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九章 贤良淑德
侧福晋格格们陪着齐珞来到前面,期间她们暗自疑惑,为何刚刚回府圣旨就到了,而且命令要都去接旨?难道皇上要赏赐女人?齐珞脸色不变,她虽然不知道康熙心里怎么想,但经过塞外这一趟,应该是帮她立威才对。来到前面,众多奴才在高全的带领之下默默站立,弘时竟然也在,上前两步轻声道”给福晋请安。”
“起来。”齐珞淡淡的打量一下弘时,觉得他也长大了,下巴上隐约有了胡须,身边自然跟着打扮娇艳的侍俾,见齐珞目光在她身上稍作停留,弘时看看不远处的李德全,“福晋,这是耿格格见我身边没有知冷知热的人服侍,特意赏给我的。”
齐珞看了一眼耿氏,弘时这么做是想想让李德全认为自己亏待了他?进而也让康熙知晓?“本来我欲你调养好身子,心思放在功课上,省得分心,才没给你指人,不过耿格格既然赏了你屋里人,那也是她的一片慈母之心,不过你也要仔细,省得亏了身子让你阿玛忧心。”又看了一眼那个婢女,警告道“你可要好好的服侍弘时,若是撺掇着主子混闹,耽搁他的功课,我可不管你是哪个赏的,决不轻饶。”
婢女身子轻颤,娇艳的脸上有些发白,一双丹凤眼里含着一丝的水雾,更显得惹人疼惜,俯身道“奴婢万不敢耽搁主子,请福晋放心。”
“起来吧,你既然做了弘时屋里人,那月钱我也不会亏待,我再赏你一套头面两匹锦缎,一会让紫英给你送去。”
“谢福晋。”弘旻嘴角露出一丝嘲笑,拱手道“真是恭喜弘时哥哥,红袖添香也是美事。”
“弘旻弟弟身边也该有这么个人才是,难道福晋也疏忽了?”弘旻脸色一变,齐珞用眼神示意他不要妄动,轻笑着开口“弘旻年岁还小,身子骨比不得你,他是王爷嫡子,还是要以功课为主。”不再理会弘时,对着李德全说道“我刚刚回府,陪嫁秦嬷嬷又突然病了,府里全靠小小年岁的舞曦,到让李总管见笑,劳你久候。”
李德全不改笑意,对着齐珞行礼,看都没有看弘时一眼“福晋伤势未愈,又一路颠簸,皇上可是很担忧福晋的身子,若是晓得哪个气到了福晋,皇上是不会轻饶的。”随即展开圣旨,高声道“跪接圣旨,四福晋,皇上口喻,您伤势未愈,站着接旨就可。”
看着客厅里跪地的众人,鹤立鸡群的感觉倒也不错,齐珞还是慢慢的跪下,帝王的心深不可测,此时看重你怎么样都好,若是哪日心生厌恶,那今日的恩宠就是来日的罪证,李德全暗自点头,也并不勉强,他也是在康熙身边已久的人,自是明了其中的关节,虽然也不相信齐珞会突然失宠,但是谨慎总是没错。
康熙的圣旨不长,表彰了齐珞的贤惠,在遇刺冷静沉着勇救雍亲王,称得上皇子福晋的表率。跪地的侧福晋格格们眼里透着羡慕,心中丧气,本就很得胤禛宠爱的齐珞,经此生死之时,还不得更得看重?难道在这座富贵尊荣的雍亲王府里她们只能安静的呆在角落中,默默无闻的孤老?耿氏更是脸色煞白,细长的眼睛带出几分的惶恐不安,尖细的指甲扣进肉里,疼痛让她冷静下来,暗暗思量该如何善后。宋氏心中也茫然一片,刚刚升起的那点心思,是不是应该放下?看看身边的娴静,生恩养恩?随即眼地精光一现,即使不是自己亲生,那儿子总是比女儿要有靠。
圣旨不长,但是康熙在赏赐上却不吝啬,首饰,绸缎,药材摆设等等,凡是康熙能想到的,全都赏了,而且所赏的全是珍品,寻常之人就是连见都见不到,就是在亲贵宗室眼里也都是稀罕物件,康熙更是亲笔书写‘贤良淑德,当为朕之儿媳。’齐珞看着上面的贤良淑德,再看看还在跪着的女人们,堆满客厅的赏赐,心中无力,这真是莫大的讽刺。
齐珞面露荣幸的谢过李德全,看见他远去,才敛去笑意,“你们也起来吧。”众人此时才起身,宋氏率先开口“真是恭喜福晋,这可是难得的荣耀,皇上如此看重福晋,哪个皇子福晋也比不得。”
“宋侧福晋,这话在这说说就好,若是让旁人听去了,还不以为我仗着皇阿玛看重就目中无人?”
宋氏讪讪低头,不敢再言语,齐珞觉得不只身子累,心也很累,塞外的日子还真是舒服,心里惦记秦嬷嬷的事情,“你们都散了吧。”用眼神示意弘旻弘历各自散去,扶着舞曦的手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早有丫头准备好梳洗的物件,齐珞觉得身上很是粘腻,吩咐准备汤裕,她好好好的松乏一下。
“秦嬷嬷的病到底是这么回事?”齐珞斜歪在塌上,手拄着额头,露出小半截皓腕,闭着眼睛听着舞曦讲着经过,眉头渐渐的皱了起来,明了秦嬷嬷的用意,心中觉得很是温暖,不管她有何背景,秦嬷嬷对自己真的是一片赤诚,就因为这样更不能让她平白受了委屈,齐珞猛然起身,想要去亲自瞧瞧。
“额娘,您即已回府,秦嬷嬷之事总会清楚,不急于一时,您放心,秦嬷嬷如今也已无碍。”
紫英进来禀告“郡主说的对,福晋,您身子还没完全好转,先歇着,今儿天色也不早,明日再去也是使得。”
“好吧。”齐珞点点头,“紫英,你先替我走一趟,皇上赏的药材也给秦嬷嬷送去一些,让她仔细的将养,就说我离不得她。”紫英应了一声,舞曦看着紫英嬷嬷的打扮,轻声问“额娘,紫英真的不嫁人了?”
齐珞看到紫英盘起来的发髻,轻声叹道“我曾经劝过她,也给选了一个妥善的人,可她的脾气太倔,又认死理,若不留她在身边,她就要绞了头发去做姑子,我只有随她去了。”
“额娘,各人都有缘法,紫英跟着你也受不了委屈。”
“舞曦,你不懂,紫英可惜了。”齐珞不想再提此事,对着舞曦道“你莫为忧心,在额娘随圣驾出巡这段日子,你做的很好,额娘也放心了,管家主事不是光懂理财就成,还有很多要学的,额娘会慢慢的教你。”
舞曦脸色微红,面露害羞之意,咬着嘴唇“额娘,皇玛法是不是要给舞曦指婚?”
“你听哪个说的?”舞曦低头不肯之声,齐珞揽住她,轻声道“舞曦,你是阿玛和额娘最疼爱的孩子,我们是舍不得你早嫁远嫁的,你皇玛法册封你为和硕和悦郡主,也是看在你阿玛的功劳上,同指婚无干。”
舞曦惊喜的抬头,齐珞接着开口“额娘曾经教过你传言不可全信的?你怎么忘了?”
“我只是听闻十四叔家的两个姐姐也都册封为郡主,她们的指婚旨意已经下了,所以...我...我不想这么早就离开额娘。”
“额娘同你说,你心中有数就成,万不可同别人说起,也不可面上露出来。”齐珞在舞曦耳边低咛“你阿妈已经求得你皇玛法的旨意,你的婚事可以由额娘阿玛做主,额娘,一定给舞曦挑拣个可心的。”
“额娘,你笑我。”舞曦脸色更红,眼里娇羞成一片,她以为自己会远嫁,为了不让额娘伤心,不敢露出分毫,原来在她不晓得的时候,阿玛额娘都已经为她谋划好了,舞曦想到即将远嫁的宗室姐妹,更是心存感激。“额娘,舞曦...“
齐珞自是明白舞曦想要说的话,拉着她的手请拍拍“舞曦,你是我们的女儿,额娘会尽可能的让你幸福,其实额娘也没做什么,是你阿玛请的旨,他对你真的很疼惜。”
“舞曦晓得。”此时外面传来重重的脚步声,小丫头请安的声音“奴婢给爷请安。”胤禛挑帘走了进来,舞曦起身请安“阿玛。”
胤禛嗯了一声,不着痕迹关切的打量舞曦一眼,眼里透出一丝的欣慰,舞曦向胤禛轻笑,乌黑的眼睛闪动着光芒,一身淡紫色的旗袍,梳着小把子头,上面带着红玉的钗环,都让胤禛眼前闪现齐珞第一次来府里时的样子,视线落在旁边含笑的妻子身上,齐珞也有感应,虽不晓得胤禛想到了什么,但他眼里透着的感怀,让她的眼神同胤禛交缠在一起,片刻之后,齐珞脸上透着红晕,胤禛尴尬的移开视线,舞曦已经没有影了,这让齐珞的脸更是像红布一样。
“福晋汤裕已经准备妥当。”屋外传来丫头的声音,胤禛起身就要往浴室走,齐珞撇撇嘴,轻声嘟囔“那是给我准备的。”
胤禛背对着齐珞,弯了一下嘴角“还不来伺候爷沐浴。”齐珞蹭的一下跳起,捂着额头装晕,一副我是病人,身子弱的样子,胤禛眼里笑意更浓,抓住她的胳膊,低沉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的情欲“爷就要你伺候,准许你晕在爷的怀里。”
齐珞操起粉拳狠狠的锤了胤禛的胸膛,跺了跺脚,快步向浴室走去,胤禛站在那半晌见她回头凝望,才慢慢的跟上,为何只对舞曦说爷为她请旨?心里被那个娇羞的人儿填的满满的,缠绕着淡淡的愉悦。
Ps这章过渡,下章该处理秦嬷嬷的事情,还有就是预告一下,最近这两日内宅有事,所以主线放在内宅上,外面的事情也涉及,但并不多,呵呵,见谅。
第四百五十章 齐珞探病
康熙回京之后,凌柱将训练海军的事情先放了放,重新操练起护军营,他明白如今的重中之重就是平叛西北,康熙缺的是银子,只要不禁海,凌柱觉得怎么样都行。按照原先所想,去看望了一趟罗刹国的皇帝,很是敲了一笔,然后顺便吩咐护卫要要严加的看管照料,说了一声回见,潇洒的离去。
进宫见了康熙,凌柱撇嘴道“皇上,罗刹国太穷了,只敲到这么区区的三十万两银子。”还没等康熙有所反应,凌柱嘴角露出奸笑,“奴才有个法子,不妨将保皇党的名单卖给摄政女王,兴许还能再敲出银钱。”
康熙看着面前的银票,很是无语,总感觉脚痒痒,凌柱毫无自觉地的轻声嘟囔“蚊子在小也是肉呀。”康熙在口中的茶喷了出来,不停的咳嗽,李德全忙上前轻锤后背“万岁爷,万岁爷。”脸上也透着笑意,凌柱毫无自觉,讪笑着,康熙你怎么会明白,那些耻辱的条约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了。
“朕让你训练的护军营如何?近卫军若是出征,朕可指望着他们的忠心呢。”康熙推开李德全,嗓音由于咳嗽有一分的沙哑。
“皇上,护军营的还是忠于皇命的,只是训练有些松弛,奴才已经重新修整过,有些有心思的兵士奴才也都劝解过,闵成统领...”
“劝解?全部给朕罢免官职,永不录用。”康熙坐直身子,轻咳了两声“朕可以容忍闵成的一时疏忽,他是在沙场上立过战功的,朕都记得,但是同皇子们纠缠不清的人,朕是容不下的,也得给老四个交代。”
“奴才遵旨。”凌柱不再吭声,康熙淡淡叹了一口气“朕恩赏老四福晋,你可以放心,京城再没有任何人敢冒犯于她。”
“谢,谢皇上。”凌柱跪地,康熙紧皱的眉头“起来,朕说过要当心你的膝盖,朕还指望着你呢,西北之事你怎么看?朕欲用十四阿哥,他的心性你看是否可行?本来杨康是最佳人选,但朕身边离不得他,朕的儿子都长大了,而朕却垂垂老矣,只能勉力压住他们的心思。”
“皇上,十四阿哥是好人选。”凌柱晓得康熙这么问,心里已经有所决断,才不会做无用的反驳,但是想到胤祯所作说为,想到他的大将军王,不给他下点绊子,也不甘心,面露迟疑的神情“十四爷兵书战册读的通透,自是统兵之人,只是奴才觉得他性子不够沉稳,皇上还要选个平稳之人给十四爷压阵脚才成。”
“你的顾虑朕晓得,朕现在可信可用之人着实不多,朕不会让老十四单独统兵。”凌柱诧异的抬头,康熙眼里闪过一丝得色,将圣旨递给凌柱,李德全暗叹,这得多大的信任?凌柱展开一看,彻底的僵住了,赶忙合上,挑起大拇指,轻声赞叹“高,高,实在是高。”康熙爽朗的大笑,用手指轻点凌柱,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眼里却透着激赏信任,即以那分众人渴求的亲近之意。
康熙这被凌柱赞的飘飘然,而雍亲王府却风波渐起。齐珞松缓过来以后,收拾停当就亲自去了秦嬷嬷的住处探病,而且有意让王府的所有人都晓得秦嬷嬷是她极为看重的人,让再敢对秦嬷嬷别有心思之人都要好好的掂量一下。
秦嬷嬷在王府单独有个小院落,也有六名婢女服侍着,看见齐珞到来,婢女忙请安行礼,齐珞闻到浓浓的汤药味道,拧紧眉头轻声问“秦嬷嬷还没有见好?怎么这么大的药味?”
“回福晋,嬷嬷身子好上不少,只是汤药却是不断的,这也是遵大夫的嘱咐。”齐珞本来还坚定秦嬷嬷不会有事的心,立马紧张起来,快步向里屋走去,绕过三扇的红木屏障,药味反倒是少了,只有浓郁的花香,秦嬷嬷半躺在塌上,披着雨过天晴蓝半新挂子,正出神的望窗外盛开的桂花,眼底透着几许的哀思怀念,嘴唇微动听不清在说什么。
秦嬷嬷脸色泛黄,瞧着就一副病态,齐珞特意加重脚步的声音,每个人都有往事,既然信任她不会伤害自己,何必去探究呢?
“福晋。”秦嬷嬷急欲起身,齐珞疾驰两步按住她稍显瘦弱的肩头,“你莫要动。”顺势坐在塌上,秦嬷嬷试了几次都被齐珞按住,也就不动了,歉然的说道“奴婢失礼了,何德何能让福晋如此厚爱奴婢。”
“秦嬷嬷,你是我最信的人,在我身边教导帮衬,我自是心存感念。”齐珞看着她眼角眉梢处深深的皱纹,脑后的银丝,更是觉得心中难过,不夸张的说,若没有她在身边,自己恐怕早就被算计了吧,哪能有如今的局面,而且是她教导自己适应这个时代,甚至不好动手的事情,也都是她在背后解决。
“这都是奴婢的本分,能服侍福晋也是奴婢的幸事。”秦嬷嬷眼里含着笑意,瞧着懵懵懂懂的闺阁少女,一步步坐稳雍亲王福晋的宝座,甚至兴许还会更加尊贵,她又何尝不觉得欣慰?此生她也不会有儿女,对于齐珞自然多了一分疼惜关爱。
“你的身子如何?总是说见好,可是我还是不放心,若不然让太医来瞧瞧?”虽然不能全凭着名气,但是太医院的招牌还蛮响的,外请的大夫兴许医术不错,但总担心是被人收买,齐珞暗自感叹,在古代就连看个病都不安心。
秦嬷嬷轻扫了一眼齐珞身后的奴婢们,紫英明了开口道“福晋,奴婢先去帮嬷嬷看着汤药。”齐珞点头,紫英带着众人退了下去。
“奴婢的病不打紧,可是府中的人却生了旁的心思,算计到奴婢身上倒也无碍,可万一若是算计到主子身上,福晋不得不防。”
“你是说这次你病倒不是意外?”齐珞眼神逐渐的锐利起来,“是哪个?哪个这么大的胆子?竟然将黑手伸到我这?耿氏?还是...还是宋侧福晋?”
“福晋,您瞧盆景开的多娇艳?这个就是耿格格赏给奴婢的。”秦嬷嬷用手指了指盆景,“是她?”齐珞盯着盆景,早就晓得耿氏不会简单,当时弘时生病的时候不就领教过了,因为知晓历史,才一直觉得耿氏有心思,但是应该能把握住自己,没成想她倒是不放过任何机会。
“自从弘昼阿哥出生之后,富察侧福晋又被爷厌弃,耿格格心思就活分了许多,其实也难怪,王府的格格只有生个儿子才有依靠,弘时阿哥虽养在耿格格那,但在他心里最看重的还是养病的李侧福晋。”
“弘昼,弘昼,原来如此。”齐珞轻声嘟囔,放松了紧锁的眉头,历史上耿氏有弘昼,晓得夺嫡无望,有个依靠儿子平安也就是了,可由于蝴蝶翅膀,如今的耿氏没有儿子,又抚养着心有二意的弘时,怎么会不存自己生一个想法?齐珞叹气道“儿子始终是侧福晋格格们最为看重的,可是我又不想...”不想真的再让胤禛同别的女人生孩子,他去别人那,自己可以当做不晓得,但是若真是有儿女出生,那躲避的龟壳就真的碎了。
秦嬷嬷自然晓得齐珞所想,当初她不就是看着接连出生的皇子皇女慢慢的神情黯淡,终于放弃了求生之心,那时她已经给四阿哥安排好了一切,所以再无牵挂,面前的齐珞虽然也有这种心思,但四阿哥不是皇上,福晋也不是佟皇后,福晋心更宽,牵挂的人也更多,但是看见齐珞眼里的那丝伤感,秦嬷嬷心中不忍,岔开话“福晋,现在最要紧的是耿格格的事,还有就是隐在暗处的宋侧福晋,您也不能不妨。”
“我以为她也是一个老实可靠的。”秦嬷嬷点头,眼里闪过一丝的锐利“宋侧福晋恐怕心思更为细腻,没有完全的把握,她不会动手,福晋只要多加留意她的动静就好,她想一击必中,还不晓得有没有这机会呢,到时把柄在手,还不是随您拿捏?又有哪个能挑出你的错来?”
齐珞点点头,既然不想让别的女人有胤禛的孩子,那就要好好的谋划,不能落个伤心暗自里流泪的局面,这些女人的手段再强,最终还是要落在胤禛的身上,若是他不去,又有哪个能勉强?“皇阿玛要用兵西北,主管户部的王爷兴许会很忙一些,我可真的要好好的照料宋侧福晋她们,省得给王爷添乱。”
“福晋真的要多辛苦一些才是。”秦嬷嬷脸上露出笑意“您亲自来探望,奴婢觉得身子好上许多,再过两日奴婢就可以到福晋身边伺候。”
“秦嬷嬷再多养些日子,好好调理一下身子,我虽然离不得你,但是这几日还是可以应付过去的。”
“奴婢无碍,也该活动活动筋骨,省得让人小瞧了。”秦嬷嬷嘲讽的轻笑“至于耿格格,您不妨先留一段日子,她翻不起大风浪,她毕竟养着弘时阿哥。”
秦嬷嬷这是提醒自个儿借着耿氏敲打弘时?齐珞心下涌起一丝的悲凉,但随即隐去,在王府生活就是福晋也不容易,弘时的心思她不是不晓得,若不防范真让他看准机会伤到弘历他们,那还不后悔死?若真能让弘时清醒,对胤禛将来也是有好处,齐珞低头轻抚佛珠,怎么都不能让他背上杀子的罪名。
Ps小小的阴谋又该展开,可能又会让亲们觉得狗血,呵呵,不过,这可能是胤禛登基以前最后的宅斗了,还有就是蝴蝶效应改变了一些历史轨迹,所以现在我写起来得好好想一想,尽量做到合情合理,若是觉得有些不合理,请亲们原谅,我已经尽力了,这个故事构架看着挺大的,其实就是在大背景之下琐事的生活,汗,我对细节无能,对大场面同样无能,呵呵。
第四百五十一章 宋氏心思
翠绿的芭蕉树下,宋氏身穿月牙白宽松的袍子歪在树下放着的躺椅上,手上执着象牙柄坠的蒲扇轻摇着“福晋亲自去看秦嬷嬷了?”旁边的陈嬷嬷将温茶递给宋氏,接过她手中的扇子一下一下的轻扇,掩去眼里的那丝羡慕“只是一个奴才而已,福晋将皇上赏的药材都送了过去,也不怕折了她的寿。”
“她的病应该大好了吧?”宋氏轻叹,抿了一口茶,将盖碗放在旁边的小桌子上,纤细的手指拈起蜜饯放在口中,半晌后才低声说道“还是小瞧她了,没成想舞曦格格,也是个拿事的,原先的打算都行不通。”
“主子,现在舞曦格格可是和硕和悦郡主了,您看是不是皇上有意为郡主指婚?若不然怎么这么早就册封?奴婢听闻十四阿哥府上的两个郡主指婚的恩旨都下了。”
宋氏眼里亮光一闪,随即暗淡下来“事关福晋的事情,哪能用常理推断?我看福晋对郡主的疼爱,她是不会容许女儿远抚蒙古的,如今皇子福晋中,论起在皇上那的脸面哪个能及得上她?郡主绝不会远嫁。”
“那娴静格格,岂不是会?难怪郡主会待娴静格格如此好,这岂不是替姐姐远抚蒙古?”
“话不能这么说,真正代替郡主远嫁的是养在富察侧福晋身边的柔雨。”宋氏低声说道“到底不是自己生的,怎么也养不熟?几件好物什就被收买了去,连我的话都不听,同郭格格一般的蠢,恐怕将来娴静也躲不开远嫁的命运,宗室女抚蒙古可是祖宗的规矩。”
“主子,那您可得早做打算,奴婢瞧着娴静格格想要另攀高枝儿。”
“这还用你说。”宋氏斜了陈嬷嬷一眼,轻抚自己的小腹,脸色露出一分的挫败“若是我在年轻几岁,身子在好一点,哪用得着如此?我让你寻的人可曾寻好?出身可不能太差了,若是不行,那就得看看李格格?不行,她也是小心谨慎的,对她用心思还是挺费劲。”
“主子,您看老实忠厚的尹格格怎么样?奴婢瞧着她的身形,许是能生出小阿哥来。”
宋氏坐起身,一片芭蕉叶飘然而落,抬手接住,转动着叶柄“她?倒也是个合适的人选,尤其是离着兰芷院又近,一同进府的几个格格,就属她最不得宠,李格格好歹还有柔嫣,她却什么也没有,许是心也会不静吧。”陈嬷嬷连连点头,压低声音到“主子,她跟前得用的一个奴婢赶巧了在您身边也服侍过,就是那个稳重的芳茶,当初主子心慈,赶上她老子患了重病,您还赏过她几两银子,果然好心有好报不是?”
宋氏沉思一会,才想起那个叫芳茶的奴婢,当时自己的女儿刚刚夭折,正伤心,不忍见她也痛失亲人,才赏了碎银。“陈嬷嬷,我身边的奴婢就没有合适的?在我身边会好拿捏一些,而且伺候王爷也说得通。”
陈嬷嬷面露为难“主子,不是奴婢不尽心,福晋防范的极严,奴婢生恐会露了消息坏了主子的事,再加上...”向前凑得更近,声音更低“兰芷院里可是有福晋派来伺候的奴婢,不晓得是不是眼线?奴婢现在要做事都得避他们,束手束脚,很是难受,能不能想个法子调开...”
“浑说,这可是福晋的好意。”宋氏立着杏眼,语气十分的严肃“不只不能调开她们,有事还要当着她们的面做,这样福晋才能安心,至于分寸的拿捏,你在我身边这么久,还不懂吗?”
“奴婢就是个眼皮子浅的,哪有主子看得远?”陈嬷嬷讨好的轻柔着宋氏的肩头,“哪个又能想到您能成为亲王的侧福晋?上了皇室玉牒?您虽然没有见老夫人,但奴婢送赏回府时,府里那份体面荣光可非往日所比,您的亲兄弟也得了好处,听说被上官瞧重,升迁兴许就在这几日,老夫人拉着奴婢,眼泪就没停过,不停的称赞您是个有后福的人。主子,奴婢瞧着您是不是也召老夫人进府一趟?福晋也挑不出来什么的,母女团圆见面总是好的。”
“你是说我兄弟要升迁?”宋氏猛然睁开眼睛,那副严厉的样子让陈嬷嬷有些发愣,轻声道“奴婢晓得您怕他像富察侧福晋娘家那般,他可是个争气的,许是瞧着雍亲王的面子,但那也得他有本事才行。”
宋氏眨动着眼睛,想到弟弟的才学也觉得应是无碍,有个争气的弟弟也会多几分体面,但还是不放心的轻声交代“还是要谨慎小心,我不指望他们能够出人头地,只要平安和顺就好。”
“按您的吩咐,奴婢传过话,府里不会给您添麻烦。”此时走过来一个十四五岁面容白净身穿嫩绿色旗袍头上戴着几个翠玉钗环的小丫头,手上端着一个托盘,俯身行礼后将托盘上的白玉小碗放在宋氏面前“这是按您吩咐煎好的补药。”小丫头元宝似的小嘴微微上翘,未语先笑,大大的眼里闪过几许的纯真,嘴角处有一颗红得耀眼的美人痣,看着极为可人。
宋氏嗯了一声,小丫头不敢多停留,看见陈嬷嬷点头,才转身离开,瞧她走路的姿势,倒也有些婀娜多姿。宋氏的眼睛一直落在她的身上,陈嬷嬷心下明了“她倒是合适,旗下包衣,亲叔叔又是外庄上的管家,只是她老娘仿佛给她做了亲,也是外庄上的小管事,好像下个月就去求恩典,出府嫁人。”
“她长的干净,身份也合适,王爷兴许会瞧重,留下血脉。”宋氏根本没听见她即将嫁人的话,陈嬷嬷轻笑回应“这也是她前生修来的福分,主子的抬举,就选她了?”
“若我还是她那般年岁该多好。”宋氏叹气,拿起晶莹剔透的白玉小碗,将里面的补药喝了进去,用丝帕擦擦嘴角,眼里透着算计“这事要两头准备,到时再看看能用上哪个?这机会只有一次万不能错失。”
陈嬷嬷点头,猛然想起一件事来,语气里带着一分的惊慌“主子,若真是能生下小阿哥,那福晋要是抱走的话...”
“你还没瞧出来吗?”宋氏嘴边绽出一丝的嘲讽“福晋不会养别人的孩子,谁得都不会养,若不然当初弘时也不会交给耿格格了?她是嫌爷的孩子碍眼,贤良淑德,贤良淑德?皇上恐怕也瞧错她了呢,她比起八福晋也不逞多让。”
“福晋在外的贤惠名声满京城没有不晓得的,皇上又下旨又赏赐的更是名声很盛,可谁又能想到在王府福晋近乎于专宠,行事跋扈,瞧瞧富察侧福晋如今的样子,养病的李侧福晋郭格格,哪担得上一个德字?”陈嬷嬷一脸不忿,为宋氏委屈的模样“还不是就凭着出身致远公爵府?她阿玛是皇上的宠臣,若不然哪有她那么自在的皇子福晋?”
宋氏眼里的羡慕嫉妒一闪而过,轻声斥责“不许浑说,你要记得这话万不可再说,你的嘴可要给我把好了,若是出了事,仔细你的老皮。”
“主子,奴婢省得。”陈嬷嬷连忙低头请罪,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宋氏拍拍她的手,微微皱着眉头“耿氏那怎么样了?”
“主子,耿格格如今可是六神无主。”陈嬷嬷用帕子挡住了嘴边的嘲讽“还想求到您这,被奴婢挡了回去,哼,奴婢看她可能会讨好福晋吧,弘时阿哥也是个不醒事的,耿格格有的热闹可瞧了。”
宋氏舒展了眉头,重新靠在躺椅上,悠闲自得的说道“我这的图样也是那么好借的?她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以福晋对秦嬷嬷的重视,我看耿格格的好日也算到头了,还有弘时身边那个狐媚子,她也是蠢的,竟然擅自给弘时安排屋里人,落在爷的眼里准没有她好果子吃。再怎么说福晋就算出手整治也不会借着秦嬷嬷的病,毕竟主奴有别,恐怕多数还是要落在弘时阿哥身上,母子不同心,就是这个结果,弘时阿哥还是忘不了李侧福晋,而耿格格趁着还年轻想生个儿子。”
陈嬷嬷信服的连连点头,宋氏闭上眼睛,摆摆手“你先下去,那个图样给我处理干净,不能留下把柄,省得让她乱咬。”
“主子,您放心,奴婢已经全都烧干净了,一丝都不会留下。”陈嬷嬷轻手轻脚的离开,宋氏深深的叹气“福晋,我真真是羡慕你,王府女人想要有的一切都落在你的身上,高贵的出身,尊荣的身份,连生嫡子嫡女,爷的疼惜专宠,甚至还有贤良淑德的名声,你可曾知晓,生活在王府的寂寞艰辛?哪怕是盛夏孤身在床上那彻骨的寒意?你不懂,亲生儿子对我们究竟意味着什么。”
齐珞正在屋子里仔细的理着账册,紫英在旁掌扇,算盘声停了下来,齐珞擦擦额头上的汗珠,抿了一口冰镇的酸梅汤,欣慰的开口“舞曦不错,一丝错都没出,看来真的是长大懂事了。”
“郡主可是您亲自教养的,自是精细哪会犯错?”齐珞摇头轻笑,眼里透着一丝的得色舞曦的算盘可是青出于蓝,比她打得还好。“福晋,庄亲王府送帖子来。”
齐珞从进来的小丫头手上接过请帖,打开一看是庄亲王福晋的寿辰,轻轻敲了两下,庄亲王府还真是要亲自去一趟。
ps抱歉今天更的晚了,呵呵,呵呵,比较忙,请亲们原谅。
第四百五十二章 又见炮灰
翌日,齐珞收拾停当,想了半晌还是没有叫舞曦,十四阿哥的女儿已被指婚,还是不要带她去刺激别人好。弘历明显懂事许多,拿着书本认真的看着,也不像原先一样,只要齐珞出门他就跟随。
“真的不同额娘一起去?”弘历放下书本,拧紧小眉头“额娘,我不陪您去庄亲王府,功课还没做完,您可一定要当心,莫要让人欺负了去。”对着齐珞身后的紫英紫菊沉着小脸吩咐“你们好生的伺候额娘。”紫英点头,弘历不放心拉着齐珞的手叮嘱“额娘,你可要乖乖的,不许惹事啊,若是哪个欺负你,回来告诉弘历,儿子给你报仇。”
齐珞狠狠的敲了一下弘历的脑壳,笑骂道“额娘在你眼里就那般没用?”弘历认真看看齐珞,眨了眨眼睛,轻摇齐珞的胳膊“额娘不是没用,她们就从来没有落入到您的眼里,您也懒得同她们计较,可是...可是...”弘历抬手指了指挂在正堂上悬挂着的康熙所书‘贤良淑德,当为朕之儿媳’“额娘,这是皇玛法亲笔所写,聪明的人自会晓得该如何做,那些没眉眼色的蠢人,您不给她们一点颜色瞧瞧,她们根本就学不乖,虽然她们也不敢伤不到您头上,但总如跳梁小丑一般没个轻重,岂不是惹您心烦?”
“知道了,小小年纪就弄得同你阿玛一样严肃,总是皱眉会有皱纹的。”齐珞轻抚弘历的眉间,他的眉眼同胤禛一般不二,弘历脸上绽开笑意在齐珞身上蹭了蹭,鼻尖缠绕着清淡的梅香,让他留恋不舍。由于心中明了齐珞要去庄亲王府,所以弘历的动作也不敢太大,片刻的撒娇过后,小手抚平齐珞所穿蓝紫色旗袍的褶皱,将纯白绣着红牡丹的领约扶正,又退后几步认真的打量两眼,满意的点头,挥挥手“额娘,时辰不早了,您可以动身,弟弟你不用挂念,他醒了弘历自会陪他。”
“人小鬼大。”齐珞眼里含着笑意,转身扶着紫英的手离去,坐在马车上,齐珞还对弘历的突然长大不是很适应,紫英在旁劝道“福晋,弘历阿哥也晓得关心您了,您应该高兴才是。”
“紫英,难道我真的那般没用?”紫英轻笑着将齐珞头上戴着的珍珠流苏重新固定好“您怎么会没用?府里的哪件事能瞒得住您?就如弘历阿哥所言,您只是对其她皇子福晋的不上心而已,弘历阿哥也是多虑了,不说皇上的赏赐,就是当初在公爵府您的话也让八福晋和十四福晋不敢再小瞧您,如今您是雍亲王福晋,身份要比她们高上一些,哪会在让她们随意摆弄?”
“是呀,雍亲王福晋。”齐珞轻叹,全家人努力的结果,自己又何必太过的不在意,让各各的都觉得她好欺负?到了庄亲王府,齐珞扶着紫英下车,紫英俯身整理了衣角,齐珞四下打量,虽然有着王府的尊贵奢华,场面也很热闹,但在下人的脸上虽有着笑意,但却不见喜色,按下心中的诧异,随着迎客的俏俾进里客厅。
正值夏日,客厅的竹帘全部挑起,透过薄薄的天蓝色的绢纱可见里面已是花团锦簇,珠翠环绕,隐约听见里面众人谈笑的声音。守在门口的丫头高声道“雍亲王福晋到。”
屋里寂静下来,齐珞心中暗叹,虽然自己不喜应酬,各王府的请帖接到十次恐怕只有一两次会到,但也不用这么吃惊吧,其实她并不了解详情,这是她勇救雍亲王之后首次出门,当遇刺的情形传进京城,就引起众人的议论,那得多大的勇气能为胤禛挡火硝,市井百姓更是更是将得到一知半解的消息传得活灵活现,由于涉及到亲王福晋自然兴趣更大一些,等到康熙圣驾回京没用上半天流水的赏赐就送进了雍亲王府,又赐下御笔亲提,仿若给火上浇了一勺的油,整个炸开了锅,直到最近对西北统兵之人的猜测才使得此事降温。
屋里众人纷纷起身见礼,齐珞嫣然浅笑,这些福晋的恭敬也让她心底吃惊,待重新落座后,杨康空悬福晋之位,所以主事的是侧福晋邀月,齐珞淡然的开口“怎么没有瞧见寿星庄亲王福晋?”
“额娘身子不爽利,祝寿时才会起身。”邀月丝毫不敢怠慢,看来庄亲王福晋身子真的是不大好,难怪只见热闹而不见喜气。众人偷偷打量不再言语,让齐珞觉得别扭,但还是端庄着坐好,拿起丫头送上来的茶水轻抿,她可没有主动找话说的习惯,慢条斯理的宽着茶水,眼角扫过众皇子福晋,还真是心齐,就连刚刚病愈的完颜氏都到了,而她身边的年氏还是那么张扬,一身银红琵琶扣的旗袍,用作头面首饰的珍珠竟然也都透着淡红色,兴许是执掌过皇子府,娇柔水润的眼睛里透着一股杀伐果断的气势,更衬得她同别的侧福晋不同。只是她望向自己的眼神怎么带有丝丝恨意?
“看四福晋的脸色,伤势应是无碍。”邀月面露关切,笑着说道“刚听闻四福晋受了伤真是担心的不行,您是天生福相之人,必得老天庇护,遇难成祥。”
众人不管心底如何羡慕,也都纷纷应喝起来,齐珞觉得今天还真是来错了,含笑淡然的应对着,口中轻言“全赖皇阿玛临危不乱,近卫军的英勇才使得宵小之徒束手就擒。”众人关切的如何勇救雍亲王,无论怎么套话,齐珞顾左右而言他,一个字都不透。
齐珞不因大出风头而狂傲张扬瞧不起人,到让贵妇们对她的印象要好上不少,言谈间虽然恭敬有礼但也多了几分的和善,齐珞轻舒一口气,终于恢复正常,不再像突然插进来的闯入者一样惹人注意。
八福晋见到被人簇拥着的齐珞,嘴边露出一丝的苦笑,依稀记得以前她才是被众人捧着关注的那一个,可是如今就连养病归来的完颜氏甚至年氏都及不上吧,脸上的苦笑更浓,她最值得骄傲的就是对八阿哥全心全意的爱恋,为了八阿哥,可以做任何事,但雍亲王福晋勇挡火硝的消息传来,让她的心也不由得震动,尤其是回京后,八阿哥曾经问过她能否做到,她却迟疑了,随后八阿哥就离开屋子,书房的烛光亮了一夜,清早胤祀虽然同往日一般无二,但眼里笑意并不达眼底,随后在侍妾那安置的日子更是多了起来。
楚焱垂眼帘,不再看齐珞浅笑娇嫩的脸庞,搅动着帕子,她终于明了无论从哪一方面都比不过雍亲王福晋,她认输了。九福晋离得最近,又一向同楚焱交好,自是明了她的感触,本来俯视之人一下子只能仰望,这对自是高傲的楚焱的打击一定不小,九福晋心中也有一丝的畅快,但想到自己也没有儿子,九阿哥一向爱色,再加上又同坐一条船,关切低言“八嫂,来日方长。”
楚焱动动嘴唇,轻声道“皇阿玛所书的‘天生福相’证了她的身份,而那句‘贤良淑德,当为朕之儿媳’从今以后又有哪个敢质疑四嫂?后半句更是说给咱们这些皇子福晋听的,皇阿玛一向金口难开,但此次贤良淑德全都落在四嫂身上,对她的看重哪怕当初皇阿玛亲自精挑细选的太子妃也及不上,你可要晓得二阿哥虽然被圈进,二福晋可是以亲王福晋之礼安葬的。”
“兴许是瞧在致远公的面子上,那可真是皇阿玛的宠臣信臣。”楚焱轻轻摇头“你太小瞧她了,就凭她为雍亲王挡火硝,我们又有哪一个能做到?”忍不住看了一眼齐珞,楚焱眼里透着几分的敬意一丝的羡慕“我从不服人,但是对于四嫂,我服了,不过...”挺直了身子,掩去身上的那丝落寞,丹凤双眸也重现锐利高傲,轻声嘟囔“鹿死谁手,也为可知,我敬她的品性,虽然无法做到如她那般,但我能为八阿哥做的,不见得比她少。”
楚焱这边轻言,也不晓得完颜氏同年氏说了什么,年氏起身欲向齐珞那走,完颜氏虽然心中暗喜,巴不得她吃个大亏,以解心头之气,但却也觉得有些莽撞,尤其是在胤祯即将统兵的当口,怎么能得罪曾亲手训练近卫军的致远公?更可况还有副统领英武伯在,忙拉住年氏轻声道“年妹妹,你不要多心,四嫂哪是咱们能比得的?”
她不说这话还好,一说反倒让最近信心爆棚的年氏更是觉得丢面子,年羹尧最近可是很出风头,屡次受康熙嘉奖,她的阿玛又升为封疆大吏,长兄也很争气,也是一方大员,这一切给年氏增加了几分底气,轻推开完颜氏拉拽的手,高声道“妾只是想拜望雍亲王福晋,同她多多亲近,讨教如何得皇上和雍亲王的看重法子,学会了也好服侍爷,让皇上高看上几分。”
本来尚还热闹的客厅由于年氏的话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这趟庄亲王府可没白来,又有热闹可瞧。楚焱嘲笑般的撇撇嘴,向九福晋挑挑眉耳语“年氏就是不晓得自己有几两重,都是让十四爷给宠的,敢冒犯雍亲王福晋,瞧着吧,她绝没有好果子可吃,兴许还会牵扯到十四阿哥,不过给她的教训也好,省得还真以为自己是福晋了。”
Ps亲们可能觉得我有些啰嗦,但众人对齐珞救胤禛的反映也是要写的,毕竟这也是齐珞在外面立威的机会,不能总让她装小媳妇,她是雍亲王福晋,不能让人看不起,至于年氏虽然看着有几分小白,但是她这么冲动也是有缘由的,她最近真的风头很盛,再加上有十四阿哥的事情,又被完颜氏挑拨了,呵呵,她就激动了。今天是15号了,求粉红票,有的就投,多谢。
第四百五十三章 人间喜剧
年氏扭着娇媚的身段,在众人的注视下向齐珞走去,她娇嫩的脸上透着一丝的得色,仿佛很享受这种感觉,完颜氏此时急得不行,她不是担心年氏的安危,但要是年氏闯了祸,让十四阿哥没脸,那她也绝对落不下好处,不安的绞动着帕子,暗恼年氏的不知轻重,也暗责自己为何不忍下来,哪怕回府再说也是好的,弄到现在骑虎难下,偷偷的瞟了一眼含笑的齐珞,心里更是焦急,额头上布满香汗。
“十四弟妹很热?”九福晋略带关切,完颜氏晓得覆水难收,挤出一丝的笑意“多谢九嫂关心,我只是觉得有些气闷。”
九福晋此时怎么会容许完颜氏拽住年氏?将完颜氏拉到她的身边“十四弟妹还是要仔细,你身子刚刚复原,我瞧着还有些虚,莫要总是站着。”完颜氏觉察到众人看热闹的心态,也只能随她去了。
年氏虽然面上带笑,心里也有些发苦,她也晓得凭自己的身份是比不过雍亲王福晋,但她就是不服气,尤其是自从十四阿哥回京以后,服侍十四阿哥时,总是觉得他神情恍惚,甚至还曾问起自己能不能做到?年氏坚定的说自己也会为他挡火硝,但胤祯目光好像透过她看到了什么,眼里透着后悔和羡慕,喃喃低咛‘都是额娘的错,若不然哪会像如今这样?她真的是最疼爱我吗?’在睡梦中,年氏还曾模糊的听见胤祯的梦话‘你怎么敢冲出去,四哥,我不服,我是不会服气的,额娘,你偏心。’
“给四福晋请安。”年氏神情重新拉回到这里,不再想着那些往事,齐珞只是云淡风轻的轻嗯了一声,仿若没看见低身行礼的年氏一样,同旁边作陪的邀月说道“庭院中种的是茶花?看着真是姹紫嫣红,好看得紧,若是有种子,不妨送我一些,我最爱十八学士,遍寻不到。”
年氏脸色很是不好看,邀月也不想介入到她们之间,但是杨康同致远公爵府的关系她也是知晓得很清楚,怎么也不会得罪雍亲王福晋,笑着开口“四福晋既然喜欢,那我就借花献佛。”
“我怎么好夺人所爱?”齐珞轻轻摇头,年氏此时插话“就是呀,四福晋贤良淑德,自是不会行抢夺之事,而且堂堂亲王福晋,又是致远公爱女,什么没见过?”
齐珞敛去脸上的笑意,乌黑的双眸沉静如月夜下的潭水,清澈透着一丝的凉意,清脆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你是哪个?”
年氏身子一僵,明媚的眼里透着尴尬一丝不解,众人也被齐珞弄楞了,悄悄的打量着一本正经的品茶,目光落在窗外的茶花上的齐珞,暗自猜测缘由。邀月此时更不敢插话,而且对于年氏的张扬她也瞧不过去,就是杨康空悬福晋之位,她也掌控了大半的庄亲王府也不敢如年氏,何况十四阿哥还有嫡福晋在。
“四福晋伤势未愈?”年氏缓和了神情,关切的问起“难道连人都不识得了?妾是十四阿哥侧福晋。”眼里透着可怜,语气也是惋惜不已“四福晋还是要将养好身子,若不识人,不理事,那再大的荣宠也享受不到,岂不是可惜您遇刺时的英勇?这种机会可不见得人人都能碰到。”
“年侧福晋?”齐珞收回放在茶花上的视线,疑惑的打量了年氏半晌,有一分恍然“我瞧着这周身的打扮,这通身的气派怎么也不像侧福晋,还以为是哪家的福晋到了,也就没敢认。”微微皱起眉头,疑惑的问道“是离京城太久了?怎么如今侧福晋也可以这么穿着了?”
众人用帕子挡去嘴边的笑意,齐珞并没有放过脸色煞白的年氏,轻声叹道“十四弟妹还真是贤惠,十四爷是英雄难过美人关那。”
扫过年氏可怜柔弱的样子,齐珞泛起一丝的不忍,随即隐去她真的对这种纠缠不清烦透了,不能再让随便什么人都骑到头上,轻蔑的看了一眼年氏,向着完颜氏的方向语重心长的劝道“十四弟妹,当嫂子的劝你一句,还是要管管年侧福晋的好,省得没个体面规矩,十四爷血气方刚,疼宠妾室也是也是英雄爱美人,但也不可做的太过,省得惹额娘忧心,落在皇阿玛眼里也影响十四爷的前程。”
虽然京城传言十四阿哥有意宠妾灭妻,但从来没有任何人当着完颜氏面说起,没想到今日的四福晋一丝的面子也不留,完颜氏脸上一瞬黄一瞬白,紧咬着嘴唇,齐珞悠闲的端起茶杯“怎么这话我不该说?还是十四弟妹当规矩体统为无物?”
完颜氏起身,嘴里尝到血腥的气味,颤抖着身子行礼“谢...谢四嫂的教诲,我一定会好好的管教不知轻重的年氏,不让四嫂忧心。”
“是不让额娘忧心。”齐珞沉声纠正,放下茶杯“十四弟妹是额娘看重的媳妇,我想会晓得怎么做才是最好,我这人最不耐烦琐碎,巴不得耳根子清净,若十四爷不是额娘的最疼爱的儿子,担忧额娘为十四爷伤身子,我也懒得动嘴,若有失礼之处,十四弟妹莫要往心中去,我也是一片好意。”
“四嫂教训的是。”完颜氏低头,恼恨不已,这不是当着众人让自己没脸,还得感谢她?心中的怒火很盛,但也只能忍住,冷冷的瞥了一眼惹祸的年氏,带着怒气的斥责“你还不给我回来,四嫂身份贵重,哪是你的身份能说上话的?”
“十四弟妹这是心中不服气?身份贵重倒谈不上,我也不是瞧不起旁人自命不凡的人,但我偏爱懂规矩的,对于年氏的穿着还真是看不过眼,又担忧宫里的额娘晓得伤了身子,既然十四弟妹觉得无妨,就算今儿我多事吧。”
“不,四嫂,我没有那个心思。”完颜氏抢步上前,单薄的身子摇摇欲坠,眼角更是透着委屈的泪珠,好像受尽委屈被欺辱的了一样
“十四弟妹,这是庄亲王府,今日是庄亲王福晋的寿诞,你不会再此时流泪痛哭吧。”齐珞善意的提醒。
完颜氏忙擦净眼里的泪水,向着邀月歉意的轻笑,狠狠的剜了一眼发呆的年氏,硬是将她拽了回去,年氏手腕处的疼痛才让她明白过来,觉察到众人的嘲讽,紧抿着嘴唇,望向齐珞的眼里带着愤恨难懂,完颜氏轻喝“你还嫌丢脸不够?还敢如此?不管你有什么心思,要是让皇子府没脸,耽搁爷的正事,我是绝不会饶不了你。”
“这就是雍亲王福晋的真身?”九福晋看到齐珞眼里透着高贵的笑意,轻声嘟囔“以前怎么没发觉她的手段?难怪将王府经营得滴水不漏,王府女眷在她面前就如同避猫鼠一般,老实的不行,虽然富察侧福晋也曾不服气,可如今闭门学规矩一年,再出来可就是另一番景象了,四嫂还真是不动声色,贤名宠爱都得了,真是精细的人儿。”
八福晋叹气,虽没有言语但也很认同这话,甚至她感触会更深一些,认识齐珞最早,她直到此时才有些明了隐在迷雾中的齐珞,她就如同灼灼其华的珍珠一般,终于绽放了只属于她的光华,虽然温润却透着高贵,让人移不开视线,八福晋慢慢低头耳边响起她的那几句劝解,喃喃自语“她应是真心的吧,当时她是真心为我的,可此后却...”只有一瞬,身上迷茫之气尽去,为了胤祀也不会放弃。
此后齐珞身边虽然不断攀谈之人,但再也无一个敢找茬,全都小心翼翼恭敬有礼附和着,齐珞的心中并不开心,她真的不是很喜欢这种以势压人,高高在上的感觉,但是如今她所处的地位也只能这样,忍住心中的不耐,含笑的应对着。等到见到庄亲王福晋时,齐珞才明白杨康对她到底有多大的仇恨,再次心惊于杨康的手段,不,杨康不会亲自动手,谨慎的他不会让康熙觉得不忠不孝,他会示意女眷,为了得他的恩宠,她们怎么会不尽力?这个生辰,恐怕是庄亲王福晋最后一个寿日了。
看着围绕在庄亲王福晋身边的十几个女人,齐珞轻抿了一口杯中的美酒,梅花酿?杨康最看重的应是给他留下血脉的侧福晋吧,她还是像初见时淡然不理事,也不懂得争宠,安静的守着自己的儿子,杨康的庶长子。感到她投来的目光,齐珞点头轻笑,听见旁边的人在小声议论着杨康的痴情,将杯中酒饮尽,安静的看着王府女眷们表现对庄亲王福晋的孝心,福晋脸上的笑意,众人的恭贺,齐珞觉得这也是一出人间喜剧,精彩之极。
寿宴之后,齐珞就告辞离开,她一刻都不想在压抑虚伪的庄亲王府中多呆,恨不得马上回到家,马车驶出了庄亲王府。齐珞并不晓得她拄着车窗棂的一幕被正在送客的杨康瞧见,透过车帘嘴角隐约可见的如卸重负般的笑意,杨康喃喃自语“灼灼其华,灼灼其华。”
回到王府,齐珞就听高全禀告,弘时病了。齐珞眯着眼睛,机会终于等到了。
第四百五十四章 等到机会
齐珞来不及换装,听闻弘时有事面露焦急“病了?传太医没有?”抬脚就向弘时的院子走去,高全跟在身后一步,低声禀告“回福晋的话,已经命人去传太医,看时辰许是快到了,奴才听服侍弘时阿哥的人回报,说是昨夜阿哥...弘时阿哥读书到很晚着了凉,今日早起是就有些发热,却坚持去了上书房,傍晚回府就病倒了,奴才这才知晓。”
“胡闹,真真是胡闹,伺候弘时的奴才都该罚。”齐珞一脸的愤恨,脚步更快了一些,转进了弘时所住的浩松院,庭院深深哪怕炎热的盛夏松柏也一如寒冬时的挺拔翠绿,五间正房宽敞气派,旁边的厢房耳房天井等错落有致,青石子铺成的路面轻扫的干干静静,庭院里站了十几名伺候弘时的婢女,见到齐珞忙俯身行礼“奴婢给福晋请安。”
齐珞摆摆手,竹帘已经被挑开,从里面传来耿氏的哭声“弘时阿哥,这是怎么了?身上怎么这么热?太医还没到吗?”旁边也有人轻声的劝解,齐珞微微皱眉,难道弘时真病的很重?或者是她猜错了?不是由于好奇贪图新鲜?当初耿氏给弘时安排暖床的丫头时,齐珞就觉得半大的孩子哪能抵得住美色的诱惑,若有亲生额娘李氏在,兴许还能好一些,别有心思的耿氏会教弘时屋里人更多伺候人的手段。
快走两步进了屋子,弘时一向看重华贵的摆设,一水的上好紫檀木家具,镶金镶玉富丽堂皇,尤其是八宝阁上的古董,就连宗室亲贵都不得见,齐珞暗自叹气,她是不是把弘时娇惯的过分了?若是落在胤禛眼里会不会多想?里面的哭声越来越大,也顾不上再想其它,疾驰进了内室。
胤禛的女人们全部到齐,耿氏双目红肿,嗓音暗哑,那副慈母的样子倒真是让人心生几分怜意,众人齐声请安,齐珞沉稳的走进床前,弘时白净的脸上涌出潮红,嘴唇干裂,紧闭着双目,眼袋青黑,齐珞心中笃定,将手放在弘时的额头,只有些许的热度而已,放下悬着的心,弘时应该病得不严重,即使如她所料,传扬出去她也会落个教子无方,胤禛脸上也不会好看。
齐珞坐在离床不远的椅子上,扫了一眼低泣的耿氏,轻喝“弘时只是身子虚弱发热而已,你哭得如此悲切是不是盼望着弘时有事?”
“俾妾不敢。”耿氏直挺挺的噗通一声跪在齐珞面前,“不敢?你还有不敢的事?”齐珞语气更是透着几分的不屑,双目闪动着锐利的光芒,耿氏忍不住缩了缩身子,低泣“弘时阿哥是个有志气的,想要好好进学,欲光耀王府门楣,贪晚读书着了凉,请福晋体谅弘时阿哥求学苦读之心,是俾妾没照料好弘时,俾妾该死。”
“你是该死,耿格格你可不要忘了,我阿玛可是献过医书。”齐珞轻拍一下桌子,‘啪’的一声震得屋里众人不由得一哆嗦,“等太医诊治过了,若真如我瞧得那般,就是我饶得了你,王爷也容不得。”
“紫英,你去把伺候弘时的丫头都先拘起来,省得她们浑说,坏了弘时的名声,失了王府的脸面。”紫英应了一声,领命下去办事,宋氏恭敬的低头瞧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耿氏,嘴角微微上翘。其她人也都不敢再出声,生恐搅进这趟混水里。
片刻之后,太医匆忙走了进来“奴才给雍亲王福晋请安。”
“免。”齐珞指了一下床上躺着的弘时“你去瞧瞧,弘时为何发热不醒?是不是昨夜着了凉?”宋氏带着几名格格站到了齐珞身后,只有耿还跪在屋子中间,尤为的突出。太医低头,眼角余光扫了一眼便将屋中的状况摸个大概,雍亲王庶长子养在格格身边,满京城没有不知晓的,来到床前,手搭在弘时的手腕处,摸脉半晌,更是心下明了,想到康熙所赐的贤良淑德,太医轻舒了一口气,起身来到齐珞进前,躬身行礼“弘时阿哥昨夜确实着了凉,因此发热,奴才开几副汤药,修养几日必会好转,只是...”
“只是什么?”齐珞挑了挑眉,太医面露为难之色,压低声音道“弘时阿哥身子有几分虚,伤了肾水还是要仔细保养才是,弘时阿哥身子火气旺,可多饮凉茶败火,红袖添香虽是美事,还是要节制为好。”耿氏听后身子发软,瘫坐在地上,抬头想要喊冤,齐珞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将她欲说的话封到了嘴中。
齐珞白玉般的手搭在楠木的圆桌上,无名指上带着的紫钻戒指在烛光的映衬下发出妖艳神秘的光亮,耀人双目“太医所言,我晓得了,弘时手不释卷,偏爱贪晚温书,除了上书房的功课,王爷又亲自请了几个饱学之士教导他,我也曾劝过他要仔细身子,可不有那句话嘛,慈母多败儿,王爷对他寄望颇深,我也只能在吃穿上多注意一些,昨夜起了夜风,他贪晚温书着了凉,太医,你是这么诊治的吧。”
太医抬头,齐珞沉静如夜泉一般清澈的双眸,虽兴不起一丝的波澜,但却让人不免沉醉其中,不忍为违其心意,不自觉的点头“确如福晋所言,弘时阿哥温书时着了凉。”
齐珞嘴边绽放出如月光般轻柔的笑意“真是辛苦太医走这一趟,下去给弘时开药方吧,若是要用好药材,你尽管说就是了,若是王府短缺,我可以进宫求皇阿玛恩赏,一定要让弘时的身子好转起来,无论如何也不能留下暗疾。”
“谨遵福晋吩咐。”太医行礼后退了出去,擦擦额头上的冷汗,能执掌雍亲王府之人,果然不是简单的,丝毫不敢大意,太医少做深思,提起早已准备妥当的笔墨写下方子,吹干后递给高全,动了动耳朵,听见内室里毫无声响,连赏钱都顾不得要,快步出了雍亲王府,等离得老远时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等到太医走后,汤药已经煎好端上来,齐珞用眼神示意弘时的奶娘服侍用药,耿氏才如梦方醒,由于跪得时辰不短,膝盖麻木酸胀,但她也顾不得,跪爬到齐珞身前,哀求道“福晋,俾妾确实不知情,蒙您看重,弘时阿哥从小养在俾妾身边,俾妾带他如亲生,丝毫不敢大意,没成想,没成想那个贱婢竟然如此大胆妄为,勾搭坏了弘时,俾妾是冤枉呀,俾妾...”
耿氏的哭声越来越大,床上的弘时紧闭双目喝药,迷糊的轻言“吵死了,哪个奴婢这么吵闹?”
“住嘴。“齐珞轻喝,起身再次来到床前,又仔细的瞧了瞧弘时,轻声吩咐弘时的嬷嬷“你可要好生伺候着,若是弘时再着了凉加重病情,你就主动去领板子吧。”嬷嬷郑重的点头“请福晋放心,奴婢醒得。”
齐珞头也没回留下一句“你们随我来。”转身出了内室,众人连忙跟随,耿氏颤颤巍巍的起身,双腿又软又麻,不听使唤,狠狠的锤了两下,踉踉跄跄的走了出去。
齐珞不想将弘时的事情带入到自己的院落,进了浩松院的小客厅,落座后紫英端上茶水,轻声道“按您的吩咐,奴婢已经将话交代明白,奴婢们不会乱言主子是非,只是弘时阿哥屋里的姑娘...”
“宋侧福晋,你一向沉稳知礼,伺候弘时之人该如何处置?”齐珞轻揉了一下额头,在庄亲王府饮的陈年梅花酿酒意上涌,使得她脸颊微红,更增添了几许慵懒媚态。
宋氏垂下眼帘,恭敬的回道“那贱婢不晓得轻重,勾引弘时胡为,妾认为应直接杖毙以儆效尤。”
齐珞楞了一下,心中泛起一丝的不忍,若不是弘时贪新鲜又怎么会如此?只是若将她留下,总是个麻烦,咬咬牙“就依宋侧福晋所言。”在袍袖中,齐珞攥紧拳头,在清朝最不值钱的恐怕就是奴才的命。
“耿格格,你说我该如何处置你才好?”耿氏再次跪在齐珞面前,听闻这句话,连连磕头道“俾妾识人不清,请福晋恕罪。”砰砰的磕头声,每一下都显得那么用力,只要一想到秦嬷嬷的病,以及舞曦在王府的孤立无援,齐珞就不会心软,既然她敢出手,那她就要承受代价,也明白耿氏可能也是炮仗,可若没有这份心思,也不见得会被利用,身处王府内宅,又能怪得了哪一个?
特意的端起茶杯慢条斯理的饮茶,顺便扫了一眼众人的神情,宋氏还是一如既往的恭谨,富察氏麻木规矩,其她身份低的格格,更是一声不吭,老实的低头望着青砖,仿佛地上有元宝一样,等到耿氏的额头磕出了血,热流顺着眉骨流进眼里,耿氏觉得满目都是红色,但她不敢停,只能继续磕头。
“好了。”齐珞将白瓷雕刻着鱼纹的盖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耿格格你伺候王爷的日子也不短,应晓得王爷对弘时的看重,好在这次没出大乱子,若不然你万死难偿。以后你可要谨慎,莫要香的臭的都往弘时这送。”
“谢福晋,谢福晋。”耿氏磕头,摇摇晃晃的想要起身,齐珞慢悠悠的轻声说道“我有说过,你可以起来了吗?”
“俾妾该死。”耿氏面露惊恐,看来福晋不会轻易放过她,这是借着弘时的病,行报复之事,心中悔恨不已,怎么当初就偏偏鬼迷了心窍?偷偷看了一眼齐珞进前的宋氏,暗想若真是躲不过,也不能让她落好。
第四百五十五章 处罚耿氏
客厅里只听闻耿氏低泣呜咽的声音,脸上抹着的脂粉已经被泪水冲花,一番折腾下来发髻也很散乱,钗环松垮外斜的插在头上,最触目惊心是她额头上的伤痕,渗出鲜红的血珠彷如溪流一般滚过苍白的脸颊,留下红痕,甚至有几滴落在地砖之上,耿氏的样子让人瞧着心寒,齐珞虽然面上平静如常,但心里也不是很舒服,看着茶杯,纤细的手指划过盖碗上的鱼纹,发出尖锐的声响。
“福晋,耿格格虽识人不清,但念在她往日伺候爷,照料弘时阿哥尽心尽力的份上,请您从轻发落。”宋氏跪下求情,众人偷瞄齐珞一眼,又看看耿氏的凄惨模样,也都跪地道“请福晋开恩。”
“你们倒是心很齐。”齐珞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严厉的说道“我不是不近人情的人,也不曾亏待了你们哪个,若是别的小事倒也罢了,但事关弘时,容不得出半点的差错,若弘时亏了身子,我怎么同养病的李侧福晋交代?又怎么对得住王爷?”
“俾妾该死,请福晋责罚。”耿氏再次忍痛连连磕头,齐珞觉得也差不多了,这个教训也应该会让耿氏老实上一段日子,沉声道“既然耿格格已然知错,那我就饶你这一遭。”
“谢福晋,俾妾一定不会再犯。”齐珞摆手让耿氏起身,耿氏双腿无力一点都挪动不了,宋氏迟疑了一下,扶起耿氏,偷瞄齐珞一眼,见她别有深意的目光落在她们交缠在一处的胳膊上,宋氏心中一紧,忙抽回了手,耿氏身子绵软的扑哧一声摔倒在地,抬头望向宋氏的眼里透着一丝的愤恨。
“还不扶你们主子起来。”此时伺候耿氏的嬷嬷才上前搀她起身,耿氏将身体大半的重量倚在嬷嬷身上,“耿格格,我虽然这次饶了你,但还是要罚你的,毕竟王府一向赏罚分明,不能由得你坏了规矩。”
“俾妾认罚,谢福晋开恩。”齐珞乌黑的眼里闪过一丝的笑意,扫过众人,目光落在宋氏的身上“宋侧福晋,你说我该怎么处置耿格格好?”
宋氏觉得犹如针芒在背,不敢看耿氏一眼,沉思片刻“福晋,事关弘时阿哥,若是从重处置,也让雍亲王府脸上无光,损了您的贤名。”望进齐珞沉静明悟的双眸,咬咬牙试探的说道“不妨以耿格格识人不清为由,罚她抄写女则,福晋您看如何?”
“识人不清?”齐珞轻声重复,语气里带着嘲讽“我瞧着应该是误信旁人,耿格格你以后可要擦亮眼睛才成。”
宋氏的脸色一丝变化都没有,反而一副赞同模样的连连点头,齐珞见耿氏眼里闪过的怒意,嘴角上弯“女戒女则是修德修身的根本,宋侧福晋的建议还是不错的,耿格格我就罚你每日辰时到午时去佛堂抄写女戒女则,你可服气?”
“俾妾谢福晋恩典。”齐珞又看了一眼众人,再次开口“不再出现此种没脸的事,你们也应该好好的学学女戒女则,这样吧,末时你们也都到佛堂去,耿格格将罚抄的女戒女则当众背出,这也可以让你们多听听了解得更通透,宋侧福晋,你觉得如何?”
“谨遵福晋吩咐。”宋氏低头行礼,众人即使有心不满,但又哪敢反抗?只能随着宋氏行礼。齐珞轻舒了一口气,淡然的说道“我晓得你们都是懂事的,但为了王府的规矩,也不得不如此,你们就多辛苦几日,也算全了姐妹情深,陪陪耿格格也是好的,宋侧福晋,我说得可在理?”
宋氏紧咬着牙根,连连点头“哪称得上福晋所言的辛苦?这也是福晋给姐妹们相聚的机会。”
“多读些女戒,少费些无用的心思,王府自然风平浪静,我也不会亏待你们。”齐珞起身,紫英上前扶住,又看看耿氏,沉思半晌说道“耿格格院子里伺候的奴婢也该好好整治了,省得再弄出识人不清的笑话,秦嬷嬷的病也已大好了,这事就交给她来处置,她是个稳妥的人,自会好好的调教耿格格身边伺候的人,也可以让耿格格专心抄书,你看如何?”
耿氏垂下眼帘,低头轻嗯了一声“谢福晋。”齐珞又吩咐两句要好生的照料弘时才离开,她们经过此事会老实上一些吧,齐珞刚刚进门,弘昼就飞扑过来,把齐珞撞的向后倒退了两步,稳住身形,低头瞧着弘昼圆润的小脸,轻点他的小嘴“这是怎么了?”
“额娘,我想你了。”弘昼抱紧齐珞的双腿,仰着小脑袋,乌黑的眼里透着依恋“弘昼一睁眼就没见到额娘,您说过要陪弘昼玩的。”
“你哥哥呢?他没陪你?”弘昼小脸皱成包子,呶呶嘴可怜兮兮的没有答话,怎么敢说弘历哥哥对他的捉弄?蹭蹭齐珞“还是额娘最好,弘昼就要额娘。”
齐珞抱起弘昼,觉得有些吃力,拍拍他的小屁股“你要是再重下去,额娘就抱不动了。”弘昼小手趴在齐珞的肩头,眼睛弯成两道月牙,“等弘昼长得壮壮的,就抱额娘好了。”
齐珞轻轻摇头,抱着他坐在椅子上,摸着脑后的小辫子,觉得也有几分奇怪,弘昼是三个儿子中最好动的,吃得也不多,但却长得最壮,胖墩墩的样子很是可爱,用酷似胤禛的眉眼捉怪闯祸,让齐珞都不忍罚他,觉得底气不足,不过好在弘昼虽然顽皮,但也很聪慧,凡是教过的话都记得住,
“弘历呢?我怎么没瞧见?”旁边弘昼的奶娘兰嬷嬷禀告“今日弘旻阿哥回府早,弘历阿哥去了书房,说是有问题要请教弘旻阿哥。”
“他们都不带弘昼玩。”弘昼委屈的钻进齐珞怀里,“带你去书房?那就是灾难。”齐珞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上次你将弘旻好不容易淘换到的孤本给涂花了,气得你哥哥跳脚不已,还有一次把墨汁洒在弘历的功课上,这些你都忘了?”
弘昼白嫩的小手捂着嘴,颤动着小肩膀,偷笑不已“弘历哥哥没有完成小舅舅交代的功课,挨训时,弘昼也有偷看到。”齐珞脸上也露出笑意,一向自大的弘历被球球教训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弘昼又说了好多他偷看到弘历和球球相处的情形,逗得齐珞开心不已,冲淡了在弘时院子里处置耿氏,警告众人的那分伤感。
月上枝头,弘旻他们围在齐珞身边,各展所长,撒娇作怪,想尽法子让齐珞高兴,胤禛进来后就见到这幅温馨如画的场景,看到齐珞微红的脸颊绽放出来幸福的笑意,控制住想要拥她入怀的冲动,板着脸“时辰不早了,你们还不下去安置?”
弘昼想要说话,被旁边的弘历捂着了嘴,弘旻拉着两个弟弟向胤禛匆匆行礼之后,就离开了。屋子里一下子寂静了下来,齐珞收住脸上的笑意,眼中却透着柔和的光亮,仿佛涓涓细流流入胤禛的心里,亲自服侍他洗漱之后,想了一下,轻声说道“爷,弘时是由于...贪晚温书,伺候的奴婢不尽心有些着凉,已经用了汤药,太医说静养几日就会好。”
“这事爷已知晓。”胤禛明了欣慰的目光落在齐珞身上,就晓得她一定会这么说,以她纯净的品性绝做不出落井下石之事“既然将内宅交到你手上,爷就不会再管,大事小情全由你做主。”
齐珞向胤禛扬起笑脸,轻轻的嗯了一声,翻出一个楠木盒子,挥退下人之后钻进半躺在床上的胤禛怀里,打开盒子,拿出里面的几张纸,向胤禛骄傲的抖动了两下,纸片发出哗哗的声音,胤禛从她手里夺过来,纸上印着清晰的小脚印和手印,扫过右下角标注的名字,吃惊的问“这是...这是弘旻他们的?你何时弄的?”
“当然是在他们满月的时候,你瞧弘旻的反倒是最小的,而弘历的脚印却最大,将来等他们成亲的时候,我们把这些纸张表好,送给他们做礼物,你看如何?”
胤禛眼里透着笑意,眼前仿佛出现弘旻他们尴尬为难的样子,瞥了一眼满脸兴致盎然的齐珞,低声劝道“送做礼物?还是算了,你留着慢慢欣赏就好。”
“那怎么行。”齐珞拿过纸张,倚在胤禛怀里举起来仔细的看着“他们一定会喜欢的,这可是我的一份心意,多么别致的礼物。”
“随你好了。”胤禛叹了一口气,无奈的摇头,突然开口“明年选秀时,弘时也到了该成亲的年岁,给他选一个贤惠懂事的,也好让他收收心。”
“这事我心中有数,自会留心,不过,额娘许是会帮弘时挑拣。”
胤禛紧皱着眉头,低声道“她的心都放在老十四身上,弘时还入不了她的眼,你要留意的是,莫要同老八他们牵扯上。”
“请爷放心,我晓得如何做。”胤禛搂着齐珞躺下,将薄被展开盖在二人身上,齐珞不安的蹭蹭撒娇嘟囔“太热了,不盖这个好不好?”
“不行。”胤禛坚决的吐出两个字将怀里的齐珞裹得严严实实,低头瞧见她耷拉下来的嘴角,并不多解释,闭上眼沉声道“睡吧。”齐珞暗恨,哪有大热天盖薄棉被的?不满的嘟囔两句,胤禛真是霸道,忙了一日,齐珞疲倦的睡去,胤禛听见她平稳的呼吸,慢慢的睁开眼睛,搂紧她好动的胳膊,耳边响起太医的交代‘虽然余毒已清,福晋还是要好生的将养,这段时日福晋身子虚弱,受不得寒,莫要着凉。’掖好被角,胤禛才放心的闭上眼睛,他明了齐珞在睡梦中的好动,因此即使再热再晚也得搂着她入睡,省得她踢被子着凉。
第四百五十六章 可能有事
月上中天,雍亲王府很是寂静,宋氏披散开发丝,拿起桃木镶着一颗水晶的梳子理着胸前的发丝,瞧见梳子上缠绕着的银丝,眼神暗淡了下来,指腹用力抚平眼角处的皱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到今日齐珞的娇艳,苦笑溢满了脸颊,放下梳子双手抱住肩头,虽然是盛夏,外面也没有一丝的夜风,但宋氏还是觉得有些许的凉意。
陈嬷嬷端着补药走了进来,将汤碗递给宋氏,轻声劝道“主子,这些年不都是这样过来的?您现在已经是侧福晋了,若真是能养个小阿哥在身边,将来也有个依靠,哪个又敢对您不敬?福晋虽然瞧着娇媚,若是芳龄不在,不也得指着三个阿哥?转年可又到选秀之时,王府也有好几年没有进新人了,这次恐怕也躲不开,到时花骨朵儿一样的秀女进府,福晋还能有如今的风光?再加上皇上赏的字,福晋要是不贤惠也...”
“住嘴。”宋氏轻喝,看了一眼外面“越说越不像样,福晋哪是你能谈论的?你这奴才坏就坏在这张嘴上,这么多年下来,还没有个记性。”
“瞧着奴婢这张嘴。”陈嬷嬷狠拍了一下嘴巴,关切的说道“奴婢心中也是晓得主子的心思的,这不是为了主子着急吗?您放心执夜的人都很老实可靠。主子,您先将汤药用了,身子才是最要紧的。”
宋氏将散发着苦味的汤药喝尽,陈嬷嬷连忙递上来装蜜饯的盒子,捻起一颗宋氏并没有入口,而是将蜜饯碾碎。
“主子,您这是?”宋氏垂下眼帘,嗓子动了动,咽下那丝苦涩“这苦味也及不上孤寂难挨,以前我只是个格格,爷不来安置还可以念着以前的情意,安分的在角落里渡日,可如今我已经晋升为侧福晋,上了皇家的玉牒,又养着爷的亲生女儿,为何不来...哪怕只是略微坐一下也好,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同福晋一般,只要爷偶然想到我就好,哪怕只是为了给侧福晋的体面呢。”
“主子,王府女眷哪个不如此,尤其是王爷又是个不爱色的,除了福晋,也只在富察侧福晋那歇过两夜,若是忙起来,十天半月都不见得会踏进内宅。”陈嬷嬷拿过梳子,轻梳宋氏的发丝,压低声音“主子,您可要心中有数,娴静格格即使不远抚蒙古,也总会出嫁,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小阿哥才是您的指望,若是赶上选秀,府里进新人恐怕更不易行事。”
宋氏沉吟半晌,心下较定,刚刚身上透着的哀伤落寞完全敛去,轻叹“我也不想同福晋争什么,也争不过,只是想养个儿子到老有个依靠罢了,富察侧福晋想要抚养弘时争世子之位,那就是异想天开,弘旻虽有耳疾,弘历弘昼年岁尚幼,但也是王爷嫡子,福晋身后又有公爵府做依靠,哪能真的封弘时?”
“还是主子看得通透,富察侧福晋瞧着机灵,不也被福晋不动声色弄去学规矩了?现在富察侧福晋就如同木雕塑像一般,规矩是学好了,可是身上一丝的人气儿都无。”
宋氏身子一僵,回身对着陈嬷嬷不确定的问道“你说这事真的能成?若是福晋知晓,那该如何?”
“主子,若您不安心,那就停下来,只是主子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宋氏咬咬牙,眼里迷茫尽去,像说服自己一样轻言“我不求别的,就是求个儿子,不争不抢,有了儿子会安静老实的呆着,福晋,我不会冒犯您,更不会争世子之位,您贤良淑德,又有三个嫡子,应不会看重出身低微的儿子的。”
“主子,您能这么想,那奴婢就去安排了?”宋氏点点头,陈嬷嬷向外走去,“等等,你再等等。”宋氏起身,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脑子里不停的梳理着这事,生怕遗漏了什么,慢慢双手攥成了拳,深吸一口气“你下去办事吧,看看她们哪个能用得上,行事要仔细慎重,万一露出马脚,也好脱身,你在我身边已久,应该晓得。”
“请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安排妥当。”等到陈嬷嬷离去后,宋氏推开窗户,看着院子里种着的花草,久久没有言语,慢慢的双手合十,向西方叩拜“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若信女能得偿所愿,必会为您重塑金身。”宁静的夏夜,宋氏的祈祷仿佛投入平静的湖水中,兴不起一丝的波澜。
又过了两日,宋氏按照齐珞的要求,每日巳时去佛堂听耿氏背诵女戒,面对耿氏偶尔投过了愤恨的眼神,表现的极为平静,当着众人的面沉声劝解安慰耿氏几句,张口不离福晋的规矩恩典,一副不敢有违福晋命令,极为敬重依附福晋的姿态,富察氏麻木的眼里偶尔露出一丝极快的嘲讽,等到宋氏注意时,已经消失于无影。
傍晚向齐珞请安之后,宋氏像以前当格格时,不是彻夜抄写经书,就是摆弄棋子同自个儿下棋。由于心平静不下来,宋氏对娴静也没有往日的细心,看见娴静常去找舞曦,心里更加的不平。
当娴静向她提起舞曦送的荷包,宋氏看着娴静的眼地透着一丝的亮光,从娴静手中接过荷包,轻轻嗅了嗅,里面透着极为淡雅的花香。
“额娘,您也喜欢这个荷包?”娴静脸上露出不舍,轻咬着嘴唇“那女儿送给你。”
“不,额娘只是瞧瞧。”将荷包重新挂在娴静的身上,轻声问“这绣法应是苏绣,是郡主亲自绣的?花样配色倒是极为别致。”
“是舞曦姐姐亲自绣的。”娴静脸上露出笑意,摸着荷包上晶亮的坠角,得意的说道“额娘,你不晓得,柔雨姐姐也喜欢,但舞曦姐姐却给了我。”
“郡主怜惜疼爱你,那你可要同郡主好生相处才好。”娴静点点头,低声道“我觉得柔雨姐姐仿佛不喜欢我,好几次都背着舞曦姐姐嘲讽...嘲讽我出身低微。”
“别听她的,你是雍亲王亲生女儿,又养在额娘身边,你的身份哪是她一个养女能比的?哼,而且她还是废太子之女,那是...那是替郡主远抚蒙古的,还真当自个儿是嫡亲的郡主格格了?”
娴静眼里透着几许的迷茫,并不十分清楚宋氏所言,尤其是看见宋氏眼底留露出的寒意,缩了缩身子,咳嗽两声轻声唤道“额娘,额娘。”
宋氏回神,脸上露出关切慈祥的笑意“觉得不舒坦?汤药都按时用了?”
“女儿没用,让额娘忧心。”宋氏将娴静搂进怀里,摸着她的额头轻声交代“娴静喜欢的点心,额娘都已经备下了,要记得吃上几块。”娴静点头,宋氏望着娴静带着几分纯真的眼睛,她原本泛黄的脸颊也有了几许的红润,单薄矮小的身形也拉长了一些,“娴静,你要记得不许惹郡主生气,要讨好她,而且要是碰到福晋,也要留意福晋的的喜好,只有让福晋疼惜怜爱你,才能在王府站住脚,才是额娘乖女儿。”
“我记得您说的话,一刻都不敢忘。”娴静向宋氏怀里靠去,轻声嘟囔“我真的很羡慕舞曦姐姐,为何同样是阿玛的女儿,娴静却见不到阿玛?舞曦姐姐已经是和硕和悦郡主,听柔雨姐姐说,那很是尊贵,而且还没被指婚。”
宋氏叹了一口气,对娴静的那分怨恨慢慢的消退“这些等你长大就晓得了,你兴许也会被册封为郡主呢,总之记得额娘的话,你是我亲自教养长大的,怎么也不会害你,额娘都是为了你好。”
娴静的头发被宋氏紧紧的抓着头皮拽得生疼,却不敢反抗,只能强忍着。此时陈嬷嬷走了进来,见到宋氏发愣,轻声唤道“主子,主子。”
宋氏回神松开娴静的头发,见到陈嬷嬷神情不妥“娴静,你先去歇着,若有不舒服一定要知会额娘。”
等到娴静退去,陈嬷嬷凑近低声道“主子,那丫头好不识抬举,奴婢嘴都磨破了,却说不动她,一心想要出府嫁人,还说什么宁为穷人妻不为贵人妾,呸,也不瞧瞧自个儿什么身份,旗下包衣就是个下贱的奴婢而已。”
“她现在在何处?你不会让她...”宋氏心中焦急,要是走漏了风声,后果不堪设想。陈嬷嬷连连摇头,轻声道“主子,奴婢晓得轻重,抓了她一个错处,将她关了起来,一会您再下令,一准透不出任何的消息。”
“看来也只能用尹格格了。”宋氏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这几日我反复琢磨,若是得爷恩宠,还是在尹格格那好。”
宋氏将手上的白玉的镯子退下,交给陈嬷嬷,随即又轻声交代几句,陈嬷嬷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拍着胸脯保证道“主子尽管放心,奴婢不会让您失望。”
傍晚时,陈嬷嬷一脸悲愤的向齐珞禀告,宋氏身边的丫头偷了珍贵的玉镯,人赃并获之时,羞愤自尽了,齐珞轻叹“是吗?那还真是可惜,好生安葬,也算伺候宋侧福晋一场。”
陈嬷嬷不动声色的偷偷打量齐珞,她的脸上不见一丝的波动,乌黑的眼里透着明悟,靠坐在椅子上,仿佛没有看自己一眼,心中更是紧张。
齐珞此时发话“你下回去,这事我晓得了,赶明再给宋侧福晋调两个懂事的丫头。”陈嬷嬷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她这事要做什么?”齐珞喃喃自问,总觉得会发生一些事情,看来对宋氏还真不能小看,就算不能掌握她全盘的计划,也要晓得大概。
Ps可能这一章亲们会觉得有些墨迹,但我想了半天还是决定这样写,我想写宋氏到底是怎么想的,她也担心也迷茫,呵呵,不过我还是决定让她出手了,在王府生活的女人其实真的挺悲哀的,没有心机的就要被炮灰,呵呵,丫头也不容易。下一章一定会写到这次事情的结果,胤禛会怎么做?齐珞会怎么做?呵呵,我想大家一定想不到的,偷笑中。
第四百五十七章 意想不到
自从知晓宋氏丫头自尽以后,齐珞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开始更加留意府里的动静,尤其是宋氏那的消息,以前整顿王府时埋下的从胤禛那要来的人手也开始发挥作用。齐珞暗自偷笑,明了宋氏会对自己派去伺候的婢女提防,可是那些人都是明面上的,真正的眼线哪能让宋氏知晓?虽然不见都得是胤禛的粘杆儿,但也是他训练出来用得上的,当初为了从胤禛手里要到这些人,可是付出不少的代价。
齐珞想到这,脸上染上几许的红晕,秦嬷嬷端着汤药进来,齐珞皱眉“怎么还要喝?我已经喝了能有一个多月了,身上都是苦药味,不喝,这次我坚决不喝,那点小伤早好了,一丝伤痕都没留下。”
“福晋,这可是王爷交代的,他也是担忧您。”了解详情的秦嬷嬷心中暗叹,将汤碗放在齐珞面前,从旁边拿起一件月白色的锦缎披风披在胳膊拄着窗棂的齐珞肩头“外面刚刚下过雨,有些潮气凉意,若是着了凉这苦药怕是断不了。”
齐珞像是没听见一样,伸出手接着窗棂上滚落下来的雨珠,一场暴雨突袭了闷热的京城,糅合了泥土和淡淡花香的气味扑鼻,忍不住深深吸气,看着天际架起七彩的彩虹拱桥“娴静也有几日没来找舞曦了吧。”
秦嬷嬷将伸在窗外齐珞的手拉了回来,拿起帕子擦净手心处雨水,将药碗硬塞在她的手里“福晋,还是先喝药,听前面说起,今日王爷回来的早,要不奴婢去请...”
齐珞认命的将苦药喝了进去,五官都皱在一起,含着冰糖轻声抱怨“这药真苦,比黄莲还苦。”秦嬷嬷又让小丫头端上来四碟点心,全都滚着芝麻或者碎糖沫的,看了一眼,齐珞不满意的撇嘴“我要巧克力。”
“福晋,那个不是甜的。”秦嬷嬷也弄不懂,一向怕苦的齐珞怎么那么喜欢苦味的巧克力?齐珞将盘子推得远一些“你不懂,吃起来虽然苦,但却极为香醇,唇齿之间留下的苦味过后的香甜更是珍贵,而且巧克力是情...算了,同你说你也不懂。”
“奴婢是不懂,不过奴婢晓得做巧克力的材料没剩多少,前阵子福晋不是说要留着给王爷惊喜吗?”
“秦嬷嬷你又笑我。”见到齐珞恼羞成怒的娇俏模样,秦嬷嬷眼里透着笑意,她能感觉到自从那一场病之后,齐珞对她更是信任亲密起来,她又怎么舍得伤害背叛齐珞呢。
“奴婢已经将耿格格那重新梳理了一遍,她应该不会再添乱。”秦嬷嬷岔开话题,暗自琢磨了一会轻声道“娴静格格最近几日倒是不常来找郡主,而是去了尹格格那学习苏绣,尹格格出身江南,女红不比富察侧福晋差,而且据说还得了她额娘的真传。”
“尹格格?怎么又牵扯到了她?”齐珞拧着眉头,在印象里她毫不惹人注意,进府以后就是安安静静的,不争宠不嫉妒,可能是同病相怜,以前倒是和同时进府的李格格交好,可自从李格格教养柔嫣之后,她们之间就淡了下来,轻声叹道“难道她心思也活分了?还真是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正在齐珞感叹的时候,胤禛的书房门口也很是热闹,伺候娴静的奶娘跪在高福面前低声哭泣“您就同王爷说说吧,娴静格格中了暑气,腹泻呕吐不止,就想见见王爷,格格是王爷的亲生女儿呀,而且格格是为了给王爷准备礼物,才去尹格格那学女红,格格实在是太可怜了,如今昏睡着还在叫着阿玛。”
高福瞧了一眼屋里,又低头看看跪地痛哭的嬷嬷,急声训斥“你也不瞧瞧这是什么地方?娴静格格病了,自有太医诊治,福晋一向心慈也不会瞧着不理,在这哭闹有何用?误了王爷的政事,你吃罪得起吗?”
“不是,不是奴婢不懂规矩,是格格已经许久未见王爷,太过于想念,哪怕王爷去瞧上一眼,格格也会好上不少,格格真的...”
“高福。”胤禛冰冷的声音从书房里传出来,高福打了一个激灵,向旁边的随从使眼色,随从连忙硬拉嬷嬷离开,此时嬷嬷仿佛疯了一样,猛然推开周围的拦着的众人,向书房里面冲去,高福愣了一下,这么疯狂的人儿还真是少见,但胤禛的书房是重地,哪能容得她放肆?很快就被重新拦下,嬷嬷紧紧抓住书房的门边,高声哭喊“王爷,您就去瞧瞧娴静格格吧,求求您,格格实在是想您得紧,她是个孝顺的,格格身子一向娇弱,要是止不住腹泻,恐怕就是最后一面了,王爷,格格是您的亲生女儿。”
嬷嬷双目都哭得红肿,流出来的眼泪都带着淡淡的红色,头发上戴的钗环已经在撕扯间掉落在地上,披头撒发一心护主的摸样很是让人心惊,高福知晓自己主子最恨的就是别人的强迫,若不是嬷嬷如此激动,兴许主子也会去瞧上一眼,可越是这样,主子越不会去。
“还不把她拉下去,楞着做什么?”高福扬声的吩咐,他已经感觉到书房里透出来的冷意,哪敢再耽搁。嬷嬷声嘶力竭的哭喊一声“娴静格格,奴婢没用请不来王爷,奴婢愧对格格。”用尽全身的力气,撞上书房门口的红木主子,血溅当场,众人彻底的愣住了,看着躺在地上睁着眼睛死去的嬷嬷,不晓得该如何反应。
“高福,你真是越发有能耐了,连个婆子都看不住,在爷眼前上演这出好戏?”胤禛背着手站在书房里,阴郁的目光轻扫了一眼地上躺着满脸是血的嬷嬷,随即落在跪地请罪的高福身上,胤禛的脸色更加的阴沉,但嘴角却弯出一抹笑意“刚刚她说,娴静在尹氏那?”
“回主子,是这么说的,仿佛娴静格格在同尹氏学刺绣,突然就晕了过去,后有腹泻不止,她才来请见主子您的。”
胤禛利落的转身,坐回到椅子上,拿起茶杯轻抿了一口“收拾干净,爷不希望有一丝的血迹留下,将娴静生病的事,知会给福晋,让她去瞧瞧。”
“喳。”高福忙起身指挥随从将嬷嬷的尸身抬下去,有命人打水彻底清刷门口和柱子上的血迹,等到一切收拾妥当,高福深吸一口气,挑开竹帘进了屋子,跪在地上请罪“奴才处事不周,请主子责罚。”
胤禛此时已经返回书桌前,提笔批奏起公文,脸色要比刚刚好上一些,但眉头却皱得更紧,眉间形成深深的川字,手指敲着折子,没银子西北怎么平定?叹了一口气合上折子,头也没抬吩咐“高福,若是再有人敢擅闯书房,爷扒了你的皮。”
“谢主子不罪之恩。”高福低头退了出来,用袖子擦擦额头上的冷汗,真是逃过一劫,开始重新安排随从,暗想应该不会再有人擅闯书房了吧,此时高福并没有想到,他今日的灾难并没有结束,还有更具有戏剧性的事情考验着他的心脏。
齐珞先于胤禛知晓娴静中暑的事情,也命人传了太医进府,安排妥当后,齐珞微微皱眉“我总觉得仿佛不太对劲?好巧不巧就在尹格格那中暑?娴静的身子娇弱,但前几日我瞧着脸上长了肉,怎么就突然腹泻不止?”
“福晋,您亲自去瞧瞧不就得了?”秦嬷嬷眼里透出笑意,低声道“奴婢听说,娴静格格的奶娘可是到王爷那请见去了,尹格格最近涂脂抹粉的,又同宋侧福晋住的近,兴许会犯浑也说不定。”
“于情于理我都应该去看看娴静,她也是给可怜的,希望没事吧。“齐珞起身,对于娴静她真是不晓得怎么带她才对,弘时还可以骗自己是成亲前留下的孩子,她也就是个后妈,可是娴静呢?当成康熙逼迫的产物?停住脚步,何时对胤禛有这种独占的心思了?
“福晋,福晋。”秦嬷嬷轻唤,齐珞低头敛去眼里的苦笑,再抬头时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平静,轻移脚步向尹氏院子走去。
尹氏所住离兰芷院不远,是一个又偏有小的院落,里面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只能称的上干净整洁,挑帘进屋,就听见内室里隐隐传出哭声,秦嬷嬷见到客厅不显眼的位置摆设的几个花盆楞了一下,眼里闪过亮光,又是一个懂行的,还真是小瞧四阿哥的这些格格了。
尹氏听闻齐珞到来,慌忙从内室走出来,红着眼睛行礼“俾妾给福晋请安,俾妾该死没有照料好娴静格格。”
“你先起来,娴静到底如何?”齐珞仔细的看看尹氏,她的容貌只能算的上清秀,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怯生生的眼睛能激起男人的怜爱之心,身上穿着月白色收腰带着几分汉服痕迹琵琶扣斜襟的旗袍,脸上略施脂粉显得肌肤晶莹粉嫩,靠近时能闻到她身上清新又带着一丝说不出诱惑的香味,尤其是她朱唇抹得唇膏,透着亮眼的光泽,让人有一吻芳泽的冲动。
此时齐珞要是再不明白她真的成蠢人了,淡然轻笑说道“尹格格真是煞费苦心,你可不要忘了娴静是王爷的女儿。”冷哼一声,尹氏脸色发白,更显得楚楚可怜,齐珞不再瞧她向内室走去,路过盆景时,对香味儿比较敏感的齐珞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用绢帕揉揉鼻子,看了一眼开得娇艳粉红色小巧可人的花蕊,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袖角划过花粉,秦嬷嬷张张嘴,低头眼里含着一分笑意。齐珞觉得头有些晕,用手指轻按一下,抽抽鼻子进了内室。
娴静此时已经清醒过来,虚弱的躺在床上,颧骨突出脸颊深陷,脸色再也不见红润,单薄的嘴唇也不见任何的血色,轻轻的哼着,宋氏抹着眼泪请安,齐珞靠近床前看看仔细的看看娴静,关切的问道“太医怎么说?”
“回福晋,太医说娴静中了暑气,再加上身子虚,不易移动。”宋氏低头敛去眼里的失望。
“这么说,她得在尹格格这将养了?”宋氏点点头,自责的说道“福晋,不怪尹妹妹,是妾没照料好娴静,她一直想要送和悦郡主荷包,所以才向尹妹妹请教女红,没想到身子不争气。”
齐珞此时才发现娴静手里攥着荷包,心中泛起一丝的怜意,更是对尹氏多了几分的愤怒,坐在床边,擦净娴静头上的汗珠,听着她喃喃自语“阿玛...阿玛...娴静想您,舞曦姐姐...不和悦郡主,阿玛...您是不是忘了娴静?”
娴静松手,荷包掉落在地上,齐珞俯身捡起,重新放在娴静手上,轻抚娴静的额头,暗自叹气,这到底是哪个的错?眼里闪过歉意,娴静对不起,我不能让你阿玛来瞧你,我的孩子也需要他,而我也是...
尹氏端来汤药,齐珞由于心存内疚忍着头疼,亲自用小勺将汤药喂进清醒过来的娴静口中,娴静眼里透着感恩,轻声唤道“福晋,福晋。”眼角几颗晶莹的泪珠滚落。
齐珞不敢看她的眼睛,低头轻言安抚“你要好好的将养,等身子好转才能同舞曦玩耍,女红是急不得的,而且你是王府的格格,你身边也有针线上人,有什么想要的吩咐她们做就好,莫要累坏了,宋侧福晋会忧心。”
娴静弱弱的应了一声“我只是想给阿玛,不,给和悦郡主亲自绣个荷包,只是娴静没用。”向宋氏撇去歉然的眼神,挣扎的想要起身,但已经没有一丝的力气,齐珞忙按住她的肩头,轻责“好好躺着,莫要动。”抓紧娴静攥着荷包的手,看见娴静眼里的落寞,开口道“娴静是孝顺的女儿,王爷也是喜欢的,只是王爷政务繁忙,没空来瞧娴静,就连你舞曦姐姐也并不常见,但王爷吩咐我要好好的照顾你呢,娴静有什么想吃的想玩的,尽管同我说。”
“谢福晋。”齐珞觉得身上越来越热,脑袋也晕乎乎的,不用照镜子就晓得,脸颊一定红的发烫,难道刚刚在窗前看雨水着凉了?秦嬷嬷上前扶起齐珞“福晋,你身子还没养过来,娴静格格这有宋侧福晋和尹格格一定不会有事,就连太医,奴婢也没让他出府,在外面候着,随时可以为格格诊治。”
宋氏尹氏也各怀心思的上前劝说齐珞回屋休息,齐珞觉得身上热潮越来越盛,控制住想要解开衣扣凉快的冲动,点点头有气无力的说道“那我先回去了,若是娴静有事,你们一定要知会我。”又对娴静说上几句,将大半的身子倚在秦嬷嬷身上,慢慢的向回走,轻声嘟囔“我这是怎么了?刚刚下过雨,怎么会这么闷热?”
秦嬷嬷含笑不语,心中明了,福晋身子还没有完全的复原,这次又这样,等事情明了,尹格格绝对落不下好处。
ps呵呵,你们一定想不到吧,这要感谢跳舞兰和无痕,她们提供了好点子,让我的这个情节设定没有那么大的漏洞,呵呵,下一章该是胤禛头疼了,对无理取闹的齐珞,胤禛会怎么做?呵呵,这章字数多,所以更的晚了,请亲们见谅。
第四百五十八章 书房情事
第四百五十八章书房情事
齐珞觉得双脚软绵绵的。好不容易靠着秦嬷嬷回到屋里,趴在摆放在窗前的美人榻上,双手微颤解开旗袍上的两个扣子,焦躁得心中仿佛要冒火一般,身体不舒服的扭动着,白嫩的脸上染上层层叠叠的红晕,太阳穴处一蹦一蹦的,心都要跳出来一样,皓齿轻咬着朱唇,淡然乌黑的双眸渲染着几分的迷茫“秦嬷嬷,我这是怎么了?觉得好热,我要吃冰。”
秦嬷嬷此时已经端上来冰镇梅子茶,扶着齐珞起身,齐珞察觉到丝丝凉意,舒服的眯了眯眼睛,抢过杯盏一口气将梅子茶饮尽,不断上涌的火气仿佛少上一些,吩咐道“再来一杯,不,还是来碗冰的好。”
“福晋,您身子弱。不能用太凉的吃食。”秦嬷嬷眼里透出一丝悔意,本来那些香味对平常之人也就能稍稍影响到,尤其是像四阿哥长于皇家心性坚定之人,即使真的去瞧娴静的病,也不会如尹格格所愿。秦嬷嬷伸手揉捏着齐珞的额头,她却是不同,本就不喜熏香,再加上身子还没有复原,才会如此严重。
齐珞也并不是蠢人,虽然刚刚心中躁动分神琢磨不透,但一杯冰镇梅子茶入腹,也让她发晕的脑袋清醒几分,脑海里不由的浮想刚刚的情景,尹氏的装扮,她涂得胭脂膏,那几盆别致的盆景,还有就是娴静所拿的那个带着香味儿的荷包,猛然起身,眼里迷茫尽去“秦嬷嬷,尹格格这是用药了?”
“用药?”秦嬷嬷不屑的说道“尹格格没有那么大的胆子,也只是用了稀奇盆景香料而已,她聪明之处就是这些物件不容易寻到,若是被发觉也可以推脱干净,毕竟王府的格格也不见得懂珍贵盆景香料的作用,您不喜熏香,所以不晓得其实内宅女眷荷包上都有熏着香料的。”
“她这是冲着王爷去的?”齐珞摇了摇头,眼地划过一分不确定“宋侧福晋是不是也暗中授意了?还有就是娴静?她是不是也。不,她的中暑应是真的,她还是个孩子,尹格格就敢下手?”
“奴婢不晓得娴静格格是不是知晓,但奴婢觉得郡主还是少同娴静格格相处的好。”齐珞丧气的躺在榻上,耳边响起娴静刚刚所言,轻声感叹“她才七岁,七岁呀。”秦嬷嬷叹了一声,细心的揉着齐珞的额头。
齐珞闭上眼睛,刚刚压制下来的燥热又是一阵的上涌,双手轻轻拍拍炙热的脸颊,抬眼望见碧蓝天际的晚霞,胤禛最近都在忙着筹备粮草银两的事情,虽然每日拥着她入睡,可是真要等他来,自己能不能忍住还是个问题,若是用凉水兴许会着凉,齐珞咬了咬牙,心中很是郁闷,既然为胤禛挡了桃花劫,那也不能让他轻松了。也要闹上一闹才好,也让他明白内宅女人的心思,省得自己出手整治时,风言风语让他心存疙瘩。
齐珞嘴边绽放出一丝诡异的微笑,双眸更是弯成两道月牙儿,若是能扰乱一心政事,性格刚毅隐忍的雍亲王,这也是难得的机会,毕竟自己被下了药嘛,暗下决定,齐珞起身,模糊的问道“王爷还在书房?”秦嬷嬷低垂的眼里闪过明了的笑意,轻声嗯了一句。
齐珞低头看看旗袍上的褶皱想要换装,但想到刚刚衣袖扫过的花粉,果然在在天蓝色的旗袍上沾着粉末,将袍袖放在鼻尖深深的嗅了一阵,觉得鼻子很痒,忍不住又接连打了两个喷嚏,眼睛里更是露出一分的水雾,增添了几许迷茫带有一丝的**。
“我要去王爷的书房。”秦嬷嬷愣住了,不是应该将王爷找来吗?齐珞手捂着额头,娇媚甜腻的声音再次响起“秦嬷嬷搀扶我去书房,我有话要同王爷说。”
“福晋,您先歇着,奴婢去请王爷。”秦嬷嬷扶着齐珞,低声劝道“王爷的书房可是重地,鲜少有人踏足,福晋,您”
“你不懂。我就是要到那去。”齐珞眯着眼睛,任性的抬手指了一下书房的方向“我命令你扶我去。”
秦嬷嬷手摸了摸齐珞的额头,确实比较烫,可是也不见得糊涂呀,眼里透着担心,想要开口再劝,齐珞推开她,跌跌撞撞的向外走去“你不扶我去,我也能找得到地方。”
秦嬷嬷无法,只能扶着齐珞去胤禛的书房,一路上不停的轻声劝解,等快到书房时,齐珞含着小狐狸一般算计的笑意在她耳边低咛“你放心,我晓得我在做什么,这是情趣,你不懂的,而且我要瞧瞧他会如何做。”
秦嬷嬷明了事不可违,将那句您可不要弄巧成拙才好咽在腹中。高福见到齐珞缓缓的走过来,愣了一瞬赶忙行礼“奴才给福晋请安。”
“起来,王爷还在书房?”齐珞此时已经推开秦嬷嬷,高福心中诧异,福晋轻易绝不踏进书房,今日怎么会亲自来?而且声音里透着几许的怪异。偷偷的看了齐珞一眼,面色潮红,眼里含着一丝的水雾,没有往日的沉静,却多了几分的迷蒙。
“回福晋的话,王爷正在处理公务,福晋,您有事?”高福想到自己主子刚刚的火气,不准让人打扰,心下很是为难,轻声提醒“王爷心绪不宁。您还是改日再来。”上前一步,压低声音道“王爷今晚必会去您那,您同王爷到时再说也是好的。”
“你去通传,我要见王爷。”齐珞也有些担心,不是太过于胡闹了?心中很也没底,但性格本身具有的倔强让她不会后悔自己做出的决定。高福垂下头只能进去回禀,今儿书房可真是够热闹的。
“主子,福晋在外请见。”高福直接单膝跪地,低着头不敢看胤禛的脸色。
“爷不是说过哪个都不见吗?”胤禛正被康熙筹措银两命令弄得头大,再加上刚刚那出闹剧,心中烦躁,“你是说福晋?她没说有何事?”
“回主子的话,福晋就在外面,奴才瞧着福晋仿佛不太妥当,兴许有要事同主子商量。”
“让她进来。”胤禛放下毛笔,后仰身子靠在椅背上,应该是娴静的事,若不然一向懂事的她怎么会主动到书房来?眼里闪过一丝的怒气,哪个又让她受委屈了?
齐珞将欲言又止的秦嬷嬷留在书房门外,平稳一会,迈步走了进去。高福体贴的放下竹帘,远远的避开。
“给爷请安。”胤禛紧锁眉头,自然瞧出齐珞的样子不同往日,语气里揉着一丝的娇媚,坐直了身子,沉声道“近前来。”
齐珞眨动中布满水雾的明眸,腿像使不上力一样踉跄的走到楠木刻花的书案前,身子轻轻晃了晃,案上摆着成堆得奏折公文,由于日头还没有完全落下,灯纱罩里的蜡烛并没有点燃,落日的余光扫进屋里,斜照在胤禛的脸上,给他镀上一层淡金色的光亮,齐珞盯着胤禛半晌,脸更红了,呶呶嘴说不出来话。伸手将老虎形状的镇纸拿在手中把玩,刚刚的决心仿佛一面对胤禛就消失了。
“你有事?”胤禛拉过齐珞,摸摸她的额头“在发热?哪不舒服?”
齐珞趁此机会坐在胤禛的怀里,靠在他的肩头,不安的扭动着身子,轻启朱唇“很热,我觉得很热,心里也很烦躁,也不晓得为什么?”
胤禛伸手勒住齐珞的纤细的腰肢,不让她继续扭动,平静的眼里也透出一丝的**,却很快隐了去,眉头锁得更紧,齐珞此时更是意乱情迷,眼底那分清明消失不见,将手中的镇纸扔在地上,啪的一声,镇纸摔成碎片。
没等胤禛有反应,齐珞眼角滚落了泪珠,半转着身子对着胤禛脖颈吐气低沉暗哑的说道“难受,我好难受。”
胤禛被齐珞挑动出心中火气,尤其是瞧见她纯真信任的眼睛含着那丝泪水,攥紧拳头,将她的腰勒的更紧,缠绕在鼻尖清淡的梅香揉和一丝艳香,胤禛眼底的**尽去,沉声问“你去瞧过娴静了?是去了尹氏那?”
齐珞歪着脑袋,小巧的香舌舔了舔干干的嘴唇,抬手搂住胤禛的脖子,“娴静病了,按理我也想改去看看,尹格格打扮起来还挺惹人怜惜的。”
“尹氏,宋氏,恐怕还有娴静,她们”齐珞使坏的轻提舔了一下胤禛由于激动凸出的脖筋,胤禛的拳头攥得咯咯直响,深深吸气,闭上眼睛不看齐珞,僵硬着身子,忍着那分躁动“你先去书房里面歇着,爷要弄清楚这事再去看你。”
“不,我要陪着你。”齐珞将胤禛抱得更紧,仿佛溺水之人紧抓着的浮木,生怕他消失一样。那股隐隐透出来的艳香随着她的靠近越来越重,软玉在怀,又将近两个月没有*房,胤禛脑中努力保留着那分最后的清明,虽然睁开双眼,但却不敢瞧怀里的人儿,视线落在地上的碎片上“听话,你先进去歇着,爷处理完这些公文就去陪你”
胤禛衣服扣子竟然被齐珞用牙齿咬开,低头望着胸前一脸无辜的齐珞,她纯净的眼里渲染着难耐之色,低沉充满**的呻吟“这是你自找的。”见到胤禛黑曜石般的双眸散发着掠夺吞噬一切的神情,齐珞心中涌起一丝的恐惧“爷,我头疼,先去书房里”
胤禛火热的吻落在她的唇上,“晚了,爷就在这要你。”随手将书案上的奏折公文扫落在地,笔墨纸砚也都纷纷的落地,起身将齐珞轻放在空荡荡的书案上,扯开她的领约,一边吻着她的眉眼,一边急切的解着她的衣扣。
高福远远的听见书房里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心中一紧,看看身边望天的秦嬷嬷,挠了挠头轻声轻脚走到书房门前,低声问“主子,您是不是有”
胤禛将头埋进齐珞的肩窝,吻着那处已经完全消失的伤痕,齐珞听见高福的声音,紧紧咬着嘴唇不敢发出任何的呻吟声,胤禛感觉到齐珞的身子轻颤,报复般的撩拨着本就已经控制不住的齐珞。
齐珞死死的按住胤禛游走在她身子上双手,充满**的眼里透着明媚动人仿佛燃烧一般的怒意,波光流转间透出一分的羞涩和恳求,胤禛低沉的吐一个字福心中一紧,快步离去,连头都不敢回。
“满意了?”齐珞放开胤禛的手,羞涩般的轻言“去内室可好害怕”断断续续的话被胤禛撩拨起来的**打断,指甲抠进楠木的书案里,当胤禛强行彻底挤进她身体里最柔软的地方,满足的叹了一口气,吻掉齐珞眼角那丝由于不适应而滚落下来的泪珠,如同宣誓一般的低咛“你是我的,今生来世都是我的,哪个也夺不走。”
随即尽情的挥洒着那分压抑了许久的**,感受着齐珞身体深处那分温暖紧致和层层叠叠,炙热的吻不停游走的双手,让齐珞由最初的不适,慢慢的变成同胤禛的共舞。
朱唇轻启透出隐忍不住的呻吟声,带着几许的满足和一分的渴求,微睁着迷迭的双眸,紧抓住胤禛眼里的那分情意,可能是由于药的作用,齐珞第一次完全的敞开身体,绵绵细吻着他的胸膛,完全不设防一般,让胤禛冲进她的心里,占据一个位置,可能是最重要的位置。
齐珞全情投入完全的信任,让胤禛更加的疯狂,仿佛要将自己永远的埋入她温暖的包裹中,胤禛满足的低吼和齐珞呻吟声奇妙柔和在一起,奏出了一曲动人的乐曲。他不舍得从她的身体里退出来,轻吻着她的睫毛,享受着最后的余韵。
胤禛披上内衣,将齐珞从书案上抱起,拿起椅子上的袍服,裹住了她,扫了一眼地上凌乱的奏折等物件,不由得愣神,低头看着怀里昏睡的人儿,暗自叹气,在她面前,仿佛总容易偏离,会做一些让他自己都感觉荒唐的事情,而且还毫无悔意。转进书房的内室,将齐珞安置在床上,胤禛沉思了一会,也觉得有些疲倦,既然如此荒唐的事都做了,索性也躺在床上,将被子盖在他们的身上,二人相拥而眠。
Ps汗,想写得更有激情一些,但是总是写不好,书房呀,可是个好地方,可是却没写出我要的感觉,难办难办。呵呵,另外厚着脸请求票票的支援,我觉得我最近还是挺努力的,还有就是书评区太冷清了,亲们都去留言吧,哪怕拍砖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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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九章 后续发展
第四百五十九章后续发展
屋里没有点燃蜡烛。只有皎洁的月光洒了进来发出淡淡的亮光,胤禛已然清醒,闭着双目嘴边露出一分满足的笑意,双手不由的在齐珞娇嫩柔韧的身体上游移着,书案上虽然荒唐,却更让他觉得新鲜刺激。齐珞被胤禛撩拨起的阵阵**惊醒,想到刚刚的那场情事,心中恼怒的不行,为什么又让他饱餐一顿?明明计划不是这样的。
感到胤禛的手动作越来越大,齐珞再也忍不住睁开眼睛。胤禛望进她含羞带怒的眼眸,暧昧般的轻言“醒了?”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甚至大胆的握住齐珞胸前浑圆,带着几许的不满足“还热吗?嗯?”
齐珞刷的一下,白玉般的身子一瞬变成煮红的虾子,甚至就连脚趾都羞得通红,脸更是仿佛能滴出血一样,使劲的推开胤禛,坐了起来,觉得胸前一凉,倒让胤禛更是大饱眼福,看见他眼睛越发的幽暗。齐珞扯过白毛巾裹住身子,转身想要越过胤禛下床,但绵软的身子却一丝力气也没有,再加上胤禛使坏,越过他时,齐珞控制不住身体再次瘫软在他的身上。
胤禛健臂一伸,齐珞就整个人趴在他胸前,入手下的细滑,低沉的轻笑“看来爷的福晋也学会投怀送抱了。”齐珞粉拳狠锤了胤禛的胸膛,嘟着红唇才没有,哪个向你投怀送抱等她说完,胤禛轻托着她的粉臀,挺身再次进入她温暖紧致的身体。
齐珞呻吟一声,手足无措,她从来没有试过这样,慌乱扭动之间竟然让胤禛进入的更深,同样带给他一分别样的享受,胤禛半躺着,凑近齐珞的耳边,低沉暧昧的安抚“别怕,你只要紧抓住爷就好。”
齐珞感觉她真的要滑下去一样,无奈的搂住胤禛的肩膀,随着他猛烈的进入沉浮着,这种将他压在身下的感觉,让齐珞更加的敏感兴奋,慢慢的带着一分青涩扭动着腰肢,让胤禛眼里的**更盛。齐珞像是在较劲一般,争夺着这场盛宴的控制权,咬住胤禛的肩头,脑海里维持着一丝的清明,看到底谁输谁赢?不能总是让你占上风。
只是愿望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齐珞最后还是没争过胤禛,哀求最后到底还是从她的口中溢出,胤禛没有放过她,很是享受一番别样的情趣。等到齐珞再清醒的时候,胤禛已经起身,穿着白色的内衣悠闲的坐在内室的椅子上,眼里透着志得意满的笑意,轻抿着茶水,甚至瞧着床上摊成泥一样的齐珞,透出一分的惋惜。
齐珞恨的牙痒痒,恨不得咬碎他脸上得意,将被子捂在头上,眼不见为净。外间高福的声音传来“主子,都已经整理妥当。”齐珞在被子下缩成一团,整理妥当?那岂不是让人知晓?还怎么见人?
胤禛毫无感觉的嗯了一声。放下茶盏,再次来到床前,扯下齐珞蒙头的被子,手指轻触她害羞微微颤动的睫毛,心声怜意,安抚的轻吻落在她的额头“除了高福,没人晓得。”
“你还说,都是你的错。”齐珞睁开眼睛,恼怒羞愧的看着他,“若不是你那个尹不,若不是娴静病了,我怎么会这样?”
“尹氏,娴静?”胤禛侧身躺在床上,将略微挣扎的齐珞搂在怀里,眼底疼惜怜爱尽去,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高福,娴静的病如何了?还在尹氏那?”
“回主子,娴静格格已经好上不少,太医说,安心静养几日,少用荤腥即可。”
齐珞轻舒一口气,不管娴静是不是别有心思,无事总是好的,省得传扬到外面被有心人利用。胤禛手指缠绕着齐珞的发丝,明显感到她的放心,眼底划过几分的欣慰以及一丝的遗憾,沉声继续问“尹氏那查清楚了?”
齐珞抬头,认真的说道“您说过,内宅之事由我做主的。”胤禛愣了一瞬。了然低笑“好,都交由爷的福晋处置,只是尹氏竟然敢用下做的手段,不用理会她背后是不是有人支招,这爷绝对容不得,要狠狠的处置,甚至赐白绫也是使得。”
觉察到齐珞身子一僵,胤禛轻抚她的后背,压低声音解释“这是雍亲王府,今日她敢这么做,那来日爷吃的东西会不会也下药?那些熏香艳香对爷也不见得有用,但此风不杀将来必会出乱子,若你下不得手,那爷禛抬起齐珞的额头,与她对视“齐珞,这次必须还是由你来。”
齐珞紧咬着嘴唇,慢慢的点头,胤禛手指划过她的眼角,上面沾着潮湿,轻叹“她们不值得你如此,不值得为了她们忧心。”将齐珞的头按在胸前,重复般的安慰“不值得,不值得的。”她们捏合起来。都及不上你的一根发丝重要。
“我晓得该怎么做,爷尽管安心。”齐珞慢慢的闭上眼睛,轻声问道“宋侧福晋瞧着老实稳重,可我总觉得这事不那么简单,还有娴静管如何,也是您的亲生女儿。”
“宋氏,爷倒真没瞧出来还有如此的心计,娴静奶娘那一招应该就是她指使的,爷去写奏折夺她侧福晋的名分。”
“您稍安勿躁。”齐珞出声阻止,胤禛眼里闪过诧异。沉声问“为何?你在可怜她?”
“不是。”齐珞起身,轻抚胤禛的五官,喃喃的说道“府里的侧福晋接连出事,落在皇阿玛眼里对你也没有好处,皇阿玛虽然不会再指人进王府,可我不信他,明年又赶上选秀,我霸道也好,吃醋也罢,就是不想让皇阿玛再逼你,就是不想让府里再进秀女,或者再提升哪个做侧福晋。”
胤禛垂下眼睛,轻叹“那就先留着她,将她身边的人清理干净,齐珞,你要记得有时只有鲜血,才能让她们发晕的脑袋冷静下来,她们求的是什么,爷晓得一清二楚头同齐珞额头相抵,坚决的说道“不管以后如何,爷绝不会再让她们任何一个留下血脉。”
齐珞眼里溢满泪水,滚动流淌着,掀起层层的波浪,左手握住胸口,这个承诺,让齐珞的心仿佛被重锤敲击,又仿佛在最后一道防线上敲出一道缝隙,疲惫的闭上眼睛钻进胤禛的怀里,滚烫的泪珠终于洒在胤禛的胸口,齐珞嗓子被堵住了说不出任何的话语,在这个时代多子才能多福气,胤禛竟然能做出这个承诺,是不是他也陷进去了?
这一夜他们谁都没有言语只是静静的相拥在一起,敏感倔强的齐珞同孤傲冷静的胤禛,他们的心离得越来越近,无形坚固的纽带拉扯着他们在相互妥协中慢慢的融合。兴许将来某一日,两人真的会交织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由于娴静的病,齐珞也不想立即就下手,决定等她身体将养的差不多再说。齐珞在胤禛书房整整呆了一夜的消息,内宅的女人没有不晓得的,请安时见到齐珞眼角处流出出来的娇媚,本来心中会泛起酸意,但此时尹氏只有祈求齐珞既然得天大的好处,踏足从来不许内宅女人进入的书房,齐珞就不要深究了。
尹格格看见齐珞似笑非笑的眼神,不仅按兵不动,还仔细叮咛宋氏要好好的照料在她那养病的娴静,让尹氏更是摸不到头脑,惶惶不可终日,后悔不已,几日之后娴静病愈,尹氏整整瘦了一圈,精神也不大好。李格格除了暗自叹气,更是同她断绝了最后的情谊。
这一日,在尹氏心慌意乱之时,小丫头轻声禀告“主子,福晋来人传话,让您去客厅。”尹氏端着茶盏的手颤抖,温热的茶水洒了出来,看了一眼还摆放着的盆景,她不是不想移开,那样会更惹人怀疑,一连吸了几口气,慢慢的起身,搀扶着小丫头,出门前最后扫了一眼这个小小的偏僻的院落,隐去眼底的后悔,是生是死全看这一遭了。
客厅里,向齐珞请安之后的众人纷纷安静的肃立着,挑起的竹帘,外面的桂花香味飘逸扑鼻,在骄阳下盛开的桂花,微风浮动荡起层层的桂花波浪,很是漂亮,但她们都无心欣赏,低头偷瞄着目光落在外面的齐珞。宋氏虽然站得笔挺,心里也很没底,不晓得沉静如常的齐珞会怎么处置尹氏,会不会牵扯到自己这儿?不处置尹氏,恐怕就连她都不相信,这是多好的立威打压的机会,哪个福晋会错过?
宋氏抬头看着挂在客厅上康熙亲笔所提,为了这个名声,她也不会下狠手,若不然岂不是伤皇上的面子?心下较定,宋氏去了紧张,反倒平静下来。
尹氏是最后一个到的,莲步轻移,上前规矩的行礼“俾妾给福晋请安。”“给富察侧福晋请安”眼里透着祈求悄悄看了一眼宋氏,行礼道“给宋侧福晋请安。”
齐珞收回放在外面的目光,淡然的扫了一眼屋里的众人,嘴角上翘轻声低咛“又到桂花盛开之时,桂花有种说法,你们可晓得?”
众人不解齐珞之意,纷纷摇头,齐珞目光扫过了宋氏,落在尹格格身上,沉静的说道“桂花可是有早生贵子之意,尹格格我说的可对?”
尹氏扑通一声跪下,脸色煞白,颤动着嘴唇,不晓得该如何说,觉察到其她人的漠不关心,心中更是死灰一片,低声申辩“福晋,福晋俾妾俾妾不晓得福晋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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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章 最终结局
客厅里寂静无声,众人全都知晓,齐珞准备出手整治尹氏,她们隐隐的听到风声,但并不详细,而且齐珞也控制的很严,不许任何人私下议论,所以那场风波被齐珞硬生的压下去,用娴静中暑生病完全掩盖住下药之事。
“哦,不晓得?”齐珞眼底划过嘲讽的笑意,神情更加严肃“尹氏,不是你说不晓得,就能躲得过去的。”
尹氏向前跪爬两步,一副冤枉无知的模样“福晋,俾妾真的不晓得,请您明察,俾妾虽然出身书香门第,但也只略略识得几个字,常读得也只是女戒女则,闺阁时随额娘练习女红,俾妾愚笨,更不懂得那些弯弯绕绕,俾妾没有照料好娴静格格,让她在俾妾的院落中了暑气,这是俾妾的疏忽,甘愿领罚,其它的事情,真的是不知情,请福晋明鉴。”
“听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你了?”齐珞目光咄咄生辉,高挑的语调让在场的每个人都觉得她已经掌握住尹氏的把柄,不容得她有任何的抵赖。尹氏连连磕头喊冤,齐珞平静的说道“秦嬷嬷,将物件都拿上来,让尹格格好好瞧瞧,省得她心中不服。”
秦嬷嬷从外面走了进来,先向齐珞行礼,轻拍了两下手掌,一会功夫,四名婢女端着两盆盆景进来,放在了客厅中间,含着媚香的气味盖住了清淡的桂花香,齐珞用帕子捂了一下鼻子,瞧着众人都没有什么反应,暗恨自己对香味的敏感。
“尹氏,这你应该眼熟才对。”尹氏面露出一丝惊慌,很快沉着下来,收住眼泪,轻咬着嘴唇诧异的问道“这是俾妾淘换到的盆景,俾妾喜欢盆景,常常赏玩,福晋,这盆景不妥当?”
“你常常赏玩?难道你不晓得它有迷情的花粉香味?”齐珞看见尹氏脸上的惊恐,想要申辩,抢先开口“王府内宅你常闻着这种媚香,你想要做什么?”
“俾妾实在是不知情,只是觉得它好看才摆放在身边,若是晓得,给俾妾十个胆子也不敢。”
齐珞拍了一下桌子,冷哼“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也罢,今日我就叫你晓得,什么叫做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又有两个丫头端着托盘进来,将上面的一个残破的孤本和装胭脂的木盒,以及一些香料放在尹氏面前。行礼后悄声的退了出去,尹氏盯着香料和孤本眼里闪过不可置信,喃喃的轻言“怎么会?怎么会?”
“怎么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对不对?你不是命人把她们烧了吗?”尹氏再也不复刚刚的喊冤气势,呆滞的跪摊于地。旁边的宋氏低头敛去眼底的惊愕,没想到齐珞的布局如此之深,若是追查孤本,那她也逃不了,感觉齐珞的注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福晋,妾该死。”
“宋侧福晋瞧着孤本应该眼熟吧,这应该是你借给尹氏的吗?”
“福晋,这个孤本是妾送给尹格格的,可妾并不知晓里面的内容,妾只是将它当成一般的书籍,并没有留意,妾对盆景一向不喜,所以只是略略翻了几页,就扔下了,那日妾整理书柜,尹格格正好到访,说是很喜欢,妾就把孤本送给她,没成想里面竟是...妾该死。”
推脱的倒是干净,齐珞看了看宋氏旁边紧抿着嘴唇的娴静,这个动作倒是同胤禛极为相似,不想牵扯到娴静和舞曦,因此不会提起荷包的事情。对着尹氏开口问道“宋侧福晋所言,可是实情?”
看了看身旁的宋氏,尹氏面露苦笑,真的是被她算计了,竟然一丝的把柄都抓不住,记起她那半个多月的主动示好,原来都是精心安排好的,搅乱了自己平静的心,一步一步落入到陷阱中,哪怕得了王爷的宠幸,生了儿子恐怕也没命养,尹氏眨动双眼,抬头看了一眼低眉顺目的李格格,她曾经也暗地里劝过,可却没有听进去,原来在王府里最通透明了是她。
尹氏深吸一口气,擦净眼里的泪水,既然抓不住宋氏的把柄,也不能让她好过,磕头道“宋侧福晋说的虽是实情,但宋侧福晋身边的嬷嬷,是她有意的向俾妾提起孤本之事,俾妾才会向宋侧福晋求书的。”
“还有这一出,宋侧福晋身边的能人挺多呀。”齐珞暗自为尹氏可惜,在王府若没有心计真的只能沦为替罪羊。
“妾管教下人不利,请福晋责罚。”宋氏连忙磕头请罪,齐珞怎么会容许她保住身边的得力人手,在原先的设想中,就是尹氏不出声,她也有办法惩治陈嬷嬷,如今整合心意,开口问道“尹氏,蛊惑你的是陈嬷嬷?”
“回福晋,就是宋侧福晋的陪嫁陈嬷嬷。”尹氏此时已经完全的放开,也不再顾及什么,痛快的说道“俾妾有罪,摆了盆景抹了胭脂膏子,可是娴静格格手上的荷包,里面装的香料,却不是俾妾能所为,也没有那么大本事,娴静格格虽然在俾妾那晕倒的,俾妾固然有错,宋侧福晋没有照料好格格也是缘由。”
齐珞的探究目光落在娴静身上,娴静身子一僵,潺潺微微的跪地“福晋,是娴静身子没用,不干额娘的事,和悦郡主送的荷包,娴静一直随身带着,没成想陈嬷嬷竟然心生歹意,娴静...我不是...我怎么会伤害阿玛和福晋?请福晋明鉴。”娴静猛烈的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更是显得她娇弱几分。
“你身子刚刚好转,先起身莫要再着凉。”在齐珞示意下,秦嬷嬷搀扶起还想要跪着的娴静。
“宋侧福晋,我对你很失望,不说你身边的嬷嬷别有心思,蛊惑尹氏,就说娴静,我瞧着你稳重妥当才将她交由你养育,也因为你尽心照料娴静,王爷才上书请封,若是娴静此次出了事,你觉得你侧福晋之位还能坐稳吗?”
“妾没有照料好娴静,辜负福晋的重托,妾以后一定尽心尽力,请福晋饶了妾这次。”
“王府规矩功必赏,过必罚,宋氏照料娴静不周,管教奴婢不利,我罚你禁足半年,你可服气?”齐珞看着宋氏,希望这半年能让她清醒,虽然王府需要她占住侧福晋之位,但也不是非她不可,而且她身边的人要彻底清洗干净,省得将来再生事。
“谢福晋恩典。”宋氏暗自松了一口气,眼里透着如卸重负。齐珞此时却再次开口“至于那个蛊惑尹氏的陈嬷嬷,她就是惹祸的根苗,恐怕娴静的病也同她脱不了干系,这种背主挑事的奴婢决不能留,要严惩不贷。”
宋氏攥紧拳头,将想要求情的话强咽进腹中,若真是开口求情,引出的事情更多,到时恐怕不是禁足就行的。
“把陈嬷嬷直接仗毙,告诉行刑之人,不打够贰佰棍,不许她咽气。”齐珞紧咬着牙关,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一字一句的命令“你们所有的陪嫁都要去观刑,一个都不许缺,让她们晓得挑动是非的下场。”
“谨遵福晋吩咐。”众人毕恭毕敬中透着几许从来没有的惧意,全都没有想到齐珞会如此狠辣。
齐珞忍住头痛,将目光落在坦然的尹氏身上,她更是不能放过,此次敢用艳香,下次会不会用别的?即使她们不敢,也要给其她人警告,省得她们都以为闯了祸大不了就是禁足念经,见不到血腥,她们就不会心生警觉。
“尹氏,你用媚香魅惑王爷,雍亲王府是绝对容不得的。”尹氏抬起头,望进齐珞平淡沉静的眼里,察觉到她留露出来的那丝可悲可叹,心下了然,她是活不了,尹氏的眼里闪过一丝恐惧,紧咬着嘴唇“俾妾万死,也没有脸面再请福晋赎罪,念在俾妾也曾尽心伺候王爷一场,恳求福晋给俾妾留分体面,还有就是恳求莫要祸及俾妾的娘家。”
“你放心,你的娘家不会有事,你是王爷的格格这永远都不会变。”齐珞垂下眼帘,许下承诺。尹氏含笑着磕头“谢福晋恩典。”
缓慢的起身,尹氏先向李格格点头,轻声道“李姐姐,是妹妹脑袋犯浑,以前有失礼之处,请姐姐莫怪。李姐姐是好人,妹妹希望你能一生平顺,莫要如妹妹这般乱了心思。”
李格格眼中含着泪水,微微点头。尹氏又低头看看还跪在地上的宋氏,脸上露出嘲讽的笑意“宋姐姐,你带我甚好,我会想念你的,兴许哪日回来瞧你也说不定。”察觉到尹氏身上透出来的怨恨之气,宋氏心中一紧,脖颈发凉,身子忍不住颤抖,磕磕巴巴的说道“尹妹妹一路走好,莫要惦记姐姐。”
“那怎成,没有您的指引,哪有妹妹今日。”尹氏笑着摇摇头,想了一下交代道“宋姐姐不是喜欢我房中的双绣屏风吗,就将它留给您好了,也算一个念想。”随即向齐珞恳求道“俾妾同宋姐姐姐妹情深,请福晋恩准。”
“准你所愿。”齐珞眼里闪过一分的敬意,只能称得上清秀的尹氏此时脸上的笑意,让人移不开双眼,喃喃轻语“每个人都有耀眼之时,尹格格你可惜了。”
尹氏脸上的笑意更浓,蹲着甩帕子行礼“俾妾最敬佩羡慕的就是您,这人世间渴求的一切都落在您的身上,皇上金口玉言,天生福相果然不凡。”随即转身向外走去,挑开竹帘,耀眼的日光洒在她身上,照进她的眼中,乌黑的双目闪着星星碎钻一样的亮光,轻声许愿“来生宁愿生于农家,为妻不为妾。”
翌日雍亲王府传出丧事,格格尹氏得急病故去,一个无宠无名小格格的丧事引不起一丝的波澜,只是闲谈间有人感叹尹格格是无福之人享不得王府的富贵尊荣。
Ps呵呵,尹格格最后的演出,我发现每当我要写死一个炮灰时,总想写出她身上的闪光点,汗,这不好,这章又属于写多的,不过,在古代生活真的很难,就如同尹格格一样,被人当做替罪羊,奉劝各位亲,穿越要慎重,呵呵,继续求票。
第四百六十一章 出行前奏
齐珞没有大办尹氏的丧事,以尹氏最后的感悟,怎么还会看重死后的尊荣,让她安静平和的离开这个不平等的世界反而是最好的。齐珞心中并不像表面上那般平静,通过尹格格事,也明了在王府生存有多么的不容易,稍有不慎就会被当成炮灰,也越发的恨隐在背后的宋氏,并留意起一向低眉顺目的李格格,她照料柔嫣细心认真,小小的柔嫣活泼可爱,面色红润,乌黑的眼睛里闪动着几分纯净天真。
齐珞也曾巧遇过柔嫣同李格格在花园里玩耍,那种温馨的母女情意,让她很是感动,也曾想当时若是晋封李格格会是什么样?随即轻笑放开,宋氏以前不也很老实吗?有了位分就会多想,女人的心也是很大的,最后瞧了一眼在李格格怀里笑得开心的柔嫣,齐珞从郁郁葱葱的灌木后离去,没有打扰那对母女欢笑。
回到屋里,齐珞看着摆满桌子的各色西洋物件,惊喜的问道“是阿玛送来的?球球进府了?”
“回福晋,这是公爵府管家送来的。”紫英看见齐珞眼里慢慢的暗淡下去,轻声劝道“福晋,公爵府一切均安,你莫要忧心,听说这些物件都是大东行送来的,老爷亲自给福晋挑选的,若说老爷太太真的拿福晋当眼珠子一般呢。”
齐珞手中拿着透明的水晶灯罩,脸上露出失望,但也明白西北统兵之人一日不定,父母和球球就不会登门。“挑选几件,给李格格...算了,还是给养病的娴静送去好了。”
秦嬷嬷扶着齐珞落坐,自从尹格格病世,齐珞就修养了好几日,最近才慢慢的好转起来,她可是记得很清楚,在处置尹格格那日,胤禛抱着齐珞安抚了一夜,那一夜内室里点燃了许多的蜡烛,亮如白昼。
“奴婢已经将尹格格留给宋侧福晋的物件摆设都安置在她房中,尹格格还真是对宋侧福晋姐妹情深,留下了不少,甚至还能摆在宋侧福晋的内室中呢,宋侧福晋恐怕永远都不会忘了尹格格的情意。”
“她那的奴婢清理的如何?我可不想再出现一个陈嬷嬷那样的。”秦嬷嬷眼中露出一丝笑意,低声说道“您放心,奴婢安排的都是妥当细心之人,一定会好好的伺候宋侧福晋。”
“福晋,宋侧福晋昨夜去祭奠过尹格格。”齐珞愣了一下,她是真的害怕了,不过神鬼一事这的人恐怕会更信一些,想到尹氏毅然远去的背影,齐珞低声轻言几句,秦嬷嬷连连点头,然后就下去招办,齐珞眼里闪过一丝报复的快感,喃喃轻言“宋侧福晋,希望你能挺得住,虽然尹格格做错了,命令也是由我下的,但是隐在幕后的你才是最可恶之人。”
过了几日,宋氏就病了,神情恍惚,轻声嘟囔着不要来找她,可是兰芷院的人哪个都没有瞧见宋氏所言的尹格格和陈嬷嬷。齐珞传太医去诊治一番,怎么也不能让她一命呜呼,太医开了安神的汤药,宋氏祈求伺候的婢女调换摆设家具,婢女摇头道“宋侧福晋同已逝尹格格姐妹情深,福晋也是好意。”
宋氏躺在床上,看着摆设,枯黄的脸上无神的双目中更是透着悲凉,神情落寞使得她更是老上几分。娴静已经挪到厢房养病,轻易同样不得外出,抬眼可见那座双面屏风,宋氏缩了缩身子,紧闭上眼睛,但却看见尹格格嘴角流血的向她走来,更远处还有陈嬷嬷血肉模糊的向她爬,宋氏忍不住高声尖叫“不是我的错,你们都不来找我,要你们命的不是我,不是我的错。”
已经彻底清洗过的兰芷院,哪个又会理她呢?秦嬷嬷还是挺厚道的,担忧宋氏被吓死,很快就停手了,还吩咐下人好好照料宋氏,好药好吃的供着。
胤禛既已决定让齐珞动手,他就不会再理,不过也是赶巧,今日去兵部办事,竟然瞧见宋氏的兄弟同十四阿哥闲谈,他那副恭敬的样子,让胤禛心中生出几许的疑惑,甚至带有一丝的不满。胤禛晓得自从宋氏晋封,为了给他面子,宋氏的弟弟也升了官职,但没想到会调到兵部。
胤禛放下茶杯,手指轻敲紫檀木崭新的书案,眼里闪过一丝笑意,自从那次荒唐之后,齐珞就想尽理由撤换了那个留有她指甲划痕的楠木书案。甚至就连笔墨纸砚都重新换过,将活灵活现跳跃着麋鹿的镇纸拿在手中把玩,这是用整块的和田玉雕刻的。
这个镇纸他是认识的,当初太子都瞧中,向康熙求赏,并没有得到,没想到最后麋鹿还是落在他的手中。胤禛攥紧镇纸,嘴边露出笑意“应该是皇阿玛赏给致远公的吧,你竟然从娘家给爷搜刮过来?爷只是提了一次而已。”其实要是齐珞听见,一定会心中喊冤,她只是瞧着好看才要过来,随手摆在胤禛的书案上,毕竟麋鹿还是很有意义的。
“宋氏的弟弟还是要降职,不能让他在兵部。”高福脑子发愣,轻声道“主子,若是在兵部也是好的,现在皇上可是要用兵西北,而且宋侧福晋的弟弟也是有些才学的。”
“爷只要齐珏那个臭小子这就够了,其他人还入不了爷的眼。”胤禛冰冷的瞥了一眼高福“按爷吩咐的去做,皇阿玛欲用兵西北,兵部更是众人关注之地,军功可是最扎实的,若是宋氏的弟弟得了些功劳,或者被有心人用上,福晋刚刚平稳好内宅,爷怎么还能让宋氏风光?宋氏的弟弟在兵部,皇阿玛会怎么看?以后这话休要再爷面前提起。”
“喳,奴才这就去办。”高福磕头后离去,胤禛眯着眼睛,就是因为高福的忠心,他这次才饶过他,若不然哪有他插嘴的份?拿起密格中的密报,嘴角露出诡异的笑意,真正在兵部的人,他又怎么会放在明面上?
将镇纸放下,胤禛叹了一口气,按着小小的鹿角,喃喃自语“爷的女人,不,所有内宅的女人求得是儿子荣耀以及提携娘家,没有一个如同你这么蠢的,没有一个。”
几日过后,在兵部任三品官宋氏的弟弟就因为小错而被降职使用,随后又因为抱怨被调离兵部,转到工部做了一个闲职的小小五品京官。他不服气,去雍亲王府想要让宋氏在胤禛面前美言几句,但被齐珞以宋氏神情衰弱无法见客为由挡了回去,有心直接求见胤禛,但是就连雍亲王的毛都没摸到。这事很快传遍京城,更印证了雍亲王的铁面无私。
康熙听说后,含笑的轻轻摇头“朕这个儿子,不晓得怎么说才好,心性坚定,朕倒是很满意,但是却太不近人情,好在有那丫头在身边,若不然朕真担心他容不得沙子的性子,唉,他何时才能懂得怀柔之策。”
康熙五十七年九月,凌柱协助近卫军统领杨康和护军营统领闵成重新整合训练精锐完毕,康熙带着领兵呼声很高的十四阿哥亲临,用凌柱的话说,检阅精锐,康熙仰天大笑“有此精锐在手,朕何愁西北不平,天下不定。”
众人整齐的跪地高呼万岁,十四阿哥见到盔甲闪亮雄壮的虎狼之师,也压不住心底那分火热,脑中不由的想着他统兵出征时的庄重,血战疆场时的豪迈,凯旋而归时的荣耀,若真的能平定西北,手握精锐,又有哪个能同他一争?
“老十四你瞧着朕的近卫军如何?”康熙自然瞧见胤祯眼里透着的野心,又看看低头沉默不言的凌柱,他真的从未再去雍亲王府,就冲这分忠诚,就冲他训练的精锐和海军,又怎么能忍心亏待他,康熙握紧栏杆,看着场中英气勃发的齐珏,施恩之事还是得老四做才成。
胤祯右手一指场中的精锐,沉声道“皇阿玛,能统领此精锐的人,是为将为帅者最大的福气。”单膝跪地,充满豪情的抬头仰望康熙“皇阿玛,儿子不才,愿为您统兵平定西北,为祖宗江山血战疆场,以证爱新觉罗族英勇善战之名。”
凌柱抬了一下眼皮,听这话,其他皇子就证明不了英勇?只有他才代表皇族善战?康熙也不由的一愣,轻拍胤祯的肩头“你的孝心朕晓得,老十四朕会给你这个机会的,不要让朕失望。”
胤祯脸上透着惊喜,虎目中闪烁着耀眼的光芒,衬得他整个人都英挺上几分,“请皇阿玛放心,儿子一定会凯旋而归,儿子...”
康熙没有再瞧胤祯,而是对旁边的凌柱轻言“朕要会猎木兰,你同朕一起去,让齐珏统领近卫军随行护驾,杨康为朕守护京城。”略略沉思半晌,将胤祯彻底的凉到那,凌柱心中暗笑,但还是轻声道“皇上,十四阿哥还跪着呢。”
康熙此时仿佛才猛然醒悟过来,抬抬手催促“起来,起来,老十四也一起去,这次朕希望见到在你身边伺候的是你福晋,完颜氏虽及不上老四福晋,但这福晋的体面也是要给的。”
“儿臣遵旨。”胤祯的脸色并不太好看,他现在最恨的就是听见夸赞雍亲王福晋的话。康熙想了一下决定道“大清江山是在马背上夺下来的,六岁以上的皇孙皆同朕出行,朕不能让他们忘本,随行的皇子阿哥...”
康熙一拍围栏,目光落在场中的完全忠于他的精锐上“所有成年皇子都随朕出行。”他们见了近卫军的忠诚,兴许心思会少用一些,康熙心中泛起一丝悲凉,凌柱觉得阵阵凉风吹过,低声道“皇上,天色不早,圣驾回宫吧。”
康熙拍拍凌柱的肩头,眼里透着一分的笑意“起驾回宫。”在场的众人,纷纷跪地高呼“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ps我的故事就是在夺嫡背景下生活的小故事,汗,可能亲觉得有些拖沓,但是我真的想把有些人,有些事写清楚,每个女人都不简单,可能在亲们的眼里她们都很小白,那是我写的不到位,其实这些女人都是有个自的追求,汗,主要碰到我这个亲妈,所以有些小白了,呵呵,内宅的事情已经进行完了,胤禛登基以前不会再写。
第四百六十二章 木兰之行(一)
时辰还尚早,蔚蓝的天边挂着红红的火烧云,胤禛回府后并没有去书房,而闲庭信步的回转内宅,漆黑的双目里偶尔闪过几分的期待。进了齐珞的院落,丫头纷纷请安,胤禛迈步走进了屋子,齐珞并没有如他想象中的出来迎接,诧异的开口“福晋在何处?”
“回王爷的话,福晋在书房。”紫英低声回道,并吩咐小丫头端上来铜盆等物什,服侍胤禛梳洗,胤禛退下亲王朝服,换上宽松的丈青色半新的袍挂,觉得身上松乏不少,屋里桌子上的花瓶插着收拾的十分别致的白菊,隐隐透着一丝淡淡的菊香,胤禛舒服的靠在椅子上,后背靠着软硬适度的宝石蓝绣着莲藕的垫子,长出一口气,只要一想到她会欢呼跳跃的可人模样,胤禛眼底的笑意更浓上一些,压制不住心里那分触动,起身面色平静的向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门口时,正碰上舞曦从里面出来,她身边的丫头抱着算盘账本,舞曦鸭蛋儿脸上绽放出笑意,酷似齐珞的眼里闪动着惊喜,轻声唤道“阿玛。”
胤禛嗯了一声,没有齐珞在,他反倒不晓得怎么同儿女们相处,舞曦了然的轻笑“阿玛是来瞧额娘的?”胤禛轻咳两声,敛去眼底的那丝尴尬,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有事要吩咐你额娘。”察觉到舞曦晶亮眼里闪过的明悟,接上了一句“你皇玛法亲自晋封你为郡主,做事要符合郡主的身份,不许胡闹调皮。”
舞曦低头敛去嘴边的笑意,眼中含笑,轻声道“女儿晓得。”胤禛背着手忍住了轻拍她脑袋的冲动,舞曦暗自摇头,若不是额娘,哪个又能了解冷面无情的雍亲王?自己面对他的时候也会害怕吧。
“额娘在书房,舞曦先行告退。”走过胤禛身边时,舞曦稍稍停顿,压低声音“阿玛,舞曦惦记您,最近天凉要小心身子,莫要累坏了。”耳根子发红,快步离去。胤禛瞧见齐珞站在书房里偷笑,无奈的摇头走进去,琉璃珠帘后的书案上摆放着还没有收拾妥当的宣纸笔墨,齐珞低头忍住笑意,俯身道“给爷请安。”随即调皮的向胤禛眨眼,故作严肃的问“不晓得爷有何吩咐?”
胤禛没有理会,挑开珠帘坐在书案后的椅子上,随手拿起纸张,上面全是算学,略带不解的问低头偷笑的齐珞“你就教舞曦这个?她是和悦郡主。”
齐珞快步来到胤禛身侧,抢过纸张,得意的洋洋的说道“我当然晓得她是郡主,舞曦在算学上天分很高,甚至比精细的弘旻还高,她可是咱们的女儿,天资聪颖,娇俏可人,再加上精通算学,理家管事的本事也有,将来哪个能娶到她可是个大福气,咱们可要给她好好挑挑才行,不能让她受委屈。”
“妇德妇言妇容妇功才是舞曦才是根本,这些西洋算学终是小道,不可过于上心...”还没等胤禛说完,齐珞任性的坐进他怀里,低垂着脑袋,落寞的轻言“舞曦德行无亏,言谈谨慎规矩,容貌清秀,女红也很好,这样您还不满意,那我像舞曦这般大时,还及不上她呢,尤其是女红,到现在也只能绣草,你会嫌弃我的。”
胤禛明知道她是假装伤心,但却真的见不得她脸上的委屈,扣紧她的腰肢,轻声安慰“爷何时嫌弃过你?不许你妄自菲薄,爷的福晋哪个也及不上。”见到齐珞攥紧纸张,眼底闪过一丝无奈“舞曦既然天分高,你就多教教她吧,但是郡主需要的规矩可少不得。”
齐珞脸上阴转晴的绽开明媚的笑意,向他怀里靠得更紧“我晓得您是为舞曦好,您放心郡主应该具备的德容言功她一样都不会缺。”
胤禛看着纸张上的数字,想到刚刚得到的消息,皱着眉头轻声自语“皇阿玛为了用兵西北,有意听从致远公所奏,让江南富商先捐银子,再减少他们来日的赋税,爷瞧着不甚妥当。”
齐珞将纸张抓得更紧一些,康熙末年有多缺银子她即使只晓的不多,但从胤禛忙碌的程度来看,也可以窥探一二。将头靠在胤禛的肩膀上,满不在乎的说道“这有什么,其实这就是提前使用来日的银子而已,算起来还是皇阿玛赚到了,连利钱都不用给。”
“怎么说?”齐珞扭着身子面对着胤禛,沉静的眼里闪过一分的认真和心疼“士农工商,商人地位是最低的,可江南富商银子却有很多,皇阿玛对他们实行重税,不就是为了丰盈国库吗?现在让他们捐钱减免他们的重税,这不就是把税银提前收上来吗?”嫩白的小手堵住胤禛想要开口的话语,接着解释道“商人逐利,减轻税赋,他们做起买卖来会更精心,赚得恐怕更多,收税是以他们赚得银子为准的,细算下来,虽然减少了赋税,但我猜想,将来收上来的银子不见得会少。按西洋书上所言,商人的潜力是无穷的。”
胤禛沉思了半晌,察觉到她眼中的担忧,轻笑道“你倒真不愧是致远公掌珠,他恐怕也是这么同皇阿玛说的。”齐珞心中长长舒了一口气,感到胤禛的手轻抚自己的脸颊,眯着眼睛一副享受的模样,耳边传来低声浅言“爷不会对你起疑,你莫要躲闪,你要信爷不会伤你。”
齐珞钻进胤禛的怀里,双手盖住了胤禛环着腰肢的手,信任的轻嗯了一声,慢慢的合上眼睛,若是不信你,按以前的性子,又怎么会开口?
“皇阿玛御驾出巡。”齐珞皱眉,这康熙可真是喜欢四处溜达,这是没钱的皇帝应该做的吗?胤禛见齐珞并不感兴趣接着说道“要去木兰围场。”
齐珞立马张开双目,里面透着几许的惊喜“真的要是木兰围场?爷也会随驾?我去服侍...我...”眼里惊喜尽去,垂头丧气的叹道“宋侧福晋禁足,富察侧福晋学规矩,也不能再将府中的事交给秦嬷嬷,看来我是去不得了。”
“爷许下的承诺不会变,你随爷去木兰围场,府中的事交给舞曦就好,留秦嬷嬷辅助,不会有事的。”
齐珞眼里一亮,但随即摇摇头“还有弘旻他们呢,弘历也要进上书房读书了,怎能轻离京城?不安排妥当,我又如何放心?”
“皇阿玛有旨六岁的皇孙皆随驾巡幸木兰,弘历弘旻当然也同去,只是弘昼,若他也放在你身边,哪有空闲伺候...照料弘历,弘昼还小,还是留在王府妥当,爷瞧着那个兰嬷嬷稳当可靠。”
兰嬷嬷?齐珞瞧了胤禛一眼,她是很忠心,带弘昼也很好,但却当不得胤禛的稳重之言,弘昼如此爱闹,同活跃的兰嬷嬷也脱不开干系,但好在她从不过分,齐珞也更想让弘昼活泼开心,所以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不想同爷去?”见齐珞半天没有答话,胤禛略带一分不悦,齐珞本意是想去,但舞曦年岁也不大,哪有父母出去玩乐,却让女儿挨累的道理?突然想到刚刚胤禛所言,弘历也去木兰围场,挡熊的事是真的发生还是杜撰?记起胤禛当初在狮子园得时疫,齐珞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敢赌。
感到胤禛含住她的耳垂,齐珞下定决心“我随爷去木兰,王府的事交由舞曦,至于弘昼?球球那对双生女儿很是喜欢弘昼,将他送到额娘那,陪瑾萱她们玩也不错。”
“这事你做主。”胤禛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却惩罚般的咬住她的耳朵,齐珞轻声呼疼,开口解释“额娘真的很喜欢弘昼,他就算带我尽孝吧。”
胤禛松开嘴,由于怕康熙疑心,为了不影响到他,齐珞才极少回公爵府,前几日睡梦中轻言的那句阿玛额娘,让胤禛心里泛起怜惜疼宠,却也只能沉默不语,齐珞心下明了兴奋轻言“木兰围场,我可盼望许久了,既然弘旻弘历都去,我可要好好的准备,省得落下物件,而且那会有许多的兔子什么的吧,张弓射箭,我一定会大显身手。”
“你虽出自簪缨之家,致远公又以军功见长,但你的射术骑术皆不精通,在你身上却有几分汉女风韵,少了些旗人女子...也不能这么说,爷的福晋凶悍起来,倒真是有几分烈火般性子,但论起痴缠娇养,又如清泉一般。”
齐珞被胤禛夸得脸有些红,眯着眼睛点点头,面露多夸两句的神情,岂料胤禛话锋一转“木兰围场,飞禽走兽甚多,但以你的射术,恐怕一只都得不到,你还是老实的跟在爷身边,若是伺候的周详,爷就多给你几张皮子用作衣物可好。”
“不好。”齐珞瞪圆双目,气呼呼的发誓“您瞧着吧,我一定会亲自猎到野兽的,到时看你还敢小瞧我不?”甩甩头齐珞想要起身,胤禛却先行一步,把她打横抱在怀中,带着一丝宠溺的轻笑“没有猎获可不许哭鼻子,到时爷派人给你弄几只兔子充数?”
齐珞狠捶了一下胤禛的肩头,嘴中虽不服气,但她真的可能什么都射不到,尤其是听闻八福晋的骑射可是极为出色的,好像其她的皇子福晋也比自己强,靠着胤禛的肩头,皱着眉自问“用不用临时抱佛脚呢?她们真的要比我强上许多。”
胤禛笑意更浓,对木兰之行充满了期待。此时的他并不晓得,齐珞将在木兰围场,做出令众人震惊的事情,命运的罗盘已经转动,又有哪个能躲得开?
ps以后第一更没有意外的话,提前到中午12点半,呵呵,昨天忘说了,木兰剧情呀,我期待好久了,呵呵,我会争取写出不同的木兰之行,这一章有些平淡,可是交代的并不少,我觉得齐珞已经在慢慢的信任胤禛,慢慢的改变他,至于胤禛不会同儿女们相处的问题,也都靠齐珞这个润滑剂,希望亲能喜欢,墨迹小白文,我认了。不过还是私心的希望,亲们能继续支持我,不要抛弃我的这个故事,厚脸皮的夜留。至于章节名,我实在无能也懒得想,所以弄得很烂,请亲们包涵。
第四百六十三章 木兰之行(二)
康熙五十七年九月中旬,康熙在近卫军的护卫下,被皇子皇孙宗室亲贵簇拥着巡幸木兰,而在塞外被康熙演武所威慑,再配合宗室女抚蒙的政策,也让蒙古王公对在调蒙古兵调拨战马的圣旨不敢有异议,甚至还主动请旨去木兰围场陪康熙狩猎。
齐珞虽然心中对木兰围场十分的向往,但已没有初次出京时的兴奋,头靠着马车窗棂,默默的瞧着外面来往的人群,康熙此时叫停了御驾,据说正同十四阿哥商讨挑拨蒙古铁骑之事,齐珞暗叹看来统兵西北的人还是十四阿哥,只是不晓得会不会还如同历史上一样被封为大将军王。众人都在休息做饭,齐珞觉得一点都不饿,垂下眼帘轻叹,让懂事的舞曦一人留在京城,真是觉得很对不住她,也不由的有些担心,好在府里经过再次的整治可以说真的是风平浪静,又有秦嬷嬷在,应该无事。
闻到玫瑰糕的味道,齐珞回神,弘历半跪在椅子上小手捧着糕点放在齐珞嘴边,张开嘴轻咬了一口,弘历满意点头,用眼神示意她继续,齐珞轻抚弘历的脑袋,这孩子倒真的是很细心很孝顺,不忍拒绝他的好意,将糕点全都吃进去,弘历转身在磁石桌子上倒了一杯温热的梅子茶,再次递到齐珞嘴边“额娘,您一定口渴,先用梅子茶,若是嫌凉的话,我再命他们重新给你泡。”
齐珞接过紫砂的茶杯,轻抿一口,弘历瞧见马车外道红影一闪而过,抿着小嘴,不屑的轻哼“八婶她们可算逮到机会,不就是会骑马吗,至于每次都在这路过?额娘勿要往心里去,有本事她们怎么不写诗作画?”
齐珞脸红红的,看了一眼窗外,八福晋一身艳红的紧身骑马装,马鞍上甚至挂着一个小巧的弓箭,端坐在枣红色骏马上,眼角眉梢透着英姿飒爽。揽着弘历,轻笑道“额娘哪会在意这个?弘历,额娘教过你的,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世上没有完美无缺的人,你要明白每个人身上都有长处。”
“额娘,您说的儿子记得。”弘历不甘心的盯着八福晋“八婶确实擅长骑射,有旗人女儿的风姿,可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明眼人还瞧不出来?儿子绝不容许她们踩在您的头上,借着你的短处扬名。”
“额娘何时被她们踩过?”弘历笑着向齐珞的怀里蹭去,一扫刚刚身上的锐利“这倒也是,额娘从来都是不吃亏的,就算面上受了委屈,也会在旁处压她们一头,您可是皇玛法最看重的皇子福晋。”
齐珞轻敲弘历额头,将他搂的更紧,摆弄着他脑后的小辫子,享受着儿子的依恋,突然脑子里闪过那不知真假的大熊故事,将弘历拉出怀里,抓着他的肩头,弘历满脸的疑惑,不知所措的看着自己的额娘。
齐珞眼里闪动着认真锐利的光芒,一改刚刚的慵懒,沉着声音说道“弘历,你要答应额娘,不许去打猎,木兰围场凶猛的野兽甚多,你年岁尚幼,不许出这种风头。”
“额娘,儿子不小了,怎能给您和阿玛丢脸?”齐珞双手将弘历抓的更紧一些,语气更加的严肃“弘历,这不是丢脸的事,你是额娘的心头肉,脸面算什么,你平安额娘才放心。”瞧见弘历的不以为然,齐珞接着说道“虽然说英雄出少年,可是成百上千的少年里也不见得出半个英雄,你现在连少年都算不上,就是一个顽童,将来练好了本事自有出头之日,此次木兰之行,你一定给我老实的呆着,听见没有?”
“儿子晓得了。”弘历晶亮的眼里透着落寞不甘心,齐珞叹了一口气,将他重新搂在怀里,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弘历,你要记得当父母的最大心愿不是你出人头地,而是儿女们的平安,你们好好的就是对额娘最大的孝顺。”
弘历心下诧异,扬起小脑袋看看齐珞,拧着眉头,随即缓解开扑进自己额娘带着淡淡清香温暖包容的怀里,狠狠的蹭了蹭,眼睛弯成两道月牙儿,自己的额娘哪会同旁人那般的粗俗?嫩白的小手环住齐珞的腰肢,轻轻的嗯了一声“额娘,儿子向你保证此次木兰之行不会下场去打猎,一定会乖乖的跟在额娘身边,保护额娘,等到儿子长得壮壮的,定会给额娘猎好毛皮让您做衣服。”
齐珞轻舒了一口气,心中压着的那块石头终于挪开,弘历性格上自大喜欢出风头,但长期的教育还是很有效果的,起码他明白什么时候做什么事情,而且被齐珏教育的凡是他答应的事情,无论多难都会做到,言必信,诺必行。
察觉到弘历身上小小的不甘心,齐珞搂着他轻声的讲着一些小故事,虽然都是年少英雄,但侧重点放在幼时积累本事,审时度势才成就他们的威名,最后总结道“弘历,你要记得,无论是时势造英雄也好,或者说英雄造时势也罢,凡是青史留名被后人称赞的英雄没有一个是鲁莽行事,匹夫之勇永远成不了英雄。就如同你阿玛,他在额娘眼中就是英雄。”
弘历瞥见马车车帘角闪过的影子,嘴角上扬,轻声问道“额娘,阿玛确实是英雄,那皇玛法呢?”
“他当然也是了。”齐珞除了对康熙的一心求名,不会教养儿子,弄得九龙张目,万晚年凄凉之外,余下的还是很敬佩的。“你皇玛法巡幸木兰每次都亲自下场狩猎,猛兽飞禽不晓得射杀多少,应该称得上巴图鲁吧,但你皇玛法初次张弓射箭要比弘历年长几岁。纵马围场张弓射箭也是美事,额娘能射猎活物?想都不要想,没那本事呀。”
“额娘一向心慈,怎么偏爱打猎?”弘历明显感到齐珞身上留露出来的遗憾,记起几日里见到八福晋骑马射箭时,齐珞眼里流露出来的羡慕,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围场的飞禽走兽就是为八旗精锐演练身手的,那就是它们的命运,又怎么值得可怜?”
弘历点点头,喃喃的重复“适者生存,额娘说的真好,比夫子说得还好。”
“这不是额娘说的。”齐珞脸皮再厚也不由的涨红了脸,忙不迭的解释“这是额娘在一本书上瞧见的,额娘哪能说出这么有道理的话?弘历,你要多看书。”
外面传来胤禛的声音“弘历,扶你额娘下车,让她活动多动,总在马车上闷着,对她身子不好。”
齐珞忙伸手挑开门帘,见真的是胤禛站在那,面露吃惊之色,呆滞的喃喃轻问“您何时来的?”
胤禛没有答话,而是盯着齐珞半晌,眼底划过一分的笑意,动动嘴唇无声的吐出英雄两个字,齐珞刷的一下放下车帘,隔住了那道有几分炙热的视线,弘历低头忍住笑意,想到小舅舅所言,自己的额娘命很好也很奇特,总是能赶上最恰当的时候,不由得轻言“小舅舅说的真对,真的是很巧。”
见到齐珞满脸羞得通红,弘历故作严肃,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还是听阿玛的,儿子扶您下车。”
齐珞摇摇头,假装很疲惫的合上眼睛“额娘在车上就好。”弘历抓着她的手,轻轻摇摇,指着外面道“额娘,一会就能到达木兰围场,难道您不想瞧瞧四周的景色?儿子陪您四下走走可好?”
再丢脸的事都让胤禛瞧见了,害怕什么?齐珞扶着弘历下了马车,慢慢走到胤禛近前,甜甜的轻唤“爷,您用膳了吗?”
旁边传来爽朗的笑声,竟然是身着暗蓝色箭袖衫的胤祥,还有跟在他身边的弘旻和十六阿哥。胤祥是成年皇子却没有爵位,而只能穿阿哥常服,站在同龄皇子中,显得尤为显眼,也曾在心中为他惋惜,不过今日瞧见胤祥的脸上褪去落寞,双目也重新焕发了耀眼的光彩,暗自感叹,一个皇子,不,应该说男人还是得有事业追求才成。
齐珞瞧见十六阿哥就心中惭愧,弘旻同他交好倒也不错,就是不能得个世袭罔替的庄亲王爵位,将来若是胤禛登基,十六阿哥应该会封为郡王吧。向胤祥胤禄行礼,二人忙闪开不肯受礼
“四嫂还真是关心四哥。”胤祥笑着开口,揽住旁边的弘旻肩头,低声轻言“你额娘平时也如此,我怎么瞧着不像呢,兴许刚刚...”目光落在沉着如常的胤禛身上,虽然瞧着同平常没什么两样,但眼底划过的那分宠溺,嘴边露出的那丝笑意,都不由的浮想联翩,想要再说上两句,弘旻拽拽胤祥的袍袖,用眼神示意,铁面的雍亲王快发火了。
胤祥不敢再言,抬头看看天色,大声赞叹“四哥,今儿真是一个好日子,一丝风都没有,真是...”还没等他说完,一阵风吹过,四周的龙旗迎风招展,发出呼呼的声音,胤祥尴尬的低声说道“还真起风了。”
齐珞再也忍不住轻笑出声,拿着淡蓝色的帕子堵住嘴,众人眼里也都带着笑意,冲淡刚刚的那分尴尬。
“十三弟妹也随行?”齐珞忍住笑意出声问道,胤祥点点头,“爷,我去瞧瞧十三弟妹,有一阵没瞧见了怪想的。”
胤禛瞧见齐珞穿着的披风扣子松动,强行忍住帮她扣好的冲动,沉声道“快去快回,一会皇阿玛就会起驾,莫要耽搁十三弟妹。”齐珞顺着胤禛的视线,落在了半开的披风扣子上,抬手系好,向胤祥胤禄点头,拉着弘历弘旻离去。
等到齐珞走远,胤祥凑近胤禛说道“四哥,这次巡幸木兰还真邪门,皇子福晋几乎全都跟来了,四嫂,她,四哥,还是要小心,有传言说四嫂可是不像八旗贵女。”
胤禛神情一禀,眼里笑意退去,不屑的冷哼一声“不用想我也晓得是哪个所言。”
ps教育弘历,我觉得是必须的,我会争取杜撰出一个不同历史发展过程的木兰之行,至于结果嘛,我可是亲妈,所以亲们应该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