛赶不急。

    十四阿哥却同胤祀不同,他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嫉妒,看着胤禛被众人簇拥着代康熙祭天,眼底几乎冒火,但他知晓如今势单力薄,因此对八阿哥更是亲热上几分,一副以他马首是瞻的样子,对九阿哥时不时的嘲讽挑刺之言,虽然心中恨急,但脸上也不会露出任何的不满。

    在雍亲王府中,齐珞得知胤禛去祭天之后,心中明了康熙恐怕真的挺不住了,算算日子也确实快到他驾崩之时,这一点历史倒也是没有任何的改变。本来很担心胤禛的安危,但听闻齐珏率近卫军随行护卫,再加上胤禛暗自的实力,应该不会有事。

    齐珞看着外面被风吹动的树枝,上面已不见一片树叶,一派萧条落寞之色,轻声感叹“还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他能否得偿所愿,将来又会如何?”这些问题最近总是纠缠着她,甚至在梦中都睡不得踏实,梦境里虽然瞧不清楚,却总是纷纷嚷嚷。

    多年的夺嫡大戏即将落幕,齐珞也收起了往日的悠闲自得,对雍亲王府的掌控也更严厉,丝毫的错都不能出,也不再顾及,沉着脸免去侧福晋格格们的晨昏定请,命令她们不许出院落,老实的绣佛经为康熙祈福。

    甚至一改对弘时的莫不过问,苦口婆心劝说莫要同外人有牵扯,看着弘时脸上透出的不在意,以及偶尔流露出的一分热切执着,甚至隐含着丝丝的抱怨。齐珞压住心中不耐,淡然的开口“弘时,我再劝你一句,德妃娘娘身子不好,需要静养,你还是莫要打扰到她。”

    弘时愣了一瞬,脸上透着怒气“你让人跟着我?”见齐珞似笑非笑的神情,仿佛对他一分的都不在意,更是恼羞成怒,高声说道“我可不像你一样,阿玛改了宗牒就不认玛姆,无情无义,贪恋嫡子的尊荣,玛姆说的对,娶妻当娶贤,就是你背后挑拨,阿玛才同玛姆生分,致远公凌柱妄言才会让皇玛法改...”

    齐珞抬手扇了弘时一个嘴巴,往日沉静如水的眼里仿佛两簇燃烧的火焰,如玉柔和的娇容透着厉色,盯着弘时,训斥道“你再说一遍,不忠不孝的人是谁?是王爷吗?弘时,你竟然如此糊涂,我不信你不晓得德妃娘娘的心思。”

    “你...你...竟然敢打我?你凭什么?”弘时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心中明白胤禛嫡子的身份有多么的重要,可是嫡子,也是他心中永远的痛楚,那就意味着他永远也无法承爵。

    “我是雍亲王福晋,是你的嫡母,难道还打不得你?”齐珞心中恼怒,弘时对她怨恨,可以原谅,毕竟她对弘时仅仅比陌生人要好上一线,但他对胤禛的怨恨,让齐珞察觉到历史的沉重,想到她当初的誓言,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弘时,不管你对我有何看法,你阿玛对你的慈父之心不见得比弘旻他们少,你想要得王爷的重视,不妨也多想一想你真心的付出了多少。”

    弘时呆呆的看着齐珞,有几分不知所措,秦嬷嬷快步走了进来,到近前低声回禀道“福晋,皇上使人来,让你入畅春园恃疾。”弘时听闻,低头慢慢的隐去眼底的迷茫,重现厉色执着,以前是亲王爵位,那将来兴许就是...又怎么能轻易的放弃?

    “弘时,你闭门思过吧。”齐珞起身向外走去,轻飘飘的留下了一句吩咐“弘时禁足,不许出王府一步。”

    Ps康熙没死成,呵呵,下一章齐珞亲临现场,应该会很有趣,记得那两串佛珠吗?按照我的设计,最终都会落在齐珞手上,下一章康师傅领盒饭。

第五百二十一章 一代帝王(中)

    既然康熙命令她去畅春园恃疾,齐珞在装扮上很是费了一番心思,太素气太艳丽都不好,以免落下口实,图惹无谓的是非。挑了一件宝蓝色斜襟盘扣的正式旗装,仅在袍袖角滚烫着几道暗纹,头面首饰也都由蓝色宝石攒成,略施脂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齐珞暗自点头,少了几分的甜美轻灵,多了几许的成熟稳重,尤其是妇人的风韵尽显无疑。

    手腕处只带着佟皇后留下的那串佛珠,齐珞也不晓得为何,今日的佛珠仿佛同以前不太一样,但非要指出哪不同,又想不出来,轻敲自己脑壳,暗骂自己怎么也迷信起来?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雍亲王福晋的马车驶进畅春园受到了众人的关注,毕竟她是唯一一个依圣命恃疾的皇子福晋。齐珞第一次来畅春园,觉得相对皇宫的压抑庄重,更多了几分的自在悠闲,难怪康熙一直把这当成养病的福地。园子里的亭台殿宇,精致小巧,也同紫禁城略有不同。

    齐珞怀有心事,再加上四周人的打量,也不管四下张望,微垂着脑袋,谨慎小心的跟随着内侍向康熙居住的地方行进。见到齐珞,李德全早早迎了上来,打千行礼“奴才给四福晋请安。”

    “李总管免礼。”齐珞虚浮一把,对于康熙跟前的太监总管,她一向很有善意,而且李德全的人不错,谨慎又忠心,好像胤禛继位以后,太监总管也是他,不晓得是不是记错了,那跟随在他身边忠心耿耿的高福呢?胤禛的多疑和清算让齐珞心中泛起一分的寒意。

    “四福晋,皇上命奴才领您进去。”齐珞收回神情,低头看看手上的钻戒,眼底划过一分的担忧,随即轻展笑颜,他始终是疼爱自己的,若是站在他身边,许是安全的吧。

    “四福晋?”李德全再次轻声换道,齐珞歉意的一笑,随着李德全走了进去,绕过六扇紫檀木的雕龙屏障,见后面是长长的密封的通道,远远可见尽处是一扇巨大的雕龙的门,踏在地上的青砖上,虽然力道很轻,但却传来嗒嗒的回声,通道里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齐珞低头不敢细瞧旁边的侍卫,他们既不是近卫军也不是护军营,更不是御前侍卫,那...那应该就是暗卫死士。

    门前的侍卫仔细的打量齐珞一番,确定她没有任何不妥,才推开厚重的大门,沉声赔罪“这是奴才的职责,四福晋请勿见怪。”

    齐珞轻轻摇摇头,淡然浅笑,并没有说话,他们检查的可比现代的安保松多了,随着门再次吱嘎一声封严,齐珞心跳不由的加快,闭着双目沉稳一瞬,才缓缓的睁开,入目可见里面竟然挂着几面天蓝色的薄纱,不晓得从哪传来的风吹起薄纱,隐隐可见纱帘之后放着一张拔步床,康熙披着正黄的龙袍斜靠在床上,旁边放着檀木的脸盆架,衣帽架,甚至在床不远之处,还安放着精致的梳妆台,炭火盆滋滋的的发着响声,室内温暖如春。

    齐珞抬手解开披风,交给旁边的小内侍,穿过薄纱向康熙缓步走去,康熙一直在盯着齐珞,手揉了揉眼睛,正在思念的人儿仿佛同她溶为一个,融合了几许复杂的怨气期盼低声唤道“敏敏,敏敏。”

    走到近前,齐珞才发现不是自己的错觉,这个地方真的仿若宫中嫔妃的内殿,甚至同德妃的寝殿有几分相似,踩在长毛白色地毯上,齐珞俯身甩帕子行礼“儿媳给皇阿玛请安。”

    康熙慢慢的闭上眼睛,睁开后又仔细的盯着齐珞半晌,身上留露出几许的失落,沙哑无力的说道“起来吧,你起来吧。”

    齐珞觉察到康熙的异常,心中泛起一分的害怕,但还是恭敬的站立在那,静候他的吩咐。时辰久了,见康熙陷入沉思追忆中,向旁边移动一下,康熙回神见到她脸上的那分尴尬,微微摇头“李德全,给四福晋搬个墩子。”

    “谢,谢皇阿玛。”齐珞脸羞得通红,自己这不愿吃苦的性子还真是越养越娇。康熙主动说道“胤禛福晋,你可记得那次入宫献礼?”

    “儿媳记得。”又怎么会忘?就是因为那次自己的莽撞,父亲才惩罚她闭门思过,那是她初次下决心融入到清朝中。

    “你可知晓,若不是你不服输的眼神,同她实在是太过相似,朕就会给你恩旨免选。”见齐珞面露有些吃惊的神情,康熙轻笑着问道“你可曾后悔?朕晓得你对权势名位看得不重,偏偏成了老四的福晋,卷入了争斗当中,受过委屈,吃过亏,若是当初...你现在恐怕是另一番情景。”

    齐珞咬着下唇想了半晌,眼里透着几许的迷茫,脑海里闪现同胤禛相处的一幕幕,虽然有那些女人的存在,但她应该是幸福的,眼中的迷茫不甘尽去,抬头看着康熙,语气坚决的说道“儿媳不后悔,儿媳谢皇阿玛恩典。”

    康熙看了她半晌,脸上疑虑尽去,畅快的说道“好,好,这句话说的好,对于老四朕可以放心了。”捂着胸口,咳嗽起来“朕...咳咳...你比她要果决,懂得退让,若是她能...咳咳...咳咳...朕也不会同...她天人永隔。”

    齐珞见到康熙病态有些担心,上前两步轻捶着他的后背,轻声唤道“皇阿玛,您慢点说,不急的。”康熙一把抓住她左臂,看着皓腕处带的那串佛珠,嘴唇微颤,“这是...咳咳...这是老四给你的?”

    “回皇阿玛这是王爷所赐。”齐珞想要抽回手,但却被康熙紧紧的抓住手腕,动弹不得,四下看看,李德全低着头仿佛在数地上的蚂蚁,靠他是不行了,只能低声说道“皇阿玛,皇阿玛。”

    康熙醒悟过来,慢慢的松手,嘴中轻言“难怪,难怪,胤禛他...他应该也是动了心的。”眼中慈爱尽去,厉色的盯着齐珞,从来没有过冰冷至极的训斥道“雍亲王福晋,若你敢恃宠而骄,狐媚惑主,朕比容不得你。”

    齐珞浑身发冷,跪在地毯之上,颤动着声音道“皇...皇阿玛,儿媳不敢。儿媳绝不会惑主,而且...”对于康熙,齐珞只要想到胤禛那滴逼迫而成的眼泪心中就很不满,透过他所言,又零零总总的了解了一些,怎么会不晓得康熙真正放在心中就是孝懿皇后,这的摆设布置,也是按她生前的习惯。

    齐珞最看不得康熙一面种马一面情深的样子,乌黑轻灵的眼睛闪过一分的嘲讽,朗声说道“皇阿玛,王爷是您的儿子,他的性子您还不了解,在他的心中政事永远是放在首位的,江山社稷大清的稳重,他瞧得比谁都重。”

    “你在不平?为胤禛还是为敏容?”康熙的观察决断能力并没有因年老而消失,看尽千山之后反而更加的锐利。齐珞暗骂自己的脾气,真是屡教不改,怎么就忍不住?低着头不敢言语。

    “朕问你话,听不见吗?”康熙语气越发的严厉,几乎斥责道“说话,朕到底哪点做的不好?为何敏敏从来不肯入朕的梦中?”

    齐珞抬头望进康熙疑惑不忿的眼中,沉声的问道“皇上,您真的晓得佟皇后要的是什么吗?她要的兴许不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她要的是颗真心,是您真心的疼爱,而不是用权力地位的补偿。”

    “敏敏,敏敏。”康熙备受打击,以前的事情纷纷浮现在眼前,她曾经那么靠近,可是仿佛是他亲自推开她的,用大清江山为借口推开她,轻声问道“难道朕错了?朕为了祖宗基业怎么会错?不,朕没错,没错。”

    “皇上,佟皇后应是一位奇女子,您说她同儿媳相似,儿媳当不起。”既然说开,那齐珞就不会后退,不管佟佳敏容是不是清穿女,就凭她对胤禛的关爱,也要将她心中的委屈说出来,齐珞退下了手腕处的佛珠,举在康熙眼前,沉静的眼里闪过钦佩“佟皇后比儿媳更纯粹,更无暇,能赢得她的感情也该是很幸福的事情。”

    看着康熙吃惊的脸色,齐珞自嘲的接着说道“我懦弱,懂得退让,可是佟皇后却不是,她宁愿死也不愿面对您的众多嫔妃,面对您的雨露均沾。”

    康熙笑声中带着几分的悔恨,几分的明了,眼中隐隐有泪光浮现,“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敏敏,朕终于懂了,哈哈...朕懂了。”他的笑声原来越凄厉,齐珞瞧着有几分癫狂的康熙,这就是孝庄太后亲自教导出来的皇帝,一生尊荣,女人无数,儿女无数,可是这些人中又有哪个对他是真心的?晚年的孤寂,祸起萧墙,也是上天对他的惩罚吧。

    “齐珞,你确实配得上这串佛珠。”康熙笑够了,长叹一口气“戴上它吧,胤禛送对了人,朕也挑对了人。”齐珞在康熙的注视下,将佛珠重新带到手腕处,见康熙向她招手,跪爬两步来到近前,康熙抓住她的右手,将自己那串从不离身的佛珠套在她的手上。

    “皇阿玛...”康熙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朕曾经说过,此生不会摘下它,但朕却觉得你带着它更合适,敏敏也会欣慰,齐珞,好生的陪在胤禛身边,莫要让他同朕一样,除了江山最后什么都没有,他比朕有福气。”

    齐珞磕头,郑重的说道“儿媳遵旨。”

    Ps这个康师傅,真是不愿意退场,再给他一章的寿命好了。齐珞的个性呀,还是比较冲动的,而且我也看不上康师傅,所以打击一下他,呵呵,同齐珞谈完,康师傅就该同胤禛谈了,呵呵,下一章康师傅必死,我对天发誓。网络坏了,在网吧上传,更新时间不定,晚上还有一章,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第五百二十二章 一代帝王(下)

    康熙交代完这些,就疲倦的合上眼睛,似梦似醒中,康熙仿佛见到了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下弹筝的佟佳敏容,见到她在招手,如玉般的容颜,没有往日的清冷敷衍,而是透着甜美的微笑,那么暖人心肺,康熙嘴角慢慢的向上翘起,齐珞在旁用帕子擦净他额头上的汗水,听见他喃喃的低咛“敏敏,敏敏。”心中有几分了然,他应该是梦见佟皇后了,常听人说,在临死的时候,会见到最想见的人,最喜欢的人带他一起离开。

    佟皇后会来接康熙一起离开吗?齐珞暗自摇摇头,恐怕很难把,她太过的纯粹,应该不会原谅康熙的。李德全此时走近,看看齐珞有几分欲言又止,齐珞心中明了,淡然一笑,起身退到一旁,压低声音道“李总管,皇上刚刚熟睡,若是没有要紧的事,还是莫要吵到他的好。”

    李德全自然明白齐珞的善意,苦笑的摇头,向外面指了指,无声的言语,众皇子已到。齐珞同样无奈的叹气,李德全在康熙耳边低声唤道“皇上,皇上。”

    康熙在梦中正紧紧的拥抱着敏容,诉说衷肠,被唤醒,迷蒙浑浊的眼睛好半晌才分轻何为现实,何为梦境,皱紧眉头不悦的开口“该死的奴才,哪个要你唤醒朕的?”

    “皇上,阿哥们都侯在外面,奴才怕...”李德全扶着康熙起身,伺候他披上外衣,才低声说道“担忧阿哥们在外面着了凉,您看...”

    “着凉可以让他们发热的脑袋清醒一下,省得...”康熙咳嗽了两声,觉得浑身上下一丝的力气都没有,齐珞也发觉康熙的脸色灰败,很是吓人,康熙用帕子捂着嘴,咳嗽个不停,慢慢的放下帕子上面竟然有黑红色的血迹,长舒了一口气,“看来朕大限已到。”

    “皇上。”李德全红红的眼里含泪,康熙摆手“朕一生尊荣,执掌天下,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安黎民百姓,还有什么不知足。”看了一眼在旁边的齐珞,康熙嘴边露出笑意,轻声说道“还有同凌柱君臣相交二十载,朕这一生无憾,只是愧对敏敏,来世...”停住了话,康熙敛去了脸上的那分情谊,沉声开口“老四祭天回来没有?宣他来见朕。”

    齐珞也很关心胤禛的安危,李德全轻声道“雍亲王刚刚回到畅春园,奴才这就去。”不一会功夫,胤禛眼里透着一分疑惑的走了进来,见到床前站立的齐珞,眼中的疑虑更重,他觉得这个地方真的很熟识,就是想忘也忘不掉,跪地磕头道“儿子给皇阿玛请安。”

    “老四,到朕近前来。”康熙向胤禛招手,跪爬两步来到床前,跪在楠木盖着蓝绸缎的踏板上,低声唤道“皇阿玛。”

    康熙拉住胤禛的手,眼里透着几分的慈爱,叹气说道“朕的皇四子,朕将这万里江山就交给你了。”

    “皇阿玛,儿臣...儿臣谢皇阿玛。”胤禛亲耳听见此话,勉力的压住心中的兴奋,双眸里透着担忧害怕,更多的是对康熙的不舍,那种浓浓的复杂的神情,让康熙心中很受用,也让齐珞暗自竖起大拇指。

    “胤禛,朕虽然将锦绣的江山,祖宗的基业交到你手上,可...可朕明白...如今的大清江山虽称不上千疮百孔,但也吏治腐败,贪官污吏横行,这些...咳咳...”康熙再次忍不住咳嗽起来,半晌之后,喘着粗气的说道“朕不糊涂,只是朕没有力气整治这些人,这个重责必有你来承担,

    齐珞低头暗自撇嘴,康熙到是算的清楚,好名声他全要了,骂名留给儿子,胤禛却一脸感动,声音有几分的呜咽“儿子,儿子必会刷新吏治,不会让皇...皇阿玛失望。”

    “老四,朕以前教过你为君之道,朕时辰不多,也不会细说。”康熙攥紧胤禛的手,眼里透着疼惜,接着说道“早年你喜怒不定,朕训过你,可现在你太过内敛,朕怕你憋坏了自己,凡事要看开,莫要事事较真,朕不希望你累跨了自个儿,你明白吗?”

    “儿子明白。”康熙微微摇头,长叹一声“胤禛,朕曾经答应过敏敏保你一世贤王,朕终究又食言了。”见胤禛的神情不对,康熙觉得可能胤禛在怨佟皇后,忙解释道“你额娘没错,她是为了你好,不要怪她。”

    “儿子,儿子能得额娘的疼爱,此生已足。”胤禛垂下眼帘,皇阿玛,您还是不懂额娘的心,她从来就没有想让自己为贤王,一切的安排就是要儿子能够君临天下。

    “胤禛,朕...朕吩咐你...”李德全上前低声道“皇上,阿哥们在外闹将起来,吵着要见您。”

    “李德全,你去找本孝经,念给朕的那些好儿子们听,念完后,再领他们进来,朕要亲自传位给皇四子。”康熙的脸上透着几许伤感,齐珞忍了半晌没有忍住,上前插话“皇阿玛,儿媳觉得阿哥们恐怕会曲解您的意思,毕竟在名讳上,四阿哥同十四阿哥太过相似,到时气到您...”

    “住嘴,这哪有你插话的份?”胤禛严声喝止,齐珞咬着嘴唇跪下请罪“儿媳妄言,请皇阿玛恕罪。”

    “好了,朕不怪你,就冲你对胤禛的这份心,朕就不会怪你。”康熙对皇子们的品性又岂会不了解?“你们安心,朕...咳咳...留下三份遗诏,隆科多已然俸朕的命令,在裕亲王保泰,张廷玉的陪同下,带回了乾清宫正大光明后面的遗诏,再加上...还另有两份,朕都已经安排妥当。”

    康熙脸上的灰轻上两分,面色带出一丝红晕,眼里精光浮现,看着齐珞坚决的开口“胤禛福晋放心,朕不会让他再受委屈。”

    “皇阿玛圣明。”齐珞低头诺诺的吐出这句话,康熙见她白皙的脖领泛着红晕,开怀大笑“胤禛,你的福晋是朕给你指的,大清将来的皇后也是朕挑的,这丫头说嫁给你不悔。”

    胤禛转向齐珞,冷静的眼里溢满浓重的情意,齐珞更是害羞的不行,娇嗔道“皇阿玛,您...您怎么能...能笑儿媳。”

    康熙慢慢的隐去笑意,沉声道“老四,你要善待她,不要像朕一样。”胤禛认真的点点头,康熙慢慢的闭上眼睛,疲倦的开口“江山美人孰轻孰重?孰轻孰重?”猛然睁开双目,盯着齐珞问道“你说,孰轻孰重?”

    齐珞觉察到康熙身上透着阴狠之气,胤禛难掩焦急,齐珞抬起望进康熙的眼中,倔强的开口“江山尽在掌握,美人在旁相伴,这就是您的四皇子,我会站在他身边,永远的站在他身边。”

    “好,好,好。”康熙除了好字,也说不出来什么,缓了一口气,对着胤禛说道“朕传位给你,固然因为你是敏容的儿子,但更多的是...胤禛...爱新觉罗胤禛,大清江山只有交到你手上,朕才会放心,才能在九泉之下,面见列祖列宗。”

    “皇阿玛,儿子一定不负您所望,治理好江山社稷。”胤禛发誓般的说道,康熙点点头,轻声说道“还有就是凌柱,胤禛,你要记得他不是贪恋权势的人,朕猜想...不,朕明白他一定会在你登基之后,彻底的退出朝堂,莫要亏待他,为君者可以生疑,但要分清人,权势要放得下,收得回,当个好皇帝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你以后就知晓了。”

    “儿臣谨记皇阿玛教诲。”康熙想了半晌,才慢慢的开口说道“胤禛,虽然朕不欲打扰到安息的敏容,但朕希望能在归天之后,同她合葬,朕要陪着她,只陪着她一个。”胤禛闭上眼睛,郑重的点点头,“儿臣遵旨。”

    大殿门被推开,皇子们鱼贯而入,康熙挥手让李德全将殿内的纱帘挽起,目光在这些儿子们身上转了一圈,并没有说话。

    皇子们见胤禛和齐珞跪在康熙床前,眼里透着嫉妒,好像他们才是父子,而其他人都是不相干的人。三阿哥打头跪地请安,其余人也跪地行礼。

    齐珞觉得自己并不适合在众人面前,想要起身悄声的退到一边,康熙发话道“胤禛的嫡福晋,你就在朕身边。”一个嫡字出口,震动了所有的人,众人忍不住吃惊的看着康熙和床边的齐珞。虽然他们也晓得齐珞跪祖宗牌位的意思,但没想到一向看重规矩的康熙会出此言,如此的明目张胆。

    “这不是宠妾灭妻吗?”十四阿哥不服气的嘟囔,康熙看了他一眼,喝道“老十四,何为宠妾灭妻难道你不晓得?”

    “儿子,儿子是为救驾而亡的那拉福晋委屈,皇阿玛,那可是孝懿皇后亲自给四哥挑的福晋。”胤祯不服气的梗着脖子,康熙本就体弱,更是被他气的胸口发闷,齐珞想要开口,康熙用眼神喝止,“老十四,你的书都读到哪去了?朕的话就是圣旨,还是你想气死朕...你...”捂着胸口,康熙喘着粗气,嘴角隐隐有血丝。

    “儿子不敢。”胤祯心中害怕,一个那拉氏又何关大局?康熙缓了半晌,觉得眼前发黑,身子轻飘飘的,仿佛三魂六魄要离体一般,看来真的没多久了,沙哑着声音说道“朕,朕...朕传位...传位给皇四子,爱新觉罗胤禛...你们要好生辅佐他...”虽然他特意在皇四子上加重声音,但是就如同齐珞想的那样,这些阿哥全都炸了,特意的吵闹道“皇阿玛,您说传位给谁?是四阿哥还是十四阿哥?皇阿玛,您倒是说清楚呀。”

    九阿哥更是高声道“皇阿玛,这可是关系到江山社稷,您再说一遍,到底传位给哪个?皇阿玛...”

    胤禛身子颤动,眼里透着浓浓的失望,齐珞轻轻拍拍他的手,向他轻展笑颜,十三阿哥此时发话“皇阿玛明明说的清楚,传为给皇四子,你们难道就听不明白?”十六阿哥,十七阿哥也连连点头应和,但他们连爵位都没有,生母位份又低,九阿哥的炮火对准了胤祥,狞笑着说道“老十三,我晓得你同四哥要好,可事关帝位,还是慎重的好。”

    十四阿哥跪爬上前,挤开齐珞,来到康熙身边,双目含泪“皇阿玛,您是要传位给儿子吗?儿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康熙嗓子仿佛被堵住,发不出任何的声音,他想要现在就死去,也不想再面对这场闹剧,这场祸起萧墙的闹剧,刚刚还嫌齐珞多事,也曾抱怨过凌柱进言的三份遗诏太过谨慎,可如今看来,他们看得还真是清楚,康熙觉得脑袋混浆浆的,身子仿佛不由控制,子听到胤祯的话,心中冒火,越是着急,越说不出来话,只能颤动着手指着胤祯,“你...你...”

    九阿哥更是仿佛得了暗示一边,轻快的说道“你们瞧,皇阿玛果然要传位给十四阿哥。”康熙听后更是气急,嘴里的血越流越多,仅存的理智命令他冷静,不值得在为这些不孝子伤神,而且有遗诏在,他们怎么也翻不出天去,狠狠的瞪了胤祯一眼,向他的四皇子,他亲选的继承人,投去歉然的眼神。

    康熙用尽最后的力量挣扎着起身,胳膊撑着身子,锐利的眼神扫了一眼还在狡辩闹腾的众人,沙哑的说道“你们...你们...都是朕的好儿子...好儿子...皇四子,朕传位的是嫡子,皇四子胤禛。”

    众人寂静下来一刻,他们没想到康熙此时还能发话?会不会回光返照?九阿哥也不敢在高声言语,只能小声嘟囔。康熙身子瘫软在床上,摸着胤禛脑袋的手慢慢的垂下来,缓缓的闭上眼睛,康熙六十一年十一月十三日晚,一代英主康熙大帝在畅春园溘然长逝。

    Ps康师傅终于领盒饭了,我有些感伤,呵呵,胤禛的时代终于来临。嗯,我想说一下订阅的事情,我很少提订阅,一直很淡定,可是今天我说上两句,希望大家能理解,希望还喜欢这个故事的亲能支持一下正版,没写过故事的人不晓得,我的收藏在增加,订阅却在减少,这让我很伤心,每章三千字,我也只能拿到三分钱而已,还不算将来稿酬的扣税,所以我希望喜欢我故事的人支持正版,至于不喜欢弃文的,我也不强求,其实我觉得谁都不会差每月的那瓶可乐钱,尤其是现在我自我感觉写的很好,所以才壮着胆子说一句。

第五百二十三章 君临天下(一)

    康熙的突然离世,尤其是他死前最后那句他传位的是嫡子,让大殿里的阿哥们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齐珞含泪的低泣声反倒惊醒了众人,胤禛眼里红红的,眼泪在圆圈里打转,呜咽的唤道“皇阿玛,你将祖宗基业交到儿子手上,儿子怕承担不来。”

    胤祯瞪大双眸,跪着向前两步,高声痛哭“皇阿玛,是哪个害了您,明明昨日您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好端端的去了?儿子要为您报仇。”胤禛皱紧眉头,脸上冰冷阴沉,眼里透着浓重的阴鹜瞥了他一眼,胤祯心中发颤,听见齐珞的哭声,心中拿定主意,仿佛找到了发泄口,一把将跪着的齐珞推倒,冷哼道“皇阿玛宣你恃疾,你都做了什么?你不是你不经心?还是由于皇阿玛训斥了凌柱,你怀恨在心?”

    齐珞胳膊肘磕到地上很疼,见四周的众人都停止哭泣,眼睛露出凶光的看着自己,并不惊慌失措,反而将目光落在已然故去的一代帝王康熙身上,若你的灵魂还没走远,是不是会让你的这些儿子气活过来呢?在他们眼里心心念念的就是帝位,你这个阿玛当的还真是失败透顶。

    胤禛想要开口,齐珞深吸一口气站了起来,忍住膝盖胳膊的疼痛,由于身高的差距,齐珞反倒退后两步,这样不会仰头,也显得更有气势,沉静含泪的眼眸透着耀眼的光亮,神情中透着轻蔑的开口说道“十四阿哥,你说这话,是说我不孝吗?还是你觉得皇阿玛连是非都不分?”

    扑面而来的锐利气势,让胤祯忍住后退的冲动,强自辩解道“难道我说错了?当初大殿里只有你和皇阿玛,哪个晓得你们...”还没说完,齐珞上前两步狠狠的扇了胤祯一个耳光,啪的清脆的一声,仿佛扇到了众人心上,好兵事的胤祯竟然躲不开?是没想到还是...八阿哥眼里透着一分的羡慕,簪缨贵女理应如此。

    齐珞身上隐隐透出圣洁不可侵犯的高贵,胤祯移不开视线,喃喃的说道“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打我...”

    “十四阿哥胤祯,我是雍亲王福晋,是你的四嫂,你不孝不义,皇阿玛尸骨未寒,你竟然说出这种不孝的话来,难道我还打不得你?”

    九阿哥在旁边嘟囔道“这四哥还不见得登基呢,就摆出皇后的架势,是不是...”齐珞一个锐利的眼神甩过去,九阿哥心中发虚,毕竟康熙最后的遗言,他们听得清清楚楚,咽下了后面的话。

    胤禛站在齐珞身边,冰冷至极的眼神扫过众人,胤祥见状,撩衣襟重新跪倒“遵皇阿玛遗命,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不参与夺嫡的几位皇子,以及年纪尚幼的皇子,全都跪地行礼。

    “不...我不信,皇阿玛不会传位给四哥的。”胤祯眼里透着有几分的绝望,犹自镇静的大声喊道,胤祀也在想是不是在此时闹将起来,毕竟护卫畅春园的是闵成统领的护军营,而且丰台大营的统领,同他歃血为盟,隆科多也暗表忠心,要是借着十四阿哥的话,闹起来...怎么也比抚灵回皇宫要强,拿定主意,向九阿哥使眼色,上前两步,沉声说道“四哥,皇阿玛突然故去,恐怕心思有几分糊涂,到底是传位给你还是十四弟还真一时说不清楚。弟弟看不妨...”

    “不妨如何?”胤禛黑曜石般的双眸透着嘲讽,仿佛胤祀他们在无理取闹,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让胤祀尤为的不舒服,几欲翻脸,此时胤禛却开口道“既然八弟不服,那就等遗诏吧,九门提督隆科多,在裕亲王保泰和张廷玉的护卫下去乾清宫取遗诏了,应该快到了吧。”

    话音刚落,隆科多左手高举着裹着黄布的盒子,高声说道“大行皇帝遗诏在此,众皇子跪接。”胤禛率先跪地高呼万岁,胤祀等人不敢抗命也都跪地静候。

    随着隆科多进来的,还有身穿素服的宗室亲贵,以及满汉重臣,一时之间,宫室里挤满了人显得有几分狭小,甚至就连康熙命令床前尽孝的庄亲王世子杨康都赶过来,胤祀心中有几分警觉,见胤禛自信满满的样子,觉得仿佛事情脱离了控制。

    胤祀抬眼偷看打开盒子的隆科多,却发现他一脸严肃,根本就不像往日那般,看都不看他一眼,在众人面前打开盒子,隆科多拿出诏书,唰的一声展开,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皇四子胤禛,人品贵重,身肖朕躬,必能克成大统,着继皇帝位。”

    “万岁万岁万万岁。”胤禛先行谢恩,接旨起身,手持遗诏,忘了一眼还跪在当场的众皇子,盯着胤祀沉声道“八弟你不皇阿玛的旨意吗?”胤祀攥紧拳头,心中有几分左右摇摆,有几分踌躇,胤祯此时却跳出来,“四哥,没想到你心机如此之深,隆科多是孝懿皇后的兄弟,你鼓动皇阿玛改宗牒,惹得额娘哭泣咳血,难道不就是为了这一日?哼,隆科多的遗诏,哪个晓得是不是被你改过的。”

    “十四爷,你这话是当本王和张大人眼瞎耳聋吗?还是质疑本王对皇上的忠心?”保泰在旁边突然插嘴,胤祯恼怒的接口“你阿玛的命可是凌柱献医术所救,难道你不会寻私?”

    “本王是奉皇命而为,质疑遗诏可是重罪,十四爷还是慎言的好,更何况还有刚正不阿的张大人,他可同四阿哥没有任何的干连。”保泰说完此话,不屑的看了胤祯一眼,向胤禛行大礼参拜“奴才叩见皇上。”

    大半的宗室也纷纷跪地,他们都是以裕亲王马首是瞻,胤祀耷拉下眼皮,他多年的谋划,笼络宗室反倒及不上保泰这几年在宗人府的作为,当初怎么也没想到一副纨绔子弟模样的保泰会有如此能耐?这一切到底是从那开始不由控制的呢?胤祀知晓此番认输就再无翻身的可能,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胤祀眼中透着不不认输。

    旁边有大臣得到胤祀的暗示,开口说道“先皇不是写了三份遗诏吗?若是四阿哥天命所归,是先皇亲选的登帝位之人,那其余两份遗诏又在何处?”

    齐珞觉得胤禛的身子有几分僵,知晓此时不是她再插话的时候,沉默无言的站在他身边,他们之间只前后相差一线,胤禛可以闻到她身上独特的体香,感到很是安心,耳边响起她的誓言,沉下心神朗声说道“皇阿玛钦定持遗诏之人何在?”

    跪在满臣们中间的马齐起身,从怀中拿出诏书,沉着的来到胤禛近前,行礼之后,展开遗诏,高声宣读,同刚刚的遗诏几乎一字都不差,马齐最后将遗诏亮给众皇子,尤其是脸色已然大变的胤祀,上面的玉玺清晰可辨,尤其是马齐在众人眼中可是八爷党,谁也没有想到康熙会把遗诏交给他?而且他也忠于康熙宣读雍亲王继位。

    胤禛居高临下看着胤祀等人的脸色,心中很是畅快,多年的隐忍一朝得胜,胤祯并不服气叫嚷道“还有一份呢?在何人手中?四哥,你不会露算了吧。”齐珞暗自摇头,他们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胤祯恐怕是被康熙的这一系列的安排逼疯了了吧?瞧了众人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低头的杨康身上,那一份一定会在他身上,若不然那场决裂的戏份岂不是白演了?

    杨康抬头看了一眼胤禛,凝视着他旁边沉静的齐珞,深吸一口气,低沉着说道“最后那份遗诏在此。”杨康在众人的注视下,在胤祯等人的期盼下,一步一步的走近胤禛,胤祀闭上了眼睛,他知晓遗诏的烟云即将散去,不会再有人议论胤禛的继位成疑。

    将遗诏朗声宣读完,杨康跪在胤禛身前,将诏书高举过头顶,一字一句的说道“奴才,奴才杨康叩见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胤禛并没有再说话,而是转身跪在康熙面前,眼中滚动着泪光,对着已逝的帝王心生敬意,“皇阿玛,胤禛必会完成您的遗愿,必会让大清江山稳如泰山,不坠您的英明。”此时大殿里才隐隐又现哭声,而且哭声越来越大,甚至朝臣声嘶力竭的高喊“皇上,皇上。”

    齐珞突然觉得康熙好像嘴角露出笑容,心中发寒,狠揉着眼睛,应该是看错了,绝对是看错了,在心中对康熙涌起了真诚的敬意,他对胤禛确实用了心思,不像历史中那样留下继位疑云,也找对了遗诏的持有人。希望您能得偿所愿,寻到佟佳敏容,只是不晓得她会不会对你动情。

    就在胤禛以为大事已定的之时,命令内侍准备棺木等物什,欲先抚灵返回紫禁城,外面突然有喊杀声,内侍跑了进来,慌张的禀告“皇上,闵成统领率兵进驻畅春园,说是奉先皇旨意救驾。”

    胤禛心中一紧,看了一眼沉默无语,但眼中却亮光频现的胤祀,以及仿佛又找到最后一搏机会的十四阿哥,嘴角露出一分狰狞“朕倒要瞧瞧,他奉得谁的旨意?”带领众人走出了大殿,齐珞沉思一瞬,还是决定跟出去,那个老实耿直的闵成难道真的疯不成,胤禛绝对饶不得他。

    Ps不知道君临天下得写几章,我会将一切交代清楚的,呵呵,我觉得还算精彩吧,不老实的穿越一家人,必然会引发蝴蝶效应,希望我能设计精彩,不知道亲们对三份遗诏的持有人有何看法,满,汉,宗室我都顾及到了,若是不满意,那就是我思考不周吧。呵呵,今日两更。

第五百二十四章 君临天下(二)

    夜幕朗星之下,护军营兵士身着统一的盔甲军服,肃穆的站在闵成身后,闵成的手放在斜跨的刀柄之上,寒光缭绕,在明月的照耀下,更显得多了几分迫人的气势,闵成先看了胤禛旁边的胤祀一眼,虽然瞧不太清楚,但自己的把柄在他手上,又怎么能会轻易脱身?他心中也难免有几分悔意,当初凌柱交代的话不停的在耳边回响,可是...位于高位的尊荣,锦衣玉食的生活,让从小吃过苦,受过委屈的闵成,已经完全忘记了凌柱最后的交代,尤其是当初塞外行刺时的火硝,那就是他落在胤祀手上的最大把柄。

    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一百年身,闵成心中明了,只能最后一搏,若不然他一分的活路都没有,暗自咬牙,闵成抬头看着胤禛,透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奴才奉皇命前来护驾。”

    胤禛盯着闵成半晌,直到他的目光有几分躲闪,方开口问道“奉皇命前来救驾?闵成,朕不记得有下过这道命令。”

    闵成并不了解大殿里面的情况,也没有想到康熙的布置,更没有料到胤禛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就控制住局势,得到宗室大臣的拥护,有些措手不及,忍不住看向胤祀,寻求法子,胤禛冷笑着开口“护军营统领,你看向八阿哥做什么?在你眼中还有朕吗?”

    “奴才...奴才...”闵成磕磕巴巴,身后的护军营兵士也不见刚刚的肃穆,迟疑的看着自己的统领大人,当然他们中的有几名裨将还是同胤祀有些干系,低声喝止兵士的浮动,胤祀明白此时他必须得开口,若不然仅凭几句话,这场风波就会被胤禛给压下去,可是若要出声,万一踏空岂不是等同于谋反?在也无路可退,是否孤注一掷,他心中也有些踌躇。

    胤禛将手背在身后,齐珞站在后面,自然瞧出他手上的青筋一根一根的突起,身上隐隐透着厉色,见九阿哥同胤祯在轻声的说着什么,齐珞暗自猜想,十四阿哥恐怕又会被当炮仗放了,这种出头的事以前都是十阿哥的呀,看见低头无语的十阿哥所处的位置,同胤祀不近不远的拉开距离,联想到前一阵他养病的消息,哪个又会说十阿哥是草包?

    “四哥,闵成统领兴许不是奉您的命令,而是皇阿玛的命令护驾的吧。”果然不负齐珞所想,十四阿哥抢先开口,并再次瞪了齐珞一眼,看着胤禛忠诚而无畏的说道“皇阿玛恐怕早瞧出有人怀有异心,才暗令忠于皇命的护军营前来救驾,也省得有人暗中做些下作之事,只是皇阿玛...”

    胤祯眼里泪光闪动,愤恨中透着一分的惋惜,呜咽道“皇阿玛终究没有等到,却...”再也说不下去,胤祯哭倒于地,那副样子要多凄惨有多凄惨,胤祀上前扶起他,眼中透着哀伤,轻声安慰“十四弟,皇阿玛晓得你的孝心。”

    胤祯倚着八阿哥,哭着说道“八哥,既然皇阿玛安排了闵成,圣明的皇阿玛一定晓得有人图谋不轨,甚至...”愤怒的看了一眼面沉如水的胤禛,压不住心中的火气,声音虽不大,但足以让众人听清楚,“恐怕是有人等不及了,急着想要君临天下,皇阿玛...您...儿子不孝救驾来迟。”

    刚刚平息的继位风云让胤祯说的这些似是而非的话语,又重新笼罩在畅春园的上空,此时明朗的夜空中,不知从哪飘过一簇淡云挡住了明月,天空也飘落一些雪花,夜幕下更显得晶莹剔透,齐珞仰头看着天空,由于她离着胤禛很近,胤祯又在旁边痛哭不已,用只有二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皇阿玛必会安排妥当,护军营的军规首条就是奉诏护驾。”

    胤禛脑子突然清醒了许多,可能从来就没有糊涂,只是在他心中即使知晓继位会不易,只是没想到会出此的残酷,他的这些兄弟,这些多年来夺嫡的兄弟,一分的机会都不会放过,巴不得他万劫不复,最是无情帝王家,额娘你又说对了,儿子哪怕脚踏鲜血也要登上帝位。胤禛手攥得更紧,喝止道“老十四,朕问心无愧,你如此妄言,屡次对朕不敬,真当朕不敢处置你吗?”

    听见此话,胤祯心中一紧,他可太晓得自己这个四哥的本事了,但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哭得更为凄厉,几欲昏厥“皇阿玛,您尸骨未寒,四阿哥就要严惩儿子,您慢些走,带儿子一起去吧,若不然...儿子没活路了。”九阿哥揽着胤祯的肩头不停的附和,场面又些许的混乱。

    众人虽然目光中透着猜忌,但见裕亲王保泰,庄亲王世子杨康坚定的站立在胤禛身边,再加上马齐张廷玉在朝臣中的威名,更重要的是那三份遗诏相若磐石一样,也不像胤祀等人所料想那样,人心浮动。

    胤禛知晓不能再同他们纠缠下去,沉声问道“闵成,你到底是奉谁的命令?诏书何在?”

    闵成紧咬着牙关,双目欲裂,见胤祀频频向他使眼色,心一横从怀中掏出金黄的诏令,高举过透顶“诏书在此,护军营...为先皇尽忠,诛其不忠不孝...”

    “闵成,你要持伪诏诛杀哪个?”没待他说完,这句话由远及近的传来,胤禛觉得心中的石头终于落地,刚刚见护军营手持利剑的寒光,差一点就命令隐在暗处之人出手,在帝位的争夺上,不能紧紧凭着康熙的维护,他又怎么会不做好完全的准备,只是若走到哪一步,后世恐怕会留下一些骂名,虽然不在意,可谁又不想有个好名声?尤其是帝位的传承,更是出不得一分的差错。

    凌柱穿着镶金边的铠甲,外罩白布素袍,头盔上的红色簪缨已然出去,按照护军营传统,左臂系着黑纱,沉稳的走了过来,一步一步仿佛要踏进在场众人的心中,闵成如寒风中颤动的落叶,嘴唇不听使唤“统领...不...致远公,您怎么会...会...”

    胤祯也停止了哭声,心中难免诧异,他不是回府闭门思过了吗?胤祀面露苦笑,心中更是苦涩难当,致远公凌柱恐怕从来就离开过畅春园,丰台大营?那里恐怕已然被他控制住了吧,若不然怎么会来迟一步?

    凌柱扫了护军营的兵士一眼,走到胤禛面前,行大礼参拜“奴才凌柱叩请皇上金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致远公起身。”凌柱并没有依命,磕头说道“启奏万岁,奉大行皇帝之命,奴才已然诛杀不服圣命的丰台大营统领裨将,近卫军已然进驻丰台大营,请皇上安心,乱臣贼子皆已诛杀。”

    胤禛点点头,轻声说道“致远公,辛苦你了。”凌柱慢慢的起身,看了一眼众人,见齐珞无恙才放心,慢慢的回身,一改往日的平和,透着迫人的锐利及战场上锤炼出来的血腥杀气,此时众人才记起,他们口中的弄臣奸佞,曾经血染疆场,打赢了那场倾国之战,生擒罗刹国皇帝,都小瞧了宠臣名声下的凌柱。

    “我记得教过你们,明辨是非,难道刀剑加于皇上就是我亲自训练出来的护军营?”凌柱的语气越发的严厉,目光扫过面前的兵士,高声命令“护军营的军规难道你们都忘了不成?背给皇上听。”

    护军营兵士见到凌柱,仿佛找到主心骨一样,不知谁喊了一声“统领大人,致远公。”旁边众人跟着附和起来,刀剑归鞘,向凌柱行军礼,随后向对着胤禛单膝跪倒,开始齐声背诵着军规。胤祀身子摇晃,大势已去,原来在战场上拼回来的情意,真的不能使银子收买到忠诚。

    胤禛微合着双眸,听着耳边回荡着忠于皇命,心中感慨不已,原来皇阿玛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夜空的淡云飘散,明月重新露出了,衬得旁边的星星更加的耀眼,那对最亮的星辰许就是皇阿玛和额娘。

    “凌柱,你凭什么说闵成的手中的诏书是伪诏?”胤祯瞪大眼睛,厉声说道“皇阿玛训斥你,命你无诏不许觐见,你却倒打一耙?你现在的官职是领侍卫内大臣,可不是护军营统领,你结党营私又怎么敢称为忠臣?”

    凌柱极为平淡的扫了一眼胤祯,那神情仿佛在看一个不知进退的孩童,并没有答话,而是高声问道“闵成,你手持得真的是先皇的诏书?”

    闵成手紧紧的攥紧诏书,颓然的瘫倒于地,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轻声感慨道“统领,我终究还是让您失望了,若是还在您身边为裨将那该多好,那是我最好最舒心的日子。”

    闵成先向胤禛磕头“奴才万死,请皇上恕罪。”不等胤禛有何训斥,带有几分留恋几分哀求的看着凌柱,“统领大人的恩情,容闵成来世再报。”抽出腰中的刀剑,架在脖子上,目光落在胤祀身上,脸上露出笑容,朗声道“八阿哥,奴才先走一步,为您去阎罗殿探路,您得帝王之梦也该醒了。”

    “噗”的一声,护军营统领闵成谋反失败,自刎而亡,胤禛重新掌控了畅春园的局势。

    Ps谢谢大家的支持,真的很感谢,住各位亲端午节快乐,虽然晚了一点,呵呵,我知道马齐是满人,我说的汉人是指张廷玉,说的是他同保泰陪着隆科多请回遗诏。马齐代表满人,杨康代表宗室和军方,而保泰代表宗室,张廷玉代表汉人,这才是我的安排,呵呵。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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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穿越记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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