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她的秘密
李长卿见外公并无脑意,才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次黄鹤楼之赛事,听说外公会去,不知可否给卿儿求两张帖来。”
“卿儿是来消遣外公的?还是确实想参加?”叶国公拉着她坐在身边,反问道。
“不是有外公么,卿儿也想凑个热闹,瞧瞧这个大场面。”李长卿拉了拉叶国公的袖子摇了摇,扬起下巴,莞尔一笑道。
“对啊,卿儿今年都十二岁了,这应该是带出去见见世面的时候了。”林氏在旁边提醒道。
“婉茹说的对,到了这年龄就该去看看了。”叶擎苍马上附和妻子。
“好了好了,我看今儿要是不给你给,就你舅舅和舅母这坎儿我这个糟老头子都过不去了。”叶国公说着挠挠头,朝着李长卿撇撇嘴,吹吹胡子,瞪瞪眼,变戏法的从袖子抽出两张帖子来。
李长卿怔了怔,立马就会意过来,“谢谢外公。”说着就要伸手去拿……
“哎呦喂,这么急,可是为了去黄鹤楼见心上人?”叶国公可是不肯了,这丫头片子,表情这么迫切,难道真是有了心上人?
“外公!”李长卿面对外祖父的调侃,立马跺了跺脚,假装生气的摆摆他的衣角,低头撒娇。
“臭丫头还给生气了,好了好了,外公不玩了,没意思。这次去黄鹤楼,可得给外公争气啊,想当年你母亲……。”
林氏见爹爹马上就要说到小姑子了,深怕他又心伤难过,忙笑着扯过长卿,说:“爹爹,我们叶家的女儿啊,可是那外人比不了的,待会儿啊,我可是亲自送长卿回去,好好的给那李老太太说说,给我们长卿啊,这几天请几个厉害一些的婆婆嬷嬷,好好的加紧练习下琴棋书画,爹爹就放心了。”
李长卿懂得舅母的意思,这是担心外公年事已高,想起母亲触景生情,伤了身体。
便道:“外公放心,卿儿定当不负外公的重望的。”
叶国公看着儿媳妇和孙女儿极力的为了他而避开已经去世的女儿,心中难免有些感触,可是依然脸上保持着笑眯眯的样子,说:“那是,我们叶家的女儿孙女儿,可是最好的。”
说着转过头,用袖子朝眼睛一抹,就红红着眼睛转过来,继续说道:“唉,卿儿去和你舅母叙叙旧,待会儿就让你舅母亲自送你回府,我也困了,这个帖子就给你。”说着便将两张帖子递给了李长卿。
“外公自然是惦念你的,就算你这次不亲自过来,外公也会派人将这张帖子送过去的。不过,你们李府也是有两张的,估计可能到时候你那父亲会和你那个什么姨娘一起去吧,你父亲那人,唉唉唉,不提也罢,我真是老糊涂,把你母亲嫁给他,好端端的女儿硬是被那个家给害死了。”
说着便心里憋得慌,实在忍不住了,老泪就纵横起来。
这站着的三人,马上就慌了,到底是没绕过去,还是提起了李长卿的母亲叶如冰。
前世的时候,李长卿和外祖并非如此亲近,反而有一种排斥感,特别是母亲去世后,李长卿听信了王如珍的话,对外租一家更是不亲近,对于三位舅舅好心的探望熟视无睹,恰恰是这一点,就让王如珍得逞了。借她的手,利用叶国公的关系,成就了李长馨的皇后梦。
如今,活生生的站在外祖的面前,看着他这么高的年事,却像个孩子一样对女儿的去世悲愤不已,顿时心里就愧疚难当。
不由,伸手就擦着外公的满是皱纹的脸颊,竟然也跟着流起了久违的泪水。
“外公啊,卿儿在这里呢,您还有舅舅们,表哥表妹们,对了,还有卿儿的哥哥长勇,弟弟长谋呢。外公啊,您别哭了,再哭,卿儿就更难过了,外公啊,外公……”
林氏和叶擎苍也慌的手忙脚乱起来,这一个哭,另一个跟着哭,屋里顿时哭成一片,还是林氏手腕硬,马上给周围的丫头使了眼色,忙将哭啼的两人拉开,立马端了汤药上来,伺候着:“爹爹,喝药了,看你这么难受,长卿可是要哭肿眼睛了,咱不哭,咱过会儿啊,就送长卿回去,爹爹就放心了。”
说着就像哄孩子似的,一勺一勺的将药喂进了叶国公的嘴里。
吃完药,叶国公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林氏才长长的舒了口气,给叶国公盖好被子,才和其他两人退了出去。
“舅母,外公这是怎么了?”李长卿早就发现了不对劲,如今看到外祖父的样子,明显有些疯癫之症的。
“唉,一言难尽啊,当初我嫁进叶家的时候,你母亲还是家里的姑娘的,你外公特别的疼爱她。可是后来,不知怎地,碰到你父亲李饶,便死活要嫁给他,你外公虽说嘴上不肯,可就这一个女儿,你三个舅舅也是对你母亲疼爱有加。
这便坳不过你母亲,一家人达成协议就都同意了,终究是嫁进李府。可是,时间不长,你母亲生了长勇和你之后,身体就开始不好了,而且时不时的回家给你外祖父说身子全身就像有小虫子似的啃咬她,你外祖父暗地里背着李府请了好些大夫过来瞧都没发现有什么病,可是你母亲就是不停的喊疼,难受,恶心,这样在生了你三年后,竟然又怀了你的弟弟长谋。
说起长谋,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在你母亲肚子里面呆了不到七个月,竟然和李府的那个王姨娘一同生了孩子出来。这长谋的名字,还是你母亲亲自给取得。长谋早产,身子一直不好,你母亲也最终因全身疼痛难忍,又生产后大出血,不久就去世了。”
林氏说着就停顿一下,端起旁边丫头端着的茶水就喝了一口,随后三人来到大厅,打发了下人们,这才紧接着道:“你几个舅舅为这个事情,把你爹爹李饶给打了一顿,这件事闹得整个朝廷里面都沸沸扬扬的……”
叶擎苍看妻子说的口干舌燥,便搂住她,轻拍了下她的肩膀,示意她停顿下来,而叶擎苍自己接着说:“那次,打你父亲也是气愤不已,后来回家还是受了家法。当时,我们都是年轻气盛,唯一的妹妹惨死,死前还忍受了那么多的痛苦,便不甘心,就三人连夜将你母亲的坟墓掘开……”
说到这里,叶擎苍看着脸色越发苍白的外甥女,一只手放开妻子,另一只手轻轻的将李长卿拥在怀里,叹息道:“当时,我也是刚刚打了胜仗,捉了几个异族的俘虏,准备带入宫中交予皇上处置的。
谁知,我和你二舅说话的时候,不小心提及了你母亲的情况,其中一个叫做念奴的女俘虏竟然肯定的说你母亲是中了蛊。
这句话,吓了我们一跳,要知道这种巫蛊之类的事情,在整个轩辕王朝可是禁止。据传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妃子就是中了巫蛊而亡。所以,为了证实念奴说的不是事实,我们第一次违背了军队的禁令,偷偷带了她掘开了你母亲的坟墓。”
此刻,叶擎苍的脸,已经成了一种暗青色,手掌紧紧的蜷住,青筋都暴了起来。
李长卿嘴唇已经没了血色,她可以预感到母亲是如何的一种模样,那坟墓之中已然躺的女人,该是一种怎样的恐怖?死前遭受了多大的折磨?
林氏感受到长卿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那种嗜血的冷,让她这个历经沧桑的主母都感觉到了来自地狱的阴森。
“卿儿,有舅舅舅母在,别怕。”林氏握了握李长卿的手,温暖柔软的手心,似灌注了一股力量,让李长卿躁动的心渐渐平静下来。
“当时,我们只闻到一股臭气熏天,才去世七天的妹妹,已经面目全非。更可怕的是她的身体,那上面爬满了青色的小虫子,蠕动着肥胖的身躯,从冰儿的身体里面进进出出,你母亲的是最爱美的,可是,那脸上是什么?只剩骨头,就连骨头都是黑色的,头发丝上缠满了小青点,念奴不让我们靠近,她取了一个瓶子,给里面放了不知什么的药物,那些小虫子就顺着气味爬进去,随后,她又收集了那些小青点到另一个瓷瓶里面,当着我们的面用一种药水将你的母亲冰冻起来……”
叶擎苍说着,顿了顿,俊目看向妻子,似无声的对话,林氏接过话茬说:“为了入土为安,我们虽然将如冰冰起来了,但是还是最终重新埋葬。”
林氏说这话的时候,目光闪了闪。
李长卿不经意间瞥见舅母躲躲闪闪的眼神,心里一窒,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那外祖父知道吗?”
“我们都没敢告诉他,那次,我们三人打了你父亲,被关到你母亲下葬那天晚上,连你母亲的葬礼都没有参加。”
“那念奴呢?”
“按照我们的承诺,她被送回她的家乡了。”叶擎苍低头,盯着自己的靴子,对李长卿小声说道。
李长卿只是扫了两人一眼,便知他们还是隐瞒了什么,却也不着急知道。
既然已经确定母亲是死于巫蛊,而且,还是在李府里面,她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舅舅的意思,母亲的坟墓里面是空的了?”
叶擎苍点点头,又提及了另一件事情。
“不过,那念奴说,一般中了巫蛊的人是很难生孕的,你母亲的巫蛊是在怀了长谋之前就有的,而后生了长谋。按理说,长谋身上也是会带了蛊虫的,可是我和你两个舅舅暗中派了很多人查过长谋的饮食,身体状况,都未曾发现什么异常,却是经常见李府的王姨娘整日里跑去照顾长谋,而且他的身子却是越发健康,我们都感到很奇怪,就连后来寻了念奴询问,她都感到怪异不已。”
李长卿心里暗想,果然如李长馨所说,此李长谋非彼李长谋。
看来,她这次回去要亲自验证一件真相了。
想到这里,便对着叶擎苍说道:“卿儿求舅舅一件事情,请在一天内给卿儿找一个医术高明对巫蛊熟悉的大夫,再在上京找一间隐秘的院子,请舅舅务必在一天内给卿儿办好,可以么?”
林氏可是个人精,听到这话,立马就问道:“卿儿可是有什么线索了?”
李长卿本意是要说的,可是想到整个叶国公府里的人为了他们兄妹三人操尽了心,此次,李长谋的事情,她还是一个人查明真相,报仇雪恨。
不能再次连累国公府为了她的一己私欲而丧生那么多人了。
“敢问,舅舅可以吗?”李长卿见舅舅沉默不语,清亮的嗓子轻轻吐出这几个字,再度问了一遍。
“好,舅舅明天就给你办好。”叶擎苍并未追根究底的问外甥女要干什么,但是,他的直觉告诉他。
此刻,站在他面前的女子,云淡风轻,有着斟细的想法,似乎对一切已经胸有成竹,运筹帷幄。
只要看着她清亮的如黑曜石的眼睛,就像春日里那暖人心扉的微风,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心里,让他躁动、不安、恐惧,担忧的心,出奇般的慢慢的静下来、
林氏看着长卿,摸摸她的头,笑着说:“卿儿别说一个请求,就是十个,一百个,只要我们办得到的都会鼎力支持,卿儿一定要记住,就算整个李府垮了,我们叶家,叶国公府还在这里,这里就是你坚固的后盾,是你实施你心里计划的坚硬的港湾。”
“你舅母说的和我想的一样,卿儿要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必须做,只管放心大胆的去做,我们整个国公府都会在你后面支持你。”叶擎苍上前一步,搂住妻子纤细的蛮腰,安静的站在李长卿的面前,平淡却不容置疑的说完这句话,看着她,等着她回话。
“好。”李长卿除了一个好字,再也说不出一句话,她就知道,在他们面前,她就算装的再城府,他们也是一眼就会看透,只因,这里面有着血脉相连。
说了这么久,叶擎苍的肚子冷不丁响了一声,他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肚皮,发现外面早已艳阳高照,到了该吃晌午饭的时候了。
吃过饭,林氏带着李长卿在府里转了一圈,这才送李长卿回到了李府。
谁知刚一进门,就被等候在一旁多时的、李饶身边的管家方觉告知,要她一回来就去趟大厅。
李长卿也未多问,本想带着舅母去听风阁坐坐的,如此一来,只得携同舅母一道前往,毕竟,来了李府,李老太太还是要拜访一下的。
跟在方觉后面,老远就听到大厅里面莺莺语语,好不热闹。
林氏感到李长卿的身子怔了怔,便拉了她一下,使了一记眼色,走了进去。
正在说话的人,听到后面夜莺般清脆的一声“爹”,立马就转过身子,似万古清潭的眸子,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等候多时的女子。
李长卿看到此人,心里顿时升起莫名的恶心感,转眼扫了一圈,看到李长馨挽着他的胳膊,心里的再度泛起了阵阵恶心,没来由的就想吐出来。
“——”李长卿福了福身子,清冷的目光低垂下去,带着舅母,绕过他的身旁就坐了下去。
第17章 欺负到家
“参见四皇子。”李长卿福了福身子,清冷的目光低垂下去,带着舅母,绕过他的身旁就坐了下去。
轩辕楚本欲走到李长卿旁边坐下,然,旁边的李长馨拽着他的袖子,先是小心翼翼的瞧了瞧他的脸色,顿时心中一震,一颗心就开始往下沉,慌忙伸了手拉了他去对面坐下。
轩辕楚俊美一挑,失笑,放松身子随着李长馨离开,可是心中暗自思忖:
这是怎么了?
“嫂子今儿怎么也过来了?”李饶刚才被一群妾室女儿们挡住了视线,直到林氏随着李长卿坐下来,竟才发现了她,忙起身走到跟前,恭谨的问候道。
林氏平日里就算嚣张跋扈一些,可那是在家里,有夫君和叶国公护着,这到了外面,可是他们叶府的门面,就算在不待见李饶这个大丞相,可是该有的礼貌也是有的。
便不咸不淡的说:“过来了,这好久没见两个孩子了,今儿顺道送长卿回来……。”
说着,美目一扫,犀利似刀,所过之处,让那些姨娘女儿们都缩了缩身子,战战兢兢的低头不敢吭气,顿时,偌大的大厅里面,竟然连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到。
李饶看到这般景象,尴尬的笑了笑,说:“这都是府里的嫡子和嫡女,谁人敢欺负?大嫂这是多虑了。”
李饶之这位大嫂的品阶,也实在不想和叶府为敌,仍旧耐着性子和林氏说话。
“谁欺负我不知道,就你这里这么一群的妻妾,我看着就心慌,指不定那个看我家长谋和长卿不顺眼找茬了”。说完,柳叶眉一颦,就听到一个娇滴滴的女声。
“嫂子这说的是那里的话,都是我们李府的孩子,谁能欺负了去?再说了,就算敢欺负,我这个做母亲的还能袖手旁观?况且,嫂子一个外人,到了我们李府,可终究是个外人,罢了。”王如珍不知死活的说出这番话。
林氏听罢,眉头皱的更紧,这叶府里的门面是要顾忌,可是这骑到了头上就不能袖手旁观不闻不问了,是吧?
便毫不客气的冲着王如珍就一巴掌,“啪”的一声将她扇倒在地,清脆而响亮,众人都愣了愣。
林氏拍拍发麻的手,笑着说道:“一个姨娘而已,说什么母亲,我叶家的女儿儿子可是只有我小姑子叶如冰一个母亲,也不看看你的身份,不就是给我妹夫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嘛,我小姑子还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呢,你至于嚣张成这样?”
说完,冷哼一声,拉着李长卿的手轻轻拍了几下似安慰着,继续说:“你当我不知道么,就你现在这德行,平日里面能不欺负我叶家的女儿们?实话告诉你一声,我今儿过来就是给长卿和长谋立威来的,我今儿就瞧瞧,你一个姨娘能蹦跶多高的!”
李长卿扯扯大舅母的衣袖小声说:“舅母,骂骂她,解解闷就行了,别怎么的当真。”
大舅母这一番话,明摆着是给她撑腰的,可是,就李府现在的情况来看,反而并非好事,只是惹急了王如珍,来个狗急跳墙。
林氏点点头,怎会不知后果,反而忽地就笑了,“这巴掌就是教训你不知好歹,见了我这个金爵夫人不下跪,还磨磨蹭蹭,站在那里像个苍蝇一样嗡嗡的说着大话,我看着就生气,算了算了,看在我外甥女外甥的份上,这次就饶了你了,罢了罢了,起来吧。”
林氏摆摆手,令旁边的丫头扶起捂住脸,满脸怨恨的王如珍,那双眸子就似兑了毒汁,先是狠狠的剜了林氏一眼,接着低下头,脸涨的通红,心里又恨李饶不为他出头,任由一个外人打骂辱没她,不由更加难过伤心,就像死了亲娘一般。
李饶站在旁边,也没料到会是这种情况,好歹也是在他李府里面,这林氏太不知好歹,就要上前责问,李长卿忽然就朝着李饶万分歉意的说:“求爹爹不要生气,大舅母从府里来的时候,可是外祖父和大舅舅极力应允了的,今儿许是好久没见,王姨娘又不知舅母的性子,惹怒了舅母,也望爹爹体谅一下。”
李长馨坐在轩辕楚的旁边,手紧紧的抓着衣角,心里恨恨的瞪着李长卿,漂亮的眼睛,就像点了火苗,呼呼呼直往上冲,就连旁边的轩辕楚都感觉到了,转过头去,就要看个仔细,李长馨惊的立马就低垂着头,变得楚楚可怜起来,待再度抬眸时,眼眶中的泪水直打着转而,似落非落,楚楚可怜的样子,令轩辕楚忍不住想抱住她一亲芳泽。
可是,脑海中忽然就浮现处叶国公府门口,李长卿那抹淡笑来。
那抹极淡极轻,淡如风过无痕的笑容来。
身子一震,便放开了李长馨的手,抬眸盯着那个云淡风轻的女子。
李长馨见轩辕楚忽然就冷淡下来,忙小声懦懦的低声唤道:“楚,我母亲,何时遭过这种侮辱?”说着眼泪终究像断了线的珠子立马就落了下来。
轩辕楚皱皱眉头,心里虽说有些不喜,可是想到自己的伟业,需要这样一个棋子,不禁露出笑容道:“虽说你母亲现在是李府的二夫人,可是这林氏是我父皇亲自封的‘金爵夫人’,平时里,就连我都见着敬重几分,今儿你母亲偏生要去惹他,让本皇子怎么说呢?”
李长馨白皙的贝齿使劲的咬着红润的嘴唇,似乎要咬出血来。
“那楚就不能多说几句好话么?”
以前见她乖巧懂事,今儿怎地如此缠人,轩辕楚有些不高兴了,可并未拒绝。
站起身来就走到李长卿的跟前,却闻到一股极淡的药香味扑鼻而来,心旷神怡。
似笑非笑的看了李长卿一眼,挑挑眉,如墨般的眼神,笑着对林氏说:“金爵夫人,许久不见,是越发的光彩照人起来,就连这个巴掌声都是震的本皇子耳疼啊,该找谁去看呢?”
言下之意就是说林氏下手太狠了。
林氏看了一眼轩辕楚,不卑不亢的说:“四皇子都说了,是许久不见,那自然要震一震才知道,不是吗?”
心里暗想,我就是要把他们欺负到家才成,谁让他们害了我的小姑子,害的夫君心神俱伤,害的爹爹出现疯癫之症。
轩辕楚听了这话,漆黑的眸子冷了一下,说出的话,却是柔和却没有温度。
“……”
“四皇子。”李长卿淡淡的叫了一声,看着他的目光眸光幽深,不卑不亢,“今儿的事情,孰对孰错,皇子应该分得清,错了就是错了,该打该罚都是应该的。”
说完,福了福身子,侧过身子对林氏说:“舅母,去拜见下老太太你也该回了,晚了,舅舅又要怪罪长卿了。”语气带了几分撒娇,几分恳求。
林氏点点头,朝着四皇子和李饶告了别。
轩辕楚一句话未说完,被李长卿堵了个透透彻彻,心里却是对她愈发的好奇。
本就是从叶府来到李府快马加鞭,只为等李长卿回来看上一眼,这样的女子,没有李长馨的绝色倾城,没有苏月娘的妩媚多姿,却是那样的风华绝代,吸引视线。
李长馨此时看到轩辕楚的目光一直追随李长卿而去,那般温柔的眸子,让她的心狠狠的抽了一下。
就算是在他的侧妃苏月娘身上,李长馨都未曾看到过这种眼神,那是一种夹杂了欣赏,爱慕,探究等矛盾而复杂的眼神。
不由瞪着李长卿的后背几乎要灼出一个洞来。
李长卿缓缓的走着,感受着后面两道不同的目光。
一个暖如风,一个冷若冰。
林氏干脆利落的和李老太太拉了会儿家常,便将该说委婉巧妙的渗透在话语中。
那李老太太可不是什么善茬,早就听到了大厅里面的事情,这边林氏一到,却是只字不提,装不知道。
比起一个姨娘,金爵夫人的名讳就让李老太太这个一品的老妇人都得礼让三分,何况去指责?
林氏很满意李老太太的识抬举,这才又拉扯了一会儿,才满意的和李长卿告别,因着没见到李长谋,心里隐隐的还是有些想念的,可是天色已经渐渐变黑,也不便久待,便约了中秋姐弟两过去叶国公府再续。
李长卿送走了大舅母,直接回了听风阁,才安稳的休息了。
到了第二天下午,她的大舅舅叶擎苍就派人偷偷进了李府,将昨儿李长卿要求的院子的地点说了,并将那大夫送于院子休息,只等李长卿再进一步的吩咐行事。
李长卿谢了来人,便朝着李长宏的冷雨小筑走去。
待到了院子外面,便听得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动声,接着便有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谁知道你是少爷?不就是一个病秧子,整天让人服侍,给你吃药还不吃,你摔了也就没有了,省的我去喂你。上次老爷都当着太子的面打了你一巴掌了,不知道大小姐抽了什么疯,跑去竟然把我们的长谋少爷也打了。”
那丫头说着竟然用手还戳着李长宏的额头,“你不知道啊,整个李府多少个丫头们伤心了,虽说明里没说大小姐,可是谁然心里不怪。”
丫头嗤之以鼻,拿起地上被李长宏摔碎了的碗渣,朝着李长宏的脸上就要划下去……
“叫你害的长谋少爷受罚,二夫人可是说了,就算你是她亲身的儿子,让我该打该罚都是要做的,你说我这个划下去,你这张小脸可就没了啊——”
说着,目露狠光,抬手挥下去……
第18章 逼他杀人1
说着,目露狠光,抬手挥下去……
谁知,未及出手,却先是“啊”的一声撕心裂肺的的惨叫。
伸手朝她自己的脸上一摸,手心全是鲜红鲜红的血,一下子就颤抖起来。
明明那碎了的碗片在她的手里,怎么会插到了自己的脸上,顿时气得发抖,扬起侧脸,歪着嘴角恶狠狠的吼道:“那个不长眼……”
“敢说我家小姐不长眼!”青莲不干了,非得狠狠教训她不成。
这丫头话还没说完,就觉膝盖吃痛,‘噗通’一声软软的跪在了地上。
“小姐,这一脚奴婢都没踢到爽,应该再加一个力度,再伦一拳头,才成。”青莲说着就朝着李长卿比划,忍不住就真要上去再揍她一下。
“别别别”丫头忙护住脸,害怕的遮住整个头部,身子瑟瑟发抖。
若非李长卿及时出手,从这个丫头的后面反握一把,恐怕现在脸上或者身上挨一下的就是坐在床上身子虚弱的李长宏了。
“我打你怎么了?什么时候李府里面的丫头不能任由我打,我骂了?就算今天我把这个刺进你的心脏,我看这个李府谁敢说我一句不妥?就冲着你今天对三公子做的事情,就该挖心掏肺,扔进乱坟岗去。”
李长卿的眸子,就像三九天的雪,带着冰渣狠狠的刺进正要抬起头丫头心里,霎时,这个丫头只觉心里就像用冰剑刺进去再拉出来,吓得嘴唇都发白,一句话不敢说,甚至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只敢不停的磕头。
磕头的时候,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能活下去,真好。
李长卿说完,不再理会那趴在地上,低头顾不得脸上的碎片,使劲将头磕成一个大肿包的奴婢,心里挂念着李长宏,上前扯开被子,就将他的胳膊拉出来,仔仔细细的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见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
李长宏目瞪口呆的盯着在一瞬间发生的事情。
只觉电火石光之间,脸上没了压力,只听着惨叫声起,身子也害怕的缩进了被子里面,露出一个缝,偷偷瞧着外面的动静。
直到过了一会儿,被子被扯开,有双柔软而温暖的手拉着他的胳膊,关心的眼神,让他苍白的脸上缓了缓,半响才叫了一声:“大姐。”
“没事吧。”李长卿放开他的手,声音尽量的恢复到若无其事。
“多谢大姐关心,长宏没事的。”
说着将身子尽力的蜷在一起,抱着膝盖,眼眶里面的泪水打着圈儿,就是忍着不肯出来。
那样子,那可怜兮兮的样子,那可怜兮兮冒出泪花的样子,就像个小猫,乖乖的坐在那里,也不再吭气了,让李长卿的心里没来由的就想将他拥入怀中,大声的告诉她,我是你的亲姐姐啊。
可是理智还是战胜了感情。
李长卿站在不再动,只是冷淡的对李长宏说:“不想让它落下来,就收起你的眼泪,李府里面没那么多为你擦屁。股的人。”
顿了顿,似乎在思考这句话是不是有点重了,但为了她的未来的计划不受阻,咬咬牙继续说:“现在一个丫头就能冲着你下毒手,那以后,这个府里一个小小的看门的,随便进来一个人都可以置你于死地。”
今儿,李长卿要教训醒他,让他知道,并非“我不犯人,人便也不犯我的”,有时候,你越是胆小懦弱,欺负你的人就越是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叫什么名字?”李长卿冲着跪在脚下的丫头问道。
这个丫头见李长卿问话,忙停止磕头,满脸的鲜血看上去极其的诡异,带着满分的小心翼翼回道:“奴婢叫平安。”
李长卿记得前世的时候,李长宏身边的丫头似乎并非叫做平安,如今重生了,这身边的事情都在不停的变化,就像,自己第一次见轩辕楚的时候,他根本就未曾瞧过自己一眼。
而且对于叶国公府里的人,她压根儿一点都不亲的。
哪里会有舅母给自己立威,给李老太太下马威的事情发生?
不过,不管世事如何变化?只要轩辕楚,李长馨,害过她亲朋好友的所有该下地狱的人一天活在这个世上,她就要一天都不能停歇的去折磨他们,打压他们直到他们死亡。
“宏儿,记住她的名字了吗?”李长卿抬头问道。
李长宏不知道这位大姐要干什么,自小到大,和大姐压根儿就不亲,唯一一次感动的时候,就是那个巴掌罢了,那时候,他心里害怕,哪里管的着那么多的,直到回了府,看到她未自己上药,才终于在心里裂开了一块地方,将一个叫做“温暖”的词放了进去。
“宏儿可知她的名字?”李长卿见他不说话,又叫了一遍。
李长宏沉浸在自己的回忆中,直到第二遍才听到,抬头,漆黑的眼珠,对上那灿若星辰的眸子,忙点了点头。
“好!”李长卿只是一个字,便弯腰,亲自从地上捡起一个碎了的碗片,伸手递给李长宏。
“拿着。”
李长宏不知这位嫡姐要干什么,也就自然的伸手接了过去。
“下床来。”
李长宏不解,却也并不想忤逆这位姐姐的意愿,掀开被子,慢慢挪到了地上,穿上鞋,站了起来。
李长卿已经十二岁多了,而他只有十岁。
站在她的面前,几乎要高过她的头顶。
“记住她的名字。”李长卿强调了一遍。
“嗯,她叫平安,一直是伺候我饮食起居的丫鬟。”李长宏不知道姐姐为什么不停的强调这个问题,便点点头,复述了一遍心里要说的话。
“记住便好。”
说完,便对着地上跪着的平安道:“好了,起来吧。”
平安心里顿时一喜,虽说刚才吓得以为自己要死去,可是如今看来,大小姐也只是病猫而非老虎,装装样子罢了。
便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忍着半边脸的痛,对着李长卿说:“小姐,奴婢先下去给三少爷再重新熬些汤药来。”
“不必了。”李长卿挥挥手,语气淡淡的拒绝了。
“……”平安顿时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走也不是,站着也难受。
“她刚才对你做了什么?”李长卿指着平安半边插了碎片的脸朝李长宏问道。
“差点就……。”李长宏说到这里,心里猛地一顿,身子有些压抑。
“我刚才已经给你说过,我不犯人,人害我。既然如此,还愣着做什么?”李长卿的语气已经变的森然,目光也像染了寒冰,散发出冰冷的气息。
第19章 逼他杀人2
“我……我不敢……”李长宏看着平安血淋淋的脸,那上面,还吊着血丝,就连耳旁的头发都被染成了黑红色,忙后退一步,被挡在了床边。
“不敢?”李长卿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了嗜血的阴森,“若非我及时出手,恐怕,此时她的样子就是你的翻版。”
“我!……”李长宏再次看了一眼平安,“我真的不敢。”
李长宏忽然感觉到了可怕,面前的女子,明明是那么的清秀淡雅,她的一举一动本就如行云流水般顺畅,时而静谧,时而张狂。
可是,却是那么的嚣张狂妄,蛇蝎歹毒。
“不就是一个丫头,做错了,就让母亲卖了就好了,何必要再刺伤她,她都这么可怜了。”李长宏盯着那个被吓傻了的平安,心软的说道。
“今天,你给我记住,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的所作所为,就注定她要死无全尸的。今天,我给了你这次机会,可是,以后,谁会给你自救的机会?当你成为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当你任人踩踏,当你失去你本该有的东西的时候;
别人只会指着你的棺材嗤笑嘲笑唾弃你;就算睡下去让他们踩着走,却得不到任何的尊重,在他们眼里那是理所当然;而你却唯唯诺诺的跟在别人的屁。股后面,尊他为长,你可知,那本该就是你的东西,你要抢回来!”
李长卿说到最后,已经成了一种声嘶竭力的控诉。
“还不动手?”李长卿的耐心,一点一点的在消耗,这样懦弱的弟弟,也只有王如珍才可以狠下心来从小教育得到。
“大小姐,求求你,求求你饶了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平安顾不得脸上的疼痛了,她现在除了害怕,就是恐惧,那种发自内心深处的额恐惧,她玩玩没想到,以前那个懦弱的大小姐,如今却是这么的心肠歹毒,比起二夫人王如珍,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眼神里面呆着深深的恐惧,不停的求饶,甚至都忘记了脸上的不停流血的伤口。
“晚了。”李长卿瞥了她一眼,从平安开始动手的那一刻,她在李长卿的眼里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青莲抓住她,让她不要动。”
青莲从未见过小姐有这般的怒气,那明明积压在胸膛的怒火,却是无法发泄,让青莲都感觉到了滔天的冰冷怒气。
“宏儿!”
“我真的不想伤人,求大姐放过我。”李长宏身子有些虚弱,晃了一下,却还是不肯动手,他不知为何这位嫡姐要这样陷他于不仁之中,他从小只会跟在二哥李长谋的屁。股后面,二哥要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
就连亲生的母亲都护着二哥,他羡慕,却并不嫉妒,他知道,一定是他做的不好,母亲不喜欢了,他便努力的做的更好。
他从小就爱生病,严重的时候,吐出好多的血,却是母亲替他求医吊着一口气,给他丫头好生伺候。今天,他不吃药,那是因为已经一个多月没见到母亲来这里了,他很想念,是真的很想念的。他也清楚的知道,母亲没来这里,是因为在二哥那边照顾二哥了。
他每天都要喝难咽而苦涩的汤药,黑乎乎的一碗,要捏着鼻子才可以一口气喝完的。
但是他都不怕,都忍了,就是无法忍受没有母爱的生活,那是多么的可怕,就好像再也见不到白天,只能生活在黑暗中。
好不容易,生活中出现了一丝叫做温暖的曙光,就是面前这个只有十二岁多的嫡姐给他的。
却是那么的短暂,只是在他的心里维持了几个月,就在他面前几乎要消失了。
“动手。”
“不……”
“求求姐姐,不要。”李长宏低下头,伸手抓着头发,痛苦的表情,苍白的反抗。
李长卿看着他,就像盯着一个陌生人,目光已经冷的似万古清潭里面的冰水。
“世界上真的没有后悔药的,我现在真的很后悔,为何要救你?”李长卿的话,已经冷到了极致。
“若是我不救你,此刻,李府里面便多了一个弃子,一个废物,一个只会被嘲笑的脸上带着带疤痕的丑八怪。”
听到这里,李长宏的眼睛动了一下,心里泛起酸涩来。
是啊,姐姐说的很对,他李长宏真的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那是他没被伤着,没有受到什么危害,没有被废掉,没有被划伤,他现在好端端的站在这里,除了从母胎里带出来的病,他一无所有啊,他只有一条命,在别人眼里的贱命。
可是,面前的人,却教会他去争,去抢,去夺,甚至逼着他去杀人。
这些都是为他好吗?
而她,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好?
“难道你真的很想那么当一个丑八怪,带着疤痕过一辈子?不争不抢不夺不取?然后就被人一辈子践踏在脚下,到处嘲笑?”
“不,不,我不想,我不想啊,我真的不想……”
李长宏倏地放下胳膊抬起头,手心里已经被捏出汗水血水的碎片,深深地看了李长卿一眼,越过她,闭上眼睛,朝着平安的脸上划过去,一下又一下……
平安尖锐的叫声随着李长宏手上的动作,已经越来越低,血肉模糊。
终于,李长宏停下了手,白色的长衫,星星点点的血,像好看的梅花,慢慢的绽放,扩大。
他闭了闭眼睛,两滴泪水顺着他的眼角滑落下来,掉到了平安瘫软下去的身躯上。
青莲也被吓傻了,呆呆的都忘记了去拉住平安,任由她倒下去。
李长卿站在平安的面前,朝着还吊着一口气的平安,淡淡的说了一句:“并非每一个叫做平安的人配的起这个名字,这都是你咎由自取的结果。”
说这话的时候,平安的鼻孔流出一大滩血迹来,看着李长卿的眼睛已经被血染满了,只觉模糊中,一个满身煞气似黑白无常的人朝她步步紧逼,倏地睁大眼睛,瞳孔慢慢放大,终究没撑得住,就这样惨死掉了。
“青莲,找人过来将她拖出去,挖心掏肺喂狗,尸体丢进乱坟岗。”
青莲得了吩咐,赶紧离开了这个弥漫着血腥味道的地方,找人过来帮忙。
李长卿从腰间取出一把小刀,又拿了一个瓷瓶,捉住李长宏的胳膊,朝着上面就划下一个细细的口子,将血滴进瓶子里面。
李长宏没有阻难,任由她如此这样的去取血,甚至都不问原因。
“以后,不要再随意听信任何人。”李长卿说完这话,收起瓷瓶,迈开步子就要走出去。
“为何……要帮我?”李长宏收起泪水,干净的眼眸已经染了一层复杂的颜色,抓住李长卿的胳膊痛苦的问道。
“因为你是我……弟弟。”李长卿终究是停顿了一下,将那个“亲”字省略。
李长宏听到这话,无声的放开了她,李长卿后背僵了僵,最终离开了冷雨小筑。
留下身后一抹探究的眼神。
冷雨小筑的事情,最终还是惊动了整个李府。
李长宏自这天后生了一场大病,直到过年的时候才好转,当然这是后话了。
李长卿搜集了血液,一出冷雨小筑立马就派了青莲悄悄的拿去给长菊,让长菊送去了隐秘的地方,并呆在那里陪着大夫打下手。
随后令魏嬷嬷买了一个安分守己的丫头,连带着卖身契都一并带到了府里。
王如珍的凝香园内。
王如珍苦心安排的折磨李长宏的丫头就这样被害死了,她心有不甘,想要重新插手,却被李长卿挡住了。
“姨娘忘记了?这个丫头可是你给三弟找的,如今出了这事情,还想再重蹈覆辙吗?”
李长卿冷眼看着这个诡计未得逞的女人,心里是恨到了极点。
“就是因为我找的人错了,所以将功补罪再找一个……”
“不必了,我已经找了一个丫鬟。”说着朝后说:“魏嬷嬷,带过来。”
接着一个平凡朴素的丫头,规规矩矩的跟在魏嬷嬷的身后走了进来。
“这个就送到长宏那里去吧。”
“——”王如珍看到李长卿不经过她同意就随便塞个人进来,心里还是很不满。
第20章 愿者上钩
“等一等——”王如珍看到李长卿不经过她同意就随便塞个人进来,心里还是很不满。
“王姨娘这是还有事吗?”
“长宏可是我的儿子,好歹这次的事情,我也有些责任,这丫头的事情,卿儿就不用管了。”
“这事,就算告了老太太,我想,以平安的所作所为,老太太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姨娘若是有空不如多操心爹爹的身体,这个丫头就伺候着长宏罢了,免得再出什么事情,闹得府里鸡犬不宁,老太太和爹爹也自是不会袖手旁观。”
李长卿说着,就朝着魏嬷嬷点点头,丫头就被带了下去。
“姨娘没什么事情,我就不打扰了。”
“站住!”王如珍气恼的叫道。
“这是还有什么事情吗?”李长卿定定的看着她,似乎不解的问道。
“馨儿让你要的那个帖子呢?”
“姨娘这是再跟我说话吗?我怎么听不懂呢?”
“这里除了你,还能有谁,少在这里给我装蒜了,快把那个帖子拿出来。”王如珍手一伸,就厉声问道。
“呵~,姨娘有本事去爹爹要,何必要问我呢?”
“你当我不知道,是死人啊,你爹爹可是应允我要去的,只有两张帖子,根本就不够,把你那张给馨儿,这次她赢了大赛,姨娘到时候给你们买好东西。”王如珍说话先强后弱,到了最后竟然用了哄骗的手法。
若是从前,这种扇了一巴掌再给一个蜜饯的事儿,李长卿可是非常的受用,然而,如今,今非昔比,李长卿冷笑了一声。
“帖子没有,那好东西,姨娘还是买了自己用罢。”
李长卿说完,一挥袖子,就离开了,连瞧都没瞧一眼气的鼻孔生烟的王如珍。
“哼,等着吧,看我到时候不收拾你才怪。”
这接二连三的碰壁,让王如珍脸色发青的暗暗咬牙切齿的发誓。
离开了凝香园,李长卿回了听风阁,拿起毛笔在纸上写写画画,不一会儿便写了满满几张纸,晾干,随后折叠起来,派青莲送到舅舅命人找的院子里,交给了大夫。
这样,又过了几天,李长卿手里便多了几颗丸药,命魏嬷嬷找来碧叶。
碧叶就是李长卿买给李长宏的丫头,名字是李长卿买来后亲自起的。
将药丸交给了碧叶,又询问了一些李长宏的病情,虽说依然在生病,但是脸色相比好多了,心里边略微的安心下来。
立秋过后不到一个月左右就会到中秋节。
而再立秋和中秋之间,黄鹤楼之赛却依然如火如荼的准备着。
只要一到上京的街上,到处便可以听到各种狂热的议论传闻。
这日,李长卿改了装扮,带着青莲偷偷出去想亲耳听听外面的那些传言究竟怎样?
……
听说了没,那个南鼎国的三皇子要过来,那可是貌比潘安,据说和当年的朝阳公主一个模子里面刻出来的呢?
嘘嘘,小声点,听说三皇子如今不受宠了,南鼎国皇上要废了他为庶民啦。
你听谁胡扯的啊,三皇子可是当今轩辕圣上的亲外甥,当今圣上可就朝阳公主一个亲姐姐,为了咱们轩辕王朝和亲,免了一场战事,她可是万人敬仰的。南鼎国皇上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也要好好疼爱三皇子的。
对了啊,你们知道不,据说朝阳公主和当年的叶国公的女儿叶如冰被称为京城双绝呢。
你说的这个我知道,可惜了,朝阳公主生了三皇子后就死了,那叶如冰嫁给了当今的丞相,据说,也是生了儿子后死去的。
啧啧啧,,唉唉唉,你说这美人都是多薄命啊。
你们都说这些有的无得干什么啊,咱们现在可是说这个黄鹤楼啊……
哦哦哦,是啊,来,继续,听说这次黄鹤楼的比赛可是非比寻常啊,连皇上都要亲自到,还有各国使者呢。
嗨,我咋不知道呢?
胖子,你听谁说的?
还用听谁说,我那小舅子在太子府里面可是一个大官,听到太子爷和林尚书的对话了,就告诉我了。
去去去,谁不知道你那个小舅子就太子府里面一个小小的看门的,哪里还是个大官了。
旁边一个瘦子不屑的说道。
胖子听到这话,可就不高兴了,好歹也弄了这么多的消息出来,那也不能随随便便就被人鄙视吧,就算你鄙视,表情至于那么不屑嘛。
就冲着那个瘦子一挥拳,猛地就打了个瘦子措手不及,立马鼻子歪了,嘴唇里面也掉了两颗牙,鼻子挂着血丝,看起来糟糕透了。
你敢打我?你这个死胖子,你老婆和孩子都在家里等着要钱吃药,你今儿还敢打我?不想要钱了是不?高利贷想再多点是不?
……
……
……
此时酒楼的雅间里面,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月牙色的衣衫,飘逸的头发随意的系着,看起来闲散而高贵。
“公子,带来了。”一身男装的随身小斯青莲压低声音对着李长卿回话。
李长卿看了胖子一眼,随意的说:“公子坐吧,无需拘束。”
胖子可是看到了青莲手里拿重重的一锭银子过来的,不然,就冲自己如今这副嘴脸,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先钻起来独自舔舔伤口了。
“公子可是有何事找小人?”胖子搓搓手,看着面前这位俊朗的公子哥,高雅,恬静,不可亵渎。
脸就开始微微发红,暗想,哪来这么好看清秀的公子呢?
“鄙人姓木,名子长。”李长卿将自己的真名拆开命名,也算遮人耳目。
“我叫周三,木公子就叫我三胖子,大家都这么叫的。”粗犷的声音说完,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我还是称您为周大哥吧。”李长卿稍微停顿了一下,才回道。
“嘿嘿嘿……”周三更不好意思了,这么清朗的声音,还是让他感到舒服,顿时对李长卿多了几分好感。
“周大哥,今儿找你来想求你帮个忙,不知可否?”
三胖子一拍胸脯好爽的说,“有什么事情就只管吩咐我,我自当尽力做到。”
“刚刚听旁边的人说周大哥最近手头有些紧,妻子和孩子都生病了,对吧?”李长卿悠悠的问道,也不急。
“这——木小弟说这话……”三胖子虽说人爱唠叨别人的三八事儿,可是为人还是忠厚老实,只是略微粗狂了一些。
李长卿也不说话,从兜里又掏出一锭金子来。
三胖子看到这个就眼睛直了。
刚才那个小厮给自己的是一块银子,可现在面前这个是一块小山似的金子啊。
他看着金子,眼睛里面绽开了花,要是这块金子归自己,不仅儿子的病有着落了,就连老婆的身体也可以吃上好药了。甚至那些高利贷明儿也可以还掉的。
“这是?”三胖子指着桌上的金子问道。
“这个只是我给你的预付金,待你给我放出话去,帮我办一件事情我就给你再给一锭金子,并帮你的妻儿请大夫看病。”说着看了三胖子一眼,等着他的回复。
所谓的愿者上钩,得先抓住上钩人的弱点,才可以一击便中,从而大肆放开手去恰到好处的利用。
“——”三胖子虽说缺钱,可是心里还是很正直的,要是面前这位公子哥儿让他去杀人放火的,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第21章 就诬陷你
“公子先说有什么事需要我三胖子帮忙的?”三胖子虽说缺钱,可是心里还是很正直的,要是面前这位公子哥儿让他去杀人放火的,那可是得不偿失啊。
还是问清楚的好!
“这个事情,是这样的……”李长卿说着就靠近三胖子,大概如此一番交待,那三胖子越听越有意思,竟然连连点头,到了最后就用了崇拜的眼神看着面前的俊俏哥儿。
“记住了吗?”李长卿坐直了身子,抿了一口清茶,问道。
“嗯嗯嗯,我记住了,定不会负了小弟的请求。”
“那便好,这个钱你就先拿着,后面要是做得好,我会再付一些本金的。”
说完,又随意问了几句他家人的情况,得知他的妻子是有哮喘,儿子的病也是小时候落下的后遗症。
便心里有了数。
而周三心里却是犯嘀咕了,这人也不怕他拿了钱跑了吗?
正想着,李长卿说着便让青莲问小二要了文房四宝,潇洒的写了几行字。
这周三虽说是家里穷,可是亲戚都是有些头面的,小时候家里也有些积攒,加上借助些富亲戚,自是上过几天私塾,认得几个字的。
周三心里暗想自己是不是高兴的太早了,这人不会也给自己放高利贷,让自己再无翻身之日吧。
便得了劲儿的伸头瞧着。
谁知李长卿只是写好交给他,便说了一句:“先回趟家,将这上面的几种草药给你妻子熬煮下,逼出身子的寒气,在找大夫开些益气活血的中药,熬上一段时间看看情况。
这些事情完了之后,明儿就去办我交代的事情,我要三天内整个上京城都知道这些消息。”
周三高兴的就要蹦起来,如此甚好呢,这样的话,后面就会很快的将老婆儿子的病治好了。
其实,他心里也是有贪念的。
他本想着拿了钱就拍拍屁股跑了,反正这人不认识他,结果,看到手里的药方,心里就立刻感激的要死,忙点头哈腰的带着金块和药方离开了酒楼。
李长卿交待完了事情,自然也让青莲偷偷跟着周三,待确定了周三住的地方,这才重新返回。
随后,李长卿带着青莲在街上转悠了几下,上了几家店铺买了衣料等东西,并转了几家店铺,问了好些话,这才回了李府。
大概过了三天的日子,上京城就传开了几个爆炸性的消息出来。
第一个消息,李府有女长馨,自恃貌美动人,要在此次的黄鹤楼赛事中一举夺冠。
此消息力度小,并未引起多大的惊涛骇浪,众人只是笑笑,这本就是京城第一才女啊,夺冠正常啊。可是,当知道接下来的事情,百姓们大为揾怒了。
她竟然扬言要将当年的朝阳公主都要比下去。
朝阳公主可是百姓心中的女神啊,虽说已经作古,可是,怎么能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丫头片子给打败。
百姓们不干了。
纷纷扬言到了比赛的时候,一定要亲眼瞧瞧这个“上京第一美女”能翻出个什么花样来。
难不成能让太阳从西边出来?
……
不过,让百姓们大为高兴的是接下来的小道消息……
原来李家小姐长馨有个令人难以启齿的恶疾……
顿时大快人心,令每个支持朝阳公主的百姓都拍着手大肆朵颐。
听到这些消息后,李府里面是一片混乱。
李长馨狠狠的将满桌子的东西都摔了下去。
“晃荡晃荡”的响了起来,吓得一屋子的人都大气不敢吭一声。
静静的站在那里,低垂着脑袋,等着自家的小姐发出怒气。
“都是死人吗?还不快给我找我娘去!”李长馨指着一个丫头的脑袋使劲一点,立马出现了一个红印。
那丫头吓得战战兢兢不敢动。
“快给我滚去!”李长馨气急了,便冲着她的腹部就踢了一脚。
那丫头忙连滚带爬的狼狈的跑出去了。
王如珍早就得知了上京城传的沸沸扬扬的消息,也是连忙赶了过来。
“娘啊——”李长馨看到王如珍跑过来了,立马就扑到了她的怀里委屈的大哭起来。
“馨儿别哭,娘亲在这里。”王如珍可是狠着心劲儿将自己的这个宝贝女儿好好教养的,就是冲着四皇子的嫡妃位置给调。教的。
如今女儿的这个闺阁**被暴露出来,她的心里可是拔凉拔凉的难受。
这马上就要到了黄鹤楼赛事了,却出了这个消息,立马恨的牙痒痒的,一想到女儿的嫡妃位子就要不保,顿时就像一个火上烤着的野鸡,嘎嘣着翅膀冲过来了。
“那个王八羔子敢给老娘造谣生非,让我知道非拔了她的皮不可!”
王如珍是真的气急了,不然这口里的脏话就像泼妇骂街一般令人不堪入目。
“啧啧,姨娘这是怎么了?”李长卿踏进屋子,瞧着一屋子的人脸色凝重,丫鬟婆子们战战巍巍不敢说话,李长馨的脸都成了绿的了,心里顿时就舒坦不已。
“你来干什么?”
“你来干什么?”
两道不同的声音像商量好了似得同时传了过来。
“唉,这么不受待见的,这个帖子我便让魏嬷嬷送回给外祖父罢了。”
李长卿说着就收回脚,将袖子里面抽出来的帖子扬了扬,便要离开。
“等一下嘛,姐姐。”李长馨看到李长卿手里的东西,眼睛都亮了起来,立马像个哈巴狗似的跑过去拉住李长卿的胳膊,撒娇着喊了一句。
“妹妹这是怎么了?”李长馨明知故问的说。
李长馨心里气的要死,可是嘴上还是笑眯眯的说:“不是啊姐姐,刚才说错了嘛,这个就给我吧。”
说着就要伸手去拿……
李长卿自然的收回手,李长馨扑了个空,肺都快被气炸了,这个嫡姐这么难缠的。
“姐姐……”李长馨可怜兮兮的叫了一句,说着,美目还偷偷瞧了李长卿一眼,摇了摇她的胳膊。
“拿着吧。”李长卿该看的都看到了,便将帖子递给了李长馨。
“不过,妹妹可是要好生准备,听说这次皇子们都是要去的……”
“知道了姐姐。”
李长馨一拿到帖子,立马就放开李长卿,退到王如珍的后面,不屑的回道。
“呵呵!知道就好,我今儿早晨可是听到下人们议论馨儿……恶疾……什么的。”
李长卿摊摊手,无辜的说道。
“无中生有的事,姐姐别当真,要是被我找到那个诬陷我的人,非扒了她的皮不可。”李长馨咬牙切齿的说,那美丽的脸蛋顿时就变得扭曲可怕。
李长卿冷眼的看着母女两个人,心里暗想,若说诬陷,恐怕,这次会让真相大白。
“既然无中生有,妹妹般好生准备吧。”说着拂袖而出。
屋里的母女两个人的脸色铁青一片,似涂了一层冰般,冷的异常。
而黄鹤楼的赛事,在凉爽的秋季也如火如荼的到来了。
第22章 四大美人
上京城中筑城墙为守,分为东西南北四座城门而进出。
并在百年之前建楼以嘹望,此楼便是上京城居中的黄鹤楼。
而到了轩辕王朝,因无战事,和平安居,黄鹤楼成了达官贵人身份的象征。
然,黄鹤楼已成为私人之珍藏之所,每逢赛事,必须凭贴出入,更加彰显黄鹤楼的地位非同凡响。
如今,各国使者已来,分别安排在驿站里面休息。
而花柳之巷春满楼也是使者最佳的饮酒作乐的去处。
到了今日,各国使臣的请帖竟然也是皇帝亲自要来的。
如此可见,黄鹤楼楼主的地位身份权势财力更是凌驾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所以,坊间的传言更是神乎其神,仿佛皇帝也是忌惮三分的。
李府的人自然都是穿戴整齐等着出门的。
李饶携同了王如珍,带了李长卿和李长馨,四人均是各怀心事。
李长卿带了魏嬷嬷在身侧,却不见青莲这次跟随,而众人都是一路无语的前往黄鹤楼。
今儿的李长馨打扮的清新招展,只见她梳着朝月髻,头顶松松的斜插着一支牡丹竹节纹玉簪,此时,身着一袭粉色的朝霞锦绶藕丝罗裳,小巧的嘴巴,尖尖的下巴,毫无瑕疵的白皙脸颊,淡淡的妆容,竟然一改平日里的浓妆艳抹,反而更加吸引人。
只是,坐在李长卿的对面,李长馨竟然有些怒容。只见身子不停上下动几下,手偶尔会摸摸腋下,感觉极为不舒服。
此时,对面的李长卿,一脸的云淡风轻,身着一袭月白色的镂金飞蝶穿花云裳,云杉上的飞蝶栩栩如生,似乎要穿透镂金的地方飞跃而出,卷曲的眉毛,偶尔忽闪几下,露出下面那亮如星辰,黑如曜石的眸子,竟然如一个深邃的漩涡,引人流连忘返,不禁想要伸手覆盖住,只留一人独自欣赏。
李长馨就更加的恼怒了。
“姐姐今儿的打扮的再漂亮也只是镜中月,水中花,今儿的头魁非我莫属。”
“哦。”正在小憩的李长卿悠悠的睁开眼睛,看着对面那张美丽的脸颊,扫到了手的位置,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哼,姐姐这件云裳该是舅母送的吧,姐姐哪来钱啊?”李长馨见李长卿不理会她,又继续死缠烂打的问道。
“妹妹还是想想今儿怎么取胜吧,我可是听说了上京里面都是议论纷纷。”说着又再次扫了一眼李长馨手,微微闭紧了娇嫩的嘴唇儿。
李长卿确实没多钱,那次给周三的钱,还是上次大舅母林氏走的时候偷偷塞到给她带的衣服里面的。
平日里每个丫头婆子,甚至包括她们这些小姐,公子们的月份,可都是有着明确的规定的,李长卿一直就被王如珍克扣着,根本就没多少钱。
而这次大舅母竟然塞了整整的五千两银票。
上次给周三的金子,可以用了一些银票才兑换的,特别是金子那种视觉的冲击,远远比银票更加有说服力的。
至于剩下的银子,李长卿可是今儿有着大用啊。
如今,身上这件衣服,也是昨晚上舅母派人送来的。
本来王如珍是命人做了一件衣服的,可是那衣服料子不好都不要紧,主要是哪个大红色啊,简直要命,李长卿只是看了一眼,就命人放在了柜底,准备重新找件耐看的衣服就可以了,反正,今儿,她可也是比不过那四大美人儿,也没准备上台,至于得到该得到的东西,她自然是有办法的。
她要的,只是李长馨出丑罢了。
不过,既然舅母这么体贴的送过来,她看了颜色以及料子花纹,心里亦是非常满意,便今早就穿在了身上。
至于早晨碰到王如珍母女,看到她一瞬间时,那嫉妒似要扯了她身上衣服的模样,她心里就更加满意了。
比如,现在,李长馨的瞪着眼睛的样子,她就实在懒得理会。
“你知道个什么啊,我那是被诬陷的,今儿我可是不怕,一定会取胜的。”李长馨扬起尖尖的下巴,不屑的说道。
呵呵……,被诬陷吗?我怎么不觉得呢?
李长卿心里暗自冷笑,不再理会她,继续闭目养神,这离黄鹤楼还得一刻钟呢。
因着今儿全上京达官贵人都出动了,就算进不去的的官员,百姓,那可也都是早早就在黄鹤楼周围定了最佳的酒楼包厢看着呢,而外面的一条主街道全是围了黎民百姓。
当然了,最火的莫过于赌坊了。
“天下第一赌”今儿的赌局可是开的很大。
赌的自然是四大美人李长馨,林子涵,王思思,郭慕蕾。
榜首之一,李长馨,李丞相的女儿,京城第一美人儿,虽说之前的谣言有得罪朝阳公主的拥护者,可是凭借美貌入围也是理所当然,当然在一群赌徒眼里,管你是谁,只要爷看得准你,哪怕你把天王老子得罪了,只要今儿能夺魁,那可是爷们心中永远的美人儿啊。
榜首之二,准太子妃林子涵,林尚书的千金,为人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在达官贵人,夫人小姐中名声好的没话说,比起李长馨来,这准太子妃的名头也为她赢得了一定的胜券。
榜首之三,王太傅的孙女儿王思思。王太傅可是曾经当过当今圣上轩辕靖的太傅,说起来年龄和李长卿的外祖父已经差不多了,也是三朝元老之一,此次应邀之人,为人也是刚正不阿,据说当年对当今圣上可是严格教诲,孜孜不倦啊,深的轩辕靖敬重。
而说起王思思来,这还跟王如珍有一点的关系,王思思的母亲王钰和王如珍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只是王珏是嫡出的,而王如珍是庶出的。
王如珍的母亲是王珏的母亲身边的头等丫头,因着生的美貌,这便最后成了通房丫头,后来生了王如珍这个庶女,最后嫁个了李丞相成了姨娘,而王珏成了太傅的儿媳妇。
两人又分别生了李长馨,和王思思。
这关系算起来也扯得远了一些了,不过,王思思道是平日里和李长馨关系也不错的,若是她为何榜上有名,恐怕和她这个家世也脱不了干系的。
这个王思思倒也耐得住性子,平日里足不出户,在家整日里刺绣,这绣工可是京城一绝,凡是大家贵族,得其一件刺绣,那可是如获至宝。可能性子不温不火,脾性也好,面如姣好,又深的坊间传颂,便也得了个榜上有名了。
榜首之四,郭将军的女儿郭慕蕾。说起郭慕蕾,可是跟了她的父亲了,平日里舞刀弄枪,性子豪迈极了,不过,这容貌,比起李长馨来可也是不相上下的,她最不对盘的就是李长馨,总觉这女人是假惺惺的,看不惯,只要见了面就要对上几句。每每气的李长馨想要上墙骂人。
这个女人,却是很和李长卿的胃口的。
赌坊里面,赌的就是这四位貌美如花,人见人爱的娇美女人。
下的赌注分为五个……
第23章 有阴森感
下的赌注分为五个。
一个大转盘上面,分别画了四位栩栩如生的美女,无需看名字,只要瞧上一眼画儿,便知是哪一位美人儿了。
只是这个上面,也留了一个空白。
自然四大美人各占一个份额,剩余那个空白处,便是四人都不是魁首。
当然了,除了各大美人的拥护者投了四个份额,
对着那个空白处,却是有一个白白净净的公子哥儿,毫不犹豫,看也不看的就将手里头的银票全压了进去。
众人都看怪物似得将那个白净公子看了一遍又一遍,庄家也好奇不已。
“公子啊,你压了这么多,可是小心点儿啊,据我所知,黄鹤楼赛事里面,除了四位美人儿,可是没人会比过她们得了魁首的呀。”
“老板开门做赌坊,可得管着我们下注的人投什么嘛?”白净公子不为动摇的说道。
“这——”庄家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这个“天下第一赌”也不是随随便便就开的起的,这幕后的老板,那可是不容小觑,若是让老板知道他多此一举,定当饶不了他。
便立马住了声,招呼其他人押赌,不再管那个碍事的公子,心里肯定,他是赢不了的。
白净公子看着空白处,他放下的银票孤零零的躺在那里,直到庄家盖了庄,才意味深长的笑了笑,坐在了一旁等着黄鹤楼里面传来的消息。
李长卿乘坐的马车因着前面过于拥堵,便停了好一会儿方才行驶。
到了黄鹤楼,早已人声鼎沸,来来往往的人,非贵即官。
四人携了帖子一一检查过后,随从只能带一个,魏嬷嬷依然跟了进去。
到了里面,宽敞气派,说奢侈,却是异常的豪华典雅,墙上偶尔会有几幅山水画,,若不仔细瞧去,竟然不知是前朝水墨大师苏墨轩的笔迹,着实令人感叹不已。
黄鹤楼有三层,每层均有不同的设计。
环形围绕,越是高处,这眼界越开,不过,倒也不用担心看不到下面,不知谁人巧妙设计,这黄鹤楼的中间表演的舞台,竟然在四面的均有水晶折射,后面涂了一层稀薄的锡,不管坐在黄鹤楼的那个位置,都可以通过水晶看到舞台中间的表现。
围绕着台子中间的便是喝酒闲聊的地方,就这样好几圈的围了起来。
因着是有男女之分的,进了门,李饶便坐到了其他官员的周围,而较之李长卿早的一些贵族女子们早就坐于一旁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了。
李长馨偶尔还会动下腋下,可是自从进了黄鹤楼,就规规矩矩的行着大家闺秀的礼节,周围有一些贵族官员的公子哥儿都是偷偷的瞧着这位美若天仙的女子。
甚至也有人搭讪的。
当然也有几个捣蛋的公子哥们,听了上京的谣传,便偶尔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到李长馨的跟前使劲的嗅一嗅,然后不可思议的摇摇头便走了。
李长馨坐在贵女们的中间,被围成一片,交头接耳和她们聊着闲话。
而李长卿找了块僻静的地方安静的坐着,听着她们的交谈。
“李小姐不去和她们聊天吗?”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笑意问道。
李长卿抬头,一张精致绝伦的脸便放大在她的眼前。
一排排扇子似的浓密眼睫毛,忽闪着,露出下面黑亮的眸子,微微扬起的樱桃小嘴儿,鲜红嘴唇儿,娇嫩的想让人狠狠的咬一口。
李长卿是认识面前的女子的,记得前世,皇上是将她赐给了朝阳公主的儿子的,不过因着战乱,后来无缘无故的惨死掉。
四大美人香消玉损一个,后来,引起百姓的一阵唏嘘。
不禁微微张开元宝嘴,“郭小姐不也是不喜和她们一起聊天么?”
李长卿无奈的摊摊手,耸耸肩说道。
郭慕蕾听到李长卿的话,立马就像见到了知音,笑着就坐在了李长卿的旁边。
“喂。你那个妹子真讨厌啊。”说着朝李长馨那边努努嘴,不屑的说道。
“呵呵,你就不怕我告诉她去?”李长卿听到这句话,顿觉这郭小姐说话直爽,这李长馨可是她的亲妹子,竟然当了她的面说这话,不觉莞尔一笑的说。
“算了吧,我看了你半天了,你可是根本就不喜欢她啊”说着还特自豪的扬起美丽的脸颊,“你看她的时候啊,有种阴森感。”
郭慕蕾说这话的时候,马上双手交叉搓了搓胳膊,免得地皮疙瘩掉了一地。
李长卿暗自咀嚼她的话,阴森感?呵,自己什么时候,对于李长馨的恨到了众人都可以瞧出的地步了?
郭慕蕾见李长卿没说话,立马就爬到李长卿的耳边悄声说:“对了,你为啥这么讨厌她啊。给你说啊,我可是天生敏锐的眼神啊,不过,放在其他人跟前,可是未必就会瞧出你眼神中的端倪的啊”
“郭小姐今儿来我旁边就是为了打听本姑娘的喜好的么?”李长卿并不回话,反而反问道。
“这!……”郭慕蕾顿时直起身子,撇撇嘴,小声嘀咕:“哼啊,不说就不说嘛,这么凶干啥?”
李长卿看着她委屈的样子,顿觉好笑,却又不好老板着脸,只能也小声说:“好了好了郭小姐,我陪不是不成?”说着娇嗔道。
郭慕蕾“噗嗤”一声就笑了,抱着李长卿的胳膊笑成了一团。
这大厅里面虽然是聊天声到处都是,可是郭慕蕾豪迈的笑声还是立马就响彻在整个大厅里面,顿时,所有的人都朝着这边看过来。
“瞧,那不是郭小姐么?长得好漂亮!”官员甲说。
“嗯嗯嗯,是是是,那旁边那位是谁?长得也是清秀逼人,笑起来真好看啊。”官员乙盯着李长卿嘴角淡淡的笑容,花痴的说。
“切,这都不知道,那是李丞相家的大女儿,叶国公的亲亲外孙女儿呢……”官员丙对着乙不屑的回道。
“这样啊,我怎么听说,那个李丞相的女儿可是上京第一美人儿啦……”官员丁凑上来问道。
“那是那个被围在中间的女子,你瞧瞧,那脸蛋儿,那小嘴儿,那胸脯儿,嘿嘿,可是美滴很呢……”
官员丙两眼发直,盯着李长馨就差流口水出来。
“咳咳……”两声咳嗽声想起,几个官员立马便禁了声。
而那个不知死活的官员丙还直愣愣的盯着李长馨,顿时旁边的人便不悦了,——
第24章 丰厚奖金
而那个不知死活的官员丙还直愣愣的盯着李长馨,顿时旁边的人便不悦了,他的女人,敢这么看,这不是找死吗?
当气温骤降到最低点的时候,旁边那个后知后觉的官员冷不丁一身冷颤,马上仰起头,看到一张黑脸,顿时瘫倒在地,立马颤颤巍巍的磕头跪拜。
旁边的几位官员也识趣的往一边挪了挪,免得惹祸上身。
李长卿在轩辕楚出现的第一时刻就注意到他了。
而那几位官员说的话,也一字不落的落进了她的耳中。
谁人不知轩辕楚虽说出身不好,但是胆识、手腕和魄力那可是连太子都比不过的,这世事难料,谁也保不准这未来的皇位就一定是太子轩辕迦会稳稳当当坐上去的。
毕竟,当今的皇上可是子嗣众多,未来的皇位花落谁手可是无法预料。加上如今的太子狠毒,做人不知好歹,早就惹了众冤,指不定哪天就被拉下水去,而现在的四皇子轩辕楚,就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皇位争夺者之一。
李长卿好整以暇的看着对面的人,抿一口茶,目光悠然,和郭慕蕾坐在那里偶尔谈笑几声,看着那几个官员如鼠见了猫,大气不敢吭一声。
“嗯!”轩辕楚从喉咙中重重的发出这个字来,脸色铁青,看着那个官员,硬生生的忍住想要一脚踢下去的冲动,生生的止住了微抬的右脚。
压下去怒火,舒口气,暗自告诫自己,这里是黄鹤楼,万万不能出一点差错。
“回去领罚。”扔下这几个字,便上了二楼的一间包厢。
众官员才长长的舒口气,暗自拍拍胸口,唯独官员丙脸色早就苍白如纸,豆大的汗水不停的流下来,若非旁边的人扶住他,恐怕那身子都要软倒下去。
官员乙小声说:“听说那李丞相的女儿,可是四皇子的心上人啊……你撞箭头上了!”说摆,心里还暗自得意,诽谤道,最好可以卸去官职,这样我侄儿就可以坐上这个位置了。
李长卿看着佛袖而去的轩辕楚,心里冷笑,过会儿,你就要看到你最不想看到的事情了。
不一刻,整个黄鹤楼里面都坐满了人,二楼和三楼里面也坐了很多达官贵人,甚至连皇上和皇后也是及时到了三楼坐好了。
叶国公,王太傅,还有轩辕靖的皇弟,一个闲散王爷——轩辕德都早已坐在了大厅正对面专门摆放的台子上。
其实,黄鹤楼最初的比赛并非只有女子参与,而是只要有点才能的男男女女都是可以的。
可是,随着黄鹤楼的名声在外,楼主却是每四年举行一次这种比赛,却只允许女子参与,男子一概不可。其实,说实话,这个帖子啊,就算李长卿不问叶国公要来,那李长馨肯定是可以进来的,但是就是中间曲折些了,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这个也是李长馨后来才知道。
因为,楼主邀请了全上京有名气的闺阁小姐参与,甚至连其他几个国家的稍微有些名气的女子也都是邀请来参加的。
这个规定,是今年才有的,李长卿因着前世被王如珍母女压榨,哄骗,并没有参加过这种赛事,知道的也是一知半解。
如今回想起来,那时候,可能李长馨的名气在黄鹤楼赛事之后,就更加响亮了。而正是如此,轩辕楚对李长馨也更加的疼爱,不放手了吧。
对了,赛事过后,魁首不仅可得黄金万两,甚至,还可以向楼主提出一个请求。
无论什么请求,楼主都可当面兑现。这个奖金可谓丰厚至极了。况且,能的黄鹤楼楼主的许诺的一个约定,那可是一个了得啊。
今世,李长卿就是想看看这个黄鹤楼的楼主究竟是何许人也?
至于魁首嘛,李长卿心里早就有数了。
因着都是闺阁小姐们,总不能一直呆在大厅,到了比赛的时候,却都被带进了二楼专门一个隔开男人们的大厅坐着,因着涂了锡的水晶的反光,下面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的。
到了二楼,似乎不经意间,李长卿不小心撞到了王思思,而王思思正拉着李长馨的胳膊,这一碰,因没注意,两个人顿时都是身形不稳,就直直的跌倒在地。
李长卿忙不好意思的伸手扶住李长馨的腰际,一旋一解,便马上缩了手,带着歉意道:“妹妹没摔着吧。”
表情诚恳,乖巧的站在一旁,深深的懊悔样子,让众女子都觉得李家的大女儿乖巧懂事,就连道歉都带了十一分的真诚。
李长馨伸手一推,李长卿后退几步,没站稳就要摔倒下去,幸亏郭慕蕾是个练家子,立马跃上前去,伸手一拉,就拽住了李长卿。
李长卿心里一笑,这个郭小姐,却是好身手,只是,自己这没摔成,对面的女人怕是要吃瘪气死了。
果不其然,“谁让你爱管闲事了。”李长馨呵斥郭慕蕾,说着伸手就又想推郭慕蕾了。
谁知,郭慕蕾鼻子冷哼,一个胳膊抡过去就将李长馨的手甩开。
“就你这个小蹄子,敢在小娘我跟前横,也不打听一下,小娘我一天打到我爹爹军队里面多少个武功好手啦。”
这里面,最为委屈的可是王思思,她被撞到的时候,可是被李长馨一个闪身拉了当垫背的使了,这腰间还隐隐作痛,怎知这一群不知好歹的,只顾了她们却根本就不顾及她的感受,愣是躺在地上起不来。
道是那个林子涵长眼色,这一群女子里面,除了她,这个太子的未婚妻之外,愣是没几个人的位份在她之上的了,便亲自扶起王思思,对着要再次发飙的李长馨怒斥。
“这都成何体统了?我们可都是待字闺中的女子,若是被对面的男子们看到了,这丢人都丢到上京城外去了。”
林子涵一出此言,二楼的大厅立马就安静下来。
李长卿顺了顺云裳,朝郭慕蕾使了眼色,便拉她找了块地方坐了下去。
李长馨美目一甩,嘴角一撇,跺跺脚,狠狠的摔了胳膊,扶着王思思坐到了林子涵的旁边,不过,刀子似的眼睛,那可是时不时的就剜几眼李长卿。
李长卿道是无所谓,却是郭慕蕾,看到李长馨那吃瘪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不时冲着李长馨扮鬼脸,掏掏耳朵,撅撅嘴忙个不停,气的李长馨的脸蛋儿都红扑扑的,反而更加惹人怜了。
李长卿刚才没注意,因着刚坐下来,气息稳定了些,这才环视了周围一圈,只觉对面某处有双眼睛盯着自己看,似乎很熟悉,却又有些捉摸不透。
微微颦眉,闭了闭眼睛,倏地睁开,便对上了对面那似笑非笑的漆黑眸子。
定定的盯着他,却发现那人很奇怪,对着她比划着什么——
第25章 眼神互动
微微颦眉,闭了闭眼睛,倏地睁开,便对上了对面那似笑非笑的漆黑眸子。
定定的盯着他,却发现那人很奇怪,对着她比划着什么……。
他先是顺着肩膀滑到腰际,随后指了指旁边的人。
接着,悠闲的支起下巴,露出邪魅的笑容来。
李长卿盯着他的嘴型,明显的再说“我都看见了”。
虽然离得远,可是犀利的眼神,依然是一眼便看到三楼的华服男子,青色的长衫,胸前随意的敞开,头发用紫色的丝带随意的绑住,晚风拂过,轻轻吹动着他的发丝,此时,他脸上自若的神情,吸引着李长卿的目光。
上扬的嘴角,微微挑起的眉头,棱角分明的五官,配上那近乎透明的皮肤,却忽地落下一抹邪魅的笑容来。
李长卿悠悠的闭了眼睛,思考那股熟悉的感觉究竟从何而来?
端起茶水,想要抿一口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了胸口,直到心窝莫名其妙的开始隐隐生痛的时候,李长卿再度睁开眼睛。
原来是他!
那晚,虽说只是无意掺合了一下,事后并未当做一回事,可是胸口留下的细长的伤疤,和偶尔会出现的疼痛,让她的内心时不时的就会想起那惊险的一幕来。
不过,李长卿心里也很清楚,出现的那一群人,定和前世的时候轩辕靖的郁郁而死有一定的关系。
只是,此时,面前的男人,他想要表达什么,想要揭发吗?
李长卿捉摸不透,便对着他莞尔一笑,摇摇头,食指竖在嘴边,做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对面那人看到她的笑容,就像秋日里第一缕风,清爽却暖心。
拿起酒杯对着李长卿扬了扬手,一口喝完,就靠在软软的似榻的椅子上,翘起修长的腿,宽肩窄腰,胸前古铜色的肌肤在若隐若现的灯光中散发出一种柔和而魅惑的光泽。
李长卿也端起茶,朝着对面颔首,轻轻抿了一小口。
“喂,你干什么呢?”郭慕蕾冲着李长馨才做完鬼脸,如今看到李长卿的小动作,不禁纳闷了,忍不住朝着对面看了一眼,除了二楼敞开的大门里面做了众多官员之外,三楼是杳无一人。
“没什么。”李长卿并不知道郭慕蕾所看到的和她看到的是不一样的。
当她是发现了,便并不否认。
“别骗我啊,对面一群老男人们,还个个都是三妻四妾的,你有什么好瞧的。”郭慕蕾可不相信李长卿会看上哪个秃顶了的官员。
“再说了,那对面的三楼也没人啊,你不会盯着黑兮兮的屋子瞧出鬼来了吧。”说着,假装摸摸双臂,搓搓。
“咦?”李长卿听到郭慕蕾的话,眉头紧紧的颦在了一起,似乎有些纳闷,明明对面躺了一个如此俊俏的男子,为何会没人?
本想再问,可是话到嘴边,硬是生生的咽了下去。
抬头再次朝三楼望去,只见那人站起身子,高大的身躯,完美的身材,加上他一袭华贵的青衫,青衫之上绣了描金的青莲,大片大片,宛若一夜开放,将他闲散的样子衬托的越发的不凡,整个人如一副画荷叶之上的青莲,出淤泥不染,濯清涟不妖。
李长卿低头,沉思片刻,对着旁边的郭慕蕾说:“这‘对面’可是官员一片,妹妹盯着他们瞧着,莫非看上谁了?”
李长卿并未直接说三楼,而是泛指“对面”,意味深长。
“你这个小妮子可是作笑我,那对面那有一个长相看得过去的人啊,就连那个三楼都是漆黑嘛姑的,连个鬼影都没啊,你真是坏死了啊。”说着伸手捶着李长卿的肩膀,做娇嗔状。
李长卿听到这里,心里稍微安稳一些,不过,转念一下,却也纳闷了,难道只有自己可以看到他吗?
正要打算再望去,就听外面一阵躁动,原来是皇后娘娘没事过来瞧瞧。
抡起皇后,李长卿的眸子就冷如冰箭,小小的娇弱的身子,就似死神再来般,凝聚了巨大的力量。
前世,若非担心她儿子轩辕迦的位子不稳,将当时软弱无比的自己指配给了轩辕楚,时时刻刻的被苏月娘压榨,一个正妃的位子做的辛苦不堪不说,就连一个嫡女的位置都保不住,直到最后,连李饶这个当爹的都弃之不顾她在轩辕楚府里的地位。
后来,虽然是李长馨帮着她弄死了苏月娘,可是这老虎走了,狐狸却来了。
狐狸到底是狐狸,明面上不来害人,却总是背地里阴人。
李长卿就是在极度信任李长馨的日子里,慢慢的失去了第一眼就看上的夫君轩辕楚,失去了儿子,失去了整个叶国公府,失去了兄弟,失去了身边溺爱帮助她的人。
再过一世,她一定要重新认清楚每一个人。
皇后,既然你这么早的到了我的面前,我怎么可能让你如愿以偿?
黄鹤楼赛事的赏金都是其次,就这个承诺,可是每个人都渴望得到的。
林子涵渴望,李长馨渴望,就连皇后,都是提早就来这里拉拢下准儿媳了,顺带使使眼色,帮帮忙了。
众贵女们给皇后请安后,林子涵便上前搀住皇后,带她上座。
这位贺氏,是轩辕靖的第三位皇后。
第一位皇后德淑王皇后王氏王淑贞生了大皇子后就难产死去,而那位可怜的大皇子得了天花无治也在三岁的时候没了,听说皇后异常的宠爱王淑贞皇后,甚至为她建造了一个金屋,每天下朝后便在金屋中歌舞笙箫,不过,即便如此,这位王淑贞皇后,却也分得清国事家事的,竟然在她活着的期间,轩辕王朝出奇的富庶,每年上缴的税都可以养活军队十年不止。
因此,她的死亡,带给轩辕王朝整个倒退两年的经济,直到后来又娶了第二位封号德福皇后李英荣,可惜,她的长相虽说酷似王淑贞皇后,然身子虚弱,当了皇后不到一年就薨了,最后连个孩子都没留下。
直到现在的这位皇后贺氏贺怀青,乃是贺氏大将军贺子珍的嫡女,平日里有些武功底子,性子也是直爽,可惜了可惜,几十年的深宫漫漫,如今将她的性子打磨的是越发的沉稳内敛起来。
皇后看到众人,便点了点头,众贵女便都坐于一旁。
“此次赛事,你们可有做好准备?”
“自然是,请娘娘放心。”林子涵先是回话。
“娘娘多虑了,此次赛事,馨儿定当努力为我轩辕王朝做个楷模。”李长馨嚣张的说道。
皇后眉头深皱,对这个不知好歹的女子心生厌恶。
深沉的目光扫了一眼周围唯唯诺诺的贵女们,看到站的远远的李长卿和郭慕蕾的时候,眸光停顿了一下。
“郭小姐离本宫这么远的,是怕吃了你不成?”
说起来,这个郭慕蕾的父亲,还是贺子珍的属下,现在贺子珍已经年迈不已,早就休居在家了。
只是郭慕蕾平日里看不惯那个老家伙呵斥父亲的样子,早就心生不满了。
如今看到贺怀青,哪里有什么好眼色,装着不知道的看看天花板,掏掏耳朵,摸摸鼻子,装愣卖傻。
李长卿看到这里,对着皇后福礼,说:“不知皇后今儿过来,是要吩咐丞女们什么事情吗?”
(李长卿:为嘛就我看见你?
青衣男子:我就想让你看见我,看不见我的,一律拉出去发功投票票)
第26章 头等竹签
李长卿看到这里,对着皇后福礼,说:“不知皇后今儿过来,是要吩咐臣女们什么事情吗?”
李长卿一说话,皇后的目光便被吸引过去。
看了一眼郭慕蕾身旁的女子,淡定从容,毫无惧色,心里“咯噔”一下生出不好的念头来。
若是没记错,对她有过一面之缘,该是那李丞相的大女儿。
皇后依稀记得前段日子,她的皇儿有意无意的提及过她。皇后的手微微蜷起,凤袍下的手紧紧的扣住膝盖,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长卿,眼睛里面闪烁着复杂的情绪。
稍停片刻,才缓缓的说:“本宫只是过来瞧瞧,没什么吩咐的,今儿不光是咱们轩辕国,其他大国小国可都是一并来夺魁的,在我们的地方,本宫希望这个魁首会是我们轩辕国的女子。”
说着朝着李长卿看了一眼,道:“不知今儿李小姐可是有什么准备?”
呵!
李长卿心里冷笑一声,看来再来一世,皇后还是不肯放过她,不过,可惜了,就是因为重生一次,这有的事情,便抢了先机的。
比如,这次的魁首究竟花落谁手?其实,她心里已经很清楚了。
若非如此,青莲……
李长卿想到这里,便平静的开口,“臣女才拙,并不打算参加。”
“哦,是吗?”皇后带刀的眼神,犀利而冷漠,冲着李长卿直直的盯着,约莫片刻,才道:“这帖子也不是人人都可得,既然来了,就随着其他贵女来参赛吧。”
说着话锋一转,“李小姐该不会驳了本宫的面子吧?”
皇后这一句话就堵死了李长卿。言下之意,李长卿是必须得参赛了。
李长卿也不恼怒,既然如此,应了又何妨?
“多谢皇后娘娘抬举小女,定当全力以赴。”李长卿清亮的嗓音里面,带了一丝笃定,淡然而出。
皇后手紧紧的握住,看着她那出众的外面,清秀,自信,恍若看到了另一个女子,心里的恨,便油然而生。
都死了的人,却依然要晃荡在她的脑海中,就像地底的恶魔,随时爬出坟墓,钻到她的心脏,安家落户,拔根而长。
“既然如此,就不要让我失望!”不待说完,便忽然站起来,拂袖而去。
众贵女们,皆是目瞪口呆,不知为何皇后突生怒气,而那林子涵,低垂着头,眸子里面的嫉妒,几乎要吞噬掉她整个心扉。
“喂,小妮子,怎么了啊?”
盯着天花板看着的郭慕蕾也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那漂亮的小脑袋瓜子立马就挂在了李长卿的面前,赶紧捉急的问道。
“哦,不清楚,马上就要开始比赛了,你也真不急?”李长卿不由分说便拉了郭慕蕾去后面准备了。
其他贵女一听李长卿这句话,立马也反应过来,赶紧去大厅后面找合适的位置收拾一番,等着出场。
只有林子涵,对着李长卿纤细的背影盯了好久,直到成了小圆点看不见了,才不甘心的去换装的地方打扮了。
对于参赛的选手,都是由个人意向自愿参赛的,黄鹤楼楼主并不强迫。
所以,这次参赛前,统计了所有参赛的人数,并将名字一一重新登记后,再逐个抽签决定出赛顺序。
不过,这个签里面,有个头等签,谁抽到便可直接和最后一位胜利者对阵即可。
也就是说,不需要一一参加淘汰赛,一次性终极魁首决赛。
这种方法公平合理,无论贵女身份多么高贵,又多么低微,只要来参赛,都是按照这种规矩流程走的。
因此,纵使林子涵是准太子妃,王思思的祖父是个太傅,郭慕蕾的老爹是大将军,甚至李长卿李长馨的父亲是当朝丞相,都逃脱不了抽签的命运。
主事的太监将手里的签筒端在众位贵女跟前,一个一个轮流开始抽签。
李长卿并不着急,反正那么多,等到最后一个,她随便抽了便是了。
结果,因着人数众多,每位贵女们都想着在正厅中一展风采,这参赛的人数也是众多,竟然抽签都抽了三刻钟,最后剩余一根了,主事的太监脸色惨白,胳膊颤抖,小腿都快站不住了,脸上竟然都开始冒出豆大的汗珠来。
“公公辛苦了。”李长卿看着他的样子,轻柔的声音出口,签也随之出筒。
只瞧一眼,便看到了竹签尾巴出的红色印记,上面写了一个黑字“头”。
心中一紧,莫非……。
“公公,不知这个头等签是……。”那公公因着李长卿的关心,心里感动了一把,毕竟是个阉人,谁人管你的劳累与否,否是急匆匆地的抽了签便慌忙离开,唯独面前这位清秀的女子上前问候关心了自己,心里顿时感动不已,忙偷偷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签字,面露喜色。
尖锐的声音登时响起——
“恭喜小姐,这个可是头等竹签,小姐无需进行淘汰赛,可直接进入决赛,对战最后一位赢家。”
主事的公公这句话一出,整个大厅顿时就安静下来。
嫉妒的、羡慕的、讨厌的、欣喜的、不甘的、无所谓的……一系列的目光,交织在半空中,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悬在李长卿的头顶,只需轻轻一点,便可爆炸,落满李长卿一身的混合味。
让她销声匿迹在这个烟雾中。
“嗯,谢谢公公。”李长卿淡定的谢过主事的公公,无视周围一片唏嘘声,未来得及细看头等竹签,就被兴奋冲昏头的郭慕蕾拉到一边。
“喂喂喂,小妮子啊,你这么幸运,刚才皇后娘娘还说你呢,嘿嘿,这次她可是栽了,要是她的那位准儿媳妇赢不了,她心里肯定要气死了,没想到她自己会弄巧成拙啊,哈哈哈……”郭慕蕾豪迈的大笑,霎时引来众多嘲讽的目光。
她才不在乎呢,反正到时候李长卿赢了,她也会跟着沾点光的嘛。
“咳咳咳……!”李长卿假装咳嗽几声,才缓缓的说道:“你倒是会叫,什么时候我成了小妮子了,对了,头等签是我抽到的,你高兴个劲儿干什么?”
李长卿想要逗弄她,便随口说道。
“嘻嘻,你抽到的就是我抽到的啊,你赢了就是我赢了啊,谁让我这么喜欢你的呢。”郭慕蕾才不着李长卿的道儿,笑嘻嘻的说道。
若是知道,此刻的美好可以留住,李长卿好想一辈子都和郭慕蕾处于这种关系中,可是,事实证明,岁月就像一把刽子手,会将一切都切到另一条轨道上,此时的幸福和大笑,只是昙花一现,短暂而美好。
若干年后,两人早已成为陌路。
“嗯,我赢了就是你赢了。”李长卿说着就停了一下,好奇的问道:“可是,我想知道,你是几号?”
第27章 等一个人
“嗯,我赢了就是你赢了。”李长卿说着就停了一下,好奇的问道:“可是,我想知道,你是几号?”
“啊!”郭慕蕾一听这话,顿时哀鸣一阵,才将手中的竹签伸到李长卿的面前,看着竹签上面的号,娇俏的面容顿时揪成一团,“唉,就没你这么好的运气,一号呗。”
说着揉了揉一头青丝,握紧手中的竹签,接着扬了扬拳头,小巧的嘴巴嘀咕出一句话:“反正我是不会和你打擂台的啊……”说着又低头趴到李长卿的耳根边悄声说道:“我刚刚瞧见你那个妹妹好像是最后一位啦……。”
“哦!”李长卿似乎并不关心这个,只是随意点点头。
“算了算了,反正你也不参加淘汰赛啊,只等最后一个和你比呗,可怜我这个小蛮腰,瞧我这细胳膊细腿的,还要忙活半天呢!”
说着摸摸腰部,顺顺胳膊大腿,令李长卿不禁莞尔一笑。
“好了,你就好好比,好歹是四大美女,也别给我丢脸了。”李长卿笑着拉过她去找个僻静的地方给参谋教一些心得,让郭慕蕾简直是如遇菩萨下凡,救苦救难来了。
说起比赛,每个国家女子都是不分身份卑贱,按照号码对决的。
而现在,主事的公公当着所有人的面,将这些赛事规则用尖锐的声音念了出来:
一:双数对双数,单数对单数,十人一组,两两对决,分别琴棋书画按照抽签的结果对决,每组淘汰五人。
二:全部结束后,重新打乱,再次进行规则一的循环,如此类推,直到剩余一定数量的人数之后,进入终极对决。
三:终极对决自由发挥,有三大元首评比,其余各国代表举手投决,台下的各位大臣贵族可适当发表合适见解作为评分参考。
四:终极pk的评比:由未参赛的、在场的、每一个人参与评比,以一枚铜板作为对最后两位争夺魁首的人认可,一个铜板为一个人气值,直到最后谁的铜板多,谁便是最终的终极魁首。可获得一万两黄金,外带黄鹤楼楼主的一个金字承诺。
在主事的公公读出的过程中,参赛者或喜或忧,而官员们则觉得新奇好玩,顿时议论纷纷。
就连李长卿都惊讶于黄鹤楼楼主的精细之处,这个比赛的整个过程,虽然重复繁冗,可是结果却公平,不掺杂任何的肮脏交易。
正厅的台子旁边,放了一口巨大的鼓,当众人皆坐好之后,那满身肌肉发达的男子,额头缠了一个巨宽的布条,紧紧的绑在脑后,只见在外面鞭炮响起的第一瞬间,便高高的扬起手中的棒槌,狠狠的弯腰砸了下去。
“咚咚咚——”巨大的鼓声响彻云霄,黄鹤楼内顿时沸腾起来。
官员们坐在椅子上,个个都睁大眼睛看着整齐而出、花枝招展的女子们,看的眼睛都冒出了火花,甚至有个官员,一不小心,连口水都出来,下巴也拉的老长,衔着口水丝掉了下来。
大约二百多参赛女子,但是按照顺序,郭慕蕾是最开始的一轮,比的是“画”。
说起来,郭慕蕾平日里对着她父亲的面就是搬刀弄斧的,随意就在府里的树上刻上几行字,或者偶尔画出一副惊天动地的画作来。
今儿比的这第一轮,就让这个傲娇的小女子有些呆闷了。
看着周围的九位美女们都是规规矩矩的执笔小心作画,她的一号对的是九号,可是看看那边的九号,可是自信满满,虽说不是她们轩辕的女子,可那份自信啊,就要打败她了。
顿时眉头揪起来,咬着笔尾,却忽地想起李长卿的话来——
要是你那一项不好,切忌要剑走偏锋,比个“出其不意”。
她现在还记得李长卿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只小狐狸,微微的翘起尾巴,半仰着小脑袋,微微眯了眯眸子,待缓缓睁开时,便露出清澈而明亮的如黑曜石般的眼睛。
她当时就莫名其妙、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现在,心里默默暗想,是啊,反正自己画画不好啊,那不如就……。
待画作到手上的时候,几位评比的人,都是愣住了。
直到如此循环,林子涵跳了舞,李长馨比了擅长的琴,而王思思老老实实地就像平日里绣花一样的比了书法。
这一轮下来,就几乎淘汰了一半的人,而四位美女皆是如大家所料,都过了。
李长卿一直坐在二楼的角落里面,静静的盯着下面的某一处,直到看到李长馨背着所有的人偷偷的将腰际的药丸吞吐下去,这才绽开笑容。
若没记错,这次本该是李长馨大放异彩,翻身的时候。可是,现在,李长卿并不这样认为,因为,等会儿,当那位女子出来的时候,李长馨一定会狠狠的震惊一把了。
如此,按照规则二,再次循环了一次,剩余五十二人,再循环,剩余二十六人,再次循环,十三人,从十三人中按照抽签选出一个晋级的人。
破天荒的,郭慕蕾竟然就抽到了这个签子,马上兴高采烈的跑到李长卿的旁边,唧唧喳喳的说起来了。
剩余的十二人继续表演,直到最后剩余六人,再加上李长卿,郭慕蕾,总共是八人的时候,李长卿竟然都没等到那人的出现。
她心里便纳闷了。
不会的,这个女子,前世就算她没有参加过黄鹤楼赛事,可是这里面的所有详细的经过,可都是那个平日了嚣张跋扈的妹妹李长馨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的。
而且,李长馨虽说当初在赛事上大放异彩,可是那个女子,却生生是压下去了她一截,而至此之后,一直是李长馨心里头的疙瘩,深深的生根发芽长大的。
如今,已经到了决赛了,她竟然还没有出现。
李长卿不仅微蜷手指,圆润透明的指甲慢慢的、越来越重的划过手掌心,尖锐的刺感,让她的头脑稍微清醒一些。
不会的,她一定会出现的。
想到这里,李长卿低垂着头,忽而想起忽略掉的男子,抬头望去,朝对面望去,却见空荡荡一片,早就没了那人的身影,心里竟然有些隐隐的失望,咬了咬娇嫩的红唇,挺直了纤细的身子,缓慢的站了起来。
“走吧!也该到我们了。”李长卿朝着旁边的郭慕蕾说着,就缓步走了下去。
当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忽然从三楼最中间的屋子里传出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
(暴汗独白中:没人想男主吗?
李长卿:我能说我单身已经很久了么?
男主:我这么大的活人站在这里,你们都瞧不见吗?
继续独白:就你家长卿才可以看见啊,其他美女都没见过你的影子呢,要不要我把你揪出来暴晒个太阳浴,亮个相啊^_^……)
第28章 宁三皇子
当到了楼梯口的时候,忽然从三楼最中间的屋子里传出了一个温和的声音。
“舅父该给我们南鼎国一个机会,不是么?”
那声音温润如玉石,浑厚而有磁性,虽在三楼,可语气不轻不重,有一股让人无法忽视而忤逆的魄力,伴随着一股浓重的压迫感,恰到好处的传到了每一个角落,霎时令整个黄鹤楼倾刻安静了下来。
李长卿止住迈开的步伐,站定,如黑曜石般的清亮眸子微微闪了闪,心里暗自赞叹此人功力深厚。
“临儿可是有什么不满吗?”轩辕靖的声音,苍老,却如松柏般坚定。
“舅父说呢?”声音中含了一丝笑意的回应。
“若非,临儿有更好的……”
轩辕靖话到一半,看着面前这位似笑非笑的外甥,他的手正在桌子上一下一下缓慢而有节奏的敲击着,那种笃定的神色,让他这个做了多年的老皇帝都有些自愧不如,却也从心底里面升起一种安慰感来。
“是,不知舅父可请得来楼主,给临儿的礼物来个通关呢?”
宁天临的声音,带着耐人寻味的深思,似乎看着对面的三楼,目光幽暗,探不出里面的深意。
“我尽量试试。”轩辕靖有些勉强的回道。
虽说他是整个轩辕王朝的皇帝,可是若论及其他,这个楼主却是让他唯一最为忌惮的人。
给身旁的李德全吩咐了一声,这个大太监里面就心领神会,想要去征询楼主了。
“既然南鼎国的三皇子有这么大的礼物要献上,不妨给你一个通关,只需要最后出来便是了。”
幽冷的声音,就像地狱中散发着冰寒冷暗气息的曼陀罗华,一朵一朵连成一片一片,夹杂着邪魅而生,浑然天成的冷漠高贵,绽放在整个大厅上方。
众人只觉周身发寒,侵袭全身的每一块肉,每一滴血里面。
不觉地,整个黄鹤楼竟然诡异的安静,几乎针掉到地上的声音都可以听得清晰无比。
轩辕靖只觉浑身一抖,身子、竟然服服帖帖的坐在躺椅里面,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对着宁天临撇撇胡子,老顽童似的笑了一下。
是的,宁天临。
朝阳公主唯一的儿子,也是轩辕王朝轩辕靖的外甥,更是南鼎国皇帝最喜欢的三儿子。
宁天临身子一震,对着空中抱拳一握,“多谢楼主!”
“嗯!”只是淡淡的应了一下,暗处的人便不再说话了。
就连轩辕靖伸长脖子,也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只得呐呐的坐了回去,再次寻了舒服的姿势斜躺下去观赛了。
李长卿抬起头,循着声音,目光定定的锁住刚才看到的那个屋子,不觉颦眉摇头,半响过后,才最终迈开僵硬的腿,走到一旁等候。
旁边的郭穆蕾立马抱住李长卿的胳膊,小声说:“小妮子,你真厉害啊,我就按照你说的,本来寻思没希望了,不过,好歹你都能进最后决赛的,我怎么也要陪你走一遭不成……”
说着就握了握拳头,朝上晃了晃,嘴里还“嗯嗯嗯”的加着劲支持。
“所以啊,我就在画画的时候,给那个毛笔里面注入内力了,将那个花纸对折起来,画了两个人,一男一女,嘿嘿,那笔锋穿透了,我当时还担心的要死,就怕过不了啊,结果,嘿嘿,那些老顽固们看到我的画作,都震惊了。”
说着,还炫耀般的划一下她黑亮的青丝,做了个妩媚的动作,朝着李长卿抛了个媚眼。
“嗯,我看到了。”李长卿淡淡的回应。
她知道,能当四大美女,没点本事那可真是空当花瓶了,更何况,郭穆蕾还是郭子珍的女儿,平日里就算再野再横,对于这些方面的才艺或多或少还是会请厉害的人培养一些的。
毕竟,这些贵族小姐们可都是家族以后繁荣昌盛的纽带,谁家愿意养一个草包小姐来呢?
待郭穆蕾还要说什么,台上那个粗犷的肌肉男马上又开始抡起棒槌敲起了大鼓
“咚咚咚——”,一阵鼓声过后,更加激烈的比赛开始了。
这最后一轮,剩余八个人,自然,李长卿是不需要抽签的。
其余七人依旧是抽签决定出场顺序,只是这表演的才艺可以各需所好,不做限定。
七人分别为李长馨、林子涵、郭穆蕾、王思思、东瀛国的太平长公主东海璇、西雾国的才女西晚婷,以及北炫国的慕容世家慕容北北。
当然了,南鼎国,因未有人参加,暂时没有选上的。
大厅里面连着十颗巨大璀璨的夜明珠,将整个大厅照的异常的炫彩。
每个官员都睁大眼睛瞧着,目不转睛的盯着台子上面,深怕一个不小心,错过了最精彩的的部分。
抽签的结果,依次为:一号西雾国的才女西晚婷,二号王思思,三号东瀛国的太平长公主东海璇,四号林子涵,五号北炫国的慕容世家慕容北北,六号郭穆蕾,七号李长馨。
西雾国多以巫术为主,而他们的国主也是女子,因此,西雾国的女子多才多艺,不仅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甚至对巫术都是精湛至极。
而此时的才女,西晚婷,就是下任国主的候选人,李长卿估计,可能是冲着楼主的这个约定而来。
她穿着薄如蝉翼的红色衣裳,身影窈窕,却又略显清瘦,及腰长的三千青丝挽成一个飞天髻,刘海处一小缕的发丝,弯成一个半圆圈形,衬托的整个人妩媚动人。
眼角勾画出一个上挑的线条,下面涂了红色的胭脂,鲜红欲滴的嘴唇,整个人给人感觉就是一团烈火,奔放而来。
只见她一出场,整个大厅立刻沸腾起来,对比刚才的比赛时候的清新淡雅,此时的这位异国才女,确实妩媚动人,引人遐想连篇。
她的表演,自然是少不了巫术的,当所有的人的目光追随着她的身影的时候……
带着娇艳的妩媚动人,站在台子中间,如璀璨的烈火,红艳炙热,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
第29章 高手过招
她跳的舞很奇特,身子似乎有种魔力,漂浮在半空中,长长的拖地的红裳就像一条活了的蛇,随着她清瘦而矫健的身子自由的浮动。
西晚婷白皙修长近乎透明的手,缓缓的伸开,一缕青烟从右手中指指尖慢慢升起,渐渐的形成一个圈。
西晚婷悬空的身子携着那丝青烟慢慢下降,落到台子中间,白净的牙齿咬了一口左手中指,然后随着那个升起的圈,弹出几滴血来。
那个圈就像活了起来,慢慢的伸展开来,一个赤色的动物就活灵活现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哇,快看,是凤凰!”一位骁勇善战见多识广的将军惊讶的说。
“啊!凤凰?”一直呆在轩辕王朝的一位文官似乎不敢置信,今生可以看到凤凰。
“对对对,我以前出使西雾国见过女王的饲养的一直千年凤王,这个就是凤凰!”一个轩辕王朝的对外史臣说道。
“不对,那是火凤凰。”旁边一个新晋的太傅将这只凤凰对比了下,精确无比的说了出来。
“哦哦哦,是火凤凰啊,你看她全身都发着火焰,好像要飞起来哦。”旁边的属下附和道。
……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那只火凤凰徐徐飞起,骄傲的旋在空中,“嗷——”的长嘶声响起,随后飞了几圈,随后落到了火艳艳的西晚婷手上,只见她伸手,火凤凰便叼了一个东西,斜斜的飞向三楼。
正待周围侍卫看着不对,想要阻止的时候,那只火凤凰却温顺的落在了轩辕靖的旁边,将嘴中的东西放在了他的手心中。
皇后和几个地位高的大臣皆是惊讶的嘴角长成了圆形,就连轩辕靖那鹰鹜的眼神里面,也散发出热忱而讶异的光芒来。
宁天临一向温和的眸子,此时也微微动了动,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光芒闪过。
竟然是“千年烈火灵芝”。
看来,这次西雾国可是下了大手笔,只是不知这个黄鹤楼楼主会有何想法呢?
此时,轩辕靖马上坐起了身子,亦然也想起了黄鹤楼楼主,不确定对面是否有人,但是刚才的声音明明,就是离他很近。
“此乃我们西雾国灵芝,借花献佛,借此次黄鹤楼之赛送给轩辕黄帝,以示我们的心意。”
西晚婷娇媚的声音响起,那只火凤凰竟然也通灵般的飞回到西晚婷的手中,乖巧的蜷成一团,慢慢的成为一缕红色的青烟,钻入了西晚婷右手的中指中,而她的左手中指刚才咬伤的地方,也随着火凤凰的消失慢慢的愈合起来。
众人除了惊讶,再也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就好像在梦境中,这一切来得太过于虚幻,而没了真实感,除了轩辕靖手中的“千年烈火灵芝”,实实在在的触感时,众人似乎并不相信这个带了巫术出现的女子刚才会有那么精彩的表演。
坐在暗处的男子,眉头挑了一下,有点本事。
“爷,这个会获胜吗?”听歌站在旁边,也被刚才那一幕给雷了个外焦里嫩,直直咂舌。
“看下去就知道了。”青衣男子衣服上大朵大朵的莲花绽放出奇异的光芒,将他衬托的神秘而邪魅。
听歌还想在说什么,下面的鼓声再起,原来是王思思上场了。
中规中矩的美女,一向说话细声细语,此时的轻巧秀丽,带着一种胆怯和害羞,鹅黄色的衣裳,将她明媚的模样衬托的越发的可人。
只是不知,此次的赛事,在这些美女们中能否脱颖而出,一举成名呢?
刚刚见识了西晚婷的大胆妩媚以及那特别的巫术,此时到了王思思出场,人们却依然意犹未尽,不过,看到这么赏心悦目的女子,官员们的心里还是慢慢的安静下来,竟然也觉得王思思有种不同于西雾国女子的清新的美丽,特别是那个小脸蛋儿,娇嫩嫩的,忍不住想让人们捏一把。
王思思,因这本身最厉害的其实就是绣工了,她的绣工不仅是厉害,而且特别的快。
只见她羞涩的朝着四面都福了福身子,这才说道:“小女子没什么好的才艺带给各位,只能请大家耐心的稍等两刻,我会为大家绣出一幅画来。”
说着又福了福身子,坐在早就准备好的绷子跟前,只是停顿片刻,便针脚如飞的上下穿梭起来。
未免众人看得索然寡味,王思思,稍微清了清嗓子,便唱起了《蝶恋花》。
清脆的嗓音,在穿线的时候,时而高昂,时而低婉,时而高兴,时而悲伤,那手中的线也似乎着了魔力,随着歌曲的调子而绣出不同的花样来。
歌曲婉转动听,将蝶恋花中多愁善感,缠绵悱恻的情感跃于手下,竟然真如她所言,不到两刻的时间便在白布上出现了衣服美丽的画面来。
随后,那歌声也跟着她最后利索的一针完美的落下,令人回味无穷。
王思思站起来,娇美的脸部少了羞涩,反而因着过于努力的歌唱而让白皙的脸部有了一丝的红润,更是引人遐想连篇。
因着绷子过大,两个黄鹤楼的侍从马上长眼色的将它端到了主审的面前。
“哇!”
“啊!”
“厉害!”
“怎么做到的?”
……
若说这么多的赞叹来自主审官,那可是骗人的,因为,侍从给主审官看的只是正面,而这个刺绣的独特之处在于:
它是一个双面绣!
王思思绣的不是花花草草,不是什么古书籍上看到的那些毫无新意的绣画,竟然是刚刚只看了一面,连众人都未曾瞧的清楚的“火凤凰”!
正面是火凤凰嘴衔“千年烈火灵芝”;侧面竟然是火凤凰昂首庞璇空中嗷嗷嘶鸣那一幕。
这个女子,竟然有如此细腻而精准的思维,让众人不得不将她与刚才上台时的默默无闻重新洗牌,做出一个新的评判来。
其实,刚才王思思正站在西晚婷的对面,待看到衔灵芝的这眨眼间的一幕的时候,心里隐隐的也觉得震惊,顿时便有了这个想法。
王思思最后还是福了福身子,在众人竖拇指的唏嘘声中紧张而兴奋的走了下去。
到了第三位东瀛国的太平长公主东海璇的时候,人们并不敢小瞧了,因为这接二连三的震惊,已经时时刻刻冲刷着他们的大脑,让他们平日里只知道花柳酒巷的脑袋们,顿时被这些美人们的绝招给时时刻刻安着鞭炮,不几刻,便要点燃一个,“啪啪啪”的在脑中响起,震撼他们的心脏。
说起来东瀛国,那是靠海的一个国家,虽说没有其他几个国家富裕,但是长期的依水而生,让这里的女子们皆是水嫩嫩的,皮肤吹弹可破。
加上太平长公主东海璇身份高贵,她的外貌就像个瓷娃娃,眼睛水汪汪的,只要抬眸,便可看到眼里干净的毫无杂质的清澈的眸子,想要让人将其护于身后,紧紧的保护起来。
此时,她却着一身奇怪的衣服,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台上。
……
第30章 艺高一着
此时,她却着一身奇怪的衣服,迈着小碎步走到了台上。
说是奇怪,也真的不是夸张。
东海璇穿的是黑白金三色的衣服,袖子宽大,却只到手腕上部。衣服从领子哪里开始斜系在腰部,用一尺的白色丝绸紧紧的将腰部环绕一圈在后面打了个漂亮的结,系住,下摆并不长,刚刚恰到好处的不拖地。
深黑底色的丝绸衣裳,上面绣着精致的大幅度完全开放的三朵菊花,从腰部开始,菊花的大小层层上升,月牙似的花蕊生动的伸展到腋下,顺着腋下开始蜿蜒到胳膊,令半个胳膊却都是金色的绣纹,
这样的穿着,在其他国家都见都未曾见过的,这身打扮,首先是抢足了人们的眼球。
她手上只带了一条白色手巾,腰间别了一把精致的扇子。
一上场,先是鞠躬弯腰九十度,朝四个方向都转了一圈后,小碎步开始停住,先是甩了甩手巾,周围击打的乐器便伴随而起。
因着都是做了充分准备的戏码,这每个人其实都是提前吩咐好的,而这个黄鹤楼也可谓是因有尽有,只需要告知管事的人,便立马会按照这些美人们的要求准备好,随时待命上台配合的。
因此呢,东海璇出场就伴随着浓重的东瀛国的乐器的敲击声,只因都是得了东海璇提前的吩咐的。
只见她随着拍子,先是以两手撑开手巾,然后转了一个圈,水汪汪的大眼睛里面就吸引了众多人的注目,随后又优雅地托起云霞,送往后方,整个身子面朝上,弯成了一个拱形。
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将她的舞蹈在这个三色混合而成的衣裳中衬托的完美无缺,那胸前的大朵菊花,连着金色的条纹,更加的雍容华贵,不可方物。
正待人们以为要结束的时候,她便直起如蛇般柔软的腰身,双手重新抓住手巾的两端,伸直,并且做一前一后地摆动,小碎步慢慢的走着,看上去正如划船一般,整个人给人轻松愉悦的感觉。
待走了一小会儿,忽而动作一转,把手巾用口咬住,左手持手巾,右手则往下作甩手状。带着娇气,羞涩,眼眶中霎时溢出的泪水,将她那种急转直下的因不得爱而开始闹脾气的情绪表现的淋漓尽致。
气恼不过,双手将手巾一收,使劲的绞着手巾,嘟的圆鼓鼓的嘴唇,娇滴滴红艳艳的撅的老高,突然,使劲摔了手巾,从腰际抽出一把折扇来。
扇子上面依然是大片大片黄色的菊花,绣金边,黑底,扇柄的流苏上缀着黄豆大小的水晶,一摇一晃间便有忽明忽暗的光芒隐隐出现。
将她难过的面容挡住,一点一点的在哀怨的乐器声中露出那含蓄而静雅,悲哀而动人的容颜来。
直到舞曲结束,东海璇再次朝所有人九十度弯腰,踢着小碎步小跑着下去了。
此时的人们,却依然沉浸在这个凄惨的爱情故事中,直到片刻,整个大厅有一个巴掌声拍起,接着其余的人也木木的跟着拍了起来。
李长卿不禁点头称赞,这个东瀛女子,通过那双的动人的眼睛,含羞带放,从喜欢到被抛弃,从高兴到悲哀,一点一点的将一个从初恋,到热恋,再到被抛弃的故事形象生动的展现在所有人的面前。
而她穿的那款衣服,若是李长卿没记错的话,该是他们东瀛国未婚女子所着衣服,很是著名。
记得前世陪着轩辕楚见过东瀛国送来的和亲公主的服侍,未婚前,便着此类衣裳。
应该是“留袖服”。
看来,这次几个小国也是蠢蠢欲动,想要争得魁首了。
李长卿想到这里,清秀逼人的容颜,所有所思的巡视四周,但见官员们都早就沉浸在这接连不断的冲击中,不禁颦眉,看来,那人未出来之前,前面的三位可都是不容小觑。
不禁闭了闭眼睛,手指在腿上缓缓地敲击着,蜷起的手指头,也微微收紧。
越是精彩,后面的几个人越是紧张,而李长馨,会愈发的焦急不安,那么,那个东西也自然会反应的越激烈了。
想到这里,漆黑的眸子倏地睁开,盯着李长馨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停止了手指的敲击,若有所思的看着她此时的样子,心里却更加的放心。
因为,她在紧张,全是微微的发颤,就算隔开几丈远,李长卿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到她发抖的肩膀。
一阵鼓声又起来,此时该是第四的林子涵了。
林子涵这个女子,平日里总是以大家闺秀的形象自居,做事待人都是恰到好处令人感到舒心。就连这说话,都是不疾不徐,每一个字就好像经过她的深思熟虑,就像大脑中有个筛子,一下一下的过滤,再一个字一个字的从红唇中蹦出来的。
而,皇后,看中的就是她这种沉稳的性子,以后能够更好的辅助太子打理六宫。
若是这种女子成了皇后的帮手,李长卿便是多了一个厉害的竞争对手,因此,李长卿并不希望事情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林子涵这次准备的很充足。
为什么呢?
皇后可是偷偷交代了,这个魁首一定要拿下!
林子涵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实力,只要用心,再别出心裁,肯定会得到魁首的。
这不,今儿这留到最后的舞蹈可不是随随便便就准备的呢。
她,要一鸣惊人。
想到这里,竟然朝着李长卿哪里扬了扬傲娇的小下巴,无声的冷哼了一下,却是走上了二楼。
顿时,四个角落里面的夜明珠被黑布盖住,只留下最中间的一颗夜明珠直直的照在台子中间,
那白色的纱衣随风扬起,霎时间漫天的梅花花瓣飘飘洒洒的落下来,一层又一层,而林子涵带了一种飘逸感慢慢的到了台子中间,并未顿住,反而很随意的自然的开始在台子中间急速的旋转,扬起一层有一层的裙摆,带着一波又一波的梅花,随着裙摆一起旋转,带着视觉的层次感。
那完美的身材曲线,就像绽开的百合,从上到下,从头到尾,都有种激烈的眩晕感,反而更加激起人们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那圈慢慢的还下来,直到她如一摊烂泥般侧趴在地上,这才开始扯开清亮的歌喉,宛若夜莺,时而婉转,时而轻快,时而忧伤,时而高兴,时而期待,时而落寞……,将不同的情绪通过曲子一声一声的传递给人们,接着站起来,便跳舞便转圈,手中不知何时拿了毛笔,竟然画画写写,浑身的解数都在那小巧的足尖,一转一写一画,快视觉的冲击着每个人的心脏和眼球。
直到周围的夜明珠上面的纸慢慢的开始掉落,亮堂的大厅中,所有人都望向台子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