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九章 分头行动
齐珞忍了半晌,还是忍不住开口“皇阿玛真的下旨要禁海?”胤禛瞧了一眼齐珞的脸色,“皇阿玛还没下旨,但沿海的折子已经承到御前,现在江南出海的很多,荒废良田,商人重利并不妥当,更何况沿海并不安稳,皇阿玛应该会准奏。”
“不行。”齐珞手按在钢琴键上,毫无节奏的响声让胤禛也有些愣神,他虽然早就晓得齐珞受凌柱的影响对西学很有兴致,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如此激动,脸色沉了下来,眼里多了一分的凉意,齐珞不是没有觉察到,心中很是紧张,顶着压力轻声道“这海还是不禁的好,咱大清的瓷器,茶砖,丝绸等等可以换回更多的银钱,也可以弥补国库,更何况要真是海禁,缺少外面的消息,那岂不是,岂不是...”
“是什么?”胤禛语气更加的冰冷,齐珞低头,无声的动嘴唇,夜郎自大,胤禛啪的一声狠狠的按在琴键上,站起身,抓住齐珞的胳膊,沉声道“给爷再说一遍。”
齐珞火气也上来了,心中的委屈,对清朝末年的屈辱史,让她抬起头望进胤禛的眼里,认真的说道“四爷,海禁不得,西洋擅长格物,他们优胜劣汰,就如同我给弘历讲过海盗的故事,皇阿玛是千古明君,万邦来朝才是尊荣。”
觉得胳膊有些疼痛,立着眉毛毫不退缩看着胤禛,皓齿狠狠的咬着嘴唇,胤禛轻声重复“海盗的故事?万邦来朝?”舞曦拉着弘历远离了父母,弘历眨眨眼睛甩开姐姐的手,挺着小身板,上前两步抬头看着胤禛,清脆的童音在屋中回响“阿玛,额娘曾经讲过,海盗是由西洋国君操纵的,他们充盈了国库,而且船只枪械日新月异,小舅舅也说过,只有在战场上才能保持八旗精锐的勇气,若太安逸就如同钝刀一般失去锋利。”
胤禛怒气的从齐珞那离开,落在弘历身上,弘历忍着后退的冲动,目光虽然带着一分的躲闪,开口道“阿玛,不许责怪额娘。”松开齐珞的手臂,胤禛摸摸弘历的头顶,眼中敛去怒意,透出几分的欣慰“你先同舞曦回去,阿玛同你额娘有话说。”
舞曦担忧的看看齐珞,见她点头示意,才拉着不舍的弘历离开。屋中只有钟表滴滴答答的声响,齐珞觉得很是压抑,不服输的盯着他,胤禛眼底划过一丝的激赏,转到她身后,像当初遇刺一般将齐珞搂在怀里,低咛“爷有多久没见你这样了?”
齐珞软了下来,靠近胤禛的怀里,轻声说道“爷,我不是非要理外面的事情,也不是想要惹你不高兴,而是只要一想到,爷,西洋的格物真的发展很快,有交流才能更进步,固步自封并不妥当。”
“爷想致远公也会如你这般,皇阿玛恐怕也会头疼。”胤禛带着些许的无奈,打横抱起齐珞回转内室“充盈国库,万邦来朝,皇阿玛应该能听得进去。”齐珞抱住胤禛的脖子,向他耳边吹起“爷,将来你做得会比皇阿玛更好,你是我齐珞的丈夫,是最出色的。”胤禛的嘴角上翘,抱着她倒在了暖炕上,拉起被子盖在了二人身上“你弹得钢琴曲是什么?”
“欢乐颂,就是弹得不好,以后我会给爷弹个更好听的,天鹅湖,漂亮可爱的小天鹅。”觉察到胤禛的诧异,齐珞笑着将天鹅湖的故事讲了出来“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还有,还有就是灰姑娘。”趴在胤禛胸膛上,轻声感叹“其实我觉得我更像是灰姑娘,抓住了声威赫赫的雍亲王。”
“那你要抓紧一些才好。”胤禛眼里带着一丝得色,将齐珞搂得更紧,觉得心中很是舒畅,闭上眼睛,动了动身子让齐珞趴得更舒服,凌柱应该进宫了吧,皇阿玛会如何决断?
就如胤禛所料,凌柱虽然不关心朝政,但听闻禁海的传言,又传说皇上会恩准下旨,再也忍耐不住连夜递牌子请见。康熙自然召见了他,凌柱跪在地上就是不肯起身,慷慨激扬的说了一顿禁海的坏处,最后磕头道“皇上,若是担忧外敌的骚扰而禁海,那是军人的耻辱,是为将者的耻辱,奴才也没脸安稳的做致远公爵。”
“凌柱,你给朕起来。”康熙心中无力,凌柱暗自咬牙,跪爬到康熙面前,看着盖着黄布的踏板上的双腿,一下子抱住,眼中泪光闪动,“皇上,奴才不才,愿为皇上再训练海军。”
康熙挣脱不开,只能随他了,不过一向慵懒的凌柱竟然主动揽职?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沉声问“何为海军?”
“皇上,海军就是在海上打仗保卫疆土的精锐,不是有倭寇吗?要是您手握海军哪还俱小小的倭寇?前朝郑和七下西洋,致使万邦来朝,您可是旷世明主,怎会比前朝的那个什么皇帝差。”凌柱晓得康熙爱面子,一心求明,不过要让他记起朱棣的封号也挺难为他的,所以只能含糊其词。
康熙抬手狠拍了凌柱脑袋一下,忍住笑意“连名号都记不清楚,还敢向朕进言?朕让你多读些书,你到底往心中去没有?你该不会故意敷衍朕吧。”
“皇上,奴才万万不敢。”凌柱可怜兮兮的抬头,轻声辩解“奴才只要一读之乎者也脑袋就疼,不,全身就不舒服。”
“朕晓得你的心意,更明了你的忠诚。”康熙低头看着凌柱的眼睛“朕不会禁海,但也不会任由商人逐利,朕心中也有些难以决断,恐怕是朕老了,再也不复以往的锐气。”
“皇上龙体康健,怎会老?”凌柱心中一喜,只要不禁海就成,沉思了半晌轻声建议“皇上要是觉得商人逐利,不妨征收重税,大清的茶叶等等,在西洋很是珍贵,那是真正贵族才能享用的,甚至比价黄金,要是商人将这些卖往西洋,换回黄金充裕国库,也是好的。”
康熙听后也不由得愣了一下,重税充盈国库对他的诱惑还真有些大“朕的致远公,你只要一提银钱眼睛就放光,朕就这么亏待你?”
“皇上对奴才恩比天高。”凌柱老脸一红,讪讪的开口,康熙叹气扶起凌柱“好了,你起来吧,海军的事情你拟个折子,朕还要思量,禁海之事随后再议。”
“皇上,奴才虽不喜读书,但也晓得唐太宗之事,贞观之治开创大唐盛世,天可汗青史留名,您在奴才眼里比唐太宗不晓得高出多少,应该让您的威名传遍西洋。”忍住心中对自己的鄙视,凌柱起身咬紧牙关,真挚的看着康熙,无论怎么样也不能禁海,不就是说上几句马屁吗?自个儿脸皮厚着呢,为了给将来留下一线希望,再肉麻的话都说得出来。
康熙也一改刚刚的疲态,身上突然涌起几分的锐利,同罗刹国之战,开疆拓土,西藏的平叛已使得他信心满满,唐太宗的事他想得要比凌柱深上许多,玄武门之变登上帝位的李世民,被后世传颂赞扬靠的是什么?还不就是巩固的江山?康熙猛然起身,在大殿里踱步,嘴中轻声重复“天可汗,天可汗。”
“皇上,现在不同唐朝,西洋诸国也已成型繁盛,若真是铁骑踏处即为大清领土,那秦皇汉武,唐宗宋祖远不及您呀。”凌柱觉得再加一把火的好,轻声说道“打仗虽然费银钱,但西洋诸国也是富裕得很。”
康熙停住脚步,摇头轻笑“朕的致远公,在银钱上朕真的服了你了,若你肯多用心读书,替朕管着户部,可能...”记起户部正被胤禛管着,停住口,好笑的问道“齐珏的婚事如何?嫁妆已经送到你那了?”
“皇上,康亲王实在是太厚道大方了,奴才心中难安。”康熙眼里的笑意更弄上几分,调笑的开口“让你心中难安,看来这份嫁妆不薄。”凌柱干笑两声,听见外面隐隐打更的声音,轻声说道“皇上,您要注意龙体,奴才就先告退了。”
“你吵了朕大半夜,搅了朕的兴致,现在想出宫?”康熙脸上扯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情,虽然被他闹了一夜,但却毫无疲惫之态,心中反而十分的畅快,扫了一眼外面的天色,暗自盘算离上朝也没有多久,拿起炕桌上的浓茶抿了一口,更是精神上几分,仿佛以前的旺盛的精力又重新回到他的身上。
“奴才该死,请皇上恕罪。”凌柱磕头请罪,康熙将茶杯重重的放在炕桌上,不解气的轻喝“朕说过多少次了,要是朕真的恼你,你的命还能留到今日?朕瞧着,一会就该上朝,你陪朕说会话,齐珏那小子,你是怎么调教的,同旁人端是不同。”
凌柱起身,心中涌起一丝的怜悯,康熙虽然不见得是一个好父亲,但他同样渴望父慈子孝,尤其是上了年岁,更是如此,上前两步,向康熙轻声讲起了同齐珏的相处趣事,不久,外面的内侍都能听见康熙或低沉或爽朗的笑声,李德全抬头望了望明亮的夜空,皇上本来是要临幸陈贵人,但却被致远公打扰,轻叹一声“只要皇上龙心大悦,日子就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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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章 请封之事
为了给康熙呈训练海军的折子,凌柱对齐珏的婚事也顾不得了,日日闷在书房里,回想现代的军事,甚至用手狠敲脑袋。他穿越后势有原身体的记忆,老天是公平的,所以在现代的一些记忆随着十几年在清朝的生活,而模糊不清起来,更何况他对海军本来就是一知半解,就算他懂得造船,也是铁船,同现在的木船是两个档次,尤其是请求禁海的折子越来越多,凌柱真的担忧康熙改变主意,因此除了冥思苦想之外,就是不停得拍康熙的马屁,激起他争强好胜之心。
凌柱频繁的进宫,插手禁海的事情,使得他弄臣之名更是盛上几分,弹劾他祸国殃民,致使康熙穷兵黩武的奏折如雪片一般飞向康熙的御案,甚至有众多御史跪在宫门前苦苦哀求康熙要重罚凌柱。康熙手指着御案上厚厚的折子,心中也有几分踌躇,但只要一想到凌柱的拳拳之心,摆手让李德全将折子收好,留中不发。
李德全上前整理奏折,暗自琢磨,宠臣也是不容易做,轻声劝道“皇上,奴才听说致远公将自个儿闷在书房,最近瞧着神情也不大好,眼中透血。”
“朕不会连一个贴心的奴才都护不住。”康熙心中发狠,御史弹劾竟然能挑出凌柱三十条重罪?难道他们不晓得凌柱从来没有贪污过一两银钱?也从不同皇子们勾连,就连疼爱思念女儿,为了让他放心,都不肯再踏进雍亲王府,想尽法子宽慰他,献医书献方子,让他龙体轻快上几分,康熙起身,攥紧滚球,怒道“弄臣?竟然敢说朕的致远公是弄臣?朕还瞧他们都是酒囊饭袋呢,他们都见不得朕好,他们背后都站着朕的皇子吧。”
“皇上,皇上。”瞧见康熙有些愤怒扭曲的脸色,李德全轻声安慰“致远公从不曾在意众人之言,公爵府传来消息,致远公曾经说过,哪怕留下弄臣的骂名也要为皇上尽忠,好像说什么兴兵不代表国穷。”
“为朕训练精锐,遇刺时护驾,罗刹国一战开疆拓土得赔款,这样的人却留下弄臣之名,朕终是亏待了他。”翻出凌柱前两日上的关于训练海军的折子,康熙犹豫了半晌“还是等到齐珏成亲以后再说吧,那可是他嫡子的婚事,李德全,那两对玉石盆景,和田玉的骏马,他惦记许久的宋朝官窑瓷器,还有就是新烧制的瓷器,挑些喜庆吉祥的都赏给他。”
“喳。”康熙又发话“你亲自去,告诉他,海禁之事朕心中有数。”李德全点点头,康熙歪在暖炕上,微合双目,手轻轻捶着额头,心中有分无力,若是在以往一定会用雷霆手段处置这些御史,警告他的儿子们,可现在却是有心无力,只能徐徐图之,甚至只能用厚赏来安慰他,这让康熙心中有几分丧气,再次意识到皇子们的实力已是他无法彻底剪除得了的。康熙深深叹了一口气,眼前闪出胤禛沉静严肃的样子,心中更是出现一丝的波澜。
“皇上,阿哥们的请封折子。”康熙猛然起身,看着内侍将折子放在紫檀木的炕桌上,开口问道“都是哪个皇子的?”
“回皇上的话,除了四阿哥,十二阿哥之外,其余中阿哥都上了请封的折子。”
“老八和老十四也上了折子?”康熙找见胤祀胤祯的折子,闭了一下眼睛,脸上扯出一分的苦笑,“皇上,还有礼部和宗人府的折子,还有简亲王府郡王府的请封世子的折子,甚至还有大学士...”
“够了。”康熙面色狰狞“还真是心齐得要气死朕,真是朕的好儿子,好儿子,胤祀如此出身,竟然能得到宗室王爷的看重,朕还真是没有想到,没想到。”康熙一本一本的翻着折子,越看心中越惊,除了裕亲王府和即将同凌柱结亲的康亲王府,凡是有儿子都上了请封的折子,在联想起御史对凌柱的弹劾,真是一波接着一波就每个消停,若是当初凌柱没有献医书救治杨康和裕亲王福全,也没有指和瑞郡主给齐珏,那胤禛就会面对整个宗室的压力?
康熙额头冒出冷汗,猛烈的咳嗽起来,粗重的喘着气,内侍忙上前端上茶水“皇上,用不用传太医?”康熙一边咳嗽,一边摆手,要是此时传太医,那这场请封世子的风波会愈演愈烈,恐怕还会引起立太子之言,虽然强忍着咳嗽,但康熙的脸色发黄发暗,极为的难看,本就微颤的右手,更是颤动个不停,虽然现在不是八王议政,但他从来没有小瞧过宗室,他们就这么看不上胤禛?康熙将右手攥成拳“宣,给朕宣雍亲王胤禛。”
一会功夫,胤禛就跪在康熙面前,看着眼前的儿子,康熙心中感叹,虽然离得近,也有孝心,却不若凌柱同齐珏那般亲密,这难道就是天家的骨肉亲情?再想到他的其余儿子,心里更是难受。“老四,起身。”
“谢皇阿玛。”胤禛恭敬的磕头后才起身,将绣着龙纹的马蹄袖卷起,觉得康熙的声音仿佛有些暗哑,带着一分关切的抬眼,正同康熙的目光碰到一起,胤禛楞了一瞬,忙低下头看着自己脚下。
康熙欣慰眨了一下眼睛,脸上的神色缓和不少“老四,近前看看这两份折子。”胤禛依命靠近,在康熙的示意下拿起炕桌上的折子,仔细看了看,脸上不见任何的变化,只是黑曜石般的双目划过一丝的阴鹜,很快就平静无波。
“有何想法,同朕说说。”康熙心中更是满意,他的身下铺陈着斑斓虎皮配黄色锦缎绣着的褥子,瘦骨嶙峋的手搭在炕桌上,锐利的看着近前的胤禛。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觉得御史所言并不妥当,致远公一无亏空户部银两,二无贪污索贿,三更不同亲贵重臣结交,京城传言致远公爵府门难登,礼难送,由此可窥一二,更何况他又对皇阿玛忠心耿耿,儿臣觉得除了他好西洋物件属实之外,其余的也只是捕风捉影。”
“老四,你如此为凌柱说好话,倒是让朕出乎意料。”胤禛觉得康熙的目光锐利上几分,问心无愧的抬头“皇阿玛,儿臣说得全是肺腑之言,并不因他是儿臣福晋的阿玛就违心美言,混淆圣听,请皇阿玛明鉴。”
“老四,你的性子,唉。”康熙面露无奈“朕还不了解你,哪是徇私之人,就因如此朕才觉得...”停住口,并没有说下去,岔开话接着道“请封世子呢?除了你和十二阿哥,朕分封的皇子可都上折子了,你到底更看重哪一个?弘旻?弘时?还是,还是弘历?”
“皇阿玛,儿臣此时不会上折子请封。”胤禛跪在康熙近前,抬头望进他的眼里“弘旻才学俱佳,但可惜志不在承爵,又听不得悄声说话,虽无大碍,但儿臣终究没有尽到阿玛之责,心中愧疚也不忍逼他。而弘时虽然年岁最长,但生母只是侧福晋,儿臣尚需考教,弘历弘昼更是年幼,心性上还瞧不出来,儿子蒙皇阿玛厚爱,为当朝雍亲王,承爵之责,更是要慎重不敢大意疏忽。”
“老四,你的四个儿子,尤其是嫡子都不错。你能这么想,朕也很放心。”康熙听到弘旻时,眼神黯淡了几分,“朕听德妃说起你的侧福晋富察氏仿佛也很贤惠,但怎么又听闻,她被你福晋罚闭门一年学规矩去了?”
察觉到胤禛有些尴尬,康熙声色也不自然起来“朕不是欲插手你的内宅之事,你是朕看重依靠的雍亲王,请封世子是你的家事,更是大事,朕不能不过问一二。”
“儿臣让皇阿玛费心了。”康熙轻叹,拉起跪地的胤禛,轻轻拍拍他的手,语重心长的说道“老四,你要记得你是朕的儿子,朕对你固然严苛,但在朕心底对你未偿没有关爱之情,尤其是你又是敏容教养的,才干也合朕心意。”
“皇阿玛,儿子...”胤禛语塞,康熙明了慈爱的看着他“你的孝心朕晓得,给你透个实底,朕不会给你封世子。”胤禛抬头,嘴唇有些轻颤,康熙语气一转“但在请封世子上,朕还是要说你两句,弘时生母既然养病,为何不由你福晋教养?而偏偏由地位更低的格格抚养,把富察氏放在一边,你这么做有欠考量。”
胤禛不敢向康熙提起齐珞的心思,低头请罪“皇阿玛说得是,儿臣处置不周,好在弘时也已别院令居,富察氏由福晋亲自管教,应不会再惹事。”
“那你府中除了养病的,学规矩的,一个侧福晋都没有了?”胤禛面色一僵,神情更是尴尬几分“朕说过的话,就不会违背,但堂堂雍亲王府没有一个辅助福晋的侧福晋,这成什么样子?”
“皇阿玛,富察氏学好规矩就可辅助福晋。”康熙抬手按住胤禛的肩头,轻声说道“你不被女色所扰朕很满意,你福晋朕也很喜欢很疼惜,但王府不能有只有一个侧福晋,平衡之道朕教过你的,回去好好想想朕说得话,你跪安吧。”
胤禛磕头后,满腹心事的离去,康熙悠悠的轻叹“胤禛希望你能明白,不要让朕失望,朕给了你选择,不要逼朕亲自动手。”
os我在左右摇摆卡文中前进,呵呵,不知道这么写没出现齐珞,会不会让亲们觉得无聊,但是那个时代呀,我太有爱了,所以呵呵,呵呵,不管成绩了,按我的原来想法写下去吧。
第四百二十一章 升侧福晋
胤禛冒着风雪出了皇宫,登上马车,心中有几分凌乱,闭着双目细细的回想康熙刚刚的话,请封世子之事竟然还有这样意外的收获?猛然睁开眼睛,里面闪动着夺人的亮光,轻咛“看来皇阿玛并没有改变主意,这局棋爷赢定了。”
视线落在手上的扳指上,胤禛脸上得意慢慢的退了去,一向坚韧冰冷的心涌起一丝的酸色,脑海里仿佛又出现了齐珞淡然飘远的神情,想抓都抓不住,攥紧拳头,胤禛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作为康熙的儿子,自然了解康熙话中暗含的警告和带着的不满,那丫头对富察氏确实有些偏软,但他明白自己也舍不得让齐珞沾染上污秽,才一再的警告申斥富察氏,没成想她的心性倒是很执着,又有请封世子的事情让他的那些兄弟在背后兴风作浪,尤其是德妃,胤禛的眼睛闪过一丝愤恨,心中恼怒不已。
“齐珞,你可晓得,皇阿玛是不满爷对你的娇惯。不满意你对爷的侧福晋和格格的管教。”胤禛深吸一口气,琢磨了半晌,开口说道“回府。”马车掉头返回了王府。胤禛并没有去书房,而是直接去了齐珞的院子。
齐珞开始重新整顿王府以后,就将教育弘历的心放下几分,转到王府的事上来,以前觉得胤禛凡事亲力亲为很累,但她现在明白这些人不抓不看着还真不行。理清账目,调查管事婆子,安排可信的人服侍弘时和胤禛的女人们忙得她不可开交。以前不太注意的细节,此时也不敢再有任何的大意,她也深刻的了解内宅女人的心性,对她们也不再大方宽厚,这样反倒让这些女人老实上许多。
“这是不是就是有好日子不过,非要立规矩挨训才舒坦?”齐珞揉了揉额头,穿来这么久还真是不了解她们。“奴婢给王爷请安。”齐珞愣了一下,看了看自鸣钟,这么早他就回府了?而且也没去书房,觉得右眼跳了一下,看来又会有事发生,就是不晓得是好是坏?
丫头挑开门帘,胤禛走了进来,齐珞亲自上前解开他银狐狸领的披风,轻轻拍拍领上沾着的雪花,秦嬷嬷递上热茶,胤禛抿了一口,眼里带着一丝踌躇的看了一眼齐珞,垂下眼帘,手指碰碰桌子上的账册“都处置妥当了?侧福晋格格可曾老实?”
“富察侧福晋在学规矩,耿格格的病也好了,她们每日都来晨昏定请。”齐珞心中有分忐忑的坐在胤禛身边,微微低头,把玩着手腕上带的佛珠。胤禛眼里闪过一丝感怀,本已忘记的往事在脑子里跳了出来,齐珞的影子仿佛同额娘重叠到一起,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屋中的摆设没变,不是在宫中,长舒了一口气,胤禛紧紧的攥住齐珞的手,不让她再把玩佛珠,手中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安定下来。
“爷,你是不是有事要吩咐?”齐珞觉得手被胤禛攥的生疼,微微皱眉。胤禛慢慢的放松了手劲却并没有松开,话到嘴边却无法开口,心中升起一分的警觉,何时这么在意她的想法了?脸色更难看上一些,身上透出几许的凉意,却终究舍不得放手。
齐珞不晓得胤禛在想什么,也只能默不作声,一时间屋子里只听见钟表滴滴答答的响声,外边突然卷起一阵强风,吹动积雪,遮住了本就有些昏暗的日头,屋里一下子暗下来,光线的突然变化,让齐珞的身子忍不住颤抖一下,胤禛将她的手放在胸口,疼惜的安抚“别怕,爷在这。”
外面的寒风越刮越猛烈,吹得玻璃窗也呼呼作响,由于没有点蜡烛,齐珞抬头模模糊糊只能瞧见胤禛的身形轮廓,但他黑亮的双目却看得一清二楚,眼里交错着为难,疼惜和几许的不甘,隐隐又透出几分的执着。
“爷,是不是又有秀女入府,我...”齐珞停顿半晌,轻咬了一下嘴唇“我不会远离。”胤禛觉得心被揪住了,有愤怒但更多的是感动欣慰,低声轻喝“又说混话,爷说过不会再有秀女入府,难道爷是说话不做准的人?”
齐珞心中一松,看来还不是最坏的情况,疑惑的看着胤禛“那何事让您如此为难?”“福晋,你觉得宋格格如何?是不是合你心意?”胤禛并没有回答齐珞的问题,觉察到胤禛的注视,齐珞淡淡笑了笑,处置富察氏的时候,这种局面就早料到了,毕竟王府不能一个侧福晋都没有,康熙是绝对不会答应的。
“宋格格入府最早,又为您添了格格,虽小格格无福早殇,但现在她对娴静关爱备至,娴静在她那身子要好上许多,而且她也很懂规矩,爷抬举她倒也使得。”齐珞说完,硬生生的从胤禛那抽回了手,明白是一回事可真要心无芥蒂的做到,她还没有那么的好性子,起身点燃蜡烛,挑了挑灯芯,罩上紫纱绢罩,室内透出淡淡的紫色光亮。并没有再理会胤禛,手托着下颚呆呆的看着墙上映出的影子,暗自嘲笑自己的不知足。可是宋格格现在看着老实,可是将来升为侧福晋呢?哪个又敢保证她会一直无为不争?
墙上胤禛的影子靠近,伸手将有些挣扎的齐珞抱在怀里,两个影子争斗中融合成一个。齐珞闭上眼睛,胤禛拄着她的肩头,轻声说道“皇阿玛给了爷指了三个路,爷怎么都不会让疯癫的李氏出来,更不会让秀女入府,只有,只有请封侧福晋。宋氏出身低微,芳龄不在,又一向懂事,爷放心,你也好拿捏,齐珞,你既然要做雌鹰,就要明白,不只要管理好王府,侧福晋格格也要拿捏得住,对她们更不能心慈手软,你是爷的福晋,要更有威严些,否则你是镇不住她们的。”
轻咬了一下齐珞的耳垂,温热的呼吸扫过齐珞小巧的耳朵“爷晓得你的心思,可现在爷做不到。”齐珞僵硬的身子慢慢的放软,终究化在胤禛不炙热但很温暖的怀里,造成这种局面其实并不都是胤禛的错,康熙的平衡之道,对他的看重,怎能容许他有一个侧福晋?还有就是自己对富察氏过于放纵,让她同德妃十四福晋等有了干系,由于请封世子的大事,这些康熙都会晓得警觉。
感觉齐珞的柔顺,胤禛悬着的心落到实处“爷不会让你受委屈,更不许你逃开。”齐珞轻嗯了一声,胤禛嘴角上翘“外面风雪大,爷晓得你胆小。”
齐珞忍不住反驳“我才不胆小呢。”“那爷书房去批公文?”齐珞抓住他的手,怒气冲冲的回头看着他,胤禛低沉的笑声,吹散了屋子里的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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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尘埃落定
过了两日胤禛写好请封侧福晋的折子,放下毛笔盯着折子半晌没有动静,高福在旁边轻声劝道“主子,宋格格老实沉稳,必不会弄出幺蛾子让福晋费心。”
“老实稳重?爷可没忘那个贱婢的事情。若不是在这些人里只有她适合,爷也不会上请封的折子,富察氏全是因她,哼。“胤禛眼里透出一丝阴狠,“你去告诉那两个教养嬷嬷,都给爷上点心,好好的教教富察氏。”
“喳,奴才这就去。”胤禛合上奏折,昨个到宋氏那警告一番,希望她能听的进去,若不然?想到齐珞近期施展的手段,她只要想做,也并不是好相与的,富察氏也算给她提个醒,内宅之事想来不用太过忧心。
胤禛拿起密报看了看,眼中更如千年不化的寒冰“老八,你到真是有本事,整个宗室,简亲王,安亲王,好,爷倒要看看皇阿玛怎么处置,以宗室压皇阿玛,你这步棋并不高明,皇阿玛虽然已显老态,但怎能容忍宗室放肆?”眼前一亮,提起笔飞快的写了几个字“爷就再加上一把火,皇阿玛虽然已没有废太子,囚禁大阿哥的魄力,但老八你如此的心急,落在他的眼里并不得好,当初以群臣威压皇阿玛所吃的苦头,看来你是全忘了。”
康熙此时也在犹豫该如何处置请封的宗室,虽然这些王爷贝勒没有实权,但毕竟是皇族又岂能斩断?更何况如今的态势,只希望能平稳的安享晚年,二立二废太子必会让他的圣明有污,若再处置背后推动请封的胤祀等,那不仅会引起朝政大乱,也会让将皇家骨血相争彻底的暴露在天下人面前,这个脸面康熙觉得丢不起,摇头轻叹“朕真是老了,他们无一人了解朕的苦心。”
“皇上,四阿哥的请封折子。”李德全从小太监手中接过折子,双手呈上。“老四,果然选了请封侧福晋。”康熙提笔顿了顿笔,面色有几分犹豫将御笔放下“朕已有两日未见凌柱,他竟然连给朕请安都免了?”
“回皇上,致远公闷在书房,身子有恙,已经传太医进府。”
“病了,不是同朕闹脾气?”康熙愣了一下,关切的开口“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是旧疾,而且思虑过重,才引得头晕目眩,修养几日会好上一些。”李德全将太医之言原原本本的讲出来,后轻声道“皇上且放宽心,致远公必会明了您的苦心。”
“赏他一些好药材,让太医好好给他瞧瞧,若是根除不了他的病症,朕绝饶不了他们。”康熙再次执起毛笔,在胤禛的折子上写下准奏,轻抚折子上胤禛的字迹,虽然还如同往日恭敬,但却能感觉写字之人的心境并不畅快,有着几分的不甘心“老四,你可晓得朕的苦心,她将来是要统领后宫之人,区区王府都拿捏不住,那朕会很失望,那丫头也该长大了。”
康熙处置完胤禛请封侧福晋之事,心里轻松不少,尤其是听说凌柱不是同他闹脾气,虽担忧他的病情,但心中对他知轻重更是看重几分。抽出武丹呈上来的折子,康熙气火旺盛,狠拍御案“混账的安亲王,自己个儿王府都管不好,还敢插手皇子们中间?传旨,安亲王不孝,举止失当,勾连皇子,革其王爵,朕会另行指成爵之人。简亲王...”
康熙停住口,他是宗人府宗正,处置还是要慎重,“简亲王有负朕望,罚俸一年,着裕亲王保泰协理宗人府之事。”内侍拟旨后,康熙验看无误用玺后,到各王府传旨。康熙的旨意虽然没有名言,但却让宗室有些发热的脑袋冷静下来,也让他们晓得自个儿的分量,不敢再轻举妄动,尤其是随后几日,康熙又招见庄亲王,更是频频夸赞杨康,后又以太后的名义赏了康亲王府和瑞郡主一份嫁妆,更是让上折子请封的宗室明了康熙根本无意此时封世子,纷纷紧闭门户,不敢再同皇子们牵连上。
在朝堂上,康熙当着皇子重臣的面驳回皇子们的请封折子,并明言,皇孙尚幼品行不定,不宜册封。轰轰烈烈请封世子之事,草草的收场,众人各怀心思,八阿哥在宗室的威望下降了不少,而众人看向胤禛的眼神更是带有几分的探究。朝后,李德全当着重臣的面传旨“皇上口谕,招致远公伴驾,共商海军之事。”
“奴才领旨。”凌柱随着李德全离开,九阿哥轻声嘟囔“凌柱就如此得皇阿玛厚爱?御史们的弹劾叩宫都弄不垮他?得,这心思又白费了,若是凌柱训练那个什么海军,那四哥岂不是有多了一分助力?皇阿玛是不是真的...”
八阿哥脸色微变,扯了一下九阿哥,示意他不要多言,十四阿哥走近笑着开口“四哥上折子请封侧福晋,这可是件喜事。”九阿哥撇嘴“只是一个没有儿子的格格而已,而且听说又伺候四哥最久,看来四哥疼惜福晋之言不假。”
“就是瞧着致远公府的面子,四哥也不敢亏待四嫂,更何况齐珏娶得是康亲王郡主,四哥的运道还真是不错,儿时养在佟皇后那,除了二哥,四哥也是皇阿玛亲自教养的。”十阿哥一脸的羡慕。
“四哥是额娘的儿子,这记载宗牒之上,他即使再不孝也改不得。”胤祯敛去眼里的嫉妒,向胤祀拱手“八哥,弟弟先去兵部了。”胤祀笑着点头,但笑意并不达眼底。
“八哥,老十四到真是勤快,西藏平叛,没挣上,这西北他应该不会放过,看皇阿玛的意思恐怕不会再让杨康轻易离京,齐珏虽然一战成名但年岁还小,再加上终究是外人,皇阿玛能放心?老十四,他?”
“九弟,我心中有数。”八阿哥面带几分自信的笑意,现在是不能退,只能继续走下去,若真是圣心在胤禛身上,虽然会麻烦一些,但兴许有逆天的可能,尤其是护军营和丰台大营,凌柱既然交了兵权,那光凭圣宠也只是瞧着荣耀罢了,想到康熙的圣旨,轻声叹道“宗室还是要安抚一下才好。”九阿哥点头,几人相携离去。
请封侧福晋的消息是传得最快的,尤其事关名分地位,哪个女人有能不在意?宋氏自然也得到消息,心中惊喜异常,但耳边想起胤禛的警告,入府最早,自然比旁人更了解胤禛的脾气,又瞧见李氏同富察氏如今的状况,压下心底的喜悦,像平日一般收拾齐整,照着镜子,摸着不再滑腻的皮肤,瞧见眼角处那淡淡的皱纹,心下涌起一丝的悲凉。旁边的陪嫁陈嬷嬷劝道“主子,这是天降喜事,您应该高兴才是,亲王侧福晋哪个还敢在小瞧您?真真是苦尽甘来。”
“此话休提。”宋氏放下胭脂膏子,严声警告“你可要管好院中下人的嘴,爷挑中我,你还不晓得是何用意?李侧福晋和富察侧福晋的前车之鉴哪还敢有争宠的心?我守着娴静安分的过日子也就是了。”
“主子,娴静格格虽然养在你身边,但她不是您亲生,若是爷能常来,那奴婢兴许有法子让您也得偿所愿,虽不求一举得男,但有个亲生骨血为靠,总是好的。”
宋氏眼里透出一丝渴望,但很快就消失不见,恢复平静无波,整理好粉色的旗袍“该去向福晋请安,此时更是大意不得,你可要谨慎,福晋指来的丫头婆子要安排好,万万大意不得。”
宋氏拉着娴静穿过不知走了多少遍的庭院,沿途的丫头纷纷更加恭敬行礼问安。她面色平静,但身上却隐隐透出一分尊贵,迈进客厅,宋氏看着她们俯下的身子,真实感到侧福晋的尊容,攥着娴静的手更紧了一些“众位妹妹不必多理。”由于齐珞现在越发的有威势,众人不敢落座,不敢言语安静得等候。
同宋氏前后脚,富察氏也走了进来,她的身后跟两个着面色和蔼可亲教养嬷嬷,互相行礼后,富察氏的目光扫过宋氏,微微向她点头,表示善意,而宋氏却恭敬的低头,不敢越雷池一步,那两个嬷嬷虽然看着和蔼,但往往越是如此就越有手段。
“福晋到。”门帘再次被挑开,齐珞缓步走了进来,“给福晋请安。”坐稳后,淡然的开口“免礼。”
“谢福晋。”齐珞环视一圈,对这宋氏轻笑“真真是恭喜你,王爷的请封折子,皇阿玛已经准了,从今儿起,你就是雍亲王侧福晋,你的名讳已入宗牒,你们给宋侧福晋行礼道贺吧。”
虽然早有消息,但却没成想会这么快,众人依命再次蹲身甩帕子“给侧福晋贺喜。”宋氏有些手足无措,连连说道“快请起,快请起。”随后猛然跪在齐珞面前,磕头叩谢道“妾谢福晋抬举,妾无德无貌,实在是诚惶诚恐。”
“话不能这么说,王爷瞧重的就是你的那分稳当。”齐珞向秦嬷嬷使眼色,并没有亲自扶起宋氏,目光落在富察氏身上,她虽然脸色圆润,但身形却消瘦不少,双目有些无神,教养嬷嬷和蔼的轻言“侧福晋按规矩,你也得恭贺宋侧福晋的。”
富察氏身子轻颤,脸上扯出丝笑意向宋氏行礼“恭贺宋姐姐得升侧福晋之位。”齐珞明了教养嬷嬷绝对不会让她好过,也不会再轻易的被她收买,若真是用出训练粘杆的手段,那富察氏的日子会很难挨
“富察妹妹不用多理。”宋氏亲自扶起她,富察氏垂着眼帘,嘴角露出一分的苦笑,又是一个占着名分的人,望了一眼齐珞,瞧见那身大红的福晋装束,仿若白玉的双手,双目中透着的高不可攀,更是无力几分,身子不由的轻晃,教养嬷嬷上前搀扶,齐珞瞧见富察氏忍不住躲闪,叹了一口气“富察侧福晋还是要多注意身子,坐吧,你们也都坐吧。”
“谢福晋。”众人晓得齐珞有话要说,安静的落座。
第四百二十三章 宋氏母女
齐珞淡然的扫了一眼众人,向秦嬷嬷点头“把物件端上来,还有那些宫中赏给宋侧福晋的。”门帘再次被挑开,八名青衣小婢端上来亲王福晋的朝服,朝冠,各色朝挂,朝珠等等,最前面的丫头端着亲王侧福晋的金册,先向齐珞行礼,后跪在宋氏面前,将双手举起托盘。
哪怕宋氏再心静如水,看见面前的这些物件,以及金册,也忍不住面露喜色,双手有些颤抖的接过金册,轻轻的抚摸着。齐珞瞧见众人眼中的羡慕,尤其是耿氏,盯着宋氏手中的金册许久,帕子恐怕都快要碾碎。“你既然得封侧福晋之位,那物件铺陈也要合乎规矩,这些只是朝服礼服,四季衣服,头面首饰,摆设古董等,我一会都会让人给你送去。”
“谢,谢福晋。”宋氏嘴唇轻颤,感到众人羡慕更盛,齐珞接着说道“还有就是你的院子也要重新换过,兰芷院我瞧着不错,正房耳房齐全,又有天井,种满兰花,不知宋侧福晋可满意?”
“妾听福晋安排。”宋氏低头,兰芷院虽然够大够敞亮,却有几分偏,但宋氏心中已然很是满足,不敢再求其它,尤其是手中的金册,面前放着的朝服,让她挺直腰身,同样心中明了,福晋的地位不可撼动,尤其是致远公圣宠正隆,她又出落的出挑,更何况有三个嫡子,只能依靠攀附,想得通透的宋氏更是多了几分的谦逊。
“还有就是娴静的事。”宋氏有些紧张,紧紧的抓住娴静的手,瘦小的娴静眨着眼睛看着坐在主位上很是威严的齐珞,小小的心里有着一分的羡慕。齐珞含着笑意向娴静招手“到我身边来。”
娴静先看看宋氏,才慢慢的走到齐珞身前“给福晋请安。”齐珞仔细的瞧了一眼,她的脸色有些不健康的苍白,毕竟是不足月,能调养成这样,也就是生在王府,对娴静的生母郭氏更有几分不满,但要齐珞真心的待她,那根本就不可能,表面过得去就好,抬手轻抚娴静的脸颊“最近天寒,你身子如何?可缺什么?”
“回福晋,由宋额娘亲自照料,娴静一切安好”
“娴静可喜欢宋侧福晋?”齐珞开口问道,娴静回头再次看看宋氏,轻声说道“喜欢。”
“宋侧福晋,你做得很好。”宋氏连忙谦虚道“妾当不得福晋的夸赞,爷将娴静交给妾,就不敢亏待,妾也同娴静投缘,见她就想到妾无福的女儿,妾...”帕子擦了擦眼角,身上透着一分的悲凉。
“你的慈母心肠王爷同我都是晓得的,你对娴静的疼爱我也都瞧见了。”宋氏请见齐珞这么说,心中踏实上几分。
“我同王爷商量了,王爷对娴静也是看重疼爱的,自然希望她有个好出身,娴静从今儿起就是你的女儿了,她是雍亲王侧福晋的女儿,也已经记入宗牒。”齐珞对这娴静温和说道“以后直接称呼额娘即可,你高兴不?”
娴静苍白的小脸升起几许的红晕,眼里也透出光亮,点点小脑袋“娴静高兴,谢谢福晋恩典,谢谢,福晋。”宋氏抢步上前,拉着娴静跪在齐珞面前“谢福晋,妾一定会好好的照料娴静,请福晋放心。”
“宋侧福晋起身,你对娴静的心,我自是明白,你放心该是你的谁也夺不去,好生照料娴静,你也是个有后福的人。”齐珞此时才亲自扶起宋氏和娴静,向四周警告的看了一眼,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娴静就是宋侧福晋所出,你们要记在心中,以后若是有闲言碎语,我决不轻饶。”
“谨遵福晋吩咐。”齐珞满意点点头“秦嬷嬷,赏娴静丝绸锦缎十匹,皇阿玛赏我的苏绣也也加上四匹,还有就是瞧着娴静喜欢珠子,那匣子珠子也给她,听说好玉养人,那对上等的暖玉心刻花玉佩也娴静时时带着,我瞧着娴静身子还是有些不足之症,宋侧福晋要多留心。”
“谢福晋厚赏。”娴静抬头向宋氏甜甜一笑,宋氏慈爱的摸摸她的头,屋里竟然涌出几分温情,齐珞瞧着这对母女,又想到当初的富察氏和柔雨,有些唏嘘,轻声说道“以慈母之心,换女儿之孝,不含任何目的的母女之情,真是难能可贵,富察侧福晋,耿格格,我说得可对。”
二人同时变了脸色,齐珞的话直戳她们心痛之处,尤其是见到宋氏同娴静相处,此时她们仿佛才明了,为何晋升老实不显眼的宋氏为侧福晋。“福晋说得在理。”耿格格轻声应和。
齐珞也不欲太过为难她们,正想岔开话题,抚养柔嫣的李氏上前,笑着恭贺“俾妾恭贺宋侧福晋,这真真是双喜临门。”
“李格格不用多礼。”宋氏也满脸笑意,一手拉着娴静,一手虚浮李氏,“宋姐姐真是有后福之人。”富察氏也开口恭喜,其余人见齐珞眼里含笑,才敢上前恭贺,屋里渐渐的热闹起来。
齐珞瞧着打扮得亮丽多姿的女人们,她们虽然面上在笑,在亲热说着话,但眼里却难掩算计,也透着几许的落寞孤寂,身上的华服佩戴的首饰放成了她们的依仗,所以才更在意名分地位,她们也都是可怜人,她们也只能年华虚度。
齐珞挑挑眉,这次的教训不可再犯,暗自提醒自个儿,你可没有同情被人的资格,要是像以往那样善待她们,那就是自找麻烦,转动着手中的戒指,还是真是没有硝烟的战争,扪心自问,加入她们的争夺中是不是值得?心底属于胤禛的印记越发的清晰,那种被紧紧抓牢的感觉让她害怕,但想到父母的努力,还有弘历他们,齐珞明了自个只能迎战不能后退,不能让康熙觉得自己个儿没用,就连雍亲王府的内宅都管不好。
“还有个事。”众人听见齐珞说话,连忙停住了交谈,低头恭敬的站立着,就连宋氏也不例外,她比任何人都恭敬。“宋侧福晋能晋位也应该好好的庆祝一下,今晚备上两桌上等的席面给宋侧福晋贺喜,你们可都不许来迟了。”
“谨遵福晋吩咐。”富察氏瞧瞧看看教养嬷嬷,“富察侧福晋也一定要到。”齐珞视线落在教养嬷嬷身上,“福晋请安心,侧福晋一准到。”教养嬷嬷敛去和蔼的笑意,恭敬保证。
“谢福晋。”富察氏眼里屈辱一闪而过,眼角透出泪光,但却不敢流出来。齐珞起身扶着秦嬷嬷的手,在众人的恭送声中离去。富察氏瞧见宋氏身边围着的巴结逢迎之人,桌子上放得侧福晋朝服,眼去眼底的泪光,多了一个侧福晋,那她的地位就会降上几分,兴许有一日,富察氏额头不满汗珠,教养嬷嬷上前提醒“侧福晋,您还是先回吧,您还要学规矩呢,晚上按福晋吩咐,自然可以同宋侧福晋多亲近。”
富察氏点头,带着几许的担忧落寞的离去。宋氏瞟了一眼,暗自的摇头警惕,应对着众人的贺喜,但喜悦的心情却少上几分。
第四百二十四章 胤禛许诺
第四百二十四章胤禛许诺
掌灯十分,秦嬷嬷靠近暖炕。轻声唤道“福晋,该起了。”齐珞蹭蹭软枕,实在是懒得动弹,但却必须得去,康熙已经很给面子,没有让礼部的官员亲自宣读晋封的旨意,支起胳膊不甘心的起身,四名婢女在紫英的带领下端着铜盆绢帕等物什服侍齐珞梳洗。
秦嬷嬷拿着大红华贵的旗装靠近,齐珞心中腻歪的不行,最近一个多月除了红色就是红色,难道只能用这种手段显示福晋的尊容?看着镜子里的自个儿,虽然多了几许的高贵威严,但眼睛却有些暗淡,是要有福晋的权威,但却绝对不能自我迷失,“不穿这件,拿那件月白色的旗装。”
“福晋,您这是?”看见齐珞坚定的眼神,只能向婢女示意,换好衣服,戴上白玉石制成的首饰。仅在耳上带了两对红玉含珠的耳铛,略施脂粉,起身对这镜子满意点头“走吧,也不能让她们久等。”秦嬷嬷帮她披上斗篷,齐珞系上胸前的绒球,来到已到摆着席面的屋子。
请安过后,齐珞看了一眼宋氏,她的穿着倒是很合规矩,身穿崭新粉色滚绣着银边的斜襟蝴蝶缠花的旗袍,头上梳着两把子头,上戴一朵水粉色绢花,最显眼就是掐金丝明晃晃足金打造的发钗,脸上擦了脂粉遮盖住眼角的细纹,涂抹的胭脂使得她脸色红润细滑,眼里透出的喜悦让她更年轻上几分,倒真应了那句人逢喜事精神爽。
“坐吧。”齐珞坐在主位上,两位侧福晋分别坐在她的两侧,其余众人也规矩的落座,八名婢女捧着菜色摆满了不大的圆桌,齐珞端着酒杯,看着围坐在她旁边的女人们,更是有几分苦涩,轻笑着开口“王爷有公事就不过来了,我以这杯酒恭贺宋侧福晋晋位之喜,以后还望你多辅助我才好。”
“妾不敢当,多谢福晋抬举。”宋氏恭敬的起身,饮尽杯中酒。“宋侧福晋安坐,不用如此多礼,今日是你的喜事,待会可要多饮两杯。”
齐珞同样将酒饮尽,是她比较喜欢的梅花酿,清新纯净透着淡淡的梅香,可却像苦汤一般,不是真的爱上他,而是由于这些女人,偏偏在眼前晃,容不得忽视。丫头布菜,众人瞧见齐珞起头,也都纷纷举杯恭贺宋氏,一时之间屋子里热闹上几分,齐珞心情不是太好,连饮几杯,秦嬷嬷扫了一眼众人虽然在谈话,但眼角的余光却偷偷打量齐珞,上前两步轻声道“福晋,您虽喜梅花酿但也不可多饮,仔细身子。让王爷晓得,又会责怪奴婢没有照料好您。”
放下酒杯,齐珞嘴角绽开一分的笑意,晶亮的眼睛扫了一眼四周,轻喝“要你多事,宋侧福晋,这梅花酿虽不见得是名家所酿,但却有些年头,清淡不腻,梅香酒香交融,当配今日月色,外面的梅花又迎雪绽放真是好景致。”
齐珞示意丫头推开窗户,扑面而来的些许寒风,让酒气上涌,齐珞脸上透出淡淡红晕,舒懒的神态再配上那身装束,更是娇媚上两分,齐珞也并不在意那些女人的看法,望着窗外的景色或轻抿一口酒,或拿起筷子吃一口菜,仿佛她们再也入不了她的眼一样,宋氏心中苦笑,觉得有些索然无味,富察氏麻木的眼里更是闪动着几分的羡慕,其她人也没有了恭贺宋氏的心思,默默饮酒,她们都明白雍亲王府里真正说得算,得王爷宠爱的也只能是福晋,哪怕宋氏晋位。也只是让福晋更好的掌控王府,不失贤惠之名,面上好看一些罢了。
紫英低头走了进来俯身行礼道“主子,王爷有令让您服侍他安置。”齐珞放下酒杯,此时也有几分的醉意,但脑子却还是很清醒,微合双目嫣然浅笑“宋侧福晋,我就先走一步。”又面向众人说道“你们可一定要好好恭贺宋侧福晋的晋位之喜。”
“恭送福晋。”众人纷纷起身俯身行礼,低着头敛去眼里的沉思,等到齐珞离去,富察氏想要张嘴说上两句,却感到身后教养嬷嬷和蔼的神情,僵硬着手臂举杯“恭贺宋姐姐晋位,你伺候爷最早,必有许多指点之处,敬请宋姐姐赐教。”
众人在旁附和,宋氏轻笑“我生性愚笨,虽然入府最早,但样貌平平,远及不上众位妹妹,王爷能有此恩典,也只是瞧着我老实罢了。要说指点,我只有一句话。王爷极为看重守规矩之人,福晋又一向宽和心慈,安稳守己王爷和福晋必不会亏待。”
“宋侧福晋这话说得在理,福晋真真是菩萨心肠,看看其她皇子福晋,哪个能及得上福晋的宽厚?咱们能服侍爷已是天大的福气,要知足才是。”耿氏感叹的附和,其她人虽有不甘,但也只能连连称是,富察氏捏着白玉酒杯,杯中纯净的美酒应出了她嘴角嘲讽的笑意。人都离开,奉承巴结又有何用?即使她在这,恐怕也不会看重这些,仰头将酒直接喝了进去,忍不住咳嗽两声,看着外面的红梅,她究竟在乎的是什么?爷又看重她哪点?为何这般护着宠着?
富察氏眼角有些湿润,用咳嗽掩饰,“富察妹妹,你醉了。”宋氏有些怜悯的开口,富察氏轻声道“是醉了,还是醉了好,一醉解千愁。”语毕摇晃着起身,“宋姐姐,我就先回了。”教养嬷嬷上前扶着她离去。宋氏暗自感叹,这哪是嬷嬷,简直就是活祖宗,见众人也再无谈话的兴致,“咱们也散了吧,各位妹妹的心意我已知晓,凡是能帮忙的,我必不会推辞。”宋氏向剩下的人敬酒,饮尽后,各自满怀心事的散去,这对她们来说又是一个冰冷孤寂的夜晚。
宋氏斜歪在炕上,手中拿着金册,她终于是到等到这一日,觉得还有些恍惚,仿若在梦中,陪嫁的陈嬷嬷感慨的说道“主子,刚刚老夫人送来好多的物件,听说过两日必会亲自来看望您,府里得了您晋位的消息,老夫人亲自去庙里上香,叩谢菩萨保佑。”
“额娘,额娘。”宋氏禁不住喃喃的重复,她有多久没瞧见额娘了?恐怕已经记不得“陈嬷嬷。额娘身子不好,年岁又大就不用折腾了,告诉弟弟弟媳要谨慎不可惹事,不可仗着我是亲王侧福晋就嚣张起来。”
“主子,你何苦这般谨慎?见见老夫人也是您的孝心,福晋不会不准,而且老夫人从未进过王府,也应该瞧瞧您如今的尊容才能放心,也是难得的体面。”
宋氏心中有几分意动,但想到今日胤禛连面都没露,摇头道“就按我说得办,福晋的赏赐不能动,捡几件上好的古董首饰送回去,全当我的孝心了。”
“主子。”宋氏攥紧金册,轻声说道“陈嬷嬷,我并不觉得委屈,能晋封侧福晋已然知足,还有就是知会弟弟,要紧闭门户,不许同其他皇子勾连,更不许出头。”
“若真是娘家有个能干的兄弟,对您也是有益处的,福晋不就是凭借致远公爵府的威势吗?主子,奴婢都替您委屈,若不是碍着公爵府的面子,礼部的人怎么会不亲自宣旨?更何况今个儿可是您好日子,王爷竟连面都不露?”
“好了,你不明白,按我说得做。”宋氏语气严厉起来,陈嬷嬷不敢再劝,小心的伺候她洗漱安置。宋氏摸着身上盖着的锦被,慢慢的闭上眼睛,她又何尝不觉得委屈,可有能怎么样?又有哪件能及得上齐珞?裹紧了厚被,喃喃自语“她的屋子必定温暖如春吧,爷,你可曾记得我?当日您也是对我疼爱温存的,如今就连看上一眼都不愿吗?”脑海里闪现出,刚进府那段甜美的日子,月光透过窗户洒进屋中,映在宋氏嘴角那抹幸福的笑意上。
而齐珞此时正被胤禛狠狠的压在身下,由于饮酒过多,再加上心中不畅快,她借着几分醉意开始折腾,胤禛本就有几分心疼,轻哄了半晌,没有任何效果,瞧见齐珞似哭似笑的表情,不顾她的挣扎将她压住,粗糙的手指擦净她眼角的泪珠。
齐珞其实也不晓得自己怎么会这样?难道她陷进去了?猛然睁开眼睛,盯了胤禛半晌,用尽全力推到他,借着醉酒撕开他身上穿着的白缎内衣,见到他肩头齿痕已经消失不见,再次狠狠的咬住,嘟囔“这是我的,这只是我的。”
胤禛微合双目,轻摸着她的头发,任由她动作,心中有些无力,致远公你养的好儿子好女儿,一生一世一双人。齐珞慢慢的松口,舔舔嘴唇上沾着的血迹,摸着齿痕眼里升起水雾“爷,对不起,我不是好福晋,让您失望。”
“不,爷高兴,齐珞,爷今日高兴。”胤禛将她重新压在身下,重重的吻着她的嘴唇,终于攥紧抓牢她,齐珞搂着胤禛的脖子,提要求“我要去木兰围场,我要去江南,除了热河行宫,我从来就没有出过京城,风吹草低见牛羊,小桥流水人家,我要去看,爷,你同我去好不好?”
“爷答应你,一定带你去木兰围场,江南?江南。”看见齐珞璀璨的眼睛,胤禛轻叹“等爷有空就带你去。”齐珞将胤禛的头拉低,吻住他的薄唇“爷,你要记得答应我的话,不许忘记,拉钩盖章。”
齐珞白玉般的小手指同胤禛粗糙的手指交缠在一起,拇指按在一处,胤禛久久没有移开手指,齐珞抓住他眼中的那分情意和宠溺,胤禛若我陷进去了,也不会让你独善其身,你要比我陷得更深,那才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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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齐珏大婚(上)
康熙五十六年二月初八,是宜嫁娶的好日子,齐珏的婚事也就定在今日。齐珞早早的起身,由于是齐珏成婚,自然她不会选大红装束,选了一件雨过天晴兰滚绣着银线的旗装,搭配上同色系的头面首饰,踩着镶嵌着兰水晶的花盆底,一边戴耳坠,一边关切的问道“外面天色如何?还下雪?”
“还真是赶巧,奴婢昨个儿还有些担心,没成想昨夜子时之后,雪住风停,清早日头也出来了,比前两日要暖和上一些。”紫英在旁边将流苏挂在镶嵌着金凤吐珠的扁方上,齐珞佩戴好耳环,又戴上胤禛送的铃铛型手链“齐珏还真是有福气,公爵府一定热闹的紧。”
“那是自然,二爷的亲事可是皇上亲指,二奶奶又是王府郡主,整个京城都嚷嚷动了,都想瞧瞧当众请旨永不纳妾的英武伯,福晋,你可不晓得,其他王府的郡主八旗贵女可都欣羡得不行,再加上太后娘娘又赏了二奶奶一份体面的嫁妆,皇上又命令大办,二爷又争气,这些好事全都落在公爵府,自会热闹非常。”
“不止别人羡慕,我同样也...”齐珞并没有把话讲完,胤禛还是对她不错的,“额娘,额娘。”弘昼迈着小短腿跑了过来,一下子扑进齐珞的怀里,撒娇般得蹭蹭,弘历吃味的撇撇嘴,拉着弘旻的手“哥哥,我已经长大了,不会像弟弟那般。”话是这么说,但是眼神带着羡慕落在被齐珞抱在怀里的弘昼身上,轻声建议“额娘,咱们该动身了吧,迟了可不好,今个儿可是小舅舅的大喜之日。”
齐珞放开弘昼,紫英将她旗装上的褶皱抚平,看着围绕在身边的儿女,清秀俊朗的弘旻,机灵聪慧的弘历,顽皮可爱的弘昼,还有就是娇美可人的舞曦,齐珞没想到短短几年她也儿女成群,脸上露出幸福的笑意,不放心的叮咛“公爵府一准会热闹,你们的叔伯都会去,行事要谨慎稳重,不许惹事。”
“额娘,你放心,我会照看好弟弟们的。”弘旻眼里带着笑意,齐珞伸手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对于弘旻她是最为愧疚的,而偏偏他却是最懂事的一个,从不曾让她费心。弘旻摸摸额头“额娘,再不走真的迟了。”
谈笑间来到外面,宋氏带着柔雨同娴静等在那,见到齐珞等人,忙行礼“给福晋请安。”“免礼。”齐珞是真的不想让宋氏也去,那会提醒父母她的尴尬,但康熙执意让胤禛请封侧福晋的缘由就是陪她出去见人,显示她的大方贤惠,又怎么能真的将她关在府中?
“额娘,阿玛说让咱们先去,他处理完公文再说。”弘旻觉察到齐珞的不悦,扫了一眼宋氏,穿着打扮没有不合规矩的地方,心里有些疑惑,弘时衣着光鲜的走了过来,头上的帽子中间镶嵌一块和田玉,甚是显眼“弘时给福晋请安。”
这又是一个碍眼的,齐珞扯出一丝笑意“弘时起身。”不等他再多说什么,就开始安排马车,宋氏很有眼力,主动拉着不舍的柔雨,老实的娴静坐了一辆。“弘时哥哥,咱们还是骑马吧。”弘旻同样主动招呼,弘时点头,王府下人牵来两匹骏马,弘时那匹青色鬃毛的骏马要比弘旻的好上几分,弘时用手轻抚骏马的鬃毛,带着一丝自得说道“这是阿玛赏的。”
弘旻不在意的笑笑,翻身上了骏马,回头说道“额娘,你带着姐姐和弟弟上马车,要真是迟了,外公面上也不好看,而且小舅舅恐怕要跳脚了。”
弘时脸色一变,攥紧缰绳,为何他不是福晋的儿子?致远公的外孙?齐珞算是看明白了,弘时绝对算计不过自己的儿子,也就放心的带着弘历等人登上马车。弘历挑开马车帘,望着弘时的背影,而弘昼感兴趣的摸着马车里的装饰,只有舞曦乖乖的坐在齐珞身侧,轻声陪着自己额娘闲话家常。
齐珞并不没有想太多,她只能尽力教育好弘历保护好他,至于他将来的路怎么走,那只能由他自己做主,不过看情形,历史恐怕还真的难以更改。带着这么多人回娘家,还真是讽刺,这也算是封建社会的特色。
代表亲王福晋的车驾驶进热闹的公爵府,齐珞带着儿子女儿下车,当蹋在鹅卵石铺成的路面上时,才感觉真的回到了娘家,府里处处披红挂彩,训练有素的下人收拾的干净体面,迎接着宾客。
虽然时辰尚早,但已有宾客临门,而齐珞的到来让众人纷纷停下脚步,俯身行礼“给雍亲王福晋请安。”齐珞含着笑意,领着孩子们走进客厅,董氏同样一身华服,头上戴着玉石首饰,被众人围在中间恭贺着,瞧见齐珞,宾客自然有眼力的散开,齐珞快走两步,直接扶住董氏,轻唤“额娘,额娘。”
董氏拍拍她的手,看着外孙外孙女,心疼的不行,拉着弘历弘昼就不肯放手,为了让康熙放心,再加上忙于齐珏的婚事,已经有许久都没有见过他们了。弘历小嘴很甜,围在董氏身边不停得说着想念的话。齐珞轻笑着摇头,嘱咐舞曦要看好淘气的弘昼。虽然是出嫁女,但是以满人的风俗,姑奶奶也是可以当家的,又是她最疼爱弟弟的人生大事,自然更上心一些。
齐环的媳妇明了齐珞在自己公婆心中的地位,甚至要比嫡子齐珏还高上一筹,更是不敢大意,同齐珞小心的商量,恭敬询问她的意见。玉琦虽然比齐珞长上一岁,但如今已显得如年约三旬的妇人,她本身也生有二个儿子,生小儿子的时候伤了身子,无法再有孕,半年前贤惠的她在柳氏的一再要求下,给齐环纳了一个妾氏,如今妾氏也有了三个月的身子,被柳氏命令安心养胎,所以此时齐珞并没有瞧见,只是在她的印象里,那也是个柔弱的女子,还算守规矩。
玉琦心中也很为难,虽是致远公爵府长媳,阿玛又同公公是生死之交,但满京城哪个不晓得,致远公深爱嫡妻,柳氏只是一个摆设而已,嫁出的嫡女贵为雍亲王福晋,娶进来的嫡子儿媳是铁帽子王府嫡出的郡主,这让本就是庶女庶长媳的玉琦更觉得不自在,好在公婆待她不错,一向不亏待,她更清楚自己的地位,处处谦卑恭谨,生怕行错一步。
齐珞瞧着她都觉得累,不由的轻声说道“嫂子不用如此见外,额娘阿玛对哥哥是一样的疼爱,心中更是对他有分愧疚,以哥哥的学识,若是生在别处,虽不敢说一定高中状元,但必会金榜题名。和瑞郡主虽然出身高贵,但性子柔顺温婉,又是重孝道贤惠的,自会同嫂子相处得宜,你勿要忧心。”
“早听闻和瑞郡主的聪慧孝顺,王府派来的嬷嬷也很和善,”玉琦还是不改谨慎,齐珞只能无奈的叹气,接过玉琦递上来的婚嫁单子,饶是齐珞见过世面,也不由得咂舌,这康亲王府竟会如此豪富?还真是厚道,连大东行都陪嫁了,而且门人也都划到丝嘉的名下,西洋店不就是自个儿家的了?以后要找什么物件,倒也便利不少。
“福晋不晓得,当初送嫁妆时,整个京城都轰动了,铺陈开来甚至就连公爵府的正厅都装不下,整整填满了府里的内库,甚至到现在好些物件都陈放在院子里,等着和瑞郡主安排。”
齐珞虽然没有见到就凭这个嫁妆单子就能想到当时的情景,自个儿当初的嫁妆就已经够丰厚的了,而丝嘉更胜一筹,轻声感叹“康亲王对和瑞郡主的疼爱还真是非同一般,不过这也是碍着皇上的面子。”看着有几分自卑的玉琦,不晓得该如何劝解,只能希望她自己想开一些。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自己是玉琦也不会平静吧,希望丝嘉能处理好妯娌之间的关系,让父母多享享清福。
仔细的听着玉琦的安排,齐珞连连点头“你真是费了不少的心思,我瞧着样样妥当,有你在身边,额娘还真是省心不少。”
此时走过来一个穿着宝蓝色旗装的妇人,面容白皙眉目清秀,嘴角含笑,齐珞愣神,仿佛应该见过,玉琦忙介绍“四福晋,这是觉罗谦宁大人的夫人,是国公夫人娘家侄女。”
“若琳给四福晋请安。”齐珞抬手扶住,笑着说道“我瞧着就觉得面熟,都说侄女像姑姑,果然同国公夫人有几分相像,夫人身子可好?”
“回四福晋,额娘一切均安,有劳您挂念。”齐珞仔细的又看了一眼若琳,笑意更浓了一些“你不必如此客气,国公夫人同额娘较好,两家又有通府之谊,哥哥同谦宁是知交好友,又同齐珏一样同属近卫军,咱们也要多亲近才是。”
见到她身边站着的紫衣小姑娘,齐珞开口问道“这是令爱?”
“忆儿给雍亲王福晋请安。”年约在四五岁的小姑娘规矩得向齐珞行礼,齐珞看着白净有些腼腆的忆儿很是喜欢,叫到身边细细说了几句,感到很是投缘,想要送些见面礼,但身上佩戴的首饰没有合适的,秦嬷嬷心下明了,递上一个荷包“不妨将这个送给觉罗大人爱女。”
齐珞接过绣功精致的荷包,轻捏一下,里面应该放了两颗贡品珍珠,心下满意,塞在忆儿手里,她红着脸看看额娘,才接过轻声道“谢谢四福晋。”齐珞能觉察出来,若琳同玉琦之间的情谊,不想打搅到她们,起身说道“弘昼顽皮,我先去瞧瞧,我很喜欢忆儿,有空到雍亲王府串门。”
二人想要起身,齐珞轻轻摆手,点头才回转待客之地。若琳看着齐珞的背影,半晌没有言语,玉琦明了的拍拍她,压低声音“不必如此,那是高不可攀的雍亲王福晋。”“是呀,高不可攀。”若琳点头称是。
第四百二十六章 齐珏大婚(中)
短短一会,公爵府里的宾客增加了不少,但众皇子福晋还没有到,看见弘历弘昼跟着董氏应付贵妇,齐珞轻笑,由于有着富察氏的教训,对宋氏很是注意,好在她可能真的是个明白人,十分的规矩老实,少言寡语,可就是如此,齐珞也不敢再大意,暗自吩咐秦嬷嬷要提高警惕,怎么都不能在让宋氏同完颜氏等人牵扯上。
钮祜禄族长夫人,阿灵阿的夫人,以及无论嫡枝还是旁枝尽数到齐,客厅里很是热闹,再加上弘历弘昼的可爱机灵,让这些贵妇们也都笑得合不拢嘴。齐珞是雍亲王福晋,而胤禛如今也算权重,在众人看来也是康熙看重的皇子,自然多了些巴结和奉承,齐珞轻笑着应对着,将弘历弘昼招到身前,上下打量一遍,瞧见没有任何不妥才安心,虽然在自己的娘家不会轻易出事,但还是小心为上,人心是最难琢磨的。
齐珞同旁边的阿灵阿夫人闲谈着,从场面就可以看出,钮祜禄嫡枝旁支已经有些泾渭分明,阿灵阿夫人虽然和蔼,但谈话间带着几分的试探,齐珞小心的应对着,不由的感叹,阿灵阿还真是一条路走到黑,八阿哥还是很有人格魅力,被康熙如此厌弃,还有支持者。随着十七福晋的到来,使得她们之间的尴尬得以缓和。
十七福晋虽然出落的寻常,但笑容甜美,又带着几分的羞涩,瞧着就很忍人怜爱但却觉得在她身边很舒服,十七阿哥应该是隐藏的四爷党,因此齐珞对她多了几分真诚的笑意,十七阿哥很是疼爱她,成亲几年没有孩子,也没听说胤礼纳侧室,就凭这点,齐珞就觉得很是羡慕,也暗自责怪康熙的偏心,怎么总是盯着胤禛不放?
十七福晋恐怕也明白几分胤礼的心思,他虽然不见得完全投靠四阿哥,但绝对是属于比较看好的,面对齐珞,十七福晋还不至于逢迎,但神态敬重有加,阿灵阿夫人看后也不由的暗自点头,她是应该听进去自己的嘱咐才对。
赵嬷嬷有些匆忙的走了进来,来到董氏身边,低声耳语几句,董氏愣了一下,看了一眼四周的贵妇,心中很是为难。
“额娘,怎么了?有为难的事?”齐珞起身靠近董氏,她明了此时客厅里的贵妇恐怕都将耳朵竖起来了,虽然闲谈并没有停下来,但注意力来都集中在这边。
“齐珠还有董鄂氏前来贺喜,正巧被八福晋瞧见。”
“还真是好巧,有些人总能碰到。”齐珞眼中闪过一丝嘲讽,“额娘,人家毕竟有心来恭贺齐珏的大婚之喜,也不能挡在府门外,让人说咱们公爵府不会待客。”
坐在董氏旁边,齐珞淡然的扫了一眼众人,沉稳的说道“赵嬷嬷,让她们进来,我也许久未见齐珠了,也想听听她们这副光景,还能再说些什么?”董氏眼里含着一丝欣慰的笑意,自己的女儿终于有雍亲王福晋的气势了。虽然厌烦董鄂氏,但拿她们立威也是好事。
不一会功夫,八福晋和十四福晋先行到达客厅,众人纷纷起身行礼,齐珞安坐在那动也没动,董氏暗自叹气,走到了旁边,将舞台让给了这些皇子福晋,齐珞向董氏眨眨眼,示意她尽管安心。
八福晋神色微变,上前俯身“给四嫂请安。”完颜氏后退了两步,同样行礼,齐珞放下茶杯,扫了一眼她们二人,疏离的轻笑“二位弟妹不用多礼。”
安坐下来,八福晋先向董氏开口贺喜“真是恭喜致远公夫人,也恭喜四嫂多了个郡主弟媳。”
“八弟妹真是有心了,这是皇阿玛的恩典抬爱。”齐珞冰冷的看了一眼楚焱,对她的好感和情谊已经彻底的放下,如今在她面前的是真真正正的八福晋,是胤禛最大的敌人的妻子。
楚焱心中一紧,好像真的失去了什么,不敢细想,轻笑着说道“皇阿玛看重致远公,自会恩泽其子女。”
“你此话并不妥当,齐珏虽出身公爵府但也凭本事立下战功得以封爵,同那些凭祖萌靠裙带姻亲的自是不同,就因为这样皇阿玛才更加喜欢看重他吧。”当听见裙带姻亲,楚焱脸色一变,齐珞仿佛没有看见一般,接着说道“我承蒙皇阿玛不弃指为雍亲王福晋,自是诚惶诚恐,生恐有负圣恩,好在我还有些福气,为四爷诞下嫡子,又得王爷厚爱,日子过得很是舒心平顺,心中自然感念皇上的恩典,感念阿玛的养育之恩。”
楚焱攥紧帕子,脸色不由控制的煞白,若在以往齐珞恐怕会减缓语风,或者安慰她两句,但此时却一丝心情都没有,今个儿是齐珏的好日子,你竟然安排齐珠和董鄂氏贺喜,这不是明摆着让公爵府难堪吗?
“十四弟妹,弘暟侄儿最近好些没有?自从他受了鞭伤之后,身子就不太好,我最近新得了方子,兴许有些用处。”齐珞没有看楚焱一眼,反而对这完颜氏和颜悦色,带着一丝惋惜的接着说道“弘暟到真真是可怜,那可是额娘的心头肉,又从小聪慧懂事,唉,十四弟妹还是要想开一些。”
完颜氏知晓齐珞的方子很管用,想到如今病歪歪的儿子,忍不住开口问“四嫂,到底是什么方子?若真是能治好弘暟,我必不会忘您的恩情。”
“这个方子能调养弘暟的养身子,对鞭痕恐怕没什么用处。”齐珞拉拉完颜氏的手,轻声安慰“儿是娘的心头肉,没做过额娘的人是不会明了的,十四弟妹且放宽心,有道是病去如抽丝,慢慢调理弘暟总会好的。”
“就如同弘旻侄儿,慢慢调理兴许耳疾就能痊愈呢。”楚焱眼里透着一丝锐利的光亮,可惜的说道“四嫂这么说也是深有感触,当初也真是赶巧竟无太医入府给弘旻诊治,在众皇孙中除了二阿哥的长子,弘旻侄儿应该是最得皇阿玛看重的,四嫂如此善调养,那弘旻的耳疾理应见好才是。”
董氏有些担忧的看着女儿,齐珞心里有些悲凉,但面上不显,既然决定出手,那必然也会挨反击,毕竟皇子福晋不是傻子,“真是多谢八弟妹的关心了,弘旻只是听不得悄声之言,平常之言也是听的住记得牢的。”
“额娘,您还有弘历和弟弟,我们都很敬佩哥哥的学识,也没觉得哥哥同旁人有何不同?反倒真如八婶所言好些个堂兄都及不上哥哥,就连弘旺哥哥也服气呢,难道八婶没听弘旺哥哥说起过?”弘历稳步走到齐珞近前,眯着眼睛看了一眼楚焱,随即绽开天真的笑意,恍然大悟“生恩,养恩自是不同,八婶不必忧心,您是弘旺哥哥嫡母,他一定会好好孝顺您的。”
楚焱的脸色更加难看,众人的目光中带着几分笑意,弘历抓住齐珞的袖口,拍拍小胸脯保证道“弘历是您亲生亲养,会更孝顺。”看了一眼四周,沉着小脸,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传进在场之人的耳朵“弘历绝不准许别人欺负小瞧您。”
众人的目光落在年纪尚幼的弘历身上,当初在八阿哥府里弘历挥鞭子的情景,再次在眼前闪现,齐珞能感到众人的羡慕,攥着弘历的小手,有些欣慰,但更多的是感叹,他已经在沿着历史前行,命运有时确实无法逆转。
赵嬷嬷的声音在外面传来“董鄂夫人她们到了。”屋子里的贵妇神情一振,又有好戏可瞧。齐珞直接开口“让她们进来。”
齐珠身穿八成新的湖水蓝的旗袍扶着一身旧衣的董鄂氏走了进来,偷瞄了一眼屋中的人,齐珠低垂着眼睛,行大礼参拜“给雍亲王福晋请安,给致远公夫人请安。”
“起来吧。”到底还是来了,为何要再见面?而且非要选择在今日?齐珞觉得胸闷,到底何时才能真正的摆脱她们?
齐珠起身,抬头看向稳坐在主位上的齐珞,嘴唇微微的颤动“珞妹妹,不,雍亲王福晋,我是同额娘真心的恭贺英武伯大婚之喜。”齐珞轻扫一眼齐珠,她也见老许多,眼角眉梢也有些许的皱纹,闺阁时宁死不为妾的坚定眼神也消失不见,只余下一分麻木几分的悲凉。
“四嫂,她是?”完颜氏明知故问,齐珞心中好笑,随口解释“以前是我堂姐,后来阿玛同堂伯父割袍断义,两家就互不来往,今日道贺也只是普通宾客而已。”
董鄂氏一下跪在齐珞身前,连连磕头“四福晋大人大量,看在致远公是额娘亲自抚养的面上,原谅我们老爷的一时糊涂吧。”齐珠也跪在董鄂氏身旁,苦苦哀求“四福晋一向心善,阿玛他悔恨不已,日日念道对不住堂叔,如今消瘦得更是不成样子,心心念念的就是能得到堂叔的原谅,四福晋,”
“行了。”齐珞开口打断“今日是齐珏大喜之日,我也不欲多言,你们若是真心前来贺喜就不要搅了喜事,跪地哭求,惹人非议,若是心存别的心思?”眼神落在八福晋身上,警告道“不要当致远公爵府是面团,随意的摆弄,我雍亲王福晋,也不是一尊菩萨,你们拜错地了。”
ps今日三更,答谢各位亲在四月的支持,这是第一更。
第四百二十七章 齐珏大婚(下)
客厅里寂静下来,董鄂氏的呜咽声更是清晰上几分,齐珞微微皱眉,完颜氏忙劝道“你们先起身,今个儿是喜事,总是哭天抹泪的冲撞喜事也不好,致远公被皇上赞为情深意重自然不会不念旧情,看着你们受苦。”
“十四弟妹恐怕忘了我阿玛说得那句从今以后凌成一家同致远公爵府再无干连,这事就连皇阿玛都晓得,十四弟妹事忙给忘记了?”齐珞眼里闪过一丝明悟,可惜的说道“十四弟妹放宽心,你是十四爷嫡福晋,又有嫡子弘明作为依靠,年侧福晋再如何得宠终究是越不过你。不过...”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但客厅里寂静无声,还是能听得一清二楚“不过,当嫂子的劝上你一句,还是要小心慎重些,弘明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十四爷虽然四个儿子,但却...”有时候话不说透反而更好。
看见完颜氏变了脸色,齐珞也不再看她,既然她们不想让自己好过,那还在乎她们的脸面做什么?“齐珠,你一向懂事稳重,女诫也读得通透,有道是出嫁从夫,你所嫁之人是铮铮御史,极为瞧不上宠臣,尤其是对我阿玛更是不满已久,频频上折子弹劾,念在闺阁时我们尚有几分情谊,我不忍让你为难,你夫家一向清贵不同阿哥们结交,所以以后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至于董鄂夫人。”齐珞看见她那身旧衫,淡笑着开口“若是寻亲你可真是拜错庙门了,齐珍是八爷屋里的人,又给他添了儿子,母以子贵也应该算是八阿哥的侍妾吧,八弟妹又一向贤惠淑德,必不会亏待于她,你是齐珍生母怎会落到如此地步?你就是不为自己儿着想也要为八福晋的贤名着想呀。”
董鄂氏羞愧的满脸羞愧,喃喃的说不出话来,楚焱也脸色更是苍白,看着风轻云淡的齐珞无法言语,其余众人也都不敢插嘴在她们中间,雍亲王福晋算是彻底的叫响了名头,让人不敢再轻视。完颜氏心中解气,但想到十四阿哥的立场,张嘴想要说话,齐珞抢先开口“十四弟妹想必也很赞成我说得话,八弟妹可是难得通透之人。”
齐珠扶着颤微的董鄂氏在角落站好,董氏不想让场面太过难堪,只能挑起话题,旁边众人也开始附和,齐珞却不再言语,完颜氏端起丫头上的茶抿了一口赞道“果然是好茶,这应是极品大红袍。”
“应该是皇阿玛赏的。”完颜氏眼神暗了一瞬,轻声感叹“致远公的圣宠还真是让人羡慕。”
过了一会客厅里重新热闹起来,来客也越发的多了起来,皇子福晋几乎全部到齐,齐珞看见惜月才露出真诚的笑意,拉着她闲谈起来,再也不看楚焱僵硬的神色,惜月眼里虽然透着疑惑,但脸上同样绽出微笑,轻声细语间让齐珞开解了不少心中的郁闷,也明白在这立场不同的人永远也不能成为朋友,虽然她对楚焱的心早在挨挡鞭时就放下,但在现代看了太多的清穿文,对八福晋的那份同情,真的很难完全放下,不过,时至今日她终于想通,她没有资格再同情八福晋,夺嫡的烈火已经燃烧到皇子府的内宅,成王败寇之间,什么下作的手段都用得出来。
想通了的齐珞,觉得心情真的轻快不少,尤其是想到今日齐珏娶妻,心中更是高兴,脸上的笑意也更浓上几分,向惜月歉然的笑笑“我先去陪额娘招呼客人,你先坐等有空来王府,我再同你细说。”
“快去吧,也让我瞧瞧雍亲王福晋的风范。”齐珞向惜月甩了一下帕子,来到董氏身边开始陪着她见客,早到的自然明白齐珞的厉害之处,晚到的也都听说了,因此对齐珞极为的客气恭敬,丝毫不敢想往日那般轻视。
董氏见后轻声说道“你还是好好坐着吧,这待客的事情,有我就好,你在这她们反倒不自在。”齐珞抿着嘴唇,这种用身份压人的感觉真的不太好,可也无法,总不能任由她们欺负,只能郁闷的坐在旁边,不再言语。
能靠近董氏身边的都是这些年谈得来的朋友,在她们中间,董氏也觉得更自在一些,闲谈间神情也舒缓了好多,没有面对皇子福晋时小心翼翼。
天色渐晚的时候,齐珏一身红色礼服走了进来,和硕额驸的礼服更衬得他面白如玉,尤其是如暗夜星辰般的双目更是透着丝丝的英气,显得整个人更加的英俊,厚重的礼服,让胸膛宽厚了许多,身形也更加俊朗挺拔。
客厅里寂静下来,齐珏嘴角透出一丝笑意,跪在董氏身前,磕头道“额娘,儿子今日娶妻,叩谢额娘的生养之恩。”
董氏心中有几分喜悦,但也有些酸涩,自己的儿子就要娶妻了?还真是有些舍不得,她到是不担心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但总归不是太好受,好像养了许久的儿子,就要归别人了?这恐怕就是每个当母亲的在孩子成亲时的感触吧,更可况齐珏今年才多大,在现代的话大学都还没上的呢。
“齐珏,你今日之后就是有家室的人,要善待郡主,不许再惹事,顶门承爵为皇上尽忠,不负皇上的厚爱。”董氏心中无奈,这哪是当母亲应该说得话?可在众人面前,又不能不如此,君权至上的时代就得表忠心。
“儿子谨遵额娘吩咐。”齐珏磕头,起身后当着众人的面,单膝跪在齐珞面前,抬起头,眼里的依恋清晰可见“姐姐,球球拜谢你的教养之恩。”齐珏觉得有许多的话要说,但却闷在心里无法开口,这种有话说不出的滋味,他今日真的尝到了,觉得在此刻真的理解了姐夫,难怪他会如此的别扭,心中少想一点,少顾虑一点,嘴可能会多说几句。
齐珞很是感慨,她真的差不多把球球当成自己的儿子在教养,水润晶亮的眼睛透着柔柔的情意,咬了咬嘴唇“齐珏,就如同额娘所言,你要善待和瑞郡主,她的性子柔顺温婉,确实是你的良配,还有就是,成亲后,要孝顺阿玛额娘,敬重哥哥嫂子。”
“齐珏省得。”语毕后帅气的起身,整理了袍挂,带起了微微的凉风,嘴边的笑意更浓“额娘,姐姐,我不会让你们失望。”
齐珞微微闭上眼睛,脑子里闪现过球球满月时对自己的微笑,幼儿时依偎在她边,诉说着当将军的愿望,遇刺时哭着发誓要永远的保护她,嫁给胤禛时球球的不舍不甘,初进皇子府同胤禛的较量,出征时的英气逼人,凯旋时的骄傲自信,当众请旨时的执着坚定,还有刚刚的潇洒,齐珞睁开眼睛,用绢帕擦擦眼睛,嘟囔的感慨“球球真的长大了。”
“四嫂,四嫂。”惜月轻轻推了她一下,齐珞回神,看看四周羞涩的笑笑,擦净了眼里的雾水,轻声说道“我有些失态,齐珏他竟能迎娶郡主,真是皇阿玛厚爱。”
“四嫂,和瑞郡主本就被人欣羡不已,你又如此吩咐英武伯,再加上哪个不晓得致远公夫人最是心善,和瑞郡主真是有福气。”听见惜月这么说,众人也压下心底的羡慕,纷纷围着董氏恭贺劝慰。
齐珏骑着马在近卫军好友的簇拥下,来到了康亲王府,一路上近卫军的英姿惹得百姓纷纷跟随,那架势闲散宗室成亲都没有如此的热闹。彩轿抬进王府,齐珏先向康亲王行礼“齐珏拜见岳父。”
康亲王对齐珏真是满意的不得了,眼里带着和蔼的笑意,故作严肃的亲自扶起他,很有长辈架势的拍拍他的肩头“我将女儿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她。”
“请岳父放心。”齐珏郑重的保证,旁边的保泰轻笑出声“我说,和瑞嫁入致远公爵府,你又得这样的女婿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康亲王瞥了保泰一眼,明显看出他的羡慕和嫉妒,心中也有几分自得,当初主动请婚,这步棋真的没有走错,尤其是凌柱的圣宠真是平常宗室王爷都及不上,更何况还有四阿哥,看皇上的心意,四阿哥也是很有机会的。
丝嘉穿着大红郡主礼服,金约坠珠束发,头戴三层镶嵌东珠的朝冠,胸前挂着红珊瑚的朝珠,耳上手上带着的都是钻石配饰,这些都是齐珏送来的聘礼,看着手上的钻石戒指,粉嫩的脸上更是羞红一片。康亲王福晋走进,有些不舍又有些欣慰,轻声道“额娘的女儿就要为人妇了,你要记得额娘的交代,好生孝敬公婆,他们都是和善之人,应该不会亏待于你。”
随即压低声音“女婿虽不是长子,但已获封英武伯,又是嫡子,这一门双爵,你也要早日有了音信,也好让额娘安心,你嫁进去是一定要当家的,对嫂子也要敬重一些,嬷嬷已经打探过了,她也是个老实的,出身又不高,你要心中有数,她可是亲家至交好友的女儿。”
“额娘,丝嘉晓得,你尽可安心。”康亲王福晋再次看看女儿,将红色的盖头盖在丝嘉头上,眼里也闪着一丝的泪光,再早等候在旁的嬷嬷扶着丝嘉向外走,丝嘉跪在地上“额娘,女儿拜别,额娘的生养之恩,女儿永生不忘。”
被哥哥抱上了彩轿,齐珏再次向康亲王和丝嘉的哥哥行礼,上马离去,出了王府,齐珏忍不住回头忘了一眼身后的轿子,深吸一口气,她若真是姐姐说的那样性子,那自己一定会善待她,永不相负。若娇纵不知轻重,那哪怕被皇上削爵,也不能让阿玛额娘伤神,闹得家宅不宁。
ps实在是抱歉,本来昨天计划的好好的,没想到电脑突然崩溃,而且怎么都修不好,所以三更没有做到,再次抱歉,今天尽量做到三更,但是我真怕我的电脑再崩溃,不过,两更一定能行,没有存稿就这点不好,汗,没有存稿的人还想爆发,碰上意外了吧,我再也不敢轻易承诺了。再次向各位亲鞠躬道歉。
第四百二十八章 齐珏大婚(终)
明月升到半空中时,齐珏骑马娶回了同她相依终生的和瑞郡主,公爵府已经都准备妥当,长长的红毯子铺陈到正堂,齐珏射箭后,丝嘉手持吉祥物件,在嬷嬷的搀扶下跨出轿门,跟着齐珏向前走,红色盖头挡住了她的眼睛,但是却能瞧见身前齐珏红色的礼服衣角,紧张的心情仿佛轻松了许多。
在礼官的高声中拜过天地父母,“夫妻交拜”齐珏同丝嘉相对,刚要行跪拜礼,外面有人高喊“圣旨到,致远公凌柱,英武伯齐珏接旨。”
宾客愣在当场,各皇子神情各异,胤禛虽然也有意外,但知晓应是康熙的恩典,凌柱带着齐珏上两步跪地接旨,李德全穿着礼服展开圣旨,开篇就是吉祥话,而且很长,凌柱跪在地上暗自非议,这皇上是恩典,还是让自己遭罪?最后的赏赐就是康熙御笔亲题的一副字‘天作之合’凌柱双手将卷轴捧过头顶,高声谢恩,起身后,李德全也面带笑意的恭贺凌柱“致远公真是恭喜您了,皇上口谕让您明日递牌子请安,不许再养病了。”
“李总管不妨留下喝杯喜酒?”李德全看到皇子们,摇头道“皇上还等着奴才回命,请致远公见谅。”凌柱知晓他的难处,笑着让总管送李德全出府,竟然连一个铜板都没给?胤禛疑惑的看了一眼安然自得的凌柱,微微皱眉,想到齐珞平常所说,银钱是不能衡量一切的,舒展了眉头。
而八阿哥自然更是奇怪,盯着凌柱半晌,李德全虽然是个阉人,但他是康熙身边的总管太监,凌柱就敢凭圣宠怠慢?九阿哥咂咂嘴“八哥,皇阿玛和凌柱这对君臣,还真是猜不透?细细数来,哪个在成亲之日皇阿玛会赐字,别说是和硕郡主,就是公主也不见得有这荣耀。”八阿哥看了眼凌柱,就将视线落在泰然自若的胤禛身上,九阿哥轻轻得捅了他一下,才回过神,掩去眼底的疑惑以及一丝羡慕。
接了圣旨齐珏和丝嘉更是在众人的羡慕下交拜,丝嘉此时并不平静,直到此时才真切的感受到致远公的圣宠,以前也只是听闻,她明了康亲王府绝对不会有这么大的脸面能让康熙亲自赐字,更是不停的提醒自个儿不能行错一步,要好好的孝顺公婆,不让他忧心,能嫁给他已经是极大的福气了。
齐珏感到丝嘉的迟疑,站在她身边,伸手用力的握了一下她仿若白玉的手,压低声音道“别担心。”
“礼成,送入洞房。”在众人的恭贺声中,齐珏同丝嘉进了洞房,齐珞对于闹洞房一直就很喜欢,尤其是身边还跟着的弘历弘昼,她甚至在回想现代的发子什么能用在此时?齐珏用喜称挑开丝嘉的盖头,忍不住细细打量自己的新娘,愣了一瞬,眼里透着一丝的明悟,原来是她,想到了那句诗,还真是有缘。
齐珞轻轻咳了一声,齐珏白净的脸色微红,眼里透着一分的尴尬,丝嘉更是羞红了脸,女眷们纷纷将吉祥物件洒在新人身上,弘昼早就端着莲子盘子不肯放手,小手攥着莲子往齐珏身上扔去,对丝嘉倒是手下留情,弘历见弘昼扔得高兴,也忍不住抓了几把扔在齐珏身上,弘历的毕竟年长几岁,准头也是赶巧,正扔在齐珏的脸上,砸的他皱眉,在齐珏的目光中,弘历知道闯了祸,想要躲在齐珞的身后,但想到平时她的教诲,不能逃避责任,可怜的眨眨眼睛,凑近齐珏轻声道“小舅舅,弘历也是好意,是想多几个表弟陪,所以,所以,额娘也说过的呀,闹洞房可是不许生气的。”
众人哈哈笑了起来,纷纷调笑道“果然是外甥像舅,有表弟相伴,真是好兆头,好兆头。”
丝嘉微微抬头看着粉雕玉琢的弘历,也不由得一甜。齐珏挑眉,用眼神示意这事他记下了,吃过子孙馍馍后,起身对齐珞轻声道“姐姐,我得去外面待客,近卫军的人差不多全到了,郡主这,你多照看一下。”
齐珞嗔怪的轻哼,“这就惦记上了?”齐珏尴尬的摸摸脑袋,轻咳两声,“快去吧这有我瞧着呢,不过,你的酒量不好,我看那些人不把你灌醉是不会罢休的,这可是你的洞房花烛之夜。”
“山人自有妙计,准保让他们有苦说不出。”齐珏眼里带着狡猾的笑意,转身离去前轻声道“姐姐,我怎么会忘了你?”齐珞摇头轻笑,仔细的看看丝嘉,她比初见时要出挑声许多,虽然目光中带着羞涩,但要看着更自信一些,而且真应了那句话,女人一生中最美的时候,就是身穿婚纱当新娘那日,虽然没有婚纱,但是郡主格格的礼服比婚纱更庄重更有历史沉淀的感觉,齐珞有些遗憾,要是有相机该多好,可以永远留住这美丽的时刻,也不由的回想当初自己穿上嫁衣时的样子,他应该也曾惊艳过吧。
上前两步拉住丝嘉的手,轻声喝止了众人的调笑,“舅母,我是弘昼。”拉过弘历说道“这是我哥哥。”弘历此时已经从垂头丧气中缓过神,仔细衡量得失半晌,眼睛弯成月牙,靠近丝嘉撒娇般的说道“弘历喜欢舅母,祝愿你和小舅舅琴瑟和鸣,子孙满堂。”
丝嘉脸更红上几分,旁边的陪嫁嬷嬷连忙从精雕细琢紫檀木的床头拿出几个绣功精美的荷包,递给自己的主子,丝嘉心下明了,将荷包放到弘历的手中,轻声道“这是我自己绣的,弘历阿哥若是不嫌弃的话就拿去把玩吧。”
“谢谢舅母。”弘昼渴望的瞧着弘历手中的荷包,丝嘉同样递上来一个荷包,弘昼高兴的笑开了,齐珞被他们两个弄得也没法“你不要见怪,他们两个调皮惯了。”
“两位小阿哥聪慧懂事,四福晋过谦了。”看到旁边的众人,齐珞明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舞曦走了过来,俯身行礼“给舅母请安。”
“舞曦格格不用多礼。”虽然没有册封但她可是正经的皇孙女,又是雍亲王嫡女,丝嘉不敢怠慢。看见丝嘉有些小心的模样,齐珞觉得她还是太过于客气,有心让她放开一些,但想到她初嫁进公爵府,自然会小心谨慎,慢慢了解可能就会好上几分。
“这是你的嫂子。”玉琦忙上前行礼,丝嘉忙起身轻声道“理应拜望嫂子才是。”
“好了,都是一家人,相处下来就了解彼此的脾气。”齐珞还是忍不住劝上一句,贵妇们开始纷纷调笑丝嘉,有人语气里难免透出酸意,丝嘉虽然有些害羞,但还是得体的应对过去,挑不出任何的毛病,身上透着郡主的威势,齐珞在旁看着,不由得点头,这种从小教育出来的郡主,确实比自己会用身份地位,看来还有得学呢。
瞧见完颜氏要开口,齐珞忙上前堵住“十四弟妹也是要说恭喜的话吧,你真是太客气了,不过,丝嘉出身康亲王府,算起来还是咱么的堂妹呢。”
完颜氏自然晓得齐珞话里隐藏的警告,八福晋已经被齐珞刚刚在客厅的几句话挤兑的称病先行离去,她自然不敢再贸然冒犯,她们从来没有想到,一向腼腆的雍亲王福晋若是真的发火,也专挑人的软肋,从此以后还真是要小心才行,省得被她抓住话茬,落到八福晋的那种地步。
“四嫂说的还真对,丝嘉可不是堂妹嘛。”完颜氏笑着夸赞了几句,甚至称赞到新房的摆设,看见那一对精致的于是盆景,有些稀奇,以她的眼力自然瞧出这不是平常能得到的,丝嘉解释“十四福晋,这是太后娘娘赏得嫁妆。”
“真是皇恩浩荡,皇上竟然会赏赐御笔亲题的字幅,这可是极为难得的荣耀。”丝嘉的嫂子看了一眼完颜氏,向着齐珞恭敬的说道“雍亲王福晋也有皇上所赐的亲笔手书,真是让人欣羡,小姑子嫁入公爵府算是享福了。”
齐珞点头轻笑,对丝嘉的嫂子印象好上许多。又闲谈上两句,看着天色不早,齐珞率先开口“齐珏酒量不好,一会若有失礼之处,郡主莫怪。”向旁边的下人吩咐“你们去外面瞧瞧,洞房花烛...”没等她说完,齐珏稳步走了进来,虽闻到酒气,但眼神清明,不见醉意。
按下心中的疑惑,齐珞笑着说道“既然新郎官到了,那咱们就不耽搁新人的洞房花烛了。”众人嘴角也带着笑意,纷纷告辞离开。
齐珞出了新房,有心想要听墙根儿,而且她已经看见有近卫军的人站好位置了,此时洞房里齐珏的声音传出“敬酒。”屋顶上,天女散花般洒落好多的美酒,准备听墙跟的人被淋个透顶,还只能捏着鼻子认了,齐珞用帕子捂嘴,现在可是二月,齐珏太坏了,不过,凉风一吹,才记起,这招好像还是她讲的。
“小舅舅太精明了。”弘历笑得前仰后合,齐珞低声嘟囔“这算不算是后人的智慧?”
“额娘,你在说什么?”齐珞摸摸他的头“以后额娘讲的故事你也要记得,兴许那日就能用得上。”
“额娘的话弘历时刻不忘。”秦嬷嬷走进轻声道“王爷等着同福晋一同回府。”齐珞最后看了一眼洞房,轻声祝愿“球球,姐姐希望你能幸福。”领着儿女向胤禛所在的地方走去,远远的望见胤禛身型,心中升起暖意,脚步也轻快上几分。
ps这是第二更,汗,再次抱歉等了很久的亲,实在是抱歉。敬酒这招是我看回到明朝当王爷时的招数,呵呵,呵呵。
第四百二十九章 几件小事
齐珏成婚以后,日子过得很是平顺,丝嘉孝顺懂事,同凌柱夫妻相处的很好,而且并没有依郡主的身份,就看不起嫂子,虽然进门后董氏就将公爵府交给她打理,丝嘉处事也很是合董氏心意,但她还常常向玉琦请教,妯娌间相处的很是融洽,齐珏也对她也很满意,因此更是蜜里调油,丝嘉每日都觉得很幸福,她可能就是天生的好福气,进门没有两个月就有了身子,这更让董氏把她捧在掌心,毕竟在董氏看来她的年岁还是太小,此时生产会很伤身子,很危险,自是体贴细致的照料。
康亲王福晋得到消息,连声念着阿弥陀佛,带着药材等等去了公爵府,看到丝嘉幸福的笑脸,又瞧见董氏对她仿若女儿般的真心疼爱,才终于放下心,觉得自己的女儿真是既有福气,又争气。在暗地里,细细问起丝嘉婚后的生活,只见到女儿羞涩带着情意的笑容。看到这副情景,康亲王福晋小心翼翼的说道“按规矩你有了身子,那额驸也得有人伺候,虽然女婿请旨终生不纳妾,但怎么也得有个屋里的人,还是挑一个陪嫁的丫头,省得调皮,我看...”
“额娘,他说过的,不用如此,他除了,除了我之外。”丝嘉更是有些羞涩,但眼里透着光亮,衬得她整个人都更柔和上几分“他不用任何人伺候,太太还说,女人有身子是最脆弱的,反复的叮咛额驸不许惹我伤神,要更体贴,所以他带我很好很好,好得让我觉得仿若在梦中,额娘,我是不是在做梦?”
“又说混话。”康亲王福晋摸着女儿的头,心中感叹,没想到还真有不爱色的人,“额娘,悄悄同你说呀,额驸说,这是他们家的传统,哪个也不能例外,雍亲王,雍亲王。”丝嘉停住了嘴,不是不相信自己的额娘,只是雍亲王真能做到的话,那太惊世骇俗了,若不注意被有心人听去,也并不妥当。
“雍亲王?他如何?”丝嘉忙改口“雍亲王待额驸甚是好,前几日我还去过雍亲王府,从姐姐那得许多养胎的法子,甚至姐姐就连当初照料她生产嬷嬷都送了过来,说是她们更有经验。”
“那敢情好,雍亲王福晋的三个嫡子个个出色,而且看雍亲王福晋的样子,哪像生过产的?你要能得她五分,额娘就知足了。”
丝嘉也连连点头,想到在王府时的情景,心里不由得暗笑,也对齐珞升起几分的敬佩,四阿哥是真心疼爱她的吧,若不然一向冷酷的他,又怎么会露出那种神情?巴不得他们赶紧离开,不过,就如同齐珏所言,有事还要多向姐姐请教才是。
齐珞的日子最近过得也很好,尤其是听说丝嘉有身子,心情更好,但是想到她的年岁,还真是忧心不已,也暗自敬佩齐珏的能力还真是挺强的。自从宋氏晋位以后,富察氏又在学规矩,宋氏极为的老实谦恭,一步不肯多迈,一句话都不肯多说,每日除了请安,也只是守好门户,仔细的教养娴静。
齐珞心中满意的同时,也更加的谨慎,她真的是被这些女人给弄怕了,再也不敢大意,而且宋氏这样的才更应该小心,哪个也想不透她心里到底在琢磨什么。虽然弘时别院另居,名义上还是由耿氏照料,耿氏可能看见宋氏因照料娴静而晋位,对弘时也更加细心起来。齐珞想到在历史上耿氏的长寿沉稳,希望她能影响到弘时,让他能少想一些。但事实并不如所料,弘时还真的如同历史上一般,同八阿哥走得有些近,齐珞明白胤禛不可能不晓得,对于他的内宅女人,自己可以插手随意处置,但是对于弘时就要仔细思量,毕竟那是他的儿子,觉得也影响不到大局,离胤禛登基还有几年,弘时也掀不起大的风浪,也就随他吧。
王府里的事情,齐珞再也不会放松,彻底整顿之后,责罚处置一些别有心思的,甚至加强了对他们的思想控制,让下人们明白她才是雍亲王府的女主人,这种类似于洗脑的手段,齐珞并不喜欢,觉得自己很卑鄙,但胤禛听说后,沉思了半晌,眼里透着夺人的亮光,拍拍齐珞的脑袋,就将去了书房,齐珞有些苦笑的摇摇头,这种蝴蝶她真的不想当。
本来康熙打算等到齐珏成亲之后,就让凌柱去训练海军,但看到胤禛上的折子,晓得户部真的没有那么多的银钱,再加上他心中感到孤寂,也想找一个可信的人陪他说话,有些舍不得他远离。
凌柱虽然阻止了康熙禁海的心思,但心中并不稳妥,想到还是让康熙晓得不禁海的好处才行,陪康熙下棋时,小心翼翼的提起重税的事情,甚至还不顾康熙怀疑,轻声建议“皇上,虽然祖宗的规矩,满人不得经商,但奴才觉得,不妨让闲散的宗室王爷挑头,找些能干的,将大清的丝绸等物件卖往西洋诸国,可以换回大量的黄金白银,也能充裕国库。”
“他们能那么听话?”康熙捏着棋子,“皇上可以占大头嘛,虽然宗室王爷主事,但大事上还不是您说得算?”
“让朕再想想,朕是瞧出来了,你提起银钱就双眼冒光,难道朕亏待了你?”
凌柱傻笑两声,看看康熙的神色还好,轻声嘟囔“皇上,奴才是享受赚银子的乐趣,您对奴才厚爱,哪会缺了奴才的银子,还时不时有厚赏,奴才觉得别人想不到,而奴才能瞧见石头里的宝石很有趣,就如同,那个什么...”揉着脑袋,实在有些想不出来。
“你是说和氏璧吧。”凌柱敬佩的看着康熙“皇上圣明,奴才说得就是和氏璧,不是不晓得,只是一下子没有想起来。”
康熙对他也只能摇头苦笑,让他多读书的话,不晓得说了多少遍,可他却还是如此,可是同他说话,却觉得很轻松,有时往往能想通一些东西,狠拍了一下凌柱的脑袋,笑骂“朕还真瞧着你有些不学有术的意思。”
“谢皇上夸赞。”凌柱一脸得意的保证“奴才一定会早日达到皇上所言。”
“朕没夸你。”瞧见凌柱僵硬的脸色,康熙觉得心情更是畅快了不少,想到他所上的折子,沉声问道“你那训练法子能成?不在江河海上训练,那叫海军?你可别给朕练出一堆废物?”
“请皇上放心,初步训练只在陆地上即可,海军除了要学习驾驭船只,最重要的是不能晕水,若是一离开陆地就晕头转向,那还怎打仗?奴才的法子简单,而且所用银钱并不多,这只是初选,等到训练后,再挑选精锐到直隶海上训练,那样会事半功倍。而且皇上,为了八旗能保持血性,多训练会更好,省得京城多出来许多提着鸟笼子的闲人。”
最后这句话真的打动了康熙,毕竟他也不希望入关的八旗糜烂,他更不会相信汉人的忠诚,所以凌柱的建议,让他极为心动,“那就按你所说的做,这笔银钱从朕的内库中出,不过,你可要记得朕这银子每一两都要用在实处,你若是糊弄朕,看朕饶不饶得了你。”
凌柱跪地磕头“请皇上放心,奴才一定不负圣望。”他还是很有信心的,记得当初在现代看军旅题材的电视剧时,那些乾坤圈,腹部绕杠,平衡木,应该可以解决晕船的问题,而且耗用银子少,康熙也不会拿不出。
李德全疾步走了进来,低声回禀“皇上,太后娘娘风体欠安,已经宣召太医诊治,可仿佛不太妥当。”
康熙猛然站了起来,觉得头有些晕,凌柱忙上前扶住“皇上,您放宽心,太后娘娘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安,您可要注意龙体。”
一手扶住凌柱,一手捂着额头,后退几步重新落座,“朕从年前就经常头晕目眩,朕是被不孝子气的。”
凌柱用指给康熙揉着脑袋,轻声说道“皇上,若是觉得头晕,不妨多用些清淡的,也可以打打拳,那个华佗的所创的五禽戏应该能有益处。”
康熙闭上眼睛,没想到真的关切他身子的竟然是凌柱?觉得没有白宠他,想到太后的病情,很是不好受,摆摆手,“好了,朕晓得你的忠心,你先跪安吧,朕还要去慈宁宫,希望皇额娘这次能平安。”
凌柱磕头向外退,康熙又发话道“皇额娘对你夫人很是看重喜欢,让她常进宫多陪陪皇额娘,心情舒畅,也是好的。”
“奴才遵旨。”凌柱走出大殿,抬头看了一眼初夏行将落山的红日,也不由的有些感慨,生老病死,哪个也躲不过,他并不晓得太后是何时去世的,但是他明白康熙对太后的感情很深,要是太后真的有什么事,那对现在身形消瘦有头晕之症的康熙,绝对是个不晓得打击,叹了一口气,自己的妻子对太后的感情也很深,可能真是前生的缘分还真有点母女的意思,凌柱在现代时见过岳母,明了太后同岳母长得还真有几分神似,因此也曾私下里说起,肯能真的有转世。
凌柱回府将太后得病的消息告诉给董氏,果然如他所料,董氏十分的担心,深夜就想进宫,被凌柱拦了下来,轻声劝道“有太医的全力诊治,应该不会回平安,有皇上的旨意,明日进宫也是当得。”董氏点点头,心中暗自祈祷太后能够平安无事。
第四百三十章 进宫请安
康熙五十六年可以说是个多事发生的一年,初夏太后的身子就不是太好,上了年岁总会身子总会有毛病,自从董氏得知太后的病情,第二日就递牌子进宫请安,太后自然召见,看见董氏眼里含着真诚的担忧挂念,彷如对母亲一般的孝顺,同康熙的嫔妃截然不同,太后年轻时在宫中经历许多,又被孝庄亲自教导过,又怎么会瞧不出哪个是真心,哪个又是虚情假意?她早年入宫不得顺治帝的宠爱,甚至一度连皇后的名分都保不住,自然没有机会有亲生儿女,虽然康熙对她十分的孝顺,但皇家的亲情一向牵扯了许多的权利和纷争,几经宫廷沉浮的太后深刻明了,康熙先是天下之主,才是儿子,是容不得任何的违背,所以她对董氏多了几分发自内心的疼爱之情。
太后晓得自个儿的身子状况,恐怕不会熬过这年,忍让沉默一辈子,没有享受到儿女侍奉的她,下了一道懿旨,让董氏进宫陪伴。康熙听后也只是虚席感叹,又瞧见太后在董氏的陪伴下,神情不再萎靡,身子也好上几分,自然应允。
但落在有心人的眼中就琢磨出更多的八卦,毕竟自从发生董鄂妃进宫侍疾被顺治帝看重纳进宫为妃的事情,当年的孝庄太后就停了贵妇入宫侍疾这个规矩,此时董氏封懿旨居住慈宁宫,虽然是偏殿,但也引得众人侧目,好在董氏已经年近知天命之龄,虽然保养得当,看着年轻几岁,但容貌也只是中人之资,再加上康熙的后宫极庞大,有正值花期的众多贵人答应,又有侍候他已久的四妃,因此也只是有稍稍泛酸羡慕之言,倒也没引起多大的风浪,只是传进凌柱耳朵里,心下觉得郁闷,真心盼望着太后的病早些好。
可另一个传言,却越穿越离谱,相信的人也越发的多。董氏的娘家虽然身世清白,早年也曾为过四品小官,但董氏的父亲却早早的辞官不做,将女儿嫁给凌柱之后,便举家南迁,只留下丰厚的嫁妆就杳无音信,若放在旁人身上,这恐怕也无妨,嫁出的女儿泼出的水,可太后对董氏的真心疼爱,凌柱的圣宠,让闲人活跃起来,开始绘声绘色的编排起董氏的身份,什么本是宫中贵人之女,甚至还有人私下议论董氏先帝血脉,只因犯了忌讳才养在大臣之家,若不然怎么亲生的儿女都尊贵非常?甚至就连皇子们也有些疑惑,纷纷派遣可信之人打探消息。
面对这种越传越盛的无稽之言,凌柱除了苦笑之外,更是对这些人的总结八卦能力佩服不已,他们的想象力用在别处应该更好。
齐珞自然也听到了这些传言,第一个反映就是想到了在现代看得那本重生于康熙末年的小说,当初她还一直追着看,穿越时还没瞧见结局让她颇为遗憾,自己母亲的情况倒是能同小说套在一起,尤其是她们穿越以来,随着凌柱接连的升官封爵,整个大清朝的百姓不晓得致远公的人也数不出来几个,在加上齐珏一战成名,就是这样突然崛起的新贵宠臣,董氏娘家的人竟然一个人都没瞧见?而且自己的母亲的原身体的记忆也并不完整,天晓得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当笑话听的齐珞猛然起身,近亲成亲是要不得的,开始细细的回想自己生的儿女有没有什么毛病?现在还看不出来,难道是隐形基因?想了半晌,在秦嬷嬷诧异的目光中,狠狠垂垂脑袋,摇头暗笑自个儿的白痴,怎么可能会出现那种事情,自己一家能得到如今的地位恩宠,依靠得是父母的努力,若真如传言,那穿越前凌柱一家还能穷成那样?靠典当过日子?
“福晋,你是不是准备进宫?”齐珞证了一下,心中惭愧,光想八卦了,太后对她还是不错的,连连点头,秦嬷嬷再次开口“是不是带弘历阿哥进宫?”
“那倒不用,弘历太过调皮,吵到太后娘娘就不好了。”齐珞并不放心带弘历进宫,毕竟去宫里请安的会不少,伤到弘历或者在像在公爵府时那样,太过出名对有些自大的弘历并没有好处。
由于太后生病,也不能穿的喜庆,齐珞费了半天的心思才收拾齐整,湖水兰用绿线绣着滚边的旗袍,带上珍珠制成的首饰,在炎热的夏日显得十分的清爽。临行之前,齐珞突然觉得还是应该让宋氏也去,一是她晋位后从来没有进过皇宫请安,自己退了一步,怎么也要让康熙明白,二是进了宫也能看出她到底有没有别的想法,真出事也好拿捏,省的弄得像富察氏那样错手不及。
“你去只会一声宋侧福晋,让她也随我进宫请安。”紫英眼里透着一丝疑惑,还是依命去传话,不一会宋氏就带着娴静到了,请安后,宋氏低头恭敬的说道“多谢福晋的太爱,但妾生性愚钝,恐饶到太后娘娘失了王府的体面,您带着娴静进宫请安,妾还是在府中候着就好。”
娴静弱弱的看了抬头看了一眼齐珞,马上低下头,瘦弱的身子向宋氏靠了靠,齐珞微微皱眉“宋侧福晋,我既然让你进宫请安,就不用说那些没用的,你一向稳妥,自会晓得如何处事对王府有益处,这要谨记你是雍亲王的侧福晋就出不了岔子。”
“妾依福晋之命,若妾有不妥之处,请福晋训斥。”
齐珞的本意并不想带娴静,带上她不带舞曦也不妥当,对着秦嬷嬷说道“你不瞧瞧舞曦,还没收拾整齐?也不好单单就等她一个。”
秦嬷嬷点头会意“奴婢去瞧瞧舞曦格格。”宋氏拉着娴静陪着齐珞说了一会的话,舞曦打扮整齐的走了进来,“给宋侧福晋请安。”宋氏忙说道“格格免礼。”并推推娴静,“舞曦姐姐安。”
“妹妹安。”舞曦笑了一下,来到齐珞的近前娇声道“女儿让额娘久候,是女儿的不是。”
齐珞心中满意,觉得还是女儿贴心,更何况看着舞曦红润健康的脸色,同娴静的苍白瘦弱相较,更是显得甜美上几分。
“累到宋侧福晋久侯,以后还要多当心一些。”齐珞向舞曦微微的眨眨眼,“无妨,无妨。”虽然宋氏如此说,但是舞曦还是再次向她行礼“宋侧福晋是舞曦的不是,请你勿怪。”
“好了,咱们还是快进宫去吧,也别耽搁功夫了。”齐珞起身,对着宋氏说道“你晋位后头次进宫,必会惹人注意,虽然性子沉稳,但还是要仔细一些才是。”
宋氏点头,舞曦主动的拉住娴静,轻声说着话,齐珞带着她们坐上马车,娴静虽然腼腆,但在舞曦的带动下,也能说上几句,不像刚刚得害羞害怕,齐珞瞧见宋氏眼里透出的笑意,心中觉得可能她真的把娴静当成亲生女儿在疼吧。
进了宫,齐珞觉得还是先去一趟永和宫的好,德妃再偏心,在众人眼里她还是胤禛的生母,哪知到了才晓得德妃已经去慈宁宫侍疾请安去了。齐珞由于不用单独面对德妃心里轻松不少,带着舞曦等向慈宁宫走去。
娴静是头次进宫,难免好奇,舞曦在旁边悄声指点着,宋氏规矩的微低着头跟在齐珞身后,不敢四处观瞧,齐珞回头扫了一眼,她倒是一丝错都抓不到,心中更是有了几分警惕。
夏日当空,宫中的亭台殿宇金色的瓦片,被火热的日头照晒的更是耀人双目,仿佛都能发出金光一般。来到慈宁宫,等候传召时,齐珞仔细的整理了舞曦和娴静的衣服上的褶皱,娴静一副害羞的神情,脸上多了几许红晕,轻佻了一下她佩戴的流苏“你不用如此担忧,太后娘娘很是和蔼,会喜欢你的。”
“四福晋太后娘娘请您进去。”齐珞低头看看身上的穿着没有不妥当,才轻声问道“德妃娘娘也在慈宁宫?”
“回四福晋,真是赶巧,德妃娘娘,宜妃娘娘等都在,八福晋和十四福晋也都向太后娘娘问安。”宫女对齐珞很是恭敬,董氏住在慈宁宫,她们这些宫女自然晓得太后对董氏的和善,自然不敢慢待她。
齐珞暗自摇头,今个儿还真是好日子,怎么又撞到一起?向舞曦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小心。舞曦仰脸向齐珞轻笑的点头,弘旻等都很争气,她是长姐,怎么会让额娘担忧?
迈进了慈宁宫,里面几许笑声传来,贵妃,宜妃德妃围坐在太后身边,在她们下手矮墩上三福晋,八福晋和十四福晋。太后歪着的红木嵌金的塌上,铺陈着青翠软竹编织的席子,慈宁宫几扇窗户全都打开,殿内明亮清新,透着淡淡的花香味。
“孙媳给皇玛母请安。”齐珞并没有瞧见董氏,但她从殿里的摆设铺陈,可以瞧出也应该参考了董氏的意见,起码没有闻到浓烈的熏香。
太后眼里闪着笑意,支起身子,旁边的嬷嬷上前将填充着棉花,水蓝色的软垫放在她身后“快起来,刚刚哀家还念叨你。”
“谢皇玛母。”齐珞继续向宜妃等行礼问安,八福晋等都起身同齐珞见礼,一时间慈宁宫没有了刚刚的热闹,只闻请安之声。齐珞虽然心中有些不耐,但这就是皇家的规矩,哪个都得遵守。
ps我可以当得上是电脑杀手了,已经弄坏两个了,汗。
第四百三十一章 侍奉太后
重新落座后,太后见到齐珞身边的舞曦,“这就是哀家的重孙女?几日不见出落的越发水灵。”
“太后娘娘过奖了,她也只是瞧着齐整一些罢了。”齐珞连连谦虚,由于太后招手,舞曦缓步上前,太后拉着舞曦的嫩白小手轻轻拍拍“哀家瞧着这丫头,样样都好,舞曦同弘旻是双胎,今年也有13了吧,这双胎之事皇家从未有过,真是难得得很,还是你有福气。”
“可是不是四嫂的福气大嘛,就连皇阿玛都亲笔所书,‘天生福相’哪个有她的好福气?”八福晋还是没有忍住,脸上虽带着笑意,但语气却透着酸意,太后并没有理会拉着舞曦细细问起她的日常琐事,仿佛真的是如同曾祖母一样的关怀,落在众人眼里,更是有些羡慕。
“太后娘娘,这应该是老四的庶女。”太后顺着德妃指点,看见瘦弱低头紧张的玩弄袍袖边娴静,再同身边的舞曦相较,心中不喜,德妃关切的问道“胤禛福晋,娴静怎会如此但瘦弱?”
“回额娘的话,娴静是不足月的,因此有些不足之症,她也是个可怜的,没吃饭就先喝药,好药材不晓得用了多少,多亏宋侧福晋妥当照料,娴静才能平安。”
德妃眼露疼惜之情,招娴静上前,拉着她纤细的手腕儿,看看舞曦更是面露一丝不悦,“宋氏真是难为你细心,若不然本宫的孙女可能就...老四福晋,虽然娴静非你所出,也没养在你身边,但你是嫡母还是要精心才是,老四儿女本就少些,可不能能再出岔子。”
“额娘教训的是,儿媳知错。”齐珞低头受教,宋氏跪地请罪“娘娘,福晋待娴静很好,吃穿用度样样不弱于舞曦格格,尤其是凡是寻到好药材,总是留给娴静,只是妾没用,无法照料好娴静,请娘娘责罚。”
娴静看看宋氏,眼里含着一丝但泪水,同样跪地道“玛姆,不怨福晋和额娘,是娴静自个儿身子不争气。”
“好了,老四媳妇孝顺贤惠,哀家是信的,她哪能亏待娴静?”太后此时插话,德妃忙笑着说道“臣妾晓得老四福晋性子,哪会不放心,只是瞧着娴静有些瘦弱,看着就是个可怜的,所以就多叮咛两句。”
德妃一边解释一边拉起娴静,扫了跪着但宋氏一眼“娴静既然养在你名下,你更是要精心,算起来你还是本宫亲自指给胤禛的,自然高看你一眼,若是有了难处,尽管同本宫说。”
“谢娘娘。”宋氏起身慢慢站回到齐珞身后,宜妃笑着说道“德姐姐真是疼爱媳妇的人,四阿哥的侧福晋能得到你的关爱,还真是难得,想必你会更心疼四福晋。”
“那是自然,胤禛福晋就是个可人疼的。”
齐珞轻声说道“额娘对恩情,儿媳永远铭记在心,时刻不敢相忘。”德妃眼神一禀,随即笑道“本宫晓得你就是个醒事孝顺的。”
太后心中觉得有些烦闷,脸色也比刚刚阴沉了几分,舞曦在旁边轻声讲起一个小笑话,倒也让太后重露喜色,众人也纷纷捧场轻笑,一时冲淡了刚刚的那一分尴尬。
太后更是半拥着舞曦,摸着她的头上水晶首饰,“哀家前阵子也得了一套水晶头面,赏给舞曦正是合适。”
“谢太后娘娘。”舞曦想要行礼被太后揽住“哀家的物什,将来都会留给...”并没有把话说完,带着衰弱但叹了一口气,忍不住咳嗽两声,舞曦忙轻锤她的后背,并扶着太后重新半躺在塌上,拉过金丝锦缎薄被盖在她腿上。
“真是个孝顺懂事的,老四福晋,你教养的很好。”齐珞眼里也泛起一分骄傲,对舞曦的表现很满意,为了怕她被人惦记着,轻易不让她进宫,对这般年岁的女儿,心中有几分愧疚,也曾想到是不是有些太小心了?胤禛既然已经答应,又怎么会轻易违背许诺,尤其是舞曦名字中的含义,那日在掌上写字的情景重新浮现在脑海里,心中涌起甜蜜。
“四嫂亲自生养的嫡子嫡女皆是出挑,舞曦虽不常见,今个儿孙媳瞧着,真是稳妥不过,也不晓得哪个蒙古王爷世子有福气娶了去。”完颜氏嘴中夸赞着,舞曦害羞轻声道“十四婶,侄女还小,想要多陪伴额娘两年。”
“皇玛姆,孙媳记得前阵子科尔沁台吉之子来京,真是勇武俊俏,年岁上同舞曦也相当,又是您的后辈,自是不会亏待您最疼爱的重孙女,倒是一桩好姻缘。”
“十四弟妹,我就生了舞曦这么一个女儿,自然舍不得她这么早就出嫁,而且舞曦一向娇惯,规矩还没学妥当怎么能嫁人?”
齐珞心中恼火,看来她们都把几个月前的事给忘了,难道自己就这么好欺负?不能同德妃争辩,难道还怕你们不成?眼中更是透着一丝怒气,“舞曦的婚事自有皇阿玛,皇玛姆做主,就不老十四弟妹费心,若是十四弟妹有心不妨多惦记一下十四爷的庶女,我仿佛听说,她身子也不是太妥当,年岁上还要比舞曦大上一些,身为嫡母更是应该好好的为她操办婚事才是,更何况年侧福晋新生的女儿,十四弟妹还是要多上心,那也是十四爷的女儿,额娘自会挂心,额娘,是不是这个理?”
德妃脸上瞧不见任何波动,但心里却并不平静,早就听闻齐珞在齐珏成婚时弄得八福晋很是没脸,甚至一向精明的完颜氏都没落到好,她本是不信,但今日算是彻底见识到了。“老十四福晋,确实如你四嫂所言,要善待年氏的女儿,不可大意了。”
“好了,哀家累了,你们都跪安吧。”太后被她们闹得头疼不已,众人行礼,佟贵妃轻声道“娘娘,按日子,今儿是德妃服侍您,你看...”
“不用了,德妃身子也不好,就让老四福晋代劳好了。”
“谢娘娘体谅。”德妃明了多说无益,向齐珞沉声交代“你既然待我侍疾可要仔细。”
“请额娘放心,儿媳省得。”德妃随着众人退出慈宁宫,宜妃抿着嘴,笑着开口“德姐姐,你这儿媳妇真是孝顺,真是舍不得让您累到。”
“宜妃妹妹是羡慕不来的,按说娘娘应该留下五福晋的,可是偏偏却留下了胤禛媳妇,这也是娘娘看重。”
宜妃神情微变,同德妃又说起了别的趣事,直到各自分开倒也一路无事,德妃回到永和宫,遣散了宫女,斥责道“你不是是挺有能耐的吗?怎么拿捏不住她?自己府中的事情,还没拾掇利索,竟然提起舞曦的只婚?”
完颜氏低头请罪“额娘,我听闻她并不想让舞曦远嫁蒙古,所以想要在娘娘面前提一提。”
“你这话糊涂,哪个当娘得舍得女儿远嫁?太后娘娘如今正病着,你偏偏提起这事,不是糊涂是什么?再说太后娘娘虽然怀念蒙古,但入宫已久,同科尔沁台吉并不亲,又有董氏在身边服侍已久,这远近立判,更何况太后娘娘一向不主事,拿大主意的还是皇上,难道这你都不晓得?”
完颜氏跪下,皓齿咬着嘴唇,她明白这是德妃的火气没出发,才会如此“额娘,是儿媳考虑不周。”
“算了,你起来吧。”德妃揉了揉额头,缓了一口气“年氏那个女儿到底是怎么会事?年羹尧前阵子可是大出风头,老十四还用得上,本宫可同你说,这小格格若是出了岔子,本宫决不饶你。”
“冤枉呀,额娘,对妞妞我可是仔细照料,丝毫不敢大意,只是妞妞实在是...年妹妹生产后就一直在调养身子,所以难免有些疏忽,我虽然是福晋,可也不敢过于插手,年妹妹会多心的。”
德妃自然晓得妞妞的事情,也琢磨不透老十四犯了什么邪,这些年在子嗣上竟是不顺心,如今更是再难让她们有身子,这要是张扬出去,哪还得了?德妃眼里闪过一分阴狠,为了老十四她多担一些人命也是使得,双手合十,喃喃的祈求“若要责罚就落在我这个当额娘的身上,只求老十四能得偿所愿。”
慈宁宫内,齐珞见太后神色疲惫,上前半跪在包着黄色锦缎的踏板上,白玉般的手指用力按着太后的脑袋,嘴里轻声细语但讲了一些有意思的小故事,舞曦也在旁轻锤着太后的双腿,时不时插上两句嘴。
太后微合双目,静静的享受着二人服侍,刚刚的烦躁一扫而光,她毕竟是有重疾在身,又上了年岁,不一会就熟睡过去。齐珞慢慢的停下手,看着太后灰白的脸色,眼角额头深深的皱纹,她虽然尊荣一生,是这个天下地位最尊贵的女人,可是没有丈夫的疼爱,没有亲身子女成欢膝下,在富丽堂皇的慈宁宫,恐怕会更觉得孤寂吧。
齐珞起身,揉了揉膝盖,将太后盖在腿上的薄被上移,觉察到有微风拂过,向宫女示意关上几扇窗户,又仔细瞧瞧四周没有不妥,才领着舞曦退了出去,站在殿外的宋氏忙迎了上来,轻声道“福晋,太后娘娘?”
“娘娘已经睡了。”见到宋氏额头上的汗珠,她应是太阳下站了许久,“娴静身子弱,你先带着她回府,等太后娘娘醒了,我再出宫。”
“是,福晋也要仔细身子。”宋氏听从齐珞安排带着娴静离开。齐珞轻声感叹“她倒是真是深藏不露,琢磨不透。”
“四福晋,致远公爵夫人在偏殿等候。”一名身穿藕色旗袍的女官走到近前,齐珞轻笑“有劳你传话,我是来服侍太后娘娘的,得分清轻重。”拉着舞曦返回殿中,坐在太后身边,仔细打着扇子,眼里闪过一分的算计,这可是皇宫大内,要处处留意,怎么能轻信一个陌生的女官?以额娘的谨慎也不会让一个陌生人来传话,这又是哪个的主意?
ps今日是我的倒霉日,折腾坏了三个电脑,汗,不是剧情有些平淡,只是有些事情要交代,齐珞的成长要看到,若不然真像亲留言那样不争气就坏了,呵呵,呵呵,
第四百三十二章 吾心安处
不管是哪个的谋划,齐珞心里清楚谨慎一些总是没错,放下心思,专心的给太后打着扇子,炎炎夏日,殿里由于太后的安睡,关上了大半的窗户,齐珞不一会就额头冒汗,随侍在旁的嬷嬷瞧见,忙上前想要接过扇子,齐珞轻轻摇头,汗水滴落在袍子上,留在一个个湿润的圆点。算算时辰,太后也应该醒了,怎么能在此时放弃?虽然她对太后很诚心,但有些事不能光靠嘴上说,让她看见会更好,也要表现出孝心才行。
拿起放在腰侧的丝质绢帕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瞧见太后嘴角流出的口水,也同样擦净,太后眼睑下盖住的眼球微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睛,正瞧见齐珞轻拭她的嘴角,认真仔细的模样,让她心里很是烫贴。
齐珞像做错事被抓到的小孩子一样,脸颊处涌起两簇红晕,喃喃轻言“皇玛姆,扰到你了,孙媳没用。”
太后抓住齐珞的手,眼里含笑的轻喝“怎么没用?哀家晓得你是个孝顺的,这是哀家最近睡得最安稳香甜的一次,彷如身处梅园,又仿若回到了草原上,那天比京城更蓝,柔韧的青草,成群的羊群,牧羊人的歌声和哨声,那真的很美,何时才能再见?”
“皇玛姆,等您身子好了,孙媳陪你回科尔沁如何?听您这么一说,孙媳也想要去瞧瞧呢,不怕您笑话,孙媳离京最远的一次就去热河行宫,而且还没怎么逛。”齐珞扶起太后,嬷嬷先是端上来一盏白瓷浮雕着荷叶的盖碗,太后抿了一口,簌簌口,吐在宫女捧着的痰盂中,齐珞将靠垫安放好,才让太后安置。
“当日你去热河行宫是为了侍疾。”太后舒服的靠在软垫上,嬷嬷又递上来一杯果汁,齐珞看后觉得,原来喝果汁已经传到太后这了,听见问话,带着几分羞涩的回道“孙媳也只是照料王爷而已。”
太后轻轻叹道“你倒真是个难得之人,你就没想到若你出了事,那弘旻又当如何?”
“孙媳疼爱弘旻,但又怎么能缺得了王爷?当时并没有思量太多,只是晓得王爷不能出事,而且染了重病的人,身边还是要有亲人在侧,又凭着那点医术逞能就赶了去,好在四爷吉人天相,终是平安。”
“哀家观遍众人,还真没瞧见你这样的,实属难得,皇帝的眼光很好,独独挑中了你,这很好,姑姑也会安心。”太后说道最后,声音细不可闻,齐珞听得有些模糊,但心中敬佩不已,不愧是在皇宫住了大半辈子的人,果然看事情通透,难怪五阿哥能在雍正手下得以善终,没有被九阿哥牵连进去,想来太后是交代过的。
“皇玛姆谬赞了,是皇阿玛的抬爱,孙媳才得以能服侍四爷。”太后抿了一口果汁,放在了旁边,抓住齐珞若白玉的手,眯着眼睛看看她的掌纹,喃喃的嘟囔“果然如是,果然如是。”
齐珞心中惊诧,但却不能问出来,此时殿外有人回禀“太后娘娘,皇上来向您请安。”康熙大踏步走了进来,看见齐珞也没有丝毫的意外,“给皇阿玛请安。”“给皇玛法请安。”
“都起来。”康熙坐在太后身侧,看看她的脸色,高兴的说道“朕瞧着皇额娘的神色不错,身子许是好上一些。”
“哀家确实觉得松乏许多,这也多亏了致远公爵夫人,她可是不分昼夜的照料哀家许久,刚刚才让哀家命令去歇着。”太后点头,眼里透着疼惜,轻叹“老四福晋同她还真是母女,照料哀家最是妥当。”
“皇玛姆,这是孙媳的本分,当不得您如此夸赞。”康熙并没有说什么赏赐赞赏的话,沉声道“你的孝心朕知晓,瞧着时辰也不早了,你先跪安。”
齐珞带着舞曦行礼后,退了出去,太后明了康熙应该有话要说,也命令宫女退出去,殿里之余下他们母子,康熙此时变了脸色,眼里透着愤怒,太后轻声问道“皇帝,可是难事?”
“皇额娘,朕真的想废了德妃,她竟然再三对老四福晋下手,难道老四就不是她儿子?竟用如此下作的手段,若不是那丫头谨慎,好悬就着了她的道。”康熙将那个宫女传话的事情讲了出来,狠狠的锤了一下木塌,愤恨的说道“若那丫头真的传出些不守妇道的事,那老四该如何?朕的致远公该如何?”
“是哀家没有管好慈宁宫,竟然在眼皮子地下出岔子。”太后也一脸的不悦,更不由得有一丝后怕,竟然用董氏的名义,那母女本就感情很深,齐珞若是不谨慎,难保真会让她得逞,又该如何同仔细照料自己的董氏交代?“那个传话的宫女处置了?皇帝,这事得封严了,若露出半分,那宫里宫外的人就会传的活灵活现。”
“朕已经料理干净,若不是牵扯到老四朕也不会如此为难。”康熙心中有几分无力,嘲讽的说道“朕还要给她瞒着,若让老四知晓,那朕的儿子会伤心,老四虽然看着心硬如铁,但对德妃还是有一丝的期盼,朕怎么忍心再让他难过?”
“德妃,哀家会处理,你且放宽心。”太后轻声问道“皇帝刚刚在殿外?”
康熙缓和了神情,脸上透出了一丝的愉悦,轻笑的开口“不止朕在殿外,老四也在,若不是朕拦着奴才不让通禀,哪能听到老四福晋的话?”叹了一口气,“朕还真是对不住弘旻,那孩子可惜了。”
“皇帝不晓得弘旻,他的志向不在承爵,他呀,将来也是个...”太后嗓子发干,咳嗽个不停,康熙捶着她的后背,自责的说道“儿子让皇额娘忧心了。”
太后摆摆手,抿了一口茶,润润喉咙,止住咳嗽“不碍事,不碍事,皇帝你是有姑姑教养长大,哀家明白的。”
“皇额娘。”康熙声音也带着一丝的哽咽,他从小就在孝庄身边,自是对太后有几分真情,尤其是孝庄临去前,叮咛他要好好的孝顺太后,更是听太医陈奏的病情,若是太后真的去了,那整个天下再无一人能陪着他说话,难道他真的老了,以前的事总是浮现在眼前,甚至对以群臣宗室压他的胤祀都能容忍,“皇额娘,您为了朕,也要仔细身子。”
“哀家的身子最是明白,最近哀家总是梦见姑姑,她在召唤哀家,恐怕哀家陪不了皇帝多久。”太后止住康熙的口,拉着他的手,不放心的叮咛“皇帝,虽然二阿哥不孝,但他是元后嫡子,又是姑姑最为看重的孙子,哀家希望你能给他留下一条血脉。”
“胤礽,胤礽。”康熙心中也不好受,那也是他最为疼爱看重的儿子,“皇额娘,朕答应你。”
“还有就是致远公,皇帝,哀家不晓得你怎么想,但对于董氏,哀家真的将她当成女儿一般,所以哀家若是去了,慈宁宫内的物什,除了一些留给老五,剩下的哀家都会留给她。”
“皇额娘做主就是。”太后欣慰的点点头,康熙又反复叮咛太后要将养好身子,才起身离去,看着康熙消瘦孤寂的背影,“他有致远公陪着,姑姑你也可以安心一些。”
齐珞同舞曦在日头快落山的时出了宫门,天边火烧云染红了天际,给金碧辉煌的紫禁城渡上一层淡淡的红光。侍奉了太后大半天,齐珞觉得很累,尤其是又发生宫女传话的事情,刚刚没有细想,现在想来,更是觉得心惊,脚有些软,花盆底也踩不稳,秦嬷嬷忙上前扶住,舞曦也一脸关切的问道“额娘,你觉得怎么样?”
“没事,只是身子乏,舞曦今日做得很好,额娘的女儿也懂事长大了。”靠在秦嬷嬷的身上,齐珞摸摸舞曦的头,又过了一会,属于雍亲王府的马车到了,就连上马车都很是费劲,车帘里伸出一只手,拉住齐珞的胳膊,将她拽了进去,里面胤禛的声音传来“秦嬷嬷,你带着舞曦乘另一辆。”
齐珞想要张嘴,却被胤禛用手指堵住,马车平稳的向雍亲王府行进。想要移开胤禛的手指,但却被他幽暗越发显得如墨般漆黑的眼睛制止,胤禛轻轻的在她的唇上摩擦,仿佛在感觉那分柔软,齐珞仿佛被定住一般,发愣的望进胤禛平静无光却透着危险漩涡的眼底,仿佛真的要将她卷进去,吞噬掉。
胤禛轻捏住齐珞的下颚,在齐珞的眼里终于映出了他的影子,二人几乎面面相视,能闻到彼此的气息,“亲人?爷只是亲人?同齐珏他们一样?”
齐珞觉得心猛烈的跳动,察觉到他眼底的那丝伤感同怒火,心中暗自埋怨他竟然偷听,感到胤禛身上发出的冷意,却有透着一丝的火热,还真是冰火两重天,想要后退,但下颚被捏住,腰也被固定住,马车空间又不大哪躲闪的开?
面对胤禛的强势威逼,齐珞憋了一日的委屈也爆发出来,眼里一下子蓄满了泪水,“你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齐珞这样反倒弄得胤禛一愣,手不听使唤的移到她的眼角擦着滚落的泪珠,越是如此,齐珞哭得越是凶,但好在她心里还晓得这是在马车里,也不敢太大声,肩膀抖动着,断断续续的解释“你...你要我如何...如何说,那是在...慈宁宫,怎能当着皇玛姆的面...说...说...我喜欢你。”
“不哭了。”胤禛有些笨拙的开口,齐珞此时却主动靠近他的怀里,将泪水抹在他的身上,轻锤了他几下,不解气的说道“让你凶我,你可晓得我今日,反正就是你的错。”
胤禛闭上眼睛,藏起他的那丝心疼,如今这样还是不肯多说德妃一句坏话?将她搂得更紧,怎么能容许德妃用下作的手段去沾染他攥在手心里的珍宝?既然你一心为老十四,那就向他下手,你应给也会痛彻心肺。
齐珞觉得胤禛眼里的阴鹜身上的冷意更重,不舒服的打了一个冷颤,胤禛慢慢的收敛了身上的戾气,让她靠得更舒服一些,“就那么想去科尔沁?去看草原?”
齐珞抽动的了一下鼻子,将右手按在胤禛的胸口,轻声说道“吾心安处即为家。”胤禛嘴角上翘,承诺“爷会永远让你心安。”
ps不是拖剧情,但太后也是要写的,这一章也暗自交代了康熙为何会对太后如此孝顺,还有就是废太子的儿子,我觉得我这么杜撰一下很有趣,所以就又写多了,汗,其实不只你们着急,我也很急,但是有些事情还是要交代,我想写的不光是胤禛和齐珞的感情,而是真的想写那个时代,虽然写的不好,但我已经尽力了,汗,请不喜欢的亲谅解。
第四百三十三章 最佳时机
胤禛能在康熙末年九龙夺嫡中最后能够成功,固然有他本身的能力才干,但是不可忽视他的隐忍,他晓得何时出手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所以哪怕心里恼怒的不行,也如同平常一般,让人瞧不出喜怒,他在等,等最恰当的时机一击必中,尤其是他得到确实的音信,虽然太后的病体见好转,但恐怕挺不过年底,胤禛眼里阴鹜更重“老十四希望这次你能挺得过,德妃娘娘,也希望你能永远的护着你疼爱的儿子。”
初秋落叶时,太后的身子有所好转,董氏进宫差不多也有四个多月,这段日子,太后对她的感情更是深上几分,董氏见到太后病情好转,虽然面露笑意,但心情却很沉重,这应该是回光返照,对太后更是尽心尽力,但她同样也没有忘记有身子的丝嘉,凡是有机会出宫回府就会仔细叮咛丝嘉注意的事情,公爵府里的事情也大多交给玉琦处置,甚至还派人给齐珞送信,让她常回府,董氏虽然相信玉琦和齐环,但对于柳氏还真的不放心,生恐她动心思伤害到丝嘉。
好在丝嘉是和硕郡主,本身性子就是外柔内刚,生长在王府,争斗的事情不晓得见了多少,再加上又有可信的嬷嬷帮衬,倒也平安无事,董氏对她身子的挂念,齐珞也时不常的陪她聊天解闷,陪她散步锻炼,丝嘉十分的感动,真的将她们当成亲人。
太后身子好转,董氏也没有缘由再留慈宁宫服侍,也就主动请旨出宫,太后虽然舍不得,但也晓得她不能常伴身边,赏了几大车物件,恋恋不舍的送她出宫。
董氏坐上马车瞧了一眼后面跟着的几辆堆满赏赐的马车,透过帘子望了一眼紫禁城,深深叹了一口气,几个月的宫中生活真是让她长了见识,真是瞧了一出现场版的金枝欲孽,想到齐珞如今是雍亲王福晋,那里比不得宫中,可稍有不慎,也会有危险,看不见血的争斗才是最狠的,尤其是将来,若胤禛登基,那齐珞虽然贵为皇后,可是争斗会更近一步,牵扯会更多,董氏觉得心疼的不得了,事到如今也只能在背后支持她。
董氏只要一想到对她和善的太后竟然会那么的折腾德妃,就觉得浑身冒冷汗,才明白什么才叫宫中的手段,她也弄不清楚德妃到底如何冒犯太后,反正几日过后,德妃就脸色发黄,身形消瘦,再也不复往日的富态尊贵,宫中又是个捧高踩低的,太后出手整治德妃,康熙又毫无表示,德妃虽然没有降位,但日子越发的难过,若不是胤禛和十四阿哥被康熙看重,那她会更惨,一趟宫中之行,让董氏明了在这个时代儿子是多么的重要,难怪这些女人为了能平安生下儿子争来斗去,这就是生活在男尊女卑社会女人的悲哀。
回到了府里,董氏细细清点太后的赏赐,等到都铺陈开,当时只觉得很多,但没想到会如此的厚实珍贵,古董字画,摆设铺陈,首饰香料,药材丝绸等等不止量多还都极为的考究精致,凌柱进来看了一眼,有些纳闷的感叹“我怎么瞧着像是嫁妆?你不是将慈宁宫都搬回来了吧。”
董氏斜了凌柱一眼,将不大的紫檀木精雕着花鸟的箱子打开,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各种书籍,虽然被保存的很好,但是看得出来应该是有些年头,拿起一本细看两眼“这不是赏我的,这是给咱们丫头的,上面的字应该是孝庄皇太后所写,太后还真是明白皇上的心意。”
“是呀,是个明白人。”凌柱也不由得摩挲着书本,这些应是那个辅佐两代帝王的孝庄太后一生的心得,“再挑拣一些别的东西,一起给送到雍亲王府,要挑个可信的人,这事不能让别人知晓,会出乱子。”
“我还不晓得?不管怎么说我也在宫中住了些日子,瞧了许多,我真是心疼女儿。”
“你当我就不心疼?”凌柱重重的叹一口气,眼底透着一丝的无力“又晋了一个侧福晋,还不晓得有没有心思?不过,话又说回来,在这找个没有心思的女人,还真是难,好在雍亲王对她有心,若不然真是让人忧心。”
隔了几日,董氏将大半的物件连同箱子送进了雍亲王府,除了余下一些喜欢的,剩下的平分给两个儿媳。齐珞看到箱子里的书籍,先是一愣,然后满脸黑线,她不想当寡妇,更不想当辅佐幼主的太后,不过对于太后下嫁的八卦,她还是跟感兴趣的,开始在孝庄的手记里面找寻蛛丝马迹,翻遍这些书籍以后,齐珞心中对孝庄敬佩不已,她确实是个宫斗高手,而且对政治也很敏感,真不愧是历经三朝的孝庄皇太后,不敢让胤禛瞧见这些书籍,所以藏得很好。
进入康熙五六年十一月太后的病情突然加重,康熙心急如焚,亲自到慈宁宫侍疾,瞧见太后衰弱的样子,很是觉得悲凉,他明白自己真的是老了,兴许那日就会一病不起,返回乾清宫写下了回顾一生的诏书,并且明发天下,将皇子们叫到身边向他们讲述为君难,做皇帝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般尊荣,是要担负整个天下。
众皇子虽然面露凝重,但是眼里难免透出一分的不以为然,康熙越过众人将眼神落在了胤禛身上,胤禛似有所感,微微抬头,看了一眼暖炕上铺陈着厚褥子,坐在上面身体消瘦的康熙,随即垂下头,康熙垂下眼帘,明了胤禛的关心和认同,冲淡了对太后病重的担忧,心里敞亮了不少。
“朕同你们说的话,要谨记在心。”众皇子磕头齐声道“谨遵皇阿玛之命,儿子时刻不忘皇阿玛教诲。”
“跪安吧。”康熙抬手想要叫住胤禛,觉得右手发麻,脑袋也有些晕,顿了一瞬,胤禛已经随着众人走了出去,大殿里只余下康熙的咳嗽和叹息声,显得那样的孤寂,哪怕富丽堂皇的宫室都掩盖不了,“君为难,君为难。”
出了宫门,一阵寒风钻进脖领,胤禛裹紧鹤毛斗篷,瞧见同八阿哥谈笑风生的十四阿哥,他最近倒是春风得意,在兵部频繁的动作也拉拢了一些人手,再加上年羹尧四川剿匪成功,也是风头正盛。胤禛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踩着随从的后背上了马车,放下帘子轻声交代“高福,就是此时。”
高福郑重的轻恩了一声,偷偷的瞧了一眼同被十阿哥准备拉去饮酒的胤祯,暗自摇头,得罪主子的人,从来就没有哪个能落到好的,尤其是又将手伸到福晋的身上,主子会更绝情。
翌日京城一下子传遍了胤祯极力隐藏不欲让人晓得的,不能再让女人有身子的事情,而且追其缘由竟然是胤祯在太后病重时,饮酒纵欲过度掏空了身子,甚至让已有身孕的格格服侍他,最终导致滑胎,这些八卦留言在有心人推动下,根本就不是胤祯能够阻止得了的,而且胤祯最近总是暗自搜寻一些好药材,虽然严密,但难免露出蛛丝马迹,这些也印证了传言不假。
胤祯恼火的毁了整个屋子的摆设,满地的古董碎片木屑等等十分的凌乱,眼里透着红光胤祯狠踢着跪在地上的随侍,怒骂道“到底是哪个?哪个?查,给爷查出来,爷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随侍不敢躲闪,硬挺着,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移位一般,嘴角露出丝丝的血迹,“主子息怒,主子息怒。”
胤祯狠狠的又踢了一脚“查不到,爷活刮了你。”带着满身的怒火冲进了完颜氏的院子,此时完颜氏也在流泪哭泣,今日进宫去给太后请安,就听闻胤祯的事情,弄得她很是没脸,被堵在慈宁宫外,甚至被德妃狠狠的教训怒骂,她觉得十分的冤枉,当时都已经处理妥当,为了掩藏这件事情,她又担了多少条人命,哪个又晓得她的难处?
“给爷请安。”胤祯充满戾,也不管与没有下人,上前一步抓紧完颜氏的胳膊“你不是都已经处置妥当了,怎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掀了出来?你是爷的福晋,难道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爷,不是,我已经...”完颜氏看了一眼四周,发现下人都已经退了出去,胤祯眼里的凶光,让她很是害怕,想要躲闪,这让胤祯更是恼怒不已,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微微用力,完颜氏觉得胸闷喘不出气来,抓住胤祯的手腕,断断续续的求饶“爷,爷,我是你的福晋,是你的福晋,怎么也不会害你的,爷...爷...”
看见完颜氏憋气的翻白眼儿,胤祯回复了一些神智,要是她再出事,那就更说不清了,松开手,完颜氏身子绵软的摊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嗓子火烧一般的疼痛,说不出来话,纤细的脖子上留下了清晰的手印,甚至还有胤祯手上戴着玉石扳指的印记。张张嘴“啊,啊,爷...”
“你身子弱,好好的养养身子,想想该如何对爷好,府里的事,先让年氏代管。”胤祯转身就要出去,完颜氏用尽全力抱住他的大腿,咳嗽两声,忍着嗓子痛,沙哑的恳求“爷,爷,我...我不是不信年妹妹,可...现在这样,咱们更是不能乱...皇阿玛那...我是您的嫡福晋,宠妾灭妻是...皇阿玛不会允许的,爷要...三思,而且还有弘明,他可是您的嫡子。”
“爷还有脸面吗?”胤祯用手扒开完颜氏,“你去外面打听一下,爷都传成什么了?不忠不孝,衣冠禽兽,爷是这样的人吗?这就是你为爷打理的皇子府?你好好的想一想吧。”
“爷。”完颜氏声嘶力竭的哭喊,也挽回不了胤祯离去的步伐。
ps先是对十四党的亲说声抱歉,呵呵,谁让我是忠诚的四爷党呢,还有就是在历史上十四阿哥确实在这段时间没有任何的子嗣,所以我就杜撰一下,药不是胤禛下的,呵呵,还有就是求一下粉红票,双倍期间呀,机会难得,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