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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夜惠美     清朝穿越记txt下载     清朝穿越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三十四章 入宫请罪

    东暖阁内,康熙盘膝坐在铺陈着黄色绣着团龙厚褥子的暖炕上,在他前面摆放着一张红松木的炕桌,上面摆着八碟荤素搭配得当的菜色,康熙拿起象牙的筷子,将白菜放进嘴里,细细的咀嚼着,仿佛在品味一般,咽下后,轻声问道“朕的致远公说什么来着?”

    “回皇上,致远公说是,‘萝卜白菜保平安’”李德全脸上的笑意十分的僵硬,地上还跪着武丹呢。康熙放下筷子,眼里透着一分的笑意,叹道“虽然粗俗,但朕觉得身子要轻快上许多,清淡点好。”端起白瓷浮雕着有些童趣儿的小碗,里面盛得是红豆饭,看着就很有食欲,想要用汤泡饭,李德全忙说道“皇上,奴才听致远公所言,用饭时不宜用汤,省得伤了肠胃。”

    康熙仔细的嚼着米粒,唇齿间留着淡淡的米香,耳边仿佛响起了凌柱有几分无赖但透着真诚的建议,瘦骨嶙峋的手轻划着碗上的图案,鼻尖清嗅屋里果然也没有往常浓烈的熏香味儿,透着清新,扫了一眼旁边的九龙香炉,里面应该装满助睡眠的花香,心中很是烫贴,对于儿子们的不孝,仿佛也不在意起来。

    “撤吧。”李德全指挥着内侍将桌子上的饭菜撤下,偷偷的看看康熙的脸色,轻声说道“皇上,十四爷在殿外跪了大半夜了,夜风很强,奴才瞧着还飘着些许的雪花,您看?”

    “让他跪着。”康熙啪的一声将茶杯搁在桌子上,杯中的茶水洒了出来,“他还有脸来向朕请罪?夜风很强?正好吹吹他发热的脑袋,也让他清醒清醒。”

    武丹的膝盖已经麻木没有知觉,但却不敢移动分毫,脸色苍白,神情非常的可怜,对于十四阿哥的传闻,他也很是为难,也曾极力协助十四阿哥压下此事,毕竟现在太后病重,康熙身子不愈的情况下,怎么能再传出这事?可是他同样小瞧皇子们的心思,能在一日之间传遍京城,哪是一般人的手笔。

    “朕同你说过什么来着?难道你不记得?你是朕的奴才,更是朕的耳朵,可是十四阿哥的事满京城的人都晓得,朕反倒是最后只晓的。”

    “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罪该万死。”武丹将头磕得砰砰直响,康熙叹了一口气,他何尝不明了武丹的衷心,“十四阿哥真是在太后病重的时,饮酒纵欲?”

    “回皇上,十四爷前几日被十爷拉去饮酒,而且最近一段,十四爷也常常宴请兵部的属官,至于纵欲?奴才实在是不晓得。”

    “老十四,老十四。”康熙心下觉得十分的失望,胤祯是有才干的,若是用好了会是胤禛的助力,不过如今看来他同老八一样,都被皇位耀花了眼。

    眼里闪过一丝的怒气,康熙同样也很为难,虽然他有心为胤禛将来做安排,但当皇帝已久,又有废太子的教训,虽然意属胤禛,但帝王心术,对权力的掌控欲望让他不会完全的相信胤禛,更不准许胤禛此时就是众望所归的皇位继承人。所以他对胤祯是宠爱有加的,可如今胤祯出了这种不孝的事情,要是不处置,那大清以孝立国就是笑柄,若是重重的处置,必然会引起八阿哥等人的反弹,到时朝局一乱,那后果不堪设想。

    “武丹,这次朕暂且记下你的过错,若是再有此类事,你就提头来见朕。”

    “奴才叩谢皇上不罪之恩,奴才一定恪尽职守,请皇上放心。”武丹磕头后退了出去,在大殿之外,看见跪在冰冷的青砖上的胤祯,他的肩头已经落满了雪花,甚至身子都不由得打着冷颤,脸色僵硬惨白,嘴唇发紫,就是如此胤祯还是执着的跪着,武丹看看已升到正空中的明月,觉得这雪是越下越大,暗暗叹了一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行事不够谨慎?

    走远时武丹回头,看见胤祯已经起身,被内侍扶着进了东暖阁,父子亲情哪是说断就断的?不过十四阿哥这罪可是没少遭。

    扑面而来的热气,让浑身冰冷的胤祯更是颤抖个不停,手脚都不听使唤,跪爬到康熙进前“皇...皇...阿玛,儿子来...向你请罪,儿子...没有...儿子罪该万死。”

    “李德全,扶老十四起身。”胤祯想要摆脱李德全的搀扶,“起来回话,你这样朕瞧着也不好受。”

    胤祯摇摇晃晃的起身,脸上倒不是苍白而是通红,脑子很晕,但强打着精神“皇阿玛,儿子...儿子不是喊冤,儿子真是被完颜氏所误,没成想她心胸狭窄善妒,让...让...有身子的如玉...伺候,如玉年岁小,又一向纯净出尘,儿子本就偏疼她几分,也曾经许诺若是她能添血脉,就请封为侧福晋,完颜氏善妒她,儿子,儿子,皇阿玛,儿子血脉单薄,怎能拿子嗣不当回事?若是晓得如玉有了身子,死也不会让她伺候。”

    康熙盯着胤祯,并没有说话,“皇阿玛,这事儿子觉得丢脸,就没提起,儿子再不孝,哪能真的在皇玛姆病重的时候行房?尤其是最近儿子忙于兵部的差事,早出晚归,又担忧皇玛姆的病情,皇阿玛,儿子知错。”

    “真是如此?”胤祯连连点头,发誓“皇阿玛,儿子不敢欺骗你,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有半句虚言,儿子愿,愿...”头晕得更厉害,身子向前倒,李德全忙搀扶住。

    “老十四,你的性格脱挑好动,朕也是晓得的,但若说你不孝,朕也不信。”康熙听他这么一说,仿佛找到了一个好缘由,“你福晋,若是真的贤惠有何至于此?你府里那些不成体统的事情,朕很是失望,当初德妃给你千挑万选的完颜氏,朕瞧着就不太稳妥,想要给你另指福晋,哪知德妃偏偏看重她,没成想他竟然如此不晓得轻重,她怎配为皇子福晋?”

    “皇阿玛,儿子,儿子已经狠狠的责罚了她,而且她身子本就不好,又羞愧难当已经病倒了,儿子已经将府里的事情交给年氏代管,让她养好身子,顺便闭门思过。”

    “你府中的事情,朕也不想多过问。”康熙垂下眼帘,敛去眼里的冰冷“但这事朕要不罚你,也无法对天下百姓交代,大清又何以立国?胤祯,朕革去你贝勒爵位,将为贝子,你可服气?”

    “谢皇阿玛,儿子宁愿无爵也想让皇玛姆身体安康,儿子...儿子...”胤祯没有说完,就晕了过去

    康熙瞧了一眼,抬手吩咐“送十四贝子出宫。”内侍架着胤祯走了出去,凉风一吹,胤祯眼球不由得微微转动,康熙的话,仿佛印在他的脑海里,当初额娘若不是中意完颜氏,那自己是不是就有机会娶到凌柱的嫡女?是不是这样?胤祯浑身发烫,混浆浆的脑子容不得他多想,几乎跪了六个时辰已经彻底耗尽了他的体力,康熙对他的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也让他心安,虽然降为贝子,还是有机会在升上去,放下心情的胤祯彻底的晕了过去。

    而他并不晓得,此时东暖阁内的康熙却念动着佛珠,轻声道“那可是他的结发之妻,是他嫡子的亲生额娘,宠妾灭妻,如此无情无意,朕...德妃,你倒真是生了一个好儿子,好儿子。”

    德妃在宫中由于胤祯的传言更加的艰难,太后虽然病体虚弱,但更是借着这个机会更加严厉的整治了她,德妃的身形也更是消瘦,脸色灰白,不上脂粉,甚至不敢出永和宫,而且德妃刚一听说胤祯的消息就吐了血,身子更是弱上几分,却也只能强打着精神去慈宁宫侍疾,默默的忍受着太后的刁难,以及众人的嘲讽,心中更是难过,一肚子委屈郁闷无处发泄,神情很是衰弱。

    等到德妃听闻胤祯在风雪之夜入宫长跪殿门请罪,虽获康熙召见,但最后却被抬出了皇宫,甚至被康熙削爵为贝子,再也支持不住的德妃同样晕了过去,宫女太监连忙传太医,诊治后,德妃悠悠的转醒,拉着嬷嬷的说紧张的问“老十四,如何?他的身子能承受的住?”

    “娘娘,您且放宽心,十四爷虽然身子虚,但却不大碍,静养几日也就好了。”嬷嬷将汤药细心的喂给德妃,眼里透出关切“反倒是娘娘您,太医说您急火攻心,身子虚弱,要多加注意,千万不可再累着。娘娘,您可一定要想开才是,十四爷虽然降为贝子,但皇上也以体谅十四爷,您尽管安心就是。”

    “安心?”德妃咳嗽了起来,推开汤勺,“你不了解皇上的性子,老十四这次是着了道,也不晓得是哪个挨千刀算计他,我的胤祯,要多努力,才能挽回如今的劣势?”

    “娘娘,十四爷是个争气的,必不会让您失望。”德妃瞧见嬷嬷的为难,沙哑的问道“怎么了?”

    “十四福晋病了,如今府里主事的是年侧福晋,十四爷...”德妃猛然起身,捂着昏沉沉的脑袋,轻声斥责“糊涂,胤祯这事做得糊涂,这还有规矩吗?让完颜家的脸往哪放?完颜氏的娘家姻亲遍布六部,哪怕再不喜欢,面上也要过得去,架空她不就是了,为何偏偏生病?年羹尧风头再盛,也只是个汉军旗出身得奴才,落在皇上眼里也逃不了好。”

    德妃越想越是着急,不停的咳嗽,唾液里含着血丝,“娘娘,您可要保重身子,您在十四阿哥才稳妥。”

    “事已至此,只能指望完颜氏的病快点好了,也不能太快,那样更是惹人非议,老十四,为何不来问问额娘再处置,你的心乱了,让人有可趁之机。”德妃挣扎着起身,“您这是?”嬷嬷上前扶住,德妃暗黄无光的脸上透着几分不自然的苍白,嘴角露出苦笑“做什么?去侍奉太后娘娘,如今可容不得再踏错一分。”

    “娘娘为十四爷可真是尽心竭力,十四爷一定会心存感激,好生的孝顺您。”德妃靠在嬷嬷身上,身上无力,但眼里却透着光亮,“胤祯是本宫亲自生养的,他不会不孝顺,本宫今日所受的屈辱,来日必报,宜妃,荣妃,咱们走着瞧。”

    Ps十四阿哥看重的是齐珞身为凌柱嫡女的身份,并不是真的喜欢齐珞,在众人眼里,同样更看重齐珞的身份,虽然她现在长的还不错,但也不是万人迷,而且齐珞的性子出了胤禛和亲人没有任何人晓得,就连杨康知晓的也不多,在皇子们对她的兴趣,仅仅停留在宠臣之女上,而且十四阿哥是嫉妒胤禛的,有看到凌柱的圣宠,齐珏的争气,更是羡慕,呵呵,在他们眼里全力永远是最重要的,齐珞就是权力的附属品而已,甚至可以说就是出身好的精致花瓶而已。我不喜欢万人迷主角,不喜欢清代皇子好像没见过女人一样,所以才这么设定的,剧透一句,齐珞呀,有些事情她真是躲不掉,只能说胤禛将来会有甜蜜的烦恼。

第四百三十五章 太后去世

    康熙五六年十二月,虽然康熙亲自去慈宁宫侍疾,严令太医要仔细的诊治,但太后终究没有挺过这一年,最后拉着康熙的手,太后低声说道“皇帝,哀家这一生安享富贵尊荣,知足了,要去见姑姑,要去...”抓紧康熙的手,本已浑浊的双眼,突然明亮“皇帝,你要记得为二阿哥留下一条血脉,致远公夫人,那就是哀家的女儿,皇帝多照料她几分,哀家已经将姑姑留下的手记,赏了她。”

    “皇额娘,朕答应您。”太后的眼神重新黯淡了下去,嘴里哼着蒙古小调,最后细不可闻,抓着康熙的手也垂了下去,康熙眼底通红,隐隐有着泪光,消瘦的身子轻颤着,身上透着悲凉,“皇上,皇上您可要保重龙体。”李德全轻声劝道。

    “皇额娘去了,她也去了,就只剩下朕一人。”康熙眼里没有一丝的光亮,神色迷茫孤寂,显得他更是苍老,连日来侍奉太后,让他本就不甚舒爽的身体,越发的不好,再加上太后离他而去,想到殿外跪着的儿子们,康熙觉得头晕目眩,扶着李德全起身,“太后大行,你让礼部准备吧,朕要让皇额娘安心。”

    太后停灵的宫殿里,身穿孝服的皇子们都满脸露着悲痛,康熙的妃嫔也都一身素服哭天喊地,皇子福晋大多低泣抹泪,齐珞跪在她们中间,虽然哭声不大,但却觉得伤心,同太后也没有见几面,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对自己的善意,心中更是觉得难过,仿佛真的是和蔼的长辈去世一般,眼泪想止都止不住,齐珞听见身后悲痛的大哭声,心中有些诧异,这又是哪一个装相的?忍住好奇,不敢此时回头,只能见有宫女惊呼“年侧福晋,您怎么了?”

    如今正是十二月份,又是皇太后的丧事,大殿里必然不会摆放火盆等取暖的物件,年氏身子娇弱,又喜欢出风头,她就是真的无恙也要晕的,身侧的三福晋红着眼睛瞥了一眼年氏,轻哼一声,“一个侧福晋,竟然敢跪在这哭灵,十四阿哥府还真是不成体统。”

    齐珞并没有答话,只是专心的抹着眼泪,毕竟她不想让太后走的太凄凉,换不来一滴真心的泪水,可是哭了大半天再伤心也没有眼泪了,眼睛红肿酸涩,偷偷瞧三福晋等虽然嗓子沙哑,但眼泪如同泉水一般涌出,齐珞心中感到佩服,轻轻活动了一下跪得发麻发胀的双腿,真不晓得这种表面功夫什么时候是个头。

    李德全来到齐珞进前轻声说道“四福晋,德妃娘娘同年侧福晋都晕了过去,皇上让您去照看一下。”

    齐珞扶着紫英的手起身,脚已经软的动不了,缓了好一会才慢慢的移动到偏殿,弘历由弘旻照看,还是比较放心的。来到偏殿,同样感到冰冷,这也没燃火盆?看见德妃惨白的脸色,瘦弱不堪的身子,嘴角的不断涌出的血迹,心中惊骇,快步上前,关切的问“额娘这是怎么了?“

    德妃的嬷嬷正用绢帕擦着她嘴角的血迹,“四福晋,娘娘哭灵时突然晕了过去,咳血不止,由于太后娘娘大行,宫里是不得用炭盆的。”

    拉起厚厚的被子盖在德妃身上,齐珞的手摸上德妃的头,觉得烫得吓人,“太医怎么说?”

    “回四福晋,太医让好生的养着,不可再让娘娘忧心。”嬷嬷禀告完,就退出去端药,齐珞坐在她身边,不晓得该如何同这个偏心得厉害的德妃相处?若是心中说自己不恨她,那就是假话,她落到如今的地步还不是太过偏心所致,齐珞不相信常伴康熙,能升为四妃之一的她会是个蠢人,只是被佟皇后或者一些往事困住,挣脱不开,一再挑衅康熙的底线,才会落到这个境况。

    德妃没有血色的嘴唇微微动了动,齐珞凑近“胤祯,胤祯,我的儿子,你怎么能怪额娘?”她到底说得是哪个儿子?凑得更近一些,“额娘怎么不想给你挑个...挑个好的...谁能想到凌柱会有...会有今日的地位...”

    齐珞直起了身子,心中升起的那丝感触化为无形,她恐怕此生都不会醒悟过来,摸着手上的佛珠,脑子里出现胤禛眼底的那分哀伤,在历史上胤禛登基时,德妃给他的难堪,绝对不能让它发生,齐珞的手轻轻的抚平德妃郁结的眉头,“你可晓得,他也曾真心期盼过你的母爱,可你却没有回头瞧他一眼,你的眼神全都落在小儿子身上,他孤傲记仇,若是不合心意,便弃之如草芥,不会再给第二次机会,德妃娘娘,你终是失去了一个孝顺的儿子。”

    德妃此时已经烧糊涂了,根本没有听见齐珞所言,若不然她将来也不会落到那种地步,这兴许就是命里有时终是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德妃手伸出了被子,齐珞知道不能让德妃在自己照料下出事,伸手攥住她的仿若皮包骨的手腕,触感上觉得有些许不妥,细细一看,摇头叹息,宫中的手段果然厉害,她的身上也该也会有,将德妃的胳膊重新放到被中,没想到和善的太后,也有狠辣的一面,能平安尊荣真的只能心狠才成。

    齐珞觉得自己还要好好想一想,在皇家生活,不想被人欺负,那么心肠只能硬起来,借着胤禛的手摆平那些女人,反倒会让人小瞧。嬷嬷端进来汤药,齐珞亲自接过,轻声唤道“额娘,额娘。”

    嬷嬷扶起德妃,让她靠在自个儿的身上,“四福晋,娘娘身子太虚,许是清醒不过来,汤药又不能不用,您看...”

    齐珞感到德妃身上越来越烫,用瓷勺敲开她的嘴,然后将汤药灌了进去,嬷嬷低头敛去眼底的笑意,德妃嘴角流出药汁,齐珞擦净后,向嬷嬷解释“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也是担忧额娘才如此。”

    “奴婢醒得。”嬷嬷服侍德妃再次躺下,“四福晋,这有奴婢就成,您还是先回灵前的好,年侧福晋那,您不用担心,自有奴才服侍着。”

    齐珞点头,轻轻揉了揉膝盖,也并不想过多停留“若是额娘有事,再去唤我。”重新回到灵前,跪回到福晋们中间,悄悄打量两眼,才发觉她们也没有那么大的劲头,暗自的揉着膝盖,用帕子挡着眼睛,隐去眼底的不耐。

    猛然大殿里哭声大了起来,齐珞不用抬头就晓得是康熙到了,女人们都卖力的哭泣着,泪如雨下,一副凄惨不舍的样子,这就是皇家的亲情?不晓得落在康熙的眼里会不会觉得讽刺?

    康熙确实是悲痛不已,自从太后去世,啜朝几日,在东暖阁之内不见任何人,众人焦急不已,最后凌柱硬着头皮请见康熙,也不晓得他们说了什么,许是康熙想明白了,人死不能复生,终于开始理政。

    来到太后灵前,康熙跪在蒲团之上,看着棺木,布满血丝的眼里滚落了泪水,喃喃道“皇额娘,皇额娘。”

    跪在康熙身后的凌柱感到他仿佛不妥,跪爬两步“皇上,请节哀,太后娘娘瞧见你如此必不会安心。”

    “扶朕起来。”凌柱上前,搀扶起康熙,忍着头晕,康熙锐利的眼睛扫过众人,他们虽然在哭,可是却都在偷偷的打量他,对太后心中可有一分的怀念敬意?微合上眼睛,觉得头疼欲裂,抓住凌柱的手越发的紧了“你,随朕来。”

    凌柱在众人的注视下,随着康熙离开,康熙自从太后去世,就病了七十余日,在这期间,康熙停了大朝,除了处理政事,没有召见任何的人,只让凌柱陪着他进驻畅春园,皇子们都晓得康熙身子不好,但是却得不到确实的消息,而又有杨康统领的近卫军在京,也让他们不敢妄动,只能私下琢磨猜测。

    胤禛虽然面色平静,心底也有一分的忧虑,吩咐高福要注意更方面的消息。齐珞也能觉察到他的担忧,虽然想劝上几句,但身在内宅过多的关注朝政,也并不妥当,只能在吃食上更加注意,太后去世,他们自然要守孝,所以即使胤禛去齐珞那,也从不留宿。不过,只要凡事胤禛来,齐珞就会浅语轻言的安抚他有些烦躁的情绪,并将屋子收拾得更加温馨,

    胤禛也总爱轻拥着她,嗅着她身上的体香,听着她撒娇告状般的讲着弘历弘昼的调皮,甚至让胤禛好好的训斥他们两个,虽然都是琐事,但却让胤禛觉得很温暖很平静。

    齐珞感到胤禛在自己腰间的手越发的紧了,咬着嘴唇,轻吻一下他的眉心,同他的额头相抵,并没有多说一句话,只是看向他的眼神透着信任崇拜,甚至掺杂着几许的柔情。

    胤禛放开她,起身用整理袍子掩藏住那分情意,手指轻弹了一下齐珞的耳垂,一扫刚刚来时的那丝烦躁,转身离开。齐珞捂着耳垂,轻声感叹“谁让你有这么一个阿玛呢?”

    康熙病愈后,返回了皇宫,但却召集重臣宗室祥议立储之事,但等到有人保奏复立废太子胤礽时,康熙却说保奏之人是不忠不孝之人,下令诛之,众人本有些火热的立储之心,还没等开始就烟消云散,哪个也不晓得康熙善变的心思。

    ps铺垫完成,下一章应该会精彩一些,呵呵,事情已经交代完了,德妃的命运已经注定的了,呵呵。至于德妃为什么吐血,是被胤祯气的。

第四百三十六章 遗诏属谁

    就当众人以为康熙不会再立储之后,他却又出人意料的频频召见老臣子,闲谈间问起李光地对众皇子的看法,已经致休荣养的李光地沉思了一会,小心翼翼的开口“皇上垂询,老臣觉得八阿哥最贤,宽厚仁德同皇上最为相像。”

    康熙怔了一瞬,向四周辅佐他已久的老臣子看去,“你们也都认同?”众人迟疑了半晌,纷纷点头,康熙看着他们花白的胡须,心中很是苦涩,胤祀已经被他厌弃到这个地步,还觉得他有希望?难道真的要圈进胤祀,这些人才能明白,眼底的阴鹜一闪而过,看到咸阳宫的密折,康熙心里有一分的松动,亲自教养的胤礽已经被圈成了酒色之徒,胤祀虽然不孝,但还是他的儿子。

    “八阿哥处处学朕,处处学得不像,而且出身低贱,担不起大清江山。”众人听后,连忙跪地请罪“臣等妄言,请皇上恕罪。”

    康熙扫了一眼众人,语气坚定的开口“朕会给你们选一个性格刚强不可夺其志身份贵重的主子,大清江山需要的不是像朕的人,你们可明白朕的意思?”

    “臣等明白。”其实他们根本就不明白,或者说他们对八阿哥实在是太看重了,甚至不愿意多想。康熙这次召见后,满心欢喜的等了许久,一份保举胤禛的奏折都没等到。

    康熙叹气,这可能就是胤禛命里是无法成为太子,想到他的年岁和虚弱的身子,挥退了众人,在跳跃的烛光下,亲笔书写满汉蒙三种文字的遗诏,看看无误以后,用玉玺和私印盖章,手指轻抚上面的名字半晌,将遗诏放进包裹着黄布的木匣中,低头看了一眼手上一直带着从不离身的佛珠,慢慢的退了下来,想要同遗诏放到一起,康熙的手停顿半晌,还是收回,重新戴上佛珠,轻抚着,以前的往事跃入脑海里,她的温顺,她的狡黠,她的纯净等等,康熙觉得四周布满了她的影子,“敏敏,你陪朕到最后可好?”

    康熙深吸一口气,盖好匣子上锁,耳边突然回想起凌柱所言,那么暗示跟他已久的大臣都听不明白,仅凭一份遗诏恐怕也并不稳妥,找出以前装遗诏的紫檀木匣子,拿出诏书从新看了一遍,再次抄写一份,用印收好。面前摆着三个匣子,康熙心中犯难,到底该交给哪个才好?脑海中慢慢的过滤起宗室重臣的身影,两个人的面容在他眼里清晰起来,他们身份地位都是合适的持有遗诏的人,轻拍木匣,“朕不是不为你着想,而是天意使然。”

    在大朝上,康熙穿着皇帝九龙正装,戴着皇帝朝冠,端坐在龙椅上,看着丹壁下跪着的重臣亲贵,身上的皇帝威势更重,压得众人有些喘不过来气,凌柱明白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皇者之气。

    “朕今日升朝有一事昭告众卿,朕上了年岁,理应考虑皇位传承之事。”听见康熙掷地有声之言,众人虽然低头但纷纷屏住心神,皇子们更是脸色微变,心仿佛都要跳出胸膛,哪怕知晓没有指望的皇子,也心绪不宁。胤禛很会隐藏自身的情绪,眼里虽然难掩波动,但还是十分沉稳如常。

    “朕已决意在有生之年不立储。”众臣心中有数,毕竟这话康熙曾经在二废太子时说过,此时再言也并不觉得意外。康熙接着说道“朕思量再三,拟下三份遗诏,一份置于正大光明匾额之后,朕龙御归天之后,由步兵统领九门提督宣读朕之遗诏,另两份,朕会交给妥善之人保管,众卿休要打探,若朕晓得必诛九族。”

    “臣等遵旨。”康熙瞧见众人恍惚吃惊的样子,心中很是得意。凌柱低头也不由得暗想保管遗诏的那两个人到底是谁?感到众人偷偷的打量注视,凌柱觉得十分的冤枉。

    “李德全,当着朕和众卿之面,将遗诏放到牌匾之后。”李德全扒拉下来马蹄袖,郑重的磕头“喳,奴才谨遵皇上口谕。”爬上梯子将木匣当着众人的面放好,康熙再次发话“此后,哪个在敢踏上乾清宫的丹壁,就是不忠谋逆之人,朕同样会诛他九族,你们谨记于心。”

    “臣等时刻不忘。”康熙此时才缓和神情,慢慢的点头,站起身,胸前的蜜色朝珠摆动着,发出轻脆的声响,用手扶住,再次扫了一眼重臣“退朝。”语毕,龙骧虎步的离去,恭送皇上之声响彻整个乾清宫。

    众皇子起身后,停在殿中,抬头望着御座上边的匾额,眼底难掩火热,不说他们就是重臣亲贵都忍不住打量猜测,凌柱忍不住抽身离去,他实在是受不了众人猜测的目光。

    胤禛嘴角微微上翘,他绝不是遗诏的持有人,不理发呆的兄弟,他是皇子们最先离开的人。八阿哥一直注意着胤禛,又看看虽然极力平静,但情绪有几分外露的胤祯,心中的那个念头越发的笃定。

    胤祀同众人告辞回到府中,坐在书房,忍不住细细的思量,前阵子康熙召见老臣所言,自有人透给他知晓,他彻底明了,遗诏上的名字绝不会是他。胤祀攥紧拳头,温润的眼里透出一丝烦躁也几许的愤恨“皇阿玛,儿子哪点不像你,为何你如此的偏心?德妃论起出身,也并不比我额娘高到哪去?为何你偏偏瞧重他?难道就是因为他是被佟皇后养过?”

    带着几分不服气,胤祀心神不定的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神色更显得有几分凝重和挣扎,不知该如何决断才好,有心同人商议,但此事怎能同人说起?在屋子里整整的走了一个时辰,此时外面天色渐渐的黑了下来,屋子没有点燃蜡烛,自然是漆黑一片,胤祀最后狠狠的跺脚,充满血丝的眼里透出一丝的阴狠,使得他的脸色狰狞可怕,搏一搏还能有一分的机会,若不然他就连一丝的希望都没有,坐回到椅子上,轻拍着紫檀木圆椅扶手,仔细的思量,是不是有遗漏之处,即使最后功败垂成,也不能让火烧到自己身上。

    日头快落山的时候,胤禛才从户部回到王府,下了马车脚下一停并没有如往日一般去书房,而是脚步有几分轻快的向齐珞院子走去,虽然他留在户部,但心思却一直放在遗诏上,暗自衡量整整一下午,觉得他若是不犯错,惹康熙厌弃,理应能顺利继位,穿过庭院,瞧见齐珞匆匆忙忙赶了过来,还不停的侧头问询身边的人。

    胤禛停下脚步,由于齐珞侧头跟本就没瞧见在另一侧的胤禛,从他身边快步走了过去,胤禛的好心情被破坏的一干二净,忍不住沉声喝道“站住。”

    齐珞此时才觉察到不对,回过身看见胤禛有些发黑的脸色,心中一紧,磕磕巴巴的说道“爷,您今儿回府真是早,户部的公务不忙?”

    “过来。”胤禛语气越发的冰冷,齐珞咬着嘴唇,走到他身边低头认错“我是太着急了,所以才没瞧见您。”

    她的旗袍上的扣子还算扣得紧,可是披风上的宝石扣子只扣上一半,胤禛的眉心处皱起一个川字,扫了一眼四周下人,伸手将扣子扣好,“你这么匆忙要去哪?”

    “爷,爷。”齐珞抓紧胤禛的衣袖,眼里透着焦急“齐珏的夫人,就是和瑞郡主要生了,我要赶去公爵府,爷请您多担待。”

    说完转身就欲离开,胤禛怔了一瞬,又是那个小子,怎么总是没完没了?慢慢的放松眉头“你真是要去公爵府?”齐珞回头略带一丝诧异的点头“爷陪你一起去,省得你毛躁添乱。”

    齐珞撇嘴不敢反驳,随着胤禛坐上马车,一路上齐珞也顾不得胤禛的脸色,不停的高声催着快一些,再快一些。等到了公爵府,齐珞没等随侍放下踏凳,直接从马车上跃下,一溜烟的快步向内宅产房走去,那是她亲自布置的,所以很是熟识,胤禛眯着眼睛,这丫头是该好好的教教,省得眼里没他,风风火火的伤到了,踩着随侍的后背下了马车,看着车上的踏凳,她永远也不会踏着奴才上马车。

    公爵府的管家忙上前磕头“给王爷请安。”

    “起来吧。”胤禛平静的开口,看不出任何的喜怒“致远公现在在何处?书房吗?”

    “回王爷的话,老爷和夫人都侯在产房外,二爷也从近卫军赶了回来。”胤禛楞了半晌,暗自摇头,凌柱倒真是事事出人意料,既然他们都在那,也不好去客厅,只能心中别扭的让管家带路,向产房走去。

    公爵府的主人全都在那等候着,见到胤禛也都匆匆行礼,齐珏更是紧握着双拳,身子微颤,嘴中不停的嘟囔“怎么这么久?要这么久吗?”

    齐珞拉着董氏的手不停的安抚着,凌柱倒还算正常,不过眼里同样透着焦躁不安,胤禛安静的站到齐珞身边,忍住了安抚之言,目光落在了齐环身上半晌,才收了回来。

    此时产房里丝嘉一声凄厉的呼喊,随即就听闻里面生产嬷嬷的惊喜声“生了,生了。”“还有一个,还有一个,二奶奶您可一定不要晕,您怀的是双胎,肚子里还有一个。”

    齐珞轻声嘟囔“又是双胎?还真是有遗传因子。”半盏茶的功夫,又听闻婴儿的哭声,众人才放下心,随后嬷嬷出来,抱着两个包裹好的婴孩儿上前贺喜,董氏率先开口“我的儿媳如何?可曾平安?”

    “回夫人,二奶奶只是累极昏睡了过去,一切均安,请夫人勿要忧心。”嬷嬷是丝嘉的陪嫁,听见董氏关心郡主,心中感激,轻声说道“二奶奶生了双生的女儿。”

    董氏并没有露出任何不满,接了过来,齐珞抱过来另一个,用手指轻轻碰碰她红红的小脸,又看看董氏怀里那个,笑着道“额娘,这两个虽是双生,但还真的不太想象,我这个更像球球。”

    董氏点头,对着齐珏说道“等一会产房收拾妥当,你进去瞧瞧丝嘉,好声说上两句,小小年纪真是辛苦了。”

    “儿子醒得。”齐珏凑了到近前,看着董氏和齐珞怀里自己的女儿,脸上绽出笑意,凌柱忙吩咐管家在府门口悬挂上弄瓦之喜的物件,高声笑道“快来给我瞧瞧,这可是我的宝贝孙女。”

    胤禛觉得这家人同旁人完全不同,女儿在他们眼里才更尊贵得宠,嬷嬷用帕子擦擦眼里的泪水,心中的安抚话根本就没有机会出口,“嬷嬷,哪个是姐姐?”齐珞轻声问道。

    “夫人怀里的是姐姐。”齐珞比较了一下,轻吻了一下自己怀里的婴孩,“瞧着你的身型,要比姐姐小上一些,仿若小猫一样,姑姑送你个小名,就叫猫儿如何?”婴孩儿张张小嘴打了一个哈气,“你也觉得很好听是不是?猫儿。”

    “那这个呢?”董氏忍不住问道,齐珞想了想说道“小名就叫蕊儿吧。”

    凌柱连说了三个好,胤禛看了看一脸得意的齐珞,心下无奈,又见齐珏有心反对却不敢出声的样子,眼里闪过一分的同情。

    “大名吗?”齐珞好像还意犹未尽,皱着眉头琢磨着,齐珏尴尬的笑着说道“姐姐不妨让姐夫起名如何?”随即向胤禛期盼的望去,齐珞有些迟疑,心有不甘,瞥了一眼齐珏,轻哼“你这是瞧不起姐姐了?我告诉你,你的名还是姐姐取的呢。”

    “没有,没有,哪敢瞧不起姐姐?”齐珏连连摇头,赞道“我的名好听又好记,寓意有好,真不愧是姐姐取的,旁人是想不出来的。”

    “好了。”齐珞回身看看胤禛,恳求道“爷是尊贵之人,必会给她们取个好名,她们也能沾沾您的福气。”

    胤禛走了过来,看看婴孩儿,“致远公,她们范哪个字?”

    “瑾。”凌柱同样眼巴巴的望着胤禛,他给齐环两个嫡子,一个庶女起名已经头大,终于可以摆脱这个差事,胤禛轻声的重复“瑾,瑾。”眼里闪过一丝的决断,沉声说道“长女为瑾萱,次女为瑾瑜。”

    “多谢姐夫赐名。”齐珏抢先开口,心中有些庆幸。齐珞重复了两声,觉得还不错,也就点点头,萱为传说中的忘忧草,瑾瑜,周瑜,周公瑾,这名真是不错,齐珞看着感激的齐珏心中暗笑。

    产房收拾妥当,嬷嬷又重新的抱着两个婴孩想要给已经清醒过来的丝嘉看看,齐珏跟了进去。

    凌柱欲让胤禛客厅用茶,胤禛拉住了想要去产房的齐珞,“天色已晚,本王就不打扰了。”齐珞眼里透着渴望的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胤禛,晓得他不会改变心意,才开口道“额娘,我先回去,等洗三之日我必会早到。”董氏点点头,凌柱亲自亲送胤禛他们离开,胤禛先是扶着齐珞上了马车,正准备上车时,凌柱跨上一步,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我这没有。”胤禛神情一缓,眼睛透出一丝的光亮,没有言语上了马车,放下帘子吩咐“回府。”

    凌柱看着远去的马车,摇摇头向回走去。齐珞觉察到胤禛心情愉悦,微微皱眉,他不会是为了齐珏添了女儿开心吧,胤禛伸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轻声说道“皇阿玛已经有了继位人选,就安置在正大光明匾额的后面。”

    齐珞柔顺的靠近胤禛的怀里,心中明了,他应该已经有感应自己就是继位人吧,此时不敢多言,只是轻声回道“爷,我相信你。”胤禛将她搂得更紧,闭上眼睛,听着马车咕噜噜的声音,眼前出现那把椅子,它同自己只是一步之遥。

    ps.汗,好悬忘了怀孕的丝嘉,齐珏有了双生的女儿,呵呵,康熙的表现引出了一些事情,应该会有趣,可能也有些狗血,呵呵,呵呵,我终于对八阿哥下手了,我就是忠诚的四四党。

第四百三十七章 兄弟情意

    第四百三十七章兄弟情意

    致远公爵府由于这对双生女儿的降生。热闹了起来,凌柱只要有空就去瞧蕊儿和猫儿,真是如他心肝宝贝一样,董氏一边叮嘱嬷嬷要好好服侍坐月子的丝嘉,一边安抚丝嘉的那丝愧疚,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孙女好,孙女好。”齐珏也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满,甚至对丝嘉更加体贴,双生女的洗三满月办得十分的隆重热闹,听闻丝嘉生了女儿,贵妇们眼里透着可怜,心中暗自高兴,但是瞧见凌柱等人发自真心的喜欢孙女,善待丝嘉,让她们很是不平衡,更是羡慕她的好福气,有的甚至忍不住说些发酸的话,都被董氏狠狠的挡了回去。

    康亲王福晋自从听见丝嘉生了女儿,心就一紧,瞧见董氏真心疼爱丝嘉的样子,感叹不已。暗自交代丝嘉要好生的孝顺公婆,后寻了好些的药材方子给她补身体,无论怎么样,也要生出儿子来,终究是要有儿子承爵。

    康熙五十七年四月,已逝太后尊谥号为孝惠仁宪端懿纯德顺天翊圣章皇后,葬于东陵。随后发生了西北策旺阿拉布坦遣将侵扰西藏,被四川巡抚年羹尧挡了回去,但西北越发的不稳定,甚至挑动着外蒙的王爷都人心浮动。

    康熙接连传召重臣研究对策,所有人都明白这仗是一定要打的,被康熙降爵主理兵部的十四阿哥重新得到康熙的看重,再次成为热门人选,兴许是连番的打击让胤祯成熟,他这次虽然暗自活动,但面上谦虚恭谨,绝不张扬,甚至还登门拜望胤禛,希望他的嫡亲哥哥能帮他一把,兄弟齐心,为康熙平定西北。

    由于外蒙不稳,以大清的国策必然会嫁宗室女联姻安抚,齐珞听到这个消息,心中烦躁不已,舞曦的年岁正合适,若康熙执意让她远嫁,那胤禛虽然有心反对但兴许也不会出声。

    夜晚幔帐内。胤禛察觉到齐珞的漫不经心,带着一丝赌气的背向齐珞,闭着眼睛冷哼一声。

    齐珞回神看着胤禛的后背,向他挪去,脸靠着他的后背,轻轻蹭了蹭,柔声的说道“爷,我是信你的,但天下的事情都是由皇阿玛做主,我是不信他。”察觉到胤禛的后背一僵,齐珞的细吻落在他的脊柱上,胤禛猛然回身,搂住他的腰肢,额头相抵“爷已求到了皇阿玛的恩旨,舞曦婚配自主。”

    “爷,您真的真的?”齐珞眼里透着惊喜,胤禛微微点头,将齐珞的脑袋按在胸前,不欲让她瞧见自己眼里的情意,沉着的开口“这事你晓得就好,如今外蒙不稳。远嫁宗室女实在必行,爷不想有意外。”

    齐珞手指轻划着胤禛的胸膛,无论哪个远抚蒙古只要不是舞曦就好,“真是难为您了,这恩旨必是得来不易,我”

    还没等她说完,被胤禛压在身下,胤禛带着些许**漆黑的眼睛看着她,炙热的吻落在她的朱唇上,模糊的说道“皇阿玛要会见蒙古王公,爷是随行皇子,你跟在爷身边伺候,不许反驳。”

    双手在齐珞滑腻的身上游弋**着,齐珞本是清明的眼里也染上了一丝的迷蒙,被他撩拨的心跳加速,再加上他为舞曦请旨,更是感动脑子里混成一片,轻轻的扭动着身子,胤禛靠近她的耳朵,轻吹了一口热气“不想伺候爷?”手却没有停下来,动作也越来越大,齐珞白玉般的身体染上了层层暧昧的红晕,更是像熟透的蜜桃一样,引得胤禛食指大动,恨不得一口吞进腹中,也有几许自豪,她完全掌控在自己手中。

    “嗯一起去珞眼里闪过恼怒。抓着胤禛不老实的手,大声喊道“一起去,一起去,你不要再折腾我了。”胤禛嘴角弯出得意的笑意“爷怎么会放过你?”幔帐内慢慢的传出了齐珞似哀求似渴望的似委屈的呻吟声,以及胤禛粗重满足的低吼。

    康熙给了胤禛恩旨哪个也不晓得,当传出要指宗室女抚蒙之后,十四阿哥主动上折子,自己的女儿愿远嫁,履行宗室女的职责,康熙当众赞了胤祯几句,胤禛低垂着眼睛一声不知。

    凌柱最近一直在训练预备海军,听闻康熙准备嫁宗室女,而且舞曦也在之列,心急火燎的进宫请见。见了康熙什么也不说就是默默的跪在地上,康熙恨得咬咬牙,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将十四阿哥的折子扔到了他的面前,冷哼一句“你看看吧。”

    凌柱快速的看了一遍,心中更是紧张,恨不得将折子撕碎,亲情如此淡薄,竟然牺牲自己的女儿?“皇上,奴才。奴才不会懂孔孟之道,也不会说大道理,满蒙联姻虽是国策,但身为男儿,铮铮铁骨怎么会让女儿担负如此责任,奴才认为这是耻辱,若要联姻,蒙古王公送世子进京成婚就好。”

    “你熙让他堵得说不出话来,女儿孙女远嫁很少能有长寿的,身为阿玛怎么能不心疼?但她们是公主郡主既享受了皇家的荣华富贵。就要承担责任,康熙盯着凌柱“朕的致远公真是长见识了,竟然敢当面指责朕?满蒙联姻是你可以插嘴的吗?你心思朕还能不晓得?”

    “皇上,奴才不敢。”凌柱重重磕了一个头“奴才觉得武力威慑,要比送宗室女远嫁更稳妥。”

    “武力威慑,武力威慑?”康熙轻声重复,手指轻轻的敲着茶杯盖,眼里带着沉思,脑子里突然一道亮光闪过,紧皱的眉头突然放松下来,对跪着的凌柱,心中带有一丝得意,沉声说道“朕要出塞会见蒙古王公,你同朕一起去,让朕瞧瞧你的武力威慑,若是能成舞曦不会远嫁,若不然”咽下了那句,也不会远嫁,不抓着他的软处,他就会偷懒。

    “奴才遵旨。”凌柱感激的磕头,暗自下决心要露两手给蒙古王爷们看看。“还不起来。”凌柱捡起胤祯的奏折,脸上露出几分讨好的笑意,恭敬的将折子放在了御案上,康熙冷哼一声,用折子敲了一下凌柱的官帽,“你呀,还真是处处给朕找麻烦。”

    “奴才一定好好的准备,只是不晓得皇上用近卫军还是护军营?”凌柱忙撇清关系“奴才已经骑不得马,演武威慑来得他们的统领来做,奴才会仔细的谋划,一定会震慑住那些别有异心之人。”

    康熙也有些迟疑,通过武丹的密报明了京城并不稳,他可不想出京后出岔子,沉思了半晌,最后决断“闵成带着一队护军营随行,齐珏同样统领一队近卫军随行,其余的留在京城的交给杨康辖制。”

    “皇上圣明。”凌柱轻声赞道。康熙果然深知奴下之术,希望此次塞外之行,能让闵成有些发晕的脑袋冷静下来,他毕竟是一手提拔的人,真不希望他将路走歪了。

    康熙在凌柱跪安之后,继续思量带哪个皇子随行,甚至盘算对西北用兵该用何人统兵?打仗打的就是粮草,管粮草的人也是极为紧要。康熙揉着额头,咳嗽了两声,杨康理应是个好人选,他也放心,可现在京城还真离不了他,那么只能用齐珏同胤祯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保泰才干忠心也够,但宗人府同样离不了他,还指望着保泰用裕亲王的身份压制住宗室亲贵。

    “朕听闻十三阿哥身子有恙,你亲自去带着太医去瞧一瞧。”李德全愣了一下,低头领命“奴才遵旨。”

    “老十三,老十三,朕没有忘了你。”康熙对十三阿哥的关注,让众人摸不到头脑,不仅派了太医,更是赏了好些个物件,虽然还没有召见胤祥,但他复出仿佛已成定局。胤祯心里有几分紧张,毕竟在皇子们中间,胤祥也是可以统兵的,康熙此时露出这种意思,难道统兵的人选是他?

    胤禛欣喜胤祥的复起,觉得他应该是个好帮手,但一向多疑的他心中难免有那么一丝的怀疑,齐珞去看望了十三福晋,在回王府之前,对着巧遇身上不再透着落寞哀伤的胤祥轻笑道“王爷极是挂念十三爷,你不妨到府里走一趟,省得王爷见不到你怪想的,我寻了两个手艺精湛会药膳的厨子,十三爷身子虽然见好,但还是要多留心,去瞧瞧合不合你的意。”

    “多谢四嫂。”胤祥郑重的行礼,齐珞只受了半礼,又拉着十三福晋说了两句才上车离开。齐珞胳膊拄着马车窗棂,她不是多事,十三阿哥是他唯一看重也是唯一肯帮他的人,不能因为自己一家的出现就扇没了那段难得的兄弟情义,手指轻敲着脸颊,轻声嘟囔“父母的教养恩情,子女的孝敬之情,兄弟情,友情,还有爱情,这样的人生才是完美的,我不会让你留下遗憾。”

    过了两日胤祥主动登门,打着品尝药膳的名义,却同胤禛在书房密谈了许久,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才来到用膳的屋子,齐珞已经无聊的坐在那玩了半天的手指。胤祥率先请罪“让四嫂就等,是弟弟的错。”

    “那你是认打还是认罚?”齐珞看见他们愉悦的神色,自认明了这对兄弟已经将话说开,看向胤禛的难免带着几分俏皮得意。

    胤祥有些发愣,他可从来没见过齐珞这样,看看身边的四哥,“胤祥随四嫂处置。”

    “那就带着这几坛子药酒回府,虽然味道有些怪,但是对风湿很是有用处。”齐珞命人捧上六坛子酒,“谢,谢四嫂。”胤祥眼里有一丝发红,从高处跌落就只有他们带自己如常,甚至比得宠时更好。胤禛轻轻拍拍他的肩头,平静的说道“用饭吧。”

    “就是,都热了好几次了。”齐珞轻声的抱怨,冲淡了胤祥的那丝辛酸,这顿饭自然透着几许的温馨,用过饭后,胤祥恢复了往日的洒脱,逗得冷面的胤禛也不由得脸上露出笑意,而齐珞更是嘴都没合过。等到胤祥离去,胤禛看着齐珞,久久的没有说一句话,齐珞绕到他身后,搂住他的脖子,报复的轻咬他的耳垂,觉察到胤禛身子猛然一僵,清脆的笑声在屋子里响起。

    胤禛头靠在她的胸前,听着她愉悦调皮的笑声,合上双目,轻哼“调皮捣蛋,晚上看爷怎么收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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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出巡风云(一)

    康熙五七年六月,圣驾出京,雍亲王胤禛,八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十六阿哥,还有就是失宠已久的十三阿哥胤祥随驾出巡。齐珞基本上是被胤禛强压上了马车,隔着青纱车帘齐珞咬着嘴唇,狠狠的瞪着骑在马上的胤禛,她不是不想去塞外,实际她想得很,但是实在是不放心府里,生怕在这期间出什么事情。

    弘历兴奋的看着恭送康熙的人群以及外面的众多龙旗宫灯,回头皱着小眉头问“额娘,你不开心?”

    齐珞叹了一口气,由于要会见蒙古王公,为了不惹事非只能将舞曦留在府里,而弘昼年岁还小,要是一路颠簸染上病症也不妥当,也只能留在王府,好在董氏也不随行,万一有什么事秦嬷嬷还可以有个商量的人,不过,齐珞这段日子对王府的掌控越来越强,甚至还从胤禛的手里要去了一些可信的奴才婢女安插在各处,府里的一举一动不说了如指掌,但也知晓大概,更何况还有老道的秦嬷嬷在,胤禛应该不会不派粘杆儿保护弘昼。

    至于弘旻,本来上书房是不得请假的,但是也不晓得他同视察皇孙功课的康熙说了什么,伴驾随行的多了他和十四阿哥的嫡子弘明。弘历像小狗一样爬到齐珞的怀里,手指向外面“额娘,我也想像哥哥一样骑马。”

    “等你长大了就可以骑了。”齐珞轻轻摩挲弘历的脑袋,看着马车外骑着棕红色骏马带着几分儒雅之气的弘旻心里涌起一股自豪,母子连心,弘旻似有所感脸上绽出了笑意,左手握着缰绳,右手轻轻锤了两下胸膛,轻踢马镫,前倾着身子,追上了前面的十六阿哥,叔侄二人在马上谈笑着。

    胤禛催着马仿佛不经意间的路过齐珞所乘的马车,留下了轻飘飘的一句话“你要相信爷,弘昼舞曦都不会有事。”齐珞手指划过车帘,心中涌起一丝的甜蜜,那就再相信他一次好了,反正自己也做了万全的安排。

    雍亲王府由于福晋和王爷的同时出巡平静了下来,本应是女人打扮的娇艳多姿的季节,失了赏花护花之人,让王府的女人们神情无精打采,再加上炎炎夏日,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

    宋氏悠闲舒适的靠在檀木圆椅上,轻抿一口茶水,指甲划过茶杯上的刻花,眯着眼睛轻声问“耿氏回去了?”

    “回主子,耿格格听见您正在午睡,拿了图样就回了。”嬷嬷手持象牙柄坠扇面嵌着翠玉宝石的蒲扇一下一下的扇着,看看四周没有旁人轻声道“主子,福晋随王爷出行,这可是个好机会,若是能笼住人,将来哪日兴许能用的上,您可是堂堂的亲王侧福晋,府里的事过问关心一下,也是使得的,耿格格来借绣花的图样,未尝没有投靠的心思。”

    “一动不如一静,自从富察侧福晋出事之后,福晋将王府经营的滴水不漏,哪有我查手的余地,即使福晋不在,那不还有舞曦格格吗?更何况还有站在她身后的秦嬷嬷,此时只要稍有动作,王爷绝对不会轻饶。”

    “主子,您是不是太小心了,舞曦格格再聪慧也只是半大的女儿,至于秦嬷嬷,那也只是福晋身边的奴才而已,还能同主子较劲?”嬷嬷一副不已为然的样子,神情中带有一丝的不屑。

    宋氏放下茶杯,坐直了身子,平静的黑眸一丝的波澜,看着陪嫁的嬷嬷,轻喝“你可千万不要小瞧了秦嬷嬷,虽然她不显眼,福晋的陪房也不多,她应是致远公安放在福晋身边,护着福晋的人,尤其是她可是从皇宫里外放出来的,手段自然非比寻常,静养的李侧福晋和郭格格,甚至花容月貌的富察氏哪个又能算计过她?有她在府里哪个也翻不出天来。”

    “主子,您如此看重她,若是秦嬷嬷出了岔子...”宋氏眼底精光一闪,低声叹道“若她真是...那相当于断了福晋的臂膀,将来行事恐怕会便宜一些,再看看吧。”

    “奴婢瞧着您最近气色好上许多,看来那个方子是很有益处,若是能添了一个小阿哥,您将来也有了指望。”宋氏轻抚白皙的脸颊,她也觉得最近自己仿佛更年轻了些,小腹也觉得温热,嘴边绽出一丝笑意,白皙的脸上涌起几许的绯红,压下心底的那丝期盼,带着一抹的娇羞“若王爷不来,怎么会有用?”

    “您可是还有娴静格格呢,那可是王爷的亲生,同柔雨她们可不一样,尤其是格格虽然年岁小,可是惯会来事,最近常去找舞曦格格玩耍。”

    “娴静,娴静。”宋氏心中有一丝的不忍,叹气道“若有一个亲生骨肉,我也不指望他将来能承爵,在我身边就好。”

    “主子是个有后福的,一定能心想事成。”宋氏隔着竹帘见到有婢女走进,轻喝“收声,此事容后再议,现在我还是安稳的照料娴静,做好亲王府的侧福晋就行。”

    嬷嬷明了的点头,高声谈起了绣花的图样,宋氏舒懒的斜歪着身子,有一搭无一搭的轻言,微合的双目掩去眼底的算计,明了就算再用补药方子,她也芳龄不再,所以只能一击必中,她入府这么久,最不缺的就是耐心。

    康熙此次出京虽然打的旗号是会见蒙古王公,但一向喜欢出巡的他有哪会错巡幸的机会?每到一处,康熙都会询问当地的吏治,虽不见得微服出巡,但是官员们很会来事,早已安排好各种‘戏码’称赞他的圣明以及他治理下的大清国泰民安,一派祥和。

    晚上宿在行宫,由于是随康熙出巡,齐珞仅带了弘历的奶娘盈嬷嬷和紫英紫菊。弘历同样是第一次出京,所以很是兴奋,围在她身边不停的讲诉着一路所见,小嘴一张一合,眼睛闪闪发亮,说道兴处甚至挥舞手臂比划了起来,齐珞暗自感叹,乾隆喜欢出巡可能真是性格使然,总往外跑这一点,真是像足了康熙,透过三扇的檀木屏风,隐隐可见胤禛坐在那查看公文,真是一个劳碌命,他们父子要是能中和一下就好了。

    “额娘,皇玛法真的好有威严,那些百姓都说皇玛法是千古一帝,文治武功皆不是前朝皇帝可比。”弘历一脸的羡慕憧憬,齐珞有些无奈,严声问道“额娘说过的话,你全都忘了不成?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弘历眨眨眼睛,疑惑的说道“儿子从来没有忘记额娘的话,只是...只是...”

    “你皇玛法确实是个英明的帝王,除鳌拜,平三番,收台湾,拓疆土等等,但弘历你要晓得,历朝历代太平盛世之下,又掩藏了多少的污垢?”齐珞将弘历抱在怀里,轻指了一下胤禛的方向,压低声音说道“你阿玛为了维护这太平盛世,成就你皇玛法的千古威名,付出了很大的辛劳,弘历,你要明白说得永远及不上做的,脚踏实地才行。”

    弘历跪在了齐珞的腿上,小脑袋碰碰齐珞的额头,眼里有着几分的迷茫,果决认真的说道“额娘是担忧弘历不敬佩阿玛?您放心,在儿子心里阿玛永远是最值得敬重的人,我以是雍亲王之子为荣,弘历永远也做不出子不敬父的事。”

    清咳声传进母子耳中,齐珞抬眼抓住了胤禛眼里极快闪过的那丝欣慰,沉着脸,胤禛轻喝“弘历,你还不快去歇着,明日耽搁了行程,看我怎么罚你。”

    弘历嘟着嘴喃喃的感叹“真如哥哥所言,阿玛的话要听背后的意思才成。”胤禛脸上更是难看,瞪起眼睛,弘历跳下了齐珞的膝头,背着小手,迈着四方步向外走去,路过胤禛时轻声道“阿玛,晓得您担忧儿子身子,其实直说也就是了。”没等胤禛反映过来,弘历再也不像刚刚那么从容,快跑了出去,在门口向胤禛伴了一个鬼脸,留下了一串清脆的笑声,在寂静的夜晚更加清晰。

    齐珞强忍着笑意,脸都憋得通红,看见胤禛尴尬的脸色再也忍不住,转头趴在床上,将脸埋在褥子里,闷声的笑了起来,看他别扭的关心还能装到什么时候。胤禛走到床前,看着齐珞微颤的双肩,抬手解开袍挂,双手放在齐珞身体的两侧,虚悬在她的背上,张嘴咬住齐珞头上白玉簪子,轻轻用力将抽出,啪的一声,簪子掉在了地上,柔顺的青丝铺陈在床上,齐珞翻身,看着位于上方的胤禛,同仇敌害的说道“弘历是应该好好管教了,爷,我支持您,我...”

    “这不是你教的吗?”没等齐珞义愤填膺的说完,胤禛出言打断,齐珞面露委屈的神色“我哪有教弘历这样?都是...都是球球教的,一定是...”胤禛重重的吻上了齐珞喋喋不休的朱唇,尽情的品尝她的甜美,齐珞心中委屈,为什么弘历惹事,辛苦的却是我?明天可千万不能迟了,这可是随康熙出巡。

    行宫的夜晚,胤禛住的屋子一派温馨祥和,但就是这个夜晚,八阿哥胤祀几乎一夜未眠,清晨时半梦半醒间,他朦胧可见最大的敌手,在一片混乱的情形下,猛然倒在了地上。胤祀突然起身,擦净额上的冷汗,喘着粗气,希望这个梦能成真。

    psps弘历的成长要慢慢的形成,我一直觉得他身体里有着康熙自大好名的遗传因子,所以要从小教育改变他的一些观念,看见胤禛的辛苦,呵呵,给弘历当娘也不容易。胤祀为什么会知道康熙意属胤禛,那是因为康熙召见重臣时说的话,刚强而不可夺其志,身份贵重,这些都有人告诉了他,所以他才明白的,毕竟只有胤禛适合这个评价。

第四百三十九章 出巡风云(二)

    第四百三十九章出巡风云(二)

    康熙的圣驾向前走的很慢。到便宜了齐珞,放开心情的她开始仔细的欣赏沿途的风景,虽然不是她期盼已久江南精致水乡的景色,但大气豪迈的塞外风光也是另一种美。民宅风俗,齐珞很是感兴趣,若不是胤禛看得紧,她绝对有趁康熙体察民情的时候,来一次微服私访。面对齐珞过盛的精力和好奇心,胤禛除了吩咐紫菊要好生跟着她,其余的就是每天晚上让她求饶不断,筋疲力尽的昏睡在他的怀里。

    由于胤祥的伴驾,自然引起众人的瞩目,但康熙对他并不如以前那么的宠爱,又时甚至当他不存在一般,众人也纷纷在心里嘀咕琢磨康熙到底是何用意?近十年的沉浮让胤祥身上再也没有往日的税利冲动,气质内敛沉稳,对于是否得宠,已经心静如水,也明白帝位不会属他,当个辅政贤王足以,因此处事更透着几分的淡然。同胤禛的关系更是好上几分,有时甚至帮着胤禛处理户部转发来的公文。

    康熙的视线其实一直没有离开胤祥,初次请安时胤祥落寞的样子,脑后辫子上的染得霜色,让他心里也不好受,那毕竟也是康熙宠爱了许久的儿子,后来见他行事稳重内敛,彻底放弃了夺嫡的心思,康熙心中满意,但他知道既然准备用胤祥,就不能现在就表现出来,所以故意的冷着他远着他。

    经历二十多日的行程终于到达塞外会见蒙古王公的地点,齐珞身体有些疲惫的靠在马车的凳子上,弘历轻锤着齐珞的腿,关切的问道“额娘,您哪不舒服?用不用传太医?”

    齐珞脸颊上涌出一抹的红晕,弘历更是将小手放在她的脑袋上,纳闷的说道“不热呀,额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不行,还是要传太医。”拉住想要冲出马车的弘历,轻喝“胡闹,额娘没事,只是有些累,歇一会就好,你先去看看帐篷弄好没有?跟着你哥哥不许乱跑。”

    弘历皱着小眉头,不确定的问道“额娘,您真的没事?若不然让阿玛来瞧瞧您?”“没事。没事,按我说的做。”齐珞有些恼羞成怒,还敢提他,要不是你阿玛怎么会这样?弘历抖抖小肩膀哦了一声,爬下了马车,胤禛指派的随从贴身跟随,齐珞掀起车帘的一角,看着远处开始搭建帐篷,弘旻在指挥着,见到弘历,兄弟两人说了几句,弘旻微微皱皱眉,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齐珞所乘的马车,好像突然想到什么,慢慢的舒缓开眉头,嘴角含着一丝坏笑,齐珞脸红红的放下车帘,不敢再看她已经长大的儿子。

    突然小腹有几分胀痛,觉得有热潮下行,齐珞脸更是红上了几分,这是月信来了?自从生完弘昼之后。就不是很准,盘算着应该再过两日才是,没想到却是今日?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穿着的天蓝色旗袍,现在她不敢再动,生怕透了出来,丧气的靠着车棂,暗自咬牙怎么会这么倒霉?

    “福晋,福晋,”紫英上了马车,看见齐珞脸色有些发白,上前轻轻推了她一下,齐珞睁开眼睛,忙吩咐“去把给我拿一个披风来觉得有些凉。”

    紫英愣了一下,外面可是艳阳高照,怎么会冷?瞧见齐珞手捂着肚子,心下明了,应了一声就是找披风,心中盘算还是要多准备红糖水和补身子的汤药才成,好在秦嬷嬷有先见之明,这些都已经带齐整。打开箱子挑了半晌,拿起一件淡蓝色薄缎面的斗篷,夏日披着这个应该不算打眼。

    拿着披风向马车那走,看见胤禛站在马车边上,忙停住脚步,“为何不下车?”听见胤禛这么说,齐珞觉得委屈,她这样是哪个害的?虽然赌气但还是磕磕巴巴的说道身子有些不爽利。”

    胤禛一下子撩开车帘,盯着靠着马车壁微皱着眉头的齐珞半晌。正当齐珞以为他会表示不满之时,小腹又涌起一股热潮,而且感觉下坠的厉害,再也顾不得丢脸,捂着肚子紧皱着眉头,脸色也苍白起来,第一日总是很难挨。胤禛上了马车,小桌在的摆着的干果点心,拿起茶壶盖,看见里面竟然装的是冰镇果汁,啪的一声将盖在摔在桌子上,齐珞身子不由的一颤,觉得会流的更多,缩缩身子,轻声抱怨“若真有转世投胎,下辈子我绝不再当女人。”

    胤禛眼神一沉,下辈子?惩罚般的敲了一下齐珞的额头,转身下了马车。齐珞肚子也疼,额头也疼觉得很是委屈,闭着眼睛越想越不甘心,过了一会听见马车外紫菊的声音“福晋,王爷让奴婢给您送东西过来。”

    “上来吧。”齐珞有气无力,她已经不指望着胤禛能有什么感到小腹很温热。猛然睁开眼睛,紫菊将一个不大的金制手炉按在她的小腹,齐珞自己按着,觉得暖流沿着小腹直达心窝。紫菊又拿出一个竹子编的篮子,打开盖子,将里面的茶壶和茶杯拿了出来,到了一杯递给齐珞,看着递上来的杯子冒着热气,马车内弥漫着浓浓的红糖大枣味道,齐珞的眼里发酸,伸手紧紧的攥住。紫菊又将拿出几样明显补经血的点心,然后将盛着冰镇果汁的茶壶收起,轻声禀告“王爷吩咐,您就留在马车上,帐篷搭建的事情,让弘旻阿哥做。”

    齐珞轻嗯了一声,紫菊又从旁边的小柜子里拿出一个小软垫垫在她背后,拿起篮子默默的退了出去。举起杯子,齐珞轻抿了一口,热流沿着喉咙下腹,温暖了她有些发凉的身子,透过车帘遥遥的望着胤禛的背影,嘴边绽放出笑意,他心中是有自己的,而且他同样在努力的靠近。

    刚刚搭好帐篷,安置好摆设物件,胤禛就被康熙传召走了,齐珞将茶壶中大半的红枣水饮进,身体好上不少,披着紫英拿来的斗篷,扶着她下了马车,趁着人不注意钻进帐篷,换下了透出淡淡血迹的旗袍,虽然对四周的摆设很有兴趣,但她觉得十分的乏力,倒在低矮的塌上闭上双目,紫英将暖壶安放在平躺着的齐珞小腹,盖好了丝绸薄被,细心的查看无恙才离开。

    齐珞睡的并不实,脑子里现代的事情古代的事情交缠在一起,想要忘记的前尘往事频繁的出现,当时的委屈失恋的痛苦好像重新的清晰起来,而在清朝受的委屈伤害也都纠缠着她,不安的动了动身子,慢慢的感觉她被拥进了温暖的怀里,微颦的眉头被人轻吻开,低沉的声音有远及近的传来。仿佛将她从泥潭中拉了出来“不怕,爷在这。”

    有些凉意的小腹也被温热的大手盖住,齐珞想要睁开眼睛,眼睑仿佛有千斤重,怎么也睁不开,只能紧靠着让她觉得安稳的怀里,沉沉的睡去,那些个伤心的事情再也没有出现,同胤禛成亲后,几次温馨的画面去不停的闪现,最后定格在那个刻字的树下。

    胤禛吻上怀中人儿嘴角绽出的笑容上,听见齐珞模模糊糊的嘟囔“四四疼惜珞珞珞疼惜疼惜你,四四”胤禛倦怠无力的合上眼睛,叹了一口气,搂紧她沉沉睡去,在陈设华贵的帐篷内,二人相拥而眠,他们之间仿佛没有一丝的距离,彼此呼吸着对方的气息。

    这个初到塞外的夜晚,有人温馨舒适也有人忙碌,凌柱自从出了京城,就开始着手训练护驾的近卫军和护军营,闵成虽然心有一丝的不甘,但也不能表现出来,若不是康熙下旨,他根本就不想离京。凌柱为了能带给外蒙王爷武力震慑,不让舞曦远嫁,也顾不上闵成的小心思,重新训练起相比近卫军有些许散漫的护军营,半个月下来,凌柱的严苛让护军营面貌一新,再也不复以往的怠慢,而近卫军是由齐珏统领,父子二人配合默契,训练了好些个有气势的阵型,务求要震住那些有异心之人。

    凌柱私下也曾同齐珏和闵成讲过,战争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手段,武力震慑也是可行之策,齐珏听后点头,而闵成却面上受教,心里根本没有当回事。凌柱暗自感叹,也不会再劝闵成,毕竟他可不是善心的人。

    康熙看了训练,十分的满意,指着重新焕发了精神的护军营兵士赞叹“这才是朕的盾牌。”八阿哥听后,看着场中手执令旗的凌柱,明显瞧见护军营兵士眼里的信任崇敬,暗暗的叹气,凌柱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绝不是闵成可比。

    十四阿哥插话道“皇阿玛,致远公偏偏受了伤,再也无法统兵,若不然近卫军不敢说,护军营一定都会听他号令。”

    康熙放下胳膊,看了一眼十四阿哥,又看看凌柱,沉默半晌。胤禛嘴唇抿成一道线,低垂的眼睛敛去眼里的阴鹜。场中操练完毕,凌柱向着康熙所处的方向,一摇令旗,率先单膝跪地“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随即跪地高喊,康熙轻笑道“朕的致远公,这就是朕亲手提拔的凌柱,朕信他亲手训练出的兵士,更相信他。”

    “皇上圣明。”康熙身边的人也跪地高呼,康熙挺直身子,微合双目听着众人的称赞,眼前仿佛出现了外蒙王公跪地高呼的样子,武力威慑,朕要让他们晓得,朕不会只有嫁宗室女笼络的手段,刚柔并济才是上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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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章 出巡风云(三)

    塞外草原的七月还是很美的,齐珞身子好转之后,用渴望的眼神直直盯着胤禛,直到他无奈的叹气,微不可见的点头,沉声吩咐“不许跑远了,要让奴才们跟着。”齐珞绽开笑意,连连点头拉着胤禛的手撒娇般摇摇,踮起脚尖凑近他的耳朵,轻吐香气低声轻言“谢谢你,最喜欢你了。”

    说完就要往外走,胤禛一把拦住她的腰,同样惩罚性的在她耳边着热气“最喜欢?比任何人都喜欢?”齐珞耳朵都羞红了,细不可闻的轻嗯了一声,绞着帕子,沉默半晌,突然开口“爷,我还想要一套蒙古贵妇的服饰,我很喜欢那些珠子。”在现代时,她就很喜欢蒙古族的服饰,有了机会见到真品,她自然不会轻易的错过。

    “过两日蒙古王公就会到,倒时会有人给雍亲王福晋送礼,你同她们说就好。”胤禛疑惑的问道“你怎么突然要穿蒙古服饰?”

    “我们现在就在草原上呀,入乡随俗嘛,而且皇玛姆当时...”齐珞停住口,对于善待过她的太后,有时想起心中难免酸涩,她虽然葬在东陵,但灵魂已经回到想念已久的科尔沁草原上了吧。胤禛放开齐珞,板着脸训斥“早去早回,不许给爷惹事,晓得吗?”

    虽然话不算中听,但是却冲淡了齐珞那分哀思,顽皮的向胤禛敬了一个军礼,不敢看他的反映,轻笑着跑出了帐外,用手捂着胸口,齐珞觉得仿佛从那天开始自己更放得开了,这到底是好是坏?反正就是觉得这感觉不错,也更畅快舒服,不用每次出言前,都要考虑面对的是胤禛,要谨言慎行。

    “福晋,是带弘历阿哥一起观赏风景吗?”紫菊在身后轻声问道,齐珞点点头,“还有弘旻,若是他没被宣召也一同去。”

    领着两个儿子,在十名侍卫的保护下,齐珞骑着红棕色母驹,轻扬马鞭出了行辕。十四阿哥胤祯正在在辕门处不远的地方同胤祥攀谈,看见齐珞一身火红的骑马装,头上只插了两只红色珍珠捻成的珠钗,脚上瞪着一双薄底红色马靴,马装是束腰的,极为凸显齐珞纤细柔韧的腰肢和玲珑有致的身体曲线。在如火的夏日显得红得发光,尤其是耳朵上戴着的三对红钻石耳钉,在阳光的照耀下让人睁不开眼睛。被侍卫簇拥着,身上更增添了几分尊贵。

    齐珞根本就没看见胤祥他们,所以连招呼都没打,胤祯抿着嘴,眯着眼睛耳边突然响起康熙的话,心中更是烦闷上几分,尤其是凌柱在护军营和近卫军的地位,更是让他心生嫉妒,觉得是德妃的眼皮子浅,让胤禛抢了原本应该属于他的东西。胤祯虽然不满,但面上却没有露出来,而是对着胤祥轻叹“若论皇子福晋的容貌,还真是就属四嫂最为出挑,哪个能想到当初青涩的小姑娘出落的如此惹眼。”

    胤祥吃惊的瞥了一眼,妄议四嫂的话,他是不会说的,插话道“十四弟,皇阿玛将接待蒙古王公的差事交给你,真是恭喜了。”胤祯收回目光,心中也有得意,笑着拽了一下胤祥的胳膊“十三哥,你虽然不是额娘亲生,但也在永和宫养大,额娘待你宛若亲生,皇阿玛将此重责交给我,心中实在是没底,为了不耽搁皇阿玛的正事,恳请十三哥帮衬弟弟一把。”

    说完一躬到底,胤祥忙扶住,叹气说道“十四弟,不是哥哥不肯帮衬你,而是皇阿玛虽说原谅了哥哥的不孝,但却也...”眼底透着一分的失落,轻声低咛“娘娘的养育之恩,胤祥没齿难忘,就因此更不能牵连到十四弟身上,我的两个妹妹都是不长寿的,哥哥实在是不愿见蒙古诸王,十四弟多体谅。”

    “十三哥,两个皇妹都是为了满蒙联姻才远抚蒙古,你要想开些才是。”胤祥带着一丝哀伤的叹气,不再言语转身离去。

    胤祯愣了一下,脸上露出几分的恼意,跺脚轻哼“不识抬举。”同胤祥背道而驰。迈进胤禛的帐篷,胤祥神情才缓和了几分,打量一下帐篷里的摆设,物件虽不华贵,但却让人觉得很舒服很放松,帐篷左边挂着的几个别致的面具,透过画着成群羔羊的屏风,隐隐可见塌上也摆着几个面具,胤祥察觉到用喝茶掩饰那丝尴尬的胤禛,心中暗笑,不用想这些面具都是哪个爱摆弄的。

    轻拍丈青色袍挂上的灰尘,坐在了胤禛的对面,自来熟一般拿起茶壶倒了一杯茶,轻抿一口“还是四哥的茶水香,也不晓得四哥您从哪淘换来的好茶砖,赶明儿送弟弟几块可好?还有这茶具,弟弟瞧着也挺别致,不妨也送两套。”

    胤禛嘴角微微翘起一丝弧度,轻抚着茶杯,茶砖哪来的?当然是致远公爵府,晓得自己喜欢喝茶,就去寻来,还讲什么‘阿玛不会品茶,放到他那就是牛嚼牡丹。’哪个又不晓得她真心向着自己?若是齐珞此时知晓胤禛真么想,绝对会面上装羞涩,心里大笑不已,凌柱确实不懂茶,哪怕喝二两银子一斤的茶叶都能当成极品大红袍。

    一向严肃的胤禛竟然也会些许的恍神,随即想到刚刚在辕门出见到一身火红的齐珞,当初她对自己的轻言安抚,不露痕迹的指点,以及那些补身子的药膳方子,胤祥明白最了解自己四哥的只能是她一人,相通此处,心里也就释然胤禛眼底快速闪过的那丝柔情。轻咳一声,胤祥放下茶杯,一改刚刚的嬉皮笑脸,面露严肃凑近胤禛轻言“十四弟的心思可是不小,皇阿玛将接待蒙古王公的差事交给他,是不是统兵的人选就是他?”

    “他的心思一向不小,十三弟不晓得,这几年他也没少折腾,老八自从失宠于皇阿玛就全力的支持他,再加上年羹尧刚刚在四川打了一场小胜仗,他的气势更是盛上几分。”胤禛语气里透着一分的不屑,“统兵之人也不见得就一定是老十四,十三弟不要忘了还有在西藏一战成名的致远公嫡子,皇阿玛指望的精锐也只能是近卫军,齐珏又是近卫军的副统领,庄亲王世子不宜远离京城,十三岁就入近卫军的齐珏,哪是老十四能比的?而且有经过西藏平叛,小试牛刀之后,他的威望可是很高,这些都在皇阿玛的心中。”

    胤祥点点头,轻言“四哥心中有数就好,听说十四弟主动请旨让他的庶女远抚蒙古,皇阿玛大加赞扬,十四弟这是不是冲着侄女去的?”

    “我的嫡女也是他能算计的?”胤禛饮尽了茶水,漆黑的眼底闪过一丝亮光“十三弟,尽管瞧着好了,这次回见蒙古王公,兴许,不,一定会有一场好戏可瞧,致远公最近可是没少操练他们,倒时也不见得老十四出风头。”

    “近卫军暂且不谈。”胤祥迟疑了半晌,压低声音道“最近我瞧着护军营统领可是同八哥可是眉来眼去,四哥不可不防。”

    “闵成颇具才干,只是不是人人都如同致远公,他虽然同样崛起于微末小吏,但他是守不住的,不见得完全的投靠老八,应是有些偏颇,若不然老九的庄子瘦马不是白送了,还有老十花了大力气报复了以前得罪闵成之人,更是将一表三千里的表妹送给闵成做妾,老十四那也没少动作,闵成成了香饽饽,他们都摸错门了,能...”胤禛咽下了后面的话,转了语气“我倒要闵成这次演武的表现如何?”

    胤祥仿佛没听见胤禛的吞吐一般,点头叹息“闵成真是可惜了,话又说回来,哪个能扛得住八哥笼络人的手段?”拍了一下脑袋,笑着说道“不过八哥的手段可是在致远公那处处碰壁,拐带的裕亲王保泰都不看好八哥,听说他在宗人府可是同经营多年的简亲王平分秋色,甚至还略占上风,没想到一向吊儿郎当的保泰办起差事来,也是下得去狠手。”

    “裕亲王保泰,他...难得清醒了些,倒也不错。”胤祥有些发愣,胤禛可是难得夸人,而且对象竟然是以前他很是厌烦的保泰?

    “主子,奴才有事回禀。”高福的声音传进来,胤祥锤了锤腿起身告辞“四哥,我的腿有些麻就先回去让人锤两下。我总觉得此次会盟不会平顺,您还是要多留心,尤其是四嫂,弟弟说句实在话,四嫂如今虽然出落的越发好,但每届秀女都有那么几个姿色绝美的,也并不稀奇,但四嫂不同,她可是致远公的掌上明珠,是皇阿玛最为瞧重的皇子福晋,齐珏也对她十分的敬重,这些落在有心思之人的眼中可都心中泛酸,若四嫂真的磕到碰到,四哥也会忧心不是?”

    “多谢十三弟之言,哥哥晓得怎么做。”胤祥拱拱手,挑开帐帘出去,高福低头进来,行礼后递上了来自京城的密报,胤禛接过看了两眼,眉头紧皱,诧异的开口“秦嬷嬷怎么会病了?还有没有别的消息?舞曦弘昼是否妥当?”

    “回主子的话,格格小阿哥身边留了可信之人,必不会出岔子,不过...”

    “吞吞吐吐的作什么?照实说,若是再像当初弘旻身边出了背主的奴才,爷...”高福连连磕头,“主子尽管安心就是,王府有福晋定下的规矩,虽然秦嬷嬷突然生病,由舞曦格格掌着王府,一切平顺。公爵夫人偶然身体不适,极为挂念弘昼阿哥,已经将小阿哥接到了公爵府,说是要住上一段日子。”

    胤禛虽然有一分的不满,但明了在公爵府要更稳妥一些,他实在担不起再出岔子,再同齐珞闹别扭,轻声叹道“服侍弘昼的人也都跟了去?”高福点头,已有所指的看了胤禛一眼,忙垂下脑袋。

    “此事先不要知会福晋知晓,秦氏是福晋的陪嫁,又在福晋身边十几年,福晋一向心慈,必会挂念。”

    “奴才遵命。”胤禛点燃火折将密报烧尽,高福挑开门帘,用扇子将烟味驱散,“福晋身边还要多安排些可信的人手,这马虎不得。”高福点头,退了出去,胤禛自问道“好好的,怎么会病了?是意外还是人为?以她的精细不至于着了道,到底是怎么个情形。”

第四百四十一章 出巡风云(四)

    一连几日蒙古王公陆续抵达会盟的地点,康熙也连番召见他们,内蒙所部科尔沁等几代都同爱新觉罗联姻,所以不敢有异动,外蒙的诸公虽然一再表示忠心,但向康熙上了祈恩的折子。康熙看着他们诉苦想要银钱的折子,也不由得变了脸色,怒骂“这群养不熟的羊羔子,难道朕的恩赏还不够?公主郡主嫁了多少,他们难道就没有一分诚心?”

    “皇上,您消消气。”凌柱将白瓷小碗里盛着的水果刨冰递给康熙,又拿起象牙柄坠的扇子,一下一下的扇着,缓解康熙发热的头脑,虽是一脸关切,但心中不屑,要是嫁女儿就管用的话,那还要军人做什么?

    “这又是你琢磨出来的?”康熙看着碗里的切成块的时令水果和磨得很碎的冰沫,上面还撒了压好的果汁,向凌柱挑眉“朕可等着你的武力威慑,你要给朕出丑,看朕饶不饶得了你。”拿起小勺盛了放在嘴里,冰凉酸甜的口感舒展他的眉头。

    “这是四福晋琢磨出来的,奴才也只是借花献佛。”康熙用了小半碗,驱散了身上的热意,“你准备的如何?闵成那?”

    凌柱执扇子的手顿了顿,“闵成统领还是很有才干的,请皇上放心,有军规在哪个也翻不出天去。”康熙侧头望了一眼凌柱,拍拍他的肩头,感叹“你不用这般谨慎,朕是相信你的,闵成先用着吧,换上一个朕更不放心,朕的致远公只有一个。”

    “皇上,皇上。”凌柱由于连日的操劳眼里布满血丝,他比离京时要瘦上一些黑上一些,“下去歇着,朕要让蒙古王公见到刚毅挺拔的致远公。”

    “谢皇上。”凌柱磕头退了出去,即使康熙不说,他也挺不了多久,为了安排演武一连两日都没有合眼,身子真的承受不住,沿途见到王爷打扮的蒙古人带着随从向十四阿哥那走去,甚至还有专门给八阿哥送礼的,凌柱心中对八阿哥真是佩服不已,就说笼络人的手段,他绝对是皇子中一等一的。

    胤禛是随行皇子们最清闲的一个,冷眼旁观胤祯和胤祀大帐的热闹,心里也有一丝的羡慕,但更多的是瞧笑话。悠闲渡日的结果就是被齐珞硬拽着满哪乱跑,胤禛也弄不明白,她怎么那么大的精力?一片草地有什么可看的?尤其是快要日落黄昏时,齐珞总是挽着他的手,一脸幸福的看着黄昏下的草原,或者将侍卫撵走钻进他的怀里,黄昏的日光洒在她娇羞的脸上,显得更柔美几分,往日晶亮的双眸也染上了淡淡的金光,胤禛总是面上露着无奈,手却紧扣着她的腰肢,眼里的疼宠不容错辩。

    弘旻曾经瞧见过在落日的余晖下,荒无人烟一望无际的草原上,金光洒在胤禛紧拥着齐珞身上,映出温暖的光晕,这个情景仿佛画卷一般,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里,回到帐篷屏退了随从,铺开画纸将那分感触渲染到纸上。

    康熙很有权谋,又打又拉一番整治下来让蒙古王公老实上不少,凌柱已准备妥当,因此康熙宣召郡王王公们明日一起观看近卫军演武。对于近卫军护军营的威名这些人也都听说过,有机会得见也不会错过,尤其是外蒙的郡王,他们夹在大清和准格尔或者说罗刹国之间日子过的很是艰难,若是大清可靠,能保护他们不被骚扰,安稳的日子谁不想过?

    对于演武齐珞也很有兴致,自己的父亲捣鼓了一个多月,怎么也会是个大场面,所以她一早起来就很是兴奋,胤禛一面让高福服侍他,一边看着齐珞的装扮,她没有选大红的礼服,而是身穿冰蓝色斜襟用银线绣着滚边的旗袍,头面首饰也都是显得很是清爽的浅蓝色,把子头上戴着一朵蓝色牡丹绢花,扁方上前满了碎碎的蓝钻,垂在耳侧蓝珠子窜成的流苏,随着她的移动,微微摇晃仿佛带起了一道水波。

    由于外面正是烈日炎炎,齐珞对于防晒霜实在是弄不出来,只能让紫英找了芦荟昨夜做了面膜,脸上涂了淡淡的脂粉,怎么也应该有点效果,不过游玩的爽快了,齐珞明显感觉她的皮肤要比出京时黑上一些,看来可不能再贪玩大意。拿着手镜仔细的照了照,没有任何不妥

    起身齐珞抚平了袖子上的褶皱,踩着不高的花盆底来到胤禛近前,抬手整理了一下他的领子,轻抚领子上的五爪金龙,胤禛垂下眼睛看着面前的齐珞,嘴角微微上杨,“时辰不早了,今日你不许惹事,在旁边站着就好,凡是不许出头。”

    齐珞撇嘴,轻声抱怨“哪次又想惹事过?巴不得她们都瞧不见我才好呢。”胤禛轻挑了一下流苏,他也不想齐珞被人瞧见,可是根本做不到?此次随行的皇子所带的全是侧福晋格格,她本就很引人注意,再加上凌柱筹备的这次演武,她又怎么能真的泯灭于众人之间?胤禛也有几分矛盾,既想让人羡慕他,有担忧齐珞过于出风头。

    胤禛暗自叹气面色如常的领着妻儿向演武之地走去,由于担心弘历的性子,齐珞紧紧的牵着他,细细叮咛他不要惹事,要安分老实,她可不想有什么意外发生。弘历虽然连连点着小脑袋,但眼里的兴奋跃跃欲试哪个都瞧得见,齐珞只能摇头叹气,暗想一定要看好了他。弘旻他们一早就被康熙传召走了,对他倒不是很担忧,哪个也不可能让他吃亏。

    来到平整好的场地,齐珞不欲同众人攀谈,脸上含笑淡然的坐在椅子上。这所坐的除了蒙古王公的福晋之外,就是皇子的侧福晋格格,而福晋也多为远嫁过去的还尚活着的宗室女,齐珞本就对她们远抚蒙古的命运抱有一丝的同情,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只能含笑着望着众人寒暄。

    “四,四福晋。”齐珞看见身着淡粉色旗袍的如玉,向她点点头,如玉面露害羞,行礼之后就想要做回到角落里,但是却被一个郡王福晋拉着“你就是十四阿哥的格格?出落的真是惹人疼惜。”

    “不敢当福晋的夸奖。”如玉低着头,摆弄着帕子,齐珞暗自摇头,十四阿哥风头正盛却带了如玉,若是换了完颜氏或者年氏要好上许多,但随即轻笑,完颜氏如今正‘病着’年氏管理着皇子府怎么脱得开身?胤祯可不仅光有她一个侧福晋,那两个侧福晋虽然不见得宠,但也是八旗贵女,又有儿有女手段也不见得少,年氏若真想‘宠妾灭妻’还真的费些心思才成。

    其她人也都轻声的问着如玉,齐珞看着深陷在群狼中的小白兔,暗自好笑,她在京城的时候就听闻,由于胤祯出了宠妾灭妻的传闻,让很多宗室贵妇都心存不满,毕竟哪个也不想步完颜氏后尘,看来现在的这些人也同样如此,纷纷一脸不屑打探年氏的事情,如玉还真是单纯善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让这些人更是多了几分的兴趣,齐珞看见站在如玉身后的彩云低垂着头丧气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浓上一些。

    猛然听见内侍高喊“皇上驾到。”众人面露意犹未尽之色,但全都起身跪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康熙没有穿龙袍而是穿了金丝金鳞的铠甲,上面的甲片都是镀金,显得更增添了几分威势,齐珞一眼就瞧出这绝对是自己父亲的建议,只是这么大热天,让康熙穿得如此厚重,会不会中暑?他的身体可不是太好。弘历看着看着康熙的方向久久收不回来眼神,齐珞揉揉他的脑袋,弘历眼神落在康熙身上,轻声道“理应如此,理当如此。”

    四周的鼓声咚咚的响起,震的人心跳加快,不知从哪传来震天喊杀的声音却不见人影,场中众人的心被提了起来,神情越发的庄重。此时辕门外一袭白色盔甲骑着白色骏马之人奔驰而近,马蹄声踏着鼓点,来到康熙进前勒紧缰绳,帅气的下马,跪地高声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舅舅,额娘是弘历的小舅舅。”抬起小手指着场中英气逼人的小将,一脸的骄傲。齐珞也不由的攥紧弘历的小手,她从来没见过齐珏如此英武帅气。

    “你是何人?”康熙问出了令所有人吃惊的话,将众人的心思重新拉回到自己身上。

    “近卫军副统领英武伯齐珏。”齐珏抬高声音,面露严肃崇敬,“所为何来?”

    “忠于皇命,开疆拓土。”齐珏将左手放在胸口处,高声道“皇上剑锋所指,近卫军所向披靡。”

    “好,好,好。”康熙连连说了三声好,“让朕瞧瞧你们的近卫军的本事。”康熙话音刚落,十六匹骏马如同两道蛟龙出水,急速交叉绕场一周,端坐在马上的人打着八色龙旗,最前面的是只属于近卫军和护军营的军旗,带起层层杀气,勒住缰绳,将旗轻压形成旗门,此时鼓声再次响起,喊杀声由远及近,近卫军护军营兵士编成镶黄正黄两队,从旗门处快速整齐的穿过,厚重的脚步声每一下都迎合着鼓点仿佛踏进众人的心中,两队人马也仿若无穷无尽的洪流一样冲击着众人的视线。

    在场中站定,齐珏挥动令旗,开始演练凌柱设计的攻击防守阵型,整齐划一的动作,刚劲有力的姿势,挥拳抬腿都带起劲风,凌柱瞧见外蒙王爷脸色发白微微点头,还有更震撼的,希望你们能承受的住。

    此时场上百米之外竖起靶子,演武之人有规律的四散,排开阵型,马蹄声由远及近,十几匹骏马冲了进来,在奔驰的马上弯弓射箭命中把心,随后掉转马头重新绕跑一圈,拿出火硝轻烟过后,百米外的靶子应声而倒,康熙同样面露惊骇,高喊“好。”众人这次反映过来纷纷叫好,而演武之人却一脸平静,仿若寻常,眼里不见一丝的波动,更是让人心生惧意。

    康熙的眼角余光同样落在蒙古诸王身上,他们的惧色让康熙很是满意,也知晓何谓武力威慑,演武渐渐进入尾声,等到兵士们从四面汇聚到一起只时,齐珏单膝跪地,领唱起那首凌柱所创的精忠报国,浑厚的声音震动在场每一个人,甚至有人跟随轻喝起来,一遍一遍的唱着,声音越来越高,哼唱的人也越来越多,甚至就连弘历都跟着应喝。

    齐珞望着场中的兵士,先看了一眼一脸庄重的康熙,瞧了瞧同样眼里带着激动的凌柱,向远处茫茫的草原望去,虽然无法真正废除宗室女抚蒙古,但明天会更好不是吗?清末的屈辱史恐怕也会在此刻改变,他们一家应该不算浪费穿越名额。

    ps我知道亲们会关心秦嬷嬷的事情,但这次是出巡风云,所以京城的事情会提到,不过主要还是放在这次出巡上,呵呵,我不会刨坑不埋就是。另外祝天下所有母亲,节日快乐。

第四百四十二章 出巡风云(五)

    演武之后,蒙古王公面见康熙恭敬老实了许多,康熙虽然身着盔甲之后,身上起了一些红疹子,但他却找到了久违的豪情,觉得是值得。太医早开好药膏,李德全一边给康熙上药,一边连声赞叹,康熙笑得十分的畅快,一扫由于皇太后过世的阴霾。

    演武是由凌柱安排,而出尽风头的却是他的嫡子,康熙在之后更是对齐珏大加赞赏,虽然没有提升他的爵位,但却赏了伯爵双俸,甚至恩泽他刚刚出生的双胞胎女儿,晋封为乡君,齐珏和致远公爵府一时风头无二。但荣耀的背后,往往隐藏着别人的嫉妒和算计。

    在款待蒙古王公的宴会上,有人就在面露醉意的闵成耳边轻言是非,闵成虽然呵斥了妄言的小人,但是从眼神里可以看出他真的记在心中,起身端着酒杯向众人围着的齐珏走去,看好戏的人自然让开了路,闵成同齐珏碰杯,感叹道“真是羡慕你有个好出身,阿玛是公爵,嫡亲的姐姐是亲王福晋,夫人又是王府的郡主,现在就连女儿都是乡君,你真是好福气,如我这般身世寒微之人是远远比不得的。”

    齐珏眼里闪过一丝的寒意,随即隐去淡然一笑“闵成统领,你喝醉了。”

    “我没醉,哪个说我醉了?清醒的很,我同你说...”凌柱伸手拉住了张牙舞爪的闵成,脸上虽然带笑但身上透着冷意“回去好生歇着,你要记得你是护军营统领,要做表率。”靠近他耳边,动动嘴“你的前程是捏在皇上手中,护军营的军规你难道都忘了不成。”

    闵成感觉后脊梁骨发凉,额上冒出冷汗,心中更是发毛,求救的看向凌柱,却发现,他已经不再看自己,而是同周围的人含笑攀谈,‘将门虎子’‘青出于蓝’等等落入闵成的耳朵里,刚刚想要寻求主意之心,烟消云散,此时十阿哥大咧的走了过来,亲切的拽着闵成回到座位上,给他握着的酒杯倒满酒“真是父子天性,哪能让你出风头?”

    闵成一口气喝尽,十阿哥频频的敬酒,失意再加上心中烦闷,闵成真醉了,向旁边的随侍比划,扶着闵成离开。十阿哥眼里透出一抹嘲讽的笑意,凑近八阿哥问“您又有了安排?”

    胤祀轻抚着酒杯上的刻纹,眼神落在同胤祥闲谈的胤禛身上,“八哥,八哥。”十阿哥轻轻推了他一下,胤祀回神掩饰般喝尽杯中酒,浓烈的酒顺着喉咙入腹带起一丝的辣意“这个闵成从今儿起就算是彻底的咱们的人了,将来兴许会用得上。”

    “我和九哥使了这么大劲儿还能让他跑了?”十阿哥一脸得意,胤祀轻拍的他的肩头“十弟,让你费心了,哥哥铭记于心。”

    “八哥只要心中有数就成。”十阿哥爽快的看了一眼胤祀,轻声道“老十四那边也要谨慎,省得闵成同年羹尧那两面三刀的奴才一样,被他收买了去。”胤祀微微点头,再过两日闵成就是想下船也下不去了。

    作为致远公出嫁的嫡女,凌柱爱女之名就连远处蒙古的福晋们都听说过,而且又牵扯到今日大出风头的齐珏,再加上齐珞如今又是亲王福晋,所以她的身边也围满了攀谈之人。白天演武时,齐珞一身冰蓝的打扮,凡是瞧见她的人,都能感觉到炎炎夏日身上涌起的那丝凉爽,晚上宴会由于是露天,有些起风,所以齐珞披上了一件宝石蓝的斗篷,自是同皇子侧福晋格格们不同,多了几许的尊贵。

    有心的福晋听闻齐珞生有一嫡女,心中就活泛起来,细细打量,容貌上虽称不上绝美,但也出落的精致柔美,在言谈间透出对舞曦的关注,齐珞心中不耐烦听她们对自己讨好夸赞之言,但可怜她们大部分都是宗室女远嫁,同胤禛还有些干系,也就含笑着应对着,等她们谈起舞曦,齐珞收回舒懒之心,打起全副精力应对着,跳过她们话中的陷阱,语气十分坚决将她们欲求指婚之言顶了回去,最后扫了一眼四周的王公福晋,轻叹“都是当额娘的,哪舍得女儿远嫁?舞曦一向娇宠,我欲再留她两年,让她学学规矩才好嫁人。”

    众人默然,想到当时远嫁蒙古时的情形,心中也有涌出几分的酸涩,致远公的爱女之名,若雍亲王嫡女真的嫁过来待她不好或者出了岔子,那对亲王府和圣宠极高的公爵府都交代不过去,只能放下心思谈起了其它的事情。

    齐珞瞧着她们的脸色心中稍稍的松了一口气,虽然有康熙的旨意在,但是她们若是哪个真的去请旨赐婚也是麻烦。其实齐珞并不晓得,前几日就有蒙古郡王在康熙面前请过旨求娶舞曦,都被康熙以舞曦年岁小挡了过去,私下里舞曦另有安排之说也传得很盛,为了拉拢这些蒙古王爷,康熙将十四阿哥的庶女晋封为和硕郡主下嫁给郡王世子,又一连晋封几名宗室女抚蒙,虽没有明旨,但已经是心照不宣的之事。

    演武之后,康熙也有几分后悔,决定的过于草率,如今他心里武力威慑可比联姻要可靠上许多,凌柱又总是在他耳边谈起昭君出塞是男子汉的耻辱,康熙虽然怒骂过他妄言菲仪联姻之策,但心中还是感触,尤其是见到了出嫁的尚活着的公主眼中的那丝怨恨,也觉得十分的不好受。

    此日过后,齐珞明了康熙圣驾返京的不会太远,许是就在这两日,一边吩咐紫英紫菊收拾东西省得到时手忙脚乱一边抓紧最后游玩的机会,只要回到京城她又得是端庄贤惠的雍亲王福晋。齐珞突然心中一动,开始筹划起来,轻声吩咐紫英准备吃食物什,她准备来一次古代的家庭野餐,增进胤禛同弘旻弘历的感情,亲自动手的BBQ可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等到一切准备妥当之后,在齐珞的软磨硬泡之下,甚至对胤禛许下了很多的好处,胤禛才眼里带笑,勉为其难的答应一起去游玩,齐珞欢呼之后,猛然发觉她好像是亏了,侧着头上上下下的看着胤禛,心中疑惑这是巧合还是他有意为之...胤禛容不得她多想,弯腰打横抱起她,轻扔到厚厚的褥子上,随即压在她身上,强拉着她共赴巫山云雨。

    激情过后,齐珞疲倦的沉睡,胤禛轻抚她的眉眼,她还是被人注意到了,众人的欣羡让胤禛有一丝的得意和满足,但更多的是庆幸,那些嫉妒之人,只留意到她的容貌和出身,却不明了她的多变可人的灵气,若是他们晓得了,如老十四那样的会更嫉妒,胤禛满足的闭上眼睛,明日会不会有惊喜?

    老天很给齐珞面子,准备野餐这日,晴空万里,几朵白云遮住了耀眼的日头,微风浮动更凉爽一些,不复前两日的炎热。齐珞带着胤禛和儿子去早就寻好的地方,这离行辕不远,又有些个偏,不会有人注意到,本想拉上凌柱,又怕康熙多心,也就放弃了,引得她很是遗憾。

    在青草上铺上了厚厚的毡子,上面摆放了干果,时令的水果,甚至还有刨冰点心,架起了按齐珞吩咐准备细长的铁炉子,将木炭放在里面,拿出了串好的鸡翅膀肉串鱼串放在上面,齐珞向坐在毡子上的胤禛召手“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弘旻弘历来了精神,好奇的看着齐珞的动作,一会也有模有样起来,不过他们同齐珞一样,只适合坐着吃不适合自己动手,烧烤的东西不是不熟就是火大黑黑的,而胤禛一向是大爷,更是没有自己动手的习惯,瞧见齐珞脸上沾染上的黑色碳痕,拿着火大的肉串沮丧的样子,再也忍不住笑出声,齐珞看看脸上同样画着猫胡的弘旻弘历,撇开了肉串,跪爬到胤禛身边,撅着殷红的朱唇,轻声抱怨“你怎么能笑我?应该你动手才对。”

    “爷动手?”胤禛拿起帕子将齐珞的脸擦干净,齐珞很是理直气壮“当然,你是我的丈夫,不是应该养家糊口的吗?我等着吃,不,我相夫教子就好了。”

    弘旻弘历捂着嘴颤抖着肩膀,背转身不去瞧撒娇耍懒的额娘,互相对视一眼,从彼此的眼里发现对额娘的崇敬之意,能当着冷面无情的雍亲王如此的人,翻遍整个大清都寻不出来一个。

    “竟是歪理,爷真是不晓得,你到底在琢磨些什么?你...”没等胤禛说完,就听见康熙爽朗的笑声从背后传来,齐珞心中一紧,他怎么来了?胤禛回神,远处的奴才太不中用,连一个暗哨都透不过来?脸上露出恭敬的神情,行礼“儿臣给皇阿玛请安。”齐珞也随着胤禛下跪请安。

    “朕今日可是没有白出门,竟然瞧见这幅情景,原来相夫教子,养家糊口还有如此的解释?朕真是长见识了。”康熙眼里带着笑意,轻笑着开口“致远公,你教的好女儿,都不要跪着了,起来。”

    齐珞有些脚软,这可能就是穿越定律,一向不出行辕的康熙怎么会突然到此?而且还带了皇子们出巡?甚至阿玛也在,感到凌柱望向她眼里的无奈,齐珞也觉得委屈,低头安静的站在胤禛身边,再也不敢言语。

    康熙随意的坐在毡子上,对着众人道“都坐,都坐。”八阿哥,十阿哥,十四阿哥跪坐在康熙身边,十四阿哥望向胤禛的眼里再也难掩嫉妒之意,“四哥真是好悠闲,四嫂倒真是与众不同。”

    “老十四这话说得对,凌柱的嫡女怎么会同一般的闺秀?当她选秀之时,朕就已有决断她是必配皇子。”康熙语气里带着得意,看看胤祯心中暗笑,德妃被你最疼爱的儿子怨恨,就是朕给你的一个教训。

    “谢皇阿玛厚爱。”齐珞忙低头行礼,胤祀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心中暗想难道这才是她本来的性情?眼中亮光稍纵即逝,手攥成拳头,这是可是难得的机会,若是...若是皇阿玛也...那自己的把握就更大一些。

    康熙看看胤祀,脸上露着笑意同跪在他身后的凌柱谈笑起来,刚刚温馨的气氛被康熙一行人的到来冲淡不少,齐珞心中有几分沮丧,她此时并不晓得,危险慢慢的靠近他们。

    ps这两章可能稍微有些狗血,但是我觉得为了齐珞的未来幸福还是很有必要洒洒狗血的,呵呵,今日十号,所以求票。

第四百十四三章 出巡风云(六)

    就在齐珞暗自埋怨康熙打扰了难得野餐的时候,京城雍亲王府里,舞曦探视养病的秦嬷嬷,将王府里的事情细说了一遍,秦嬷嬷本欲起身,舞曦用手按住她的肩头,看看她有些发白的脸色,轻声道“万不用如此,秦嬷嬷,安心休养就是,雍亲王府我看哪个能趁额娘不在翻出天去?”

    秦嬷嬷眼里闪过一丝的欣慰,咳嗽了两声,见到舞曦如此争气,她的苦没白挨。“格格可有不通透的?奴婢虽无力帮衬格格,但还是有法子惩治不听话的奴才的。”

    “不用。”舞曦嘴边绽出一丝笑意“我晓得额娘的心意,但我毕竟是阿玛之女,又是额娘长女怎会如此没用?平时也只是不想理她们罢了。”

    舞曦贴身婢女冰玉轻声禀告“主子,刚刚耿格格去了宋侧福晋那说是去还图样,弘时阿哥好像缺了物什,要惩治经管的奴才,听说已经杖毙了两个小厮了,还要重新调换服侍的奴婢。”

    “他这是将不能随皇玛法出巡的气出在奴才身上了?”舞曦沉思一会,又看看秦嬷嬷起身,“你先歇着,我去瞧瞧弘时哥哥,大热的天,拿上宫里德妃娘娘赏的小子起纱的冰镇西瓜,也要让他消消火气才行。”

    秦嬷嬷想要开口,舞曦眼中亮光一闪,轻声嘟囔“时令水果可是德妃娘娘赏的,弘时哥哥一向被她疼爱看重,怎么能不让他感受玛姆的好意?水果不得久放,我已经按分位赏给了侧福晋和格格,你尽管安心就是。”

    舞曦又细细的吩咐服侍秦嬷嬷的小丫头要好好的照料她,然后才离开,小丫头端上汤药碗,秦嬷嬷摆摆手“先放着,我歇一会再用。”小丫头有心想要劝上两句“你先下去。”秦嬷嬷让她出去,端起药碗轻嗅,又看看内室里摆放的耿格格赏的盆景,上面的淡黄色花粉那么的娇艳,起身将汤药倒在盆景里,眼里闪着嘲讽,若不是为了让舞曦能够立事,她有怎么会装病?

    秦嬷嬷轻抚上面娇嫩的花蕊,轻叹“福晋再如何疼爱格格,将来也是得指婚出嫁,光会算账理财,不懂得拿捏下人怎么能成?”将花蕊捏碎,瞧了一眼手上淡黄色的汁液,轻哼“你们也是小瞧了福晋,重新整顿的王府哪有你们翻天的机会?送走弘昼阿哥只是不想突生意外,你们还真当福晋是面团?任你们小动作不理会?凡事在福晋心中的人,哪会容得你们出手?”

    舞曦轻飘飘几句话就安抚了弘时的怒气,毕竟弘时也不敢真的惹恼她,寻个借口杖毙的下人听耿氏说是福晋派来服侍他的,舞曦看看地上的血迹,心中觉得有些许好笑,柔声说道“弘时哥哥,虽然奴才失职,但凭丢失一个小小的扳指应该罪不至死吧,”

    “舞曦妹妹,扳指虽然不值银钱,但那是额娘留给我的念想。”弘时一脸感叹怀念。

    “弘时哥哥尽管安心,李侧福晋养好身子自然会出园同你母子相聚。”舞曦瞄了一眼弘时身边身着湖水蓝全新旗袍的丫头,她的耳朵上带着大颗的珍珠耳珰,脖子上也挂着珍珠链子,估算银子这套头面怎么也值个二百两,“王府里自有额娘立下的规矩,你这样烦躁让阿玛知晓,也不见得能落下好处,最近天挺热的,也不晓得何时有雨,弘时哥哥自然火气大一些,但消火的法子还是有的,你可要当心身子才是,省得耽搁功课,让阿玛责罚。”

    弘时脸色微变,眯了眯眼睛“没想到舞曦妹妹也大了,皇玛法回京也应该给你指婚了吧,阿玛随驾去塞外会盟蒙古王公,自会留心的,看来做哥哥的要给你准备嫁妆了。”

    “多谢弘时哥哥这份心。”舞曦淡然一笑,并没有如弘时预想的那样惊慌失措,轻声细语的责罚了服侍不当的奴才,重新补上两个奴婢,“弘时哥哥,你看这样可行?舞曦初掌王府,还有好些个不懂的,这两个奴才老实忠厚,你先用着,若是不满意,等阿玛额娘回来,再调换也不迟。”

    弘时无法反驳,他虽然是长子但按齐珞制定的规矩他根本无权插手王府的事情,也担心她将来向胤禛诉苦告状,那绝对没有好果子吃,点头道“舞曦妹妹选的人自然是好的,哥哥放心。”

    将德妃赏的时令水果留下,就回到自己的屋子,冰玉服侍她换上宽松的袍子,又命令丫头端上消暑的冰镇酸梅汤,舞曦抿了一口,觉得清爽许多,放下白瓷小碗,坐到书桌旁,拿起算盘账本仔细的核对,无误后才吩咐丫头发放月钱,头后仰靠在椅子上,此时才明白自己的额娘管理王府,保护他们平安,同时压制侧福晋格格们,到底费了多大的心力,难怪弘旻要保护额娘,就连弘历也有这份心思。

    舞曦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也参加几次王府贵女的聚会,自然晓得在王府夭折个孩子是多么稀松平常的事情,直起身眼里透出一分亮光,“不能再让额娘担忧,舞曦也长大了。”

    被舞曦挂念的齐珞,此时身处水深火热之中,康熙饶有兴致的坐在毡子上就不走了,他不动,别的皇子自然不会动,齐珞觉察到十四阿哥的偷偷打量,有些发窘,想要向胤禛身后躲,但被康熙叫住“老四福晋,你是如何琢磨出来的?朕尝味道不错。”

    看到康熙手中的鸡翅膀,齐珞轻声说道“皇阿玛,儿媳没有大本事,就爱在吃食上下功夫,这只是小玩意,当不得您的夸奖。”

    “你是偏爱吃食,但不会自个儿动手,对不对?”康熙扫了一眼旁边掉落的黑炭一般的肉串,脸上布满笑意,眼里透着几分疼爱,“你呀,就是被致远公宠的,不过,这样也好,你是朕的儿媳又是雍亲王福晋,哪个敢给你委屈,以后同朕说,朕给你做主。”

    “谢皇阿玛。”齐珞低眉顺目,现在她就是四福晋端庄谨慎,在也不复刚刚的调皮活跃,食不知味的吃着手中的肉串,觉得别扭极了。康熙倒是笑声就没停下过,十四阿哥凑趣讲着笑话,八阿哥也是眼里含笑,只有胤禛安静的跪坐在康熙身边,平静无波的脸上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四哥,今日你不是应该去科尔沁台吉那?”十四阿哥率先开口“皇玛姆在世之时就很疼爱看重四嫂,听闻曾有意将侄女嫁给台吉世子,真是恭喜四嫂。”

    齐珞眼里透着怒火的看了胤祯一眼,康熙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目光落在远处的草原上,凌柱由于离着康熙最近,自然瞧见他攥着盛刨冰的碗更紧了。

    “宗室女指婚全凭皇阿玛做主,我做额娘的尚未接到指婚的旨意,你又从何处听闻这种不实的消息?”事关舞曦的闺誉齐珞又怎么能忍得住?“更何况备嫁之事理应由福晋操持,舞曦福薄当不起十四爷的惦记,你还是为皇阿玛好生办差的好,若有空闲也不妨多过问十四皇子府的事,年侧福晋虽然贤惠,但身份终究是差些,也不晓得十四弟妹的休养的如何?病好了没有?真是可怜见的,十四爷自然也会忧心吧,难怪清瘦上许多。”

    胤祯楞住了,不可置信的盯了齐珞半晌,胤禛嘴角上翘,康熙眼中的欣慰一闪而过,放下瓷碗,轻叹“舞曦年岁尚小,她的婚事朕心中有数,老十四不可人云亦云,你要在政事上多上心,至于你府中之事,朕本不欲插嘴,可实在是没有个规矩,这一点你要向你四哥四嫂多学学,雍亲王福晋贤惠之名,朕在宫中都听闻,这才是皇子福晋所为。”

    八阿哥脸色一僵,垂下眼帘,胤祯满脸通红,康熙缓和语气“完颜氏的病也该好转了吧,京城传遍了宠妾灭妻之言,朕明白的告诉你,朕绝不会容许出现这种丑事,完颜氏也是出自簪缨之家,祖上也为大清立过战功,朕不能让功臣寒心,你明白吗?”

    “儿子,儿子明白。”胤祯低头,齐珞想了一下,起身跪下,抬头望进康熙的眼里“皇阿玛,事关舞曦闺誉儿媳不得不说两句,十四爷恐怕也是听贵妇之间的传言才有此一问,舞曦虽不是样样拔尖儿,但儿媳敢担保她懂规矩知轻重,儿媳不忍让她名声受损,请皇阿玛做主。”

    “李德全传旨,晋封舞曦为和硕和悦郡主,哪个再敢妄议郡主婚事,损害舞曦闺名,朕决不轻饶。”

    胤禛起身同齐珞一同叩谢“谢皇阿玛。”康熙抬抬手,“起来,舞曦是朕疼爱的孙女,朕怎么也不会容许她受委屈。”起身,轻笑道“舞曦,舞曦,老四你的名起的不错。”

    齐珞脸唰的一下红了,胤禛眼里也带着些许的尴尬,康熙嘴边的笑意更浓,看来这丫头是晓得其中的意思了,就是不晓得是从何时知晓的,真是有些遗憾。

    众人也都纷纷起身,康熙抬头看看尚早的天色,问道“老四,你今儿是要去科尔沁台吉那?”

    “回皇阿玛,儿子只是随嘴应了一声,台吉若有事应该找十四弟才对。”胤禛看看十四阿哥,轻声道“皇阿玛有令,皇子不得同私自结交蒙古王公,除了正常走礼,儿子是不会私下见面。”

    康熙满意点头,八阿哥藏在袖子中的手攥成拳头,他怎么忘了胤禛的谨慎?“科尔沁台吉,朕也有话同他交代,一起去。”康熙看了一眼胤禛,率先向科尔沁所部走去,齐珞看看胤禛“我还是先回行辕。”

    “老四福晋也一起,带弘历到朕身边来。”弘历跃跃欲试,齐珞只能拉着他的小手走在康熙身后一步,弘历抬头望向康熙的眼里带着崇敬“皇玛法,您在演武时穿着铠甲真是好威风,弘历好崇拜你。”

    康熙被他的话逗乐了,轻柔了一下他的小脑袋,拉着他的小手,轻言“你可曾记得,朕还抱过你呢。”

    弘历加快脚步随着康熙的步伐,皱了皱眉,看着康熙腰间的明黄色荷包,眼前仿佛一亮“荷包,荷包对不对。”康熙吃惊的低头,“你还记得?”

    弘历拍拍小胸脯,自豪的说道“额娘说我记事很早,皇玛法的荷包是最好看的,所以有些印象。”康熙停下脚步,将荷包摘了下来,亲自挂在弘历的腰间“赏给你了,弘历,你确实出乎朕所料,朕...”

    他们行至一片有一人多高的草丛的边上,远处科尔沁所部的帐篷清晰可见,还没等康熙说完,就听草丛里有喊杀的声响,箭射向康熙一行人,凌柱高喊“护驾。”侍卫们纷纷向前,坠在身后的皇子们也都想要表现,纷纷涌向康熙,一时之间场面有些混乱,本跟在康熙身侧的齐珞回头望向后面孤单的胤禛,心中一紧。

    十四阿哥已经挤开凌柱,护在康熙身前,八阿哥只是落后两步同样护着康熙,胤禛停脚高喊“不许乱,不许乱。”

    康熙见到自己身前被众人护着,攥紧弘历的手,沉声问“害怕吗?”

    弘历脸色有些发白,看着倒在箭雨之下的侍卫,地上还染着血,摇摇头“不怕,只是担心阿玛,他身边没人护着。”

    齐珞身边也有肉盾在前,听见弘历的话,更是紧张,忍不住伸手拔开护在身前的侍卫,看见胤禛背后仿佛有亮光,猛然将侍卫推开,脑袋充血,身子不由控制的前冲向胤禛跑去。虽然他们之间只是区区几步路,但齐珞觉得很是漫长,尤其是箭翎落在她的脚边,真的又看见胤禛身后的亮光,齐珞飞扑过去,巨大的冲力压倒胤禛,此时只听开火硝之声,齐珞觉得肩头一疼,飞溅出来的鲜血溅在被她压倒的胤禛的眼里。

    胤禛满目一片血红,当初那拉氏奔向康熙的情景再次在脑中闪现,那拉氏同齐珞的影子交织在一起,慢慢的眼前只剩下压在自己身上的齐珞。

    齐珞头脑发昏,此时也顾不得场合,或者是哪个在场,抓紧胤禛的脖领子,眼里透着仿佛能燃尽一切的怒意,对着他高声吼道“你懂不懂大丈夫能屈能伸?你难道不晓得危机时刻首先要卧倒吗?站在原地,你真的想让人当靶子不成?自己的命都没了,还怎么保护皇...”

    齐珞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回头看看众人,看见他们脸上的惊讶,低头又看看还攥在手中的衣领,忙松开,轻轻抚平“爷,那个,那个,这个裁缝手艺不错,领子没掉,我...我...不是...”没说完,眼前发黑,感觉很恶心,晕在胤禛的身上。

    ps我要的是场景重现,就是当初终成飓风时的场景,呵呵,所以在此洒洒狗血,我想大家一定会猜保护弘历,呵呵,我只能说,你们猜错了,呵

第四百四十四章 出巡风云(七)

    看见齐珞昏了过去,康熙身边的弘旻想要跑近,凌柱虽然也很担忧,但他看见齐珞只是肩部中了火硝,应该没事,一把拉住弘旻的胳膊,轻声道“不要去添乱,此时你安全,你额娘才会安心。”弘旻眼里红红的,几分泪光闪动着,想到齐珞往日最厌烦他哭泣,强忍着不让泪水滚落,看着正同御前侍卫交战身着草绿色紧衣的刺客,眼里爆发出仇恨的光芒,恨不得想要上前撕碎了他们。

    弘历的手也被康熙紧紧的抓着,脸色比刚刚更白上几分,小身板微颤紧咬着嘴唇,眼里透着滔天的怒气瞪着刺客,康熙低头看着弘历的表现,心下满意,抿着唇看看护在他身前的胤祀,不由得攥紧右手。胤祯虽然也护在康熙身前,但却大声的命令护驾的侍卫如何擒敌,可是却没有人听他吩咐,而离康熙两步远的凌柱发出声音不高的话语,侍卫反倒能听得进去。

    胤祯脸色不是不好看,停住嘴不再发话,看见胜局已定,视线落在倒地的胤禛和齐珞身上,当时在众侍卫保护中冲了出去,那种不顾一切的冲动真的让胤祯心里震撼不已,等到她扑倒胤禛抓住他的脖领子仿若河东狮吼,后来清醒过来那可笑的理由,都让胤祯觉得是那么惹人心动,当她怒责时,那双水润的妙目是何等的漂亮恐怕只有她身下的胤禛才晓得,但胤祯同样明白,她回头望过来的那丝尴尬羞涩眼神,里面透着祈求希望他们不要记得她所言,胤祯永远,不,恐怕当场的每一个人都不会忘。

    胤祯闭了一下眼睛,额娘,你可知你到底让我错失了什么?胤禛自从娶了齐珞后身子越发的硬朗,而且发丝黑亮,甚至就就连嘴角的皱纹都少了,想到他脑后辫子里的白发,他比胤禛在年岁上可是小上不少,刚刚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重现,以前光看重她出挑的容貌,看重她身后的致远公爵府,今日发生的这一切胤祯才明白,冲出去的人是雍亲王福晋,是齐珞,只是她,同任何人都无关。

    胤祀同样心情也不平静,担忧害怕撕扯着他,胤禛是倒下了,可是却是被一个柔弱的齐珞扑倒,抬头望了一眼碧蓝无云的天空,这难道就是命?从小就受尽委屈,藏着心事,和悦的拉拢众人,努力了那么久,真的很不甘心。马蹄声由远及近,胤祀明白近卫军已经出动了,这次功亏一篑,在他心里不晓得是该怨恨冲动的雍亲王福晋,还是该羡慕胤禛的好福气,胤祀掩去眼底的羡慕,还是怨恨多一些,这样的机会恐怕不会再有。

    齐珏骑马赶到先看到无恙的康熙凌柱,目光落在双双倒地的胤禛齐珞身上,凌柱的神情无碍,齐珏稍稍安心,翻身下马“奴才救驾来迟,望皇上恕罪。”

    “这些刺客都要给朕活口。”康熙面色狰狞,阴狠狠的声音不高的轻言“朕倒要瞧瞧是哪个这么大的胆子,竟然敢行刺朕,幕后主使朕要千刀万剐,尤其是向老四开火硝的,朕要诛他九族。”

    炎炎夏日康熙的几句话让人心生寒意,胤祀努力控制着有些僵硬的身子,不敢露出分毫。“奴才遵旨。”齐珏听闻火硝,眉骨跳动,火硝只配近卫军和护军营,怎么会外泄?应该会有一场风暴袭来,“近卫军,将眼前宵小之人捆绑,尊皇上旨意,留活口。”

    近卫军的加入彻底让局势一边倒,尤其是这些虎喷近身搏斗是他们的看家的本领,不一会就将刺客全部制服,为了刺客担忧自裁,刺客的下巴全都被卸了下来,此时包抄过去的另一队人,将远处放箭,放火硝的人全部擒获,压到康熙身前。

    确定没有危险之后,齐珏向康熙复命,康熙摆手,护在身前侍卫和皇子散开,眯着眼睛,看着身前伏地的刺客,“致远公。”

    “奴才在。”凌柱单膝跪倒,康熙深吸一口气,攥紧拳头“朕将他们交给你,不管你用何手段,朕都要从他们嘴中知晓幕后之人,子时之前,朕就要结果,你明白吗?”

    “奴才遵旨。”凌柱郑重的磕头,他不会让伤害到齐珞的人就这么得逞,本来他就一顿子火没处发泄,他们正合适。

    “八阿哥,你有话要说?”康熙锐利的眼神扫过胤祀,冰冷的开口“还是对朕的旨意有何不满?”

    “儿臣不敢。”胤祀低头,轻声道“致远公才干极佳,又对皇阿玛忠心耿耿,只是行刺之事,关联到四哥四嫂,只交给他...”

    “你是怕朕的致远公因公徇私,还是妄加罪名?嗯?”胤祀跪地连连磕头“儿臣不敢,儿臣不敢。”

    凌柱想要说话,康熙抬手止住了他,朗声说道“致远公凌柱,是朕可信可用之人,朕对他放心,绝无疑心。”

    “皇阿玛圣明。”胤祀此时也不敢多言,越多说越错,康熙没再理会跪地的胤祀,快走两步来到已经坐起身的胤禛近前,在他抱着昏过去的齐珞。胤禛此时眼里没有任何光亮,面上很平静但却不晓得在想些什么。

    “老四,老四,胤禛”康熙的声音一声比一声高,胤禛毫无波澜的眼睛回望,康熙心中叹气,明白胤禛应是想到当初的那拉氏,这也是他命令齐珞跟随的缘由,齐珞果然没有让他失望,做出了最让人震撼心动的决定。“你福晋如何?”

    胤禛此时才仿佛回过神,手微微轻颤放到了齐珞的鼻尖,感觉半晌才可以确定,眼里透出惊喜,尽量控制颤动的声音,沙哑的说道“皇阿玛,她,她应该只是晕过去,她的肩膀中了火硝,许是无事,应是无事,一定不会有事。”

    说到最后,胤禛眼里已经恢复往日的神情,里面更布满了层层叠叠不可散去的阴鹜,嘴唇几乎抿成一道线,慢慢的起身,打横抱着齐珞,齐珏弘旻等想要上前,都被胤禛用凌厉的眼神喝止,康熙眼前出现敏容离世时的情景,他除了暗自感慨外,并不担心胤禛如同顺治帝,他和胤禛都是一样的,心里装着祖宗基业,虽然动情动心,却永远不会忘记身上应承担的责任,看着胤禛怀里的齐珞,康熙忍不住露出羡慕之情。

    “雍亲王。”凌柱此时上前,轻声道“她需要诊治,您还是请旨先行,不要耽搁了。”

    “致远公说的对,朕准你先行。”康熙点点头,“谢皇阿玛。”胤禛抱着齐珞在齐珏的帮扶下上了马,固定住怀里的齐珞,扬鞭疾驰而去,齐珏轻轻挥手,十名近卫军同时骑马追随胤禛,以防再出意外。

    “弘历,你额娘不会有事。”弘历笔直的站着,望着骑马远去的胤禛,康熙摸着他的脑袋安慰,弘历抬头,苍白的小脸涌出一丝笑意,沉声开口“皇玛法,额娘不会有事,她不会离开弘历,只要还有她在意之人,就不会离开。”

    康熙手顿住了,在意之人,就不会离开?会是那样吗?敏容也是?低声嘟囔“不,她是在意朕的,她一定是在意的。”众人中只有离康熙最近的弘历听的一清二楚,弘历眼里的疑惑稍纵即逝,轻轻摇摇康熙的手臂,“皇玛法,你不舒服?”

    “没事,朕没事。”康熙在众人的保护下,回到本就不算远的行辕。刚一进行辕,觉得场面有些许的混乱。康熙遇刺的消息让行辕之内的众人心情浮动,尤其是雍亲王一脸严肃的抱着昏迷的四福晋归来,只留下冰冷的一个命令“传太医。”不理任何人回到帐中,而随后而归的近卫军,更是站在帐篷门口一声不知,众人有心上前询问,又恐被怀疑被牵扯上,正在左右为难之时,康熙安然无恙的出现,众人心下安定,纷纷跪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天佑大清,天佑吾皇。”

    凌柱向康熙示意,带着刺客下去审问,康熙直奔胤禛的帐篷,跪地的闵成垂下眼帘,攥紧拳头,紧咬着牙根,双目欲裂,望不见康熙的背影才慢慢起身,低头没有看八阿哥,悄悄的下去安排,好在当时多了一个心眼,留了后手。

    十阿哥凑近胤祀,轻声问“八哥,到底怎么回事?四嫂救了皇阿玛?”

    “是四嫂救了四哥,在侍卫的保护下冲出去救了四哥。”十阿哥挑眉,低声感叹“四嫂倒真是难得,此后必会更得四哥的宠爱,遍数宗室亲贵,再也找不出一个如她这样的,不,兴许八嫂也会。”胤祀停下脚步,轻声自问“会吗?她也会?”

    十阿哥虽然想说是,但也不敢确认,只能闷着头不再言语,胤祀甩开心思“算了,还是先去瞧瞧四嫂,她若是出事,那...”停住口,胤祀心里有一丝的惋惜,若她真的出事,倒也是好事,起码将公爵府同雍亲王府割裂开。

    靠近帐篷就听见康熙怒吼的声音“什么?你再给朕说一遍?中毒?怎么会有毒?她吃的用的哪样有毒?昏睡解毒汤饮不了?朕还留你何用?”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胤祀嘴角微微上翘,一脸悲痛挑帘走了进去。

    ps这章内心独白有些多,有点像番外,主要是想写众人的感觉,所以请各位亲见谅,还有行刺的问题,呵呵,其实康熙是知道的,但是胤禛现在不知道,至于主使,呵呵,八阿哥也不是蠢人,不会留下把柄。

第四百四十五章 出巡风云(八)

    胤祀同十阿哥迈进帐篷,觉得有些吃惊,里面的光线很是明亮,更是没有平常帐篷的昏暗,胤祀细细打量,虽然燃着的蜡烛不算多,但是却在蜡烛的旁边放着镜子,而且在透气的小窗户旁边也挂着镜子,胤祀同十阿哥对视一眼,这应该都是昏迷那人安排的吧。

    一道画着在蓝天白云之下羊群悠闲吃着青草的屏风将帐篷隔成两半,透过屏风隐约可见床上平躺着的齐珞和床前默默直立站着的胤禛,康熙面色凝重在帐篷里踱步,太医颤动着跪在地上,连连磕头“皇上,不是奴才不尽心,而是雍亲王福晋清醒不过来,解毒汤药也用不了,请皇上恕罪。”

    “恕罪?朕恨不得活刮了你们。”康熙阴沉的语气让在场的人都明白,这并不是威胁,“她到底是怎么中毒的?给朕说清楚。”

    “皇上,是火硝弹药上淬毒。”康熙怔住了,屏风后的胤禛身子也不由的一颤,嘴唇抿的更紧,大帐里落针可闻,康熙回身怒气越来越大,双目欲裂“你,你是说火硝铅子上有毒?他们这是非要老四的命不可?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朕,朕。”在他心里有几分后怕,若是晚上一步,或者稍稍安排不妥当,那胤禛就会出事,康熙不敢想下去,同样不敢回头看自己的儿子,浑身的力气仿佛抽空了一样,左手捂着额头,精瘦的身子摇晃,胤祀忙上前扶住,康熙锐利充血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片刻,猛然推开他“不要碰朕,你有何资格扶朕?”

    “皇...皇阿玛。”胤祀心中一紧,李德全扶着康熙坐下,康熙微合着双目拄着额头,低咛“朕怎么会如此糊涂?”

    “皇上,你且放宽心,雍亲王福晋虽然没有清醒过来,但伤痕只是火铅子擦肩而过,万幸中毒并不深,只要能用上解毒汤药,许是无事。”

    “那她为何还不醒?你这奴才不是说不重吗?不醒药怎么用的了?”康熙头很晕,用手按着,“奴才该死,雍亲王福晋不醒,奴才也无法可施。”太医砰砰的磕头,这次随圣驾出巡本来以为是个轻松的差事,没想到真是祸从天降,只要一想到站在床前能把人用眼神凌迟的雍亲王,太医就心里打哆嗦。

    “皇阿玛,四嫂吉人天相,一定会平安无事。”十阿哥看见胤祀脸色不好,上前劝道“四嫂孝顺贤惠,若您因为她担忧气坏了身子,四嫂心里会不安的。”

    康熙放下手,看了一眼一向憨直的十阿哥,不由得攥紧拳头,尤其是瞧见他一脸为自己担忧的样子,心中更是无力,这就是他的儿子们,康熙狠狠的垂了一下桌子,盯着一脸悲痛的胤祀“你觉得幕后指使之人是哪个?”

    “回皇阿玛,儿臣不晓得。”胤祀低头,“儿子大病刚愈,不理政事已久,实在是想不到是哪个如此大胆,敢行刺皇阿玛。”

    “他不是冲着朕来的,是冲着朕的雍亲王来的,若朕不是突发心思去科尔沁台吉那,以胤禛的谨慎,又怎么会出事?是朕对不住他。”

    胤禛此时从屏风后闪出,脸上虽然难免有一分苍白,但眼里也已恢复到往日的冰冷无波,脚步也十分的沉稳,只是嘴角还是耷拉下几分,嘴边的皱纹更深,“皇阿玛,儿子让您操心了。”

    “老四,老四。”康熙起身,将手放在胤禛的肩头,轻轻的拍了两下“若不是朕,你和你福晋兴许早就平安的回行辕,朕...”

    “皇阿玛。”胤禛出言阻断康熙的话,眼里闪过一丝的落寞“这是儿子的命,是劫数。”康熙一把将胤禛搂在怀里,在场的人都怔住了,挑帘进来的十四阿哥眼里透出不可置信,眼里透着滔天的嫉妒,康熙在胤禛耳边轻声的安稳“老四,那丫头没事,朕不会容许她有事,她是朕亲自给你挑选的,同你相伴终生的人,是朕最看重最疼惜的儿媳。”

    说完之后,康熙放开胤禛,在他的胸前轻锤了两下,拿起金黄丝绸绢帕擦了擦眼角,深吸一口气,看看四周众人的反映,“老十四,你也来了?”

    “皇阿玛,儿子有要事承奏。”胤祯掩去眼底的羡慕,望向康熙的眼神透着欲单独禀告。胤祀压制住狂跳的心,竖起耳朵,想要听胤祯到底陈奏何事,会不会被他抓住把柄?暗自重新梳理一遍,没有一丝的漏洞,才渐渐安心。

    “皇阿玛,如同十弟所言,她也不愿让皇阿玛为她担忧,您也累了一天,还是早些回御帐休息。”胤禛轻声劝解,他并不想听胤祯的禀奏,因果只有自己查才是最稳妥详实的。

    康熙回头透过屏风看看躺在塌上还未清醒过来的齐珞,也不忍心让污秽之事污了她的耳朵,“老四,你福晋要是清醒,立刻使人告知朕,”又严声命令太医要好好用药服侍才带着众人离开,胤祀在转身时,忍不住偷瞄了一眼胤禛,见他抿着的嘴角微微上扬,落在十四阿哥和十阿哥身上的目光仿佛透着千年寒冰,胤祀坠在后面,脚下一顿,低头一看,原来是康熙摔到地上的茶杯碎片,“八弟,你一路走好,多当心。”

    “多谢四哥,弟弟也希望四嫂能够平安。”胤祀不敢回头,觉得脚板生疼,有一些粘腻,应该出血了,今日他穿的是薄底的靴子,碰到锐利的碎片也并不奇怪,“若四嫂真的...还望四哥节哀。”

    “有劳八弟关心,她,她无事。”胤禛一字一句的说道,胤祀不再多言,忍着脚痛挑开帐帘出去。大帐里重新静了下来,太医已经随着康熙出去,他把该做的都已经做了,剩下的就看齐珞能不能清醒过来,毕竟是皇子福晋怎么会容许太医碰触身子?好在紫英紫菊将齐珞肩膀处的擦伤包好,又将解毒的汤药煎好放在桌子上,胤禛掐灭了多数的蜡烛,大帐里昏暗下来,重新坐在齐珞身边。

    齐珞此时头面首饰已经全部除去,柔韧的青丝铺陈在塌上,脸色也不像昏迷的人一样苍白或者暗黄,而是如往常那样白皙里透着红润,胤禛的手指仔细的扫过她的眉眼“你不是昏迷,是累了睡着了,对不对?不,你是装睡,怕爷怪你当众的吼叫,你起来,爷不怪你。”

    齐珞毫无反应,胤禛低头吻住了她的闭着的眼睛,“起来好不好?你说过,只要爷不先放手,你永远都不会离开,会一直陪着爷,你说过的。”看看汤药碗,胤禛拿起小勺忍着心疼用力撬开齐珞紧闭的牙齿,将汤药慢慢的灌到齐珞的嘴里,眼里猛然迸发出惊喜,但随即黯淡下来,解毒汤顺着齐珞的嘴角流了出来,齐珞的喉咙也没有动,一滴都没用进去。

    胤禛拿起旁边的绢帕擦净她的嘴角,看到上面绣着的嫩草,还嘲笑过她的绣功,只会绣草,她是怎么说的?攥起粉拳锤自己的胸膛,后钻进自己怀里,拿着绢帕左看右看,娇声道‘这是仙草,是长在灵河岸边的绛珠草,哪是凡间的小草可比?’当时忍不住吻住她嘴角绽放的得意。

    胤禛深吸一口气,并不甘心,将平躺的齐珞抱起,让她靠在自己身上,“爷晓得你怕疼,既然你不醒,那就不要怪爷。”在次拿起瓷勺,伸到她喉咙边上,撑开她的喉咙,将剩下的药都灌了进去,然后手紧紧的捂住她的嘴唇,焦操急切的命令“咽进去,给爷咽进去,齐珞听话,爷...我...胤禛什么都答应你,只要你咽进去,胤禛还没放手,你不许离开,听见没有?”

    兴许是胤禛的暴力喂药有用,也许是他答应的要求让昏迷的齐珞听到,药汁虽然撒出来一些,但大部分还真是咽进去了,胤禛轻舒了一口气,只要能够解毒,外伤反而好医治。

    胤禛合衣躺在塌上,将还是不愿醒来的齐珞安置在他的胸前,似对她诉说似自言自语“你怎么那么愚蠢,在侍卫保护下冲了过来?怎么会有你这种蠢女人,而且竟然是爷的福晋,你晓不晓得,当时箭翎射在你脚边的时,爷有多担心,还说爷喜欢当靶子,你呢...还不是一样,难道你瞧不出来,这些都是皇阿玛有意安排的,他不会让爷有事,爷平时是怎么教你的?戒躁细心,蠢,愚蠢,爷在八阿哥府初次见到你到今日,你今日所为是...是...最愚蠢的,蠢透了,蠢...”泪珠顺着眼角滚落,胤禛闭上眼睛,嘴唇微颤沙哑的说着蠢,好像除了这个蠢字,不会再说其它的话了。

    齐珞清醒过来时,听见的就是这话,心中恨的牙痒痒,感觉肩膀疼喉咙也疼,更是埋怨,你就不会狗血一点,用嘴喂的多好,不用猜你就是用汤匙硬灌得,这就是你对待救命恩人的态度?双目撩开一道缝隙,本想狠狠的咬上胤禛一口解解气,却看见他眼角滚落的泪珠,仿佛真的滚落在她的心里,什么怒气怨气都消了,只留下淡淡的辛酸心疼,重新闭上眼睛,她明白以胤禛的性子,是不会想让任何人看见他的泪水。

    ps齐珞昏迷,胤禛的情绪不好把握,所以写起来比较费劲,呵呵,我尽了最大的努力了,若是亲们觉得不满意,轻不要见怪,胤禛永远也做不了太狗血的事情。

第四百四十六章 出巡风云(九)

    第四百四十六章出巡风云(九)

    大帐内由于熄灭了蜡烛很是昏暗。只是从通气窗户那洒进来几束柔和的日光,现在应该是夕阳西下,若不然阳光不会如此的昏暗。齐珞躺在胤禛身边,心中为难,不知道是该醒还是继续装着昏迷,又惊又吓的,再加上野餐时面对康熙食不知味,根本就没吃什么,又被胤禛不分轻重的灌了一肚子苦药,觉得腹中空空的,而且嗓子也发苦,一会要是肚子叫,让胤禛听见,以他的精细一定会发现自己装晕,到底该怎么办?齐珞的睫毛微微轻颤,心中犹豫不已。

    胤禛的手指摩挲着齐珞的嘴唇,接着轻柔的吻落在她的唇上,好机会,齐珞不再犹豫,睫毛颤动的更厉害,慢慢的睁开眼睛。虽然模糊,但抓住了胤禛眼里的那分惊喜,迷茫的眨动着眼睛,眉头微皱“疼,疼。”

    “哪疼?”胤禛不由的心中紧张,齐珞撇撇嘴,嗓子干瑟难忍“哪都疼,尤其是肩膀和嗓子,怎么会这么疼?你欺负我。”

    胤禛眼里闪过一丝不自在,放开齐珞起身,去拿水。”绕过屏风,胤禛合上双目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微微仰头,双手合十,半晌后睁开眼睛,用袖子擦干眼角的泪痕,拿起桌子上的茶盏,迟疑了一瞬,顺起红木盒子,他晓得这里面放的是齐珞最喜欢用的蜜饯果脯,再次来到塌前。

    齐珞想要起身,胤禛用眼神喝止,仿佛对待易碎的珍宝一样,扶起齐珞,让她靠在自己胸前,将茶盏放在她的唇边,被胤禛服侍。真的感觉不错,齐珞嘴边绽放出笑意,喝了一口茶,胤禛从来没有服侍过人,于是齐珞的得意马上就变化为咳嗽,被胤禛喂呛了,脸憋的通红,不停的咳嗽着,当时被胤禛灌药的时候运气还真好,没有弄到气管里,幽怨的眼神落在失去冷静,手忙脚乱的胤禛身上,看见他那焦急尴尬的样子,齐珞心中一甜,眼里柔和上许多。

    “爷,爷,不是有意,没成想你喝的这么急。”胤禛眼光落在别处,开口解释,手却不停的抚摸着她的后背,不晓得用多大的力气合适。轻抚总是没错。齐珞不由的莞尔一笑,没想到还能见他如此可爱的样子,语气里带着几许的柔意“还真是难为爷了。”

    胤禛打开红木盒子,捻起一颗蜜饯方放在齐珞的嘴边,齐珞的鼻尖缠绕着甜甜的味道,张口含住蜜饯,有意的轻含一下胤禛的手指,小巧的香舌舔舐了他的手指,胤禛身子僵住了,像是被烫到一样抽回了手指,漆黑的双目更是深暗,齐珞天真的望进他带着几分**的眼里,诧异轻言“爷,你不舒服?”

    “爷好的很。”胤禛咬牙切齿,他要是再不了解齐珞那调皮的性子,那就不是细心的雍亲王了。齐珞脸上的笑意更浓,动了动身子,眉头紧皱嘶了一声。

    “怎么了?”胤禛顾不上想怎么惩治她,“到底怎么了?伤口伤口疼?”

    齐珞靠近了胤禛的怀里,轻笑着安慰“不疼。”胤禛靠在软枕上,抬高齐珞的下巴,眼里透着警告“以后不许再如此,你明白吗?爷身边的奴才不会不忠心护主,你跟着凑什么热闹?躲在安稳的地方,不让爷挂念也就是了。”

    齐珞眼里闪过不甘,胤禛手劲更大了一些,低头同她额头相抵,“爷,爷不想让你有事。哪怕,哪怕”哪怕任何人出事,都想让你平安,胤禛闭上眼睛,明白从齐珞冲过来扑倒他的那一刻开始,就真的如额娘所言,陷进去了,再也无力挣扎,或者说再也出不来。

    感觉到胤禛身上那分痛苦,齐珞觉得这痛苦反而带着淡淡的甜蜜,难道这就是甜蜜的痛苦?看来自己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当着康熙和夺嫡对手的面扯着他脖领子怒吼,许是伤了他的王爷的脸面,不满的轻声嘟囔“难道瞧着你有危险也不理会?你不想我有事,难道我就想你出事?”抬手轻揉开胤禛紧皱的眉头“我们都不要有事才对,平安无恙就好。”

    胤禛嗯了一声,任由齐珞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滑动,等到她的手指滑到嘴边,开口“为何刚刚你就突然清醒过来?”

    齐珞眨眨眼,心中暗想该如何解释,突然眼前一亮,靠近胤禛的怀里轻声将睡美人的故事改了改讲给他听“由于是命中注定要长相厮守的夫妻,所以睡美人就清醒过来,同皇子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命中注定?长相厮守?”胤禛轻声的重复。嘴角上弯“爷喜欢这两个词,用在这恰当。”齐珞轻舒了一口气,猛然想起弘旻弘历,“他们无事吧?弘旻和弘历,他们在皇阿玛身边,有侍卫在不会有事的,对吧?”

    “无事,他们平安无事。”齐珞此时听见胤禛的话才放心,轻声道“那就好,那就好。”眉头重新纠结在一起,不无担心的说道“怎么会那么巧?爷。我看那些刺客仿佛不是冲着皇阿玛来的,反倒是冲着冲着您去的,不,就是冲着你去的,若不然为何出现在那个地方?爷,您应该不会得罪什么”将剩下的话咽在肚子里,暗骂自己愚蠢,雍亲王得罪的人可不少,再加上有野心的皇子,也不晓得是哪个这么狠,竟然用火硝?

    齐珞怔住了,关切的抬头看着胤禛“爷,那个是火硝,而且是皇上依阿玛之言捣鼓出来的,只配近卫军和护军营,这”

    “连你都看出来的事情,皇阿玛会不晓得吗?近卫军应是无事,护军营?就看他是不是收好尾巴了,若真是被皇阿玛抓到?那绝对没有他好果子吃,哼,即使这次躲过去了,爷也有法子让他躲不了一辈子,到时新帐旧账一起清算,倒也便宜。”

    齐珞心中发冷,听他的语气应该晓得幕后指使之人,而且这个人不是八阿哥就是十四阿哥,难道他有意为之?那自己当时冲出去又算什么?

    “爷虽然事先有所察觉,但从没想到他如此大胆。”胤禛轻摸着齐珞的头发,眼里透着亮光,由于对齐珞很信任,所以他不在乎多讲一些“皇阿玛应该会借此兴兵西北,这也是去科尔沁台吉那的缘由,不过,对护军营也该下手整治一番才对,致远公亲自提携的闵成若是聪明的话,许是会继续任他的统领一职,但再也无领兵的机会。”

    齐珞向旁边挪了挪打了一个哈气。闭上了眼睛。胤禛说道兴处,见到她如时的反映有些发愣,“你怎么了?”齐珞眼角滚落几颗委屈的泪水,闷声说道“既然皇阿玛也晓得,那他一定不会让爷出事,我今日所为所为像打把势卖艺的,就为了”

    “爷不许你这么说。”胤禛手捂住她嘴,看着她的眼泪越流越多,轻声安抚“你不懂皇阿玛之心,他是看重疼惜你的,你可知晓,当初遇刺时”紧咬着牙根,停顿一会才开口“当初那拉氏甩开爷的保护,奔向皇阿玛,爷在危机时,若不是庄亲王世子,恐怕已经早就”

    齐珞睁开眼睛,想要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胤禛重新将她揽在怀里,小心的避开她的伤口“这次虽然凶险,但也值得,皇阿玛从今日起绝对不会再插手王府的事情,他放心了,爷也会更自在。”

    总算摘掉了悬在她头顶上那柄宝剑,管理胤禛的女人们会更容易一些,齐珞心中苦涩,这算不算是拿命搏来的?若当时不跑向胤禛,那康熙会如何?自己冲动的性子恐怕永远也改不过来,又怎么忍心真的看着胤禛陷入危险?

    困意慢慢的袭来,解毒汤药也起了作用,齐珞竟然感觉到凉意,迷迷糊糊的轻言“我先睡一下,用晚膳的时候再唤我。”

    胤禛起身,将被子盖在她的身上,他心知不能再在帐中停留,要去布置安排后面的事情,摸摸她的脸颊,觉察到她有些发热,尤其是齐珞红润的嘴唇也泛着淡淡的青紫,这应是身体里残留毒药发作的情形,太医也曾说过,庆幸只是擦伤,用了解毒汤药就一定会没事,伤口也不会留下疤痕,但是伤口却会很疼。

    看到她在睡梦中不断皱眉轻声喊疼,胤禛的眼里透着滔天的怒意,淡淡的心疼,以及几许庆幸,攥紧拳头,在火铅子上涂上毒药,老八你做的太绝了。

    胤禛猛然起身,快走到大帐门口,攥紧帐帘,不能说出实情,只能装作不知晓,而且他深深的明白以胤祀的谨慎,绝不会留下一丝的把柄,闹不好会被他倒打一耙,邬思道劝诫的话在胤禛耳边响起‘四爷,此时圣心已定,虽然您有致远公暗自相助,致远公在近卫军护军营很有威望,但他的一切都来源于皇上的信任,不突然生变,就绝对不能动,朝局越稳对您越有利,而八阿哥唯一能做的就是趁乱而起,皇上虽然有心,但终究是上了年岁,有心无力。’

    “乱禛慢慢的松开帐帘,回头看看在塌上的齐珞,无法报复重重的压在他的心上,“还要让她受多大的委屈?那个印章何时才能交到她的手中?”大帐里只余下胤禛的一声叹息,以及不能保护她的愧疚和心疼。

    ps胤禛也很为难,汗,写胤禛和齐珞有写多了,哎头疼呀。胤禛在遇刺前接到过消息,也不是没有当会事,只是并不确实,也没想到胤祀会突然下这么狠的手,康熙却不是这样,他的消息来源更广,呵呵,下章就会讲到,而且下章是出巡风云的最后一章,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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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七章 出巡风云(完)

    康熙虽然忧心齐珞,但以一个帝王来说,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若不然这次的遇刺就达不到目的,他也不相信齐珞就醒不过来,带着众人出了胤禛的帐篷,康熙回头看看坠在最后的胤祀“你们先跪安,老十四同朕来。”

    胤祯低头从八阿哥身边走过,“八哥,看老十四那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哼,难怪九哥看不上,真不愧是德妃所出,一个个都是不醒事。”胤祀轻轻摇头,拉着十阿哥离去,他琢磨了半晌,觉得即使胤禛遇刺之时不晓得,那之后一定会明了是哪个动手,所以他还是要抓紧将事后的事情处理干净,在他心里不知道是期望胤禛捅到康熙那,闹个鱼死网破,还是期望他息事宁人,其中滋味真是不好受。

    康熙回到御帐挥退众人,只余李德全在旁边服侍,”老十四,你有事要同朕讲?”胤祯轻扫了一眼低头站在角落里的李德全,收敛了心神,“皇阿玛,您遇刺儿子担心不已,幸得祖宗保佑您平安无恙。”瞧见康熙没有反应,胤祯咬咬牙,上前两步,凑近康熙身边,轻声道“皇阿玛,儿子得到消息,刺客的火硝许是出自近卫军或者护军营。”

    “老十四,朕记得朕把刺客之事交给致远公处置,你又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皇阿玛,儿子是担忧您才会留心。”胤祯脸一红连声辩解“致远公的才干儿子也敬佩不已,他对您也是忠心耿耿,可是火硝之事是他一手促成,近卫军又是他训练,如今他的嫡子又是副统领,更何况护军营?若是没有致远公哪有如今闵成的统领之位?儿子担忧...担忧。”

    “你担忧朕的致远公徇私?还是觉得刚刚的行刺是当着朕的面演的苦肉计?”康熙心中十分的愤怒,齐珞生死未卜,胤祯竟然说出这种话来?

    胤祯跪下磕头“儿臣不敢,儿臣不敢,对于四嫂儿子也打心里敬佩不已,四嫂贤惠柔弱,必不会晓得太多,兴许...”

    “够了。”康熙再也忍不住怒吼道“老十四,你担忧朕之心,朕知晓,可你不懂朕的致远公绝不会是奸佞小人,更不会拿他掌上明珠行下作之事,老四福晋,朕看在致远公心中就是比英武伯齐珏还要重要,那是个爱女如命之人,此话休提,而且近卫军朕同样信得过,至于护军营,那也是朕的致远公统领过的,朕也...朕也安心。”

    “皇阿玛既然心中有数,请恕儿子妄言,儿子只是忧心护军营统领,他仿佛同九哥十哥交从慎密,儿子怕皇阿玛被欺瞒。”

    “闵成,闵成。”康熙紧抿着嘴,嘴角的皱纹越来越深,眼里透着几许的失望“他虽然起于微末,但终究不是凌柱,朕的致远公只有一人。”

    胤祯再次感到康熙对凌柱那难以置信的信任,想到遇刺时,凌柱轻飘飘的几句话,就能指使得动御前侍卫,随后齐珏领兵前来救驾,这一切都让他羡慕嫉妒不已,又听见康熙对凌柱疼爱女儿的评价,心中像打翻了五味瓶,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康熙本想重责胤祯,但想到西北的战事,想到齐珏尚还年轻,实在是当不起统兵之责,伸手扶起胤祯,拍拍他的肩头,眼里透着感动“老十四,你是朕看重的儿子,朕晓得你的孝心,帮朕管理好兵部,西北不稳,朕还指望你能替朕出这口气。”

    “皇阿玛。”胤祯语气里带着惊喜,康熙欣慰的轻笑“你有要多问问致远公,他还是有本事的,不许端皇子的架子。”

    “是,皇阿玛,儿子一定不会让您失望。”胤祯眼里透出一分得色,忍住心中的狂喜,能统兵就意味着在康熙心里他并没有失宠,康熙略带惋惜的看了胤祯一眼,仿佛不欲让胤祯听见的嘟囔“可惜呀,可惜德妃的固执短视。”

    胤祯没听见一样,垂下眼帘,只听康熙心疼的叹气“也不晓得老四福晋醒过来没有?朕在这些儿媳中独独最为瞧重她,不止贤惠懂事,对老四更是情深意重,朕对老四福晋真是满意。”

    帐外传来凌柱的声音,“皇上,奴才禀奏。”

    “进来。”康熙沉声道,凌柱此时穿着领侍卫内大臣的朝服马褂,拍开马蹄袖行礼“奴才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平身。”凌柱起身,脸上看不出一丝的波澜,向康熙身侧的胤祯行礼“给十四阿哥请安。”胤祯快步上前,热切的开口“致远公不用如此多礼,皇阿玛有言,让胤祯多向你请教带兵之事,你是四嫂的阿玛,爷又是四哥一奶同胞,按民俗也是姻亲,致远公你可不许藏私才是。”

    凌柱被十四阿哥弄的一愣,偷偷瞧了一眼康熙,恭敬的说道“奴才这点本事哪能教导您,真是抬举奴才了。”胤祯的脸色不由的一变,凌柱心中不屑,你福晋伤了齐珞扫了她的面子,还想让求我指点,不给你下绊就很给你面子,若不是担忧康熙起疑,又怎么会不敢动手?眼里却透着诚惶诚恐,面露难色的看着康熙。

    “好了,老十四,你先跪安。”康熙轻咳一声,不能再让凌柱为难下去,戏虽然好看也得悠着点“至于请教一事,朕的致远公可是有名的不学无术,朕可不希望老十四你也如此。”

    “凌柱,你将近卫军的军规写给十四阿哥即可,朕还指望老十四能为朕再带出来一支精锐。”

    “奴才遵旨。”凌柱转向胤祯恭敬的开口“奴才必会整理妥当送交十四阿哥,只是奴才的字怕是要叫十四爷笑话了。”

    “软趴趴的没有一分的筋骨,一点都不像给朕统兵沙场的将军所书。”康熙不觉莞尔,面露一丝的调笑之意,猛然想起齐珞尚在昏睡,晓得此时并不适宜,帐外有人高呼“皇上,奴才有要事回禀。”

    凌柱听闻是太医的声音,面露关切攥紧拳头,身子也紧张的微晃,康熙伸手抓住他的胳膊,“无事,听太医的语气,朕猜想老四福晋兴许醒了。”

    太医进来跪地高声贺喜“皇上,雍亲王福晋已然清醒,而且已经用上了解毒汤药,虽身子难免弱上一些,但仔细调养必是无碍,伤口也不会留下疤痕。”

    “好,好。”康熙也长出了一口气,凌柱合上眼睛稳住身形,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嘴唇微微颤动“皇上,皇上,她没事,她真的没事。”

    “平安无事,朕早说过她没事,朕是天子是金口玉言。”凌柱低头平静半晌,用袖子擦擦眼角,猛然跪地请罪“皇上,奴才该死。”

    康熙看了一眼十四阿哥,众人会意的退了出去,就连随侍在旁的李德全都退了出去,胤祯站在大帐之外,拿出几颗金瓜子扔给李德全“这是爷赏你的。”

    “奴才谢十四爷的赏。”李德全接过面露笑意,他明白什么赏赐能接什么赏赐不能要,不犯康熙的忌讳,他这个御前总管太监还是很有脸面的,捏着手中的金瓜子,十四爷倒真是瞧得起他?

    “皇阿玛和致远公一向如此,还是就今日遇刺之事密谈?”胤祯忍不住问出来,“回十四爷,这事奴才不好说。”李德全低头不再言语,胤祯明白勉强不得,也怕得罪了康熙身边的人,轻叹“致远公的圣宠还真是同旁人不同。”

    大帐里凌柱跪地禀奏“皇上,刺客已然招供,他们是策旺阿拉布坦所潜混在外蒙王公身边,策旺阿拉布坦得罗刹国残存的保皇党的支持,实力几近暴涨。”

    随即凌柱面露狰狞“奴才觉得应该同京城的罗刹国皇帝好好谈谈。”

    康熙摇头轻笑“你呀,好,朕就将这事交给你了,不过可不许露出风声,若不然朕的御案又会堆满御史的弹劾奏折。”

    “奴才遵旨。”对于这个差事凌柱是满意的欢喜,“皇上,火硝,火硝来源于护军营,是闵成统领手下的一个佐领由于输光了钱财,才将火硝当成抵押,现在他已然畏罪自尽。“从怀里掏出一份折子高举过头“皇上,这是他的请罪书。”

    康熙一把抢了过来,先看姓氏,毕竟护军营都是八旗子弟,既然勾结准格尔?“那拉?同老四过世的福晋那拉氏有关?”

    凌柱觉得很为难,低头轻声道“说是那拉福晋的远房堂弟,皇上,那拉一族也是名门贵姓,又素有战功,谁还能没有几房远亲?应是同京城伯爵府无关。”

    康熙将请罪书揉碎,往事一幕幕重现,高声叫道“传旨,这不忠不孝之人,妻儿发放宁古塔于皮甲人为奴,赏那拉家的二等伯爵,朕...”

    “皇上,那拉福晋为救驾而亡,忠心可嘉,望皇上三思。”凌柱磕头,他是主事之人,这罪名可是担不起,更可况同一个死人计较做什么?平白让人觉得小心眼儿,以齐珞今日的表现还能抓不牢胤禛?

    康熙叹了一口气,“朕就绕他们一次,李德全派内侍去那拉府申斥一番,就说朕的旨意,那拉一族三代不许在进近卫军护军营。”

    “奴才遵旨。”康熙扶起凌柱“你的忠心难处朕知晓,朕要用兵西北,还要靠你压阵脚,闵成有失察之责,朕却只能用他,但却不甚放心,自从你晋为内大臣,护军营也无当日的风采,让朕失望不已,你去在给朕好生的操练一番,有你在朕安心。”

    “喳。”凌柱想要跪下,却被康熙拉住,抬头看看康熙疲惫的样子,心中也不忍“皇上,您还是先歇一歇,龙体要紧。”

    “朕要安排好才放心。”凌柱扶着康熙躺在塌上,轻轻盖好被子,“朕准你去看望老四福晋,过两日等她伤好一好,朕就要启程返京,到时雍亲王府你就去不得,还有你训练的海军,朕也要瞧瞧。”

    “奴才不会让您失望。”凌柱低头退了出去,他明了闵成虽然还是护军营统领,但康熙给自己的旨意就是通过再次练兵,架空他,惋惜的叹了一口气,“闵成终是走错一步。”

    ps没有主角,呵呵,呵呵,见谅,终于完结了。

第四百四十八章 齐珞回府

    康熙以同蒙古王公相谈甚欢,调集蒙古铁骑为由,在塞外多停了了几日,其实每个人都明了这是让受伤的雍亲王福晋好生将养身子。齐珞自从清醒以后,就觉得自己有了女王般的待遇,周围的人生恐她移动分毫,弘旻弘历两个更是天还蒙蒙亮就赶到帐篷,在胤禛冰冷的视线下,平静如常的亲自服侍齐珞梳洗,整整一个白日,两个儿子都在她身边陪说话,服侍她喝水用药,甚至彩衣娱亲,故作糗事引得齐珞发笑,而晚上直到胤禛撵人,才将他们轰走。齐珞躺在塌上看着他们父子之间的斗法觉得很有趣,而且趁着胤禛心软的当口,也抓紧机会提出了许多的要求,弄得胤禛脸色发黑,漆黑的眼睛盯了她半晌,才不甘心的点头答应。

    齐珞伸手想要搂住他的脖子,胤禛僵着身子自动上前,让齐珞轻松的钻进他怀里,轻声喝道“哪个让你动的?”粗糙的手指划过齐珞的肩头“是不是留下伤痕才甘心?爷曾经说过,你的身上除了救弘历时的鞭伤,爷不许再留下任何的痕迹。”

    暗骂胤禛的霸道,齐珞轻声道“皇阿玛赏了好多的宫里秘药,不会留下伤痕的,请爷安心。”不知晓为何,自从受伤之后,总是容易发困,有时说着说着话就会睡过去,身子很乏,齐珞眼睛不甘心的闭上,在胤禛怀里蹭了一个舒服的地方,沉沉的睡去。

    胤禛轻抚她的眉眼,细看她泛起红润光泽的朱唇,但还仿佛隐约可见那分淡紫,眼里透着心疼,火铅子上涂毒的消息被康熙压了下来,胤禛也不会告诉齐珞实情,太医虽然一再保证毒液已经清楚干净,不会有任何的残留,但她的嗜睡身子困乏恐怕都是由于中毒引起,轻拨着齐珞手腕上从不离身的佛珠,低声轻言“爷怎么会不答应你的请求?只要在爷身边就好。”

    等到康熙听太医陈奏,齐珞的身子逐渐好转适合动身时,才传旨圣驾返京。康熙坐在御撵中,斜歪在紫檀木的塌上,长条案几上摆放着转发过来的奏折,几张薄纸被康熙攥在手中,随着御撵的移动,挂在上面的装饰物件也轻晃,康熙纸张攥紧,长长出了一口气,轻声感叹“查不出也好,省得朕伤心,胤祀再不孝也不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情,许是朕想多了,一定是朕想多了。”

    康熙不断的说服自己,起身拿起笔在武丹承奏的密报上批示‘朕已知晓。’此次回京不同于刚出京时,康熙还有闲暇过问吏治民俗,由于遇刺京城里已经弄得人心惶惶,各种传言都有,只有他安然无恙出现在京城,才能平息传言,让留京的皇子们少动些心思。

    等到远远可见京城时,康熙终于安下心,有意让齐珞升坐御撵,给她补偿尊荣,思量再三,康熙还是放弃,行刺是奔着胤禛去的,若再尊荣雍亲王福晋,那胤禛就太过出头,也太过危险,只能另寻它法。

    留京的皇子都在城门外迎接圣驾,齐珞对大场面已经很是不耐烦,伤势虽然好转,但一路颠簸也是很难受,本已养得红润的脸色泛白,弘历陪坐在旁,看也不看马车外他欣喜的盛大场面,紧张的盯着齐珞“额娘,不舒服?伤口疼?”

    “没事,额娘只是累了。”齐珞将弘历揽在怀里,这一路他仿佛懂事许多,以前给他讲的那些小故事,本以为他年岁尚小,听听就忘,直到弘历提出自己的见解,才明白他真的想了许多,眼睛里也不见离京时的那分天真,透着几分不合年龄的锐利和成熟,只有面对齐珞时,他才会撒娇装乖,摸着他脑后的小辫子“弘历,你可曾觉得辛苦?”

    “不,额娘,弘历喜欢。”抬起头望进齐珞的眼里,弘历坚定的说道“小舅舅说的对,弘历应该长大了。”齐珞暗暗叹气,她知道在塞外时,自己受伤之后,球球曾经将弘历带走了大半天,等到弘历回来时,眼睛红红的,问他怎么了,却抿着小嘴一声不吭,逼问急了,弘历钻进齐珞的怀里紧紧抱着她,除了摇头什么也不说,从那以后,弘历就真的褪去了身上的那丝纯真,康熙也曾经召见过他,带回来许多的赏赐,当时他眼里透着执着自信的说道‘额娘,弘历懂事了。’

    只要一想到这些,齐珞心中酸涩,马车行过城门,透过车帘看见京城繁忙热闹的景象,匆匆而行的路人,仿若隔世,远远可见雍亲王府的匾额,齐珞深吸一口气,坐着了身子,终于回来了。在快到京城的前夜,胤禛才隐约的将府中的事情透给齐珞知晓,秦嬷嬷的病,舞曦的代掌王府,而弘昼在公爵府陪着身体有恙的董氏,齐珞晓得胤禛是为她好,但是这这欺瞒的她并不喜欢,胤禛将她抱住轻声保证,再不如此,她才重新绽放出笑意。

    胤禛由于要随圣驾回宫,所以齐珞先行回到王府,下了马车,高全已经领着众人跪地“恭迎福晋回府。”

    “起来吧。”众人起身,高全上前“福晋,府里一切安好,郡主处事稳妥,您请安心。”

    看来舞曦被册封为和硕和悦郡主的事情已经传回了京城,齐珞淡然浅笑“舞曦年岁尚小,还多依赖高总管的扶持,王府才平顺安宁。”高全连称不敢,虽然齐珞面上带笑,但他不敢大意,不说京城传言福晋救了皇上或者是王爷,就凭王爷对福晋的疼宠,让他就不敢像内宅那些没眼色的侧福晋格格们一样小瞧福晋,对于秦嬷嬷,齐珞有多么看重,高全自然是晓得,看来府里又要见血了。

    齐珞带着弘历弘旻向内宅走去,在她的院子里,胤禛的女人已经在宋侧福晋的带领下等候已久,如火的八月,京城又闷又热,虽然众人频频擦着额头上的香汗,或轻摇各色蒲扇,但脸上丝毫不敢露出不耐烦,甚至不敢去阴凉处,进屋等候那更是想都不敢想。

    瞧见齐珞无恙含笑的走近,宋氏抢先行礼“恭迎福晋回府,妾给福晋请安。”刹那间请安声响彻整个院子,齐珞看了一眼俯身行礼的众人,她们是要多恭敬有多恭敬,但她却心中烦躁,“起身。”留下短短的两个字,小丫头挑开竹帘,齐珞进了主屋,里面的摆设还是同她离开时一样,轻轻吸了一口气,齐珞觉得烦躁少了几分。

    “额娘。”舞曦快步走了过来,上上下下打量齐珞一遍,眼里泛着泪水“女儿担心的不行,若不是秦嬷嬷劝解,女儿真恨不得飞去塞外。”

    齐珞将舞曦揽在胸前,轻声感叹“额娘的舞曦也长大了,懂事了。”舞曦的泪珠滚落下来,抽抽小鼻子“额娘,舞曦愿永远留在额娘身边,当额娘的小棉袄。”

    宋氏用帕子擦擦眼角,一脸感动,上前笑着劝道“郡主同福晋母女情深,瞧见福晋无恙,郡主应该高兴才是。”舞曦娇嫩的脸上染上几许的红晕,齐珞看了宋氏一眼,视线又落在她旁边的娴静身上,“宋侧福晋也是当额娘的人,自然知晓其中滋味。”

    宋氏眼里一丝哀伤极快的闪过,随即像往常一样微微低着头眼里透着恭敬,齐珞见此更是心生警惕,不再理会她坐在主位上,秦嬷嬷的病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应该查清楚才好处置。

    青衣俏俾脚步轻盈的上茶,齐珞端起盖碗轻抿一口,屋子里打扮的争奇斗艳的女人们,倒也各具姿色,轻薄的旗袍包裹着她们曼妙轻盈的身体,眉宇间隐隐含着一丝的渴望。齐珞明白她们这是在等着胤禛,虽然感觉心中无力,但她绝不会将胤禛拱手相让,在这座雍亲王府里她就是女主人,“你们也侯了半晌,坐吧,王爷随皇阿玛进宫,兴许晚上才能回府。”

    齐珞察觉到众人眼中略带着的失望,视线落在富察氏的身上,她显然被身后的教养嬷嬷严格的管教过,神情更加的木讷,脸上也不见一滴的汗水,浑身上下暮气沉沉,端坐在那仿佛真的泥雕的塑像一般,就连听见王爷两个字,眼里都没有丝毫的波动。

    “秦嬷嬷呢?我怎么没有瞧见?”齐珞不想在看富察氏,扫了一眼耿氏,用杯盖轻轻的宽着茶叶。

    “额娘,秦嬷嬷大病初愈,身子有些虚,女儿命她静养。”齐珞放下茶杯,感叹道“你做的很对,秦嬷嬷虽然只是个嬷嬷,但在额娘幼时就在身前,细心教导,帮衬了额娘许多,秦嬷嬷忠心耿耿,一心为额娘,以后你也要对她多些敬意,她就如同额娘的双手一样,缺了还真不行。”

    “舞曦一向敬重秦嬷嬷,您不在王府,秦嬷嬷虽然病着,但也指点女儿许多,甚至就连娴静妹妹都得了秦嬷嬷的指点,额娘,您瞧娴静妹妹的脸色是不是好上一些。”

    齐珞点点头,娴静确实看着要健康一些,巴掌大的小脸上也有了几分血色,目光虽然怯生生,但也多了几分的神采,宋氏忙上前道“福晋,还真的多谢秦嬷嬷,娴静现在能多用小半碗饭,妾瞧着真是高兴。”

    “启禀福晋,李总管捧着圣旨来王府,让您和侧福晋格格都去接旨。”齐珞一晃神,这康熙又要做什么?起身说道“你们随我去前面接旨。”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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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穿越记介绍:
看了太多的清穿文,自己也想写一篇,就当圆自己一个穿越梦。
齐珞和父母一起穿越到清朝,成为历史名人---乾隆的老妈
只想和自己父母平淡幸福生活的齐珞该怎么办?
既然已经来到这了,那么我的人生我做主清朝穿越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清朝穿越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清朝穿越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