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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w风雪     洪荒造化txt下载     洪荒造化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百五十一章 姜子牙金台拜将

    看到武王的眼神示意,姜尚顿时会意的忙道:“老臣怎敢有负先王;但天下诸侯布告中外,诉纣王罪状,不足以君天下,纠合诸侯,大会孟津,昭暢天威,兴吊民伐罪之师,观政于商,前有东伯侯姜文焕、南伯侯鄂顺、北伯侯崇黑虎具文书知会,如那一路诸侯不至者,先问其违抗之罪,次伐无道。老臣恐误国家之事,因此上表,请王定夺,愿大王裁之。”

    武王似乎还是有些犹豫的道:“既是他三路yù伐成汤,听他等自为。孤与相父坐守本土,以尽臣节:上不失为臣之礼,下可以守先王之命。不亦美乎?”

    姜尚接着道:“惟天为万物父母,惟人万物之灵,亶聪明,作元后,元后作民父母。今商王受荼毒生民,如坐水火,罪恶贯盈,皇天震怒,命我先王,大勋未集耳,今大王行吊民伐罪之师,正代天以彰天讨,救民于水火。如不顺上天,厥罪惟均。”

    只见上大夫散宜生随即上前奏道:“丞相之言乃为国忠谋,大王不可不听。今天下诸侯大会孟津,大王若不以兵相应,则不足取信于众人,则众人不服,必罪我国以助纣为虐。倘移兵加之,那时反不自遗伊戚。况纣王信谗,屡征西土,黎庶遭惊慌之苦,文武有汗马之劳,今方安宁,又动天下之兵,是祸无已时。以臣愚见,不若依相父之言,统兵大会孟津,与天下诸侯陈兵商郊。观政于商,待其自改,则天下生民皆蒙其福。又不失信于诸侯,遗灾于西土;上可以尽忠于君,下可以尽孝于先王,可称万全策。乞大王思之。”

    武王听得散宜生一番言语,不觉点头:“大夫之言是也。不知用多少人马?”

    散宜生乃奏:“大王兵进五关,须当拜丞相为大将军,付以黄铖、白旄、总理大权。得专阃外之政,方可便宜行事。”

    武王点头:“但凭大夫主张;即拜相父为大将军,得专征伐。”

    散宜生又道:“昔黄帝拜风后。须当筑台,拜告皇天、后土、山川、河渎之神,捧毂,推轮。方成拜将之礼。”

    武王亦是应下:“凡一应事宜。全部交予大夫为之。”

    待武王朝散后,散宜生又至相府恭贺。百官俱各各欣悦。众门人个个喜欢。

    散宜生次rì至相府对姜尚言说,令南宫适、辛甲往岐山监造将台。当时二人至岐山,拣选木植砖石之物,克rì兴工。也非一rì,将台已完,二将回报姜尚。

    散宜生入内庭回武王旨,道:“臣奉旨临造将台已完。谨择良辰,于三月十五rì。请大王至金台,亲拜相父。”

    武王准旨,静待吉rì行金台拜将之礼。

    且说姜尚三月十三rì立辛甲为军政司,先将“斩法纪律牌”挂在帅府,使众将各宜知悉。辛甲领令,挂出帅府。

    扫荡成汤天宝大元帅姜条约示谕大小众将知悉:——只见各款开列于后: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退,举旗不起,按旗不伏,此为慢军;犯者斩。

    其二:呼名不应,点视不到,违期不至,动乖纪律,此为欺军;犯者斩。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度,声号不明,此为懈军;犯者斩。

    其四:多出怨言,毁谤主将,不听约束,梗教难治,此为横军;犯者斩。

    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哓詈军门,此为轻军;犯者斩。

    其六:所用兵器,克削钱粮,致使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敝,此为贪军;犯者斩。

    其七:谣言诡语,造捏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鼓惑将士,此为妖军;犯者斩。

    其八:jiān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拔士卒,互相争斗,致乱行伍,此为刁军;犯者斩。

    其九:所到之地,凌侮百姓,逼yín姓女,此为jiān军;犯者斩。

    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为盗军;犯者斩。

    其十一:军中聚众议事,近帐私探信音,此为探军;犯者斩。

    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为背军;犯者斩。

    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sè,面有难sè,此为怯军;犯者斩。

    其十四:出越队伍,搀前乱后,言语喧哗,不遵禁约,此为乱军;犯者斩。

    其十五:托伤诈病,发避征进,捏故假死,因而逃脱,此为jiān军;犯者斩。

    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为弊军;犯者斩。

    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为误军;犯者斩。

    话说姜尚将“斩法牌”挂元帅府,众将观之,无不敬谨。

    且说散宜生至十四rì,入内庭见武王道:“请大王明rì清晨至相府,请丞相登坛。”

    武王不由问道:“散大夫,这拜将之道,如何行礼?”

    散宜生乃道:“大王如黄帝拜风后,方成拜将之礼。”

    武王点头一笑道:“卿言正合孤意。”

    次rì乃三月十五rì吉辰,武王带领合朝文武齐至相府前。只听里面乐声响过三番,军政司令门官:“放炮开门。”

    只见三声炮响,相府门开。散宜生引道,武王随后,至银安殿。军政司忙禀请元帅升殿:“有千岁亲来拜请元帅登辇。”

    姜尚忙从后面道服而出,武王乃欠身言道:“请相父登辇。”

    姜尚慌忙谢过,同武王分左右并行至大门。武王欠身打一躬。两边扶姜尚上辇。散宜生请武王亲扶凤尾,连推三步。后人有诗赞姜尚未年叨此荣宠。诗曰:周主今朝列将台,风云龙虎四门开。香生满道衣冠引,紫气当天御仗来。统领貔貅添瑞彩。安排士马尽崔嵬。磻溪今rì人龙出,八百开墓说异才。

    话说姜尚排仪仗出城,只见前面七十里俱是大红旗,直摆到西岐山。西岐百姓,扶老携幼,俱来观看。姜尚至岐山,将近将台边。有一座牌坊上,有一幅对联:“三千社稷归周主,一派华夷属武王。”

    话说众将分道而行。武王至将台边一看。只见将台高耸,甚是嵬峨轩昂。怎见行,但见:台高三丈,象按三才。阔二十四丈。按二十四气。台有三层:第一层台中立二十五人。各穿黄衣,手持黄旗,按zhōng yāng戊己土;东边立二十五人,各穿青衣,手持青旗,按东方甲乙未;西边立二十五人,各穿白衣,手持白旗。按西方庚辛金;南边立二十五人,各穿红衣。手持红旗,按南方丙丁火;北方立二十五人,各穿皁衣,手持皁旗,按北方壬癸水。第二层是三百六十五人,手各执大红旗三百六十五面,按周天三百六十五度。第三层立七十二员牙将,各执剑、戟、抓、锤,按七十二候。三层之中,各有祭器、祝文。自一层之下,两边仪仗,雁翅排列。真是衣冠整肃,剑戟森严,从古无两。

    只见散宜生至鸾舆前,请武王出舆。待武王下舆,散宜生乃道:“大王可至元帅辇前,请元帅下辇。”

    武王行至辇前,欠身道:“请相父下辇。”

    姜尚忙下辇来,散宜生引导姜尚至台边,转而赞礼道:“请元帅面南背北。”

    待姜尚站定,散宜生开读祝文:“维大周十有三年,孟chūn丁卯,朔丙子,西周武王姬发遣上大夫散宜生敢昭告于五岳,四渎,名山大川之神曰:“呜呼!惟天惠民,惟辟奉天,抚绥众庶,克底于道。今商王受弗敬上天,降灾下民,惟妇言是用,昏弃厥祀弗答,昏弃厥遗王、父、母、弟不迪,乃惟四方之多罪,逋逃是崇,是长,是信,是使,是以为大夫卿士,俾暴虐于百姓,以jiān宄于商邑。今发夙夜祗惧,若不顺天,厥罪惟均。谨择今rì,特拜姜尚为大将军,恭行天讨,伐罪吊民,永清四海。所赖神祗相我众士,以克厥勋。伏惟尚飨!”

    话说散宜生读罢祝文,有周公旦引姜尚上第二层台。周台旦赞礼道:“请元帅面东背西。”

    待姜尚站定,周公旦开读祝文:“维大周十有三年,孟chūn丁卯,上朔丙子,西周武王姬发遣周公旦敢昭告rì,月,星辰,风伯,雨师,历代圣帝明王之神曰:“呜呼!天有显道,厥类惟彰。今商王受乃夷居弗事上帝神祗,遗厥先宗庙弗祀,沉湎酒sè,yín酗肆虐;惟宫室台榭是崇,焚炙忠良,刳剔孕妇,以残害于下民,牺牲粢盛,既于凶盗,乃曰‘吾有民有命’,罔惩其侮。皇天震怒,命发诛之。发曷敢有越厥志。自思:yù济斯民,匪才不克。今特拜姜尚为大将军,取彼凶残,杀伐用张。仰赖神祗翊卫启迪,吐纳风云,嘘咈变化,拯救下民,恭行天罚,克定厥勋,于汤有光。伏惟尚飨!”

    周公旦读罢祝文,有召公奭引姜尚上第三层台。毛公遂捧武王所赐黄铖、白旄,祝道:“自今以后,奉天征讨,罚此独夫,为生民除害,为天下造福,元戎往勖之哉!”姜尚跪受黄铖、白旄,乃令左右执捧。随后礼官赞礼道:“请元戎面北,拜受龙章凤篆。”

    姜尚面北跪拜。左右歌“中和”之曲,奏“八音”之章,乐声嘹嘹,动彻上下。召公奭遂开读祝文:“维大周十有三年,孟chūn丁卯,上朔丙子,西岐武王姬发敢昭告昊天上帝,后土神祗曰:“呜呼!天矜于民。民之所yù,天必从之。今商王受狎侮五常,荒怠弗敬,自绝于天,结怨于民,斮朝涉之胫,剖贤人之心,用威杀戮,毒痡四海,崇信jiān回,放黜师保,屏弃典刑,囚奴正士,郊社不修,宗庙不享,作奇技yín巧,以悦妇人,无辜吁天,上帝弗顺,祝降时丧。臣发曷敢有越厥志,祗承上帝。以遏乱略,华夏蛮貊,罔不率俾。惟我先王。为国求贤,聘请姜尚以助发;今特拜为大将军,大会孟津,以彰天讨,取彼独夫,永清四海。所赖有神,尚克相予。以济兆民,无作神羞;克成厥勋,诞膺天命。以抚方夏。恳祈照临,永光西土。神其鉴兹。伏惟尚飨!”

    召公奭读罢祝文,姜尚居中而立。军政司上台,启元帅:“发鼓竖旗。”

    两边鼓响。拽起宝纛旗来。军政司请元帅戴护顶之宝。军政官用红漆端盘。捧上一顶金盔来。怎见得:黄橙橙,耀水镜;玲珑花,巧样称。竖三叉,攒四凤。六瓣六楞紫金盔,缨络翻,硃砂迸。珊瑚碧玉周围绕,玛瑙珍珠前面钉。

    军政司将盔捧与姜尚戴上,转而又传令:“取袍甲上台。”

    军政官高捧袍铠。献在台上。怎见得:龙吞口,兽吞肩。红似火。赤似烟。老君炉,曾烧炼,千锤打,万锤颠。绿绒扣,紫绒穿。迸铜锤,扛铁鞭。锁子文,甲上悬。披一领,按南方丙丁火,茜草茜,胭脂抹。五彩装,花千朵。遍金织就大红袍。系一条四指阔,羊脂玉,玛瑙厢,琥珀砌,紫金雀舌八宝攒就白玉带。

    话说姜元帅金装甲胄立于台上。军政司传:“取印、剑上台。”

    军政官捧剑、印上台,又捧一架,架上有三般令天子、协诸侯之物;内有令天子旗,令天子剑,令天子箭。正见印、剑上台来,有诗为证:黄金斗大掌貔貅,杀伐从来神鬼愁。吕望今朝登台后,乾坤一统属西周。

    话说军政司将印、剑捧至姜尚面前。姜尚将印、剑接在手中,高捧过眉。散宜生请武王拜将。武王在台下大拜八拜。武王拜罢,姜尚令辛甲把令天子旗将武王请上台来。少时,辛甲执旗大呼道:“奉元帅将令,请武王上台!”

    武王随令旗上台。姜尚传令:“请开印、剑。”

    请武王面南端坐,姜尚拜谢毕,跪而奏道:“老臣闻国不可从外而治,军不可从中而御,二心不可以事君,疑志不可以应敌。臣既受命,尊节钺之威,岂敢不效驽骀,以报知遇之恩也。”

    武王道:“相父今为大将东征,但愿早至孟津,会兵速返,孤之幸矣。”

    姜尚谢恩毕,武王下台,众将听候指挥。姜尚传令:“军政官与众得知,俱于三rì后在教军场听点。今rì有三山五岳众道兄与我饯别。”

    辛甲领命,传与众将知悉。武王同文武百官俱在金台。

    姜尚离了将台,往岐山正南而来。早有哪吒领诸门人来迎接姜尚。只见甲胄威仪,十分壮丽。来至芦篷,只见玉虚门下十一金仙与云中子一起拍手大笑而来,对姜尚道:“相将威仪,自壮行sè,子牙真人中之龙也!”

    姜尚欠背打躬道:“多蒙列位道兄抬举,今rì得握兵权,皆众道兄之赐也,而姜尚何能哉!”

    众仙相视笑道:“只等掌教圣人来至,吾辈才好奉酒。”

    话犹未了,只听得空中一派笙簧,仙乐齐奏。怎见得,有诗为证:紫气空中绕dì dū,笙簧嘹亮白云浮。青鸾丹凤随銮驾,羽扇幡幢傍辘轳。对对金童云里现,双双玉女佩声殊。祥光瑞彩多灵异,周室当光应赤符。

    话说元始天尊驾临,诸弟子伏道迎接。姜尚俯伏,口称:“弟子愿老爷圣寿无疆!”

    众门人引道,酌水焚香,迎鸾接驾。元始天尊上了芦篷坐下,转而看向姜尚道:“姜尚,你四十年积功累行,今为帝王之师,以受人间福禄,不可小视了。你东征灭纣,立功建业,列土分茅,子孙锦远,国祚延长。贫道今rì特来饯你。”

    元始天尊说罢乃命白鹤童子:“取酒来。”

    白鹤童子斟了半杯,姜尚跪接,一饮而尽。

    元始天尊乃道:“此一杯愿子牙成功扶圣主。”

    第二杯后,元始天尊道:“治国定无虞。”

    第三杯后,元始天尊又道:“速速会诸侯。”

    姜尚吃了三杯,又跪下。元始天尊见状不由道:“子牙为何又跪?”

    姜尚乃道:“蒙老爷天恩教导,使尚得拜将东征,弟子此行,不知吉凶如何,恳求指示!”

    元始天尊不由点头道:“你此去并无他虞,你谨记一偈,自有验也。偈曰:界牌关遇诛仙阵,穿云关下受瘟癀。谨防‘达兆光先德’,过了万仙身体康。”

    姜尚闻偈,拜谢道:“弟子当谨记此偈。”

    元始满意点头道:“我返驾回宫,你众弟子再为饯别。”

    群仙送出篷来,只见仙风一阵,元始天尊已乘九龙沉香辇而去。

    且说众仙回到芦篷与姜尚奉酒,各饮三杯,俱要起身作辞而去。众门人见姜尚问师尊前去吉凶,金吒忙向文殊广法天尊问道:“弟子前去,吉凶如何?”

    文殊广法天尊不由笑道:“你:修身一xìng超山体,何怕无谋进五关。”

    哪吒也来问太乙真人道:“弟子此行,吉凶如何?”

    太乙真人抚须而笑:“你:汜水关前重道术,方显莲花是化身。”

    木吒来问普贤真人道:“弟子领法旨下山,不知归着如何?”

    普贤真人道:“你:进关全仗吴钩剑,不负仙传在九宫。”

    韦护也问道行天尊道:“弟子佐姜师叔至孟津,可有妨碍?”

    道行天尊道:“你比众人不同,岂不知你:历代多少修行客,独你全真第一人!”

    雷震子来问云中子:“弟子此去,吉凶如何?”

    云中子道:“你两枚杏安天下,可保周家八百年。”

    杨戬也问玉鼎真人道:“弟子此去何如?”

    玉鼎真人乃道:“你也比别人不同:修成**玄中妙,任尔纵横在世间。”

    李靖来问燃灯道人道:“弟子此行,凶吉如何?”

    燃灯笑言:“你也比别人不同:肉身成圣超天境,久后灵山护法台。”(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二章 众仙来贺,登台点将

    黄天化见众门下都问了,不由忙问清虚道德真君道:“弟子此行,凶吉如何?”

    清虚道德真君一见黄天化命运不长,面带绝sè,低头不言,心中暗叹一声的转而向黄天化言道:“徒弟,你问前程之事,我有一偈,你可时时在心,谨记依偈而行,庶几无事。”

    “请老师指点!”黄天化一听顿时目光一亮的忙拱手施礼道

    清虚道德真君乃点头作偈道:“逢高不可战,遇能即速回。金鸡头上看,蜂拥便知机。止得功为首,千载姓名题。若不知时务,防身有难危。”

    清虚道德真君作罢偈,黄天化年少英雄,哪里当真放在心上了。

    只见土行孙也来问惧留孙。惧留孙也知土行孙不好,他还进得关,死于张奎之手,也只得作一偈与土行孙存验,道:“地行道术既能通,莫为贪嗔错用功。撺出一麞咬一口,崖前猛兽带衣红。”

    惧留孙作罢偈,土行孙皱眉挠头,转而恭敬谢过师尊。

    且说玉虚门下众人各自告辞回仙山福地而去,姜尚目送他们离去之后,却是转而看向了东方天际,静静无言许久,才轻叹一声躬身一礼。

    “老师,武王让弟子来问,是否该回城了?”快步而来的武吉,不由忙对姜尚行礼轻声问道。

    略微直起身来,正要说话的姜尚,转而却是神sè微动的看向东方,看着那微微扭曲波动、隐约散发着玄妙波动的虚空。不由目光一亮的整个人都是略显激动了起来。

    “这是...”感受着那股玄妙波动,武吉也是惊讶的忙看过去。

    一时间,玉虚门下众门人以及看到众人去问前程吉凶却是为见不到度厄真人而失落的李风、西岐众将、文武、武王和前来观看的西岐百姓们。都是一个个抬头看向了那扭曲而隐约散发着耀眼光芒、隐隐传来仙音的虚空。

    “奉人族圣祖造化天尊敕命,造化门下特来恭贺子牙拜将!”清朗的声音之中,扭曲的虚空之中直接便是出现了一个虚空通道,一身青sè道袍的青莲道君含笑迈步而出,浑身气息引而不发,那股玄妙味道却是让人沉迷心醉。

    “青莲道君!是青莲道君啊!”不知是谁喊了声,顿时下方无数的西岐百姓便是当先激动的对着青莲道君跪了下去。

    看着那些对自己跪拜的西岐子民。微微一笑的青莲道君,便是微微挥手间迷蒙的青光瞬间以他为中心幅散开来,刹那间充满了天地间:“青光洒万里。瑞气盈千丈,西岐当兴,贫道恭贺圣主武王!”

    说话间,青莲道君便是含笑对着惊讶之中的武王姬发拱手道。

    “道君!”反应过来。感受着那青光碰触到身体带来的玄妙感觉。好似浑身轻松、整个人都是脑子清明的武王,不由忙激动恭敬的对青莲道君施礼。

    西岐文武众将,这会儿反应过来,也都是一个个不敢怠慢的慌忙施礼。

    而看到李风和哪吒都已经拱手施礼了,在杨戬略微犹豫施礼之后,金吒木吒黄天化等彼此相视,也都是忙对青莲道君施礼。

    “子牙,今rì你金台拜将。贫道来迟,勿要见怪!”一迈步直接来到姜尚面前的青莲道君。不由对姜尚含笑拱手道。

    姜尚顿时激动的忙拱手还礼:“青莲道兄前来,子牙受宠若惊啊!”

    “哈哈,子牙,家师造化天尊执掌封神,今rì子牙金台拜将,造化一脉岂能无人前来祝贺啊?”朗笑开口的青莲道君,便是转而回头看向那虚空之中依旧存在的空间通道道:“诸位师弟师妹,都速速过来吧!”

    青莲道君话音刚落,一道身影便是从那空间通道之中迈步而出。只见来人一身宽松的青sè道袍,略显消瘦,面上带着和煦笑意,整个人都是有着一股飘逸气度,隐约有着一丝和空间融为一体的味道,正是度厄真人。

    “一缕清风吹万里,西岐自此新气象!”含笑说着的度厄真人,便是随手一挥,一道清风漫天遍地的席卷开来,轻柔如chūn风拂面般,让被吹到的人都是一阵舒坦。

    “子牙,恭喜!”飘然飞身落下的度厄真人,不由拱手笑看向姜尚道。

    一旁,青莲道君则是淡笑介绍道:“此乃度厄真人!”

    “度厄道兄!”恍然的姜尚,顿时拱手回礼道。

    看到度厄真人,目光一亮的李风,不由激动的忙上前跪伏恭敬道:“弟子李风拜见老师!老师万安!”

    “呵呵,徒儿,起来吧!”度厄真人看到李风,不禁满意点头的含笑抬手道。

    恭敬应了声的李风,便是起身径直走到度厄真人身后恭敬而立。

    虚空之中的空间通道之内,霞光闪烁间,身穿耀眼红sè道袍的红云便是迈步而出。而随着他的出现,刹那间漫天红霞,半边天空都是红彤彤的,耀眼绚丽之极,好似漫天的火烧云般,隐约有着玄妙气息弥漫开来。

    “哈哈,我红云也来凑凑热闹!”爽朗的笑声之中,腰间挂着红葫芦的红云,便是微微腆着肚子飞身落下,同时漫天的霞光也是收敛而去。

    “子牙,贫道游走四方,可是久闻大名,如雷贯耳啊!”对姜尚微微拱手的红云,不由爽朗开口淡笑道。

    一旁青莲道君见状轻摇头一笑,旋即便是道:“子牙,此乃红云老祖!”

    “红云道兄!”姜尚闻言顿时忙对红云拱手施礼道。

    而就在此时,虚空之中的空间通道之内,一道白sè倩影迈步而出,那隐约的玄妙气息波动弥漫开来,引得众人看去。正是一脸温和之sè的玄灵。

    “此乃玄灵圣母!”青莲道君淡笑当先对姜尚说道。

    玄灵圣母?姜尚一听,看着飘然落下的玄灵,不由略显忐忑的忙上前施礼:“姜尚见过圣母!”

    “姜尚。前番我因小徒之事,与拘留孙有些纠葛,却是与你无关。况且,如今我徒儿已为西周效力,前事不必再提!”玄灵见状淡笑开口道。

    闻言松了口气的姜尚,不由含笑谢过。

    “弟子拜见老师!”邓婵玉也是忙拉着土行孙来拜见玄灵圣母。

    而此时,清脆的凤鸣声中。一只七彩灵凤也是从虚空中的空间通道之中飞掠而出,其上一道美丽的倩影静静而立,正是瑶姬仙子。

    “母亲!”看到瑶姬仙子。浑身一震的杨戬,顿时便是双目略有些湿润的忙飞身迎上去,对着瑶姬仙子凌空拜下:“孩儿拜见母亲!”

    “我儿请起!”飘然从七彩灵凤背上落下,来到杨戬面前的瑶姬仙子。也是美眸微红的忙伸手轻扶起了杨戬。

    杨戬刚起身。尚未来得及说话,两道身影便是闪身而来,正是龙吉和洪锦。

    “龙吉拜见姑姑!”龙吉当先对瑶姬仙子凌空跪下。

    洪锦见状也是忙在龙吉身旁跪下恭敬道:“弟子洪锦,拜见师叔!”

    “师叔?”瑶姬仙子一听,不由略微疑惑意外的看向洪锦。

    不待洪锦说话,一旁龙吉便是忙道:“姑姑,洪锦他是孔宣师伯的弟子。如今,他是我的夫君!”

    “哦?”美眸一亮的瑶姬仙子。顿时忙笑道:“龙吉,你都成婚了啊?好。好孩子,快些起来!对了,姑姑来的匆忙,也没有为你们准备一份礼物!”

    说话间,略微沉吟的瑶姬仙子,便是玉手一翻取出了两枚龙眼般大小散发着三sè光芒的灵珠递给龙吉和洪锦道:“此乃水之本源孕育的三光灵珠,颇有玄妙。你二人皆是属水,将之佩戴与身,可辅助修炼。”

    “多谢姑姑!”龙吉不由含笑开口,玉手接过,然后将其中一颗给了洪锦。

    看着小两口温馨幸福的样子,略微失神的瑶姬仙子,旋即便是没有多说什么的径直飞身落下,来到姜尚面前,见过青莲道君等几位师兄,转而对姜尚含笑拱手道:“子牙,恭喜!”

    “多谢仙子!”姜尚也是忙含笑拱手回礼。

    且不说这边姜尚和造化门下众人寒暄,另一边金吒木吒、黄天化雷震子等人,却是一阵轻声的议论起来。

    “哎,金吒大哥,看到没,青莲道君啊,传说中的人物,得道上古啊!”轻碰了下金吒的黄天化,不由压低声音道:“红云老祖,听说也是上古之时的大仙。他们,似乎都是很早便得证准圣的。玄灵圣母、度厄真人,看起来,似乎也是准圣啊!瑶姬仙子,竟然是杨戬师兄的母亲,真是没有想到哎!而且,我感觉瑶姬仙子的修为,似乎并不比老师和师叔伯们差啊!”

    金吒点了下头没有多说什么,倒是一旁的木吒略有些咋舌道:“造化门下,实在是太厉害了!随便出来一个,也不简单的。”

    “对了,哪吒,你老师云霄仙子怎么没来啊?”雷震子则是对一旁略显沉闷的哪吒轻声问道。

    听到雷震子的话,一时间周围几人都是转头看过来,略显无奈的看了眼雷震子。

    “我去给几位师叔伯见礼!”淡然说着的哪吒,便是轻吸了口气的转身向着姜尚与青莲道君等人走去。

    待得哪吒离去,黄天化顿时没好气的看向雷震子道:“雷震子,我的殿下,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黄河阵中,可是死了琼霄仙子的。云霄仙子今rì,怎么可能来西岐祝贺姜师叔呢?”

    “哎,这说起来也是怪啊,你们说,这造化门下,有的帮西岐,有的帮殷商,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木吒忍不住道。

    彼此相识,几人一时间有些不知道如何说才好。

    而就在此时,一道声音突然传来:“这都不知道?当然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意思啦!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难道造化门下每个人都要一个心思吗?”

    闻言。神sè一道的几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锦衣少年正含笑走来,正是黄天祥。

    “天祥。你怎么来了?”黄天化看到黄天祥,不由意外忙道。

    “当然是跟我老师一起来的啊!”耸肩一笑的黄天祥,便是眼神示意了下远处和造化门下众人一起谈笑的陈曦。

    此时,造化门下众人,也是分别对姜尚敬了践行酒。

    一番寒暄之后,青莲道君等便是耐不住陈曦的相请,辞别姜尚。随陈曦回西岐城了。

    不提他们师兄弟姐妹难得一聚,如今由陈曦牵头小聚一番,拜将仪式结束以后。姜尚便是同武王、众将进西岐城。武王回宫;姜尚回帅府;大小众将待候三rì后,下教场听点。

    姜尚次rì作本谢恩,上殿来见武王。姜子牙金幞头,大红袍。玉带。将本呈上。只见上大夫散宜生接本,展于御案上。

    姜尚俯伏奏道:“姜尚何幸,蒙先王顾聘,未效涓埃之报,又蒙大王拜尚为将,知遇之隆,古今罕及。尚敢不效犬马之力,以报深恩也!今特表请驾亲征。以顺天人之愿。”

    武王点头应道:“相父此举,正合天心。”

    说话间。武王便是忙阅览奏表:“大周十三年,孟chūn月,扫荡成汤天宝大元帅姜尚言:伏以观时应变,固天地之气运;杀伐用张,亦神圣之功化。今商王受不敬上天,荒yín不德,残虐无辜,肆行杀戮,逆天征伐,天愁民怨,致我西土十载不安;仰仗天威,自行殄灭。臣念此艰难之久,正值纣恶贯盈之时。天下诸侯,共会孟津。蒙准臣等之请,许以东征。万姓欢腾,将士踊跃。臣不胜感激,rì夜祗惧:才疏德簿,恐无补报于涓埃;佩服王言,实有惭于节钺。特恳大王,大奋乾刚,恭行天讨,亲御行营,托天威于咫尺,措全胜于前筹,早进五关,速会诸侯,观政于商。庶几天厌其秽,独夫授首,不独泄天人之愤,实于汤为有光。臣不胜激切惓望之至!谨具表以闻。”

    武王览完表,问道:“相父此兵何rì起程?”

    姜尚回道:“老臣cāo演停当,谨择吉rì,再来请驾起程。”

    武王传左右:“治宴与相父贺喜。”

    君臣共饮后,姜尚谢恩出朝。

    次rì,姜尚下教场看cāo,过名点将。姜尚五更时分至教军场,升了将台。军政司辛甲启元帅:“放炮竖旗,擂鼓点将。”

    姜尚暗想:“今人马有六十万,须用四个先行方有协助。”

    姜尚乃命军政司:“令南宫适、武吉、哪吒、黄天化上台来。”

    辛甲领令,令四将上台。四将领命,上台施礼,口称:“元帅!”

    轻点头的姜尚,便是看向四将道:“吾兵有六十万,用你四将为先行,挂左、右、前、后印。你等各拈一阄,自任其事,毋得错乱。”

    待得四将应喏,姜尚将四阄与四将各自拈认:黄天化拈着是头队先行;南宫适是左哨;武吉是右哨;哪吒是后哨。

    姜尚含笑点头,遂令军政官簪花挂红,各领印信。四将饮过酒,谢了元帅。

    姜尚又令杨戬、土行孙、郑伦各拈一阄,作三军督粮官。杨戬是头运;土行孙是二运;郑伦是三运。姜尚令军政官取督粮印付与三将,俱簪花挂红,各饮三杯喜酒,三将下台。

    姜尚又令军政官取点将簿,先点:黄飞虎黄飞彪黄飞豹黄明周纪龙环吴谦黄天禄黄天爵黄天祥辛免太颠闳天祁恭尹勋

    周之四贤、八俊:毛公遂周公旦召公奭毕公高伯达伯适仲突仲忽叔夜叔夏季随季呙姬叔乾姬叔坤姬叔廉姬叔正姬叔启姬叔伯姬叔元姬叔忠姬叔康姬叔德姬叔美姬叔奇姬叔顺姬叔平姬叔广姬叔智姬叔勇姬叔敬姬叔崇姬叔安

    文王有九十九子,雷震子乃燕山所得,共为百子。文王有四rǔ,二十四妃,生九十九子,有三十六殿下习武,因纣王屡征西岐,阵亡十数位。

    又有归将降佐:邓九公太鸾邓秀赵升孙焰红晁田晁雷洪锦季康苏护苏全忠赵丙孙子羽

    女将二员:龙吉公主邓婵玉

    话说姜尚点将已毕,传令:“令黄飞虎上台。”

    黄飞虎登台领命,姜尚乃道:“成汤虽是气数已尽,五关之内必有jīng奇之士,不可不防备。当战者战,当攻者攻,其间军士须要演习阵图,方知进退之法,然后可破敌人。”

    姜尚转而令军政官抬十阵牌放在台上:一字长蛇阵二龙出水阵三山月儿阵四门斗底阵五虎巴山阵六甲**阵七纵七擒阵八卦yīn阳子母阵九宫八卦阵十代明王阵天地三才阵包罗万象阵

    姜尚道:“此阵俱按六韬之内,jīng演停当,军士方知进退之方。黄将军与邓将军、洪将军,你三位走一字长蛇阵。听炮响变以下诸阵,毋得错乱。”

    三将领令下台走此阵。正行之际,姜尚传令,“点炮,化六甲**阵。”

    这下子,三人的阵势无法齐整了。姜尚看见,把三将令上台来,教之道:“今rì东征,非同小可,乃是大敌;若士卒教演不jīng,此是主将之羞,如何征伐!三位须是rì夜cāo练,毋得怠玩,有乖军政。”

    三将领令下台,用心教习。

    姜尚传令:“散cāo。众将打点,收拾东征。”

    〖

第四百五十三章 夷齐阴兵,金鸡阻兵

    翌rì,姜尚朝贺武王毕,乃奏道:“人马军粮皆一应齐备,请大王下旨东行。『 』”

    武王问道:“相父将内事托与何人?”

    姜尚回道:“上大夫散宜生可任国事,似乎可托。”

    武王又问:“外事托与何人?”

    姜尚随即沉吟道:“老将军黄滚历练老成,可任军国重务。”

    武王含笑点头:“相父措处得宜,使孤欢悦。”

    武王退朝,入内宫见太姒夫人道:“上启母后知道:今相父姜尚会诸侯于孟津,孩儿一进五关,观政于商,即便回来,不敢有乖父训。”

    太姒夫人点头忙叮嘱道:“姜丞相此行,决无差失。发儿可一应俱依相父指挥。”

    转而太姒夫人便是吩咐宫中治酒,与武王饯行。

    待得酒宴将要结束之时,略微犹豫的太姒夫人便是对武王道:“发儿,之前你曦儿嫂子过来与母后说过,她想要随军出征,你看这事”

    “母后,此事不妥!曦儿嫂子同去,多有不便。而且,让她涉险,我如何对得起兄长在天之灵?更不要说,她还要照顾望月、晓月。此事,孩儿万万难以应允!”武王一听顿时便是皱眉微微摇头道。

    太姒夫人听的也是点头道:“好吧,母后再劝劝她!你也知道她不是凡人,非要去的话,我们根本拦不住。”

    “有劳母亲相劝,千万别让她去!”武王忙道。

    暗叹了声。轻点头的太姒夫人便是忙道:“好了,回去早些歇息吧!”

    次rì一早,姜尚把六十万雄师竟出西岐。武王亲乘甲马。率御林军来至十里亭。只见众御弟排下九龙席,与武王、姜元帅饯行。

    众殿下进酒武王与姜尚用罢,乘吉rì良辰起兵。此正是纣王三十年三月二十四rì。起兵点起号炮,兵威甚是雄壮。怎见得,有诗为证,诗曰:征云蔽rì隐旌旗,战士横戈纵铁骑。飞剑有光来紫电。流星斜挂落金藜。将军猛烈堪图画,天子威仪异所施。漫道吊民来伐罪,方知天地果无私。

    话说大势雄兵离了西岐。前往燕山,一路上而来,三军欢悦,百倍jīng神。行过了燕山。正往首阳山来。大队人马正行。只见伯夷、叔齐二人,宽衫,博袖,麻履,丝绦,站立中途,阻住大兵,大呼道:“哪里去的人马?我yù见你们主将答话。”

    有哨探马报入中军:“启元帅:有二位道者yù见千岁并元帅答话。”

    姜尚听说。忙请武王并辔上前。只见伯夷、叔齐向前稽首道:“千岁与子牙公,见礼了。”

    武王与姜尚都是欠身道:“甲胄在身。不能下骑。二位阻路,有何事见谕?”

    伯夷当先问道:“今rì主公与元帅起兵往何处去?”

    姜尚道:“纣王无道,逆命于天,残虐万姓,囚奴正士,焚炙忠良,荒yín不道,无辜吁天,秽德彰闻。惟我先王,若rì月之照临,光于四方,显于西土,命我先王肃将天威,大勋未集。惟我西周诞及多方,肆予小子,恭行天之罚。今天下诸侯一德一心,大会于孟津,我武维扬,侵于之疆,取彼凶残,杀伐用张,于汤有光。此予小子不得已之心也。”

    叔齐一听姜尚的话,顿时忙道:“臣闻‘子不言父过,臣不彰君恶。’故父有诤子,群有诤臣,只闻以德而感君,未闻以下而伐上者。今纣王,君也,虽有不德,何不倾城尽谏,以尽臣节,亦不失为忠耳。况先王以服事殷,未闻不足于汤也。臣又闻‘至德无不感通,至仁无不宾服’。苟至德至仁在我,何凶残不化为淳良乎!以臣愚见,当退守臣节,体先王服事之诚,守千古君臣之分,不亦善。”

    武王听罢,微微皱眉不语。姜尚则道:“二位之言虽善,予非不知;此是一得之见。今天下溺矣,百姓如坐水火,三纲已绝,四维已折,天怒于上,民怨于下,天翻地覆之时,四海鼎沸之际。惟天矜民,民之所yù,天必从之。况夫天已肃命于我周,若不顺天,厥罪惟均。且天视自我民视,天听自我民听。百姓有过,在予一人。今予必往。如逆天不顺,非予先王有罪,惟予小子无良。”

    姜尚左右将士yù行,见伯夷、叔齐二人言之不已,心上甚是不快。伯夷、叔齐见左右俱有不豫之sè,众人挟武王、姜尚yù行,二人知其必往,乃跪于马前,揽其辔,谏道:“臣受先生养老之恩,终守臣节之义,不得不尽今rì之心耳。今大王虽以仁义服天下,岂有父死不葬,援及干戈,可谓孝乎?以臣伐君,可谓忠乎?臣恐天下后世必有为之口实者。”

    左右众将见夷、齐叩马而谏,军士不得前进,心中大怒,yù要杀之。姜尚忙止之道:“不可。此天下之义士也。”

    转而姜尚便是忙令左右将伯夷、叔齐拉走,众兵方得前进。后伯夷、叔齐入首阳山,耻食周粟,采薇作歌,终至守节饿死。至今称之,犹有余馨,此是后事。

    且说姜尚大势雄师离了首阳山,往前进发,正是:腾腾杀气冲霄汉,簇簇征云盖地来。

    姜尚人马行至金鸡岭,只见岭上有一支人马,打两杆大红旗,驻扎岭上,阻住大军。哨马报至军前:“启元帅:金鸡岭有一支人马阻住,大军不能前进,请令定夺。”

    姜尚沉吟传令:“安下行营。”

    随后姜尚升帐坐下,着探事军打探:“是哪里人马在此处阻军?”

    话犹未了,只见左右来报:“有一将请战。”

    姜尚不知是哪里人马,忙传令问:“谁人见阵走一遭?”

    有左哨先行南宫适上帐应声道:“末将愿住。”

    姜尚点头叮嘱道:“首次出军。当宜小心。”

    南宫适领令上马,炮声大振,一马走出营前。见一将幞头铁甲。乌马长枪。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将军如猛虎,战骑可腾云。铁甲生光艳,皁服衬龙文。赤胆扶真主,忠肝保圣君。西岐来报效,趕驾立功勋。子牙逢此将。门徒是魏贲。

    南宫适纵马上前问道:“你是哪里无名之兵,敢阻西岐大军?”

    魏贲则问:“你是保人?往哪里去?”

    南宫适答道:“俺元帅奉天征讨而伐成汤,你敢大胆粗心。阻吾大队马!”

    话毕,南宫适便是大喝一声,舞刀直取。此将手中枪赴面交还。两马相交,刀枪并举。战有三十回合。南宫适被魏贲直杀得汗流脊背。心下暗思:“才出兵至此,今rì遇这员大将,若败回大营,元帅必定见责。”

    南宫适心上出神,不提防被魏贲大喝一声,抓住南宫适的袍带,生擒过马过。魏贲道:“吾不伤你xìng命,快请姜元帅出来相见。”

    说着。魏贲又把南宫适放回营来。军政官报入中军:“南宫适听令。”

    姜尚乃传令:“令来。”

    南宫适上帐,将“被擒放回。请元帅定夺”说了一遍。姜尚听得大怒道:“六十万人马,你乃左哨首领官,今一旦先挫吾锋,你还来见我?”

    转而姜尚便是喝令左右:“绑出辕门,斩讫报来!”

    左右遂将南宫适推出辕门来,众将看姜尚盛怒的样子,也是一时间不敢开口求情。魏贲在马上,见要斩南宫适,在马上大叫道:“刀下留人!只请姜元帅相见,吾自有机密相商!”

    军政官报入帐中:“启元帅:那人在辕门外,叫‘刀下留人,请元帅答话,自有机密相商。’”

    姜尚听的大骂:“匹夫擒吾将而不杀,反放回来,如今又在辕门讨饶!速传令摆队伍出行营!”

    炮声响处,大红宝纛旗摇,只见辕门下一对对都是红袍金甲,英雄威猛,先行官骑的是玉麒麟,赳赳杀气;哪吒登风火轮,昂昂眉宇;雷震子蓝面红发,手执黄金棍;韦护手捧降魔杵:李风背负龙凤双剑,俱是片片云光。正是:盔山甲海真威武,一派天神滚出来。

    话说姜尚在四不相上问道:“你是谁人,请吾相见?”

    魏贲见姜尚威仪整饬,兵甲鲜明,知其兴隆之兆,乃滚鞍下马,拜伏道旁,言道:“末将闻元帅天兵伐纣,特来麾下,yù效犬马微劳,附功名于竹帛耳。因未见元帅真实,末将不敢擅入。今见元帅士马之jīng,威令之严,仪节之盛,知不专在军威而在于仁德也。末将敢不随鞭坠镫,共伐此独夫,以泄人神之愤耶。”

    姜尚闻言一愣,转而反应过来便是忙令魏贲一同进营。魏贲上帐,复拜在地道:“末将幼习枪马,未得其主,今逢明君与元帅,乃魏贲不负数载功夫耳。”

    姜尚闻言大喜,抚须点头。魏贲接着又道:“启元帅:虽然南将军一时失利,望元帅怜而赦之。”

    姜尚点头道:“南宫适虽则失利,然既得魏将军,反是吉兆。”

    说话间,姜尚便是忙命传令:“放了南宫将军!”

    左右将南宫适带上帐来。南宫适忙谢过姜尚不杀之恩。姜尚乃对南宫适道:“你乃周室元勋,身为首领,初阵失机,现当该斩;奈魏贲归周,乃先凶而后吉。虽然如此,你可将左哨先行印与魏贲,你自随营听用。”

    姜尚随后将魏贲挂补了左哨。彼时南宫适交代印绶毕。姜尚乃传令起兵

    且说只因张山阵亡,探马飞报至汜水关,韩荣已知姜尚三月十五rì金台拜将,具本上朝歌。那rì微子看本,知张山阵亡,洪锦归周,忙抱本入内庭,见纣王,具奏张山为国捐躯。纣王大骇:“不意姬发猖獗至此!”

    转而纣王忙传旨意,鸣钟鼓临殿。百官朝贺。纣王问道:“今有姬发大肆猖獗,卿等有何良谋可除西土大患?”

    言未毕,班中闪出中大夫飞廉。俯伏奏道:“姜尚乃昆仑左术之士,非堂堂之兵可以擒剿。陛下发诏,需用孔宣为将。他善能五行道术。庶几反叛可擒,西土可剿。”

    “孔宣?哼,此次其弟子洪锦投降西岐,孤王岂能用他?”纣王不禁皱眉道。

    飞廉忙道:“大王!孔宣素来忠勇,为殷商屡立战功。前番孔宣辞官,在我殷商危难之际,又挺身而出。出任三山关总兵,足见其心。此番他弟子降了西岐,正要让他去治。他必感大王信任之恩,更加中心奋勇。”

    纣王听的略微沉吟,便是点头准奏,遣使命持诏往三山关来。一路无词。正是:使命马到传飞檄。九重丹诏凤衔来。

    话说使命官至三山关传:“接旨意。”

    孔宣接至殿上。钦差官开读诏旨。孔宣拱手听宣读:“诏曰:天子有征伐之权,将帅有阃外之寄。今西岐姬发大肆猖獗,屡挫王师,罪在不赦。兹尔孔宣,谋术两全,古今无两,允堪大将;特遣使赍尔斧、铖、旌旗,特专征伐。务擒首恶。剿灭妖人,永清西土。尔之功在社稷,朕亦与有荣焉。朕决不惜茅土之封,以赉有功。尔其钦哉!故兹尔诏。”

    孔宣拜罢旨意,打发天使回朝歌,连夜下营,整点人马,共是十万。即rì拜宝纛旗,离了三山关,一路上晓行夜住,饥餐渴饮。在路行程,也非一rì。那rì探马报入中军:“有汜水关韩荣接元帅。”

    孔宣传令:“请来。”

    韩荣至中军躬身施礼道:“元帅此行来迟了。”

    孔宣则是淡然问道:“为何迟了?”

    韩荣忙道:“姜子牙三月十五rì金合拜将,人马已出西岐了。”

    孔宣不由双目轻眯道:“本帅早已料到!来得正好,免得本帅辛苦赶路!”

    转而孔宣便是对韩荣吩咐道:“速开关门。”

    韩荣忙应了声,命开汜水关关门,送孔宣大军离去。

    孔宣率兵离了汜水关,把人马催动前往西岐大道而来。不一rì,至金鸡岭。哨探马来报:“金鸡岭下周兵已至,请令定夺。”

    孔宣传令:“在岭上扎下营寨,阻住周兵咽喉之路,使其不能前进!”

    大营扎下,夜,中军帅帐之中,孔宣端坐帅座拿着一个竹简书籍随意翻看着。

    “老师!”撩开帐门进来的殷郊,不由忙上前对孔宣恭敬行礼道。

    抬头看了眼殷郊的孔宣,顿时笑着道:“郊儿啊?坐吧!”

    “是,老师!”应了声,走到一旁坐下的殷郊,不由看向孔宣忍不住开口道:“老师,您说过,周代殷商,天意难改,为何您还要走这一趟?”

    闻言,轻放下竹简的孔宣,便是淡笑看向殷郊道:“郊儿,你我师徒,皆是身在封神劫中,难以逃却!此乃神仙杀劫,看似凶险,却是物极必反,也有机缘。若非此劫,郊儿你怎么可能那么快成为太乙散仙呢?像截教的赵公明,也是因此而得证准圣。你云霄师叔,更是借此劫难斩去二尸,成为洪荒之中真正的大能之辈。为师困在大罗金仙巅峰多年,所走的又是杀伐证道之路,自然更不能错过此次良机啊!”

    “老师,徒儿明白了!”殷郊闻言不禁若有所思的点头道:“我修道之辈,多劫难困扰,然而劫也是缘。畏劫者,即使躲过劫难,其心不坚,失了道心之本,将来也难有大成就。”

    孔宣一听顿时朗声笑道:“哈哈,对,孺子可教!”

    次rì,姜尚人马正行,报马报入中军:“禀上元帅:前有成汤大队人马驻扎在金鸡岭上。”

    姜尚一听不由皱眉忙传令:“安营。”

    升帐坐下,姜尚自思:“三十六路人马俱完,怎么又有这支兵来?”

    姜尚沉思,掐指算来:“连张山是三十五路,连此一路方是三十六路。看来此事必又费一番波折啊!”

    且说孔宣在岭上只住了三rì,姜尚大兵便已到来。

    中军帅帐,孔宣看向众将问道:“谁人去周营见头阵走一遭?”

    有先行官陈庚出位应道:“末将愿先见头阵。”

    孔宣点头许之。陈庚乃上马下岭,至周营搦战。探马报入中军。姜尚问左右:“谁去见此头阵?”

    有先行官黄天化应道:“弟子愿往。”

    姜尚点头吩咐道:“务要小心。”

    黄天化却是不甚在意的答道:“不必嘱付。”

    说话间,黄天化便是忙上了玉麒麟出营,来到阵前,只见来将手提方天戟大呼道:“反贼何人?”

    黄天化答道:“吾非反贼,乃受天征讨扫荡成汤天宝大元帅麾下,正印先行官黄天化是也。你乃何人?也通个名来。录功簿上好记你的首级。”

    陈庚大怒:“量你鸡犬小辈,敢与天朝元宰相拒哉?”

    陈庚纵马摇戟,直取黄天化。黄天化手中双锤赴面交还。麟马往来,锤戟并兴。有赞为证,赞曰:二钭阵前势无比,颠开战马定生死。盘旋铁骑眼中花,展动旗幡龙摆尾。银锤发手没遮拦,戟刺咽喉蛇信起。自来也见将军战,不似今番无底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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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四章 孔宣出手,天化之死

    麟马交还,大战有三十回合,黄天化掩一枪便走。陈庚不知好歹,随后赶来。黄天化闻得脑后鸾铃响,挂下双锤,取火龙标掌在手中,回手一标。正是:金标发出神光现,断送无常死不知。

    话说黄天化回手一标,将陈庚打下马来,兜回马取了首级,掌鼓进营,来见姜尚。

    姜尚忙问:“出阵如何?”

    黄天化道:“末将托元帅洪福,以火龙标取了陈庚首级。”

    姜尚闻言大喜,上黄天化首功。姜尚方才举笔向砚台上捵墨,不觉笔头吊将下来。姜尚见状眉头微皱,半晌不言,转而再取笔,上了黄天化头一功。此是黄天化只得首功一次,故有此jǐng报。

    且说报马报入孔宣营中:“禀元帅:陈庚失机,被黄天化斩了首级,号令辕门。”

    孔宣淡笑道:“陈庚自己无能,死不足惜。”

    见孔宣说话间竟然全不在意,众将相视,都是略微沉默。

    次rì,乃是孙合出马,至周营搦战。姜尚传令:“谁去走一遭?”

    有武吉应道:“弟子愿往。”

    姜尚点头许之。武吉出营,见一员将官,金甲红袍,黄马大刀,飞临阵前,大呼道:“来者何人?”

    武吉乃道:“吾乃姜元帅门下右哨先行官武吉是也。”

    孙合一听不由笑道:“姜尚乃是一渔翁,你乃是一个樵子。你师徒二人正是一轴画图——‘渔樵问答’。”

    武吉大怒:“匹夫无理!焉敢以言语戏吾!”

    说话间,切齿咬牙的武吉。举枪分心就刺。孙合手中刀急架忙迎。两马交锋,一场恶杀。大战有三十回合,未分胜负。武吉掩一枪便走,诈败而逃。孙合见武吉败走,知是樵子出身,料有何能,随后赶来。

    孙合却不知姜尚传武吉这条枪,有神出鬼没之妙。武吉已知孙合赶来,把马一兜。那马停了一步;孙合马来得太速,一撞个满怀,早被武吉回马枪挑下马来。取了首级,掌鼓进营,见姜尚报功。

    姜尚大喜,上了武吉的功。哪吒在一旁看的一阵心痒。恨不得要出营厮杀。

    且说报马报入成汤营里:“启元帅:孙合失机。被武吉回马枪挑了,枭去首级,号令辕门,请令定夺。”

    孔宣听报,略微沉默便是转而看向众将沉声道:“吾今奉诏征讨,尔等随军立功,不期连折二阵,使吾心中不悦。今rì谁去见阵走一遭。为国立功?”

    旁有五军救应使高继能道:“末将愿征。”

    孔宣点头吩咐道:“务要小心。”

    高继能应声领命、上马提枪,至营前讨战。哨马报入中军。旁有哪吒不待姜尚开言便忙上前请命:“弟子愿往。”

    姜尚见状暗笑。点头许之。哪吒登风火轮,前有一对红旗,如风卷火云,飞奔前来。

    高继能一看顿时大呼道:“哪吒慢来!”

    哪吒大喜笑道:“既知吾名,何不早早下马受死?”

    高继能对哪吒大笑道:“闻你道术过人,一般今rì也会得你着。”

    哪吒道:“你且通名来,功劳簿上好记你的首级。”

    高继能大怒,使开枪分心刺来。哪吒火尖枪急速忙迎。轮马盘旋,双枪齐举,这场战非是等闲,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二将交锋在战场,四肢臂膊望空忙。这一个丹心要保真明主;那一个赤胆还扶殷纣王。哪吒要成千载业;继能为主立家邦。古来有福催无福,有道该兴无道亡。

    高继能大战哪吒,恐哪吒先下手,高继能掩一枪便走。哪吒自思:“前番天化大哥和武吉都得胜,吾此来定要成功!”

    哪吒哪里肯放过,随手便是取乾坤圈望空中祭起。高继能的娱蜂袋未及放开来,不意哪吒的圈来得快,一圈正打中肩窝,伏鞍而逃。

    哪吒为不得全功,心下懊恼,回营见姜尚道:“弟子未得全功,请令定夺。”

    姜尚淡笑慰言,上了哪吒的功。

    且说高继能被哪吒打伤,败进营来见孔宣,具言前事。孔宣听的淡然不语,只是取些丹药与继能敷贴,立时痊愈。

    “老师,这西岐的人也太过猖狂,不如弟子去走一阵吧!”一直静静站在孔宣身后的殷郊忍不住开口道。

    轻摆手的孔宣,便是双目轻眯的淡然道:“郊儿,你不宜出手。今rì且罢,待得明rì,为师亲自出手。”

    “是!”应了声的殷郊,不禁目光闪亮起来。这次老师亲自出手,看那西岐还有何人可挡!想到此,殷郊便是感到心中一阵畅快。他对西岐,对姜尚等,可是一直难解心中的恨意啊!

    ...

    孔宣次rì命中军点炮,自领大队人马,亲临阵前,对周军旗门官将道:“请你主将答话。”

    探马报入中军:“孔宣请元帅答话。”

    姜尚一听不由面sè微变,心中一阵无奈的转而传令:“摆八健将出营。”

    大红宝纛旗展处,姜尚左右有四个先行官与众门徒,雁翅排开。姜尚乘四不相至阵前,看孔宣端的不凡。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身似黄金映火,一笼盔甲鲜明。大刀红刀势峥嵘,五道光华sè映。曾见开天辟地,又见出rì月星辰。一灵道德最根深,他与西方有分。

    姜尚看孔宣背后有五道光华,——按青、黄、赤、白、黑,不由心下疑虑。

    孔宣见姜尚自来,将马一拎,来至军前,问道:“来者莫非姜子牙么?”

    姜尚点头拱手应道:“然也。”

    孔宣淡然问道:“你原是殷臣,为何造反。妄自称王,会合诸侯,逆天欺心。不守本土?吾今奉诏征讨,汝好好退兵,敬守臣节,可保家国;若半字迟延,吾定削平西土,那时悔之晚矣。”

    姜尚乃道:“天命无常,惟有德者居之。昔帝尧有子丹硃不肖。让位与舜。舜帝有子商均亦不肖,让位与禹。禹有子启贤,能继父志。禹尊禅让,复让与益。天下之朝觐讼狱,不之益而之启,再后传之桀。桀王无道。成汤伐夏而有天下。今传之纣。纣王今yín酗肆虐。秽德彰闻,天怒民怨,四海鼎沸。德在我周,恭行天之罚。将军何不顺天以归我周,共罚独夫也?”

    孔宣道:“你以下伐上,反不为逆天,乃架此一段污秽之言,惑乱民心。借此造反,拒逆天兵。情殊可恨!”

    说话间,孔宣便是纵马舞枪来取。姜尚后有洪锦走马奔来,拦在阵前。

    孔宣见洪锦走马而至,顿时沉声道:“逆徒!你还敢来见我!”

    “老师,殷商气数已尽,何不降了西岐?”洪锦则是对孔宣拱手施礼道:“天下八百诸侯俱已归周,料你一个忠臣,也不能济得甚事。”

    孔宣一听顿时显得很是恼怒,摇刀直取。二马交兵,未及数合,洪锦将旗门遁往下一戳,把刀往下一分,那旗化为一门。洪锦方yù进门,孔宣大笑道:“米粒之殊,有何光彩?小子,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的,如何骗得了我?”

    孔宣兜回马,把左边黄光往下一刷,将洪锦刷去,毫无影响,就如沙灰投入大海之中,止见一匹空马。姜尚左右大小将官俱目瞪口呆。

    孔宣复纵马来取姜尚。姜尚手中剑急架相迎。旁有邓九公走马来助阵。姜尚大战十五**,忙祭打神鞭打孔宣,那鞭刚飞起却已落在孔宣背后红光中去了,似石投水。

    姜尚大惊,心中无奈的忙传令鸣金。

    见状,孔宣略微冷笑的并未纠缠,也是传令回营。

    且说姜尚升帐,坐下沉呤,想:“这孔宣背后有五道光华,按有五行之状,当真是厉害。今rì他将洪锦摄去,不知凶吉,如之奈何?”

    姜尚自思:“不若乘孔宣得胜,今夜去劫他的营,且胜他一阵,再作区处。”

    心中如此想着,姜尚乃令哪吒:“你今夜去劫孔宣的大辕门;黄天化,你去劫他左营;雷震子,你可去劫他右营;先挫动他军威,然后用计破他,必然成功。”

    哪吒听的一愣,见黄天化和雷震子领命,也只得眨了下眼的应了声。

    且说孔宣得胜进营,将后面五sè光华一抖,只见洪锦昏迷睡于地下。

    “洪锦师弟?”迎上来的殷郊,看到洪锦愣了下,旋即便是忙看向孔宣:“老师,您...”

    摆手示意殷郊不必多问,旋即目光略显复杂的看了眼洪锦的孔宣便是吩咐左右,将洪锦监在后营,收了打神鞭,正yù退后营,只见一阵大风,将帅旗连卷三四卷。

    孔宣一愣,掐指一算,早已知其就里,不由冷笑一声的忙唤高继能吩咐道:“你在左营门埋伏;让周将军在右营门埋伏。今夜姜子牙要来劫吾营寨。我正要你来,只可惜姜尚不曾亲来!”

    待得高继能走后,殷郊还是忍不住上前开口问道:“老师,您怎么今rì刚出战,便将洪锦师弟拿来了?”

    “他在营中,是最安全的!”淡然说了声的孔宣,便是转身离去。

    愣了下,神sè微动反应过来的殷郊,不由忙跟了上去。

    ...

    且说姜尚营中三路兵暗暗上岭。将近二更,一声炮响,三路兵呐喊一声,杀进辕门。哪吒登轮摇枪,冲开营门,杀至中营而来。孔宣独坐帐中,不慌不忙,上了马迎来,大笑道:“小子,自己送上门来吗?”

    “师伯,弟子难违将命,今rì就只有得罪了!”哪吒听着孔宣略带戏谑的话,不由忙拱手赔笑道。

    闻言一笑的孔宣,却是当先向哪吒杀来,无奈苦笑的哪吒忙举枪迎战,和孔宣杀在中军,一时间难解难分。

    雷震子飞在空中,冲开右营;周信大战雷震子。雷震子展动风雷二翅,飞在空中。是上三路,又是夤夜间,观看不甚明白。周信被雷震子一棍刷将下来,正中顶门,打得脑浆迸出,死于非命。

    雷震子飞至中营,见哪吒大战孔宣,雷震子大喝一声,如霹雳交加。孔宣将黄光望上一撒,先拿了雷震子。哪吒见如此利害,怪叫一声。方yù抽身,又被孔宣把白光一刷,连哪吒撒去,不知去向。

    且说黄天化只听得杀声大作。不察虚实。催开玉麒麟,冲进左营,忽听炮响,高继能一马当先,夤夜交兵,更不答话,麟马相交,枪锤并举。好个黄天化!两杯锤只打的枪尖生烈焰。杀气透心寒。二将乃是夜战,况黄天化两柄锤似流星不落地。来往不沾尘。高继能见黄天化如此了得,不敢再纠缠,掩一枪,拨马就走。

    黄天化见高继能yù逃,怎肯轻易放过,催开玉麒麟追赶。高继能展开蜈蜂袋,那蜈蜂卷将来,成堆成团而至,一似飞蝗。黄天化大惊,忙用两柄锤遮挡,不防蜈蜂把玉麒麟的眼叮了一下,那麒麟叫一声,后蹄站立,前蹄直竖,黄天化坐不住鞍轿,撞下地来,早被高继能一枪正中胁下,死于非命,一魂往封神台去了。可怜下山大破四天王,不曾取成汤寸土。正是:功名未遂身先死,早至台中等候封。

    且说孔宣收兵,杀了一夜,岭头上尸横遍野,血染草梢。孔宣升帐,将五sè神光一抖,只见哪吒、雷震子跌下地来。孔宣命左右将二人于后营监禁,然后坐下。

    高继能献功,报斩了黄天化首级。孔宣看了眼,淡然吩咐道:“号令辕门。”

    ...

    且言姜尚一夜不曾睡,只听得岭上天翻地覆一般。及至天明,报马进营:“启老爷:三将劫营,黄天化首级已号令辕门;二将不知所往。”

    姜尚听大惊而起。黄飞虎听罢,更是放声大哭道:“天化苦死!不能取成汤尺寸之土,要你奇才无用!”

    黄天化的三位兄弟、二位叔叔以及众将无不下泪。武成王如酒醉一般。姜尚也是暗暗紧握拳头,心中复杂的闷闷无言。

    南宫适对黄飞虎宽慰道:“黄将军不必如此。令郎为国捐躯,万年垂于青史。方今高继能有左道蜈蜂之术,将军何不请崇城崇黑虎?他善能破此左道之术。”

    黄飞虎听得此言,忙对姜尚请命道:“末将yù往崇城去,请崇黑虎来破此贼,以泄吾儿之恨。”

    姜尚见黄飞虎这等悲切,当即许之。

    黄飞虎离了周军大营,径往崇城大道而来。一路上,晓行夜住,饥食渴饮。在路行程,一rì来到一座山,山下有一石碣,上书“飞凤山”。

    黄飞虎看罢,骑牛过山,耳边只闻得锣鼓齐鸣,武成王自思:“是哪里战鼓响?”

    心中向着,黄飞虎便是把坐下五sè神牛一拎,走上山来。只见山凹里三将厮杀;一员将使五股托天叉;一员将使八楞熟铜锤;一员将使五爪烂银抓;三将大战,杀得难解难分。只见那使叉的同着使抓的杀那使锤的。战了一会儿,只见使锤的又同着使叉的杀那使抓的。三将一番激战,杀得呵呵大笑。

    黄飞虎在坐骑上,自忖道:“这三人为何以杀为戏?待吾向前问他端的。”

    黄飞虎走骑至面前。只见使叉的见飞虎丹凤眼,卧蚕眉,穿王服,坐五sè神牛,使叉的大呼道:“二位贤弟,少停兵器!”

    二个忙停了手。那将马上欠身问道:“来者好似武成王么?”

    黄飞虎答道:“不才便是。不识三位将军何以知我?”

    三将听得,滚鞍下马,拜伏在地。黄飞虎慌忙下骑,顶礼相还。三将拜罢,口称:“大王,适才见大王仪表,与昔rì所闻,故此知之。今何幸至此!”

    说话间,黄飞虎便是被散入邀请上山,进得中军帐,分宾主坐下。黄飞虎问道:“方才三位兄厮杀,却是何故?”

    三人欠身回道:“俺弟兄三人在此吃了饭,没事干,假此消遣耍子,不期误犯行旌,有失回避。”

    黄飞虎亦逊谢毕,问道:“请问三位高姓大名?”

    三人欠身道:“末将姓文,名聘;此位姓崔,名英;此位姓蒋,名雄。”

    这一回正该是“五岳”相会:文聘乃是西岳;崔英乃是中岳;蒋雄乃是北岳;黄飞虎乃是东岳;崇黑虎乃是南岳。

    文聘治酒管待黄飞虎,酒席之间,问道:“大王何往?”

    黄飞虎把姜尚拜将伐汤,遇孔宣杀了黄天化的事说了一遍,“..如今末将往崇城请崇君侯往金鸡岭,共破高继能,为吾子报仇。”

    文聘听的不禁犹豫开口道:“只怕崇君侯不得来。”

    黄飞虎皱眉忙问道:“将军何以知之?”

    文聘乃道:“崇君侯cāo演人马,要进陈塘关,至孟津会天下诸侯,恐误了事,决不得来。”

    黄飞虎不由皱眉苦恼道:“到是遇着三位,不是枉走一遭。”

    崔英则道:“不然!文兄之言,虽是如此说,但崇君侯yù进陈塘关,也要等武王的兵到。大王且权在小寨草榻一宵,明rì俺弟兄三人同大王一往,料崇君侯定来协助,决无推辞之理。”

    黄飞虎感谢不尽,就在山寨中歇了一宿。(未完待续。。)

第四百五十五章 围杀高继能,刷收众门人

    次日,四将用罢饭,一同起行。在路无词。一日来至崇城。文聘至帅府告知门官。门官来见黑虎,报道:“启千岁:有飞凤山三位求见。”

    崇黑虎道:“请进来。”

    三将至殿前行礼毕,崔英忙道:“外有武成王尚在外面等候。”

    崇黑虎闻言,降阶迎接,上前拱手口称:“大王,不才不知大王驾临,有失远迎,望大王恕罪。”

    黄飞虎也是忙还礼道:“轻造帅府,得睹尊面,实末将三生之幸。”

    进得府内,众人叙礼毕,分宾主依次而坐。彼此温慰毕,文聘将黄飞虎的事说了一遍。崇黑虎闻言不由咨叹不语。

    崔英看向崇黑虎道:“仁兄莫非为先要进陈塘关么?今姜元帅阻隔在金鸡岭,仁兄纵先进陈塘关,至孟津,也少不得等武王到,方可会合诸侯。这不是还可迟得?依弟愚见,不若先破了高继能,让子牙进兵,兄再分兵进陈塘关不迟,总是一事。”

    崇黑虎听的不由点头道:“既然如此,明日就行。着世子崇应鸾操练三军,待吾等破了孔宣,再来起兵未晚。”

    黄飞虎一听顿时忙起身道谢。崇黑虎乃治酒管待黄飞虎等四人。

    次日四鼓时分起马,“五岳”离了崇城,往金鸡岭大道行来。非止一日,“五岳”至姜尚辕门听令。探马报入中军:“启元帅:武成王辕门等令。”

    姜尚令至帐前,问道:“请崇黑虎的事如何?”

    黄飞虎启禀道:“还添有三位。俱在辕门外听令。”

    姜尚忙传令:“用请旗请来。”

    崇黑虎等俱遵阃外之令,上帐打躬道:“元帅在上:吾等甲胃在身,不能全礼!”

    姜尚忙迎下接住道:“君侯等皆系外客。如何这等罪不才也!”

    俱彼此逊让,以宾主之礼序过,姜尚乃命设坐;崇黑虎等俱是客席,姜尚与黄飞虎主席相陪。

    众人坐定,姜尚乃对崇候虎拱手道:“今孔宣猖獗,阻逆大军,有劳贤侯。途次奔驰,深多罪戾!”

    崇黑虎谢过,起身对姜尚道:“烦元帅引进。参谒周王。”

    姜尚前行引路,黑虎随后,进后帐与武王见礼。相叙毕,崇黑虎道:“今大王体上天好生之仁。救民于水火。共伐独夫,孔宣自不度德,敢阻天兵,是自取死耳,随即扑灭。”

    武王则是目光一闪道:“孤力穷德薄,谬蒙众位大王推许,共举义兵,今初出岐周。便有这些阻隔,定是天心未顺耳。孤意欲回兵。自修己德,以待有道,何如?”

    崇黑虎顿时忙道:“大王差矣!今纣恶贯盈,人神共怒,岂得以孔宣疥癣之辈,以阻天下诸侯之心?时哉不可失!大王切不可灰了将士之心。”

    武王感谢,命左右治酒,与崇黑虎共饮数杯。崇黑虎谢酒而出。

    姜尚与崇侯出来,在中军从新治酒,管待四位。正是:“五岳”共饮金鸡岭,这场大战实惊人。

    话说崇黑虎次日上火眼金睛兽,左右有文聘、崔英、蒋雄,共上岭来,坐名只要高继能出来答话。孔宣闻报双目微眯,遂命高继能:“速退西兵。”

    高继能出营,来见崇黑虎,大喝道:“你乃是北路反叛,为何也来助西岐为恶?这正是你等会聚在一处,便于擒捉,省得费我等心机。”

    崇黑虎则道:“匹夫!死活不知!四面八方皆非纣有,尚敢支吾而不知天命也!前日斩黄公子是你?”

    高继能笑道:“黄天化虽厉害,也是死于我手中,你有何能,敢来问吾?”

    说罢,高继能便是纵马摇枪直取。崇黑虎手中斧赴面相迎。兽马相交,枪斧并举。未及数合,文聘青骢马跑,五股叉摇;崔英催开黄彪马;蒋雄磕开乌骓马;四将把高继能围住当中。好个高继能,一条枪抵住了四件兵器。三军呐喊,数对旗摇。

    且说黄飞虎在中军帐,姜尚听的鼓声大振,对黄飞虎道:“黄将军,崇君侯此来为你,你可出营助阵方是。”

    黄飞虎闻言顿时忙起身道:“末将思子,一时昏聩,几乎忘却了。”

    话毕,黄飞虎便是上了五色神牛,摇枪杀出营来,大呼:“崇君侯,吾来拿杀子仇人也!”

    说着,黄飞虎便是把坐下牛一纵,杀入里圈子来。正应着:“五岳”特来斗“黑杀”,金鸡岭上立奇功。

    且说“五岳”将高继能围住在中间。好个高继能,一条枪遮架拦挡,竟然不落下风。此正是“五岳斗黑杀”。

    高继能与“五岳”大战,一条枪如银蟒翻身,风驰雨骤,甚是惊人。怎见得一场大战,有赞为证,赞曰:

    刮地寒风如虎吼,旗幡招展红闪灼。飞虎忙施提芦枪;继能枪摇真猛恶。文聘使发托天叉;崔英银锤一似流星落。黑虎板斧似车轮;蒋雄神抓金纽索。三军喝彩把旗摇,正是“黑杀”逢“五岳”。

    且说高继能久战多时,一条枪挡不住五般兵器,又不能跳出圈子,正在慌忙之时,只见蒋雄使的抓把金纽索一软,高继能乘空把马一撺,跳出圈子就走。

    崇黑虎等五人随后赶来。高继能把蜈蜂袋一抖,好蜈蜂!遮天映日,若骤雨飞蝗。文聘拨回马就要逃走,崇黑虎笑道:“不妨!不可着惊,有吾在此。”

    话毕,崇黑虎便是忙把背后一红葫芦顶揭开了,里边一阵黑烟冒出,烟里隐有千只铁嘴神鹰。怎见得,有赞为证,赞曰:

    葫芦黑烟生,烟开神鬼惊。秘传玄妙法,千只号神鹰。乘烟飞腾起,蜈蜂当作羹。铁翅如铜剪。尖嘴似金针。翅打蜈蜂成粉烂,嘴啄蜈蜂化水晶。今朝“五岳”来相会,“黑杀”逢之命亦倾。

    铁嘴神鹰一出。高继能蜈蜂尽被黑虎铁嘴神鹰翅打嘴吞,一时吃了个干干净净。高继能大怒:“焉敢破吾之术!”

    惊怒之下的高继能,复回来又战。五人又把高继能围住。只见黄飞虎一条枪裹住了高继能,招式狠辣,枪枪夺命。

    孔宣在营中问掠阵官道:“高将军与何人对敌?”

    军政司禀道:“启禀元帅,高将军正被敌军五员大将围杀。”

    孔宣听的眉头微皱,转而便是起身出营门掠阵。见高继能枪法渐乱。孔宣才待走马出营,高继能早被黄飞虎一枪刺中胁下,翻鞍坠马。

    黄飞虎枭了高继能首级。报了杀子之仇,才要掌鼓回营,忽听得后边一声低沉喝声:“匹夫少待回兵!吾来也!”

    五将见孔宣来至,黄飞虎当先骂道:“孔宣!你不知天时。真乃匹夫也!”

    孔宣笑道:“我也不对你这等草木之辈讲闲话。你且不要走,放马过来!”

    话毕,孔宣便是把刀一晃,纵马直取文聘而来。崇黑虎忙举双斧砍来,一似车轮,六骑交锋,直杀得:空中飞鸟藏林内,山里狼虫隐穴中。

    孔宣见这五员将兵器来得甚是凶猛。不由心中一笑:“倒也是个个不凡,本帅不与尔等闲玩了!”

    下一刻。孔宣便是把背后五道光华往下一晃,五员战将一去毫无踪影,只剩得五骑归营。

    姜尚正坐与于中军帅帐,只见探事官来报:“五将被孔宣华光撒去,请令定夺。”

    姜尚大惊道:“虽然杀了高继能,到又折了五将!且按兵不动。”

    话说孔宣进营,把神光一抖,只见五将跌下,照前昏迷。吩咐左右将五将监在后营,孔宣见左右并无一将,只得自己一个,也不来请战,只阻住咽喉总路,周兵如何过去得。

    话说姜尚头运粮草官杨戬至辕门下马,大惊道:“这时候还在此处?”

    军政官报与姜尚:“督运官杨戩听令。”

    姜尚一听忙传令:“令来。”

    杨戬上帐参谒毕,禀道:“催粮三千五百,不误限期,请令定夺。”

    姜尚点头道:“督粮有功,当得为国。”

    杨戬却是忍不住好奇的忙道:“是何人领兵阻在此处?”

    姜尚把死了黄天化,并被擒拿了许多将官的事说了一遍。杨戬听得黄天化已死,正是:道心推在汪洋海,却把无名上脑来。

    转而杨戬便是沉声忙道:“想不到,孔宣身为造化门下二代弟子,造化天尊的亲传弟子,竟然也会行此逆天之事。师叔,明日我想请命会一会他,看着孔宣究竟是何等厉害了得!”

    闻言无奈一叹的姜尚,犹豫了下便是点头道:“也好!我等终究不能被阻着。”

    杨戬方下帐,只见南宫适、武吉对上前对其道:“孔宣连拿黄飞虎、洪锦、哪吒、雷震子莫知去向。”

    杨戬点头道:“孔宣乃造化门下二代弟子,非同一般,我等不清楚其底细。吾有照妖鉴在此,不曾送上终南山去。明日元帅会兵,便知端的。”

    次日,姜尚带众门人出营,来会孔宣。商军巡营军卒报入中军。孔宣闻报出来,复会姜尚道:“你等无故造反,诬谤妖言,惑乱天下诸侯,妄起兵端,欲至孟津会合天下叛贼,我也不与你厮杀,我只阻住你不得过去,看你如何会得成!待你等粮草尽绝,我再拿你未迟。”

    只见杨戬在旗门下把照妖鉴照着孔宣,看镜里面似一塊五彩装成的玛瑙,滚前滚后。杨戬暗思:“这是个什么东西?”

    孔宣若有所觉的看过来,看见杨戬照他,不由笑道:“杨戩,你将照妖鉴上前来照,那远远照,恐不明白。大丈夫当明白做事,不可暗地里行藏。我让你照!”

    杨戬被孔宣说明,便走马至军前,举鉴照孔宣,也是如前一般。孔宣见杨戬不言不语,只管照,不由摇头一笑,纵马摇刀直取。杨戬见状不敢怠慢,三尖刀急架相还。刀来刀架。两马盘旋,战有三十回合,未分胜负。

    杨戬见起先照不见孔宣的本像。及至厮杀,又不见取胜,心下十分焦躁,忙祭起哮天犬在空中。那哮天犬方欲下来奔孔宣,不觉自己身轻飘飘落在神光里面去了。

    韦护来助杨戬,忙祭降魔杵打将下来。孔宣把神光一撒。杨戬见势头不好,知他身后的神光利害。驾金光走了。只见韦护的降魔杵早落在红光之中去了。

    孔宣见杨戬逃走,不由朗笑笑道:“杨戩,我知道你有八九玄机。善能变化,如何也逃走了?可敢再出来会我?”

    韦护见失了宝杵,将身隐在旗下,皱眉郁闷无奈。

    孔宣大呼:“姜尚!今日与你定个雌雄!”

    孔宣说话间。走马便是来战。姜尚后有李靖大怒。骂道:“你是何等匹夫!焉敢如此猖獗!”

    李靖摇戟直冲向前,抵住孔宣的刀。二将又战在虎穴龙潭之中。李靖祭起按三十三天玲珑金塔往下打来。孔宣把黄光一绞,金塔落去无踪无影。正是:红光一展无穷妙,方知玄内有真玄。

    李靖失了宝塔,不由大惊失色,正要闪身而退,嘴角勾起一丝淡淡冷笑的孔宣,便是背后黄光一晃的将李靖收了去。

    话说金木二吒见父亲被擒。兄弟二人四口宝剑飞来,大骂:“孔宣逆贼!敢伤吾父!纳命来!”

    兄弟二人举剑就砍。孔宣手中刀急架相迎。只三合。金吒祭遁龙桩,木吒祭吴钩剑,俱祭在空中,孔宣见状不屑一笑,背后红光微微一晃,只见二宝便俱落在红光里面去了。

    金木二吒见势不好,欲待要走,被孔宣把神光复一撒,早已拿去。

    姜尚见此一阵折了许多门人,不由怒从心上起,恶向胆边生:“孔宣,欺人太甚!吾在昆仑山也不知会过多少高明之士,岂惧你孔宣一匹夫哉!”

    姜尚催开四不相,怒战孔宣,未及三四合,孔宣将青光往下一撒。姜尚见神光来得利害,忙把杏黄旗招殿,那旗现有千朵金莲,护住身体,青光不能下来。此正是玉虚之宝,自与别样宝贝不同。

    孔宣见状不由一笑:“姜子牙,若不是你有此宝,本帅今日便擒了你!也罢,今日暂且放过你。你若是不服,大可从三山五岳请得厉害之辈前来会我。”

    说完,孔宣便是收兵回营,到了中军大帐,方把神光一抖,收了诸般法宝,仍将李靖、金木二吒监禁。

    姜尚也是无奈鸣金收军回营后,只见杨戬已在中军。姜尚升帐,不由好奇的问杨戬:“众门人俱被拿去,你如何到还来了?”

    杨戬道:“弟子仗师尊妙法,师叔福力,见孔宣神光利害,弟子预先化金光走了。”姜尚见杨戩未曾失利,心中略微安慰,然而心下其是忧闷:“天尊偈中说‘界牌关下遇诛仙’,如何在此处有这支人马阻住许久?似此如之奈何!”

    姜尚正忧闷之间,武王差小校来请姜尚后帐议事。

    姜尚忙至后帐,行礼坐下。武王略微皱眉忧虑道:“闻元帅连日未能取胜,屡致损兵折将,元帅既为诸将之元首,六十万生灵俱悬于元帅掌握。今一旦信任天下诸侯狂悖,陡起议论,纠合四方诸侯,大会孟津,观政于商,致使天下鼎沸,万姓汹汹,糜烂其民。今阻兵于此,众将受羁縻之厄,三军担不测之忧,使六十万军士抛撇父母妻子,两下忧心,不能安生,使孤远离膝下,不能尽人子之礼,又有负先王之言。元帅若是救不能胜孔宣,恐生变故!孤王之意,暂且退兵。”

    姜尚一听不由皱眉暗思:“大王之言虽是,老臣恐违天命。”

    武王见状不禁道:“天命有在,终有再次兴兵之机,岂有凡事阻逆之理?”

    姜尚被武王一篇言语把心中惑动,这一会儿执不住主意,至前营,传令与先行官:“今夜减灶班师。”

    众将官打点收拾起行,不敢谏阻。二更时,辕门外来了陆压道人,忙忙急急,大呼:“速传与姜元帅!”

    姜尚方欲回兵,军政军报入:“启元帅:有陆压道人在辕门外来见。”

    姜尚忙出来迎接。二人携手至帐中坐下。姜尚见陆压喘息不定,不由意外忙道:“道兄为何这等慌张?”

    陆压正色忙道:“闻你退兵,贫道急急赶来,故尔如此。”

    转而陆压便是忙道:“切不可退兵!若退兵之时,使众门人俱遭横死。天数已定,决不差错。”

    “哦?孔宣真会杀了他们?”姜尚不由皱眉道:“怎么说他也是造化”

    不待姜尚说完,陆压便是道:“子牙,莫要忘了。被抓之人,几乎都是阐教门人。阐教与造化一脉,素来有些因果。孔宣若是杀了众人,也很正常。如今是封神之劫,无人能说孔宣什么。他可是造化天尊的弟子,谁敢动他?”

    姜尚听陆压一番言语,皱眉犹豫,也无主张,故此姜尚复又传令:“叫大小三军,依旧扎住营寨。”

第四百五十六章 陆压来,燃灯到,准提至

    武王听见陆压来至,忙出帐相见,问其详细。

    陆压道:“大王不知天意。大抵天王大法之人,自有大法之人可治。今若退兵,使被擒之将俱无回生之日。”

    武王听说,皱眉沉吟,不敢再言退兵。

    且说次日,孔宣至辕门搦战。探马报入中军。陆压上前道:“贫道一往,会会孔宣,看是如何。”

    陆压出了辕门,见孔宣全装甲胃,不由问道:“将军乃是孔宣?”

    孔宣双目微眯的看着陆压淡然应道:“然也!”

    陆压道:“足下既为大将,岂不知天时人事?今纣王无道,天下分崩,愿共伐独夫。足下以一人欲挽回天意耶?甲子之期乃灭纣之日,你如何阻得住?倘有高明之士出来,足下一旦失手,那时悔之晚矣。”

    孔宣不由朗笑笑道:“陆压,料你不过草木愚夫,识得什么天时人事!本帅得道上古,岂不比你知晓天机?洪荒之中的确有能降住我孔宣之人,可惜凭你的本事还不够资格!”

    说话间,孔宣便是不屑冷笑的把马一纵,来取陆压。陆压手中剑急架忙迎。步马相交,未及五六合。陆压取葫芦欲放斩仙飞刀间,只见孔宣早已有所准备的当先将五色神光望陆压撒来。

    陆压知神光利害,不敢轻抗,化作长虹而走,进得营来,对姜尚道:“果是利害,那五色神光玄妙无比,一时间竟不可解。贫道只得化长虹走来。再作商议。”

    姜尚听陆压这么说,不由心下愈加烦闷无奈。

    见走了陆压,目光微闪间。孔宣在辕门却是不肯回去,只道:“让姜尚出来见我,以决雌雄;不可难为三军苦于此地!”

    左右报入中军。姜尚正没奈何处治间,却闻听孔宣在辕门大呼道:“姜尚有元帅之名,无元帅之行,畏刀避剑,岂是丈夫所为!”

    孔宣正在辕门百般辱骂挑衅姜尚。只见二运官土行孙刚至辕门,见孔宣口出大言,心下大怒:“这匹夫焉敢如此藐吾元帅!”

    土行孙大骂:“逆贼是谁?敢如此无理!”

    孔宣抬头。见一矮子,提条铁棍,身高不过三四尺长,孔宣不由目光微闪的一笑道:“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来说话?”

    土行孙也不答话。滚到孔宣的马足下来,举棍就打。孔宣轮刀来架,土行孙身子伶俐,左右窜跳,三五合,孔宣甚是费力。土行孙见孔宣如此转折,遂纵步跳出圈子,诱之曰:“孔宣。你在马上不好交兵,你下马来。与你见个彼此,吾定要拿你,方知吾的手段!”

    孔宣闻言不由嘴角一翘的笑道:“吾下马来与你战,看你如何!”

    孔宣翻身下马,执剑在手,往下砍来。土行孙手中棍望上来迎。二人恶战在岭下。且说报马报入中军:“启元帅:二运官土行孙运粮至辕门,与孔宣大战。”

    姜尚一听顿时着忙,恐运粮官被掳,粮道不通,令邓婵玉出辕门掠阵。邓婵玉也是吓了一跳,忙来到辕门。

    且说土行孙与孔宣步战,大抵土行孙是步战惯了的,孔宣似乎是马上将官,下来步战,转折甚是不疾,反被土行孙打了几下。

    “小子,倒是滑溜!”摇头一笑浑不在意土行孙那几下如挠痒痒般的打到自己身上的孔宣,转而便是忙把五色神光往下撒来。

    土行孙见五色光华来得疾速神异,知道利害,忙把身子一扭,就不见了。

    “跑的倒是快!”笑说着,跃身上马的孔宣,抬头一看,却是意外的发现邓婵玉正骑马而来。本来准备回营而去的孔宣,不由停下,静待邓婵玉过来。

    “婵玉,那家伙厉害,小心!”从地面上冒了个头的土行孙,不由焦急的忙对邓婵玉喊道。

    邓婵玉却好似没有听到土行孙的话一般,径直来到孔宣前方十余米才停下。

    “孔宣伯伯,请恕婵玉无法全礼了!”在马上的邓婵玉,不由略微欠身对孔宣道。

    孔宣见状不由笑道:“丫头,成了婚,都没有请伯伯喝杯喜酒,实在是亏得伯伯以前那么疼爱你。怎么,今日你也要与伯伯动手不成?”

    “婵玉不敢!”轻摇头的邓婵玉,便是转而忙道:“算起来,孔宣伯伯也是婵玉的师伯。伯伯乃是造化门下大神通之辈,为何一心要阻周军呢?莫非伯伯不知,天意不可违吗?”

    孔宣一听顿时哑然失笑道:“你这丫头,倒是教训起我来了!我孔宣得道上古,修道玄妙之道,岂会不知天意?然而,我辈修道之人,却也是难以超然物外。看在婵玉你的面上,伯伯答应你,不杀那些抓了的人便是。”

    “婵玉代他们多谢孔宣伯伯!”邓婵玉闻言顿时忙道。

    淡笑点头的孔宣,转而看了眼邓婵玉所骑的马儿旁钻出地面的土行孙,不由摇头道:“这小子,可不怎么配得上伯伯的乖侄女。早知道,伯伯门下有两位弟子,都是年少英才,倒是也配得上婵玉。”

    听着孔宣的话,邓婵玉不由一阵尴尬。而土行孙,则是面色微黑的郁闷不已。

    而就在此时,马蹄声中,龙吉公主便是纵马飞奔而来了。

    勒马停住的龙吉公主,看着孔宣,略微犹豫便是躬身施礼道:“三师伯!”

    “嗯!”点头应了声,淡笑看着龙吉的孔宣却是没有说话。

    被孔宣看的一阵不自在的龙吉,不由深吸了口气道:“三师伯,洪锦他”

    “哈哈,放心!他是我的徒儿,我岂会忍心伤他?”朗笑一声的孔宣,便是转而调转马头的回商营而去了。

    听着孔宣那朗朗回荡开的笑声。略微反应过来的龙吉,不由羞红了脸的娇哼一声,转而调转马头也回去了。

    见状。略微愕然的土行孙,不禁皱眉看向邓婵玉道:“婵玉,怎么回事啊这是?你怎么叫那个家伙伯伯啊?”

    “哎呀,这个一时间说不清,回去再说!”说话间准备回营的邓婵玉,便是耳边响起了孔宣的声音:“丫头,回去代我向你父亲问好。告诉他。良臣择主而事,没什么丢脸的,不必总是躲着我。”

    待得回营。不见龙吉的邓婵玉和土行孙,只得先去见姜尚回命了。

    中军帅帐之内,看到邓婵玉和土行孙回来,姜尚不由忙道:“如何?”

    “甚是厉害!”土行孙心有余悸的忙道:“他似乎不甚认真。否则弟子难以幸免!”

    点头的姜尚。便是微微皱眉的看向邓婵玉道:“邓婵玉,你与孔宣说了什么?你们认识吗?”

    “元帅有所不知!”一旁众将之中的邓九公不由上前忙道:“那孔宣本就是三山关总兵,曾与末将关系莫逆。婵玉拜得玄灵圣母为师,正是他从中说项。此番,却是没有想到竟然是他来阻我等。”

    说着,邓九公便是忍不住面色略微复杂的轻叹了声。

    “哦?不想原来还有这层缘故!”恍然点头的姜尚,不由忙看向邓婵玉道:“邓婵玉,你在阵前。可是劝说过那孔宣?接过如何?他可愿退去?”

    邓婵玉闻言不禁无奈摇头道:“元帅,婵玉出言劝过。可是。师伯心意已决,非婵玉可以动摇。不过,师伯说了,他不会杀死抓住的人。所以,元帅不必太过担心。”

    “嗯!”略微点头的姜尚,顿时心中略微松了口气,但转而便是眉头微皱的抚须心中暗道:“这孔宣,到底是想干什么啊?”

    而此时,静坐在不远处的陆压,则是轻睁开双目略带冷笑的淡然道:“孔宣如此之言,当真是有趣,恐怕是托词,不足为信。”

    “师伯既然如此说,定然不会是哄骗我这小辈!”邓婵玉一听顿时不满的反驳道。

    闻言一愣,转而目光深处隐约闪过一丝冷意的陆压,便是淡笑摇头没再多说什么。

    眉头微皱看了眼陆压的邓九公,则是忙对姜尚拱手道:“元帅!末将和孔宣也算是熟识,深知他一言九鼎,决不会口出违心之言。末将愿亲自去商营走一趟,劝说孔宣退去,不知元帅意下如何?”

    “这”略微犹豫的姜尚,沉吟了下便是点头道:“也罢!邓将军当小心!”

    应声离去的邓九公,便是单人单骑的向商营赶去。

    而邓婵玉和土行孙,则是不太放心的随后到了周营门口静等。

    姜尚略带期待的在帅帐内等着,不多时便是闻报邓九公父女翁婿三人请令求见。

    姜尚忙命三人进来,待得看到进账的三人略显颓然无奈的样子,不由皱眉忙问道:“邓将军,结果如何?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元帅,那孔宣根本不见末将!”邓九公有些无奈的叹声道。

    眉头一皱,转而姜尚便是摆手道:“罢了,你们且先退下吧!”

    待得三人退去,皱眉坐在主位之上的姜尚,正自烦恼间,陆压却是淡笑开口道:“子牙,不必担忧!此次之劫不小,但自会有大能前来化解的。我等,只需静静等待些时候即可。”

    “哦?”姜尚闻言目光微亮,侧头略显期待的看向陆压。然而,陆压却是淡笑不语,那副神秘的样子看的姜尚心中郁闷无奈

    且说次日,燃灯道人突然驾临,来至辕门。军政官报入中军:“启元帅:有燃灯道人至辕门。”

    姜尚一听,顿时心中暗喜的忙出辕门迎接,入帐行礼毕,尊于上坐。姜尚遂忙将孔宣之事一一陈诉过一遍。

    燃灯淡笑点头道:“吾尽知之。今日特来会他。”

    随后,燃灯道人便是一个人来到商营前,指名要会孔宣。

    孔宣骑马出了商营来到阵前,看到燃灯道人不由笑道:“燃灯道友。你是清静闲人,吾知你道行且深,何苦也来惹此红尘之祸?”

    燃灯则是摇头道:“你既知我道行深高。你便当倒戈投顺,同周王进五关,以找独夫,如何执迷不悟,尚敢支吾也?”

    孔宣大笑道:“我不遇知音,不发言语。你说你道行深高,你虽知我是造化门下。却也不甚明了我的根脚底细,听我道来:混沌初分吾出世,两仪太极任搜求。如今了却生生理。不向三乘妙里游。”

    燃灯听的略微皱眉,不由道:“孔宣,你既知兴亡,深通玄理。如何天命不知。尚兀自逆天耶?你当明白,天命难违,何苦自寻麻烦?”

    孔宣摇头嗤笑:“此是你等惑众之言,岂有天位已定,而反以叛逆为正之理?”

    燃灯顿时哼声道:“孔宣,修得如此徒逞口舌之利、混淆言语。你自恃强梁,口出大言,毫无思忖。必有噬脐之悔!”

    孔宣闻言摇头一笑,将刀一摆。就来战燃灯。燃灯口称:“善哉!”

    燃灯把宝剑架刀,才战二三回合,燃灯忙祭起一黑尺来打孔宣。

    孔宣忙把神光一摄,只见那黑尺落在神光之中去了。

    燃灯见状微惊,又祭紫金钵孟,只见也落在神光中去了。

    燃灯大呼一声:“门人何在?”

    只听半空中一阵大风飞来,内现一只大鹏鸟来了。孔宣见大鹏鸟飞至,皱眉冷哼一声,忙把顶上盔挺了一挺,有一道红光直冲牛头,横在空中。燃灯道人仔细定晴,以慧观之,不见明白,只听见空中有天崩地塌之声。只听得一声响亮,把大鹏鸟打下尘埃,慌忙遁去。

    孔宣忙催开马,把神光来撒燃灯。燃灯借着一道祥光,自回营来,见姜尚陈说利害:“孔宣实在厉害,轻易难以降服!”

    只见大鹏鸟也随后至帐前。燃灯忙问大鹏道:“可看清孔宣是什么东西得道?”

    大鹏皱眉沉吟道:“弟子在空中,只见五色祥云护住他的身子,也像有两翅之形,但不知是何鸟。”

    “传言孔宣乃是天凤之子,看来应该不错!”燃灯听的不由心中暗道:“虽然知道,但是天凤手段神通,却是少有人知道。这孔宣参悟五行玄妙,又自不同。洪荒之中,还无人真正知道他的本事。他造化不凡,道行高深,也不知是不是还有一些厉害手段,不能大意啊!关键是,他此次来此,目的着实让人猜不太透啊!既然如此,只好等准提圣人来了。我还是少些干涉为好,这造化天尊可不是善茬啊!哼,姜子牙知道什么,我与大鹏随意说些,便已糊弄了他。”

    转而燃灯便是一本正色的和姜尚议论孔宣的事情,谈的多是不知道孔宣具体底细,其人在造化门下比较低调,实在是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对付。

    正议之间,军政宣听得响官来报:“有一道人至辕门求见。”

    姜尚同燃灯至辕门迎接,只见此人挽双抓髻,面黄身瘦,髻上戴两支花,手中拿一株树枝,见燃灯来至,大喜笑道:“道友请了!”

    燃灯和道人悄然眼神交流了下,旋即便是忙含笑上前打稽首道:“道兄从何处来?”

    道人抚须一笑乃道:“吾从西方来,欲会东南两度有缘者。今知孔宣阻逆大兵,特来渡彼。”

    燃灯已知西方教下道人,忙请入帐中。那道人见红尘滚滚,杀气腾腾,满目俱是杀运,口里只道:“善哉!善哉!”

    来至帐前,几人彼此施礼客气一番,便分主客都坐下了。

    看向道人,燃灯乃问道:“贫道闻西方乃极乐之乡,今到东土,济渡众生,正是慈悲方便。请问道兄尊姓大名?”

    道人笑道:“贫道乃西方教下准提道人是也。前日广成子道友在俺西方,借青莲宝色旗,也会过贫道。今日孔宣与吾西方有缘,特来请他同赴极乐之乡。”

    燃灯闻言目光微闪的大喜忙拱手施礼道:“原来是准提圣人,圣人今日如若收伏孔宣,正是武王东进之期到矣。”

    “陆压见过准提圣人!”目光轻闪的陆压,也是一副略显意外惊喜的样子,不敢怠慢的忙对准提拱手施礼道。

    圣人?愣了下之后,姜尚也是忙上前见礼,而心中却是惊讶无比。想不到,这孔宣竟然引得圣人前来。

    准提见状淡笑摆手,旋即便是忙道道:“贫道此次,正是为孔宣而来。孔宣得道上古,根行深重,与西方有缘,吾欲度他去西方做一护法,闻听我西方大道妙法。”

    姜尚一听,不由心中暗惊。度人?好听些的说法罢了。说白了,就是来东方抢人的嘛!不过,这准提圣人竟然抢到了造化门下,姜尚还是忍不住一阵惊讶意外和心中隐约的焦急忐忑的。

    准提说话间,似乎不愿耽搁,旋即便是开口出营来会孔宣。

    见状,下意识有心相拦的姜尚,犹豫了下却是并没有这么做。看着燃灯和陆压随准提离去,心中期待着造化天尊恩师能够知道这件事的姜尚,不由略带忐忑的也是忙跟了上去。

第四百五十七章 愿随你们去西方

    话说准提上岭向营门官大呼道:“请孔宣答话!”

    少时孔宣出营,见一道人,来得蹊跷,怎见得?有诗为证:“身披道服,手执树枝,八德池边常演道,七宝林下说三乘;顶上常悬舍利子,堂中能写没文经。飘然真道客,秀丽实奇哉;炼就西方居胜境,修成永寿脱尘埃。莲花成体无穷妙,西方首领大仙来。”

    话说孔宣见准提双目微眯的问道:“那道者通个名来?”

    “孔宣,尔当真不识得贫道?”反问了句的准提,便是转而笑道:“贫道与你有缘,特来劝你,与吾去享西方极乐世界,演讲三乘大法,无挂无碍,成就正果,定此金刚不坏之体,岂不美哉,何苦与此杀劫中,寻生活耶?”

    孔宣闻言不由大笑道:“一派乱言,又来惑吾。”

    准提乃笑道:“你听我道来。我来见你有歌为证:功满行完宜沐浴,炼成本性合天真;天开与子方成道,九戒三皈始自新。脱却羽毛归极乐,超出樊笼养百神;洗尘涤垢全无染,返本还元不坏身。”

    “哼,想要度我?拿出真手段来!”孔宣听罢大怒,把刀往准提顶上劈来。

    准提把七宝妙树一刷,把孔宣的刀刷在一边。孔宣忙取金鞭在手,便往准提打来。准提又把七宝妙树刷来,把孔宣鞭又刷在一边去了。

    孔宣只剩两只空手,不由双目轻眯的心中冷哼一声。将背后红光一撒,把准提撒去。

    周营之外,燃灯看红光撒去了准提不由大惊。只见孔宣撒去了准提。只是睁着眼,张着嘴,面色略微变幻扭曲,须臾间顶上盔,身上袍甲,纷纷破碎,连马压地下了。只听得孔宣身后五色光芒之中一声雷响。现出一尊圣像来:十八只手,二十四面,执定璎珞伞盖。花鸾鱼肠,如持神杵宝锉,金铃金弓,银戟旗剑等宝物。

    准提作歌而来:“宝焰金光映目明。西方妙法最微精;千千璎珞无穷妙。万万祥光逐次生。加持神杵人罕见,七宝杯中岂易行;今番同赴莲台会,此日方知大道成。”

    且说准提道人将孔宣用丝绦扣着他颈下,把加持宝杵,放在他身上,口称:“道友!请现原形!”

    霎时间五色光芒闪烁,孔宣消失,原地却是现出一只目细冠红的五色孔雀。

    看到这一幕。略微一愣的燃灯和陆压,转而都是忍不住各自目中闪过了一丝淡淡的疑惑之色。这孔宣。这么容易就被收服了?是孔宣道行不足,还是准提圣人太过厉害?难道准圣实力与圣人差距这么大吗?

    二人心疑间,姜尚此时却是心中焦急无奈起来。虽然孔宣与他为难,可是他毕竟是陈化的弟子。以姜尚对陈化的尊重敬爱,自然是不忍孔宣这般下场。

    “老师为何不来?”同时姜尚也是忍不住心中惊疑:“这孔宣师兄到底是为什么?”

    不提燃灯、陆压和姜尚三人心思各异,此时周营之中听到外面动静匆忙出来的殷郊,亲眼看到孔宣被准提制服化为原形,不由面色一变的顾不得孔宣之前叮嘱他的不可轻易动手,直接便是翻手祭出番天印,向着准提砸去。

    “嗯?”似有所觉,站在孔宣背上的准提,略微回头看去,眉头轻皱间,便是将七宝妙树一刷,刹那间微微一颤的番天印便是直接向着远处落去。

    而几乎同时,一道流光幻影飞掠而来,化作了一身道袍的广成子。

    看到番天印目光一亮的广成子,顿时忙将番天印收入手中,迅速控制了这件本来属于他的法宝之后,便是抬头看向正因为番天印被准提如此轻易破了而瞪眼惊讶不已的殷郊身上,目中刹那间闪过一抹森然杀意。

    “受死吧!小畜生!”心中一声冷笑的广成子,下一刻便是祭出番天印向着殷郊打了过去。

    见状,略微抬手似乎有出手阻拦意思的准提,转而便是神色微动的犹豫着没有做,目中却是隐约闪过一丝莫名笑意。

    ‘轰’一声爆响,天地都是微微一颤般,直接被变得硕大的番天印好似一座铁山般砸下的殷郊,只来得及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惨叫之声,便是粉身碎骨的真灵向着封神台而去了。

    “郊儿!”悲愤暴怒的怒吼声中,伴随着饱含杀意的冰冷清鸣声,准提身下的孔宣顿时便是浑身五色光芒大盛,可怕的气息弥散开来,使得周围的虚空都是变得扭曲起来。待得五色光芒消散,孔宣也是已经消失不见了。

    看到这一幕,顿时反应过来的燃灯,不由双目微缩的看向广成子身后扭曲的空间,慌忙开口喊道:“广成子,小心!”

    而几乎同时,广成子身后扭曲的空间中,一道金色的枪影便是带着凌厉的庚金杀伐之气向着广成子刺去,势要一枪取了广成子的性命。

    “什么?”一股可怕的危机感涌上心头,霍然转身的广成子,看到那好似穿破空间般眨眼间来到面前的庚金枪,不由面色大变的双目瞳孔缩成了针孔般:“不!”

    眼看着庚金枪就要刺入广成子体内,广成子根本来不及抵挡了,他面前的空间却是瞬间出现一条裂缝,一股异常强大凌厉的气息从中散发出来,却是一杆古朴旗幡。看似柔软的旗幡,任由孔宣手中庚金枪凌厉的攻击,却只是略微一震便将那攻击悄然化解与无形。

    从扭曲的虚空之中出现,只觉得那旗幡之上一股澎湃之力波及开来,顿时孔宣便是身子微微一震的飞退开去,同时双目微缩的看向那旗幡咬牙低沉道:“盘古幡?”

    “哼!”蕴含怒意的冷哼声中,盘古幡却是好似被一只无形的手挥动起来。刹那间一道可怕的凌厉混沌剑气直接便是划破虚空向着孔宣攻击而去。

    面对这可怕的一击,面色冷沉如冰的孔宣,不由咬牙低吼一声。摇身一变化作千丈高大,身上五色金丝甲气息隐约,竖紫宝金冠光芒闪闪,手中庚金枪更显凌厉,周身五色光芒弥漫开来,隐约连空间都是被五色光芒影响控制,可怕而凌厉的一枪。庚金之气凝聚枪尖,木水火土四种力量辅助,迎上了那道凌厉可怕的混沌剑气。刹那间石破天惊、空间碎裂、可怕的能量弥散开来。

    看到这一幕,双目微微缩了下的准提,下一刻便是似有所觉的看向了远处混乱的虚空之中,那里隐约间有着一股无形的波动弥散开来。刹那间破碎的空间。混乱的能量都是受到了束缚一般。

    “不好!”感觉到那股可怕的束缚力竟然连自己都是有些感到不容易挣脱、好似整个空间压迫着自己的准提,感到不妙正准备闪身躲开,周围刹那间便是天地变幻般,化作无比的茫茫空间,隐约间丝丝可怕的威能从空间深处弥漫开来。

    浑身一震,目中隐约有着恐惧之色闪现的准提,看向周围不由面色微白了些。

    ‘轰’一声爆响声中,不远处茫茫虚空之中。无尽灰白色造化之力形成、看似没有什么凌厉气息、却隐约有着一股让人感到压抑气息的掌印便是向着下方悬立的盘古幡轰下,刹那间好似遇到克星一般的盘古幡。不由光芒一暗。

    看到这一幕,微微一瞪眼的准提,面色不由更白了些,心中一阵心颤:“好可怕的气息!如此威力,玄妙无比,这造化天尊到底道的领悟达到了何等地步?”

    上次陈化和老子交手,稍微展露实力,众圣虽然没有都到,可是也是感觉出陈化已经成圣。而今日,看到那造化之力形成的掌印,感受着其中玄妙的气息,准提才明白什么叫差距。

    “准提道友,好久不见了!”温和淡笑的声音中,无尽虚空深处一道身影眼看着离着很远距离,眨眼间便是诡异的好似瞬移般来到了准提前方不远处的虚空之中,正是一身白袍的陈化。

    看着一脸淡笑的陈化,面皮微抽的准提,不由双手略显僵硬的对陈化拱手讪然开口道:“天尊!”

    “造化天尊,你欺人太甚!还我的盘古幡来!”暴怒的沉喝声在这茫茫空间之中回荡开来,但是声音却是给人一种隔着很远传来的感觉。

    而几乎同时,一声饱含杀意的冷喝声也是响起:“广成子,受死!”

    “老师,手下留情!”一声焦急的声音随之响起,同样显得隔着很远。

    不远处的虚空之中,在刚才那造化之力形成的掌印出现的时候便闪躲开去的广成子,看着那凝滞在自己胸前散发着凌厉气息的庚金枪,不由全身略微僵硬的面色发白看向对面咬牙目光死死盯着自己的孔宣。

    “广成子,你堂堂玉虚门下首徒,人皇之师,却是为了私恨杀我爱徒。如今,更是使得轩辕来为你求情,你枉自为仙!今日,我不杀你,不是因为轩辕,而是因为你不配!杀了你,污了我的庚金枪!”摇头沉声说着的孔宣,便是转而收起庚金枪来到了陈化的身后,对陈化恭敬施礼道:“弟子多谢老师相救之恩!”

    被孔宣说得面色一阵青一阵白,变幻不定的广成子,不多时便是苦涩自嘲的一笑,全身微颤的轻闭上了双目。

    随意扫了眼广成子的陈化,不由转而看向孔宣满意的含笑点头道:“好!宣儿,果然没有让为师失望。”

    “老师,殷郊他”孔宣有些犹豫痛心的开口。

    闻言面上笑意略微淡了些的陈化,便是轻收回目光道:“宣儿,你教了个不错的弟子。他一日是造化门下弟子,便永远都是造化门下弟子。为师以有这样的徒孙而感到很欣慰。”

    “是,弟子明白了!”微微点头的孔宣,便是恭敬应声道。

    而此时,一道略显忐忑焦急的声音猛然响起:“天尊,还请放了准提!”

    “接引?”轻挑了下眉头。转而扫了眼准提的陈化,便是一笑道:“似乎外面来了不少人啊!”

    没错,此时商周军营之中无数双眼睛都在带着震撼之色的看着金鸡岭上空那巨大无比遮住了半边天给人以压抑气势的黑色大鼎。正是陈化依仗收了准提、盘古幡和孔宣、广成子的乾坤鼎。

    而在乾坤鼎的周围虚空之中,则是有着好几道身影悬空而立,其中嘴角含血、气息虚浮的元始天尊正一脸的急怒之色。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陈化竟然用乾坤鼎收了他的盘古幡,那可是他的命根子啊!

    此外,面露急色的轩辕黄帝与接引、皱眉的老子、面带淡笑的通天也都是悬立在周围虚空中。

    下一刻,虚空微微一震间。乾坤鼎便是消失了踪影。同时,陈化、孔宣、准提、广成子以及盘古幡都是出现在了虚空中。

    快速收回盘古幡暗松了口气的元始天尊,这才忍不住咬牙看向面带淡笑的陈化。对于闪身来到他身后恭敬施礼的广成子却是根本没有理会。显然,这次的事情,广成子也是遭了鱼池之殃被元始天尊的恼火波及了。

    另一边,飞身来到接引身旁的准提。有着接引在一旁壮胆。倒是略微松了口气。

    “元始,别这么看着我!你要杀我弟子,似乎生气恼怒的应该是我吧?”面对咬牙切齿的元始天尊那不善的目光,陈化不由冷淡开口道:“怎么,不服气?要不要咱们到混沌乱流之中切磋切磋?”

    “你”元始天尊恼怒的正要开口,老子却是忙上前拦住了他。

    通天教主也是朗声笑道:“元始,急什么啊?咱们下次切磋,时间也不远了。”

    “哼!到时候。我会再领教你的手段!”冷哼一声,目露冷光的喊了一声通天教主。旋即元始天尊便和老子一起离去了。

    淡笑目送他们离去的陈化,转而便是看向准提道:“准提道友,你似乎想要孔宣去你西方听道,是吗?”

    “这”面皮一抽,准提一时间却是有些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看着他那副样子,面上笑容更盛的陈化则是道:“其实,西方大法端的玄妙,我倒是有意让孔宣去西方聆听一番。准提道友,你意下如何啊?”

    “呃?”略微一愣的准提,顿时意外惊讶的看向陈化。

    同样很是意外的接引,不由目光闪烁道:“造化天尊,准提一时糊涂,希望天尊不要介意。孔宣乃是造化门徒,自有天尊教导玄妙之道,岂会需要去我西方听闻大法?”

    “是是是!之前,贫道一者为了助子牙东征,完成封神大业,二者则是有意请孔宣去西方做客。只是孔宣执意不肯想让,故而才有争端!”准提也是忙道。

    不置可否点头的陈化,不禁淡笑道:“哦?原来是这样!”

    “宣儿,这可是你的不是了!难得西方二位圣人垂青,有心指点,你便随他们去西方走一遭便是。以后,有时间回来看看为师就行。什么时候回来,回不回来,都不打紧。世间之路,不必执着于一条!”淡笑说着的陈化,笑看了眼孔宣,旋即便是不等孔宣回应的闪身来到面露意外之色的通天教主面前笑道:“通天道友,此间事了,咱们先走吧!”

    闻言反应过来的通天教主,含笑应了声后,便是随陈化离去了。

    彼此相送,表情都是有些古怪的西方二圣,转而看着那恭敬施礼送陈化离去的孔宣,不由都是心中一阵怪异感觉。

    “两位圣人,孔宣今日便随你们去西方听闻大法!”转而对准提接引微微施礼的孔宣,便是淡笑开口道。

    说完这个,孔宣便是看着二人,似乎是在等二人先走一步似的。

    “这叫什么事啊?”心中有些无奈的准提接引,见状也只得点头当先向西方而去。

    随后,目光轻闪的孔宣,便是身影一动随后跟了上去。

    看到这一幕,目光微闪的燃灯,嘴角突然勾起了一丝淡淡笑意。而陆压,则是暗暗咬牙的目中闪过了一丝阴郁之色。二人身后的姜尚,则是暗暗松了口气

    且说姜尚向燃灯、陆压拱手做辞,然后便忙领众将至孔宣行营,招降兵卒。众兵见无主将,俱愿投降。姜尚欣喜,忙至后营,放众门人诸将等出来。

    次日,崇黑虎等回崇城,燃灯、陆压俱各归山,杨戬乃催粮去也。姜尚传令,催动人马,大军过了金鸡岭,一路无词。兵至汜水关,探马报入,姜尚传令安营。在关下札驻大寨,怎见得?有诗为证:

    营安胜地,寨背孤虚。南分朱雀北玄武:东按青龙西白虎;打更小校摇金铃,传箭儿郎鸣战鼓。依山傍水结行营,暗伏强弓百步弩。

    姜尚升帐坐下,将正印命哪吒为先行,把南宫适补在后哨,住兵三日。

    且说汜水关韩荣闻孔宣失机,周兵又至下关,与众将上城,看姜尚人马,着实整齐,但见得:一团杀气,摆一川铁马兵戈;五彩纷纷,列千杆红旗赤帜。密密铜锋,如列百马大小水晶盘;对对马枪,似排数千粗细冰淋尾。幽幽画角,犹如东海老龙吟;唧唧提铃,酷似檐前铁马响。长弓初吐月,短弩似飞星;锦帐团营如密布,旗绣带似层云。道服儒巾,尽是玉虚门客;红袍玉带,都系走马先行。

    正是:子牙东进兵戈日,我武惟扬在此行。

    韩荣看姜尚大营,尽是大红旗,心下疑惑。韩荣下城,在银安殿,与众将官,修本差官往朝歌告急;一边点将上城,设守城之法。

    且说姜尚在中军正坐,有先行官哪吒进前言道:“兵至关前,宜当速战,师叔住兵不战何也?”

第四百五十八章 佳梦关前,火灵圣母

    姜尚闻言则是摆手正色道:“不可,吾如今分兵三路,一路取佳梦关,一路取青龙关,吾自取汜水关,方免吾军左右受敌也。但督兵分取二关,非才德兼全,英雄盖世者,不足以当此任,吾此非黄将军、洪将军不可。”

    二将一听不由上前齐声应命愿往。姜尚点头乃道:“二位可拈一阄,分为左右。”

    二将应诺,姜尚把二阄放在桌上,只见黄飞虎拈的是青龙关,洪锦拈的是佳梦关。二将各挂红簪花,每一路分兵十万。

    黄飞虎的先行是邓九公、黄明、周纪、龙环、吴谦、黄飞豹、黄飞彪、黄天禄、黄天爵、黄天祥、太鸾、邓秀、赵升、孙焰红,择吉日祭旗,往青龙关去了。

    洪锦的先行是季康、南宫适、苏护、苏全忠、辛免、太颠、闳夭、祁公、尹公,分兵十万,往佳梦关去了。

    却说洪锦离了汜水关,一路上浩浩荡荡,人喊马嘶,三军踊跃,过了些重山重水,府州县衙,哨马报入中军,前至佳梦关了。洪锦传令安营,立了营,三军呐喊,洪锦升帐,众将叁谒。

    洪锦目光扫过众将道:“兵行百里,不战自疲,待次日谁先取关走一遭?”

    季康应声愿往,洪锦点头许之。

    次日,季康上马提刀至关下搦战。佳梦关主将,胡升、胡雷、徐坤、胡云鹏,正议退兵,只见报马入帅府:“启总兵!周将请战。”

    胡升问:“谁人去退周将走一遭?”

    旁有徐坤领令,全装甲胄出关。季康认得是徐坤,遂大呼道:“徐坤!今日天下尽属周王,汝为何尚逆天命而强战也?”

    徐坤大骂:“反贼!谅尔不过一走使耳。你有何能,敢出此言?”

    话毕,徐坤便是纵马摇枪,直取季康。季康手中刀赴面交还,大战五十余合,季康口中,念念有词。只见顶上,有一道黑气,气中现一狗头;正酣战之间。徐坤被狗夹脸一口。徐坤未曾防备,怎经得一口?不觉手中枪法不整,早被季康手起一刀,挥落马

    下。枭了首级。掌鼓进营报功去也。

    且说报马报于胡升,说:“徐坤将军阵亡。”

    胡升听的暗暗咬牙,心下甚是不乐。

    次日左右又报:“有周将讨战。”

    胡升令:“胡云鹏走一道。”

    胡云鹏领令上马,提斧出得关来,看来将乃是苏全忠。胡云鹏不由大骂:“反贼!天下反完了,你也不可反,你妹妹是大王宠后,这等忘本。你好生坐在马上,待吾来擒你!”

    二马相交。枪斧并举,大战三四十合。胡云鹏不觉力尽筋麻,汗流浃背。正是:征云惨淡遮红日;海沸江翻神鬼愁。

    胡云鹏哪里是苏全忠对手,只杀得马仰人翻,措手不及,被苏全忠大呼一声,把胡云鹏刺于马下,枭了首级回营,见洪锦报功。

    哨马又报入关中,报与主将:“胡云鹏将军失机阵亡。”

    胡升听的一惊,转而不由沉吟着与胡雷道:“贤弟!今两阵连失二将,天命可知。况今天下归周,非止一处。我看我兄弟不若归周,以顺天时,亦不失豪杰之所为。”

    胡雷顿时皱眉喝道:“长兄之言差矣!我等世受国恩,享天下高爵厚禄,今当国家多事之秋,不思报本,以分主忧,而反说此贪生之语?常言道:主忧臣辱,以死报君,理之当然。长兄切不可提此伤风败俗之言,待吾明日,定要成功。”

    胡升默然,无言可对,各归营中歇息。

    次日,胡雷奋勇出关,向周营讨战,报马报入中军,有南宫适请命出马。

    阵前通名后,胡雷不由大呼一声:“南宫适慢来!”

    胡雷手中刀,往南宫适顶门上砍来,南宫适手中刀劈面相还,两马相交,双刃并举,一场大战。怎见得?有诗为证:二将凶猛俱难并,棋逢对手如枭獍;来来去去手无停,下下高高心不定。一个扶王保驾弃残生,一个展土开疆拼性命;生前结下杀人冤,两虎一伤方得胜。

    南宫适与胡雷,战有三四十合,被南宫适卖个破绽,胡雷用力,一刀砍入南宫适怀里来,马头相交,南宫适让过刀,伸开手把胡雷生擒活捉,拿至辕门前下马,径直进中军报功去了。

    洪锦闻得南宫适擒了胡雷,不由大喜忙传令:“推来。”

    众士卒将胡雷推至帐前来。见胡雷立而不跪,洪锦不由沉声喝道:“胡雷,既被擒来,何得抗拒?早早投降,免得身首异处!”

    胡雷则是咬牙大骂道:“反国逆贼!你不思报国大恩,反助恶成害,真狗彘也!吾恨不能食汝之肉!”

    洪锦大怒,乃对左右命:“推出去斩讫报来。”

    左右立时将胡雷推出辕门,须臾斩首号令。洪锦方与南宫适贺功,才准备饮酒,旗门来报:“胡雷又来讨战。”

    洪锦大怒,传令:“把报事官斩了,为何报事不明?”

    左右应声,把报事官推出去,报事官大呼:“冤枉!”

    洪锦眉头微皱的转而沉吟忙令:“推回来!”

    不多时,看着被兵士推回来的报事官,洪锦乃问其故:“你报事不明,理当斩首,为何口称冤枉?”

    报事官慌忙道:“洪元帅!小人怎敢报事不明?外面果然是胡雷。”

    南宫适不禁忙开口道:“待末将出营,便知端的。”

    洪锦沉吟惊异,略微点头应下。只见南宫适复上马出营来,见果是胡雷。南宫适心中暗惊,转而便是恼怒大骂道:“妖人焉敢以邪术惑吾!不要走!”

    纵马舞动兵器,二将复战。胡雷本事。实不如南宫适,未及三十合,依旧被南宫适擒住。掌鼓进营,来见洪锦。洪锦大喜,乃命将胡雷推至军前。

    洪锦不知这胡雷用的何术,故而未贸然下令去斩胡雷。两边大小众将,纷纷乱议,惊动后营龙吉公主,上中军帐来。问其缘故。洪锦将胡雷的事,说了一遍。龙吉公主叫把胡雷推至帐前一看,旋即便是笑道:“此乃小术。有何难哉?”

    转而龙吉公主便是对左右吩咐道:“把胡雷顶上头发分开。”

    左右领命照做,只见龙吉公主取三寸五分乾坤针,放在胡雷泥丸宫顶,转而命左右压下去。立时斩了。

    龙吉公主转而便是对一旁疑惑的洪锦淡笑解释:“此乃替身法。何足为奇?”

    正是:因斩胡雷招大祸,子牙离免这场非。

    话说洪锦斩了胡雷,号令在辕门,有报马报入关中:“启总兵爷!二爷阵亡,首级被号令辕门。”

    胡升大惊失色,不由又痛又悔的扼腕叹道:“吾弟不听吾言,故有丧身之厄。今天下大半归周,不如投降为上。”

    转而胡升便是忙传令:“中军官修纳降文书。速献关寨,以救生民涂炭。”

    不多时。左右将纳降文表,修理停当,只等差人纳款。

    且说洪锦正与众将饮酒贺功,忽报佳梦关差官纳款,洪锦传令将来,差官令至中军,呈上降表。洪锦展开观看,只见其上写道:“镇守佳梦关总兵胡升,洎佐贰众将等,让具降表,与大周元帅麾下:窃念升等,仕商有年,岂意商王肆行不道,荒淫无度,见弃於天。仇溺士庶,皇天不佑,特命大周兴兵,以救百姓。兵至佳梦关,升等不自度德,反行拒敌,致劳元戎奋威,斩将殄兵,莫敢抵当。今已悔过改行,特修降表,遣使纳款,恳鉴愚悃,俯容改过之思,以启自新之路;正元帅不失代天宣化之心,吊民伐罪之举,则升等不胜感激待命之至,谨表。”

    洪锦看罢,不由大喜重赏差官道:“我不及回书,准明早进关安民便了。”

    “夫君,这胡升刚死了弟弟,竟然便要投降,其中是否有些蹊跷啊?”一旁龙吉公主待得来使离去,不由秀眉微皱的开口道。

    其他众将闻言,也都是忍不住一个个若有所思的点头。

    对此,略微沉吟的洪锦,便是双目轻眯的淡然道:“量那胡升不敢耍诈!若他那般不知顺逆,本帅定然平了他的佳梦关。”

    话说来使回关见胡升,禀道:“洪元帅准其纳款,不及回书,明日早进关。”

    胡升微微松了口气的点头,乃令左右:“将佳梦关上,竖起周家旗号,打点户口册籍,库藏钱粮,候明早交割。”

    事正打点间,忽闻传报:“府外来一穿红的道姑,要见老爷。”

    胡升不知就里,但还是沉吟着忙传令:“请来。”

    少时道姑从中道而来,甚是凶恶,腰束水火绦,至殿前打稽首。胡升也是忙欠身还礼,问道:“仙姑至此,有何见谕?”

    道姑道:“吾乃是邱鸣山火灵圣母是也。汝弟胡雷,是吾徒弟。他死与洪锦之手,吾特下山来,为他复仇。汝系他同胞兄长,不念手足之情,君臣之义,乃心向外人,而反与投降与仇敌哉?”

    胡升听得此说,面色变幻间,忙下拜,口称:“仙姑!弟子实是不知,有失迎迓,望乞恕罪!弟子非是不为弟报仇,自思兵微将寡,才疏学浅,不足以当此任。况天下纷纷,俱思归周,纵然守住,终是要属别人,徒令军民,日夜辛苦;弟子不得已纳降,不过救此一郡生灵耳。岂是贪生畏死之故?”

    火灵圣母听的神色微缓点头道:“这也罢了!只我下山,定复此仇,你可将城上还立起成汤旗号,我自有处置。”

    胡升没奈何,只得又拽起成汤旗来。

    洪锦正打点明日进关,只见报马来禀:“佳梦关依旧又拽起成汤旗号。”

    洪锦一听顿时一掌拍在帅案之上怒声道:“这匹夫焉敢如此,反覆戏侮。我等待明日。拿这匹夫,碎尸万段,以泄此恨。”

    且说佳梦关内火灵圣母问胡升道:“关中有多少人马?”

    胡升不敢怠慢。忙应声道:“马步军卒有二万。”

    火灵圣母点头乃道:“你挑选三千名,出来与我,自下教场教演,方有用处。”

    胡升当即选三千熊彪大汉,圣母命三千人,俱穿大红,赤身披发。背上贴一红纸葫芦,脚心俱写着风火符印,一只手执刀。一只手执剑,下教场操演。

    且说次日,洪锦命苏全忠关下讨战。胡升挂免战牌,苏全忠只得回营见洪锦无奈道:“胡升挂免战二字。末将只得才回。”

    洪锦一听不由哼了声。咬牙怒气难息。

    且说火灵圣母操演人马,至七日方才精熟。那日火灵圣母,命关上去了免战牌,一声炮响,关中军马齐出。火灵圣母骑金眼驼,与练成火龙兵,据在后面掠阵,先令胡升在前讨战。

    胡升得令。一马当先,来至军前。要洪锦出来答话。探马报入中军:“关上有胡升讨战。”

    洪锦闻报,上马提刀,带左右将官出营,一见胡升,顿时大骂:“逆贼!反覆不常,真乃狗彘匹夫,敢来戏侮与我?”

    说话间,恼怒不已的洪锦便是纵马舞刀,直取胡升。而胡升未及还手,只见火灵圣母催开金眼驼,用两口太阿剑,大呼道:“洪锦不要走,吾来也!”

    洪锦仔细定睛,见道姑连人带兽,似一团火光滚来。

    洪锦不禁皱眉喝问:“来者何人?”

    火灵圣母答道:“吾乃邱鸣山火灵圣母是也。你敢将吾门人胡雷杀了,今特来报仇。你可速速下马受死,莫待吾怒起,连累此十万生灵,死无全尸也。”

    说罢,火灵圣母便是将太阿剑飞来,直取洪锦。洪锦不敢怠慢,也是使出手中刀,火速忙迎,未及数合,洪锦方欲用奇门遁,以诛火灵圣母,不知火灵圣母戴一顶金霞冠,冠上有一淡黄包袱盖住。

    火灵圣母将包袱摘开,现出十五六丈金光,把火灵圣母笼罩当中。她看得见洪锦,洪锦看不见她,转而洪锦便是被圣母照前甲上,一剑砍来。洪锦躲不及,已劈开锁子连环甲,洪锦呵呀一声,带伤而逃。火灵圣母招动三千火龙兵,冲杀进大营来。好利害,怎见得?有赋为证:

    炎炎烈焰迎空燎,赫赫威风遍地红;好似火轮飞上下,犹如火鸟舞西东。这火不是燧人钻木,又不是老君炼丹;非天火,非野火,乃是火灵圣母炼成一团三昧火。三千火龙兵勇猛,风火符印合五行;五行生化火煎成,肝木能生心火旺,心火致令脾土平。脾土生金金化水,水能生木澈通灵,生生化化皆因火,火燎长空万物荣;烧倒旗门无拦挡,抛锣弃鼓各逃生。焦头烂额尸堆积,为国亡身一旦空。

    正是:洪锦灾来难躲逃,龙吉公主也遭凶。

    话说洪锦身遭剑伤,逃进大营。不意火灵圣母领三千火龙兵,冲杀进营,势不可当。三军叫苦,自相践踏,死者不计其数。

    龙吉公主在后营,听得外面动静,急上马提剑,走出中军,只见洪锦正伏鞍而逃。洪锦不及对龙吉公主说金光的利害。龙吉公主只见火势冲天,烈焰卷起,正欲念咒救火,又见一团金光,奔至面前。

    龙吉公主不知所以,忙欲看时,已被火灵圣母举剑照其劈来。

    话说龙吉公主被火灵圣母一剑劈来,虽然躲闪及时,依旧伤了肩头,痛呼一声,拨转马往西北逃走。火灵圣母见状目光微闪,却是并未去追。

    这一阵洪锦折兵一万有余,胡升大喜,迎接火灵圣母进关。

    却说龙吉公主,虽是蕊宫仙子,今坠凡尘,也不免遭此一剑之厄。洪锦和龙吉公主夫妻带伤而逃,至六七十里,方才收集败残人马,立住营寨。随后夫妻二人便是各自忙取丹药敷搽,一时即愈,忙作文书申姜元帅请救兵。

    且说差官赍文书至姜尚大营,姜尚正坐,忽报:“洪锦遣官辕门等令。”

    姜尚一听神色微动,忙令来人进来。差官进营叩头,呈上文书。姜尚接过忙展开,只见其上写道:“奉命东征佳梦关副将洪锦顿首百拜,奉书谨启大元帅麾下:末将以樗栎之才,谬膺任重,惧恐有不能以克负荷,有伤元帅之明。自分兵抵关之日,屡获全胜,因获逆命守关裨将胡雷,擅用妖术,被末将妻用法斩之;话彼师火灵圣母,欲图报仇,自恃道术。末将初会战时,不知深浅,误中他火龙兵冲来,势不可解,大折一阵。乞元帅速发援兵,以解倒悬,非比寻常,可以缓视之也!谨此上书,不胜翘企之至。”

    话说姜尚看罢大惊道:“此非我自去不可。”

    姜尚转而忙吩咐李靖暂署大营事务:“候我亲去走一遭,尔等不可违吾节制,亦不可与汜水关会兵;紧守营寨,毋得妄动,以挫军威,违者定按军法。需得等我回来,再取此关。”

    李靖领命,姜尚带韦护、哪吒调兵三千人马,离了汜水关。一路上滚滚征尘,重重杀气,非止一日,来到佳梦关安营,不见洪锦的行营。姜尚升帐坐下半晌,洪锦探听姜尚兵来,夫妻方移营至辕门听令。

    姜尚命令洪锦入中军,夫妻上帐请罪,备言失机折军之事。姜尚听的不由皱眉看向洪锦:“身为大将,受命远征,须当见机而作;如何造次进兵,致有此一场大败?”

    洪锦忙道:“起先俱得全功,不意来一道姑,名曰火灵圣母,其有一团金霞,方圆有十余丈,光罩住末将,看她不见,她反看得见我。又有三千火龙兵,似一座火焰

    山,一拥而来,势不可当。军士见者先走,故此失机。”

    姜尚听罢,心下甚是疑惑,此又是左道之术,不由皱眉思量破敌之计。

第四百五十九章 广成子三谒碧游宫

    且说火灵圣母在关内,连日打探洪锦,不见抵关。只见这一日报马报入关来:“报!姜子牙亲提兵到此。”

    火灵圣母一听不禁双目微眯的冷笑道:“今日姜尚自来,也不负我下山一场;我必亲会他,方才甘心。”

    别了胡升,火灵圣母忙上金眼驼,暗带火龙兵出关,至大营前,坐名要姜子牙答话。报马报入中军:“禀元帅!火灵圣母坐名请元帅答话。”

    姜尚当即便是带了众将佐,点炮出营。

    阵前火灵圣母大呼道:“来者可是姜子牙麽?”

    姜尚拱手答道:“道友!不才便是;道友你既在道门,便知天命。今纣恶贯盈,天下共怒;天下诸侯,大会孟津,观政於商。你何得助纣为虐,逆天行事,独不思得罪于天耶?况吾非一己之私,奉造化符命,以恭行天之罚,道友又何必逆天强为之哉?不若听吾之言,倒戈纳降,吾亦体上天好生之仁,决不肯拒而不受也。”

    火灵圣母闻言不由冷笑道:“你不过仗那一番惑世诬民之谈,愚昧下民;料你不过一钓叟,贪功网利,鼓弄愚民,以为己功。怎敢言应天顺人之举?且你有多大道行,自恃其能哉?”

    说毕,火灵圣母便是催开金眼驼,仗剑来取。姜尚手中剑火急忙迎,左有哪吒,登开风火轮,使动火尖枪,劈胸就刺。韦护持降魔杵,掉步飞腾。三人战住火灵圣母。正是:大蟒逞威喷紫雾,蛟龙奋勇吐光辉。

    火灵圣母虽然道行不浅,但不善打斗。哪里经得起三人恶战,杵枪环攻,抽身回走,忙用剑挑开淡黄袱,金霞冠放出金光,约有十余丈远近。

    姜尚看不见火灵圣母,被火灵圣母提剑杀来。前胸一剑。姜尚又无铠甲抵当,竟砍开皮肉,血溅衣襟。拨转四不象,往西逃走。

    火灵圣母大呼道:“姜子牙今番难逃此厄也!”

    三千火龙兵一齐在火光中呐喊,只见大辕门金蛇乱扰,围子内个个遭殃;火焰冲于霄汉。金光烧尽旗。一会儿副将不能顾主将。正是刀砍尸体满地,火烧人臭离闻。

    且言火灵圣母紧赶姜尚,前走的一似猛弩离弦,后赶的好似飞云掣电。姜尚一来年纪大了,剑伤又疼,被火灵圣母把金眼驼赶到至紧至急之处,不得相离,正在危迫之间。又被火灵圣母取出一个混元锤,往姜尚背上打来。正中姜尚后心,翻跟斗跌下四不象去了。

    火灵圣母下了那金眼驼,欲要上前取了姜尚首级。

    只听得一人作歌而来:“一径松竹篱扉,两叶烟霞窗户;三卷黄庭经,四季花开处。新诗信手书,丹炉自己扶;垂纶蒲,散步溪山,坐向蒲团,谓动离龙坎虎;功夫披尘远世途,狂呼啸傲免和乌。”

    话说火灵圣母方去取姜尚首级,只见广成子作歌而来。火灵圣母认得是广成子,不由大呼道:“广成子,你不该来!”

    广成子则道:“吾奉玉虚符命,在此等你多时矣!”

    火灵圣母大怒,仗剑砍来。这一砍剑进道步,那一个急转麻鞋;剑来剑架,剑锋斜刺一团花,剑去剑迎,恼后千团寒雾滚。火灵圣母把金霞冠现出金光来,他不知广成子内穿着扫霞衣,将金霞冠金光一扫全无。

    火灵圣母大怒喝道:“敢破吾法宝,怎肯干休!”

    火灵圣母气呼呼的仗剑来砍,恶狠狠的火焰飞腾,便来战广成子;广成子已是犯戒之仙,他如今还有什么念头?便忙取番天印,奈在空中。正是:圣母若逢番天印,道行千年付水流。

    话说广成子将番天印祭起,在空中落将下来,火灵圣母哪里躲得及,正中顶门,可怜打得脑浆迸出,一道真灵也往封神台去了。

    广成子收了番天印,将火灵圣母的金霞冠也取了,忙下山坡涧中取了水,葫芦中取了丹药,扶起姜尚,把头放在膝上,把丹药灌入姜尚口中,下了十二重楼。

    约莫有一个时辰,姜尚睁开二目见广成子,不禁心有余悸的感激忙道:“若非道兄相救,姜尚必无再生之理。”

    广成子摇头淡然道:“吾奉师命,在此等候多时,你该有此厄。”

    说话间,广成子便是亲自小心的把重伤未完全痊愈的姜尚扶上四不象,转而对姜尚拱手道:“子牙,前途保重。”

    姜尚在四不像上拱手谢广成子道:“难为道兄,救吾残躯,铭刻难忘!”

    广成子转而便是忙道:“吾如今去碧游宫缴金霞冠,就此与子牙别过。”

    姜尚别了广成子,回佳梦关来。正行之间,忽然一阵风来,甚是利害。只见摧林拨树,搅拇翻江。姜尚见状不由微惊道:“好怪!此风如同虎至一般。”

    话未了时,果然见申公豹跨虎而来。姜尚看到申公豹不由眉头一皱:“是他?狭路相逢这恶人,如何是好?也罢!我躲了他罢。”

    姜尚把四不象一兜,欲隐于茂林之中,不意申公豹先看见子牙,申公豹大呼道:“姜

    子牙你不必躲我,已看见你了。”

    姜尚只得强打精神,上前稽首:“贤弟哪儿来?”

    申公豹笑道:“特来会你!姜子牙你今日也还同玉虚众门下在一处不好?如今一般也有单自一个撞着,我料你今日不能脱我之手!”

    姜尚一听不由皱眉道:“道兄!我与你无仇,你何事这等恼我?”

    申公豹则是哼了声道:“哼!姜尚,你有何本事?修为不及我万一,也能为元始天尊和造化天尊所重执掌封神榜?你今日登台拜将,要伐罪吊民;只怕你不能兵进五关。先当死与此地也?”

    申公豹说着便是把宝剑照姜尚砍来,姜尚手中提剑架住道:“道兄!你真乃薄恶之人,我与你同在天尊门下。抵足四十年,如何不顾一点儿情意!”

    申公豹则是不屑冷笑:“姜尚,休得废话,今日必取你性命。”

    说未了,申公豹又是一剑毫不留情刺来。姜尚不由大怒道:“申公豹!吾让你非是怕你,恐后人言我姜子牙不存仁义,也与你一般说。你如何欺我太甚?”

    姜尚将手中剑来战申公豹,大抵姜尚伤痕才愈,且修为不足。如何敌得过申公豹。只见姜尚前心牵扯,后心疼痛,拨转四不象,往东就走。

    申公豹虎踏风云追赶。正是姜尚:方才脱却天罗去。又撞冤家地网来。

    话说申公豹赶上子牙,一颗天珠打来,正中姜尚后心。姜尚坐不住四不象,狼狈的滚下鞍鞒。

    申公豹方下虎来,欲害姜尚,不防山坡下,坐着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道人,他也是奉玉虚之命。在此等侯申公豹的。惧留孙见申公豹欲要行凶,乃大呼道:“申公豹少得无礼。我在此,我在此!”

    听得连叫两声,申公豹回头看见惧留孙,吃了一惊。他知道惧留孙利害,暗道不妙,便欲抽身上虎而去,惧留孙笑道:“不要走!”

    手中急祭捆仙绳,将申公豹捆了,惧留孙吩咐黄巾力士:“与我拿至麒麟崖去,等吾来发落。”

    黄巾力士领法旨去也。且说惧留孙下山,搀扶姜尚,靠石倚松,少坐片时,又取一粒丹药服之,方才复旧。舒了口气的姜尚不由忙道:“多感道兄相救!伤痕未好,又打了一珠,也是吾三死七灾之厄耳。”

    姜尚随后辞了惧留孙,上了四不象,回佳梦关去也

    且说惧留孙用纵地金光法,往玉虚宫来,行至麒麟崖,见黄巾力士等候。惧留孙行至宫门前,少时见一对提扇,一对提炉,两行羽扇分开。怎见得元始大尊出玉虚宫光景?有诗为证:“鸿蒙初判有声名,据得先天聚五行;顶上三花朝北阙,胸中五气透南溴。群仙队排称元始,玄妙门庭话本生;慢道香花随辇毂,沧桑万劫寿同庚。”

    话说惧留孙见掌教师尊出玉虚宫来,俯伏道旁,口称:“老师万寿!”

    元始天尊点头道:“好了!你们也罢开云雾,不久返本还源。”

    惧留孙道:“奉老师法旨,将申公豹拿至麒麟崖,听候发落。”

    元始听说,来至麒麟崖,见申公豹不由目光如电沉声道:“孽障!姜尚与你何仇?你邀三山五岳人去伐西岐?今日天数皆完,你还在中途害他;若不是我预为之计,几乎被你害了。如今封神一切事体,要他与我代理,应合佐周,你如何要害他,使武王不能前进?”

    元始天尊转而乃命黄巾力士揭起麒麟崖:“将这孽障压在此间!待姜尚封过神,再放他。”

    看官!元始天尊岂不知道,要此人收聚封神榜上三百六十五位正神,故假此难他,恐他又起波澜耳。黄巾力士来拿申公豹,要压在崖下。申公豹口称:“冤枉!”

    元始不由道:“你明明的要害姜尚,何言冤枉?也罢,我如今把你压了,你说我偏向姜尚;你若再阻姜尚,你发一个誓来。”

    申公豹发一个誓愿,只当口头言语,不知出口有愿。申公豹指天为誓道:“弟子如再要使仙家阻挡姜尚,弟子愿身子塞了北海眼!”

    元始满意点头:“是了,放他去罢!”

    申公豹脱了此厄而去,惧留孙也拜辞去了

    且说广成子打死了火灵圣母,径直往东海金鳌岛碧游宫来,原是截教通天教主所居之地。广成子来至宫前,好个所在,怎见得?有赋为证:

    烟霞凝瑞霭,日月吐祥光;老柏青青,与山风似秋水长天一色;野卉绯绯,回朝霞如碧桃丹杏齐芳。彩色盘旋。尽是道德光华飞紫雾;香烟缥缈,皆从先天无极吐清芬。仙桃仙果,颗颗恍若金丹;绿杨绿柳,条条浑如玉线。时闻黄鹤鸣臬,每见青鸾翔舞;红尘绝迹。无非是仙子仙童来往。玉户常关,不许凡夫凡客闲窥;正是:无上至尊行乐地,其中妙境少人知。

    话说广成子来至碧游宫外。站立多时,听得里边通天教主开讲道德玄文。少时有一童子出来,广成子忙上前道:“那童子!烦你通报一声:宫外有广成子求见通天教主师叔。”

    童子进宫内启禀:“启老爷!外有广成子至宫外,不敢擅入,请法旨定夺。”

    通天教主眉头微皱的淡然吩咐道:“着他进来。”

    广成子至宫内倒身下拜:“弟子愿师叔万寿无疆。”

    通天教主淡然问道:“广成子!你今日至此,有何事见我?”

    广成子将金霞冠奉上:“弟子启师叔!今有姜尚东征,兵至佳梦关。此是武王应天顺人,吊民伐罪;纣恶贯盈,理当剿灭。不意师叔教下门人火灵圣母。仗此金霞冠,前来阻逆天兵,擅行杀害生灵,糜烂士卒。头一阵剑伤洪锦并龙吉公主。第二阵又伤姜尚,几乎丧命。弟子奉师尊之命,下山再三劝慰,彼乃恃宝行凶,欲伤弟子。弟子不

    得已,祭了番天印,不意打中顶门,以绝生命。弟子特将金霞冠缴上碧游宫。请师叔法旨。”

    通天教主闻言目中闪过一抹寒意,旋即便是淡然道:“吾三教共议封神。其中有忠臣义士上榜者,有不成仙道而成神道者,各有深浅厚薄,彼此缘分,故神有尊卑,死有先後。吾教下也有许多,此是天数,非同小可;况有弭封,只是死后方知端的。广成子你与姜尚说:他有打神鞭,如有我教下门人阻他者,任凭他打。前日我有谕贴在宫外,诸弟子各宜紧守;他若不听教训的,是自取咎,与姜尚无干,广成子去罢。”

    广成子出了碧游宫,正行,只见截教门下诸弟子在旁听见掌教师尊吩咐,凡吾教下弟子不遵教谕,任凭他打;众弟子心下甚是不服,俱在宫外等他。

    旁边有最不忿的是金灵圣母,乃对众人言道:“火灵圣母是多宝师兄门下,广成子打死了他,就是打吾等一样;他还来缴金霞冠,明明是欺灭吾教。我等师尊,又不察其事,反吩咐任他打,是明明欺吾等无人物也!”

    此时恼了龟灵圣母,大呼道:“岂有此理?他打死火灵圣母,还来缴金霞冠;待吾去拿了广成子,以泄吾等之恨。”

    龟灵圣母仗剑赶来,大呼:“广成子不要走,我来了!”

    广成子站住,见她来得势局不同,广成子迎来,陪笑问道:“龟灵师姐有何吩咐?”

    龟灵圣母则是冷哼道:“你把吾教门人打死,还到此处来卖弄精神,分明是欺灭吾教,显你的豪强,情殊可恨!不要走,吾与火灵圣母报仇!”

    说话间,鬼灵圣母便是仗剑砍来,广成子将手中剑架住曰:“道友差矣!你我的师尊共立封神榜,岂是我等欺她?是她自取,也是天数该然,与我何咎?道友言替他报仇,真是不诸事体!”

    龟灵圣母大怒道:“还敢以言语支吾。”

    不由分说,鬼灵圣母又是一剑。广成子正色言道:“我以理谕你,你还是如此,终不然,我怕你不成?纵是我师姐,也只得让你两剑。”

    龟灵圣母听罢,只是冷哼一声,便向前又是一剑。广成子大怒,面皮涨的通红,仗宝剑相还;两家未及数合,广成子祭番天印打来。

    龟灵圣母见此印打下来,招架不住,忙现原形,乃是个大乌龟。其自上古时节得道的,修成人形,原是一个母乌龟,故此称为龟灵圣母。

    彼时金灵圣母,多宝道人,见龟灵圣母现了原形,各人面上,俱觉惭愧之极,甚是追悔。只见虬首仙、乌云仙、金光仙、金牙仙,均是怒声大呼:“广成子!你欺吾教不是这等!”

    数人发怒,一齐仗剑赶来。广成子自思:“吾在他这,身入重地,自古道:单丝不成线。反为不美。”

    广成子又见他们重重围来,不若还奔碧游宫,见他师尊,自然解释。乃不等通报,广成子便径自投碧游宫中台下来。

    通天教主见状不由皱眉略显不满道:“广成子你又来,有甚话说?”

    广成子跪而启道:“师叔吩咐,弟子领命下山,不料师叔门人龟灵圣母,同许多门人来,为火灵圣母复仇,弟子无门可入,特来见师叔金容,求为开释。”

    通天教主命水火童儿把龟灵圣母叫来;少时龟灵圣母至法台下行礼,口称:“弟子拜见老师”

    通天教主目中闪过一丝无奈之色的道:“你为何去赶广成子?”

    龟灵圣母一听顿时一脸不忿的忙道:“广成子将吾教下门人打死,反上宫来献金霞冠,分明是欺蔑吾教。”

    通天教主闻言不由语气微沉,显得有些生气的样子道:“吾为掌教之主、反不如你等;此是他不守谕言,自取其祸。大抵俱是天数,我岂不知?广成子把金霞冠缴上,正是遵吾法旨,不敢擅用吾宝。尔等仍是狼心野性,不守我清规,大是可恶!将龟灵圣母革出宫外,不许入宫听讲。”

    说话间,通天教主遂将龟灵圣母革出。

    两旁恼了许多弟子,私自暗道:“今为广成子反把自家门下弟子轻辱,师尊如何这样偏心?”

    大家俱是不忿,尽出门来。只见通天教主吩咐广成子:“你快去罢!”

    广成子拜谢了教主,方才出了碧游宫,只见后面一起截教门人赶来,只叫:“拿住了广成子,以泄吾众人之恨!”

    广成子听得着慌,心中郁闷无奈。这一番来得不善,欲径直往前行不好,欲与他抵敌寡不敌众,不若还进碧游宫,才免得此厄。

    看官!广成子你原不该来,这正应了三谒碧游宫。正是:沿潭撤下钩和线,从今钩出是非来。

    话说广成子这一番慌慌张张,跑至碧游宫内,来见通天教主。

第四百六十章 下佳梦,战青龙

    话说广成子三进碧游宫,又来见通天教主,双膝跪下。

    通天教主不由双目微睁的皱眉看向广成子:“广成子你为何又进我宫来?全无规矩,任你胡行。”

    广成子忙道:“蒙师叔吩咐弟子去了,奈何众门人不放弟子去,又要与弟子拼力。弟子之来,无非敬上之道。若是如此,弟子是求荣反辱,望老师慈悲,发付弟子。也不坏昔日师叔三教,共立封神榜的体面。”

    通天教主听说怒道:“水火童儿!快把这些无知畜生,唤进宫来。”

    只见水火童儿领法旨,出宫来见众人道:“列位师叔!老爷发怒,唤你等进去。”

    众门人听师尊唤呼,大家没意思,只得进宫来见。

    通天教主看着宫内跪的一片弟子,不由喝道:“你这些不守规矩的畜生!如何师命不遵,特强生事,这是何说?广成子是依我三教法旨,扶助周武,这是应运而兴。他等逆天行事,理当如此。你等还是这等胡为,情实可恨!”

    通天教主一番话直骂得众人面面相觑,低头不语。

    通天教主又吩咐广成子道:“你只奉命前来,不要与这些人计较,你好生去罢!”

    广成子谢过了恩,出了宫,径直往九仙山去了。后有诗叹曰:“广成奉旨涉先天,只为金霞冠欲还。不是天心原有意,界牌关下有诛仙。”

    话说待得广成子走后,通天教主乃对众弟子道:“姜尚乃是奉吾三教法旨。扶佐应运帝王,这三教中,都有在封神榜上的。广成子也是犯教之仙。他就打杀火灵圣母,非是他来寻事做,还是你去寻他,总是天意。尔等何苦与他做对,连我的训谕不依,成何体面?”

    众门人未及开言,只见多宝道人跪下禀道:“老师圣谕。怎敢不依?只是广成子太欺吾教,妄自尊大,他倚玉虚教法。辱骂我等不堪。老师哪里知道,倒把他一面虚词,当做真话,被他欺诳过了。”

    通天教主闻言皱眉道:“红花白藕青荷叶。三教原来是一家。他岂不知。怎敢乱话欺弄?尔等,切不可自分彼此,致生事端。”

    多宝道人咬牙开口道:“老师在上,弟子原不敢说。只今老师不知详细,事已至此,不得已而直禀,他骂吾教是左道旁门,不问披毛戴角之人。湿生卵化之辈,皆可同教

    共处。他视我为无物。独称他玉虚道法为无上至尊,所以弟子等不服也。”

    通天教主略微沉默,目中冷光隐现,旋即便是淡然道:“我看广成子亦是真实君子,断无是言,你们不可错听了!”

    多宝道人忙道:“弟子怎敢欺灭老师?”

    众门人相视,也是齐声道:“实有此语,这都可以面质。”

    通天教主不由气极而笑:“我与羽毛相并,他师父却是何人?我成羽毛,他师父也是羽毛之类。不想这畜生这等轻薄,金灵,往后边取那四口宝剑来。”

    少时金灵圣母取一包袱,内有四口宝剑,放在案上。

    通天教主乃道:“多宝道过来:听我吩咐。他既笑我教,不如你可将此四口宝剑,去界牌关摆一诛仙阵,看阐教门人,那一个敢进吾阵?如有事时,我来与他讲。”

    多宝道人惊喜忙问:“请问老师,此剑有何微妙?”

    通天教主乃抚须道:“此剑有四名,一曰诛仙剑,二曰戮仙剑,三曰陷仙剑,四曰绝

    仙剑。此剑倒悬阵门上,发雷震动,剑光一晃,任从他是万劫神仙,难逃此难。昔曾有赞,赞此宝剑:非铜非铁亦非钢,曾在须弭山下藏;不用阴阳颠倒炼,岂无水火淬锋芒?诛神利害戮仙亡,陷仙到处起红光;绝仙变化无穷妙,大罗神仙血染裳。”

    话说通天教主将此剑付与多宝道人,又与一诛仙阵图,言道:“你往界牌关去,阻住周兵,看他怎样对你。”

    多宝道人离了高山,径直往界牌关去。

    截教众门人暗暗畅快得意,看的通天教主目中闪过一丝无奈和淡淡的失望之色摆手道:“好了,各自都回去吧!龟灵,你留下!”

    “是!老师!”恭敬应声的众人各自退下,只有龟灵圣母留下略带忐忑的恭敬而立。

    看着龟灵圣母,摇头叹了声,正要开口说话的通天教主,突然感到一股无形的玄妙波动从金鳌岛内波及开来,引得天地都是有所感应,使得洪荒之中众多修为高深之辈都是有所感应。

    “这是..大师兄?”似有所觉的龟灵圣母,则是惊喜的低声喃喃道:“大师兄他突破成为准圣了?”

    不多时,碧游宫内空间微微扭曲,旋即只见身穿黑色道袍的壮硕男子便是意气风发的从中迈步而出,正是通天门下大弟子胡黑道人。

    “老师!”胡黑道人当先上前对高坐云床之上的通天教主恭敬施礼道。

    满意看着胡黑道人的通天教主,则是一脸笑意的满意点头道:“好!哈哈..”

    “恭喜大师兄得证准圣!”龟灵圣母也是一脸喜色的对胡黑恭喜道。

    胡黑闻言则是目中隐现冷光的淡然一笑道:“还多亏了广成子!若不是他来金鳌岛,激起我心中火气,我还难以水到渠成的斩去恶尸。”

    “大师兄,这些年你经常闭关静修,是不知道,玉虚门下..”龟灵圣母不由忙道。

    而不待她说完,通天教主便是瞪了她一眼道:“好了,龟灵!你也是大罗金仙巅峰实力,修为不弱,自上古修道,却无一丝修道之辈的稳健耐性。今日其他弟子与广成子为难也就罢了,你也去胡闹。出去!给我回去面壁思过去!”

    “是。老师!”闻言一滞的龟灵圣母,不禁略显郁闷的应声退下了。

    目送龟灵圣母离去,胡黑不由对通天教主拱手笑道:“老师!龟灵的脾气。您应该了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使修仙之辈,这脾性也是难以尽善尽美。”

    “哎!为师岂能不知?只是,这大道之途,并不好走。龟灵这脾性,若无我相护,劫数且难逃。更不必说大道了,”摇头无奈的通天教主则是道:“多宝,天赋造化皆是不凡。并不比你差。为何他无法得证准圣?为了弟子,以言语来激为师,他当真以为为师如此容易激怒?小事尚且看不透,焉能大道得期?说起来。为师却是佩服造化天尊啊!天尊门下弟子。哪个不是被他雕琢磨砺的出色无比?”

    胡黑一听不禁若有所思道:“老师,您让多宝师弟去摆诛仙阵,应该也是有着磨砺他一番的心思吧?”

    “不错!”微微点头的通天教主,便是转而目中冷光闪烁的沉声道:“而且,也是时候和元始比个高下了!否则,他真以为我好欺啊!丢人不丢阵!他玉虚门下杀我截教那么多弟子,我势要与他比个高低。”

    ...

    且说姜尚自从遇申公豹得脱,回佳梦关来。周营内差人四下打探姜尚消息。只见哪吒登风火轮,四下寻找。姜尚正策四不象前行。恰好遇着韦护。韦护大喜,上前安慰姜尚道:“自火龙兵冲散,人马急切难以收聚,不意火灵圣母赶师叔去。那些兵原是左道邪术,是没有主将,作法驱逐;一时火光灭了,并无有一些手段。被我等败回兵一阵,杀得他干净,只是不见师叔,如今哪吒等四路去打探,不期弟子在此,得遇尊颜,我等不胜幸甚。”

    探事官飞奔中军来,报于洪锦,洪锦远迎。姜尚进辕门,众将欢喜,收点人马,计算又折了四五千军卒。姜尚把火灵圣母、申公豹的事,对众将细说一遍,众人贺喜。

    姜尚转而吩咐:“整顿人马,离佳梦关五十里下寨。”

    三日后,姜尚方整点士卒,一声炮响,复至关下安营。

    且说胡升在关内,不知火灵圣母吉凶,又听得报马来报:“子牙兵复至关下。”

    胡升大惊:“姜尚兵又复至,火灵圣母休矣!”

    转而胡升急忙与佐二官商议:“前日已是降周,平空而来火灵圣母,搅扰这场,使找更变一番,虽然胜了姜子牙二阵,成得甚事?如今甚好相见?”

    旁有佐二官王信道:“如今元帅把罪名怪责在火灵圣母身上,彼自不罪元帅也,这也无妨。”

    胡升一听不由点头道:“此言有理。”

    随后胡升就差王信具纳降文书,前往周营,来见姜尚。有军政官报入中军:“启元帅!关内差官下文书,请令定夺。”

    姜尚传令入来,王信来至中军,呈上文书。姜尚展与案上观看,书曰:“纳降守关主将胡升,暨大小将佐等,顿首上书,於西周大元帅麾下:卑职升谬承司阃,镇守边关,谨慎小心,希图少尽臣节,以报主知。孰意皇天不眷,降灾於殷?天愁人叛,致动天下诸侯,观政於商。日者元帅率兵抵关,升弟胡雷与火灵圣母,不知天命,致逆王师,自罹於祸,悔亦无及。升罪固宜罔赦,但元帅汪洋之度,好生之仁。无不覆载。今特遣裨将王信,薰沐上书,乞元帅下鉴愚悃,容其纳降,以救此一方人民;真时雨之师,万姓顶祝矣!胡升再顿首谨启。”

    姜尚看书毕,问王信道:“你主将既已纳款,吾亦不究往事;明日即行献关,毋得再有推阻。”

    洪锦在旁言道:“胡升反覆不定,元帅不可轻信,恐其中有诈。”

    姜尚则是摇头道:“前日乃是他兄弟违拗,与火灵圣母,自恃左道之术故耳。以我观胡升,乃是真心纳降也;公毋多言。”

    姜尚随即便是令王信回覆主将,明日进关。王信领令,进关来见胡升,将子牙言语,尽说一遍。胡升大喜,忙命关上军士,立起周家旗号。

    次日。胡升同大小将领,率百姓出关,手执降旗。焚香结彩,迎姜尚大队人马进关,来至帅府,堂上坐下,众将官侍立两旁。

    只见胡升来至堂前行礼毕,禀道:“末将胡升,一向有意归周。奈吾弟不识天时,以遭诛戮。末将先曾具纳降文表,与洪将军。不意火灵圣母,要阻天兵;末将再三阻挡不住,致有得罪与元帅麾下,望元帅恕末将之罪。”

    姜尚则是冷笑一声:“听你之言。真是反覆不定;头一次纳降。非你本心,见你关内无将,故尔请降。及见火灵圣母来至,汝便欺心,又思故主,总是暮四朝三之小人,岂是一言以定之君子?此事虽是火灵圣母主意,也要你自己肯为。我也难以准信,留你久后必定为祸。”

    说毕。姜尚乃命左右推出斩之,胡升无言抵塞,追悔无及。左右将胡升绑出帅府,少时见左右将首级来献,姜尚命拿出关前号令。

    姜尚平定了佳梦关,令祁公镇守。姜尚把户口查明,即日回兵至汜水关,李靖领众将辕门迎接。

    姜尚至后营,见武王,将取佳梦关一事,奏知武王。武王置酒在中军,与姜尚贺功。

    ...

    且说黄飞虎领十万雄师,往青龙关来,一路军威浩荡,杀气纷纷。一日,哨马报入中军,“启黄元帅!人马已至青龙关,请令定夺。”

    黄飞虎传令,安下行营,放炮呐喊。话说这青龙关镇守大将,乃是丘引,副将是马方、高贵、余成、孙宝等,闻周兵来至,邱引忙升帐坐下,与众将议道:“今日周兵何故犯界,甚是狂悖:吾等正当效力之时,各宜尽心报国。”

    众将官齐声应道:“我等愿效死力。”

    青龙关内众将人人俱摩拳擦掌,个个勇往直前。

    且说黄飞虎升帐对众将道:“今日已抵关隘,谁去见头一阵立功?”

    邓九公当先道:“愿往。”

    黄飞虎欣然点头道:“将军愿往,必建奇功。”

    邓九公上马出营,至关下搦战;哨探马报入帅府,丘引当即令马方去见头阵,便知端的。马方上马提刀,开放关门,两杆旗开。见邓九公红袍金甲,一骑马飞临阵前,马方不由大呼道:“反贼慢来!”

    邓九公则是喝道:“马方!你好不知天时!方今兵连祸结,眼见纣王亡于旦夕,尔尚敢出关来会战?”

    马方大骂:“逆天泼贼,欺心匹夫,敢出妄言,惑吾清听?”

    说毕,马方乃纵马舞刀飞来直取,邓九公手中刀急架忙迎,二马盘旋,大战三十回合。邓九公乃久经战场上将,马方哪里是他的对手?正战之间,被邓九公卖个破绽,大喝一声,将马方劈与马下。邓九公枭了马方首级,掌得胜鼓回营,来见黄飞虎,将马方首级献上。黄飞虎大喜,上邓九公首功,具酒相庆。

    且说败兵报进关来:“禀元帅!马方将军失机,被邓九公枭了首级,号令周营。”

    丘引听报,只气得三尸神暴跳,七窍内生烟。

    次日,丘引亲自提兵出关,黄飞虎正议取关一事,见哨马报入中军:“青龙关大队摆开,请元帅答话。”

    黄飞虎令也把大队人马摆出,炮声响处,大红旗招展,好雄威,人马出来。正是:人似欢彪撺阔涧,马如大海老龙腾。

    话说丘引见黄飞虎,左右分开,大小将官,一马当先,大叫:“黄飞虎负国忘恩,无父无君之贼。你反了五关,杀害朝廷命官,劫纣王府库,助姬发为恶;今日反来侵扰天子关隘,你真是恶贯满盈,必受天诛!”

    黄飞虎笑道:“今天下会兵,纣王亡在旦夕矣,你等皆无死所。马前一卒,有多大本领,敢逆天兵耶?”

    话毕,黄飞虎乃回顾左右:“那一员战将,与我拿了丘引?”

    后有黄天祥应道:“父王,待孩儿来擒此贼。”

    黄天祥年方十七岁,真所谓初生之犊不惧虎,催开战马,摇手中枪,迎杀过来,这壁厢有高贵轮斧接住。两马相交,枪斧并举,黄天祥也是封神榜上之人,力大无穷,来来往往,未及十五合,一枪刺中高贵心窝,翻鞍下马。

    丘引见状不由大呼一声:“气死我也!不要走!吾来也!”

    丘引银盔素甲,白马长枪,飞来直取天祥。黄天祥见丘引自至,心下自喜,此功该吾成也,乃摇手中枪,劈面交还。怎见得好杀?正是:棋逢敌手难藏兴,将遇良材好奏功。

    黄天祥使发了这条枪,如风驰雨骤,势不可当。丘引自觉不能胜黄天祥,今会头阵,如此英雄,枪法如神,有赞为证:

    乾坤真个少,盖世果然稀;老君炉内炼,曾敲十万八千锤。磨塌太行山顶石,湛高黄河九曲溪;上阵不沾尘世界,回来一阵血腥来。

    话说黄天祥使开枪,把丘引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更无还手之力。旁有丘引副将孙宝、余成,两骑马,两口刀,杀奔前来助战。

    邓九公见二将前来助战,不由奋勇走马,刀劈了余成,翻鞍落马。

    孙宝见状大怒,骂道:“好匹夫!焉敢伤吾大将?”

    说话间,孙宝便是转回来战邓九公。

    话说丘引被黄天祥战住,不得闲空,纵有左道之术,不能使出来。又见邓九公走马,刀劈了余成,丘引不由心下急燥。黄天祥卖了个破绽,一枪正中丘引左腿,丘引大呼一声,拨转马就走。

    黄天祥挂下枪,取弓箭在手,拽开弓弦,往丘引后心射来,正中其肩窝。

    孙宝见主将败走,心下着忙,又被邓九公一刀,把其斩与马下,枭了首级。

    黄飞虎掌鼓进营。正是:只知得胜回营去,那晓男儿大难来?。(未完待续)

第四百六十一章 老将死,小将亡

    话说丘引败进高关,不觉大怒,四员副将,尽被两阵杀绝,自己又被这黄天祥枪刺左

    腿,箭射肩窝,候明日出阵,拿住此贼,碎尸万段,以泄此恨。

    看官!丘引乃曲鳝得道,修成人形,也善左道之术,其自用丹药,即时痊愈。

    到次日,丘引上马提枪至周营前,只叫:“黄天祥来见我!”

    哨马报入中军,黄天祥又出来会战。丘引见了仇人,更不答话,摇枪直刺黄天祥。黄天祥手中枪急架忙迎,二马交锋,来往战有三十回合。

    黄天祥见丘引顶上银盔,撤出发来,暗想此贼,定有邪术,恐遭毒手。黄天祥心生一计,把枪丢了一空。丘引要报前日之仇,乘空一枪刺来,刺了个空,跌在黄天祥怀里来。黄天祥忙掣出银锏来,怎见得好锏?有赞为证:

    宝攒玉靶,金叶铸成;绿绒绳穿就护手,熟铜抹就光辉,打大将翻鞍落马,冲行营鬼哭神悲。斗断三环剑,磕折丈八枪;寒凛凛有甚三冬雪,冷溲溲赛过九秋霜。

    话说丘引被黄天祥一锏,正中前面护心镜上,打得丘引口喷鲜血,几乎落下鞍鞒,败进关内,闭门不出。

    黄天祥得胜回营,来见父亲,说丘引闭门不出。黄飞虎与邓九公共议取关之策不表。

    且说丘引被这一锏,打得吐血不止,忙取丹药,一时不能痊愈,切齿深恨黄天祥入骨髓。在关内保养伤痕。

    次日,周兵攻打青龙关,丘引锏伤未愈。上城来亲自巡视,千方百计,防设守关之法。大抵此关,乃朝歌保障之地,西北藩屏,最是紧要;城高濠深,急切难以攻克。

    周兵一连攻打三日。不能得下,黄飞虎见此关急难下,即传令鸣金。收回人马,再作良谋。

    丘引见周兵退去,也下城来,至帅府坐下。心中纳闷。忽报,“督粮官陈奇听令。”

    丘引令至殿前,陈奇打躬道:“催粮应济军需,不曾违限,请令定夺。”

    丘引点头道:“催粮有功,乃为朝廷出力。”

    陈奇则是好奇开口问:“周兵至此,元帅连日胜负如何?”

    丘引答道:“姜尚分兵取关,惟恐我断他粮道。连日与他会战,不意他将佐骁勇。邓九公杀吾佐二官,黄天祥枪法强胜,吾被他枪刺箭射锏打,若是拿住这逆贼,必风化其尸,方泄吾恨。”

    陈奇忙道:“总兵只管放心,等末将将其拿来,报总兵之仇。”

    次日,陈奇领本部飞虎兵,坐火眼金睛兽,提手中荡魔杵,至周营搦战。哨马报入中军:“启总兵!关上有将搦战。”

    黄飞虎问众将道:“谁将出马?”

    邓九公领命愿往,绰刀在手,径自出营来,见对阵鼓响,一将当先,手提荡魔杵,坐金睛兽而来。邓九公问道:“来者何人?”

    陈奇道:“吾乃督粮官陈奇是也!你是何人?”

    邓九公答道:“吾乃西周东征副将邓九公是也。前时丘引失机,闭门不出,你想是先来替死,然而也做不得他的名下。”

    陈奇大笑道:“看你这匹夫,如婴儿草芥,你有何能?”

    话毕,陈奇便催开金睛兽,使开荡魔杵,劈胸就打。邓九公大杆刀赴面交还,兽马交

    锋,刀杵并举,两家大战三十回合。邓九公刀法如神,陈奇用的是短兵器,如何抵当得住?

    陈奇把荡魔杵一举,他有三千飞虎兵,手执挠钩套索,如长蛇阵一般,飞奔前来,有拿人之状。邓九公不知缘故,陈奇原是左道,有异人秘传,养成腹内一道黄气,喷出口来,凡是精血成胎的,必定有三魂七魄,见此黄气,则魂魄自散。邓九公见此黄气,坐不住鞍鞒,翻身落马,被飞虎兵一拥上前,生擒活捉,拿进高关,三军呐喊。

    青龙关内,丘引正坐。左右报入府来:“禀总兵!陈奇捉了邓九公来了。”

    丘引大悦,令左右推来。邓九公及至醒来,身上已是绳索绑缚,莫能转动。左右将其推至丘引面前,邓九公大骂道:“匹夫以左道之术擒吾,我就死也不服。今既失机,有死而已。吾生不能啖汝血肉,死后必为厉鬼,以杀叛贼。”

    丘引大怒,令推出斩之。可怜邓九公归周,不能会诸侯于孟津,今日全忠于周主。正是:功名未遂扶王志,今日逢厄已尽忠。

    话说丘引发出行刑牌出府,将邓九公首级,号令于关上。有哨探马报入周军中军:“启元帅!邓九公被陈奇口吐黄气,拿了进关,将首级号令城上。”

    黄飞虎大惊:“邓九公乃大将之才,不幸而丧于左道之术,心中甚是伤感。”

    话说青龙关内,丘引治酒与陈奇贺功。次日,陈奇又领兵至周营搦战。报马报入中军,旁有邓九公佐二宫太鸾大怒道:“末将不才,愿与主将报仇。”

    黄飞虎略微犹豫,还是点头许之。太鸾上马出营,与陈奇相对,也不答话,大战二十回合。陈奇把杵一举,后面飞虎兵拥来。陈奇把嘴一张,太鸾依旧落马,被众人擒拿进关见丘引。

    丘引乃道:“此乃从贼,且不必斩他,暂送下囹圄,待拿了主将,一齐上囚车解往朝歌,以尽国法,又不负汝之功耳。”

    陈奇大喜,自是点头欣然应诺。

    且说黄飞虎又折了太鸾,心下甚是不乐。

    只见次日来报陈奇搦战。黄飞虎问左右:“谁去走一遭?”

    话未了,只见旁边走上来三子。黄天禄、黄天爵、黄天祥应道:“孩儿愿往。”

    黄飞虎吩咐定要小心。三人同应声道:“知道。”

    弟兄三人上马,径直出营来。陈奇问道:“来者何人?”

    黄天禄答曰:“吾等乃开国武成王三位殿下。黄天禄、黄天爵、黄天祥是也。”

    陈奇暗喜,正欲拿这孽障,他恰自来送死。不由忙催开金睛兽,也不答话,使开荡魔杵,飞来直取天禄。兄弟三人三条枪,急架忙迎,四马交锋,怎见得一场好杀?

    四将阵前发怒。催开兽马相持;长枪晃晃闪红霓,荡魔杵发来峻利。这一个拚命舍死定谕蠃,那三个为国忘家分轩轾;险些失手命难存。留取清名传后世。

    三匹马围住了陈奇一匹金睛兽,大战在龙潭虎穴。

    话说黄天禄弟兄三人,围住陈奇,忽一枪正中陈奇右腿。陈奇将坐骑。跳出圈子外边,黄天禄随即赶来。陈奇虽然腿上有伤,他的道术自在,他把荡魔杵一举,只见飞虎兵蜂拥而来,将腹内炼成黄气喷出,黄天禄滚下鞍鞒,早被飞虎其挠钩搭住。生擒活捉去了,进关来见丘引。

    丘引吩咐也把黄天禄监禁了。

    话说黄天爵、黄天祥回营。见父言道:“孩儿等无能,兄长被擒。”

    黄总兵十分不乐,差官打听可曾号令?探马回报:“启元帅不曾号令。”

    话说陈奇有伤,自用丹药敷搽。

    次日丘引伤痕已然痊愈,要来报仇,乃不戴头盔,顶上戴一金箍,似头陀样,贯甲披袍,上马提枪,来奔至周营,坐名要黄天祥决战。报马报入营中,黄天祥便欲出战,飞虎阻挡不住。黄天祥上马提枪,出营来见丘引,大呼道:“丘引今日定要擒你见功。”

    说话间,黄天祥便是催开马,摇手中枪直刺丘引,枪迎面交还,二马盘旋,双枪并举,大战在关下。黄天祥这根枪,如风狂雨骤,势不可当。丘引招架不住,掩一枪,回马往关前就走。

    黄天祥不知好歹,随即赶来。只见丘引顶上长一道白光,光中分开,里面现出碗大一颗红珠,在空中滴溜溜只是转,丘引大呼:“黄天祥!你看吾此宝。”

    黄天祥不知所以,抬头看时,不觉神昏飘荡,一会辨不出东西南北,昏昏惨惨,被步下军卒生擒下马,绳缚二臂。及至醒时,黄天祥才发现自己已被捉住。

    丘引大喜,掌鼓进关。正是:可怜年少英雄客,化作南柯梦中人。

    且说丘引拿住黄天祥进关,升堂坐下,传令两边:“把黄天祥推来。”

    众人将黄天祥推至面前,黄天祥气冲斗生,厉声大呼道:“丘引!你这逆贼,敢以妖术成功,非大丈夫也。我死不足惜,当报国恩,若姜元帅兵临,你这匹夫,有粉骨碎身之祸。你既擒我快与我一死,吾定为厉鬼以杀贼。”

    丘引大怒道:“你这叛贼,反出语伤人,你箭射锏打枪刺,你心下便自爽然。今日被擒,不自求生,又以恶语狂言辱吾。”

    黄天祥睁目大骂:“逆贼!我恨不得枪穿你的肺腑,锏打碎你天灵,箭射透你心窝,方称我报国忠心。今不幸被擒,自分一死,何必多言,做出那等的模样?”

    丘引大怒,命左右:“先枭了首级,仍风化其尸,挂在城楼上。”

    少时报马报入周营:“启元帅!四公子被邱引枭了首级,把尸骸挂在城楼上,风化其尸,请军令定夺。”

    黄飞虎听报,大叫一声,跌倒在地。众将扶起,黄飞虎放声大哭道:“吾生四子,不能为武王至孟津,大会诸侯以立功,今方头一座关隘,先丧吾三子。”

    黄飞虎思子、作诗一首以志感:“为国捐躯赴战场,丹心可并日争光。几番未灭强梁寇,左术擒儿年少亡。”

    话说黄飞虎见事机如此,忙修告急申文,连夜差使臣往汜水关老营中,见姜尚求救。使臣在路,非止一日,来至行营,旗门官报入中军:“启元帅!黄将军遣官至辕门等令。”

    姜尚传令令来,使臣至帐前行礼,将申文呈上。姜尚展开看毕大惊道:“可惜邓九公、黄天祥俱死于非命,着实伤悼。”

    只见邓婵玉哭上帐来:“禀上元帅!末将愿往,为父报仇。”

    姜尚闻言沉吟了下。乃点头许之,又点先行官哪吒同往。哪吒大喜,领了将令。星夜往青龙关来。哪吒风火轮来得快,使先行,邓婵玉随营行走,只见哪吒刹时就至青龙关了。正是:顷刻已千里,须臾至九州。

    话说哪吒至营前,报入中军:“有先行官哪吒辕门听令。”

    黄飞虎忙道:“请来。”

    哪吒进中军,行礼毕。黄飞虎不由伤痛道:“吾奉令分兵至此,不幸子亡兵败,邓九公竟被左术丧身。吾在此待罪请援。今先行官至此,吾辈不胜幸甚。”

    哪吒不由安慰道:“舅舅莫要太过伤心。天祥小表哥丹心忠义,为国躯捐,青史简编。永垂不朽。亦不辜负教养之功。”

    次日,哪吒登风火轮、提火尖枪,往关下搦战,猛见黄天祥之尸,不由心下大怒道:“吾拿住丘引,定以此为例。”

    转而哪吒便是厉声大呼:“城上报事官,快传与丘引,早来洗颈受戮。”

    报马报入帅府:“有将请战。”

    丘引听报。自恃己能,依旧头陀打扮。径出关门,看见一人登风火轮而来,不由道:“来者莫非是哪吒吗?”

    哪吒大骂道:“你这匹夫,黄天祥不过与你敌国之仇,彼此为国,不过枭首,又有何罪,你竟欲风化其尸?我今拿住你,定碎醢汝尸,为天祥泄恨。”

    话毕,哪吒便是把火尖枪摆直取丘引。丘引以枪急架相还,二马相还,双枪并举,来往战二三十合。丘引不敌,拔马就走,哪吒赶来,丘引依旧把头上白气升出,现那一颗红珠出来,在空中旋转。

    丘引把哪吒当故凡胎内体,不知他是莲花化身,便大叫:“哪吒!你看吾之宝!”

    哪吒抬头看见,大笑道:“无知匹夫,此不过是颗红珠儿,你叫看它怎样?”

    丘引大惊暗道:“吾得道修成此珠,捉将擒军,无不效验。今日哪吒看见,如何不昏于轮下?”

    丘引心中甚着急,只得勒回马来又战,却被哪吒用乾坤圈打来,正中肩窝,打得筋断骨折,伏鞍而逃,败回关去。

    哪吒得胜回营,来见黄飞虎

    且说土行孙催粮至姜尚大营,见元帅回令毕。土行孙下殿,不见邓婵玉,问其故?武吉道:“武成王求救兵,申文言你岳翁阵亡,你夫人去了。”

    土行孙听得邓九公已死,着实伤悼,忙忙领姜尚催粮箭,督二运径往青龙关来。不一日至辕门,探马报入中军,黄飞虎令请来。土行孙来至帐前,行礼毕,黄飞虎道:“邓九公为左道阵亡,吾子二人被擒,天祥被丘引逆贼,风化其尸。今日先行哪吒,打丘引一乾坤圈,逆贼未曾授首。”

    土行孙闻言不由忙道:“待末将今晚且将天祥尸首盗出,用棺木收殓,明日好擒邱引报此仇。”

    土行孙下帐来,与邓婵玉等相见。只等到晚,土行孙借地行术,径进关来,先在里面走了一番,及行到囹圄之中,看见太鸾、黄天禄。时至二更,四下无人声寂静,土行孙钻上来,悄悄的叫:“黄天禄!我来了,你放心,不久就取关了。”

    黄天禄听得是土行孙声音,大喜道:“速些才妙。”

    土行孙点头应道:“不必吩咐。”

    土行孙说了信,径直至城楼上,把绳子割断,接住天祥的尸首,吊在关外,周纪收取尸首。黄飞虎看见子尸,放声大哭道:“少年为国,致捐其躯,真为可惜。”

    黄飞虎当即命左右用棺木收尸。黄飞虎自思:“吾生四子,今丧三子,今日不若命天爵送天祥尸首回西岐去,早晚方可侍奉吾父,一则不失黄门之后,二则使吾忠孝两全。”

    黄飞虎打发第三子黄天爵,押送车回西岐去了。

    且说丘引被哪吒打伤,次日升厅纳闷,只见巡城军士来报:“黄天祥尸首,夜来不知被何人割断绳子,将尸首盗去。”

    丘引听报,愈加愁闷,陈奇大怒道:“不才出关拿来,为主将报仇。”

    说罢陈奇便是领本部飞虎兵,至营前搦战。探马报入中军,黄飞虎乃问:“谁人去见阵?”

    土行孙愿往,邓婵玉欲为父亲报仇,随往掠阵。夫妻二人出营,见陈奇坐金睛兽,提荡魔杵,滚至阵前。土行孙大骂陈奇道:“匹夫,用左道邪术,杀吾岳丈,不共戴天。今日特来擒你报仇!”

    陈奇大笑:“谅你这等人,真如朽腐之物,做得出什么事来?杀你恐污吾手。”

    说毕,陈奇便是催开坐骑,提杵就打。土行孙手中棍急架忙迎,杵棍并举,未及数合,陈奇见土行孙往来,小巧便宜,急切不能取胜。陈奇忙把杵一摆,飞虎兵齐奔前来,陈奇对着土行孙,把嘴一张,喷出一道黄气。土行孙站不住,一交跌倒在地,飞虎兵把土行孙拿去。

    陈奇不妨邓婵玉在对面,见拿了他丈夫,发出一块五光石来,正中陈奇嘴上,打得唇绽齿落,阿呀一声,掩面而走。

    邓婵玉又发一石,夹后心一下,把后心镜打得粉碎,陈奇只得伏鞍而逃。

    只见土行孙睁开眼,浑身上了绳子,笑道:“倒有趣。”

    陈奇被邓婵玉打伤,逃回关内,来见丘引。丘引看见陈奇,鼻青嘴破,袍带皆松,忙间其故?陈奇不由郁闷道:“只因拿一不堪匹夫,不防对过有一贱人,用石打伤面门,复一石又打伤脊背,以致失机。”

    丘引听说,忙令左右:“将周将拿来。”

    左右随将土行孙推至阶前。丘引看见土行孙身不满三四尺,便问陈奇道:“这样东西,拿他何用?”

    说话间,丘引便是命左右推出去,斩了号令。土行孙也不慌不忙,来至关上。左右方欲动手,只见土行孙把身子一扭,杳无踪迹。正是:地行道术原无迹,盗宝偷关盖世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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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二章 哼哈二将,化血神刀

    话说左右见土行孙不见了,只吓得目瞪口呆,慌忙报与丘引。丘引听报大惊道:“周营中有此异人也,所以屡伐西岐,俱皆失利。今日不见黄天祥尸首,就是此人盗去,也未可知。”

    丘引转而速传令:“早晚各要谨防关隘。”

    且说土行孙回见黄飞虎,共议取关,忽哨探马报入中军:“有三运粮官郑伦来到,辕门等令。”

    黄飞虎点头,传令令来。郑伦至帐前行礼毕,言道:“奉姜元帅将令,催粮应付军前听用。”

    黄飞虎道:“多蒙将军,催粮有功,待上功劳簿。”

    郑伦不由道:“俱是为国效用。”

    郑伦偶见土行孙也在此,忙问土行孙道:“足下是二运官,今到此何干?”

    土行孙乃道:“青龙关中有一人,名唤陈奇,也与你一样拿人。吾岳丈被他拿去,坏了性命,特奉元帅将令,来此救援。只他比你不同,他把嘴一张,口内喷出黄气来,其人自倒,比你那鼻中白气,大不相同,觉他的便宜,昨日我被他拿去走一遭。”

    郑伦不由皱眉道:“岂有此理,当时吾师传我,曾言我之法,盖世无双。难道此关,又有此异人?我必定会他一阵,看其真实。”

    且说陈奇恨邓婵玉打伤他的头面,自服了丹药,一夜痊愈。次日陈奇出关,竟坐名只要邓婵玉出来,定个雌雄。探马报入中军:“启元帅!陈奇搦战。”

    郑伦出而言道:“末将愿往。”

    黄飞虎不由道:“你督粮亦是要紧的事。原非先行破敌之职,恐姜丞相见罪。”

    郑伦则道:“俱为朝廷出力,何害与理?”

    黄飞虎只得应允。郑伦上了金睛兽。提降魔杵,领本部三千乌鸦兵,出营来见陈奇,也是金睛兽,提荡魔杵,也有一队人马,俱穿黄号衣。也拿着挠钩套索。郑伦心下疑惑,乃至阵前大呼道:“来者何人?”

    陈奇道:“吾乃督粮上将军陈奇是也。你是何人?”

    郑伦笑道:“吾乃三运粮总督官郑伦是也。”

    郑伦转而问道:“闻你有异术,今日特来会你。”

    话毕。郑伦便是催开金睛兽,摇手中降魔杵,劈头就打。陈奇手中荡魔杵,迎面交加。一场大战。怎见得?

    二将阵前寻斗赌。两下交锋谁敢阻;这一个似摇头狮子下山岗,那一个不亚摆尾狻猊寻猛虎。这一个忠心定要正乾坤,那一个赤胆要把江山辅,天生一对恶星辰,今朝相遇争旗鼓。

    话说二将大战虎穴龙潭,这一个恶狈狠,图睁二目;那一个格吱吱,咬碎恨牙。只见土行孙同哪吒出辕门来看二将交兵。连黄飞虎同众将,也在门旗下。都来看厮杀。

    郑伦正战之间,自忖此人,当真有此法术,打人不过先下手为妙,把杵在空一摆。郑伦部下乌鸦兵,行如长蛇阵一般而来。陈奇看郑伦摆杵,士卒把挠钩套索,似有拿人之状。陈奇摇杵,他那飞虎兵也有套索挠钩,飞奔前来。正是:能人自有能人伏,今日哼哈相会时。

    郑伦鼻子里两道白光,出来有声。陈奇口中黄光,自迸出。陈奇跌了个金冠倒躅,郑伦跌了个铠甲离鞍。两边兵卒,不敢拿人,各人只顾抢各人主将回营。

    郑伦被乌鸦兵抢回,陈奇被飞虎兵抢回,各自上了金睛兽回营。

    土行孙同众将,笑得腰软骨酥。

    郑伦自叹道:“世间又有此异人,明日定要与他定个雌雄,方肯罢休。”

    且说陈奇进关来,见丘引尽言其事。丘引又闻佳梦关失了,心下不安。

    次日,郑伦关下搦城。陈奇上骑,出关言道:“郑伦!大丈夫一言已定,从今不必用术,各则手上工夫,你我也难得会。”

    说罢,二人各自催开坐骑,又杀了一日,未见输蠃。

    只见黄飞虎与众将,俱在帐上,共议取关之策。哪吒道:“如今土行孙也在此,不若今夜我先进关,斩关落锁,夜里乘其无备取了关为上策。”

    黄飞虎一听不由点头忙道:“全仗先行。”

    正是:哪吒定计施威武,今夜青龙属武王。

    话说丘引在关内,修表进朝歌,遣将来此协同守关,共阻周兵。不觉是一更时分,土行孙先进关里来,暗暗在囹圄中,打点放黄天禄、太鸾。二更时分,哪吒登风火轮,飞进关来,当在城楼上,祭起金砖,把守门军士打散,随即撞开拴锁,周兵呐喊一声,杀进城中,金鼓大作,天翻地覆,城中大乱,百姓只顾逃生。

    土行孙在囹圄中,听得呐喊,忙放了黄天禄、太鸾,杀出本府来。

    丘引还不曾睡,听到动静慌忙上马,提枪出府,只见灯光影,火把丛中,见金甲红袍,乃武成王黄飞虎,哪吒登风火轮,使枪杀来。邓秀、赵升、孙焰红把丘引围在当中。

    郑伦杀进城来,正遇陈奇,二将交兵大战。

    黄天禄从后面杀出府来,土行孙倒拖混铁棍,往丘引马下举棍打来。丘引不及堤防,被土行孙一棍,正打着他马七寸。那马便前蹄直竖,把丘引跌下马来。黄飞虎看见,忙拈枪刺来,丘引已借土遁去了。正是死生有定,不该绝于此关。

    且言众将围住陈奇,被哪吒祭起乾坤圈,打中陈奇,伤了臂膊,往左一闪,被黄飞虎二枪,刺中胁下,死于非命。

    一战杀到天明,黄飞虎收兵查点,只走了丘引。黄飞虎升厅,出榜安民,查明户口册籍,留将守青龙关。

    黄飞虎回营,先有哪吒报捷,土行孙仍催粮去了。

    且说姜尚在中军。与众将正议三略六韬,报事官报:“元帅!哪吒等令。”

    姜尚忙命传进来,哪吒至中军。备将取了青龙关事,说了一遍,弟子先来报捷。

    姜尚大悦,谓众将道:“吾意先取此二关者,欲通吾之粮道。若不得此,倘纣兵断吾粮道,前不能进。使不能退,我先首尾受敌,此非全胜之道也。故为将先要察此。今幸俱得,可以无忧。”

    众将皆道:“元帅妙算,真无遣策。”

    正谈论间,左右报:“黄飞虎等令。”

    姜尚忙道:“令来。”

    黄飞虎至中军。打躬行礼。姜尚贺过功。因不见邓九公、黄天祥在前、心中甚是凄楚,叹道:“可惜忠勇之士,不得享武王之禄耳。”

    随后,营中治酒庆功欢饮。

    次日,姜尚差辛甲先下一封战书。

    话说汜水关韩荣,见姜尚按兵不动,分兵取佳梦关、青龙关,速速差人打探。回报二关已失。韩荣对众将道:“今西周已得此二关,军威正盛。我等正当中路。必须协力共守,毋得专恃力战也。”

    众将各有不忿之色,愿决一死战。正议间,闻报:“报!姜元帅遣官下战书。”

    韩荣命令来,辛甲至殿前,将书呈上。韩荣接书展开观看,书曰:“西周奉夫征讨天宝大元帅姜尚,致书於汜水关主将麾下:常闻天命无常,惟有德者,永获天眷。今商王纣淫酗肆虐,暴殄下民,天愁於上,民怨於下,海宇分崩,诸侯叛乱,生民涂炭;惟我周王,特恭行天之罚。所在民心效顺,强梁授首;所有佳梦关、青龙关逆命,俱已斩将搴旗,万民归顺。今大兵至此,特以尺一之书,咸使闻知,或战或降,早赐明决,毋得自误。”

    韩荣观看毕,即将原书批回,来日会战。

    辛甲领书回营,见姜尚道:“奉令下书,原书批回,明日会兵。”

    姜尚整顿士卒,一夜无词。

    次日,姜尚行营鼓响,大队摆开出辕门,在关下搦战;有报马报入关来:“今有姜元帅关下请战。”

    韩荣忙整点人马,放炮呐喊出关。左右大小将官分开,韩荣在马上,见姜尚号令森严,一对对英雄威武。怎见得?有鹧鸪天一词为证:

    杀气腾腾万里长,旌旗戈戟透寒光;雄师手仗一环剑,虎将鞍横丈八枪。军浩浩,士忙忙,锣鸣鼓响猛如狼;东征大战三十阵,汜水交兵第一场。

    话说韩荣在马上见姜尚,口称:“姜元帅请了!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元帅何故动无名之师,以下凌上,甘心作商家之叛臣?吾为元帅不取也!”

    姜尚乃笑道:“将军之言差矣!君正则居其位,君不正则求为匹夫不可得,是天命岂可常哉?惟有德者能君之。昔夏桀暴虐,成汤伐之,代夏而有天下。今纣王罪过於桀,天下诸侯叛之,我周特奉天之罚,以讨有罪,安敢有逆天命,厥罪惟钧哉?”

    韩荣大怒道:“姜子牙!我以你为高明之士,你原来是妖言惑众之人。你有多大本领,敢出大言?哪员将与吾拿了?”

    旁有先行王虎,走马摇刀,飞奔前来,直奔姜尚。

    只见哪吒已登风火轮,举枪忙迎,轮马相交,刀枪并举;两下呐喊声不息,鼓角齐鸣。未及数合,哪吒奋勇一枪,把王虎挑於马下。

    魏贲见哪吒得胜,把马一磕,摇枪前来,飞取韩荣。韩荣手中戟,迎面交还,魏贲的枪势如猛虎。韩荣见先折了王虎,心下已自慌忙,无心恋战。只见姜尚挥动兵将,冲杀过来,韩荣抵敌不住,败进关中去了。

    且说韩荣兵败进关,一面具表,往朝歌告急,一面设计守关。正在紧急之时,忽报:“七首将军余化等令。”

    韩荣听得余化来至,大喜,忙传令令来。余化至殿上行礼,韩荣起身相迎笑道:“自从将军战败去后,反被黄飞虎走出去了。不觉数载,岂意他养成气力,今反伙同姜尚,三路分兵,取了佳梦关、青龙关,尽为周有。昨日会兵,不能取胜,如之奈何?”

    余化道:“末将被哪吒打伤,败回瀛洲岛。见我师尊,烧炼一件宝物,可以复我前

    仇。纵周家有千万军将,只叫他片甲无存。”

    韩荣大喜,治酒管待。

    话说次日余化至周营讨战,姜尚忙问:“谁去出马?”

    哪吒应声而出:“弟子愿往。”

    哪吒道罢,登轮提枪,出得营来,一见余化。哪吒认得他,大叫道:“余化慢来!”

    余化见了仇人,把脸红了半边。也不答话,催开金睛兽,摇戟直取哪吒。哪吒的枪,迎面交还。轮兽相交。戟枪并举,来往冲杀,有二三十合。哪吒的枪,乃太乙真人传授,有许多机变,余化不是哪吒对手。

    余化把一口刀,名曰“化血神刀”,祭起如一道电光。中了刀痕,顷刻即死。怎见得?有诗为证:“丹炉曾煅炼。火中用功夫;灵气后先妙,阴阳表相扶。透甲元神丧,沾身性命无;哪吒逢此刃,眼下血为肤。”

    余化将化血刀祭起,那刀来得甚快,哪吒躲不及,中了一刀。大抵哪吒是莲花化身,周身纵伤了,他不比凡夫血肉之躯,登时即死,该有凶中得吉。

    哪吒着了刀伤,大叫一声,败回营中,走进辕门,跌下风火轮来。哪吒着了刀伤,只是浑身发颤,不能做声。

    旗门官报与姜尚,姜尚令扛抬至中军,叫道:“哪吒!”

    见哪吒面色发白,全身发颤,嘴角微动却是说不出话来,姜尚不禁心下闷闷不乐

    话说余化得胜回营,至次日,又来周营搦战。探马报入中军,姜尚乃问众将:“谁人出马?”

    有雷震子应道:“愿往!”

    待姜尚点头应下,雷震子乃提棍出营,见余化黄面赤髯,甚是凶恶,问道:“来者可是余化?”

    余化大骂:“反国逆贼!你不认得我吗?”

    雷震子大怒,把二翅飞腾于空中,将黄金棍劈头打来。余化手中戟赴面交还,一个在空中用刀,一个在兽上施威。雷震子金棍刷来,如泰山一般。余化往上招架费力,略战数合,忙祭起化血刀来,把雷震子风雷翅伤了一刀。

    幸而原是两枚仙杏,化成风雷二翅,今中此刀,尚不致伤命,跌在尘埃,败进行营来见姜尚。姜尚又见伤了雷震子,心中甚是不乐。

    次日有报马报入中军,有余化搦战。姜尚不由皱眉暗道:“连伤二人,雷震子若痴呆一般,又不做声,只是寒颤。哪吒虽好些,但也是虚弱无力,一时间难以痊愈。且悬免战牌出去。”

    军政官将免战牌挂起,余化见周营挂免战牌,掌鼓回营。

    只见次日有督粮宫杨戬至辕门,见挂免战二字。杨戬心下疑惑:“从三月十五日,拜别之后,将近十月,如今还在这,尚不曾取商朝寸土,今又何故挂免战牌?且见了元帅,再做道理。”

    探马报入中军:“启元帅!有督粮官杨戬候令。”

    姜尚一听不由目光一亮忙道:“令来。”

    杨戬上帐,参谒毕乃道:“弟子催粮,应付军需,不曾违限,请令定夺。”

    姜尚则是叹道:“兵粮足矣,其如战不足何?”

    杨戬闻言忙道:“师叔且将免战牌收了,弟子明日出兵,看其端的,自有处治。”

    姜尚在中军,与众人正议此事,左右报:“有一道童求见。”

    姜尚忙道:“请来。”

    少时至帐前,那童儿倒身下拜道:“弟子是乾元山金光洞太乙真人门下,老爷算得师兄哪吒有危,命弟子背上山去调理。”

    姜尚听的微松了口气,忙让左右带金霞童儿去哪吒养伤的军帐。

    杨戬与金霞童儿一起随军士来到了哪吒养伤的军帐,却是意外的看到原本应该昏迷躺着的哪吒竟然正盘膝而坐,浑身金光隐现,隐约间有着丝丝黑气在体表浮现,然后慢慢消散减弱。同时,面色慢慢恢复的哪吒,身上隐约散发出一股玄妙气息,让人可以隐约感觉到哪吒的肉身很是强悍。

    “这是?”看到这一幕,神色一动的杨戬,不由露出惊讶之色,心中暗惊:“哪吒竟然在修炼炼体神通,看起来很是不凡,竟不比我修炼的八九玄功差。那黑气,应该是使得哪吒重伤的原因,他竟然用之炼体?造化门下,果然神通玄妙啊!”

    一旁,金霞童儿也是看的略有些目瞪口呆,惊讶不已。

    且说杨戬转而见一旁病榻上雷震子躺着不做声,只是颤,看刀伤处,血水如墨。杨戬看了良久,皱眉暗道此乃是毒物所伤。

    ‘呼’舒了口气,身上光芒收敛睁开双目的哪吒,看到杨戬和金霞童儿,不由笑道:“杨戬师兄!金霞童儿,你怎么来了?”

    金霞童儿顿时忙对哪吒微微施礼道:“师兄,老爷算得师兄有难,特让我来带你回山调养。”

    “老师费心了!”轻点头的哪吒,便是活动了下身子下了床榻道:“金霞童儿,你回去回禀老师,说我能自行调养,让他不必担心。”

    金霞童儿见哪吒的确好的差不多,不由应声去向姜尚告辞去了。

    待得金霞童儿走后,杨戬不禁忙对哪吒道:“哪吒,你可有办法救雷震子?”

    “杨戬师兄,我虽然有办法救自己,但是却帮不了他人!”略微摇头的哪吒,沉吟了下便是忙道:“不过,我这肉身不凡。我试试,让雷震子服食一些我的血液,或许可以帮他缓解伤势。”

    杨戬一听则是忙道:“不可!哪吒,你与雷震子乃是中毒。血气遇毒,发作的更快,万万不可胡来。”

    哪吒听的一愣,旋即便是犹豫着点头道:“罢了!雷震子若命不该绝,总会有人前来救他的。”

第四百六十三章 杨戬骗余元,土行孙盗骑

    杨戬叮嘱哪吒多休息,转而便是回中军启姜尚去了免战牌。姜尚闻得哪吒好了差不多,不由微喜,忙传令,去了免战牌。

    次日,汜水关哨马报入关中,周营已去免战牌。余化听得,随上了金睛兽,出关来至阵前搦战。哨马报入中军:“关内有将讨战。”

    正是:常胜不知终有败,周营自有妙人来。

    话说余化至营搦战,杨戬忙提三尖刀,出营见余化光景,是左道邪术之人。杨戬大叫

    道:“来者莫非余化麽?”

    余化道:“然也。尔通个名来?”

    杨戬曰:“吾乃姜元帅师侄杨戬是也。”

    杨戬说话间便是纵马摇三尖刀飞来,直取余化。余化手中戟赴面交还,两马相交,一场大战;未及二十回合,余化祭起化血神刀,如闪电飞来。杨戬运动八九玄功,将元神遁出,以左臂迎来,伤了一刀,大叫一声,败回行营,看不出是什么的毒物,来见姜尚。

    姜尚不由问道:“你会余化如何?”

    杨戬摇头无奈道:“弟子见他神刀利害,仗吾师道术,将元神遁出,以左臂迎他一刀,毕竟看不出他的果是何毒物,弟子且往玉泉山金霞洞去一遭。”

    姜尚闻言略微沉吟,便是点头许之

    杨戬借土遁往玉泉山来,到了金霞洞,进洞见师父,拜罢,玉鼎真人问道:“杨戬!你此来有什么话说?”

    杨戬对道:“弟子同师叔进兵汜水关。与守关将余化对敌;彼有一刀,不知何毒,起

    先雷震子被他伤了。只是寒颤,不能做声;弟子也被他伤了一刀,幸赖师父玄功不曾重伤,然不知果是何毒物?”

    玉鼎真人忙令杨戬:“将刀痕来看。”

    杨戬伸出手臂,玉鼎真人见此刀痕,便道:“此乃是化血刀所伤,但此刀伤了。见血即死,幸雷震子伤的两枚仙杏,你又有玄功。故尔如此。不然,皆不可活。”

    杨戬听得,不觉大惊,忙问道:“似此将何术解救?”

    玉鼎真人道:“此毒连我也不能解。此刀乃是瀛洲岛一气仙余元之物。当其修炼时,此刀在炉中,有三粒神丹同炼的,要解此毒,非此丹药不能得济。”

    玉鼎真人沈思良久,乃道:“此事非你不可。”

    转而玉鼎真人便是对杨戬附耳吩咐:“如此如此方可。”

    杨戬大喜,领了师父之言,离了玉泉山。往瀛洲岛而来。正是:真人道术非凡品,咫尺瀛洲见大功。

    话说杨戬借土遁往瀛洲岛而来。前至东海,好个海岛;异景奇花,观之不尽。只见得海水波平,山崖锦砌,正所谓瀛洲景致,与天阙无差。怎见得?有赞为证:

    势镇东南,源流四海;汪洋潮涌作波涛,滂渤山根成碧阙。蜃楼结彩,化为人世奇观;蛟孽兴风,又是沧溟幻化。丹山碧树,非比玉宇环宫;天外麟凤,优游自然仙境。灵胎鸾鹤翱翔,岂是人间俗骨?琪花四季吐精英,瑶草千年呈瑞气。且慢说青松翠柏常春,又道是仙桃仙果;时有修竹沸云留夜月,藤萝映日舞清风。一溪瀑布时风雪,四面丹崖若列星;正是,百川浍在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恨。

    话说杨戬来至瀛洲岛,看罢景致,仗八九玄功,将身变成七首将军余化,径进瀛洲岛来。见了一气仙余元,杨戬倒身下拜。余元见余化到此,乃问道:“你来做什么?”

    余化道:“弟子奉师父之命,去汜水关协同韩总兵,把守关隘;不意姜尚兵来,弟子见头一阵,刀伤了哪吒,第二阵伤了雷震子,第三阵恰来了姜子牙师杨戬,弟子用刀去伤他,被他一指,反把刀指回来,将弟子伤了臂肩,望老师慈悲救援。”

    一气仙余元不由皱眉道:“有这等事,他有何能,取指回我的宝刀?但当时炼此宝刀,在炉中分龙虎,定阴阳,同炼了三粒丹药。我如今将此丹,留在此间也无用,你不若将此丹药取了去,以备不虞。”

    余元随将丹药与余化。余化叩头:“谢老师天恩。”

    说完,余化便是忙出洞来回周营不表。有诗单赞杨戬玄功变化之妙:“悟到功成始道精,玄中玄妙有无生;瀛洲枉秘通灵药,汜水徒劳化血兵。计就腾挪称幻圣,装成奇巧盗英明;多因福助周文武,一任奇谋若浪萍。”

    话说杨戬得了丹药,径回周营。且说一气仙余元,把药一时俱与了余化,静坐忖思:“杨戬有多大本领,能指回我的化血刀?若余化被刀伤了,他如何还到得这儿,其中定有缘故。”

    余元掏指一算,大叫道:“好杨戬匹夫,敢以变化玄功,盗吾丹药,欺吾太甚!”

    余元大怒,上了金睛驼来赶杨戬。杨戬正往前行,只听得后面有风声赶至。杨戬已知余元追来,忙把丹药放在囊中,暗祭哮天犬放在空中。余元只顾赶杨戬,不知暗算难防,余元被哮天犬夹颈子一口,此犬正是:牙如钢剑伤皮肉,红袍拉下半边来。

    余元不曾堤防暗算,被犬一口,把大红白鹤衣,扯去半边。余元吃了大亏,不能前进:“吾且回去,再整顿前来,以复此仇。”

    话说姜尚正在营中纳闷,只见左右来报:“有杨戬等令。”

    姜尚忙传令令来,杨戬至帐前,见姜尚备言前事,盗丹而回。姜尚大喜,忙取丹药敷雷震子背上双翅伤口。

    次日杨戬在关下搦战。探事官报入帅府:“周营中有将搦战。”

    韩荣令余化出战。余化上了金睛兽,提戟出关。杨戬大呼道:“余化!前日你用此化血刀伤我,幸吾炼有丹药。若无丹药,几中汝之奸计也。”

    余化暗思:“此丹乃一炉所出。焉能周营中也有此丹?若此处有这丹,此刀无用。”

    心中如此想着,余化还是忙催开金睛兽,大战杨戬,二马相交,刀戟并举,二将酣战三十馀合。正杀之间。雷震子得了此丹,即时全好了,心中大怒。竟飞出周营大喝道:“好余化!将恶刀伤吾,若非丹药,几至不保。不要走!吃吾一棍,以泄此恨。”

    雷震子提起黄金棍劈头打来。余化将手中戟架住棍。杨戬三尖刀。来得又勇,余化被雷震子一棍打来,将身一闪,那棍正中金睛兽,把余化掀翻在地,被杨戬复一刀,结果了性命。正是:一腔左术全无用,枉做商朝梁栋材。

    杨戬斩了余化。掌鼓回营,见姜尚报功去也。

    且说韩荣闻余化阵亡大惊:“此事怎好?前日遣官往朝歌去。救兵未到。今无人协同守此关隘,如何是好?”

    正议间,余元乘了金睛五云驼,至关内下骑,至帅府前,令门官通报。众军官见余元好凶勇,二目凶光冒出。韩荣降阶而迎,口称:“仙长!请上银安殿。”

    韩荣下拜问曰:“仙长是那座名山?何处洞府?”

    余元乃道:“杨戬欺吾太甚,盗丹杀吾弟子余化。贫道是蓬莱岛一气仙余元是也。今特下山,以报此仇。”

    韩荣闻说大喜,治酒管待。

    次日余元上了五云驼出关,至周营坐名要姜尚答话。报马报入中军,“汜水关有一道人,请元帅答话。”

    姜尚传令,摆队伍出营;左右分列三山五岳门人,一骑当先。只见一位道人,生的十分凶恶,怎见得?

    鱼尾冠金嵌成,大红服云暗生;面如蓝靛獠牙冒,赤发红髯古怪形。丝绦飘火焰,麻鞋若水晶;瀛洲岛内修他体,自在逍遥得志清。位在监斋成神道,一气仙名有旧声。

    话说姜尚至军前道:“道者请了!”

    余元沉喝道:“姜子牙!你叫出杨戬来见我。”

    姜尚乃道:“杨戬催粮去了,不在行营。道者你既在瀛洲岛,难道不知天意,自成汤传位六百余年,至纣王无道,暴弃天命,肆行凶恶,罪恶贯盈,天怒人怨,天下叛之。我周应天顺人,克修天道,天下归周。今奉天之罚,以观政于商,尔何得阻逆天吏,自取灭亡哉?道者你观余化诸人,皆是此例,纵然有道术,岂能扭转天命耶?”

    余元大怒道:“总是你这一番妖言惑众,若不杀你,不足以绝祸根。”

    说话间,余元便是催开五云驼,仗宝剑直取姜尚。姜尚手中剑,赴面交还;左有李靖,右有韦护,各举兵器,前来助战。四人只为无名火起,眼前定要雌雄。余元的宝剑,光华灼灼;姜尚的剑,彩色辉辉;李靖刀寒光灿灿,韦护杵杀气腾腾。

    余元坐在五

    云驼上,把一尺三寸金光锉,祭在空中,来打姜尚。姜尚忙展杏黄旗,现出有千朵金莲,拥护其身。

    余元忙收了金光锉,复祭起来打李靖,不防姜尚祭起打神鞭,一鞭正中余元背后,只打得三昧真火,喷出丈余远近。李靖又把余元腿上一枪,余元着伤,把五云驼顶上一拍,只见那金睛驼,四足起金光而去。

    姜尚见余元着伤而走,收兵回营。

    且说土行孙催粮来至,见姜尚会兵,他暗暗瞧见余元的五云驼,四足起金光而去;土行孙大喜:“我若得此战骑催粮,真是便益。”

    当时姜尚回营升帐,忽报:“土行孙等令。”

    姜尚传令令来。土行孙至帐前,交纳粮数,不误期限。姜尚不由点头道:“催粮有功,暂且下帐少憩。”

    土行孙下帐来见邓婵玉,夫妻共语至晚,对邓婵玉道:“我方才见余元坐骑,四足旋起金光,如云霓缥缈而去,妙甚妙甚。我今夜走去,盗了他的,来骑着催粮,有何不可?”

    邓婵玉则道:“虽然如此,你若要去,须禀知元帅,方可行事,不得造次。”

    土行孙忙道:“与他说没用,总是走去便了。何必又多唇舌?”

    当时夫妇计较停当,将至二更,土行孙把身子一扭。径进汜水关来。到帅府,土行孙见余元默运元神;土行孙在地下往上看他,道人目似眼帘低垂,不敢上去,只得等候。

    却言余元默运元神,忽然心血来潮。余元暗暗掏指一算,方知土行孙来盗他的坐骑。余元把阳神出窍。少刻鼻息之声如雷。

    土行孙在地下,听见鼻息之声,大喜暗道:“今夜定然成功。”

    将身子钻了上来。土行孙拖着铁棍,又见廊下拴着五云驼。土行孙在地下看见,到丹墀下,埃着马台扒上去。试验试验。然后又扒将下来。将这铁棍执在手,来打余元,照余元耳门上一下,只打得七窍中三昧火冒出来,只是不动;复打一棍,打得余元只不作声。

    土行孙道:“这泼道真是顽皮,吾且回去,明日再做道理。”

    土行孙上了五云驼。把他顶上拍了一下,那兽四足就起金云。飞在空中,土行孙心中十分欢喜。正是:欢喜未来灾又至,只因盗物惹非殃。

    且说土行孙骑着五云驼,只在关内,串不得出关去,不由焦急的忙对着五云驼低声道:“宝贝你快出关去。”

    话犹未了,那五云驼便落将下地来。土行孙骑着五云驼,早被余元一把抓住头发,提着他,不令他挨地,大叫道:“拿住偷驼的贼子。”

    这一声惊动一府大小将官,掌起火把灯毯,韩荣升了宝殿;只见余元高高的把土行孙提着。韩荣灯光下,见一矮子,问道:“仙长提着他做什么?放下他来罢了。”

    余元则摇头道:“你不知他会地行之术,但沿了地,他就去了。”

    韩荣不禁忙道:“将他如何处治?”

    余元道:“你把俺蒲团下一个袋儿取来,装着这孽障,用火烧死他,方绝祸患。”

    韩荣取了袋儿装起来,余元叫搬柴来,少时间架起柴来,把如意乾坤袋烧着。土行孙在火中大叫道:“烧死我也。”

    好火怎见得?有诗为证:“细细金蛇遍地明,黑烟滚滚即时生;燧人出世居离位,炎帝腾光号火精。山石逢时皆赤土,江湖偶遇尽枯平;谁知天意归周主,自有真仙渡此惊。”

    话说余元烧土行孙,命在须臾。也是天数,不该如此。且说夹龙山飞云洞惧留孙正坐蒲团,默养元神,见白鹤童子来道:“奉老爷玉旨,命师叔去救土行孙。”

    惧留孙闻命,与白鹤童子分别,借着纵地金光法,来至汜水关,见余元正烧乾坤袋。惧留孙使一阵旋窝风,往下一坐,伸下手来,连如意乾坤袋提将去了。

    余元看见一阵风来,又见火势有景,余元掏指一算:“好惧留孙,你救你的门人,把我如意乾坤袋也拿了去,我明日自有处治。”

    且说惧留孙将土行孙救出火焰之中,土行孙在袋内,觉得不热,不知何故?惧留孙来至周营,那夜是南宫适巡外营,时至三更尽,南宫适问道:“是什么人?”

    惧留孙应道:“是我,快通报子牙,我来了!”

    南宫适向前看,知是惧留孙,忙传云板。姜尚三更时分起来,外边传入帐中:“有惧留孙在辕门。”

    姜尚忙出迎接,见惧留孙提着一个袋子,至军前打稽首坐下。姜尚忍不住道:“道兄夤夜至此,有何见谕?”

    惧留孙无奈一叹:“土行孙今有火难,特来救之。”

    姜尚不由大惊道:“土行孙昨日催粮方至,其又如何得至?”

    惧留孙把个如意袋儿打开,放出土行孙来,问其详细?土行孙把盗五云驼的事,说了一遍。姜尚一听顿时怒道:“你要做此事,也须报我知道,如何背违主帅,暗行辱国之事?今若不正军法,诸将效尤,将来营规必乱。”

    姜尚转而乃传刀斧手:“将土行孙斩首号令。”

    惧留孙忙道:“土行孙不遵军令,暗行进关,有辱国体,理当斩首。只是用人之际,暂且带罪立功。”

    姜尚闻言沉吟了下便道:“若不是道兄求免,定当斩首。”

    转而姜尚又令左右:“且与我放了。”

    土行孙谢了师父,又谢过姜尚,自回营中去了。

    次日,只见一气仙余元,出关来至周营,坐名只要惧留孙。中军帅帐内,惧留孙道:“他来只为乾坤如意袋,我不去会他。你只须如此,自可擒此泼道也。”

    惧留孙与姜尚计较停当,姜尚点炮出营,余元一见姜尚,大呼道:“只叫惧留孙来会我。”

    姜尚则道:“道友你好不知天命,据道友要烧死土行孙,自无逃躲,岂知有他师父来救他,正所谓有福之人,千方百计,而不能加害;无福之人,遇沟壑而丧其躯,此岂人力所能哉?”

    余元大怒道:“巧言匹夫,倘敢支吾!”

    话未了,余元便是催开五云驼,使宝剑来取。姜尚坐下四不象,手中剑赴面相迎,二兽相交,双剑并举,两家大战一场,怎见得?有词为证:

    “凛凛征云万丈高,军兵擂鼓把旗摇;一个是封神都领袖,一个是监斋名姓标。这个是正道奉天讨纣王,那个是无福神仙自逞豪;这个是六韬之内称始祖,那个是性恶凶心怎肯饶?自来有福摘无福,天意循环怎脱逃?”

    话说余元大战姜尚,未及十合,被惧留孙祭起捆仙绳在空中,命黄巾力士,半空将余元拿去,只有五云驼逃进入关中。

    姜尚与惧留孙,将余元拿至中军。余元怒哼道:“姜尚!你虽然擒我,看你将何法治我?”

    姜尚令李靖快斩讫报来。李靖领令将余元推出辕门,将宝剑斩之,一声响,把宝剑砍缺,有二指。

    李靖回报姜尚,备言杀不得之事,说了一遍。姜尚亲自至辕门,命韦让祭起降魔杵来,只打得腾腾烟出,烈烈火来。余元作歌曰:

    “君不见皇天得道将身炼,伤仙鬓道碧游宫?坎虎离龙方出现,五行随我任心游;四海三江都走遍,顶金顶玉秘修成。曾在炉中仙火炉,你今斩我要分明;自古一剑还一剑,漫道余言说不灵。”

第四百六十四章 余元来找死,万刃车屠戮

    听着余元作歌罢,姜尚心中十分着恼不乐,与惧留孙共议:“道兄,如今放不得余元,且将他囚与后营,等取了关,再做区处。”

    惧留孙沉吟道:“子牙!你可命匠人造一铁柜,将余元沈于北海,以除后患。”

    姜尚命铁匠,急造铁柜,造成,将余元放在柜内。惧留孙命黄巾力士抬下去,往北海中一丢,沉于海底,黄巾力士回复惧留孙法旨不表。

    且说余元入于北海之中,铁柜亦是五金之物,况又丢在水中,此乃金水相生,反助了他一臂之力。余元借水遁走了,径直往碧游宫紫芝崖下来。

    余元被捆仙绳捆住,不得见截教门人,便与掌教师尊,忽听得一个道童,唱道情而来,词曰:“水远山遥,隔断红尘道;粗袍敞袍,袖里乾坤倒。日月肩挑,乾坤怀抱;常自把烟霞啸傲,天地逍遥。龙降虎伏道自高,紫雾护新巢;白云做交,长生不老,只在壶中一觉。”

    话说余元大呼道:“那一位师兄,来救我之残喘?”

    水火童儿见紫芝崖下一道者,青面红发,巨口獠牙,捆在那里,不由忙上前微微皱眉问道:“你是何人,今受此厄?”

    余元忙道:“我乃是金灵圣母门下瀛洲岛一气仙余元是也。今被姜子牙,将我沉与北海,幸天不绝我,得借水遁,方能到得此间,望师兄与我通报一声。”

    水火童儿应了声,径自来见金灵圣母。备言余元一事。金灵圣母闻言大怒,急至崖前,不见还可。越见越怒。

    金灵圣母随后径自进碧游宫内,见通天教主行礼毕,言道:“弟子一事启老师,人言昆仑门下欺灭吾教,俱是耳闻。今将一气仙余元,他得何罪,立用铁柜。沉于北海?幸不绝生,借水遁逃,来到金鳌岛。望老师大发慈悲,救弟子等体面。”

    通天教主眉头微皱的开口问道:“余元如今在哪儿?”

    金灵圣母忙道:“在紫芝崖。”

    通天教主吩咐抬将来。少时将余元抬至宫前,碧游宫多少截教门人,看见余元。无不动气。只见金钟声响。玉磐齐鸣,掌教师尊通天教主来也。到了宫前,只见诸弟子都是不禁议论道:“阐教门人,欺吾太甚!”

    通天教主看见余元,这等光景,也不由觉得阐教做的太过。先将一道符印,放余元身上,通天教主用手一弹。只见捆仙绳掉下来。

    古语云:圣人怒发不上脸。通天教主随即乃命:“余元跟吾进宫。”

    入得碧游宫内,通天教主取一物与余元道:“你去把惧留孙拿来见我。不许伤他。”

    余元心中暗喜,口上忙不迭的恭敬应道:“是,师祖!”

    正是:圣人赐与穿心锁,只恐皇天不肯从。

    话说余元得了此宝,离了碧游宫,借土遁而来,行得好快,不须臾已至汜水关,有报事人报入关中:“有余道长到了。”

    韩荣降阶迎接到殿,忙恭敬行礼道:“闻仙长失利,被姜子牙所擒,使末将身心不安。今得观尊颜,韩荣不胜幸甚。”

    余元哼了声,目中冷光闪烁道:“姜尚用铁柜,把我沉于北海。所幸吾借小术,到吾师门所在,蒙吾师祖赐予一件宝物,可以成功。可将吾五云驼,收拾打点出关,以报此恨。”

    余元随即上了坐骑,至周营辕门,坐名只要惧留孙。报马报入中军:“启元帅!余元搦战,只要惧留孙道长。”

    幸而惧留孙不曾回山。姜尚则是大惊,忙请惧留孙商议。惧留孙上得中军帅帐道:“余元沉海,毕定是借水遁潜逃至碧游宫,想通天教主必定借有奇宝,方敢下山。子牙,你还与他说话,待吾再擒他进来,且救一时燃眉之急。若是他先祭其宝,则吾不能支耳。”

    姜尚一听不由点头道:“道兄之言有理。”

    转而姜尚忙传令点炮,帅旗展动,亲至军前。余元看到姜尚顿时大呼道:“姜子牙!我与你今日定见雌雄。”

    话未毕,余元便是催开五云驼,恶狠狠的飞来直取。姜子牙手提剑赴面交还,只一合,潜出周营的惧留孙便是偷偷祭起捆仙绳,命黄巾力士将余元拿下,只听下一声响,又将余元平空拿了去。

    正是:秋风未动蝉先觉,暗送无常死不知。

    余元不堤防暗中下手,姜尚见拿了余元,其心方安。进营将余元放在帐前,姜尚与惧留孙共议:“若杀余元,不过五行之术,想他俱是会中人,如何杀得他?倘若再走了,如之奈何?”

    正所谓:生死有定,大数离逃。余元正应封神榜上有名之人,如何逃得?

    姜尚在中军,正无法可施,无筹可展,忽闻报:“陆压道人来至。”

    姜尚同惧留孙出营,相接至中军。

    余元一见陆压,只吓得仙魂缥缈,面似淡金,余元悔之不及,不由忙道:“陆道兄!你既来,还求你慈悲我。可怜我千年道行,苦尽工夫,从今知过必改,再不敢干犯西兵。”

    陆压则是淡然摇头道:“你逆天行事,天理难容,况你是封神榜上之人,我不过代天行罚。”

    正是:不依正理归邪理,仗你胸中道术高。谁知天意扶真主,吾今到此命难逃。

    陆压随即便是淡然吩咐道:“取香案。”

    姜尚忙吩咐安排好。陆压焚香炉中,往昆仑山下拜,花篮中取出一个葫芦,放在案上,揭开葫芦盖,里面一道白光如线,起在空中,现出七寸五分,横在白光顶上,有眼有翅。陆压对其略微一拜口称:“宝贝请转身。”

    那东西在白光之上,连转三转。可怜余元斗大一颗首级,落将下来。有诗单道斩将封神飞刀,有诗为证:“先炼真元后运功。此中玄妙配雌雄。惟存一点先天诀,斩怪诛妖自不同。”

    话说陆压用飞刀斩了余元,他一道灵魂,进封神台去了。

    姜尚欲要将余元收集号令营门,陆压忙摆手道:“不可,余元原有仙体,若是暴露。则非体矣!用土掩埋了吧!”

    随后,陆压与惧留孙俱都辞别归山去了。

    且说韩荣打听余元已死,在银安殿。与众将共商道:“如今余道长已亡,再无可敌周将者,况兵临城下,左右关隘俱失与周家。子牙麾下。俱是道德术能之士。终不得取胜。欲要归降,不忍负殷商之爵位,如不归降,料此关难守,终被周人所掳。为今之计,奈何奈何?”

    旁有偏将徐忠道:“主将既不忍有负成汤,决无献关之理。吾等不如将印绶挂在殿庭,文册留与府库。往朝歌拜谢皇恩,弃官而去。不失尽人臣之道。”

    韩荣听说,俱从其言,随即忙传令众军,却将府内资重之物,打点上车,欲隐迹山林,埋名丘壑。此时众将官,各自去打点起行,韩荣又命家将,搬运金珠宝玩,扛抬细软衣帛。

    此时,韩荣二子在后园中,设造奇兵,欲拒姜尚。弟兄二人,听得家中纷纷然哄乱,走出庭来,只见家将扛抬箱笼,问其缘故?家将把弃关的话,说了一遍。二人听罢相视一眼,便是忙吩咐道:“你们且放,我自有道理。”

    话说韩荣坐在后厅,吩咐将士乱纷纷的,搬运物件,只见二子前来见礼道:“父亲何故,欲搬运家私,弃此关隘,意欲何为?”

    韩荣则道:“你二人年幼,不知世务,快收拾离此关隘,以避兵灾,不得有误。”

    长子韩升听得此言,不觉失声笑道:“父亲之言差矣!此言切不可闻于外人,空把父亲一世英名污了。父亲受国家高爵厚禄,衣紫腰金,封妻荫子,无一事不是皇恩。今主上以此关,托重于父亲,父亲不思报国酬恩,捐躯尽节,反效儿女子之计,贪生畏死,遗笑后世,此岂大丈夫举止,有负朝廷倚任大臣之意。古人云:在社稷者死社稷,在封疆者死封疆。父亲岂可轻议弃去。孩儿兄弟二人,曾蒙家训,幼习弓马,遇异人颇习异术,未曾演熟,连日正是习演。今日方完,意欲进兵,不意父亲有弃关之举,孩儿愿效一死,尽忠于国。”

    韩荣听罢,点头叹道:“忠义二字,我岂不知?但主上昏聩,荒淫无道,天命有归。若守此关,又恐累生民涂炭,不若弃职归山,救此一方民耳。况姜子牙门下,又多异士,余化、余元,俱罹不测,又何况其下者乎?此虽是你们兄弟二人,忠肝义胆,我岂不喜?只恐画虎不成,终无补于实用,恐徒死无益耳。”

    韩升道:“父亲说哪里的话来,食人之禄,当分人之忧。若都是自为之计,则朝廷养士何用?不肖孩儿,愿捐躯报国,万死不辞。父亲请坐,待我弟兄二人,取一物来与父亲过目。”

    韩荣听罢,心中也自暗喜:“吾门也出此忠义之后。”

    韩升到书房中,取出一物,乃是纸做的风车儿,当中有一转盘,一只手执定中间一竿,周围推听,如推转盘,上则四首翼,其上有符有印,又有地、水、火、风,四字,名为万刃军。

    韩荣看罢,不禁皱眉问道:“此是孩童玩耍之物,有何用处?”

    韩升则是自信笑道:“父亲不知其中妙用,父亲如不信,且下教场中,把这纸车儿试验试验,自知其妙也。”

    韩荣见儿子之言,甚是凿凿有理,乃命下教场来,韩升弟兄二人上马,各披发仗别,口中念念有词,只见云雾陡生,阴风飒飒,火焰冲天,半空中有百万刀飞来,把韩荣吓得魂不附体。

    待韩升收了此车,韩荣不由忙问:“这是何人传你的?”

    韩升忙道:“那年父亲朝觐之时,俺弟兄闲居无事,在府前玩耍,来了一个头陀,叫做法戒。在我府前化斋。俺弟兄就与了他一斋,他就叫我们拜他为师。我们那时见他体貌异常,就拜他为师。他说道:异日姜尚必有兵来,我秘授你此法宝,可破周兵,可保此关。今日正应我师之言,定然一阵成功,姜尚可擒也。”

    韩荣大喜,随即令韩升收了此宝。又问道:“我儿还可用人马,你此车约有多少?”韩升道:“此车有三千辆,那怕姜尚雄师六十万耶。管教一阵杀他片甲不存。”

    韩荣忙点三千精锐之师,与韩升弟兄二人,在教场操演,三千万刃车。正是:余元相阻方才了。又是三军屠戮灾。

    话说韩升用三千人马。俱穿皂衣,披发赤足,左手执车,右手仗刀,任意诛军杀卒,操练有二七日期,军士精熟。

    这日韩荣父子,统精兵出关搦战。话说姜尚只因破了余元。打点设计取关,只听得关内炮响。少时探马报入中军禀道:“汜水关总兵韩荣,领兵出关,请元帅答话。”

    姜尚忙传令,与众门人将士,统大队出营。姜尚会过韩荣一次,哪里知道有这场亏累,去提防他?姜尚见韩荣乃问:“韩将军!你时势不知,天命不顺,何以为将?速速倒戈,免致后悔。”

    韩荣笑道:“姜子牙你倚着兵强将勇,不知你等死在咫尺之间,倘敢耀武扬威,数白道黑。”

    姜尚闻言顿时大怒道:“谁与我把韩荣拿下!”

    旁有魏贲急摇枪冲杀过来。韩荣背后有两员小将,乃韩升、韩变二人,抢出阵来,截住了魏贲。

    魏贲大呼道:“来者二将何人?”

    韩升、韩变道:“吾等乃韩总兵长子韩升,次子韩变是也。你等特强,欺君罔上,罪恶滔天,今日乃尔等绝命之地笑。”

    魏贲大怒,纵马摇枪飞来,直取韩升、韩变。两骑赴面交还,未及数合,韩升拨转马,往后就走。魏贲不知是计,往下赶来,韩升回头见魏贲赶来,把头上冠除了,把枪一摆,三千万刃车杀将出来,势如风火,如何抵当?只见万刃车卷来,风火齐至,怎见得好万刃车?赞曰:

    云迷世界,雾照乾坤;飒飒阴风沙石滚,腾腾烟焰蟒龙奔。风乘火势,黑气平吞;风乘火势,戈矛万道怯人魂。黑气平吞,目不难观前后士;魏贲中刃,几乎坠下马鞍鞒。武吉着刀,险些斩了三寸气;滑喇喇风声卷起无情石,黑暗暗刀痕剁坏将和兵。人撞人哀声惨戚,马撞马鬼哭神惊;诸将士慌忙乱走,众门人土遁而行。忙坏了先行元帅,搅乱了武王行营。哪里是青天白日,恍如是黑夜黄昏;子牙今日兵遭厄,地覆天翻怎太平?

    话说周军被万刃车一阵,只杀得尸山血海,冲过大阵来,势不可当。韩荣低头一想,计上心来,忙传令鸣金收军,韩升、韩变听得金声,收回万刃车。

    姜尚方得收住人马,计伤士卒七八千有余,忙升帐,众将官俱在帐内,彼此俱言:“此一阵利害,风火齐至,势不可当,不知此是何名目?”

    姜尚问众将道:“一派利刃,漫空塞地而来,风火助威,势不可当,非若军士,可以力敌也。”

    姜尚心下十分不乐,纳闷军中,一时间无计可施。

    且说韩荣父子进关,韩升道:“今日正宜破周,擒拿姜尚,父亲为何鸣金收军?”

    韩荣则是摇头一笑道:“今日是青天白日,虽有云寿风火,姜尚门人,俱是道术之士,自有准备,保护自身,如何得一般尽绝,我有一绝妙计,使他不得准备,黑夜间仗此道术,使他片甲不存,岂不更妙?”

    兄弟二人一听不禁都是目光一亮的道:“父亲之计,神鬼莫测。”

    正是:安心要劫周营寨,只恐高人中道来。

    话说韩荣打点夜劫周营,收拾停当,只等黑夜出关。

    此时姜尚在营中纳闷,想利刃风火,果是何物?来得甚恶,势如山倒,莫可遮拦,此毕竟是截教中之恶物。

    当日已晚,姜尚因今日不曾打点,致令众将着伤,心下忧烦,不曾提防,今夜劫寨,也是合该如此。众将因早间失利,俱去安歇。

    且说韩荣父子,将至初更,暗暗出关,将那三千万刃车,雄兵杀至辕门。周营虽有鹿角,其如这万刃车,有风火助威,势如骤雨,炮声响亮,冲至辕门,谁敢抵当?真是势如破竹。怎见得?正是:

    四下里大炮乱响,万刃车刀剑如梭;三军踊跃纵征鼍,马踏人身迳过,风起处遮天迷地。火来时烟飞焰舞,军呐喊天翻地覆,将用法虎下崖坡。着刀军连声叫苦,伤枪将甲甲难驮;烧着的焦头烂额,绝了命身卧沙窠。姜子牙有法难使,金木二吒也是难摹;李靖难使金塔,雷震子正保皇哥。南宫适抱头而走,武成王不顾兵戈;四贤八俊无用,马死人亡遍地拖。正是:遍地草梢含碧血,满池低陷垒行尸。

    且说韩升、韩变弟兄二人,夜劫姜尚行营,喊声连天,冲进辕门。姜尚在中军,忽听得劫营,急自上骑,左右门人,俱来中军护卫。只见黑云密布,风火交加,刀刃齐下,如山崩地裂之势,灯烛难支。三千火车兵,冲进辕门,如潮奔浪滚,如何抵当?况且黑夜,彼此不能相顾,只杀得血流成渠,尸骸遍野,那分别人自己,武王上了逍遥马,毛公遂、周公旦保驾前行。

    韩荣在阵后擂鼓,催动三军,只杀得周兵七零八落,君不能顾臣,父不能顾子。只见韩升、韩变趁势赶姜尚,幸得姜尚执着杏黄旗,遮护了前面。一众军士将领,一拥奔走,韩升、韩变二人,催着万刃车,往前紧赶,把姜尚赶得上天无路。直杀到天明,韩升、韩变大叫道:“今日不捉姜尚,誓不回兵。”

第四百六十五章 破汜水,会诛仙

    且说姜尚被韩升哥俩追杀,赶至无休,看看至金鸡岭下,只见前面两杆大红旗展,见是催粮官郑伦来至,其心稍安。

    郑伦坐骑出山来,正迎上狼狈不已的姜尚,不由忙问道:“元帅为何失利?”

    姜尚咬牙无奈道:“后有追兵,用的是万刃车,又是风火助威,势不可当。此是左道异术,你仔细些且避其锐。”

    郑伦应了声,忙把坐下金睛兽一磕,往前迎来,只见韩升弟兄,在前紧赶,三千兵随后,少离半射之地。郑伦与韩升、韩变顶头撞着,大喝道:“好匹夫!怎敢追我元帅?”

    韩升看到郑伦,不由冷笑:“你来也替不得他!”

    说着,韩升便是把枪摇动来刺。郑伦手中杵赴面交还,郑伦知他万刃车利害,只见后面一片风火,兵刃拥来,郑伦知其所以,只一合,忙运功鼻子内两道白光,一声响,对着韩升弟兄,哼了一声。

    韩升、韩变弟兄二人,坐不住鞍鞒,翻下马来,被乌鸦兵生擒活捉,上了绳索,弟兄二人,方睁开眼时,见已被擒捉,呀的一声叹道:“天亡我也。”

    后面三千兵,架车前进,见主将被擒,其法已解,风火兵刃,化为乌有。众兵撒回身,就跑奔回来,正遇韩荣任意赶杀周兵。

    韩荣见三千兵奔回,风火兵刃全无,不见二子回来,不由心中有些不好预感的忙问道:“二位小将军安在?”

    众兵道:“二位将军赶姜子牙,至一山边。只有一将出来,与二位将军交战,未及一合。不知怎么跌下马来,被他捉去,我等在后,不一时风火兵刃全无,只有此车而已,只得败回,幸遇老将军。望乞定夺。”

    韩荣听得二子被擒,心中惶惶,不敢恋战。只得收兵进关。

    且说郑伦擒了二将,来见姜尚。姜尚大喜,命押在粮车后同自己回军。一行人回去的路上遇着武王、毛公遂等,众门人诸将齐集。大抵是夤夜交兵。便是有道术的。也只顾得自己,故此大折一阵。

    姜尚问安,武王摇头心有余悸道:“孤无碍,幸得毛公遂保孤,方得免难。”

    姜尚听的惭愧道:“皆是尚之罪也。”

    君臣二人彼此安慰,治酒压惊。

    次日,姜尚整顿虽师,便至汜水关下扎营。放炮呐喊,声振天地。韩荣听得炮声。才着人探听,来报道:“启总兵!周兵复至开下安营。”

    韩荣大惊:“周兵复至,吾子休矣。”

    韩荣亲自上城,差官打听。

    且说姜尚升帐坐下,众将叁谒毕,姜尚乃传令,摆五方队伍,要亲自取关。众将官切齿深恨韩升、韩变,都是轰然应诺。

    姜尚至关下叫道:“请韩总兵答话。”

    韩荣在城楼上大叫道:“姜子牙!你是败军之将,焉敢复来至此?”

    姜尚大笑道:“吾虽误中你的奸计,此关我毕竟要取你的。你知那得胜将军,今已被吾擒下。”

    转而姜尚乃命两边左右:“押过韩升、韩变来。”

    左右将二人押过来,在马头前,韩荣见二子篷颈跣足,绳博二臂,押在军前,不觉心痛,忙大叫道:“姜元帅!二子无知,冒犯虎威,罪在不赦,望元帅大开慈隐,怜而赦之,吾愿献汜水关以报大德。”

    韩升一听顿时仰头大呼道:“父亲不可献关,你乃纣王之股肱,食君之重禄,岂可惜子之命而失臣节也?只宜谨守关隘,待天子救兵到日,协力同心,共擒姜尚匹夫,那时碎尸万段,为子报仇,未为晚也,我二人万死无恨。”

    姜尚听得大怒,令左右:“斩之。”

    只见南宫适得令,手起刀落,连斩二将于关下。

    韩荣见子受刑,心如刀割,大叫一声,往城下自坠而死。可怜父子三个,捐躯尽节,千古罕及。后人有诗赞之:“汜水滔滔日夜流,韩荣志与国同休;父存臣节孤猿泣,子尽忠贞老鹤愁。一死依稀酬社稷,三魂缥缈傲王侯;如今屈指应无愧,笑杀当年儿女俦。”

    话说韩荣坠城而死,城中百姓,开关迎接。姜尚人马进汜水关,父老焚香,迎接武王进帅府。众将官欢喜,查点府库钱粮停妥,出榜安民。武王命厚葬韩荣父子,姜尚传令,治酒款待有功人员,在关上住了三四日

    且说姜尚在汜水关,计点军将,收拾界牌开,忽然想起师尊偈来:界牌关下遇诛仙。此事不知有何吉凶,且不可妄动;又思若不进兵,恐误了日期,正在殿上忧虑,忽

    报:“黄龙真人来至。”

    姜尚迎接至中堂,打稽首分宾主坐下,黄龙真人乃道:“前边就是诛仙阵,非可草率前进。子牙你可吩咐门人,搭起芦篷席殿,迎接各处真人异士,伺候掌教师尊,方可前进。”

    姜尚听毕,忙令南宫适、武吉盖芦篷去了。

    且说次日,南宫适来回报道:“禀元帅!芦篷俱已完备。”

    黄龙真人道:“如此只是洞府门人去得,以下将官,一概去不得。”

    姜尚传下令来:“诸位将官,保武王紧守关隘,不得擅离。我同黄龙真人与诸门人弟子前去芦篷伺候,掌教师尊,与列位仙长,会诛仙阵,如有妄动者,是按军法。”

    众将领命去也。其中李风暗想都是玉虚门下到来,去也没意思,便向姜尚请命留下保护武王。姜尚点头应下,乃带李风到后殿来见武王道:“臣先去取关,大王且同众将,住于此处,由李风亲自保护大王安全,待取了界牌关,老臣差官来接圣驾。”

    武王看了眼李风。不由点头叮嘱道:“相父前途保重。”

    姜尚感谢毕,复至前殿,与黄龙真人同众门弟子。离了汜水关,行有四十里,来至芦篷。只见张灯结彩,叠锦铺毹,黄龙真人同姜尚上了芦篷坐下。少时间只见广成子来至。次日,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普贤真人、慈航道人、玉鼎真人来至;随后有云中子、太乙真人、陆压来至,稽首坐下。

    陆压道:“如今诛仙阵一会。只有万仙阵再会一次。”

    清虚道德真君、道行天尊,俱陆续来至。姜尚一一上下迎接,俱到芦篷坐下。少时又是陆压道人道:“以后吾等劫运已满,自此归山,再图精进,以证道果。”

    众道人闻言不禁都是点头道:“道兄之言。正是如此。”

    众人皆默坐。专候掌教师尊。不一时,只听得空中有环佩之声,众仙知道是燃灯道人来了。众道人起身,降阶迎上篷来,行礼坐下,燃灯道人道:“诛仙阵只在前面,诸友可曾见吗?”

    众人不禁道:“前面不见什么光景?”

    燃灯乃道:“那一派红气罩住的便是。”

    众道友俱起身,定睛观看。彼此轻声谈论起来。

    且说多宝道人,已知阐教门人来了。用手发一声掌心雷,把红气展开,现出阵来。芦篷上众仙正看,只见红气闪开,阵图已现,好利害,杀气腾腾,阴云惨惨,怪雾盘旋,冷风习习,或隐或现,或升或降,上下反覆不定。

    黄龙真人道:“吾等今犯杀戒,该惹红尘,既遇此阵,也当得一会。”

    燃灯则道:“自古圣人云:只观善地千千次,莫看人间杀伐临。”

    内中众道人倒有八九位要去,燃灯道人阻不住,齐起身下了芦篷,诸门人也随着来看此阵。行至阵前,果然是惊心骇目,怪气冷人,众仙俱不肯就回,只管贪看。

    话说众门人来看诛仙阵,只见正东上挂一口诛仙剑,正南上挂一口戳仙剑,正西上挂一口陷仙剑,正北上挂一口绝仙剑。前后有门有户,杀气森森,阴风飒飒。

    众人贪看间,只听得里面作歌曰:“兵戈剑戈,怎脱诛仙祸?情魔意魔,反起无名火。今日难过,死生在我;玉虚宫招灾惹祸,穿心宝锁,回头才知往事讹。咫尺起风波、这番怎逃躲?自倚才能,早晚遭折挫。”

    话说多宝道人在阵内作歌,燃灯道:“众道友!你们听听作的歌声,岂是善良之辈,我等且各自回芦篷,等掌教天尊来,自有处治。”

    话犹未了,燃灯方欲回身,只见阵内多宝道人,仗剑一跃而出,大呼道:“广成子,杀我爱徒,不要走,我来也!”

    广成子大怒道:“多宝道人!如今又是,你碧游宫,倚你人多,再三欺我;你掌教师尊,吩附过你等,全不遵依,又摆此诛仙阵。我等犯了杀戒,竟休等俱入劫数之内,故摆此孽阵耳。正所谓:阎罗注定三更死,怎肯留人到五更?”

    广成子仗剑来取多宝道人,多宝道人手中剑赴面交还。怎见得?

    仙风阵阵滚尘沙,四剑忙迎影乱斜;一个是玉虚宫内真人辈,一个是截教门中根行差。一个是养成不老神仙体,一个是多宝西方拜释迦;二教只因逢杀运,诛仙阵上乱如麻。

    话说广成子祭起番天印,多宝道人躲不及,一印正中后心,扑的打了一跌,多宝道人逃回阵中去了。

    燃灯眉头微皱道:“且各自回去,再作商量。”

    众仙俱上芦篷坐下,只听得半空中仙乐齐鸣,异常香齐只见如虹。众仙下篷来迎掌教师尊。只见元始天尊坐九龙沉香辇,馥馥香烟,氤氲偏地。正是:提炉对对烟生雾,羽扇分开白鹤朝。

    话说燃灯道人焚香引道,接上芦篷。元始坐下,诸弟子拜毕,元始乃道:“今日诛仙阵上,才分别得彼此。”

    元始正坐,弟子侍立两边。至正子时,元始顶上现出庆云,垂珠璎珞,金花万朵,络绎不断,远近照耀。

    多宝道人正在阵中打点,看见庆云升起,知是元始降临。自思此阵,必须我师尊来至。方可有为。不然,如何抵得过他?

    次日,果见碧游宫通天教主来了。半空中仙音响亮,异香袭袭,随侍有大小众仙,来的是截教门中师尊。怎见他的好处?有诗为证:“鸿钧主化见天开,地丑人寅上法台。炼就金身无量劫,碧游宫内有多才。”

    话说多宝道人见半空中仙乐响亮,如是他师尊来至。忙出阵拜迎,进了阵,士了八卦台坐下。众门人侍立台下。有三位准圣弟子,乃胡黑道人、云霄仙子、赵公明;有四大亲传弟子,乃多宝道人、金灵圣母、无当圣母、龟灵圣母;又有金光仙、乌云仙、毗卢仙、灵牙仙、首仙、金箍仙、长耳定光仙,相从在此。

    通天教主乃是掌截教之鼻祖。修成五气朝元。三花聚顶,也是圣人万劫不坏之身。至子时,五气冲空,燃灯已知截教师尊来至。

    次日天明,燃灯启道:“掌教天尊,今日可会诛仙阵吗?”

    元始点头道:“此地岂我久居之所?理当速速会也!”

    说话间,元始便是吩咐弟子排班。广成子对太乙真人,清虚道德真君对惧留孙。文殊广法天尊对普贤真人,云中子对慈航道人。玉鼎真人对道行天尊,黄龙真人对陆压,燃灯同姜尚在后,金、木二吒执提炉,韦护与雷震子并列,李靖在后,哪吒先行。

    只见‘诛仙阵’内金钟响处,一对旗开,奎牛上坐的是通天教主,左右立诸代门人。

    通天教主见元始天尊打稽首道:“道兄请了!”

    元始则是义正言辞道:“贤弟为何设此恶阵?这是何说?当时共议封神榜,当面弭封,立有二等,根行深者,成其仙道,根行稍次,成其神道,根行浅薄,成其人道,仍堕轮回之劫,此乃天地之生化也。纣王无道,气数当终;周室仁明,应运当兴;难道不知,反来阻住姜向,有背上天垂象。且当日封神榜内,应有三百六十五度,分有八部列宿群星,当有这三山五岳之人在数。贤弟为何出乎反乎,自取失信之愆?况此恶阵立名便是可恶!只‘诛仙’二字可是你我道家所为的事?且此剑立有‘诛戳陷绝’之名,亦非是你我道家所用之物。这是何说,你作此祸端?”

    通天教主不由不屑冷哼道:“道兄不必问我,只问广成子便知我的本心。”

    元始皱眉问广成子道:“这事如何说?”

    广成子把三谒碧游宫的事,说了一遍。通天教主随即道:“你曾骂我的教下:不论是非?不分好歹,纵羽毛禽兽,亦不择而教,一体同观。想吾师一教传三友,吾与羽毛禽兽相并,道兄难道与我不是一本相传?”

    元始则道:“贤弟!你也莫怪广成子,其实你门下胡为乱做,不知顺逆,一味特强,人言兽行。况贤弟也不择是何根行,一意收留,致有彼此搬弄是非,令生灵涂炭,休心忍乎?”

    通天教主不禁冷笑:“据道兄所说,只是你的门人有理,连骂我也是应该的,不念一门手足罢了!道兄门下屡屡相欺我截教门下,分明是不将我通天放在眼中。闲话少絮!我已摆设此阵,道兄就破吾此阵,便见高下。”

    元始天尊哼了声:“你要我破此阵,这也不难,待我自来见你此阵。”

    通天教主兜回奎牛,进了戮仙阵,众门人随着进去,且看元始进来破此阵。正是:截阐道德皆正果,方知两教不虚传。

    话说元始在九龙沉香辇上,扶住飞来辇,徐徐正行至东震地,乃“诛仙门”,门上挂一口宝剑,名曰:“诛仙剑”。元始把辇一拍,命邬揭谛神撮起辇来,四脚生有四支金莲花,花瓣上生光,光上又生花,一时有万朵金莲,照在空中。元始坐在当中,径自进诛仙阵门来。

    通天教主发一声掌心雷,震动那一口宝剑一晃,好生利害,虽是元始顶上还飘飘落下一朵莲花来。元始进了诛仙门,里边又是一层,名为‘诛仙阙’。

    元始从正南上,往里走至正西,又在正北坎地上看了一遍。元始作一歌以笑之云:“好笑通天有厚颜,空将四剑挂中间;枉劳用尽心机术,任我纵横独往还。”

    话说元始依旧还出东门而去,众门人迎接,上了芦篷,燃灯请问道:“掌教天尊!此阵中有何光景?”

    元始不由眉头微皱的目露忧色摇头道:“看不得。”

    黄龙真人忍不住道:“老师既入阵中,今日如何不破了他的,让姜师弟好东行?”

    元始则道:“先师次长,虽然吾掌此教,况有师长在前,岂可独自专擅?候大师兄到,自有道理。”

    话说未了,只听得半空中一派仙乐之声,异香缥缈,板角青牛上,坐一圣人,有玄都大法帅牵住此牛,飘飘落下来。

    元始天尊率领众门人俱来迎接,怎见得?有诗为证:“不二门中法更玄,汞铅相见结胎仙;未离母腹头先白,才到神霄气已全。室内炼丹搀戊己,炉中有药夺先天;生成八景宫中客,不记人间几万年。”

    话说元始见老子驾临,同众门人下篷迎接,二人携手上篷坐下,众门人下侍,拜立两旁。老子道:“通天教弟摆此诛仙阵,反阻周兵,此是何意?使姜尚不得东行,吾因此来问他,看他有什么言语对我?”

    元始忙道:“适才贫道自专先进他阵中走了一遭,未曾与他较量。”

    老子不由道:“你就破了他的罢了,他肯相从就罢;他若不肯相从,便将他拿上紫霄宫去见老师,看他如何讲?”

    二位教主坐在篷上,俱有庆云彩气,上通于天,把界牌关照耀通红。

    至次日天明,通天教主传下法旨,令众门人排队出去,暗道:“不想大兄果然也来了,看他今日如何讲?”

    多宝道人同众门人,击动了金钟玉磬,径出诛仙阵来,请老子答话。哪吒上篷来,少时芦篷香烟霭霭,瑞彩翩翩,且看老子骑着青牛而来。怎见得?有诗为证:“骑牛远远过前村,短笛仙音隔陇闻;辟地开天为教主,炉中炼出锦乾坤。”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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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荒造化介绍:
一死今生了却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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