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四章 木兰之行(三)
到达木兰围场,齐珞开始指挥着众人安置帐篷摆设铺陈,一阵忙碌之后,瞧见都已经收拾妥当,坐在墩子上端着青瓷盖碗,长舒了一口气,瞧瞧帐篷里还是显得昏暗,齐珞并不满意,想了半晌,后命令紫英拿出八角晶莹的水晶灯罩,悬挂在帐篷中间。
“福晋,这透明的灯罩多难得,您却带到围场中来,一路上若是颠簸碎了,您又该心疼了。”
“再难得不也是用的吗?”齐珞满不在乎,她虽不重视享受,但是要是有条件的话,怎么也不肯亏待自个儿就是,帐篷里点燃了蜡烛,在水晶灯罩的映衬下,更是显得温馨自在。
紫英安排妥当,轻揉着齐珞的肩头,压低声音道“福晋,奴婢刚刚瞧见年侧福晋也来木兰围场,奴婢听说此次随皇子出巡的几乎都是福晋,只有十四阿哥不仅福晋随行,甚至还带来了年侧福晋,而且,听闻年侧福晋虽然娇弱,但骑马射箭一点也不逊八旗贵女,反倒主子您...奴婢真恨不得撕了她们的嘴。”
“年氏也来了?十四阿哥还真是给年羹尧面子,”齐珞已经听说,是康熙命令十四阿哥带完颜氏出巡的,没想到他却福晋侧福晋全都带来了,落在康熙眼中会不会觉得这个儿子太没用?为了一个区区的四川巡抚,哪怕现在外面传言年羹尧会成为陕甘总督但在康熙眼中也是汉军旗的奴才而已。
至于说她没有八旗贵女的风范,仿若汉女一般娇柔擅长书画,齐珞根本就没往心中去,她也不相信康熙会认同这些话,毕竟她在康熙的面前还是同在众人面前表现得大不相同,不擅骑射就不是出自簪缨之家?哪个又敢疑心致远公爵府?凌成他们恐怕都忘了。
齐珞觉得身子乏,起身想要躺在榻上歪一会,可偏偏就有人就是送上门来,紫菊走了进来回禀“八福晋,九福晋,十四福晋到访,还有年侧福晋。”
“让她们进来。”齐珞重新落座,真是够热闹的,她们怎么就缠上了想甩都甩不掉,难道庄亲王府的教训还不够?四人面露微笑的迈进大帐,自然由八福晋领头行礼“给四嫂请安。”
齐珞虚抬了一下手,轻声道“众位弟妹不用多礼。”又吩咐紫英给她们上茶,八福晋还是穿着那身耀眼的红色骑马装,细瞧之下见到衣襟的边角都是滚绣着亮金色的丝线,华贵中透着几分的英气。至于完颜氏也比前阵子相见脸色好了许多,不再灰白没有血色,瓜子型的脸蛋也圆润不少,丹凤双目里透着沉稳,偶尔闪过精光,虽然没有八福晋打扮的娇艳,但也是观之不俗,一副当家皇子福晋的做派。
年氏低眉顺目,安静的站在完颜氏身后,桃红色紧身骑马装再加上头上梳的整齐的小把子发誓,斜鬓上那朵淡粉色的绢花,虽然娇柔但眼里却透着一丝飒爽之气,倒也衬得年氏更惹眼上几分。
“还是四嫂这亮堂。”八福晋抢先赞道,年氏此时抬头偷偷打量悬挂的水晶灯罩,眼中的嫉妒一闪而过,她可是晓得这些物什摆设的价值,即使有银子也得不到。而齐珞毫不在意的轻笑,眼前的一切仿佛没有进入她眼里一般,这更让年氏心中不忿,想要开口,但记得庄亲王府的教训,只能暗下心思,不敢多言。
“八弟妹过奖了。”齐珞面露淡然之色,语气平缓眼里透着几分的疏离,轻声问道“众位弟妹来此有事?怎么都敢到一起了?真是好巧。”
八福晋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眼中带有一分得色“四嫂出自公爵府,又是大清开国辅政大臣之后,骑射自是出挑,想向您讨教一二,不知四嫂可赏脸?”
“八弟妹说笑了,我这点本事哪能入得了你的眼?”齐珞依旧十分的淡然,乌黑沉静的双眼仿佛平静的湖水一般,没有掀起一丝的波澜,“我自幼身子弱,比不得众位弟妹,而且在骑射上也没下过苦功夫,就不在众位面前献丑了。”
八福晋越听她这么说,越是心中起劲,甚至就连完颜氏也挺直腰杆,附和道“四嫂莫要谦虚,您可是得皇阿玛亲笔题字的皇子福晋,我晓得四嫂一向不喜纷争,但咱们在闺阁时就是八旗贵女,尤其是四嫂还是出自将门,怎么会骑术不精?”
“就是呀,看皇阿玛赐四嫂的字,不就是也想让我们学学四嫂如何做皇家的儿媳吗?”九福晋此时也开始凑趣,一时之间她们东一言西一语的,大帐里倒是热闹上几分,齐珞将茶杯重重的放到桌子上,啪的一声,八福晋她们停下口,神情发愣,齐珞面沉如水,双目中闪过一分的怒火,随即隐去。
“对不住,手滑了。”齐珞淡然浅笑,眼中却越发的冰冷,沉声道“众位弟妹,说句不外之言,对皇子福晋来说德言容功才是根本,至于骑射那只是小事,更何况人有所短,寸有所长,八弟妹不会不晓得这句话的含义吧。”
八福晋楞在当场,不晓得该说什么,完颜氏只要一想到被齐珞压制,怎么也不会服气,轻笑道“四嫂可是皇阿玛最看重的儿媳,怎么能有短处?那不是打皇阿玛的脸?”向身后的年氏瞧了一眼,接着说道“就连出自汉军旗的年妹妹骑射功夫都是好的,四嫂不会连年妹妹都不及吧。”
齐珞连看都没看年氏,沉声斥责“十四弟妹此话不妥,我堂堂雍亲王福晋怎么怎么能同贝子的侧福晋相提并论?嫡庶有别十四弟妹要谨记才好。”
完颜氏闹了个大红脸,干嘎巴嘴说不出来话,十四阿哥虽然是统兵西北的热门人选,但他的爵位只是固山贝子反倒被拍马溜须的众人有意无意的忽略了,完颜氏外出会客时,自然众星捧月,被称为十四福晋,猛然被齐珞揪出来,她又怎么会不觉得难看?
如今正志得意满,因为娘家而腰杆挺的很直的年氏,更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见齐珞面不改色,像是说了一句极平常的话一样,再也忍不住插嘴道“妾自是不敢同四福晋相比,可是您可也不要忘本,致远公爵夫人也是出自汉军旗,爵位官职兴许不见得比妾的娘家高,四福晋一向贤孝,不会只认父不认母吧。”
“女人的尊荣不是靠着娘家而是指着丈夫才对,三从四德,年侧福晋竟连这都不晓得?”齐珞轻蔑的扫了一眼年氏,目光落在完颜氏身上,嘴边的笑意更浓,粉嫩的颊间露出两个小巧的酒窝“十四弟妹,我瞧着年侧福晋仿佛不是很懂规矩,你可真应该好好教教,在我这倒是无妨,若真是在外面如此没轻没重,那岂不是让宫里的额娘担忧?你可是额娘亲自挑选的十四福晋,额娘对你寄望很深,若十四弟妹没有合心教养嬷嬷,我可以给你推荐两个,保准让年侧福晋晓得以夫为天,敬重嫡妻。”
完颜氏狠狠的剜了年氏一眼,冷哼“要你多嘴,还不向四福晋赔礼。”随后又歉然的看向齐珞“让四嫂费心了,我会好好的管教她的。”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再一再二可不能再三,我虽不喜同人相争,但要是涉及到阿玛额娘,我也不是好相与的。”齐珞虽面上带笑,但身上却透着冷意惹人心寒,雍亲王福晋的气势在她的身上尽显无疑。一向高傲的八福晋,也不由挪动了身子,微垂着眼帘。
齐珞锐利的眼神扫过年氏含泪委屈的样子,心中火气更甚,欺负到父母头上还不吭声,那就不是性格有些冲动的齐珞了,再次端起茶杯仿佛想起什么,轻言道“我额娘虽然也出自汉军旗,但也是书香门第,家世清贵。年侧福晋的娘家,我怎么恍惚听闻投在八阿哥府上做了门人?瞧着年侧福晋如此以娘家为傲的样子,难道是我记差了?”
年氏脸色惨白,身子轻颤摇晃,她心底的那分自卑之心被眼前高不可攀的雍亲王福晋揭开,胸口发闷嗓子眼儿腥咸,用帕子堵着嘴,拼命忍住那分上涌的血腥,嘴角流出淡淡的血丝,在她惨白的脸上更是显眼。
其余的人不敢插话,大帐里只闻齐珞手指划过茶杯的声音,九福晋顶住压力,带着一分恭敬的开口“四嫂,您这也是第一次来木兰围场?趁着天好,不妨四处走走,也好欣赏这独特的风景,你瞧如何?”
“我身子不争气,有些困倦,就不陪众位弟妹了。”齐珞轻敲着茶杯盖儿,八福晋等人此时也不敢多呆多言,生怕将齐珞的怒火引到自己身上,八福晋起身道“那就不耽搁四嫂歇息了,等有空再来向...”
没等她将话说完,外面李德全的声音传来“雍亲王福晋接旨。”齐珞眼里透着惊愕,这康熙又是抽什么风?丝毫不敢耽搁,紫英撩开大帐门,齐珞走了出去,八福晋等也不敢大意,纷纷起身跟在她身后,年氏腿发软,慢慢的拖着脚向前走,完颜氏瞥了一眼,轻哼“快一些,那可是圣旨。”
年氏紧咬着嘴唇,用白丝绸绣着梅花的绢帕擦净嘴角的血迹,强行咽下反上来的淤血,脚步带着几分虚浮的来到帐外。
ps举手坦白,在我的原定设计中不是这样的,在我想象中齐珞会被逼去帐外同八福晋等人比射箭,然后再偶遇康熙,但是写着写着就跑题了,而且我觉得原先的设定太狗血,齐珞的身份哪能让八福晋相逼?所以就写成这样了,而且我发现受某些人的影响对虐年氏很有感觉,看来我学坏了。我知道段在这不太厚道,所以交代一句,康熙的圣旨氏好事,而且很重要的赏赐,呵呵。至于皇子福晋,她们呀太想压齐珞一筹了,而且她们都很执着,屡受打击而不倒,呵呵,主要是我太亲妈了,需要炮灰衬托齐珞的幸福,不过齐珞不是万能女主,她是有弱点的,我的观点就是古人现代人各有所长。
第四百六十五章 木兰之行(四)
李德全左手高举着圣旨,见到齐珞身后走出来的各位皇子福晋,暗叹皇上真是圣明。由于手握圣旨也不好行礼,只能向齐珞等人微微点头示意,“雍亲王福晋接旨。”
齐珞跪在地上,八福晋等也跪在她身后,恭听圣旨,她们也想知晓康熙会怎么说,毕竟在有心人的推动之下,齐珞不善骑射,不似八旗贵女的消息流传的很广,凌柱毕竟崛起的太过突然,哪个也没有想到区区的底层小官,几年之中会爬到如今的高位,他以前由于官职小不被重视,尤其是齐珞刚出生那阵,又有哪个会想到如今她是雍亲王福晋?凌柱没崛起以前沦落到靠董氏的典当嫁妆过活,因此有些阴暗嫉妒的传言,甚至涉及到凌柱头上戴得帽子的颜色,对齐珞的出生也非议不已。
李德全高声诵读着圣旨,齐珞恭敬的跪着听着,圣旨还是很长,康熙从凌柱的祖上讲起直到洋洋洒洒细说凌柱的功勋忠诚,甚至还讲了董氏出身清贵之家,而且董氏贤孝被已故皇太后的当做亲生女儿般疼爱,齐珞突然发觉这好像不是圣旨,对康熙略有顽童的心态暗自好笑,他的宠臣绝不准许任何人污蔑。听到最后,这份圣旨没有任何的赏赐,反倒是说给身后的八福晋她们听的,还有就是掀起留言背后的有心之人。
圣旨宣读完,齐珞头有些晕的起身,李德全看看八福晋等人,笑着开口“真是赶巧,皇上让奴才传口谕给八福晋和十四福晋。”刚刚站起来的八福晋等又跪下听康熙的口谕。“圣上口谕,雍亲王福晋为致远公嫡女,哪个再敢妄议,朕严惩不贷。”
“遵旨。”众人再次起身之后,李德全走进完颜氏和年氏两人,面露为难之色,轻声道“十四福晋,皇上命您好生管教年侧福晋,若您连出身低微的年侧福晋都拿捏不住,皇上会很失望。”完颜氏脸色一变,她明白这是康熙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皇家不会宠妾灭妻,但嫡妻若是‘病世‘呢?
“李总管,我一定会好好的管教年氏,不让皇阿玛失望。”也顾不得是否有人在场,拿出一个精致的小荷包应是塞给李德全“这里面有几颗珠子,李总管莫要嫌弃。”
李德全不敢接,若是平常也就罢了,这不仅人多而且事关极有可能统兵的十四阿哥,他哪敢在此时出错?连连摆手后退两步,恭敬的说道“奴才当不得十四福晋如此,请您莫要为难奴才。”
向身边的内侍挥手,接过他手上捧着盖着黄布的盒子,眼里带着笑意转承给齐珞“四福晋,这是皇上赏您的,皇上望您能在围场上再显英姿,八旗贵女可不止擅长弓箭骑射,您是致远公掌珠,自是同旁人不同。”
齐珞一头雾水的接过,李德全行礼之后带着内侍离开,八福晋等人羡慕疑惑的看着盒子,暗自猜测里面所装何物?齐珞也无心在她们面前打开显摆,轻声说道“众位弟妹我就不远送了。”也不理她们有何反应,齐珞转身想要进账,此时传来咳嗽的声音,忍不住回头,在完颜氏身边的年氏用丝绢捂嘴,白色的丝绢沾染着鲜艳的血迹,年氏一脸悲伤哀怨,许是旁边的完颜氏说了什么吧,那又干自己何事?齐珞停顿了一下挑帘进了大帐,将外面的事情隔绝开。
歪在榻上,打开盒子,看见里面的东西,齐珞彻底的愣住了,轻抚精致的火硝,以及十几发的弹药,心中明了这个就连皇子恐怕都没有,康熙还真是舍得,拿起来将弹药装好,透过瞄准镜比划着。果然自己的父亲没有浪费穿越名额,这火硝真的比当初用胤禛那个好上不少,看设计还应该能连发才对。
重新将火硝放好,盖上盒子,齐珞叹了一口气,轻声嘟囔“让了您失望了,我可不想在众人面前出那种风头。”躺在软枕上,将盒子放在枕边,抱着软绵绵的布偶,弯着眼睛,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气“弘历已经保证不下场狩猎,大熊是遇不到的,弘旻一向不喜欢出风头,不用操心,胤禛更是有侍卫守护,也不晓得那只路过的大熊会拍哪一个?反正同我无干,看热闹就好,我的愿望可是低调的清穿女。”
齐珞合上眼睛脑海里出现了吐血的年氏,嘴边露出笑意,会不会她来一次惊艳的演出呢?还真是值得期待,困意上涌,抱着布偶沉沉的睡去。
李德全来到康熙近前复旨,御案上铺着西北地图,上面有几道红蓝交错的画痕,康熙沉思着,手指顺着画痕移动,耳边响起凌柱的推演,重重叹了一口气“朕的致远公为何偏偏受了伤?老十四的性格终是浮躁,不堪大任。”
康熙疲惫的揉着额头,摆手道“收了吧,朕瞧着心烦。”李德全忙将地图收起来,康熙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若是将凌柱的推演知会老十四,以他的性子面上遵旨,但绝不会服气,反而弄得更糟,头疼的越发厉害,轻声叹道“朕只能指望老十四能争气,好在还有他亲自调教的齐珏。”
“将盒子给老四福晋了?”康熙按着额头,李德全低声禀告“果不出皇上所料,八福晋,十四福晋,还有年侧福晋都在。”
康熙睁开双目,轻蔑的冷哼“她们竟然敢往朕的致远公身上泼污水?朕亲自给老四挑选的福晋,哪是她们可以质疑的?有了朕的赏赐,倒要让她们瞧瞧老四福晋的风采,朕瞧到时她们还有何话讲,老四...”微微皱眉,随即眼中透着无奈的重重叹了一口气“那丫头慵懒的性子,想让她出头,还真是不容易,算了她那样也好,有了朕的圣旨,这无稽之谈也该平息了,若再有人敢冒犯,莫怪朕无情。”
“皇上,蒙古郡王向您献礼。”康熙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让他们进来。”
几名身穿蒙古郡王服饰的人走进来,俯身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康熙摆手,见到他们恭敬之色,心里很是得意,他们以前可不是这么请安的,而是用大清皇上。向李德全示意“赐座。”
众人高呼“谢皇上。”又略略推辞一下才落座。领头之人抬头偷瞧了一眼康熙,见他身形虽然消瘦,却神情健硕,眼里透着精光,身着龙袍端坐在龙椅上的老人仍然手握着江山,他就是天下的主人。
领头壮汉跪地,将一个雕刻很精致的檀木盒子高举过头“启奏皇上,里面所装的是一柄黄金打造的如意,是当时忽必烈大汗所留,是黄金血脉传下来的宝贝,将此进献给皇上,以示我们的诚意。”
李德全上前慎重的接过盒子,将它放在康熙御案之上,康熙亲自动手打开,金色的亮光照耀了整个大帐,金如意雕刻十分精致华贵,流传已久却不见任何的划痕,在金制的手柄有刻着四个字‘万年如意’细看之下果然绝非凡品,尤其是传自黄金家族,更是让康熙心中高兴,连说了三个好字。
“你们的诚意朕收下。”康熙盖上盒子,志得意满轻拍两下“满蒙一家,朕不会忘,朕之祖母也为黄金家族后人,朕不会亏待你们。”
“谢皇上。”蒙古郡王跪地磕头,看着康熙高兴,接着说道“皇上,这柄如意本应该进献给您的太子,因当时忽必烈大汗留话,持此如意者必为太子,臣等不是不敬皇上,只是祖宗有命,请皇上勿怪。”
康熙敛去笑意,盯了这些蒙古郡王半晌,心中有几分疑惑,这是不是来试探他的?见他们毫无惧色探究之意,才慢慢的放开心思,沉声道“你们不晓得,朕此生不会再立太子。”
“皇上恕罪。”康熙摆手让这几人起身,缓和语气安慰道“不知者无罪,朕不怪你们。”众人长出了一口气,他们如今实在怕惹怒康熙,若不然也不会将珍贵的万年如意亲手奉上,那柄如意在他们心中可是相当于玉玺一样,康熙和声的安抚他们几句,又赏了许多的珍贵物件,才放他们离开。
康熙轻抚着装如意的盒子,眼里偶尔闪过几分算计,随即低沉的笑声在御帐内响起,轻声吩咐李德全几句,康熙轻声道“朕倒要瞧瞧朕的儿子会如何做?万年如意,可是个好物件。”
少刻之间,众皇子就已听闻,蒙古郡王进献万年如意的事情,而且康熙准备将如意作为奖赏,只是不晓得会赏哪个皇子,纷纷细探之下,原来那柄如意只能太子所有,这更让随行的皇子们眼热不已,暗自思量该如何表现,才能得康熙的垂青。
若说胤禛心中不火热没想法,恐怕连他自己都不信,却在帐外偶遇凌柱,稍稍闲谈两句,凌柱其实是特意等在那,瞧见没什么人,压低声音道“四阿哥,此时不能乱,如意未尝不是皇上的诱饵,以皇上的性情,他不会轻易的将如意赏人。”不等胤禛回话,行礼后仿若无事人一般,缓步离开。
胤禛轻笑摇头,他倒是很谨慎,也很了解圣意。放下心思,回转帐篷,他已然知晓康熙的圣旨,没人再敢散布谣言了吧。瞧见大帐门口地上的那丝血红,胤禛皱着眉头“哪个来过?”
紫菊轻声将刚刚的事回禀给胤禛知晓,胤禛眼里阴鹜一闪而过,冷哼了一声“奸佞妒妇。”挑开帐门,走了进去,移至榻边,瞧见齐珞正抱着布偶熟睡着,嘴角绽放出甜美的笑意,胤禛退下长袍,将她抱在怀中,满足的闭上眼睛,躁动的心渐渐的平稳下来,在幽暗的烛光下,也又分困倦,不一会也熟睡过去。
第四百六十六章 木兰之行(五)
几日之后,关于万年如意的事越传越广,甚至有传言能获赏如意的皇子必是康熙默定的继承皇位之人。众皇子更是蠢蠢欲动,暗自想方设法的讨康熙欢心,思量如何才能得到那柄如意。十四阿哥更是皇子中最积极的一个,他又是主管兵部的阿哥,自然面见康熙的次数要多上一些,康熙更是像在塞外一样,让胤祯接待蒙古王公,倒也引得众人侧目。
等到围猎那日,齐珞周身上下一身红装,头面首饰也都用闪亮的红钻搭配,落入胤禛眼里她就如一团跳跃燃烧的火焰一样,让人移不开视线,上前两步,胤禛眼中带着一丝的疑虑“今日为何如此打扮?”
“不想让她们小瞧。”齐珞后退一步不用仰头就能望见胤禛眼底映出的自己的身影,温润的眼中透着几分的骄傲“我晓得八福晋今日一定会穿那身她最喜欢的大红骑马装,我就是要同她比一下,怎么也不会给爷丢脸。”
胤禛压下心底让她换装的话,他一点都不在乎伤这种面子,真的想将眼前的人儿藏起来,哪个都瞧不见。但记起那些流言,终是放开心思,也该让她们那些没眼色的瞧一瞧了,省得哪个都能欺负到她头上。轻抚一下她长至垂间的钻石耳环,转身离去。
齐珞想了半晌,觉得还是将火硝带在身上才好,毕竟围场也有可能有熊路过呀,不得不小心。拉着弘历的手不放心的交代“弘历,你可是答应过额娘,今日不能下场围猎的,可不要忘了。”
弘历眼里闪过一分的失望,但还是点点头“额娘放心,儿子不会违背答应您的事。”看了一眼远处飘扬的龙旗,近卫军的军旗高高飘扬,按住心底的那分兴奋“额娘,你瞧着好了,儿子将来一定会在围场显本事。”
齐珞轻叹一声,摸着他帽子中间镶嵌的红色宝石,轻声保证“弘历,你会有那么一日,像你小舅舅那样一战成名。”
随着胤禛来到围场,齐珞一身火红装束出现,让众人将目光都投在她身上,心中感叹不已,容貌虽不见得倾国倾城,可装扮起来那分娇媚那分英气让人不敢近视,尤其是那些闪亮的首饰,更衬得她整个人仿佛在发光一样。
齐珞是雍亲王福晋,虽不见得身份最高,但所在的位置绝对是最显眼的。向众皇子福晋点头微笑,齐珞不发一言,静静的站在那,众人的打量赞叹,众福晋眼中难掩的那分羡慕嫉妒,根本落入不到她沉静的眼中,她的视线始终落在起着褐色骏马的胤禛身上,间或瞧瞧站在皇孙们中间的弘旻弘历,他们才是放在心中的人,其他人又同自己何干?
胤祥骑马靠近胤禛,低声道“四哥,你可真是舍得。”顺着胤祥所指,胤禛自然瞧见胤祯眼底闪过的惊艳,甚至就连对八福晋情深意重的胤祀都难掩那分赞叹,微微侧头同齐珞视线相对,清晰可见她粉嫩的脸颊由于那偷看他涌出的那分羞涩染红了她的颊间,水润的双眸仿佛在火焰上燃烧一般,胤禛嘴角上翘“水火本不相容,可是在她身上,却是水火交融。”
胤祥虽然听不太清楚,但大体也明了,带着一分好笑的轻声说道“本来八嫂最为显眼,如今她恐怕恨不得换身衣服吧。”胤禛扫了一眼,打扮的庄重华贵一身红妆的八福晋,同齐珞相比,她确实艳俗上几分。胤祥回归正题“四哥,我听说,皇阿玛可是要将那柄如意作为此次狩猎的彩头,您心中可有想法?老十三愿助你一臂之力。”
“此事我心中有数。”胤禛用马鞭轻敲着右手,啪啪两声,些许的疼痛让胤禛越发的冷静“骑射这一点比不过十三弟和老十四,过于在意反而如同佛家所言着相了。”
胤祥面露惋惜,胤禛拍拍他肩头低声道“十三弟尽可奋勇争先,皇阿玛真将如意作为彩头,十三弟得了倒也好。”胤祥察觉到胤禛的真诚,按下心下些许的疑惑,既然他有吩咐,那狩猎一定不能输给老十四,不是为了那柄如意,也不是为了统兵西北,是让皇阿玛晓得,他还有个拼命十三郎的儿子。
突然鼓声震天号角吹响,马蹄声由远及近,康熙一身金黄色的盔甲,端坐在马上,身着亮银色盔甲的近卫军陪伴在他四周,更显得康熙皇者的气势。勒住马的缰绳,康熙动作利落的翻身下马,一点也不像年近七旬的老人,在围场众人的跪地高呼万岁声中,几步登上了搭建好的彩棚。
“平身。”康熙目光环视一眼四周,面露凝重,严肃的说道“此次朕巡幸木兰,是为考教近卫军的身手。”并不再多废话,康熙命令道“齐珏,围猎开始。”
齐珏行礼后,一展令旗,先是丈面的大鼓响起,近卫军分散三队疾驰而去,号角声再次响起,远处可闻马啸的声音,箭雨划过空中的声音,甚至还有阵阵的火硝声,让围观的蒙古王公心中发慌,神秘的火硝确实是悬在他们头上的利剑,他们也曾费心打探,但康熙防护很严,没有一个晓得火硝出自何处,只知晓仅有近卫军才能持有,就是皇子都不见得能得到。
少刻齐珏再次挥动令旗,裹着红绸的鼓锤如疾风暴雨一般落在画着盘龙的鼓上,远处的火硝声更是猛烈上几分,齐珏眼睛扫过伸长脖子的众人,神色一柄,轮圆手臂,最后挥动令旗,此时十六面大鼓同时停了下来,鸣金之声响彻围场,一会功夫,散开的三队近卫军骑马整齐归来,立马围场,身后拖着一张大网,里面装的满满的飞禽走兽,虎豹,野猪,野狼等等,大网拖过的青草上留下红色血迹,触目惊心。
康熙高声称赞,齐珏放下令旗,单膝跪地“皇上狩猎只是小事,近卫军愿为您手中长剑,拓土平叛。”
康熙挥手让近卫军退下,瞧见跃跃欲试的十四阿哥,再次开口道“此次围猎,朕的儿子们也应该大显身手才是。”
皇子们都勒紧马的缰绳,坐直了身子,康熙满意点头,向旁边的凌柱低声说了两句,凌柱楞了一下,轻轻摇头。康熙拍拍他的肩头,凌柱面露无奈之色,后退几步,从李德全手中接过盖着黄布的托盘,回到康熙身边躬身高举过头顶。
“朕一向有罚有赏,对朕的儿子也不例外。”康熙身手揭开托盘上的黄布,黄金打造的万年如意呈现在众人的眼前,看了一眼皇子们,左手一指“你们哪个表现的好,朕就将这柄如意赏给他。”
听说是一回事,见到又是另一回事了,众皇子面色平静,心中却激动不已,就连胤禛也看着凌柱手中的如意都有片刻的愣神,随即眼里恢复平静,有如意不见得就有那把椅子。
九阿哥十阿哥对视一眼,向胤祀望去,胤祀微不可见的轻轻点头,九阿哥比划了一切尽在掌握的手势。
弘皙突然骑马从皇孙中冲了出来,来到康熙近前,翻身下马跪地道“皇玛法,孙儿也愿下场围猎。”
“朕的皇孙也有如此志向?”康熙目光落在众多年龄不尽相同的皇孙们身上,年长的纷纷点头应和“好,想要如意向朕展示本事的,就下场一同狩猎。”
齐珞听见康熙这句话,心中发慌,紧紧的盯着弘历,见他紧握住缰绳,并没有移动,才略略安心。弘时催马来到胤禛面前,高声叫道“阿玛,儿子陪您,一同狩猎。”
胤禛看了一眼停在原地的弘旻弘历,又瞧瞧弘时,点点头。弘时向红旻方向挑了挑眉,立马在胤禛身侧。弘历攥紧缰绳,弘旻此时低声发话“你要记得答应过额娘的话。”弘历不在看弘时,还是忍不住问道“哥,你就不生气?”
“心浮气躁,看不清情形,小心小舅舅罚你。”弘旻摇头,低声道“弘时哥哥即使再有本事,还能抢得过皇叔们?更何况还有自认为嫡孙的弘皙,哪个他能算计过?他此举更让阿玛心有疑虑顾及,得不偿失,一个字蠢。”
弘历沉思半晌,看向弘旻,眼里闪过一分的钦佩但更多的是溢满眼中的骄傲和不服输“哥哥说得对,可弘历还是想要同阿玛并肩而行,哪怕比不过他人,总要试试才甘心。”
弘旻楞住了,弘历确实是最适合承爵之人,自己虽然天分不必他差,又精于算计,却少了弘历的执着冲劲,能保护好额娘姐姐,踏遍天下此生足矣。
康熙挥手,众皇子和皇孙骑马冲了出去。康熙轻声问道“哪个能得你手中的如意?”
“皇上,没到最后奴才不好说。”凌柱端着托盘,看着手中的如意,再次劝道“皇上,这如意奴才还是觉得不做彩头的好。”
“君无戏言,朕说出的话,哪能更改?朕晓得你的忠心,不可多言,瞧着就是了。”
康熙双手背在身后念动着佛珠,瞧着远处密林中马蹄飞奔溅起来的漫天尘土,“朕的这些儿子呀...”凌柱低头在心里暗道,还不都是让您这个英明神武的皇帝调教的。
Ps为了尽早结束这段剧情,今日三更,还有解释一下,齐珞并没有吃亏,她在八福晋等人面前就算没有圣旨也不会吃亏,她现在的能力还是可以的,也不会心软,她不是圣母。康熙下的圣旨更多是为了凌柱,是为了平息传言,其实这些小事根本就影响不到她,但传言之事还能同人一个个争辩?所以康熙一道圣旨都解决了,多省事,而且康熙护短倾向很重,不会让任何人污蔑凌柱,其实大部分的火力还是在凌柱身上。至于语句重复,拖剧情的事情,我只能尽量做到改变,多有不妥之处,请亲们谅解。
第四百六十七章 木兰之行(六)
齐珞见弘历弘旻老实的骑马站在原地,长舒一口气放下心事,才有兴致打量围场,突然一个念头闪过脑袋,如意,围场,弘历,会不会真的如她想的那样?觉得脑袋生疼,弘历这个名字就不让人省心。
少刻之后下场围猎之人都已陆续返回,齐珞还是比较关心胤禛的收获,见他一手提着缰绳,一手拎着一个网,里面装的有活的有死的,不过大多都是小动物,野兔狐狸等等,最大的可能就是随从手中拖着的野狼,撇嘴他的射术也不怎么样嘛,齐珞突然身子一激灵觉察胤禛的注视,忙讨好的向他微笑,不敢再露出分毫鄙视。
康熙向凌柱点头,凌柱只能走下彩棚,来到各皇子面前,细数他们所获,九阿哥低声道“皇阿玛还真的信他,这差事也落到他头上?好在四哥的猎物,打眼一瞧就不多,众目之下,想弄虚得也不成。”
凌柱听见了也当没听见细心的数着,到八阿哥身边的时候,见到逮得都是活物,抬头并没有看八阿哥,而是看向弘历,旁边跟着记数的侍卫轻声道“大人,致远公爵大人。”
凌柱回神留下了满眼八阿哥的诧异,继续向前,等到统计完毕,走到彩台之下,跪地高声道“启奏皇上,三阿哥射杀猎物5只,四阿哥8只,九阿哥10只,十阿哥13只,十四阿哥16只,十三阿哥也是16只,弘皙贝勒在皇孙中最多,共射杀9只,八阿哥...”
“八阿哥如何?”凌柱抬头望向康熙,抬高声音“八阿哥得猎物14只,而且全都是活物。”
“哦?”康熙目光在八阿哥身上扫了一眼,凌柱禀明后,回到康熙身边,任命的端着托盘,此时觉得掌中的如意太过于耀眼。
康熙对着论论纷纷的蒙古王公问道“依你们看,朕该将这柄万年如意赏给哪个皇子。”
“臣等认为,应该将如意赏给八阿哥。”此话落地,旁边的人纷纷点头附和“八阿哥猎物并不是最多,但都是活物,身怀慈悲之心,同英明仁慈的皇上性情上极为相像,臣等认为如意应赐给八阿哥。”
众人默默瞧着康熙不变的神情,突然有个声音传入“郡王此言不妥。”齐珞看见发话之人,好戏还是上场了,非人力可以阻止。
康熙看向发话的弘历,脸上露出一分笑意,胤禛瞪了坐在马上的弘历一眼,弘历咬着嘴唇,迎向胤禛的怒气,反倒对众人的打量并不在乎,康熙招手“弘历,到朕身边来。”
弘历翻身下马,正了正头上的帽子,整理一下袍袖不慌不忙的向康熙走去,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小小年岁的弘历身上。
“你认为郡王说得哪有不妥?”弘历站在彩棚之下,仰头望向康熙,乌黑的眼里透着骄傲自信“郡王说八叔不忍射杀猎物是身怀慈悲之心,可皇玛法围猎时也曾亲自射杀猎物,难道您就没有慈悲之心?八叔这一点同皇玛法并不相像。”
“弘历,跪下。”弘历回头看看发话冷喝的胤禛,转身跪在康熙面前,不肯出言认错。
“胤禛,朕不许你再开口。”康熙上前两步,看着不服输的弘历,和蔼的问道“你说的有些道理,弘历,你知晓朕射杀过多少猎物?”
弘历向齐珞所在方向看了一眼,见到她眼中担忧,调皮眨眨眼睛,回头对康熙说道“额娘有教过,皇玛法射杀过”滔滔不绝的细数康熙在围场的丰功伟业,齐珞听着,他倒真是好记性。
弘历最后崇拜的看向康熙“皇玛法是孙儿眼中的英雄,当然还有阿玛也是,阿玛虽然没有皇玛法射杀的猎物多,但额娘说过,阿玛在她的眼里也是英雄。”
康熙畅快的哈哈大笑,齐珞在众人的注视下,恨不得将弘历揪过来狠掐一顿。胤祥低声叹道“难怪四嫂如此待四哥,原来您在她眼中是英雄。”胤禛眼底那分惊喜满足一闪而过,轻哼“浑说,弘历,他...”
笑过之后,康熙再次问弘历“照你所言,朕射杀野兽也是有慈悲之心了?”
“当然,皇玛法的仁慈宽厚是对待大清百姓,至于飞禽走兽,它们只是畜生而已,就是为了练身手的,对它们又何须仁慈?”弘历越说越流利,完全放开毫不顾忌“皇玛法巡幸木兰,是提醒八旗精锐不忘大清是马上得来的天下,即使入关主政天下也不能忘本。”
康熙此时已经来到弘历近前,亲手抚起弘历,将手放在他稚嫩的肩头“不忘本,这话说得好。”
“皇玛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还能居安思危,正是如此才能拥有英勇善战忠诚可靠的近卫军,皇玛法年幼除鳌拜,乾纲独断平三番,收台湾,同罗刹国一战更是扩疆土振国威,皇玛法在弘历心中就是千古一帝,是大清的大英雄。”
康熙揽住弘历的肩头,登上彩台,脸上的皱纹都仿佛笑开了,感兴趣的问道“弘历你觉得朕应该把如意赏给谁?”
弘历认真的算了算,面露为难的说道“十三叔同十四叔猎获的最多,可是如意就一柄,真的不好分,弘历觉得要不然两位皇叔每人持有一年?”
康熙并没有看十三十四两个人,轻声重复“如意就一柄,就一柄。”看向胤禛高声道“你说朕改赏给哪个?老四,你来说。”
胤禛上前跪地说道“皇阿玛,儿子觉得谁都不应该赏,狩猎围场虽然各凭本事,但由此彩头,难免兄弟相争,失了兄弟情义。”
“只是一柄如意而已。”康熙欣慰的看了胤禛一眼,转身又瞧了一眼凌柱手中的如意,将如意交给弘历,也是天命所归。高声说道“朕觉得这柄如意胤祥胤祯不应得到,八阿哥更不应该得到如意,朕将这柄如意赏给弘历,他小小年纪却聪慧明理,知晓何时做何事,心思纯净,比许多年长之人都要强上许多,当赏。”弘历看看跪着的胤禛轻轻摇头,又看看远处的齐珞,紧抿着嘴唇,迟疑的不敢上前,康熙此时慢慢的叉腰,一字一句的说道“弘历,你想抗旨?”
该是自己的,为何要让给别人,弘历最后望了一眼齐珞,额娘,儿子不会让您失望。走下彩棚,跪地高举双手,凌柱在康熙的示意下,将托盘见到了弘历手中。看着他嫩白的小手紧握着托盘,凌柱心中对于自己的外孙表现还是很骄傲,只是大出风头之后,弘历的安全应该更应留心,皇子们为了皇位什么都做得出来。
胤禛带着弘历退下,弘历拿着起如意摆弄着,听见胤禛轻哼,才收敛心神,乖巧的站在他旁边,低声道“阿玛,儿子没有做错。”“回去再说。”
“朕将如意赏给弘历,但胤祥胤祯狩猎最多,不能不赏,你们也到朕近前来。”
胤祥胤祯快步跪在康熙面前,康熙自然瞧出胤祯的失望,他关注的目光更多的落在了胤祥身上,这就是他冷落十余载,最为亏待的儿子,在他的眼里只有对康熙的眷恋,却毫无怨恨之意,康熙喃喃自语“朕的十三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晋封十三皇子胤祥为贝勒,恢复胤祯的贝勒爵位,你二人要同心协力,朕的意思你们可知晓?”
胤祯心中暗恨,统兵之人不见得就只有他,此时也不敢多说话,磕头道“谨遵皇阿玛圣喻,儿子一向敬重十三哥,请皇阿玛放心。”
胤祥声音有些许的哽咽“谢,谢皇阿玛恩典。”康熙欲安抚两句,但众人眼前不能有丝毫的偏疼,若不然以前的谋划,胤祥进十年的落寞就白挨了,摆手让他们起来退去。
“近卫军的本事,皇子皇孙们的本事朕都已知晓,他们都没有让朕失望。重卿同朕巡幸木兰,也不能让你们空手而回,猎物还有许多,朕准许你们都下场一试身手。”
听见康熙这么说,众人按下心思,骑马开始围猎。弘历大出风头,自然身为其母的齐珞身边挤满了贵妇,入耳的全是称赞之言,齐珞淡然的应对着,八福晋上前轻言“四嫂可是要骑马狩猎,不妨一起如何?”
“不耽搁八弟妹围场逞英姿,我也就是想骑马去去逛上一圈,也算没白同王爷来次木兰。”齐珞不欲同八福晋过多纠缠,挨上她们准没有好事,就连话都听不明白,康熙都已经下了圣旨,她们怎么还是不明白,就算没有康熙旨意,在她这也讨不到便宜,身份差着好几级呢。
弘历快步走进,拉起齐珞的手,笑着说道“额娘,儿子陪您去围场。”随后敛去笑意“八婶,刚刚弘旺哥哥仿佛肚子疼,您不去瞧瞧?他虽然不是八婶所出,但也是八叔仅有的子嗣不得疏忽。您对额娘的善心,弘历自然知晓,您请放心,有亲生儿子在身边,额娘出不了岔子。”
围着的众人闪开一条通道,齐珞随着弘历离去。骑在马上,齐珞忍不住出声抱怨“弘历,她们额娘还能应付的了。”
“儿子当然晓得额娘的本事,是阿玛叫弘历来找额娘的,他说同十三叔谈完公事,随后就到。”
瞧见弘历神采飞扬的样子,齐珞只能摇头叹气,赏赐万年如意,弘历的风头被猎熊还要大,一直在担心有熊出没,可远望而去的木兰,应该没有那么凶猛的野兽才对,看来是被野史误导了。弘历谈笑着陪着齐珞骑马向丛林深处,慢慢的行进,周围自然跟着雍亲王府的侍卫随身保护。
Ps只有弘历出风头,才会有熊出没,至于大熊拍哪个人,呵呵,先不告诉大家,总之会尽量让大家想不到,再有说明白一下,这一章的点子取自电视剧雍正王朝,应该不算抄袭,是电视剧,不是小说。这是第二更,厚脸求票。
第四百六十八章 木兰之行(七)
九月末的木兰围场,半人高的荒草都已经发黄枯萎,树林草丛被显身手的近卫军和康熙用如意刺激到的皇子皇孙们轮番践踏,树上发黄的叶子纷纷飘落,显得更是凄凉。一阵猛夺狩猎喧嚣之后,也不会有那只大熊再路过了吧,它们应该躲起来才对。齐珞也就放心的同弘历谈笑,甚至还扬起马鞭,不时的指着远处还算入眼的风景。
“儿子发觉额娘虽不善长骑射,但论起姿势来倒是能唬人。”齐珞眯着眼睛,弘历忙往回找“儿子这不是赞您吗?”
“臭小子。”齐珞笑着用马鞭轻扫一下弘历的腿,笑骂道“额娘不会连话都听不明白,瞧我回京怎么收拾你。”弘历满不在乎的揉揉脑袋,面露得意之色并带着一分炫耀“额娘教训儿子,是儿子的福气,若没有额娘的教导,儿子哪能得到那柄如意?您说得还真对,不是只有下场围猎才有彩头,儿子受教了。”
齐珞被弘历弄得哭笑不得,算了只要不遇熊就好。停下马向后瞧瞧,皱着眉头问道“你阿玛有事忙,那弘旻呢?他也同你阿玛在一起?”
“刚刚儿子去找额娘时,哥哥同十六叔在一起,可能会同阿玛一起过来,额娘不用为哥哥担心,他可是很精明的。”
对于弘旻齐珞很放心,他应不会让自个儿落入危险中。此时八爷党的三人凑在一起,九阿哥轻声安慰“八哥,只是一柄如意而已,也就是弘历那小子运气好,说了让皇阿玛高兴的话,要不然哪轮到毛都没长全的他出风头?”
“九弟,这次我又失算了,弘历那些话,虽然瞧着没什么,但就怕往深了想,还有四哥,全了兄弟之意,引得皇阿玛龙心大悦,四嫂果然将三个儿子教育的个个出色。”
十阿哥刚想开口,八福晋快步走了过来“爷,弘旺身子不舒服,我已经找了太医。”
“弘旺?你就连他都照顾不好?怎么会不舒服?”胤祀一副焦急责怪的语气,八福晋楞了一下,咬着嘴唇委屈的解释“太医说没有大碍,只是吹了风有些着凉,我已经将他安置妥当。”
胤祀嗯了一声,缓和了神情“爷只是太焦急了,弘旺是爷的唯一儿子,怎么也不会让他有事。”
“爷,您答应我的事?”八福晋还是忍不住开口,胤祀曾经答应过她,陪她一起去骑马狩猎,离圣驾返京没有几日,要是今日不得空,那这趟木兰之行,她又能得到什么?
“八哥,我瞧着围场许是还有猎物,您不妨陪着八嫂去转转,风头也不能全让别人抢了去。”
“就是,就是,四嫂虽然将弘历教的不错,但骑射上绝及不上八嫂,四嫂...”九阿哥狠拍了一下他的脑袋,阻止了十阿哥剩下的话,硬是拽着他离去,八阿哥眼里闪过精光,撇开八福晋拉住九阿哥耳语几句“弘历得了如意,当叔叔的也该送礼才对。”
九阿哥停住身形,点点头下去安排,也算弘历倒霉,本来是为弘皙准备的,本打算给自认为嫡孙的他一个教训。八阿哥骑马对着八福晋平淡至极的开口“走吧。”打马先行离去,八福晋心中更是觉得委屈,但也只能追上去,谁让她生不出儿子教不好弘旺呢?
齐珞站在马下,她实在不喜欢坐在马背上的感觉,含笑的看着马背上谈笑风生兴高采烈的弘历,不远处突然听见野熊嘶吼的声音,还有众人的惊呼“有熊,有熊。”弘历回头,眼里透着兴奋,齐珞拉住马的缰绳,严声命令“不许去,弘历,不许去。”
“额娘,你放心儿子不去凑热闹。”弘历恋恋不舍的收回凝望远处的目光,虽然心有不甘,但更担忧额娘伤心。还没等齐珞完全放心,就听见嘈杂声更是混乱,有人高喊“弘时阿哥小心,弘时阿哥那头熊已经发狂了。”
弘旻焦急的声音传来“弘时哥哥,你不能去猎熊,不...”齐珞心被提起,弘旻也在?他不是同十六阿哥一起的吗?一把甩开弘历缰绳,翻身利落干脆的上马,动作一气呵成的掉转马头,红棕色骏马前踢凌空嘶鸣长啸,齐珞马鞭轻抽骏马,头也不回对弘历高喊“同额娘来。”
在他们另一边隐约可见八阿哥八福晋,甚至还有胤祯,完颜氏年氏,弘历面露骄傲之色追随齐珞打马离去。
“八哥,那是四嫂?她并不擅长骑射呀?”胤祯久久收不回目光,刚刚的齐珞真的仿佛一团燃烧炙热的火焰,明知会被烫伤,却还是忍不住上前,不顾众人的反应,胤祯忍不住拍马向事发地赶去。八阿哥叹了一口气“咱们也去瞧瞧吧,过了今日哪个又敢说四嫂骑术不精。”
八福晋完颜氏对视一眼,面露苦笑,为何风头全都在她身上?难道她真是老天的宠儿?齐珞心急火燎的赶到,勒住马的缰绳,见到棕色丈高的大熊,身上已经落着两只箭翎,甚至一只箭翎落在它的左眼处,疼痛使它发狂,正挥动着厚厚的熊掌肆虐着长啸着,熊掌拍在碗口粗的树上,竟让树木折断。
齐珞看着心惊,再看见躲在树后的弘旻更是心惊肉跳,狠狠的咬着舌尖不能晕过去,对着围着不多的几人高呼“弘时弘旻正处在危险中,你们为何不上前?”
弘历下马,紧张的高喊“哥小心左面,哥左面。”弘旻听见弘历的吼声,勉强躲闪过熊掌,但尖利的熊掌划开弘旻的衣服,在左臂上留下一道不深的划痕,侍卫向齐珞禀告“四福晋,是弘时阿哥要去猎熊,弘旻阿哥苦劝,后野熊发狂,牵扯到弘旻阿哥,奴才没用...”
“先不要说这个,弘旻弘时该怎么办?你们不能干瞧着吧。”齐珞也看着焦急,身边竟没有一个近卫军,他们射出的箭翎根本射不到熊,即使射到了也只是让野熊更加发狂,他们就这点本事?弘历趁着齐珞不注意冲了过去,“弘历,爱新觉罗弘历,你给我滚回来。”
弘历并没有听,而是扑向弘旻,冲力让弘旻摔倒在地,弘历动作熟练的抱着弘旻在地上滚动,再次惊险的躲过熊掌,野熊可能瞧着滚地的两人很有趣,放开对弘时的兴趣,直奔弘旻弘历。
弘时见机不可失,轻挪几步撒腿就跑,到了侍卫中间,苍白的脸上布满汗水,双手拄着膝盖,喘着粗气,上气不接下气“好险,好险。”还没等气喘匀,被人一把抓住脖领,胤禛冰冷彻骨的声音传来“你惹的事,就这么偷跑回来?弘旻弘历是你弟弟,你...”
“阿...阿玛。”胤禛用力推开弘时,弘时摔倒在地,胤禛再也不看他,而是拉住已经下马准备冲进去的齐珞,语气中也带着一分的焦急“不许去,他们无事,我向你保证他们不会有事。”
齐珞看着弘旻弘历相扶躲着野熊对攻击,肝胆欲裂,胤禛在身边,让她有些充血的脑袋冷静下来,箭翎是不管用的,那...齐珞挣脱开胤禛,狠捶了一下自己对脑袋大骂道“笨蛋,蠢死了。”
从马鞍处摸出火硝,不管是不是有人在场钻进胤禛的怀里,稳定心神,沉着着开口“胤禛,抱紧我。”觉查到胤禛没有动静,高喊一声“抱紧。”
胤禛伸手搂住齐珞的腰肢,向上次一样将她紧紧抱在胸前,头慢慢拄着她圆润小巧的肩头,入鼻的梅香,耳上闪耀着光亮的红色钻石耳环,沉声说道“开火,爷在你身后。”
凌柱随康熙赶到事发之地,瞧见这一幕拉住想要上前的齐珏微微摇头,他相信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若是一发不中,已经准备好的近卫军就会出手,弘旻弘历应是无碍。
齐珞较准,野熊的体积大,而且弘旻他们还在地上翻滚,所以只要命中目标,不存在误伤的可能,慢慢的齐珞眼里只剩下眼前的野熊,只感觉到身后的胤禛,周围的吵杂声消失,只能听见风声,甚至能听见树叶飘落的声音。
看准机会,齐珞果断的开火硝,青烟散去,棕熊的脑袋流血不止,再也无力对付弘历,半摊在地上,齐珞抓紧机会,再次连发两弹,枪枪命中,棕熊倒在地上,齐珞深吸一口气,挣脱开胤禛的束缚,跑向了弘旻弘历,众人沉默无声,愣神的看着那红得耀眼的火焰飘过,仿佛燃尽阻挡在她面前的一切。
弘历此时已经搀扶起弘旻,齐珞看看弘旻,虽然左臂有划痕,但是并不重,稍稍放心。弘历的衣服上全是泥土灰尘,哪有刚刚的意气风发?“额娘,额娘,弘历不是逞强,是为了哥哥,弘历...”
齐珞半跪着抱住弘历,眼中含泪“额娘晓得,只是弘历,你...”弘旻吃惊道“额娘,熊..熊...”齐珞不敢回头,难道还没死,扑到弘历身上,将他藏在身下。“额娘,熊已经被你打死了。”
齐珞瞪了弘旻一眼,他怎么说话也大喘气了,想要起身,却感到膝盖很疼,原来在她扑倒弘历时,膝盖碰在石头上,弘旻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扶起齐珞,弘历也爬了起来,齐珞此时才回头,瞧见众人吃惊呆滞的样子,再看看面前死去的棕熊,低声轻咛“原来真的有熊路过。”突然放松下来,齐珞根本不想面对众人,晕倒是个好选择,谁让我娇弱呢,眼睛一闭向右侧的弘旻倒去,弘历太小,扶不住,弘旻的右胳膊应该没有受伤。
ps三更完毕,狗血撒完,厚脸求票。这段木兰之行已经结束,下一章进入康熙58年,会有什么事呢,敬请期待吧。这章也算是二救弘历,亲们肯定没有猜到大熊会拍弘时吧,呵呵,其实弘时悲剧了,被弘历得如意给刺激到了,呵呵,再群中答应姐妹们要今天有熊,所以更了三章,这已经是我的极限了,希望这段剧情亲们能满意。
第四百六十九章 木兰之行(完)
弘旻用没受伤的右手扶着齐珞,紧张的高呼“额娘,额娘,您怎么了?”弘历也焦急的将手放在齐珞额头,御前答话时的沉稳精细,刚刚勇救兄长时的奋不顾身,现在却是失了风度焦急不安,转身狠狠的踹了一脚已经死去的野熊,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弘时,大声吼道“都是你,都是你让我额娘受伤。”不解气的踩着熊掌。
凌柱很了解自己的女儿,心中并不怎么担忧,但脸上只能露出紧张的神情,踌躇着不敢上前。胤禛有几分怅然若失,缓慢垂下手,在袍袖下将扳指转的飞快。见到齐珞突然将弘历护在身下,平静的双眸微起波澜,记起当时也曾被她护在身下,还没等气喘匀就见齐珞昏了过去,胤禛攥紧拳头,几个大步走到弘旻身边,想要伸手,但此时众人在场,只能咬紧牙根细细打量齐珞,眼里闪过几分怒气又带着些许好笑,这丫头这次应该是装的,向紫菊摆手“搀扶福晋。”
弘旻不舍的放开齐珞,胤禛看了一眼他左臂的伤痕,眼中划过一丝的心疼,面上不显轻声斥责“一只野熊就把你伤成这样?你的骑射本事都练到哪去了?看来要给你挑选好的师傅,你在骑射上也要用心,要记得祖宗是如何得来的天下。”
“是,儿子谨记阿玛的教诲。”弘旻拉住想要插话的弘历,胤禛一个冰冷的眼神望过去,弘历满腔的怒火被冻成了冰“还有你,弘历,虽说昆仲情深,但也要晓得何时该做何事,怎么能如此莽撞?等回到王府,写篇文章出来。”
弘历撇撇嘴看了一眼自己的额娘,低声嘟囔“阿玛您这样不觉得累吗?若是没有额娘,哪个能猜透您的意思?”
弘旻低头敛去脸上的笑意,攥着弘历的手捏了一下,示意他适可而止。康熙此时高声说道“弘旻弘历到朕身边来。”
“你们两个要谨慎,不许惹事。”胤禛不放心的交代,弘历此次木兰之行风头出大了,彻底暴露在皇子亲贵眼前,尤其是康熙赏赐万年如意,刚刚他之所以来迟一步,就是被众人缠上套话恭维,看着相扶离去的两个儿子,胤禛明了他们的防卫还要更强上一些,路过棕熊时,胤禛眼底划过阴鹜,这只发狂的野熊也不见得就这么赶巧让弘时遇到。
康熙并没有想太深,双臂揽着弘旻弘历的肩头,对着伴驾在身侧的蒙古郡王和赶来的亲贵重臣,得意骄傲的大声赞道“他们两个是雍亲王嫡子,是朕的孙子,严父慈母,昆仲情深,是爱新觉罗最出色的子孙,你们两个在朕的眼里也是巴图鲁。”
康熙的目光落在晕迷在紫菊怀中齐珞身上,笑得更加畅快,左手手指轻点“她就是朕亲自给胤禛挑选的儿媳,是朕最看重最疼惜的儿媳,将门虎女,哪个再敢妄言她不善骑射,雍亲王福晋才是真正的八旗贵女,飒爽英姿。”
传言康熙看重齐珞是一回事,但当着众人的面,康熙竟然亲口称赞,八福晋等人心中并不好受,哪个不想得到康熙的盛赞?八福晋和完颜氏察觉到胤祀胤祯对四阿哥的羡慕,更是在伤口上撒盐。尤其是胤祯见到今日种种,更是心中暗恨德妃的短视,若是他的嫡子也能如弘历那般争气得到那柄如意,储位帝位岂不是触手可得?
胤祯回头看了一眼低眉顺目的完颜氏又瞧了瞧柔情如水的年氏,失落的垂下眼帘。康熙说得高兴,旁边的众人自然晓得如何溜须拍马,更何况还得给宠臣凌柱,近卫军副统领齐珏的面子,尤其是今日齐珞确实很出挑,他们真的是服气了,这样品貌的女儿并不比儿子差,看向齐珏的眼神带着一丝探究,他可是有两个女儿的人,以致远公爵府的教养,会不会将来也如同雍亲王福晋一样?
“弘旻弘历朕有赏。”康熙将身上带着的剑鞘上镶着宝石的长剑从腰上解下,亲自交到跪在他面前的弘历手中“这柄宝剑陪了朕大半辈子,你在围场所言朕平三番收台湾,此剑就是朕握在手中誓师所用,今日朕将它赐给你,莫要让朕失望。”
“谢皇玛。”弘历小手攥紧宝剑,高举过顶,康熙向李德全摆手,接过刀鞘上镶着几颗翠绿翡翠的弯刀“这柄宝刀本是一对,太皇太后分别赐给朕同已逝的裕亲王,也是朕心爱之物,弘旻,今日朕将它赏给你,以示恩宠。”
“谢皇马法。”弘旻右手接过宝刀,感觉手中沉甸甸的,它应该是裕亲王福全所持,若自己的阿玛真的有坐北朝南之日,自己只能为贤王,抬头望进康熙期许的眼睛,弘旻淡然浅笑“皇玛法之意孙儿知晓,弘旻不会让您失望。”
康熙满意点点头,轻叹道“老四好福气。”胤禛眼中的骄傲一闪而过,视线落在装晕的齐珞身上,见她睫毛轻颤,嘴角扯出一分笑意。
“皇玛法,还有额娘没有赏。”弘历见康熙欲转身上马,抢先开口,康熙蹬着马镫顿了顿,抓着马鞍坐在马背上,右手握着缰绳,左手扬起带着黄穗的马鞭指向马前的弘历,略略俯身,轻声道“弘历,你要晓得,你额娘的荣耀封赏,在闺阁时靠的是朕的致远公,出嫁后就只能依靠你阿玛,将来就瞧你是否争气了。”
弘历思量半晌,脸上疑惑尽去,小胸脯拔得高高的,乌黑的眼里闪动着耀眼的骄傲自信“皇玛法,弘历不会让额娘,还有阿玛失望。”
掉转马头,康熙留下一句话“朕拭目以待。”骑马带着众人远去,凌柱在上马前,摸了摸弘历的小脑袋,关切的看看弘旻胳膊上的伤痕,最后瞧了一眼昏睡的齐珞,无奈的叹气随着康熙离去。
齐珏并没有像凌柱那般顾及,拉着弘历弘旻轻声交代两句,弘历像他显示般高举着宝剑“小舅舅,你看这是皇玛法赏的。”接过细看了两眼宝剑,齐珏亲自弯腰将宝剑挂在弘历的腰间,郑重的开口“弘历阿哥,这柄宝剑是属于你的。”
转头对着胤禛说道“姐夫,姐姐就交给您了,齐珏先行一步。”利落的上马领着近卫军离去。弘历迷茫中仿佛又有些明了,低声喃喃自语“这是怎么了?怎么想不明白呢?”
弘历放下心思快步跑到齐珞身边,向胤禛招手“阿玛,咱们也回大帐吧,儿子瞧着额娘的膝盖仿佛受了伤。”
旁边的八阿哥十四阿哥都默然无语,他们都在暗自琢磨着康熙刚刚此举是何用意?胤禛上马俯身从紫菊怀里接过齐珞,将她安置在自己胸前,一手搂着她的腰肢,一手控制着骏马“八弟,十四弟,哥哥先行一步,此事容有后报。”
胤禛对着瘫坐在地上的弘时,轻喝“逆子,还不起身随我回去。”不再多加理会弘时,扬鞭疾驰而去。弘历先扶着弘旻上马“哥哥,觉得如何,若是不妥让侍卫带你一程?”
“我无事,只是被熊抓了一下。”弘历瞧见弘旻没有问题才点点头,翻身上马,逆着阳光,紧抿着嘴唇,那副神情竟然同胤禛一般无二“八叔,十四叔,后会有期。”扫了一眼已起身的弘时,扯出一分诡异的微笑,护着弘旻离开。
弘时见到众人离去,感觉他根本融入不到他们父子母子之间,他就是一个多余之人,就是被遗弃的那个,手用力擦过眼角,他不服,虽然福晋有公爵府做依靠,但凌柱只是运气好会溜须拍马而已,而在弘时心中始终没有忘记被关进园中养病的亲生额娘,甚至那些以前模糊的话语也清晰起来,回头恶狠狠的看着已经死去的大熊,当时怎么不再快一步,将弘历弘旻抓伤或者拍死。
虽然弘时尽力掩藏他的情绪,但在胤祀面前,他根本不够瞧,胤祀轻声安慰弘时半晌,甚至亲自扶着弘时上马,轻声感叹道“弘时呀,你是四哥长子,在四哥心中也是看重你的,弘旻幼时遭受不幸,弘历还小,又得了皇阿哥天大的赏赐,不见得将来会如何,八叔担忧他小时了了,雍亲王府的事,你也要多上心,让四哥晓得你得本事。”
十四阿哥也上前说道“弘时,你玛姆也很疼惜你,若是受了委屈,尽可进宫向你玛姆诉苦,四嫂一向贤孝,必不会违额娘之意。”
弘时眼前一亮,向着胤祀胤祯感激的点头,好像找到底气一样,转身后弘时感激之情尽去,他又何尝不懂他们的心思,只是他身边能借得上力的人太少了,能用则用。
“弘旻,你先去治伤,你额娘无事。”胤禛将齐珞放在塌上,弘旻拉着弘历离去。等到大帐内只剩下胤禛齐珞两人。胤禛坐在齐珞身边,笃定的说道“还在装晕,给爷醒过来。”
齐珞心中明白就是不肯睁眼睛,她倒要瞧瞧胤禛有没有记得那个故事,不睁眼就是不睁眼,反正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着。
胤禛深吸一口气,俯身凑近齐珞,停顿一会慢慢的吻上她的朱唇,齐珞心跳加快,长长的睫毛紧张的颤动着,他真的记得。胤禛起身,轻叹“还不醒?”
ps实在抱歉,亲们我又写多了,不是有意的,不过写着写着就多,不过,下章我保证会进入康熙58年,齐珞给胤禛讲过的那个故事呀,亲应该猜到的吧,呵呵,我其实很喜欢这种感觉。
第四百七十章 尘埃落定
齐珞慢慢的睁开眼睛,水润的双眸含情,再也不见刚刚射杀野熊时的锐利锋芒,朱唇微启“您,您记得?”胤禛拽起齐珞,将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头,喃喃的重复“命中注定长相厮守,爷怎么会忘?”
齐珞的眼泪止不住的滚落在胤禛的肩头,心中火辣辣的,伸手搂住胤禛的脖子,在他耳边轻言“爷,既然您吻醒了我,那么我们就永远在一起吧。”胤禛深谙的眼里掀起层层波澜,将齐珞扣得更紧,仿佛真的要将她融入到自己骨血中,胤禛轻抚齐珞的发丝,塞外木兰之行,她大出风头,他觉得骄傲满足,愉悦般享受着众人嫉妒羡慕,但也有些许的担心,她身边的人手也要加强。
“嘶,嘶。”胤禛放开齐珞,“怎么了?哪伤到了?”齐珞红着脸指指膝盖,轻声辩解“都怪弘旻,话都说不明白,我在护着弘历时,腿磕到了石头,都是他的错,弘旻...”
齐珞抓住胤禛的胳膊焦急的问“弘旻有没有事?他的伤口要处理好,那可是野熊的抓痕,弄不好,弄不好会化脓。”而且会不会得狂犬病?齐珞也顾不得膝盖疼,起身下榻,脚刚一落地,身子不由向前扑去,胤禛手快的揽住她的腰,将她重新带到塌上,齐珞扭动着身子“我要去瞧弘旻,我不放心。”
胤禛一手按着她,一手熟练的从旁边的角柜里翻出药膏,撩开旗袍,仔细的看看瞧着膝盖处的红肿,白嫩的肌肤上渗着鲜红的血珠,用手轻轻的碰触,齐珞忍不住将腿往后缩“疼,疼。”
胤禛将清凉的药膏涂抹在伤处,眼底划过一分心疼,轻声斥责“晓得疼还敢妄动?弘旻那有太医在,自会处置妥当,你如此毛躁只会添乱,到时恐怕让弘旻更担忧你,老实的养伤,若是让爷瞧见你乱跑,看怎么罚你。”
齐珞还是不放心,见胤禛的神情,也知晓去见弘旻无望,太医应该是管用的吧,辩解道“我是怕太医不懂,他们总是...”话没说完,就被胤禛锐利的眼神堵在嘴里,齐珞撇撇嘴,不满的抱怨“就晓得凶我。”
突然齐珞眼前一亮,抓住胤禛的手欢快的问道“那只野熊还在,那把熊掌剁下来,我要熊掌。”
“胡闹,堂堂雍亲王府缺了你熊掌吃?”齐珞拧着眉头解释“我才不喜欢吃熊掌呢,那不是我猎获的吗?留个念想也好,下次...”
“还想有下次?”胤禛脸色阴沉上几许,手指轻捏着齐珞的下颚,同她对视“你趁早收了这个心思,听见没有?那把火硝?”
“那是皇阿玛赏的,你不能没收。”胤禛看见齐珞眼里的焦急,看来她真的很喜欢,眼底划过一分笑意“火硝还是留给你。”还没等齐珞高兴完,接着说道“弹药放在爷那好了。”
齐珞拽住胤禛的衣袖,可怜兮兮的恳求“您不能这样,那都是皇阿玛赏的。”
“爷也没说要,只是代为保管而已。”齐珞咬着嘴唇,晓得无望之后,哼了一声,转身倒在软枕上,不再瞧他一脸得意的样子。
胤禛无奈的摇头,弘历恐怕都比她要懂事,没长大吗?好像也不是,管理王府时的精明算计,处置下人时的狠绝,还有刚刚果决的开火硝,可在自己面前总是爱耍小性,永远也猜不透她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刚刚为何你要装晕?”胤禛坐在她身边,要是不晕的话,弘旻弘历得赏赐的荣耀,众人的欣羡她都应该能亲眼瞧见“若是你不晕的话,皇阿玛兴许还会加赏你,同爷说话,为何要晕过去?”
“我才不要面对那些人呢,射杀野熊是为了弘旻弘历,根本不想出风头,至于皇阿玛的赏赐?虽然可惜,但是圣人教训,鱼和熊掌不能兼得嘛。”齐珞起身,抓住胤禛的手轻摇“既然皇阿玛的赏赐没有得到,那熊掌必不可缺,爷,好不好嘛。”
胤禛宠溺的轻敲她的额头,没说行也没说不行,起身想要离开,齐珞双手抱膝,将脸埋在膝盖中,似有似无的话语飘进胤禛耳中“我不想惹任何人注意,更不想让旁人明了我的性子,在他们眼中我只是雍亲王福晋就好。我没有太大的心思,只想做你身边的小女人,品性只想让你一人明白,其他人的羡慕嫉妒,又同我何干?”
胤禛身子僵硬了一瞬,只留下一句话“爷去看看那头野熊,一趟木兰之行,也不能让你空手回京。”撩开帐帘走了出去。齐珞抬头望着还在摇晃的帘布,脸上绽放出笑意,眼底闪过狡黠俏皮,在这场婚事感情中,胤禛又能分得出来谁胜谁负?
天色渐晚时,齐珞还是趁着胤禛不在,拖着腿伤去看了弘旻,太医不敢有任何大意,一直守在弘旻身边,齐珞仔细询问半晌,又看看伤口,才放心,见到弘旻弘历手中的赏赐,又瞧瞧摆在帐中显眼位置的万年如意,齐珞明白胤禛的夺嫡之路走得越发的平顺,不过可不能让雍正有因子继位的传言,那对胤禛不公平,所以齐珞揽住弘历,轻声的说道“弘历,你要记得有你阿玛才有你,今日虽然你得了皇上的赏赐,其中固然有你的才学勇气,但你若不是雍亲王之子,也得不到这机会,你明白吗?”
弘历点头,靠近齐珞怀里“额娘,您放心,弘历不会忘记阿玛,也不会被如意宝剑弄晕头,儿子还要更争气,皇玛法说得对,额娘的荣耀是落在儿子身上的。”齐珞欣慰的点头,弘历亲自将她搀扶回寝帐,吩咐紫英伺候齐珞安置好,才退了出去。
沉睡中的齐珞觉得被人抱在怀里,嗅到熟悉让她安心的味道,并没有睁开眼睛,困倦的说道“早些睡吧,明儿就要回京了。”
“为何要对弘历说那些话?你是担忧将来...”齐珞拧着眉头,脑子里有些混乱迷糊,也不管他是从哪知晓的,闭着眼睛低咛“爷的才干是皇阿玛看重的,不是因为任何人,只是因为您是雍亲王,更何况,我也没有说错,弘历要不是您的儿子,哪有露脸随驾的机会?”
向胤禛怀里蹭了蹭,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嘟着嘴“我要睡觉,不许吵。”撇开脑中的想法,齐珞一会功夫就睡熟了。胤禛虽然闭着眼睛,但却一夜未眠。
翌日,康熙下旨圣驾返京,齐珞终于结束了木兰之行,返回王府。府里一切安好,胤禛侧福晋格格们十分的老实,没有惹出任何的波澜,给齐珞请安时越发的恭敬规矩,弘历弘旻在围场时的表现,随着他们的归来,传遍整个京城,齐珞拨马疾驰,射杀野熊,使得她的名声越发响亮。
齐珞将康熙赏赐胤禛猎获得来的毛皮按分位分给众人,等到她们散去,叫来舞曦细细问了府中的情形,才安心。歇歪在塌上计算着年份,若按历史进程,离康熙驾崩也没剩几年,再舍不得舞曦也要在康熙辞世之前让她以和硕郡主的名分嫁出去。齐珞揉着揉着额头,此时就要留心,希望能找到一个疼惜舞曦之人,不光是为了她尊贵的身份,而是真正的疼惜她。
康熙回京以后便将驻扎在各地后又调到京城的八旗兵勇以及蒙古铁骑交给了十四阿哥训练,并命令亲贵重臣上折子举荐统兵西北之人。康熙的这道旨意再次引爆了京城,甚至有传言,得统兵之位的皇子,就是圣心默定的太子。
十四阿哥府门庭若市,凌柱见过康熙所拟的圣旨,心中感叹,康熙把所有人都算计了,或者说将所有的人都戏耍一番。
奏折如同雪片一样飞向康熙的御案,绝大部分都是保荐十四阿哥的,不过也有几份保荐废太子,康熙扫了一眼众多奏折,挥手让李德全收起,只是严惩保荐废太子的大臣。康熙迟迟没有下达早以拟好的圣旨,凌柱猜测这应该是在等四阿哥的折子,就是如此,才被康熙硬留在宫里陪他下棋。
康熙手执黑子,目光虽然落在棋盘上,神情有些恍惚,坐在他对面的凌柱也不说破,以邬思道的精细,胤禛那根本就不用担心,因此凌柱十分的放得开,行事稳妥,不会让康熙觉得他在揣测圣意,暗自给胤禛传消息,但凌柱心中也不由得可怜这个年老的帝王。
李德全捧着折子快步走了进来,面露喜色“皇上,雍亲王的折子到了。”
康熙扔下棋子,几乎从李德全手中抢过折子,打开仔细的观瞧,随后揉了揉眼睛,再次看了一遍,高声喝道“好,这才是朕的好儿子。”
凌柱松了一口气,起身站在一旁,他也终于可以回府了,多日没见孙女,还是真怪想的。康熙将折子放在御案之上,拍了拍,拿出早已拟好的圣旨递给李德全“去传旨。”
传得沸沸扬扬统兵皇子的事,在康熙五七年十月终于落下帷幕。精明的康熙命令十四皇子贝勒胤祯统领八旗蒙古铁骑,英武伯齐珏统领近卫军分头领兵进驻青海,沉寂十余年的十三皇子贝勒胤祥负责粮草,并以奖赏为名将四川巡抚年羹尧调回京城,封为一等子爵,扔到礼部做了侍郎。
胤禛听到这份旨意,同身边的邬思道相视而笑,邬思道向着皇宫方向拱手叹道“皇上真是圣明之君。”
ps虽然没写康熙58年,但康熙57年终于结束了,历史再次改变,希望亲们不觉得突出,呵呵,毕竟我已经铺垫墨迹很久了,所以应该可以接受的,十三阿哥是我比较喜欢的皇子,所以我让他提前露头,而且我查了资料,胤祥的额娘不是蒙古大汗之女,这种安排应该还算合理的,自我表扬一下,再有就是因为改变历史,所以以后的事情需要好好考虑,尽量做到周全,要是有不合理的事情,亲们就当我小白好了,呵呵,还有一句,我一直坚信康熙传位给胤禛不是因为弘历也不是因为年羹尧,而是看重胤禛,这可是我写这个故事最根本的原因之一,也是将年氏扇到十四那的原因之一,没有胤禛,年羹尧即使有才干,他什么也不是,在康熙眼里,他就是一个奴才而已。犯了一个错误,重新改过,年羹尧按身份是无法成为内大臣的,感谢爱上木偶亲的指正。
第四百七十一章 选秀帷幕
按康熙的圣旨,十四阿哥得到梦寐以求的统兵将军一职,但他并不高兴,他更希望统领的是近卫军,可偏偏却落到了年少成名的齐珏身上,胤祯觉得这是打他的脸,但圣旨以下他也不敢抗旨,只能看着风光生生的被齐珏分去一半,更让他恼火的是本来给予厚望的年羹尧,却被康熙调回京城,挂了一个好听的闲职,而粮草竟然捏在胤祥手中,谁不晓得胤祥同胤禛关系最好?
胤祯历练已久,虽然对康熙的旨意愤怒不已,但却面上不显,沉稳老练的接受众人恭贺。八阿哥轻声的安抚“十四弟,齐珏还年轻,平叛西藏虽然他一战成名,但他身后可是有庄亲王世子杨康的支持,杨康的命可是致远公所救,他有一向重情守信,提携齐珏报答救命之恩,旁人也说不出什么。”
“八哥,你说这些我都晓得,我不会辜负皇阿玛的厚望,分兵两路也好,让齐珏也晓得天高地厚,省得他一副霍骠骑在世的样子。”胤祯的目光不善,若是齐珏不幸战败,那也能狠狠的扫凌柱的面子,凌柱要是失了康熙的宠信,兴许也会影响到他的好四哥。
“十四弟,我虽让不晓得兵事,但还是要说上两句。”胤祀一副关切的模样,从怀里掏出写满墨迹的纸张递给胤祯。细看之下,胤祯眼睛发直,起身向胤祀一躬到底“多谢八哥,您的恩情弟弟日后必当图报。”
“莫要如此,十四弟折杀哥哥。”胤祀亲自扶起胤祯,眼里透着一分落寞叹气道“愚兄被皇阿玛所弃,有志不得伸,当个闲散宗室足矣,盼望着十四弟有朝一日能一尝所愿,让愚兄做个太平王爷就好。”
“八哥安心,皇阿玛被小人蒙蔽才会如此,等想明白,自会重用您的。”胤祯将纸张收好,面带凝重轻声道“八哥,皇阿玛虽说身子硬朗,但若要有事,您只要将信笺送到弟弟处,弟弟必不会让您失望。”
胤祀拉住胤祯的手,就差指天明誓,郑重的说道“永不相负。”胤祯转身离开,胤祀轻哼一声,坐在椅子上,此时从屏风后九阿哥闪身出来,看着已经远去的胤祯,不屑的呸了一声“八哥,您这有是演得哪一出?咱们虽然不缺银子,但也不能白白的送给老十四那个白眼狼,更何况还有那份名单,那里面可是也有咱们的人,以老十四的性子他敢用?”
“银子老十四缺,但咱们可不缺,给他点好处,才会卖力。”胤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透出一分看戏之态“老十四是陷在温柔乡里出不来,皇阿玛下手干脆利落,荣养起年羹尧,让他一番谋划付诸东流,他应该想不到,差点被他休掉的十四弟妹姻完颜家亲故吏反倒此时能用的上,那张纸上的大部分都是墙头草,有几个我信任的,也只能放弃,只有如此,老十四兴许才会用得上咱们的暗线。”
九阿哥点头,皱着眉轻声问道“八哥,你说皇阿玛此举用意何在?齐珏暂且不谈,老十三在废太子时可是出过大错的,皇阿玛难道忘了不成?”
胤祀摇头苦笑“九弟,若是我能琢磨透皇阿玛的用意,也至于落到如今这个地步?老十三恐怕是真的歇了心思,若不然皇阿玛也不会用他。”
“瞧这情形,老十三是看好四哥?”胤祀微微点头,叹了一口气“九弟,在皇阿玛心中,四哥恐怕就是...若不然那柄万年如意怎么会赏给弘历?”
九阿哥一脸的惆怅,坐在椅子上狠狠的垂着桌子“真没想到,竟然让他不声不响的占尽便宜,瞧四哥刻薄的样子,若真是有那一日,咱们将来有的苦头吃了,八哥,就一点别的法子都没有?”
“我这不是尽力把水搅浑,咱们唯一的机会就是趁乱取胜。”胤祀眼里透出几份阴狠“老十四性子暴躁,用他正合适,再加上德妃娘娘偏疼小儿子,四哥再怎么不愿也不好忤逆亲生额娘,再加上弘时不老实,兴许咱们还有一博的机会,只是可惜,那只野熊跑错了地,白白让弘历弘旻扬名,还有,还有就是四嫂...”
胤祀在脑海中闪出齐珞当初在胤禛怀里开火硝的模样,那么耀眼,就连他也有几分说不出来的感伤,甚至有丝不忍将话扯到她身上,失神片刻,胤祀清醒过来,开口道“有关凌柱的家事传言,咱们只能暂且放一放,我琢磨着老十四一定会进宫见德妃娘娘,将来四嫂兴许也有苦头要吃,到时咱们再添把火,借着德妃弘时伤到四嫂和弘历,那无疑是乱四哥心神,尤其是弘历,那恐怕是四哥的指望。”
“那份礼物实在是太匆忙,而且活物不听使唤,所以没弄到点上,再有下次,可就要精心准备,不会再让弘历侄儿失望。”九阿哥当时没有在场,但他不信一向柔弱的雍亲王福晋会那么果决,一定是众人讨好之言。胤祀张张嘴,没有再出声,只是暗自可惜叹气。
胤祯敢借着胤祀起势,敲他的班底,甚至刚用死鹰将他的希望掐灭,又怎么会真的鲁莽暴躁?回到府中,在书房里收好银票,拿出那张满是人名的纸张,细细看了两眼,嘲笑般轻哼,将纸张引燃,烧了干净。脑袋后仰在靠背上,左手按着额头,脑海中不停的思量算计,他已经知晓胤禛保凑的是他为将军,轻声自问“他是何用意?为何不保荐十三哥?”
胤祯猛然起身,高声吩咐“爷要进宫。”随从忙准备好马匹,胤祯披上一件褐色斗篷,骑在马上,想了一下道“让福晋备下酒菜,爷今晚去她那安置。”
“主子,今日是年侧福晋生辰,她早早遣人来唤爷,您看...”胤祯眼里闪过一丝不屑“爷是堂堂皇子,哪有她请就去的道理?再来人直接给爷撵出去,不行,年家还有些用处,把爷得的那对碧玉镯子给年氏送去,告诉她,若是她能给爷生养出弘历那样的儿子,若是能像四嫂那样,爷就认了宠妾灭妻之名。”
等到胤祯离去,随从从怀里掏出拿出赏银,颠了颠“还是福晋出手阔绰,看来府中还是得福晋做主。”在胤祯的桌子上,拿出宝蓝色绸缎包裹的盒子,抬脚向年氏院落走去。
进了门就闻见香气扑鼻,透过琉璃珠帘,见年氏柔弱坐直身子,轻启朱唇“我这都等了大半晌了,爷公务很忙?怎么还不到?”
“回侧福晋,主子骑马进宫去面见德妃娘娘,许事有事相商。”年氏恍然嗯了一声“爷何时回府?我好让丫头备酒菜。”
“主子今日去福晋那安置。”年氏脸色再也不见红润,觉得眼前发黑,站起身子,撩开了碍事她根本不喜欢的珠帘,“你说什么?难道爷不记得今儿是何日子?”
随从将盒子递上,并将胤祯所言重复一遍,年氏双手一颤,本已接住的盒子掉在递上,盒盖摔开那对玉镯碎成几段,随从不敢久留,悄声的退了出去,年氏红了眼睛,身子摇晃,旁边的嬷嬷上前扶住,“主子,您身子还没完全好,可不能再伤神。”
扶着年氏躺好,捡起盒子放在桌子上,年氏目光落在碎镯子上,拍着暖炕高喊“把它拿走,把它给我扔了。”猛烈的咳嗽起来,嬷嬷收起盒子,不敢扔也不敢再让年氏瞧见。
年氏此时面白如纸,帕子上再次沾染上血迹,泪珠如断线的主子一样滚落,紧咬着嘴唇“这都是我的错吗?哪个不想像雍亲王福晋一般,可有哪个有那天大的福气?爷他自己无法...”
嬷嬷慌忙上前堵住年氏的嘴,眼里透着惊慌“主子,这话种话可莫要出口,若是让福晋听见,那可不得了。”
年氏一脸的凄苦,心中的屈辱就连陪嫁的嬷嬷都无法倾诉,再次咳嗽了两声,仿佛牵扯到脾肺一样揪得她生疼,嬷嬷端起镶金边的彩釉瓷碗“主子,先将汤药喝了吧,您还有小格格,兴许将来还能为十四爷生下小阿哥,您可不能灰心。”
年氏将碗推开,慢慢闭上眼睛,虚弱的说道“不可能再有儿子了,真的不可能。”完颜氏回京以后就重新夺回府中大权,处处打压她,甚至还指派严厉的教养嬷嬷教她规矩,以前年羹尧尚为四川巡抚时,胤祯还偏帮她一些,可自从年羹尧进京以后,她的日子就过的越发艰难,本想借着今日生辰,讨好胤祯,可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嬷嬷跪地将汤药高举过头,哭着哀求“主子,奴婢求您,将养好身子,才能徐徐图之,若您倒下了,小格格指哪一个?这不是正中福晋下怀?”
年氏想到苦命的女儿,挣扎着起身,接过汤药,慢慢的喝了进去,嬷嬷长出一口气,轻声劝解“二爷甚有才学,将来一定会重新被重用,而且以奴婢瞧,二爷在京反倒是好事,若是能得了皇上青睐,那岂不比外任要好?致远公可不就靠着皇上的宠信吗,更何况老爷大爷可都是在江南为官,您只要拿定主意,先退一步,未必会输,更何况还有福晋的嫡子呢,他可是对您很是亲近。”
“你说得对,暂避锋芒也好。”年氏本来落寞的双眼重现光亮,轻声吩咐“让她们都收敛了,扔出几个给福晋立威。”
永和宫却被茶盏落地的声音打破了那分往日的宁静祥和,就此揭开了轰轰烈烈又透着几分诡异的选秀帷幕。
Ps上一章犯了一个错误,就是以年羹尧的身份,不可能获封内大臣,是我查资料不谨慎,想当然了,实在是抱歉,感谢爱上木偶亲的指正,我几经改过去掉内大臣。这一章绝对又属于写多的,而且没有主角出现,年氏呀,就是不倒翁,怎么打击都不会沉寂下去的,还有就是剧情进入选秀阶段,呵呵,会发生什么呢?请亲们期待吧,在我的想象中还算精彩,康熙出兵西北,京城却在选秀,多有趣。
第四百七十二章 暗生嫌疑
永和宫内地上散落着茶杯的碎片和水渍,德妃脸色苍白,左手扶着额头,右一片绯红,疲敝的歪在暖炕上,呜咽的说道“老十四你是额娘的亲生儿子,额娘怎么会不盼着你好?我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留给你,你从哪听来的混账话,竟然疑心额娘?”
胤祯见到德妃的神情不妥,发热的脑袋记起德妃身子才见好转,噗通一声跪下,向前爬了几步,抓起德妃的手狠狠打自己耳光,红着眼睛道“额娘,是儿子犯浑,是儿子错了。”
德妃泪流满面,哪舍得打胤祯,轻抚儿子发红的脸颊,喃喃的说道“额娘生了三个儿子,最疼的只有你一个,老十四你就是额娘的命呀。”
“儿子错了,儿子...儿子只是不服气,您在宫中不晓得塞外木兰之行,额娘,四嫂...她...不说出身,真的很难得,哪个女人都做不到她那般,还有弘旻弘历,儿子是羡慕,才会说这些混账话。”
德妃紧咬着泛白的嘴唇,她又何尝不后悔?当初若是再坚持细心一些,如今恐怕是另一番局面了吧,胤祯眼底划过一分思量,轻声问道“额娘,当初选秀时,到底是什么情况?皇阿玛说起过,她是一定会嫁皇子的,可为何只是留了牌子没有指婚,最后白白被四哥捡了便宜?或者当初救驾的事,会不会?”
“老十四不许乱想,这要是让皇上晓得,那就是天大的祸事。”德妃连忙堵住胤祯的嘴,压低声音道“我也探听过了,那拉氏确实是为了救皇上而亡,这好多侍卫都知晓,那拉氏无法再给胤禛生儿子,为了保住福晋的位置,去救圣驾这也是一个法子,若是她救驾成功,那她福晋之位就会稳如泰山,只是没想到却落得身死,这也是命强求不得。”
胤祯叹气,紧咬着牙关“难道他的命就那么好?额娘,皇阿玛赏给弘历的可是万年如意,是当初忽必烈流传下来的,而且当初弘历出生可是带了那场大捷,这事皇阿玛心中是不会忘的,那可是大清开国以来最大的一场胜仗。”
“当初选秀时,她一点都不显眼,而且在皇上亲自阅看时,竟然敢抗旨,惹皇上不悦,凌柱根基浅薄,哪能想到有今日地位圣宠,他们那一族可都是八阿哥的人,这样人家的女儿我又怎么能指给你?完颜家却不同,额娘也是千挑万选,都是为了你。”
“皇阿玛,当初是不是有意将她留给我?”胤祯抬头望着德妃的眼睛,德妃愣了一瞬,愤怒的问道“你从哪听来的这话?说出这话的人绝没安好心,若是让我晓得,必不会轻易饶过。”
胤祯低头,敛去眼底的那抹沉思,抓紧德妃的手“额娘,儿子即将统兵出征,远在西北必然消息闭塞,虽说同八阿哥保证若是有变会给儿子传消息,可是儿子不信他,儿子就指望额娘了,您就再多偏疼儿子一些吧。”
“老十四,你放心,额娘会留意的。”德妃满脸的信誓旦旦,暗自谋划怎么才能准确打探到消息,并快速的传到胤祯那里。胤祯重重的磕头“若是儿子有那么一日,必会让您永享富贵尊荣,您将来只会位于元后之下。”
德妃将胤祯硬拽到炕上,骄傲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细细吩咐他要仔细身子,刀剑无眼,她还是很忧心的。胤祯装乖的说了几句,二人的关系比刚刚亲密上不少,只是康熙的那番似是而非的话,已经在胤祯心里埋下了一根刺,又哪能轻易的消除?
“对了,额娘。”胤祯沉思半晌,轻声道“十三哥这次负责粮草,他也是养在您身边,您一向对他亲厚,虽然他更敬重四哥,但您说的话,他可能会上心,西北用兵打得就是粮草,儿子...”
“这还用你说?昨儿我已经召见了老十三和他福晋。”德妃手指轻点胤祯的额头,胤祯连忙问道“十三哥怎么说?我也不求别的,用兵打仗凭得是真本事,我自信不会被齐珏比下去,只要十三哥偏重儿子一些就好。”
“老十三虽然没说准,但我的意思他是明了的,他应会紧着你才对。”
“多谢额娘。”胤祯面露喜色,德妃仿佛像儿时一样摸着胤祯的脑袋,“老十四,你可一定要争气,额娘就指着你了。”轻垂了一下胤祯的肩头笑骂道“再说额娘偏疼胤禛的话,看额娘饶不饶你。”
“不会不会,那不是儿子犯浑嘛。”胤祯嬉皮笑脸,将脑袋凑近德妃面前,耍赖道“额娘再打几拳,也让儿子清醒清醒。”
德妃喜笑颜开,同他谈笑起来,胤祯亲热周详的不是给德妃端茶,就是轻锤她肩头,殷勤孝顺服侍得德妃脸上笑意越浓,去了几分苍白,病弱的身子仿佛也好上几分。
“老十四,在额娘这用过晚膳再出宫,额娘让小厨房准备了一些你爱用的。”
“儿子当然也想陪您用膳,可即将出征,还有好些事没忙完。”胤祯一脸为难,德妃心中难免失望,但还是开口说道“既然你忙于政事,那额娘就不留你了,莫要累坏了自个儿。”
“额娘,应该要选秀了吧,宫里也该热闹起来了。”德妃看着胤祯,自认为很了解他,轻声道“你放心,额娘会给你留意的,若是你瞧中哪个,额娘想尽法子也会给你留下来。”
“儿子即将出征,哪有心思想这些?”
德妃反驳道“老十四,不是额娘说你,你也该添些秀女才是,兴许哪个会得你的心意,还有...”压低声声音问道“还有,额娘给你寻的补药可都用了?”
胤祯脸一红,这种私密的事情还真没法同德妃说,敷衍的点头,见到儿子为难的样子,德妃更坚定要给胤祯多选几名秀女的心思。
“额娘,我提这茬不是为了自己,而是四哥。”
“胤禛?”德妃面色一柄,为难的开口“雍亲王府的事情,额娘还真不好做主,你四嫂可是有皇上做靠山,哪会听我的?胤禛福晋瞧着柔顺天真,但心思绝不少,你瞧瞧几番折腾下来,胤禛身边的女人还剩几个?”
“皇阿玛可是赏过字的。”胤祯已有所指,德妃眼里透出一分笑意,拍拍胤祯的手,明了的微微点头,胤祯接着说道“最近弘时侄儿是不是常来向您请安?他可也年岁不小了,生母又在养病,他是您的长孙,您为他做主选福晋,四嫂也说不出什么来,还有弘旻是不是也该指个人?“
“看来这届选秀,我还真是得多留心才行。”见目的达到,胤祯起身向德妃告辞,走了两步突然回身道“还有就是齐珏,他虽然请旨终生不纳妾,但同和瑞郡主成亲已久,却只有一对双生女儿,即将出征之人怎么能不留后?齐珏可是致远公嫡子,哪能真过继庶出兄长的儿子?”
“你的意思是同房丫头?可是这次选秀是大选,都是亲贵重臣之女。”
“您身边的宫女经过您的调教,气派自是不凡,做通房虽然受了些委屈,但那也是公爵府,若是她们争气,总是会有法子的。”
德妃点点头,胤祯向殿外走去,刚一出门,德妃身边的嬷嬷闪了出来,轻声道“十四爷,前阵子四爷向娘娘请安许久,奴婢只闻几个字,四爷仿佛说,多谢娘娘的成全。”
“还说了什么?”胤祯停住脚步,嬷嬷轻轻摇头“十四爷,其它的奴婢不敢上前,听不真切。”说完之后,将药方递给胤祯“这是娘娘让奴婢给您的,十四爷,您就大人大量饶过奴婢吧。”嬷嬷眼里红红的,隐有泪光闪动。
“你这是做什么?”胤祯将一张银票塞进嬷嬷手中,开口说道“爷只是担忧额娘,生怕她吃亏,这也是爷的孝心,以后四哥再来向额娘请安,你不妨离得近些,爷是不会亏待你的。”
胤祯手弹了弹方子,轻声问道“四哥寻的?”嬷嬷点头,胤祯将方子攥成团,身上透着一股阴狠之气,狠狠剁了一下脚快步离开。
嬷嬷低头隐去泪水,眼里恢复平静,同往日一般无二,嘴角微微上翘,转身进了永和宫,德妃面色凝重想着胤祯所言,该如何安排才稳妥。
“方子给老十四了?”嬷嬷近前轻声回道“回主子,奴婢亲自转交的十四爷。”
“那就好,我就盼望着费劲心思寻到的方子对老十四有益处,那我就知足了。”
“十四爷一定会了解娘娘的苦心。”嬷嬷将盛着汤药的青瓷小碗递给德妃,轻声道“四爷也是孝顺的,奴婢瞧着用了这方子,娘娘的身子好上不少。”
德妃端着碗将汤药喝尽,用帕子擦擦嘴,感叹道“他虽然也是本宫的儿子,可本宫瞧着他就想到...他也只是面上孝敬本宫,不想让皇上认为他不孝,他的心还是在那人身上,若是她还活着,胤禛恐怕连看都不看本宫。”
“娘娘,今儿年侧福晋的生辰,,十四爷...”德妃手中的碗落地,猛烈的咳嗽起来“你说什么?今儿是年氏的生辰?”
嬷嬷上前轻锤德妃后背,德妃闭上眼睛,倒在暖炕上,哀伤的说道“老十四额娘还比不得年氏重要?你可晓得,为了准备你喜欢用的菜色,额娘废了多大的心思?”
“娘娘,十四爷一定是被年侧福晋迷惑,他可是孝顺您的,您消消气,等选秀时给十四爷挑个贤惠董事的,十四爷一定会了解您的苦心。”
“对,你说得对,就是因为老十四身边没有懂事的人,才会误解本宫。”德妃睁开双目,擦净眼里的泪水“还有完颜氏,本宫倒真是看走眼了,由于本宫责罚她就怀恨在心,竟然敢挑拨本宫和老十四,本宫饶不了她。”
“娘娘,选秀的事?”德妃坐起身,眼底闪过算计,轻声吩咐“你要给本宫打探清楚,不能有丝毫的遗漏,再像当初那样查不清楚胤禛福晋的品行,本宫扒了你皮。”
“娘娘放心,奴婢这次一定睁大眼睛。”嬷嬷诚惶诚恐的磕头,额头触地,眼里划过一丝笑意。
ps这章又没有主角,我想表达的一个意思就是,再亲切的母子要是被身边的人影响到,也会出问题,话其实不能让人传,人心难测,还有就是康熙呀,他是故意的,就是想让胤祯狠德妃,让她最疼爱的儿子怨她,康熙比较变态,心态也比较像小孩,选秀大幕拉开,呵呵,会出现一些好玩的事情。
第四百七十三章 统兵出征
康熙在凌柱的建议下,在京郊举行了盛大庄重的誓师仪式,胤祯和齐珏穿着亮银铠甲,各帅所部跪在高搭好的彩台之下,康熙分别授军旗给他们,敬上三碗壮行酒,随后语重心长的说道“虽然你们分头统兵,但朕希望你们能相互倚角,互通音信,你们一个是朕的皇子,另一个为是朕的侄女婿,朕相信你们二人会心无芥蒂,莫要让朕失望。”
胤祯抢先答话“请皇阿玛放心,儿臣一定会善待齐珏。”齐珏站直身子,白净清秀的脸上,双目生辉,浑身上下透着刚烈之气,向康熙行军礼,朗朗说道“皇上,奴才是军人,以服从皇命为天职。”
康熙的目光在眼前的两人身上扫过,越过台下跪地的兵勇,望向西北,凌柱站在康熙身后,悄悄向近卫军打了一个手势,十六面大鼓敲响,台下的兵勇唱起雄厚的军歌,浑厚肃杀的声音,震撼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康熙抬起右手有力的振臂一挥,高声喝道“朕的勇士们,朕在此为你们壮行,凯旋之日,朕必亲迎。”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齐珏帅气的撩开盔甲,单膝跪在康熙面前,抽出腰中的宝剑,率先山呼万岁。胤祯心中不服,但他始终慢齐珏一步。凌柱低头,十四阿哥哪怕再机灵,在煽情上又怎么能比得过齐珞亲自教养长大的齐珏?古人的煽情来来回回就是一个哭而已,哪有现代的那些手段?这也算是穿越者的优势。
齐珏骑在马上让了胤祯半个马身,最后回头忘了一眼在日光下越发耀眼庄重的京城,知晓这不是最后一次出征,但却是他单独统兵的第一次,右手放到胸口,按住妻子和姐姐给的护身符,想到自己那一对活波可爱的女儿,齐珏沉稳的脸上露出一分的柔和笑意,姐姐,球球羽翼已成,要展翅高飞了。
康熙望着远去的兵勇,喃喃感叹道“朕要是再年轻几岁,必会御驾亲征。”
“皇上,雏鹰展翅,名震九州。”康熙回神,自然瞧出凌柱眼里的那分担忧,拍了一下他的肩头“随朕回宫,陪朕打棋谱,晓得送子出征,并非易事。”凌柱随着康熙进了皇宫,留下了众人对这场庄严送行仪式的议论,以及致远公凌柱终生洗不清的宠臣之名。
齐珏出征,齐珞自然忧心,但她此次却表现的很坚强,不像上次那般彷徨不安,她知晓如今齐珏只是进扎青海,战火不一定就立刻燃起,而且作为统兵的将领,危险应该少上许多。但面对胤禛那分别扭的关心时,齐珞当然表现的如同小女人一样,躺在他的怀里享受着他的别样的疼宠。
胤禛对于齐珞的依恋很满足,观察入微的胤禛自然能发觉齐珏两次出征时她神情的不同,轻声询问怀中的齐珞“不担心齐珏?”
“不是不担心,而是我相信他的实力和才华。”齐珞撑起身子,散开的发丝轻扫过胤禛胸膛,“雄鹰总是要翱翔于天际的,齐珏是飞得最高最远那只雄鹰。”见到胤禛发愣的神情,黑曜石般的眼里含着一丝的激赏,齐珞心中得意,不过还是脸一红,倒在胤禛的怀里。
对于齐珞的投怀送抱,胤禛自然不会拒绝,左手熟练的挑开齐珞的内衣,像泥鳅一样滑了进去,掌下细腻光洁的肌肤仿佛蕴藏着勃勃的韧劲,让他流连忘返,齐珞按住他的手,娇喘微微,晶亮的眼里透着一分的渴望更带着几分的羞涩,勉强恢复清明,齐珞明白胤禛这几年会非常的忙,筹集粮草银两的重担都会落在他身上,但出尽风头的可能是十四阿哥,康熙也会成就千古圣名,只有他做的最多,却什么也得不到。
齐珞心中泛起几分疼惜,手慢慢的松开,胤禛含笑的吻住齐珞仿佛抹着蜜糖般的唇瓣,火热的夜晚,自然有个火热的开始,在齐珞那若有若无的相邀渴求之下,胤禛自然将她吃干抹净,很是饱餐一顿。
云雨散去,胤禛并没有立即睡去,也没有让她起身清理二人身上的污秽,而是在齐珞白玉般的身子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吻痕,像是烙印一样。
“爷,我有话说。”胤禛轻吻停了下来,齐珞脸上透着疲惫之色,她身子已经好上许多,不再畏寒,房事过后也没有昏睡过去,胤禛暗哑的吐出一个字“说。”双手却没有停下来。
“弘时,弘时。”齐珞连忙开口,胤禛手停住,托起齐珞的下巴,眼中带着探究“你想为他求情?你难道不晓得若是晚一步,弘旻弘历会是个什么后果?他们可是爷的嫡子,好悬被那个不争气的东西给陷进去。”
“弘时鲁莽行事,随后又不顾兄弟之情,贪生怕死。”胤禛的语气越发僵硬愤怒,眼里闪着失望,深吸一口气,接着说道“雍亲王府的脸面都快让他丢尽了,好在有弘旻弘历的兄弟相扶,爷又使些手段压下了那些弘时的传言,他不要脸面,爷还要呢。”
齐珞轻抚胤禛僵硬的五官,揉开他紧皱的眉头,柔声开口“您还不晓得我的性子?那种贤惠我宁愿不要。”胤禛面色缓和下来,心中有分明悟“是不是有人求情了?府里的人没有那么大胆子,宫里来人了?”
“晌午过后,额娘指派个女官到了府里。”齐珞觉得手腕被胤禛抓得生疼,微微皱眉,胤禛忙松开,揉着手腕处那及淡的青痕。“女官倒是很规矩,语调轻柔,没有任何冒犯之处,额娘的原话是弘时固然有错,但念在他从小不在生母身边,我又带他难免有所疏忽,好在弘时没有闯下大祸,因此额娘想让爷饶了他这遭,弘时知晓教训也就是了。”
“从小不在生母身边?”胤禛紧咬着牙根重复,面色阴沉的可怕,齐珞缩了缩身子,迟疑了一瞬紧紧抱住他的腰,胤禛合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已没有刚刚疾风暴雨般的怒气,恢复往日的冷静,看着胸前撒娇依赖的齐珞,暗自叹气,你可知晓那只野熊是老八的手笔?弘时是逞强,还是同老八合谋,根本就无从查起。
“我并不为弘时担忧,爷虽然对他处罚严厉,但未尝没有严父之心,盼望着弘时争气。只是若是惩罚他狠了,会不会掀起别的风波,八阿哥他们可是等着抓您的错呢,还有三嫂,前两日偶遇,话里话外也都是贤惠,善待庶子之事。”
“好,好得很,他们这就是见不得爷如意。”齐珞轻抚胤禛的胸膛,低声说道“弘时罚也罚过了,若是太过,还不见得有何难听的话传出,我虽不在意名声,可我担忧影响到您。”
“从明起,就免了弘时的责罚,爷再给他多请两个饱读诗书之人,要让他晓得何谓兄友弟恭,通晓嫡庶之道。”胤禛将锦缎棉被盖在二人身上,闭上眼睛,轻声道“弘时的事到此为止。”
对于弘时,齐珞根本付不出一分的关爱,她只是希望,不让胤禛背负杀子之名,其它的一切都看弘时的造化了。
胤禛虽然闭着眼睛但却没有睡意,他恼怒怨恨弘时,但弘时毕竟也是他的儿子,也有父子之情在,见到弘旻弘历懂事争气,就连调皮的弘昼都透着聪慧,不禁想到,若是当初将弘时放在齐珞身边教养会如何?是不是...胤禛睁开双目,看着齐珞半晌,掖好被角暗自叹气,以她的性子,弘时真的放在她身边,又怎么能抓得住她?她偏疼哪个都会更引起纷争,弘时也不见得会争气。
翌日,胤禛在书房叫来弘时,免了他的责罚,弘时如卸重负,苦日子终于熬过去了,低声认错“阿玛,儿子不会再让您失望,一定好好的照料弟弟们。”胤禛盯了弘时半晌,开口教训“管好你自己也就是了,弘旻他们要比你争气许多,严师出高徒,我又给你多请了两个师傅,不许倚着身份,对师傅无礼,若再让我晓得你沉迷女色,绝不会轻饶。”
弘时连连点头,心中发苦,除了在上书房做功课,回府也不得轻松,敛去眼底那分怨恨,向胤禛行礼“谨遵阿玛教诲。”退到一旁,暗自寻思看来永和宫还是要多去几次才成,福晋再得宠,再会吹枕头风,也压不过玛姆。
“你先出去。”胤禛眼里失望神色更重,弘时行礼退了出去,高福上前递上一份密报,压低声音道“宫里传来的消息。”
胤禛仔细看了两眼,后引燃纸张,眼中透着不屑,冷哼道“老十四心未免太大了,手也伸得够长。”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胤禛将灰烬碾碎,轻声说道“恐怕你还不晓得,老十四已经对你心生疑虑,爷倒要瞧瞧,在皇阿玛的算计下,你们会不会反目。”
“高福,去知会耿氏,爷今晚去她那安置。”高福心中疑虑,见胤禛由于他的迟疑,面露不悦,应了一声,快步走了出去。胤禛抬起左手,紫玉镶钻的扳指划过唇边,低沉的声音在书房响起“耿氏,耿氏。”
第四百七十四章 欢喜失落
耿氏自从在高福那得到胤禛晚上会来的音信,虽然有一丝疑虑,但难掩心中的喜悦,为了给胤禛留下好印象,耿氏很早就准备起来,梳妆打扮,挑选衣服头面,准备菜色,忙得不亦说乎。
黄昏向齐珞请安时,耿氏虽然极力平静无常,但眼角眉梢处还是露出一分的得意,低眉顺目间倒也颇为享受其他女人的嫉妒,在众人暗自打量下,齐珞淡然的开口道“耿格格今夜可要好生伺候王爷。”起身扶着秦嬷嬷离开,耿氏含笑谨慎的应对众人几句,赶回自己的院落,仔细查看后没有疏漏之处,才安心的等待胤禛的驾临。
齐珞倚在塌上,右手执着半卷的经书,旁边放着罩着水晶灯罩的烛台,目光虽然落在经书上,但齐珞心中也不由得怀疑,是不是像她想的那样?胤禛只是因为弘时的事情去找耿氏?还是他真的会在她那过夜?不想再勉强自己不在意,自欺欺人,将经书随手扔在桌子上,趴在塌上,下颚拄在交叉的手臂上,静静地看着水晶灯罩里的蜡烛,自我反省,从何时起这么在乎了呢?
叹了一口气,齐珞翻身平躺,右手掌盖上眼睛,左手捂着胸口,不能让自己失了本性,现在他只是雍亲王,将来他更是皇帝,弱水三千,他又哪个女人能得不到?哪怕保养得再好,容颜也有老去之时,单指容貌自己也不是倾国倾城?明了这个时代的残酷,齐珞压住心中酸涩,再次拿起经书,认真仔细的看了起来,胤禛还是很有先见之明的。
处置完政事,胤禛站起身活动着僵硬的脖子,耳边响起齐珞的软语相劝‘爷,坐得久了要多活动一下,省得腰酸背痛。’当时她还硬拉起自己做了一些奇怪的动作,胤禛不由得做了两个颇具现代化的室内运动操。高福低头眼里带着笑意,恐怕只有福晋能劝得了主子。
胤禛看着书案上摆着插满红梅的花瓶,甚至在书房墙上也挂着插着花编织别致的竹篓,使得书房更增添几许温馨,少了几分刚硬,却恰到好处的没有破坏那分严谨庄重。
高福拿起鹤髦披风服侍胤禛穿好,低声问“主子,是不是去耿格格那?”
“明知故问。”胤禛扣紧扣子,见高福俯身整理袍袖衣摆“耿氏去向福晋请过安了?”
“回主子,耿格格很是高兴能伺候您。”胤禛眼底划过一分嘲讽,整理一下袍袖向耿氏院子走去。
耿氏身穿桃红绣着蝴蝶穿花的旗装,整齐的把子头上戴着牡丹绢花,上插几只掐金丝蝙蝠吐珠的发钗,粉色珍珠的流苏挂在镶着蓝宝石的扁方上,精描细画的容颜,脸颊处涂着的腮红,衬得耿氏清秀的容貌好似出水芙蓉。
“给爷请安。”胤禛仿佛根本没有发现耿氏眼里的柔情,对她的打扮也不甚在意,直径坐在椅子上,耿氏想要起身,胤禛开口“爷有说让你起身吗?还是你觉得你连爷的话都可以不听了?”
耿氏心中一沉,跪在地上,抬头眼里偶尔有泪光闪过,透着一分的委屈,胤禛冷哼“怎么?你还觉得委屈?难道爷说错了?”
“俾妾万万不敢。”耿氏垂下眼帘,心如死灰,真是好得不灵坏得灵。
“不敢?你还有不敢做的事?”胤禛语调中带着怒意,脸色阴沉,“竟然在弘时身边安排一个只晓得勾搭主子胡闹的丫头,你这根本就是在害弘时,当初将弘时交给你教养时,爷是怎么说的?难道你都忘了不成?还是将爷说的话当成耳边风?”
胤禛将怒火一股脑的倾泻在耿氏身上,在他心中弘时的不争气,都是照料弘时之人的错,是她们将弘时带坏的。胤禛不愧是康熙的儿子,骂起人来也专挑狠的地方放下手,耿氏的出身背景又没有拿得出手的地方,自然被胤禛嘲讽,在他的口中,耿氏就是不知轻重,有负他的恩典,不仅没照料好弘时,还妄图借着弘时争宠,居心叵测,暗藏奸猾之人。
耿氏跪在地上,身子摇摇欲坠,紧咬着嘴唇,嘴中尝到腥咸的血味儿,胸中发闷,几乎透不过气来,胤禛感觉口有几分干,却并没有喝放在他面前的茶水,而是面露不屑的将茶杯推得更远。
胤禛最后冷冷的问道“难道爷说得不对?”耿氏唇瓣颤动,目光有几许呆滞,磕头道“俾妾万死,爷说的...说的全是实情,俾妾就是...就是无知妇人。”
“耿氏,爷告诉你,将弘时交给你,是爷给你机会,若是你好生教导弘时,那晋升侧福晋就是你,而不是宋氏。”
耿氏猛然抬头,胤禛接着说道“只是可惜,可惜你把旁人都当成傻子,你的那些心思,又有哪个看不透?弘时不肯上进,厮混于内宅,同你脱不开干系。”
“爷,俾妾冤枉,冤...”耿氏忍不住开口申辩,跪爬两步,胤禛轻笑道“冤枉?你倒说说爷哪冤枉了你?是弘时跪请福晋探望李氏?还是任由弘时靠近富察氏?借着弘时生病承宠?爷最容不得的...就是你竟然敢向福晋身边的秦嬷嬷下手?你可知晓秦嬷嬷是何身份?”
耿氏呆坐在地上,眼中无神,没有一分光亮,神情恍惚的请罪“俾妾该死。俾妾该死。”
胤禛瞧着时辰也差不多了,胸中的怒火尽去,“你跪在这好好的给爷想明白了,弘时的事情以后你休要插手。”路过耿氏身边时,胤禛不屑的一瞥“想要承宠生子?也不瞧瞧你有那本事吗?爷是雍亲王,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你有哪一点让爷注意到?容貌,出身,还是品性?什么都没有,就给爷老实安静的呆着,莫要妄生心思。”
随着胤禛的离去,耿氏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嚎啕大哭,却不敢站起身,只能按照胤禛的吩咐跪在那。耿氏身边的丫头婆子不敢上前,她只要一想到明日请安时众人的嘲笑,觉得胸闷的发疼,恨不得病倒了不见人才好。
齐珞并不知道耿氏那的情形,瞧了瞧时辰,期望的神情慢慢的退去,他们也应该安置了吧,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隐去眼底的泪光,喃喃自语“你怎么还这么天真?明明知道他已经做到极致了,还能真的守着你一个不成?”
有脚步声传来,齐珞带着期盼的回头,随即嘲讽般的轻笑“秦嬷嬷,我无事。”
“福晋,您还是要用些饭食,仔细身子。”秦嬷嬷面色如常,眼里透着一分的心疼,不晓得该如何劝解,可又不能真的眼睁睁的瞧着她神情落寞,若真是心死,那四阿哥再难踏近一步,可若四阿哥真只有她一人,那仿佛也不妥。
“没什么胃口。”齐珞看着面前摆放的热腾腾的鸡汤面,一点食欲都没有。“福晋,王爷他心中还是有你的,他...”
“我晓得,秦嬷嬷不必多言,比起其它的皇子福晋,我已经得宠许多,应该知足。”齐珞拿起象牙筷子,在白瓷小碗里胡乱搅和着,劲道的面条被她弄成一团,鸡汤也撒在桌子上。
“你这是在吃宵夜,还是在胡闹?”齐珞身子一怔,脸涮得一下红了,由于激动发呆没有注意,将滚热的鸡汤洒在了右手上,再也顾不得其它,猛然起身跳脚“烫,烫,秦嬷嬷,以后不许端这麽烫的面条。”
胤禛三步并做两步来到她近前,顾不得解开披风,抓着她烫伤的右手,眼底划过疼惜,“你这毛躁的性子到底何时才能改?爷给你的经书,你到底有...”胤禛停住了口,瞧见桌子上放着的经书,“看了还这样?看来是没用心。”
“我,我。”齐珞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觉得她眼中酸涩,升起薄薄的水雾,应是由于烫伤才如此,不是因为他。
“你什么?难道爷还说错你了?一点照顾不到,你就会惹事。”胤禛解开大髦披风,秦嬷嬷低头接过,将烫伤药放在桌子上,转身面含笑意的退去,胤禛落座,将低头的齐珞拽在怀里,让她坐在自己腿上,打开药瓶开始给她的伤处涂药“爷就想不透,别人惹事伤得都是旁人,可轮到你呢?不是伤手就是伤腿,你这样让爷怎么放心?”
“那爷就永远看着我好了。”齐珞低声轻言,胤禛手停顿一下,由于这句话,她白皙的脖颈红成一片,凑近她耳边“你这是在邀宠?嗯?”
齐珞从胤禛的怀里跳开,坐在圆桌的对面,目光落在汤碗上,红着脸狡辩“不,我只是饿了,想要用宵夜。”含情的双眸偷喵了一眼胤禛“您是不是也用上一些?”
胤禛起身,打横抱起齐珞,轻笑的开口“秀色可餐,爷更想要你。”
用完宵夜的康熙,拿着手中的密报,轻叹“德妃,德妃。”李德全低声问道“皇上,您看是不是到德妃娘娘那知会一声?”
“不用,朕要看看老四福晋会如何做?”康熙将密报揉成团,沉思片刻说道“太后故去,宫中诸事交由德妃宜妃处置,然德宜二妃体弱,命三福晋,四福晋,五福晋协助二妃,共掌选秀之事。”
“遵旨。”李德全领命,看来此次选秀真得会热闹非凡。
ps选秀的事开始了,康熙没有皇后,宫中的事情都是德宜二妃处理,而且据说没废太子的时候,太子妃也曾经协助二妃管理过宫事,所以我就这么写了,这是齐珞第一次参与选秀全过程,这次选秀在康熙眼中是对她的历练,而且康熙也没有心力在挑什么秀女,大部分都是给宗室亲贵准备的,呵呵,要是觉得不合理,请亲们稍稍的忽略吧,小白文就这点好,呵呵。
第四百七十五章 生死与共
康熙五十八年阳春三月,虽然西北的战火还没有燃起,但人马嚼用军需粮草的周折早早的摆放在康熙御案之上。康熙却将这一切扔给胤禛,严声命令他西北兵勇不得少一粒粮食。本已十分忙碌的胤禛,更是繁忙到齐珞十天半月都见不到人影。
齐珞心疼胤禛操劳,有心帮她谋划银两,汇通天下,银行,国债等等收敛银子的法子她都懂上一些,但她却不敢再此时提出来,康熙末年贪污成风吏治糜烂不堪,涉及到银两若是筹划不周,受苦得还不是百姓?获益脑满肠肥的也只是那些贪官污吏。
更何况康熙如此压榨胤禛,虽有试探他能力的缘由,但齐珞还是觉得很不满,就是有好法子也不会在此时提出来,白白让康熙得贤名,怎么也要留到胤禛整肃吏治之后的雍正朝。
齐珞拿定主意,便在胤禛的吃食休息上更加的精心,丝毫不敢大意,听闻胤禛甚至两日没有合眼,人也清减好多,齐珞心中冒火,西北这一仗,虽然被他们一家蝴蝶翅膀影响到,西藏已平,外蒙也不敢明目张胆的支持,却也拿不准真的会打几年,若是像历史那样,战火燃烧到雍正登基,那胤禛的身子怎么受得了?齐珞一直以不当寡妇为目标,好不容易将他的心神身体调养好,怎么也不能被这场未知的战事给毁了。
齐珞从塌上爬了起来,在屋子中来回踱步,思量着让胤禛劳逸结合的法子,直接说肯定会被他拒绝,紧抿着嘴唇心中暗自埋怨,胤禛就是个工作狂。可是用迂回策略胤禛恐怕也不会听,齐珞揉着额头,真是不晓得怎么做才好。
猛然齐珞一个想法在脑中闪现,若是同甘苦共患难呢?随即齐珞摇头,以她在胤禛心中的地位还达不到。齐珞无力的坐在椅子上,对于胤禛她真是一点法子都没有,沉思了好半晌,齐珞咬咬牙,让紫英准备笔墨纸砚,提起笔在宣纸上画下了图样,折好吩咐道“让王府的陶窑按这个样子烧制出来,工匠多给工钱,总之要快,另外不许他们多嘴。”
几日过后,一尺见方的盒子摆在齐珞面前,齐珞打开细细的观赏,满意点头,要是有电池能录音就更好了,锤了一下脑袋暗骂自己过于天真。让秦嬷嬷唤来高福,轻声交代几句,高福满脸惊异,视线在盒子里的物什和齐珞身上来回移动,磕巴磕巴“福晋...福...福晋。”
“就按我说得办,若是王爷发脾气,不会让你担着就是了。”齐珞一脸坚决,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高福捧着盒子里去,又突然想起了一点,齐珞吩咐秦嬷嬷“你去让钱老板帮我寻咖啡。”
“咖...咖...咖啡?”秦嬷嬷也一头雾水,齐珞点头“你这么说,钱老板应该明白。”咖啡应该能有提神的用处,要是胤禛不喜欢,那自己总用得上吧,秦嬷嬷领命去办事,齐珞突然发觉她好像越来胆子越大,自言自语“你真的在知晓在做什么?”
齐珞不觉心中有分踌躇,脑中却闪出胤禛细心给她上药的情形,甚至冷落了别的女人,承诺不会再让别人留下子嗣,齐珞眼里透着执着,既然他首先跨过那道线,她又何必再躲闪后退?虽然还是无法做到真的全心全意,但感情是对等的,没有哪一方无偿付出不求回报的道理。
在书房里,胤禛紧皱着眉头,银子粮草仿佛压在他身上的两座山一样,不能甩开只能背着,“高福,把烛火再挑得亮一些。”这又是一个不眠的夜晚,高福上前,挑着蜡烛,低声道“主子,福晋今日唤奴才去,给了奴才物什。”
“有话就说,爷最厌烦吞吐之人。”胤禛手中的狼毫停顿一瞬,高福将盒子递上,胤禛放下毛笔,打开盒子,细看其中的物件,眼里闪过惊喜,苦笑,欣慰,终究汇成眷恋和柔情,手指轻抚过盒子里面装的憨态可掬的两只大熊,四只小熊,耳边不由得响起那首歌,尤其是在熊的肚子上,还刻着细小的字,一看笔迹就是她亲自所写‘按时用饭’‘按时歇息’‘保重身子’‘劳逸结合’等几句让胤禛心中火辣辣的话语。
高福瞧见胤禛的神情,长出一口气,欢快的轻言“福晋让奴才把这些摆在您瞧得见的位置,还交代奴才何时提醒您用饭歇息。”
“多事。”胤禛盖上了盒子,闭上眼睛,嘴中轻喝,但却手攥紧盒子。高福楞了一下,敛去眼底的笑意,迟疑的说道“主子,福晋还吩咐,若是您不按时用饭,她也不吃,您不歇着她就陪您熬着。”
“胡闹。”胤禛猛然睁开眼睛,僵硬的身子透着几分怒气,高福心中明了,连忙为齐珞解释“主子,奴才瞧着福晋不似在争宠,她只是吩咐奴才若是主子在书房歇息,派人去知会她一声就好,福晋许是担忧您才如此。”
高福如芒在背,慢慢的矮下身子。胤禛拿出怀表瞧了一眼时辰,心中不甚放心,她不会还在熬着吧,看了一眼书案上的折子,提起笔再也沉不下心,齐珞软语相劝,总是不自觉钻进他脑中‘爷,差事是忙不完的,累坏了身子更耽搁功夫,吃好睡好,精力才能充沛,更好的忙政事。’
胤禛站起身,在次扫了一眼折子“收了吧,爷去福晋那。”高福被两个主子折腾的心中疑惑不已,不敢吱声,默默地将折子整理好,提着灯笼在前方引路,此时明月已过中天,胤禛快步走到齐珞的院落,执夜的丫头,脸上带着困倦,瞧见胤禛忙打起精神请安行礼。
本应昏暗的内室中透着隐隐的亮光,胤禛脚步更快上几分,进去之后,就瞧见齐珞坐在椅子上,拿着书卷的手低垂下来,闭着眼睛,瞌睡得点头,粉嫩的唇瓣不时撅起,不远处的暖炕被褥已经铺开,应该没有人躺过。
她有多渴睡,胤禛晓得一清二楚,曾经也暗自听她同秦嬷嬷说起过,只有歇息好了,才能显得年轻。胤禛悄声来到她近前,他明了虽然康熙赞赏齐珞贤良淑德,但从她的首饰衣物上就可瞧出,她虽不欲同别人攀比,但绝不会委屈自己,甚至在她心里也是有嫉妒醋意的,
胤禛的略带薄茧的手指划过齐珞的眉间,就是这么一个女子,偏偏让他放不下,甚至根本就不想放开。齐珞不舒服的呶呶嘴,轻声嘟囔“高福还没传来消息?他可真有精力。”
胤禛再也忍不住,弯腰抱起她。齐珞睁开迷蒙的双目,见到胤禛近在眼前的容颜,有些惊愕,睡意尽去,她可从来没想到胤禛会亲临,觉得能让高福知会一声就很难得了。
胤禛将齐珞放在炕上,随即解开袍挂同样躺在暖炕上,伸手将她揽在胸前,掌心划过她的眉宇,盖住她的那双乌黑晶亮的眼眸,声音暗哑“齐珞,以后不许再如此,你晓得吗?爷...我不准你如此。”
齐珞顺从的任由胤禛捂着她眼睛,伸手摸来摸去,终于抓到了他的左手,感觉到他手上戴的扳指,唇边露出甜美柔情的笑意“您还记得贫穷富贵之言吗?”
胤禛嗯了一声,也拿不准她到底想说什么,但却感觉齐珞会说出让他心动的言语,想要逃开,却终究无法移动。
齐珞迟疑半晌,才将戴着扳指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紫玉带钻的扳指,胤禛想要抽回,却被她紧紧抓住,一字一句的说道“贫穷富贵的下一句,就是无论康健疾病,生死与共,不离不弃。”
胤禛闭上眼睛,左手任由齐珞抓着,右手却无力的垂下。齐珞此时双目没有阻挡,但她也无力睁开,她不晓得也不想知晓胤禛此时的表情,在她心里自认为对得住胤禛的那分疼宠和爱意,他们之间的感情并不圣洁到没有任何的杂质,反而掺杂了权势地位猜忌保留等等,但只要一日站在她面前的是爱新觉罗胤禛,那她就不会毫无保留的完全付出。
齐珞再此亲吻了一下扳指,轻声说道“我不是邀宠也不敢耍手段勉强您,只是想静静的陪着您,在孤寂的夜里,您不是一个人。”没等胤禛言语,齐珞轻快顽皮的接着道“不过,我还是想劝您早些安置,才能为皇阿玛办好差事,而且我真的是个贪睡的人,同爷是比不得的。”
“睡吧。”胤禛轻抚齐珞散开青丝,这些柔韧的青丝真的缠住了他,“爷,听...听你的劝。”齐珞轻舒一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地,困意上涌,朦胧间,听见似有似无的话语“贫穷富贵...生死与共...不离不弃...”觉得左手被抓住,仿佛有温热的气息划过手指间,齐珞想要睁眼,却觉得眼睑有千斤重,许是听错了,或者是做梦吧,放下心思,沉沉的睡去。
翌日,胤禛面色如常的起身,夜半更深时高福遣人来知会齐珞,胤禛已经歇在书房。齐珞越发笃定,那些话应是南柯一梦。
三月中旬,京城的亲贵之家,为八旗秀色的大选做着精心的准备筹划。齐珞满腹诧异的送走了来雍亲王府传旨的李德全,握着圣旨,喃喃自语“协助德宜二妃选秀?京城皇宫,还真是要热闹了。”
Ps可能各位亲觉得这一章有些假,不像胤禛,可是我还是要说,这是他们感情慢慢加深的过程,是不能缺少的,我一直认为感情是相互的,是对等的,不会有付出不求回报的人,汗,爱情在我这反而斤斤计较起来,汗颜呀,要是有不同意见的亲,就轻忽略这章吧,我其实在为以后的事情做些小小的铺垫,我的故事透出我对爱情婚姻的看法,仅仅是一家之言。最后,求票,不管是粉红票,还是推荐票,都向我砸过来吧,要是都没有那就多点击也成。
第四百七十六章 三个福晋
齐珞一手托着下巴,看着桌子上的圣旨,康熙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想让儿媳给他选小老婆?还是想要让她贤惠的给胤禛挑女人?德妃宜妃在宫里几乎斗了大半辈子,再添上三个亲王福晋?三阿哥是如今的皇长子,没有嫡子的情况下,很是得朝中清流文人的支持,因此到现在他还没有完全放弃对皇位的渴求,妻凭夫贵,三福晋也并不容易相处,她一定会借着此次选秀好好的表现,让康熙晓得她的本事。至于五福晋?齐珞轻叹,由于在现代看得那部大神级的作品,对她倒是很有好感,再加上五阿哥又是太后养大的,所以齐珞也曾经主动同五福晋亲近,可是人家并不领情。
“福晋,您莫要多想。”秦嬷嬷端着梅子茶上前,将茶盏放在桌子上,轻声劝道“奴婢觉得皇上此举,并不想让福晋难为,而是别有深意。”
齐珞回神看着秦嬷嬷,皱着眉头,手指无意识的划过茶杯,“此话怎么说?”
“八旗秀色可不都是只为皇上充盈后宫的,每个秀女的出生背景,牵扯到的家族势力,这才是关节所在。福晋,您许是还记得当初您选秀时,奴婢所言,选秀挑选的出身品性,容貌上反而要次一些。”
“那皇阿玛的意思是...”齐珞想到康熙的年岁,即使再不服老也不会对十三四的花骨朵下手吧。秦嬷嬷点点头,接着说道“京城王府宗室的世子阿哥们可都不小了,也应该指人,此次选秀皇上那恐怕也只会应景,如何衡量轻重,八旗秀色如何指婚才能妥当,才是皇上所想。”
“皇阿玛不是想让我给王爷挑人?”齐珞心里还是有几分不确定,不是心眼儿小,而是她真的做不到给丈夫纳妾的贤惠。
秦嬷嬷暗叹,此时只是协助二妃选秀,若是将来由她来主持,那她又如何自处?“福晋,王爷如今重任在肩,皇上又怎么会用秀女来分王爷的心神?更何况八旗秀色个个出身大族,牵扯许多,皇上盼着您掌控好王府,又怎么会给您添乱?就是皇上有意给王爷指秀女,也比是出身低微之人。”
齐珞神情一震,暗自埋怨自己白痴,这么个关键时候,康熙思路不清才会指名门大户给胤禛,只要胤禛不主动求旨,自己装傻充愣,那这一关还是很容易过的,至于将来选秀?齐珞紧抿着嘴唇,她的婚姻靠自己维护努力。
“既然如此,你去将参选的秀女姓氏出身打探清楚。”秦嬷嬷见到齐珞神采奕奕的样子,很是欣慰连声答应,齐珞细想一会“还有就是宗室亲贵需要指婚的,也要弄清楚才成。”
“随着皇上的圣旨传开,必会有贵妇福晋们登门,倒时您在细细考量也是好的,奴婢只能摸个大概,剩下的还是得看宫里是何用意?”
“我也只是协助而已,做到心中有数不出错也就是了。”齐珞虽对挑选秀女指婚的事情比较有兴致,但也不会做强出风头的事情。
紫英拿着帖子走近“三福晋请您过府。”齐珞接过帖子,看着上面清秀的字迹,三福晋的话说得到很客气,但字里行间却带有几分长嫂的气势,略带几分命令的姿态。
“五福晋是不是也接到了?”紫英点头,回禀道“听来人说,帖子先送您这,再去恒亲王府。”
齐珞起身,低头看看身上的衣裳,无奈的叹气“看来得到诚亲王府走一遭了。”秦嬷嬷并没有再开口,选秀的事还得是她拿主意才成。紫英招呼小丫头进来伺候齐珞梳洗打扮。等收拾齐整,外面的马车侍卫已经都安排妥当,齐珞周身上下仔细的瞧了一眼,没有纰漏才动身前往诚亲王府。
齐珞虽然不是第一次去诚亲王府,但同三福晋一直没有什么交情,所以见面并不多,至于诚亲王府去的次数,五个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为了表示亲近,三福晋将待客的地点设在王府内宅的小客厅,齐珞进来后,早到的五福晋忙起身行礼,齐珞虚浮一下,面露浅笑“五弟妹莫要多礼。”
五福晋起身安静的坐在一旁,一副明哲保身同己无关的样子,齐珞行礼后,三福晋带着几分威严的开口“四弟妹姗姗来迟所谓何故?”没等齐珞解释又语重心长一副长嫂架势的接着道“皇阿玛既然命咱们辅助德妃宜妃两位娘娘,共理选秀,四弟妹也要精心才是,莫要让皇阿玛失望。”
“三嫂教训的是。”齐珞落座后,她这是先来个下马威?沉声道“刚接到三嫂的帖子,本来想马上就赶来,可是弘昼年岁还小,离不得我,所以来迟了,请三嫂恕罪。”
三福晋瞧着齐珞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暗自咬牙,哪个不晓得她有三个嫡子?这话不是打她的脸?她可只有一个嫡亲的儿子,又容颜逝去,更是不得三阿哥宠爱,哪能及得上她?齐珞虽然打扮平常,可是她那细腻晶莹,泛着珍珠般光泽的肌肤,配上淡若远山的眉宇,沉静如水的一双妙目,最为刺眼的就是眼角处隐隐透出的那分娇媚,让年华不在的三福晋更是暗恨不已。
说完这话,齐珞也觉得自己有些卑鄙,竟然拿别人的痛处说事,见到三福晋变了脸色,想要岔开话。三福晋此时却有几分落寞感怀,用帕子擦擦眼睛,怀念般的说道“每到选秀之时,就想起四爷故去的嫡福晋,那真真是难得贤惠孝顺之人,同妯娌相处也细致稳当,哪个挑得出来她一丝错处?五弟妹也必是念着那拉嫡福晋吧。”
“那拉福晋虽好,但已然故去。”五福晋不会插在她们之间,却想着太后离去时的交代,而且董氏服侍太后那段日子,五福晋也在一旁瞧着,对董氏也多了几分善意,淡然的说道“三嫂提那些作什么?没的人心中泛酸,四嫂也是皇阿玛看重的,在妇德上,也比得上故去的那拉福晋。”
三福晋没想到一向老实无为的五福晋会有偏颇,但随即想到许是有董氏的缘由,对齐珞更是多了一分不服气,她也只是有个好出身而已,轻声感叹“这也快到雍亲王嫡福晋的忌日,那拉嫡福晋也是舍身护驾,又同四爷是少年夫妻,相伴多年,自是感情颇深。以四弟妹的贤惠,只怕早已准备妥当了吧,以继福晋的身份前去拜祭,规矩还是很多的。四弟妹还是年轻,若是坏了规矩也不好,若有不懂之处,我可以指点一二,省得让旁人分不清何谓嫡福晋的尊荣。”
“不劳三嫂费心。”齐珞乌黑沉静的双目一丝波澜都没有,仿佛真的是两汪平静的湖水,沉稳的说道“这是雍亲王府的事,我自会处理妥当,今日三嫂有请,不是谈论已故去的那拉福晋吧,总是将她挂在嘴边,兴许会扰到那拉福晋的安宁,对死者不敬,若是那拉福晋晓得三嫂挂念她,会来见见三嫂也说不准,若是三嫂得见那拉福晋,定要知会弟妹一声才好。”
三福晋脸色煞白,神情极度的不自然,有几分胆寒的看向四周,仿佛在找寻那拉氏一般。五福晋看了带着几分庄重不可冒犯的齐珞一眼,心中暗生敬佩,能做到既无嫉妒又无自卑攀比,几句话就将让三福晋惊恐,她确实如皇玛姆所言有太皇太后的一分沉稳,想起塞外木兰之行,为雍亲王挡火硝,骑马疾驰,开火硝勇救亲子,甚至还有弘历的御赐如意,哪怕雍亲王再对那拉氏深情,也不见得会亏待如今的雍亲王福晋。
虽然五福晋没有亲眼所见当初的情形,但是齐珞身上的那分果决一定会落入康熙眼中,那将来四阿哥?五福晋看向齐珞的眼里带有几分亲近恭敬。也不想让场面太过的尴尬,开口道“三嫂,咱们还是商量选秀之事吧,不晓得宫里娘娘有何指示?”
“自接到皇阿玛的圣旨,我就进宫求见了德妃宜妃两位娘娘。”三福晋面带凝重,挺直了身子,一副一本正经的说道“二位娘娘很是和蔼,命我带着两位弟妹明日进宫,再行商谈选秀之事。”
齐珞神情认真的听着三福晋讲话,倒也给她增加几分底气,对着齐珞说道“明日进宫拜见二位娘娘,四弟妹可不许再迟了。”
“三嫂,我是不会误事的。”三福晋面带得色的说了几句,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应以她马首是瞻,齐珞本就不想同三福晋争抢风头,自然恭维了她几句,一副听命的架势,三福晋听后自然面带笑意,对齐珞友善亲近不少,甚至还准备留她们在诚亲王府用膳。
“三嫂厚爱,本不应辞,但王府实在是事忙,脱不开身,请三嫂勿怪。”齐珞起身,五福晋也随即告辞,二人一同离开。
三福晋将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收敛了脸上的笑意“雍亲王福晋,她倒真是琢磨不透。”
“主子,您这又何必得罪她?”三福晋冷哼一声,“你懂什么?她哪怕再得宠再好命都是四阿哥的继福晋,永远都低着嫡福晋一头。更何况王爷对...总之,此次选秀,我一定不会让她再出尽风头,我才是皇阿玛的长媳。”
ps我不想多说什么,因为我好像又写多了,不过三福晋和五福晋一直就是我想写的,三福晋呀一直觉得她是长媳,想要打压出尽风头的齐珞,至于五福晋,她是聪明之人,而且太后死之前也有个叮咛。再有提起那拉氏的事,就是想让亲们了解,齐珞在得胤禛看中,她也是继福晋,比那拉氏挨着一些,其实每年都得去拜祭的,而且以侧室之礼,还有就是这些也会引起将来的冲突,也算给选秀做个小伏笔,因为又会出现一个新的人物,呵呵。明天我保证一定会写道德妃,选秀的程序很是繁琐的,康熙要看的就是齐珞如何平衡这些秀女和亲贵的关系,胤禛不会添女人的,请亲们放心。
第四百七十七章 嫡继之别
雍亲王府书房内,胤禛在请调粮草银两的折子上批示完毕,长出了一口气,凌柱那个主意倒也真是解了燃眉之急,思量着齐珞所言花将来的银子,他们父女倒是一脉相承,胤禛合上折子,轻叹“还是将税银放在国库才安心,用将来的税银,若是到时有事那该如何?治标不治本之策。”
见天色尚早,一连忙了多日,胤禛瞧见在奏折旁放着陶瓷的憨态可掬的棕熊,熊耳朵上带了一朵红色的梅花,对齐珞的挂念越发止不住,不再勉强自己,胤禛起身向内宅走去。
进了院落,就看见一团红在不停的跳跃,胤禛定睛关瞧,才发现那团红是身穿暗色小袍卦的弘昼,在他旁边身着宝蓝色旗袍的兰嬷嬷将右手高举在眉间,手中拿着串铃铛,弘昼就在不停的向上跳跃摇着铃铛,由于弘昼的碰触,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
胤禛心中疑虑,尤其是看见弘昼满脸是汗水,脖领已经湿透,而且兰嬷嬷竟然还一动不动,弘昼是要铃铛而得不到?沉声开口“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兰嬷嬷你就是这么伺候弘昼的。”
弘昼停下了跳跃,往日欢快的笑脸透着疲倦,但并无委屈之色。兰嬷嬷忙跪地磕头道“王爷恕罪,这是福晋的吩咐,奴婢只是听命行事。”
“福晋?”胤禛看着弘昼低下头,明了的问道“你又惹事了?这次你额娘为何罚你?”
弘昼将脸上的汗抹了一把,眼里带着几分惭愧的说道“阿玛,儿子在书房习字,休息时将额娘八宝阁上的唐三彩骏马给打碎了,额娘就罚儿子在这跳二百下,让儿子以后不敢跳着拿古董,然后再去书房抄写劝学书。”
“继续。”留下这两个字,胤禛就进了屋,弘昼撇嘴认命的继续跳跃,他还不是同小舅母学的?额娘当初还挺喜欢小舅母这性格的,这么一到他这就得被罚?还是因为那个唐三彩是额娘最喜欢的?可是那明明是个赝品呀,弘昼满头雾水,心中发誓再也不会跳着拿东西了。
齐珞此时正在屋中整理着面前的十个厚厚的本子,见到胤禛眼中透着惊喜,放下手中的活计,起身行礼“给爷请安。”随即背对着胤禛向秦嬷嬷打眼色,秦嬷嬷楞了一下,有几分迟疑,但还是点头,退了出去。
胤禛并没有发觉齐珞的小动作,随手拿起桌在上的本子,上面清晰着写着年份,又扫了一眼其它的本子,翻开随意的看了两眼,上面记载了许多王府的事,甚至在旁边的备注里写着得失,眼底划过沉思“你这是做何用?”
从紫英手中接过茶盏,齐珞亲自递给胤禛,轻声道“从我嫁给爷起,每一年发生的大事小情我都会记下来,旁边写着得失和教训,等再查看的时候,明了清楚,也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而且还可以记载一些心得。”
“心得?”齐珞不晓得这个词这时候有没有?不过瞧见胤禛皱眉思索的样子,解释道“还有一些旁人府中好的点子也都记下来,兴许将来能用得到。”
“这主意不错。”胤禛想到他以前出去办差事时遇见的民情风俗都应该记在本子里,将来兴许能用得到,毕竟年头太久,他也会忘。
“谢爷的夸奖。”齐珞一脸骄傲的模样,倒也让胤禛的脸上露出笑意,听见院子里传来的铃铛声响,开口道“你摆的那个唐三彩是赝品,对弘昼...”
“爷,弘昼是该罚,我这样就是让他一次跳跃个够,让他心生警觉。”齐珞轻按着胤禛的肩头,眼中透着担忧“古董摆设倒还好说,我也并不心疼银子,但弘昼总是如此,若是将来哪次没躲开,跳跃拿东西受了伤该如何?”
胤禛不再言语,对于齐珞教养儿子本事他还是很相信的,弘旻弘历甚至齐珏都是她亲自教养的,哪个不是出类拔萃?齐珞见到胤禛眼角的新增添了几道浅浅的皱纹,他的脸色也并不好,劳心劳力的样子让她有几分心疼,虽然他也会按时休息,但大多数恐怕命令高福定时来向她通传一声吧,对于胤禛的固执,真是无法可想,只能徐徐图之。
招呼下人备晚膳,齐珞仔细的伺候他用饭,胤禛本来没什么食欲,但只要少用一点,齐珞在旁边就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他,胤禛只能认命的吃进去。用膳过后,齐珞又亲自服侍他沐浴,细心周到的服侍,让他很是心动,有心将齐珞拽在怀里好生疼爱一番,但总是被她如同泥鳅一般的躲过去,红着脸在他耳边轻言“明儿再伺候您。”
随后就将胤禛按在塌上,齐珞轻吻胤禛眼睛,轻喃道“睡吧,我在您身边。”在她身边能让胤禛彻底的放松,一会困意袭来,闭眼沉睡。齐珞手指轻点一下他的薄唇,暗自叹气,为了皇位江山他真的是付出了全部的心血。
觉得身上有几分黏腻,齐珞觉得还是泡澡最舒服,转过屏风,见到不甘心的秦嬷嬷,齐珞将她拽了出去,压低声音道“我晓得你是替我委屈,嫡继之争,这有何好为难的?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同那拉福晋争什么。”
秦嬷嬷看着齐珞在紫英的伺候下去浴室,摇摇轻叹,您永远在名分上都会位于嫡福晋之下,继续准备那拉福晋祭品,既然三福晋提起,那更是马虎不得。
胤禛在齐珞走后,就睁开眼睛,沉声道“紫菊。”外间的紫菊听到后,悄声闪进内室,低头跪在胤禛面前,将今日的事一句不拉的回禀。
“福晋是见到爷来,才不让秦嬷嬷说拜祭的事?”胤禛眼里透着疼惜,但却隐隐含着一丝的疑虑。“回主子,刚刚福晋同秦嬷嬷悄声说起,她是不会在意嫡继的名位。”
“下去吧,你要记得好好的看着福晋。”紫菊磕头后离开,胤禛攥紧拳头,轻轻吐出一个字“蠢。”听见外面仿佛有脚步声响,胤禛马上闭上眼睛,齐珞披着宽松的袍子走了进来,头发还湿漉漉的,挥退了紫英,齐珞独自一人坐在梳妆台前,拿着干净的毛巾擦着脑后青丝,间或在镜子中望一眼安静沉睡的胤禛,虽然没有言语,但齐珞却格外珍惜此时的宁静温馨。过了好半晌见头发已干,齐珞伸了一个懒腰,悄声的越过胤禛爬上床,担忧打扰他睡眠,想要拽另一个锦被,猛然被胤禛搂在怀中,二人挤在一张被下。
胤禛闭着眼睛低声说道“陪着爷。”齐珞不明就已,轻嗯了一声,胤禛眼撩开一道缝,瞧见齐珞沐浴后肌肤更是嫩若娇蕊,心中虽然有些异动,但此时却只想紧紧抱着她入睡,齐珞均匀的呼吸声传入耳中,她不会将今日事说出来,除了暗自埋怨她的天真之外,胤禛也只能疲倦合上眼,嫡福晋,继福晋,元后,继后?几个词在他脑海中不停的闪现,最后却出现当初在木兰围场时,弘历向康熙为她请赏,康熙所言,难道她的尊荣只能靠弘历?
翌日清晨,在胤禛离开前,齐珞开口说道“爷,今日进宫同额娘和宜妃娘娘商谈选秀的事情,您有何吩咐?”
胤禛整理的袍袖,目光咄咄的盯着齐珞半晌,抬手惩罚的敲了一下她的额头,转身只留下一句话“连爷的心思都不晓得,该罚。”齐珞虽然额头被敲得有些疼,但脸上却绽开笑意。看看时辰不早,齐珞开始按品级装扮起来,既然不想出风头,躲在一旁看戏,那就是越平常越好,亲王福晋的朝服虽然厚重,但绝不会有人挑出毛病来。
赶到相约之地,只看见同样一身亲王福晋朝服的五福晋,齐珞同她相视而笑,二人的关系仿佛亲密上几分,齐珞再次主动地表示善意,五福晋也不再像以前一样拒绝,轻言闲谈间,齐珞突然发觉五福晋虽然在皇子福晋出身中是低的,也没有儿子女儿傍身,她身上的安分和沉稳,还真是哪个能及得上。也曾听闻,五福晋是太后娘娘亲自为五阿哥挑选的,就冲着她的品行,太后也必会选她。
等了好一会功夫,三福晋才姗姗而来,她虽然也穿着亲王福晋的朝服,但身上挂的朝珠耳上头上戴的首饰,多为大颗的东珠,极为显贵尊荣。
“劳二位弟妹久候,是嫂子的不是。”三福晋自顾自的开口解释“我是去寻八旗秀色的姓氏,这些小事也不能等娘娘们亲口吩咐才做,是不是这个理?”
“三嫂说得对,待会面见二位娘娘还得由三嫂领头才是。”齐珞微低着头,在五福晋有几分明了的神情中,谨慎的答话。
“还是四弟妹懂事,一切听嫂子的,保准出不了错。”齐珞侧身让三福晋先行,伸手挽住五福晋的手,沿着青石路面,穿过恢弘的亭台殿宇,来到德妃所住的永和宫,齐珞心中有些遗憾,其实她更想去宜妃的宫殿,十分好奇康熙宠妃的住所是何样子?
进了正殿,见到德妃和宜妃二人亲切无间的坐在一起,脸上透着姐妹般的深情,齐珞觉得皇宫里每个人都是好演员。她们二人坐在一起,虽然都身穿皇妃的服饰,但德妃由于近几年的不舒心,身形上比宜妃清瘦一些,面容上也更苍老上几分,眼角眉梢的细纹也比宜妃多上几条,但德妃眼里偶尔闪过的锐利算计并没有失去。
俯身行礼落座后,宜妃抢先开口“她们三人是不是商量好的?都是亲王福晋朝服,看样子也很有默契,这次选秀,能得她们三人相助,咱们姐妹可是松乏上不少。”
宜妃目光越过三福晋落在含笑的齐珞身上,接着道“尤其是四福晋,那是皇上都赞过的,我看由她拿主意也是使得的。”
察觉到三福晋脸色一僵,齐珞忙推辞道“多谢宜妃娘娘的厚爱,儿媳不懂事,还得由二位娘娘赐教,三嫂指点。”
宜妃并没有看三福晋,同样也没有看她的儿媳五福晋,而是对着德妃笑着赞道“德姐姐,真真是羡慕你有四福晋这样的儿媳,四福晋样样挑不出一丝过错,唯有一点不妥当。”
“宜妹妹说来听听,我这个儿媳还有不妥之处?”德妃眼中透着疼爱的看了一眼齐珞,宜妃眼底划过一丝极快逝去的嘲讽,亲切的拉起德妃的手,觉得她的手枯干,不如以前的柔软,心下得意。“就是谦逊不喜拿事这点,还真不同于十四福晋,德姐姐亲自挑选的儿媳,她倒是想事事出头,可总是赶不到点上,这恐怕就是命吧,天生福相不是哪个都有的。”
德妃紧咬着牙根,脸上笑意不改“我可是当女儿一般疼爱胤禛福晋,老十四福晋在稳重上还是差上一线,其它之处倒还很合心意,就说老十四统兵,她掌管皇子府处处妥当,又给老十四添了两个嫡子,这姐姐就知足。”德妃哪怕心中再不喜欢完颜氏,为了面子为了胤祯,也得装作喜欢她,处处维护她,其中的苦楚又有哪个能够知晓?
宜妃心中同样心中也是不悦,她的两个儿媳一个儿子都没有生下,看了一眼沉默无言的五福晋,更是恼上几分,但想到此处是永和宫,也不好当着德妃的面发作,让她瞧笑话。
三福晋此时插嘴道“我到瞧着十四弟妹很是稳妥,她可是十四阿哥的嫡福晋,德妃娘娘许是要偏疼几分。”德妃宜妃同时脸色一变,三福晋才惊觉她失言,齐珞眼里划过笑意,德妃宜妃再得宠,就连继室都算不上,她们能给三福晋好脸瞧那才怪了。虽有心瞧热闹,但齐珞实在是厌烦这种虚伪的场面,也不想让脑袋发热的三福晋再说出更不得体的话来。
“额娘,宜妃娘娘,此次八旗秀色的名讳出身,三嫂都以打探清楚,不妨请三嫂面呈,您二位也好心中有数。”
“对,对,四弟妹所言甚是。”三福晋连连点头,起身将写好的名单递给宫中女官。德妃手一指,示意女官先递给宜妃,淡淡的开口“这在宫中呆久就懒得动弹,就连秀女的名单还得三福晋呈秉,还真是辛苦有心的三福晋了。”
宜妃也不再给三福晋面子,看了一眼名单,皱着眉道“这名单仿佛有些错漏,我恍惚记得那拉家应该两人参选才对,这怎么成三人了?四阿哥先福晋的娘家,也是皇上亲封的伯爵府,怎么能如此疏忽?”
三福晋低头请罪,齐珞怔了一下,那拉氏?胤禛死去的嫡福晋?嘴角上翘,这次选秀不热闹才叫奇怪了,只是不晓得这这两名秀色是为哪个皇子准备的,或者说就是为胤禛?外面的传言可是雍亲王对那拉氏情深意重。
五福晋关切的看了齐珞一眼,见到她嘴角处明显的笑意,眼里透着不在意,垂下眼帘,更是敬佩太后的精明,毕竟当初慈宁宫的物件大部分都赏赐给了董氏,那其中可是有太皇太后用过的。
Ps剧透两句,那拉家的秀女,可以牵连到许多,但是这两个秀女却只是导火索,不是关键人物,我不会再轻易的增加人物,拉长故事,本来就已经撒不住车了,我想快点结尾,六月呀,世界杯呀,我可是盼了4年了。看到亲的留言,说可以一笔带过几年,呵呵,我也明白,可是在我的大纲里,每一年都会截取一个故事,一个时期,康熙58年就是选秀,呵呵,等到选秀有结果之后,58年就结束了。其实我还是更喜欢写胤禛和齐珞的相处,温馨的相处,虽然亲们可能觉得甜得发腻,但我写的很开心。
第四百七十八章 宫中交锋
稍叙闲话之后,以德妃宜妃为主,开始商量起选秀的事宜,德妃宜妃不愧在宫中呆了大半辈子的,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所说的话句句都踩在点上,两人虽然互相谦虚吹捧,但是涉及到自身的利益真是寸步不让,齐珞在旁边瞧着她们的交火,心生敬佩,若是此情景入漫画的话,两人身后一定是烈火熊熊。
三福晋也想插嘴,但在此地根本就没有她说话的余地,就是说了也必会被德妃宜妃联手反驳。不晓得宜妃怎么想,在同德妃相争间歇还不时的关注着齐珞,甚至和颜悦色的问她的意见。
齐珞不想出风头,但是瞧见德妃眼里的那分轻视,倔脾气上来,也顾不得许多,在现代的时候她学的就是人事管理,也在大学里历练过,虽然选秀更复杂繁琐,但有些知识还是古今通用的,齐珞并不打算争大事或者出风头的事情,在细微处很是提了几个比较好的主意,这样做既不抢了德妃宜妃的风头,又不会让她们小瞧,觉得自己只是命好而已。
德妃看着淡然处之,挑不出一丝毛病,也容不得人忽视的齐珞,面上透着慈爱满意的笑容,但心中却更加的悔恨,自己小儿子对她的心结,德妃不是不晓得,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当初那个害羞腼腆名声不显的齐珞,会成长成现在这样,若是知晓,哪怕拼命也会指给胤祯的,省得他现在府中乱成一团,嫡庶不清,引得康熙不满,德妃觉得就连肠子都悔青了。
敌人是最了解自己的,这句话用在德妃和宜妃身上很合适,宜妃确实是最了解德妃的人,而齐珞本身也很争气,宜妃拉着德妃的手不停的夸赞,一个劲的羡慕德妃有这么个好儿媳,在言谈间,仿佛不经意的讽刺十四福晋几句,德妃面露笑意的听着,宜妃越说齐珞的好处,她胸膛越闷,尤其是听到统领近卫军的齐珏,德妃更是心中窝火,差点失了脸上的沉稳。
宜妃从细节处,瞧出德妃的不再在,笑意更浓上一些,看着齐珞开口道“我和德姐姐都在宫中,身子又不太爽利,最不耐烦热闹,皇上前儿两日去我那,他的意思这届秀女品貌出挑的,还是要指给王府宗室的阿哥们,宫中规矩多,命妇福晋们进宫多有不便,四福晋贤惠稳重,不妨在王府多接待些命妇福晋,虽说选秀是皇上拿主意,但也不也得考虑到她们的心意。”
齐珞心里极快的算计起来,这个夺嫡最关键的时候,要是宗室亲贵频繁登门,康熙要是疑心就坏了,那会耽搁胤禛的大事,这时这种风头万万不可,拿定主意,故作体弱的咳嗽两声,面露一分的虚弱,轻声说道“宜妃娘娘的厚爱,本不该辞,可是我的身子实在是不争气,从塞外回京之后就没断了汤药,再加上弘昼顽劣,雍亲王府事情也多,实在是无力会见宗室福晋,请额娘,宜妃娘娘体谅儿媳的无用。”
说完后,站起身向德妃宜妃俯身赔罪,宜妃眼里闪过几分的疑惑,不解齐珞为何推辞这美事,德妃也很不解,这可是难得收买宗室的好机会,她是真的身体不好?还是在这些事情上真的不懂?宜妃想要开口再劝上几句,齐珞却抢先将宜妃的话堵住,粉嫩的脸上透着一分的遗憾,沉静的眼中也带有几分不甘心,无奈的接着说道“三嫂是亲王福晋,又一向大度得体,妯娌间没有不服气的,在宗室亲贵中甚有威望,儿媳觉得不妨将将此事交由三嫂处置,既可让额娘和宜妃娘娘安心,也不会寒了宗室福晋们之心。”
三福晋带着几分渴望的看着德宜二妃,心中很是紧张,她知道这可是难得好机会,即可拉拢宗室又可以让秀女们身后的家族靠向或者说偏向三阿哥,齐珞竟然因为身体不好就不管这事?三福晋带着几分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年岁小,不懂人情世故。
“德姐姐,你瞧着如何?”德妃看看三福晋,也有些拿不定主意,康熙已经很久都没踏足永和宫,她生恐再得罪康熙,但随即想到远在青海的胤祯,虽然身处深宫之中,朝堂上的事情了解不多,但她还是断断续续的听说了一些,三阿哥,四阿哥和十四阿哥是康熙如今最看重的皇子,也是最有希望继承大统之人,不能让胤禛再得到宗室的支持,咬咬牙,德妃关切的问道“胤禛福晋,身子还不见好?用不用传太医?我说今日瞧着你怎么有些清减。”
对着旁边的嬷嬷吩咐“去把我新得的好药材赏给胤禛福晋。”齐珞硬挤出一分的眼泪,低声道“谢额娘挂念,谢额娘的赏赐。”
德妃故作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对着宜妃说道“宜妹妹也瞧见了,胤禛福晋娇弱的样子,咱们也不能真的为了选秀的事情就不疼儿媳吧,我看不如这样,还是咱们多辛苦一下,由三福晋辅助也就是了。”
“也好,虽不耐烦热闹,但同命妇福晋们闲话家常也是好的。”宜妃见齐珞主意已定,也就不为难她了,只是有几分遗憾,希望康熙莫要怪罪她办事不利。
三福晋面露失望,事已至此,她毫无办法,坐在椅子上暗自生气,德妃见话已经说得差不多了,面露几分的倦怠,右手轻轻的捏了捏腰间,轻声感叹“上了年岁就想歪着,比不得当年。”
宜妃明了的起身“德姐姐,您先歇着,我到底比您年少几岁,身子也比您硬朗上几分,还有些精力,我领着她们先去我那,在细细的商量一会,拿出个章程再让德姐姐过目。”
齐珞低头暗笑,宜妃这是专往德妃的痛处撒盐呀,德妃眼里划过恼意,笑着说道“你可不能同我抢儿媳,多日不见胤禛福晋了,我们娘俩可有不少贴己话要说,我看选秀的事就先议到这,也不能急于一时。”
宜妃思量半晌,点头道“就依德姐姐,我也有事要同老五福晋说。”三福晋心中虽不服气,但只能起身离宫,谁让主事的是德宜二妃呢,三阿哥的额娘荣妃虽也是四妃之一,但却总是被她们两人压着。
齐珞晓得德妃不会轻易放过她的,打起精神既然不想让王府再进女人,那就得有些手段才成。上前扶着已然起身的德妃,关切的开口“额娘,觉得身子如何?”
德妃轻拍齐珞的手,任由的她搀扶着,向后殿走去,还不时的询问齐珞用何汤药,那副好婆婆的样子。齐珞扶着德妃来到内殿,德妃的寝宫倒是不甚华贵,摆设铺陈也很简单,不像正殿那般奢华。
德妃半躺在宽大的椅子上,齐珞接过宫女递上来的靠垫,细心的将靠垫安放好,又寻来一个敦凳,落座后,摘下指套,轻锤着德妃的双腿。德妃心中感叹不已,忙拉过齐珞,将她也硬带到自己身边,“胤禛福晋,额娘晓得你孝顺,心中也是极为看重你的。”
“额娘,这是儿媳应做的。”齐珞明白德妃要说什么,不想给她开口的机会劝起德妃要保养好身子,并将服侍德妃的嬷嬷叫来,仔细的询问德妃的膳食,甚至提出了一些好的主意,嬷嬷配合的点头附和,德妃在旁边听着,怎么也张不开口,几次出声都被齐珞将话岔过去,或者引向别处。
德妃心中有话而说不出,那滋味真是憋得不行,眯着眼睛看着一幅孝顺的齐珞,暗自琢磨,她这是碰巧还是故意的?正说到兴头,齐珞看看时辰,再呆一会就可以出宫了,但老天就是爱作弄人,有些事情就是想躲也躲不过。宫女进来回禀“娘娘,十四福晋在殿外候旨。”
“让她进来。”德妃眼前一亮,笑着说道“真是赶巧,老十四福晋也进宫来,你们也许久不见了。”
齐珞慢慢敛去那分亲热的笑意,淡然的开口“回额娘,从木兰回京后就没再见过,十四弟妹重掌皇子府,许是很忙吧。”
少刻之后,身穿大红色旗袍的完颜氏风姿绰约的走了进来,先向德妃俯身,沉稳的开口“给额娘请安。”然后向齐珞行礼“给四嫂请安。”
“起来。”德妃放开齐珞,向完颜氏招手,齐珞起身,重新坐在不高的敦凳上,看着完颜氏和德妃手挽手表演婆媳之情,觉察到德妃不时瞥过来的眼神,齐珞暗自摇头,她们觉得如此就会让自己嫉妒?
德妃见到齐珞神色没有任何的变化,只是在她那双如潭水般清澈的眼中闪过一分的轻视和笑意,衬得她那双妙目更加的惹眼,不由自主的攥紧完颜氏的手,完颜氏手疼得直皱眉,却不敢抽回,只能任由的德妃越攥越紧。
过了好一会,德妃才慢慢的放开完颜氏被掐得青紫的手,抿了抿头发,沉声问道“你今日进宫有事?”
完颜氏看了一眼齐珞,笑着说道“额娘,这不是快到选秀了吗?我打算给爷再添两个八旗秀色,省得府中清冷。”
齐珞微微低着头看着手上的钻戒,德妃欣然的说道“你能这么为老十四着想,额娘心中很是高兴,贤惠不妒才是额娘的好儿媳,才称得上是皇子福晋。胤禛福晋,你可是被皇上亲赞为贤良淑德之人,也有为胤禛再挑秀女之意吧,同额娘说说,也好帮你留意。”
齐珞抬头,嫣然浅笑,沉静的声音在内殿响起“儿媳让额娘失望了,此次选秀,按王爷和我的意思,就不抬秀女进雍亲王府了。”德妃和完颜氏心中想到过齐珞的心思,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她会如此坚决,一分活口都不留?看见齐珞身上透出执着尊贵的气势,在配上她沉静的笑颜,让德妃和完颜氏不敢轻视。
Ps面对德妃和完颜氏的威逼,齐珞会如何拒绝,呵呵,下章分解,贤良淑德是好事,但有时候也是枷锁,所以齐珞根本就不想要,康熙呀,他的心思很难猜的,消灭错字,希望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