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徐子归的担忧(二)
蓝香听了徐子归的话一时间有些沉默……柳绿身为徐子归的心腹,确实知道的太多了。
“姑娘……”蓝香沉默了半晌后,叹道:“柳绿确实留不得的。”
是啊,柳绿确实留不得。真如莫乐渊所言,留着柳绿便相当于留了祸患,得不偿失的。
见徐子归沉默,蓝香便知徐子归是又舍不得了。
其实何止是徐子归舍不得,难不成她就舍得么?紫黛红袖就舍得么?也不过是伤及了徐子归,她们始终是与徐子归一边儿的,这才劝慰着徐子归,当断则断。
徐子归这才叹气把原本要留着柳绿的打算与蓝香说了说,末了又说道:“到底是我想问题太不周全了,全忘了咱们的事情柳绿是都全程参与的,若然她真的铁了心的想要帮着他们搬到咱们,简直是易如反掌。”
由此,蓝香更是恨上了柳绿:“姑娘对她还不算好么?到了却为了一个男人这般对待咱们!”
蓝香说的义愤填膺,大有现在要去与蓝香打一架的架势。
徐子归叹息一声,没再说话,摆了摆手让蓝香下去。自己则泡在水里再三思量。半晌后,总算是做了决定,唤了习秋来伺候了自己出浴,便命人准备了笔墨,匆匆给莫乐渊写了封信。
大体便是说了说自己如何考虑不周,又叹道:“我不知白兰到底知道你多少辛秘之事,说到底也不会少。想来你说的对,打蛇不死哎呦后患,我们是该做个了断的。”
写完便吩咐了月溪连夜送去了宫中。
莫乐渊收到徐子归的来信,拿在手中看了半晌后,又细细琢磨了半晌,终是派了白芷送了鹤顶红去了白兰的房中。
自此,宫中便再也没有了白兰这个人。莫乐渊则是对外宣称白兰病了,三天后,便宣布白兰救治不及,已是去了。念及白兰在自己身边伺候得体。便将其以官家小姐之礼葬了去。
徐子归得了消息后。心里也总算有了些宽慰,想着也如此厚葬了柳绿,也算是全了主仆的情谊,逐便唤了蓝香准备了********。又让蓝香将这几天准备的证据都一同放好后。才让习秋将柳绿喊了来
“蓝香。你让月容月溪在外面守着便是,一会儿柳绿来了,你们便都下去……我……我与她说上几句体己话。也算是给她送行了。”
至此,蓝香便知徐子归是做了决定。多少是有些舍不得的,红了眼眶:“紫黛与红袖她们还不知道罢?”
徐子归叹气,点头道:“紫黛与红袖是瞒不过的,两人皆知柳绿背主,若是留不住了,自然知道是我做的……只是其他人……这几天就对外宣称柳绿病重了罢。”
蓝香点头:“奴婢晓得了。”
说罢,便下去将月容月溪找了来按着徐子归的吩咐,藏在了暗处伺机准备出动。
恰巧月容月溪刚刚藏好,柳绿便跟着习秋打帘进来,面带着笑容
“姑娘找奴婢可是有什么吩咐?”
徐子归对柳绿点了点头,与往常并于异样。对着蓝香习秋几个屋中伺候的摆了摆手,笑道:“你们下去罢,屋里有柳绿伺候就好了。”
众人便皆是应是退下。柳绿则是喜出望外——自从林府回来,徐子归便很少再让自己进屋伺候了。
徐子归见柳绿这般,不禁有些伤怀。以前柳绿总是围着自己身边嬉闹,这几日,似是隔了很久远的距离一般,都让她有些想不起来曾经的模样。
“柳绿,你先莫要忙了,坐下来陪我闲话一会儿罢。”
“诶”柳绿点头应是,先给徐子归到了茶,才坐在徐子归对面的小椅上,笑道:“姑娘今儿怎么想起来找奴婢闲话了。”
徐子归却是没笑,而是深深的看了柳绿半晌后,问道:“柳绿,你在我身边十年有余,我可曾亏待过你?”
柳绿忙笑道:“姑娘对奴婢好的没话说,说句逾越的话,姑娘就像是奴婢的亲人一般。”
说罢,又想到自己前些日子背叛了自己的亲人,不由有些心虚,悻悻然的低下了头:“姑娘怎么问起了这个?”
徐子归这才叹道:“也没什么……你知道白兰吧?”
柳绿点头,可惜道:“挺好的人儿,就是不知道得了什么怪病,年纪轻轻的,人倒没了。”
徐子归这才说道:“她哪里是得了怪病没的,分明是吃里扒外背叛了安阳公主。安阳公主本是想留她的,奈何她知道了安阳太多的辛秘之事……安阳留不得她的。”
说罢,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掩饰自己打量柳绿的眼神。果不其然,柳绿眼神里出现了慌乱之际。
徐子归嘴角勾了勾,又叹道:“白兰在安阳身边伺候,安阳从未亏待过她一次,结果她却如此对待安阳……要我说,安阳就是太心善,这样吃里扒外的东西居然还能厚葬!若是我,直接丢到乱葬岗去,让她做了那孤魂野鬼去!”
说着,还似不经意一般,问道:“柳绿,你说呢。”
此时的柳绿已经开始有些害怕了,就连点头都有些哆嗦。
虽说柳绿在徐子归身边伺候多年,徐子归的脾气性格她也知道。奈何徐子归向来不按常理出牌,她也不知道徐子归这会子到底是在警告自己,还是真的与自己说闲话。
看柳绿的样子,徐子归心里便知道她心里已经开始猜测自己,逐不再说话,等着柳绿说话。
果不其然,柳绿果然知道自己的脾性,知道若是让她查出什么来,倒不如自己招了。况且。若是她真的招了,兴许徐子归就以为她只是一时糊涂,自此还会信任自己,那也方便她以后办事不是?
逐,柳绿细细考虑了考虑,便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噗通一声跪在了徐子归面前
“请姑娘责罚”
徐子归嘴角微勾,眼里闪过一丝讽刺,话语却是温柔的极致:“你这是作甚?先起来说话!”
话虽这么说,却并未伸手拉扶她一把。
柳绿听徐子归如此温柔。便暗叫不好。想着徐子归定然是早知道了自己的事情,逐更是不肯起身
“姑娘……奴婢……奴婢该死!”
“哦?”徐子归声音婉转尾翘:“说说看,你怎么该死了。”
语气清闲,像是在问柳绿晚饭吃了什么可吃饱了一般。
柳绿自此便知道了徐子归早就知道了自己的事情。这几日一直像看跳梁小丑一般任由自己蹦跶。心里便将徐子归恨上了。
又想起白兰的遭遇。怕自己步了白兰的后尘,逐不敢与徐子归硬碰硬,更是陪着小心。直说自己着实是被逼迫的狠了才出卖了徐子归那一次。
徐子归眼里冷笑一闪而过。便表现出关切的模样来:“他倒是如何逼迫你了?”
柳绿却是不肯答了,眼里更是蓄满了泪水。徐子归开始皱眉——她着实不知道柳绿这是在与自己演戏还是真的伤心到了极致。
一时间,徐子归心里疼的厉害,她着实从未想过,哪一天自己的那些心计会与自己人开始斗智斗勇。
“你倒是说说,我可好与你讨回公道!”说罢,又恨铁不成钢道:“我虽气你背叛了我一次,到底也是心疼你的,况且你又是被逼迫的。你是要罚的,只是咱们先对付了外人,至于你与我之间,咱们关起门来另算。”
徐子归这一说,柳绿便知自己安全了却又听徐子归要对付那个“外人”,岂不就是要对付柳良?逐开始担心起来
“姑娘……奴婢……奴婢……您罚了柳良就相当于罚了奴婢……”
说着,便嚎啕大哭起来。徐子归微微有些差异,确实也没想到柳绿会承认自己同柳良的关系,逐急忙问道
“何出此言?”
柳绿这才哭着断断续续的说道:“上次奴婢睡的熟了……感觉有人……有人压在奴婢的身上……奴婢迷迷糊糊的睁眼,便看到柳良……柳良他正爬在奴婢身上……对奴婢做那等子苟且之事!”
说着,柳绿似是羞愤至极,双手蒙住脸大哭起来:“奴婢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奴婢虽说会些功夫,却奈何奴婢是个女的,力气上天生便吃了亏,不及柳良他力气大……况且他又是及其厉害……让奴婢没了力气……就这么让他得逞……”
徐子归这一世虽说还是未经人事的闺阁姑娘,可毕竟上一世是成过亲的人,自然知道柳绿说的厉害是什么厉害……加之柳绿说的又着实有些露骨了些,徐子归不禁也羞红了脸,忙打断了柳绿的话说道
“我只是问你他如何强迫你替他做事的……并……并未问你这个!”
说罢,脸上更是红的似是要滴出血一般。柳绿见状,心生暗喜。徐子归这般模样自然是害了羞……一般女人一旦害羞起来,脑袋便不大灵光,接下来还不由着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柳绿眼里闪过的喜色自然没能逃过徐子归的眼睛——她就知道,柳绿无缘无故说起这个事定然是打了什么如意算盘。逐不动声色的继续装作极尽害羞的模样,等着柳绿继续说下去。
柳绿见徐子归正等着自己的下文,逐便继续说道
“后来柳良便以此来威胁奴婢,说奴婢若是不帮他办事,便毁了奴婢名声……”说罢,柳绿泪眼滂沱的看了徐子归一眼后,继续说道:“奴婢起先并不害怕他的威胁,想着奴婢名声毁了便毁了,大不了奴婢伺候姑娘一辈子便罢了,左右这辈子奴婢便未想过要嫁人的。”
对于柳绿时不时地表忠心,徐子归也是淡淡点头听着,见柳绿停了话一直看着自己,徐子归便给她点了点头示意其继续说下去。
柳绿见徐子归眼里全是愤怒,以为徐子归是听信了自己的话,替自己愤怒,逐整理了整理思路,继续说道:“虽说奴婢大义凛然不怕威胁,可柳良却是拿着姑娘的名声来威胁奴婢!”
说着,愤然的锤了锤地面,继续说道:“姑娘猜他说了什么?”
说罢,不等徐子归问话,便继续冷笑道:“他说‘若是让大家都知道了云锦郡主身边贴身伺候的一等大丫鬟与别人私通,你说,大家伙儿会不会笑话云锦郡主不会管理身边的丫鬟呢?这样连自己身边的丫鬟都管不了的人将来如何管好皇宫众人?又如何管理的了天下众夫人?你还知道,被皇家退过亲的女人可是没人敢再娶的。’姑娘,奴婢不嫁人便罢,可又如何能拖累了姑娘?再者,奴婢当时想着只是暴露一下姑娘那一晚间的行踪,有奴婢还有月容月溪在,也无伤大雅……这才……这才同意了他的威胁……”
徐子归心里冷笑,面上却是没有一星半点的表现,亲自将柳绿扶起,叹道:“你委屈了。”
说罢,便将装了********的水壶端起来,亲自给柳绿到了水——那水壶是莫乐渊让月溪从宫中给她带出来的鸳鸯壶,把柄处有个机关,里面有个挡板,摁住那个机关按钮,便从另一段倒出水来。
而那毒药是凤九卿走时拖了莫子渊给自己的东西,那药与茶的味道颜色都及其相近,说是徐子归可以用它来对付讨厌的人。
想来是凤九卿心细,想着迫不得已时,直接用这毒茶毒死莫城渊或是莫清渊几人也是可以的。况且这是********,喝了之后也不会当场发作,过上几个钟头也只会浑身乏力,除非是神医或是往中毒那方面想,否则即便是请了大夫来看也只能当是风寒来诊治。而这毒茶发病慢,一般人是绝对想不到中毒这方面的。
恰巧徐子归得了这毒茶一直不确定它是否真的有这么神奇,正好也算是拿了柳绿做实验,若是柳绿不死,倒也算她命大了。
逐倒了那毒茶端给柳绿,又替柳绿擦干净脸上的泪水,叹道:“你该与我说的,何苦自己一个人受罪委屈?咱们人多力量大,总归能想出办法来的。”
说罢,将茶杯往柳绿嘴边送了送,叹道:“先喝口茶冷静一下罢。”(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五章 送别柳绿
柳绿迟疑了一会儿,便接过了徐子归手中的茶杯,试探道
“姑娘亲自到的睡,即便里面掺了砒霜也是甜的。”
徐子归亲昵的拍了拍柳绿的脑袋,笑道:“就你这张利嘴,看我不吩咐了红袖来给你下些毒。”
说着,就要去抢柳绿手中的茶杯:“不愿喝就给我,我自个儿喝。”
一般人若是给人吓了毒,是恨不能那人当着自己的面赶紧喝完的。这会子柳绿见徐子归非但没催促着自己赶紧喝,倒是来抢自己手中的茶杯,这才放下了心,笑道
“那奴婢还是赶紧喝了为妙,小心一会儿姑娘当真吩咐了红袖来给奴婢下药。”
说罢,一仰头喝了进去。心道一会儿去找红袖把把脉试探试探去。逐起身笑道
“姑娘不怪罪奴婢是奴婢的福分,奴婢却是不好再打扰姑娘休息了。”
徐子归与柳绿相处多年,自是明白柳绿此时心里的想法。便也乐的顺水推舟,笑道
“我许久未去瞧瞧红袖了,你顺道正好替我瞧瞧她去,看她伤势如何了。”
“欸”
柳绿点头,笑着福了礼退了下去。
柳绿刚下去,徐子归便喊了月溪出来:“这几****暗中看着她,莫要让她与外界有任何的接触。”
月溪点头去了,徐子归这才让月容出来:“你去看着柳良,注意着些他这几日的行动。”
月容点头。也按着吩咐去了。
蓝香这才从外面进来:“姑娘刚刚为甚不将那些证据拿出来质问柳绿?”
徐子归这才冷笑道:“我若是将证据拿出来,柳绿对我起了疑心,可会乖乖喝了那杯毒茶?”
徐子归嘴角微勾,眼神尽是冷意:“她是会些功夫的,若是她不肯喝,难不成真要月容月溪出马硬灌么?我身边出了这么一个吃里扒外的,难不成还要大肆宣扬不成?”
蓝香点头应是:“姑娘说的也是在理。”
说着,将那些证据又递给了徐子归:“柳绿的心倒也是真狠……”
徐子归叹气。柳绿确实被柳良坏了身子不错。可那一切都是柳绿自愿发生的事情,根本没有什么强迫这么一说。
而柳绿第一次背叛自己,也是因为柳良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又加之身体的诱惑。柳绿情不自禁的吐露了自己的行踪。而柳绿打算彻底背叛自己,将知道的事情全部告诉柳良则是刚刚不久决定的事情。
也多亏了徐子归与蓝香闲聊时想到了这一层,这才着月容细细看着柳绿。果不其然,柳绿在初听到柳良的要求时。虽说是拒绝。却也留有了余地。只说了徐子云也许不日将嫁进四皇子府。
其他的倒也没说——毕竟柳绿懂得,若是自己竹筒到豆子一般全部说完,自己也就没了利用价值。届时若是季明月想杀自己简直易如反掌。而若是自己像是挤牙膏一般,一次只说一点,她又是徐子归的心腹大丫鬟,知道徐子归不少辛秘之事。他们自然是要哄着自己的。
“人心是会变的……”徐子归叹气,拍了拍蓝香的手,眼神有些哀凉:“我到底哪里对不起了柳绿……让她这般……这般对我。”
“姑娘做的很好了,”蓝香叹气,见徐子归伤感,急忙安慰道:“瞧瞧其他院子里的丫鬟,哪个不羡慕咱们几个?都说姑娘脾性都好,又温婉和善,是顶顶好的主子,说咱们几个简直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才很在了姑娘身边!柳绿这般着实狼心狗肺了些……就像姑娘所言,人心都是会变的。姑娘没有对不起柳绿,是柳绿变了而已。”
徐子归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正欲说些什么,习秋便从外面打帘进来:“姑娘,红袖姐姐说要见姑娘。”
听说红袖找自己,徐子归便知是柳绿的事了。便点头:“我知道了,你且下去罢。”
习秋逐屈膝应是,福了礼退了下去。
徐子归所做的这一切,虽说并未刻意去防着习秋,却也从未在她面前提起。习秋倒也是个聪明的,知道什么东西可以听见,什么东西不能听见。虽与蓝香在这几日培养了感情,却是什么都不问不打听。
徐子归对习秋这一点很满意,感觉习秋的沉稳与紫黛相当,倒也越发的倚重她了。
蓝香扶着徐子归去找红袖,一路上亦是对习秋赞不绝口:“当初姑娘让习秋代替紫黛,奴婢还疑惑姑娘作甚直接提拔了一个三等洒扫丫鬟,春华她们哪个不比那些个三等丫鬟陪在姑娘身边长?这会子奴婢倒是明白了,果然姑娘比咱们几个会看人!”
徐子归却是叹道:“你们四个在我心里是谁都替代不了的!”
说罢,想起柳绿,又叹道:“没人比得上你们四个与我一起长大的情分。即便柳绿如今这般,在我心里也是无人能替代的。”
“姑娘……”蓝香被徐子归的话感动:“能得姑娘如此对咱们,咱们几个真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一面说着,一面给徐子归打帘:“咱们几个定不会如同柳绿那般,让姑娘寒了心。”
“姑娘,”夏沫见是徐子归来了,逐俯身行了礼,笑道:“姑娘再不来,红袖姐姐就要闹着起身去找姑娘了。”
徐子归则是打趣道:“我说怎么找不到使唤的人,原是你这小蹄子偷跑来看你师父来了。”
“姑娘惯会打趣人!”
夏沫被徐子归说的不好意思,只跺了跺脚,领着徐子归去了红袖屋中。
红袖见徐子归来了,忙要起身行礼。被徐子归拦住:“你伤口未好,莫要起身了。”
“姑娘厚爱,奴婢便恃宠而骄一回儿吧。”
说罢,红袖急忙让蓝香给徐子归搬凳子坐,徐子归却笑着坐在了红袖的床边:“不用麻烦。”
说罢,又问道:“急着要见我,可是有什么要紧之事?”
红袖点头,叹道:“柳绿的事奴婢也是刚刚蓝香过来吩咐奴婢该怎么做事时才晓得的……姑娘您……不打紧罢?”
“有什么打紧,”徐子归叹气摆了摆手,强笑道:“早就伤心了过去。这会子是该想想咱们了。不能因着咱们一时的不忍就赔上咱们所有人的性命不是?”
红袖这才点头叹道:“姑娘想得开便是了。”
说罢。便说起了正事:“柳绿过来时药效便已经发作了,我按着姑娘的吩咐,我便装作什么都不知的样子笑她‘怎的突然这般贪生怕死起来?是吃了谁给你的东西,居然害怕中毒?’柳绿支支吾吾的却是不肯说。只说是怕。我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告诉她一切都好。她的担心也都是多余的。奴婢冷眼瞧着她像是信了奴婢的话,却也怕她多疑再出去找别人来瞧。”
徐子归点头:“柳绿生性多疑了些,明儿若是药效发作了。她感到乏力定会找大夫来瞧的。”
说着,徐子归想起邹昌珉,笑道:“咱们府上不是有一个大夫在么,我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莫要担心了。”
红袖点头,笑道:“姑娘考虑的总比咱们多些。”
徐子归又与红袖闲话了两句,便由着蓝香扶着自己回了屋中。
次日一早,柳绿便感觉到头晕乏力,徐子归见状,心下了然,面上却是不显,关切道:“这是怎么了?”
柳绿便说了说自己的症状,徐子归则是笑道:“想来是你睡觉不老实踢了被子着了风寒。”
说罢,便摆手让柳绿下去:“这儿有蓝香习秋伺候就好了,你且下去休息罢。”
说罢,又吩咐了月溪过去帮着照顾一下柳绿。说是照顾,月溪心里门儿清,徐子归这是让自己帮着监视着柳绿。
柳绿不知徐子归所想,感激的对徐子归福了礼,徐子归才又说道:“正好邹大夫还在府上,让他去与你瞧一瞧。”
柳绿更是感激,要给徐子归行大礼,被徐子归挡住:“罢了罢了,与我就不要客气了,且下去罢。”
柳绿这才退了下去。
待到邹昌珉去给柳绿瞧病时,果然如红袖所想,在邹昌珉告诉柳绿只是如同风寒后,柳绿便问道:“可是中了什么毒?”
徐子归请邹昌珉过去给柳绿瞧病时,便刻意嘱咐了几句,说是柳绿最近疑心比较重,逐才生了病。嘱咐他道:“若是柳绿问起什么其他奇奇怪怪的话,一定请邹大夫让柳绿放心。”
逐在柳绿问自己是否中毒后,邹昌珉便想着小姑娘果如徐子归所说,疑心重了些,这病多半是自己瞎琢磨出来的,逐和蔼的对着柳绿笑道
“老夫瞧着姑娘的病多半是自己瞎琢磨出来的,只是如同的风寒,将养几日也就好了。”
自此柳绿这才放了心。
月溪过来回话时,见徐子归表情淡淡,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逐福了礼要退下,徐子归这才出声:“月溪你说,没了柳绿,该再提拔谁上来?”
“主子这可把奴婢问住了,”月溪不知道徐子归会与自己说这样的事,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春华冬雪夏沫她们几个都是好的……”
“罢了,”徐子归这才想到月容月溪也至于自己自己紫黛四个平时交集多些,与其他人都不甚熟悉,逐笑道:“原是我糊涂了,竟来为难你。你且下去罢。”
月溪笑道:“主子与奴婢商量也是看得起奴婢。”
说罢,便福了礼退下。
自此又过了些许时日,到了第三日,徐子归估摸着柳绿的寿限将至,便命蓝香带了柳绿生平最爱吃的桃花酥去了柳绿屋中。又命人扶了红袖去了柳绿的住处,着人将紫黛放置在轮椅上推卸她到了柳绿屋中,自紫黛她们出事以后,主仆五人倒是第一次团聚一堂。
此时柳绿已是脸色煞白,就连嘴唇都是惨白,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柳绿瞧着徐子归带着她们几个过来瞧她,心里明白,徐子归估计也知道自己时日无长,带着她们几个过来给自己送行来了。一时间,倒是泪水蓄满了眼睛
“姑娘是来送奴婢最后一程的罢。”
几人都是一同长大的,虽恨柳绿背叛了她们,见到柳绿这幅模样也是心疼的厉害。平日里紫黛与柳绿最好,这会子更是心疼的比旁人还要多上几分
“别胡说,不过是得了风寒罢了。”
其实柳绿心知肚明,徐子归的那杯茶果然是有问题的。不然若真是风寒,自己按时吃药又怎么会这么快就不中用了呢?
“自己的身体我还是清楚的,”柳绿苦笑一声,许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柳绿对徐子归伸了伸手:“姑娘。”
徐子归急忙走过去拉了柳绿的手,眼泪却是不自觉的掉了下来:“我给你带了你最爱的桃花酥,起来吃点。”
徐子归刚说完,蓝香便将桃花酥端了上来,此时蓝香也早已经两眼通红:“我来喂你罢。”
说着,便与徐子归二人一起将柳绿扶了起来。
柳绿就着蓝香的手咬了一口桃花酥,眼泪一边掉,一面说道:“我如此对不起姑娘,姑娘能带着你们几个过来送我最后一程,我也算死而无憾了。”
说着,又看向徐子归说道:“姑娘,奴婢知您一向聪慧细心,又怎么会看不出奴婢的问题?奴婢不愿姑娘……是奴婢贪心了……是奴婢贪心了……”
说着,便抱着徐子归哭了起来,没哭几声,似是呛到了一般咳嗽了起来。可如今的柳绿,却是连咳嗽的力气都没有了。
蓝香看着心疼,急忙给柳绿到了水,红袖哭道:“你莫激动,慢慢说,我们听着呢。”
柳绿这才苦笑一声,叹道:“我知你们现在都恨我。恨我吃里扒外,恨我不争气。夜半梦醒时,我都会恨我自己,姑娘对我好的没话说,不说远了,整个府里谁不羡慕咱们几个?是我……贪心了。”
说到最后,显然已是没了力气。徐子归早已忍不住,哭红了双眼,上前做到柳绿旁边环抱着柳绿的肩膀,泣不成声。
柳绿却是挣扎着在徐子归耳边留了几句话后,便自此闭上了眼睛。
她说:“姑娘放心,奴婢只说了二姑娘要嫁与四皇子做侧妃,其他并未来得及去说。谢谢姑娘及时制止了奴婢,没将所有说出。好让奴婢在闭眼之后,少些愧疚。姑娘放心。”
她说姑娘放心时,像极了从前她派她做事,不放心叮嘱时,她巧笑嫣然:“姑娘放心。”(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六章 婚前(一)
柳绿死后徐子归便很是低沉了一段时间,期间生了场大病,病中迷迷糊糊的,总说看见了柳绿,说起了胡话。
直把秦氏吓的不轻,怕是柳绿阴魂不散,请了法师来看,又去了正元寺请了惠安大师过来,却都不见好。蓝香哭红了双眼,跑到柳绿坟前哭了一场:“我知你是不放心姑娘,紫黛虽是废了双腿,心智却是没坏,有咱们几个帮着姑娘,你且放心,况且习秋也是个好的,姑娘近日来也越发倚重她了,你且放心便是。”
说完,又烧了些许纸币说道:“咱们是自幼长大的情分,姑娘说即便你背叛了她,也是别人无法替代的,咱们几个更是不会忘了你。就放心去罢。”
自此,徐子归的病才日渐好转起来。
徐子归病中莫子渊来看过几次,也奈何名不正言不顺的,不方便总来。便大手一挥,将府上所有的良药都往威国公府上送去。又觉徐子归这算的上是心病,又从太医院送了两个这方面的太医过去。
太后想要亲自出宫去瞧瞧,奈何岁数大了,不便行动。皇后母仪天下,不方便随意出宫,莫乐渊便代替了两人,带了太后与皇后赏赐的药材出宫来,****守在了威国公府。
毕竟是准儿媳,听说徐子归病了,皇上与也是大手一挥送了些许珍贵的药材。
皇上一送,后宫的妃子门为了讨好皇上,也都纷纷赏了药材下来。
一时间。上京城便炸开了锅,瞧着皇家这般看中徐子归。逐徐子归病刚好,便纷纷都过来以探病为由想借此与威国公府攀上些许关系。
徐子归却因着柳绿的事情一直都闷闷不乐的,待人接物也都些许懈怠,也就只有闺阁好友来时,才漏出些许笑来。
徐子若瞧着担忧,怕徐子归闷出病来,与莫乐渊商量了半晌,便发了帖子请了周意宁过府来玩。
“怎的这般憔悴了!”周意宁也算得上是三天两头过来的,这会子见徐子归比上次见时又憔悴了不少。不由担心道:“你该放宽心的。不然柳绿还是放心不下。”
“是啊,”徐子若叹道,一面给徐子归送水,一面安慰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大姐姐。若是你不将柳绿除去。柳绿必然会将咱们的计划全盘托出,届时咱们可就是输的片甲不留了。”
“可不是,”莫子渊也叹着气劝道:“归儿你想想我大哥。大哥坐在那样的位置上,是万事都不能走错一步的。走错一步就全盘皆输了归儿,柳绿若是将咱们的计划全盘托出,大哥也就必死无疑了。”
“是我太自私了,”徐子归低着头垂泪:“我总想着我自己开心,按着自己的想法随心所欲……”
“莫要多想了。”
徐子归未说完,就被一声温润的声音打断。徐子归闻言抬头望去,见是莫子渊过来,心里不知怎的,一时间竟然觉得宽慰了不少。
哑着嗓子道:“你来了。”
莫子渊淡淡点头,快步走到徐子归身边,试了试她头上的温度:“怎么又憔悴了许多?”
见是莫子渊来了,莫乐渊便给众人使了眼色,福了礼退了下去。
待她们出去之后,徐子归才拉着莫子渊的手似是撒娇一般
“怎么又过来了?你总是往这边跑,不怕外人说你太过儿女私情么?”
“怕什么?”莫子渊将徐子归抱进怀中,揉着她的脑袋笑道:“自个儿媳妇儿还不让人看了么?”
说罢,又笑道:“再等几个月,我便能天天见你了。”
徐子归知他说的是再过几个月两人便可成婚,不由羞红了脸:“那也要再等几个月。你这般总往我们府上跑,朝臣们会说你儿女情长的……你也……”
“好了,”莫子渊捏着徐子归的鼻子,打断徐子归的喋喋不休的嘴,笑道:“我是过来与你爹爹和你兄长商讨朝中之事的。只你父兄都知我醉翁之意不在酒,这才让我先过来瞧瞧你的。”
莫子渊这么一说,徐子归更是羞红了脸,一会儿哥哥过来,怕是又少不得一番好意嘲笑。
徐子归又听他还有要事在身,急忙赶道:“你且先去忙你自己的,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没事的。”
莫子渊见她今儿个心情不错,便也放心下来,又嘱咐了她好好休息莫要多想,这才去了威国公那边。
说来也怪,莫子渊走后,徐子归便日渐好了起来,气色也红润了许多。
自此又过了数月,到了旧历年底。因着这是徐子归在家过的最后一个年,威国公府办的格外的喜庆,到处都是张灯结彩的,看上去便格外的热闹。
更热闹的,是徐子归唯一的姑姑从沧州来了信,说是侄女大婚,要跟姑爷从沧州过来。
徐老太君拿着信,开心红了双眼:“自慧姐儿十五岁嫁去沧州,老婆子我就再未见过她,总算要回来了,总算要回来了。”
二老爷三老爷并威国公因着徐老太君高兴,都笑着附和着徐老太君。
徐老太君又迫不及待的交代威国公:“快去打听打听你妹妹到了哪里,想来也就这几天就能进京了。”
说着,又拉着徐子归描述道:“你姑姑出嫁时你才将将两三岁,如今已经过去了近十年……你对你姑姑可还有印象?”
上一世徐子归出嫁时,徐正慧因着家中孩子生了重病,没能过来,只姑父带着表妹过来了一趟。这一世看来表弟躲过了生病这一劫,徐子归心里也替表弟开心,这会子也乐得配合徐老太君
“只记得姑姑喜欢带着归儿玩闹了。”
徐老太君便哈哈大笑起来:“是了是了,你姑姑同你脾性一样。最是猴皮爱玩闹,只不知如今做了娘稳重了些没。”
秦氏便笑道:“想来慧妹该是稳重了不少。”
秦氏嫁进威国公府时,与徐正慧也破位交好,姑嫂两个甚是和睦,关系与徐子归跟裴嫣然比起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徐老太君来了兴致,晚饭时也比平时多添了一碗饭。威国公虽看着高兴,却也担心老母亲积了食,私下里吩咐了人上了山楂汤让徐老太君消食。
徐子归兄妹几个又与徐老太君玩闹了半晌,便各自回了院子。
自此过了四五天,待到除夕那日。正巧徐正慧与其姑爷带着一儿一女的到了威国公府。
徐老太君早就等候多时。待到见到时,便泪眼模糊的只拍着徐正慧的手不言语。
姑爷则是被威国公徐子瑜几人带到了外院相认。
徐正慧也是许久未见母亲,如今想念的很,见了徐老太君便要跪下行大礼。被徐老太君拦住
“一路风尘仆仆的怪累的。莫要跪了。”
徐正慧才哭道:“女儿不孝。不能****在母亲身边尽孝。”
说着,便拉了一儿一女过来:“兰姐儿淳哥儿,快给外祖母行礼。”
还不等两个孩子行礼。便被徐老太君一把捞进了怀中,心肝肉儿的叫着。
徐正慧恰巧也看到了徐子归,似是不敢确定一般,拉着徐子归的手上下打量道
“归姐儿出落的越发水灵了,可还记得姑母?”
徐子归忙给徐正慧福了礼,笑道:“自然不会忘了姑母,姑母还与离家时一个模样。”
一句话,将徐正慧说的心花怒放,从手上退了镯子塞给了徐子归,对着秦氏笑道:“这孩子倒是会说话,”说罢,调笑道:“也就是皇家看上的儿媳妇儿,不然看我非抢了来不可。”
秦氏嗔道:“还与做姑娘时一般没脸没皮,仔细这一双儿女笑话!”
王氏却是笑着拉了秦氏的手笑道:“大嫂您瞧,慧妹是不是还跟以前一样欺软怕硬?”
徐正慧逐娇嗔道:“娘您看,大嫂三嫂两人合伙欺负我!”
秦氏笑着摇了摇头,指着徐子若几个姐妹挨着介绍了:“姑娘们都在这儿了,一会小子们跟着他爹过来再与你介绍。”
徐正慧听说了秦氏两个儿子出息了,忙恭维了两句,王氏则是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点头:“咱们徐家的儿子都很优秀。”
只郑氏脸上不是滋味,却又不好说什么。这些儿女比起来,倒是她的儿女最不争气。就连王氏的孩子也各个不是科举谋出了好出路,就是嘴巧的讨了太后的喜欢。再反观她的儿女,却是各个都不争气,只等着组上蒙荫。
徐正慧本就与郑氏不合,这会子见她这幅表情,心下了然,却也比当年稳重的多,知这是重逢的喜庆日子,倒也没给人添堵。
待到威国公与其姑爷闲话过后,带着一众儿子过来,又是一阵相认,秦氏顾及着他们自家舟车劳顿,便安排了她们统统下去休息。
晚间再一同吃过年夜饭,陪着徐老太君耍了会儿牌。按着旧列一家人一同出去驱赶了年兽,守了岁,便各自回去歇息。
第二日一早起身先去给父母祖母拜了年,才又一同去了宫中朝贺。因着快要出嫁的缘故,徐子归不好在宫中久留,只给皇上皇后以及太后拜了年,又与莫乐渊闲话了一会儿,便跟着祖母母亲回了府上。
跟着徐子归回府的,还有宫里派的教养嬷嬷。
还有不到两个月出嫁,徐子归要学的的东西自然是多不胜数。
上半天徐子归跟着教养嬷嬷学规矩,下半天便跟着秦氏学管家或是独自绣嫁衣。
像徐子归这样的人家自是不用自己绣嫁衣的,多少缝上两针意思够了也就好了。只是第二日要送的荷包却是要自己亲自绣的的才有诚意。故而徐子归这几日确实忙的有些晕头转向的,一有闲暇时间,便嚷着蓝香给自己按摩放松,偶尔私下里还会说些孩子气的话
“结婚这般麻烦倒不如不接,一辈子做姑娘多自在。”
也就是有传闻说新人婚前最好一个月都不要见面,否则婚后会不幸福。所以才没有了莫子渊爬窗,徐子归这才放心大胆的说了这样的话。
说来也好笑,徐子归倒是没想到莫子渊是会相信民间传闻的人,最后一次来见自己时还郑重其事的道了别:“我们大概要有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不能见面,你万事保护好自己。”
“姑娘傻笑什么呢?”习秋一进来就看着徐子归抱着个荷包笑的眉眼尽是:“可是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了?”
徐子归抬头,见是习秋进来了,脸上笑意倒是不减,伸手招呼习秋过来:“我正欲使人唤你过来。”
“姑娘找奴婢可是有什么吩咐?”
徐子归笑着摇头:“没有安排,只是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进宫。”
徐子归嫁进宫中,不同别人嫁进王公贵族只带四个丫鬟。徐子归身边是要带六个丫鬟的,两个一等,两个二等,两个三等。其他再带几房陪房也就够了。
如今紫黛双腿未好,且被秦氏认作了义女,是不能跟着自己进宫的,只能留在宫外辅助自己。徐子归身边一等丫鬟便只剩了红袖蓝香和习秋。
徐子归带进宫中的一等丫鬟毫无疑问的是蓝香与红袖,习秋若是愿意跟着自己进宫,便只好从了二等,逐徐子归才这么一问。
习秋倒也不含糊,徐子归一问,便跪了下来:“承蒙姑娘厚爱,奴婢自是愿意跟着姑娘进宫的。”
红袖与蓝香年纪也不小了,倒是许了人,习秋倒还是有指望升上一等的。
见习秋心里明清,徐子归越发喜欢,亲自将她从地上扶起来,又与她闲话了几句,便打发了她下去。又让她将莺歌唤了来
“莺歌,你娘是要跟着二姑娘进四皇子府的,你可愿意跟着我进宫?”
莺歌心里倒也清楚,有春华她们几个在,徐子归就算带自己进宫也是三等丫鬟。不过进了宫倒是有了好的发展,总比留在府里强,回答的倒也干脆
“奴婢愿意。”
徐子归这才笑着点头,挥手让莺歌退了下去,心里也有了打算
一等丫鬟便带着蓝香跟红袖,二等丫鬟便带了夏沫跟习秋,三等便带着莺歌跟春华。
在宫中一步留意就被人投了毒,故而徐子归才带了两个会医术的在身边,而冬雪与紫黛则隐藏在府外做自己的左右手,帮自己留意宫外的事情倒也是不错。至于陪房……届时秦氏与徐老太君自会赏赐,倒不是自己该担心的了。
如此一切便也算是安排妥当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七章 婚前(二)
这几日不禁徐子归一人忙,几乎整个府上都在忙着给徐子归准备嫁妆,陪房。
这天徐老太君瞧着天气不错,便着了江妈妈过去将徐子归请了去。
见是江妈妈过来,徐子归逐急忙亲自去门口迎接,亲昵的拉着江妈妈的手笑道:“妈妈作甚亲自跑一趟,着个小丫鬟过来就行了。”
一面说着,一面吩咐着习秋倒茶。江妈妈连连摆手笑道:“使不得使不得,老太君还在流芳斋等着姑娘呢。”
徐子归逐笑道:“妈妈先坐着喝会子茶等等我,我去屋中换了衣服便虽妈妈过去。”
江妈妈忙点头笑道:“是该如此,是该如此。”
便由着习秋服侍着坐了下去,蓝香与红袖则是随着徐子归进了内室。
前些日子,红袖身上的伤便好了许多,紫黛却还是无法下床。
两人给徐子归换好了衣服,徐子归便随着江妈妈去了流芳斋
“祖母,”徐子归笑着给徐老太君福了礼:“祖母找了孙女来,可是有何吩咐?”
徐老太君笑着对徐子归招了招手,示意徐子归到她身边去:“一会儿你娘过来,我与你娘给你挑几房陪房。”
徐子归了然,些许不好意思的低垂着脑袋给徐老太君捶腿。
徐老太君见徐子归一副娇羞的模样,不由乐了起来,伸手将徐子归的脸抬起来,又是感慨
“像是昨儿个你还在我身边撒娇卖乖是个小姑娘。如今却也要嫁人了。”
说罢,对江妈妈摆摆手吩咐道:“去将我给归丫儿备好的嫁妆拿出来给归丫儿瞧瞧。”
江妈妈急忙笑呵呵的带了一众丫鬟闪身进了内室将徐老太君给徐子归备下的嫁妆带了出来。
嫁妆对于古代官宦人家,尤其是像威国公府上这样的人家的小姐来说,算得上是顶顶重要的一项。像威国公府这样钟鸣鼎食的考究家族里,像徐子归这样受重视的嫡女,从她牙牙学语开始,长辈们便已经开始一件一件的给攒嫁妆了。如今徐子归又是嫁的特别,是去给太子做正妃,嫁妆便自然更是考究起来。
例如一样厚薄的嫁妆,许那些普通人家的嫁娶便多数从了简。像徐子归这样被圣上亲封了郡主的。或是家底厚实的。或是世家望族,皆是一切从繁。也就是说除却陪嫁丫鬟婆子管事和固产(例如田地庄子等),大的如床柜等家具,小的如四季的衣服。甚至是连寿衣都备下了的。就像徐老太君、秦氏和裴嫣然。她们便拥有一整套从头到脚及其严整规制的嫁妆。再就是徐子归徐子云徐子若姐妹三个出嫁时。也是要有这般规整的嫁妆的。
除却这些外,为了彰显自家对出嫁女儿的宠爱,一般人家还会抬了几箱子银子给女儿日后备用。
徐老太君给徐子归准备的。几乎将半生积蓄都给了徐子归
“……这庄子是京城白河郊边,里外算起来大概是有近一千亩良田,庄头是你冯妈妈的老半,虽说琪哥儿争气在太子部下做了小将军,你冯妈妈也脱了奴籍,只你冯妈妈不放心你,又怕你不愿意,这才主动求到了我这儿来,说是要做你的陪嫁。我寻思着你刚进宫,虽说有皇后帮衬着,可毕竟你那位置也不好做,紫黛又不在你身边,冯妈妈是个心细的,我便也就同意了。”
说罢,拍了拍徐子归的小脑袋瓜儿继续说道:“那田庄旁还有一处小溪并着一片山林,虽不算很大,你在那儿种一些果树蔬菜什么的,届时变卖了也就是了。”
徐子归点头,见徐老太君还要给,徐子归连忙制止:“够了够了……我的好祖母,您一股脑儿全给了我,底下妹妹们出嫁你给什么?况且出了云姐儿若姐儿,还有凝姐儿她们,况且日后还有瑾哥儿陵哥儿他们几个哥儿娶媳妇,祖母拿什么给他们?况且虽说父亲哥哥们孝顺,可你到底身边留了银子榜身才好些不是?”
徐老太君见徐子归不似别人什么好的都一股脑儿往自己身边拦,又替自己着想,心里感动,嘴上却是不依
“祖母留着榜身的呢!况且你妹妹弟弟们也都还早,他们的我自然也都是准备好了的,要你在这儿瞎操心!”
徐子归逐又硬劝了几句,徐老太君见孙女坚持,想着统共就一百六十四抬嫁妆,她给了这好些,届时徐子归她老子娘定是也要给好些的,还不知道这一百六十四抬够不够装的,便也就索性作罢,不再提这件事。恰巧这个时候秦氏也过了来,徐老太君便与秦氏一同给徐子归挑起了陪房。
徐子归是威国公府第一个出嫁的姑娘,又是嫡长女,逐陪房以及陪嫁丫鬟的问题自然也就重视了不少
“……你身边近身伺候的六个丫鬟可选好了?”
徐子归便将前些日子做的决定与秦氏说了说:“月容月溪是太子给的,过些日子待日子将近,我便将她们送回太子府,届时她们跟着太子府一众人再搬去东宫即可,所以无需考虑她们。红袖与蓝香是断然要跟着我走的,习秋是个稳妥的,也自愿降到了二等与夏沫一同,再就是两个三等的丫鬟,我便想着带了春华跟莺歌。”
秦氏点头:“安排也算是合理,倒是我与你祖母,原是想着给你拨两个丫鬟过去的,如今看你有了注意,便也就不往你身边塞人了,只是这陪嫁的丫鬟……你院里可有不愿意跟着你走的?”
徐子归忙笑道:“这些丫鬟本就是娘费心费力的替女儿调教好的,女儿自然不敢再贪心娘与祖母身边的人了,近身伺候的这六个女儿瞧着稳妥。也就带了她们,紫黛如今行动不便,自然是不与女儿走的,便留在府中养伤便是……再就是冬雪,她是家生子,老子娘都在,女儿便想着留下她,其他的,倒是没有不愿意跟着女儿走的。”
秦氏这才点头笑道:“如此便是最好,你不若带着冬雪与她老子娘一同过去。也算的一房陪房了。”
徐子归不好与秦氏说紫黛与冬雪是她按在宫外的眼睛和耳朵。只笑道:“冬雪她老子是门房上得力的,我若是要走了,娘又要再费心找其他人,况且门房这一块最是重要。冬雪老子是信得过的人。他若是走了。再找一个信得过,做活又得力的,确也不好找不是?”
秦氏这才作罢。笑道:“罢了,陪房便从我这儿给你找罢。”
说着,对着文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又对徐子归道:“我始终是不放心你的,兰竹是个稳当的,如今又嫁人了,便让她过去与你做个管事妈妈,也能多提点着你些。”
徐子归忙起身谢恩,徐老太君这才招手将竺香叫了过来,对徐子归说道:“你娘说的极是,我也是不放心你,你先让竺香顶了冬雪的缺,做了你的陪嫁丫鬟,即便不近身伺候着,有她在你身边我也算放心。”
徐子归急忙谢恩,又与徐老太君秦氏两个闲话了一会儿,便带着兰竹与竺香回了流清苑。
竺香是徐老太君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徐子归自然是不敢让竺香屈尊做了自己身边的陪嫁丫鬟,回到自己院中,便开始从新调配。
“从今儿起,兰妈妈便是你们的管事妈妈,你们要对兰妈妈像对我一样尊敬,可晓得了?”
众人齐声应诺,兰竹则是一脸惶恐:“姑娘厚爱。这可使不得。”
徐子归则是笑道:“你是母亲身边老人,又是自幼将我看大的,如何使不得?”
说罢,便不再说这件事,说起了陪嫁丫鬟与管事丫鬟的调换
“夏沫春华竺香留下,其他人且下去休息罢”
众人屈膝应是,便都退下,只留了夏沫几个,徐子归才笑道:“竺香姐姐是祖母身边的大丫鬟,来到我身边却只能做个二等管事,真真是委屈姐姐了。”
竺香忙笑着摆手道:“姑娘真真是折煞奴婢了,能伺候姑娘便是奴婢修来的福气。”
徐子归这才笑着摆手:“能得姐姐指点才是归儿的福气呢。”
说罢,有看了看夏沫三人,叹道:“春华,我还有托与莺歌她娘,不好将她女儿降到太低……夏沫好歹会些医术,我需要她与红袖近身伺候……”
说到这儿徐子归停了停,不知道该如何说下去,春华自然明白她的意思,竺香没伺候过徐子归,若是让她做一等自然是不可能,毕竟脾性什么的也都不了解。可竺香毕竟是老太君亲赏的,又是老太君身边的一等大丫鬟,再差也只能是二等了,习秋本就是一等降到了二等,自是不能再委屈,再就是夏沫了,夏沫会些医术,宫中又是吃人的地方,最该夏沫与红袖近身伺候才是,再就是莺歌。正如徐子归所说,她还有求于莺歌她娘,自然不能慢待了莺歌,逐便只剩了自己。
所幸春华伺候徐子归多年,知徐子归若然不是实在没有办法,断不会委屈了她们。加之春华也是个懂事的,便在徐子归再开口说话之前笑道
“应该的,奴婢还有不足之处,正好可以让竺香姐姐调教一番的。”
一句话下来,便是自动认了自己从管事丫鬟降到了陪嫁丫鬟。
徐子归心声愧疚,逐又赏了春华些许东西。竺香则是不好意思的想要推脱,被徐子归笑着打断
“好了好了,就这么定了,不许再推脱了。”说罢,又对蓝香说道:“母亲让我用过膳后过去找她,认认那些陪房,届时你与我一同过去。”
蓝香应是,又问道道:“姑娘,月容月溪什么时候走?”
徐子归自然明白她的那些小心思,逐笑道:“前一天晚上她们悄悄离开就是,你们不用舍不得。”
蓝香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便扶着徐子归去用膳,徐子归这才对红袖几人笑道:“你们都下去交接一下工作,红袖你去与兰妈妈和竺香说说我的习性什么的,也别让她们两个抓了瞎。”
红袖几人逐点头应是,徐子归这才扶着蓝香的手去了餐厅。
用用过膳后,徐子归依言来了正院,秦氏早已带了一众陪房在正院等着徐子归。
徐子归一来,刚福了礼,秦氏便拉着徐子归认起了人。先是指了一个皮肤黝黑的男人给徐子归看
“这是王伟林,一家在西郊的那处院子上做庄头,日后这一家并着西郊的那处院子便与你做了陪房。”
说罢,便又指着一处妇女说道:“这是王伟林家的,”又指了两个看上去与王伟林相似模样的男人说道:“这两个是王伟林的儿子。他们一家最是老实不过,做活也得力,你用着我也放心些。”
说罢,又指了一处面向比较老实的男人给徐子归看:“这是北山别院的庄头万家显,他们一家并着北山别院日后便与你做了陪嫁”
说罢,又指了万家显家的和他两个小子给徐子归看。
后又指了几处陪房一一说给徐子归认,庄子上的陪嫁认过了之后,秦氏又指了府中的几个陪嫁给徐子归认
“……这是程万宗家的,先前在厨房那儿做活,日后你若是馋了家里的菜,便可让程万宗家的做给你吃。”
徐子归点头,依偎在秦氏怀中:“娘替女儿想的真周到。”
秦氏笑着拍了拍女儿的脑袋,见女儿都认的差不多了,便挥退了众人,留了女儿说话
“你虽平日里主意大了些不需要我们操心,可你毕竟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这会子你要出嫁,还是嫁进宫中那么个吃人的地方,为娘如何不担心?”
徐子归见秦氏红了眼眶,大有要哭大准备,急忙哄道:“所幸皇后娘娘与太后娘娘偏疼女儿些,又有安阳公主做姐妹,想来女儿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说着,见不怎么见效,便有意逗秦氏笑,逐说道:“况且您女儿聪明绝顶,人见人爱,一般人也不会为难到女儿的。”
秦氏这才点了女儿的额头无奈摇头笑道:“嘴上又开始没个把门,与你姑母一般没脸没皮!”
恰巧徐正慧这个时候进来听见了这句话,立马不依起来:“嫂嫂这么说妹妹,妹妹可是要去母亲那儿告状的了!”(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八章 婚前(三)
“瞧瞧,真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秦氏抬眼看到徐正慧,忙笑着起身亲自拉了她过来坐下:“怎么有空过来坐坐?”
“我想着归儿要出嫁了,你若是忙不过来,我便毛遂自荐,过来帮忙。”徐正慧笑着拉了徐子归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感慨道:“一晃已经十来年过去,归姐儿也长成了大丫头,先快要出嫁了,咱们也快要熬成老太婆咯!”
“谁说不是!”秦氏慈祥的看着徐子归与徐正慧感慨:“转眼咱们都要成了老太婆……瑜哥儿媳妇生了,咱们不就都成了奶奶辈的人了!”
说着,又感激的拍了拍徐正慧的手说道:“我着实有些忙不过来,你肯过来帮我,我便不与你客气了。”
“嫂嫂与我还客气什么,瑜哥儿媳妇也快临产了罢?”
秦氏点头:“下月初估计就差不多了。”
徐正慧了然,唏嘘时间过的飞快。又与秦氏闲话了几句,便起身告辞。徐子归见姑母走了,想着母亲还有些许忙头,逐也起身告退。
秦氏想着徐子归要出嫁,院子里定是有许多要安排忙活的,便也没留,只嘱咐了徐子归早些休息,便放了她走。
如此又过了几日,总算便到了徐子归出嫁的前一日。
这一天其实与往常也并无太多的不一样,只是威国公府满府张灯结彩的挂满了喜庆。徐子归则是坐在自己院子里,看着蓝香几个进进出出忙碌的身影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想起自己刚刚重生后的那段日子。自己本是打算这一生不再另嫁他人,不会再与皇家有何纠葛。却不料造化弄人,她偏偏与上一世动一动嘴皮子就要了她满门性命的人动了感情。
到了,徐子归也不得不苦笑着感叹了一句造化弄人。
“马上要做新娘子的人怎么苦笑起来?”徐子若过来看徐子归,正巧看到徐子归倚在窗边苦笑,不由取笑道:“难不成是怕太子日后对姐姐不好?”
“要你管!”徐子归见是徐子若,也不知是因为快要出嫁的缘故还是为何,竟然羞红了脸,娇嗔道:“这会子你来作甚!”
“自然是来给姐姐添箱的。”徐子若晃了晃手中的物什,将手中东西交给蓝香笑道:“东西不好。姐姐莫要嫌弃。”
添箱是古时候女子出嫁时姐妹与要好的朋友送祝福的一种方式。在女子出嫁前一天过来添箱,添箱的礼物不用太好,若是好姐妹大婚,送的添妆礼最好是自己的心爱之物。逐也算是收集祝福的一种方式。
“怎么会嫌弃。”徐子归笑着嗔瞪了徐子若一眼:“万分感谢怕是不够的。”
正说着。徐子云也从外面由着习秋打帘进来:“大姐姐大喜,妹妹过来给姐姐添箱了。”
说着,便将手中的一枚玉坠子放到了蓝香手中。
徐子归自知她不过是走个形式而已。倒也不在乎她送了什么,只笑着起身客气道:“有劳二妹妹了。”
徐子云却是淡淡的点了点头,想着自己的终身大事还没着落,还有用到徐子归的地方,又想着上次徐子归的训话,总是不太自然,便急急好退了。
徐子归自然不会留她,明儿她就要出嫁,还想着要与徐子若说会子体己话,自然是巴不得徐子云赶紧走的。
逐徐子云一说要走,徐子归便笑道:“明儿还要早起,妹妹早些回去休息罢。”
便将人赶走。
徐子云走后,徐子若才笑道:“姐姐好敷衍人,这大早上青天白日的,姐姐却要二姐姐早些休息,撵人也没有用这个理由的!”
徐子归赫然一笑,方才明白过来为何徐子云走时表情那般怪异。
“好好的撵什么人?”两人正说着,帘子再次打开,周意宁笑呵呵的从外面进来,手里拿了两个盒子:“安阳不能过来心里记挂的很,拖了我送了添妆礼过来。”
说着,便将手中的两个礼盒递给了蓝香。
上一世周意宁因为操劳过度身子一直不好,逐这一世去岁周意宁出阁时徐子归送了一本调理身子的医书,如今瞧着周意宁面色红润,想来是看了那本医书的
“安阳是个闲不住的,我都怕她今儿个吵闹着要过来。”徐子归笑着起身亲自拉了周意宁坐下,又亲自给周意宁到了茶笑道:“周姐姐明儿过来时再送也不迟的,你说明儿还要周姐姐早起过来,又要麻烦周夫人做全福夫人,妹妹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我可不敢劳驾太子妃娘娘亲自给臣妾倒茶!”周意宁先是调笑般举了举手中徐子归亲自到的茶水,复又笑道:“若是明儿再送,这祝福便变了味!添箱就是要前一天送才好!”
说罢,又笑道:“顾城明儿个是要陪太子过来迎亲的,同行的还有今年的文状元。”
说着,自己笑了起来:“要我说,太子自己就文武双全,这会子估计是防着你大哥难为,故意带了今年的文状元葛诸明,这下,上京城的文武状元可都被太子带在身边,是不怕你大哥为难了。”
顾城是早几年的武状元,这些年一直跟在太子身边,又因着家底殷实,很少有人还能记起他曾经也是武状元。
徐子归这才想起来,周意宁是莫子渊的表妹,是她婆家人,逐笑道:“武状元又如何?文状元又如何?陵二哥是去年的文状元,我没参加过科举,与顾姐夫也是并肩作战的,难不成功夫会差了去?按规矩当天太子不得动手,我大哥除了太子便再未败给其他人过。”
说着,脸上还是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周意宁看在眼里哭笑不得。不一会儿秦家秦思鸢秦思雨也过了来添妆。再就是徐子归的几个堂妹,然后便是那些想要巴结徐家的,家中有女儿的,便也都过了来。
这一忙活,便到了傍晚。
送走了所有人,徐子归还没等舒一口气,秦氏便进了来。
秦氏进来时,手上拿了一本书,脸上也有些微红。徐子归哑然,知秦氏过来是要做什么。偏偏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自己很懂的样子——她总不能告诉秦氏其实她看过很多这样的动作片。实战经验也算丰富吧?这种时候还是装傻比较可爱的……那些老师还没讲就积极举手抢风头的小伙伴多讨厌不是?
“娘……”
徐子归给秦氏福了礼,便被秦氏拉到了座位上。徐子归很是疑惑的眨着眼睛看她,想前世她嫁的不清不白,秦氏只顾着哭了。倒也没跟她讲过。她还是蛮好奇这一世秦氏要怎么给她讲这些生孩子的必修课的。
弃疗。秦氏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说,索性便将手中的小书丢给徐子归留下一句:“你自己看!”便狼狈不堪的落荒而逃了。
看着秦氏落荒而逃的背影,徐子归不由乐呵起来。抖着腿翻开秦氏给的书。
徐子归发誓,没翻开以前她确实以为这是一本文字教学,却怎么也没想到,这竟然是一本图片教学!而且这些画画的还都非常到位!徐子归不由羞红了脸,随手将她丢在了一旁,跑去了紫黛屋中与紫黛道别。
红袖过来给徐子归收拾整理装箱时,恰巧看见徐子归随手丢的那本……呃……教科书……只以为是徐子归平日里看的医书,便也没翻来检查,随手装进了箱底。
徐子归回来后没看见那本书,倒也没注意再找,于是,这本教科书便跟着徐子归去了东宫。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徐子归去了紫黛屋中,见紫黛正在邹昌珉的帮助下努力的想要站起来,不知为何,徐子归突然想到了相依为命这四个字,又觉自己神经,逐笑着摇了摇头打断思路,唤道
“紫黛!”
两人一见来人,纷纷行礼,徐子归笑着受了他们的礼,便笑道:“还要多谢邹大夫对紫黛的帮助。”
邹昌珉忙笑道:“应该的应该的。”
说罢,又说道:“明儿郡主大喜,草民便在这儿先提前祝福郡主了。”
说完,便笑着告退:“想来郡主有许多话要与紫黛说罢,草民便不打扰了。”
说罢,便退了下去。
徐子归这才坐到了紫黛身边叹道:“像是我要出远门,却不能将你带走,这心里便总觉得落下了些什么东西一般。”
“奴婢上午时便于红袖她们哭过了,姑娘却又过来招惹奴婢的眼泪!”紫黛嗔瞪了徐子归一眼,劝道:“姑娘平日里脾气骄纵了些,虽说太子宠着,嫁了人姑娘也该收殓收敛自己的脾气才是,万不能再像之前这般了。”
徐子归却是笑道:“还自称奴婢呢!如今你是我义妹,该唤我一声长姐的!”
紫黛笑道:“不过是习惯了而已,况且奴婢出身卑贱,怎么当的起姑娘的一声义妹。”
“什么卑贱不卑贱的!”徐子归嗔瞪了紫黛一眼说道:“母亲既然认了你做义女,你便当的起我的义妹,快,唤一声长姐我听。”
紫黛拿徐子归没了办法,只好笑着唤了一声长姐。徐子归这才又喜笑颜开,想到进来时看到的画面,调笑道
“你不会是与邹大夫日久生情了罢,我瞧着他对你倒是尽心。”
“姑娘只会嘲笑奴……我,”紫黛嗔瞪了徐子归一眼,只她不愿自己自称奴婢,逐改口成了“我”:“都是快要嫁人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个正行!”
徐子归乐道:“我不过是担心你的终身大事,怎的就没了正行?你定是心虚了。”
紫黛不由红了脸,别过头去不欲理她。徐子归忙笑着求饶:“好妹妹,我错了还不成,你可莫要不理我呀。”
语气模样与那街头混混无异。紫黛想要再装模作样的绷着脸也不成了,笑了出来:“日后去了宫中姑娘若是这般,可是镇不住底下的人的。”
说着,便哀叹起来:“没了我在姑娘身边,姑娘且要万事小心些才是。”
徐子归安抚道:“无妨的,习秋是个稳妥的,且也善会攻人心计,有她在我身边你且放心便是。况且月容月溪也跟着我的,你无需担心。”
紫黛这才放了心。徐子归又与紫黛闲话了几句,便被紫黛赶走
“明儿个姑娘是要早起的,没了我与……没了我的独门绝技将姑娘唤起床,姑娘这会子再不睡仔细大婚的日子姑娘睡过了头!”
以前徐子归赖床,便是紫黛与柳绿将徐子归从床上挖起来,两人配合最好,紫黛原想着说没了她与柳绿,怕又徒惹徐子归眼泪,便改了口。
徐子归岂会不知紫黛停顿的那一下要说什么,只不过知道紫黛的良苦用心,不好辜负了紫黛的好心,便装作没有注意到她停顿的样子,笑着点头道是,便起身告辞。
待回到自己的屋中,徐子归便想念起柳绿来,想着若是这会子她还在,一定会在自己身边叽叽喳喳讲个不停——柳绿一开心起来就爱讲个不停。
转念一想,若是此时柳绿还活着,怕是两人便早成了敌人,柳绿也不会再真的为自己开心,倒也真应了那句相见不如怀念了。
逐又叹了气,唤了蓝香进来给自己沐浴。
“姑娘糊涂了不成,今儿晚上姑娘是不沐浴的,要到明儿起来姑娘才该沐浴。”
徐子归这才想起来这个规矩,新嫁娘出嫁当天是要早起沐浴的,逐笑道
“瞧我,怎么的就糊涂了。”
蓝香取笑道:“姑娘哪里是糊涂了,明明就是高兴的不知所措了!”
“你这蹄子!”徐子归嗔瞪了蓝香一眼,却也掩饰不住眼角眉梢的喜悦:“东西都收拾妥当了么?没落下什么东西罢?”
“姑娘放心,这些东西算是经由奴婢与红袖两人的手收拾的,再未假手第三人,姑娘放心便是。”
听是红袖与蓝香两个亲自收拾的并未假手于人,徐子归便放下心来,笑道
“如此便与我更衣歇息罢。”
蓝香点头,替徐子归宽了衣,将徐子归扶上了床,替徐子归吹灭了蜡烛便退了下去。
虽吹灭了蜡烛,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撒了进来,徐子归透过月光看着屋中的一切,竟是有些惶恐的睡不着。(未完待续。)
第二百五十九章 出阁
天刚蒙蒙亮,周夫人便赶了过来。红袖立刻捧上一个大大的红包,连声道“夫人辛苦了”,周夫人忙让丫鬟接了过去。嘴边说着“恭喜恭喜”。
看到徐子归,周夫人嘴角立马勾出了笑意,笑道:“是个有福气的好孩子,将来必成大器。”
秦氏逐笑着回应道:“承您吉言。”
徐子归则是被拉去了沐浴。待到沐浴完毕,便被按在了梳妆台前,规规矩矩的打扮起来。周夫人给徐子归绞面时手法虽稳,徐子归还是忍不住哀叫了几声。
绞过面,徐子归脸上就立马擦上了一层厚厚的香膏,然后周夫人就像粉刷匠一般,在徐子归脸上扑了许多层白色粉底。
然后便是描眉,涂唇,染指。
徐子归认命的坐着,任由周夫人等人摆布。画完之后还颇有兴致的照了照镜子……然后,有些欲哭无泪,自己这样,蛮像那些福娃娃的。只奇怪那些来恭贺的人眼,竟然还能夸她出水芙蓉。
接下来的流程,徐子归上一世经历过一次,这一次倒也不算糊涂。头上被带上了沉沉的凤冠,感觉脖子都要矮了三寸。
周夫人端来米饭喂了徐子归一口,又让徐子归吐了出来,一分为二的包了起来。一份放在了自家橱子上,据说另一半要带到东宫去。好像是有什么寓意。
再然后,屋子里进来了一大帮来恭贺的人,叽叽喳喳的说了些许吉利的话。徐子归都不需要回应。只低着头害羞。蓝香与红袖则是忙着照看徐子归的随身物件,反复检查看看有没有落下的。
过了些许久的时间,外头便一阵噼里啪啦夹杂了喧闹声,便知是迎亲队伍上门了
莫子渊一身红色喜服。高头大马。左边是刚回京的卫小侯爷卫远风与顾将军顾城,右边则是新科状元葛诸明。后头跟着五皇子莫琛渊以及周家几个兄弟。
照例是要为难一下新郎官的,奈何新郎官身份特殊,除了徐子瑜徐子瑾两个,徐家其他兄弟们倒是不敢太过造次,只略略问了几个问题,便将人放了进来。
徐子瑜则是在莫子渊进门时。便抽身出来与莫子渊比划了起来。
这边两人比划着功夫。那边,便有小丫鬟笑着将这些说与了在屋中等待的徐子归听。徐子归脸上则是无奈的笑了笑,便挥手让蓝香给了赏钱。
那边徐子瑜虽是不满自个儿妹妹这么早就被眼前人骗了去,心里却也有分寸。知今儿个是什么日子。也未再过多纠缠。放了手,让莫子渊进了来。
今儿个徐老太君一身崭新的红色五福迎门的喜服坐在椅子上,神色严肃的看着给自己叩首的莫子渊。
虽平日里徐老太君对莫子渊多方赏识。今儿一想到他是来抢了她最喜爱的孙女儿去,神色便一直严肃。冷着脸递了红包,便一直冷眼盯着莫子渊上下打量。亏得莫子渊向来稳妥,倒也能一直撑得住笑着行了一套礼。
秦氏与威国公的心情与徐老太君几乎无异。只是没有徐老太君那边那么明显罢了。
待莫子渊给威国公夫妇敬了茶,徐子归便由周夫人领着,缓步进了正堂。莫子渊虽想要瞧瞧徐子归,却也知这时不是时候,目不斜视的与徐子归向威国公夫妇叩首拜别。
秦氏终是忍不住,拉着徐子归垂泪:“日后可要好好的,莫要再像做姑娘时这般胡闹,莫要让为娘担心。”
徐子归盖着红盖头看不出情绪,却也是拉着秦氏的手,怕眼泪弄花了妆,使劲把泪憋了回去。
拜别徐老太君时,徐老太君自然又是一阵不舍,拉着徐子归的手不愿放手。
拜别了父母祖母,徐子归便由莫子渊背着,上了轿子。自此,便是告别了威国公府的生活,开始了新的生活。
徐子归大约在轿子里晃悠了一炷香的时间,便落了轿。徐子归由蓝香扶着下了轿,一只手扶着蓝香,一只手被塞了大红绸子,跟着一路往里走。
待进了东宫,徐子归刚刚踏进东宫的宫门口,耳边便想起了一阵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夹杂着各种恭贺声。
地上铺着红毯,一直到了正堂门口。徐子归手牵着红绸脚踩着红毯缓慢往前走着。直到看到门槛才知总算是到了。
之后,便是随着唱官的声音开始不断的起身跪下的礼拜。
拜过之后,便又被牵走去了另一间房,想来便是新房了。
徐子归听到有女子的笑声:“大哥,快挑开了盖头,让我们看看新娘子。”
徐子归嘴角微抽,这般声音这般迫不及待,不用猜也知是莫乐渊无疑了。
然后,便是全福夫人的声音了:“请新郎用喜秤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盖头便无声落地。
突然的光亮让徐子归有一瞬间的不适,微微眯了眯眼,让自己适应了满屋子的光亮,便听到有人纷纷扰扰的声音
“太子妃真漂亮……”
“一看便知是个有福气得……”
“早就听说了太子妃温婉可人,如今一见确实如传闻所言……”
赞美声如潮涌来,徐子归不动声色的抬眼,一一看过去。
有莫乐渊一众姐妹,还有平郡王妃,周少夫人,顾夫人(周意宁),还有郑嘉颖邵清媛等人,然后,便就是立在床前的莫子渊了。
莫子渊一身喜服身姿笔直,表情虽还似先前那般冷峻,神色看似淡定,眼里却也有藏不住的喜悦。
徐子归见了屋子里,几乎都是曾经相识的熟人,又见莫子渊就在身旁。没来由得,便安下了心,由着全福夫人摆弄。
然后,便是喝合卺酒了。
喜娘端着的托盘上放了一个系着红色喜花的酒壶,旁边放了两只酒杯。由着全福夫人斟满了酒,笑道
“请新郎新娘饮交杯酒,从此长长久久。”
莫子渊便端了两只酒杯出来递给徐子归一只。徐子归这才趁着喝合卺酒时正脸打量莫子渊。
见莫子渊眼神晶亮全是喜悦,也趁着喝合卺酒时打量自己,徐子归不由觉得面部有些发热烧的很。转念一想,自己抹了这么厚的粉。想来别人也看不出什么来。逐镇定下来。娇羞的与莫子渊一同将酒杯放进了托盘。
全福夫人便过来分别给徐子归与莫子渊在耳边处剪下来两缕头发,系在一起放进一个红色的盒子里,喜娘便唱道:“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从此。便是结发夫妻了。
莫子渊眼里闪过些许温情。继而笑道:“赏!”
便有小丫鬟过来拿了两个大大的红包给了全福夫人与喜娘。
便有夫人笑道:“想来太子是开心急了的。连赏赐都这般迫不及待。”
便有莫乐渊符合道:“我大哥盼这一天想来是已经盼了许久,这会子合该开心。”
便有人想起去岁徐子归病的厉害,莫子渊恨不得天天往威国公府跑的情形。又是一番调笑。
先前文妈妈便与徐子归说过,届时会有些许人来闹她,她只需要低着头不说话,半个时辰左右,大家便自行散了。
徐子归也趁着这个时候打量着一些陌生的面孔,从她们的服饰上暗暗记下她们的品介。
不一会儿,就有太监跑进来:“殿下,该去前院敬酒了。”
屋里众人这才纷纷起身散去。
待到她们都走尽,莫子渊才化开了脸上的笑意,温情的看着徐子归交代道:“你等我一会儿,我尽量早些抽身回来陪你。”
“陪你”二字被莫子渊说的及其暧昧,徐子归不由又是一阵脸红的要自燃。
不知该如何回话,索性便装作不懂不理他。左右新娘子是不许说话的。
莫子渊瞧她低着头的模样甚是可爱,怕现在继续调笑她让她恼羞成怒,那一会儿可就不好玩了。逐大笑着离开了新房。
兰妈妈这才无奈摇头:“没想到太子也有这么一副孩子脾性。”
带来的些许陪房里,除却兰竹和她男人,便就剩了冯妈妈一家跟进了东宫近身伺候。其他的便全去了各处庄子。
徐子归念着冯妈妈年事略高,便安排了冯妈妈一些轻松的活计,让冯妈妈日常轻点着她的嫁妆,平日里养养花草便可。兰竹则是跟着徐子归做起了管事妈妈,近身伺候。
徐子归听兰妈妈的调笑,更是害羞的底下了头。蓝香逐笑道
“好妈妈快别打趣咱们姑娘了,你看咱们姑娘的脑袋都要埋进肚子里了。”
月容进来时恰巧听见这句话,逐笑道:“该打!这会子还什么姑娘不姑娘的,仔细一会儿太子殿下听见了罚你们!”
说着,似是做示范一般,笑着给徐子归福礼:“奴婢奉太子之命前来伺候太子妃娘娘。”
蓝香几人会意,逐都笑着福礼:“娘娘恕罪。”
徐子归被她们打趣的无奈,笑着嗔瞪了月容一眼,笑道:“怎么只你自己?月溪呢?”
“回娘娘的话,”月容眼里满含笑意,看着徐子归答道:“娘娘放心,没不了咱们月溪,她在外面伺候呢。”
徐子归点头,笑道:“日后你们两个与蓝香红袖一起做活便是。”
言外之意,便是将两人升到了一等丫鬟。
月容忙感激福礼,徐子归使了眼色,红袖便上前拦住了月容,责怪道:“与咱们姑娘……呸呸呸,与咱们娘娘还客气什么!”
月容逐笑道:“是奴婢多礼了。”
徐子归这才笑着点头:“你们快将我头上的的凤冠拆了,还有,我要净面。再给我换一身轻快些的衣服。再拿些点心给我,这一整天的没吃饭又这么忙活,我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兰妈妈逐提醒道:“娘娘万不能再自称我了,该改口为本宫了。”
徐子归这才意识到错误,感激的对兰妈妈点头:“多亏了母亲割爱将兰妈妈赠与本宫,才得以妈妈时刻提醒本宫。”
兰妈妈逐笑道:“娘娘折煞奴婢了。”
说着,便与蓝香一起,将徐子归的发饰凤冠拆除,月容与红袖带着徐子归去了浴室沐浴。
出来之后,徐子归便看到月容端着一碗粥在外面候着。见徐子归出来,忙上前福礼笑道:“晚上吃那些不好克化的东西胃里不舒坦,姑娘先喝一碗粥垫一垫肚子罢。”
徐子归点头,由着蓝香将粥端过来徐子归喝了。又过了些许时候,见莫子渊还没回来,徐子归微微颦眉,正欲让红袖出去瞧瞧,便听到外面习秋与竺香的声音
“殿下回来了。快出来迎”
屋里几人便知莫子渊是喝醉了。
蓝香红袖几人忙迎了出去,徐子归则是由着兰妈妈扶着到了门口迎接。
“怎么这一身酒气?”莫子渊一被扶着进屋,徐子归立马上前扶住脚步有些锒锵的莫子渊,皱眉吩咐道:“月容快去端碗醒酒汤来,月溪再去端一碗粥来给殿下垫垫肚子。”
两人应是,正欲下去准备,却见莫子渊直起了身子对她们摆手道:“这里不用你们伺候了,都下去罢。”
众人看了看徐子归,徐子归先是嗔瞪了莫子渊一眼,对她们点了点头,几人便都行礼退下。
徐子归这才瞪着莫子渊说道:“你将她们都撵了下去谁来伺候你?我可伺候不了你这醉鬼!”
莫子渊瞧着徐子归嘟着嘴的模样甚是可爱,吧唧亲了徐子归一口后,便像是占了便宜一般,笑道:“自然是你来伺候为夫了。”
说罢,往徐子归耳边凑了凑,哑声说道:“难不成你要那些丫鬟来伺候为夫沐浴,嗯?”
徐子归涨红了脸,推了推莫子渊,没推动,嘟着嘴说道:“再这般不正经我可不理你了!”
说罢,又好奇:“你既是没有喝醉,怎么满身的酒气?”
莫子渊逐笑着解释道:“我若不满身酒气装醉,他们怎么会放过我?我偷偷将酒都倒在身上了。”
徐子归这才故作嫌弃的笑道:“原来衣服上全是酒,快些离我远点,全是酒气熏死了。”
莫子渊偏笑着往徐子归跟前凑,徐子归往后躲,两人这般笑闹了一会儿,蓝香便在门外敲了敲门道:“太子,娘娘,热水准备好了。”
莫子渊这才满含深意的看了徐子归一眼,起身将徐子归打横抱起,大笑道:“娘子,伺候为夫沐浴。”(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章 新婚(一)
许是换了床不习惯的缘故,次日一早,一向赖床的徐子归破天荒的没等着蓝香过来喊就自己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徐子归就看到莫子渊眼角带笑的望着自己,语气里尚有一丝温存:“醒了?”
徐子归先是吓了一跳,想着这人怎么到了自己床上来,复又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已是嫁给了眼前这个人。
莫子渊虽顾及着徐子归身子还未长开,动作轻了些,毕竟是第一次,疼是自然的,两腿间的疼痛感让徐子归不由想起了昨天夜里的温存,不由又是一阵脸红。
莫子渊见徐子归这般,一时兴起,便又在低下头细细的闻着徐子归的额头、眉毛、眼睛……直到兰妈妈过来敲门
“太子,娘娘,该起床洗漱了。”
徐子归才红着脸一把推开莫子渊,嗔瞪了他一眼,才高声吩咐道:“妈妈进来吧。”
兰妈妈这才带了一众丫鬟进来,其中除却蓝香红袖两个,还有两个徐子归未见过的丫鬟,与一个嬷嬷。
徐子归由着蓝香与其中一个个未见过面的丫鬟服侍着穿好了衣服,又被红袖与另一个未曾谋面的丫鬟摁倒了镜台前梳妆。偏巧透过镜子看到兰妈妈与另一个嬷嬷在收拾床铺,看到床上带了血的白帕,两人皆是会心一笑,那嬷嬷便将那白帕收进带来的盒子里,想是要进献给太后与皇后看。
徐子归脸色红了红,偏巧莫子渊这个时候已是穿戴整齐立在自己身后。也透过镜子看到了两个妈妈的动作,不由看着徐子归的眼神便有些暧昧。
徐子归就着镜子嗔瞪了莫子渊一眼,便不再看他,专心致志的看着红袖与那个丫鬟给自己头上带了一支又一支象征身份的发钗。
莫子渊则是借着这个当头与徐子归介绍起来:“那是万嬷嬷,是太子府的管事嬷嬷,如今跟了我进了东宫。这两个丫鬟,给你梳妆的这个名唤盼香,那一个名唤盼春,是太子府一等管事丫鬟,如今既跟了来东宫。便由你支配。你且看着安排她们做活便是。”
大周太子在未娶妻之前都是住在太子府的,大婚后才得以搬进东宫,一来是让太子妃开始熟悉后宫诸事,帮着皇后协理六宫之事。二来。便也是让太子熟悉整个皇宫。包括后宫的勾心斗角。
徐子归点头:“一会儿给皇……给父皇母后敬了茶,我便看着安排一下底下的人。”
“不用这么着急……孤来,”莫子渊笑着摇头。拿过红袖手中的眉笔上前来给徐子归画眉:“一会儿给父皇母后敬了茶还要去皇祖母,还有四妃宫中,下午你还要接受朝廷命妇的朝贺,明儿个再认底下的人就是了。”
一面说着,一面给徐子归画着眉。因不是第一次,莫子渊画的倒是熟门熟路,徐子归也放心,便细细与他闲话:“既是你太子府带过来的人,想来也是你及放心的,放在身边近身伺候也可。”
徐子归身为太子妃,是要配六个一等丫鬟的。而规定从母家带六个管事丫鬟且每个等级只许两个,便就是意味着,剩下的要从夫家这边抬,也好显得是对夫家的信任。
莫子渊点头:“你用的习惯便好。”
说罢,放下眉笔,躲身让徐子归看到镜中的自己,调笑道:“娘子可还满意?”
屋里众丫鬟便俱是对视一眼,皆看到众人眼中的喜悦——夫妻恩爱了,她们的工作便也轻松了。若是夫妻两个不合,心不齐,一个要往这一个要往那的,你说她们该听谁的?
“太子有心,如何都是美的。”红袖见徐子归不说话,便知她害了羞,逐笑着调笑了几句,上前将徐子归扶起来,欣慰道:“老太君与夫人若知娘娘与太子这般恩爱,便也就放了心。”
莫子渊点头笑道:“是个会说话的丫头,一会儿去靳东那边领赏。”
红袖逐欣喜的屈膝笑道:“奴婢谢太子殿下赏赐,谢娘娘赏赐。”
徐子归笑着点头,吩咐道:“摆饭罢。”
红袖逐与蓝香一同去吩咐了摆饭。
早饭还算清淡,又因是两个人吃,莫子渊又不爱铺张浪费,便只有几样。只虽是几样,却也都是捡了徐子归爱吃的上。
“你倒将我的喜好琢磨的仔细。”徐子归见到桌子上的饭菜便笑眯眯的看着莫子渊,眼里有抑制不住的幸福:“倒显得我对你不甚上心了。”
莫子渊倒是不介意的耸了耸肩,趁着丫鬟们摆饭的当头凑近徐子归耳边调笑:“为夫不介意晚上时你对为夫多上上心。”
徐子归嘴角为抽,不欲理他。这人不正经起来确实蛮气人的。
待到用过了早膳,徐子归便跟着莫子渊起身带上了蓝香与红袖两个往养心殿去了。
“快瞧瞧,咱们殿下何时这般有耐心过,竟小步跟在太子妃娘娘身边慢慢走着,想来是对咱们这位太子妃娘娘极为敬重的。”
说话的是李顺德,自来在皇上身边伺候,便知皇上此时爱听些什么。
果然,听了李顺德的话,皇上果然龙心大悦,笑道:“渊儿这孩子总算是长大了。”
在父母心中,不论子女多大年纪,只有结了婚才算是长大了。
皇上这话话音刚落,莫子渊便携了徐子归的手进了正殿。
“给父皇母后问安。”
“好,好,好。”
皇后一连说了三个好字,皇上也是一脸的满意。
问过了安,便有嬷嬷端了茶托到徐子归面前,徐子归授意,端了茶托到皇上与皇后面前跪下,翠声道:“请父皇母后用茶。”
声音清脆婉转。又带了一丝新嫁娘的娇羞,听在人心里便觉得舒坦。皇上与皇后立马高兴的端了茶,又往茶托上放了红包与见面礼。
皇后给的,是皇后亲手缝制的荷包,皇后母仪天下,这等琐事自然不会亲力亲为,可却为了徐子归这么个儿媳妇亲自动手缝制了荷包,想来是对这个儿媳妇极为满意的,也算是给徐子归撑腰,示意众人日后要打压太子妃时。要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了。
徐子归见皇后这般。自然是要感动的落泪,皇后见状,忙笑道:“不过是个荷包,又不值几个钱。你这孩子倒容易满足。”
徐子归忙道:“母后亲手缝制的。便是千金万金都换不来的。于儿媳来说便是至宝。”
见徐子归这般懂得自己的心意而不是像一些人那样只觉得这荷包不值钱却不知其心意,皇后心里便对徐子归更是喜爱了几分。
而皇上的礼物一出,众人皆是齐齐吸了一口凉气——皇上给的。是只有那些开国功臣才有的免死金牌!
徐子归也是吓了一跳,而莫子渊却是想到上次自己与莫琛渊去找皇上一事。虽说两人兄弟情深,日后若真那般成了,以莫子渊现在的身份着实让人忌惮,保不准便赐死。如今有了这免死金牌……皇上这是在为他们以后做打算。
莫子渊心下感动,见徐子归疑惑的朝自己这边看过来,莫子渊不动声色的给徐子归点了点头,示意徐子归无需拒绝,收下即可。徐子归这才又举着托盘给皇上磕了头谢恩
“父皇厚爱,儿媳惶恐。”
皇上大悦:“无需惶恐,你自来素有贤名,威国公府又是开国元勋,你父兄又是朕的左臂右膀,这是你该得的。”
说罢,便对徐子归抬了手:“平身罢。”
徐子归这才起来,将托盘交给红袖收着,便有嬷嬷带着徐子归指认其他皇子皇妃或是公主王爷。
徐子归为公主伴读,常驻宫中,其实这里面大部分人是都识得的,不过套路还是要走的。
“这是晴王,殿下唤一声皇叔”说罢,又指了坐在晴王旁边的夫人道:“这是晴王妃。”
徐子归忙福礼唤道:“皇叔皇婶”又端了茶敬茶。因位分在二人之上,便无需跪下,只行了晚辈礼。
因着徐子归甚是谦逊,二人眼里也尽是满意,喝了茶放了见面礼,笑道:“是个好孩子。”
徐子归娇羞低头,由着那嬷嬷引着她行至下处。直到最后,才是临海长公主。
徐子归虽与魏王府素来不合,这会子也是该做的面子功夫,徐子归向来不会少做了什么让人拿了话柄
“请皇姑母皇姑父用茶。”
临海长公主夫妇两个却是有意为难徐子归一番,逐故意不接徐子归的敬茶。
一时间,徐子归举在手中的茶没了人接,破有些尴尬。皇后不满的皱了皱眉,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徐子归巧笑嫣然的化解了尴尬
“皇姑母与皇姑父不接儿媳的茶,可是嫌这茶水太清该换成酒水?”
晴王妃逐笑道:“看来妹妹与妹夫是嫌这茶水不能表达她们的喜悦想改用酒水的。”
说罢,便对那引着徐子归的嬷嬷说道:“看来要唠烦这位嬷嬷替长公主与驸马换成酒水了。”
说罢,其他王妃俱是跟着一阵笑闹,临海长公主早就不知该如何下了这台阶,如今见众王妃笑闹,逐也跟着笑道:“小孩家不懂事笑闹也就罢了,你们偏跟着闹,本宫不过是在想像太子妃这般的美人儿该送什么才不失了面子。像太子妃这样的美人儿,就连刚来的花在她面前恐怕也要惭愧的败了罢。”
心里却是暗恨本想着让徐子归下不来台,所不想这小丫头片子三言两语的就让自己下不来台!
徐子归心里冷笑,又举了举手中托盘,道:“请皇姑母皇姑父用茶。”
临海不宜再造次,与魏王喝了茶,便放了红包算是见面礼。
魏王府与威国公府素来不合也不是什么秘密,况且又都是皇室中人,自然深谙其道。只是众人没想到临海这般不给徐子归面子,连面子上功夫都不做,直接用钱来羞辱徐子归,来让徐子归尴尬。众人不由都看徐子归,想从徐子归脸上找出些许不适,却不想徐子归却是笑的明媚动人,一直搀扶着她的丫鬟亦是一脸喜色,似是闲话一般说道
“俗话说大俗即雅,长公主与驸马这般可真是下足了功夫在暗里夸赞娘娘雅致呢。”
想起刚刚徐子归也是三言两语就扭转了局势,众人不禁暗暗佩服起威国公府来,女儿这般聪慧,就连身边伺候的也都这般伶俐。
临海长公主这时却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了,心里暗骂哪个夸你雅致了!嘴里却只得笑着点头:“也就只你们能懂这道理了,若是换做别人,还不知怎么笑本宫粗俗呢。”
徐子归心里暗道:“我现在就在笑你粗俗!”面上却也是看不出情绪的笑着低头,装作害羞的模样。
给长辈们敬过茶后,便是与同辈认礼了。
第一个,自然是其中最大的平郡王与平郡王妃,嬷嬷介绍了两人身份后,蓝香便从托盘上拿了早就备好的荷包呈了上去。
然后便是莫清渊一家,再就是莫琛渊、莫城渊等几位皇子。
再然后,便是莫乐渊等几位公主,后又是莫麦渊等几位郡主,挨个认完送过荷包之后,莫子渊便起身与徐子归给皇上皇后拜别,去了慈宁宫拜见太后。
“孙儿(媳)拜见皇祖母,皇祖母请用茶。”
“好,好,好!”看着两人满是敬意的端着茶跪在自己下首,太后满意的连说了三个好字,端了茶,让文竹放了见面礼。
“好孩子,地上凉,快起来罢。”
二人闻声起来,徐子归这才见太后给的见面礼,是一支红玉凤钗。
“这是早年哀家入宫时太皇太后黑哀家的,哀家一直喜欢,只是如今哀家老了,带不得这些了,你年纪轻,带着好看。”
徐子归忙又要跪下谢恩,太后给文竹使了眼色,文竹立马上前扶住徐子归笑道:“太后向来喜爱太子妃娘娘,娘娘如今与太后这般多礼,岂不是生疏了?”
太后也嗔道:“可不是,这成了一家人难不成却要比先前生疏了?”
说罢,朝徐子归摆了摆手,待徐子归过去,便将徐子归拉进身前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笑道:“似是一夜之间眉眼便长开了,又比先前漂亮了许多。”
说罢,见徐子归羞涩的低了头,太后更是乐道:“还与以前一样,日后常来与哀家说说闲话,可不许与哀家生疏了!
徐子归便像做姑娘时一般赖在太后怀里撒娇卖乖:“只怕到时皇祖母烦了孙媳。”
把太后逗的直乐呵:“刚说了你看着像大人了便又来这一招!”
徐子归却知太后与徐老太君一般,最是吃这一招,逐又装傻卖乖撒娇了好一会儿,逗的太后直乐呵。
过了好一会儿,看着时候差不多了,才与莫子渊一同起身告退,太后欲要留饭,莫子渊逐笑道
“……晚些时候还要去凤栖宫拜见四妃,该回去换身衣裳的。”
太后这才放了人。(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一章 新婚(二)
“父皇怎么会送免死金牌?”刚进了东宫正殿,徐子归便挥退了屋里众人,一面替莫子渊宽衣,一面调笑道:“难不成是怕你日后宠妾灭妻,为了哪个得宠的妃子将我废了不成?”
虽皇上说是因着威国公府功德无量才配拥有的,可威国公府原就有早年元帝赐的丹书铁券,也是免罪金牌的一种,皇上又何须再另费周折的给她一块?
徐子归想不明白,见莫子渊宽了衣坐在榻上悠闲,便知他定是知道其中各种缘由的,逐上去闹他:“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莫子渊无奈笑着捏了捏徐子归的鼻子,却不欲让徐子归知道这些,便笑着转移了话题:“下午去母后那边你难免要见的德妃跟淑妃,她们届时若是为难你,不必看父皇的面子,直接驳了回去就是。”
徐子归点头,嗔瞪莫子渊:“你莫要糊弄我,你不愿意说我便不追问,只一点,若是你有了什么难处不许瞒着我,我既嫁与你,便是来与你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不许福让我享了,难却你自己挨着,知道了么!”
徐子归语气虽凶巴巴的,眼神却格外认真,莫子渊笑着揉了揉徐子归的脑袋,似是感慨,可语气却郑重的像是承诺:“你既嫁与了我,我便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说罢,便有小丫鬟在外面喊道:“启禀殿下、娘娘,午膳已经摆好,请主子们用膳。”
莫子渊这才携了徐子归的手去了餐室。徐子归这才吩咐道:“红袖。一会儿去凤栖宫,你将我手抄的那四份食谱带着,再带上四个荷包……我瞧着平郡王妃似是被母后留了用膳?”
最后一句话是问莫子渊的。
莫子渊点头,笑道:“灏字辈的孩子里就平郡王府上的一个离姐儿,母后与皇祖母自是宠爱可些,离姐儿娇贵,平日里见不得风,今儿个好不容易被领进了宫,母后自是要留在身边带些时日的。”
徐子归了然点头:“怪不得邵清媛虽使了皇祖母的心可自从怀了身子后皇祖母又疼宠起来。”
原来是底下的子嗣不旺罢了。
逐笑着吩咐道:“既如此,有离姐儿在。少不得准备一些小玩意。蓝香,你去装一小袋小金鱼一会儿给离小郡主。”
蓝香点头应是,莫子渊笑道:“你倒是极知道怎么哄小孩子。”
许是上一世自己不能生养,便特别喜爱小孩子罢。徐子归笑着嗔瞪了莫子渊一眼。与莫子渊用过了膳。又午睡了少许。便去了凤栖宫。
果不其然,平郡王妃与离姐儿并着四妃正与皇后说话。
自贤妃出事之后,皇上又抬了张嫔上了妃位。却始终未抬皇贵妃。
徐子归与莫子渊给皇后福了礼,又给四妃行了晚辈礼,再受了平郡王妃与离姐儿的礼,皇后才吩咐了赐坐。
谁知离姐儿那孩子似乎格外喜欢徐子归,在母亲怀里就一直闹腾着要下地走路,结果却是一出了母亲的怀抱便蹒跚的朝徐子归走过来。
徐子归怕她摔倒,急忙伸了手接她,却不想离姐儿却一头扎进徐子归的怀里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皇后见状,大笑道:“到底是一家人,离姐儿第一次见婶娘便如此喜欢。”
小孩子身上有一股子奶香味儿,满身香香软软的,让徐子归整个心都柔软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将离姐儿抱在自己腿上坐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盛了小金鱼的荷包递给离姐儿,笑问道:“离姐儿今年多大了?”
离姐儿在徐子归怀里倒是乖巧,也不闹腾,安安静静的抓着徐子归给的荷包把玩,听到徐子归问话,便答道:“三岁了!”
徐子归笑着揉了揉离姐儿的头发笑道:“真乖,可会背诗了?”
离姐儿便给徐子归背了首启蒙的诗。
皇后听后,欣慰道:“是个聪明的孩子。”
只徐子归毕竟自己还是个孩子,平郡王妃有些不放心,害怕徐子归照顾不好离姐儿,逐笑着朝离姐儿招手
“好孩子,到娘亲这儿来,小心累着你婶娘。”
离姐儿却是不开心起来,在徐子归身上紧紧抱着徐子归哭闹:“我要婶娘抱,我要婶娘抱。”
徐子归急忙拍着小家伙的背轻声安慰道:“好好好,婶娘抱,婶娘抱。”
淑妃便皮笑肉不笑道:“不想太子妃娘娘自己还是个孩子,却还是个会哄小孩子的,就是不知什么时候能抱上自己的孩子了。早知道,咱们皇家子嗣尤为重要,尤其是太子,太子妃娘娘要以子嗣为重啊。”
这话便是在暗讽徐子归年纪小不好生养了,言外之意便是要让徐子归给莫子渊纳妾纳一个好生养的了。
果不其然,淑妃这话音刚落,德妃便接了话:“本宫宫中倒有几个看上去好生养的,是本宫给小六准备的,如今就先给了太子妃娘娘罢,过会儿太子妃娘娘派人去本宫宫里将人领回去好生调教一番就是了。”
徐子归冷笑,她新婚第一天就有人嫉妒的想要往他们中间塞人,她又不是不能生养,这两人却是死咬了子嗣,这不是在打她的脸,又是什么?
莫子渊听了两人的话也是大动肝火,正欲说些什么,却被徐子归眼色制止。只见徐子归脸上笑意不减,眼神直视着德妃干部退让:“本宫先谢过德娘娘厚爱,不过德娘娘的丫鬟本宫却是不敢用。”
德妃听徐子归这般说,不由火大起来:“有什么不敢用?难不成本宫还能让人去毒害你们不成?”
徐子归浅笑道:“德娘娘多心了,本宫身边伺候的都是本宫与殿下信得过的。若是哪天本宫工体。宫里出现了什么奴才们吃里扒外的事,德娘娘说,本宫该怀疑本宫自己的奴才还是从德娘娘宫里得来的奴才?”
“你!”
德妃素来口才不佳,本想借着淑妃刚刚挑开的话题打压一番徐子归,却不想被徐子归说的下不来台,脸色涨红的看着徐子归,只奈何徐子归虽要对自己行晚辈礼,可位分却是比自己要高的,这后宫中,可谓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德妃自然是不敢像教训其他小辈那般教训徐子归的。
皇后素来喜欢徐子归。这会子见德妃与淑妃借着徐子归年纪小不好生养的事来打压徐子归,本是气不过要替徐子归出头这会子见徐子归三言两语的让德妃下不来台,心中不免暗笑,脸上却是严肃
“归儿莫要闹了。看把你德娘娘吓得。不知道情况的还以为你德娘娘往东宫里伸手被你抓住了呢。”
得。婆媳二人如今却是一个鼻孔出气,皇后话里明着似是在训斥徐子归,暗里却是在暗讽德妃手伸的太长了。她这个正经婆婆还没伸手儿子儿媳房中之事,怎么她一个庶母就想伸手了?
徐子归心里也是暗自冷笑,德妃与郑嘉颖一样,也是一个不长脑子的,别人只要稍稍漏出些子弹来她便主动送上前去给人当枪使。淑妃刚刚的那一番话,不就是想要让同样仇视徐子归的德妃接话么。
趴在徐子归怀里的离姐儿似是也闻到了周围的火药味,在徐子归怀里动来动去的,嚷着要去御花园里玩。
皇后见状,逐笑着拍了身边的晴雪与离姐儿的奶嬷嬷一同由着一众丫鬟簇拥着抱着离姐儿去了御花园。
皇后见徐子归似是漏出乏色,想着这两日徐子归与莫子渊两人也定是累的不行,逐笑着对二人挥手:“你们两个也下去休息罢,本宫与平儿媳妇说会子话。”
说罢,也将德妃她们几个挥退了下去。
徐子归二人也起身福了礼,出了凤栖宫。
“这春天虽说药物复苏,可这天气也着实太干了些,”徐子归与莫子渊一路牵着手从凤栖宫走回了东宫,徐子归被风刮的脸上有些干,便抱怨道:“日后还是少出门的好。”
莫子渊笑着摇头,一面吩咐了人下去拿些玉露膏给徐子归敷脸,一面好奇问道:“我怎么没见你将准备好的四份食谱送出去。”
徐子归逐才笑道:“我早就让红袖稍稍给了程娘娘身边的姑姑,我瞧着程娘娘近日气色好多了,乐儿也少了一桩心事不是。”
程妃一直体虚多病,莫乐渊担心,却又不敢明面里担心徒惹了皇后伤心,便将心事说给了徐子归听。徐子归这才想到次次给程妃送食谱慢慢调理,长期以往的,程妃的身子也算是有了些许好转。
说起莫乐渊,徐子归便想起了一桩事,逐斜兜了莫子渊一眼,笑道:“卫小侯爷这次回京所谓何事?”
徐子归的一个眼神,莫子渊便知她知道了自己的算计,却依旧装模作样:“自然是结亲的。”
徐子归嗤笑:“你这招数骗骗安阳还可,骗我唯实太小看我了吧?”
莫子渊逐笑道:“我便知我骗不过你。”
说罢,复又说道:“前些日子父皇说起安阳的婚事,我便顺口提了一句远风。”
说罢,便不再多说。徐子归挑眉:“父皇会愿意?驸马可是不能参政的,父皇会舍得这么一枚猛将?”
“自然是舍不得的,”莫子渊揉了揉眉心,叹道:“可也舍不得安阳难过。”
“所以你就想了两全其美的办法?”
徐子归挑眉,想来不仅皇上舍不得骁勇善战的卫远风,莫子渊也一样舍不得的吧。
再说,莫子渊虽不善表达感情,可对莫乐渊这个妹妹也是极好的,虽有时顽劣的欺负欺负莫乐渊,心里也是舍不得别人委屈她一点的。况且上一世莫乐渊就因着没能嫁给卫远风郁郁寡欢英年早亡,这一世莫子渊定然不会让悲剧重演的。
莫子渊听徐子归这般问,便知徐子归定然是懂得他的,心里一动,伸手将徐子归拽进怀中喟叹道:“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那你可要好好珍惜我,”说着,徐子归眼神晶亮,调笑般看着莫子渊:“许父皇与咱们一样,也是重活一世,知道上一世是你赐死了我,所以这才给了我免死金牌来着。”
莫子渊无奈,揉着徐子归的脑袋无奈道:“即便父皇重活一世也看不到我将你赐死吧。”
也是,那个时候皇上早就挂了,不然莫子渊也登不了皇位,也就没办法赐死她了不是。逐徐子归又笑道
“反正这一世我有免死金牌,也不怕你了。”
莫子渊哭笑不得:“出了刚见面时那几次,你又何时怕过我?”
徐子归想想莫子渊说的也有理,不由羞红了脸:“那我对你这太子是挺不尊重的。”
莫子渊逐刻意板起了脸来:“与孤还敢你啊我啊的,一点本分都不知!”
徐子归玩心也跟着起来,起身对着莫子渊福礼:“妾身知错了,请殿下责罚。”
莫子渊煞有介事的考虑了一会儿,一本正经的说道:“那便罚你给爷暖床罢。”
徐子归被他一本正经的说着浑话弄的哭笑不得:“晚膳还未用就想着睡觉!”
谁知莫子渊更不正经起来:“想到日后有你陪着,我便时时都想睡觉了。”
徐子归嘴角微抽,这句话恰巧被打帘进来的盼香听到,盼香不觉涨红了脸,低着头回话道
“请殿下、娘娘摆驾餐室用膳。”
徐子归也不曾想会有人进来,不由也羞红了脸,莫子渊却是皱眉:“越发没了规矩,徒惹了娘娘笑话,下去去靳东那边领罚。”
盼香看着莫子渊的眼神略显委屈,却也只是屈膝应是。
待盼香下去之后徐子归才皱眉道:“原想着让她近身伺候,却不想太子府上的丫鬟倒不如国公府的丫鬟知礼。”
自徐子归嫁进东宫,蓝香几人从外面进来时都要先在外面问上一声,待听到自己的回应后再进来的,就是怕主子门不方便自己伺候,平白添了麻烦,却不想盼香竟是直接打帘进来的。
莫子渊亦是皱眉:“日后还要你多加调教些才是,在太子府时盼香还算是知礼的,不知为何来了东宫竟如此不知礼数了。”
徐子归逐劝道:“想来是不曾习惯也是有的。”
莫子渊点头:“明儿你认认下面的人,该定的规矩给她们定定就是了。”
说罢,携了徐子归的手去了餐室。(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二章 新婚(三)
夜间说起闲话,徐子归突然想起在四皇子府里莫子渊的人来,似是也叫盼香,逐问道:“怎地两个盼香?”
莫子渊挑眉,一时间没反应过徐子归的意思来,细想了片刻,笑道:“你是说老四府上的?那是我身边的暗卫,本是叫月香的,被老四改了名字。至于这个盼香,是我刚出宫建府的时候母后从凤栖宫里挑出来的人。”
徐子归了然点头:“原来如此。”
复又说道:“父皇给了你三天婚嫁,明儿个我去正殿认底下的人,你做甚去?”
莫子渊笑道:“我就在偏殿听着,虽说之前你一直在宫中,威信对她们来说也是有的,不过也少不了一些仗着自己在宫中待的时间长的开始拿乔不是。”
徐子归点头,知他不放心自己,也不再多说,只说道:“我还以为你难得休息,卫小侯爷又是刚回来,要与我大哥一同出去花天酒地呢。”
莫子渊大笑:“小五现在从了良,我倒是没好地方去了。”
莫琛渊曾经也算得上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这会子也不知道为何从了良:“五弟可是有了心仪的女子?怎么如今也不去……呃……花天酒地了?”
其实徐子归更想说寻、花、问、柳的。
莫子渊自然明白她那一处停顿,斜兜了徐子归一眼,忍着眼里的笑意说道:“心仪的女子大概是还没有。”之前是为了让自己放心才弄了一个纨绔的名声,后来有了自己的请求。小五自然便也慢慢地开始正名了。
只是后面的话莫子渊还不能与徐子归说,逐笑着转了话题:“你若是有适宜的姑娘也该尽尽做长嫂的责任了。”
言外之意便是让徐子归说亲了。
“母后与皇祖母还未说什么咱们急什么?父皇不也没那个意思么,”徐子归笑盈盈的给莫子渊倒了杯茶递给他笑道:“五弟还小,倒也不急。”
心里却想到上一世徐子若与莫琛渊的事来,也不知道前世未了的缘分这一世还能不能续上。眼里便有些恍惚飘忽不定。莫子渊看了她两眼,便知她心里想的什么,轻笑道:“若是有缘这一世还是会遇上的。”
徐子归点头:“只是两人差了太多,况且若儿又是庶女,遂被记在娘名下,可毕竟庶出的身份也瞒不住大家……父皇怎么会同意让一个庶女为皇子正妃。”
况且他们家三个女儿。两个嫁进皇家就够了。要保留一个的。
莫子渊听徐子归提起皇上,想起他们父子三人的约定来,便觉得皇上是很有可能将徐子若嫁给莫琛渊的,逐笑道:“你与我差了十三岁不还是走路到了一起?莫要想太多了。顺其自然就是了。”
徐子归点头。欲要再说些什么。却被莫子渊打横抱了起来。徐子归惊呼,莫子渊却是笑的暧昧:“娘子,夜深了。该歇息了。”
于是熄灯,睡前运动一番是有利于睡眠的。
次日一早徐子归起来用了膳便吩咐了兰妈妈将人都召集起来去了花厅等着自己训示。
徐子归由蓝香扶着坐上了太师椅,也不说话,只端着兰妈妈递过来的茶杯细细品着。这里的人多半是从太子府上跟过来的,极少数的人是宫里的人,自然也有各宫派来的人。
见徐子归不说话,众人早就听说了新进宫的太子妃娘娘是个厉害的,又及得太子宠爱,据说皇后与太后也是极为看重的,这会子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的低着头等着徐子归训示。
等了半盏茶的功夫,待到徐子归将茶杯交给身边的红袖之后,众人才不由稍稍松了一口气。
徐子归口气倒算是温和:“人都来齐了么?”
万嬷嬷笑道:“回娘娘的话,都到齐了。”
徐子归这才点头,淡淡看了底下的人一眼后,问道:“是怎么站的队?”
万嬷嬷逐回道:“回娘娘的话,是按着差事分站的对。”
徐子归点头,淡淡说道:“从新站一下对,原是太子府上的人站一处,原就在宫里伺候的,是各宫娘娘拨过来的站一处,一早就在东宫伺候的站一处。”
徐子归话音刚落,便有人出声道:“既然都在了东宫做活便是一家人了,娘娘何须这般麻烦?”
徐子归抬眼望去,见说话的是一位靠前站的丫鬟,只是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逐淡淡的看了那嬷嬷一眼,直把那嬷嬷看的心里发怵,徐子归才开口
“本宫不管你们以前在哪出做活,规矩是什么,在这儿本宫说的话便是命令,本宫如何说你们便如何做,本宫自由自己的原因,只你们该清楚这些道理!”
徐子归声音不大,却句句扎进人心,极具威严。
那嬷嬷心下一惊,本想着徐子归一个将将十三岁的孩童,想要糊弄还是蛮好糊弄的,却不想这般下来,那嬷嬷却是无端对徐子归生了几份敬畏。
众人自是不敢再有什么异议,按着徐子归的吩咐站了三列,万嬷嬷则是挨个给徐子归介绍道:“这些是前院洒扫的,这些是针线房的,这几个是管采买的,这些个是护院的,这些是小厨房上的……”又指了一旁几个看着年纪小些的说道:“这些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刚从储秀宫里挑来的,说是等娘娘来了着人调教,现下先打杂帮忙就是。”
徐子归便知这些年纪小的便是皇后送来给自己让自己调教心腹的。
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便看着站在另一侧各宫娘娘们送来的丫鬟,似是寻思了片刻后,对红袖使了眼色。红袖便了然拿着纸笔到了那些个丫鬟婆子面前,笑容和蔼
“娘娘要熟悉熟悉你们,还望你们配合。”
说罢,便从第一个丫鬟开始一个个问道,问了年纪,家里几口人,都在做什么。每问一个,红袖记过之后便让她们摁了自己的手印,众人先是不解,红袖则是耐着性子解释:“这样你们若是撒了谎这便就是证据了。”
至此。众人这才知道徐子归是不放心这些从别的宫里过来的。
待记完这些。徐子归才又环视的众人一圈,淡淡开口:“之前本宫在宫中时便是月容月溪在身边伺候,如今本宫也习惯了她们的伺候,月容月溪便与蓝香红袖一起跟在本宫身边伺候罢。”
说罢。眼神又看向打头站的盼香盼春。挑了挑眉。继续说道:“盼香与盼春原就跟在太子身边伺候,殿下也习惯了你们,想来再换别人殿下也不习惯。你们便也在跟前伺候罢。”
说罢,淡淡的看了盼香一眼后提点道:“日后仔细些,清楚这是在宫中不是在太子府,不该犯的错误便不要再犯了。”
盼香自知徐子归说的是昨儿的事,不由红了红脸,与盼春一起福了礼谢了恩。徐子归才又继续开口道:“安德利”
“奴才在!”
听到点名,安德利逐上千一部给徐子归福了礼,徐子归点了点头,道:“你原就是东宫的总领,如今还是带着他们,莫要犯了错处。”
“奴才遵旨。”
安德利是皇上早年给莫子渊训练的,就等着莫子渊搬进东宫后供他拆迁。安德利的师父便是李顺德。
徐子归满意点头:“日后便近身伺候罢。”
安德利连忙谢了恩,徐子归便挥了挥手,安德利便站回了原来的位置。
徐子归才又继续吩咐道:“凝香凝春,你们两个跟着习秋竺香一起,从今儿起升为二等丫鬟。”
凝香与凝春本是东宫里的三等洒扫丫鬟。
两人连忙谢了恩,原来太子府上跟来的一等二等丫鬟便不服气起来:“娘娘,凝香两人本是三等的洒扫丫鬟近身伺候怕是伺候不周……”
不等那人说玩,徐子归便冷下脸来,淡淡望过去,见是先前驳了自己话的那个,脸色便更难看了几分:“刚刚本宫便说过,本宫如何吩咐你便如何做,怎么,你是觉得本宫连个丫鬟呢都安排不好需要你来教导?”
那丫鬟连忙跪下:“奴婢不敢。”
徐子归才冷笑道:“你这般三番五次的驳了本宫的意思又怎么解释。”
徐子归声音不高,语气却充满了威严,只是淡淡的看着她,那丫鬟却觉得有些害怕的喘不上气来,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见她不说话,徐子归才又继续说道:“不要以为自己进府或是进宫比本宫早便可以不用守规矩了!你们的一言一行代表的是整个东宫,若你们没了规矩岂不是让外头的人笑话本宫与殿下?”
众人急忙齐声道:“奴婢不敢。”
徐子归这才又看向跪在地上的丫鬟问道:“你叫什么?”
“回娘娘的话,奴婢盼夏。”
徐子归点头,听名字想来原是与盼春一起是莫子渊身边的一等丫鬟了:“一会儿去靳护卫那儿自行领罚。”
“是”盼夏低着头,似是及委屈。
徐子归微微皱眉,心里转了几转后,才出声让她起身。
盼夏站回了原来的位置,徐子归才又继续道:“靳东”
靳东往前一步,拱手道:“臣在!”
靳东是莫子渊身边一等护卫,早先便与徐子归有过几次交道。徐子归淡淡点头,笑道:“你原就是太子身边的人,又是前院的人,该是由太子安排的。如今太子信任本宫,本宫不好再让你做其他,便还是如以前一样,带着其他护卫,做了咱们宫里的护卫统领是了。”
靳东急忙谢恩,徐子归挥挥手示意他无需多礼,又继续安排起来。
约莫着两柱香的时间,徐子归才将整个宫里的人安排妥当,待到众人都下去之后,徐子归才揉着发酸的腰背撇嘴道:“盼香你一会儿去小厨房看看,告诉她们今儿中午的饭做的清淡些。”
盼香正欲屈膝应是,莫子渊便笑着从偏殿里走出来笑道:“先等一下,”说罢,转头对徐子归笑道:“刚刚安乐宫里来人说一会儿安阳与小五要过来,说是要给大嫂请安。”
徐子归见莫子渊油嘴滑舌,不由无奈笑着摇了摇头,问道:“七弟不来么?”
问完,又想到莫子渊与莫麟渊表面上是不合的。逐又笑道:“一会儿我让人往七弟宫里送上几道菜罢。”
不然大家都在,独独闪了他一个,总归是不好的。
莫子渊点头,欣慰道:“日后有你在,人际关系上的事情我便不用担心了。”
徐子归微微有些害羞,见盼香还在,逐笑着吩咐道:“罢了,你去厨房吩咐一声让她们多做些……我记得安阳爱吃红烧排骨,便添一道红烧排骨与鲤鱼汤罢……饭后再做些银耳枸杞汤来清清肠道。”
盼香逐屈膝应是,退了下去。
徐子归这才禀退了屋内众人,嗔瞪了莫子渊一眼:“盼夏在太子府上也这般么?”
莫子渊皱眉:“我瞧着她是进了东宫后心也大了,你多注意着些便是。”
徐子归点头:“你说是放在身边近身伺候?还是……”
“你安排就好,”不等徐子归说完,莫子渊便笑着打断,又笑道:“刚刚你在训示她们的空挡我着人准备好了明儿个回门时该送的东西,一会儿你看看,可有落下什么的,再添上去。”
徐子归点头:“我晓得了……”
正说着,便有丫鬟来报:“殿下,娘娘,五皇子与大公主来了。”
徐子归忙笑道:“快请进来。”
一面说着,一面往门口处迎着:“竟然一块儿来的,像是商量好了一般。”
莫乐渊则笑道:“正巧在路上遇见了五哥……归儿我好想你!”
自从年初一徐子归进宫朝贺后莫乐渊便没再见过徐子归,前几天又因着徐子归新婚,莫乐渊也只是在新房与养心殿见过徐子归,却没来得及好好说过话。
徐子归笑着抓了莫乐渊的手笑道:“一会儿你留下与我说说话。”
话音刚落,便听到莫琛渊的调笑声:“安阳,着实该打,该改口喊大嫂的!”
徐子归瞪了莫琛渊一眼,突然想到这厮虽大自己五六岁,却也该喊自己一声大嫂的,逐一脸坏笑着给莫乐渊使眼色,莫乐渊立马心神领会,笑道
“还说我,也不见五哥进来给大哥大嫂行礼,这才着实该打!”(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三章 回门(一)
莫琛渊比徐子归年长,如今却也要跟着唤一声大嫂,心里着实憋屈的紧,这会子又见徐子归一脸坏水的看着自己,就知道这厮在看自己笑话,心里一横,想着蒙混过关,正欲转移话题说些别的,却见自家大哥亦是一脸坏水的看着自己
“安阳说的不错,小五你是越来越不知规矩了,进来竟也不问安。”
口气里还有一丝长兄调教幼弟时的恨铁不成钢。
莫琛渊嘴角微抽,他就知道他大哥不是个好的,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兄弟的。而徐子归则是早已经摆好了谱,等着莫琛渊拜见。
莫琛渊咬牙,想着大丈夫能屈能伸,只是一声大嫂而已,又心理暗示就当徐子归比自己年纪大,这般暗示了自己无数次,才心不甘情不愿的拱手问安:“皇嫂。”
徐子归点头,颇有长嫂如母的风范:“许久不见,琛哥儿又比之前见时高了几分。”
莫琛渊咬牙:“这话你还是见了小七时再说罢,爷早过了长身体的年纪。”
莫乐渊则是使劲憋着笑意:“皇嫂也是关心五哥,五哥怎地这般不知礼数!”
说罢,又学着莫琛渊的口气说道:“该打!”
莫子渊脸上笑意更甚,怕自家弟弟真的被这姐妹俩气出些什么病了,逐笑道:“你们两个就饶了小五罢,快看看他此刻的模样怕是再这般下去是要吐血了。”
徐子归煞有介事的点头:“琛哥儿这是身子不舒服?蓝香,去让小厨房温一碗雪梨汤来给五爷喝。”
莫琛渊最讨厌喝雪梨汤那般甜甜腻腻的玩意儿。
莫乐渊大笑:“归儿。不对,皇嫂,你这般下去五哥迟早会英年早逝的。”
说罢,又挪谕道:“还好大哥定力够强,不然迟早会被你气死。”
徐子归嗔瞪莫乐渊一眼,请了两人落了座,几人又是一番笑闹,待饭菜上来,徐子归先是着人去景阳宫给莫麟渊送了几份菜,几人才动了筷子。
饭后莫琛渊跟着莫子渊去了书房。徐子归则与莫乐渊闲话了几句。白玉过来说皇后找莫乐渊去凤栖宫一趟,徐子归心里想着许是与卫小侯爷的事有关,逐给莫乐渊使了眼色,嘱咐了莫乐渊几句万事记得千万沉得住气。才放了莫乐渊出了东宫。
晚间莫子渊回来。徐子归便将今日他走了后皇后着人来将莫乐渊请过去的事:“……想来是与卫小侯爷的事无关了。看来母后已是心软了。”
莫子渊点头:“明儿回门回来,你便抽个时间将安阳叫来,我嘱咐她些事情。”
徐子归点头。莫子渊便将礼单递给她:“你且看看还有什么要填的?”
徐子归略略看了看便笑着将礼单交给了蓝香,笑道:“既是你亲力亲为的,定是比我还要仔细的。”
说罢,想起娶亲那日徐子瑜与这厮比武的事来,笑道:“哪天卫小侯爷来迎娶安阳,你是不是也要与卫小侯爷比划两下子?”
莫子渊无奈,知徐子归是在调侃自己,回答的倒也坦荡荡:“相较于我,小五更舍不得安阳,到时候这艰巨的任务还是交给小五罢。”
徐子归大笑,想着要与莫子渊再闲话几句,却不想莫子渊早就毁退了屋里众人,趁自己不注意将自己抱上了床。
不等徐子归嗔瞪莫子渊一眼,莫子渊便是已经吹灭了蜡烛拉了床帘。
于是……嗯,生命在于运动。
许是因着要回家的缘故,徐子归第二日没有人叫,便自己睁了眼。
以前在莫乐渊身边做伴读时,也在宫中常驻过,许是身份不同了,这次回家,徐子归显得异常期待。
莫子渊知道徐子归向来看重家人,今儿看她醒来的这般早,不由笑着问道:“今儿陪你在国公府住一夜?”
徐子归摇头,笑道:“那么多新婚的,也不见得回门当天在娘家住的,我作甚搞这些特殊?”
说罢,想到常人家新嫁娘刚结婚是要回娘家“住半月”的,自己身为皇家媳妇儿,这些自然是要省去的,这才明白莫子渊作甚要询问自己要不要今儿在娘家过夜。
徐子归心里感动,抱着莫子渊正欲撒娇打滚的讨好一番,盼香便在外面唤道:“殿下,娘娘,该洗漱了。”
徐子归这才推了莫子渊笑道:“进来吧”
“启禀娘娘,”盼香一面给徐子归穿衣,一面禀道:“皇后娘娘与太后娘娘的赏赐都已经下来,奴婢交给蓝香姐姐一并列入了礼单中。”
徐子归点头,夸道:“做的不错。”
盼香生怕上次之事让徐子归轻看了去,自此不敢重用自己了。这会子听了徐子归的夸赞,心里微微松了口气,继续说道:“各宫娘娘也给了赏赐,也一并存入了礼单。”
徐子归点头:“甚好。”
盼香自此胆子也算是越来越大了,这才笑着问道:“娘娘今儿个要梳什么头发?”
“只是回家,简单一点也是好的,”徐子归对着镜子左右瞧了瞧,笑道:“坠马鬓罢。”
盼香得令,一面慢慢给徐子归梳头发,一面与徐子归闲话:“娘娘生性淡泊了些,要奴婢说,今儿娘娘回门,合该庄重些的。”
一面说着,一面往徐子归头上别了一对赤金累丝的凤凰头上镶了拇指大的祖母绿的簪子。
徐子归对着镜子看了看,夸道:“你倒是极有眼光。”
只见徐子归身上穿着一身正红色镶缠枝白玉兰花镶两指宽的正红绸缎宽边斜襟长袄。一派修身窈窕,下系着绯红月华百褶裙。又配了极尽婉约的坠马鬓,将徐子归显得更是婉约温婉。
本是一身极尽简单的打扮,经盼香之手穿在徐子归身上,却又是不一样的风格。
莫子渊看着徐子归一时间眼神炙热,待徐子归看过去时又恢复了常态,如往常一样接过盼香手中的眉笔细细给徐子归画起眉来。
“若是每日都要殿下给臣妾画眉,殿下岂不是不要上朝了?”徐子归笑着嗔瞪了莫子渊一眼,笑道:“也该交给底下的人练练手,省的日后画的太过不堪入目。”
莫子渊低声轻笑:“你总是艳羡旁人寻常百姓家的夫妻,现下孤闲着。自然不能假手旁人。”
寻常家的百姓。妻子为丈夫束发,丈夫替妻子画眉。徐子归自来艳羡寻常百姓家一生只为一人的情话,莫子渊又怎么舍得不满足?
这话恰巧被刚进来的兰妈妈听见,敛了心神。催道:“殿下娘娘快些。马车都在宫门外等着了。”
心里却是想着一会儿去了侯府跟秦氏说上一说。告诉秦氏大姑娘一切安好,有殿下疼宠,让秦氏放心。
且不说东宫这边。威国公府上自今儿一早便开始准备,徐老太君更是频繁的让下人们出去悄悄看看宫里的马车来了没有,徐子若在一旁笑道:“可见祖母多想大姐姐,这会子若是让大姐姐知道了估计又要说祖母想的她吃不下饭了。”
想起长孙女最爱在自己面前撒娇自恋,徐老太君脸上更是化开了温柔:“那孩子如今嫁了人想来该是稳重些了。”
徐子若便说道:“大姐姐素来稳重,只是平日里素爱玩闹罢了。”
正说着,便有门房的人来报道:“老太君,夫人,各位主子们,大姑奶奶与大姑爷来了。”
徐老太君笑呵呵的指着门房的人笑道:“就你嘴滑,要喊太子与太子妃娘娘的。”
毕竟是先臣后礼。
那人自然是知道这个理儿的,只是为了让老太君高兴,这才故意这般的。
赏了门房通报的人,徐老太君便携了徐子若,由徐子若扶着,带着徐俯上下一同去了大门迎接。
“祖母,娘!”徐子归由莫子渊扶着下了马车,就看到家人们正急切的盼着自己来的方向,心急的恨不得立马跑过去抱住秦氏。
“臣(臣妾、臣女)等参见太子,太子妃娘娘。”
不等徐子归跑过来,徐老太君先带了徐家老小给莫子渊徐子归行了跪拜礼。
徐子归眼眶通红,急忙亲自将徐老太君秦氏扶起,莫子渊也是急忙亲自将威国公扶起来,蓝香几个则是将其他长辈亲人扶了起来,徐子归更是垂泪道:“孙女儿不孝,不能在祖母跟前尽孝却还要祖母给归儿行如此大礼,着实该打。”
徐老太君却是笑呵呵的揩去徐子归脸上的热泪,笑道:“娘娘心里有老身就是了,礼不可废。”
威国公则是欣慰的看着自己自小疼大的长女,笑道:“外面风大,殿下与娘娘先进府说话罢。”
说罢,便与徐子瑜几个簇拥着莫子渊去了前院,徐子归则是被一种女眷去了流芳斋。
进了流芳斋没了外人,徐子归才跪在地上行礼:“给祖母母亲请安。”
秦氏急忙将徐子归拉起来:“这可是使不得,使不得。”
一面说着,一面将徐子归扶到上座,宽慰道:“臣妾知道娘娘心里愧疚,礼不可废,先臣后礼,娘娘这般真真是折煞臣妾了。”
秦氏也是怕徐子归给自己跪下落人口舌,况且二房一家还在,徐子归这般给自己跪下,若是传出去,指不定怎么编排他们威国公府如何恃宠而骄呢。
徐子归自然知道秦氏的担忧,只是听着秦氏一口一个臣妾,一口一个娘娘,心里便不得劲。还是盼香,怕徐子归再出什么纰漏,逐笑道:“娘娘给徐夫人与老太君准备的礼物怎地还不拿出来?难不成是娘娘又不舍得送了?”
徐子归这才从愧疚中出来,欣慰的看了盼香一眼,对蓝香摆手示意将礼物呈上来,又嗔瞪了盼香一眼对秦氏等人笑道:“这丫头是被我惯的什么话都敢说了。”
秦氏逐笑道:“也是娘娘仁慈。”
说着,看了看徐子归为自己准备的礼物,笑道:“娘娘有心了,这双绣花鞋臣妾瞧得像是娘娘亲手所为?”
徐子归点头:“还有祖母的,爹爹与大哥的靴子皆是女儿所为,”说罢,看着秦氏,似是邀功求表扬一般继续说道:“嫂嫂与其他兄弟姐妹们的荷包,还有给未来侄儿的小衣裳都是女儿亲手所为的。”
徐老太君则是调侃道:“先前也不见你这般勤快,可见是嫁了人稳重了些,只是老身可不信这是你这三天做出来的。”
这三天徐子归几乎没有一天得闲,自然不是这几天的功夫。徐子归笑着吐了吐舌头,笑道:“是孙女准备嫁妆时一起准备的。”
正说着,却听徐子琳冷哼一声,不屑道:“长姐身为太子妃,如今送礼却只送荷包,未免也太小气了些罢?”
徐子瑜大婚时,裴嫣然送荷包时,徐子琳也这般嫌弃过。
徐子归挑眉:“六妹妹这般嫌弃本宫送的东西,大可不必在留着了,蓝香!”
“奴婢在”
“去将六姑娘手中的荷包拿来罢。”
徐子若知徐子归有意要惩治徐子琳一番,逐也笑道:“妹妹不嫌弃,长姐不若多送几个给妹妹,妹妹也好拿着去显摆这是太子妃亲手给妹妹缝的,说不定还能换几个银子来花花。”
最后那句换几个银子来花花说的徐子琳心动,逐在蓝香过来拿荷包时,将荷包藏到背后,厉声道
“你是个什么东西,竟也敢来抢本姑娘手中的东西!长姐平日里怎么教你规矩的!”
说罢,便要扬起手来打蓝香:“今儿本姑娘便替长姐教育教育你,也省的在宫里丢了我威国公府的脸!”
“放肆!”
蓝香微微躲了躲,躲开了徐子琳落下来的巴掌。因一直在徐子归身边,徐子归的威严也潜移默化的学到了七分,如今士气上却是涨了徐子琳几分。
蓝香几个作为太子妃身边一等丫鬟,是九等宫人,而徐子琳只是一个没有诰命没有封号的官家小姐,身份是不及蓝香的,如今扬言要教训蓝香,着实是放肆了。加之蓝香听徐子琳还将自己往威国公府贴,心里本就不虞,又知徐子归有意要整治徐子琳一番,逐才高调起来。
徐子琳一向自命清高,自然不愿意相信一个奴婢会比自己身份要啊高,逐高声说道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说本姑娘放肆!长姐教导的好丫鬟,没得给长姐丢人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四章 回门(二)
“盼香,”见徐子琳举手欲要再打蓝香,徐子归眼里闪过一丝愤怒,隐了眼里的愤怒便对身旁的盼香吩咐道:“替本宫教教六姑娘规矩。”
“是”
盼香屈膝应是,上前站在徐子琳前面微微将蓝香护在身后,对徐子琳说道:“宫里的官女子见到蓝香姐姐还须礼让三分,六姑娘难不成自命身份比官女子还要高些不成?”
意思便是徐子琳嚣张跋扈,自命比皇帝的女人还要娇贵了。
徐子琳年幼无知,郑氏却是知道轻重的,只是不服气自己女儿被一介丫鬟威胁,逐讽刺道:“娘娘如今飞上了枝头做了凤凰,便这般磋磨自家人么?莫不要忘了,没了母家的支持娘娘在宫中也是站不稳脚跟的。”
徐子归心里冷哼,面上却是不显一丝,只是淡淡的看着郑氏,便让她觉得心里发虚。秦氏知女儿这个时候不好回话,正欲说句什么替女儿反击回去,裴嫣然便已经抢在了前面
“娘,前些日子世子爷与妾身商量说等着娘娘今儿回门时再给娘娘装些银子,说咱们在宫外使不到多少,倒是娘娘,宫里需要打点的多,生怕短了娘娘的银两。”
徐子归出嫁那天几乎轰动了整个上京城,据说第一抬嫁妆已经进了宫门,可最后一抬嫁妆还没从原地方挪动。且据宫里开箱的人说,每一箱的嫁妆都塞得满满当当的,没有一丝缝隙。可见徐子归的嫁妆有多多。有多受宠。
逐裴嫣然这话虽是说给秦氏的,却是在暗暗告诉郑氏,徐子归是威国公府的嫡长女,胞兄又是世子爷,不怕没有威国公府的支持。
徐老太君听了裴嫣然的话暗暗点头,只是徐子琳毕竟也是自己的孙女,老太太到底也是心疼的,逐出声圆了场:“琳姐儿年幼不懂事,惹了娘娘不悦,还不赶紧给娘娘道歉。”
话里的意思却是处处在维护徐子归了。
徐子归感动的看着徐老太君。果然不论自己爬的多高。在祖母心里自己都是需要被维护的那个小孙女。
徐子琳不服气,想要再说些什么,却被母亲的眼神制止,逐不甘心的上前给徐子归福礼:“长姐莫要怪罪。妹妹知错了。”
徐子归本是想让她与蓝香道歉再为难她一番的。想着是徐老太君亲自打得圆场。不好再说什么,又想着这是自己的回门礼,闹得太过对自己也不好。逐淡淡点了点头,笑着与秦氏几人闲话起来。
“若姐儿这几天在家可有跟着母亲管家?”
“你嫂子眼看着就要临产,是要你妹妹过来帮帮忙的。”
徐子归这才略略有些失望的点头:“原想着要妹妹进宫陪我住一段时间的……”说罢,似是才看到徐子云一般,对徐子云招了招手,笑道:“在家时不觉得,出了家门才发现,想念的还是家中姐妹,才知道一家的姐妹才是至亲。”
徐子云不知道徐子归突然对自己有了好脸色是作甚,面上虽也笑盈盈的看着徐子归,心里却是想着反常即为妖,徐子归如今成了太子妃,却对自己这般客气了,一定不安好心,嘴上则是应酬道
“长姐走后,妹妹也时常想念长姐呢”
徐老太君虽不知徐子归要做什么,却也乐的配合:“你们是同胞姐妹,一笔写不出两个徐字,自然格外亲。”
徐子归便红了眼眶:“祖母说的可不正是这个理儿,孙女刚刚进宫,没得说话的人……”说罢,抬手擦了擦眼泪,笑道:“好不容易团聚,不提这些伤心的事儿,云姐儿可愿意随本宫进宫住一段时间陪陪本宫?”
徐子云便知徐子归这是将她与莫清渊的婚事要提上日程了。逐垂下眼睑娇羞的说道:“能替长姐解闷,妹妹自然是愿意的”
徐子归这才似是很开心一般拉着徐子云的手对秦氏笑道:“娘,您可同意?”
徐子归将徐子云带进宫中要做什么,秦氏与徐老太君几人都心知肚明,逐也都笑着点头:“你们姐妹自来要好,云姐儿进宫陪娘娘,臣妾也放心些。”
说罢,便对徐子归等一众姐妹挥手笑道:“娘娘与姐妹们一同去未出阁时的闺房看看罢。”
徐子若便笑着携了徐子归的手笑道:“长姐走后,娘还是保留了长姐在时的模样,****着人去打扫呢。”
“娘……”
徐子归感动,拉着秦氏的手不知该说什么,秦氏却是笑着对徐子归挥了挥手,笑道:“去罢,一会儿过来用膳。”
那模样像极了徐子归未出阁时早间去给秦氏请安,要回自己院子时秦氏对自己说的话。
见徐子归像是要哭的模样,秦氏笑道:“娘娘莫要这般,娘娘这般叫臣妾心里也不好受。”
说着,却是先徐子归一步落了泪,秦氏急忙拿手帕揩去脸上的泪水,徐子归却是自责道:“都怪女儿,徒惹了娘伤心。”
秦氏眼中带泪,却是笑着摇头:“娘娘与姐妹们去玩罢。”
徐子归便带了一众姐妹去了流清苑,徐老太君则是将兰妈妈叫了进来询问道
“娘娘与殿下今日可好?殿下没给娘娘委屈受罢?宫中的人可都懂规矩?”
兰妈妈一进来,徐来太君便急急问道,让兰妈妈哭笑不得:“老太君全都放心,殿下对娘娘是极好的,宫中的人也都懂规矩,老太君莫要担心。”
“快些说说”
毕竟是嫁进宫中那样吃人的地方,不止徐老太君担心秦氏也是担心的不得了
兰妈妈也知几人担忧,逐福了礼。将这几日发生的事事无巨细的与秦氏几人说了说:“……皇后娘娘竟是亲自缝了荷包给娘娘做见面礼的,皇上更是……给了免死金牌。”
“什么?”徐老太君与秦氏对视一眼,惊讶道:“皇上怎么送这样的东西……”
“自然是看重咱们娘娘,在给娘娘做脸呢”兰妈妈笑盈盈的回了话,又继续道:“虽说殿下贵为太子,对娘娘却是极好的……这几日殿下不用早朝,娘娘的眉毛都是殿下亲手画的,娘娘劝他,殿下还说娘娘羡慕寻常百姓家的恩爱生活,他便尽量满足……这次娘娘三朝回门送的礼俱是殿下亲力亲为的。”
徐老太君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也不枉他那般着急的将归儿骗了去。”
说罢。又问道:“可有人给归……给娘娘找不痛快的?”
“既然是在宫中,总少不得有的,”兰妈妈叹气,眼里闪过不屑:“不过全被咱们娘娘三言两语的扭转了乾坤罢了。”
说罢。便将临海长公主与德妃几个怎么难为徐子归的。徐子归又是怎么反击的讲给了秦氏几人听:“……老太君与夫人放心。咱们娘娘聪明着呢,并不是谁给的委屈都愿意受的。”
秦氏却是笑道:“这孩子自小机灵,这下我与老太君也算是放了心。”
说罢。又嘱咐道:“虽说娘娘机灵,却毕竟年幼,有些事情总是想不到的,日后你跟在娘娘身边,时刻提点着些,别被那些心思不正的绊了脚。”
兰妈妈急忙应是,秦氏便与徐老太君并几个妯娌闲话起来。徐子归则是与姐妹们一同在流清苑闲话着
徐子琳一向与徐子云交好,可自从郑氏挑唆着徐子云勾、引四皇子被徐子归抓了现行又被徐子归教训了一顿后便与二房保持了距离。
见徐子琳无聊,恰自己有话要单独与徐子若说,便给徐字凝使了眼色,徐字凝也是个聪明的,见徐子归给自己使眼色,略略一想便明了了其中意思,逐笑着起身对众姐妹笑道:“前些日子我瞧着花院中的桃花开的正旺盛,姐妹们一同去赏花罢?”
徐子琳早就待的不耐烦,自然第一个回应,徐子婕见小妹徐字叶跃跃欲试想去看的模样,虽不喜欢这个庶妹,却又怕她年纪小单独出去有什么危险,逐也不情愿的上前牵着徐子叶的手跟着徐字凝走了出去,徐子淇见大家都往外走,小小的她也傻乐的跟着,徐子琳自来看不起这个庶妹,自然不会管她,徐字凝瞧着可怜,便上前抱起了徐子淇走了出去。
见徐字凝与徐子婕都颇有做姐姐的模样,徐子归淡淡点头对徐子若说道:“婕姐儿与凝姐儿都长大了些。”
见徐子归口气里老气横秋,徐子若不由调笑道:“长姐不过将将成亲,语气却像是祖母那般了。”
徐子归嗔瞪了徐子若一眼,叹道:“忙过这些日子,我便将你接进宫中陪陪我。”
听徐子归叹息,徐子若以为徐子归在宫中受了委屈,急忙问道:“可是有谁给长姐委屈受了?”
却不曾想徐子归想要给自己找个好姻缘。
听许子若口气焦急,徐子归不由好笑:“有皇后娘娘在,太后娘娘也给我撑腰,谁敢给我委屈受?”说罢,便将皇上给自己免死金牌的事情与徐子若说了说
“……你姐夫不肯告诉我原因……你说,皇上作甚要……”
徐子若皱眉:“我觉得殿下肯定是知道原因的,而且依妹妹所想,皇上这般似是在给长姐与姐夫准备后路……”
“不错!”徐子归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
正说着,冬雪便从外打帘进来,看见徐子归便快走几步,眼眶微红的跪在徐子归下方:“姑娘,姑娘总算回来了,紫黛姐姐与奴婢们盼了好久。”
徐子若便知主仆几个定是有许多旧事要叙,逐起身笑道:“花园里的桃花开的正甚,妹妹也该去看看的了。”
徐子归便对徐子若点了点头。待到徐子若出去之后,徐子归便也红了眼眶,亲自将冬雪扶了起来:“带我去见见紫黛罢”
冬雪点头,忙扶着徐子归去了紫黛房中:“紫黛,快看谁来了。”
冬雪话音刚落,紫黛便由邹昌珉扶着出来,紫黛见到徐子归亦是红了眼眶,哽咽道:“姑娘……”
徐子归忙快走几步,扶着紫黛的另一边,亦是哽咽道:“可以站起来了么?能站多长时间了?”
邹昌珉便替紫黛答道:“昨儿刚刚能站起来,只能站一会儿就该坐下了。”
徐子归点头,欣慰道:“果然时隔三日定当刮目相看。”
蓝香与红袖更是欣慰,上前与邹昌珉一起将紫黛扶着上了轮椅:“大家都在花园里,咱们也不好例外,紫黛与我们一同去花园散散心罢。”
紫黛点头,红袖正欲推轮椅,邹昌珉便抢先一步笑道:“交给草民就好。”
红袖本欲说“这怎么使得”,却见徐子归对自己暗暗摇了摇头,眼神在紫黛与邹昌珉之间转了一下,红袖便知道了徐子归心里想的什么,见邹昌珉推着轮椅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心下了然,便也不再跟他抢,则是与盼香几个一起跟在徐子归身后,去了后花园。
见徐子归过来,徐子若几人忙过来迎接:“原想着姐姐不过来了,咱们几个都要走了。”
徐子归则是笑着点了点徐子若的额头,看着眼前的一片桃花感慨道:“许久不见这桃花了,却不想今儿见了它,越发想念儿时了”
说罢,便对几人挥了挥手,笑道:“你们既是累了便先去祖母那儿罢,本宫这儿有蓝香几个伺候就是了。”
几人屈膝应是,便纷纷退了下去。
徐子归这才从蓝香手中抽出手来,对蓝香几个摆了摆手,示意她们不必跟着,自己则是往那颗桃树旁走去。
正好一阵风吹来,些许花瓣往下飘散着,落在了徐子归的肩上,发梢上。徐子归伸手抚了抚树干,嘴角微微翘了翘,学着小时候的样子,围着桃树转了一圈。
恰巧徐子瑜兄弟几个带着莫子渊过来,正巧看到徐子归像幼时那般,在风吹下围着桃树转圈。
莫子渊突然就想起了当初,初见徐子归时。那时徐子归还是七八岁的孩童,脸上的笑容天真烂漫,围着那颗桃树来回跑着,笑声一直不间断。
那天的风也如今天这般恰到好处,那天的阳光,也如今天这般明媚灿烂。(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五章 前尘往事
拜别了父母长辈,徐子归便带了徐子云与莫子渊一起上了马车。
徐子云坐在后面的马车上,想着来时郑氏偷偷与自己说的话,心里一阵忐忑,慢慢计谋着该怎么做。
徐子归不知自己又要被人算计,正在马车上调、戏莫子渊:“我可是给了你机会,若是后悔不忍想再续前缘你可要尽快了,不然马上皇祖母可就又要指婚了。”
莫子渊无奈摇头:“促狭鬼,少在这儿气我。”
徐子归大笑,又拉着莫子渊的手好一番笑闹,马车才停了下来,车夫打帘道:“殿下、娘娘,换轿撵了。”
莫子渊点头,率先下了马车,又亲自将徐子归扶下来,见只有一处轿撵,皱眉道:“娘娘母家来了贵客,再吩咐一辆轿撵过来。”
抬轿撵的太监逐应是,吩咐了人下去再抬一辆轿撵过来。徐子归则是对莫子渊屈膝福了福礼:“臣妾陪妹妹在这儿等候便是,累了一天殿下先回寝宫歇息罢。”
徐子云也上前福礼说道:“娘娘说的极是,殿下无需陪着臣女等候。”说罢,还娇羞的低下了头,似是与情郎说话一般。
莫子渊及不可见的皱了皱眉,抬眼看了看徐子归,见徐子归眼里闪过一丝了然,便知徐子云又起了什么坏心思被徐子归抓住。正欲配合着说自己先走,去抬轿撵的太监便过了来,对几人拜了拜
“轻殿下、娘娘上车。请徐二姑娘上车。”
徐子归淡淡扫了徐子云一眼,正巧徐子云眼中的失落撞进了徐子归的眼里。徐子归冷笑,扶着盼香的手上了轿撵。莫子渊本是想要问问徐子归生了什么事的,见徐子归一路上脸色不善,便也就作罢,只耐着性子哄着徐子归开心,到了东宫,徐子归才总算是有了丝笑模样。
因早就有将徐子云接过来的想法,徐子归一早就吩咐了盼春给徐子允大扫除了一间屋子,这会子徐子归吩咐了盼春将徐子云带下去休息。便将月容月溪喊了来
“月溪你去打探打探。看看徐子云是真的与二房那边疏远了还是做出的样子给我们看!月容,你去国公府问问冬雪,最近这几天徐子云可有什么异样,若是没有。就让冬雪打听打听。看看徐子云今儿个都跟谁有了接触。”
“是”
两人屈膝应是。按着吩咐下去。盼香几个又替徐子归沐浴更衣之后,徐子归才挥退了屋里伺候的人,叹气道:“我就说这一世在如何也不会与上一世有太大的偏差。”
莫子渊挑眉:“怎么说?”
徐子归冷笑:“上一世莫清渊为了在你身边安插自己的人。让徐子云嫁给你,这一世怎么可能不这么办?又何况这几天淑妃听了安阳的话,觉得徐子云是侧妃的最好人选,正逼着莫清渊亲自找太后求赐婚懿旨,莫清渊自然是不能耽搁,该努力劝着徐子云嫁给你吧……话说前世你做甚要娶徐子云?”
憋了许久的问题,徐子归今天总算是问了出来。
莫子渊将徐子归抱进怀中,将下巴抵在徐子归头上叹道:“我以为你始终不会问出口的。”
说罢,又继续说道:“上一世你执意要嫁给莫清渊,不惜毁了自己的清白……我也无法,我若是将你禁锢在自己身边你也不会开心……恰巧徐子云过来找我,说是互利互赢,我娶了她,她帮我做事,让莫清渊以为徐子云还是他的人,并且信任她,届时我赢得皇位将莫清渊处置了,再将你接回身边就是了。”
“所以你就同意了?”徐子归诧异抬头,这么简单?
“自然不是,”莫子渊笑着拍了拍徐子归的脑袋,继续说道:“我知你对老四用情极深,若是老四出了什么事我怕你也想不开,所以当时我是一口回绝了徐子云的要求。”
徐子归像是听故事的娃娃一般,依偎在莫子渊怀中:“那后来呢?”
“后来?”莫子渊轻笑,像是给女儿讲故事的父亲一般,说道:“后来,母后见我老大不小的府中还没有人,便做主给我纳了两房侧妃,再后来,徐子云又过来找我,说既然你既然已经嫁给了莫清渊,我的正妃之位留着也是留着,不如就娶了她,她帮我做事,她则是毁掉莫清渊,大家互惠互利。”
“原来徐子云那个时候就是恨上了莫清渊……可是为什么?”她记得上一世柳姨娘活的好好地,徐子云没有理由恨莫清渊啊。
“大概是因爱生恨……我现在才知徐子云不惜一切代价想要毁了莫清渊便是想要将你一起毁了。只是那个时候我却似是中了邪一般,总想着将莫清渊搬到,将你拘在自己身边,便也就鬼使神差的答应了徐子云。后来徐子云确实在夺嫡这件事上贡献良多,我便将她封了皇后,想着日后将你抢了来,依着你的名声考虑也是不能再在上京城中呆了,便想着日后将皇位让给小五,我便带你游历天涯去,皇后之位是谁便就无所谓了。只是徐子云拖出了你想要致我于死地的种种,我那时气昏了头才下的旨,其实旨意一出我便后悔,想要追回,奈何徐子云早就有准备,就等着我一声令下,立马将你娘家的人带进了刑场,并亲自带着人端着毒酒送你去了……归儿,你可怪过我?”
“不怪,不怪。”徐子归摇头,就算曾经怪过,可如今听了这样的话,也只剩了自责。徐子归眼里又是愧疚又是自责,手抚着莫子渊的脸,哽咽道:“我不知道,这些我都不知道,你从来都不与我说,一个人憋着,我竟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我如此过分。”
莫子渊笑着揩去徐子归脸上的泪水。安慰道:“所以今生罚你在我身边不许有二心。”说罢,又轻声哄道:“好了,莫哭了,现在不是一切都往我们期许的方向发展么?现在已经很好了。我不问过去,不惧将来,只要现在就好。”
所以,有了现世安稳,岁月静好这样一句话。
只是莫子渊没有说的,是上一世徐子归十四岁去正元寺上香时遇见的惊鸿一憋并不是去给淑妃祈福的莫清渊,而是去抓莫清渊把柄的他。只是他去正元寺是偷偷去的。而莫清渊却是高调着去的。后来徐子归着人打听时,自然是以为自己见到的事老四。况且自己又与莫清渊长相有几分相似,所以徐子归自然不曾怀疑过,自己的一见钟情其实是当朝太子。
而这一世提早出现的那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其实在上一世也是他送与徐子归的。只是因着阴差阳错被送到了竹锦手中。竹锦又是老四的人。这才有了后来更深的误会。上一世他不曾争取,只想着只要徐子归开心便好,再活一世才知道。心爱的人,是交给谁保护都不如自己亲自亲力亲为的。
这些话莫子渊不说,徐子归自然不会知道。徐子归抱着莫子渊愧疚的不知道该怎么补偿上一世欠下的债,想着想着,就想起了莫子渊刚刚的那句“原想着将皇位让给小五,我带你游历天下去。”
徐子归眉心跳了跳,猛然从莫子渊怀中撑起来,直视着莫子渊,问道:“这一世呢?你是不是也想着,将皇位让给五弟……”
不等徐子归说完,莫子渊便用吻打断了徐子归的话。他知道徐子归虽不在乎皇位,却是为大周百姓着想,他自知在徐子归心里自己是一个好皇帝,所以徐子归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这样荒诞的行为,索性就打断徐子归的思绪。
徐子归也只是忽然想到了这些,这会子被莫子渊的吻吻的大脑缺氧,自然什么都顾不上去想了。
于是,又是一夜的运动。第二日一早徐子归睁眼时,身旁已是空了的。徐子归揉着发酸的腰看着给自己穿衣的蓝香问道:“殿下上朝去了?怎地不将我喊起来?”
蓝香笑道:“殿下走时娘娘睡得正香,殿下还刻意让咱们动作轻些别将娘娘吵醒呢。”
说罢,又笑道:“娘娘,太子对您真好。”
是啊,莫子渊真是对她太好,徐子归暗暗咬牙,若不是昨天他折腾到半夜,她至于今天起不来么!
只是心里虽这般想着,话却不能这么说,徐子归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说道:“动作快些,今儿算是本宫嫁进来第一次给母后晨昏定省,可不能完了。”
说罢,又对一旁的盼春吩咐道:“去看看二姑娘醒了么,叫她过来。”
是该带着徐子云给皇后请安的。况且今儿个她第一次去请安,后妃们,尤其是之前没有见过的,都会借着这次机会过来瞧瞧自己的。徐子归琢磨着淑妃肯定在,这才要带了徐子云过去。
盼春屈膝应是,按着吩咐去了,月容才过来回话:“主子”
徐子归点头,月容才继续说道:“冬雪说门房上的张妈妈看到昨儿二姑娘从流清苑走后不久,便暗暗去了二夫人那边。”
徐子归点头,月溪又说道:“奴婢也去打探了打探,结果却如主子所想,二姑娘暗中与二夫人一家交往甚密。”
徐子归冷笑:“我就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怎么就会因着我几句话就改了性子!”说罢,问道:“可知道昨儿个徐子云与二婶娘说了什么?”
月容摇头:“没有人听到。”
徐子归点头,对两人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这几天多多观察着徐子云的动静。”
两人应是,正欲退下,徐子归又说道:“这几天再好好观察观察盼香与盼春,看看这两人可不可靠”。两人应是,徐子归这才挥手让两人退下。
两人退下后,红袖才笑道:“娘娘是想着再培养几个心腹?”
徐子归笑着点头,正欲说话,恰巧这个时候盼春与盼香带着徐子云进来,徐子归便敛了心神。笑着起身:“快些走吧,一会儿母后该等急了。”
红袖几人亦是敛了心神,随着徐子归去了凤栖宫。
“给母后请安,”徐子归笑盈盈的给皇后福了礼,待到皇后喊了平身,徐子归才笑道:“原想着儿媳来的已是早了,却不想还是让母后等了。”
皇后却是笑着朝徐子归摆手,示意她到自己身边来:“本宫还不知道你?你与安阳最是赖床,原想着你这个时候该是起不来的,却不想过了来,真真是给本宫的惊喜!”
说罢,对一旁的程妃笑道:“你瞧,这嫁了人果然就是不一样。”
程妃在一旁亦是笑着调笑,徐子归则是假装害羞一般低垂着脑袋,等到皇后调笑够了,才笑道:“母后惯会调侃儿媳,儿媳不依!”
“你呀,就你会撒娇,还不若你妹妹稳重!”虽是责备的话,皇后语气里却掺杂着宠溺,说罢,对徐子云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云姐儿,到本宫身边来。”
皇后是也知道徐子归的计划的,逐将徐子云叫到了自己身边。
见皇后招唤,徐子云急忙过去,心里想着自己的计划,还是要讨好皇后娘娘的,逐莲花碎步姿态优雅的走过去,对皇后拜了拜
“臣女参见皇后娘娘”
“好,好,好!”皇后连说了三个好字,在外人看来,皇后对徐子云是极其满意的。而淑妃前些日子就在莫乐渊刻意经营下“无意”听说了徐子云,说在家颇受威国公的喜爱,颇为受宠,又有智谋礼仪云云,又想着徐子归足智多谋,其妹妹定是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早就对徐氏二女有了好感,这会子见着徐子云走路的仪态,心上更是喜了三分,笑道:“本宫瞧着徐氏二女倒与其姐不相上下,本宫喜欢的紧,皇后娘娘恩准妹妹将徐氏二女接进自己公众陪陪臣妾罢”
皇后本就有其意,这会子见淑妃主动求,便故作为难道:“这是太子妃的妹妹,淑妃还是去太子妃跟前求罢,本宫做不了主的。”
说罢,便笑呵呵的端着茶看戏——淑妃求人可是不常见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六章 我信他
淑妃岂会不知皇后心里打得什么算盘?要她去求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可不就是想要侮辱她,看她出丑么。
只是为了心里的计划,为了儿子的大业,这些事情也都是得忍得的。
“不知太子妃娘娘肯不肯割爱让徐二姑娘去恩月宫陪陪本宫?”
徐子归暗笑,面上却是一派正意:“淑娘娘有所不知,本宫在家时变最是疼爱这个妹妹,这不,才三天不见就想的不行。本宫也知道本宫这个妹妹可人疼,若是本宫将云儿让给了淑娘娘,怕是本宫也要睡不着了。”
徐子归一番话下来,淑妃险些没憋出内伤来,就差指着徐子归的鼻子骂了,你丫跟徐子云不和也不是什么秘密了,整个上京城哪家不是心知肚明的?你丫在这儿跟我装起大尾巴狼了!你装什么姐妹情深啊你!
不知淑妃,就连皇后都嘴角微抽,虽然觉得徐子归装的有点过,可看着淑妃吃瘪,皇后心里还是蛮爽的。
徐子云看着徐子归对自己一副情深深雨绵绵的样子,要不是因着自己是当事人,深知两人水火不容不共戴天,或者这会儿自个儿若是失个忆啥的,估计就真以为两人姐妹情深了吧。
徐子云无语望地,感慨,果然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妹妹也是想姐姐想的很呢,”徐子云低着脑袋看地,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浑然天成一点,毕竟她有自己的计划。还需要配合徐子归。
淑妃险些一口气没提上来,若不是顾着仪态问题,淑妃绝对是要指着这姐妹俩开骂了,丫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你们两个,搁着儿装什么姐妹情深!
淑妃稍稍舒了口气,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听上去不那么气愤:“太子妃真是说笑了,难不成太子妃晚上还要舍了太子殿下与徐二姑娘一起睡不成?”
说罢,总算是如了皇后的愿,细声求道:“二公主不时常过来陪本宫。本宫着实无趣的紧。还望太子妃成全。”
皇后见差不多了,逐劝道:“归儿不妨就放了云姐儿去陪陪淑妃罢。”
徐子归正待点头说好,却不想徐子云自己拒绝起来:“长姐一直习惯臣女陪伴左右,臣女怕长姐一时没了臣女会不习惯。”
徐子归暗暗挑眉。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你总是要嫁人的。本宫总不能将你拘在身边一辈子不成?况且本宫身边有伺候的宫女。倒也无妨,你且去陪淑娘娘罢。”
德妃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性子,有颇爱给徐子归添堵。逐笑道:“本宫瞧着你们姐妹情深,似是谁也离不开谁得样子,正巧本宫瞧着太子还未纳侧妃,太子妃不如就替太子殿下做主,纳了徐二姑娘做侧妃,这样姐妹两个共侍一夫,都是知根知底的人儿,定是比旁人更融合。”
徐子云便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低低说道:“但凭长姐做主。”
徐子归冷笑,正欲说话,这个时候晴雪从外打帘进来,禀道:“娘娘,太子殿下过来给您请安了。”
皇后点头:“请进来吧。”
太子便由着晴雪打帘,进了正殿,给皇后行了礼,落了座,便笑道:“将将孤在外等候时听说太子妃要给孤纳侧妃?是哪家小姐?”
说着,眼神带笑的看着徐子归,眼里闪烁着一些意味不明的笑意。
徐子归挑眉,不知道莫子渊要作甚,逐正欲开口说不是自己是德妃时,莫子渊便又出声说道:“太子妃果真不负盛名,是孤的贤内助,如此贤惠,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说罢,不顾众人目光上前握住徐子归的手,眼神温柔:“只是太子妃刚刚嫁进东宫,孤若纳侧妃岂不是辜负了太子妃?”
说罢,拱手对皇后求道:“为了表示皇家对太子妃的重视,儿臣以为侧妃一事该当太子妃七年之后无所出再做商讨。”
莫子渊说的是七年之后若是徐子归没有子嗣再商量,且不说到时候商量出来的结果是什么,七年之后徐子归已是二十,届时生孩子也安全了,徐子归有了子嗣,定然就不会再说什么娶侧妃的事了。再者,这七年,即便徐子归无所出,也不会有人拿着这件事做文章往莫子渊身边塞人不是?
很好,果然老奸巨猾。
徐子归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表现出一副感动至深的模样来,拉着莫子渊的手,还滴出了几滴感动的热泪:“夫君……”
“娘子”莫子渊旁若无人的将徐子归抱进怀中,看的周围众人眼角微抽。知道你们感情好,也不至于在这里秀吧!
当然,徐子归知道,莫子渊这是做给德妃看的,让德妃知道,他对新晋太子妃很满意,暂时不需要有人往自己身边塞人,让德妃死了这条心。
两人一直含情脉脉的对视着对方,一路手牵手的回了东宫,还顺道将徐子云丢给了淑妃祸害。关起门来,徐子归是再也忍不住躺在床上笑的直不起腰来。
“先是淑妃被我气的不轻,这会子估计德妃跟徐子云也被你气得不行。我想这个时候德妃与淑妃该扎小人诅咒咱们两个了。”
莫子渊宠溺的摸了摸徐子归的脑袋,眼含笑意:“我可没想着要去气谁,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我知道啊”徐子归义正言辞:“你不用解释。”
徐子归一副“你不用解释,我不会误会你”的模样,气的莫子渊哭笑不得。他本是以为徐子归怎么着也会感动一把的,却不想这厮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看莫子渊磨牙,徐子归又笑道:“你要是晚来一会儿徐子云可就有可能真的成了你的侧室了呢。”
说完。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小手拍着胸口:“辛亏你及时出现。”
即便莫子渊不出现,有皇后在,也是不会让徐子云的计谋得逞的,徐子归这般明显就是想要逗一逗莫子渊,气一气他。
莫子渊索性不接这个话茬,不理会她,转移了话题:“趁现在有空把安阳喊来吧。”
徐子归不得不承认莫子渊这人腹黑的令人发指,他明明就是明确的告诉了你我在转移话题,可你却还得顺着他抛出的这个话题继续聊下去。没办法。谁叫她感兴趣!
“你想到什么好法子了?”
不得不承认,对于如何攻陷人心这件事,没有谁比莫子渊做的更顺手了。
莫子渊看徐子归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模样,便觉好笑。捏了捏她的鼻子。笑道:“还是当初的老办法。”
徐子归挑眉:“把安阳贬为郡主?”
莫子渊不置可否的点头。徐子归叹道:“毕竟是最受宠爱的公主,金枝玉叶的长大,乐儿她舍得?”
舍得丢弃公主这个称号么?毕竟如果那样。日后见了莫意渊是需要行礼的,而莫意渊若是拿着身份压她一头,刻意为难她,莫乐渊也是没有话可以反驳的。
莫子渊叹气摇头,示意自己也不知道:“所以让你把她叫来,问问她的意愿。”
“所以,是真的没有更好的办法了么?”
莫子渊皱眉:“也不是没有,若是不贬了安阳的身份,远风身为驸马,日后不得干政。岳父毕竟年事已高,朝堂上惯用的将军也都渐渐老去,若是日后有仗要打,慢慢地便需要依靠新贵……远风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徐子归叹气:“我晓得了。”
逐着人将莫乐渊请了来。
“嫂嫂可是闷了,找妹妹来聊天的?”莫乐渊一进门,便笑盈盈的朝徐子归这边跑,倒是没有注意到一旁站着的莫子渊。
徐子归也是许久不见莫乐渊,自是想的紧,如今见莫乐渊冲着她跑来,也急忙从椅子上跳下去迎她,调侃道:“可不是,红袖她们都不如你会逗乐,这才想着把你找来逗逗乐子。”
莫乐渊不满徐子归说自己是逗乐子的,拧了她手背上的肉:“还与以前一般就知道欺负我!”
徐子归效益盎然:“你还与以前一样,一样的傻得可爱。”
说罢,便抱着莫乐渊哈哈大笑起来。
莫子渊不爽被人这么无视,又不敢对徐子归怎么样,毕竟徐子归这厮惯爱记仇,惹毛了她,怕晚上没人陪自己运动了,逐冷脸看着莫乐渊,训斥道:“见了孤与你嫂嫂也不问安,还有,你这般疯疯癫癫的跑过来,哪里还有一个公主的样子!”
莫乐渊眨眼,这才注意到莫子渊,不知道莫子渊为什么脸色这么不好,正欲福礼,却被徐子归拦住,她倒是没注意莫子渊的异样,只嗔瞪了莫子渊一眼,说道:“我们姐妹一处说话,你在这儿掺和什么?再者,我与乐儿这般之前就没有行礼不行礼的,这会子自然也没有的。”
说罢,就将莫子渊往门外推:“你先去书房看会儿书,我与乐儿说一会儿体己话,一会儿再将你找来说正事。”
莫子渊很不满徐子归这般重友轻色,可想着徐子归不是那般不知分寸的人,怎么会想着要先玩一会儿再谈论正事?想来是要提前与莫乐渊说说,从朋友的角度给莫乐渊分析分析这件事的利弊,再好让莫乐渊做决定的。逐虽然不满徐子归重友轻色的模样,也只得狠狠地捏了捏徐子归的脸,道:“快一点。”
徐子归点头,莫子渊便顺势走了出去。
莫子渊走后,莫乐渊才要上来扑到徐子归身上玩闹一番,就被徐子归捉住了双手,往八宝桌上拎去。
莫乐渊见徐子归难得的正儿八经的一次,不由惊讶:“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徐子归点头,认真的看着莫乐渊,问道:“你能为了卫候做到哪一步?”
“怎么会这么问?”莫乐渊皱眉,拱了拱鼻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也不知道,或许做不到为他去死的地步吧,可是我可以为了他好好地活着。”
有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累,死了一了百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却给活着的人留下了无限痛苦和煎熬。所以你说,我可以为他做到哪一步呢?
徐子归一字一句翻译出莫乐渊的弦外之音,叹道:“若是可以让父皇松口让你嫁给卫候,条件却是剥去你公主的封号,你可愿意?”
“不过一个封号一个称谓有何不可?”
“所以说,如果可以嫁给卫候,你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包括任莫意渊日后任意作践?”
如果被剥去公主的封号,身份上比莫意渊矮了一截,作为一个优秀的有职业素养的敌人,莫意渊定然是会时不时的若井下石的。
莫乐渊仰头,一脸的倔强:“虽然日后身份上矮了她一截,日后见了她还要给她屈膝行礼,可是归儿,我不怕。”
徐子归挑眉,示意她继续说。
莫乐渊笑容明媚且真切:“若是他连我都保护不好我嫁他又做什么?既然嫁给了他,便是相信他,可以护我一世安好。归儿,我信他。”
说罢,拉起了徐子归的手笑道:“况且这宫里有你,再不济还有母后,有母妃,有大哥五哥七弟,有皇祖母有父皇,有这么多关心我疼爱我的人,还能真的让她欺负我了去不成?若她真敢欺负我,依着你的性子还不得去剥了她的皮?”
“你倒是想的开,”徐子归抽出一只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道:“原来是我想多了。”
说罢,便对外面守着的红袖吩咐道:“去书房将殿下请过来吧。”
红袖屈膝应是,将莫子渊请了过来。
莫子渊进来,见气氛有些微妙,微微挑眉,笑道:“都说好了?结果如何?安阳可愿意?”
莫乐渊点头,一点该有的小姑娘的羞涩都没有,脆生生道:“自然是愿意的。”
还真是没心没肺!莫子渊嘴角微抽,点头:“如此,这件事咱们就从长计议,你且要记住,这件事万不可让远风知道了。”
原来卫远风不知道这件事,徐子归了然点头。不过想想也是,若是这件事叫卫远风知道了,依着卫远风的性子,定然是不会同意安阳为了她做出这样大的牺牲的,他是宁愿自己从此再不站在朝堂之上也不愿意让安阳受一丝委屈的。
莫乐渊也是知道卫远风的性子的,逐点头笑容明媚:“我晓得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七章 争吵
“主子,有您的信。”
莫乐渊前脚刚走,月容就拿着一封信进来,笑道:“是从英利那边来的,是英利九王妃给主子的。”
林云水的信?徐子归颦眉接过信件,欲要撇头看莫子渊,却见莫子渊神色别扭,冷哼一声:“他倒是知道该避险!”
徐子归挑眉,对月容挥手示意她下去,自己则是坐在八宝桌上细细读了起来。
“太子妃亲启:
太子妃不知道还记不记得在下?应该是记得吧,毕竟也朝夕相处过一段时间。
你看这句话是自己看的吧?若是你们大周的太子在旁边一起看,本殿下怕他吃醋带兵打过来。
不知道你收到这封信时看上面我对你的称呼,会不会早了些。听闻你即将大婚,本殿下不知道该送什么,只好亲手写一封信送与你了。
能得本殿下亲笔的人不多,你算其中一个,会不会觉得自己很幸运?
话说,许久不见你会不会想我呢?会不会后悔当初没跟着我走?哈哈,太子没欺负你吧?
哦,对了,忘记告诉你了,你们大周的女子很好,云水很好,我很喜欢。她有你的英气,也有你没有的温柔,嗯,总之,比你好!
哈哈哈,我猜你现在肯定心里把我骂了许多遍了。别生气,我是送祝福的,不是来气你的,我定是要说上几句好听的话恭维你的。虽然说假话会遭天谴,毕竟你新婚你最大。说几句也没什么大碍是吧?
好了,不闹你了,下面我便开始说正事了。
父皇的圣旨下来,我果然成了储君,在这先谢过太子殿下的帮忙。礼尚往来,我也该送太子一份大礼……”
两人将信读完,徐子归很是心虚的看着莫子渊——以这厮的气量,估计今天晚上的运动会很激烈……
徐子归一想就觉得自己腰疼,连忙在莫子渊未说话之前表态:“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没跟他走,我认为嫁给你是最幸福的一件事!好了我们开始讨论一下凤九卿说的问题。”
莫子渊好笑的看了一眼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的徐子归。哑声道:“他给我们通风报信。我心里有数就好,不需要讨论,倒是他前面的几句话,我还没说话。你就着急解释。归儿。你可是心虚了?”
“并不!”徐子归态度坚决:“我说的所有都句句属实问心无愧!”
“我不信!”莫子渊说的也挺干脆,看着快要炸毛的徐子归,莫子渊很是不知死活的补充道:“除非你证明给我看。”
“怎么证明?”徐子归挑眉:“你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就一定做!”
莫子渊笑容奸诈:“你肯定能做到。”
说罢,就要上前抓住徐子归往床上带。徐子归这几天被他折腾的腰酸背痛,这会子在莫子渊怀里扑扑腾腾的就是不从。却不知道自己越是不老实,莫子渊下腹处得火就更大。
“别动!”莫子渊出声警告,徐子归却是见莫子渊隐忍的模样心情甚好,逐又大浮动动了动。莫子渊皱眉,眼里带笑:“娘子这般迫不及待?夜夜笙歌,为夫本想今儿休息一番休整身子的,奈何娘子盛情难却,为夫只好……”
“夫君还是身体重要!”不等莫子渊说完,徐子归便急急打断莫子渊的话:“我认为夫君说的极是,我们不能夜夜笙歌,应该休整身子的!”
莫子渊眼里带笑看着身下的小人儿,正欲吻上去,却听见一阵敲门声。莫子渊不爽被人打扰,皱眉冷声道:“屋里不需要伺候,都下去。”
却不想门外的人却执着依旧:“殿下,是我。”
徐子归皱眉,问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徐子云?她来作甚?”
莫子渊摇头,冷笑:“左右不会有什么好事。”
说罢,便从徐子归身上下来,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服,又替徐子归整理了整理凌乱的衣服,才冷声道:“进来吧。”
徐子云这才端着食盘进来,看到徐子归时明显一愣,似是没想到徐子归也在。不过又很快恢复了镇定,笑道:“原来长姐在的,晚间我听说殿下没有用膳,妹妹便想着替姐姐照顾太子,这才端了粥来,既然姐姐在,倒是显得妹妹多此一举了。”
说着,一双眼睛里透入着委屈与失望,看在徐子归眼里,徐子归嘴角微勾,意有所指:“瞧妹妹这张我见犹怜的小脸,看在本宫眼里,本宫都恨自己不是男子,不能将妹妹抱进怀中好好疼惜一番呢。”
徐子云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再一次觉得徐子归着实多事,若不是她,以她的音容相貌,不怕这个时候莫子渊会不心动的!
“长姐惯会取笑妹妹,”徐子云低垂着脑袋,装出一副娇羞的模样来:“与姐姐比起来,妹妹这点又算的了什么?”
徐子归冷笑。徐子云的弦外之音她岂会听不出来?不过是听出自己在说她不要脸,反过来说她不要脸的程度不及自己罢了。
“青出于蓝胜于蓝,”徐子归冷笑,看了眼徐子云碗里的粥冷笑:“既然你姐夫用过膳了,你便端着粥回去吧,这儿也不需要你来伺候。”
谁知徐子云却是不走,而是端着粥可怜兮兮的望着莫子渊。这样的神色,想来男人看了几乎是舍不得拒绝的。
只是莫子渊是谁?除了徐子归以外,他就不会对哪一个温柔过得。这会子也是只是玩味的看着徐子云手里的粥,并不打算说话。这样的事徐子归来处理就好,不需要他废话什么。若是他这个时候说什么,只会让徐子云以为徐子归的意思代表不了他的意思。而这不是他的意愿,他的意愿便是告诉所有人,从徐子归进宫那日起,徐子归所说的每一句话便都是他的意思,徐子归能够代表他做任何决定。
而徐子归这个时候若是还清楚徐子云的目的,那她真是白比别人活了这几个轮回。
于是:“怎么?妹妹不打算走?”
“不……不是,”徐子云立马垂泪道:“只是妹妹的一片心意,殿下……”
“也是,”不等徐子云说完,徐子归冷笑着打断了徐子云的话。说道:“妹妹在众目睽睽之下端着粥进来。若是再端着粥回去便太丢人了。”
说罢,也不去看徐子云此刻脸色如何,径自吩咐道:“红袖进来。”
红袖自徐子云过来便与蓝香几个一起首在门口听候吩咐,如今听徐子归喊人。红袖立马从外面进来。屈膝福礼:“娘娘。殿下。”
徐子归点头。冷笑:“二姑娘端来一碗粥说是孝敬殿下的,殿下刚刚已经喝过了,本宫怕殿下积了食。便赏了你吧。”
“谢娘娘。”红袖垂下眼帘,心里快速过了一遍徐子归的话,又想着徐子归为何偏偏喊自己进来,想着许是徐子归不放心这碗粥,怕里面有什么,让自己检测一下也是有的。逐上前到徐子云面前,道:“二姑娘将粥给奴婢吧。”
“长姐……”徐子云看着徐子归,低低垂泪:“长姐就要这般糟践妹妹才开心么?”
说罢,看了莫子渊一眼,似是在隐忍又似是不愿意隐忍,眼里挣扎着,如飞蛾扑火一般闪烁明亮,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再次开口道:“长姐不过是看不惯妹妹得了四皇子的青睐罢了,只是如今长姐已经嫁给太子为太子妃,再这般对四皇子念念不忘,可对得起殿下对您的好?”
徐子云声音虽不算很大,却足以让首在门外的丫鬟太监们听到,如此一来,是要毁了徐子归的名声了。
徐子归冷笑,没想到这厮还准备的挺多,这会子是来诬陷了?徐子归冷笑,对红袖使眼色道:“本宫赏你的东西,若是别人执意不给,你便去抢,出了事左右有本宫顶着,你怕什么?”
说罢,才冷冷的看着徐子云,笑道:“妹妹这话说的可到奇了,本宫与四皇子一点交集都没有,却被妹妹如此诬陷,本宫可真是要一头撞死在这儿才能证明本宫的清白呢。”
说罢,上下打量了徐子云一番,依旧不大不小的音量:“倒是妹妹,一个闺阁女子,与四皇子见面的机会更是寥寥无几,怎么的就颇受四皇子青睐了?”
这话被外面守夜的丫鬟小厮们听了去,便心里都门儿清了,原来徐家二姑娘与人私通却想诬陷给太子妃,而那个奸、夫不是别人,还是上京城中的盛有“美名”的四皇子。
这可是年度最大八卦,众人都听得格外有神。而月容月溪几个自然知道徐子归是故意这般音量让外面的人听见,故而,对那些伸头探脑的宫女太监们都视而不见,任由他们听了去再往外传播。
“长姐作甚要这般侮辱了妹妹的清白?明明是长姐……”还不等说玩,手里的粥便被红袖夺了过去。
红袖听了徐子归的话,便不再给徐子云面子,直接上去从徐子云手上夺了粥。徐子归很是满意红袖的做法,嘴角有些意味不明的笑意:“既是赏给你的,你便在这儿吃罢。”
说罢,便又看向徐子云,嘴角冷笑:“明明是我?明明是我什么?妹妹不会是半夜前来故意挑唆本宫与殿下的关系的吧?”
徐子归语气里充满着悲伤与不肯相信的悲哀,可面上却仍旧是冷笑着模样,看的徐子云直冒冷汗。
徐子云知道徐子归不好对付,况且她将红袖叫来,又让红袖当着她的面将这碗粥吃了可见是怀疑她在这碗粥里做什么手脚。徐子云自然知道红袖会些医术,所以这会子才暗暗庆幸自己并没有做什么手脚,只是单纯来送粥,想着一点一点勾去莫子渊的心罢了。
如此想来,便更坚定了徐子云调拨二人关系的决心,逐又说道:“长姐真真是总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之前在在国公府时长姐便时刻怕妹妹夺了姐姐的恩宠,时刻依仗着嫡女的身份打压着妹妹,后来有了四皇子,因着四皇子愿意与妹妹多说几句话,姐姐便吃醋不理妹妹,还冤枉妹妹把妹妹送去了祠堂。这会子嫁给了殿下,妹妹不过是想着替姐姐照顾殿下一番,却被姐姐曲解成这样的意思,这一次,这一次姐姐又想怎么折磨妹妹?”
语气里透着一股死灰复燃,表面上又是一派悲凉,让人听了见了,只会以为受了多大的委屈。况且早年徐子归被徐子云当枪使被徐子云骗的团团转,也是有嚣张跋扈之名的,只是后来自己刻意经营,才有了如今的温婉贤淑之名罢了。
徐子归冷笑,徐子云这厮演技一点都不比现代那些演员们差,想来只会比她们还要好。
冷哼一声,徐子归却是不理她,而是转头看向红袖,道:“既是赏了你,你便吃了就是,怎地,舍不得打算回去供起来不成。”
徐子归口气不善,红袖自然知道徐子归是装出来的,为了配合徐子归,红袖逐急忙跪下认错道:“奴婢不敢。”
“不敢?”徐子归冷哼:“不敢就将它喝掉。”
这般口气,似是真的要将嚣张跋扈的罪名坐实。
“奴婢便是不敢喝这碗粥。”红袖并没有多么害怕,毕竟知道徐子归是装出来的,只为了让自己将那句话说出来,况且,这屋里除了他们四个外没有其他人,她也不用太装,只是语气上颤颤巍巍,让外面偷听的人听了,只以为她怕极了。
“不过是一碗粥罢了,有何不敢的?”期间莫子渊一直为出声,这个时候却适时出声,语气上却全是对徐子归的袒护:“难不成娘娘还会毒死你不成?”
这让外面的人听了,便都心知肚明,太子没受徐家二姑娘的调拨,依旧相信太子妃。逐便又竖起耳朵来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只听到红袖说道:“这粥里有肉桂、淫羊藿、阳起石、牛鞭、狗鞭、驴肾、鹿茸、晚蚕蛾、九香虫、蛇床子等助欲药……奴婢……奴婢……”
红袖满脸通红无论如何也说不下去,而莫子渊却是震怒,挥手将红袖手中的那碗粥打碎,喝道:“来人!徐二姑娘身染旧疾,怕过了病气给太子妃,逐出宫去养病。”(未完待续。)
第二百六十八章 计谋
太监丫鬟们本就在外守着,这会子听见莫子渊喊人,月容月溪并着其他几个丫鬟鱼贯进入室内,徐子归才掩去眼中的冷笑,换上一副悲凉的口气劝道:“殿下莫动了气伤着身子,二妹妹也是一时糊涂……”
说罢,上前扶起见莫子渊发怒便吓得跪在地上的徐子云,恨铁不成钢道:“二妹妹着实糊涂了些,若是不知道这些药材是做什么的该问清楚的,你这般,一番好意倒成了居心不良……罢了,念你初犯,不知者无罪,你且下去歇着就是了。”
说着,便对着莫子渊跪了下去:“殿下,臣妾知道您恼了二妹妹,可念起初犯您就饶恕她一次,让她在宫中再陪陪臣妾吧殿下。”
若是刚接进宫就被太子遣返,虽说是发了旧疾,可这上京城中的人都比别人多长了许多心眼,里边的根源岂有想不出来的?届时徐子云的名声还要不要了?屋里众人不由心里对徐子归又多了几分敬畏——徐子云这般对待徐子归,徐子归却为着徐子云的名声着想,他们的太子妃娘娘果真菩萨心肠,日后他们只要肯跟着徐子归好好做事,忠心耿耿的对徐子归,还怕自己没有好前程么?
于是,在徐子归刻意无意的经营下,又收买了一部分人心。
其实徐子归这话里虽说听着像是在袒护徐子云,仔细想来,却是把徐子云的后路给斩断了——若是徐子归不先下手为强说徐子云并不知道这些药材掺在一起什么用途,反倒让徐子云抢了先。届时她一个规格女子,不清楚这些倒是情有可原,若是传了出去,别人也不会说什么。相反,徐子归抢了前先替徐子云开脱,后又责备徐子云不知道问问其他人就这么做,这样一来,传出去,别人就会多想一些了。到底是真的不清楚这些药材的用途?还是刻意打听好了故意给太子喝的?
莫子渊自然知道徐子归跪他是权宜之计,虽说这样。可看到徐子归跪自己。莫子渊心里还是不得劲。只是又不能坏了徐子归的计划将徐子归拉起来,索性眼不见为净,丢下一句:“随你!”
便一甩袖子走了出去。
于是,剩下的众人面面相觑。太子殿下是连带着太子妃娘娘一起恼了。
徐子归戏还没演完。在莫子渊走了之后便伏在地上低低哀泣。还是盼春反应快些,连忙拽了盼春一起将徐子归从地上扶了起来:“娘娘莫伤心了,地上凉。娘娘仔细伤了身子。”
徐子归眼里却是全是绝望,扶着盼春的手哽咽道:“你且去打听打听太子去了哪里,夜里凉,太子穿的又单薄,去给他送床被子去。”
盼春见莫子渊这般对徐子归,徐子归还这般顾着莫子渊,心里感动,连连应是,与盼香一起抱着被子找莫子渊去了。
徐子归这才似是才想起徐子云来一般,对着徐子云自嘲道:“让妹妹见笑了。”
说罢,便对蓝香吩咐道:“将二姑娘送回寝宫去罢。”
“是。”
蓝香并不知道这是两人的计谋,只当莫子渊这次真的恼了徐子归,不由担忧的看了看徐子归,见徐子归对自己点头示意自己放心,这才屈膝应是,“请”了徐子云出去。
徐子云一时没反应过来,感觉幸福来的太突然,虽说没按着自己的套路来,可总算将两人的关系给调拨了,想着赶紧回去想下一步该怎么做,逐也不再逗留,随着蓝香出去了。
徐子云走后,徐子归才挥退了屋里众人:“红袖与月容月溪留下就好,你们都下去吧。”
语气里还是充满着悲凉。
众人见徐子归这般,便知道徐子归此时定是伤心极了的,逐也不敢造词,怕被当了出气筒,这会子徐子归赶人,他们便纷纷都退了下去。
待众人退下之后,红袖才红着眼眶安慰道:“殿下只是一时怒火攻心罢了,赶明儿殿下想起娘娘的好来,便过来了。”
徐子归收起了一副悲凉的模样,笑着点了点红袖的头,开始吩咐:“红袖,明儿个你便找几个信得过的人散播出去,就说本宫与太子生了口角,太子已经恼了本宫,太子晚间也没有在本宫这儿过夜。”
说罢,又对月容月溪两个吩咐道:“月溪你去找太子殿下,让他今天晚上过来一趟,莫要被人发现了。月容你明儿一早便出宫一趟将本宫与太子生了口角,太子恼了本宫,晚间也没在本宫这儿过夜这件事传出去。”
“娘娘?”红袖几人不解,俱是一脸疑惑的看着徐子归,徐子归却是笑道:“看我作甚?还不快去按着吩咐做事!”
逐红袖几个虽还摸不清徐子归与莫子渊夫妻两个要做什么,但知道两人并没有生了嫌隙,便俱是松了一口气,纷纷按着吩咐下去了。
到了晚间,徐子归躺在床上听见窗户处有异动,便知是莫子渊来了,逐从床上坐起来,对莫子渊笑道:“你怎么知道我要做什么,竟然一甩袖就走了。”
莫子渊无奈笑了笑,上前捏了捏徐子归的鼻子,恨声道:“我不过是不想看你跪我,索性眼不见为净,没想到正中了你的下怀!”
说罢,将徐子归抱进怀里宠溺的问道:“说吧,想要做什么?”
徐子归眼里闪过一丝冷光,冷笑道:“宫里宫外的不知道有多少人看我们的笑话呢,咱们若是不给点动静,岂不是要让人失望了?”
莫子渊点头:“有道理。”
徐子归继续冷笑:“你上次说七年之内不提娶侧妃一事不知道遭了多少人记恨,现下咱们两个生了嫌隙。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趁机钻空子呢。”
莫子渊继续点头:“有道理。”
“说正经的呢!”徐子归见莫子渊脸上一派正经的附和着自己,手却不是太别老实,不由拍掉他的手,嗔瞪莫子渊一眼,无奈:“我在与你说正经的呀。”
徐子归眼神晶亮,明眸皓齿的,这般一瞪哪里是在训斥,分明就是在勾、引。莫子渊一低头,准确无误的吻上徐子归的嘴唇,慢慢汲取徐子归的芳香。直到徐子归快要喘不上气来时。莫子渊才放了她,笑道:“说罢,你的计谋,嗯?”
徐子归这般做自然是早就想好了计策。既然他的小妻子这般想着替他与那些坏人斗智斗勇的。他便当一个吃白饭的也不错。这样还有豆腐可吃。如此甚好。
徐子归被莫子渊这般不正经给气的胸闷,狠狠瞪了莫子渊一眼,在莫子渊说话之前。细细的说了自己的计划:“……这样,别人就真的以为你恼了我,我是彻底失了宠。”
莫子渊挑眉:“你倒真舍得,就不怕我……”
“你敢!”不等莫子渊说完,徐子归便似只饿狼一般扑在莫子渊身上,阴狠狠的说道:“你若是真敢做什么,信不信我废了你。”
徐子归的废了他,自然不是说要废了他的太子之位,而是要他……呃,终身不举。
莫子渊眨眼,果然最毒妇人心:“那可不行,你若是废了我,你下半生可是要守活寡了。”
说罢,抓住徐子归伸过来要揍他的手,笑道:“为了你后半生的幸福考虑,我是不该真的做什么,你说是不是,嗯?”
徐子归咬牙,这厮真的是太欠扁了!
“事情都说完了,你哪来的就回哪去!”
莫子渊立马哀叹:“本来以为娶了亲就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在这么来回折腾翻墙翻窗户的,哎,没想到啊。”
徐子归磨牙:“你走还是不走!”
莫子渊挑眉:“走,当然要走,不过嘛,走之前……嗯?”
莫子渊故意说了一半不再说下去,意味深长的上下打量徐子归。徐子归气的直瞪他:“走之前作甚?”
没办法,今晚上莫子渊觉得徐子归给外的动人,刚刚的一个吻根本就满足不了他。
于是……又是一场运动。
徐子归体力不支,累的昏睡了过去,莫子渊这才放过了他,在徐子归睡颜上吻了吻后,才替徐子归仔细擦拭了身上,又整理了自己的衣衫,这才又从窗户处翻了出去,回了外书房。
于是,第二天盼香与盼春来挖徐子归起床时很是好奇——昨儿夜里太子殿下没有在这边过夜,怎么她们娘娘还是一副累及了的模样?
徐子归则是一面配合着盼香穿衣服,一面心里暗骂莫子渊。
徐子归由着盼香几个穿戴整齐之后,红袖这才过来,俯身道:“娘娘移驾膳厅吧,蓝香将饭摆好了。”
见红袖进来,徐子归便知道昨儿夜里交代的事情红袖都散播出去了,逐哀哀点头,叹道:“殿下不过来用膳么?”
盼香几个并不知道徐子归两人的计谋,见徐子归这般,逐安慰道:“娘娘别多想,殿下早早上朝,这会子大概是被皇上留下了也未可知。”
“是啊是啊,”盼春急忙附和着盼香,劝慰道:“殿下对娘娘那么好,一定不舍得真的恼了娘娘的。”
徐子归却是始终提不起精神来,一直一副悲凉的表情。盼香几个不由更是心疼——怪不得早上娘娘那般没休息好的模样,看来是昨天夜里的事一直堵在心里,所以她们娘娘才没睡好的。
“罢了,”徐子归叹气,正巧兰妈妈进来,徐子归对兰妈妈点头道:“二姑娘去膳厅了?”
兰妈妈点头:“二姑娘在膳厅等着姑娘呢。”
徐子归这才扶着盼香的手,由着众丫鬟簇拥着去了膳厅。
“长姐,”徐子云见徐子归过来,逐起身福礼,左右瞧了瞧,见没有莫子渊的身影,眼里快速闪过一丝得意后,便上前从盼香手中接了徐子归,扶着她在餐桌前坐下:“殿下昨儿没有回去么?长姐脸色不太好,可是昨儿没休息好?昨儿……昨儿都是妹妹的错……”
说着,就要给徐子归跪下,徐子归急忙拦住,脸上尽是憔悴:“妹妹这般是做什么?还不快坐好了!”
眼里却是全是冷笑。徐子云这般看似在劝慰她,实则却是在时刻提醒着她昨儿夜里发生的事,想让她时刻想着莫子渊已经恼了自己,让自己一直伤心!
“都是妹妹的不是……”徐子云垂着眼睑,本来想要打听一下莫子渊现下的住处,却被徐子归转移的了话题。
“快些用膳吧,一会儿我去给母后请安,你可要与我同去?”
徐子云自然是要与徐子归同去的,宫里最守不住的便是秘密,昨儿个莫子渊拂袖而去时那么多人在场,这会子估计太子与太子妃生了嫌隙,太子妃失宠的事情整个皇宫都传遍了吧。纸包不住火,这件事皇后早晚都要知道,即便皇后现在还不知道,徐子云也要趁着这次请安将这件事捅到皇后面前去,且还要添油加醋一番。如此一来,这般不恭不敬的儿媳妇想来皇后也是会恼了的。
“妹妹着实担心姐姐自己一个人,姐姐去哪儿,妹妹自然是要同去的。”
徐子归冷笑,端起碗掩盖住冷笑的嘴角,喝了一口粥后才又淡淡说道:“妹妹有心了,叫姐姐好生感动。”
“应该的。”徐子云亦是垂下眼帘掩饰住眼里的冷笑,心里却是猖狂,看日后你徐子归还能翻出什么浪花来!
红袖做事一向稳妥,徐子归交代的事情想来做的滴水不漏且快速。这次也一样,徐子归还未去给皇后请安,整个皇宫便传遍了太子与太子妃两人生了嫌隙且太子还当夜拂袖而去一夜未归。
逐今儿个皇后处格外热闹,有的是人早早的便到了凤栖宫,打算看徐子归的笑话。自然,也有不少关心徐子归的人,也早早的到了凤栖宫,比如莫乐渊。
莫乐渊一早从白芷那听来了消息,便急急穿好衣服,连早膳都顾不上吃,跑去了凤栖宫。毕竟徐子归与莫子渊两人的感情莫乐渊是有目共睹的,这会子若是传闻属实,她确实担心徐子归会一时想不开的。(未完待续。)