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五章 凌柱献策
第四百九十五章凌柱献策(粉红150加更)
当康熙见到一身戎装迈过殿门向他走进的凌柱时。眼前仿佛出现了同罗刹国之战,凌柱一身戎装向他辞行,归来时染血的肩头,献上来的敌国之君。君臣相知近二十载,凌柱的统兵威武,悔棋耍赖,忠心关切,侍君以诚等等的画面不停在他眼前回闪,康熙双手扶着御案,身子前倾,目光紧紧的锁在了他身上。
凌柱来到近前,撩开铠甲单膝跪地,极为恭敬的行礼“奴才凌柱叩见万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以往他面圣,康熙总是很快的叫起,行礼并不到位,但是此次,凌柱真的在认真的向高坐在龙椅上,手握江山的康熙请安,无论如何西北的战争要尽快的结束,各地的灾情。百姓的艰难,不能只是为了成全康熙的威名,银子也不能都用于战场,对西北用兵是没有战争赔款的。
凌柱分属镶黄旗,所以他身上穿的盔甲肩头领子,甚至袖口都是明黄色,头盔上的簪缨也是亮眼的明黄,一身戎装打扮,虽然他不像齐珏一般如出鞘的长剑锐利锋芒,但在他身上,康熙觉察到沉稳,虽无耀眼的锋芒,却同样英气迫人,康熙喃喃的重复道“重剑无锋,重剑无锋。”
“皇上,奴才有要事陈奏。”凌柱抬头执着的望进康熙的眼中,康熙摆手,李德全带着内侍退出大殿,吱嘎一声,缓缓的关上殿门。
“朕,朕有多久没见你身着戎装了?”康熙眼中划过一分的惋惜,自从凌柱受伤无法统兵沙场之后,他就再也没有穿过铠甲,也曾经玩笑般的问他缘由,凌柱只是低低回了一句‘战袍铠甲属于将军,而不属于致远公。’从那以后,康熙就再也没有逼迫过他穿铠甲。
凌柱怔住了。没想到面前的帝王却问出了这话?心中也泛起一分苦涩,感慨万千,弄臣也好,忠臣也罢,伴驾二十年,虽然心中总是画出那道界限,但对于康熙,有几分重情义讲义气的凌柱,难免有时会忽略他帝王身份,把他当成生死之交。凌柱厚厚的嘴唇微颤,沙哑的开口“皇上皇上致远公不穿铠甲,也是您的将军。”
康熙起身,缓步来到凌柱近前,骨干苍老的手慢慢的搭在凌柱肩头,半晌之后,拍拍他有些冰冷的铠甲“起身,朕的致远公起身。”
“谢皇上。”凌柱站起身,觉得同康熙离的有些近,想要后退两步,却被康熙拉住他的手腕,沉声说道“你已有五日没入宫向朕请安。朕晓得你是被御史弹劾怕了,朕不是昏君,你也不是弄臣,在史书上你和朕的君臣之意,必会被后人传颂。”
“皇上,奴才何时在意过御史之言?”凌柱眼中透着对御史的轻蔑,开口说道“奴才知晓自己要做的是什么,了却君王天下事疑了一下,康熙明白他这又是忘了,想要接口念出下半句,凌柱恍然道“了却君王天下事,老婆孩子热炕头,饿?好像不对,不过这就是奴才的心愿。”
康熙被他气乐了,心中泛起感动,这两句驴唇不对马嘴的话,倒也是适合用在他身上,攥紧拳头狠狠的捶他的胸膛两下,瞧见他向后退了一步,笑骂道“你给朕将辛弃疾的破阵子抄写百遍,三日后交给朕,听见没有?”
“是,皇上。”凌柱低头暗自琢磨辛弃疾?还知道,可是破阵子是什么?康熙见到他一头雾水,无奈的摇摇头,叹气道“凌柱,朕的致远公,朕真是服了你了。”
凌柱面露羞愧。不晓得该说什么,想到今日的来意,收敛身上那分玩笑,严肃的开口道“皇上,冥思苦想几日,根据军报细细推演行军路线,奴才觉得完全可以一战定输赢。”
康熙抓着凌柱的手更紧了一下,他虽然前纲独断,但身上的压力也很重,请粮草的折子已经堆积的很厚了,胤禛的辛劳他也不是瞧不见,不心疼,只是为了江山,为了锻炼胤禛,只能不断的给他加担子。
“你是说?你想到了法子?”康熙语气里透着惊喜,见凌柱郑重的点头,高喊道“李德全,李德全。”
大殿外的李德全低头走了进来“奴才在。”
“将地图挂上,朕要同致远公,商讨西北的战事。”康熙满脸红光,兴奋之情难以抑制,李德全麻利的将地图铺陈好,康熙亲自拉着凌柱上前。轻声问道“给朕说说,你的法子。”
凌柱深吸一口气,伸出手指开始在地图上比划起来,口中不停的说着他的构想,康熙微皱着眉仔细听着,时不时开口问上两句,但大部分时候,目光随着凌柱手指在地图上的滑动而移动,时而舒展眉头,时而眉间紧锁。
凌柱差不多说了小半个时辰,慢慢的收声“陛下。这只是奴才的浅见,毕竟不是亲临疆场,只是根据军报以及奴才的常识推断,恐有不周之处,但奴才有信心若按此方案,虽不见的能擒获策旺阿拉布坦,但必会让他所部元气大伤,再也无力同大清一战。”
康熙慢慢在大殿内踱步,脑子不停的转动着,间或看一眼地图,凌柱觉得口感舌燥,向李德全比划一个茶杯的动作,李德全没有想到他竟然如此胆大,心下为难,提醒般向康熙望了一眼,凌柱叹气,康熙此时发话“李德全给朕的致远公上茶。”
得,白白担忧了,李德全一会功夫将茶盏递给凌柱,“多谢李总管。”凌柱也不客气,掀开杯盖,饮了一大口,康熙背着手站在地图前,没有看凌柱,开口说道“你这法子可行,只是,齐珏和胤祯必有一路是佯攻,牵扯策旺阿拉布坦注意,恐怕会陷入死战。”转身面向凌柱,锐利看着他,沉声道“你可曾想好?”
凌柱放下茶盏,在次单膝跪在康熙面前,这个计划是他想的,怎么会不了解其中的危险?齐珏,年少的儿子能不能用他稍显稚嫩的肩膀承担重任?心中也泛起几分担忧,凌柱低垂的眼里划过信任,齐珏不会让他失望。
“皇上。近卫军威名操练和装备都要好上几分,奴才觉得齐珏统领的近卫军适合牵制,十四阿哥定会一战定胜负。”
听见凌柱此言,康熙心中仿若打翻了五味瓶,不晓得是何滋味,带有一分疑惑的说道“齐珏,那是你唯一的嫡子,而且至今还没留下子嗣,你竟然舍得?”
“陛下,恕奴才直言,舍不得。”凌柱抬头望着康熙,接着说道“您是晓得奴才的,对妻儿甚是看重,若是可以奴才根本不想让齐珏从军,以奴才如今的爵位和皇上的厚爱,齐珏当一个京城权贵纨绔子弟也挺好。”
康熙不由的瞪大了双目,也想不通凌柱的脑袋怎么就同旁人想的不一样?“你真的这么想?”
“您是晓得的,齐珏从小被四福晋教养,立志为将军,奴才拦不住。”凌柱稍微向前挪了挪膝盖,带着几许的骄傲一分的担忧“他既然统兵沙场,或立下战功或马革裹尸,奴才已经有这准备了。”
“凌柱。”康熙嘴中吐出这两个字,上前两步,见到凌柱眼角水光一闪,心中烫贴,对于他的赤胆忠心更是感动。
“奴才相信齐珏,他必不会让皇上失望。”凌柱自信的说道,康熙抓住他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拉了起来,“朕,朕应该让老十四,可是”
“皇上,能承担此任的必是齐珏,十四阿哥所辖大多为蒙古铁骑,以及各地的八旗驻军,若不齐心,缺少训练,一击必溃,若是让十四阿哥奇袭,反倒更为妥当。”
就依你”没等康熙说完,内侍在外回禀“启奏皇上西北十四阿哥八百里密折。”
“呈上来。”李德全将密折地上,凌柱后退几步,垂下眼帘,康熙打开火漆,扫了一眼眉头紧锁,面沉如水,眼里透着失望和怒气,攥紧折子,“这就是朕的儿子,朕的老十四,争功诬陷,德妃你教养的好儿子。”
“凌柱,朕觉得还是让老十四”见到康熙身上透出的阴狠,凌柱忙开口“皇上大局为重,不是奴才不心疼儿子,而是,而是只有齐珏才能信奴才的话,十四阿哥毕竟是皇子,他恐怕听不进去,若是功败垂成,那西北战事还要打上许久,皇上,粮草银两可是不多。”
“朕准卿所奏。”康熙坐回到龙椅上,提笔写起密旨,吹干墨迹,看了一眼凌柱,慢慢亲自动手用火漆封好,递给李德全“八百里加急,只许快,不许慢,送到分别送到英武伯和十四阿哥手中。另外传朕口谕给老十四,让他安心带兵,旁的事朕不想听。”
德全啪啪两声甩开马蹄袖,打千行礼,低头接过密旨。凌柱心事一定,几日的不眠不休思考军情,倦意上涌,躬身道“皇上,奴才告退。”
康熙语气中带着几分心疼的开口说道“你年岁也不小了,别弄累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就歇在宫中侍卫房,朕明早还要问话。”
“遵旨。”凌柱退了出去,缓步的向侍卫房方向走去,明朗的夜空,洒在皇宫的路面上,仿若银波,凌柱嘴角上扬,儿子,阿玛已经将戏台搭好,就看你能不能一战天下知了,要记得你姐姐教过你的,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过了那道坎,将会海阔天空,一马平川。
Ps这章不是写多的,本来是想写球球的,但是作为女孩子,想要写战争对我来说挺难的,所以我去找了霍去病的视频,看到了一个帝国双壁的视频,就突然想写写凌柱和康熙这对君臣,哈哈,等到康熙去世,凌柱的戏份可能也不会太多了,机会难得,我就写了这一章,不喜欢的亲不要见怪,其实这一章我真的是挺喜欢的,亲们可能已经发现了,球球的原型就是霍去病,而凌柱的身上有着一点卫青的影子,但是他比卫青更狡猾,不那么受野猪的气。至于康熙,除了他的种马,以及好名之外,还算是个合格的君王吧,他的短视也是由于少数民族统治的自卑,有着封建帝王的局限性,汗,这只是我的理解,不同意的亲无视之。这章是加更章节,50章粉红换加更,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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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六章 血染疆场
康熙五十九年五月,分头统兵的齐珏和胤祯几乎同时接到康熙的密旨,送走来人,齐珏沉思半晌,古铜色的脸上露出一抹笑意,正所谓父子连心,凌柱的心意他晓得一清二楚,摊开地图,开时谋划起来。而胤祯那边,他却满腹的疑虑,再加上康熙颇具训斥意味的口谕,胤祯很是恼火,派心腹入京打探消息,但康熙的旨意不能不遵循,他也开始忙碌起来。
一个月之后,六月初,齐珏一切准备妥当,统领着近卫军开始进发,摆出一副主攻的架势,迷惑策旺阿拉布坦,随着深入草原,也发生了几场小规模的战斗,等到到达预定位置时,并没有接到十四阿哥的音信,齐珏身着亮银色镶金边的铠甲骑在浑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的矫健白马上,抬高右手“安营扎寨,埋锅造饭。”
近卫军的兵士听从吩咐,有序熟练的搭帐篷架铁锅,齐珏骑在马上望着远处的荒烟蔓草,日头偏西已经接近落山,淡金色的日光洒在齐珏身上,消弱了他身上的锐利锋芒,平添几许的柔和。
齐珏用马鞭轻敲着左手,轻叹一口气,十四阿哥若是贻误军机,那他面对的压力会更大,此战恐怕会九死一生,回头看了看忙碌的兵士,他们脸上透着的是骄傲和信任,怎么能将他们带入绝境,战场扬名才是近卫军的应该的。
听见马蹄声响,头盔上簪缨为白色面容俊朗比齐珏要年少上两岁的俾将骑着棕色骏马靠近,将手放在胸前行军礼“统领,营帐已经搭建好,敢问您还有何吩咐?”
齐珏侧头上下打量他一眼,感叹的轻言“轩尹,你应是姓董鄂吧。”
轩尹愣了一下,随即了然的说道“回统领,轩尹出自一等侯爵府,玛法是...”
“费扬古当年的一等公。”齐珏明了的说道,轩尹轻笑着开口“请恕轩尹欺瞒之罪,隐瞒出身实非我之所愿,只是玛法遗言,不得凭他的威名行事,所以才出此下策,统领应会晓得其中缘由。”
“若是不知晓,我也不会将你留在身边,致远公嫡子,是荣耀也是负担。”齐珏马鞭一指前方,自信骄傲的说道“将来人们会说,那是齐珏的阿玛。”
“统领。”轩尹也有几分热血上涌,俊逸的脸上透着跟随崇拜,齐珏潇洒的翻身下马,说了一声“随我来。”轩尹同样下马跟在他身后,来到风化成深灰色的石头旁,齐珏随手在在草丛中拔了一根长草,在手指间旋转,从胸口处拿出他亲自画的简易地图,扑在石头上“我也不多说废话,近卫军已然孤军深入,而十四阿哥那还没有音信,最慢三日,策旺阿拉布坦所部必到,恐怕到时会有一场血战。”
轩尹看着简单明了的地图,眼里闪过敬佩,盯着地图良久,突然道“统领,若是能击溃策旺阿拉布坦所部,那此后将是一马平川,岂不是....”齐珏拍了一下他的肩头,将长草用力的撇向远处,叹气道“你说这些我都已想到,可是一场血战,会不会?”咽下了剩余的话,眼底迸发出自信的光彩“姐姐曾经说过,狭路相逢勇者胜,轩尹,我会带领你们冲破眼前的一切。”
“誓死追随统领。”轩尹单膝跪地发誓,齐珏亲自扶起轩尹,沉声道“我有事要吩咐你办,疆场不只要有勇气,更要有计谋,二者缺一不可。”在地图上,齐珏用手指轻点几个设伏的所在,轩尹一边听着一边点头,甚至有时会说上两句,倒也扩展了齐珏的思路,最后开口保证“俾将一定不复统领所望。”
说完正事,齐珏又同轩尹谈笑了几句,二人的关系倒是亲近上不少,轩尹按吩咐去做最后的安排,齐珏收起地图,重新放在胸前,两个护身符露了出来,想到了自己的妻子丝嘉,眼底划过情意,若真是战死沙场,还真是有些对不住她。
齐珏将两个护身符放好,拍拍胸口,低声说道“姐姐,阿玛,额娘,球球不会让你们失望。”牵起骏马的缰绳,“小白,咱们回营。”翻身上马,拍了一下马的脖子,摇头轻叹“姐姐娶名的本事还真是不敢恭维,辛苦你了小白。”
白马长啸一声,仿佛在表示赞同一般,齐珏在军营了渡过了此次战争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日头刚刚升起,晨露还没有消退,迎着薄薄的雾气,齐珏已然收拾整齐,命传令官叫近卫军集合。
齐珏站在整齐排列好的近卫军前面,沉声问道“近卫军第一条军规是什么?”
“忠于皇命,开疆拓土。”众人齐声高喊数遍,齐珏满意的点头,扬起手中的密旨高声道“好,现在皇命就在眼前,近卫军听我号令。”
“是,统领大人。”齐珏闭眼沉静了半晌,近卫军兵士挺直腰杆,静悄悄的恭听齐珏的命令。
猛然睁开眼眸,里面透着锐利自信的光芒,沉声道“近卫军听命,家中有老父母者出列,家中独子者出列,家有妻儿者出列,凡出列者守营,他们人随我上马。”语毕后,齐珏翻身上马,身后众人并没有四下观瞧,没有一个出列者,动作整齐的上马。
九死一生的战争在这一刻打响,齐珏率领的近卫军无畏的冲向了策旺阿拉布坦主力,鲜血染红了青草,齐珏银亮的盔甲上已沾满血迹,身下的小白鬃毛也被血染红,在他黑亮的双目里溅入了鲜血,眼前一片通红,他已经杀红了眼,也不顾得身上的伤口,火硝已经没有弹药,刀剑已然卷刃,拼杀了整整一日的齐珏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但那口气不能泄,否则就真的是战死沙场了,又怎么能守护公爵府,照料妻儿,保护姐姐。
齐珏伸手抹掉脸上的血迹,举起刀剑重新冲入战团,突然四面马蹄声响,远远飘着近卫军的旗帜和他的将旗,随着这股生力军加入,战场的形式瞬间转变,齐珏长舒了一口气,心中明白这场战打赢了。
黄昏将至,近卫军聚拢在一起,开始依齐珏所言清扫战场,齐珏站在土包之上,看着横七竖八到底的死尸,仰天长叹“打赢了,齐珏不负所望,近卫军不负所望。”
“统领威武,统领威武。”近卫军抽出腰中的宝刀在轩尹的带领下,面向齐珏信服的高喊,声音回荡在染血的草原深处。如果说西藏奇袭使齐珏一战成名,那么此番血战力拼称得上是扬名天下,他的名将之路向前垮了一大步。
稍作休整之后,齐珏并不想耽搁功夫,带着近卫军直扑策旺阿拉布坦所部的营帐,许是他们没有想到,齐珏会战胜重兵,而且行军会如此之快,再加上别有心思的十四阿哥不知所踪彻底迷惑了策旺阿拉布坦,让他不晓得那个是主攻,那个是牵制。
夜色中,齐珏悄然而至,拔起腰中长剑高喊“近卫军,随我冲。”马踏策旺阿拉布坦的营帐,活捉了他的几个子侄,齐珏端坐的马上,用马鞭指着跪在马前的少年问道“策旺阿拉布坦呢?他人在何处?”
那名少年很是硬气不为所动,旁边一个年岁更小的颤动着身子,低声道“回...回大人,叔叔刚刚离开。”
“走了有多久,快说。”齐珏眯着眼睛,若是能擒得策旺阿拉布坦,那此次就圆满了,也对得住战死的近卫军。
“不到半个时辰。”少年摆脱兵士的按压跳了起来,一脚将说话之人踢倒怒骂道“叛徒。”在齐珏的暗示下,少年轻松的抢过近卫军兵士的弯刀,狠狠的砍向那人的脖子,血溅当场,齐珏掉转马头,吩咐道“把他们都捆绑起来,留着进京献俘。”
少年不服气的瞪着齐珏,高喊道“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我也很讨厌叛徒,所以让你宰了他,成王败寇,这句话难道你们没听说过?”齐珏留下这句话,就领着人向策旺阿拉布坦离去的方向追去,紧赶慢赶,终于可见前面的人影,齐珏知晓近卫军以是强弩之末,不能再深入,举起火硝,熟练的装上留给自己的最后一颗弹药,火硝声响,只听远处惊慌失措的高呼“首领,首领。”
齐珏准备催马上前,远远的望见旗帜飘扬,上绣恂郡王,叹了一口气勒住缰绳,轩尹嘲讽的轻言“十四爷终于是赶到了,统领,您不上前吗?”
“不用了,怎么也要给恂郡王面子。”轩尹见到十四阿哥所部高喊抓住了策旺阿拉布坦,不甘心的说道“明明是统领您用火硝击伤了他,才让十四阿哥捡了一个便宜,怎么...”
“住嘴。”齐珏用马鞭轻敲了一下轩尹的脑袋,轻声喝止“此话不许再言。”看见众人的不甘心,低声解释低声道“月盈则亏,过犹不及,近卫军已立下战功,怎么也得给十四阿哥留点脸面,而且此事皇上不见得就不知晓,你们都把嘴给我管严了,不许多事。”
众人点头,齐珏催马上前,胤祯本来活捉了策旺阿拉布坦很是得意,但瞧见他肩头流血,是火硝伤痕,又见到缓缓而来的齐珏,那分兴奋劲消失殆尽,他没有想到,会是如此结果,他本以为齐珏会战死,没成想反而让他得大功,攥紧缰绳,胤祯知道策旺阿拉布坦绝对不能再交给齐珏。
Ps这章战争描写是我的极限了,以后不会再写了,看来我确实不擅长这种场面,现在一章该凯旋了,京城又该热闹了,求粉红票,推荐票,点击,反正什么都行呀,轩尹呀,他也是有剧情的,呵呵,亲们应该能猜出来,还有十四党就不要看我的故事了,呵呵,我也查了资料,我一直认为在历史上,十四阿哥的西北一战,并没有那么厉害,真正平定西北的是雍正,是在胤禛当皇帝时所用的年羹尧,由于蝴蝶翅膀这场战提前打赢了,呵呵,而且没有年羹尧的事情,,我喜欢这个结局。
第四百九十七章 众里寻她
自从凌柱献策之后,他心中虽然相信齐珏,但领兵厮杀的是亲生儿子,心中难免担忧,面对康熙有时难免恍惚愣神。见到捏着棋子楞神的凌柱,康熙有些无奈,他还真是疼爱子女的人,只是密报上的事情,还真的不好同他讲,康熙叹气,眼中的失望越发的浓,他从没想到胤祯会那么大胆子,竟然敢抗旨,将齐珏陷入死境,难道他以为自己是聋子瞎子?迷失路径?他到找的好理由,康熙将棋子重重的派在棋盘上,啪的一声。
凌柱被回神,见康熙满脸的愤怒,心中有几分紧张,跪地请罪“奴才该死,君前失仪,请皇上恕罪。”
“不关你的事,起来。”凌柱越是如此,康熙心中越是内疚,对十四阿哥越发的痛恨,若是他的嫡子战死,又怎么对得住他的忠心?见到凌柱明显消瘦的身形,心疼中透着恼怒的开口“朕赏你的药材,为何不用?看看你的都把自个儿熬成什么样了?”
凌柱尴尬的笑了笑,此时外面传来高喊“捷报,西北大捷。”愣了一下,凌柱也顾不得是不是在康熙面前,快步走出了大殿,看见由远及近的内侍高捧着捷报跑了过来。凌柱身子不由得颤动,他的策略成功了,可是齐珏会不会...不敢想不想听,随着内侍的脚步上越来越近,凌柱仿佛害怕一样向后退去。
康熙上前两步,伸手抓住凌柱的胳膊,沉声安慰道“不要紧,齐珏不会有事的。”眼里闪过厌弃,老十四,若是齐珏出事,朕决不饶你。
内侍气喘吁吁的跪地高贺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西北大捷,英武伯一战定乾坤,歼灭旺阿拉布坦的主力,进而俘虏旺阿拉布坦的子侄,而十四阿哥趁乱俘虏旺阿拉布坦,只是他伤势过重,已然逝去。”
康熙面露喜色,抢过捷报,仔细观瞧,上面所言十分简单,但是他却觉得这份薄薄的捷报沉甸甸的,仿佛能从中窥见那场激烈的死战,鼻尖能就嗅到鲜血的味道,凌柱看着康熙,心中焦急,仗是打赢了,齐珏应该是平安的吧,瞪了一眼内侍,他说了那么多,怎么不言齐珏如今的状况?
内侍缩了缩脖子,他想不明白到底哪得罪了皇帝的宠臣,露出一分可怜讨好的样子,康熙缓过神,见到凌柱同内侍之间的对视,摇头苦笑,感叹的开口“朕的致远公,齐珏平安无事,受了些轻伤,他的英武之名将会传遍整个大清,你调教出来的好儿子,朕...朕要赏你...”
凌柱听见齐珏无事长出了一口气,此时才面露喜色,听见康熙要给赏,笑呵呵跪地,康熙暗自思量该赏他什么?爵位不能再升,已经是世袭五代的公爵,世袭罔替,可这个名还得留给胤禛,康熙瞧见凌柱期盼的摸样,恼怒的的轻踢了他一下,没好气的说道“没有了,朕赏齐珏,不赏你。”
“哦。”凌柱讪讪的起身,康熙更是笑骂道“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朕还亏待你了不成?”
“皇上对奴才恩比天高,奴才感激涕零。”凌柱忠心耿耿的表白,康熙很是满意,对着内侍问道“哪个送来的捷报,宣他进宫,朕要亲自问问英武伯是如何打赢这场血战的。”
“遵旨。”内侍退了出去,不一会功夫,轩尹穿着穿着白色铠甲,头盔上飘着白色簪缨,气宇轩昂的走进大殿,停下脚步跪地请安,朗声说道“奴才轩尹叩见皇上。”
“平身。”轩尹起身,目不斜视,但眼角的余光同样瞧见了康熙身边的致远公。康熙微皱的着眉头,带着一丝的疑虑问道“你是...你应该是费扬古的嫡孙,一等候晨泰嫡子董鄂轩尹。”
“皇上真是好记性,就是奴才。”轩尹挺直了腰杆,身上透出经历血战的那分彪悍,康熙高声笑道“好,好,不愧是将门虎子,你有一等公费扬古的遗风。”
“皇上,不是奴才不识抬举。”轩尹朗声一脸骄傲的说道“英武伯说过,以后他会让致远公以他为傲,奴才虽然不才,也愿效仿统领。”
康熙看看凌柱,赞叹道“齐珏统兵都如同他的品性,那朕何愁江山不稳。”
“皇上过奖了,是轩尹争气。”凌柱连连推辞,但眼中的骄傲却清晰可见,康熙有些感伤的叹气“你虽只有两个儿子,但是各个都是争气孝顺,而朕...”
“皇上,阿哥们都是才学都是好的,也很孝顺。”康熙拍怕龙椅,摆手道“算了,不提这些,轩尹,你给朕说说,近卫军是如何击溃旺阿拉布坦,俘虏其子侄的?”
轩尹想到了临行前齐珏的吩咐,自然知晓如何说才是最妥当的,沉声将那场惨烈的战争复述一遍,他讲到动情之处,声音有几分呜咽“皇上,奴才从不轻易服人,但对于统领,奴才心服口服,能取得大胜,全赖统领的英勇智谋。”
“朕晓得,朕晓得你们的艰难。”康熙听后心里也不好受,皱着眉轻声问道“旺阿拉布坦是胤祯所伏?而且伤重而亡?”
轩尹面露一分为难,沉声道“皇上,旺阿拉布坦确实为十四阿哥所擒,近卫军追赶时,正碰上十四阿哥,至于伤重而亡,奴才不知晓事。”
康熙明白这应该是别有内情,还得等到密报送京才能知晓详情,开口说道“你先回府,朕要给齐珏庆功。”
“回皇上,奴才受统领所托,要去雍亲王府报平安,还有几件统领给四福晋准备的礼物。”轩尹直白的陈奏,康熙愣了一下“朕晓得了。”
凌柱听见轩尹这么说,上下打量他半晌,心中有一分了然,这个球球呀,还真是爱操心,开口道“皇上,奴才也先行告退。”康熙明白他回府的缘由,也就不拦着了,摆手让他退下。
康熙又拿起捷报细细的研读,手指轻颤的划过,胸中涌起豪情,转年就是他御极六十年,由此大捷,古往今来的哪个皇帝的功绩能做到他这般,李德全走进,将密报递给康熙,向后退了两步,康熙撕掉火漆,看了一眼,刚刚的得意消失殆尽,面目狰狞,眼里透着凶光,攥紧拳头“老十四,你真是朕的好儿子,朕的脸面都让你丢尽了。”
外面内侍高声禀告“皇上,十四阿哥派人献上旺阿拉布坦头颅。”康熙身子不停的颤动,额上经脉凸现,嘴角不由控制的流出口水,李德全见事不好,连忙上前,拿起帕子擦净康熙嘴角,轻唤道“皇上,皇上。”
康熙眼里含泪,轻声感叹“朕怎么养了他们这些儿子?同齐珏争功?难道朕没教导好他们?朕...朕愧对列祖列宗。”
“皇上,十四阿哥只是一时糊涂。”康熙推开李德全,擦干眼角的泪痕“他不是一时糊涂,而是从来就没有明白过,若不是齐珏死战,西北恐怕就不在朕的手中了,算了,不提他了,好在朕还有...还有胤禛。”
“皇上,那殿外之人?”康熙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愤恨的说道“同臣子争功,若让外人知晓,朕,朕丢不起那脸,朕这是造了什么孽,还得替他瞒着?”
十四阿哥的人封上了紫檀木的匣子,嘴中夸赞胤祯的勇猛,康熙面沉如水的看着来人一番表演,打断他的话“你先退下,朕心中有数。”
“德妃将养的如何?”李德全低声说道“回皇上,宜妃娘娘按您的旨意倒是常常去看望她,前阵子听说,的妃娘娘担忧十四阿哥,所以咳了血,如今身子应无大碍。”
康熙语气中带着一分的解恨“宜妃果然知朕心意,赏,厚赏宜妃。”眼里透着决绝,喃喃轻言“德妃,若你在执迷不悟,将来有得你受。”
轩尹带着齐珏的礼物来到雍亲王府,心中难免有几分忐忑,雍亲王的权势是一,再有就是他明白在统领心中对雍亲王福晋的敬重,管家高全听见是英武伯派来的人,自然殷勤备至,忙使小厮向内宅通报。
一会功夫,小厮疾驰而回“福晋吩咐让大人进府。”轩尹点头迈进雍亲王府,时至八月,满院的桂花争相开放,偷偷的打量雍亲王府的布局亭台楼阁,虽然他也去过京城其他王府,但是这的布置仿佛同别处不同,虽然清幽但却透着几分的暖意。
沿着鹅卵石铺就的路面,轩尹听闻不远处仿佛有女子谈笑的声音,透过两侧的桂花树,见到红装少女,面露一分焦急的向这边走来,停住脚步,目光落在少女身上,脸若银盆,肌肤晶莹,眉不画儿黛,唇不点而红,双眸如朗星,如明月透着几分轻灵,少女转过影壁,轩尹有些眷恋的收回目光,众里寻他千百度,她到底是谁?
“轩尹将军,福晋还等着您呢。”高全微微低着头,暗想郡主的好事恐怕近了,轩尹有些遗憾的叹了一口气,随着高全来到客厅,面见雍亲王福晋。
Ps我很遗憾,我伤心,昨天为了写球球的战争,我看了近一个半小时霍去病的视频,可是都没有人夸我,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轩尹身上,亲们呀,你们要晓得齐珏在战场才是最帅的,尤其是齐珏的那些话,那些表情和动作,你们不感觉很帅吗?泪奔,可能是我没有写出来吧,肯定的说一句,舞曦的老公就是轩尹,我很喜欢费扬古,所以借用了他的孙子,不过这个费扬古不是那拉氏的父亲,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第四百就是八章 蓦然回首
雍亲王府的花厅,四扇宽敞的窗户全部打开,竹帘卷起,窗帘为淡紫色的绢纱,院子里桂花香味随着微风飘散进来,远处可以望见清幽的池水。屋子里的摆设铺陈也显得十分的别致,既不缺少王府本身的尊贵,又带着几分舒适。
紫檀木八角桌上摆放着齐珏送过来的礼物,只是一些西北的小玩意,齐珞手有些颤抖的轻抚着,眼底浮现着晶莹泪珠,她虽然不晓得齐珏死战,但能将这场本来在雍正时才结束的战争,彻底扭转,齐珏付出了多少,还是能想象得到的。
从盒子里翻出一封书信,齐珞抽出信纸,上面只有一个起着小白的卡通小人在向她敬军礼,这是她在球球儿时教他画的,将信纸按在胸口,泪珠顺着眼角滚落,朱唇微微的颤抖“球球,姐姐的球球。”
轩尹看了一眼高贵中透着几许清雅的雍亲王福晋,垂下眼帘,俊逸的脸上闪过失落,她的容貌虽然没有雍亲王福晋精致,但却有八分相像,尤其是那对轻灵的眼眸,雍亲王嫡女,岂是他能肖想的。
齐珞泪眼朦胧的看着信纸,在最下方齐珏写着一句话,来人是董鄂轩尹,品性纯良,是一等公费扬古嫡孙,为近卫军裨将,此番立下战功,皇上必会封赏,姐姐留意留意。心中更是觉察到温暖,放下书信,擦干眼泪,轻声说道“让将军见笑。”
轩尹连说不敢,齐珞仔细打量他后,心下满意,长相俊雅,不卑不亢,而且出身也不错,倒也是个好人选,齐珞闲谈间套到了一些消息,更是满意,轩尹被齐珞的问题弄的一头雾水,但还是恭敬的回答,见齐珞不再发话,才出声告辞,齐珞向秦嬷嬷看了一眼,开口说道“你亲自去送送轩尹将军。”
秦嬷嬷心中明了,送轩尹出门,丫头此时挑开竹帘,“福晋,和悦郡主到。”舞曦一身红妆,怀里捧着桂花枝款款而来,在门口同轩尹对视一眼,明亮的眼睛透出一分好奇,又带了几分女儿般的娇羞,银铃般的声音响起“秦嬷嬷,他是...”
轩尹见到眼前的佳人,不敢唐突但目光却不由的落在舞曦身上,后退两步躬身行礼“和悦郡主安。”
“轩尹将军是替你小舅舅报平安的。”齐珞嘴角上翘,还真是好缘分,本来想让秦嬷嬷在送轩尹时安排一下,看来是用不上了,舞曦轻快的走到齐珞身边,明眸中透着点点惊喜的笑意,仿佛夜空中的星辰坠入她的眼中,轩尹哪怕受过贵族教养,也移不开视线,舞曦脸颊微红,齐珞觉得看来这两人有戏,轻咳一声,轩尹回神面露尴尬随秦嬷嬷离开,出了王府神情还有些恍惚,狠狠跺了一下脚,眼里划过一分坚决,若以军功晋封,他也是有机会的,回头再次望了一眼雍亲王府高悬的门匾,转身在夕阳中骑马离去。
齐珞同舞曦闲谈间,慢慢的将轩尹的事透给她知晓,舞曦不依的钻进齐珞怀里,甜腻的撒娇“额娘,您就这么想让女儿嫁人?女儿不依。”齐珞轻抚女儿的额头,叹了一口气“额娘也舍不得,可...”康熙没有两年可活,若是他按历史驾崩,身为孙女必是要守孝的,公主规矩繁多,还是以和悦郡主的身份嫁人妥当。
舞曦眼里透着羞涩,不依不饶的撒娇,齐珞觉得女儿也有些心动,同胤禛商量一下,若是能成,就尽快的定下来。等到晚膳时,秦嬷嬷将一张薄纸递给站在窗前,看着外面景致的齐珞手中,仔细扫了一眼,出身宗族等等全都在上面,轩尹是一等候嫡子,将来董鄂府的爵位也会落在他身上,虽有两个庶出的弟弟,但并不得宠,轩尹的阿玛并不风流,如今也只有一妻两妾而已,轩尹身边更是一个伺候的丫头都没有。
齐珞点点头,轻叹道“待会给王爷瞧瞧...”身后传来胤禛的声音“什么哪给爷瞧?”胤禛接过丫头递上来的绢帕,擦了一把脸,来到齐珞近前,拿过纸张轻扫了一眼,董鄂轩尹?眼底划过一分的不自在,轻哼道“多事,要他多事,等到瑾萱瑾瑜那两个丫头长大了,他在操心也不迟。”
齐珞忍住笑意,挽住了胤禛的胳膊,粉颊在他袖子上蹭了蹭,轻声问道“爷有更好的人选?我瞧着轩尹挺好,俊逸清秀,出身也不错,瞧球球的意思,他这次也是立下战功的。”
胤禛攥紧那张纸,侧头不瞧偷笑的齐珞,他消息灵通自然晓得齐珏的血战,不忍将当时的残酷凶险告知身边人儿,对齐珏也生出几分自豪之心,虽然嫌他多事,但胤禛手上的人选还真比不过这个轩尹,闷声开口“舞曦的婚事,你瞧着办吧,你若瞧着轩尹好,那...那晋封之后,爷去向皇阿玛请旨。”
“轩尹最近恐怕会一直留京,西北战事必然会传到众人耳中,若是别的王府抢先,那该如何?”
“抢先?”胤禛皱着眉头,顺手揽过齐珞沉声说道“既然是爷,不,你瞧重的,又事关舞曦终身,哪个敢同爷抢?若是你不放心,明日爷就入宫请旨。”
“不,不用,我还想再看看,就这么一个女儿,不能让她委屈了,而且...”齐珞咬着下唇,脸颊微红,轻启朱唇“我想让舞曦也同我一般,在成亲前见到...嗯,总之,我会安排好的。”
胤禛脑海里出现成亲前的几次偶遇,扣紧她的腰肢,目光落在窗外清冷月色之下的桂花上,低沉的说道“你还记得?寺庙,珍宝阁,西洋店,还有那次你在裕亲王府受伤...”
“记得,每一次我都记得。”齐珞闭上眼睛靠近胤禛怀里,悄声说道“众里寻他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胤禛摩擦着齐珞手腕处的那串佛珠,嘴角上翘,她同样是自己寻了,不,确切的说谋划了许久的人儿,当初看见凌柱接连封爵的忐忑不安,走过这一路风风雨雨,胤禛觉得很值得。
对于舞曦,胤禛当然十分看重,面上装着拗不过齐珞的要求,派出人手彻底的将轩尹查清楚,齐珞看着厚厚的纸张,暗自佩服胤禛的本事,他的密探到底有多少,就连轩尹明日陪他额娘去庙里上香礼佛的时辰,都能探听出来?
“秦嬷嬷,去同舞曦说一声,明日陪我去庙里礼佛。”齐珞觉得就带舞曦去,仿佛有些刻意,落入有心人眼中恐怕对舞曦的名节不利,转动心思“让富察侧福晋带着柔雨同去。”
秦嬷嬷应了一声,下去派人传话,翌日,齐珞赶在轩尹母子到寺庙之前,就先行带着舞曦她们赶到,富察氏认真的跪在佛前,熟练的诵读着经文,一身的死气沉沉,现在她在容貌上仿佛比齐珞还年长几岁,齐珞叹气道“富察侧福晋,我带着舞曦和柔雨先去后面观景,你念完经文,就去同我们汇合就是。”
“妾听福晋吩咐。”富察氏恭敬的回话,齐珞在两个娇美少女的陪伴下来到供香客赏景之地,身穿寻常衣服的王府侍卫,遍布齐珞四周,警惕的看着来往的香客。
其实以齐珞的装扮和她身上透出的那分贵气,哪有不开眼的人敢上前,齐珞坐在石凳上,柔雨恭敬的站在身侧,伴着她闲谈,齐珞神情很是淡然,当瞧见轩尹时,眼中闪过亮光,扫了舞曦一眼,见她虽然神色平常,但眼底划过一丝的惊喜,暗自感叹,原来真的有一见钟情,不过一见钟情也要婚后的维持感情的增进才成。
轩尹扶着自己的额娘,见到齐珞不由的一愣,目光不由得落在舞曦身上,“儿子,你这是...”轩尹回神轻声道“额娘,那是雍亲王福晋。”
轩尹的额娘也是见过齐珞的,但那是在她盛装打扮的时候,今日齐珞穿起带有几分汉家风韵的服饰,头面收拾也都是珍珠攒成,去了那分尊荣,多了几分清雅,想到她的身份,上前想要行礼,齐珞起身用手扶住“董鄂夫人,莫要如此多礼。”随即拉着她坐在石凳上闲谈起来,董鄂夫人开始尚有拘谨,见齐珞浅笑盈盈,也慢慢的放开,但攀谈之心还是不改,见到舞曦,她不由的心中一动,雍亲王嫡女不常出门,她也自然少见,可是今日一见,确实是难得的美人,有如此额娘,容貌上岂能差了?而且性子恬静,观之可亲。
知子莫若母,轩尹神情的变化又哪能瞒得住她?轩尹回京之后,如同齐珞预料的那样,总是有人上门提亲打探,若是能迎娶和悦郡主,那对儿子的仕途之路大有益处,董鄂夫人开口道“四福晋,庙里的泉水十分甘甜,又有孝子泉一说。”
“孝子泉?”齐珞面露疑惑,董鄂夫人将传说复述一遍,柔雨忙开口“福晋,让柔雨为您去取泉水如何?”
“额娘,还是舞曦去吧。”齐珞点头,轻笑道“你们两个有孝心,一同前往吧。”摆手想要吩咐侍卫跟随,董鄂夫人开口“轩尹,郡主恐怕不晓得泉眼所在,你每次都给额娘取泉水的,这次你陪郡主和格格走一趟吧。”
轩尹点头,舞曦脸颊微红,拉着柔雨同他离去,虽是如此,王府的四名侍卫也跟着。董鄂夫人更是对齐珞亲近上几分,言谈间隐隐透出轩尹的好处,齐珞淡然的听着,既不应,也不恼,倒是让精明的董鄂夫人瞧不出实情。
过了好一会,舞曦他们才返回,手中提着竹杯,见到柔雨裙摆上有些潮湿,齐珞开口问“这是怎么了?”
轩尹带着几分尴尬,柔雨低头无言,舞曦浅笑着道“柔雨妹妹不小心打翻竹杯,弄湿了衣裙。”
“是这样。”齐珞看看柔雨,笑意不达眼底“柔雨以后要当心些。”随即起身,向董鄂夫人告辞,舞曦轻咬着嘴唇,看了一眼轩尹,嫣然浅笑,才随着齐珞离开。
董鄂夫人轻声问道“儿子,郡主她...”轩尹久久收不回视线,坚定的开口“额娘,我要定了她,哪怕用军功,也要娶到她,和悦郡主,就是儿子蓦然回首之人。”
回到雍亲王府,让富察氏同不甘心的柔雨离开,齐珞拉着舞曦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额娘,您请安心,女儿能应付得来。”舞曦头靠在齐珞的肩头,轻声说道“柔雨虽有心思,但她是算计不过女儿的。”对于舞曦的处事的能力,齐珞还是信的过的,而且有些事是她必须经历的,所以也不会再插手过问。
“舞曦,你同额娘说实话,觉得轩尹如何?”齐珞直截了当的开口,虽然轩尹瞧着不错,但事关舞曦的终生幸福,还要合她心意才成,尤其是舞曦的婚事掌控在自己手中,只要不太离谱的人选康熙都会下旨,尤其是她将来恐怕是公主之尊,怎么也要选个妥当的人才成。
舞曦一改刚刚的精明,娇羞的跺脚跑了出去,这把齐珞弄的一愣,秦嬷嬷在旁边轻声说道“福晋,郡主恐怕是瞧上他了。”
“现在就要开始准备嫁妆,不能让舞曦嫁的委屈。”齐珞也来了精神,暗自盘算着该给舞曦准备什么。
“郡主大婚都有固定的排场规矩,她是王爷嫡女,又是由皇上亲封的和悦郡主,必不会受委屈。”齐珞暗自叹气,自己的女儿还是嫁的有些早,这还没到十五岁,反正康熙没有意外的话,还有两年的寿命,那就将舞曦的婚期放在明年,多留她一年也好。
此后齐珞又费劲心思安排他们两人偶遇,加深她们之间那一丝情意,闲谈时齐珞也总是同舞曦谈起婚后生活的经营之道,舞曦认真的听着自己额娘的经验之谈,眼底带着几分的敬佩,能被阿玛爱重娇宠的额娘,手段岂会少了?最重要的还是让旁人除了嫉妒之外,挑不出一丝的过错,雍亲王福晋的贤惠之名满京城没有不知晓的。
在齐珏统领近卫军凯旋的前两日,赐婚的圣旨降到侯爵府,董鄂轩尹得偿所愿,正式成为雍亲王嫡女和悦郡主的额驸,轩尹攥紧圣旨,身上透出发自内心的喜悦。康熙的这道旨意,不晓得让多少王爷福晋暗生嫉妒,郡主不远嫁对宗室女来说是天大的福分,但顾忌到雍亲王的权势,她们也只能带着笑意上门恭贺。
Ps不知道这章大家觉得是不是墨迹章节,汗,若是觉得墨迹我除了抱歉之外好像也没有办法,我写的都是齐珞生活中的事情,所以比较琐碎,我现在已经没有感觉了,什么事墨迹,什么事必须写,我会尽量加快的。下一章齐珏返京,康熙对十四阿哥的赏赐,我觉得比较诡异。
第四百九十九章 康熙恩赏
康熙五十九年九月初,齐珏同十四阿哥凯旋归京,康熙并没有若以前那样让皇子们等在城门处迎接,而是直接下旨让齐珏率先统领近卫军进京,十四皇子坠在其后,命步军统领黄土铺道,净水撒街,又命京城百姓沿途迎接凯旋的近卫军,一睹英武伯齐珏的英姿。
齐珏经历血战,刀剑无眼身上难免受伤,但他好在受的都是皮外伤,而且康熙又千里派太医去为他治伤,珍贵稀奇的药材不晓得用了多少,这些落在十四阿哥眼中,更是愤恨不已,暗自嫉恨齐珏的好运气。
在抵达京城之前,又听闻和悦郡主指婚给轩尹,胤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踢了一脚德妃前来送信的内侍,低沉不悦的说道“额娘为何不阻止?那个轩尹在近卫军可是很有威望,而且他出身将门,费扬古故去,但被他使唤提拔过的都统裨将遍布八旗,有如此女婿,四哥岂不是如虎添翼?”
内侍擦净了嘴角的血迹,觉得五脏六腑像火烧一般,低声回禀“十四爷,和悦郡主的婚事太过突然,等娘娘听说后,皇上的圣旨已经下达,娘娘也无法可想,而且娘娘她...她身体有恙,又被宜妃娘娘...”
胤祯根本就没继续听内侍后面的话,在屋子里踱步,想着怎样能够继续掌握兵权,谋划该如何才能打压胤禛的势力,难道旺阿拉布坦头颅人头出了问题,停下脚步开口问道“京城还有何消息?八阿哥对舞曦的婚事就没有动手?”
“回十四爷,轩尹将军回京之后,也有八阿哥的门人上门提亲,可是都被侯爵府婉拒,在八阿哥心里也觉得董鄂府不会投靠皇子,可万没有想到皇上会突然下旨赐婚,不说您吃惊,皇子各家王府也都措手不及。”
“爷送京的旺阿拉布坦头颅人头,皇阿玛就没有看法?”内侍暗自叫苦,这些事哪是他能知晓的?就连德妃娘娘也探听不到消息,苦笑着说道“十四爷,奴才没用,实在是探听不到。“见胤祯脸色更加难看,连忙改口“宫里传言,仿佛皇上更看重您,皇上又一向对皇子严苛,怕是要磨练您的心性,您是皇子郡王,英武伯就是再荣耀也比不过您的身份,这种脸面上的事,您又何必在意?”
“爷还用你教?”胤祯虽然这么说,但脸上也有了笑容,扔了一张银票“这是爷赏你的。”内侍脸上透着讨好的笑意,将银票捡起来,磕头退了出去。回到永和宫,将十四阿哥的话秘密的禀告给德妃,他已经说很是婉转,但德妃听后,气的脸色煞白,不敢相信的问道“老十四真是这样?他就没提其过本宫?”
身边的嬷嬷自作主张挥手让内侍退下,递上汤药,安慰道“主子,十四阿哥向来有大志向,难免有疏忽,而且您在皇宫十四阿哥也是放心的,若是总围在您身边,您也厌烦不是?”
德妃僵硬的脸色稍缓,接过汤药,嬷嬷垂下眼帘接着说道“更何况十四阿哥回京,见您给他挑选的秀女,自会明了您的苦心,十四爷此番又立有战功,有得美人相伴,真真是双喜临门,他对您必是感念有加。”
“老十四有军功,又献上了人头,郡王爵位会再晋封吗?”德妃喝完汤药,嬷嬷低声道“主子,如今宫里什么消息都有,皇上那还没有动静,等十四阿哥归来,就会全都明了,若是十四爷晋升亲王,宜妃娘娘她们也不敢在您面前没有分寸。”
“若是老十四能晋位亲王爵,那本宫就安心了。”嬷嬷扶着德妃重新躺好,端着空药碗轻手轻脚的走出去,抿着嘴唇,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东施效颦,四福晋的神韵哪是那么容易就学得的?恐怕您白白费了心思,终会落得一身埋怨。
齐珏穿着康熙钦赐的亮银打造的铠甲,抚摸着小白的鬃毛,小白此时已经保养的毛皮如雪锻一般光亮华顺,在它耳边低咛几句,翻身上马,垂在他胸前明黄色的流苏晃动着,齐珏将一条白纱系在左臂之上,攥紧缰绳,抬高右手,向前轻甩了一下马鞭朗声说道“近卫军,随我进城献俘。”
近卫军统一着装,左臂上同样都系着白纱,除了齐珏之外没有人骑马,神情肃穆的手捧白瓷坛,里面装的是此次血战战死的英魂,同出征时相比,凯旋的人也只有将将一半而已。
身后由胤祯统领的八旗将士也见到如此场景再也兴不起对近卫军的嫉妒,他们都亲临疆场,自然瞧见那场血战的残酷,对十四阿哥迷失路径也心有怨言,少了立功的机会不说,战死的近卫军中也有他们的亲朋自侄,能进近卫军的都是被家族寄予希望的英才。
齐珏统领着肃穆的近卫军跨进城门,原本热闹拥挤的场面慢慢的安静,凯旋的鼓乐声也停了下来,齐珏端坐在马上,慢慢的闭上眼睛,右手捂着左臂,轻叹“战死的英灵,归来吧。”
再次睁开双目,里面隐隐透着一分的哀伤,更多的是平静,没有一分的骄傲自得,收敛了身上的肃杀之气,起着小白沿着黄土铺垫好的街道,在众人的瞩目下向皇宫行进。
慢慢的京城百姓自发的跪地,高喊“皇上万岁。”“骠骑在世。”这一刻是只属于齐珏和近卫军的荣耀。康熙站在午门外的黄伞之下,瞧见由远及近的齐珏,那分肃穆那分英气,让他心中也难免对凌柱泛起一分的嫉妒,也有几分后悔,当初应该指婚公主才对,女婿也是半个儿子。
齐珏翻身下马,沉稳的来到康熙近前,单膝跪地“奴才齐珏叩见万岁。”身后的近卫军将瓷坛放在身侧,呼啦一下跪地高呼万岁,康熙眼角也隐隐有泪光闪现,沉声道“朕的勇士起身。”
“奴才恳请让战死的英灵入陵园受后人供奉。”康熙深吸一口气,郑重的说道“明日朕亲送战死的勇士入园。”
“谢皇上。”齐珏重重的磕头,然后才起身,目光落在凌柱身上,无声的轻唤阿玛,儿子没让您失望,后又向雍亲王挑了挑眉,示意我齐珏又回京城了。
胤禛眉骨一跳,刚刚对他升起的那分骄傲烟消云散,想到舞曦还是嫁给轩尹,心中更是不痛快,脸色更是阴沉,他此番的动作倒是让外人摸不到头脑。不过对于凌柱众人还是投去了羡慕和嫉妒的神情。
康熙训斥着俘虏,眼角余光瞧见凌柱身上那刺眼的因子骄傲的神情,又想到胤祯的所作所为,对他更是心中恼怒愤恨不已,盯了胤祯半晌,才收回目光,沉声说道“李德全宣旨。”
李德全身着崭新的太监总管服饰,展开圣旨高声道“英武伯齐珏,十四阿哥胤祯接旨。”他心中也有几分的忐忑,本来皇上是想要给十四阿哥留些脸面,封赏的圣旨不会当着众人之面宣读,没成想皇上改变了主意,李德全偷偷的看了一眼一脸期盼的胤祯,心中摇头。
齐珏和胤祯跪在地上听旨,胤禛心中一紧,按照爵位来说也应该先传唤胤祯才是齐珏,怎么反过来?眼中透着一分的嘲讽,看老十四已失圣心,都是人精儿一样的皇子朝臣又哪个瞧不出来?九阿哥捅捅八阿哥,胤祀微微摇摇头,示意还是等圣旨宣读完再说,对于康熙的心思,他还真是摸不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以军功晋封齐珏为一等西宁将军,晋封其为二等英武侯,恩赏双食俸,赏紫藤马。”李德全停顿一下,才有宣读道“十四阿哥天幸得旺阿拉布坦头颅,尔是朕之皇子,遂不予晋爵加赏。”
“叩谢皇上恩典。”齐珏率先开口,胤祯跪在地上脸涨得通红,甚至都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抬头委屈的看着康熙,康熙面沉如水的轻言“十四阿哥,你不谢恩?”
胤祯低头攥紧拳头,低声道“叩谢,叩谢皇阿玛恩典。”康熙此时才缓了神情,低声说道“老十四,你额娘又向朕求了恩旨,你等着接朕旨意吧。”
轻甩龙袍,康熙亲手扶起齐珏,欣慰的说道“朕为你为近卫军在太和殿设宴庆功,齐珏你是朕的侄女婿,是朕手中的利刃,朕相信你。”
太和殿的庆功宴会正式拉开,齐珏有名的三杯即倒,但他是主角,自然身边敬酒的很多,齐珏很是为难,康熙笑着开口“齐珏朕准你以茶代酒。”
“谢皇上。”内侍忙端上茶水,胤祯此时却拼命的饮酒,只有这样才能忽略众人的讽刺的目光,八阿哥上前劝了几句,就被九阿哥硬拉着品酒。胤祯醉眼朦胧的目光落在众星捧月的齐珏身上,后转到平静无波的胤禛身上,摇晃着想要起身,康熙眼尖,不想让胤祯再失了他的脸面,搅了庆功宴会,向李德全轻声吩咐“十四阿哥醉了,你派人送他回府。”
李德全上前扶住胤祯,半拉半拽,在他耳边低声道“十四爷,这是皇上的旨意,您还是先回府吧,若是惹得皇上龙心不悦,您也落不下好处。”胤祯酒意清醒了几分,明白此时不是争强的时候,就顺着李德全出了太和殿,虽然走远仿佛还能听见里面的热闹恭维之声,心中窝火,那分荣耀应该属于他才对。
翌日,李德全捧着圣旨来到郡王府,胤祯攥着圣旨看着康熙的赏赐,胸中闷得生疼,兵部的差事暂免,因为德妃身子有恙思念小儿子,他得床前尽孝,另赏赐四名如花一般的秀女,圣旨上说他血脉单薄,要为皇家开枝散叶,还赏赐了许多补身子的珍贵药材,康熙甚至还赏赐了胤祯两名大儒为他师傅,专门教导他忠君孝顺之道。
胤祯脸色惨白,眼前发黑,身子打晃,摇摇欲坠,李德全见此情景,有些不忍,但康熙的旨意不得不尊,上前两步低声道“十四爷,皇上听德妃娘娘所言,您身子不愈,皇上特寻了几个方子,也一并赏给你。”将赏赐留下,李德全头也不抬的飞奔一样出了十四阿哥府,擦擦额头上的汗,暗叹皇上的不留情面,以及手段之狠,这道圣旨一出,十四阿哥一定会怨恨德妃娘娘的,他现在就是空筒子郡王,不说兵权,一分实权都没有。
Ps不知道各位亲满不满意这道诡异的圣旨,呵呵,反正我挺满意的,你们看懂康熙的意思了吗?好好看看你们会觉得解气的,还有球球呀,对他真是大爱呀,自我表扬一下,我怎么写出这么好的球球呢,不要拍砖呀,嗯,另外求求粉红票,呵呵,我就是没事找抽型,盼望着明天三更,呵呵,呵呵。
第五百章 平淡小事
第五百章平淡小事(粉红票200加更)
十四阿哥接旨之后胸口发闷。嗓子有些腥咸,他努力的忍住,神情落寞的看着面前四个面容娇美的秀女,再看看桌子上摆放的药材,右手攥紧的药方,双目圆瞪,几欲滴血,面色狰狞暴躁的将药方撕碎,将药材扫落,不解气的狠狠的踏了几脚,完颜氏在旁边心惊不已,这可是康熙的赏赐,哪能如此对待?有心上前劝上两句,见到暴躁的胤祯,心有余悸,向旁边的年氏望去,只见她同样低眉顺目的站在一旁,一动都不敢动。
胤祯发泄一通之后,那两个大儒拽了几句酸文,君臣父子,之乎者也。更是让胤祯暴怒不已,噌的一声,胤祯拔出了挂在墙上的宝剑,逼向大儒,完颜氏有些许的迟疑,年氏却动作敏捷的上前一步,抱住胤祯的胳膊,焦急的说道“爷,那两名先生是皇上指派来的,万不可动,妾担忧您触犯圣颜。”
胤祯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握着宝剑的手无力的垂了下来,剑尖划过地面,留下浅浅的白痕,“滚,给爷滚出去。”在刀剑面前,孔孟之道也并不好使,两名大儒连忙用袍袖捂着脸退了出去。
胤祯将宝剑扔在地上,当啷一声,传来少女的惊呼,回身一看,抬手指着那名身着粉红旗装,面容清秀,但着几分羞涩委屈的女子问道“她是哪个?”
年氏此时慢慢的松手,眼底划过一丝嫉妒,轻声说道“她是那拉氏,是娘娘专门为您挑选的格格。进府已有一段日子了。”胤祯一步一步走到那拉氏近前,那拉氏不由得身子僵硬,长长的睫毛害怕的微颤着,伸手捏住她的下颚向上抬起,见清她的容貌,似曾相识,胤祯紧咬着牙关,话语仿佛从牙齿缝中透出“你就是额娘挑来的?”
俾妾拉氏虽然被迫扬起头,但却闭着眼不敢看胤祯,眼角有泪珠滚过,胤祯抓住她的胳膊,看了一眼四周,高声道“你们都给爷滚,全都滚出去。”
年氏神情暗淡,不敢久留,随着完颜氏出去,胤祯的手摸着那拉氏的脸颊,他心中有火要发泄,所以手劲很大,那拉氏疼的想要躲闪。但被他紧紧的按住,胤祯嘲讽的轻言“额娘,你真的是疼惜儿子吗?赝品要来何用?”手劲儿越发的大了,那拉氏脸上已经红肿,眼泪流的更凶,脸上的委屈屈辱也更重,这彻底激怒了胤祯,拽着她绕过屏风,将那拉氏按在榻上,鲁莽的动手扯开她身上的衣服,一边嫉恨的说道“爷就及不上他?凭什么?他是佟皇后养子,迎娶凌柱爱女,她又如此不同旁人,而儿子只能抱个赝品?额娘,你真是疼惜儿子,疼惜儿子。”
胤祯扯掉了那拉氏的桃红色鸳鸯戏水的肚兜,毫不怜惜的在那拉氏的身上发泄着怒气和**,那拉氏初次承宠便被如此对待,反抗挣扎反倒更激起了胤祯的兴致,动作也更猛烈,疾风暴雨般的房事过后,胤祯起身,披上了袍挂,看了一眼若破碎的花瓣般的那拉氏,无情的说道“你也给爷滚。”
那拉氏勉强起身,身上青紫红肿不堪,穿上被扯的破碎的旗袍,步履蹒跚的慢慢的向外面挪去,她幻想已久的洞房之夜。她的贞洁就在一片狼藉,在那个仅供歇息的小塌上失去了,甚至连一块验红的白绸都没有,那身为庶女的自己谋划了那么久,又得到了什么?只有屈辱吗?
那拉氏回身看了一眼胤祯,眼里隐去羞涩,眼底划过一分的嘲讽,你不服气,难道我就服气?可笑之极,雍亲王才是才是,擦净眼泪,在嬷嬷的搀扶下,慢慢的向内宅走去,既然已成定局,那么只能争下去。
随后几日,胤祯并没有按康熙的旨意进永和宫恃疾,缘由是他没脸出府,无法再掌兵权,甚至就连没出征前管理的兵部,也被康熙暂免,更让胤祯觉得窝火的是,康熙在午门之外的那道圣旨,天幸得得旺阿拉布坦头颅。这不是明摆着告诉旁人,他根本就没有立战功,急火攻心,再加上多日的纵欲酗酒,胤祯彻底的病倒了,年氏,那拉氏争相伺候他,还有那朵菟丝花,他倒也算是尽享艳福。
德妃听闻胤祯病了,是有派太医又赏药材,甚至将完颜氏招进宫里斥责一番。完颜氏忍不住顶了德妃两句,更是让受尽宜妃暗讽的德妃恼怒不已,罚跪完颜氏四个时辰,斥责道“本宫真是瞎了眼,挑你做了儿媳。”
完颜氏跪地抬头看向德妃,不服气的说道“儿媳出自簪缨之家,系出名门,自然配当皇子福晋,反倒是额娘您当初也只是佟皇后宫中的”
德妃狠狠的扇了完颜氏一巴掌,眼中冒火,身子摇摇欲坠,嬷嬷忙上前搀扶住,又拍后背又抚前胸,德妃将身子倚在嬷嬷身上,感叹道“造孽,造孽。”几欲昏厥过去,完颜氏此时也有几分害怕,她敢顶撞德妃是瞧出胤祯对德妃也有几分不满,再加上德妃一次次的说挑错了儿媳,她本也是被完颜家娇养疼宠的爱女,也有几分小性,见此情形也暗自后悔,磕头道“额娘,儿媳知错,儿媳再也不敢如此。”
她抓住德妃最觉得耻辱的短处,可哪怕在恨完颜氏,如今状况,也只能帮她瞒着不孝顶撞自己的事情,德妃无力的说道“你出宫吧,本宫罚不得你。“
“额娘,额娘,求您原谅儿媳的一时冲动,儿媳该死。“完颜氏跪爬两步抱住德妃的双腿,德妃一把甩开她的拉扯,扶着嬷嬷一言不发的走进内殿,完颜氏不敢起身,听见里面隐隐传来德妃似哭似笑的咳嗽声。以及那句充满怨气的低沉的声音”本宫不服,佟佳本宫不服。“
齐珏自从归京之后,也不管康熙是不是疑心,频繁的带着媳妇和女儿去雍亲王府探视齐珞,由于康熙命他修养一个月再去近卫军任副统领,所以他有大把的空闲,陪齐珞闲谈,享受着自己姐姐的关心,查看弘历的功课,甚至还陪着弘昼玩耍,日子过的很是逍遥自在。
虽然齐珞一如既往的细心照料着胤禛,可是胤禛却觉得齐珞对他疏忽了,甚至总是提起齐珏,心中很是不满。此时齐珞歪在塌上,眼里透着柔和的笑意,齐珏正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弘历站在他旁边背诵着诗词,调皮的弘昼爬进齐珏的怀里,晃动着小手,不停的打岔,终于惹闹了弘历,抬手狠敲了弘昼的额头,端起兄长的架势,“不许胡闹。”
“小舅舅,弘历哥哥欺负我。”捂着额头向齐珏诉苦,虽然知晓应该眼里含泪,可是弘昼自从出生还真是很少哭泣,就连装都装不出来,齐珏随手敲了弘历一下,沉声道“不许欺负弟弟,你是哥哥,要让着他。”
弘历撇撇嘴,向托着脸颊看好戏的齐珞露出委屈的神情,撒娇般的轻唤“额娘,额娘,小舅舅他”
齐珏眯着眼睛,打断道“我怎么?嗯?弘历阿哥我如何?”多次的教训,弘历哪还敢再得罪他,收起委屈的样子讨好的赞道“小舅舅不愧是皇玛法亲封的二等英武侯,当世的不败将军,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弘历举起右手,高喊道“小舅舅威武,小舅舅威武。”弘昼同样附和着,齐珞笑得趴在了塌上,揉着肚子,宠溺的笑道“哈哈,你们几个,真是真是”觉得四周突然涌出凉意,抬头一看,正见胤禛背着手,静静的站在门口,面上虽然瞧不出什么,但齐珞却晓得他在生气。忙起身应了上去,轻声说道“爷,您今儿”
胤禛伸手抓着齐珞的胳膊,看向也已站起身的齐珏,同他对视半晌,见他一副不服气的样子,甚至还挑衅的向他挑眉,无声的示意,她虽是你的福晋,但也是我齐珏的姐姐,她心中有我,你是撵不走我的。
弘昼有些懵懂,弘历拉住了他,仰头看看胤禛,又瞧瞧齐珏,如同大人一般的摇头叹气,眼里透着几许的无奈以及好笑,隐隐又透出一分的不服气,对于额娘,我弘历也不见得会输。
齐珞看看屋子中自己最关心最在意的人,心中涌起一分的无力,他们的想法她恐怕永远也猜不透。齐珏率先打迫僵局,笑着开口“姐夫,姐姐今日命厨下准备了好菜,您可真有口福。”
胤禛紧抿着嘴唇,吐出了一句话“高福,送英武侯出雍亲王府。”齐珏愣住了,齐珞仰头带着几分哀求的看着胤禛“爷,爷,球球好不易来一趟”
胤禛的低沉的反问“不易吗?真是如此?”齐珞没骨气的吞下了后半句,垂下粉颊,不敢再言语。
“高福,送客。”胤禛再次开口,齐珏紧咬着嘴唇,眼里闪着不甘心,赌气的向外走,在经过齐珞时,开口说道“姐姐,过几日是额娘的寿日,额娘说要接你回府住上两日,阿玛也同皇上说起过,而且”看着胤禛,齐珏一字一句的说道“皇上已经允了,球球将会亲迎姐姐回公爵府小住。”
说完此话之后,齐珏潇洒的转身离开,弘历拉着弘昼溜边的悄悄离开。齐珞抱紧胤禛的腰,轻声说道“爷,球球他在我眼里还是个孩子。”
孩子?当世之人没有一个会把齐珏当成孩子,胤禛低头叹气“齐珞,他是英武侯,是西宁将军,更是近卫军副统领。”
“我晓得了。”胤禛觉察到她身上的失望,心中泛起心疼,但此时此刻也只能狠下心,决不能让康熙起疑心。
Ps这章我写得挺开心,尤其是写到弘历那句小舅舅威武的时候,我真的笑了出来,觉得很温暖,不过,汗,好像剧情没有推进,可是我觉得温暖日常生活就是我的这个故事,要是让我不写这些,我反倒不知道该如何串联,真的是很不习惯,所以觉得墨迹的亲,我只能报以十二万分的歉意,不能让所有人都满意。此章节为粉红200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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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一章 册封世子
虽然胤禛心有不愿,但还是让齐珞因董氏的寿日去公爵府小住,并明言只是小住两日,不得拖延,齐珏得意的骑着紫藤马,护送着齐珞回归公爵府,沿途的路人纷纷停下脚步,让开道路,暗自感叹致远公爵府的圣宠,英武侯的不败威名,以及雍亲王福晋的天生福相,旺家旺夫。
董氏的寿日办的自然十分的热闹,不说凌柱的圣宠,就凭言炙手可热的齐珏,各皇子并身在京城的王爷纷纷登门贺寿,胤禛也不避嫌的赶到,虽不已半子的身份应付宾客,但却亲自弯身行礼向董氏祝寿,齐珞站在董氏身边,心中感动,他真的是认真的,而不是敷衍拉拢。
如此重要的场合康熙怎么能不表示?一副亲笔提写的字幅赏赐下来‘贤妻良母’皇子们暗自琢磨,董氏真的是小官之女?会不会别有隐情?整个寿宴都是由丝嘉一手张罗布置,自是花团锦簇没有一分的不妥,齐珞只以出嫁女的身份,伴着董氏应对着福晋贵妇们,闲谈间也听到了一些八卦,年氏那拉氏争宠,再加上完颜氏的暗中挑拨,十四阿哥府十分的热闹。
等到寿宴之后,胤禛亲自的拉着有几分恋恋不舍的齐珞离开,凌柱也暗地里吩咐齐珏不要再去雍亲王府,康熙如今对皇子们的疑心更重,而且性格也仿若孩童,变幻莫测,凌柱有时心生怜悯,更多时瞧见康熙锐利的眼神,不由得胆战心惊,他觉得陪伴康熙真是一个苦差事,而且哪怕再苦都不能回绝,看着康熙发怒的发配犯错不合他心意的朝臣,凌柱提醒自己小心之外,也只能硬挺着。
可就是如此康熙的怒火有时也会波及到凌柱身上,罚跪,罚俸,甚至将凌柱撵出皇宫,但没几日又会召他伴驾,皇子们自然也是康熙重点防范之人,甚至就连谨慎的胤禛都没有逃脱得掉,抓住他在户部的一件小过失,很是训斥了他一番,并命令他回府思过。
凌柱见胤禛退出去,才上前轻声说道“皇上,雍亲王他并无太大过错,您责罚一顿也就是了,闭门思过是不是过严?户部可是四阿哥主管的。”
“怎么朕罚了你女婿就心疼了?朕是不是太宠你,竟然敢妄议朝政?”凌柱心惊,暗道自己的多事,忙跪下请罪,康熙叹气道“起来,你先起身,朕这是为老四好。”
凌柱起身,挽起马蹄袖,抬眼望着康熙,带有几分感性的开口说道“皇上,奴才不是如您所说心疼女婿,而是...而实在是看着您这样心中不好受,儿孙之乐...”
“行了,朕晓得你的忠心。”康熙心生感慨,枯瘦的手放在密报之上,平稳的朝局之下暗潮涌动,他深知已无力彻底整治儿子们,只能尽最大的努力保护胤禛,若是胤禛出事,他真的不晓得该把江山交到哪个的手上,“凌柱,朕是皇父,但更是大清的帝王,朕也想儿孙绕膝,尽享天伦之乐,终不可得。”
胤禛被康熙下令闭门思过,自然心中不好受,可皇命难为,他脸上不能露出一丝的怨气,安静的紧闭王府大门,隔绝一切的拜访,虽是闭门,但京城的消息还是能及时准确的传进雍亲王府。
胤禛同邬思道根据这些情报,仔细的商谈琢磨康熙的用意,一连几日都是如此,最后,邬思道推测康熙的用意,带着一分的疑惑,九分的肯定轻声说道“四爷,皇上此举,恐怕还是为了请封世子的事。”
邬思道知晓这涉及胤禛的家事,他不应多言,为难的开口“四爷,根据这些消息,三阿哥他们恐怕在酝酿请封世子之事,弘旻阿哥为嫡长子封为世子天经地义,可他偏偏有耳疾,弘历弘昼两位阿哥年岁尚小,虽然聪慧,但心性不定,若是封弘历阿哥为世子,弘旻阿哥会不会...”
“不会,弘旻他不会如先生所想。”胤禛斩钉截铁的开口截断邬思道的话,弘旻不会如此,可是弘时却另有心思,同胤祀交从甚密,一口一个八叔的叫着,又常被德妃宣召进永和宫,他们所图的是什么,胤禛又哪会不晓得,双目透着阴鹜,“邬先生,爷不会此时上书请封世子。”
“就因为如此,皇上才命您闭门思过,这样就是三阿哥他们想要登门也没有...”还没等邬思道说完,高福拿着一张帖子走了进来“主子这是三阿哥派人送来的。”
胤禛接过帖子看了一眼,原来是让他过府有事相商,放下帖子,赞叹道“邬先生您果然料事如神。”
“当不得王爷夸奖。”邬思道眼底极快的划过一分得意,连连谦虚的摆手,瞧见胤禛面露为难,邬思道轻声说道“四爷,您现在是封皇命闭门思过,怎可轻易外出?”
胤禛眼里阴鹜尽去,含着笑意点头“邬先生,本王受教了。”邬思道拄着拐起身,缓慢的向外走去,轻声感叹“四爷,皇上对您确有慈父之心。”
“本王知晓。”胤禛提笔写了回帖,着重强调了他现在无法出府,若有事等过思过之后,再详谈赔罪,将信笺交给高福,命他亲自送到三阿哥那,胤禛将头向后仰,看着书房里挂着的那张有几分发黄的字画,喃喃的自语“额娘,若不是您的遗言,皇阿玛兴许也不会如此待...”
胤禛坐直身子,眼里透着坚决“不,兴许有额娘的缘由,但更多是大清江山只有交我,才能涮新吏治,整顿弊病,才能传承下去,额娘,您也是如此认为的吧。”仿佛又感觉到佟皇后的笑脸,以及轻唤的那声‘儿子’,胤禛不由得双目微红,仿佛再也忍受不了那分孤寂和想念,起身处理好密报之后,并没像以前那样去佛堂念经平复心神,而是去了内宅。
齐珞此时刚刚午睡半醒,脸上透着酣睡后的红润,微睁着透着迷糊的双目,仿佛不晓得今是何夕,身上隐隐透出几分慵懒。胤禛来到她身边,齐珞伸出皓腕将他拉坐到自己身边,头枕在他的腿上,喃喃轻言“爷...我还是渴睡。”
“福晋,爷上折子请封世子,你看如何?”齐珞闭着眼睛,并不关心的随意说道“请封世子?爷看着好就成。”
“若爷请封弘时呢?”胤禛不依不饶的轻捏着她的小鼻子,齐珞拍了一下胤禛的手,侧了侧头努力躲过胤禛的作弄,还是没有睁开眼睛“弘时?他不合适,爷不会选他的。”
胤禛眼里露出笑意,改捏她元宝状的耳朵,她这反映同任何女人都不同,不是欲擒故纵,也不是故作贤惠,而是真的理解自己的志向,齐珞侧着头,反倒将耳朵送到他手中,睡意被他搅和的凌乱,睁开眼睛,拉过胤禛的手,狠狠的咬着他的手腕,甚至还不解气的磨牙,让齿痕更重。
齐珞松开嘴之后,见到深深的齿印,有些心疼的轻抚,抱怨道“您怎么不出声,我没轻没重的。”起身开始在拔步床上的盒子里翻药膏,宽松的袍挂遮不住她纤细小巧的锁骨,胤禛眼底越发的幽暗,齐珞找了半晌,才翻到药膏,细心的给他上药,这好像是她第一次帮胤禛上药,嘴角不由得上扬。
“弘旻,他...”胤禛将上没上完药的齐珞拽进怀中,低声说道“不是由于弘旻的耳疾,爷才不请封世子,而是他的志向不再此,爷不忍勉强他。”
“我晓得爷的心思。”齐珞手中攥着药瓶,沉思半晌,才开口说道“弘旻聪慧懂事,又很孝顺善待长姐幼弟,但他的心思不在承爵之上,说实话,对他我是心中有愧的,是我这个当额娘的没有照顾好...”胤禛伸手堵住她的嘴,心中泛起心疼,轻喝“不许这么说,爷不许你这么说。”
齐珞抿着嘴唇,思量着是不是将弘旻耳疾已然好转的事告诉他,可话到嘴边无法说出口,他若是问起何时好的,自己又该如何解释?暗自安慰自己善意的谎言,善意的谎言。
胤禛眼里含着愧疚,弘旻儿时的劫难,全都因他而起,齐珞岔开话题“弘历弘昼还小,此时请封仿佛有些急躁。”
“爷不会在此时上折子请封世子。”胤禛手指轻点齐珞的手心,低声保证道“爷将来的爵位必会落在你所出的儿子身上,可保你一世尊荣。”
齐珞听后并没有如胤禛预料的那般欣喜,而是脸上笑意尽失,挣开他的怀抱,背对着胤禛,平淡的开口“那真是谢谢您的恩赏。”
胤禛眼前一亮,硬扭过她的肩头,望进她的眼中“你...你是...”
“我不要当寡妇,哪怕再尊贵也不要。”齐珞眼里带着认真,毫不犹豫的开口说道“我不要一世的尊荣,只想让您疼宠着,”搂住胤禛的脖子,威胁道“不许比我先去,您曾经答应过的,要宠我一生的。”
胤禛慢慢合上眼,暗哑低沉的说道“爷...爷...答应你,齐珞...胤禛答应你。”
康熙五十九年十月,面对请封世子的奏折,康熙并没有像以往那样驳回,而是下旨册封皇三子胤祉之子弘晟被封为世子,皇五子胤祺之子弘升为世子,三名皇子亲王,独独露过了胤禛。册封世子之后,康熙传口谕宣召胤禛进宫,父子详谈一番,随即解除了胤禛闭门思过的禁令,仍命他主管户部,掌控天下钱粮。
Ps其实康熙真的挺不容易的,虽然晚年多疑有些折腾自己的儿子,但在我的故事里他对胤禛还是不错的,有佟皇后的缘由,但是更多的是胤禛适合那个位置,齐珞终于当着胤禛的面说出不当寡妇之言,我一直认为在清朝当寡妇是最可怜的,哪怕是罪尊贵的寡妇,皇太后也是可怜的。
第五百零二章 封旨祭陵
康熙六十年,是他御极六十年的日子,古往今来的皇帝没有一个能在位如此长的,一心求名的康熙很是兴奋,再加上西北大胜,朝臣自然明了圣意打算好好的庆贺一番,可是天不随人愿,五十九年底,康熙却偶感风寒,甚至有些一病不起,不耐烦皇子们入宫频繁的探视,康熙就带着他的宠臣凌柱去了畅春园,隔绝了众人的探视。
留在京城的皇子们虽然有些异心,但有近卫军在也不敢妄动,由于康熙下旨分封世子,独独漏下了闭门思过的雍亲王,这是巧合还是故意?也让众人暗自琢磨,八阿哥觉得心里憋气,多番谋划却一步踏空,德妃和赋闲在府的十四阿哥同样也心中有气,拉拢多晌的弘时,还没等出招就大局已定,不过好在雍亲王还并没有世子,弘时这颗棋子依然有用。
德妃经常唤弘时进宫,面带慈爱的关心他,闲谈间探听雍亲王府的事情,齐珞一向治家甚严,弘是就算细心打探也得不出什么重要的音信,而且弘时也不是傻瓜,心若明镜,为了能承袭王爵,将生母接出院落,虽不甘心但也只为棋子,故意表现出妒恨和鲁莽让他们安心,觉得自己好控制,等到王爵到手,弘时不会再听任由他们摆布。
康熙六十年新年,养病多日的康熙在凌柱的陪伴下返回紫禁城,亲临新年宴会。康熙经过多日的修养,身子一见好转,可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他毕竟年岁大了,身体的复原能力很差,凌柱心中还是有些担忧,尤其是一番车马折腾之下,康熙枯瘦的身上透着倦意,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康熙穿好厚重的皇帝九龙朝服,头戴镶着东珠的朝冠,挂上蜜色朝珠,向着凌柱问道“你瞧着朕现在如何?”
“回皇上,您自然是龙骧虎步,神情愉悦。”凌柱脸上透着担忧,康熙摆手道“朕的身子,朕心中有数,生老病死,哪个都逃不过,哪怕朕富有四海是天下之主都躲不过,朕如今只是担忧祖宗的江山,希望列祖列宗保佑,让朕完成心愿。”
说完此话,康熙推开李德全的搀扶,扶着胸前的朝珠向太和殿走去,凌柱向以往一样跟在他的身后,看着康熙努力的挺直腰杆,心中泛起一分的酸涩,他长期陪在康熙身边,自然晓得这几年康熙身子的状况,如今康熙右手彻底不能提笔写字,双眼也有些花,甚至有时同他说话也听不清楚,现在凌柱常常亲自念奏折给他听,然后康熙口诉,命人代笔批示。毕竟是上了年岁,在他熟睡时嘴角会不由得留出口水,脸上也开始出现老年斑,一切都预示着这位帝王极有可能按历史在明年病逝。
凌柱低头用袖子拭了一下眼角,君臣相伴二十年,人生又有几个二十年?康熙似有所感,停下脚步回头,轻轻拍拍凌柱的肩头,眼里闪过感动叹气道“朕的致远公,朕有你这个忠诚的妙人相伴,心情好上不少,皇帝也是不易当的,尊荣背后的孤寂,朕...”眼前突然出现敏敏,康熙的眼底也不由的湿润,深吸一口气,甩开脑海中出现的她的音容笑貌,继续前行。
在朝臣山呼万岁声中,康熙驾临太和殿,高坐在龙椅上朗声讲了两句,便不再言语,攥紧酒杯听着亲贵对他的朝贺。晓得众人在偷偷打量他,康熙身子拔得更直,频频同重臣对饮,朗声大笑,不想让他们瞧出异样,稍有不慎,朝政将会翻天覆地,平稳,已定要稳。
齐珞自从选秀之后又一次见到了那拉氏,听小道消息,她很得胤祯的宠爱,甚至风头上都能压过年氏,可是看着她脸上却没有露出任何的得色,反而一副害羞腼腆的样子,甚至乌黑的眼底划过一丝委屈,身着桃红色绣着梅花的旗装,倒也显得她本只算清秀的容貌多了几分惹人怜爱和纯净。
“四嫂,四嫂。”齐珞回神见到是惜月,隐去脸上敷衍的淡笑,露出真诚的笑意拉着她坐在身边,轻声抱怨“我可是许久没有见到你了,你都不晓得来雍亲王府瞧瞧我,最近你可好?”
惜月看着容貌越发精致娇美的齐珞,想到如月如今的样子,暗自感叹人是争不过命的。雍亲王是皇上看重的皇子,将来兴许会问鼎帝位,那她就母仪天下的皇后,恐怕也会是嫡后,遂面对齐珞时多了几分的恭谨。齐珞暗自叹气,但身处这个夫贵妻荣的时代,又怎能怪惜月?
闲谈间,惜月慢慢的放开,不再如刚开始那般,脸上也多了几分的往日情谊,赞了弘旻几句,轻声叹道“对了,也不晓得雅晴他们的伯爵府冲撞了什么,这几年接连有人故去,本来雅晴的丫头应该是前年选秀,结果要守孝就耽搁了,前两日伯爵府的老夫人也故去,那明年的选秀小夭又得耽搁,雅晴为这事一个劲的发愁。”
齐珞放下酒杯目光落在弘旻身上,她倒是挺喜欢小夭那孩子,但有些事不能勉强尤其是弘旻亲事,开口说道“雅晴也是多虑了,当年她虽然嫁的是伯爵府三子,但谁能想到几年过去伯爵爵位竟然落在了她丈夫身上?世事难料,小夭现在年岁也不大,等除孝之后,凭她是伯爵府嫡女的身份,再加上雅晴出身佟家,指婚必不会差。”
惜月瞧不出齐珞的心意,其实她也瞧重小夭,想留给弘是,可有怎么敢同雍亲王府争?定下心思,觉得还是再瞧瞧的好。
胤禛端着酒杯看了一眼被十四阿哥不停称赞的那拉氏,眼里中不悦一闪而过,看向那拉氏的眼里更是透着阴鹜,十二阿哥靠近同他闲谈两句,康熙坐在高处自然瞧得清楚,虽不想儿子们抱团,但对于胤禛,却多了一分的宽容,尤其是十二阿哥一分实权都没有,这是他们之间的兄弟情义吧。
看到一直坐在胤禛身边的胤祥,他在西北管理粮草也十分的尽心尽责,可是回京之后却没得到任何的封赏,相较胤祯脸上难掩的怨气,胤祥却淡然平静许多,康熙沉声道“老十三到朕身边来。”
胤祥脸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腿有几分微颤,来到近前,轻声唤道“皇阿玛,皇阿玛,儿子胤祥叩请皇阿玛金安。”
“老十三,朕的拼命十三郎,近卫军能一举平定西北,其中也有你的功劳,朕赏你...”康熙有感胤祥的忠孝,心中泛起一丝的疑虑,看见胤禛眼里透着为胤祥欣喜的笑意,满意的点头,刚想开口加封。
胤祥却突然跪下,虎目中含泪呜咽的说道“皇阿玛,儿子,儿子不求赏,您能原谅儿子的不孝,儿子就...就知足了。”
康熙拉起胤祥,拍着他的肩膀,伸手抹去他眼角的泪光轻叹“老十三,朕是阿玛,更何况当初...”见众人都伸长耳朵,康熙反倒不再言语,你们越想知晓,就越不说。
凌柱在旁边看着父子情深的画面,暗自点头,十三阿哥真是看得通透,康熙若是封爵的话,那落在胤禛眼中恐怕会多想,只求父子亲情反倒合了两代帝王的心意,贤王也是不容易做的。
等到宫中宴会散去,康熙在众人的恭送下出了太和殿,凌柱随着众人出宫,可还没走几步,远处的内侍高喊“致远公,致远公留步。”
凌柱挺下脚步,内侍气喘吁吁的赶到“致远公,皇上有旨,宣您觐见。”凌柱无奈吩咐齐珏护送董氏先回府,在众人的嫉妒目光中,赶去康熙寝宫。董氏紧咬着嘴唇,自己已经许久未见凌柱了,这算怎么回事?
凌柱刚刚进门,李德全忙说道“致远公,您劝劝万岁爷吧,他身子是在是熬不住祭陵。”
“胡说,胡说,朕就是要去。”康熙咳嗽起来,凌柱上前拍着他的后背,轻声劝道“皇上,龙体要紧,祭陵之事就交给别人去做...”觉察到康熙不善的目光,凌柱一头雾水,喃喃的说道“皇上,奴才说错了?”
康熙盯了他半晌,苦笑着摇头,沉思半晌才开口说道“你可晓得祭奠永陵、福陵、昭陵代表着何意?尤其是福陵,那是太祖的陵墓。”
“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凌柱忙要跪下请罪,康熙伸手扶住,叹气道“算了,朕也料想你不懂,关外太远了,朕恐怕...”
“李德全,传朕口谕,命四阿哥胤禛代朕祭奠福陵,永...”康熙觉察到凌柱神色僵硬,带着一丝疑惑的看着他。
“皇上,祭奠福陵如此重大,四阿哥去恐怕会引得众皇子的关注,奴才担忧...”康熙狠狠的拍了一下凌柱的脑袋,骂道“就你晓得心疼女婿?朕就是无情无意的阿玛?”
“奴才不敢。”凌柱低头认错,低声说道“皇上,奴才更担忧您。”康熙闭上眼睛,半晌之后睁开,锐利的目光投在凌柱身上,慢慢的转为欣慰“看来朕真的给老四指了一个好福晋,凌柱记得你今日所言。“
“传朕口谕,命皇四子胤禛,皇十二子胤祹、世子弘晟祭永陵、福陵、昭陵。”凌柱松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胤禛太过出头,这些皇子可都不是省油得灯。康熙突然对自己的儿子涌起一分的嫉妒和羡慕,他将来会比朕有福气。
Ps是在抱歉,今天更晚了,我的存稿不见去想,所以这章是重新写过的。今天三更完毕,突然发觉康熙要死了,自己好像有点舍不得,最近几张写他有点多,我在犹豫舞惜的大婚要不要写?还是放在番外呢?
第五百零三章 装病思退
胤禛接到祭陵的圣旨,心中狂跳一下,随即冰冷了下来,送走传旨的李德全,攥紧圣旨,看了一眼皇宫方向,去了内宅,他想告诉的人只有她一个。这日晚膳,胤禛破例多饮了几杯酒,齐珞也明白能去祭陵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也就陪着他多饮了两杯,齐珞星眼朦胧,面若桃花,胤禛的眼神越发的深幽,抓住她的胳膊手臂缠上他的双膝,入鼻的酒香,他觉得仿佛也醉了,绕过屏风,抱着她倒在暖炕上,虽然心中有着火热的情欲,却只是想静静的抱着她,胤禛将脸埋在她的肩窝,轻吐着气息。
齐珞抱着胤禛,手轻轻抚摸他高凸的额头,常皱着的眉头,深邃的双眸,以及薄唇,怀中的他真的很让人心疼,齐珞更是不由的放软了身子,用力的抱住他,胤禛此时觉察到那丝温暖驱散了他心中的冷意,不由的向身边的人儿讲诉着他的欣喜,儿时的往事,这一夜,内室里之传出男人低咛的声音,间或有女人的软语相劝。
翌日清晨,暖炕上的二人相互交缠着仿佛不可分开一般,只是他们的衣服都完好的穿在身上,也只是平添了一些褶皱。起身之后,齐珞见到胤禛脸上的那分不自在暗自发笑,以前总是听说雍正是个话痨,还从来没见过,不过他当皇帝做得批示有时甚至比上折子的大臣写的还多,事无巨细一一交代清楚。
齐珞亲自给胤禛收拾包袱,嘴中不停的叮咛着,胤禛上前两步,扣紧她的腰肢,轻声说道“等爷回来。”
轻轻的应了一声,齐珞靠近他的怀里,双手扶在他的手上,不放心的叮咛“爷,您可一定要当心,祭陵虽是难得的荣耀,可落在其他人眼中却...好在这次还有十二阿哥和弘晟,也算有个照应。”
“爷不会有事,答应你的事爷不会忘。”齐珞扭头,踮起脚尖轻碰了一下胤禛的嘴唇,望进他黑曜石般的双眸,嫣然浅笑“我相信您,我会乖乖的等着你回来。”手向下滑,来到胤禛的胸口,接着说道“只要你装着我们,就不会有事。”
胤禛强忍着将她抱在怀里的冲动,转身快步离去,生恐在呆一会就不想离开她,想将她一起带走。
虽然不是只有胤禛一人去祭陵,但是众人的目光更多的落在他身上,十二阿哥一向老实不争,也没有实权,而弘晟也只是三阿哥的世子,众人明了康熙不可能把帝位传给孙子辈的人,但也有一些人暗自琢磨是不是康熙有意三阿哥,毕竟他现在是长子,无嫡而立长,这在理学上完全说的通,康熙此举倒也分去了胤禛的些许风光。
可有那些想法的也只是指认死理的酸腐文人,真正明眼的都晓得雍亲王胤禛离储位恐怕更近一步。十四阿哥胤祯在皇子府砸了桌子摆设,而八阿哥带着几许丧气,手不自觉一松,茶杯落地,啪的一声摔了一个粉碎,胤祀盯着地上的茶杯碎片,久久无语,九阿哥在旁关切的问道“八哥,你这是?”
“老十已有五日没到了。”九阿哥冲动的站起身,胤祀拉住他,叹气道“若是能退,我也不愿如此,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八哥退不得。”
“我去找老十。”九阿哥一跺脚,不顾胤祀的拉扯,带着怒气快步离去,胤祀收回了手,重新坐在椅子上,嘴边露出一分笑意,十阿哥生母早逝,在宫中也多由宜妃照看,九阿哥去正合适。
“从你嫁给四哥开始,仿佛一切都偏离了,凌柱虽然不想争,可是阿灵阿却有些掌控不得宗族,皇阿玛,您又下了一步好棋。”
九阿哥怒气冲冲的出了皇子府,坐上了轿子,放下轿帘之后敛去身上的怒气,无声的叹气,他又何尝不想如老十那般,只是老十可以背靠宗族,他却不行。来到十阿哥府,管家忙迎上来说道“奴才给九爷请安。”
“老十呢?”九阿哥抬脚向府里走,管家在哈腰低声道“九爷,我们爷病了,正养着呢。”
“病了?是心病吧。”九阿哥面带不屑,“不,不,真的是病了,偶感风寒已经好几日起不来炕了。”管家连声解释,九阿哥将信将疑,来到十阿哥养病之处,进门就闻到刺鼻的汤药味,听见塌上传来十阿哥的咳嗽声,九阿哥对他的病信了八成。
来到近前,见到十阿哥脸色蜡黄,双目深陷,气息微弱的躺在那,九阿哥轻声换道“老十,十弟。”
十阿哥费力的睁开眼,沙哑的说道“咳咳,九...九哥,你来了。”
“几日不见,你怎么病成这样?太医怎么说?”十阿哥有气无力的回道“太医只是让养着,九哥,都怨弟弟这不争气的身子,八哥那...”
九阿哥轻轻摇头,看了他半晌道“老十,你好生将养吧,八哥那我会处理妥当,能养病也是福气。”
“九哥。”十阿哥挣扎着想要起身,九阿哥按住了他,在他耳边说道“老十,若是九哥有个万一,额娘那不用担心,自有五哥照料,五哥一向不掺和进来,又贵为亲王,必不会有事,九哥府中的事就拜托你了。”
九阿哥说完,没有再多话转身欲离开,十阿哥手撑着身子,沙哑的说道“九哥,你为何还要...还要如此,身为皇子,天生富贵,又何必为他人争斗,九哥,不是八哥不好,弟弟也很崇敬他,可是如今...皇阿玛心中恐怕已然有了决断,为何你还要如此?”
九阿哥没有回头,直着身子沉声道“老十,你不要说了,你九哥只能继续走下去,兴许能逆天而行也未可知,再有若是八哥能得偿所愿,九哥也不会薄待你。”
十阿哥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丧气的躺在炕上,长长舒了一口气,“九哥,九哥。”管家递上来湿润的绢帕,十阿哥将脸上的蜡黄颜色擦去,将绢帕扔在地上,怒骂道“你这个该死的奴才还说旁人瞧不出来,好在来的是九哥,若不然,爷一番心血就白白被你给搅和了。”
“奴才该死,请爷恕罪。”管家忙赔罪,十阿哥开口道“算了,再有下次看爷饶不饶得了你。”撩开锦被,十阿哥起身,高声道“好酒好菜给爷端上来,爷的嘴中都快淡出鸟儿来了,满屋子汤药味也给爷弄散了。”
“主子,您稍等,奴才这就去。”十阿哥伸手拉住他,想了一下,轻声道“还是算了,爷的府里若是有个眼线,岂不是害了九哥?悄声的拿点好菜也就是了,爷在将养两日,随后就去庄子上,兴许能躲开。”
“主子,阿灵阿大人那?”十阿哥摇摇头,轻叹“舅舅也很为难,不过以他的谨慎识时务,不管哪个问鼎帝位,他都可左右逢源。”
差不多一个月,胤禛祭陵之后返回京城,康熙六十年三月再掀立储风暴,大学士王掞先密疏复储,后御史陶彝等十三人疏请建储,康熙帝不许,王掞、陶彝等被治罪,康熙用严苛的手段,明面上压下了由于胤禛代为祭陵的风暴,但是私底下却是暗涌浮动,三阿哥,八阿哥,十四阿哥都在做着最后一搏。
Ps我想了很久还是加上了这一章,我不觉得这一章是没有剧情,我一直认为有蝴蝶翅膀就得有蝴蝶效应,由于齐珞一家的介入,十阿哥已经找好了退路,游离于八爷党之外,九阿哥也明了,但是他已无路可退。我的故事不是只有言情,我更想写出我对那些历史人物的感想,只是不太成功而已,至于十阿哥在清穿文中的草包十,我并不喜欢,而且一直认为真正皇家的阿哥没有傻的,他们都是怀有心机的。下面剧透一句,康熙60年我只会重点写一个情节,就是齐珞和德妃最后的婆媳之战,以前的铺垫在这一刻小小的爆发,将来会引爆更多的东西,呵呵,呵呵,最迟这个周末,胤禛一定会登上帝位的,我保证。
第五百零四章 舞曦大婚
康熙虽然压下了明面上的立储之争,但胤禛祭陵回来之后,就觉得他处理政事不是很顺手,好在他精心谋划多年,虽然号称不党直臣,但朝中埋下的人手也不见得少,比如那个李卫就是一个,他性格虽然稍显活跃,但重情重义,处事手段也很灵活,同谁都能谈到一起,为官多年,很是结交了一批人,尤其不晓得是何缘由,裕亲王虽然经常找他的别扭,但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保泰对李卫的欣赏。
而作为李卫主子,生性多疑的胤禛,对此事却让人疑惑的听之任之,一点都不惧怕李卫背叛。可是当听闻裕亲王送了李卫两个丫头时,胤禛心中恼火,巧遇保泰时不冷不热的说了几句,保泰尴尬的低头听训,等到胤禛离去,杨康看好戏的拍拍保泰的肩头,故作正经的低声道“我也服了你了,胆子够大的。”
“我这不是瞧着李卫不错嘛,哪想到他如此小心眼?”保泰也是一脸的委屈,靠近杨康轻声道“这也算给他提个醒,在九阿哥那这可是常用的。”杨康楞了一下,服气的说道“你还真是有心。”
保泰隐去脸上的尴尬,嘴角上扬,随即说道“和悦郡主可是要大婚了,也不晓得该送什么添妆?话说回来,雍亲王这女婿挑的不错,轩尹我也见过,他的心思埋得够深的。”
杨康眼里透着笑意低声说道“我劝你一句,莫要当着他的面提起挑女婿的事,若是被他训斥,可不要找我来诉苦。”
“怎么?这里面还有缘由?”保泰一脸的好奇,催促道“说说,说说。”
“轩尹可是近卫军裨将,而且很得齐珏那小子看重。”杨康回给保泰一个你应该懂的眼神,转身离去,保泰脸上的笑意更浓,快步追了上去,刚刚被胤禛教训的郁闷,一扫而光,笑着同杨康说起给舞曦添妆的事。
用过晚膳之后,见到齐珞拿着账本不停的嘟囔着,看那样子是在给舞曦准备嫁妆,她的眉头紧皱,脸上透着为难,胤禛开口问道“舞曦的嫁妆还缺什么?”
齐珞抬头抓住胤禛眼里的那分关切,扬起甜甜的笑意“不是缺什么,是我在犯愁怎么才能在规矩下,将嫁妆装进去,我现在可是了解额娘当初给我备嫁的心情,总想多准备一些,可是真的是装不下。”
“嫁妆只是个脸面,只要合规矩就好,也不是非要弄的太多。”胤禛轻挑着齐珞耳上带的钻石耳环,随着他的把玩,耳环闪动着光亮,沉声自信的说道“舞曦是爷的女儿,哪个也不敢亏待她,若是她受了委屈,哼,侯爵府...”
齐珞由于胤禛的动作,觉得耳朵传来麻麻的感觉,侧头想要躲开,但却察觉胤禛眯起眼睛,只能任由他了,轻叹道“轩尹对舞曦有分情意,而且侯爵府人口简单,我虽只是同董鄂大人见过一面,但也瞧出他也是严谨之人,董鄂夫人很是和善,更重要的是我的女儿怎么会差?舞曦,她会幸福的。”
胤禛沉默了一会,沉声说道“李卫,你还记得?”齐珞一头雾水,怎么好好的提起他来?点头应道“就是那个用银子借马的李卫?”
“就是他。”胤禛眼里掀起一丝涟漪,想到庄子上的三日,心中也有几分异动,慢慢的消散,眼神落在别处,带着一丝的尴尬“爷打算在你身边挑两个丫头,让她们伺候李卫,他的家眷不在京城,怎么也得有人服侍才行。”
这就是绑住李卫的手段?齐珞并不觉得高明,可是却是古今通用,她虽然晓得改变不了,但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爷看重哪个尽管挑去便是,但...但我觉得用美色拉拢人,始终不是...正途。”瞧见胤禛脸色并没有太难看,壮着胆子极快的说道“李卫也是一个有能耐本事的,在他心里一展抱负才是最主要的吧,当然爷顾虑的周全,李卫也得有人伺候才成,可那会不会让他心生嫌疑?”
胤禛敲着桌子,盯了齐珞半晌,才开口道“你说的也有些道理,李卫确实不会被美色所扰,但他身边必须得有爷的人,也省得旁的人暗生心思,你挑两个丫头就是。”
“是,那琥珀和秋纹如何?”胤禛眼里闪过笑意,点点头“就依你。”
齐珞松了一口气,这两个丫头应该是受过训练的,暗自磨牙,什么叫做就依我?明明你就是这么想的,不过那两个丫头模样清秀,一个性子稳重,另一个性子有些活跃,最重要的是她们两人够忠心,胤禛应该会放心。
隔了几日,胤禛将李卫叫进雍亲王府,不见外的训斥李卫一顿,李卫摸着脑袋保证不会因女色而误事,等见到福晋所赠的两个丫头时,李卫心中难免涌起一分的不满。
胤禛眼里透着精光淡淡的开口道“这两个丫头是福晋亲自调教的,最是董事不过,若不是福晋见过你一面,还舍不得给呢。”
“多谢王爷赐美。”李卫跪在地上叩谢,耳边仿佛响起马车里那名夫人轻灵的笑声,她应该就是雍亲王福晋吧,放开心事,有这两个丫头在身边,那雍亲王也会更相信自己。起身之后,李卫隐去了脸上的笑意一本正经的同胤禛谈起了公事,胤禛时而插上两句,心中对李卫很是满意。
和悦郡主同别的郡主不同,她的封号是康熙亲自下旨的所赐,尤其是她又是雍亲王嫡女,礼部内务府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尽量做到尽善尽美,下聘纳礼等等,都十分的正式严肃,可是面对着和悦郡主的的嫁妆,他们感觉的十分的为难,只能偷瞧齐珞一眼,轻声提醒道“四福晋,郡主出嫁都是有定例的,您看是不是能稍稍的...”
齐珞将茶杯放到桌子上,啪的一声,让众人心心不由得一跳,见她虽然脸上透着淡笑,但眼中去露出冷意,惊若寒蝉,齐珞心中满意为难的叹道“我就是知晓有定例,才会只装这么一点,我怎么能让郡主受委屈?你们都是礼部的大臣,自然有法子,这事就交给你们了,总之这些嫁妆一分都不能少。”
众人面面相视,觉察到雍亲王福晋身上透着逼人的气势,也只能勉强答应,抓着脑袋去苦思良策。舞曦在屏风后闪了出来,近前轻声说道“额娘,舞曦不用如此多的嫁妆,您这又何必为难他们?女儿怕没眼色的说道您。”
齐珞拉着舞曦坐在身边,笑着开口“这些人圆滑的很,一定会想出妥善的法子,至于旁人,额娘又何曾在意过?以势压人又如何?舞曦你要记得你是我和王爷最疼爱的女儿,一辈子也只有一次大婚,自然不会让你受委屈,婚礼呀,对女子来说还是很值得怀念的。”
“额娘也是如此?”舞曦靠近齐珞怀里,齐珞眼中溢满了笑意,当初自己出嫁时的情形在眼前浮现,轻声叹道“当然,额娘有那么一场盛世婚礼,身穿大红皇子福晋礼服嫁给你阿玛,觉得值了。”
见舞曦懵懵懂懂,齐珞手轻抚她的脸颊,有着几分不舍有带有几分欣慰“额娘的女儿,也长大要嫁人了,舞曦,我对你有些疏忽,又常将你留在府中,你可曾...”
“额娘,您对女儿的疼爱,女儿一辈子都不会忘的,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女儿好,舞曦能是您的女儿,很骄傲很开心。”齐珞抱紧舞曦,在她耳边轻言一些洞房之事,随后又找出了一个楠木盒子递给脸已经羞得通红的舞曦“这是额娘和你阿玛给你准备的,舞曦,你要记得婚后生活最重要的是磨合,不可处处争强,也莫要一退再退,虽然退一步海阔天空,但谋划好了,退一步未尝不是进两步。”
舞曦点头,抱着盒子离去。果然如齐珞所想,礼部的官员真的很有办法,硬是将这份厚厚的嫁妆全都装了进去,让齐珞觉得自己还是放少了。等到舞曦大婚之日,福晋贵妇纷纷的登门,见到雍亲王处处披红挂彩,甚至在严肃的雍亲王脸上都察觉到笑意欣慰,又见到舞曦那份极为丰厚的嫁妆,也都明了和悦郡主是多么得宠。
舞曦身穿郡主礼服,在嬷嬷的搀扶之下来到齐珞和胤禛近前拜谢养育之恩,齐珞眼里含泪,真的是舍不得她,胤禛疼惜的情绪也有几分外露,开口说道“嫁为人妇,当孝敬公婆,不可端着郡主身份,夫妻和睦方是正途。”
“是,舞曦谨遵阿玛教诲。”胤禛还想再说两句,齐珞埋怨的看了他一眼,胤禛止住了话,亲自将盖头该在舞曦头上,齐珞的泪水再也忍不住滚落,旁边的福晋们,心中也不是滋味,想到了远抚蒙古的女儿,和悦郡主不止没有远嫁,而且嫁得还是侯爵府,这让她们更是多了几分的嫉妒酸涩。
胤禛最见不得齐珞流泪,上前两步,眼里划过疼惜,轻声喝止“今日舞曦出嫁,不许哭。”
见到轩尹,胤禛板着脸道“本王将舞曦就交给你了,你要记得她是本王最疼爱的女儿。”
“请岳父放心,轩尹永远不会委屈郡主。”轩尹跪地磕头之后,才骑着马离开,坐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彩轿,他怎么让舞曦受委屈,不是为了她所代表的权势,而仅仅是为了她是自己蓦然回首之人。
和悦郡主的婚礼自然是盛大到极致,侯爵府同样也是宾客迎门,此时众人才知晓,已过世的费扬古给子孙留下了多少的人脉,好些佐领都统纷纷亲临,再加上近卫军的军官几乎全员到齐,作为新郎官的轩尹自然逃脱不了,齐珏举起酒杯向他敬酒,虽然没有言语,但是轩尹明白他的警告,想到英武侯的手段,轩尹也额头冒汗,众人一拥上前,一副不把轩尹灌醉,不肯罢休的样子。
齐珏放下酒杯,平静的说道“你们哪个想要灌醉轩尹?”话音刚落,围在轩尹身边的近卫军立刻散去,各自端坐在椅子上,直挺挺的看着面前的酒菜。旁人瞧见也不由的暗生感叹,偷偷看看近卫军统领庄亲王世子,见他面色如常,眼里透着笑意和欣慰,更是疑惑不已。
由于齐珏发话,轩尹清醒的回到洞房,温柔的抱住了自己的妻子,和硕和悦郡主,在她耳边轻唤着“舞曦,舞曦。”感叹这名字取得真好,吾珍惜之人。
Ps还是写把舞曦的大婚写了,不写也挺难受的,虽然球球出场不多,但是他气场比较大,还是大爱球球,呵呵,求粉红票。
第五百零五章 挑拨是非
舞曦出嫁宾客散去,齐珞忙碌了一日身子很是疲倦,但此时神情却有几分茫然,呆坐在床上,不管舞曦怪不怪她,对于自己的女儿她真的有些疏忽,弘旻的耳疾志向,弘历的教育,以及弘昼的调皮,吸引了她太大的注意力,而舞曦的懂事孝顺,从来不曾抱怨,也让自己以前觉得这没什么,可是想到父母对她的关爱,齐珞觉得十分的羞愧,好像除了阻止舞曦远嫁蒙古之外,她还真的从来没想过舞曦,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胤禛在丫头的伺候下洗漱后,来到她近前,就瞧见她眼角的泪珠滚落,这丫头怎么就这么的爱哭?舞曦嫁到京城都这样,要是远嫁蒙古,胤禛不敢想象以齐珞的性格会闹出什么事情。
齐珞泪眼朦胧的看着胤禛,轻声道“爷,我好像真的疏忽了舞曦,她今日出嫁我才明白,我不是一个好额娘。”胤禛坐在她身边,揽住她的肩头,眼底透着一丝的不解,她这样还不算好额娘?轻声安慰“不哭了,没有人敢薄待舞曦。”
齐珞在胤禛的怀里扭动着寻求着安慰,胤禛被挑的火气,手扯开她的衣襟,轻吻着她的不点而红的朱唇,撬开皓齿同她小巧的香舌交缠,模糊地说道“齐珞,女儿...爷还想要个...”慢慢的胤禛离开了她的嘴唇,那分火热少了几分,他知道齐珞再有身子会很难,而且弄不好会要了她的命,不能失去怀里的人儿。
齐珞不解的星眸半睁,语调里带有几分的情欲一分的期盼轻声问道“那再有女儿,爷会给她起什么名字?您先告诉我,再考虑要不要生她。”
“爷改主意了,不想要女儿,只想要你。”胤禛疼惜不舍的吻重重的落在齐珞的身上,用如火的激情让她忘记这个话,三嫡子一嫡女足够了。
三日后,舞曦回门,齐珞看着她脸上难掩的幸福笑意,眼角含情,甚至有时同轩尹意外对视时那种甜蜜,都让齐珞感觉很安心。轩尹面对雍亲王这个自己的岳父很是紧张,虽然没说上几句话,去已然浑身冒汗,再加上三个小舅子,对那个比他小上几岁的弘旻,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看着他眯眼的动作,怎么那么像英武侯?而弘历小小年纪一身的逼人气势,也让轩尹心惊,弘昼倒是满口的姐夫叫着,有那两个哥哥在前也让人不放心。
“你们三个要是让我晓得对轩尹无理,看我怎么收拾你们。”齐珞出声解救了轩尹,弘旻笑着说道“额娘,我们哪敢对姐夫无理?谁不晓得姐姐是你心尖上的人。”看了一眼轩尹,接着说道“我们这是想同姐夫好好的说说话,没旁的意思,姐夫是不是这样?”
轩尹点头应道“岳母,确实如此。”这话一出口,齐珞不由的额上冒汗,岳母?笑容也尴尬上两分,弘历忙围上来“额娘,你怎么了?”其他人也面露紧张,就连一向平静的雍亲王也将关切的目光投向齐珞。
“没事,没事,轩尹,你好好照顾舞曦,你们过的好我就安心了。”齐珞忙开口,轩尹松了一口气,用了晚膳,齐珞安排轩尹和舞曦在收拾好的院落住下,按照满人的规矩,这就叫住对月,齐珞第一次赞美古代的规矩,轩尹当然不会长住雍亲王府,几日过后就以军务繁忙为由离开,当然他也没有回府居住,而是去了近卫军。
康熙六十年七月,这一日天降暴雨,豆大的雨珠纷纷落下,齐环手中执着极难寻得的孤本,坐在茶楼临窗的雅间,悠闲的品茶看书,间歇看一眼外面穿着蓑衣打着油伞匆匆而行的路人,微皱起的眉头露出一分的焦急,随即舒展眉头,稳住心神,继续垂头看书。
一辆普通的马车停在了茶楼门口,里面男人的声音“就是这?他真的在这?”
“回爷的话,奴才好不容易打探清楚,他同觉罗大人就是约在此处,按您的吩咐,已经有人缠住觉罗大人。”打着油伞的仆从轻声禀告,撩开了车帘,胤祯跳下马车,地上的泥泞溅湿了他青色袍角,随从连忙将油伞移到他的头上,胤祯迈步走了进去,茶楼里的人并不多,随从拦住想要上前的小二,胤祯傲慢的开口“爷把楼上包下了,不许再放人上去。”
“回这位爷,楼上还有一位客官,小的这就去...”胤祯挥手,直径沿着楼梯向上走“不用,他就留在那。”随从拿出一张银票塞在了小二手里。
听见吱嘎一声,雅间的门被推开,齐环抬头看清来人时,眼中的暖意尽去,合上了书本,暗自叹气,这应该已经是第三批了,自己何时有这么大脸面?三阿哥的门人请他去为康熙编纂书籍,九阿哥亲自请他饮酒谈论古董字画,如今却是十四阿哥亲自来寻,他们难道就不晓得,他根本就不想去争什么,看来以后还真的要少出门才好。
“奴才齐环给十四阿哥请安。”齐环起身平静的打千,胤祯亲手扶住了他,笑着开口“不用如此多礼。”拉着他重新落座,接着说道“今日真是赶巧了,爷进茶楼避雨,没成想竟然碰见了你,怎么独自一人?”
“回十四爷的话,奴才同觉罗谦宁有约,没想到他现在还没到,恐怕是近卫军事忙吧。”齐珏脸上瞧不出任何的一丝异样,仿若平常,实言相告,到让胤祯不好接口。
“这个孤本,很是难寻。”胤祯拿起桌子上摆放的书籍,随意了翻了两下,轻叹道“真是可惜呀,爷也听说过你的才名,必是能金榜题名,或进翰林或造福一方百姓,一展所长,可是如今却只能在礼部挂个闲职,齐环,爷都替你委屈,致远公...”
“王爷,奴才没有那么大本事,能得个四品京官已是皇上的厚爱,更何况留在京城侍奉父母,也是为人子之责,圣人教诲,百善孝当先,奴才熟读孔孟之书,自然不敢违。”
胤祯面露尴尬,心中有些恼怒,怎么这话听的那么的刺耳?眼里也带着一分的怒火,看见齐环平静无波的眼眸,如同温玉一般,凌柱这三个儿女到底是怎么教养的,怎么会如此不同旁人?
“百善孝当先,理应如此。”胤祯抿了一口茶水,继续来时的目的“你额娘可好?致远公疼爱妻儿那是出了名的,额娘也是有福气的。”
“额娘一切安好,多谢十四爷挂念。”齐环淡然一笑,心中难免泛起一丝的涟漪。胤祯盯着齐环,轻声叹道“齐珏请旨终生不再纳妾,如今也只有一对双生女儿,听闻他准备过继你的儿子?”
“十四爷,外面的传言并不可信,您还是莫要相信无稽之谈,齐珏刚过二十,和瑞郡主温婉贤惠,将来必会有亲子承爵。”
“致远公就你们两个儿子,你阿玛兄弟皆是名扬天下之人,你就甘心?甘心埋没你的才华?”胤祯语气中带着一分对齐环不争气的愤慨说道“爷晓得你的才干,也有意提拔你...”
“十四爷。”齐环低头片刻,抬眼平静的望着胤祯打断他的话“十四爷的好意,奴才心领,奴才没有那么大的志向,只愿家宅平安,奴才为是致远公之子,英武侯之兄而骄傲欣喜。”
“你...你...”胤祯手指着齐环,说不出话来,齐环后退一步,轻笑着开口“十四爷,您一定忘了那句话,子非鱼焉之鱼之乐。”
胤祯起身一跺脚,轻喝“不识抬举,你来日必会后悔。”推开门脚步中透着怒气走了出去,齐环攥着孤本,慢慢的合上眼,嘴中溢出略有几分遗憾的叹气声,扪心自问嫉妒吗?后悔吗?恐怕都有一些吧。
过了半晌,平复下来的齐环再次睁开眼时,瞧见谦宁关切的神情,淡然一笑“刚刚十四阿哥来过,以后这个茶楼也来不得了。”
谦宁关上房门,坐在齐环对面,身为挚友当然能觉察到他眼底快速闪过的一分落寞,叹气道“兄弟,我觉罗谦宁佩服你。”
“谦宁,你不用如此,我并不如你想的那般。”齐环看着茶盏里漂浮着的茶叶,开口说道“阿玛是圣宠极高又有军功的致远公,妹妹为雍亲王福晋,弟弟是名扬天下的英武侯,可以称得上是满门尊荣,这些我怎会不知晓?谦宁,若我真是纨绔子弟,不学无数反而会活得更自在,我的志向却是终生无法施展,我又何曾没有想过要青史留名?”
“那你...”齐环温润的眼眸中透着果决,接着说道“但我更求致远公爵府稳如泰山,妹妹齐珞能尽享尊荣,弟弟齐珏能领兵开疆拓土,阿玛能安享晚年,这些就足够了。”
谦宁无声的看着齐环,心生敬意,嫡庶之争他看的太多了,甚至就连嫡子之间的承爵之争也屡见不鲜,自己的挚友真的是好儿子,好长兄。
胤禛接到了密报,轻声低咛“齐环,齐环。”沉思一会,吩咐道“他身边还要加派人手,爷怕挑拨不成生了别的心思,致远公和那个臭小子,还是太过刚直,有些事不得不防。”
“喳,奴才这就去安排。”见高福离去,胤禛再看了一遍齐环所言,青史留名?将来兴许本王给你这个机会,就看你能不能稳住心神,若是你让她落泪,危害到公爵府...本王不会容你。
Ps我今天去看以前写的章节,突然对齐环很有爱,完善剧情时,就想到了这个情节,毕竟没有人挑拨他好像也不可能,所以加上了这一章,其实齐环真的挺不容易的,他是最无辜的人,汗,不知道这算不算又写偏了。
第五百零六章 婆媳对决(上)
康熙六十年九月下旬已是深秋季节,院子里的树叶发黄纷纷飘落,凉风偶尔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衬得院子多了几许的悲凉。齐珞披着一件绚丽红的斗篷,坐在窗前托着脸颊,暗自寻思,康熙的身子越发的不好,虽然还在强撑着,但应该会按历史中故去,明年底这个时候她又在哪?胤禛能不能平顺无疑的登基?想到自己一家的介入,到时恐怕登基大戏会更精彩,怎么也不能让他背负篡位弑父的罪名,康熙呀,为了你的儿子为了给你收拾乱摊子的继承人,你就精明一点吧,脸面有时并不重要。
“福晋,您又坐在窗前?王爷晓得了还不扒了奴婢的皮?”紫英上前关上了镶着玻璃的窗户,前几年齐珞就将王府的屋子整个都换上了玻璃窗,虽然花了一大笔银子,但还是很值得的,尤其是玻璃...齐珞嘴角上扬,还是很赚的。
齐珞嗓子发干,咳嗽了两声,紫英一脸的不赞同,将披风系的更紧,轻声劝道“您的身子刚刚好转,怎能如此不当心?若是要吃汤药您又该皱眉了。”
“晓得了。晓得了。”齐珞前几日突然发疯硬拽着胤禛在绵绵细秋雨中漫步,结果胤禛没有什么,而她却着了凉,被他命令只能在屋里呆着,不许外出,想到他发黑的脸色,齐珞反倒觉得心中甜甜的,觉得脸有些热,轻轻拍拍脸颊,将手放到额头上,晶亮的眼底闪过情意,她应该是头又有点发热吧,怎么晕乎乎的?
齐珞转身躺在了塌上,合上眼,脑海里不由的闪现出那次漫步,胤禛别扭的轻言,凉凉秋雨打湿了他的肩头,而自己的衣服却不见任何的潮湿,可就是这样她还是病了,当时的他眼里透着难掩的疼惜,他应该是...
“福晋,永和宫来人了。”秦嬷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齐珞垂头丧气的睁开眼睛,问道“德妃娘娘又有何事?”不管有何事,也得起身相迎,谁让她是胤禛的额娘呢?
齐珞整理好衣服,进了小客厅,女官见到她,行礼请安后带着一丝焦虑的开口“四福晋,娘娘病了,心中挂念您,传唤您进宫。”
既然病了,那就只能进宫恃疾,这是身为儿媳躲不开的,齐珞语气里也带着一丝的焦躁“额娘病了?太医怎么说?要紧吗?”
“太医说只是着了凉,将养几日就好,只是额娘挂念四福晋,想着找您进宫说说话。”女官恭敬的回禀,齐珞起身,看看周身上前并无不妥之处,她实在不会再给自己找麻烦,穿华贵厚重的衣服,踩花盆底,而且也拿不准德妃会不会再找麻烦,齐珞起身后在紫英低头整理袍袖角的时,问道“额娘就单单唤我一个,还是十四弟妹也去?”
“娘娘就让奴婢来雍亲王府,至于十四爷那,娘娘没有吩咐。”齐珞脸上扯出一分笑意,十四阿哥府,如今可是热闹频现,那拉氏和年氏斗得不亦乐乎,完颜氏的平衡之策好像有点失衡,弄得她焦头烂额,年氏很有心计,胤祯的嫡出小儿子,听说很是喜欢他,虽然脖子上有鞭痕,但那也是完颜氏的亲生儿子,这对她的打击有点大,再加上德妃仿佛对她也不是很满意,气火攻心之下,完颜氏好像正病着呢。
坐着马车来到皇宫,齐珞深吸一口气,凉风一吹使她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忙用帕子掩住口鼻,觉得鼻子有些堵,叹了一口气,今日过后,恐怕又要在胤禛发黑的脸色下喝药了。
进了永和宫内殿齐珞就闻到浓浓的药味,德妃一脸倦怠的斜歪在塌上,眼中仿佛闪过几许的追忆,她的面色苍白,身子以没有了往日的丰润富态,越发的枯瘦,德妃同十四阿哥闹得不是很愉快的传闻,齐珞也隐隐听说过,见德妃眼里露出出来的伤感,心中泛起一丝的涟漪,你可晓得,你错失了最孝顺的儿子。
“你来了。”德妃目光落在齐珞身上,几日不见,她还是那么的娇艳甜美,眼角没有一分的皱纹,为何老天偏偏厚待她,厚待她们?当初...当初哪怕她因病离世,面容也是那般高贵娇美,高不可攀,自己在她眼里仿佛就是笑话,就是地上的尘土,德妃眼中透着愤恨屈辱,你在高贵又能如何?皇上恐怕已经早把你忘记了,而你最疼爱的胤禛,是本宫的儿子,本宫将来一定会压你一筹。
齐珞觉得心中发寒,这么觉得阴森森的呢?嬷嬷在旁端着白瓷浮雕着盛开的海棠花的小碗,轻声道“娘娘,您该用药了。”
德妃收住心神,瞟了一眼自己的儿媳,齐珞揭开披风,快步上前接过汤碗坐在塌前的小登上,葱白的芊芊细指用汤匙搅动着药碗,关切的说道“额娘,当心烫。”
由于离着近,德妃自然嗅到了齐珞身上那淡淡的梅香,垂下眼帘,想到胤祯对他的抱怨之言,哪怕有那拉氏在身边,他仿佛还是更在意眼前这个人?齐珞小心慢慢的喂药,德妃猛然推开了药碗,药汁撒了出来,落在齐珞白玉般的手上,烫起了一片的红疹子。
“嘶”齐珞忍不住轻呀了一声,好悬没把汤碗摔在地上,不解的抬眼看看德妃,轻声问“额娘,是汤药太烫吗?”
“你...你...”德妃头有些发晕,前几日胤祯进宫所言总是在脑海中闪现,还有就是从来没有梦见过的佟佳敏容也时不时入梦而来,还是那副高贵的样子,让德妃本想遗忘的往事又频频在梦中浮现,再加上身子虚弱让她有几分分不清楚哪是梦境,哪是现实,德妃盯着齐珞,佟佳敏容的身影仿佛同齐珞融为了一个。
“你不用在本宫面前表现出这幅孝顺的模样,本宫难道还不晓得你的心思?你一定是想看本宫的热闹吧,若不然李氏怎么会突然发疯?”德妃不解气的伸手指着齐珞接着说道“胤禛福晋,你的手段还真不简单,现在皇上不在,胤禛也不在,你摆出一副贤孝的模样给谁瞧?你也就是面上装着高贵贤惠,其实心中阴暗善妒的很。”
齐珞脸色一僵,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从来没有人敢指着鼻子如此骂她,脑中的理智让她冷静下来,深吸一口气,轻声说道“儿媳瞧着你也累了,还是先歇息,养好身子要紧。”
“你给本宫跪下。”德妃见齐珞眼里透着怜悯,同她越来越像,当出她就是跪在她的脚边,请求着她的原谅,而...而康熙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那只是一场酒醉后的误会?不,他心中应该是有着怜爱的。
齐珞无奈只能起身跪在德妃面前,再次好言相劝“额娘,您先消消气,是儿媳的不是。”
“儿媳,您是本宫的儿媳吗?胤禛的嫡妻是你吗?应该是那拉氏吧,不要以为你去跪过先祖的灵牌就能能成为嫡福晋,你永远都是胤禛的继福晋,你越不过那拉氏,你在她的灵牌面前永远是侧室,行妾礼。”
齐珞抬头,沉静的眼里闪过波动,她不明白德妃,这是受了什么刺激,竟然如此不顾脸面?德妃脸上露出报复般的得意开口道“怎么?说到你痛处了,你就同她一样,都是继室,将来陪葬在胤禛身边的永远是那拉氏,你只能瞧着,只能在旁边瞧着,你又有什么好得意的,还是你觉得胤禛爱重你?”
齐珞低下头,仿佛很丧气,其实她根本就不曾在意过嫡庶,这些虚名又有何用?珍惜身边的人就好,同一个死人又有什么好争的?
“怎么,为何不言语?”德妃觉得终于打击到了这个一直淡然出尘的齐珞,步步紧逼“你心里也是很难受吧,将来你的儿子也得称呼那拉氏为额娘。”
“额娘,儿媳现行告退。”齐珞被德妃闹的头疼,根本不想同她太过的纠缠,有这闲工夫还不如回去睡上一觉,见齐珞起身,德妃此时发话道“站住,你在本宫面前竟然这般没有规矩?本宫让你离开了吗?如此不守规矩,你有哪一点配当胤禛的福晋?你连那拉氏的一分都不如。”
齐珞再次强压住心中的怒火,上前两步扶住德妃,沉稳的说道“额娘,您真的累了,儿媳服侍您歇着。”想要扶着德妃躺下,啪的一声将齐珞的手打掉,拍着楠木塌高声的说道“你不是本宫的儿媳,胤禛也不是本宫的儿子,他是佟佳敏容的儿子,老十四才是本宫的儿子,胤禛只是本宫升为嫔位的...佟佳敏容本宫也算对得住你。”
胤禛的低咛,胤禛的不甘,胤禛的眼泪,齐珞闭着眼睛,紧咬着嘴唇,攥紧拳头,身子激动的微颤,德妃还在无意识的自语对胤禛的不在意,对佟佳敏容的愤恨,对十四阿哥的关爱,尤其她的那句话“胤禛哪一点都比不上老十四,他从来没将本宫当做额娘。”
彻底的让齐珞失去理智,睁开了乌黑晶亮的双眸,里面再也不见淡然如水,而是掀起了滔天的火焰,那般炙热,仿佛要燃尽眼前的一切,德妃缓过神,身子不由得向后靠去,心中有些担忧,却不自觉的沉迷于那双火海般的眼眸里。
Ps终于写到这章了,婆媳之间最后的对决,齐珞可以容许自己被说,她并不在意那些虚名,可是对胤禛却不行,所以德妃终于挑起了她的怒火,呵呵,齐珞的性格就是看着挺好,要是倔强来,是不管不顾的,至于德妃这章有些莫名奇妙的脑残行为,其实就是被十四阿哥气的,再加上想起了往事,所以才会如此,也算剧情需要吧,将来会有德妃的番外,只是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看她,汗,挥动小手求粉红票。
第五百零七章 婆媳对决(下)
齐珞上前两步,德妃止住向后退的冲动,挺直了身板,犹自不服的开口“难道本宫说的不对?胤禛他从来就没有将本宫当做额娘,心心念念的全是佟佳敏容,那个冰冷无情的女人,大家全被她骗了。”
“你就真的对王爷没有一分的慈母之心吗?”齐珞还是忍不住给她最后一个机会,不是为了陷入往事的德妃,而是为了胤禛,被生母仇视,对他孤傲的他来说是多么大的伤害?
德妃眼里迸发出仇恨,声音有几分尖锐“本宫该有慈母之心吗?胤禛他...他心中可曾有本宫这个生母?当初本宫向佟佳敏容请安时,他在哪?他是觉得本宫出身低,他巴不得是从佟佳敏容的肚子里爬出来,她病逝之后,你可知晓,胤禛竟然独自在大殿的角落里哭泣,感伤,那么没用,那么懦弱,他是我的儿子吗?不是,只有当时我怀里的老十四才是我的儿子,才能带给我尊荣,老十四...”
听着她嘴中絮絮叨叨不停的提起胤禛往事,齐珞眼前仿佛闪现天真瘦弱的胤禛在角落的哭泣,看着十四阿哥在德妃怀里尽情撒娇,而年幼的胤禛独自无靠的生活在这座皇宫,天底下最尊贵也是最肮脏的地方,即使佟皇后有过安排,但是他的艰辛磨难,又有谁能知晓?佟皇后既然得了康熙的另眼相看,等她故去之后,做为她养子的胤禛,恐怕会被更多的暗自报复,而位居妃位的生母都不待见他,那些人会更得寸进尺。
想到这齐珞觉得心被割得很疼,德妃喃喃的说道“胤禛他不是我的儿子,围着太子转有何用?”
“够了,德妃你住口。”齐珞再也隐忍不住,眼中的火焰更盛,德妃茫茫然的回神,她从来没有想到齐珞会如此大胆,手颤巍巍的指着齐珞,面露狰狞但更多的是害怕,尖锐的喝道“你竟敢如此无理?谁给你这么大胆子?胤禛吗?”
“你口口声声说胤禛不是你的儿子,若是没有他你怎么会接连的晋封?”齐珞推开了德妃几乎指到她鼻子上的手指,心中越是恼怒,反而头脑更清楚,语气中透着疼惜的开口“你说四阿哥没有做到儿子应该的孝顺恭敬,可你呢?身为他的生母又做了什么?血缘是不可割裂的,可是维系母子之情的不单单只有血缘。你可知晓四阿哥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害怕什么?你晓得吗?”
德妃脸色剧变,拼命的咳嗽起来,喘着气辩解道“就因为不晓得这些他就无视我这个生母吗?他的眼中只有佟佳敏容。”
“四阿哥知晓你喜欢什么,他真的知晓。”齐珞的声音并不大,德妃面色僵硬,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沙哑着高喊“不,我不信,不,你说谎。”
“从我嫁给四阿哥那一年起,你的寿礼都是由他亲自过问,直到...直到弘旻由于发热伤了耳朵,听不得悄声之言,才...才按照往例筹备寿礼,这些你可曾在意过,没有,在你的眼里看到的都是十四阿哥,哪怕他做的再多,你也瞧不见瞧不上。”
“你...你就不曾偏心?你可是有三个儿子,我不信你会一碗水端平。”德妃看着齐珞,仿佛找到一个好理由,犹自的说道“弘历,在你心里恐怕最看重他,那个出生带来捷报,得了万年如意的弘历。”
“你错了,我确实做不到一碗水端平,三个儿子我都疼爱,但若说我最疼惜的是弘旻,正是由于我的疏忽大意才让他儿时受罪。”齐珞深吸一口气,透着一分的感伤,接着说道“在我的心里,他们是一般无二都是我的儿子,也许我会偏疼,但我绝对做不到你那般,为了十四阿哥就拼命的算计暗害长子,偏心到你这份上我从来没有见过。”
德妃瞧出齐珞火焰般眼眸中透出的不屑一顾,指甲扣进肉中,仿佛佟佳敏容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怒极而泣,胸口发闷,嗓子很痒,又是猛一阵咳嗽,唾液里含着清晰可见的血丝。
齐珞并没有上前,而是后退一步,话已经说道这份上,又何必顾及太多?若是德妃能够有一分的悔悟,胤禛将来登基麻烦会少很多,定下心思,齐珞沉声说道“德妃娘娘,我一直都想不通,四阿哥从小不再您身边,难道你就不想他吗?不想补偿他吗?”
“不想,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你可晓得我是怎么样生下胤禛的?”德妃眼里透着狂躁隐含着屈辱,声音越发的高亢尖锐“胤禛带给我的只有屈辱,只有屈辱,皇上...皇上最看重的就是佟佳敏容。”
德妃看着齐珞惊愕的神情,心里涌起几分快意,怜悯的说道“你以为胤禛爱重的是你?在胤禛心里最看重的就是少年夫妻那拉氏,她是佟佳敏容给胤禛预先订下的,若不是她救驾而亡,你会成为如今的四福晋吗?”
缓了一口气,德妃接着说道“胤禛是疼你,可你永远也比不上那拉氏,他更看重的是你背后的致远公爵凌柱,看重的是如今的英武侯齐珏,若没有这些,你当他还会宠你?你永远也争...”
“为何一定要同故去的人相比?”齐珞打断德妃的话,是不是该赞叹胤禛的别扭隐忍,为何旁人总是觉得他最看重那拉氏?还是自己新婚时装委屈那么的深入人心?德妃愣神的盯着齐珞,厉声问道“难道你就不觉得委屈?”
“德妃娘娘,你恐怕忘了,如今陪在四阿哥身边的人是我,为他生儿育女的人也是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同故去的人相比,那拉福晋再好也已经故去,我有自信在四阿哥的眼里是独一无二的。”
德妃能感觉到齐珞身上透着耀眼的光芒,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若是如她所言,那自己挣了半生岂不是笑话?“不,不,你是嫉妒的,你怎么可能不嫉妒愤恨?当初她失宠时,皇上那么的疼爱我,除了出身我又哪一点及不上她?”
齐珞突然觉得德妃恐怕真的是喜欢上康熙了,所以才一心想取代佟皇后,执意的排斥同她有关的一切,可是爱上不懂情爱有那么多女人的康熙,德妃的一生还真是悲剧,也不对,德妃也不见得就真的动情,更多的是对权势的追求渴望,更多的是不想输给她曾经的主子。
齐珞缓步走进德妃,叹气说道“德妃娘娘,在皇上心中最看重的是江山社稷,其次才是佟皇后,你用错了法子,是永远也取代不了她的,若你执意相较的话,你又哪一件能比得过佟皇后?出身?品貌?才华?仁慈?还是对皇上的心意?”
齐珞的话仿佛锤子一样砸在了德妃心头,这些是她最不愿想起的,捂着胸口身子前倾,脸色煞白如纸,嘴唇也不见任何的血色,嘴角流出淡淡的血丝,齐珞心中有些紧张,看看四周无人,若真是将德妃气个好歹,在以孝治国的大清,她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娘娘,德妃娘娘。”齐珞凑近轻声唤道,虽然她关切焦急,但在德妃眼中她还是那般得意,从牙齿缝中吐出几个字“你说,你是独一无二?”
齐珞楞了一下,不知晓该如何回话,只能沉默不语,德妃猛然直起身子,嘲讽的开口“好一个独一无二,你真是长本事了,孝道在你眼中又算是什么?”
“您不是一直把四阿哥当成佟皇后之子吗?”齐珞知晓不能刺激她,但还是忍不住开口,哪有这样的额娘,只用在教训儿子儿媳时才想到了她是胤禛的生母,同样嘲讽的开口“德妃娘娘,还有一点你及不上佟皇后,而且永远也及不上,那就是对儿子的教养,四阿哥品性贵重沉稳,心怀天下,而十四阿哥,养在你身边的十四阿哥,自大易怒,目光短浅,太计较得失,在疆场上竟然陷同袍于不义,在我眼中他连雍亲王的一分都及不上,四阿哥才是我想要...”
啪的一声,齐珞脸一歪,觉得眼前有些发黑,耳朵嗡嗡作响,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原来被人扇耳光就是这个感觉。
德妃收回手,见齐珞白净粉嫩的脸颊乌青的五个手指印,甚至嘴角也有几分青紫,本应狼狈不堪,可齐珞此时虽然手捂着脸颊,但眼里却透高贵倔强的亮光,隐隐的慑人心神,德妃心中发慌,率先指责道“你不守孝道,本宫教训你还委屈你了不成?”
齐珞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放下了手,倔强的看着德妃,平静的说道“德妃娘娘,若论教养儿子,你确实不配为额娘,雍亲王若在你身边长大,那他也会如同现在的十四阿哥一样不懂事,骄横自大,妄想永远也得不到的...”压低声音,在德妃耳边吐出了几个字“得不到的皇帝宝座,这都是你娇宠的。”
此话刚落,德妃一口血喷了出来,踏板上铺着的月白色的绸缎上绽开两朵红艳的血花,“跪下,你给无妇德之人给本宫跪下。”
德妃吐血,齐珞心中并有快意,也并不后悔,直挺挺的跪在德妃身前,仰着头倔强的看着德妃,哪怕被传为不孝,她也不会后悔今日所言,旁人误解她从来就不在意,只要胤禛相信她就好,他信任自己吗?
德妃将手举高,齐珞闭上了眼睛,静候另一个耳光的到来,胤禛会相信她的,嘴角露出淡淡的幸福的的笑意,让德妃更觉得刺眼,挥手想要扇掉她的骄傲倔强,此时就听见有声音传来“德妃,你要对朕的儿媳做什么?”
Ps断到这里好像又不太厚道,呵呵,各位亲要拍轻一些,不过,反正我脸皮厚,不怕的,还有就是一个有些悲惨的消息,我答应过群里的牧月这周一定要让胤禛登基的,而且我也对大家说过,可是看看我的大纲,好像只能尽量做到,我泪奔,婆媳冲突情节过去后,就是康熙61年,看着年头少了,可是事情反而多了,我不想以前铺垫的东西就那么算了,所以我会交代清楚的,总之,我会给大家呈现一场不同寻常的登基大戏,若是做不到周末登基,也请大家原谅,我会争取尽量做到,哈哈,牧月呀,你饶恕我吧,呜呜,泪奔的夜留。
第五百零八章 双双罚跪
内殿里寂静一片,齐珞睁开眼睛,见到康熙背着手站在门口,双眸平静没有一分的波澜,同往日高高在上的帝王,没有任何的不同,可是齐珞却能感觉到发自骨子里的怒意,常听人说起,怒到极致反倒会平静,这就应该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吧,齐珞微微皱眉,发觉康熙九龙常服的肩头仿佛多了几分的褶皱,这是怎么回事?他刚拥抱过宫中的妃嫔?
“皇上,皇上,臣妾有话要说。”德妃忙下了塌,跪在地上嘴角还不停的渗着血丝,双眼红肿,哭泣的说道“皇上,胤禛福晋她忤逆彻臣妾,她不孝...”
康熙背着手飞快的捻动着佛珠,视线落在齐珞脸上的手印上,今日听闻她入宫想要来瞧瞧,没成想竟然听见这么一出好戏,真是精彩,侧头看了一眼衣服上的褶皱,胤禛,朕的老四,朕给你选了一个好福晋。
“德妃,闭嘴。”康熙轻声喝止,语调虽轻,但却让德妃不寒而栗,“朕听你说的太多了,德妃,朕不想再听。”
康熙瞧了一眼殿外,看着倔强平静的齐珞,拧着眉头道“胤禛福晋,你来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进宫恃疾的吗?”
德妃紧张的低头,心知肚明齐珞一定会抓紧机会添油加醋,暗自琢磨该如何脱身,齐珞紧咬着嘴唇,若是说实话德妃一定好不了,对胤禛也不好,虽然他心里不待见德妃,但那毕竟是他的生母,而要是不说,那齐珞自己也觉得不甘心,她可没有那种好脾气,被打了还得说谢谢,更何况她又没有说错,抬头望进康熙的眼里,清脆沉静的说道“回皇阿玛,儿媳无话可说。”
康熙怔住了,他想到她诉苦抱委屈,毕竟齐珞从小到大,在他的情报中,凌柱没有动过一个手指头,也想过她贤惠的将过错揽在自己身上,却独独没有想到无话可说这点。
康熙舒展眉头,眼里带着慈爱欣赏看着齐珞,朗声大笑“好,好,好一个无话可说,胤禛福晋,朕没有看错。”
齐珞不晓得他为何这么兴奋,难道康熙在殿外都听见了?皇帝也有听墙根的爱好?眼神不由自主的瞄向殿门口,不会那么狗血的他也在吧?康熙见到齐珞有几分羞涩的样子眼里笑意更浓,同德妃的针锋相对,将门虎女理应如此,他的心中难免有涌出一分羡慕,胤禛比他有福气,眼前的丫头真的是将他放在心上,不是为了名分地位,而仅仅是为了胤禛。
康熙揭开谜底,沉声说道“爱新觉罗胤禛,你也给朕进来。”话音落下,片刻之后,胤禛身穿亲王朝服,低头缓步走了进来,没有看任何人,跪在齐珞身边,“儿子给皇阿玛请安。”
齐珞觉得头晕目眩,直着身子盯着胤禛,不晓得该说些什么,胤禛目不斜视,规矩的跪在那,仿佛当齐珞和德妃不存在一样。内殿里只有康熙一人站在,所以自然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见到胤禛眼底快速划过的疼惜,他应该是心疼齐珞挨的那一耳光。康熙能感到胤禛身上透出的得意,心中抱怨,当初还不愿随朕来,现在却露出这份神情?
“胤禛,带着你福晋去给朕跪先祖的灵牌,不跪够二个...”康熙见到齐珞身子有些微晃,想到胤禛所言她正病着,改口道“不到一个时辰不许起身。”
德妃身子摇晃,再次喷了一口血,眼中呆滞失落,若是只罚齐珞去跪灵牌,那倒罢了,可是胤禛同去,这不是就差明着昭告天下,胤禛为太子了?她多番的心血谋划,就是一场空吗?
“谢皇阿玛恩典。”齐珞还在愣神,胤禛攥紧她的手起身离开,感觉手被攥的生疼,齐珞才反应过来,这怎么又要跪呀,那个地方阴森森的,挺可怕的,偷偷看看胤禛,心中仿佛定下了不少,好在不是一个人,快出殿门时齐珞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一眼德妃,比起跪灵牌,她真的想留下来看戏,看看康熙会如何处置德妃,自己是不是不厚道呢?
出了永和宫,胤禛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过,齐珞只能快步跟随,沿途碰见的宫中的宫女太监,纷纷低头行礼请安,但眼神都悄悄落在雍亲王和雍亲王福晋交握的双手之上,齐珞低头,这明天,不用等到明天,今日晚上京城就会传遍流言,看着眼前身形高大的胤禛,他不在乎吗?嘴角向上翘起,牵动了嘴边的淤青,忍不住嘶了一声。
胤禛身子一僵忍住想要回头的冲动,心中提醒自己这是皇宫,众人面前,不能将她抱在怀里,脚步移动的更快一些,等到了那座宫殿,旁边的内侍恭敬推开殿门,胤禛停住身形,深吸一口气,他心中明白领着齐珞去跪灵牌到底意味着什么,皇帝宝座已然触手可及,觉察到齐珞向他身边靠的更紧一些,如此胆小竟然敢同德妃争锋相对,难道不晓得,若是康熙不到,她会被德妃中伤诬蔑的,之后兴许会失去那分尊贵,她不知晓?不,她聪慧机敏过人,又怎么会不晓得?胤禛觉得胸口仿佛被糖块填的满满的,甜蜜愉悦。
“进殿。”胤禛拉着有几分想要后退的齐珞走了进去,内侍关上了殿门,齐珞脸发白,里面比当初还幽暗,跳跃的烛火,不晓得从哪吹来的风,弄得帘布轻摇,仿佛真的有鬼魂一样,齐珞几乎要钻进胤禛怀里,由于他们一家的穿越她真的很信灵魂的。
胤禛半拥着她,跪在了两个相并在一处的明黄色蒲团上,才放开齐珞,左手却紧紧的攥住她的手,由于胤禛在旁,齐珞没有第一次那么害怕,抬眼仔细打量四周,上面供奉的灵牌,想到了康熙心中放着佟皇后,忍不住低声轻言“真的只有元后才能如此吗?”
“额娘,额娘,她不会在意的。”胤禛轻声回道,齐珞楞了一下,为佟皇后委屈吗?不管她是不是穿越女,她应该都没有喜欢过康熙,同康熙放在一起她会更委屈。
胤禛将齐珞的手放在胸前,同样抬头看着太祖的灵牌,动着嘴唇默默无声‘列祖列宗再上,她齐珞就是爱新觉罗胤禛此生的嫡妻,将来永伴在胤禛身边的元后,她今生来世胤禛都不会放手。“
在这个灵牌面前,胤禛默默的许下承诺,大清的三代皇帝,甚至是将来的康熙会都会羡慕他的吧,毕竟只有雍正皇帝得到了倾心之人的相伴终生。
永和宫内,自从胤禛带着齐珞去罚跪,就寂静无声,德妃瘫坐在地上,康熙脑子里在追忆敏容和刚刚的一切,当德妃说出她没有胤禛这个儿子的时候,胤禛害怕的想要离开,是他硬抱住了自己的儿子,心疼,心痛,康熙觉得自己真的是愧对胤禛,愧对敏容。
听到齐珞所言胤禛亲自筹备德妃的寿礼,直到弘旻...康熙悔恨不已,当时为何勉强胤禛不让他动手,让那些不孝子,一而在再而三的伤害他?康熙低头看着佛珠,喃喃的轻言“朕真的做错了,好在有她为伴,若不然敏敏朕怎么对得住你?”
德妃听见康熙的话,忍不住变了脸色,原来在他心中从来就没有忘记过佟佳敏容。扬起脸含泪的看着康熙,轻声唤道“皇上,皇上,臣妾...请恕臣妾妄言,臣妾真的是疼惜胤禛的,出生三日就离开臣妾身边,臣妾又怎么不疼他...”
“够了,德妃,朕真的是听够了。”康熙无力的挥手,打断她的话,仿佛想到了什么几步冲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露狰狞“你竟然敢动手打胤禛的福晋?以孝道压她,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正如齐珞所言,血脉不可割断,但维持母子亲情的不单单只靠血脉,你有见过敏容是如何疼惜胤禛的吗?那是真正的母子情意,你若是对胤禛有一分亲情在,那朕也下不得决心。”
“皇上。”德妃心中发寒,开口狡辩道“臣妾只是头晕才口不择言,皇上,臣妾真的是无心的,请...”康熙忍不住抬手狠狠的扇了德妃一个耳光,怒火冲天“德妃,你是朕第一个打的嫔妃,你该谢恩。”
德妃身子一歪,牙根疼痛,勉励重新跪好,咬着牙磕头道“臣妾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
康熙看看手掌,面露阴冷的笑意“德妃,你应该晓得朕,朕此生最在意名声,所以对于你的手段,朕一忍再忍,朕怕后人谩骂朕的无情无义,不过,今日看来,都是朕想错了,既然你不要胤禛这个儿子,那朕就把他给最疼惜他之人,将来你休要后悔。”
康熙抓紧德妃的衣领,轻声说道“胤禛福晋有一句话说对了,老十四是被你娇宠的,将来朕倒要瞧瞧,他是不是会孝顺你,孝顺你这个为她谋划的额娘。”放开德妃,康熙头也不回的离开,此后,直到康熙驾崩,他再也没见德妃一面,而康熙留给凌柱的那道遗诏,让德妃的结局更为凄惨,也更印证了康熙的无情。
Ps最后一句话,应该是剧透,德妃彻底被炮灰了,汗,不再多说了,改错字
第五百零九章 回府之后
齐珞还是身子弱,再加上连番的折腾,在阴暗的大殿里虽然只跪了一个时辰但在站起身后晕了过去,胤禛眼里透着焦急的抱起齐珞,见她苍白脸色上的淤青,觉得十分的心疼,站在殿门口有些许的踌躇,相携而来,倒也无妨,可是若真是将晕过去的她抱出皇宫,却是不妥当。
内侍在旁回禀“四阿哥,皇上吩咐准备车轿送四福晋出宫。”胤禛点头,迈出了大殿,见到轿子怔住了,这可不是亲王福晋应该升坐的,废太子妃当年也曾经坐过,胤禛低头看看怀中的齐珞,双眸里透着几分疑惑,这是不是康熙的试探?想到佟皇后所言,越是接近皇位,就越不可大意,小心使得万年船。
内侍想要上前协助胤禛将齐珞放入轿子里,胤禛一转身抱着齐珞向宫外走去,留下一句话“儿臣多谢皇阿玛恩典,但这并不合规矩。”等到康熙接到内侍的禀告时,胤禛已经出了紫禁城,康熙被茶水呛到,连连咳嗽,眼里透着笑意“这就是朕的冷面雍亲王?抱着福晋横跨皇宫?朕可以想到外面会如何说他。”
康熙摇头轻笑,心中对于胤禛的谨慎还是满意的,轻声叹气“这样也好,省得哪个不开眼的,说胤禛爱重那拉氏,那丫头不能再委屈了。”
李德全心中有话,看看康熙,咬了咬牙垂着脑袋“皇上,德妃娘娘她...”
“以后她的事不用同朕提起,朕也不想听。”康熙敛住笑意,喝了一口茶水,嘲讽的说道“若是德妃就这么去了,反倒是她的福气,传朕旨意,让十四阿哥福晋和那个年氏,还有那拉氏入宫恃疾。”
“奴才遵旨。”李德全下去传旨,“德妃,朕怎么也不会让你轻易就死的,朕要让你晓得帝王之怒,龙之逆鳞。”
胤禛带着齐珞回到府中,将她安置在塌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果然她在发热,口鼻间缓缓的吐着热气,有些粗糙的手指轻抚她脸上的手印,胤禛慢慢的垂下头,轻吻齐珞嘴角的淤青,低咛道“你让爷如何放的下?”
“王爷,太医来为福晋请脉。”胤禛直起身,合眼平复一会“让他进来。”太医在胤禛严厉的目光下颤颤巍巍的诊脉,“王爷,福晋只是有些伤神,将养两日就会好,奴才再为福晋开两幅汤药,奴才担保福晋必会无碍。”
“她如此容易疲倦,会不会是当初余毒未清?”胤禛将太医唤道身边,太医连连保证的说道“福晋身子的余毒已清,请王爷放心。”
“下去开药方。”太医暗中长出一口气,胤禛撩开幔帐,坐在齐珞身边,手盖在她的双眸上,耳边响起她的那些同德妃针锋相对之言,当时她的那双眼睛一定如燃烧的火焰一般,翻出药膏,将清凉的外伤药涂抹在她的脸颊处,低声浅言“你那么注重容颜,这几日恐怕不会出门见人,爷帮你阻止她们上前攀附可好?”
上完药膏之后,胤禛将锦被仔细的盖在她身上,俯身轻吻她娇嫩的唇瓣,放下幔帐,轻步离开。吩咐高全“福晋身子虚弱,需要静养,任何人都不见。”胤禛回到书房,请来邬思道将今日的事讲了一遍,邬思道并没有露出喜色,反而有几分沉重,轻叹道“皇上虽是好意,圣意也在您身上,但八爷他们不见得会死心,四爷,您还是要当心,奴才怕他们会...暗自动手。”
“本王知晓邬先生的意思,自会小心。”胤禛明了挣了大半辈子,他们又怎么会亲自放弃?不过,他也不是无能之辈,若要暗下杀手,自会让他们知晓教训。
“四爷,还有几位阿哥,您心中也要有数才是。”胤禛向邬思道拱手,轻声说道“本王多谢邬先生,若胤禛得登帝位,必不会亏待邬先生,你身怀辅国之才,本王必会让你一展所长。”
邬思道眼里透出一分的渴望,学好文武艺货卖帝王家,青史留名谁不想?可...为四阿哥的谋士已久,又怎么会不晓得他的多疑狠辣,敛去眼底的那分期盼,向胤禛行礼“多谢王爷厚爱,但邬思道只善智谋,不善治国安邦,能为王爷得登大宝出分心力,此生足矣,若王爷执意要赏,不若让我做个泛舟西子湖畔的陶朱翁。”
胤禛盯了邬思道半晌,轻笑开口“邬先生既然想学范蠡,那本王尚需为你寻个可心之人才是,也好伺候先生。”
“多谢王爷。”邬思道晓得将来那个伺候他的女人将会跟随他一生,若是有异心...帝王心术,邬思道虽然有些心寒,但却知晓宁为太平犬,不为乱世人,江山需要稳定,而雍亲王确实是最好的人选。
“高福,让香菱拜见邬先生。”高福在外应了一声,领着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女子,她身穿桃红色琵琶襟上衣,下配颜色稍浅的百褶裙,头上挽着汉家闺阁女子的发髻,带着珍珠头面,面容清秀,肌肤白嫩,嘴边含笑,俯身带着一分羞涩的向邬思道行礼“奴婢香菱拜见先生。”
邬思道抬手虚浮了一下,香菱起身,胤禛满意的说道“香菱,你也要好好伺候邬先生。”见她点头,向着邬思道再次开口“邬先生,一会摆上两桌席面,也算纳小星之喜,”
“王爷,这...这...”邬思道眼里带出一分尴尬,胤禛还欲再说上两句,书房外有人回禀“王爷,福晋已清醒过来。”胤禛难掩喜色,可后面一句话,让他差一点跳起来“可福晋却呕吐不止,秦嬷嬷派人来知会...”
“王爷,福晋的身子是大事,您还先去瞧瞧的好。”邬思道忙劝道,胤禛也无心再备酒席,轻骂道“太医,若是她出事,爷灭你九族。”
胤禛起身,掩住那分焦急,从书案上拿起一张纸递给邬思道,“本王先去瞧瞧,改日必会为先生补办酒席,向先生赔罪。”
邬思道看了一眼手中卖身契,递给旁边的香菱,轻声道“走吧。”香菱扶着他离开书房,邬思道看着王府的景致,带有一分的留恋,雍亲王府恐怕也呆不久了,此时将香菱安排在他身边,也是到多嫡关键之时,四阿哥不放心吧。
胤禛迈进屋子,就听见里面传来呕吐的声音,丫头们忙做一团,心中更是紧张,快步走进内室,见齐珞探出身子,口中不停的吐着苦水,泪眼朦胧鼻子红红的样子,让他更是疼惜不已。
太医在旁边挠着脑袋,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胤禛冷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不说福晋无碍的吗?”
“回王爷的话,福晋从脉象看确实无碍。”太医扑通一声跪地,他也想不明白,怎么会如此,齐珞觉得再也没有什么可吐的,虚脱的躺在床上,一动都不想动,太医想到刚刚的京城传闻,眼前一亮,极快的说道“奴才晓得缘由,福晋一向不喜熏香之物,福晋今日必是燃香祭拜,才会呕吐不止,等到香味散去就会好的。”
“上次她也跪拜过,为何不像今日?”太医抬眼看着胤禛,轻声说道“进宫之前福晋身子虚弱,再加上奴才想德妃娘娘那也是会点燃香料的,福晋进宫恃疾,必会在永和宫多待些时辰,所以反应才如此重。”
德妃她会不会借着熏香...胤禛抿着嘴唇命令道“你再给福晋请脉,爷要万无一失。”太医无法再次诊脉,又开了好些个补药,等到齐珞好转,胤禛才放他离开,出了雍亲王府,太医的衣服都湿透了,凉风一吹,打了一个寒战,想到四阿哥的神情,若是医治不好四福晋,他恐怕会被雍亲王剐了。
齐珞觉得头晕目眩,不晓得是不是撞了鬼魂,混浆浆的脑子里不停的闪现着在现代看过的清朝前几任皇帝同她们爱人的缠绵情景,甚至仿佛能见到佟皇后同康熙当年的相处,很清晰也很模糊,本来很是胆小的齐珞更是颤抖着娇躯缩进胤禛的怀里,抓紧他的衣襟就不肯撒手,额上冒着冷汗,嘟着红唇“爷...胤禛...胤禛...王爷”的唤着。
“别怕,别怕,爷在你身边,不会有人再敢伤你。”胤禛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整整一夜都没有合眼在齐珞耳边不停的轻言,等到天近四更时,齐珞才安稳下来,沉沉睡去,即使在睡梦中,还是不肯将胤禛的手松开。
胤禛听到外面高福特意放重的脚步声,今日大朝不能迟,犹豫半晌将齐珞的紧握着的手掰开,见她微皱起眉头,胤禛闭了一下眼睛起身,交代秦嬷嬷要好生的照料她,才用凉水净面,穿戴了朝服,向皇宫赶去,他心中明了,京城恐怕已经传遍了拜祭灵牌之事,他万不能迟,也不能露出得色,若不然年老的康熙会疑心,耳边响起那句‘给长寿帝王当太子,那是最难的。’
Ps今日三更,这是第一更,在胤禛心里最重要的是江山,齐珞能排到第二就很不错了,此后几章会涉及一些夺嫡的事,胤禛已经出头,必然会带起一些的蝴蝶效应,所以我打算稍稍的写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