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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穆清     重生嫡女无双txt下载     重生嫡女无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百三十八章 竹杏(二)

    “当时在冷宫里给德娘娘诊治的那名太医还没找到么?”

    蓝香摇头:“咱们这边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罢,又看向徐子归,问道:“殿下那边也没有消息么?依照殿下的速度,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的。”

    徐子归却是颦了眉头摇了摇头,迟疑说道:“殿下那边也没有什么消息……”

    “娘娘,”正说着,盼春从外面打帘进来,对着徐子归福了福礼,说道:“娘娘,竹杏带来了。”

    徐子归这才点头,说道:“带进来吧。”

    盼春应是,打帘出去后将竹杏带了进来。

    “娘娘。”竹杏一进来也不等红袖几人说话,便自觉地跪了下来给徐子归磕了头,说道:“奴婢感谢娘娘的救命之恩。”

    徐子归却是不理她,自顾自的端过蓝香给自己涨好的茶,呷了一口后,才淡淡问道:“那你打算怎么感谢本宫?”

    说罢,还低下头认真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竹杏,微微挑眉,笑道:“你别紧张,本宫既然能救你一命,就证明本宫现在还不想你死。”

    竹杏听后,连忙又是磕头谢恩。徐子归见竹杏这般惶恐的模样,甚是满意,满意的勾了勾嘴角后,问道:“你在花房里呆了多长时间?”

    竹杏差异的抬头看了看徐子归,有些琢磨不透徐子归为什么会这么问,只是这些年的训练告诉她,这个时候徐子归只是在试探自己,至于问题的答案想来徐子归应该是都知道了的,这般想着,竹杏心里便拿定了主意,实话实说道:“回娘娘的话,奴婢在花房里做了五年的活。”

    徐子归心里暗道这是个聪明的,倒知道什么时候该说真话。虽心里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可是脸上却是依旧面无表情,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这五年里,你可与雪苑宫里的人有往来?”

    “回娘娘的话,没有。”竹杏垂下眼帘,心里有些忐忑,却又觉得自己做的如此隐秘,况且有德婕妤与六皇子在一旁打点着,想来应该是不会被被人查去的。

    其实在竹杏看来,徐子归不过是一个后院手段了得的夫人而已,对于这些隐秘之事有了爷们的掺和,徐子归一定是查不出什么来的。

    徐子归看着竹杏微微垂下的眼帘,眉毛及不可见的皱了皱——竹杏的回答确实与她查出来的结果一样,只是,若是这五年都没有与雪苑宫里有牵扯,怎么会在与德婕妤仅凭着一面之缘就被德婕妤调到了雪苑宫去做了三等洒扫宫女?

    压下心中的疑问,徐子归决定不打草惊蛇,而是继续问下去:“那你在雪苑宫呆了多久?什么时候与六爷相识的?”

    “回娘娘的话,奴婢去了雪苑宫不久便见过六爷。”

    徐子归点头,抬了抬下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竹杏会意,继续说道:“后来奴婢也不知为何,就被德婕妤吩咐说只要是六爷来雪苑宫便由奴婢来伺候着……”

    说着,竹杏抬头看了徐子归一眼,眼里充满了羞涩之意,似是在询问徐子归,是不是要继续说下去。

    徐子归勾了勾嘴角,竹杏这个样子像足了十几岁怀春少女,不过徐子归却是不相信竹杏真的是因为羞涩说不下去的。明明在前院的时候莫城渊就将该说的都说了,这会子只要她再重复一遍就好了的,可这会子却是一副羞涩的样子,似是怕别人知道一般……

    所以,竹杏不敢将莫城渊的话重复一遍,毕竟,一样的话说两遍,心思缜密如徐子归,是一定会听出破绽来的。而竹杏何其聪明?又怎么会上了徐子归的当?

    “好了,本宫该问的都问了。”徐子归也没强迫竹杏,似是相信了她的话一般,对着盼春摆了摆手,说道:“将她带回柴房罢,一会子殿下回来了,本宫再请示他看将竹杏怎么处置。”

    一句话,让竹杏吓白了脸。其一这本身就是后院的事情,确实该由徐子归来处置她,东宫的人都知道,徐子归不管下什么样的决定,莫子渊都是只有支持的,就像她这样的一个小丫鬟,若是徐子归真的有意要放了她,自然不会等到莫子渊回来请示,完全可以自作了主张,可这会子徐子归却说要等到莫子渊回来再做决定,这不就是在**裸的恐吓她么……

    看来,徐子归是知道了些什么的了……

    如此一想,竹杏赶紧给徐子归磕了头,说道:“娘娘,奴婢还有话没说完。”

    徐子归点头,也没说让她继续说,也没再让盼春将她带下去,只是默不作声面无表情的看着竹杏,那样的眼神,确实像是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

    竹杏微微咬了咬下唇,在心里丈量了一番那日莫城渊所说的话,决定避重就轻,也不多说话,只说了一句:“确实如六爷所说的那般,奴婢在不知不觉中对六爷产生了情愫,这才给六爷下了药,后来又以此为借口胁迫六爷与奴婢发生了关系。”

    徐子归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倒是个聪明的。”

    说罢,做出一副极其厌倦了的模样,对着盼香摆手:“愣着作甚?不是让你将人带下去么!”

    “娘娘!”知自己的回答徐子归不满意,竹杏连忙又喊道:“娘娘,奴婢还……”

    不待竹杏说完,徐子归便确实似乎一副很不耐烦的表情,对着盼春挥手:“带下去!”

    盼春不敢再耽搁,连忙与红袖一起架起跪在地上的竹杏,将其带了下去。

    竹杏下去之后,盼香与蓝香这才一左一右的将徐子归从太师椅上扶起来,一面扶着徐子归往内殿里走,盼香一面不解道:“娘娘不是想从竹杏那儿得到什么消息么?怎么不让竹杏将话说完?”

    不待徐子归回答,蓝香便笑着说道:“姐姐以为这会子竹杏会与咱们说实话?”

    盼香逐笑道:“这倒是不可能。”

    说罢,又问道:“可是娘娘不是擅长从那些假话里找到只言片语的真话么?怎么这次娘娘不让竹杏将话说完呢?”

    蓝香亦是笑着看向徐子归,笑道:“是啊,娘娘这次怎么不听竹杏把话说完就让人带下去了?别说是盼香姐姐了,就连奴婢都有些不知道娘娘到底怎么想的了。”

    “没什么,不过就是在她原本就破碎不堪的心灵上再给上一击罢了。”

    徐子归一面从习秋手上接过前些日子做到一半的女红,一面淡淡说道:“她现在原本就对未知的以后恐惧不堪,这会子仗着本宫留着她还有些用处,以为本宫不敢把她怎么样,这才会与本宫打太极。”

    说着,举起做到一半的小衣服举起来仔细端详了半天后,又说道:“这会子本宫让盼春她们将她待下去,便就是在告诉她,本宫其实对她所知道的那些并不感兴趣,不过是闲来无事听着玩玩罢了。”

    蓝香点头:“这样一来,竹杏知道自己对娘娘来说活不活着都没了必要,心里便对娘娘产了畏惧,那样下一次娘娘再问话时便不敢再与娘娘打太极糊弄娘娘了。”

    徐子归点头:“就是这么个意思。”

    说罢,将手中的小衣服举起来给盼香两人慌了慌,笑道:“你们说本宫给慧姐儿做的衣服,慧姐儿会不会喜欢?”

    盼香逐笑道:“娘娘亲手做的,小郡主自然是喜欢的。”

    习秋也跟着凑去,笑道:“这还是娘娘第一次给小郡主做东西呢,小郡主必定会喜欢的。”

    徐子归这才笑了开来,一面做着衣服,一面与几人说起了闲话:“过两日蓝香成亲了,习秋你便上来补了蓝香的缺。”

    徐子归说着似是不经意,可听在习秋的耳朵里,却是极大地恩典,忙跪下来谢恩道:“奴婢谢娘娘恩典。”

    “谢什么,”徐子归连头都没抬一下,只是笑道:“时间还长着,这几天你若是做得不好,本宫照样驳了你。”

    说罢,这才抬眼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习秋,笑道:“跪在地上做甚!还不赶紧起来。”

    习秋这才从地上起身,笑道:“既然娘娘这般说,那这几日奴婢可要狗腿一些跟在娘娘身后了。”

    “就你会打趣,”徐子归嗔瞪了习秋一眼,放下手中的活,对着蓝香招了招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蓝香留下,你们都下去吧。”

    习秋与盼香自然是应是,福了礼便退了下去。徐子归这才笑着执了蓝香的手,笑道:“时间过得真快,如今你们四个,你竟然是第一个嫁人的。”

    “娘娘!”蓝香嗔瞪了徐子归一眼,脸上已经布满红晕:“娘娘就莫要再打趣奴婢了。”

    徐子归笑着用食指点了点蓝香的额头,眼神有些恍惚:“以前,本宫一直就想着无论发生了什么,本宫都要保全你们四个……可是现在,你们四个,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在本宫身边的,也就剩了你与红袖……”

    说罢,深深的叹了一口气,徐子归眼里便有了些许泪光,蓝香原本还在伤感中,见徐子归这般,连忙将还没流下来的眼泪吸了回去,安抚道:“好歹紫黛现在成了威国公府的半个姑娘,也还陪在咱们身边,娘娘就莫要伤心了。”

    说着,顿了顿后,表情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道:“再就是柳绿,如此叛主之人,死后还能得娘娘如此这般的对待,也是她的造化了。”

    徐子归有些差异的看着蓝香,毕竟蓝香与柳绿自小陪在自己身边,也算是自小一块长大的情分,况且柳绿死后蓝香也是有一段时间缓不过来的,怎么这会子能将这样的话说出口?

    蓝香见徐子归这般看着自己,收起脸上的伤感,叹道:“奴婢知道娘娘一直都觉得是自己对不起柳绿,因为柳绿是被娘娘赐死的……可是娘娘,若是没有柳绿的叛主,娘娘又怎么会赐死她?”

    说着,顿了顿,仔细观察了一番徐子归的神色后,见徐子归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继续说道:“所谓相见不如怀念大概就是像娘娘与柳绿这般吧……不见面便总想着过去的美好,再幻想着如果柳绿还活着又会怎么样。可是娘娘,若是柳绿真的还活着,那么,现在已经与咱们成了敌人,而且柳绿那么了解娘娘,甚至娘娘的一个眼神她就知道娘娘想要做什么,又知道娘娘那么多的辛秘之事,若是这会子柳绿还活着,娘娘的性命兴许都会受到威胁。”

    蓝香知道,今儿个竹杏让徐子归又想起了柳绿。同样的都是因为一个男人竟然痴迷到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而那个她们执着的男人,却在关键时刻将她们退了出去当做了挡箭牌。就因为竹杏的这一点与柳绿有些相似,所以徐子归才会又在今儿个想起了柳绿。

    其实蓝香不知道的,是因为柳绿与自己上一世的自己有些相似,又加上上一世因为自己被爱蒙蔽了双眼,让四个丫鬟都不得善终,所以自重生以来才会处处维护她们,想要护她们一世安好,可是却没想到重活一世却还是这般让她们几个人支离破碎,这才是徐子归真正的心结。

    不过蓝香的那一番话却是真的敲醒了徐子归:“是啊,若是柳绿还活着,想来这会子咱们早就拼的你死我活的了……那个时候,咱们还是在算计着怎么让柳绿活不成。与其到那个时候的残忍,倒不如像现在这样,将一切扼杀在萌芽中,对咱们,对柳绿,都不是很残忍。”

    “谁说不是。”见徐子归总算不再纠结这件事,蓝香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更是卖力的安抚着徐子归:“娘娘经常劝奴婢们,要往前看才能走下去,现在,奴婢也同样将这句话说给娘娘,娘娘也不要总是往后看了……”

    “娘娘,娘娘,”只是还没说完,盼春却突然从外面冲了进来,神色间慌慌张张的看着徐子归:“娘娘,不好了,竹杏咬舌自尽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三十九章 碟儿

    “什么?”徐子归这会子也顾不得什么伤感,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来,皱眉问道:“怎么回事?”

    盼春这才福了礼,说道:“回娘娘,奴婢与红袖将竹杏刚刚带回柴房,还不待说话,却见竹杏嘴里已经开始往外流血。”

    徐子归与蓝香对视一眼,皆觉不可思议,这竹杏并非那种经不起吓之人,况且自己并未怎么为难她,又没有逼迫她说些什么,没道理她会想不开要自杀不是?

    “还活着么?”徐子归皱眉,抛开心里的疑问,还是决定先关注主要的事情:“有没有及时抢救?”

    “一发现有血红袖就立马吩咐了旁人去请太医了,而且红袖自己也做出了应急措施。”

    徐子归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问道:“还有生命危险没有?”

    盼春摇头,皱眉道:“听红袖的意思应该是没有了生命危险,不过还是要等到太医来了才能做结论。”

    “如此你们便等着太医去了之后问问什么个情况吧,”说罢,便神色淡淡的挥了挥手,示意盼春退下:“你先下去吧。”

    盼春点头应是,正待下去,徐子归又说道:“记得将竹杏咬舌自尽的事情渲染的严重些传播出去。”

    “是。”

    盼春点头,福了礼便退了下去,盼香却是不解:“娘娘难道不担心红袖真的出事么?”

    徐子归却是冷笑一声,眼里闪过一丝不屑:“她才不会真的自尽。”

    盼春眨眼,略略思索了一会儿,便明白了徐子归话中的意思。咬舌自尽是最不容易抢救过来的,可是却被红袖抢救了过来,还没了大碍,只等着太医再过去复查一番就好了。可若是红袖真的存了自尽的念头,一个真的存了要死的念头的人又怎么会那么轻易地就让人抢救了过来?竹杏这么做多半是想要以此来要挟徐子归的吧,顺便试探一下徐子归对自己的死活上不上心。

    “竹杏心思倒是不少,”盼香冷笑一声,一面与蓝香一起给徐子归垂着腿,一面冷笑道:“却不知道咱们娘娘最是吃软不吃硬的人。”

    蓝香逐笑道:“胡说,咱们娘娘可是软硬不吃的主儿。”

    说罢,也不待盼香再说什么,便抬头看向徐子归,问道:“若是德婕妤并没有咱们想象中的那般在乎竹杏的死活,那咱们这番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左右也没想过要从竹杏身上找到些什么线索,不过是有了这么一件事,本宫便想着顺水摸鱼,试试能不能打捞上些什么来罢了。”

    说罢,对着两人抬了抬手,示意两人停了手上的动作,笑道:“你们两个这两日也累了,下去歇歇罢。”

    两人只当徐子归是要自己一个人歇息一会儿,便也就没再多呆,福了礼,便退了下去。

    徐子归见两人都退了下去,这才从榻上起身,先换了一身衣服过后,便步行至书桌前拿起桌上的笔随意写了几个字放到了显眼处,便悄无声息的从后门处溜了出去。

    “站住!”徐子归刚走到宫门口,便被侍卫拦了下来,上下打量了徐子归一番,问道:“哪个宫的?”

    赶巧了今儿个门口的锦衣卫是莫子渊麾下,徐子归怕被看出身份,一直都压低着脑袋,尽量不让那人看清自己的正脸,待到那侍卫问是哪个宫的时候,徐子归才稍稍松了一口气,掏出早就准备好了的挂牌递交给那个侍卫,刻意压粗了声音说道:“雪苑宫三等采办丫鬟,早上得了吩咐,替德婕妤出去置办些事物。”

    那人结果牌子粗略地看了一眼后,便挥了挥手,示意拦住她的两个侍卫放行:“去吧!”

    徐子归连忙弯着腰压粗了声音说道:“谢谢大哥。”

    说罢,便不动声色的快走了几步走出了大门口,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挺起了腰背。

    为了不让路上的宫人们认出自己,徐子归在出门时便刻意在脸上画了一块胎记,一是为了掩人耳目,这二便就是为了安全起见——现如今街头混混也不少,若是徐子归以真面貌出宫,自然是极其危险的,况且她身边又没有带着其他人,徐子归自己身上又不会功夫,若真的遇见了流、氓什么的,自己一个人还真的是逃不脱。

    这次出来徐子归没带蓝香她们几个,还真不是因为不信任她们。毕竟她们跟在自己身边这些年,徐子归自然是信得过她们的。只不过是这次是私自出宫,若是出来的人多了,势必会引起怀疑,而且被人发现的几率也就大了一些。故而,徐子归这才谁也没带,自己出来。

    不过徐子归到底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的人,倒是也不会去逞没必要的能,一从宫里出来,徐子归便来快速找了一家成衣店,换了一套男装再往外走。

    “公子,”徐子归刚从成衣店出来不远,便有小男孩拽住了她的衣襟,脏兮兮的脸上只有黑白分明的两只眼睛能看得清楚:“公子给我点吃的吧。”

    见小孩着实可怜,徐子归蹲下身子来牵起小男孩的手,尽量让自己的笑显得和蔼一些:“你爹娘呢?”

    小男孩摇头,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徐子归,眼里还带了一点点害怕:“我也不知道。”

    徐子归上下打量了小男孩一眼,见小男孩穿着也算是整齐,只是脸上有些脏兮兮的,两只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也算清澈,徐子归稍稍放松了警惕,笑着拍了拍小男孩的脑袋,又问道:“你家在哪儿知道么?”

    小男孩却还是一直摇头,口称不知道。徐子归微微有些气馁:“那你还记得你是什么时候与爹娘走散的么?”

    小男孩先是点了点头,又接着摇了摇头,眼里便多了些泪:“娘死了,爹爹跑了,没人管碟儿了。”

    “你叫碟儿?”徐子归伸手替碟儿擦了擦眼泪,心里存了疑问,面上却是一点都不显露出来,依旧是和蔼的看着碟儿,说道:“那哥哥陪你去找你爹爹好么?”

    小男孩点头,看着徐子归,甚是乖巧:“好。”

    徐子归这才敛了神色,起身牵着碟儿往衙门里走。左右她原是就打算去衙门找徐子瑜借个暗卫的,这会子带着碟儿也是一样,倒也不麻烦,只是徐子归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孩子还是存了戒心的,只想着赶紧牵着这个孩子往衙门走。

    “公子,”徐子归正在心里千回百转的想着该怎么处理了这个孩子的问题,这个孩子却在这个时候拽了拽徐子归的衣袖,可怜兮兮的看着徐子归,说道:“公子您走的慢一点,碟儿跟不上。”

    “好。”徐子归点头,和蔼的看着碟儿,摸了摸他的头,笑道:“哥哥走的慢一点。”

    虽是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对这个孩子的警惕更多了一些。刚刚她走的并不快,按着这个大小的孩子的步伐走的,这孩子却还是要求自己慢一点……

    及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徐子归突然停下了脚步,正好看见了一处包子铺,徐子归心里一动,蹲下来看着碟儿,哄劝道:“碟儿是不是饿了?”

    碟儿点头,眼里带着泪:“是。”

    徐子归笑着拍了拍碟儿的头,伸手指了指一旁的包子铺,笑道:“哥哥带着碟儿去吃了包子再去找你爹爹好不好?”

    却不想,徐子归一说要去吃包子,碟儿眼神都兴奋了起来,问道:“那样是不是可以在这儿呆上好长时间才能再走?”

    小孩子,即便是被人挑唆了到路边来骗人,可是一些情绪还是不会隐藏的。就比如刚刚碟儿一瞬间的兴奋,在徐子归看来,可不像是刚刚死了娘跑了爹的孩子能表露出来的。

    虽心里嘀咕着暗暗揣摩着这个孩子到底是什么来路,面上却什么都没表露出来,只是笑着点头,似是没有发现碟儿的异样一样,笑道:“是,要呆上好长时间。”

    说罢,又揉了揉碟儿的脑袋,问道:“那碟儿要不要吃?”

    碟儿立马露出了几颗白晃晃的牙齿,笑得两眼弯弯:“要!”

    徐子归挑眉,站起身子来牵着碟儿去了那处包子铺,压粗了声音喊道:“小二,这儿上一笼牛肉包子。”

    “得嘞。”这个时候已经过了吃饭的时间,店里也不算很忙,小二听了吩咐没一会儿便上了一笼牛肉包:“客观您的包子。”

    说罢,又看着徐子归笑道:“客观还需要其他小菜么?”

    徐子归点头,问道:“都有什么样的小菜?”

    那小二也是个人精,见徐子归衣着不凡,也知是来了贵客,自然是卖力讨好:“咱们这儿的小菜可多着呢。”

    说罢,指了指前面账台出几个木桶,笑道:“那儿应有尽有,只有客观您想不到没有小店没有的。”

    徐子归大笑了三声,尽显男子的豪迈,从座位上起身,对着店小二笑道:“那爷就去前面看一眼去。”

    说罢,对着正吃着正香的碟儿说道:“哥哥去前面看看有什么小菜给碟儿带点过来好不好?”

    说着,还伸手指了指不远处账台旁的几只木桶,碟儿顺着徐子归的手指看了看,刚刚紧张地眼里现下似乎稍稍放松了不少,笑的极其乖巧,问道:“公子不会离开吧?”

    徐子归微微挑眉,眼里没流露出什么情绪,只是对着小二点头,示意他一会儿跟上自己,这才指着前面对碟儿笑道:“就在那儿,哥哥不会出去这个地方的。”

    碟儿这才完全放松下来,点了点头,说道:“那公子快去快回罢。”

    徐子归又嘱咐了碟儿几句让他不要离开,这才朝账台处走去。只是心里却依旧觉得不踏实——碟儿刚刚的表情确实像害怕自己丢下他走了的模样……可是他是真的害怕自己不管他跑了?还是在害怕自己走后他没办法像别人交代?

    虽然知道怀疑一个单纯善良的孩子有些不地道,可是这孩子出现的时机确实太巧了些,怎么她一自己出宫就会遇见这样的事情?以前她带着蓝香她们出来的时候,怎么就没有遇见过这些事?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出宫是临时起意,除非东宫里还有人在暗中时刻关注着自己,不然是不会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出宫的。

    那小二也是极有眼色的,见徐子归对自己使了眼色,便立马跟了上来,站在徐子归身边低声问道:“公子有何吩咐?”

    往门口看了看,确定没有人之后,微微动了动身子,与店小二之间一点缝隙都没有,挡住了碟儿的视线,也正好让外面的人看不见两人的小动作之后,徐子归才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到店小二跟前,店小二的眼睛立马就直了起来,再也离不开视线。

    见店小二这般,徐子归微微勾了勾嘴角,在店小二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后,又看向店小二,果见店小二看着那一锭银子的眼里有了一些挣扎,似是在道德与财富上的挣扎。

    “你放心,我并不是要你做坏事,一会儿你只需要按照刚刚我说的做就是了。”

    店小二又是一阵考虑,徐子归立马摆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来,大有要将银子收回去再找别人的打算,店小二这才不再挣扎,忙笑脸说道:“小的做,小的做。”

    徐子归这才满意点头,勾了勾嘴角,将银子放到店小二的手上,说道:“如此,你便快些去罢,要记得早去早回,回来晚了……”

    说着,两眼还上下打量了整个包子铺四周,眼里全是威胁之意。店小二又觉这人都能找上衙门,自然不是简单的人物,自然心里更是害怕,不敢有半步差池,忙点头哈腰唯唯诺诺的说道:“小的知道该怎么做的。”

    徐子归这才收起了眼中的威胁之意,微微勾了勾嘴角,恢复了正常音量说道:“既然被你说的都这么好吃,那边一样给爷来一份。”

    店小二听后,连忙每样给徐子归称盛了一碟子安排了人端到了碟儿的桌子上,自己则是趁着没人注意的时候,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章 证人

    “徐都督,”徐子瑜正在办公,匀呈从外面推门进来,给徐子与抱拳行了礼,才又说道:“门房处说有个自称是蓝香的公子要找公子。”

    “自称是蓝香的公子?”徐子瑜挑眉,放下手中的毛笔,只当是徐子归带着蓝香女扮男装偷溜出宫来找自己,顿时眼里便染上了笑意,笑道:“蓝香你又不是不认识,去请她们进来吧。”

    匀呈点头应是,也以为是自家姑奶奶带着蓝香女扮男装出宫逛街来找自家主子。平日里徐子归还在闺阁时,因着与徐子瑜的关系,蓝香与匀呈也是常有交集的,几人的关系也都不错,自徐子归嫁进东宫,匀呈也没怎么见过蓝香几个,也是想着赶紧出门见见旧友的。却没想到匀呈快速出门到了衙门口,却只见到一个身影,而且匀呈可以拿自己的命打保票,那是一个**裸的男人!

    匀呈的第一反应就是这人绑架了徐子归她们几个,过来威胁自家主子的,故而也不待问清楚,上前就是一个反擒,押住那人的两只手,让其背到身后,正欲问徐子归的下落,那人就似是受了多大的惊吓一般,高喊着饶命。

    “官爷,官爷饶命你,官爷饶命,不管小的的事,小的只是来传话的……”

    谁知匀呈一听这句话,更是气愤,使劲拧了那人的两只手,恶声道:“说!是谁派你来的!你们将人藏到哪儿了!”

    那人一听匀呈的问话,再联想了一番刚刚一位公子交代给自己的事情,那人又是一个哆嗦,在想着自己是不是成了共犯,这般一想,脸立马煞白了起来:“是……是一位公子……他带着人在小的的包子铺里……”

    绑架了人在包子铺里?匀呈发现自己不是很懂现在绑匪的心思……

    原来,被匀呈擒住的,正是徐子归派来搬救兵的包子铺店小二。

    店小二见匀呈表情怪异,以为他不相信自己的话,连忙又说道:“那公子说让小的自称蓝香,让小的过来找官爷带人去解救他。”

    看来店小二是把匀呈当成了徐子瑜。

    “你说什么?”

    匀呈皱眉,放了那人的一条胳膊,押着他一条胳膊往徐子瑜办公的地方走去:“一会儿去了都督那再将你的话说一遍。”

    这边匀呈带着店小二去了徐子瑜办公的地方,而那边徐子归,这个时候却被一群衙役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徐子归正冷眼看着那群衙役的领头,却见一个妇人冲破人群上前将碟儿抱住,哭喊道:“娘的碟儿,你怎么跑到这个来了!”

    碟儿似乎被那妇人抱的很不舒服,总是在那人怀里扭来扭去的,徐子归见状,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番那个妇人后,才淡淡开口道:“碟儿,你不是与哥哥说你娘死了么?这个妇人是谁?”

    “你这人好歹毒的心!”谁知,碟儿还没开口,那个抱着碟儿的妇人却是松开了紧抱着碟儿的手,指着徐子归骂道:“老娘还没死呢,你就为了要拐走老娘的孩子来诅咒老娘!老娘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活脱脱的像是一个市井泼妇一般。

    可是在看着一旁的那群衙役的时候,却又带着哭腔,楚楚可怜:“官爷们且都瞧见了,定是这个心思歹毒的公子想要将奴家的碟儿拐了去,还骗着幼儿说是奴家死了。”

    说着,又弯下腰紧紧地抱住了碟儿,哭的梨花带雨:“娘可怜的碟儿,不怕了,娘带着衙役们来了,快跟官爷们说说,这人是怎么将你骗了来的。”

    说罢,那妇人松了碟儿,抓着碟儿的胳膊将他带到衙役的领头处,说道:“乖孩子,快说啊。”

    话里眼里尽是温柔,像极一副母慈子孝的画面。可徐子归的眼神却在抓着碟儿的那只手上停留了许久,转而眼里快速闪过一丝讽刺以后,走了几步来到碟儿身边蹲下,揉了揉碟儿的脑袋,说道:“碟儿乖,把你刚刚跟哥哥说的话再跟这些阿伯大娘们说说。”

    说罢,还鼓励的看了看碟儿,意有所指道:“别怕,哥哥是很厉害很厉害的人,哥哥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徐子归原本以为要说好多话才能让碟儿开口,却没想到自己一开口,碟儿便抬起头来看着自己,原本在看到那群人来时已经如枯井般死气沉沉的双眼又恢复到了刚刚看到自己时的光亮,仰着头看着徐子归,眼里全是期待:“真的么?”

    徐子归先是一愣,继而笑了开来,对上碟儿期待的眼睛,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笑道:“是真的。”

    碟儿原本就是被他们控制的孩子,可是自从他跟在徐子归身后,徐子归又给他买吃的,又照顾他,对他是极好的,他便再是不愿意将他们教唆的那些话说出来,小小的他虽然还不知道什么叫做背叛与忘恩负义,可自小他娘便教导他,别人给了你一滴水你要回报人家整个泉涌,言外之意,自小碟儿娘便教导碟儿要懂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所以碟儿虽然不知道自己的一句话会对徐子归又多大影响,可在碟儿的心里这些官爷都是坏人,而徐子归是好人。这会子徐子归说自己很厉害,并不怕他们,还让自己实话实说,那么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讲实话?也许这位公子还能帮着自己找到自己的爹爹……

    听到徐子归的保证,碟儿原本就晶亮的眼睛更亮了几分,正欲开口再说什么,徐子归便看到抓着碟儿胳膊的那只手又紧了紧,那只手的主人更是开口哀嚎道:“碟儿,你爹如今下落不明,你若是再出个什么意外,可让为娘的怎么活。”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徐子归冷笑,又看了看抓着碟儿的那只手,冷笑,这人从一开始看上去向是抓着碟儿的胳膊,可若是仔细观察,便可以看出来,这人是一直在掐着碟儿的,想来这个时候碟儿那根瘦小的胳膊上应该已经青紫了吧。

    想用碟儿爹来威胁碟儿,还扯上了碟儿已经去世的娘,这些人倒不怕他们这么欺负碟儿,碟儿他娘半夜回来找他们算账!

    碟儿先是感到胳膊上一疼,复又听那妇人这么说,先是一哆嗦,原本明亮的眼睛顿时灰暗了起来,眼神也开始闪烁不定,似是在挣扎着什么。

    徐子归叹气,一手搭在碟儿的肩膀上,叹道:“碟儿,别怕,相信哥哥,将实话说出来。”

    而那妇人更是不认输一般,先是挑衅一般看了徐子归一眼,便立马换上了一副悲戚的模样,变换表情之快,让徐子归都开始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碟儿,你爹如今下落不明,你可千万不能再出什么事了,否则即便是你爹回来了,照不见你也是活不成了的。”

    看来,那妇人是要拿着碟儿他爹的性命来威胁碟儿了。

    果然,这一招对于碟儿来说最是管用不过,虽是他爹杀了他娘又逃跑了,可是对于碟儿来说,他爹现下是他唯一的亲人,想来即便他再恨他爹,也不愿意让他爹因为自己而死吧。

    故而,那妇人的话刚落,碟儿便害怕的哭了起来,一边哭还不忘一边按着之前那些人教好的话说道:“碟儿在街上玩,是这位公子要带着碟儿来吃包子的。”

    碟儿虽只有五六岁的样子,可却也是个聪明的,言语间并没有留下什么话柄,并没有全按着他们教的说徐子归硬要带自己走,只说徐子归要带着他来吃包子,这样到了衙门,徐子归也有辩解的余地,说自己只是好心要带孩子吃个饭而已。

    况且只要徐子归只要跟着那帮人进了衙门,那自己的任务便也就算是完成了,那自己爹爹应该也会脱离了危险……

    徐子归倒没想到这个只有五六岁的孩子会这么聪明,先是挑了挑眉,复又站起了身子,淡淡的看了看周围围着的衙役,淡淡说道:“爷不过是看这孩子可怜,带他过来吃个包子,你们却这么兴师动众是作甚?”

    说罢,看着那个妇人,勾了勾嘴角,冷笑道:“你说你是碟儿的娘?可有什么证据?”

    “老娘就是他娘!这需要什么证据!”那妇人倒是一副反正你没办法证实的无赖模样,又挑衅的看着徐子归,得意道:“倒是你,你说你是看孩子可怜才带他来吃包子,谁又知道你是打了什么主意!孩子不懂事以为你是好心跟着你来,老娘却是不傻!能看不出你的那些弯弯绕绕的肠子来!”

    徐子归冷笑:“爷见到这孩子的时候,这孩子与爷说他娘死了,你这会子又说是这孩子的娘,谁又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那妇人却是冷笑,一副不屑地模样,低头居高临下的看着碟儿,说道:“碟儿,你告诉他,老娘是谁!是不是你娘?”

    碟儿迟疑了一会儿,见那妇人眼里尽是威胁之色,正欲点头说是,徐子归却抢在他前面,问道:“碟儿,是不是你告诉哥哥说你娘死了你爹跑了,你饿了好多天让哥哥带着你去找你爹的?”

    一面说着,一面低头看着碟儿,眼里全是安慰之色。

    碟儿迟疑着想要点头,那妇人便又说道:“小孩子不懂事不懂得辨是非,你这么误导他他自然也会点头。”

    说罢,高傲的抬起头来,用鼻孔看着徐子归,冷笑道:“你可有证人证明你说的都是真的?若是没有,那今儿个你拐卖幼童的事情便是坐实了!”

    那语气那模样,像是认定了徐子归不会有证人一般。

    徐子归冷笑,面上虽是平静淡然,心里却也是在着急,想着那店小二怎么还不来。刚刚趁着看小菜的空当交代了店小二几句,让店小二先是给自己作证刚刚自己说的都是真的,又让店小二以蓝香的名义去衙门找徐子瑜告诉徐子瑜自己在这里让他赶紧来解救自己。

    原本这儿离衙门也不算远,原本以为店小二去去就回也就一会儿的功夫,想来这群衙役还没过来,徐子瑜便会带了官兵们过来解救自己的,谁知道徐子瑜却是迟迟都没有过来,徐子归不由着急是不是这群人再过来时就猜到自己有这么一手,早就有所防范了?

    原本徐子归想了两个解脱方案的,一是徐子瑜过来时若是这群衙役们还没过来,那到时候,这群人过来,自己就直接说是因为自己看到走丢的孩子,将这孩子交给了正在吃包子的官兵。这二吧,便是若是徐子瑜赶在这些人后面过来,那么店小二就派上了用场,给自己作证,又有徐子瑜在一旁帮衬着,一群小小的衙役自然是不能与徐子瑜他们争斗的。

    可是如今徐子瑜他们还不来,那妇人又步步紧逼,让徐子归一时竟有些手足无措。

    其实原本徐子归是不想趟这趟浑水的,可是这一来见这小孩着实可怜了些,二就是所谓的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既然有人愿意精心设置了这么一个陷阱给自己,就说明这里面一定有只得发现的东西。况且这次徐子归私自出宫就是想要去竹杏家探查竹杏的身份,在这个当口出了这样的事徐子归很难不往这些人是不是与竹杏由什么关系上面想。况且自己突然决定的出宫,谁都没有通知告诉,可却还是有人知道自己的行踪,便也就说明东宫还是有人在暗中观察着他们。而以莫子渊的功夫都没有发现,不难想那个暗中观察她与莫子渊的人是个厉害的角色。

    虽心里着急,可面上却是越发的淡定了起来,那妇人原以为徐子归没有证据,一直颐指气使的看着徐子归,这会子见徐子归全然并没有害怕之意,心里却不由有些发毛,难不成徐子归真这么命好正好当时旁边有证人不成?

    两人各怀鬼胎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了一会儿,就在那妇人坚持不住正欲再说些什么时,徐子归的嘴角却突然勾了勾,指了指刚进门的店小二,与徐子瑜一众人,冷笑道:“谁说爷没证人,爷的证人,来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一章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那群衙役也是今儿早上突然接了报案的单子,说是有小孩走丢了,有人拐卖了小孩而已。并不知道这一切是有人暗中操控安排好了的一切,自然也就不知道徐子归的身份。

    一开始时,这群衙役们只觉得徐子归看上去眼熟,这会子见到五成兵马司副使都督御前带刀侍卫长徐子瑜,这会子再看徐子归,立马都傻了眼——这难道是徐都督的胞弟?

    徐子瑾如今也是御前带刀侍卫,与徐子瑜一起保护皇上安全。况且徐子瑾与徐子归又是双胎,长相上分差不出几里,尤其徐子归女扮男装之后,与徐子瑾便就更像了几分。

    那群衙役看着徐子归手指着徐子瑜的方向,心里不免有些打颤,领头的更是心里暗叫不好,知道自己接了一个棘手的活。

    其实那妇人也只是那人钱财与人做事罢了,虽说是妇人,并没见过什么大世面,可这会子见徐子瑜他们这群人的阵仗便知道,这群人比她身后的这些人的官职要大的多,心里也不由有些打鼓,害怕自己摊上什么大事,说话的语气都有些结巴起来:“他……他们刚进来,怎么能给你证明。”

    徐子归却是冷笑一声,抬眼看了看跟着徐子瑜一起进来的店小二,说道:“你过来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店小二虽是将徐子瑜请了来,却也还是并不知道这帮人到底要干什么,如今见两队人马这么对峙着,见这阵仗,店小二心里还是多少有些哆嗦的。这会子听徐子归唤他,连忙连滚带爬的过去,哆哆嗦嗦的说道:“是……是徐公子路过遇见了这位小公子,这小公子说自己饿,徐公子才带这位小公子过来小的包子铺吃包子的。”

    这“徐公子”三个字,来时徐子瑜吩咐店小二这么喊的。左右徐子瑾与徐子归长得这般相像,届时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让徐子瑾替徐子归背上这个锅也不是不可以的。

    结果就是那群衙役听店小二唤徐子归为“徐公子”,更是确认了徐子归就是徐子瑾。那妇人虽不知道徐子瑾到底是个什么身份,可瞧着徐子归与眼前的这位官爷眉眼上有几分相似,那妇人心里也是打哆嗦的。可是想着雇佣自己的那个人看上去也像是权贵人家的小厮,那妇人也不傻,知道自己这会子多半是成了这些权贵人家的枪了。

    只是事已至此,已经得罪了徐子归,若是再反咬雇佣自己的人一口探手不干了,那自己在上京城估计也就再呆不下去了。

    如此,那妇人鼓起勇气来看着徐子归,冷笑道:“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儿的,这店小二也是刚回来,他又在哪儿看见了你将我家碟儿骗走的事!”

    如今店小二来了,徐子归便是一副懒得开口说话的模样,只看着店小二,示意店小二代替自己说话。

    那店小二也是一个极会看眼色的人,见徐子归一副神色恹恹的模样,连忙狗腿的回答那妇人,道:“这位客官,徐公子在街口碰见这小公子时,小的正巧在街口处采办,正巧听见了徐公子与这位小公子的对话。”

    说着,还手指了不远处一直在观察这边动静的另一小二,说道:“他与小的一同去的,他可以给小的作证的。”

    说罢,朝那小二招了招手,说道:“胜子你过来,告诉这些客人们,今儿早上是不是我同你一起去采办的。”

    那个叫胜子的立马过来,对着几位点头哈腰的问候了一番之后,才说道:“今儿早上是小的与强子一起去采办的。”

    徐子归这才知道这个店小二叫强子。

    这个找证人说自己在借口采办的事情是强子自己现加上的,今儿早上确实是强子与胜子一起去采办的货物。不过是一大清早的事情,强子也并没有遇见徐子归与碟儿,不过是强子说的模棱两可,胜子又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动静,怎么说这个店是他与强子的,这些人看着都不是什么善茬,胜子倒是相信强子一定会往有利的方向说,倒也乐得配合强子。

    如今强子也有了证人,那妇人见并没有雇主说的那般轻松,手心里也全都是汗,根本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徐子归也看了出来,心道这妇人也是让人雇佣着过来的,估计对这些事都一知半解的。徐子归嘴角勾出一丝冷笑,冷眼打量了一番这妇人,便对着徐子瑜身后的一群官兵吩咐道:“将这群人给我抓回衙门!”

    那群官兵看了徐子瑜一眼,见徐子瑜虽从来至今一直紧绷着一张脸,可在徐子归吩咐时,徐子瑜倒也是冷着一张脸同意了。官兵们这才动手,先是将那妇人捆绑了起来,有上前对着一旁的衙役们歪了歪头,冷声道:“走罢。”

    那衙役的领头倒也是会看眼色的人,况且他们也是接了案子才出来的,届时到了五成兵马司的衙门里说上一说便也就是了,想来徐子瑜他们要抓的也不是自己,那领头的也不含糊,带着一众衙役跟着那群官兵后面走了。

    如此,强子与胜子才松了一口气,徐子瑜一摆手,匀呈便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来递给强子,说道:“去忙罢。”

    如此,前后强子也算是收了不少的小费,自然心满意足的与胜子下去忙活的了。

    徐子瑜这才似冷着脸抬了抬下巴,示意匀呈将碟儿也抓起来。

    碟儿见徐子瑜自来以后一直冷着一张脸面色不善,这会子又要抓自己,害怕的只往徐子归身后躲,嘴里还小声的喊着公子。

    徐子归出于母性的本能,本能的将碟儿护到自己后面,再抬头看上自家大哥那一张冷峻的脸,笑的很心虚:“大哥……这孩子着实可怜……”

    却还没说完,就被徐子瑜冷声打断:“你到底知不知道危险!路上随便看见个孩子就觉得可怜要救!全天下孩子都等着你去救,你怎么不去!”

    徐子归自知理亏,也不反驳,想着徐子瑜也是担心自己,就让他发发火罢了。

    原是做好了挨一顿骂的准备的,却不想徐子瑜只说了这一句就不再说话,而是一直死瞪着自己,让徐子归浑身都不舒服,只得硬着头皮抬眼与他对视干笑:“大哥……我错了还不成么。”

    徐子瑜却还是不说话,只死死的瞪着徐子归,就在徐子归快要被瞪得爆发时,徐子瑜才恨声开口:“你倒是乖觉知道去找我,你怎么不去找太……”似是觉得在这儿提太子不太好,徐子瑜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怎么不去找你男人来给你解决问题!”

    徐子归嘴角抽抽,她脑子有病才会去找莫子渊,若是让莫子渊知道自己私自出宫还让自己陷入这般危险,莫子渊非得扒了她的皮。

    “这不是遇到危险就想到大哥了嘛,”徐子归笑的极其狗腿,嘿嘿傻笑:“你不会告诉他的对不对。”

    徐子归看着徐子瑜的眼睛很是期待,看的徐子瑜都不忍心拒绝她,当然,徐子瑜想来疼爱这个妹妹,自然也不会主动将这件事告诉莫子渊的。

    只是…….徐子瑜看着徐子归期盼的眼神,干咳了几声,说道:“我是不会跟他说,不过那个店小二过去找我的时候闹的动静有点大,匀呈将强子押进去的时候,他也在。”

    徐子归嘴巴微张,一副不能接受的表情,扁着嘴说道:“大哥你骗人,他若是知道了怎么可能不会过来。”

    谁知徐子瑜却是冷笑:“怎么不过来?他说怕自己过来忍不住将你吊起来打,这才派了我过来。”

    徐子归扁嘴,嘀咕道:“谁知道他今天回去五成兵马司衙门,我一直以为这些天他都呆在宗人府呢。”

    说完,还小心翼翼的看了徐子瑜一眼,扁嘴:“大哥,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说罢,将躲在自己身后的碟儿牵出来,叹道:“这孩子虽然身世可怜了些,却也很是可疑。”

    徐子瑜挑眉,看了一眼碟儿,只见他两只眼睛湿漉漉的看着自己,倒是越发显得可怜了。徐子瑜也是当爹的人,这下看着碟儿便想到了圆哥儿,倒是也没再为难碟儿,只是瞪了徐子归一眼,问道:“你救了这孩子,打算怎么处置?”

    “宫里我是带不回去了的。”徐子归叹气,左右旁边没人,倒也不怕别人听去了什么:“我想着,不然大哥将这孩子带回家里……”

    “万万不可,”不待徐子归说完,徐子瑜便出声打断了徐子归的话,皱眉说道:“你既说这孩子身世可疑,想来捉了他来骗你下水的人也是知道的,这会子定然是好几双眼睛盯着这孩子看的,万不可将这孩子带回府中,不然不定哪天又来一妇人到府里说咱们拐卖了孩童。”

    徐子归皱眉:“哥哥说的倒也极是。”

    说罢,看着碟儿,叹道:“如今该怎么办?”

    宫里是更不能带进去的,且不说徐子归这次出宫是私自出宫,再带一个孩子进去本就麻烦,即便是不麻烦,可是宫里本就是藏不住东西的地方,又何况是要藏一个孩子?

    如此一来,碟儿的去处,倒成了他们头疼的问题——不能带回威国公府也不能带进宫里,自然也不能送到别人府上,毕竟这是给人添麻烦的事情,怎么说也不能做的。

    可若是将这孩子单独放到哪个地方,却又极不安全,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岂不是他们一走就被别人带走了?

    徐子归叹气,略略思索了一会儿,忽而与徐子瑜对视,皆看到两人眼中的一点闪光。徐子归自幼跟在徐子瑜身侧长大,兄妹两个的默契还是很足的,这会子两人对视一眼,便知道两人想到了一处。又见徐子归点了头,徐子瑜才放了心,变了脸色,对着匀呈挥了挥手。

    “愣着作甚,让你将这孩子抓起来怎么还不动!难不成爷说话也不管用了?”

    匀呈先是一愣,见徐子瑜脸上突然变得坚决起来,便懂了徐子瑜的心思,立马上前将碟儿抓了起来,叹道:“小东西,跟哥哥走罢。”

    碟儿毕竟还小,并不知道徐子归与徐子瑜两人这样是为了保护他,这会子被匀呈束缚着,看着徐子归的眼神充满了惊恐,直小声喊着:“公子救命。”

    徐子归也是不忍心看碟儿这幅小可怜的模样,又想着自己这样也是更好的保护好这孩子,也不得不将这孩子关到衙门里,由徐子瑜亲自看着,也只有这样,才是对这孩子最安全的保护。

    只是人多眼杂,为了将戏演的逼真,徐子归倒也不好去哄碟儿。故而,徐子归微微别开了眼,叹道:“你犯了错,且跟着官爷们去衙门一趟才是。”

    说罢,指了指徐子瑜,对碟儿说道:“这位官爷极好的,你若是没有错他就不会伤害你,而且还能帮你找你爹呢。”

    也不知道这半大的孩子对徐子归的暗示能听懂多少,最起码应该能听懂徐子瑜会帮着找他爹吧……

    徐子归叹气,还是有些不放心的看了一眼那孩子,终是怕被被人看出破绽,狠了狠心,不再看他,对着匀呈挥手道:“带他走吧。”

    匀呈朝徐子瑜那边看了看,见徐子瑜点了头,才带着碟儿走了出去。

    徐子瑜这才淡淡道:“你也跟着我回衙门吧,想来这会子殿下还是挺想见你的。”

    徐子归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却也知道自己打着德婕妤的名号出门,这个时候想来德婕妤是有所发现的了,自己若是再以雪苑宫宫女的身份回去怕是要被人逮个正着,倒不如跟着莫子渊一起回去,莫子渊就算再想将她吊起来打,也总不会见死不救的,这样莫子渊还能替自己遮掩一二,也不至于被人抓包不是。

    这般一想,徐子归一咬牙一跺脚的,脖子一横,说道:“行吧,我跟你回衙门!”

    说着,还做出一副视死如归,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的模样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二章 竹杏与碟儿

    徐子归自知理亏,自见了莫子渊之后便一直躲在徐子瑜身后,时不时的露出小脑袋来瞅一眼莫子渊,见莫子渊在看自己又将脑袋缩回去。

    莫子渊懒得理她这些小动作,跟徐子瑜交代了一番便大步走到徐子瑜身前伸手将其身后的人揪出来,冷笑一声,对徐子瑜说道:“孤还有事,这儿就交给你了。”

    徐子瑜自然只能点头,看向徐子归时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可看在徐子归眼里却更像是幸灾乐祸的模样。

    狠狠地瞪了徐子瑜一眼,徐子归讨好的看着莫子渊,笑道:“好巧啊,在这儿遇见。”

    莫子渊冷笑一声,见徐子归一副狗腿的模样,险些没绷住笑出来,恨恨地瞪了徐子归一眼,也不理她,提溜起她来就往外走,走到马车旁,一用力就将徐子归提溜起来扔进了马车里,自己则是对靳东吩咐了一声,也钻进了马车。

    徐子归见莫子渊上了马车也不说话也不看自己的,像是没有自己这么个人一样,浑身上下的不自在,只好自己凑到莫子渊身边嘿嘿嘿的傻笑:“阿渊你怎么出来了?你是出来接我的嘛?好感动哦阿渊你好体贴哦……”

    只是还没说完,就被莫子渊的眼神制止。徐子归扁着嘴可怜巴巴的看着莫子渊:“我就是出来找点东西嘛……”

    小小的声音与之前的括噪形成了强烈的对比,显得格外的委屈。用修辞手法来说,这就叫做衬托,嗯,也可以说成是欲扬先抑。对付莫子渊这种外冷内热的人来说,尤其管用。

    果然,莫子渊的脸没有之前那么冷冰冰的了,眼神也稍稍缓和了不少,徐子归这才拉着莫子渊的手开始撒娇:“其实我一出宫就想着去衙门找我哥的,不过是换了个衣服遇见了碟儿,这才打乱了计划。”

    说着,还晃了晃莫子渊的手臂,讨好道:“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陷入危险的。”

    说罢,还对着莫子渊眨了眨眼,笑着自夸:“我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上当,我都有准备的。”

    “还说!”莫子渊瞪了徐子归一眼,终是不忍心对她生气太久,叹气揉了揉她的脑袋,说道:“先不说私自出宫被有心人知道了会怎么样,就说碟儿这件事,若是一个不慎就陷入他们挖好的陷阱。”

    说罢,倒也不再训斥徐子归了,只是叹道:“罢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总算是没有事。”

    所以,就不要为了并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吵闹伤感情了。

    徐子归自然听得出来莫子渊的弦外之音,宠着莫子渊甜甜一笑,掀开窗帘看了看,见不是往皇宫的方向走,不由挑眉,笑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你出宫不就是为了要查竹杏么,”莫子渊笑着揉了揉徐子归的小脑袋,笑道:“既然被碟儿耽误了,左右我现在也没事,陪你去就是了。”

    徐子归这才笑了开来,扑倒莫子渊身上,笑道:“我就知道你最好了,比我哥靠谱多了。”

    说罢,将头靠在莫子渊身上,一副极其享受的模样。

    莫子渊笑着看了看徐子归的小模样,笑着捏了捏徐子归的鼻子,也没再说话。

    两人一路无话,就这么安静的一路到了目的地。

    莫子渊先下了车,又将徐子归扶下马车,两人观察了一会儿周围的土培房,徐子归微微皱眉:“好像是村头第四家,我们先去看看。”

    莫子渊点头,微微皱眉,有些不放心的问道:“是月溪打探清楚的还是竹杏自己说的?”

    “自然是月溪打探清楚地,”徐子归白了莫子渊一眼,一副看白痴的表情看着莫子渊,说道:“我怎么可能会相信竹杏的话。”

    莫子渊这才放心,点头,牵着徐子归的手往里走:“想好以什么身份见了么?”

    徐子归点头,看了眼与莫子渊十指紧扣的手,微微挣扎起来:“你松开我,我们两个大男人这样真的不好。”

    好吧,莫子渊忽略了徐子归现在还穿着男装。

    白了徐子归一眼,莫子渊问道:“所以你是想去提亲?”

    好吧,莫子渊也是太了解徐子归了,徐子归这一动作,莫子渊就知道徐子归想做什么。

    徐子归点头,扁嘴道:“寻常人家的去下人家里去也是给她们长脸,只是我身份着实特殊,你见过历代哪一个太子妃还亲自去过宫人家里?况且若是蓝香几个我还有些理由,竹杏又只是一个三等洒扫丫鬟,我去作甚?再者竹杏的家人都知道竹杏在宫里做活,我总不能冒充寻常家的主子说是竹杏的主子吧?”

    莫子渊点头,倒也是徐子归说的这个理,不过,她若是以提亲的名义去……那他跟着去作甚?

    莫子渊狐疑的看着徐子归,想着从她眼里看出答案。徐子归却是送了个白眼给莫子渊,幸灾乐祸道:“是你自己要跟着来的,我可没邀请你。”

    “小白眼狼,”莫子渊瞪了徐子归一眼,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气笑道:“我这是为了谁!”

    徐子归却是不理他,只对着他吐了吐舌头,指了指面前的房子,笑道:“到了。”

    莫子渊这才松开徐子归,抬了抬下巴示意徐子归过去敲门。

    徐子归点头,走了两步到门前先是轻柔的敲了几下,见没人应答,以为自己动作太轻,屋里的人听不见,又放重了力道敲了敲,却依旧不见有人来开门,徐子归皱眉,又加大了力道,却还是没有动静,倒是将一旁的邻居敲了出来。

    “这位公子,别敲了,里面没人了。”

    “没人?”徐子归震惊,微微皱眉只好,对着邻居抱拳行了礼,笑道:“这可是赵杏花的家?”

    赵杏花便是竹杏。因着德婕妤嫌弃杏花太土,又因她名字里带了“杏”字,德婕妤才给她起了名,唤作竹杏。

    邻居点头,问道:“公子说的可是那个在宫里做活的丫头?正是她的家。”

    “那怎么会没人呢?”徐子归皱眉,又对着邻居抱了抱拳,笑道:“娘娘与我跟竹杏赐了婚,小生便想着来拜见一下竹杏的家人,还望大哥行个方便,告知小生一声,这竹杏的家人可是搬走了?”

    “宫里娘娘给竹杏赐婚啦?”那人显然是很吃惊的表情,旋即又换上一副莫名的悲哀,叹道:“竹杏倒是好福气,只是小兄弟,我看你是见不到竹杏的家人了。”

    说罢,将徐子归还有莫子渊往自己家里面招呼:“两位公子若是不嫌弃,先来寒舍坐坐喝杯茶。”

    徐子归与莫子渊对视一眼,见莫子渊对自己点头,这才笑着点头,感激道:“那小生先谢过大哥热情款待了。”

    说罢,便与莫子渊一起随着邻居进了屋。

    徐子归才笑道:“敢问大哥贵姓?”

    “免贵姓李,单名一个中字。”

    李中也是一个豪爽的人,笑着介绍了自己,又给两人到了茶,才问道:“这位小兄弟,你贵姓啊?”

    徐子归学着李中的样子,也哈哈笑了几声,说道:“免贵姓秦,这是我大哥。”

    说着,指了指莫子渊,又笑道:“原是想着陪我过来见见竹杏的家人,却不想扑了个空。”

    说罢,似是不经意一般,打听道:“李大哥,你刚刚说竹杏家里没有人?可是他们都搬走了?还是出去采办了?”

    谁知,徐子归一问话,李中却是重重的叹起了气:“造孽啊。”

    徐子归与莫子渊对视一眼,徐子归急忙趁热打铁,问道:“怎么说?”

    那李中却是不再说话,只是摇头:“别人家的家事,我也不好说什么,秦小兄弟,你们莫要为难我了。”

    徐子归无奈,求救似的看了莫子渊一眼,眼神询问莫子渊该怎么办。

    莫子渊叹气,给了徐子归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才淡淡开口,说道:“这位兄台有所不知,因着是娘娘赐婚,我这弟弟才格外上心,特意过来看看竹杏的家人,回去也势必是要回话给娘娘的,可这会子人没见到,也不知道去了哪儿,先不说不好跟娘娘交代,即便是跟竹杏,我这兄弟也不好给人家姑娘交代不是?”

    莫子渊一口一个娘娘,语气中的无可奈何听在李中耳里,也甚是觉得徐子归的迫不得已,故而叹息一声,说道:“也不是什么不能说的事,只是闲话别人家的家事总归是不好的,不过既然是秦小兄弟情况特殊,我与你们说说也就是了。”

    说罢,端起桌子上的茶碗往嘴里送了口水,眼里多了几分可惜:“还是这两日发生的事,自杏花她爷爷死后,这一家便再未平息过。杏花那丫头左右还在宫里有份差使,也幸得宫里娘娘青睐配了秦小兄弟这么一个不错的人儿,只是可怜了她那个弟弟,那孩子今年才只有六岁,如今却是下落不明……”

    说着,重重叹息一声,对着徐子归说道:“小兄弟,我说句局外话,你也别嫌我话多。”

    徐子归忙点头,说道:“李大哥见外了,有什么你说就是了。”

    李中这才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说道:“杏花还不知道她弟弟走丢了……若是找到了那个孩子,你就费费心,跟着杏花养着那孩子,若是实在不愿意,便把那孩子送回来,我来养。”

    徐子归忙说道:“李大哥言重了,那是竹杏的弟弟便也就是我的弟弟,我跟竹杏一定会将他养大的。”

    说罢,又问道:“只是小弟有一事不解,在宫中时,没听说过竹杏无父无母的……怎么……”

    怎么竹杏的弟弟要跟着爷爷生活,且爷爷走后就下落不明了?

    李中又是重重一叹,说道:“以前那个家也算是完整,只是自从隔壁老爷子死后,一切就都变了。”

    语气中带着一些可惜与不舍,想来那个所谓的隔壁老爷子应该是个极好的人了。

    徐子归追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么?”

    李中点头,叹道:“老爷子死后不出一个星期,也不知道怎么的,杏花她娘突然暴毙,杏花她爹也不知下落了。杏花她娘死的突然,一夜之间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直以来都好好的,就那么一夜之间就去了,杏花她爹又下落不明,这村里面就一直再传,说是杏花她娘外面有了男人,杏花她爹气不过,失手杀了杏花她娘,然后逃跑了。”

    说罢,似是气急了一般,一拍桌子,怒道:“这简直就是放屁,自他们一家到这个村子里这二十来年我与他们一家交往最甚,最是了解杏花她老子娘的脾性,杏花她娘一直本本分分一个人,这一辈子就没出过这个庄子,说偷人的简直是胡说八道,这邻里乡亲的,她偷谁去!再说杏花她爹,一直老老实实的一个人,与他爹一样热心肠,又懂得些医术,平日里村子里有个头疼脑热的,都上他家去瞧,厉害的不能走的,杏花她爷爷跟她爹都是亲自上家里去瞧得,从不曾收过一分钱,老老实实的一家人,如今竟成了这群人饭后茶余的笑话!”

    说着,竟痛心疾首的垂了垂胸膛。徐子归却是在听到“娘死了爹跑了”这里时一惊,与莫子渊对视一眼,忙问道:“李大哥,隔壁那孩子叫什么?”

    李中虽然不知道徐子归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倒也是觉得既然徐子归想要找到那个孩子,就要先知道那个孩子叫什么,故而不疑有他的说道:“叫赵安,平日里我们都唤他小名碟儿。”

    李中的话一出,即便是淡定如莫子渊,眼里也闪过一丝震惊。与徐子归对视一眼,对徐子归微微点了点头,徐子归才说道:“李大哥,不瞒你说,碟儿那孩子我在街口见过……”

    还没说完,李中便腾地一下站起来,激动的抓着徐子归的双肩问道:“你见过?他现在在哪儿?”

    表情甚是激动,到不像是丢了别人家的孩子,那样的神情,倒像是自己的孩子丢了一般。(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三章 莫子渊的小三

    莫子渊皱眉看了一眼抓着徐子归双肩的双手,表情很是不悦,徐子归也没想到李中会这般激动,微微皱眉,说道:“李大哥,你先别激动,听我慢慢说。”

    李中这才觉出自己太过激动来,讪讪的将手放下,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我也是太着急了些。”

    徐子归敛了心思淡淡看了李中一眼,旋即嘴角就勾出一丝弧度来,一副无所谓的模样,笑道:“李大哥与竹杏家似是很是交好。”

    李中这才笑的有些不自然,摸了摸后脑勺,笑道:“碟儿那孩子挺可怜的,我也算是从小看他长大的……”

    说着,似是有些接不下话一般,略略有些尴尬的看着徐子归。徐子归眉毛一挑,倒是也知趣,笑着起身,说道:“怪道李大哥这般着急,街坊邻居的本就重感情,又是自小看大的。”

    说罢,拍了拍李中的肩膀,笑容有些意味深长:“李大哥不必着急,我不过是担心碟儿那孩子被坏人拐了去,将他送去了衙门,既然是竹杏的弟弟,小弟我就直接将他接进宫罢。”

    李中忙抓了徐子归的手,感激道:“让他们姐弟团聚,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杏花那丫头疼弟弟,兴许进了宫还能谋个好差事……”

    徐子归怎么说也是个女的,被李中这么一抓,背后又有莫子渊凉飕飕的眼神,徐子归是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不动声色的抽出被抓住的手,饶是徐子归再淡定,这会子笑容也有些僵硬了。

    “还要去衙门将碟儿接出来,在不早些去衙门也要关门了,那没有什么事我们就不打扰你了。”

    李中点头,连声说着:“谢谢。”将徐子归与莫子渊两人送出了大门。

    靳东的马车就在不远处,见莫子渊两人出来,忙驾着车赶了过来,徐子归便对李中笑道:“李大哥留步。”

    李中则是见徐子归一个小小的在宫中当差的竟然还会有人来接,想来应该是个不错的官职,如此一来,李中脸上的笑容便更深了一些,对徐子归嘱咐道:“小兄弟若是在娘娘跟前得脸,一定要提拔提拔碟儿。”

    徐子归挑眉,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眼李中,笑着点头:“诶,晓得了,李大哥放心。”

    说罢,便跟着莫子渊上了马车。

    “你说……”

    两人一上马车就异口同声的看着彼此开了口。徐子归不由笑道:“你先说。”

    莫子渊却是摇头,捏了捏徐子归的鼻子,笑道:“你先说。”

    “那我就不客气咯,”说着,对着莫子渊眨了眨眼睛,笑道:“你不觉得李中有些怪嘛?”

    莫子渊点头:“是有些怪。”

    说罢,恨恨地瞪着徐子归,捏着她的鼻子说道:“尤其是一个大男人竟然抓一个男人的手。”

    徐子归嗔瞪了莫子渊一眼,拍掉他的手,嗔道:“说正经的呢,你严肃点!”

    莫子渊却是不理她,抓着徐子归的手使劲揉了揉,放到嘴边就是一咬,疼的徐子归呲牙咧嘴,一巴掌拍倒莫子渊头上,怒道:“你属狗的呀!”

    莫子渊却是大笑起来,将徐子归抱进怀里在她脸上乱亲一气,被徐子归推开,哭笑不得:“你正经点儿。”

    说罢,从莫子渊怀里挣脱开,说道:“你不觉得李中对碟儿太过上心了么?这可不像是对邻居家的孩子。”

    莫子渊嗤笑:“碟儿是他儿子呗。”

    徐子归白了莫子渊一眼,嗔道:“没证据的事不要乱说。”

    莫子渊点头,笑道:“不过是猜测乱说的,不过李中的表现确实像是碟儿的亲爹一般。”

    说罢,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引导道:“出了这一点,你没觉出还有哪些不对么?”

    徐子归眯着眼想了一会儿,皱着眉看着莫子渊,问道:“竹杏的爹爹会医术?”

    莫子渊点头:“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竹杏的爷爷也会医术。”

    徐子归皱眉:“所以?竹杏的爷爷很可能是那个老太医?这也太牵强了吧?那个老太医与德娘娘做的事可是要诛九族的事情,他不趁着事情没败落之前赶紧逃得越远越好还留在京中躲在父皇的眼皮底下?”

    莫子渊摇了摇头,皱眉叹道:“不过是猜测而已,也许也只是巧合。”

    说罢,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说道:“你想把碟儿接近宫里?”

    徐子归点头:“碟儿既然是竹杏的弟弟,又是竹杏唯一的家人了,用他来威胁竹杏倒也不是不可能。”

    说着,抓着莫子渊的手,提醒道:“别忘了去找竹杏的爹。”

    莫子渊点头,叹道:“一会儿我让靳东悄无声息的将孩子接进来……竹杏的爹消失怕是不是巧合吧?估计已经有人赶在咱们前面将竹杏他爹抓走了。”

    说罢,转头看着徐子归,皱眉:“今儿你遇见碟儿完全是遭人算计的,你不觉得,其实碟儿跟他爹是一起被抓得吗?”

    徐子归点头:“正要与你说这个……那个妇人还拿着碟儿爹的性命来威胁碟儿,碟儿肯定是知道他爹被谁抓了,就是不知道碟儿知不知道他爹被藏在了什么地方。”

    说罢,猛地想起一件事来,抓着莫子渊的胳膊,说道:“今儿我出宫真的是连蓝香她们几个都不知道,你说那些人是怎么知道我要出宫的?咱们宫里难不成还暗藏着人?”

    莫子渊皱眉:“兴许是。”

    说罢,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安慰道:“回宫让靳东看看。”

    徐子归点头,觉得马车停了,徐子归才有些紧张道:“怎么办?我还没换衣服。”

    莫子渊拍了拍徐子归的手,劝慰道:“别怕,你先换。”

    说罢,打帘探出头去,对着守门的侍卫点头致意:“孤今儿个不小心伤了腿,你去派人抬一顶轿撵来。”

    守门的侍卫正是莫子渊麾下的,这会子见识莫子渊,急忙上前问好,又听得莫子渊伤了腿需要轿撵,连忙挥手吩咐身边得力的小弟:“快去给太子抬一顶轿撵来。”

    正在他们说话之际,徐子归早已将衣服换好——也不麻烦,不过是将外套一脱,一换而已。

    莫子渊回身后见得徐子归将衣服换好了,忍着笑,说道:“一会儿你就当作丫鬟,跟在轿撵外面一路跟着我进东宫就是了。”

    徐子归咬牙,却也知道若不是说让人准备轿撵,也没理由呆在车上不下来,只好咬牙道:“走就走,谁怕谁。”

    刚放下豪言壮语,外面就有声音响道:“殿下,轿撵来了。”

    徐子归恨恨道:“你面子倒是大,这一会儿轿撵就来了。”

    说罢,狠狠瞪了莫子渊一眼,认命的先从马车上下来,恭敬地对着马车里的莫子渊说道:“太子请下车。”

    说着,还伸手去接莫子渊。

    带笑憋了一眼憋屈的徐子归,莫子渊也不将手放到徐子归手中,而是直接越过她跳下了马车,上了轿撵,然后淡淡的对徐子归说道:“上来。”

    “啊?”徐子归一时搞不懂莫子渊说的是什么意思,有些懵懂的看着莫子渊,不知其所云。

    莫子渊却是做出一脸不耐的模样,看着徐子归,淡淡说道:“上来,不要让孤说第二遍。”

    于是,徐子归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了。不过呛到归呛到,徐子归向来不是一个与好运气做对的人,怕莫子渊返回,一溜烟的跑到了轿撵上,还笑的特甜的看着莫子渊,说道:“谢谢殿下。”

    莫子渊却是不看她,一直目视前方,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对前面驾车的人说道:“走罢。”

    徐子归见莫子渊故意跟自己装,想跟自己演戏,徐子归也乐得配合他,也装作小丫鬟一般,将手搭在了莫子渊手上,还娇羞的垂下眼帘:“殿下,您对奴婢真好。”

    莫子渊嘴角不动声色的抽了抽,却也没拆了她的戏,陪着她玩:“回去好好伺候孤就是。”

    周围的人眼观鼻鼻观心的低着头不说话也不敢看车上的两个人,一路上抬着两人,脚步都不由得加快了一些。心里更是暗暗揣测,都说东宫太子对太子妃一往情深,眼下,看来是要变天了。

    故而,徐子归与莫子渊两人回了东宫不久,宫里四处便有了传言……

    “娘娘!”徐子归趁没人注意溜回了内室,刚刚把衣服换好,盼春便从外面打帘进来,一脸急色的看着徐子归说道:“奴婢刚从御膳房回来,这半路上就听说今儿个殿下带着一个小宫女回了咱们宫中,听说还是与殿下同乘一辆轿撵进来的。”

    “可不是,奴婢也听说了,”盼春话音刚落,红袖也愤愤的进来,面色不岔:“还说那宫女将手搭在了殿下手上,还说要好好伺候殿下,呸!狐、媚、胚子!真真不知廉耻!”

    于是,徐子归被刚喝进口德茶水呛到了,她好像就是红袖口中那个不知廉耻的狐、媚、胚子……

    好吧,她现在是不是应该表现出很气愤的样子来才对?

    只是,徐子归正欲开口说些什么,蓝香也岔岔的从外面打帘进来:“娘娘!奴婢听外面传言说殿下今儿带了一个宫女回来?原本奴婢是不信的,可外面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加之平常殿下一回宫就来看娘娘与小郡主,怎么今儿都回来了还不见得殿下的人影?以奴婢看,一定是带着那个狐、媚、子去了外书房!”

    说罢,将手中的衣服往一旁重重一放,叉着腰说道:“只要娘娘一句话,奴婢这就去外书房将那狐媚子给揪来让她跪在娘娘面前!”

    一副只要徐子归开口上刀山下火海都可以的模样,看在徐子归眼里哭笑不得,见三个丫鬟均是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徐子归觉得自己再不解释可能真的来不及来,可是,正欲开口,盼香又进来了,而且还是提着一根粗细均匀的木棍进来的……

    “娘娘,只要您一句话,奴婢这就与蓝香一起去外书房。”

    好吧,看来莫子渊去外书房这件事已经被几个丫鬟打探的都很清楚了。

    徐子归嘴角微抽,觉得今儿个这些丫鬟们的戏都很足,感动之余,徐子归觉得自己再不开口解释,也许一会儿莫子渊回来的时候就要被这四个丫头给打出去了,结果,好像老天爷偏偏是不愿意让徐子归开口解释一般,在徐子归几度开口要解释的时候,月容月溪一前一后的从外面气呼呼的进来,双双抱拳单膝跪在了徐子归面前,齐声开口

    “请娘娘吩咐!”

    徐子归显然被这阵仗吓了一跳,眨了眨眼睛,很是不解:“吩咐什么?”

    于是,蓝香戏很足的眼眶红了:“娘娘就莫要憋着了,奴婢知道您心里不是滋味。”

    说着,还抹起了眼泪。

    于是,徐子归实力蒙圈了:“所以,本宫要吩咐她们两个作甚?”

    “自然是去将那狐媚子抓了来吊着打!”月容最是憋不住,跪在地上恨声说道:“这等狐媚子让娘娘亲自动手奴婢都嫌脏了娘娘的手!”

    徐子归嘴角微抽,很好,这帮丫头的心果然是向着自己的。蓝香红袖两个本就是自己的丫鬟,徐子归倒是也不惊奇,只是月容月溪盼春盼香两人可是跟在莫子渊身边久一些的,怎么也向着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魅力太大?

    徐子归无奈眨眼:“你们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再激动?”

    六人齐齐点头,脸上都是一派愤慨:“娘娘您说,您想要怎么收拾那个狐媚子,奴婢们都听着,一切都照娘娘所说的做!”

    徐子归已经无力再翻白眼了,不想再理她们,决定这一次一开口就直接切入主题解释一下乘坐轿撵这件事来防止一会儿莫子渊进门会被几个丫头吊打,可是,大概也许可能八成应该是天要亡莫子渊吧,徐子归正要开口呢,莫子渊就已经从外面打帘进来了。

    “归儿,我已经吩咐靳东将人接回来了。”说罢,还一点危机意识都没有的看着一旁站着跪着的几个丫鬟,吩咐道:“盼春,给孤倒杯茶来。”(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五章 同归于尽

    “德婕妤?”徐子归挑眉,眼波流转之际,已经勾出一丝嘲讽地笑意:“这个时候过来,难不成是来瞧本宫的笑话的么?”

    也不怪徐子归这么想,毕竟莫子渊刚待一个宫女回宫,自己又跟莫子渊大吵了一架还又让莫子渊摔门而走,这会子是德婕妤,估计一会儿太后跟皇后就要轮流着找自己谈话了吧。

    “不会是来看竹杏的吧?”盼香微微皱眉看了看盼春,说道:“娘娘刚与殿下吵了架,哪里能传得这么快,奴婢倒是以为德婕妤应该是来看竹杏的。”

    盼春也点头,皱眉说道:“奴婢是在去请太医的途中见到德婕妤的,她还向奴婢打听了些竹杏的近况……”

    盼春因着刚刚离开去请太医没有留下,并不知道内情,这会子一面说话一面打探着徐子归的神色,见其面色不善,声音也就渐渐地小了下去:“如果娘娘现在不想见人,奴婢去回了就是了。”

    徐子归这才抬手示意盼春不用紧张,对着蓝香抬了抬下巴,说道:“你去外书房看看人回来了么。”

    蓝香应是,福了礼便退了下去,徐子归又挥了挥手,月容月溪也就都去做各自的事儿了,屋内只剩下盼香与盼春之后,徐子归才开口道:“去将德婕妤请进来吧,人都来了总不好让人家白跑一趟。”

    盼春还真怕徐子归一个脾气上来谁也不见将德婕妤拒之门外了。再怎么说德婕妤也是皇上的妾,徐子归若是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传出去难免会有人说徐子归恃宠而骄。况且刚刚徐子归又与莫子渊吵了架,这会子再将庶婆婆拒之门外,那徐子归的名声还要不要了?见徐子归总算是松口同意要见见德婕妤,盼春这才松了一口气,快速打帘出去将德婕妤请了进来。

    “娘娘,德婕妤来了。”

    盼春还不知道徐子归与莫子渊的争吵是两人设计好的陷阱,这会子与徐子归说话也总是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生怕那句话惹得徐子归又不开心了。

    见盼春这般小心翼翼,徐子归在心里微微叹了气,对盼春说道:“不是说将太医请来了么,总不能让人白跑一趟,你与盼香下去请个平安脉罢。”

    言外之意便是让盼香与盼春解释解释这中间的种种。

    本来盼春请太医是给蓝香与盼香请的,这会子见徐子归非但没提让太医给蓝香两人看看伤势如何这样的话还吩咐蓝香去了外书房,心里就不由有些嘀咕,这会子徐子归又让自己与盼香下去请平安脉,便知兴许徐子归吩咐了盼香与自己做什么,只是如果她们都走了,谁来伺候屋里的两个主子?

    “娘娘,奴婢将红袖请来伺候罢?”说着,盼春还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徐子归,毕竟刚刚徐子归说红袖金贵使唤不得的时候她还未走远。

    果然不出盼春所料,她话一出,徐子归的脸都黑了下来,面上全是怒色:“本宫不是说了么,红袖姑娘金贵的紧,现下可是你们殿下的心头肉,本宫可是使唤不得!”

    两人连忙配合着瑟瑟发抖的对着徐子归福了礼,盼香更是小心翼翼的看了徐子归一眼,说道:“奴婢们将习秋找来伺候。”

    徐子归冷哼一声,没再理两个人,算是同意了盼香的建议。两人也不敢多呆,对着两人福了礼便退了下去。

    而德婕妤在听到徐子归那句“红袖如今是你们殿下的心头肉”这句话时,眉毛便是一挑,开始打量徐子归的神色,在考虑徐子归这句话到底是真是假,是真的气到口不择言了,还是故意说给自己听得。

    德婕妤打量徐子归,徐子归便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任凭德婕妤打量,面上的愤怒依旧不减。在德婕妤看来,确实是盛怒的模样,尤其是徐子归一双美目似是要喷出火来一般,更不似是作假,德婕妤的心思便动了起来。

    待徐子归觉得时机差不多了,才冷淡开口:“德婕妤过来有什么事?难不成就是过来瞧本宫的?”

    说罢,还冷笑道:“若是真的是来专门瞧本宫的,现下看够了没有?看够了就走吧,本宫这会子身子不舒服,不想见客!”

    脸上的愤怒一点都不减,看得出来,是将怒气迁怒到了德婕妤身上。德婕妤微微挑眉,更是觉得这件事是真的,况且外面也隐约有传闻说今儿莫子渊似是与一个宫女一同回来的,还与那宫女手握手的同坐了一辆轿撵回来。外面的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自然不是造假,这会子听徐子归刚刚的话语,看来那个宫女多半是徐子归的心腹大丫鬟红袖了。

    露出一丝幸灾乐祸的笑意来,看着徐子归脸上愤怒的表情,德婕妤心里别提多舒坦了:“瞧娘娘这话说的,本宫自然是过来顺道看看太子妃娘娘的,这会子见娘娘脸色红润,着实不像是生病了模样,怎么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呢?”

    徐子归淡淡白了德婕妤一眼,冷笑道:“如果德娘娘没什么事,本宫就不招待了,习秋,送客!”

    看来徐子归是真的谁也不愿意见得了,不然这会子怎么会连面子上的功夫都不做了?幸灾乐祸归幸灾乐祸,德婕妤倒是没忘了这次来的目的:“太子妃娘娘这般着急的赶本宫走作甚?”

    说着,还自顾自的倒了一杯茶放在唇边呷了一口,敛了脸上幸灾乐祸的笑意,淡淡开口:“本宫听说太子妃现在还关押着竹杏?”

    徐子归不置可否的看了德婕妤一眼,勾了勾嘴角,说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德妃放下茶杯,语气依旧淡淡,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神色:“不过是想着她在本宫宫里伺候过一段时间,又与小六两情相悦,本宫便想着,若是竹杏还活着,便舍了本宫这张老脸来太子妃这儿替小六将那孩子求下来,就是不知道太子妃娘娘给不给本宫这个脸了。”

    德婕妤这句话像是踩了徐子归的痛脚一般,徐子归的脸色难看的可怕:“本宫倒不知道现在的丫鬟一个个的都金贵的紧,一个两个出了事,都有人来保释!”

    德婕妤先是一愣,不明白徐子归的情绪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激动,转念一想,想到了红袖,便也就明了,看来徐子归这个时候敏感的很。

    端起茶杯挡住自己幸灾乐祸的笑意,一语双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爷们喜欢。”

    果然,德婕妤话一落,徐子归脸上的笑意更冷了一些,眼中的神色似是看到哪儿哪里都能着火一般。

    “太子妃也别嫌本宫多嘴,”德婕妤见徐子归气愤不可自制的模样,心里更是舒坦了起来:“这爷们喜欢你就给爷们送过去就是了,不过是个玩物,也动不了太子妃东宫正主的地位不是。”

    其实德婕妤是应该劝着徐子归去与红袖争抢的,毕竟劝着徐子归给莫子渊纳了红袖于徐子归来说也算是一件好事,毕竟如果徐子归同意了莫子渊纳红袖做妾,便算是做了很大的让步,红袖又是徐子归的心腹大丫鬟,就这么平白送给了莫子渊定然是委屈不已的,届时莫子渊定是会心存愧疚,对徐子归便更敬重了一重。

    不过因着德婕妤多少是知道一些徐子归与莫子渊两人也算是有感情基础的,知道这会子让徐子归去同意莫子渊纳妾才会是更痛苦的,故而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刺激徐子归的,况且自己与徐子归是敌人,徐子归又怎么可能会听从敌人的意见?若是以前那个事事淡然处之,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徐子归的话,兴许还能听得进自己的话,这会子徐子归本身就抑制不住的气愤,想来大脑也是已经不管用了,定然是自己说什么她就偏偏与自己反着来的。

    徐子归岂会不知道德婕妤心里那些弯弯绕绕的肠子,眼里快速闪过一丝轻蔑,决定配合她一次,逐冷笑一声,说到:“爷们喜欢?若不是她们不知羞的硬往爷们床上爬爷们会知道她们哪个是哪个!”

    说罢,重重的将手中的哦茶杯放下,冷眼看着德婕妤,说道:“本宫倒是不知道德婕妤竟然会这般大度!”

    说着,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本宫知道,德婕妤不就是想要将竹杏那丫头带走么,呵,倒是巧了,本宫这几日最看不惯的便是这些削尖了脑袋往爷们身边凑得狐、媚、子!德婕妤就不要再想着从本宫这儿带走竹杏了!”

    “你!”德婕妤见徐子归态度坚决,又想着自己这次怎么也算是来求人做事,也不好表现的太过僵硬,故而退了一步说道:“既然太子妃态度如此坚决,不知太子妃可不可以让本宫去见见竹杏,只是见一见也是好的。”

    徐子归冷笑,意味深长的看了德婕妤一眼,意有所指道:“德婕妤对这个丫头倒是极上心。”

    语气中的嘲讽溢于言表,德婕妤自然岔岔不平,正欲反唇相讥,徐子归便连给她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吩咐道:“习秋,带德婕妤去见见竹杏。”

    说罢,不动声色的给习秋使了个眼色。习秋领会过来徐子归眼神中的意思,便垂下眼帘对德婕妤福礼道:“德婕妤请随奴婢来。”

    德婕妤深深地看了徐子归一眼,眼里的愤怒也是溢于言表,而徐子归却似是没看到一般,已经从座位上起身,直接对习秋说道:“记得让德婕妤跟竹杏两人单独说说话。”

    说罢,这才不耐烦的看了德婕妤一眼,问道:“本宫这么做可算是仁至义尽了?”

    德婕妤这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狠狠地看了徐子归一眼,冷哼一声:“算你识相。”

    便随着习秋去了柴房。

    德婕妤刚走,盼春就从外面打帘进来,盼春说道:“刚刚娘娘与德婕妤的对话奴婢们也都听了差不对,盼香已经去找月溪了,这会子估计月溪因该守在柴房的附近了。”

    徐子归点头,笑道:“你们做的不错。”

    说罢,又问道:“蓝香回来了么?”

    盼春摇头,笑道:“兴许是与靳大哥有说不完的话也未可知。”

    说着,似是想起什么来,说道:“娘娘,红袖她…..难道娘娘以后都不打算用红袖了么?”

    要知道被赶出去的丫鬟,即便是替主子做事的,既然已经赶出去了就没有再回来的理儿了,徐子归这般,难不成是要放弃红袖了不成?

    这般一想,盼春眼里便有了些泪光,叹道:“其实娘娘让奴婢来做也是可以的,毕竟奴婢不比红袖姐姐陪在娘娘身边的日子久,即便是日后奴婢不在娘娘身边伺候了,娘娘也不至于太过难受不是。”

    盼春话音刚落,徐子归就嗔道:“胡说什么!”

    说罢,掏出手帕亲自替盼春将流出来了泪擦了擦,笑道:“你个蹄子,难不成本宫就不疼你?”

    说着,拉着盼春的手叹道:“你与盼香跟蓝香红袖在本宫心里都是一样的,哪个去了本宫也舍不得。正如你所说,因为红袖在本宫身边伺候的时间长,从本宫做姑娘开始就一直伺候本宫,所以本宫的辛秘之事也全都知道,所以你想,如果她背叛了我,对敌人来说是不是就相当于是天上掉下来的陷阱?”

    盼春差异的看着徐子归,惊讶道:“娘娘打算要用自己辛秘之事来做筹码来将柳良与德婕妤的关系掉出来么?”

    毕竟如果要打入敌人内部,不说上几句真话人家也不会真的就信了你。

    徐子归点头,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说罢,似是开玩笑一般,说道:“再说红袖会些医术,若是到时真的将咱们逼上了绝路就让红袖一把毒毒死他们。”

    说罢,便自顾自的笑了起来。不过盼春却是知道徐子归并不是在开玩笑,徐子归与莫子渊早就是将身家性命一起押上了的,是真的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了的。(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六章 皇后召见

    “娘娘,”正说着,蓝香从外面打帘进来,跟盼春点了点头,又跟徐子归说道:“娘娘,靳大哥将人接来了碟儿好像怕生的紧,不吃不喝的也不说话,只躲在角落里不出来,,殿下无法,说让您趁人不注意去一趟外书房。”

    碟儿那孩子一看就是自从与家人走散后就一直被人抓来抓去的,莫城渊他们抓了碟儿定然也只是利用,也不会对他有多好,兴许不听话还会挨打,好不容易从一个狼窝里出来,这会子在碟儿看来就像是又掉进了另一个狼窝,自然会害怕的躲在角落里形成一种自我保护的形态。

    徐子归叹气,对蓝香点了点头:“本宫知道了。”

    说罢,又沉思了半晌,说道:“这几****让红袖去照顾碟儿就好了,对外就说红袖天天往外书房跑与殿下偷偷见面。”

    蓝香点头应是,却又皱眉问道:“娘娘不是让红袖去雪苑宫么?若是红袖总往外书房跑,怎么往雪苑宫去?”

    徐子归笑道:“她不总往外书房跑本宫要用什么理由打发了她?这几****就跟着红袖一起去外书房就是了,不过你是奉本宫之命给殿下送汤水的,红袖是去魅、惑殿下的,你俩万不可以让别人混为一谈了。”

    言外之意便是让蓝香与红袖一起照顾好碟儿了。

    蓝香点头应是,笑道:“这样也好,届时奴婢若是去威胁竹杏,也好将碟儿的近况与过去与她说说。”

    说着,脸上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意:“碟儿是竹杏唯一的弟弟,总不会不管他的。”

    徐子归点头:“很好。”

    说罢,微微皱眉思索了半晌后,起身说道:“盼春你将你身上的外衣脱了给本宫,本宫去趟外书房。”

    盼春点头,问道:“娘娘的意思是让奴婢在殿里充当娘娘么?”

    徐子归点头,皱眉说道:“这儿似是让人监视着,你与本宫换了衣服,呆在这儿充当本宫也免得让人起疑。”

    今天上午如果她事先让人在东宫冒充自己,自己再充当个宫女出去,想来就不会让人发现了吧。

    盼春自然明白徐子归的意思,二话不说就脱了外套与徐子归换衣服,一面嘱咐道:“娘娘尽量早些回来,这会子娘娘与殿下吵架的消息估计快要传到凤栖宫了,皇后娘娘估计一会儿就要宣娘娘了罢。”

    蓝香在一边点头担忧道:“是啊娘娘,即便皇后娘娘不宣您,估计太后娘娘也要宣娘娘去慈宁宫了,毕竟这三天两头总是吵架也不是个事儿。”

    上一次徐子归刚嫁进东宫时为了让徐子云阴谋失策,两人便串通一气吵了一次架,上次牺牲的事盼夏,好在盼夏本身就存了不该存的心思,也是该罚。这一次又是红袖,估计莫子渊的名声都快要被毁了吧,毕竟三天两头的看上宫里宫女要纳为妾,这些年不近女色的形象估计是要被毁了。

    而徐子归总是为了莫子渊要纳妾就三番五次的大吵大闹的,这些年来积累的贤良淑德的名声估计也快成了笑柄了吧。

    徐子归低着头笑着摇了摇头,一面就着盼春的动作换了衣服,一面笑道:“本宫晓得了,盼春你在这儿守着,若是出了什么你解决不了的事,立马让习秋去外书房找本宫,若是找本宫不方便便赶紧去安乐宫找安阳公主,可晓得了?”

    盼春连忙应是,徐子归这才放心的带着蓝香出门去了外书房。

    “站住!”两人一路无事,在临近外书房时被守在外面的侍卫拦住,打量了两人一眼后,那侍卫问道:“什么人?”

    蓝香连忙笑道:“这位大哥竟是连奴婢也不认识了?奴婢是太子妃身边的蓝香,娘娘派奴婢与盼春过来看看殿下。”

    说着,使了一个“你懂得”的眼神,笑道:“娘娘这不是担心殿下饿肚子么。”

    那个侍卫也是对于今儿个莫子渊带了个宫女回来又因着这件事与太子妃大吵了一架这件略有耳闻,如今听蓝香这么说倒也是释然,笑道:“原来是娘娘身边的蓝香姑娘与盼春姑娘,小的一时眼拙竟没认出来。”

    说着,侧了侧身将两人放了进去。

    那个侍卫毕竟是靳东的手下,徐子归给两人指婚的事整个皇宫里都是知道的,况且即便徐子归今儿个再怎么跟莫子渊吵,可是多得宠也是有目共睹的,身为徐子归跟前的大丫鬟,那个侍卫又怎么敢真的拦住蓝香,不过是象征性的阻拦了一下走了个过场而已。徐子归因着害怕被认出来,一直低着头,也亏着蓝香的身份,那个侍卫倒是对徐子归没有怎么怀疑,便放了行。

    徐子归在蓝香的掩饰下一路以盼春的身份进了外书房倒是也没被发现什么端倪,只是刚进内室就听见莫子渊皱着眉甚是没耐心低沉的嗓音:“怎么才来?”

    徐子归这才抬起头来嗔瞪了莫子渊一眼,取笑道:“你这等不及的口吻倒像是小媳妇儿等夫君回来一样,真真是幽怨消魂至极。”

    说罢,还伸出指头挑了挑莫子渊的下巴,调、戏道:“小媳妇儿,别怕,夫君这不是来了嘛。”

    莫子渊笑着拍掉徐子归的手,笑瞪了徐子归一眼,笑骂道:“真真是没个正行,快去看看碟儿吧。”

    两人的样子,哪里还有一点下午吵架时的模样。

    蓝香与靳东无语的对视一眼,正巧整上靳东带笑的眼睛,蓝香脸色一红,连忙将头撇了开,靳东一看,眼里笑意更甚,清了清嗓子,说道:“臣告退。”

    说着,还给蓝香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别留下当电灯泡。蓝香自然看明白了靳东的眼色,正欲福身告退,徐子归便笑着调侃道:“靳东你以为本宫不知道你想要将蓝香骗出去与你说话啊。”

    说罢,调侃的眼神看向蓝香笑道:“你可是不能出去,我得带着你好好与碟儿交流,毕竟以后这些就是你与红袖的活儿了。你可不能总想着谈情说爱了去。”

    绕是靳东一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都被徐子归调侃的微微红了耳根,何况是一向脸皮薄的蓝香。

    莫子渊见徐子归玩的兴起,便也好心情的妇唱夫随般说道:“太子妃说的极是,靳东你不能一天到晚的总想着谈情说爱,今儿个你可是失职了。”

    说罢,补充道:“你带人好好搜查一番整个东宫,看看有没有什么人。”

    靳东没办法,谁让莫子渊老奸巨猾,调侃完了接着安排任务,并不给自己辩解的机会,也只好抱拳行礼,红着脸接了吩咐,带着人搜查去了。

    靳东一走,徐子归这才正了神色,一面与莫子渊说这话,一面带着蓝香往放着碟儿的格殿里走。

    “碟儿?”

    徐子归跟着莫子渊进去格殿的时候碟儿已经缩在角落里疲惫的睡了过去,即便如此,脸上却依旧没有放下防备,整张脸紧紧地皱着,身子还在不停地打颤,看着徐子归好一阵心疼,快走几步上前想要将碟儿抱起来放到榻上去睡得,结果这孩子极为敏感,徐子归一碰就醒了。

    见到徐子归,碟儿亦是一脸防备的看着徐子归,毕竟上午见到徐子归的时候,徐子归还是一身男装,如今徐子归一身女装出现,碟儿自然是不认识的。

    徐子归见碟儿下意识往后缩了缩的动作,一脸防备的看着自己,无奈叹了口气,笑着揉了揉碟儿的脑袋,笑道:“碟儿这么快就将哥哥忘了?”

    徐子归这一句话,才引得碟儿细细打量起徐子归来,这才发现徐子归与上午自己见到的那个公子颇为相似,这才是试探性的往前探了探身子,伸出小手放在徐子归的一只手上问道:“你是上午给碟儿买包子的那个公子么?”

    徐子归点头,笑道:“我不是哥哥,是姐姐。”

    碟儿这才歪着脑袋看了徐子归半天,才试探性的开口道:“姐姐?”

    蓝香忙笑道:“什么姐姐,这个是太子妃,你该喊娘娘。”

    碟儿虽然小,却也知道太子妃意味着什么,逐原本微微有些放松下来的脸又紧紧地皱了起来。徐子归皱眉轻轻对着蓝香摇了摇头,对碟儿微微张开手臂笑意温柔:“碟儿别怕,你可以把我当成姐姐,是姐姐要把你接进来的。”

    碟儿犹豫了一会儿,见徐子归笑意温柔,这才犹豫着进了徐子归的怀抱。两只小手圈着徐子归的脖子,却是也不敢再喊姐姐,只是问道:“真的是娘娘将碟儿接回来的么?”

    徐子归点头,就着碟儿圈着自己脖子的手将碟儿抱起来。莫子渊见状连忙从地下拖住,省的累着徐子归。

    徐子归对着莫子渊笑了笑,将碟儿放到榻上之后,指着莫子渊笑着说道:“这位是太子,有他保护你,不会有人欺负你的。”

    说罢,又指着蓝香说道:“这个是蓝香姐姐,以后就让她跟另一个姐姐一起照顾你好不好?”

    却不想碟儿却是摇了摇头,眼里蓄满了泪:“碟儿想要跟爹爹和姐姐在一起。”

    说着,还摇了摇徐子归的胳膊,眼里全是渴望:“娘娘,碟儿的姐姐就在皇宫里做活,娘娘能不能让碟儿见见姐姐?”

    见碟儿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自己,徐子归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回话,求助般看向莫子渊。莫子渊回忆,微微弯下腰,笑着捏了捏碟儿的小鼻子,笑道:“你姐姐很忙,等着你姐姐休息的时候孤带你去见你姐姐好不好?”

    没说不让他见,也没说什么时候见,果然,莫子渊这只老狐狸很是阴险狡诈的将一个小孩子骗了过去,还将小孩子骗得极为欢喜,直拍着手说好。

    徐子归无奈翻了个白眼,见莫子渊轻易地就将这孩子哄好了,不由瞪了他一眼,笑道:“你既然能搞得定他又喊我来作甚。”

    莫子渊笑道:“刚刚与你吵了架,东宫又兴许有人监视着我不能像上次那样再翻窗户去看你,这不才想着法子将你骗来让我瞧瞧么。”

    说着额,还轻佻的挑起徐子归的下巴,笑道:“小妞装的如此貌美,让爷念念不忘啊。”

    徐子归嘴角微抽,脸色微红的看了看一旁看热闹的蓝香,一巴掌拍掉莫子渊的手,说道:“莫要教坏了孩子。”

    说罢,弯下腰捏了捏碟儿的鼻子,笑道:“碟儿以后就住在这儿千万不要乱跑哦,若是被坏人抓去了碟儿就危险了。”

    碟儿懂事的点了点头,徐子归还是不放心,添了一句:“别想着去找你姐姐,你姐姐很忙的,等你姐姐不忙了一定让姐姐过来看你,好不好?”

    这下碟儿迟疑了半晌才点了头,样子显然是之前想的要趁他们不注意偷溜出去找竹杏的。

    见碟儿这样子,徐子归就不放心,对蓝香使了眼色,在她耳边悄声说道:“这些日子你跟红袖轮番看着他,千万别让他跑出去。”

    蓝香点头:“奴婢晓得了。”

    徐子归这才笑着看向碟儿,揉了揉碟儿的脑袋,哄骗道:“你要乖乖的我们才帮你找你爹。”

    果然,听了徐子归这句话,碟儿立马乖乖坐好用力点了点头,似是保证一般说道:“碟儿一定乖乖的。”

    徐子归笑着摇了摇头准备嘱咐莫子渊几句怎么看好孩子,红袖便从外面打帘进来,先是对着徐子归与莫子渊两个福了礼,才说道:“娘娘,凤栖宫的锦溪姐姐过来请娘娘去凤栖宫里一坐,说是皇后娘娘宣娘娘过去用晚膳。”

    这个点确实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皇后一定是听说了两人吵架的事,想借此机会敲打自己一番的。先不说两人一向和睦,这会子吵架皇后心里差异,只说这次徐子归为了纳妾一事与莫子渊争吵,皇后必然是要给自己上一堂三从四德贤良淑德的课了。

    只是说好是如果有人来找自己就让习秋过来请自己的,怎么来的人成了红袖?难道是出了什么事?还是红袖有什么事?

    徐子归微微皱眉,问道:“怎么是你过来的?习秋呢?”(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七章 婆媳争吵

    “靳东发现了可疑的人,怕引人怀疑不敢让习秋过来,便派了奴婢过来。”

    徐子归与莫子渊打算让红袖做诱饵骗得德婕妤信任的事靳东也是知道的,徐子归倒是不怀疑这些,况且她是以盼春的身份过来的,在外人眼里这个时候太子妃还在正殿里等着自己派去外书房的两个丫鬟能将太子带来呢。这个时候若是皇后一说找人习秋就往外书房跑,难免会引起有心人的猜疑,而红袖却是无所谓的,左右她要三天两头跑坐实了想要爬上爷、们床的丫鬟,往外书房里跑的勤一些也算是对外面人的一些交代。

    徐子归了然点头,皱眉道:“发现了可疑的人?可抓住了?”

    红袖摇头:“还没有,听月溪说对方派来的人不简单,想要抓住他们并不是那么容易。”

    徐子归皱眉,突然想起上次抓到的那个黑衣人,抬头问道:“上次抓到的那个黑衣人你说是风将军府上的,可后来风将军归降,与你还有父皇一起将四皇子拿下……那风将军又有什么理由监视咱们?”

    “那是风将军故意给咱们留下的信号,想让我过去找风廷的信号罢了。”说罢,又补充道:“也是父皇安排的。”

    其实也就是皇上想要考验莫子渊罢了。风廷派人监视莫子渊也是想看看莫子渊的敏锐能力,再者就是想要看看莫子渊即便发现了那个黑衣人能不能顺藤摸瓜的查出那人的出处,再顺着那人的出处找到风廷。

    不过皇上为了考验莫子渊,看看莫子渊是否有那个能力,却是真的硬生生的让一个人牺牲了。也许这就是皇室众人自私残忍的天性吧,兴许在他们眼里一条人命确实不怎么值钱,况且能为他们卖命,在他们看来就是别人至高无上的荣誉了。

    她真的是,越来越讨厌这个冷冰冰的地方了……

    “归儿?”见徐子归眼神越来越冷,莫子渊不由担忧出声:“你怎么了?”

    抬头看莫子渊正一脸担忧的看着自己,徐子归忙恢复了神色,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

    说罢,对着几人点了点头,笑道:“母后找我,不好让母后久等了,我先回去换上衣服就过去。”

    莫子渊依旧不放心的看了徐子归半晌,见徐子归神色确实无异后,才略略放下心来:“若是觉得累了就跟我说一声,你歇着便是,这些我自己可以应付过来。”

    还好,这个冰冷的地方还有一个让她感觉温暖的人,也不算太差。

    不知道怎么了,徐子归突然勾出了一个大大的笑来,也不顾红袖与蓝香也在,上前就抱住了莫子渊,在他怀里轻轻点了点头,语气里是前所未有的放松:“我晓得的。”

    莫子渊不知道徐子归这大起大落的情绪是为何,只当是这些累着她了,宠溺的拍了拍徐子归的小脑袋,眼神都温柔了下来。

    徐子归这才从莫子渊的怀里钻出来,笑道:“我要赶紧去母后那儿了。”

    莫子渊点头,笑道:“去罢。”

    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又说道:“让母后想办法恢复德娘娘的妃位……若是可能最好是帮她复宠……告诉母后,皇贵妃的位置也是可以冲一冲的。”

    徐子归差异,这人是让自己的亲娘帮着自己亲爹的小三得到他亲爹的宠爱?这么坑娘?果然儿子还是跟爹亲?

    很好,这更坚定了徐子归一定不要儿子的打算。

    见徐子归这么一副表情莫子渊就知道徐子归心里那点弯弯绕绕,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笑瞪了徐子归一眼,道:“瞎想什么呢,爬的越高摔得越惨。”

    徐子归这才收回惊讶的眼神,她就知道莫子渊这么腹黑的人怎么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果然这厮一肚子坏水。

    毕竟若是这个时候皇上越是宠爱德婕妤,在知道德婕妤给自己带了绿帽子连野、种都有的时候就越是生气,到时候莫城渊就更别想翻身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莫子渊这只老狐狸果然没白比莫城渊多活了这么一世。

    “知道了。”徐子归点头,便带着蓝香出去了,边走边笑道:“红袖看在咱们多年情分上,你若是爬床成功了,本宫便许你一个侧妃之位。”

    侧妃之位是由皇上或是皇后太后赐婚的,徐子归身为太子妃也是只有请愿的,并不能完全做主,所以,这点调侃之味便不言而喻了。

    红袖嗔瞪了徐子归的背影一眼,再看莫子渊时便有些尴尬了。

    莫子渊到底不同旁人,即便心里尴尬,脸上也是丝毫不显示的,只是淡淡的看了红袖一眼,吩咐她给自己倒了杯茶之后,便让她到格殿里自己玩自己的了。

    红袖倒也乐得轻松自在,躲到内殿跟碟儿玩的不亦乐乎。

    那边徐子归换好衣服以后,便对几个人吩咐道:“蓝香你去看看竹杏,这个时候可能德娘娘应该走了,你去用碟儿探探竹杏口风,看看竹杏能吐出多少实话来。”

    说罢又说道:“一会儿记得跟月溪一起过来回话。”

    月溪自德婕妤去找竹杏时就一直在暗中偷听着,想来内容也都听得差不多了,到时候蓝香与月溪一对,便可知道竹杏这人的话的可信程度了。再说了,即便是这一次多数都是谎话,徐子归也能立马揭穿让她往后再不敢与徐子归撒谎也是可能的。

    蓝香点头,笑道:“奴婢晓得了。”

    见蓝香点头,徐子归又吩咐道:“让月容时刻跟着红袖,别让她遇到危险。”

    那些人惯用的伎俩不就是利用了人之后又不放心这人之前在自己身边做过活,怕她暴露了自己,便会痛下杀手么。毕竟一颗棋子,用完了就会让人遗弃。红袖会些医术,警惕性又高,徐子归倒是不怕红袖会中毒,这也是徐子归派红袖而不拍蓝香去的理由,毕竟红袖还有医术护身,蓝香却是什么都没有的。徐子归只是害怕手无缚鸡之力的红袖会被他们派了暗卫去暗杀,这才嘱咐了又嘱咐,让月容一定保护好红袖的安全。

    蓝香也明白其中的个中缘由,故而点头点的毫不含糊,笑道:“奴婢都省的,娘娘放心去罢,莫要让皇后娘娘等。”

    徐子归这才不放心的带着盼春盼香两个去了凤栖宫。

    皇后已是等了徐子归许久,这会子见徐子归姗姗来迟,不由皱眉道:“怎的这么慢?”

    说罢,又对锦溪说道:“去小厨房将饭端来摆好吧。”

    说着,待徐子归行了礼后便笑着嗔瞪了徐子归一眼,笑道:“辛亏本宫一直让人将饭放在小厨房里温着,若是提前摆好了,这会子准凉了。”

    徐子归忙笑道:“都是儿媳不好,让母后久等了。”

    说罢,上前几步将皇后从椅子上扶起来,笑道:“母后定是饿坏了吧,儿媳这就扶您过去用饭。”

    皇后笑着点了点头,拍了拍徐子归的手,便随着徐子归的搀扶站了起来,笑道:“渊儿那孩子怎么没来?本宫不是说让你跟渊儿一起过来么。”

    让她跟莫子渊一起过来?红袖不是说只请了自己么?抬头疑惑的朝过去东宫传话的锦溪看了过去,只见锦溪轻轻对着自己摇了摇头,徐子归便明白了皇后这说得是客气话,她要敲打自己,作甚连自己的儿子一起叫来?不过是这么说好让自己将徐子归请来敲打的目的不那么浓些罢了。

    明了了皇后的意思,徐子归立马敛了神色,换上一副似悲伤又似强颜欢笑的模样来,叹道:“殿下忙着政务,说是不过来了,让儿媳自己过来陪陪母后。”

    而这会子整个东宫都已经传开了红袖去了外书房的消息。不仅整个东宫,就连后宫的一些地方也都开始纷纷传开,毕竟皇宫是一个怎么都守不住秘密地地方,只是一会儿的时间,便会让一个人的丑闻路人皆知,又何况有徐子归跟莫子渊苦心经营,。

    这会子听了徐子归的话语,又见徐子归这么一副表情,在殿内伺候的小宫女们虽然一个个的都眼观鼻鼻观心的没人抬头打探,可各个的耳朵早就竖了起来,心思也早已经开始活泛起来。

    徐子归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毕竟只有知道的人多了传得人多了,德婕妤才会更信服,那样到时候自己处罚了红袖,原本可以成为太子妾室的红袖现下却被赶了出来,难免是要跑去雪苑宫说说她对自己的恨的。

    徐子归不动声色的勾了勾嘴角,正欲摇晃着皇后的胳膊让皇后将人都清出去的,皇后便已经发话了:“归儿,本宫听说渊儿看上了你身边的丫鬟?”

    说罢,似是怕徐子归误会一般,又急忙解释道:“本宫知道你们小夫妻新婚,若是给渊儿纳妾你心里会不舒服,况且又是自己身边的丫鬟,不过归儿,若是爷们喜欢,你大度些,就给她求了来不就是了,这样爷们念着你的好,只会越发的对你敬重起来,况且渊儿又不是那等不知分寸宠妾灭妻的,若是他真的糊涂到那个地步,本宫先是第一个不饶他,况且你还有你皇祖母给你撑腰,母家又是有实权的,你放心,正宫太子妃的地位不会撼动的。”

    说着,见徐子归神色恹恹,像是没听进自己的劝说一般,又说道:“那丫头不是说是你身边得力的么,这样你们主仆两个齐心协力,日后渊儿纳了侧妃,你们两个也好相互扶持着不是?这样对你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在这后宫之中指望着爷们的宠爱能有几时?你瞧这后宫中的各宫后妃,年轻时各个年轻貌美得皇上宠爱,这个时候人老珠黄后,皇上又眷顾着哪个?这后宫里从来就不缺娇滴滴鲜艳艳的小姑娘,你要做的不是与那些小姑娘们争宠,而是要紧紧地握住自己手中的权。”

    “你瞧这后宫中的老人,你父皇也是想起来了才过去看看,也是只看看就走的,哪里有留夜的?也就是本宫,与皇上是结发夫妻,有那些规矩约束着,皇上又是敬重本宫,这才不至于落得与德婕妤她们那般失了圣心。”

    “所以归儿,别因着一个丫鬟得罪了爷们,你得知道,你即便拦住了这一个,难不成就不会有下一个了?”

    徐子归心里微微扶额,她自然知道皇后跟她说这些是真真为了她号的,别说这是在演戏,若是是真的,她也是真的不会允许的,没办法,她就是这么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怎么可以忍受别人来与自己分享自己爱的那个人?

    可是这个时候皇后语重心长的与自己说了这么多,搞得自己若是不配合着皇后替莫子渊纳了红袖就罪孽深重一般,还颇让徐子归有些吃不消。况且若是真的纳了红袖,以后的戏还在怎么演?这里这么多耳朵听着呢,总不至于自己在这儿答应的好好地,然后与皇后单独谈话后回东宫之后就打发了红袖吧?这也太容易让有心人看出破绽来了,徐子归怎么可能会这么做。

    所谓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演戏演全套的,这会子已经被逼上了梁上,就再也没有了退路,徐子归只好硬着头皮做了好汉,一面不动声色的捏了捏皇后的手指头,一面眼泪像是有开关一般,哗哗的落泪:“母后好偏的心,不过就是想着自己儿子开心罢了……”

    “你!”刚刚徐子归没敢用力捏皇后,这会子皇后的感官不算是很灵名,听徐子归这么说,又见徐子归哭的模样也不似是做戏,皇后是真有些生气了,虽不知道一向稳重懂事的徐子归为什么突然变了画风,却也是气的打断了徐子归的话:“你放肆!”

    徐子归不知道皇后没有感受到自己的暗示,见皇后这样,心里还不由感叹一宫之主毕竟是一宫之主,这演技果然不是盖的,看看这模样,这生气愤怒的小眼神,演的就跟真的似的。却不知道,皇后确实是当了真,也是真的生了气。(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八章 母后您帮德娘娘复宠吧!

    徐子归心里来了劲,玩心也起来,就想着跟皇后飙飙演技,于是,又哭道:“儿媳偏不!儿媳回去就将那个狐、媚、子给打发了,省的她媚、惑着爷们不干正事!”

    于是,皇后脸色更难看了,原本觉得徐子归懂事识大体,这会子却不想竟然敢公然与自己做对反驳了自己,这么多宫女看着皇后脸上也是挂不住了,手指着徐子归怒道:“放肆!本宫瞧着你是这些时日闲来无事太过放松了,你即刻给本宫回东宫将女戒抄上一百遍,抄不完休要再出门半步!”

    说罢,似是还不解气,又说道:“渊儿的事也不需要你操心,本宫自有打算!”

    徐子归身为莫子渊正妃,这会子皇后却说自己的夫君的事情不需要自己来操心,这倒是公然的打脸了。一天之内徐子归既失了莫子渊的宠爱又惹得皇后不快,站在一旁的宫女们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的不作声,心里却是活泛不已——这后宫的天怕是要变了。

    徐子归眨眼,皇后怎么像是铁了心的想要将红袖许给莫子渊?若是这样他们后来的戏还怎么演?

    徐子归不由大急,又不敢轻举妄动,左右看了看附近的的宫女,怒道:“都愣着作甚!没看到本宫跟母后说话么,还不赶紧出去!”

    毕竟徐子归是以为皇后是知道自己的暗示的,以为自己这么说皇后肯定会配合着自己将她们遣出去的,谁知自己话音刚落,皇后便怒道:“本宫倒没想到你翅膀这般硬了,所谓大狗还要看主人,本宫的丫鬟还不需要你调教,本宫看你这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搬到这凤栖宫里住了!”

    徐子归眨眼,这是什么情况?自己戏演过了?皇后演戏上瘾了?等等,皇后不会是……当真了吧?不可能啊……自己明明给了暗示的啊……回想了一下从刚刚开始皇后的话语表情,徐子归只觉背后一凉——皇后不会真的没有体会到自己的暗示吧……

    皇后与太子妃争吵,宫人们自是不敢抬头,就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即便是锦溪与锦湘这个时候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劝解,也只是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的看着,盼春盼香知道真相,却吃不准两人这是在真的争吵还是做戏给别人看,怕扰了徐子归的计划,更是不敢轻举妄动。于是凤栖宫餐室里便出现了一阵沉默。

    徐子归与皇后默默地对视了一眼后,便更是认为皇后可能真的是没有明白自己的暗示。

    心里微微叹气,如果皇后真的当真与自己争吵起来,一切就真的麻烦起来了。皇后见徐子归这样,心里也是难受的紧。她是真的疼爱徐子归的,况且徐子归一向懂事识大体,以前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顶撞自己,这会子徐子归突然这样,皇后又哪有不难受的理?

    “你回去吧,本宫乏了。”

    在徐子归想着办法怎么调节时,皇后突然出声要将徐子归赶走,徐子归大惊,赶紧给锦溪使眼色,示意她帮帮自己。锦溪虽然不知道徐子归什么意思,却是知道徐子归是存了与皇后和好的心的,毕竟皇后也算是将徐子归当成女儿疼的,只是母女两个吵了架不会伤感情,可是婆媳两个如果因为一些小事吵了架,这隔阂便是真的就有了的,也算是为了皇后,锦溪对徐子归微微点头后,便笑道

    “娘娘这几天脾胃不好,怎么能不吃饭,还是先吃些饭再回去吧。”

    说罢,又看了徐子归一眼,笑道:“太子妃也没有用膳,一起留下来用吧,一家人哪有隔夜仇的。”

    说着,还轻轻推了推皇后,其实在锦溪开口时皇后心里就有些松动了,毕竟莫子渊一向专宠徐子归,这会子弄了个丫鬟,又是她身边得力的,徐子归心里肯定是不得劲,这才失了理智与自己吵架的,若是徐子归肯与自己道歉,她还是会原谅她的。还是那句话,皇后是真的将徐子归当成女儿疼的,怎么会真的去记恨?

    只是心里这么想,嘴上却是不肯松动:“吃什么吃!气都气饱了。”

    锦溪连忙看向徐子归给徐子归使眼色,示意徐子归哄一哄,徐子归得了锦溪的眼色,忙亲自给皇后端了一碗汤说道:“饭前先喝汤,母后脾胃不好,先喝碗汤润润肠道再用膳吧。”

    见徐子归态度软了下来,皇后这才冷哼一声,看上去似是不情不愿一般接过了徐子归手中的汤,锦溪觉得这个时候婆媳两个兴许有许多话要说,又这些人为着也不方便,故而便自作了主张,对着一旁站成两排的宫女们挥了挥手将她们遣退了。

    “你们都下去罢,这儿又我跟锦湘伺候就是了。”

    锦溪的话她们还是要听的,况且锦溪这么说皇后并没有再反对,她们也是不能再留着看戏的了,故而统统福身应了是,便鱼贯的出了门。

    徐子归这才开口道:“盼春盼香你们两个出去守着门,莫要让人偷听了去。”

    两人应是,也鱼贯着出了门,皇后心里还是有些气的,听徐子归要人守着门不让人偷听,以为徐子归是抹不开面子,不由冷笑讽刺了一句:“怎么?与本宫道歉还渭南着你了?”

    徐子归嘴角微抽,将嘴扁了扁,也不过皇后的冷嘲热讽,嗔道:“母后也真是的,没感觉到儿媳的暗示也就罢了,难不成儿媳在母后心里就是这般不知礼的人不成?母后也不想想儿媳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就平白与母后争吵起来了?定然是有事的。”

    说罢,嘟了嘟嘴,拉着皇后的手摇晃道:“我说母后怎么生气的跟真的一模一样,原来是当了真,真的生了儿媳的气。”

    皇后听了徐子归的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由瞪了徐子归一眼:“你哪里给本宫一点暗示了?这会子倒是来怪本宫,险些没将本宫气死!”

    徐子归听后忙嘻哈着上前给皇后顺了顺背撒娇般笑道:“好了好了,儿媳给母后顺顺气,母后消消气,都是儿媳的不是,母后莫要生气了嘛。”

    “慧姐儿都不如你会撒娇!”

    将跑到自己背后给自己顺气的徐子归拉了过来,皇后笑着嗔瞪了徐子归一眼,笑瞪了她一眼,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徐子归这才笑嘻嘻的将事情的经过与皇后说了说,自然是隐去了德婕妤给皇上带绿帽子的事情,隐去这一段倒不是怕自己没证据皇后不信,也不是不信任皇后,不过是觉得吧,皇后与皇上毕竟是结发夫妻,虽然皇后够深沉,也想着一举打落德婕妤,可是若是被皇后知道了,哪天不小心在皇上跟前说漏了嘴,就真的是打草惊蛇了。

    “……竹杏身份太可疑,今儿儿媳跟着殿下私自出了宫,又碰见了个孩子……”说着,将在宫外发生的那些事,以及从李中那儿打听来的与皇后说了说,又说道:“儿媳一出宫就遇见了碟儿,所以殿下与儿媳都以为肯定是有人在暗处监视我们,而那个孩子的爹也在那人的手上。”

    说罢,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掩嘴笑道:“那个与殿下一起进宫的宫女是儿媳……”

    说着,就跪倒了地上,请罪道:“因为事发突然儿媳没来及与母后说一声就私自出宫,请母后责罚。”

    徐子归故意将私自出宫这一段说的模糊,让皇后误以为是莫子渊让徐子归这么做的,这会子见徐子归请罪,忙将她拉起来,笑道:“你也是事出有因,况且也没被人认出来,关键时刻还知道误导别人将你当成瑾哥儿,并没有暴露自己的身份已经是很好了,只是只此一次,下部位列。”

    徐子归自然是兴高采烈的应是,就着皇后的手站了起来。皇后又问道:“不过你们为什么觉得竹杏可疑?抓住了竹杏又要做甚?又作甚给人做出一种渊儿与红袖有牵扯的样子?”

    徐子归还真没办法给皇后解释她跟莫子渊为什么觉得竹杏可疑,不过有皇后后面的问题,徐子归倒是也不为难,毕竟避重就轻的本事她已经练得炉火纯青了。

    “红袖自小伺候儿媳,自然是知道儿媳的辛秘之事,若是红袖背叛了儿媳,母后以为对谁获利最大?”

    “小六他们!”皇后肯定点头,又惊讶的看着徐子归,问道:“决定好了么?你可要知道,被赶出去的丫鬟,,不管是什么原因可是再也没有回来的理儿了,你这样……”

    徐子归笑道:“红袖跟在儿媳身边这么长时间了,这个年纪了也是时候该享福了,儿媳总不能将她禁锢在自己身边一辈子吧?蓝香眼看着要嫁人了,红袖比蓝香的年纪还要大些,儿媳怎么能不为她的终身大事考虑?”

    皇后这才笑道:“是了,你心思一向缜密的紧,可是有了好的人选?”

    徐子归叹气:“蓝香嫁给靳东之后算是脱了奴籍,紫黛自受伤后被母亲认作义女,自然也是脱了奴籍的,儿媳便想着,给红袖也找个好人家,脱了奴籍,将她风风光光的嫁出去。”

    其实红袖与蓝香这样在徐子归身边的,已经不是宫女,而是宫中的女官,因是太子妃身边的一等侍女,算得上九品女官,是要比皇上的一些女人比如家人子一类的级别还要高上一些的。

    将红袖嫁给大官显贵是不可能的,即便进去也只是为妾。可若是嫁给良人,或者是那些书香门第还是可以的,毕竟民间,尤其是世代为官的书香门第都流行着这么一句话——宁娶大家婢不娶小家女。毕竟跟在大家闺秀身边学的规矩,一颦一笑行走仪态可是要比那些小家碧玉的小家女还要规范上许多。

    这些丫鬟自幼陪着徐子归,尤其忠心耿耿,皇后自然明白徐子归对她们的感情。徐子归这么说,无非是想让自己给红袖找一户人家,再加上自己的亲自赐婚,更是会给红袖涨上些许身价,心里便明了,逐笑着点了点头,说道:“本宫晓得了,本宫尽快给你找出好的人选来。”

    说罢,又想起紫黛来,逐笑道:“紫黛可需要本宫给寻摸着良人?还是说你母亲会亲自挑选?”

    徐子归便笑道:“哪里需要母后与母亲费心?儿媳倒是瞧着紫黛与邹昌珉有些苗头呢。”

    皇后惊讶:“那个给紫黛治腿的那个?”

    徐子归点头,笑道:“可不是,儿媳倒是相信了日久生情这一说。”

    说罢,又笑道:“若丫头成亲儿媳回母家给若丫头添妆时一定要问问紫黛那个丫头,看看她怎么说,若是真的与邹昌珉两情相悦,儿媳便给两人赐婚。”

    说着,微微叹道:“即便红袖是为了任务才背上了媚、惑爷们的名声,毕竟传出去也总归是不好的,儿媳这才想着,有母后亲自赐婚,又有儿媳在背后撑腰,日后婆家若是想要欺负或是看不起红袖时,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

    紫黛与邹昌珉日久生情是有感情基础的,况且如今又是威国公义女的身份,自然不会得不到婆家的认可,蓝香与靳东又分别是她跟莫子渊身边的,况且两人婚后也会进宫伺候值班,倒是也不怕蓝香会被靳东欺负。只有红袖,因为替自己办事本身对她名声就有影响,况且又是要脱了奴籍嫁出去,日后也只有徐子归宣她进宫的理儿,万没有她自己进宫伺候的,这样长时间的不见,徐子归自然是不放心的,自然是要想尽一切办法给红袖抬身价的。

    皇后自然也明白徐子归的想法,逐笑道:“你且放心,本宫定是选个老实巴交的人来,万不会委屈着红袖的。”

    徐子归这才笑着晃了晃皇后的胳膊,撒娇一般拖长了尾音:“谢谢母后。”

    说罢,露出一副难为情的模样来看着皇后,欲言又止。

    果然这个模样把皇后逗笑,问道:“有什么事你便直说,与本宫还这么弯弯绕绕的作甚。”

    徐子归这才笑道:“母后对归儿这么好,归儿都不好意思再往下面说了。”

    说罢,又举起三根手指头来似是发誓一般,笑道:“归儿发誓,这都是殿下想出来的,与归儿无关。”

    皇后笑着捏了捏徐子归的鼻子,笑瞪了她一眼,说道:“还不赶紧说!”

    “虽然这么说对母后来说很残忍,可是归儿不能辜负了殿下的旨意,也只好说出来了,”徐子归吐了吐舌头,一脸悲壮的说道:“母后,您帮着德娘娘复宠吧。”(未完待续。)

第三百四十九章 奇怪的主仆

    皇后震惊得看向徐子归,上下打量了徐子归半晌,以为徐子归还在演戏:“这私下没人的,你还做戏上瘾了?”

    徐子归扁嘴:“没有啦,这真的是殿下让儿媳传达给您的……说什么是捧得越高摔得越惨。”

    皇后挑眉:“什么意思?说的详细些。”

    徐子归笑着摇了摇头,并没有说实因,只是笑着说道:“儿媳并不很清楚,兴许是殿下有让德婕妤突然失宠的法子也不一定,不过既然是殿下吩咐了的,儿媳也不好不传达,母后若是不愿意便也就罢了。”

    说着,还摆出一个无所谓的笑来,像是在说,母后您看,我是真的不知道原因真的不知道原因呀。

    见徐子归这么一副模样,颇有些哭笑不得,嗔瞪了徐子归一眼,笑道:“本宫晓得了,渊儿还有什么安排?你一块儿都说了罢。”

    徐子归点头,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其他的了,还是德婕妤的事情。”

    说着,顿了顿,继续说道:“殿下说让娘娘帮着德婕妤复宠恢复妃位。”

    皇后点头,这些从刚刚徐子归说要让自己帮着德婕妤固宠复宠的时候便已经猜到了,故而也没有太过震惊,看了看徐子归,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徐子归会意,接着往下说道:“殿下还说……还说……”

    徐子归一脸为难的看着皇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殿下还说……让母后您帮着德婕妤恢复妃位之后继续努力,尽量帮着她爬上皇贵妃的位置。”

    前些年皇上欲要在四妃里面选取一个升为皇贵妃,原本是选中了淑妃的,可后来莫清渊不争气,又有皇后与莫子渊从中阻拦,也就不了了之了。这会子徐子归说让皇后帮着德妃爬到皇贵妃的位置,皇后多少是有些惊讶的。

    “皇贵妃的位置?”皇后挑眉:“有必要么?这不是给小六夺嫡多了一些砝码么?”

    徐子归耸肩,笑道:“殿下想来主意多,这些事殿下没与儿媳细说,儿媳倒是也不知道殿下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莫子渊向来敬重徐子归,又怎么会什么事情都瞒着徐子归不说?不过徐子归不肯说,皇后也无法,左右是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害自己。便也就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去算了。

    “醒了,本宫晓得了,你回去告诉渊儿本宫会看着做的。”

    说罢,指了指桌上已经冷却的饭,笑道:“把你喊过来吃饭,没想到还是让你吃了冷饭,回去可别跟渊儿告状,说本宫虐待你。”

    徐子归大笑:“倒是母后别想殿下告状说儿媳害的母后吃了冷饭才是。”

    锦湘便笑道:“两位娘娘就别互相说笑了,奴婢们这就端着去小厨房温热一下的,怎么能让娘娘们吃冷饭?回头皇上与太子问起来,咱们岂不是都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说罢,便与锦溪一起将几位宫女唤了进来,将冷掉的饭菜端到小厨房里快速温热了一会儿才端了上来。也算是变相的帮着皇后与徐子归对外界宣布婆媳两个重归于好了。

    那几个刚刚被赶出去的宫女这会子见徐子归与皇后婆媳两个有说有笑的,心下便不由都开始佩服起这个太子妃的情商来。

    徐子归毕竟心里记挂着东宫里的事,也没心思陪着皇后耍宝卖疯的,匆匆陪着皇后用了膳,便借口慧姐儿没了自己睡不着回了东宫。

    徐子归回东宫的时候,月溪与蓝香已经在正殿里等着自己了。

    “娘娘。”

    见徐子归带着盼春她们回来,两人连忙给徐子归福礼,一左一右的从盼春两人手中接过徐子归,将徐子归扶到座位上,不待徐子归问话,月溪便自觉的开口道:“德婕妤与竹杏的对话奴婢都听到了,不过就是没怎么听明白。”

    徐子归挑眉,月溪不笨,怎么从头到尾的就没听明白呢?

    “怎么说?你从头到尾的与本宫说说。”

    月溪点头,便粗细的变换着声音给徐子归完成了一场高难度模仿。

    “一开始竹杏见到德婕妤来看她,似乎还很惊讶,问德婕妤怎么过来了。德婕妤倒也是奇怪,平日里那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这会子竟然肯好声好气的与竹杏说话,况且语气里还带了些心疼,原话里是这么说的‘你这个傻孩子,到底是本宫害了你。’”

    说着,停了停,看着徐子归说起了自己的想法:“原本奴婢还以为德婕妤要去看竹杏无非就是去怨她不争气,拖累了六爷,却没想到德婕妤竟会说出这样的话。”

    也就是说,德婕妤跟竹杏两人之间,确实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了。徐子归嘴角微微勾了勾,面露深思:“继续往下说,竹杏是怎么回答德娘娘的。”

    “‘都是奴婢不争气,怨不得别人。’这是竹杏的原话。”月溪顿了顿,又说道:“虽说是极普通极正常的一句回话,可是奴婢却听得竹杏的语气里带着一丝怨念……好像还有一些……一些嘲讽,就是不知道是在嘲讽谁。”

    徐子归挑眉:“嘲讽?不会是嘲讽自己吧。”

    说着,眼里还闪过一丝轻蔑,不屑道:“总不至于是嘲讽德娘娘吧?说起来,德婕妤可是比她有本事的多。后来呢?”

    月溪抿了抿嘴,觉得徐子归说的极有道理:“奴婢也这么觉得……后来?后来奴婢也不知道为什么,德婕妤便只是一个劲儿的道歉,说是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们一家,这会子竟然连她也拖累了下来,还说什么希望竹杏不要怪她,她一定想办法把她从娘娘这儿救出来,让六爷娶了她做妾。”

    “一个劲儿的道歉?”

    徐子归挑眉,这样的信息量可是有点大啊……主子跟奴婢道歉本就罕见,况且又是一个险些毁了自己儿子的宫女……

    徐子归忍不住换位思考了一下,更是觉得不可思议——若是有人险些毁了她儿子的前途,她不操刀砍了她就不错了,怎么还会道歉?

    “竹杏怎么说?”

    “竹杏说‘左右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娘娘也不必这么心怀愧疚’。可是奴婢从竹杏的嘴里却是没有听出一丝原谅或是谅解,更可以说,奴婢感觉竹杏一开始对德婕妤的到来出来惊讶以外便全是冷淡……”

    一个宫女,可以对自己的主子这般态度却引不来主子的反感,反而更是让主子觉得歉意有加,所以,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然后呢?两人没再说什么了吗?”

    月溪点头,细细想了想,说道:“重要的事情确实什么都没说,德婕妤也没安排竹杏作甚,竹杏也没求着德婕妤将自己救出去……如果竹杏真的心悦六爷,这会子怎么说也不会对德婕妤这样的态度啊……可是偏偏她就这样做了,而德婕妤还偏偏没恼了她……奴婢确实有些想不明白。”

    徐子归点头:“不止是你,本宫一时半会也是有些迷糊的想不明白。”

    说罢,看向蓝香,问道:“你呢?有什么收获?”

    蓝香摇头,叹气:“正如月溪所说,两人并没有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奴婢拿着碟儿的事情去与竹杏说,却没想到竹杏也只是冷哼一声,并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在听到自己爹娘也出事了以后,表情才有些松动,可是似乎还是漠不关心的模样,仿佛与自己的爹娘弟弟有多大的仇恨一般。”

    “这也倒不是没什么收获……”听完蓝香的话,徐子归先是暗暗嘀咕了一声,复又挑眉看了看蓝香,问道:“你会对一个跟你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孩子上心到足以超过自己的孩子么?”

    蓝香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毕竟没遇到过,奴婢也不敢说,不过见娘娘对小郡主的样子,还有皇后娘娘对安阳郡主的样子,倒也不是不可能。”

    徐子归冷笑:“母后是疼爱安阳,可是你觉得如果安阳跟殿下的利益有了冲突,母后是选择保殿下还是安阳?”

    “自然是殿下,那可是皇后娘娘的亲儿子。”

    徐子归抬了抬眉毛,说道:“所以,这些事情都是出于本能的,也许对于邻居讨喜的孩子走丢这件事着急是情有可原的,可连自己的儿子的出路都没有谋出来怎么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家的儿子?”

    “娘娘这话里的意思……”蓝香与月溪对视一眼,均看到两人眼中的惊讶,蓝香说道:“还请娘娘赐教。”

    徐子归这才想起来今儿个是自己出去的,这两人并没有跟着自己出去,故而笑道:“瞧本宫这记性,还当是你们与本宫一起出去的呢。”

    说罢,便将今儿去竹杏家遇见李中的事情给两人讲了讲。毕竟离中的举动太耐人寻味,而竹杏对待自己家人的态度也着实令人寻味。

    “娘娘,靳侍卫来了。”正说着,盼春从外面打帘进来,对着徐子归福礼笑道:“靳侍卫来了。”

    徐子归点头:“请进来吧。”

    有了徐子归的吩咐,盼春这才打帘出去将靳东请了进来:“娘娘,靳侍卫来了。”

    “娘娘万福金安。”

    进来先给徐子归福了礼,徐子归挥了挥手,示意他无需多礼,对蓝香笑道:“愣着作甚?给靳侍卫赐坐倒茶去,这些规矩难不成本宫还要从新教你不成?”

    看懂了徐子归眼里的挪谕,蓝香的脸简直就要烧起来了,连看都不敢看一眼靳东,低着头给靳东拉出了凳子,又给徐子归到了茶,这才逃也似的跑回了徐子归身边。

    蓝香脸皮子薄,况且这个时候是真的有正事,徐子归也顾不得再调侃两人,见靳东坐下后,便率先开了口:“靳侍卫这个时候过来,可是殿下有什么吩咐?”

    靳东点头,笑道:“殿下说红袖姑娘他留下了,让娘娘记得适时配合适当做戏。”

    徐子归挑眉:“现在么?”

    靳东点头:“一会儿臣走了之后娘娘便将动静闹的大些,让东宫的人都知道殿下留了红袖过夜,这样也方便传到后宫里去。”

    徐子归了然点头,挑眉笑道:“倒是不怕本宫这个悍妇的名声被那些言官们弹劾。”

    说罢,又问道:“那些可疑的人怎么样了?可都抓到了?”

    靳东点头,笑道:“几个人齐心协力总算是将人抓了起来,那人倒是也硬气,臣等刚刚抓住还来不及将他绑了就已经自尽,就是不知道还有没有漏网之鱼,殿下说还不可轻举妄动。”

    “可知道是谁派来的?”徐子归点头,自然知道还没有确认安全之前是不可轻举妄动的。

    “殿下说定然是六爷府上派来的人,殿下说的肯定,臣便未再多嘴问什么。”

    “这么肯定?”徐子归挑眉,微微皱眉问道:“可是那人身上有什么标志还是怎么?殿下怎么认出来的?”

    靳东摇头:“那人身上干净的很,就连衣服都是外面买的成衣,且还不是什么好的料子,又是以抓住就自尽,一看就知道是特殊训练过觉不会暴露出自己身份的暗卫……至于殿下是怎么认出了其是六爷府上的人,臣还不得而知,若是娘娘有疑问,明儿亲自去问问就是了。”

    说着,还眼神挪谕的看着徐子归,大着胆子调侃道:“今儿臣出来时殿下还唉声叹气的说臣好命,这么晚了还能见娘娘一面,语气里倒全是羡慕。”

    徐子归被靳东挪谕的眼神看的脸红,不由瞪了靳东一眼,笑骂道:“让殿下惯的越发没了规矩,仔细本宫罚你!”

    说罢,挥了挥手,笑道:“好了好了,本宫心善些,也就不为难你了,本宫知道你醉翁之意不在酒,来的目的也定是不纯的。”

    说着,朝蓝香看去,只见蓝香一副娇羞的小媳妇模样一直站在自己身后,不由好笑的敲了敲蓝香的脑袋,笑道:“愣着作甚?没见靳侍卫要走了么?还不赶紧送送去!真真是被本宫惯的越发没了规矩。”

    靳东抑郁,他什么时候说过他要走了的?不过有小媳妇儿护送也是挺不错的。于是,某侍卫厚着脸皮的站起来,笑容可掬:“麻烦蓝香姑娘了。”(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章 我的爱不比你少

    “贱人!狐媚子!”

    靳东一走,徐子归便与盼春几个互换了眼色,紧接着就将一个茶杯摔到了门框上,声嘶力竭道:“本宫真真是引狼入室!”

    说着,又是一个茶杯摔倒了门框上。

    看着上好的陶瓷烧制的两个茶杯就这么被徐子归连眼睛眨都不眨的摔出去,蓝香看着都肉疼。闭了闭眼睛,无视两只价格不菲的杯子,肉疼的劝道:“娘娘您消消气,赶明儿您找个理由将她打发了就是了,气坏了身子还不是自己受罪。”

    “蓝香说的极是,”盼春也在肉疼的那两只杯子,撇开眼睛不去看那两只杯子,劝道:“娘娘您别气坏了自己的身子,赶明儿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打发了她,殿下到底还是心疼娘娘的,明儿娘娘去殿下跟前服个软认个错也就是了,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合,娘娘莫要往心里去。”

    盼香连忙附和道:“可不是,兴许殿下这是故意气您的呢,明儿一早娘娘拿着殿下早朝的衣服去外书房给殿下换上,说几句好话,殿下的心还是在娘娘这儿的。”

    于是,徐子归调皮的给几个人眨了眨眼,蓝香心里暗叫不好,果然,还不待蓝香上前拉住徐子归的手拦住她,徐子归又将一个茶杯甩到了门槛上:“都给本宫出去。”

    蓝香叹气,嗔瞪了一眼正在坏笑的徐子归,带着盼香几个将地上的玻璃碎片打扫干净了才出去了。

    其实徐子归心里是有气的,毕竟自个得力的丫鬟要被利用,完了之后还不能再回到自己的身边,徐子归心里自然是不舒坦,可她又不能跟莫子渊闹,毕竟如果她一说舍不得红袖,莫子渊就是放弃这一次的对抗也不会让自己不开心的。

    她总不能因为自己的一点私心就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吧,所以,不能跟莫子渊闹腾,就跟他兜里的银子闹腾吧。反正补录的三个陶瓷茶杯是要从莫子渊的月例里扣。

    徐子归笑着摇了摇头,转身看了看那一张大床,心里偷笑,很好,终于可以享受一个人睡一张大床了,自从成亲以后这样幸福的事情还真没发生过。

    幸福来得太快,徐子归险些就抑制不住要大笑出声的时候,蓝香从外面打帘进来解救了徐子归。

    “娘娘。”蓝香见自家娘娘这么一副表情就知道自家娘娘心里那点弯弯绕绕的肠子,无力翻了个白眼,笑道:“安阳公主过来了,您自己看着办吧。”

    徐子归并没有跟莫乐渊说这件事,若是莫乐渊知道这次又是被这夫妻俩给骗了估计是要炸毛的了。尤其是这深更半夜该睡觉的点了她还特意往这边跑一趟可见她对徐子归的关心。

    换句话说,也就是现在莫乐渊对徐子归有多担心,一会儿知道又被这夫妻两个耍了以后就会有多出离愤怒。

    徐子归干笑两声,心虚的看着等不及蓝香通报已经打帘进来的莫乐渊,还不等开口说上一句话,就被莫乐渊抱着哀嚎起来:“归儿,你别伤心,明儿起来我就给你做主将红袖那小贱蹄子给仗杀了,太过分太白眼狼了。”

    徐子归嘴角抽抽:“你先起来,你这样压着我喘不过气来了。”

    “归儿,”莫乐渊慌忙从徐子归身上起来,见徐子归脸上带着笑,眼泪掉的更厉害了:“归儿,你难受就哭出来,在我面前还装什么,别强颜欢笑了。”

    好吧,现在徐子归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你先别哭,你先听我说。”

    莫乐渊连忙擦干眼泪对徐子归言听计从:“归儿你说,你说怎么收拾他们两个就怎么收拾。”

    说着,又改口道:“不能收拾大哥,我打不过他。”

    徐子归被莫乐渊委屈的样子逗笑,无奈拍了拍莫乐渊的脑袋解释道:“你脑子里都在想什么,你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难不成还不清楚么?你觉得他会是那种有丫鬟勾、引就上钩的么?”

    莫乐渊眨眼,再眨眼,然后,果然出离愤怒了:“徐……唔唔唔……”

    还不等她喊出口,就被徐子归捂住了嘴巴,使了个噤声的眼神,说道:“小声点,现在多少双耳朵听着呢,万不可以有什么纰漏。”

    莫乐渊被徐子归捂着嘴巴,可怜巴巴的看着徐子归点了点小脑袋,徐子归这才松开了莫乐渊,在莫乐渊张牙舞爪之前,先开了口解释起这一切的经过来。

    “……所以说红袖只是一个诱饵,并不是真的跟殿下有什么,我也并没有什么事,你不用担心。”

    莫乐渊嘴角抽抽:“亏我从外界有传闻开始就开始担心你,你也不知道派个人来于我说一声。”

    说罢,又想起什么来,嗔瞪了徐子归一眼,嗔道:“你不知道外面有说你跟母后吵架的时候我的心都提到喉咙眼了,这会子又听说红袖在外书房陪着大哥至今未归,我都害怕你伤心一时想不开了。”

    “是是是,我知道只有你最担心我。”徐子归无奈笑着摇了摇头,拍了拍莫乐渊的手,表情很悲壮:“既然来了就别走了,今儿晚上在这儿睡吧。”

    好不容易可以一个人睡了,这会子又添了一个人。所以说她是睡完哥哥睡妹妹么?

    “你不说我也是要睡在这儿的!”

    说罢嗔瞪了徐子归一眼,脸上没了紧张只剩下了疲倦,徐子归看着又感动又心疼,唤了蓝香又加了床被子后,便与莫乐渊一起睡下了。

    第二日一早徐子归还迷迷糊糊的与周公约会,蓝香便进来挖徐子归起床:“娘娘,样子做足了,您得去外书房给殿下送早朝的衣服了。”

    徐子归不耐烦的拍掉蓝香的手,翻了个身嘀咕道:“外书房不是有备用的么,作甚要我去送,不去。”

    “娘娘!”蓝香无奈,与盼香对视一眼,见盼香对自己耸了耸肩,表示自己也无法,盼春则是尽出馊主意:“不然先将安阳郡主叫起来,让安阳郡主把咱们娘娘喊起来?”

    于是蓝香与盼香又对视一眼,六只眼睛齐刷刷的看着一样睡得香甜的莫乐渊,最终决定,她们还是喊自家娘娘吧!

    莫乐渊比她们家娘娘更不容易起床。

    “娘娘,你不能依着自己的脾气睡,你不做戏去哄殿下开心,外面的人会怎么想?您刚与殿下吵过架怎么能睡得着?殿下这可是与您身边得力的有了不正关系,你怎么能睡得着?那可是您最信任的丫鬟就这么爬床了,您怎么能睡得着?那可是……”

    “好了!”经受不住蓝香一遍遍的念经,徐子归总算是从床上爬起来还赏了蓝香一个枕头:“啰嗦!”

    见徐子归醒了,蓝香也不在乎被赏的那个枕头,乐呵呵的抓着徐子归与盼香一左一右的伺候着徐子归洗漱,再由盼春给徐子归换了衣服梳了头发,还将莫子渊的衣服给找了出来,笑眯眯的交到徐子归手上:“娘娘,去外书房给殿下送衣服吧。”

    于是正是五更天睡得香甜的时候,徐子归为了那个该死的计划盯着一脸怒容去了外书房。

    “殿下,娘娘过来了。”

    靳东大老远就看见几个丫鬟簇拥着徐子归朝这边走过来,连忙推门进了书房,看着已经打扮妥当的莫子渊笑道:“殿下动作倒是快,臣瞧着娘娘似是带着殿下的衣服过来的,许是要殿下换衣服的。”

    “她竟起来了?”莫意渊差异的看了看外面的天,眼里全是宠溺的笑意:“这么早让她起来也真真是委屈她了。”

    “你还知道委屈我了!”徐子归起床气甚大,正好进来的时候听见了莫子渊这句话,顺着他的话就接了下去,还将手中的衣服一并丢给了他,扁嘴道:“你这不是换好衣服了吗,害的我白跑一趟。”

    莫子渊无奈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几人摆摆手示意他们先出去:“孤有话与太子妃说,你们先下去吧。”

    靳东应是,红袖蓝香几个则是看了看徐子归,见徐子归点头了,才准备退下,又被徐子归叫住:“红袖留下,既然来了一会儿咱们就好好演演戏。”

    正好她憋着一肚子的起床气,这个时候正好可以摔杯子砸碗的出出气,也不是什么坏事。

    见徐子归一脸别扭的模样莫子渊便知道他得损失一套上好的文书四宝,不过莫子渊一向是为了美人一笑一掷千金的,徐子归就是那个美人。

    莫子渊一向是徐子归开心就好,那些身外之物倒是一向不怎么在乎,这会子自然是徐子归说什么就是什么,好脾气的依了徐子归的话。

    “红袖去格殿等着吧,一会儿又是再唤你。”

    红袖朝徐子归那边看了看,见徐子归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这才欢快的往格殿跑。说真的莫子渊一晚上没见着她们娘娘了,这会子肯定想的不行,见着她们娘娘还不得抱着啃一会儿才肯放手啊。

    果然红袖不愧是在徐子归身边呆久了的,观察人的能力也跟着徐子归学了七七八八,对于莫子渊也还算是比较了解了,她一进格殿,莫子渊便上前将徐子归抱进了怀里。

    其实莫子渊根本就不是有话要跟徐子归说才将人都赶出去的,是因为想着跟徐子归亲热亲热才将人统统都赶出去的。

    徐子归本来就困,这个时候窝在莫子渊的怀里就想要睡过去。莫子渊看着好笑,也不将她唤起来,而是打算将她打横抱起来让她再睡会儿的,结果徐子归自己斗赢了睡魔睁开了眼睛:“先把衣服换了吧,动作要快点,不然一会儿赶不上早朝了。”

    莫子渊见徐子归一副困极了的模样,抑制不住的心疼,揉了揉徐子归的头发,低声哄道:“你先睡会吧,我自己换就好。”

    “我来一趟看到你与红袖谁在一起怎么可能会不发火,你换了衣服去上朝我就得跟红袖吵架了,若是我睡着了,你一走,这外书房这么安静岂不是让人怀疑。”

    徐子归说的在理,莫子渊也只好叹气:“为了我的事真真是委屈你了。”

    徐子归笑着摇了摇头:“你我是夫妻,本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没道理福都让我一个人享,难都让你一个人受。”

    “阿渊,我也是心疼你的,我爱你并不比你爱我少的。”

    徐子归环抱着莫子渊的腰头靠在莫子渊的胸膛上轻轻浅浅的说着心里话。轻轻浅浅的声音在莫子渊心上一击一击的敲打,让莫子渊生平第一次体会到了心脏酥麻挑动加快漏拍的感觉。

    徐子归只觉抱着自己的那双胳膊紧了又紧,到底是怕没耽误了一会儿莫子渊上朝的时间,笑着撑开莫子渊的身子,抬头笑道:“赶紧将衣服换了上朝去,我害羞了。”

    于是那点气氛被徐子归折腾没了。

    莫子渊嘴角微抽,笑着嗔瞪了徐子归一眼,顺从的抬手由着徐子归给自己换了衣服,又在徐子归额头上印了一个吻,这才收了脸上的笑意,换上一副铁青的面色出了门。

    好吧,若说是演戏,谁都比不过莫子渊。

    徐子归挑了挑眉,进格殿见碟儿还在睡觉,微微皱眉,在这儿吵架必然是要吵醒这孩子的。这么小的孩子正当觉多的时候,吵醒了睡不着肯定不好受。

    “算了,”徐子归叹气,对红袖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你随我回去吧,让蓝香留在这儿看着碟儿些。”

    红袖点头,由着徐子归将蓝香叫了进来,又吩咐着蓝香照看好碟儿之后,便随着徐子归一路回了正殿。

    洒扫的宫女们已经起身做活,这个时候见徐子归面色铁青的带着一脸红晕的红袖往回走,心里早就脑补出了昨天夜里红袖与莫子渊不可描述的运动来。

    徐子归故意让大家都看到,故而虽然脚步看上去走的极快,实则速度却是比平时要慢了一倍。待回到正殿的时候,估计整个东宫都已经传遍了,应该不出一个时辰后宫里就会有风声了。

    “红袖,一会儿我就将你赶出去了……你一定要万事小心。”(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一章 红袖叛变

    “娘娘,太子妃身边的红袖求见。”

    这几日宫里关于太子与太子妃身边一等宫女之间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的,见徐子归吃瘪,德婕妤本就身心愉悦,又加上这些天皇上也不知道怎么了,在她宫里留了几晚宿,虽也没说给她恢复妃位,却也是指日可待了。

    德婕妤神清气爽的过了几天,这会子听说红袖找自己,算了算日子,也觉得差不多了,便点了点头,示意司琴将人请进来。

    “去请进来吧。”

    司琴应是,退了出去将红袖请了进来。

    “德婕妤。”红袖进来后不卑不亢的给德婕妤福了礼,便站在原地头稍稍偏低,不卑不亢的站在那儿,等着德婕妤开口询问。

    “到底是太子妃调教出来的人,”德婕妤抬眼打量了一番红袖,眼里闪过一丝讽刺:“是个妙人儿,怪不得惹得太子欢喜。”

    说罢,懒懒的起身走到红袖身边,转了一圈以后,抬手将宫里伺候的人都遣了下去:“都先出去候着罢,本宫这儿不需要你们伺候。”

    司琴应是,带着众人福礼退了下去。

    红袖这才跪在地上给德婕妤磕了头,语气里带着愤怒:“奴婢被太子妃撵出了东宫,求娘娘收留。”

    德婕妤冷笑一声,转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冷眼扫了红袖一圈,冷笑道:“徐氏不要的,你凭什么以为本宫会要?”

    红袖也不慌不忙的抬头朝德婕妤那边看了过去,只一看,红袖心里就有了底,她已经从德婕妤眼里看见了松动,知道德婕妤嘴里说的,与她心里所想的并不一样。

    “奴婢知道太子妃的一切,了解太子妃的一举一动,能揣测太子妃的意图,这些娘娘都不心动?”

    说完,便静静地看着德婕妤,不肯多说一句。

    德婕妤眼角一跳,握着扶手的那只手紧了紧,努力让自己脸上做出一副淡然的模样:“本宫怎么知道你是真的投诚,还是徐氏派来的奸细!”

    红袖抬眼不急不躁的看了德婕妤一眼,抓住人的心理这一点她虽然不及紫黛跟徐子归,却也到底是跟在徐子归身边呆久了的,这一点小事她还是不放在眼里的。

    垂下眼帘淡淡说道:“碟儿在东宫里。”

    德婕妤扶着扶手的手又紧了许多。

    碟儿在她们手里这件事是徐子归特意吩咐红袖告诉德婕妤的,其实就是为了试探德婕妤与竹杏一家的关系。德婕妤跟竹杏她们家的关系一定不浅,不然也不会对着竹杏抬不起头来主子没有主子样,奴婢没有奴婢样。顺便也是为了让红袖看上去真诚一点,毕竟这件事算是一个大的机密了,可是红袖也能全盘托出,说明红袖是铁了心的要跟着德婕妤一起干了的。

    德婕妤定定的看了红袖半晌,脸上紧张地表情不复存在,放松了深情看着红袖,笑道:“很好,本宫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不需要过多浪费口舌。”

    说着,对红袖抬了抬手,示意道:“你起来吧,起来说话。”

    红袖也不客气,德婕妤的话一出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德婕妤微微颔首:“请娘娘吩咐。”

    德婕妤却是不急着吩咐红袖做事,而是指了指一旁的凳子示意红袖坐下:“坐。”

    红袖依言坐下,德婕妤才开口问道:“你就因为太子妃将你从东宫里赶出来就心生了恨意?”

    若是真的是这样,这么小心眼的人,她也是不敢用的。

    德婕妤脑子不怎么好用,疑心却是不小,来之前徐子归与莫子渊便已经轮番给她讲过了注意事项,只是徐子归相信红袖的能力,倒是没有教她规范的答案,而是一切让她从容应对。

    “奴婢与太子本没有什么,只是一起同乘一辆车回宫而已,可太子妃却心生醋意,处处找奴婢的麻烦。太子心悦奴婢吩咐奴婢去外书房伺候,奴婢身为宫女,哪里有不应的理?可是太子妃却认定了是奴婢故意媚、惑殿下,处处找奴婢麻烦,动不动就鞭打奴婢。这些事情确实真真寒了奴婢的心。想奴婢自幼伺候太子妃,一心一意的忠心于太子妃,最终却是换来了这样的结果,奴婢又怎会不寒了心?”

    情到深处,红袖还伸手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奴婢自幼伺候太子妃向来忠心,若是日后与太子做妾也一定不会逾越了规矩,还是会规规矩矩的伺候太子妃,况且日后有我们主仆二人,殿下就是再有了别人,我们两个也好有个伴不是?只可惜,奴婢一心替太子妃着想,可太子妃却是偏偏不领情!”

    “非但不领情,还将奴婢赶了出来。本来这会子奴婢于太子做了妾,已算是东宫的半个主子,也能享几天的福了,谁知太子妃根本见不得奴婢好,早上太子刚与奴婢承诺了的,这会子奴婢便已经被太子妃赶出了东宫无家可归。奴婢岂能不恨!”

    确实该恨。

    德婕妤挑了挑眉,看着红袖一脸悲怆的面孔,嘴角微勾。红袖在徐子归身边伺候多年,脾性熟悉的,应该是徐子归做一个动作就可以猜出她下一个动作要做什么的。这一次,她可是捡到宝了。

    “你先莫要哭了,瞧瞧这梨花带雨的小脸,真真是我见犹怜呢。”心思转了几转,德婕妤便敛了神色,起身亲自递了一块手帕交给红袖给红袖擦了擦眼泪:“本宫知道,之前你跟着太子妃没少与本宫斗气,这会子自然是迫不得已才来与本宫联盟。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我的朋友,咱们也不是没办法做朋友的。”

    说罢,拍了拍红袖水嫩嫩的小脸,勾了勾嘴角,笑的意味深长:“你若是帮着本宫成就了大事,本宫保你后半生的清福。”

    德婕妤说的鬼话红袖是不信的,不过面上却是伪装的极好,看着德婕妤几乎要感激涕零了。

    见红袖这么一副模样,德婕妤很是满意,吩咐司琴进来将红袖安排进了一处住处。这第一回合的较量,算是红袖完胜。

    对付德婕妤这样没有脑子的人,即便没有徐子归的提点,红袖也能独当一面的。

    东宫里徐子归一面闲心的修剪着一叶兰,一面闲闲的问道:“红袖那边怎么样了?”

    “月容时刻在那边保护着红袖,一切都不会有问题的。”盼春笑着将雪铁芋搬到窗边,一面笑道:“晚些时候月溪去与月容交换,月容过来回话听候娘娘的安排好传话给红袖。”

    “你们安排的倒是合理。”徐子归上下打量了一番自己修剪的一叶兰,转头对着盼春笑道:“蓝香她们在干吗?”

    “在小厨房做粥做点心,一会儿殿下回来了,您就拿着那些东西去外书房将殿下哄回来罢?”

    盼春说的小心翼翼,虽说知道两人吵架是假的,可毕竟她们娘娘这么傲娇,让她亲自去外书房把人请回来还是有点难度的。

    带笑憋了一眼小心翼翼看着自己的盼春,笑着放下手里的剪刀,笑道:“去小厨房。”

    盼春连忙上前扶住徐子归,一面笑着扶着徐子归往小厨房走,一面问道:“娘娘怎么想起来去小厨房?”

    “不是要给殿下道歉将他哄回来了么?不真诚点哪里行?得本宫亲自下厨的。”

    盼春惊讶的一时间没有合上嘴巴,就那么看了徐子归半秒钟。意识到自己失礼,盼春赶紧合上嘴巴,笑道:“早就听说娘娘会下厨,这会子正好也让奴婢见识见识。”

    一面说着,一面替徐子归打帘进了小厨房,对着里面的人说道:“太子妃来了。”

    “娘娘怎么来了?”蓝香与盼香急忙迎出来,身后是在小厨房做活的嬷嬷跟着出来,给徐子归福了礼:“给娘娘请安。”

    徐子归这几天虽看着是失了宠,却也毕竟是太子妃,这地位却是变不了的,又有皇后在背后撑腰,底下的下人们倒是不敢怠慢了她。

    徐子归对着几人微微点了点头,便朝盼春看了看。盼春会意,忙笑着跟众人吩咐道:“给娘娘找一身围裙来。方嬷嬷,按着这个准备一下食材。”

    说着,将一张纸递给站在第一排中间的领头嬷嬷,又对着其他人道:“你们就在后面打打下手就是了,娘娘要亲自给殿下做些糕点。”

    众人忙按着吩咐去给徐子归准备食材,盼春几个则是跟在徐子归身边给徐子归打着下手听着徐子归的吩咐。

    忙活了一下午的时间,总算是做出了几道点心。一开始蓝香还不知道徐子归让自己使劲打晃着牛奶是作甚,这会子见徐子归将一道芒果班戟做出来,几个丫鬟不由都绕着它转了许多圈,嘴里新奇道:“娘娘从哪儿看到的这些东西?”

    “是前些日子英利九皇子妃与本宫写信时提到的,本宫今儿个也算是试一试,倒没想到竟然做成了。”

    说罢,指了指其他三块笑道:“将这三盘分别送到慈宁宫凤栖宫与安乐宫去,就说本宫闲来无事研究的新菜品,让皇祖母母后尝尝。”

    又指了指一旁做出来的香蕉酥,笑道:“再装些这个给他们带过去。”

    便有三个人出来应是,端着她们按着徐子归的吩咐去给皇后她们送去了。

    徐子归才笑道:“盼香,你去看看殿下回来了没,盼春你将这些装进食盒里,蓝香你跟着田嬷嬷将小厨房收拾一下。”

    众人应是,盼香出去打听了一番后,便笑着进来对徐子归说道:“殿下回来了。”

    说着脸色怪异的看了看徐子归,似是想笑不敢笑:“殿下就在外面。”

    “外面?”

    徐子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是哪外面,挑眉看了看盼香,其他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心的低下了头。

    还不待盼香再做出解释,莫子渊就由着守门的小丫鬟打帘的动作进了来,手里还拿着一个牛皮纸抱着的圆滚滚的东西,一进来就将她扔给了田嬷嬷。田嬷嬷慌忙接住,莫子渊才说道:“去热一热然后给红袖姑娘送过去。”

    从头到尾连眼神都不屑于给徐子归一个就转身走了,剩下的人更是面面相觑,尤其是拿着荷叶鸡的田嬷嬷,拿着的荷叶鸡明明已经凉了半截,可却在手中总感觉很烫手,是热也不是,不热也不是。

    田嬷嬷试探性的朝徐子归方向看了看,就见到徐子归一脸隐忍的模样,坚忍的脸上似是想哭又使劲憋住一般。想到徐子归今儿过来的目的是为了给莫子渊做一些好吃的,好去哄哄这个伤了自己心得男人,结果那个男人却是从头到尾连看都没看徐子归一眼。看到这样隐忍的徐子归,田嬷嬷心里竟生出一丝心疼来。

    徐子归今年才将将十五岁,再过几个月才及笄。在寻常人家里,这个年纪还应该是闺阁里无忧无虑的孩子,又加上徐子归的家世,这会子若是没有嫁进宫里,想来还是家里爹宠娘娇的姑娘,反观现在,却是只能在这看人脸色过活,田嬷嬷心里不自主的就心疼起徐子归来,又想到徐子归这么早嫁进宫来还是因为莫子渊,这般一想,心里便对莫子渊的好感没了,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顺手将荷叶鸡扔到了地上,然后又惶恐道:“老奴一时手滑,还请娘娘恕罪。”

    当然,这也只是众人感觉出来的莫子渊没给徐子归眼神。从莫子渊进来时,先是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徐子归,确认徐子归没事以后才将手中的荷叶鸡扔给田嬷嬷的。这会子见莫子渊这样,心思微微转了转,心道兴许又出了什么事,与盼香使了个眼色,示意盼香出去看看出了什么事,这会子莫子渊应该留了人在不远处等着她们的人出去。盼香则是趁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走了出去。

    又见田嬷嬷跪在地上认罪,徐子归忙给蓝香使眼色示意她将田嬷嬷扶起来,徐子归自然不会怪她,田嬷嬷这也是心里边站在自己这一边心疼自己才有意为之,她感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她?

    “嬷嬷这是作甚?地上凉,快些起来说话。”

    说罢,对着蓝香吩咐道:“你在这儿跟着田嬷嬷将小厨房打扫干净再回去。”

    说着,看着桌台上的糕点眼里多了些抑郁,沉默半晌,叹道:“罢了,做都做出来,给殿下送去罢。”(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二章 试探碟儿

    “娘娘。”盼春提着食盒跟在徐子归身后出来,刚走出小厨房的区域盼香便从一旁草丛里走了出来,见四下无人,才到徐子归身旁悄声说道:“娘娘,殿下说六爷并不信红袖是真的投诚,还提醒德婕妤,要注意咱们这边的动静。”

    莫城渊到底是皇上的儿子,脑子考虑的自然是比德婕妤一个后宫的井底之蛙多。早在红袖投诚的时候就提醒德婕妤,红袖这边一投诚,莫子渊与徐子归两个人便会接着和好,因为这本来就是他们的计划。

    虽然莫城渊派了人监视他们,莫子渊又不傻,怎么会不反击,何况六皇子府那边不仅有莫子渊的人就是莫琛渊跟莫麟渊的人都有,估计徐子瑜也是派了暗卫的,德婕妤那边徐子归也派了月容暗中保护着红袖顺便监视德婕妤,六皇子一派的一举一动可谓是全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了。

    盼香话一出口,徐子归便了然点头,看了看盼春手上提的食盒,眼里全是悲壮:“可惜了这么好的点心,早知道这样还不如都给母后她们送过去。”

    “那咱们还去外书房么?”盼春晃了晃手中的食盒,也是觉得可惜:“还是奴婢让月溪偷偷给殿下送过去?”

    “自然是要送的,”徐子归淡淡看了一眼那食盒,冷笑:“殿下不将这食盒扔出去,小六怎么会知道本宫跟殿下还没和好。”

    盼香叹气:“这要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可惜了娘娘的一番心意,殿下也吃不到了。”

    盼春接着用空着的那只手敲打了一下盼香的脑袋,笑道:“怎么吃不到,殿下定然是先尝了鲜再往外丢的,你以为殿下真傻啊。”

    “殿下也是你们两个能非议的?”徐子归嗔瞪了两人一眼,笑道:“好了,莫要多嘴了,隔墙有耳,咱们快些去罢。”

    两人应是,盼香扶着徐子归,盼春提着食盒跟在两人身后,一路沉默无话的到了外书房。

    守门的从远处就看见两人簇拥着徐子归朝这边走过来,在门口通传了一声:“启禀殿下,太子妃过来了是……”

    “拦住!”

    不待那个侍卫说完,莫子渊便冷声打断了那个侍卫的传话,声音里的不容拒绝,竟是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太子妃手上似是提着食盒……殿下您看……”

    “孤说的话听不懂么?拦下!”

    莫子渊外书房的侍卫都受过徐子归的恩惠,以前两人好的时候,徐子归带着点心过来看莫子渊,总会多带一份他们的,对她们也甚是和蔼,那些侍卫们倒是打心里敬重徐子归的,原本是想替徐子归说些话的,这会子见莫子渊态度坚决,倒是不敢再开口了。

    毕竟莫子渊语气里压抑,表明他现在很生气,混上上下都散发着“犯我者死”的气息,那侍卫自然是不敢再开口说话了的。

    恰巧这个时候徐子归带着盼春与盼香过来,那个侍卫急忙给徐子归行礼,文昌行了礼,见徐子归脸上隐晦不明,根本看不出情绪来,心里不由一紧,这两个主子都是不能得罪的主,结果刚刚已经得罪了一位,这会子万是不能再得罪这位祖宗了,于是忙赶在徐子归问话之前,急忙忙的说道

    “娘娘,殿下没在外书房,您有什么吩咐跟小的说,小的一定原话转达。”

    “不在?”徐子归挑眉,朝里面看了一眼,意味深长的朝文昌看了看:“别是殿下不愿意见本宫故意扯了一个慌吧。”

    “不……不是,”文昌急的脑门直冒汗,就怕两人说话的时候莫子渊在里面发出些什么动静,那样自己就完了:“殿下是真的不在。”

    徐子归不置可否的冷笑一声,看了文昌半晌,在文昌以为徐子归又要为难自己一番的时候,徐子归却发话了。

    “盼春,将食盒给文侍卫。”

    盼春应是,忙将手中的食盒递给文昌。徐子归才又对文昌说道:“一会儿殿下回来将这个交给殿下,跟他说,爱吃不吃,红袖本宫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她再回来的,她的卖身契也永远别想从本宫手中拿走。”

    声音很大,大到在里面坐着偷听的莫子渊足以听得见。莫子渊笑着摇了摇头,便看到徐子归气的小脸通红,说罢,就带着盼春两个走了,留下文昌端着食盒在原地打颤。

    这若是他敢把太子妃的话原封不动的转述给他们太子爷,想象他们太子爷一定会连同这个食盒把他一起拆了的。

    好在这个时候靳东从天而降,这可是他们爷的心腹,再怎么气愤也一定会酌情处理的不是?于是文昌深吸一口气以后,尽量使自己战战兢兢的脸上露出小天使般可爱的笑脸来。

    “靳大哥,您来了,来,把这食盒给殿下提进去。”

    靳东是早就得了莫子渊的吩咐在徐子归走后便替守门的侍卫将徐子归送来的东西送进去的,之前一直藏在暗处就是为了不让人发现,让人以为自己出现只是偶然而已。

    这会子见文昌一副怂样,心里暗暗憋着笑,脸上却是一派严肃:“你小子翅膀硬了,连我都敢使唤了。”

    “不……不是,”文昌干笑两声,把徐子归来过的事情跟靳东提了提:“刚刚咱们太子妃不是来过么,还留了一段话给爷,爷的脾气您也清楚,您是最了解爷的了,这个时候还是靳大哥替咱们弟兄几个进去与爷说说,啊?”

    说着,便低声将徐子归的话给靳东学了一遍,靳东面上适时表现出一副惊恐的模样来,将食盒推还给文昌:“我若是这么进去跟爷说了,爷不得拆了我?我不去,娘娘交给你的任务,你自己完成去。”

    “别别别,别这样,”文昌一听靳东说不敢,急了,忙拦住靳东:“大哥大哥,别这样,您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弟我进去送死吧?您是爷跟前的红人,爷怎么说也会给您些面子的……哦对了,那个红袖姑娘以前不是跟蓝香姑娘一起伺候太子妃么,殿下就是看在蓝香姑娘与红袖姑娘的交情的份上也不会太为难您的,啊?”

    靳东这才适时做出一副很为难的样子思考了半晌才又从文昌手里接过食盒,一脸为难的说道:“罢了,我就帮你一次吧。”

    然后就在文昌千恩万谢以及崇拜的眼神中提着食盒进了莫子渊的书房。

    莫子渊的书房是最不怕别人偷听的,不管东宫还是当初的太子府,莫子渊都在外书房这一块下足了功夫,所有的瓦砖都是从其他地方专门运来的隔音效果最好的瓦砖,又每一面墙都是里外三层的围起来的,最是隔音的地方。故而,莫子渊的外书房永远是他们上一事情最安全的地方。

    当然,莫子渊运输这些瓦砖都是偷偷运输的,连皇上都不知道,更别说其他人了。

    这会子靳东提着食盒进来,就看见莫子渊正优哉游哉的坐在书桌后面等着他,不由笑道:“爷倒是优哉游哉的好心情,到不知道外面弟兄几个都吓成什么样子了。”

    一面说着一面将手中的食盒递交给莫子渊。莫子渊好心情的打开时和,往嘴里放了一个香蕉酥,咽下去之后才问道:“太子妃怎么说?”

    靳东看着莫子渊一面享受着香蕉酥,还一面优哉游哉的问着自己一些废话,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殿下不是在里面听得很清楚么,怎么还问。”

    莫子渊笑着摊了摊手:“你知道咱们这儿隔音效果太好,孤可是一个字都没听见。”

    有什么事能难倒你莫子渊!靳东在心里翻了无数白眼,可是面上却是极为恭敬,将徐子归的话又重复了一遍。然后莫子渊的点心也就吃的差不多了,心疼的看了看那个因为是一整个不能动的芒果班戟,叹道:“可惜了,这是太子妃第一次尝试做这个,倒是便宜安阳他们了,孤倒是没那福气吃了。”

    说罢,将两盘点心装进食盒里,对着靳东点了点头,嘱咐了一句:“一会儿记得让红袖过来找孤。”

    见靳东点了头,莫子渊很是无情的将靳东连带着食盒给丢了出去。

    见靳东与食盒一起狼狈的被莫子渊丢了出来,虽没听见莫子渊暴怒,不过文昌也很是同情很是愧疚的朝靳东走过去,歉意开口:“大哥,是小弟对不起你。”

    靳东叹气,不动声色将声音抬了抬,叹道:“殿下吩咐晚些时候想办法将红袖带过来……”

    那神情,似是在替徐子归惋惜着什么。不远处躲在一处树丛里的人则是满意的转身离开。靳东这才勾了勾嘴角,冷笑一声,拍了拍文昌的肩膀一声不吭的走了。

    文昌以为靳东这是被莫子渊骂了心里不得劲,也就没自讨没趣的跟着靳东走,而是默默地回了书房门口继续守门。

    而雪苑宫里的人在听到派人从东宫外书房处得来的消息的时候,母子两人不由对视一眼,莫城渊挑眉,冷笑道:“看来徐氏是真的把人得罪狠了,这红袖倒真是个宝,不仅可以用她对付徐氏,就目前大哥对红袖的那点新鲜感,也能用红袖来对付他。”

    一旁的季明月却是冷笑:“你以为大哥像是那种儿女情长为了个女人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人么?妾身以为,这一定是他们夫妻两个设的圈套。”

    德婕妤却是冷笑:“红袖爆出了徐子归许多事情,不像是假的,再说当时太子对太子妃情到深处的时候不还说过七年内不纳妾么?事实证明他就是那种为了一个女人不管不顾的人。”

    季明月想要反驳,凭着她的直觉,总是感觉这件事不能信,却又找不出话来反驳,便也就只好闭了嘴,心里却是一直对徐子归她们夫妻两个提了设防。

    “老大不是想要今天晚上见见红袖么?身为他的庶母,本宫自然是要全了他的心愿才是。”说着,撩了撩眼角,冷笑:“司琴,跟红袖说说,让她去外书房找太子去。”

    司琴自然是应是,打帘退了下去,去了红袖的住所将红袖带到了东宫:“娘娘交代你得事若是完不成,回来之后你该知道是要受什么惩罚的。”

    红袖自来了以后身上已经被棒打了一次,原因是莫城渊不信任她,就想要看看她若是挨了打,徐子归还会不会沉得住气,谁知道红袖挨了那么多次打,结果愣是没见到有人来救人。

    好在莫城渊也不是真的想要将红袖打死,也不是真的想打她,其实下手根本就不重,而是吩咐红袖若是不按着他们的吩咐表现出很痛苦的样子就真的打她,红袖自然知道这群人的目的是什么,所幸月容本来就在暗处把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也知道红袖是假的挨打,这才没有轻举妄动,又加上徐子归刚刚又为了她与莫子渊闹了不愉快,并没有像莫城渊所说的她一走两人就和好,尽管季明月还存了疑心,可是莫子渊与德婕妤却是完全的信任了红袖,所以司琴这样的威胁,红袖根本就是不放在眼里的。

    对司琴点了点头,便做出一脸娇羞的模样进了外书房,文昌还是守在门口,见红袖过来,忙通传道:“殿下,红袖姑娘来了。”

    莫子渊兴盛的声音便飘了出来:“还不赶紧把人请进来!”

    说着,竟是放下了手中的笔,亲自出门迎接去了,牵了红袖的手,笑道:“怎么才来,叫孤好等”这让躲在暗处季明月派来的人尽收眼底,一转身就回了雪苑宫,将这件事禀报了,自此,季明月才彻底放下了戒心。

    见人走了,莫子渊眼里才快速闪过一丝冷意,进了书房便将红袖的手松了开,抬头用下巴示意红袖进格殿看看碟儿,低声说道:“你试探试探他会不会医术,跟着谁学的,那人又是什么来历。”

    红袖应是,走进了内室,笑道:“碟儿,姐姐叫你医理好不好?”(未完待续。)

第三百五十三章 当年的太医

    “不要。”

    碟儿摇头,抬头看了看红袖又低下头继续玩徐子归给他找来的沙包。

    碟儿并不是人生,只是突然从一个地方转移到另一个地方,多少有些不适应,小孩子从小颠沛流离与亲人分别,防备心总是大的。见碟儿这样,红袖也不恼,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笑容更和善一些。

    “为什么呀?技多不压身,姐姐会些医术,教会你了,以后你找到你父亲还可以帮你父亲看病呢。”

    “我爹自己就是大夫,不需要我给他看。”

    说这句话的时候,碟儿高昂着脑袋,脸上表现出来的是一派骄傲。红袖及不可见的勾了勾嘴角,继续诱哄道:“哇,真的呀,你父亲这么厉害?还会给自己看病?你父亲怎么没有教你给人看病啊?”

    听了红袖这句话,碟儿的头昂的更高了一些:“我爹说了,等我再长大一些,就要教我医术,说我们老赵家的医术不能在我这儿断了。”

    说着说着,声音就低了下去,眼眶也红了起来:“可是现在我找不到我爹了,我爹还没来得及等我长大教我医术就不见了。”

    红袖忙上前将碟儿抱进怀里轻声哄着:“娘娘跟殿下神通广大,一定会帮你找到你爹的。”

    “真的?”碟儿抬头看着红袖,眼神晶亮:“姐姐说的可都是真的?”

    “是真的,”红袖笑着点头,转了转心思,问道:“你刚刚说等你长大了你爹就教你医术,好不让你们赵家的医术在你这儿断了根?”

    碟儿窝在红袖怀里乖巧点头,小声说道:“我爹的一手好技术都是我爷爷教的呢。”

    “真的呀?”红袖笑着轻拍着碟儿,像是聊闲话一般,继续问道:“那你爷爷的医术是谁教的?”

    “自然是我太爷爷。”碟儿说的理所当然,又表现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来拽了拽红袖的衣袖,小脸蛋全是骄傲:“姐姐你知道么?我爷爷好厉害的,以前还在宫里当过太医呢。”

    这句话让在外面听着两人对话的莫子渊也是身子一震,竖起耳朵来继续听着里面的动静。

    红袖果然不愧于这些年徐子归对她的调教,果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不用教,红袖就知道接下来要再怎么问。

    “哇,你爷爷这么厉害?怎么没将你爹送进宫来子承父业?”

    碟儿摇头,嘟着嘴说道:“我也不知道,我爷爷说这一辈子赵家人再不入宫。”

    说罢,嘟着嘴嘟囔道:“姐姐硬要进宫,应是将爷爷气病了,直扬言要将姐姐赶出家门,我娘跟我爹心疼姐姐,将爷爷劝住了,可从此以后爷爷再也没让姐姐进过家门,直到爷爷去世,也不肯原谅姐姐。”

    说着,突然抬起头来,有些害怕的看着红袖,问道:“姐姐,我现在也是在宫里了,爷爷会不会也生了我的气?”

    竹杏非要进宫?又是为何?红袖挑了挑眉,拍了拍碟儿,轻声安抚道:“我们小碟儿这么乖,这次进宫是为了找父亲保护自己,是有苦衷的,爷爷断然不会怪碟儿的。”

    “真的么?”碟儿希翼的抬头看着红袖,直到红袖对着自己肯定的点了头,这才放心下来,大笑起来。

    红袖拍了拍碟儿的脑袋,眯了眯眼,低头问道:“碟儿,你可知道你姐姐为什么非要进宫么?爷爷对姐姐不好么?”

    “不是,”碟儿摇头,嘟着嘴说道:“爷爷可疼姐姐了,还说姐姐是学医的好苗子,可是姐姐就是不乖乖跟着爷爷学医,削尖了脑袋非要进宫。”

    “为什么呢?”红袖循循善诱道:“姐姐可是嫌弃家里穷贪图荣华富贵?”

    碟儿大力摇头:“我姐姐才不是那种人,她在宫里赚的钱都留着给我爹我娘呢,才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我爹常说我姐姐身上怨气太重,若是姐姐肯放下仇恨凭借家里的条件也是可以当作姑娘养的。”

    确实,依照赵家老一辈行医赚的钱,这一辈赵父又是勤恳能干,确实不需要将姑娘送来看人脸色受这份罪。

    红袖眯了眯眼,拍了拍小碟儿的脑袋,笑道:“碟儿你乖乖在这儿自己玩,姐姐有些事情还没有做完,不陪你玩了好不好?”

    碟儿乖巧的点了点小脑袋,拽着红袖的衣袖,可怜巴巴的看着红袖,眼里全是乞求:“姐姐以后天天来陪碟儿玩好不好?”

    “好。”

    红袖笑着揉了揉碟儿的脑袋,便打帘从格殿出来,对莫子渊点了点头,叹道:“碟儿的爷爷果然是太医院的。”

    说罢,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眼里尽是悲哀。碟儿这么信任自己,自己却利用他的信任来套的话。日后碟儿若是知道自己的一句话惹得自己整个家族的灭亡是会怪罪自己还是怪她?

    上位者最缺少的就是同情心,有的只是成王败寇的认知。这会子见红袖伤春悲秋自然不是很理解。微微皱了皱眉,摆了摆手示意她出去。

    红袖点头,正要出去,又转头唤道:“殿下。”

    莫子渊回身看她,皱眉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

    没有徐子归在旁边,莫子渊向来是面无表情的,身上上位者威严的气息让红袖深感压迫感,这会子莫子渊不说话,只皱着眉看着她,红袖心里就在打颤,生怕自己说错一句话就被眼前这位结果了。

    在心里深吸一口气,才强迫自己淡定下来,说道:“奴婢是去雪苑宫还是去娘娘那边?”

    “去雪苑宫。”

    莫子渊声音依旧冷淡,红袖应是,逃也似的从书房打帘出来,然后换上一副娇羞的模样回了雪苑宫。

    现在东宫到处都是眼睛,莫子渊他们自然不敢行错半步,这会子自然是不敢让红袖去正殿找徐子归的。

    待到红袖走后不久,莫子渊便换上一身夜行衣,飞身出了门。

    兰妈妈并不知道徐子归与莫子渊之间到底是怎么一会儿事,这会子怕徐子归伤心,经常将小慧中抱来陪徐子归,徐子归本来觉得闲着也是闲着,就让兰妈妈把慧中留下,让其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去了。自己则是在内室逗着小慧中玩儿。

    眼看着小慧中就要满百日了,也知道认人了,这会子见到徐子归也会伸出手要抱抱,徐子归捏着她的小肉手正跟她玩的不亦乐乎的时候,听到窗户处有些响动,想到靳东说的这几日东宫里面不太平,有莫琛渊的人监视着,这会子徐子归不敢轻举妄动,警惕的朝窗户那儿看了看,伸手摸了摸这几日押在枕头底下的匕首,微微松了一口气,轻轻拍着小慧中,面上看着云淡风轻的,心里却紧张地不行,时刻用余光注意着窗户处的动静,背后更是不敢有一些松懈。

    待感觉到有人进来的时候,徐子归刷的从枕头底下将匕首掏出来朝黑影刺去。辛而莫子渊反应灵敏,及时扼住了徐子归的手腕,将蒙在脸上黑布往下一拉,语带笑意:“是我。”

    徐子归这才松了一口气,挣脱了莫子渊的手将匕首放到小几上,嗔道:“悄无声息的,吓死我了,还以为……”

    “还以为什么?”莫子渊环胸调笑着看着徐子归,笑道:“靳东都在周围安排好了人,只有有人进来你一叫人就会有人进来,不比担心。”

    徐子归这才放下心来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向心思缜密,自然是四处都安排好了人。”

    最主要的是莫子渊怎么可能会让她处于危险之中。笑着摇了摇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眼睛眨巴眨巴好奇的看着莫子渊的小慧中,徐子归笑着上前将小慧中抱起来,指着莫子渊笑道:“这是你爹爹,爹—爹—”

    小慧中还不会说话,只会“啊啊啊”的喊着,徐子归笑着摇了摇头,给莫子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躲开,自己则是唤人道:“蓝香,本宫乏了,你进来将小郡主送回去喂奶的罢。”

    徐子归原本是要抱着小慧中一起睡觉的,见莫子渊这身打扮进来,一是怕吓着孩子,二就是知道莫子渊过来定是有正经事要说,一个孩子在这儿还要随时照看着她,一会子不跟她玩就要哭闹,小孩子一哭闹再引起外人的注意就不美了,徐子归这才欢乐人进来将孩子抱回去。

    蓝香进来的时候,见床上有一处黑影,疑惑的朝徐子归看了看,徐子归使了个噤声的眼神,对着蓝香点头,算是回答她屋里的人是莫子渊。

    蓝香这才放下了心,配合着徐子归,高声说道:“娘娘不是要留小郡主过夜么?怎么又要送回去了?”

    徐子归亦是高声说道:“小郡主饿了,送她去奶娘那儿,也省的再来回倒腾了。”

    说罢,低声对蓝香嘱咐道:“夜深露中你仔细着,别伤了郡主。”

    “奴婢省的的。”蓝香低声笑着点头,又配合着高声说道:“奴婢这就将小郡主抱回去。”

    说罢,轻轻给徐子归福了礼,徐子归点了头,又在小慧中的脸颊上吻了吻,才挥了挥手示意蓝香抱着小慧中下去。

    蓝香出去以后,徐子归才走到床边,坐在床头上看着躲在床尾处得莫子渊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好在想到外面可能有人随时偷听着屋里的动静,及时压低了声音,小声对莫子渊说道:“我倒是想起一句谚语来。”

    莫子渊挑眉,笑问道:“什么?”

    “夫妻哪有隔夜仇,床头吵架床尾和。”

    莫子渊看了看坐在床头的徐子归,又想到自己刚刚怕蓝香打帘进来被外面的人发现而躲到床尾处,不由也笑了笑,瞪了徐子归一眼,说道:“就你知道的多!”

    说罢,便也不再耽搁时间,说起了正事。

    “竹杏的爷爷,以前是宫里的太医,姓赵。”

    徐子归挑眉:“你可派人去搜查当年有关赵太医的一切?”

    莫子渊就喜欢跟徐子归这般聪明的人说话,能一时间抓住你话中的重点,并且问话更是能直击要害,省时省力。

    莫子渊点头:“红袖回雪苑宫了,估计这几天就能查出雪苑宫那位当时跟赵太医的纠葛。”

    说着,突然皱眉,说道:“你这边也该加紧一些,一定要从竹杏嘴里问出来她为什么拼着被逐出家门都要进宫,赵太医曾经说过,他们赵家人誓不进宫的。”

    徐子归点头:“这几天我一直让蓝香在竹杏耳边提她爹跟她弟弟,只是她却总是一副不着急的模样……”

    说着,徐子归不由着急皱了皱眉头,叹道:“竹杏与家里关系不好么?”

    莫子渊摇头,把碟儿的话跟徐子归复述了一遍:“……怎么会与家里人关系不好。”

    “那就是知道她老子跟她弟弟不会有危险了。”徐子归眯了眯眼睛,眼里散发着如同莫子渊一般的危险信号:“她凭什么这么自信她爹不会有危险?”

    竹杏毕竟是在徐子归这边伺候过的,虽然没有近身伺候,可见她对没有血缘关系,还挡了自己孩子道的慧中都能温柔对待,又何况是对一个无冤无仇的小孩子?若是碟儿落在徐子归手上,竹杏反而是不担心了,徐子归虽然手段印痕,心地却是极为善良的。

    可是她爹却并不是在他们手上……她不担心自己的弟弟,为什么连她爹也不担心?

    与莫子渊对视一眼,两人皆是没有想通这里面的个中缘由,徐子归则是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却就是卡在脑壳那儿,出不来。

    徐子归恼恨的捶了几下脑袋,便被莫子渊握住了手腕,调笑道:“想不出来就莫要想了,作甚与自己过不去。”

    说着,还捏了捏徐子归的鼻子,笑道:“本来就是,别拍的更傻了。”

    徐子归用没被莫子渊握住的那只手腕往莫子渊脑袋上一招呼,在拍倒莫子渊的脑袋时,突然重重一派,兴奋地小声说道:“我想到了!”

    莫子渊吃痛皱眉,瞪了徐子归一眼,捂着被拍疼的脑袋问道:“你想到什么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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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2075/ 第一时间欣赏重生嫡女无双最新章节! 作者:穆清所写的《重生嫡女无双》为转载作品,重生嫡女无双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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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嫡女无双介绍:
上一世为人掏心掏肺,为人机关算尽,换来的不过是毒药一杯。 庶妹的陷害,夫君的薄情,再次重生,她再不做那任人摆布的棋子! 心怀鬼胎的姨娘,狼心狗肺的长辈,咄咄逼人的外敌,朝堂暗处的冷箭……且看她如何谋算人心,揭去他们的画皮,灭之于无形! 所谓荣耀无双,是守护所爱至亲一生平安顺遂。重生嫡女无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重生嫡女无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重生嫡女无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